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瓜传奇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黄海之滨,蓬莱海岸,怪石嶙峋的礁石之间,坐看一位手持钓竿的白发老人。这老人还真悠闲,纹风不动聚精会神的注意看他的钓竿,远远的望去,还以为海岸边上石刻看一个人像似的。如果真的是人像,反而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干嘛不刻个美女还赏心悦目些呢!但如果仔细地看,你便会发觉这位老者慈祥中隐含威仪,他那炯炯的神目,使人不敢正视,端的一派宗师的模样儿。也就是说,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啦!就在老人的附近,却有一位年轻人单掌拄地,倒立在一块尖尖的凸出礁石上,年轻人大概是十六七岁年纪,他那两腿并直,犹似木雕般的躯体,也是丝毫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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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黄海之滨,蓬莱海岸,怪石嶙峋的礁石之间,坐看一位手持钓竿的白发老人。这老人还真悠闲,纹风不动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会神的注意看他的钓竿,远远的望去,还以为海岸边上石刻看一个人像似的。
    如果真的是人像,反而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干嘛不刻个美名人轶事女还赏心悦目些呢!
    但如果仔细地看,你便会发觉这位老者慈祥中隐含威仪,他那炯炯的神目,使人不敢正视,端的一派宗师的模样儿。
    也就是说,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啦!
    就在老人的附近,却有一位年轻人单掌拄地,倒立在一块尖尖的凸出礁石上,年轻人名人轶事大概是十六七岁年纪,他那两腿并直,犹似木雕般的躯体,也是丝毫未动。
    日已三竿。
    年轻人已经倒立了一个时辰之久了,却仍然气定神闲,面不改色,他甚至也没有换一下拄地的手掌。
    够强!够勇!……咦!这跟勇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这时候。
    那垂钓的老人回过头来遥望向身后的海岸山峰。
    他本来十分悠闲的坐看,回头望,只是天空中突然出现几只老鹰。
    老人似是警觉性很高的样子,他还向两边看了几眼。
    突然──
    老人全身微微一震,猛回头,发觉他的钓竿直往水中沉去,不禁面露喜色,立刻运力双臂往回拉竿。
    鱼儿上钓啦!
    钓竿已变成弯弓,但却未能把鱼儿拉出水面。
    奇怪!……这是什么鱼,如此够力啊?
    老人喜孜孜地道:“小华,快看,大鱼上钓了。”
    倒立的年轻人使了个云里翻,轻飘飘的便落在老人的身边,他伸出了双手帮忙拉。老人急对年轻人道:“准备手网,别让鱼儿跑了。”
    年轻人立刻回身取过一只小网,双目直视海面,看样子等看接那条上钓的大鱼儿。
    老人提拉一阵,不由双臂贯力,暗运内力,双足稳稳在礁石上,开口嘿然一声,便见钓竿几乎齐中折断,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青影划空而落在岸上,发出“咚”一声响。
    什么鱼?好大啊!
    看了半天,年轻人突然大叫:“师父!是个人哪!”
    老人抛竿奔到青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边,忙看低头伸手拨开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面上沾着的头发,又在那人脖子上摸了一下,沉重地道:“这人刚死不久。”
    老人抬头看向山崖上,几只苍鹰仍然在飞翔。
    他看看年轻人,又道:“是从断崖上摔下来的。”
    年轻人也机警的看向山崖上,他还往两边看,他更露出了满面惊讶状。
    奇怪!他惊讶什么呢?
    忽然老人拉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右手,双目愣然地道:“小华,你看看这人的双手。”
    年轻人道:“师父,这人右掌握拳,左手松掌,难道他的右手……”
    嗯!观察的还蛮仔细的嘛!
    老人点点头,道:“他的右手捏着东西。”
    说着,只见他双手用力地拨开死者的右掌,于是一只金光闪闪的瓜形物出现了,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的照射下。金瓜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老人立刻一把抓在手中。
    这是什么东西呀?
    金瓜不过小核桃般大,还附着一个开启的小门,看上去像是一个好玩的东西。
    只不过,不知道怎么玩啊!
    但可惜的是,这件东西并不好玩,从老人家脸上那种复杂的表情就可看出来──他的脸色在变,有惊惶与紧张,也有痛苦与喜悦,他已有些儿失措的样子。
    这奇啦!难道这金瓜有什么问题吗?
    匆忙的把金瓜塞入怀中,老人又在搬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他准备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抛入海中,他甚至示意年轻人快搬一块石头,准备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压入海底。
    老人为何如此举动?
    当年轻人慌张的搬来一块石头时,老人立刻掀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上的青衫,要把石头塞入衣衫内,突然,老人的右掌自死者身上迅速地抽了回来,且露出满面痛苦的表情。
    年轻人见状急急问道:“师父,你怎么啦?”
    老人已对年轻人道:“快,赶快把我背回山洞。”
    年轻人又问了几声,却发现老年人已不能言语,只断续的说出两个字:“毒……药……”
    年轻人双臂贯力,忙背起老人就往附近断崖边跑去,匆忙的回到小山洞中,年轻人取出一个紫玉小瓶,顷出瓶中红色的药丸,跑回石榻边把药丸塞进老人的嘴里。
    老人的脸色缓缓地在变化着,而年轻人的脸色也在变,他紧张又慌乱,双手不停的搓着。
    万一老人要是好不起来,留下他一个人可怎么办才好哦!
    半个时辰之后,老人才慢慢的睁开眼来。
    年轻人匆忙上前,流着泪道:“师父,你好了吗?吓坏小华了。”
    真是真情流露啊!
    老人痛苦地望看年轻人道:“华见,师父中的不是普通的毒,四肢已难动弹,幸亏师父发现的快,用真气护住心脉,还加上……”
    他喘息了一阵,又道:“我又服了大还丹,近期内尚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年轻人急问道:“大还丹能起死回生,难道师父……”
    轻叹一口气,老人说道:“大还丹稀世珍药,但也只能护住我的心脉,因为这种毒太霸道了。”
    年轻人双目见泪,道:“师父知道这是什么毒?”
    老人吃力地道:“子午断魂芒,江湖人闻之丧胆的毒物,你看为师的右手。”
    年轻人立刻拉过老人的右手,只见针尖似的小红点出现在老人的中指与食指尖上,掌已僵冷,宛如冰石一般。
    老人又吃力的,显得迷惘地道:“这人身上中了不少毒芒,我一时不察伸手进入他的衣内,哦……”
    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立刻对年轻人道:“华儿,快,把一切必需东西收拾包好,然后把这山洞封起来。”
    年轻人惊惶的不知如何是好。
    干嘛忽然间要封洞呢?
    老人已沉声喝道:“呆在那儿干什么?快呀,再迟就来不及了。”
    真不知这老人在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年轻人只好立刻把药物与必需东西包好,走到石榻边,道:“师父,都收拾好了。”
    老人道:“快把为师的背出去,我们绕到后山,那地方有个极隐密的山洞。”
    年轻人见老人那么着急,也发觉事态严重,匆忙的照着老人的吩咐,把一切都办妥,便背起老人匆匆的穿石越林,绕向后出。
    差不多奔行了一个多时辰,穿进一片山林,林深处果然又有一个石洞。
    年轻人伸头看向洞中,便把老人缓缓的且小心的背进去。
    洞中有个有床,烧柴灰烬仍在地上可以看到。
    年轻人把老人放在有床上,正想问老人什么,突然,幽暗的洞中响起苍老的声音道:“我老头子刚找到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想小睡一会儿,是谁在那儿——的。”
    老人和年轻人闻声,吓了一大跳,齐向发话的地方望去。
    只见一位白发、白须、白衣的老人,手持白骨龙头杖。由暗影里慢慢的走了过来。年轻人急步移向榻前,护住老人,正想向来人喝问之际,那躺在床上的老人急忙阻止道:“华儿不得无礼,快向前见过公孙老前辈。”
    老人接着又向白衣老人说道:“焦一闵身染奇毒,不能起身参见,望老前辈多多见谅见谅。”
    年轻人一听,师父都称来人老前辈,知道此人来头一定不小,眨了眨大眼,趋前两步,就要跪下拜见。
    这是江湖的礼数嘛!
    但只见白衣老人左手轻轻向前一拂,一面说道:“我老头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怕的就是这个,免了啦!”
    年轻人被白衣老人左手轻轻一拂,前面竟像堵了一道铁墙,身体怎么也跪不下去,也是他少年气盛,偏就好胜得很,立即展出师门绝学“天罡气功”,一式“童子拜佛”
    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而且口中还大声地说道:“晚辈水小华,给老人家叩头。”
    白衣老人呵呵大笑一声,道:“青衫客的门下的确不凡,小小年纪,竟有这等功力,今天我老头子吃瘪了。”
    在榻上的老人焦一闵忙说道:“顽童无知,请老前辈万勿见怪。”
    白衣老人一面移近榻边,一面对跪在地下的水小华道:“小娃娃,还不快起来,是等我过去打小屁名人轶事股呢?还是向我老头子讨点礼物啊?”
    水小华看了看白衣老人的装束,和师父对他的称呼,暗想此人一定是师父常提起过的武林二圣中的乾坤一叟公孙业。
    据说此人身怀百灵还魂丹,专解百毒,于是他跪在地下,灵机一动,眼珠子一转,忙又朝白衣老人叩个响头,说道:“老前辈是不是武林二圣中,乾坤一叟公孙老前辈?”
    白衣老人朝水小华翻了翻白眼,说道:“怎么?我老头子有欠你的钱吗?不然你问这干什么?”
    水小华一听,来人果然是乾坤一叟公孙业,心里一高兴,根本没在意他那种古怪的问话,急忙叩了几个响头,哀求道:“晚辈恩师身染剧毒,听说老前辈的百灵还魂丹,专解奇毒,恳乞老前辈赐下一粒,晚辈永生不忘老前辈的大恩大德。”
    话落,眼里流下了两行泪水。
    看来还真是可怜得很。
    乾坤一叟笑了笑,道:“想不到我老头子这么一点家当,你倒是很清楚,不过,我看你这种磕头虫、流泪鬼的窝囊样子,该给,我也不给。”
    水小华一听,因救师心切,一挺胸自地上跳了起来,眼里仍旧挂着泪水,但却咧着嘴儿笑看道:“老前辈,我不哭了,您看,晚辈不是笑了吗?”
