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世家续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李凉《淘气世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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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设计识真
    宝贝兄弟早已潜出千刃帮总坛,下榻附近客栈。
    午膳过后。
    两人显得精神百倍,又叫了一壶清茶,爽朗喝着。
    郝宝望着茶壶,心头怪怪的:“看到茶壶,我就想到潘安那绝活,总是喝得怪怪地,有点儿后悔耍上这么一招。”
    不说还好,这一说、郝贝也有了感觉:“怎么办?我也是!”放下茶杯,不敢再喝。
    郝宝皱了皱眉头:“看来只好换酒坛了。”
    随即要掌柜把茶壶换成酒坛,可把掌柜弄迷糊一直道两人毛病真不少,他哪知其中奥妙所在。
    换了酒坛,两人喝起来过瘾多了。
    郝宝笑呵呵道:“爹不让我们喝酒。换上茶也一样,来,干杯!”
    宝贝俩难得开怀畅饮,以茶当酒,杯杯干杯,瞧得其他不明究里的客人喷喷称奇,直道两人海量,喝那么多脸部不红。
    茶过三巡。
    郝宝已把思绪拉回,道:“昨晚打得过瘾,反把一些问踢题都忘了问。”
    郝贝道:“反正令佳玉也不是真的奇幻宫门徒,问她也是白问。”
    郝宝道:“头痛的地方也是在这里,断了她这条线,一切都无头绪,实在难以下手探查。”
    两人又陷入沉思,不久郝贝道:“你觉得潘安这个人如何?是否可从他身上下手?”
    郝宝摇头:“他虽然有问题,却扯不上奇幻宫,他肯忍受这么大的侮辱,必定对令天山有所求,说不定他也是野心家,想利用令天山替他打天下!”
    郝贝频频点头:“有道理,否则他怎会对令佳玉百依百顺?”
    郝宝讪笑:“再加上仇千亮,他们可有戏唱,还好我抽身快,否则为情所害,死也不能瞑目呢!”
    郝贝举杯:“来,为哥哥脱离苦海干一杯。”
    两人又大模大样干下一杯酒。
    思绪良久,郝宝有了决定:“看样子,我们只有重施故技了。”
    “什么重施故技?”
    郝宝道:“就像上次一样把紫衣蒙面人引出来。”
    郝贝惊诧:“你还想被追杀?”
    郝宝笑道:“我可不想再玩命,是用计把她们引出来。”
    郝贝心头稍安,“怎么引?她们一定会上勾?”
    “大概有七成把握!”郝宝道:“只要我们放出风声说奇幻宫将在某个地方密谋大事,她们当然会来了。”
    “可是其他帮派也会来,他们也一定听得到消息。”
    郝宝神秘笑道:“问题就在这里,各大门派当然会赶来,所以我们得找个好地方,可以一刹那就将人错开,如此就可安然无事了。”
    郝贝仍未能听懂。
    郝宝解释道:“你没看过上次奇幻女凌空飞向我们,把令佳玉丢在另一座山峰?现在我们只要找到两座距离不算远的山峰,或是两处断崖,只有奇幻神功可飞过去,其他的人岂非要望崖兴叹了?”
    郝贝恍然:“有道理!这样自能甩开其他人,可是找到奇幻宫门徒以后呢?”
    “找到以后,当然是要联系她们也好共同作战,免得分散力量。”
    “她们会听你的?”
    “到时候再说吧!咱们先找地头去。”
    兄弟俩匆匆付怅,寻向山区,想找出理想地点。
    三天后。
    江湖已传出奇幻宫将在三月十五月圆时在两望峰聚会,其目的不详。
    此传言颇为轰动江湖,有心者早已有了准备。
    两望峰。
    位于长江上游,西陵扶双岸,面面相对,中间隔着长江奔流,险峻峭耸,高入云端,宛若两尊天神仙女日夜相望,因而得名。
    离月圆时分尚有七日,宝贝俩可忙得不可开交,光是放风筝就花了兄弟俩三天时间。
    别看两望峰相隔百余丈,若从天神峰走到仙女峰,少说也得花上一天一夜时间。
    百余丈虽一掠可过,但郝宝为了万全之计,还是放个风筝,拉条长线,免得有所意外发生。
    一切就绪后,也己剩下三天时间。
    宝贝兄弟趁此查探一番路线,终于决定在仙女峰与众人周旋,然后再逃至天神峰,因为天神峰连着巫出十二峰,躲起来可容易多了。
    终于
    三月十五月圆时分已至。
    尚未入夜,山脚下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化过妆的高手,尤以九大门派居多,少林掌门苦竹、门下弟子戒明、戒因、峨嵋掌门送佛师太、武当掌门空阳真人以及其他各派掌门似乎都带了高手前来。
    他们也未敢打草惊蛇,心想先困住山脚,到时照样可以围剿奇幻宫门徒。
    宝贝俩发现来的人不少,心头难免忐忑不安,但想及要引出奇幻宫门徒,也只有一试了。
    两人躲向山顶,等待其他门徒来临。
    月已初升,皎洁明亮,映得两望峰一片晶绿,烟云轻飘,宛若仙境。
    初更一边,郝宝兄弟忽闻得有掠空声传来,马上将紫衣穿上,连头部都罩了起来。
    果然不多时,一名紫衣蒙面人掠向山峰,见其身躯,胸部微凸,该可看出是女的。
    宝贝兄弟欣喜万分,果然计谋收效,有人来了,却不知她是谁?
