还情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卧龙生武侠小说的警策之处,首先在于作品所鲜明揭示的人生价值取向。作者讴歌的是生命的自由,人性的壮美,以及长留于中华民族置于正邪交搏的中心,一回回直面着极端的考验,让他们在间不容发的生死险阻中左冲右突,在变幻莫测的命运漩流中搏击抗争。这样当他们最终成为战胜强敌的胜者时,也就成为超越自我的人类精神的强者。作品的这种对于血性、豪气及人格力量的崇拜与颂赞,特别具有震撼人心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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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两败俱伤
    娟儿目光转到韩公子的脸上,道:“韩公子,你既非和谭药师同道,来此,想来不会帮他忙了?”
    韩公子道:“这外面有他的埋伏。”
    娟儿道:“知道了。我想间公子,是否肯离开此地?”
    韩公子道:“如是在下不离开,姑娘准备如何?”
    娟儿道:“那只好连公子一起对付了。”
    李寒秋道:“在下久闻韩公子武功高强,极愿讨教。”
    韩公子道:“李兄不用急,咱们总会有碰上的一日。”
    李寒秋道:“那又何不趁现在呢?”
    韩公子道:“看来,诸位是存心要拼一下了?”
    娟儿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和那谭药师早已勾结一起……”
    韩公子摇摇头,道:“娟姑娘该知我为人,在下从来不说谎言。”
    李寒秋左手伸动,点了谭药师数处穴道:“韩公子,咱们今日定要见个高低,不分胜败,不许住手。”缓步直对韩公子逼了过来。
    韩公子道:“李兄苦苦相逼,看来似是有胜我的把握?”
    李寒秋道:“谭药师和娟姑娘,由他们自己解决,咱们到室外一分生死。”
    韩公子不理会李寒秋,目光却望着娟儿道:“娟姑娘,李兄这般苦苦相逼,在下只好答应了。”
    娟儿怔了一怔,道:“李兄,不要逼他应战,咱们要从长计议……”
    李寒秋接道:“谭药师已无反抗之能,在下和韩公子的事,不劳费心。”大步向外行去。
    韩公子随在身后,走了出去。
    娟儿看两人出了室门,低声对雷飞说道:“要他小心那韩公子的暗器。”
    雷飞点点头,行出室门。
    娟儿望了谭药师一眼,道:“现在,不论我如何对付你,你都无法反抗,也无人看到。”
    谭药师表面之上虽然维持了镇静,但他内心之中,却是充满着惊震,生恐娟儿当真的施下毒手。
    娟儿扬起兵刃,道:“谭药师,你别无选择,除了答覆我的问题之外,只有皮肉受苦。”
    谭药师道:“姑娘……”
    娟儿冷冷接道:“不要想说服我,你不肯答覆我的问话,第一步我先割下你的鼻子。”
    语声微微一顿,道:“我爷爷是否活在世上?”
    谭药师还真的不敢不答,当下说道:“令祖还活在世上。”
    娟儿道:“他现在何处?”
    谭药师道:“就在你们住处附近。”
    娟儿一怔道:“就在附近?”
    谭药师道:“不错。”
    娟儿道:“在哪儿,距此好远?”
    谭药师道:“那地方原本没有名字,我替它起了一个名字,叫作‘无忧石室’,距这里不过十里左右。”
    娟儿道:“讲的是实话么?”
    谭药师道:“句句真实。”
    娟儿道:“讲一句谎话,我就挖你一只眼睛,我要去那里查看。”
    谭药师道:“那你如何能找到那地方呢?”
    娟儿道:“那要如何才能找到?”
    谭药师道:“要在下带路才成。”
    娟儿略一沉吟,道:“咱们几时动身?”
    谭药师道:“悉凭姑娘之意。”
    娟儿收回手中兵尺刃,道:“有一桩事,我一直不明白。你和我爷爷本是很要好的朋友,但你为什么要害他?”
    谭药师道:“我要害他,他早已死去多时,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娟儿接道:“你不是害他,为什么找人假冒他,使我们一直蒙在鼓中?”