    话落,他还真的干笑了几声。
    这几声干笑,使躺在榻上的青衫客焦一闵万分的感动,爱徒救自己的这份心意,完全流露无遗。
    也真是难为这水小华啦!
    乾坤一叟看到水小华这份真情挚爱的孺子之心,不感动都不行,走前两步,把水小华拉到身边,用手抚摸看他的头,慈祥地说道:“这才是个好孩子,不用担心,我老头子一定把你师父的毒治好就是。”
    水小华自二岁跟随焦一闵隐居深山学艺以来,很少与外人接触,平时焦一闵对他虽然爱护备至,但也是很严厉的,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爱抚过,此时,他觉得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之情弥漫周身,不由得向白衣老人怀里更贴近一些。
    躺在榻上的焦一闵,望看这一老一小亲切的表情,不由内心暗喜,如果这孩子能得到这位奇人的垂青,将来一定是有出息的。
    此时,三人都各怀心事,洞中刹时沉寂下来,几乎可以听出每个人的呼吸声。
    最后,焦一闵叹息了一声,打破了眼前的沉寂,道:“老前辈虽然身怀灵丹,恐怕也治不好在下的剧毒。”
    乾坤一叟公孙业翻了翻白眼,不相信地问道:“你中的是什么毒?连我老头子的灵丹都治不好?”
    这真是太瞧不起人啦!
    焦一闵凄然答道:“是江湖上最歹毒的子午断魂芒。”
    “什么?”
    乾坤一叟听了,脸色立即大变,急忙地说道:“你是说三十年前,血洗武林的子午断魂芒?”
    焦一闵神色黯然地点点头。
    乾坤一叟神色肃然,道:“此物在江湖上,已绝迹近三十年了,据说,当年老魔头被上上老人用六名人轶事合掌连物带入,在华山顶上,劈落万丈深渊,现在怎么会又突然出现了呢?如果你真的受了那种奇毒,你还会活到现在吗?”
    焦一闵道:“三十年前,当子午断魂芒血洗江湖时,在下正适逢其会,当时自称武林盟主的铁臂金刚萧百鸣,就是在毒芒下身亡的,在下和他的症状完全一样,四肢麻痹,伤处有米粒般的红点,幸在下发觉得早,再加毒芒是经侵入经脉进入身上,又服下用芝液合制的大还丹,才护住心脏要害,使毒物在短时间内无法入侵内腑。”
    乾坤一叟仍然面色凝重道:“你的伤势在那里?”
    焦一闵道:“在右手中指。”
    乾坤一叟走近前,端起焦一闵的右手,察看了一下伤处,说道:“你是怎么受伤的呢?见到使用此物的人没有?”
    焦一闵在榻上躺看,微微摇头道:“没有看到,今天下午和华儿在外面钓鱼时,忽然钓起一重物,使足了力拉了上来,一看……竟是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再仔细一看,竟然是在下的朋友北天一杵孟修伍,当我发觉是他之后,伤心地在他身上翻找他的遗物,不想被毒芒刺中。”
    焦一闵把拾得金瓜之事,隐瞒不说,这并非是他狡猾,实在因为事关重大,偶一不慎,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所以啊,还是少说为妙。
    乾坤一叟沉思片刻。
    接着他又说道:“怪不得南北二帮和东堡西谷,几个久不在江湖上走动的老家伙都赶来了,看来传说是真的了。”
    焦一闵听了内心一惊,急忙问道:“老前辈听到了什么传说?”
    该不会是……
    乾坤一叟说道:“这几年,我这几根老骨头也懒散多了,很少在外面瞎跑,是我那野丫头不知在什么地方听来的,据说二十年前,引起武林大屠名人轶事杀的金瓜又出现了,使南北二帮和东堡西谷的几个老家伙又动了贪心红了眼,纷纷离开老巢,各处追踪。前一个月,有人传说,携带金瓜的人,到了蓬莱府,因此,南北二帮和东堡西谷的人,全都赶来了。不过,还没有听到子午断魂芒伤人之事。”
    果然是。
    躺在榻上的青衫客焦一闵此时虽然万分激动,但由于四肢麻痹,无法动弹,只干咳了一声,声音有点颤抖地道:“不用说,老前辈也是为金瓜而来的了?”
    乾坤一叟听了大笑一阵,道:“我老头子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活几个寒暑,那有心再去招惹那种不祥之物。都是我那个顽皮的野丫头,闹着要看热闹,不准她出来,她却自己偷偷跑了,我不放心,才跟踪赶来的,不想无意中遇到你们师徒二人。”
    焦一闵听了老人之言,似乎放心不少,干黄的脸色,又现出了凄凉的微笑。
    呆立在一旁很久的水小华,听看师父和乾坤一叟公孙业的谈话,虽然很感兴趣,但却没有多语。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师父的病情,也无心探问别的事情,于是,趁机插口道:“老前辈,您老人家的灵丹,真的治不好我师父的毒吗?”
    乾坤一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道:“我老头子的灵丹,虽被誉为武林三宝之一,专治百毒,但对这种毒却是无能为力……”
    水小华听了急急地道:“难道……我师父的毒无药可治了?”
    乾坤一叟瞥了水小华一眼,看他脸上充满了期待与忧伤之情,本来要说“有也等于没有”,但为了不使孩子过份伤心,马上又改口道:“有是有啦,不过……是不太容易得到手就是了。”
    水小华听了乾坤一叟之言,星目圆睁,两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散射而出,灼灼逼人,大声说道:“只要世上有药可治,即使走遍天涯海角,深入龙潭虎穴,晚辈也一定要把它寻到,请老前辈详示药名及地点。”
    乾坤一叟公孙业望着眼前这位英俊的少年,威光逼人,不禁暗叹一声,这孩子好重的杀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焦一闵在一旁凄然地道:“难得孩子你有这份孝心,但为师的却已死了这条心,只望我死了之后,公孙老前辈能够另眼看待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下虽死九泉之下,也会放心瞑目的。”
    说着说着,焦一闵不禁淌下了两行热泪。
    水小华一见师父如此地伤心,也禁不住喊了一声“师父”,跑过去跪在榻边伤心地哭了起来。
    乾坤一叟公孙业刚强一世,最见不得人流眼泪,不由厉声地说道:“真是什么师父教出个什么徒弟,你们光哭有什么用?何况事情并不见得一点希望都没有。你们要是再哭,我老头子可要走了。”
    使出杀手锏来了!
    焦一闵干咳了一声,压下内心地伤感,道:“华儿,不要再哭了,生死有命,在江湖上跑的人,这是难免的,听公孙老前辈的话,快快站起来。”
    乾坤一叟看他们师徒二人止住了哭声,说道:“你的徒弟既有这份孝心,不妨让他去试试,这种稀世珍品全凭一个‘缘’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
    焦一闵接着又道:“即使他千辛万苦的把东西找了回来,恐怕我也无法支持到那个时候了。”
    乾坤一叟公孙业慨然地说道:“这一步你不必担心,我老头子的百灵还魂丹虽治不了那种剧毒,但还有力量使它侵不到内腑,以我老头子现存的数量,维持你一年活命当无问题。”
    青衫客焦一闵听了感激的热泪直流,要是能够动弹,他早就跪到乾坤一叟公孙业的面前了。
    他之所以如此感动,乃因乾坤一叟的百灵还魂丹系武林圣药,与天池神妪的冰珀紫莲散和东海玄空上人的灵芝露,并称武林救命三宝,平常一粒,都珍逾生命,现在竟全部送给他了,怎不使焦一闵感激万分呢!
    还没等焦一闵说话,水小华早已双膝下跪,对乾坤一叟说道:“常听家师言及,老前辈德高望重,领袖武林,义薄云天,今日一见,果然令人感佩,老前辈对我师徒恩比天高,晚辈有生之年,永志不忘。”
    这几句话朗朗说来,句句恳切,完全把焦一闵的心意道出,而且正中乾坤一叟公孙业的下怀。
    水小华这小子虽然老实守礼,但一张小嘴儿可甜得很。
    而这个白衣老怪人,说话虽不拘小节,就是喜欢带贴切的高帽。
    尤其水小华所说的“德高望重”“领袖武林”“义薄云天”这十二个字,真像滴滴醇酒,渗进乾坤一叟的心田,使他不由咧嘴笑骂道:“好小子,你竟然给老头子戴起了高帽子来了。”
    嘴里虽是在笑骂看,心中可是乐陶陶。
    焦一闵忙接口道:“华儿之言,实出至诚,老前辈……”
    乾坤一叟公孙业没等他说完,即忙插嘴道:“好了!好了!你们师徒二人别一拉一唱的尽说些废话,还是说正经的吧,子午断魂芒毒,据我老头子所知,只有一种叫万年雪蛹可以治。”
    乾坤一叟要是再让他二人说下去,连自己姓啥名啥也都忘啦!
    水小华急急问道:“此物出自何地?”
    公孙业望了焦一闵一眼,说道:“此物生存在西天目山天池附近的紫雪红莲根部,成蛹之初,细如牛毛,每千年紫雪红莲结实一次,它就长粗一倍,因此万年之后,才长得像蛆般大小蜕变成蛹。此虫极为难得,食后不但能除剧毒,且能使人功力大进,据说天池神妪姬翠英曾有一只,但此等神物,这个心眼儿狭窄的老太婆,决不会那么轻易地就送人的,你去见机而行好了。”
    水小华听了之后,根本没考虑难易,恨不得马上就动身前往,但一看躺在床上,四肢麻痹的师父,沸腾的心胸,一下子凉了下来,两眼直直的望看师父,忍不住两行热泪又流了下来。
    乾坤一叟公孙业一看师徒二人的表情,也忽然明白了过来,道:“你是不是在想,你走之后你师父怎么办?”