    只见她也在东张西望,随后找了一处总秘地点藏了起来。
    就此又过了一个更次。
    郝宝皱眉道:“怎会只来一个?光是前次所见,至少也有三个人……”
    郝贝道:“该不会她们没有听到消息吧?”
    “也有可能……再等一会儿试试!”
    郝宝心想等到三更,若再没人前来,只要逮着一个也就够了,是以并不怎么担心。
    三更一过,月正当空。
    仍是没人前来。
    郝宝摊推手:“算了,一个也好。”
    两人遂走出暗处,往那名女蒙面人藏身方向行去,及至几棵古松前,郝宝亲昵叫道:“阁下可是奇幻宫弟子?请现身说话。”
    暗处没有反应。
    宝贝兄弟觉得奇怪,又叫了一次,仍是没反应。
    郝宝疑感:“难道失踪了不成?”叫道:“阁下若不现身,休怪我不客气了!”
    和郝贝举掌于胸,准备把人逼出。
    暗处果然有了反应:“别过来,是我!”黑影娇躯一晃,掠出暗处。
    郝宝怔愕:“你是谁?”
    “是我……”那人想脱下面罩。
    郝宝已从她声音猜出,惊诧道:“又是你,令佳玉?”
    令佳玉点点头,目光显得僵涩。
    郝宝可就头大了:“唉呀!怎会是你?你存心摘砸我是不是?”
    郝贝不禁有气:“叫你不要冒充,你还不听,想挨揍是不是?”
    令佳玉困窘点头,她并未想到宝贝兄弟几天前就窝在此,否则也不会自找麻烦地潜藏于此地。
    郝贝嗔道:“你躲在暗处想干什么?想探查奇幻宫的底,还是想设计陷害?”
    令佳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郝贝仍想逼问,郝宝突有发现,已瞧往对面山峰,月光正亮,足可见及对峰有人晃动,心头一喜:“原来她们早躲在对峰窥探,还好我们没有现身,否则她们早走了。”
    郝贝也见着身影,激动道:“她们现身了。”
    “怎么还不过来?”郝宝疑惑,但一想即通:“也许她们认为有诈。”
    当下遂抓着令佳玉,冷道:“飞仙术你练得如何?”
    “会一点儿,但飞不远。”
    “会就好!”
    郝宝要郝贝跟在后头,一掠而起,两人一前一后夹着令佳玉,飘于空中,不是掠往对岸山峰,而是撞往各派高手埋伏地点。
    郝宝此意无非想逼对峰黑影掠来,否则自己贸然掠过去,她们必定发现预谋而躲向暗处,必将前功尽弃。
    果然那群蒙面人见及宝贝和令佳玉飞掠功夫正是飞仙术,已能确定身份,又见三人似乎不知埋伏而撞向山脚,深怕三人中伏,登时大叫:“去不得,快回来!”
    三条紫影飕然飞起,凌空飞渡百余丈长空飘落仙女峰。
    领头一名老太婆道:“快回来,那里去不得!”
    三人也追了过去。
    郝宝瞥见三人掠来,心头大喜,“终于来了!”转过身形与那三个照面,正想含笑迎话。
    老妪忽然怔诧:“是你?快走!”竟也二话不说,马上与另两名蒙面女子掉头就走。
    郝宝一怔,不知毛病出在哪里,怎会一个照面就败露了形迹。
    他哪能放过机会?马上穷追不舍:“喂!自己人,有话好说!”