    谭药师道:“令祖未死,你见他之面问他就是。”
    娟儿知晓了爷爷未死,心中陡然放宽了甚多,担心起李寒秋和韩公子一场生死的搏斗,当下说道:“我有事离此一刻工夫,要点你晕穴才成t。”
    谭药师道:“你可是去看那李寒秋和韩公子的搏斗么?”
    娟儿道:“怎么样?”
    谭药师道:“韩公子聪明得很,只怕他不会和李寒秋动手。”
    娟儿一扬手,又点了谭药师两处穴道,道:“你功力深厚,是定然能行解穴,因此我不得不早作准备。我却过回来,咱们去找爷爷,如果你讲的是瞎话,有得你苦头好吃。”转身向外行去。
    只见李寒秋和韩公子在室外对峙而立,都已经亮出兵刃。
    李寒秋是一柄长剑。
    韩公子却是一支金笔,和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剑。
    雷飞站在一侧观战。
    娟儿缓步行到雷飞身侧,低声说道:“韩公子武功不弱,这一战很难料谁胜谁败,不知李兄何以非要坚持这一战不可?”
    雷飞道:“他要报父母大仇,但人人都说这位韩公子如何不得,他早把他看成了阻拦他报仇的障碍。今日有此机会,自要除他而后快。”
    娟儿道:“李兄未必能胜韩公子啊!”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如是两人只凭武功动手,李兄弟必胜无疑。”
    娟儿道:“两个人都以性命相搏,你又要他们如何只能施用武功呢?”语声一顿,接道:“我要你告诉他,防那韩公子的暗器,不知雷兄是否讲过?”
    雷飞道:“讲过,我已用传音之术告诉了他,对敌之前,似是不宜再强调那韩公子如何厉害了。”
    娟儿也不再多言,横移两步,和雷飞平行而立,看着场中变化。
    这时,李寒秋已缓缓举起了手中长剑。
    韩公子也把金笔平胸而举,有如用剑一般。
    雷飞突然回顾了娟儿一眼,看娟儿站在两尺之外,欲言又止。
    原来那韩公子似是以金笔为兵刃之主,右手握笔平举胸前,左手执着的短剑,却斜斜指向地上。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开门式,以雷飞见识的广博,从未见过这种架式。但雷飞凭借经验判断,这起手式,却给人一种亦正亦邪和感觉。
    只听李寒秋冷冷说道:“阁下准备好了么?”
    韩公子道:“好了,在下久闻‘七绝魔剑’之名了。”
    李寒秋道:“好说,好说,阁下可以出手了。”
    韩公子道:“李兄先请。”
    李寒秋道:“时间宝贵,在下也不和韩公子客气了。”长剑一振,刺了过去。
    韩公子短剑一抬,封住门户,架住李寒秋的剑势。
    李寒秋长剑一沉,剑芒闪,长剑斜撩,反向韩公了手腕之上斩去。
    韩公子平举胸前的金笔,疾快点出,当的一声,正中李寒秋的长剑。
    李寒秋长剑受震,不自禁向下一沉。
    原来,那韩公子以改剑诱使他寒秋招变化用出,金笔及时反击。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间,韩公子由被动抢回先机。但他并不借势反击,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李寒秋也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收回剑势,准备封挡对方攻势。料不到的是,韩公子竟然不进反退。
    李寒秋略一犹豫,突然又举剑而上,长剑摇动,闪起两朵剑花,分攻韩公子两处要穴。
    韩公子左手短剑,也幻起一片冷芒,剑花错落中,挡开了李寒秋的剑势。但他的右手金笔,却是不肯轻易出手,左剑拒敌,右笔似是异常珍惜,不肯轻易施用。
    李寒秋连攻了十余剑,而且每攻一剑之后,就故意留下破绽,希望对方反击。原来,他希望诱使韩公子把武功施展出来,再酌量反击。
    哪知韩公子竟然是以守为主,不肯反击。
    李寒秋渐感不耐,大声喝道:“小心了。”
    剑势突然一变,施展“七绝魔剑”,招招指向韩公子的要害。
    这“七绝魔剑”乃天下第一毒剑,施展出手,果然威力惊人。