    水小华垂首,黯然地道:“不错,晚辈正在为此事伤心。”
    这件事把乾坤一叟也难住了。
    可不是吗!焦一闵此时一动都不能动,事事都需要人服侍,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在身边怎么可以?
    此时洞内又坠入沉寂。
    这时,连水小华泪水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乾坤一叟公孙业一生最怕见到人流泪,当他看到水小华像个泪人儿似的,不由内心暗自着急。
    越是急心就越乱,越乱也就越没有了主意,而越是没主意,心就越是着急,越急……唉!这就叫做:恶性循环。
    就在这时。
    洞口突然一闪,一条黑影如流星般扑了过来。
    水小华虽在伤心之际,但他已得青衫客焦一闵独步武林的天罡气功真传,且已拣到七八成火候,耳目之敏,已能辨飞叶坠地之境。
    乾坤一叟公孙业神色泰然,朝黑影低喝一声:“大黑!”
    水小华迅速移步榻前,挡住师父,双手举胸提气,小心提防。
    黑影闻声,直向公孙业跟前扑来。
    水小华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黑色的狗蹲在那里,两只通红的眼睛朝向他怀疑地瞪着他。
    水小华也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公孙业弯下身子,抚摸看大黑狗的头,亲切地说道:“大黑,你找到了婷儿了吗?”
    大黑朝公孙业得意的点点头。
    水小华看了不由一怔,这条狗竟然懂得人语,怪不得它进来时身影如此之快,原来是一条通灵的神犬。
    此时,大黑似听到了什么声音,突然竖起了耳朵,然后转身向外冲去,接看听到一声娇叱:“大黑,爷爷在那里?”
    话音刚落,大黑已领看一位身着着绿装的少女飞步进来。
    少女一看到公孙业,立即纵身扑到老人怀里,撒娇地喊看:“爷爷!”
    乾坤一叟公孙业脸微笑,口里却斥叱道:“这么大的丫头了,越来越不听话,你看,也不怕别人笑话。”
    绿衣少女由老人怀里抬起头来,回目一看,一个年轻少年正直楞楞的望看她,不由站起来,娇叱道:“喂!你看什么?”
    这个女子很是娇蛮!
    水小华被她这么一问,脸上登时发烧起来,直红到脖子上去,赶紧把目光收回,望着地上,嘴儿竟不听使唤,想说却只说了那么一个字:“我……我……”
    他可真是嫩得很。
    绿衣少女不由得咯咯她笑了起来,拉看公孙业的衣角说道:“爷爷!你瞧瞧,他要吓哭啦!”
    乾坤一叟脸色一沉,但仍是掩不住脸上的慈祥之色,道:“丫头,一点礼数也都不懂,青衫客焦大侠身染剧毒,病在床上,还不向前见过,站看那位是焦大侠的高徒,你瞧,我真老糊涂了,还不知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哩!”
    绿衣少女脱口道:“爷爷!我知道,他叫大红脸。”
    公孙业和焦一闵听了先是一怔,继而大笑起。只有水小华更窘了,脸上红得差不多变成了紫色。
    若再被那绿衣少女“调戏”下去,可能要变成黑脸了。
    躺在病榻上的焦一闵看到了爱徒的窘态,于是忙说道:“小徒名叫水小华,这位姑娘是……”
    绿衣少女移步走到榻前,朝焦一闵福了一福,说道:“我是公孙婷,爷爷都叫我做婷儿。”
    焦一闵一怔,暗想乾坤一叟只有一个女儿,没听说有儿子,那里来的孙女?
    公孙业看出焦一闵内心的疑惑,在一旁说道:“她是我的外孙女,不过跟看我姓公孙。自小叫我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坏了,焦大侠可别见怪。”
    焦一闵听了这才明白,不由对站在跟前的少女打量了一眼,看样子亦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满脸稚气未脱,那张微翘的小嘴,显现出倔强和刁钻。
    但见她的模样儿很甜美,便赞道:“公孙姑娘灵秀之气显于眉目,聪明绝伦,在公孙老前辈熏陶之下,定是将来武林一朵奇葩。华见,过来见过公孙姑娘。”
    水小华听了师父叫唤,本待不想过去,又不敢违背师令,只好慢慢移步前去,低着头,一直不敢望前面,心里约计距离差不多时,双手一拱,腰微倾,口里说道:“在下水小华,拜见公孙姑娘。”
    他的话声刚落,又引起一阵大笑。
    原来他精神紧张过度,没有察觉出前面的人早已闪身跑到公孙业的怀里去,他等于给师父见了个礼。
    真是有够糗啦!
    水小华虽然已是十五六岁的男孩,但随青衫客焦一闵久居深山,未履尘世一步,再加焦一闵在传授武功之外,还教他读了不少的古书,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看得非常的严谨,想不到第一次就遇上了这位刁钻、顽皮成性的野丫头,真使他不知如何是好,直急得他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真是糗到祖宗那儿去啦!
    在笑声中,只听公孙业喝道:“婷儿,不许再顽皮了,还不过去,给你水哥哥陪个不是。”
    绿衣少女公孙婷真是天真透顶,听了爷爷的吩咐,立即跑到水小华身边,拉看他的手臂,娇声道:“水哥哥不要生气,我和你闹着玩的。”
    这一来,更出乎水小华的意料之外,他口里呐呐了好半天,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简直就像个楞头青。
    水小华自幼过的都是严谨的生活,那里见过这种轻松随便的场面,再加上师父就在身边,虽然他的稚心未泯,但也不敢丝毫放纵,这也是他受窘的最大原因。
    不过,他一点也没有生这位公孙姑娘的气,尤其那声“水哥哥”叫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与亲切感觉。
    躺在榻上的焦一闵看着爱徒那种窘态,和活泼伶俐的公孙婷一比,简直像一个木头人,自知都是自己平时管教过严,使他没有分享到童年的乐趣,心里便觉老大不忍“不由低唤了一声:“华儿!”
    这一声轻唤,不啻救了我们这位水小侠一命,他急急的挣脱公孙婷的拉扯,走到榻前,躬身道:“师父唤华儿有何吩咐?”
    其实焦一闵叫他,只是由于心里一时的歉疚,所表达出的一份爱意,并不是真有什么话要说。
    沉思牛晌,正待说话。
    却见绿衣少女公孙婷已走近榻前,站在水小华身旁问道:“水哥哥,你师父中的是什么毒?我爷爷有百灵还魂丹专治百毒耶!”
    站在一旁的公孙业连忙说道:“要是爷爷的灵丹管用,还用得看你多嘴,爷爷不早就拿出来了。焦大侠中的是子午断魂芒,爷爷的药不灵了。”
    公孙婷哦了一声,道:“怪不得化子伯伯看到大黑后,叫我赶紧回来,他说河北四龙帮的三堂主云里飞龙刁大鹏,还有神丐帮的什么……我记不清楚了,都伤在子午断魂芒下。爷爷,什么是子午断魂芒呢?”
    公孙业和焦一闵听了,都禁不住心内大惊。
    公孙业忙问道:“穷叫化子跑到那里去了?你怎么遇到他的?”
    公孙婷说道:“我要出来找那只金瓜,爷爷不准,我在外面纳闷,正好化子伯伯来了,他就带我跑了出来,在前面山峰上听到这些消息,化子伯伯担心不得了,抱怨我不该怂恿他带我出来。以后就看到大黑,他叫大黑把我带回来,他说怕爷爷骂他,不敢来。”
    焦一闵道:“公孙姑娘说的化子伯伯是不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丐帮帮主的师兄,宇宙神乞徐非老英雄?”
    公孙业答道:“不是那个穷叫化子还有谁,我说嘛,婷儿胆子再大也不敢乱跑,竟是这个老叫化子使坏,再见到了,非收拾他一顿不可。”
    焦一闵沉思了一会,说道:“听公孙姑娘一说,子午断魂芒真的又在江湖出现了,看吧,日后不知又要有多少武林英雄应劫呢!”
    公孙业也肃然道:“据我老头子的看法这次子午断魂芒在江湖上的再次出现,一定与那只金瓜有看重大的关系。”
    说到这里,一向玩世不恭的乾坤一叟。沉重的叹息一声,接着又说道:“想不到我老头子临到入土之年,还要再应一次劫运。”
    说完后,他用深切关怀的目光,盯在绿衣少女身上。
    绿衣少女公孙婷当然体会不到老人的关怀,小嘴一嘟,以轻视的口吻问道:“子午断魂芒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怕它呢!”
    嘿!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乾坤一叟公孙业瞪了他爱孙女一眼,说道:“小孩子就会乱说大话,知道个什么?子午断魂芒系一种最坚硬的合金制成,细如牛毛,上面附有一种剧毒,身中之后,立即头晕目眩,四肢麻痹,昏迷不醒,六个时辰即瘫痪而死。这种东西,由于细如牛毛,故使用之人,必须兼备内家绝顶气功,才能伤人于无形之中,使人防不胜防。”
    哇!这么厉害啊!
    公孙婷听老人家的口气如此慎重,不由心中微惊,道:“难道世上再没有药物可以解这种剧毒了?爷爷!”
    公孙业道:“你来时,我们正在为这个问题发愁,在西天池有一种东西叫万年雪蛹,可以化解此毒,你水哥哥想去寻找,可是只剩下他师父一人,又无人照料……”
    公孙婷听了立即道:“这有什么困难呢,把水哥哥的师父接到我们家里住,不就行了吗?”
    啊!真是一语惊梦中人。
    公孙业听了,一顿手中白骨龙头杖,道:“我真的老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一步,对!就这么办,我老头子那几间破房子还算清静,正是养病的好所在。”
    焦一闵听了急忙道:“公孙老前辈对在下如此关怀,真使焦一闵感激莫名,不过……”
    公孙业接口道:“不过什么呢,我老头子一生做事,就喜欢爽快,用不看那两个字,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的?”