    丢下郝贝和令佳玉,先行追去。
    此时苦竹一行人老远见及猎物要跑了,哪还能等,大喝追捕,自己一马当先追了过来。
    郝贝见状也想开溜,丢下令佳玉拔腿即奔,眼看哥哥和三名蒙面女子己射向空中,直往天神峰落去,自己要再慢半拍,可得追丢了人,是以加劲直冲过去。
    剩下令佳玉二人,她可急得发慌:“快带我过去,!”奔向蜂顶,虽是练过飞仙术,但瞧及两峰相隔百余丈,峰下万仞深渊,江水涛涛,她哪有勇气掠飘空中?
    眼看郝贝飞向半空,她更急了:“快带我过去,否则我把你们都抖出来!”
    郝贝本是不理她,但闻及有泄密可能,哥哥又未教他如何应付,该是不该救她。
    眼看苦竹等人就要追及,令佳玉更急更慌:“快救我”声音哽咽无助,眼眶已红。
    情急之下,郝贝似也心软,想折回自是过慢,乃急道:“左侧山峰有绳索,你借势就可通过!”
    令佳玉如获重释,立即掠往左侧崖面,果然发现绳索,赶忙掠身腾空,连换三次落脚,也往对峰掠去。
    送佛师太追向峰顶,见及猎物飞了。恨得咬牙:“又慢了一步,没想到对方早有撤退之计。”只好望峰兴叹。
    苦竹自傲一笑,他从郝宝身上学得不少飞仙术,此时正可派上用场。
    “容老衲以达摩神功追缉!”
    众人不信苦竹有此功力,苦竹却已大喝一声,拔身而起,疾往对峰射去。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实也不敢相信那是苦竹应有的功力。
    然而苦竹飞掠近七八丈时,突然觉得真气一泄,他并未弄清这是郝宝搞的鬼,给了他不全的口诀,使他真气不能连贯,在此三分之二的高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连借力地方都没有,真气一泄,整个人往万丈深渊落去,吓得苦竹脸色铁青,眼看就得沉坠个尸骨无存,死亡霎时涌向心头,孤魂野鬼揪扣利爪,猛扯全身每寸肌肤,硬将身躯砸灌地底深层,那种恐俱让他脑袋抽白,全身毛骨收缩,就快尖叫。
    忽然间,他似乎觉得碰上什么东西,身躯落势己缓,如此要命的变化,他岂能腾出时间尖叫,反手一摸,竟是一条绳索,整个人已煞昏了头,世上竟有如此奇迹?
    他不敢多想,深怕一个梦醒,人又往下落去,当下立即猛抽真气,朝那剩下三分之一的要命黄泉路掠飞而去。
    众人见他落下,本就掠叫,以为他失了手,即将坠崖身亡,复又见其掠飞而起,虽是月光通亮,但那绳索经过郝宝有意隐藏,众人自是难以看见,见及苦竹凌空又飞起来,皆欢呼成声,大叹苦竹功力实高他们一等,达摩武学果然非比寻常。
    苦竹落定仙女峰,庆幸自己捡回老命,回首往深崖瞧去,余悸犹存。也瞧及对崖群众欢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他们招手,心下已决定以后再也不敢乱飞如此高远深不见底的深渊了。
    当下弹出指劲将那条绳子给震断,省得丑事被发觉,随后也追向郝宝一行人。
    然而一转身哪还见得他们,只好找个方向追掠而去,能否找到人,只有看天造化了。
    众人见苦竹已追远,也以庆功心里返身下峰,准备沿着山脉,看是否能接上苦竹以便剿杀奇幻宫弟子。
    郝宝追得紧急,掠过数座山峰,四名紫衣蒙面人眼看甩不脱,只好四散奔逃,一声令下,四人分别往四个方向遁去。
    郝宝早已担心此事,她们果然用上了,喝道:“别走啊!我是你们宫主,有话跟你们说!”
    虽是叫喝,她们可一步也未留,当下立即认准目标,找了一位身形较为迟缓的蒙面人往她追去。
    又过两座山头,那蒙面人开始心慌,不时回头,眼看郝宝一步步逼近,她不得不用其他方法甩脱郝宝,已想找个隐秘地方躲身。
    郝宝笑在心里,他老早将附近地形探查一遍,那蒙面人若想躲藏而慢了身形他即有可能将她逮着。
    果然
    在转角处,那蒙面人已不见身形。
    郝宝追及此,大喝一声,往一处山坳扑去,身躯未到,黝黑山坳已传来急叫:“你敢!”