    韩公子也极快地变化了手中兵刃,忽而笔快,忽而剑速,手法的博杂,每一招都是不同门户的武功。
    剑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转眼间接下了李寒秋二十余招。
    李寒秋看他连封自己二十余剑的手法,各自不同,心中亦是敬佩,忖道:“这人小小年纪,武功如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博,假以时日,那还得了?”心中忽转,剑势一紧。
    韩公子接下二十余剑,已然感觉智穷力竭,李寒秋剑势一紧,更感招架不易。
    但闻李寒秋大喝一声:“着!”唰的一剑,划中了韩公子左臂,衣裂肉绽,鲜血淋漓而出。
    这一剑,势道大概甚重,韩公子手中短剑,也被迫落地。
    但韩公子却有着无比的镇静,强忍着疼苦,右手金笔一指,一缕光芒,由笔尖中激射而出。
    两人相距不过数尺,笔尖中射出暗器又大出人意料之外,李寒秋只觉左臂一麻,手中长剑,顿然一缓。
    韩公子一吸气,陡然退后八尺。
    李寒秋觉着伤处一阵麻木,整个右臂已无法抬起来,不禁心中一惊。
    韩公子也伤得很重,就这一会工夫,整个的左臂,都已为鲜血湿透。
    右臂重伤之下,李寒秋纵有绝世的剑法,也无法再施展出手,空余满腹激怒,抬头望了韩公子一眼,冷冷说道:“令尊极善暗箭伤人,阁下承继衣体,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韩公子淡淡一笑,道:“兵不厌诈,愈诈愈好。李兄几时见到过讲信诺的君子之战?咱们以性命相搏,生命于呼吸之间,在下如不施展暗器,此刻已丧在李兄剑下多时了。”
    李寒秋已无力再出手伤他,他心想骂他一阵,出出胸中闷气。但那韩公子却一口气,把李寒秋所能骂到之处,全都讲了出来,只觉再无可骂之处。
    只见韩公子举手中金笔一阵摇动,两个十八九岁的劲装少年,联袂奔了过来。
    两人身上都佩着两件兵刃,背上柄长剑之外,腰里还挂着一把带有鞘子的方形兵刃。
    两人行近了韩公子之后,立时分开行动,一个替韩公子包扎伤口,一个捡起韩公子丢在地上的短剑。
    娟儿缓步行到李寒秋身侧,道:“李兄,你伤得很重么?”
    李寒秋道:“我中了他的暗器。”
    娟儿道:“伤在何处?”
    李寒秋道“右肩之上。”
    娟儿道:“有何感觉?”
    李寒秋道:“伤处麻木,右臂难抬。”
    娟儿道:“那是淬毒之物了。”顾不得众目睽睽,右手一抬,唰的一声,扯破了李寒秋右臂衣袖。
    只见李寒秋臂窝之处,钉着一枚金色的小针,已然全入肉内,只露出一点金芒。
    娟儿伸出纤纤的玉手,准备拔下那李寒秋肩上的金针。
    李寒秋疾退两步,道:“姑娘不可随便动手,那针上奇毒很烈。”
    娟儿道:“我知道,但我手指未破,针上纵然有毒,也无法伤我。”
    李寒秋道:“还是小心一些的好,目下在下已经受伤,姑娘不宜再伤了。”
    娟儿道:“好!李民请运气暂闭肩上穴道,别让奇毒内行,我去设法讨他解药回来。”
    李寒秋轻轻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你要小心了,这韩公子太狡诈,笔中藏针,前所未闻。”
    娟儿点点头,直对那韩公子行了过去。
    这时,韩公子伤势已然包好。
    两个随行的劲装少年,突然一横身,挡在韩公子身前,手握剑把。
    韩公子重重咳了一声,道:“你们闪开。”
    两个劲装少嗯了一声,闪向一侧。
    韩公子抬头望了娟儿一眼,道:“你可是想替李寒秋讨取解药?”
    娟儿点点头,道:“是的。”
    韩公子道:“你怎么知晓我一定会给呢?”
    娟儿道:“不知道。不过,你不给,我也会抢,除非你战死,或是能够战胜我。”
    韩公子道:“看来姑娘似是自信能够胜我。”
    娟儿道:“我看到你伤得很重。”
    韩公子道:“所以,你要乘人之危?”
    娟儿道:“我只要取解药,并未存有杀害你的心,过去你一直对我不错。”
    韩公子接道:“现在呢?”