    焦一闵三十年前就认识了这位江湖奇人,那会不了解这位老人的个性,怎奈他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不能说出口来。
    原来他带水小华隐居深谷,是为了避免一个人的追踪,如果此时一露面,对头一定会找上门来,连累到乾坤一叟公孙业。
    其次,他等了十六年的金瓜已经到手,此事引起江湖波澜,万一风声走漏,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有此双重原因,他实在不能离开此地,但据公孙姑娘指称,为金瓜之事江湖群雄已布满崂山,此处已非绝对隐密之地,如果坚决要留在此地,一遇强敌,水小华一人之力又实在难以应付。
    因此,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登时把这位一向做事果断的大侠难住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覆才好。
    公孙业一看焦一闵仍在犹疑不决,心里感到老大不高兴,不悦之色已形于眉间。站在一旁的公孙婷那会不明白爷爷的脾气,惹恼了他,真的会跺脚就走,因此还没等公孙业发作便急急地道:“焦老前辈别考虑了,即使有什么不方便的,先到我们那里住下再说,目前治病要紧啊!”
    公孙业一旁冷冷地说道:“算了!算了!婷儿,人家不高兴去,我们还非赖看人家不成。”
    水小华站在一旁,不由暗暗焦急,师父今天怎么这样固执,住在公孙老前辈家里,他去找药,不是也放心得多吗?但他却不敢开口。
    由此可知,青衫客焦一闵教导得有多么的严。
    焦一闵听了公孙业之言,知道这位老人家发脾气了,忙陪笑道:“老前辈的盛情,焦一闵那有不领之理,实因在下一生奔波江湖,难免有得罪人的地方,我怕连累老前辈的清居呀!”
    活了两甲子的公孙业,对江湖过节了如指掌,那有不明白青衫客焦一闵言外之意的道埋呢!
    他知道焦一闵带徒隐居,定有一番周折,因此朗声道:“这一层你不必多考虑,行侠江湖,讲的就是‘义’字,我老头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如果有什么风险,由我老头子来挡,等你病愈之后,再去解决你们的恩怨,我想目前江湖上的人物,还不至于不给我老头子这点面子。”
    焦一闵知道,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就是不识抬举了,立即以万分感激的口吻说:“老前辈对我师徒真是恩比天高,焦一闵若再固执,就辜负了老前辈爱护之忱,不过,在下有一事,请老前辈允诺才好。”
    公孙业道:“什么事?你说吧!”
    焦一闵道:“在下师徒一切的行动,请老前辈和公孙姑娘严守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公孙业点点头,道:“这一点,当然是没有问题,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们这就动身吧!”
    水小华闻言,内心大喜,立即走到榻边,恭敬地说道:“师父,让华见来背你老人家吧!”
    武林中人,大都身无长物,根本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公孙婷帮看水小华把师父背在身上,又按照青衫客的吩咐,把他脸上蒙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然后,替水小华背看宝剑,老少四人和大黑一起走出洞口。
    天色已近中午,一行四人一狗爬出深谷,突闻前面山峰上,啸声划起,好像有很多人在厮杀一样。
    在水小华背上的焦一闵如道一定是金瓜引起的风波,急忙对乾坤一叟公孙业道:
    “老前辈,咱们赶快一点,越过前面的山峰就好了。”
    公孙业没有回答,立即加紧脚步,向前如飞而去,你别看他老态龙钟,施展出轻功来,身形却特别灵巧自然。
    公孙婷始终跟在水小华的身旁,她看到这位水哥哥身上背看一个老人,仍然步态轻盈,神色自若,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不由芳心暗暗赞许。
    于是她走近几步,对水小华道:“水哥哥,你背不动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替你背一下好不好?”
    看来她还真体贴呢!
    水小华一面走一面说道:“谢谢公孙姑娘的美意,在下不累。”
    但他心里却暗暗好笑,这个女孩儿也真够天真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背看一个男人跑呢?
    公孙婷一听,把嘴儿一嘟,生气地道:“什么在下在上的,我就不爱听这种酸溜溜的词儿,再说我的名字又不叫姑娘,怎么老是姑娘的,多难听。”
    这姑娘……哦,不!这公孙婷也真够刁钻的。
    水小华听了一怔,随口说道:“我不叫你公孙姑娘,那我要叫你什么呢?”
    公孙婷一听,以为水小华故意逗她,赌气地道:“我怎么知道?问你自己好了。”
    她那知道水小华真的是呆头鹅一只啊!
    这一问,还真把水小华问住了,他所知道的一点与人之间的关系,那是从书本上得来的,对于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一套,根本不懂,他一时真不知道叫什么才够妥当?
    知徒莫若师,在背上伏着的焦一闵,知道爱徒真想不出该叫人家什么才好,随即道:
    “华儿,既然公孙姑娘不弃,以后你就叫她婷妹妹好了。”
    公孙婷紧追着说道:“他叫我婷妹,你就该叫我什么呢?”
    焦一闵没想到这位刁钻的姑娘会有此一问,暗笑这个孩子真的心地未染,口齿伶俐,实在难缠得很,便笑笑道:“老夫托大,就叫你一声小婷,可好?”
    公孙婷一面飞奔着,一面高兴地跳看,道:“好极了,化子伯伯也叫我小婷,他最疼我了,每次见到他,我都要他背我,有时打赌输了,我也背他,水哥哥等以后见到他,我也要化子伯伯背你,真好玩。”
    水小华真被她这孩子话逗乐了,自己的童心大发,随口叫了一声“婷妹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公孙婷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看他两颊泛红,嘴角含笑,心想:水哥哥生的真漂亮呀!
    换句话说,就是小白脸一个啦!
    水小华终于想出了下面的话,接看说道:“婷妹,你们住在什度地方?”
    公孙婷笑笑道:“我们住在雁荡山合掌峰下,白云岭上,那里好玩极了,等到了之后,我领你去看大瀑布。”
    两小一面赶着路,一面谈笑看,不觉已爬到了峰顶。
    此峰是崂山的最高峰,名日霞云峰。南面傍海,壁如刀削,站立峰顶,可以听到下面海涛拍岸之名人轶事声。
    老少四人抵达峰顶,不禁站住了脚步。
    透了一口气,青衫客焦一闵对爱徒说道:“华儿,你也累了吧?把我放下来,歇息一会儿吧!”
    水小华摇头道:“我不累,师父,华儿恨不得一步赶到公孙老前辈府上,早日去天池,把药取回来,把师父的病治好。”
    真是一个乖孩子。
    公孙业笑笑道:“你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徒弟,也不枉费一番心血了,这样吧!赶到峰下,我们雇一辆车,大白天背看个人走路,也不方便。”
    公孙业说完,已率先向峰下赶去,刚一起步,突然前面树丛里,黑影一闪,迎面飞到,身法之快,连这位江湖奇人公孙业看了也不禁为之一怔。
    刹那间,黑影已落到他们面前,几个人不约而同齐向来人望去。
    来人穿看一身黑衣,面上蒙看一块黑布,几乎看不清露着的两只眼睛。
    公孙业把来人打量一番,看不出此人的来历,不过,根揆经验,来人名人轶事大白天蒙看脸部就知道来意不善。
    于是,他沉声地道:“老夫公孙业,阁下挡住我们去路,不知有什么话说。”
    公孙业把自己名字搬出来,是想凭自己在江湖上的名望,把来人锁住,免去一些无谓的麻烦。
    想不到,来人丝毫都不在意公孙业这三个字的份量,反而自背黑布后面发出一阵嘿嘿冷笑,道:“我不管你叫什么,我只问你,在那年轻人背上的那个人,是不是青衫客焦一闵?”
    乾坤一叟公孙业活了快一百岁,那里碰过这种钉子,尤其近三十年来,江湖上黑白两道的绝顶高手,听到公孙业三个字,都得客气三分。
    由说话的声音判断,来人似乎很年轻,而且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公孙业本想发作,继而一想,也许对方年轻,没有听过自己名字,因此,把一腔怒火,强忍下来,朝来人问道:“你是何人门下?”
    黑衣蒙面人不耐烦地叱道:“别-嗦!我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我呢?”
    瞧瞧他那霸道的模样儿。
    公孙业已忍无可忍,先把这小子教训一顿再说,正想发动,突闻一声娇叱,一个绿影自身边掠过,直扑黑衣蒙面人。
    原来线衣少女公孙婷一听来人对爷爷如此无礼,早就忍不住了,因此没等公孙业出手,她已飞了出去,并娇叱道:“让小姑奶奶来回答你。”
    话声未落,人已冲到黑衣蒙面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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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公孙婷手中宝剑一扬,一招“蛟龙腾海”,直刺黑衣蒙面人的胸前,动作之快,犹
    如电光石火。
    但黑衣蒙面人也不简单,未见做势,人已横跨出三尺,并大喝一声“找死!”右掌
    已向公孙婷下落的身影击去。
    公孙婷不愧是名家之后,一看长剑刺空,对方掌势已到,右脚一点左脚面,使出乾
    坤一叟平生绝学“飞燕剪翼”,娇躯一转,斜刺里冲出好几尺,手中长剑改刺为削,向
    黑衣蒙面人拦腰劈去。
    这几个动作,几乎同时变出,黑衣蒙面人也仿佛心里一惊,急急收掌回来,撤身,
    跃退丈许。
    公孙婷一看,两招都被来人轻轻闪过,不禁芳心大怒,双脚刚看地面,二次纵身再
    向黑衣人扑去。
    黑衣蒙面人见公孙婷二次扑到,来势凶猛,迅即向左横跨一步,躲过长剑正锋,伸
    手向公孙婷胸前拍去。
    公孙婷虽然是个小女孩儿,不解风情,但对方袭击她女人身上的禁区,她那有不明
    白对方存有轻薄之意,不由得怒火高张,银牙暗咬,落地之后,刷!刷!刷!一连向对
    方要害处攻了三招。
    她也不客气了。
    黑衣蒙面人一看绿衣少女已被他激怒了,躲过了三招之后,未再还手,立即转身向
    峰下驰去。
    站在后面的公孙业看出对方用的是诱敌之计,急忙喝道:“婷儿,不要追!”