    话未说完,郝宝硬笑:“我不敢?”
    扑得更急,刷地穿过丛林密叶,己见着那蒙面人,双掌疾抓,非得逮着她不可。
    那蒙面人又叫:“阿宝不准过来!”掠身往后退避开郝宝抓扣。
    郝宝哪能让他避开,抓不着,反手挑向那灰蒙面巾,刷地一声,蒙巾己落,现出银白灰发。
    郝宝傻了眼:“爷爷会是你?”激动之余,也想起方才叫声并非女人而是男人声音。
    满头灰发,小腹微凸,他不是郝大是谁?
    郝大尴尬一笑:“阿宝你好……”
    “爷爷你为什么要如此?”
    “我……我……”
    “你为什么要蒙着脸,还跟那些人在一起?难道你也是奇幻宫门徒?”
    “爷爷不是。”
    “不是?为何要这身打扮?”
    郝大困窘干笑、转着心念:“爷爷乃是……乃是为了帮你们的忙……”忽然想通什么而心情较宽爽:“爷爷是听到你们放出的消息,所以才化妆前来助阵,呵呵!爷爷是在帮你的忙。”
    郝宝瞧着他,仍是满肚子狐疑:“你若前来助阵,为什么要逃?还逃得那么快?”
    郝大急道:“我也是在追她们。”说完庆幸自己想出奇妙解释而稍稍得意笑着。
    当时郝大一直吊在三名蒙面人七尺之后,若说他在追人,也未尝不可。
    然而郝宝并不怎么相信:“你在追人?为何她们散开脱逃,你还一直往前追?你追什么人?”
    郝大登时舌头打了结:“这……这……”干笑几声:“后来被你追赶,我只有逃了。”
    “我追你,你为什么要逃?”
    “我……我可不清楚你是阿宝,你这身打扮还不是跟紫衣人一样,我以为你也是奇幻宫的人。”
    “你不也要抓奇幻宫人?倒过来追不就成了?”
    “这……这……”郝大干笑:“我要是有我孙子这么聪明就好了,事情也不会弄得这么糟了。”
    郝宝哭笑不得:“这么聪明,会追上一个假的奇幻宫门徒?”
    郝大干笑:“爷爷虽比你差,也不会笨得太差,所以你只成功一半。”
    郝宝对他爷爷无计可施,如今人已追丢,只好问问他有关那些蒙面人的种种至少爷爷是跟她们躲在同一座山峰或许能撞见一些特征也说不定。
    然而方想开口,远处已传来郝贝声音。
    郝大急道:“阿贝来了,他不懂事,后面还跟着令天山孙女儿,我还是先走为妙!”
    不等郝宝回答,已掠身遁去。
    郝宝瘪叹一笑:“搞了老半天竟会如此收场?”
    他也掠出山坳。
    郝贝正好迎面而来,见着哥哥,欣然急道:“阿宝追着了没有?”
    “追着了。”
    “是谁?她们是谁?”
    “你不认识的人。”
    “我当然不认识,才要问你啊!”
    郝宝想说,令佳玉却已赶来,喘呼呼道:“你们跑得真快,把我给累死了。”
    郝宝盯向她:“现在最好就把蒙面衣衫脱掉,离开此地,这里没你的事!”
    令佳玉冷哼:“我偏不!”
    郝宝懒得理她,瞪她一眼,己和郝贝飞奔离去。
    令佳玉急叫:“给我回来”
    想追人,却是愈追愈远,方才有郝贝引路,现在自己追寻,只一眨眼已失去两人踪迹,恨得他直跺脚。
    一阵落寞涌上心头,一片惘然,叹息几声,也褪下紫衣,枨然往山下行去。
    夜,匆匆流逝。
    己是清晨。
    宝贝兄弟掠出山脉,也换下紫面衣衫,找了一处小摊吃起早餐。
    郝贝道:“哥,那些奇幻宫的人,到底是谁?”
    郝宝想想,说道:“你一定不相信我追到的是谁。”
    “谁?”
    “是爷爷!”
    “是爷爷?”
    “嗯。”
    “他会是奇幻宫的人?”
    “我不清楚。”
    “那爷爷怎么说?”
    郝宝将郝大所言再说一遍。
    郝贝问道:“你相信?”