    娟儿道:“咱们道不同,难相为谋。”
    韩公子轻轻咳了一声,道:“我现在明白了。”
    右手深入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投向娟儿,道:“接住,娟姑娘。”
    娟儿伸手接住,道:“多谢韩兄,你现在可以走了。”
    韩公子道:“瓶中有丹丸三粒,要他珍惜使用,也许还可再救他一次命。”
    娟儿道:“多谢关照。”
    韩公子回头行了两步,道:“娟姑娘,此刻你是否相信,在下是和谭药师不期而遇。”
    娟儿摇摇头,道:“不信。”
    韩公子苦笑一下,道:“慢慢地你会知道。”
    娟儿道:“我不会追究此事。”
    韩公子道:“应该查明白。”
    娟儿道:“我要办的事情太多了,件件都很重要,这事我不愿追查。韩兄请多保重,下山去吧!”
    韩公子神态黯然道:“咱们日后还能相见么?”
    娟儿道:“最好别见。”
    韩公子道:“为什么呢?”
    娟儿道:“见面争如不见,见又何益?”
    韩公子不再多言,缓缓转身,举步向前行去,他的步伐沉重,有如负重千斤。
    两个劲装少年,紧守在韩公子的身后,一步步向后退去。
    娟儿目睹他们远去,才回步行到李寒秋身旁,道:“李兄,服下这瓶中药丸。”打开瓶盖。
    李寒秋也不多问,伸出手去,接过一粒药物,吞入腹中。
    娟儿缓缓塞上瓶塞,道:“不知这药丸是否对症?李兄,先请休息一下吧!”
    李寒秋望望右臂的伤处,只见已然色呈紫红,肿起甚高,心中暗道:“这暗器果然恶毒。”
    娟儿紧随在李寒秋身后,行入室中,道:“李兄请坐息一刻,如是药不对症,还得另想他法。”
    雷飞低声叹道:“那韩公子果然是聪明得很,竟在兵刃中另藏暗器,实叫人防不胜防。”
    娟儿冷笑一声,道:“暗器如此恶毒,算不得君子人物,当真是人心难测。”言下之意,心中似已对韩公子有了极大的反感。
    雷飞心中暗道:“如这韩公子这一针,使那娟姑娘对他的倾慕之心完全消失,李兄弟这一针倒也不算白挨了。”
    但闻娟儿说道:“雷兄,请照顾李兄的伤势。谭药师现在此地,就算他施展狡术,留下的药不对症,咱们也可逼使那谭药师替他疗治毒伤。”说罢转身而去。
    雷飞道:“我说呢,姑娘怎的轻易放他离去,原来是胸中早有成竹。”
    转目看去,只见李寒秋肩上的红肿之势,似是已在微微消退。但那毒针仍在伤处,当下取了一双竹筷,挟出毒针。
    李寒秋轻轻吁一口气,道:“药很对症,小弟已觉着毒性消退。”
    雷飞低声说道:“兄弟,这一针你没有白挨。”
    李寒秋微微一怔,道:“雷兄此言何意?”
    雷飞道:“韩公子这一针,打出了他隐藏的恶毒面目,也打完了娟姑娘对他一份倾慕之情。”
    李寒秋道:“雷兄,小弟……”
    雷飞摇摇手,道:“听我说,任何事,都要顺其自然,不可强求,但你却在极自然中,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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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南天一公
    且说娟儿行回谭药师身侧,冷冷说道:“韩公子败走了。”
    谭药师道:“他胜了也未必会出手救我,是以他的胜败,和在下并无关连。”
    娟儿道:“也许你说的是实话。”
    谭药师道:“姑娘相信就好。”
    娟儿道:“你在寒舍外面,埋伏有人?”
    谭药师道:“区区两个药童,能够当得什么大事?”
    娟儿道:“希望你能及时使他们停下来,免得我伤害到你。”语声一顿,道:“你仔细地想想,咱们该如何走?”
    谭药师道:“到哪里?”