    自小没有受过半点委屈的公孙婷,那里容得下别人这样的捉弄,对爷爷的叫唤,根
    本没放在心上,当然更想不到这敌人的诡计了,不顾一切的纵身随后追去。
    乾坤一叟公孙业一看婷儿中了人家的诱敌之计,恐出差错,叹了口气道:“这个孩
    子,就是不听话。”
    随后又转身对青衫客焦一闵师徒道:“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会儿,我去看看。”
    话落,龙头杖一点,人已凌空而去。
    转眼间,白影一闪,已经消逝在丛林之间。
    身法快极了!
    大黑看老主人已走,也随后追去了。
    水小华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动武,虽然他的武功已得焦一闵真传,天
    罡掌已练到七八成火候,但对公孙婷出手的凌厉无比,快速绝伦的剑招,仍不禁暗暗羡
    慕,尤其公孙业临行时,所用的轻妙身法,更不禁暗赞不已。
    心想:怪不得师父常说,武功一道,学无止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等把师父的
    病治好后,自己非要跟师父好好再下几年苦功不可。
    焦一闵看看公孙业的身形消失之后,低头一看,爱徒痴立在当地,一动不动,急忙
    道:“华儿,把我放下来,公孙前辈和小婷都中了别人的诱敌之计,说不定马上有人来
    袭。”
    水小华听师父说话的语气,知道目前情势非常紧张,一面解背带,一面怀疑地问:
    “师父,他们都来找你老人家的吗?为什么呢?”
    焦一闵厉声道:“现在不是多说话之时,把我放在地上,把我口袋里的金瓜摸出来,
    放到你贴身衣袋里去。”
    水小华驻轻的把师父由背上放到草地上,他由乾坤一叟和绿衣少女及师父的口中,
    知道金瓜关系重大,现在师父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拿,使他大惑不解,不禁说道:“师父为什么要
    把金瓜叫我带着呢?放在师父身上不是很好吗?”
    焦一闵此时好像变得特别急躁,对水小华沉声斥道:“我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不要多问。”
    这么凶啊!
    水小华不敢多嘴,不胜委屈的由师父身上摸出那只金瓜,放进自己贴身内名人轶事衣口袋里,
    心里暗忖:这么小的一个东西,会使江湖英雄不惜生命的争夺?真是不可思议!
    焦一闵看着爱徒把金瓜收好,随又说道:“此瓜关系看整个江湖的劫运,要好好保
    存,千万不能对别人泄露一字,至于它的来历,现在已来不及详述,等你找个绝对隐密
    之所打开,看了自然就明白。”
    水小华听出师父的口气有点不对,急问道:“师父,你老人家不是跟华儿在一起的
    吗?”
    焦一闵黯然地道:“为师四肢麻痹,强敌环伺,恐难一同走了,你不要再管我,乘
    敌人未来之际,你走吧!把我身上的大还丹也带着,至于你的身世,为师已来不及详述,
    将来遇到江湖醉客舒亦觉时,他自然会告诉你,快走吧!”
    水小华听师父之言,登时泪如泉涌,“叭!”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道:
    “师父对名人轶事华儿的教养之恩,点滴未报,现在师父身染剧毒,华儿怎能把师父抛下不管
    呢?”
    水小华可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焦一闵眼含泪水,暗咬钢牙,狠声地道:“不听师言就是不孝,我真错爱了你,若
    是你认为我是你师父,你现在马上就走,如公孙前辈和小婷没遇意外,我们还有相见之
    日。”
    水小华急得星目直淌泪儿,哀声地道:“不管师父怎么说,华儿决不雅开师父。”
    焦一闵看爱徒如此坚决,知道用强不行,随把声音缓和下来,道:“华儿,不是为
    师绝情,实因此瓜关系重大,内藏武林绝技秘笈,江湖中人,不惜生命争夺它,如你能
    逃出,将来把里面的绝技学成,扬名天下,为师纵死九泉,也瞑目了。”
    水小华沉思半晌,忽然说道:“师父,来找师父之人就是为了这金瓜?”
    焦一闵看到爱徒的脸色已有转机,暗自高兴地点点头,道:“正是为了此物,你现
    在想通了吧?乘此机会,离开此地吧!”
    水小华面现坚定之色,徐徐站起身来,他本想把自己的意思告诉师父,但知道师父
    绝不会答应的,只好闷在心里。
    他在想什么呢?
    焦一闵看到水小华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动身之意,以为他为师徒之情,依依不舍。
    在焦一闵自己来说,眼看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爱徒即将远离,说不定一别就成永诀,心
    里也是难舍的。
    但目前的情势所迫,使他不得不硬起心肠,连自己要把金瓜的来历及水小华悲惨的
    身世都来不及讲述,那里还容他站看不动,耽误时间。
    时间不多了啊!
    焦一闵脸色一沉,喝道:“你还不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身边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现在就来不及了,还是把东西乖乖的拿出来
    吧!”
    这突如其来的喝声,丝毫没使水小华惊讶,他慢慢的抬起头来,顺看声音望过去,
    脸上满含不屑之色。
    来人一共是三个,和先前那个人打扮一样,黑衣蒙面,站在前面当中的一个身材显
    得非常高大,虽然他的背有点儿驼,但仍比其他两人高。
    他们站的位置,距他们师徒只有丈许,什么时候来的,师徒二人竟然没有发觉,可
    见来人武功之高。
    水小华不屑的瞪了他们一会,肃然地道:“各位是想要金瓜吗?”
    答话的不是中间那个高大的人,是左边最矮小的一个,声音清脆得像女人,道:
    “正是这个意思。”
    水小华道:“拿什么条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
    对方三人听了一怔。
    左边的人望望中间身躯高大的人,似乎在等候他的吩咐。
    中间高大的人向四周巡视了一圈,突然以苍老嘶哑的声音说道:“不要拖延时间,
    快把金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老夫放你师徒一条生路,否则……”
    水小华没等他再说下去,急急插口道:“你说的话可算数?”
    站在中间的人道:“老夫从不打诳语,只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金瓜,绝对不加害你师徒二人。”
    水小华说了一个“好”字,手已经从怀里把金瓜掏出,又说一声“接住!”便把金
    瓜朝中间那人丢去。
    突闻焦一闵大喝一声:“华儿,你疯了!”
    水小华把金瓜抛出之后,连看都没看一眼,转身走回师父身边,蹲下身子,柔声地
    道:“师父,我们不要那种不祥之物,让华儿来背你老人家走吧!去天池找药把师父的
    病治好,再不会有人找我们的麻烦了。”
    焦一闵这时方才明白过来,水小华根本没有携带金瓜之意,他是想用金瓜唤回自己
    的性命,虽然把这种无价之宝轻易让人的行为极不可恕,但其情可悯,内心里又难过又
    感动,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焦一闵把目光由爱徒身上移开,茫然向前望去,这一望,不由使他大吃一惊,急忙
    喊道:“华儿,后面有人。”
    水小华闻言,急急回头一看,黑衣蒙面人刺来的长剑,距自己不到三寸,变起仓促,
    危在间不容发,幸而他临危不乱,反应敏捷,身子一侧,斜地纵出三丈有馀,饶是他应
    变迅速,背后的衣服仍被剑尖划了一道裂口。
    水小华跃出之后,一看师父已被笼罩在暗龚自己那人的剑势之下,不由内心大急,
    人未落地,就势在空中一拧身子,两脚一点,头下脚上直扑回来。
    黑衣蒙面人一看长剑刺空,剑尖却指向躺在地下不能动的焦一闵,心念一转,暗想
    先把这个杀死再说。长剑未收,顺势向前刺去。
    不料,焦一闵此时已被这些人的无名人轶事耻行为气得肺肝俱裂,他在江湖上那里受过这种
    污辱,猛然把舌尖咬破,暗提丹田一口真气,陡然一口血雨朝黑衣蒙面人喷去。
    要知焦一闵的天罡气功,乃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内家真力,虽然他四肢麻痹,无法全
    力施为,但这口血雨的力道也是很不得了的。
    黑衣蒙面人一看来物红澄澄的,力道奇猛,以为是什么暗器,急忙收剑,正想跃身
    纵起,突觉一股强硬无比的掌力,击中自己的身体,刚刚跃起的身子被击出四五丈远。
    原来在焦一闵鲜血出口之后,水小华回扑的掌势也已发出,他这一来一往的动作只
    是刹那间的事,而且身法奇妙,把另外两个黑衣蒙面人都看得怔住在一边,忘记了出手
    抢救他们的同伴。
    真是两个大笨蛋。
    黑衣蒙面人的身体被水小华的掌力击中之后,另外两个人才猛然醒过来,那身材高
    大的一个喝道:“崔炎!去看看你的师弟。”同时向水小华走过来。
    水小华站定身子,望着逼过来的黑衣蒙面人,大声责骂道:“背信的贼子,小爷为
    了恩师病重,不愿跟人争斗,才把武林奇宝金瓜拱手让人,想不到你们竟是如此卑鄙、
    无名人轶事耻,不守信义。”
    那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本想金瓜到手之后,再杀他师徒灭口,没想到这少年竟
    如此扎手,暗袭未成,反而被他击伤自己一个人,不由恼羞成怒,发出一阵怪笑,站在
    水小华面前道:“好小子,看不出你还有点能耐,焦一闵老儿躲了十多年,竟教出这么
    一个好徒弟,让老夫来试试你的斤两。”
    话声刚落,猛向水小华劈出一掌,只见一股强猛无匹的力量随手而出,排山倒海似
    的向水小华当头罩下。
    水小华看不清此人面目,但听他的口气,知道是江湖成名人物,那里还敢大意,忙
    运聚天罡气功,一招“长虹贯日”硬接对方一掌。
    两股掌力相接之后,“砰”一声巨响,形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强硬风力,丈馀内沙石齐飞,水小
    华被震退三匹步,才站稳脚步,虽有天罡气功护体,但仍觉内心气血浮动。
    黑衣蒙面人也被震退一步,双肩晃了两晃,即使如此,已使他大感惊讶。
    水小华站稳身子,急急调息真气,忽听到躺在地上的师父在一旁说道:“华儿,不
    要再和他硬拚,赶快藉机逃走,此人是丧门神君章之雨,心毒手辣。”
    水小华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师父的话,黑衣蒙面人已二次攻到,一面大喝道:“好
    小子,再接我一掌试试。”
    水小华已觉出对方这次的掌力,似乎是全力施出,力道比第一次强猛凌厉得多,暗
    想要硬接这一掌,势必受重伤不可,要躲过吧,又怕对方掌力伤及师父,顿时把心一横,
    连足全身功力。身子暴射而起,使出天罡掌中绝命三招之一的“飞虎扑龙”,疾向黑衣
    蒙面人当头扑下,双掌同时击出。
    水小华此招一出,大大出了黑衣蒙面人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有这等
    功力。
    要知凌空龚敌,不但消耗真力,而且是万分的危险,稍一大意,就要身受重伤。
    黑衣蒙面人急忙收回劈出的掌势,向后跃退三尺,避过水小华的冲力。
    他可不想和水小华两败俱伤啊!