    “不信他又能如何?”郝宝苦笑。
    郝贝道:“我们回去再问个清楚。”
    “你想爷爷会承认?”
    “不承认,我们就跟着他,除非他不是,否则迟早会露出马脚。”
    郝宝限晴一亮:“阿贝你可是愈来愈聪明啦!”
    郝贝窘笑:“我没有,我只是说说而已。”
    “说了有效就是聪明,看样子你是快成年啦!走吧!爷爷贼得很,若不小心还真不容易抓到他狐狸尾巴。”付了钱,两人已往喜悦出方向奔去。
    三日已过。
    两人奔回喜悦山喜悦洞,并未找着郝大踪迹。
    郝贝问道:“爷爷没有回来?”
    郝宝道:“有!那茶叶泡了只有一天,味都还没变,炉中碳火也刚熄不久。”
    郝贝走向石床一角小炉,伸手摸去,果然炭火仍有微温,可见方熄不久。
    他问:“那爷爷会去哪里?”
    郝宝道:“一定有其他重要事情,否则他不会来去如此匆忙,咱们再找找看。”
    两人素知爷爷号称十全老人,法宝多的是,若出门,多多少少会带些奇柽东西,或许能从那些东西找出他可能去的地方。
    找寻一阵,郝宝忽然在堆藏药物旁边一张小石桌发现许多药屑,并在左上角找到一张药笺,上边写着千心之毒,接下来是许多秘方。
    郝贝道:“爷爷刚刚配上这副药!”
    “大概。”
    “那千心之毒,不就是梁小福他姊姊昙花姑娘身上所中之毒?”
    郝宝点头:“算算日子,三四个月也已过去,昙花也许再病发了。”
    “那怎么办?爷爷可能上了玉女仙岛。”
    郝贝瞄向郝宝,以前在仙岛被老太婆整得差点儿咽了气,好不容易才逃开,却不知郝宝是否有胆量再去,
    郝宝眉头直皱,苦笑道:“爷爷实在老不修,这么老了还泡马子!”
    郝贝不懂:“什么马子?”
    郝宝逗笑:“马子就是骚女人的别称,有学问的人当然不能说骚,只好去掉蚤,念成马字。”
    “原来马子就是骚女人?”
    郝宝谑笑:“如果马子不骚怎么泡得上呢?你看老太婆那股骚劲!”
    两人想起玉女婆婆那狠劲,以及和郝大在悬崖表演一段殉情记,已然呵呵笑不合口。
    郝贝道:“既然老太婆如此骚,你还去不去?”
    郝宝静下心,沉思一阵,已笑道:“去去也好,非得盯死爷爷,就算找不出奇幻官弟子,也要阻止他和老太婆,免得红帽加身,骚女人变成奶奶,那还得了?”
    郝贝但觉有理,遂也点头:“不过,阿宝,我还是觉得你要小心些,那老太婆吃人不吐骨。”
    郝宝苦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们能见死不救,让爷爷尸骨无存?”
    郝贝道:“要是老太婆只吃肉不吃骨就好了,爷爷小腹那赘肉够她吃的了。”
    两人讪讪说说,也往玉女仙岛方向赶去。
    五日一过,两人行至东海,找了船家租条船,一路放洋直往玉女仙岛驶去。
    又过了一天一夜,仙岛已在望。
    两人不敢驶进岸边,我个暗角藏妥船只,再潜向岸边,等待深夜才敢挨向仙岛。
    重游旧地,两人识途老马,很快潜至茅屋。
    屋中灯火憧憧,郝大果然在里边。
    他和玉女婆婆对坐于方形木桌,郝大似乎很累,不停挽袖拭向额头,玉女也暂时闭目养神。
    宝贝兄弟未见着昙花,再揉头,方发现昙花躺在墙角木床,她身边堆了不少瓶罐之类东西。
    宝贝兄弟已确定昙花曾病发,而郝大和玉女婆婆则因救治她而显得功力耗去不少。
    两人也为昙花如此受千心毒性煎熬之苦而感概不已。
    不久玉女婆婆已张开眼晴:“我不知她发病如此之快,否则也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岛上、差点儿把她的命送掉!”
    郝大也张开眼睛,挤出一丝笑容:“还好,现在没事了。”
    玉女婆婆瞧向昙花,叹息道:“也不知她能熬多久……”
    “要延续她生命并不难,只是她每次病发,那种疼痛,我看她已忍受不了。”
    “唉!世上为何如此多苦命人?老天真是不公平……”
    玉女已起身长叹,仰望窗外天空,感触良多。
    郝大道:“玉女,想开些……”
    “我能想开吗?”