    娟儿道:“见我爷爷去。”
    谭药师道:“好,此刻此情,只有见他一法了。”
    娟儿道:“我心中填满了悲忿,希望你不会再激怒于我,免得出手太重,使你落下残废之身。”
    谭药师点点头,道:“老夫一生中,从未受过如此摆弄,咳!你这女孩子……”
    娟儿怒道:“不要这样叫我。”
    谭药师道:“好吧!咱们几时动身?”
    娟儿道:“不用急,该走时,我自会告诉你。”又点了谭药师两处穴道,才退了出去。
    谭药师轻轻叹息一声,闭目不语。原来,谭药师武功高强,只要不是特异的手法,点他穴道,适当时间内,就可运气自解穴道。但娟儿早已思虑及此,使他失去了机会。
    娟儿行到外室,低声说道:“李兄伤势如何?”
    李寒秋道:“大见好转了。”
    娟儿道:“能够行动么?”
    李寒秋道:“不妨事了。”
    李寒秋道:“那很好,我要押着谭药师去找我爷爷,李兄是否愿意同行呢?”
    李寒秋道:“你相信谭药师的话么?”
    娟儿道:“我别无选择,但我相信他不敢骗我。他知道,如若骗了我,他将会受到最惨酷的惩罚。”
    李寒秋道:“咱们同行,也可防他别有诡计。”
    娟儿道:“这地方,我也不要住了。我收拾一点简单衣物,放把火烧去这座房屋。”
    雷飞道:“弃物而去就是,为何还要放火?”
    娟儿道:“要谭药师看到我的决心,也可使他多份警惕,少耍花槍。”
    李寒秋道:“那位冀大夫呢?”
    娟儿道:“我会叫小月就近找两位樵夫,多送他们一些银两,叫他们送他回去就是。”
    李寒秋道:“眼下只有此法了。”
    娟儿用联络信号召回小月,吩咐她去找樵夫,自己收拾应用之物,解了谭药师双腿穴道,却又点了双臂的四处穴道。带出瓦舍,放起火来。
    谭药师道:“姑娘为何烧去房舍?”
    娟儿道:“找不到我爷爷,处置你,我也不回此地住了。找到了我爷爷,我们再换个隐秘之地居住。”
    谭药师暗暗吁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但见娟儿四顾了一眼,道:“药师可以召来你两位药童。”
    原来,娟儿放火烧屋,仍然不见两个药童露面。
    谭药师淡淡一笑,道:“他们年纪虽小,但却很够沉着,是么?”
    仰脸长啸两声,果见两个十五六岁的芭童,由数十丈外的草丛中奔了过来。
    距几人还有两丈左右时,娟儿立时大声喝道:“站住!”
    谭药师生死受制,两个药童不敢不听,依言停下脚步。
    娟儿冷笑一声,道;“谭药师,他们追随你时间很久,想必已学会了你用药之能,带他们同行可以,但我不能不作防备。”
    谭药师笑道:“姑娘果然是细心得很,但不知要如何防备?”
    娟儿道;“点了他们双臂上几处穴道,能行能言,不能施击。”
    谭药师道:“好吧!”
    娟儿目注两个药童,道:“你们若稍存反抗之心,我就先杀了谭药师。”
    两个童子垂手而立,道:“姑娘请动手吧!”
    雷飞大步行了过去,道:“在下出手也是一样。”右手伸缩,点了两个童子双臂上的穴道。
    这时,小月也急急奔回,欠身对娟儿道:“小婢已照姑娘办妥。”
    娟儿道:“咱们立刻动身。”目光转到谭药师脸上,道:“有劳谭药师带路了。”
    谭药师回顾了两个药童一眼,道:“你们好好地随行,不可妄自作主,一切事,都要听从那娟姑娘的吩咐。”
    这两个药童追随谭药师多年,早已识得娟儿,闻言对娟儿微微颔首一礼。
    娟儿冷哼一声,也不理会两人。
    谭药师回顾了娟儿一眼,低声说道:“娟姑娘,老夫身上几处穴道被点,影响所及,只怕连行路也甚感不便,要两个药童扶着老夫赶路如何?”
    娟儿冷冷道:“你可是要他们暗中使用手法,解开你的穴道?”