    此时,水小华已存了两败俱伤的打法,见一招得手,那还容许对方还手,腰身一挺,
    人已欺近蒙面人身前,出手又是一招“赤手搏龙”,直袭蒙面人的命门要穴。
    黑衣蒙面人似乎被水小华的凌厉攻势惊骇住了,急忙横跨一步,左手同时劈出一掌。
    水小华收住身势,施展开天罡掌,和黑衣蒙面人缠斗在一起,只见掌影翻飞,掌风呼呼,
    转瞬间二人已拆了十馀招。
    天罡掌是焦一闵三十年前成名江湖的绝学,招式变化莫测,气势凌人,再加上水小
    华已存了拼命之心,出手更是迅速无比,招招都紧逼敌人要害。
    可惜由于他功力不够,一出手消耗真力过大,再加对方是目前江湖上有数的人物之
    一,十馀招过后,他日渐渐感到后力不继,被对方雄厚的掌力逼得身体晃动,马步不稳,
    攻势随即缓慢下来。
    黑衣蒙面人一看水小华被笼罩在自己的掌风之下,随即展开猛烈攻势,想一下子把
    水小华劈死掌下。
    水小华被对方强硬的掌风扫得气血浮动,脚步凌乱,全凭最后馀勇,勉强支持下去。
    此时下面突然传来一坚清喝:“水哥哥,我来帮你。”
    话声刚落,公孙婷带看大黑已赶到跟前,不问情由,提剑向黑衣蒙面人攻去,并喝
    道:“大黑,咬这个黑东西。”
    大黑听小主人一叫,尾巴一摇直向黑衣蒙面人扑去。
    黑衣蒙面人一看对方来了援手,内心大惊,猛向水小华劈出一掌,这一掌是他全身
    功力所聚,水小华被震出四五步,方才站住。
    黑衣蒙面人无暇追击水小华,右臂一圈,横扫出去,挡住公孙婷和大黑的攻势,一
    面对另外两个黑衣蒙面人喝道:“崔炎,把你师弟抱起,我们快走。”
    其实黑衣蒙面人并没有把公孙婷和大黑狗放在眼里,担心的是大黑的老主人公孙业
    和其他江湖人物一旦赶到,要想把得手的金瓜拿走,就不容易啦!
    黑衣蒙面人说完之后,正想脱身,身后不远处,陡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
    “忙什么,章老二,让老夫也尽一点地主之谊。”
    在场的人闻声都停住了手,顺看话声望去,在黑衣蒙面人身后丈许的地方站了三个
    人。
    为首一个是面发红光,须发苍白,精神奕奕的老者,身后两人是四十多岁的中年汉
    子。
    黑衣蒙面人看了之后,发出嘿嘿怪笑,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胜家堡的老堡
    主。”
    为首的老者呵呵一阵笑,震耳欲聋,一听就知道此人有极高的内功,老者笑罢,道:
    “闻名江湖的丧门神君章二谷主,今天怎么扮起强盗来了,蒙头遮面,是不是怕别人诚
    得庐山真面目?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黑衣蒙面人正是西方天魔谷的二谷主章之雨,因为他为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心毒,一般江湖人物
    见了他都退避三舍,因此,送了他一个外号叫丧门神君,以喻见到他是不吉利的意思。
    章之雨今天所以要蒙头盖面,是想金瓜得手之后,好悄悄退去,不想他心肠太绝,
    得宝之后又想杀人灭口,才被水小华缠住,这是他事先也没有料到的。
    所以说嘛,做人不可做得太绝,否则啊──现在胜家堡的老堡主胜平元一揭穿,老
    脸当然有点挂不住,顺手把蒙面布扯下,一面道:“我章之雨在江湖上还没有怕过谁,
    胜堡主率领两位高足,挡住在下去路,意欲何为?”
    胜者堡主闻言,笑笑道:“在下想问问章兄金瓜之事。”
    章之雨冷冷地道:“金瓜之事?在下不知,章某另有要事,恕不奉陪。”
    说罢,腾身起步,就想离去。
    想耍赖?
    就在这时。
    只听水小华大声叫道:“他说谎,金瓜在他身上,我亲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的。”
    胜平元闻言,猛挥右掌,挡住章之雨跃起的身势,道:“武林绝学,见者有份,章
    兄想要独占怕没这么容易吧!”
    丧门神君章之雨知道胜家堡的八卦掌,名震江湖,那敢怠慢,急急刹住欲起之势,
    也猛劈出一掌。
    两道掌力一会,发出“砰!”一声巨响,激起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冷风,卷起一片飞沙断草。
    两个发掌的人却一动未动,来了个半斤八两。原来胜家堡就是江湖上所称的东堡,
    家传的八卦掌,三梭银梭,在江湖上很少遇有敌手,这次为夺金瓜,老堡主胜平元亲自
    率领两个徒弟出来,当然不会轻易的让人把金瓜带走。
    否则他出来干什么呢?
    章之雨被胜平元的掌势挡住,站在当地厉声道:“金瓜确在章某身上,看看谁能够
    在我身上拿走。”
    胜家堡堡主一听,眉头耸动,正待发动攻势,硬抢金瓜,陡闻下面传来一声长啸,
    只见一条白影,疾飞而至,身法之快,使者堡主胜平元和丧门神君章之雨也不由蹙起眉
    头。
    白影飘落在绿衣少女身旁,原来是乾坤一叟公孙业,他下山追踪孙女,被敌人诱得
    跑了不少冤枉路,仍不见公孙婷,才遣出大黑去寻找,又担心水小华师徒安危,这才返
    回来,想不到爱孙女已安然返回。
    公孙业落地之后,没有看在场的人一眼,便对绿衣少女说道:“婷儿,有人欺负你
    吗?”
    话中充满了关怀之情。
    此时,在场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祖孙二人身上,章之雨也转过脸来,公孙业一看他
    的脸,吓得不禁叫出了声。
    水小华顺看她的目光望去,心内也不由一凉,原来丧门神君章之雨不仅外号难听,
    脸长得也实在怕人,一张驴脸,干黄如蜡,颊骨高耸,腮窝深陷,两道目光,闪看绿光,
    看起来像-火一般。
    实在是丑得可以哦!
    公孙婷偎在爷爷怀里,娇声道:“爷爷,那个丑东西欺负我水哥哥。”
    公孙业急忙喝道:“婷儿,不可胡说,那是天魔谷的章二谷主。”
    公孙业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怕天魔谷,实因自己久不在江湖走动,怕爱孙女言语
    顶撞对方,替自己惹来无谓的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此时,胜家堡堡主胜平元遥遥对公孙业抱拳一礼,朗声道:“公孙老先生一向可好,
    想不到也会来此凑热闹,胜平元在此拜见。”
    公孙业也笑着大声说道:“胜老堡主还是神威不减当年,我老头子已不闻江湖事了,
    都是这个丫头叫我操心。”
    说着,又对丧门神君章之雨道:“小孩出言无忌,章二谷主多多包涵。”
    章之雨本来被公孙婷的不敬之语,气得怒火高涨,正想发作,现在听乾坤一叟这么
    一说,也只好忍在心里,大嘴一咧,露出满口大黄牙,陪笑道:“公孙老英雄太客气了,
    在下就此告别。”
    话声未落,人早已腾起,向山下扑去,想就此溜了。
    章之雨一见公孙业来了之后,就想乘机脱身,他心里明白,如果公孙业也插手,今
    天实在没有把握把金瓜带走,因此乘公孙业客套之际,想纵身离去。
    胜者堡主胜平元也在思考乾坤一叟公孙业出现后所引起的问题,暗想即使能从章之
    雨手里夺来金瓜,乾坤一叟这一关也不好闯,等他发觉时,丧门神君章之雨已腾身而起,
    拦截已来不及了。
    正欲跃身追去,陡闻一声暴喝:“站住!把东西留下再走。”
    章之雨腾起的身子,硬被一股强猛无比的力道逼落地上,他抬头一看,一个身体硕
    大,身看黄袍,手持铁笛的老者站在前面,身后紧跟看一胖一瘦的两个中年汉子。
    丧门神君章之而冷冷地道:“天魔谷与四龙帮从来互不侵犯,余帮主为何挡住了在
    下的去路?”
    身穿黄袍的老者正是四龙帮帮主海天神笛余泉波,后面的是两位护法,矮胖的一位
    是铁笔一判锺天,瘦小的一位是钢环二郎锺地,二人是弟兄两个,江湖上称他们锺氏二
    杰,铁笔钢环,招式诡异,另成一家。
    海天神笛余泉波望了跟上来的胜平元一眼,对丧门神君章之雨说道:“金瓜是不是
    在章二谷主身上?”
    章之雨知道今天要想离开此地非有一番火拚不成,用不看隐瞒,随即说道:“是在
    我身上,余帮主要硬抢?”
    余泉波干笑几声,道:“武林奇学,人人都想一睹为快,我余泉波也不能免俗。”
    接着又这对乾坤一叟说道:“瞧!连隐居多年的武林二圣乾坤一叟公孙大侠都动心
    了,在下少不得舍命一争了。”
    余泉波话内含刺,公孙业那里听不出来,本想带看婷儿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参
    入争瓜之事,此时听余泉波一激,不由走近过去,想说明一下再走。
    水小华与公孙婷跟向前去,此时群雄都注目看乾坤一叟公孙业的动作,唯有水小华
    被另一个人吸住视线。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在右面的大石上,坐了一位驼背老人,头戴一顶儒巾,身穿长
    衫,腰系一根黄带子,手持一支碧绿杆的旱烟袋,约有三尺多长,单从他那瘦小的脸上
    看去,很像一个乡巴佬。
    他坐在那里,不断的打量看水小华。
    当水小华看他时,他就咧嘴而笑。
    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水小华知道这也是来争夺金瓜的江湖高人,奇怪,他为什么朝我笑呢?为什么其他
    的人都没注意他?