    玉女沉寂,表情悲怅,仰望天空入神,不自觉地往腰间摸去,越摸表情越落寞。
    郝宝顺着她的手势瞧去,隐约中瞧及一白色玉佩,他眼睛睁大,也顾不得会被发现,探头伸进门缝,此时玉女己将玉佩拿在手上,情意深深地抚摸着。
    郝宝看得清清楚楚,登时失声叫道:“当真是你?”
    此语一出,吓得郝大及玉女大惊,喝声:“谁?”已双双扑向门口。
    郝宝已挺身走出,双目直盯玉女婆婆,冷声道:“是我!”
    郝贝想拉他已是不及,只好也走出来,忐忑不安地跟在郝宝后面。
    两人现身又椋住,郝大及玉女婆婆道:“是你们?”双掌也落了下去。
    郝宝跨前一步:“不错,是我们!”
    郝大急道:“你为什么跟来此地?”
    郝宝盯着玉女,冷道:“为了她,她就是奇幻宫弟子!”
    此语一出,登时又惊住在场所有人。
    玉女婆婆老脸一变,不自禁伸手往腰间玉佩抓去,霎时怒喝:“你胡说!”
    双掌一扬已劈向郝宝,砰然一响,郝宝并未还手,硬接一掌,撞向墙头,嘴角已挂血。
    郝宝抹去血迹,站了起来,冷道:“我没胡说,你明明就是奇幻宫弟子,你那腰间玉佩就是证明!”
    玉女婆婆目光更是暴闪,抓住玉佩左手青筋抽突,那玉佩正如郝宝所见着,雕着美女图样,先有宫主,后有长老玉佩,他自是不可能看错。
    郝宝轻轻一笑:“我早该想到你就是奇幻宫人,你叫玉女,跟奇女和幻女名字差不多!”
    他之所以会赶来此处,并非全为了郝大,而是想及此点,才大胆登上仙岛,否则他只要守住仙岛外围,照样能够盯住郝大行踪。
    玉女被说及,好像秘密被拆穿,更是愤怒:“你胡说!我就是我,跟奇幻宫无关!”
    右掌一扬,又劈向郝宝,郝宝此时似己醒过来、不再硬挨,往左边闪去,但人却在墙角,硬是被扫中肩背,扫得他连连打转。
    郝大惊急:“玉女快住手!”想拦过去。
    “让开!”
    玉女反掌逼开郝大,郝大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玉女逼退他,仍不放开郝宝,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今晚你是走不了了!”
    掌劲劈出,已是全力,看样子好像要置郝宝于死地。
    郝宝边躲边说:“你杀了我也没用,你敢说你不是奇幻宫门徒?”
    “老身是谁,你管不着!”
    “如果你是奇幻宫弟子,我就管得着!”
    “凭什么?”
    “凭我是奇幻宫宫主!”
    玉女哈哈冷笑:“奇幻宫从来不收男子,你想冒充?”
    “凡事有例外,我就是例外!”
    “冒充就得死!”玉女出手更狠!
    郝宝狡黠道:“若你非奇幻宫弟子,我冒充关你何事?”
    玉女一愣,然后恼羞成怒:“你敢在老娘面前耍威风,老娘饶不了你!”
    她这次可是动了真怒,劈掌用劲全是攻向郝宝周身要害。
    郝宝讪冷道:“你若承认是奇幻宫弟子就给我住手,难道你还想自相残杀不成?”
    他也拿出宫主玉佩,直往玉女送去。
    “你还认得此玉佩吗?如果你不认帐,你就动手吧!”
    玉女瞧及玉佩,一只高举右手再也劈不下去,老脸抽搐不停,终于忍不住滚下泪来,她想哭泣又不敢成声,甩头狂奔己逃向屋外。
    郝大不忍:“玉女……”也跟着追出去。
    屋内霎时宁静,郝宝静静立着,郝贝也默默无言,一切似乎都已停顿,只有油灯火花不停闪烁,映向郝宝手中玉佩,宫主笑容栩栩动人,不知为何而笑,也许是遇着昔日友人而笑!
    油灯毕剥跳出不少火花,也不知被蛾虫扑耍多少次。
    玉女已漠然走进屋里,姑似乎已捱过心情激荡而恢复平静,冷冷注视着宫主玉佩,冷道:“你是哪里弄来的?”