    谭药师道:“老夫料未想到这么多事情。”
    雷飞低声对娟儿说道:“一个人身上几处穴道被点行动之间,自然要受到牵连,尤其是咱位走的山路,那更是不易应付了。”
    娟儿道:“这两个药童都是他调名人轶事教之人,年纪不大,武功不弱,如是……”
    雷飞接道:“在下倒有一个办法,不知姑娘是否同意?”
    娟儿道:“什么办法?”
    雷飞道:“由这两个药童作具滑竿,抬着谭药师赶路。”
    娟儿点点头,道:“这法子倒是不错。”
    两个药童用竹竿木桩,作了一个临时用的滑竿,抬起谭药师,向前赶路。
    谭药师坐在滑竿上,指点去路。
    越过几重山峰,到了一处深谷之旁。
    娟儿、小月一路上手不离剑,紧追在谭药师的身后。
    行近深谷,谭药师低声说道:“到了,就在这深谷之内。”
    娟儿探头向下一瞧,只见谷深百丈以上,崖壁如削,再好的轻功,也无法跃下悬崖。当下一皱眉头,道:“怎么下去?”
    谭药师道:“绕过对面崖壁,有一处捷径,可达谷底。”
    娟儿冷笑一声,道:“你把我爷爷关在此谷,定然受了很多痛苦?”
    谭药师道:“姑娘见着令祖之时,再作论断不迟,此刻,未免言之过早了。”
    娟儿道:“很快就可证明了,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谭药师道:“咱们绕过去吧!”
    果然,对崖之上,有一条可以下谷的路,只是荒草掩没,如不是熟识之人,很难找到。
    几人依序下了深谷,只见谷底怪石嵯峨,一片穷恶景象。
    娟儿望望谭药师,冷笑几声,道:“我爷爷在哪里?”
    谭药师已下了滑竿,大步向前行去,一面应道:“这地方在下亦不熟悉,如非令祖指引,在下也很难到此处。”
    娟儿道:“那是说,我爷爷要你帮忙把他关在这地方了?”
    谭药师道:“老夫承认了,你也是不肯相信,是么?”
    娟儿道:“很快就有正确的回答了。”
    谭药师不敢多言,举步而行。
    这谷中穷恶至极,除了耸立的石笋之外,竟是不见一株小树、一根青草。
    雷飞心中大奇,暗道:“这地方怎会不生草木呢?定然是别有原因。”
    谭药师停下脚步,目光转动,四下瞧着。
    娟儿冷冷说道:“你站着瞧什么?”
    谭药师缓缓说道:“看着令祖的住处。”
    娟儿道:“你不知他住在哪里么?”
    谭药师道:“知道。但此地很险恶,行动之间,不得不小心一些。”
    雷飞道:“怎么?这谷中还有机关么?”
    谭药师道:“一种奇门的阵图,其间还布有奇毒,一不小心,就跌入陷讲之中。”
    雷飞道:“这些石头,可都是移置来此?”
    谭药师道:“这些石笋,都是这山谷中生长之物,只是有人把它搬动了一下位置,布成奇阵而已。”
    李寒秋道:“这奇阵也是药师的杰作么?”
    谭药师道:“在下想是很想,可惜却没有这份能耐。”
    娟儿道:“那是何人摆下此阵?”
    谭药师对娟儿心中还真有些畏惧,怕她在满腔怒火之下,出手伤人,当下说道:“什么人摆下此阵,在下不知,也许令祖知晓。”
    娟儿道:“你瞧出来路径没有?”
    谭药师道:“诸位不要和在下说话,让在下仔细地计算一下。”
    娟儿道:“好,希望你很快算出来。”
    谭药师低下头,口中喃喃自语了一阵说道:“诸位请紧随在下脚步而行。”举步向前行去。
    娟儿紧随在谭药师的身后。
    李寒秋、雷飞和两个药童,依序而行。
    只见谭药师在耸立的石笋,到了一处悬崖之下。
    娟儿目光转动,只见石壁如削,毫无可疑之处,当下说道:“在哪里?”
    谭药师道:“不远了。”举步向前行去。
    众人随在他身后,又行了十余丈,到了一块突立的大岩前面,道:“到了。”
    娟儿探首望去,只见那大石岩后,果然有一个洞口,不禁心头一阵跳动,道:“就在这石洞之中?”