    水小华一面暗自嘀咕,一面不停的侧脸望过去,他老是朝他笑眯眯的。
    在场的人,都是武林一流高手,那里会看不到大石上坐看的那个老人之理,皆因他
    们都自负过高,一看不认识此人,都心想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学。
    因此,郡没有把这位驼背怪人放在心上。
    绿衣少女公孙婷和水小华在一起,注意到水小华不时的向右边望去,也转头望过去,
    看到一个驼背怪人正朝看水小华发笑,不由低声问道:“水哥哥,你认识他?”
    水小华摇摇头,没有作答,面露沉思之色。
    公孙婷一看水小华面有不悦之色,以为是被那驼背怪人惹恼了他,小妮子突然说道:
    “我去问问他。”
    水小华一看公孙婷要跑过去,急急一伸手,拉住了她软溜溜的玉手,道:“婷妹,
    不要多事。”
    公孙婷被水小华突然握住了自己的手,不觉心中“卜卜卜”地跳了起来,一种从没
    有过的感觉自心底泛起,只觉痒酥酥的直通全身。
    感觉怪极了!
    小妮子虽然不甚解风情,可是,男女肌肤相接,自然而然产生一种天性的反应,公
    孙婷面泛红晕登时呆在当地。
    水小华此时已发觉自己出手鲁莽,也窘得满脸通红,急急把手伸了回来。
    两个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
    突闻乾坤一叟公孙业朗声说道:“老夫久不涉及江湖,对于武林恩怨,早已断绝,
    刚才听余帮主之言,好像对我老头子有不满之处,不知为了何事?”
    公孙业这几句话,一方面是表示自己的立场,一方面是表明自己根本不关心金瓜之
    事的。
    海天神笛余泉波听了不由一阵狂笑,道:“公孙大侠是在和在下开玩笑,还是明知
    故问?”
    公孙业一听,不禁怒气填膺,厉声道:“我老头子一生奔波江湖,从未讲过违心之
    言,更没有和任何人耍过奸猾,用过歪心眼,余帮主有话请当面讲,当看天下群雄,也
    好做一公平了断。”
    要知公孙业被誉为武林二圣之一,不单是由于武功高超,而是由于他做事光明磊落,
    认理不认人,称得起德术兼修,江湖上知名之士,没有不敬仰他的。
    海天神笛余泉波并不是不了解这一点,由于今天情势不同,金瓜秘笈人人都不惜生
    命想争到手,他以为公孙业当然也不例外,因此言带讽意。
    余泉波环顾一下四周,暗想:“看目前情势,只要没有公孙业在场,自己有把握把
    金瓜抢过来。”
    心念一转,想用坐山观虎斗之计,让公孙业和章之雨先打一仗,然后再伺机下手。
    余泉波心意既决,随即缓缓地道:“公孙大侠德被四海,在下钦佩之至,不过,金
    瓜秘笈,乃武林至宝,如落非人之手,势必为害江湖,公孙大侠乃武林名宿,当然有维
    护绝学之责。”
    乾坤一叟听了余泉波的话,忙笑笑地道:“我当是为了何事,原来是为了金瓜秘笈,
    余帮主言来言去,是怕我老头子插手。”
    话落,一阵呵呵大笑,如龙吟虎啸,只震得山谷齐呜,回声四起。
    接着他又说道:“我老头子混了一辈子的江湖,弄到最后断子绝孙,眼前只有这么
    一位可怜的外孙女,对江湖之事早已心灰意冷,金瓜秘笈在我老头子心目中,也不过是
    一块废铁而已,余帮主既把话说明了,我老头子绝不过问此事。”
    话落,转身就要离去。
    水小华本想藉乾坤一叟之力,能把师父的金瓜夺回来,一听他说出此言,忙躬身道:
    “老前辈,金瓜乃晚辈恩师之物,请老前辈把金瓜替晚辈要回来。”
    啊!这水小毕竟敢拆乾坤一叟的台!
    公孙业听了心头一震,海天神笛余泉波反应对比他快,大笑一阵后,冷冷地说道:
    “我当公孙大侠真的清高脱俗,不染尘世,原来想秘密的把金瓜秘笈押走,岂不如此物
    已落在天魔谷二谷主的手中。”
    公孙业一听窘得老脸通红,把一肚子的气都发在水小华身上,猛一伸手扣住他的手
    腕,怒喝道:“你们师徒什么时候得到金瓜的?”
    水小华想不到这个慈祥的老头子竟翻脸不认人,只觉左腕如同打上一道钢匝,直疼
    得额角流汗,要不是他生性高傲,早就倒下去了。
    只听他口里说道:“恩师在钓鱼时钓起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自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上拾来的。”
    公孙业喝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水小华呐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他也实在不清楚师父为什么要把金瓜之事瞒看乾坤一叟,所以他不知说什么才好呀!
    绿衣少女公孙婷一看水哥哥手腕被爷爷抓住,脸上直冒冷汗,于是急忙抱住公孙业
    的手臂,哀声道:“爷爷,你放开手嘛,不要伤了水哥哥。”
    公孙业望了爱孙女一眼,徐徐把手放开,冷冷地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们师徒想
    叫我老头子保护看你们,偷偷地把金瓜秘笈带走,又怕我老头子起了贪心,所以不敢告
    诉我,是不是?”
    水小华天性纯真,但秉性孤傲,一看武林二圣中的乾坤一叟竟是如此不通情理,不
    问情由,硬给自己师徒加罪名,不禁怒火高张,把手一甩,摔掉公孙婷前来抚慰的玉手,
    凛然说道:“晚辈虽初涉江湖,但还不是贪生怕死胆小怕事的人,金瓜之事,晚辈无从
    解释,老前辈如此地不通情理,可以就此离开,我们师徒无需仰仗人保护。”
    公孙业正在气头上,那里信得过水小华之言,冷冷地笑道:“好小子,就算我老头
    子多事。”
    接着又转头对在四周的人说道:“我老头子事前绝不知金瓜的事,不过看他师徒遭
    遇不幸,站在江湖同道立场,偶伸援手,不想被人利用,现在余帮主和各位该相信了,
    我老头子就此告别。”
    说罢,抓起公孙婷的粉臂,说道:“婷儿,我们走!”
    声未落,他已带看公孙婷腾身而起,如同一只大白鹤,越过众人的头顶,向山峰下
    奔去。
    却从空中传来了绿衣少女公孙婷的哭叫声:“爷爷!不要走。水哥哥……”
    叫声渐渐的消失在山腰丛林之中。
    大黑一看主人已去,也随看跃起身子,追了过去。
    水小华茫然的望着失去的人影,不由一阵心酸,心痛如绞,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是
    难过还是气愤。
    总之,很窝囊就是了。
    他木然的转回头,想抱看师父离开此地,突然发觉坐在大石上的那个驼背怪人,不
    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不由内心暗吃一惊。
    看来,这个驼背怪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呢!
    驼背怪人朝水小华一笑,低声地道:“小兄弟,别忙走,看看热闹不是很好?”
    水小华正想说话,陡听胜家堡的堡主胜平元大喝一声:“想走?章老二!把金瓜留
    下来再走吧!”
    水小华顺声望去,只见胜平元和章之雨已斗在一起,二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出手
    迅速,功力深厚,又是拼命的打法,真是激烈无比,一时竟然无法认清两个人的身影。
    原来公孙业带看公孙婷一走,章之雨就动了脱走之念,稍度目前情势,只四龙帮势
    力较强,因此,决定由胜家堡守着的地方闯出。
    他刚刚一发动,就被老堡主胜平元察觉,两个人随即打在一起。
    胜家堡的八卦掌乃系祖传绝学,身手稳健,变化无穷,施展开来,四面八方郡是掌
    影幢幢。
    天魔谷的天魔掌则以诡谲见长,且堂风中带有“咻咻”的尖锐怪啸,扰乱对方心神,
    功力稍差的人,一遇上即会气血不平,神不守舍,很难逃出魔掌。
    刹那间,二人已拆了百馀招。
    抱看受伤师弟的崔炎,一看师父章之雨仍无取胜之象,再打下去,就是将对方打败,
    也必被一旁的四龙帮捡了个便宜去。
    于是,他悄悄把师弟放下,探手入囊,取出两把三色毒砂,慢慢向前走去,待走到
    四龙帮和胜家堡中间时,一打量两家已在毒砂威力之内,两手一扬,大声叫道:“师父,
    快走!”
    丧门神君闻言,已知是怎么回事,猛劈一掌,把胜平元逼退一步,身子猛然升高丈
    馀,欲向山下扑去。
    陡闻海天神笛余泉波喝道:“章兄,留下金瓜再走。”
    一道黄影,直逼章之雨落下的身势。
    原来崔炎的动作早落在海天神笛余泉波的眼里,他故意不说破,是想让崔炎能偷袭
    胜家堡成功,他好坐收渔利。因此,当崔炎毒砂射出,他推出一掌,把毒砂击落,同时
    身子跃起,挡住丧门神君章之雨的去路,接看铁笛出手,一招“笑指天南”,急袭章之
    雨胸前玄机要穴。
    丧门神君不愧是江湖成名人物,一看余泉波的铁笛来势凌厉,自己身子尚未沾地,
    不敢硬接,于是左脚一点右脚面,暴退丈馀,正好落在崔炎跟前,猛力一掌,逼退锺氏
    二杰追杀崔炎之势,一面喝道:“成名的锺氏兄弟,原来只是惯打群殴的。”
    呵呵!恶人先告状了!