    “奇幻宫神殿。”
    “你去过?”
    “去过了。”
    玉女老脸微微抽动:“我却不知该怎么去……”
    想神手接过玉佩却觉得困窘,还好郝宝己将玉佩送予她手中。
    接过玉佩,她显得激动,不停抚摸,也拿起自己玉佩双双凑在一起,昔巳情境一一浮现,欢笑甜美,以至于后来的血腥武林而天人两隔,她喟然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回忆中惊醒,冷道:“这玉佩谁给你的?”
    “奇幻女。”
    “你真是奇幻宫宫主?”
    郝宝本想说是暂时性,却怕玉女不服,只好承认:“不错!宫主已传位予我。”
    “怎么传?她已仙逝已久。”
    这本是难题,郝宝绝顶聪明,脑袋一闪,已想妥答案:“宫主留有遗言,我本也不想接管宫主一职,只是情势不同,只好接下它了。”
    玉女追问:“你们当真在无意中跌入奇幻宫?”
    这可是事实,宝贝兄弟承认的很爽然。
    玉女不得不相信冥冥中早已注定,自己虽去过奇幻宫,但后来宫主为了怕秘密泄露,早已将出入方法改变,自己探查十数年皆无下落,这两兄弟一跌竟然跌入神殿,若非奇迹,怎会如此。
    她将玉佩交还郝宝,想要拜礼,却又觉得两人小毛头一个,就此拜为手下,两人若使起孩童性情,事情岂非不可收拾?
    她冷道:“虽然宫主传位予你,但你仍未正式行过大礼。”
    郝宝也未指望这老太婆能听他多少,已笑道:“放心,我不会拿宫主来压你,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是奇幻宫弟子,以后见面不必逃。”
    “老身哪有逃?只是不想理你们。”
    “现在不理,也该打个招呼吧?”
    玉女冷哼,未再说话。
    郝宝轻轻一笑,事情还算顺利,问道:“我想知道本门弟子还有多少人?”
    “不知道!”
    玉女回答甚是冷绝。
    郝宝眉头直皱:“你怎会不清楚?跟着你的那些人……”
    玉女冷道:“当时失散,也不知剩下多少人,所以我不知道,跟着我的只有三个人。”
    郝宝终于明白玉女口中的不知道是指所有弟子而言,然而他却认为除了玉女之外,似乎已无其他弟子了。
    他瞄向郝大,问道:“我爷爷呢?他是不是?”
    玉女冷哼:“奇幻宫从不收男弟子。”
    郝大干笑:“我只是跟班的,不是你们弟子。”忽然庆幸笑道:“要真如此,现在可惨了,爷爷要跟孙子拜礼!”
    郝宝讪笑:“爷爷早就知道她是奇幻宫弟子,这笔帐我们慢慢再算。”
    郝大干笑:“奇幻宫不是需要我这种能够保密的朋友吗?”
    “连你孙子也要保密?”
    “防亲人是保密的第一要件,呵呵!”郝大笑的更干。
    郝宝瞪足了眼,一时也真拿他没办法,他得先将奇幻宫事情搞清楚再说,遂问:“另外两名弟子是谁?”
    玉女冷道:“说了,你也不认得,到时你们自会碰面。”
    她不说,郝宝也没办法,眉头皱了皱,道:“不急就不急,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别太刚烈,否则事情会越闹越大。”
    玉女冷道:“天下武林全是奇幻宫仇家,岂能放过他们!”
    “这正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郝宝道:“宫主并不想要你们替她报仇。”
    “难道就此让仇家逍遥法外不成?”
    “宫主遗言交代要你们放弃仇恨。”
    “不可能!”
    “宫主只想把本教堂堂正正立教于武林,并不想杀戮。”
    玉女突然哈哈大笑:“你以为凭你二个人就能立教于武林?”
    “我知道很难,但可以慢慢来。”
    “你以为我们放过他们,他们会放过我们?”
    “只要日子久些,我想他们会了解本教用心。”
    玉女笑的凄凉:“要是他们那么仁慈,也不会两次围剿你们,没想到你还执迷不悟。”
    “我没有,这是宫主遗言!”
    “是遗言,却不实际,要是宫主早听我的话,也不会死得那么惨。”玉女激动万分:“就是宫主太仁慈,凡事忍让,才会被人骑到头上,最后想挽回已不可能,你知道她死得多冤枉?多惨烈?多失望?多不甘心?她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先杀了那些人,反而让那些人给逼死了!”