    谭药师道:“不错。在下留了一个药童,在此照顾。”
    提高声音,接道:“俞兄,你伤势好了没有,快些出来给兄弟解围。”
    此时此情,立即就要证明真相,那谭药师这般鸣叫,自非作伪了。
    娟儿怔了一怔,道:“我爷爷在这里养伤?”
    谭药师道:“就要见到他了,姑娘还是听你爷爷说明内情吧!”
    只见人影闪动,一个身着黑衫十七八岁的童子,行了出来。
    那童子见了谭药师后,一欠身,道:“师父。”
    谭药师微一额首,道:“俞老前辈呢?”
    黑衣童子道:“正在运气调息。”
    谭药师道:“好,我们在此地等候,等他坐息醒来之后,就说为师和娟儿姑娘一齐造访。”
    黑衣童子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谭药师望了娟儿一眼,道:“娟姑娘,你现在放心了么?”
    娟儿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未见到我爷爷之前,我还是很难相信呢!”
    语声顿了一顿,道:“见着我爷爷之后,晚辈真错了,我给你叩头谢罪。”
    谭药师苦笑一下,道:“老夫一生之中,从未受过人这等摆布、屈辱,想不到花甲之后,还尝试了个中滋味。”
    娟儿淡淡一笑,不再答话。她心知谭药师机智过人,在未见爷爷之前,心中实也无法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几人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才听到步履声传了出来。
    娟儿只觉心中一阵剧烈地跳动,凝目望去。
    只见一个高大的老人,缓缓行出石洞.那老人一袭青衫,胸前飘着雪白长须。
    娟儿急声叫道:“爷爷!”起身扑向那老人怀中。
    那老人哈哈一笑,伸手接着娟儿,道:“别孩子气,有话慢慢地说。”口中虽如此说,双目中却泪光浮动。
    谭药师高声说道:“俞兄,快叫娟姑娘解开我的穴道。”
    这老人正是南天一公俞白风。
    俞白风望了谭药师一眼,笑道:“贤弟,倒累你受苦了。”
    目光转到娟儿身上,接道:“快去解开你谭二爷的穴道。”
    娟儿转身行到谭药师身侧,拍活了谭药师的穴道,盈盈跪倒,道:“潭二爷,娟儿给你老叩头赔礼。”
    谭药师也不伸手去扶,让那娟儿叩过一个头,才道:“不用多礼了,以后不论办什么事,都要三思而行才是。”
    娟儿柔声说道:“谭二爷,不要生气啦,晚辈已经知罪了。”
    俞白风目光转到雷飞和李寒秋的脸上,道:“这两位是……”
    雷飞一抱拳,道:“在下雷飞。”
    李寒秋一欠身,道:“晚辈李寒秋。”
    俞白风微微点头,目光转到雷飞的脸上,道:“阁下可是江湖称神偷的雷飞?”
    雷飞道:“正是晚辈,绰号不雅,倒要老前辈见笑了。”
    俞白风道:“我在未入此谷之前,巳经听闻你的大名了。”
    目光一掠李寒秋,道:“阁下年纪太轻,老夫隐于斯地时,你怕还没有出道。”
    李寒秋道:“是的,晚辈出道,不过是近年中之事。”
    娟儿道:“爷爷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把我闹糊涂了。”
    俞白风微微一笑,道:“咱位先到洞中坐下,再详谈内中之情。”目光一惊雷飞、李寒秋道:“两位请。”
    雷飞对俞白风心中似有无比的崇敬,欠身应道:“不敢当,老前辈请。”
    俞白风道:“好,老夫替诸位带路。”大步向内行去。
    娟儿紧随身后,依序是雷飞、李寒秋、谭药师和两个药童。
    这座山洞宽不过四尺,但深入了两丈左右之后,地势突然开阔。
    俞白风带着几人,进人了一座石室之中,道:“诸位请坐吧!”
    李寒秋目光转动,只见那座石室比一间房子大些,里面一具石桌和一些铺在地上的兽皮.地方虽然窄小,但因兽皮铺在地上,几人坐下,并无拥挤感觉。
    俞白凤望着石门外的黑衣童子挥挥手,道:“去泡几杯茶来,准备点食用之物。”
    那黑衣童子应了一声,和谭药师随来的两个药童一齐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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