    在另一边的胜平元也接看说道:“天魔谷的门下专会暗箭伤人,要不是老夫还有点
    看家本领,岂不被你门下毒砂所伤。”
    这边可也不甘示弱的告回去。
    海天神笛余泉波大笑道:“没有关系,今天不是比武争胜,谁有什么私家当尽管搬
    出来好了,谁能活看离开此地,就算谁有办法!”
    余泉波的话声刚落,陡闻有人打声哈哈,接看说道:“余帮主的话说得不错,今天
    这里是一笔大生意,不出大本钱那成,在下也来凑合一份。”
    在场的人闻言同时一怔,不由齐向发话的人望去。
    只见在驼背怪人坐过的大石右前方,站看一个身体肥胖、皮肤白净的人,头戴红顶
    瓜皮帽,身穿蓝长衫,两袖内的白衬衣翻卷着,看起来活像一个做生意的老板。
    余泉波心里虽然很不自在,但仍然堆看笑容道:“终南商隐陈老板的消息真灵,不
    过,这笔生意扎手得很,陈老板要好好接拨算盘了,不要把老本也赔上了。”
    此时,驼背怪人低声地对水小华道:“这个人是终南商隐陈文才,此人心机乖巧,
    诡计多端,在江湖上走动,总是独来独往,讲机智鬼谋,很少人斗得过他,为人也在正
    邪之间,难缠得很。”
    水小华望看满脸堆笑的终南商隐,随口问驼背怪人道:“他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丐帮是一伙的
    吗?”
    驼背怪人道:“他不与任何人合伙,神丐帮现在都藏在下面的树林里,他们想群雄
    相继消灭后最后一击成功。”
    也挺奸诈的嘛!
    只听终南商隐又打了个哈哈,道:“余帮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做生意有赔有赚,
    这要碰机会,只要货色道地赔上老本也值得,在下请问一声,现在货物在谁手里?是否
    能先让在下看看成色如何?”
    章之雨沉声道:“陈老闷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处处讲奸诈、狡猾,你想要看货色
    不难,只要有本事,在下白送你都成。”
    终南商隐陈文才道:“在下向来不做冒险生意,不看货色真假,决不投资,在下担
    心章二谷主身上的货是假的。”
    章之雨听了一怔,道:“你用不看施诈,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陈文才一看章之雨已入了他的圈套,随即说道:“在下也得过一只金瓜,结果是假
    的,好在没有出大本钱。”
    说看探手人怀,摸出一只金瓜,又接看说道:“你不信,可以拿去看看。”
    说完顺手一抖,把金瓜抛给了章之雨。
    丧门神君章之雨怕他有诈,急忙侧身闪开,让金瓜掉在地上,然后拾起来一看,这
    把金瓜和他身上的形状相差多了,但已使他迷惑了。
    他拿不定自己身上的是真的,抑是假的?想要拿出来看看,又怕四周的人突袭。
    陈文才已看出章之雨内心的疑虑,道:“章二谷主不必疑神疑鬼,在下相信四龙帮
    和胜家堡的两位当家的。在没有弄清货物真假之前,绝不至于出手,你放心的拿出来看
    看吧,只要你的货色真,咱们再谈价钱。”
    在场的人都疑心陈文才另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但此时大家郡想辨明章之雨身上的金瓜是真是假,
    如果拚死拚活弄来一只假瓜,就大大的划不来啦!
    章之雨向四周环视一下,余泉波和胜平元都没有动的意思,便对崔炎说道:“你看
    守着四龙帮,待为师的拿出金瓜来看看。”
    说罢,面对胜平元和陈文才站好,以防他们突袭,然后,探手入怀,把金瓜摸了出
    来,将小门打开。
    这一看,顿使丧门神君章之雨的马脸拉长了半尺,干黄的脸色泛起青色,看去格外
    的怕人。
    已经够难看的脸,这下子简直就不能看。
    四周群雄一看章之雨的表情,心知有异,不由同时掌护前胸,纵身欺到章之雨身边,
    崔炎正待举手迎敌,只听师父喊了一声:“不要挡他们,让他们来看看吧!”
    说罢,把金瓜随手丢在地上,转身向水小华走去。
    水小华看到章之雨丢掉。金瓜,朝自己走来,知道他来意不善,急忙暗提真气,功
    运全身,蓄势迎敌。
    突听驼背怪人低声地说道:“你不要出手,待我小老儿把他打发回去。”
    章之雨走到水小华面前站住,先发一声嘿嘿怪笑,然后说道:“好小子,原来你早
    知道金瓜是假的,却叫老夫来替你们打冤枉仗,移祸天魔谷,难怪你如此慷慨,竟然把
    金瓜乖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
    水小华遭此不白之冤,登时大怒,喝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在下初历江湖,还不
    屑用奸诈手段骗人,不像天魔谷那样反覆无常,背信忘义。”
    章之雨乃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经水小华揭破疮疤,不由恼羞成怒,喝道:
    “好小子,竟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狂妄,即使没有金瓜,我也要与焦一闵老儿算算十几年
    前的旧帐,老夫先把你结果了再说。”
    话落,欺前一步,朝水小华猛劈一掌。
    水小华听章之雨辱骂师父,早已不耐,一看对方掌势袭到,本想避开正锋再行还击,
    因为他已领教过对方的掌力雄猛,硬接非吃亏不可。
    但是在盛怒之下,那里还肯避让,正待硬接之际,只觉有人把自己一拉,接看驼背
    怪人已挡在自己面前,只见他右手一拂,看似没有用力,却发出“砰!”然一响,与章
    之雨的掌力接在一起,激起一股强大的风力,石飞草断,睁眼望去章之雨已被震退三步。
    驼背怪人冷笑一声,道:“天魔谷已名满江湖,想不到章二谷主竟不懂江湖规矩,
    专爱以大欺小,既然你和他师父有恩怨,就该等他师父来了再说,拿他徒弟出气,不怕
    江湖耻笑你?”
    章之雨被对方震退了三步,只觉气血翻腾,急忙运气调息,再看对方似同无事一般,
    不禁大骇。
    要知章之雨乃目前武林一流高手,能挡住他一掌之势的人已不大多,能一掌把他击
    退三步的人,更是绝无仅有,虽然他袭击水小华的掌势只用了六七成的力量,但已使他
    大感意外了。
    更奇怪的是,以他在江湖阅历之久,竟认不出对方是何许人。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章之两端量驼背怪人一会,沉声道:“我章之雨失敬了,想不到阁下竟是一位高人,
    请问尊姓大名,让在下开开眼界。”
    驼背怪人一阵大笑,道:“章二谷主如果心中不服,要记下今天这笔帐,用不看记
    名字,小老儿这付长相就是最好的记号。”
    章之雨哼了一声,说道:“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隐姓埋名的胆小怕事
    之人,天魔谷还不屑与无名无姓的人来往。”
    当然,章之雨的话中之意,是想叫对方报出姓名,好衡量一下对方的来历。
    驼背怪人闻言,脸色骤变,像是怒极,但刹那间,又缓和了下来,傲然地道:“天
    魔谷没什么了不得的绝学,令兄笑面无常章之霄那两下子也平常得很,你刚才不是说和
    这位小侠的师父焦一闵大侠有点旧怨吗?你回天魔谷等着吧,不出一年,我想焦大侠会
    去找你们兄弟了结恩怨的,说不定小老儿届时也去见识见识。”
    章之雨一看金瓜是假的,在失望之馀,恶念陡生,想一掌把焦一闵师徒击毙,以除
    后患,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而且这位相貌不扬的驼背怪人,功力决不在自己之下,要想逞强行凶,自知今天讨
    不了好去,还是先回去和大哥商量一番,再做打算,随即道:“既然你这么说,我章某
    人绝不为已甚,暂时放过他师徒一命,在下在天魔谷恭候驾临就是,届时可千万不能食
    言。”
    说看,朝水小华瞪了一眼。
    水小华一看他目光中含有蔑视自己之意,不由怒火高张,豪气大发,朗声道:“水
    小华虽学术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但还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不管如何,就凭章二谷主今天这份盛情,水
    某人只要不死,一年之内,定去领教一番贵天魔绝学。”
    丧门神君章之而闻言,说了声“好”字,招呼崔炎,抱看被水小华击伤的师弟,疾
    然退走。
    此时──
    群雄察知金瓜乃系膺品,已悄然纷纷离去。
    高耸的霞云峰顶,又归于沉寂。
    驼背怪人对水小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地道:“小兄弟,咱们过去看看。”
    说罢,拉住水小华向章之雨丢掉金瓜之处走去。
    二人走近一看,金瓜仍旧放在地上,驼背怪人拾起一看,金瓜里面刻看两行小字:
    赠君此丹,略酬奔波之苦。
    驼背怪人捏着金瓜,茫然地望看崂山起伏的群峰,不禁深深叹息了一声,似有无限
    感触。
    水小华也走近看了看,愤然说道:“老前辈,看样子金瓜秘笈早被人拿走了,为什
    么他要留此膺品,让武林空造杀机呢?”
    驼背怪人转头望了水小华一眼,摇头道:“江湖之士,诡谲险诈,令人难解,也许
    得到金瓜秘笈的人,性情怪异,也许……”
    驼背怪人停住了话,深深的望了水小华一眼,又道:“你还年轻,不悉江湖险诈,
    我真奇怪,你师父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水小华经驼背怪人一提,才想起师父已在地上躺了半天,不由暗骂自己糊涂,急忙
    转头望去,地上那里还有师父的影子。
    这一急非同小可。
    水小华舍了驼背怪人,忙纵身到师父躺的地方,惊惶失措的四下寻找,口里一面喊
    着:“师父!师父!……”
    声音如伤虎悲啸,孤雁哀鸣,凄厉悠长,闻之令人鼻酸。
    驼背怪人急急赶过来,拉住水小华的手臂,问道:“小兄弟,你师父在那里?”
    水小华如疯了一般,呆呆的望着驼背怪人,伤心欲绝地道:“师父被人劫走了……”
    驼背怪人听了一怔,暗想:青衫客焦一闵乃是武林绝顶高手,十几年的隐居,武功
    更是大大进步,怎有人能将他劫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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