    郝宝默然了,他听过宫主死得悲惨,也知道她太仁慈才处处陷入危机,然而这恩怨岂可越结越深?
    “宫主已牺牲了,我们应该替她完成立教遗言,并不是要报仇……”
    玉女大喝:“不报仇岂能立教,要立教岂能不报仇,杀了他们!你跟宫主一样,说好听是仁慈,说难听是软弱,吃了大亏还异想天开,上次围剿若非我救了你们,你们焉有命在?
    你根本不了解那些仇人全是狼心狗肺,不杀他们,迟早你会断送奇幻宫前途!老身不跟你苟同!”
    “你先别激动,咱们好好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玉女激动之余,已然掠出窗口,大有拚命之势。
    郝大心急了,叫声玉女也跟着追出去。
    宝贝兄弟则静立屋中,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老太婆可凶得很……”郝贝喃喃自语。
    郝宝道:“不幸她却是奇幻宫弟子。”
    “她说的对吗?要是宫主先杀了那些人,她就不会死的那么冤了。”
    “话是不错,可是宫主心情谁又能了解?”
    郝宝长叹。
    郝贝道:“她是想牺牲自己来完成立教,只是天下武林却不接受。以前如此,现在呢?”
    郝宝苦笑:“所以我也不敢阻止玉女想法,毕竟仇恨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而不顾一切去拚命。”
    “那宫主遗言……”
    “还是照着去做,不过要小心些,若逼得急,也只好见血了。”郝宝长叹。
    郝贝也感受出开宗立派的辛酸,默然不知所言。
    沉默中。
    郝大已叹息走回来。
    郝宝未见玉女,急问:“玉女呢?”
    郝大一屁股坐于长凳,叹道:“走了。”
    “走了?她去哪里?”
    “不清楚。”
    郝贝道:“爷爷不会把你女朋友留下?”
    “爷爷要是能留下她,也不会负罪二十年,直到今天还弄不清!”
    宝贝兄弟似能了解玉女性情刚烈,她想走,任何人也别想留下她。
    郝宝闻及郝大所言,已把目标转向他,问道:“爷爷为何愧对于她?是不是因为她是奇幻宫弟子?”
    郝大老脸微红:“你这个贼孙子,难道就不能为爷爷保存一些秘密?”
    郝宝讪笑:“都泄了底还保留什么?”
    郝贝道:“爷爷一定是抛弃人家,才会惹来一身报应。”
    郝大窘笑:“当时爷爷也没办法,是受了爷爷的爹逼迫,只好舍弃她了。”
    郝宝道:“这么说她是你初恋情人了?”
    “嗯!”
    郝贝追问:“那你们现在还在谈恋爱吗?”
    郝大困窘,不知如何回答。
    郝宝敲了郝贝一个响头。叱笑道:“光看爷爷的殉情记也该知道他们还在谈恋爱,”
    郝贝抚头干笑:“我只是问问而已,呵呵!爷爷你的恋爱谈得如何?是甜蜜蜜还是苦哈哈?”
    郝大窘笑着,毕竟感情问题也让他窘涩。
    郝宝逗笑道:“一个恋爱谈了六七十年还在你追我赶,当然是苦恋了。”
    郝大窘笑:“不错,不错,一谈就是六七十年,当然很苦。”
    郝宝笑道:“还好没谈成,否则有了这种奶奶,我们不死定才怪?”
    郝贝担心道:“可是爷爷仍未死心,还在谈,若有一天开花结果……”
    郝宝笑道:“放心,看样子爷爷还有得谈,就算开了花,我也不会让它结果,以前有太祖爷爷逼迫,现在可有我这个开发宫主看着,效果自是差不了多少。”
    郝大苦笑:“你太祖爷爷逼我,是因为她是奇幻宫门徒,你也是奇幻宫门徒为何还要逼我?”
    郝宝道:“这个嘛……因为我们都是奇幻宫门徒,所以要禁止你也变成本宫门徒,所以只好如此啦!”
    郝贝道:“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不想要这么一位凶巴巴的奶奶,否则迟早会被她克死。”
    郝大叹笑:“年头变了,连孙子都有替爷爷选择老婆的权利。”
    郝宝笑道:“爷爷这是为你好啊!否则你连十全老人都得改成算盘老人,天天跪算盘子。”
    兄弟俩己大笑。
    郝大抽抽嘴角,实是瘪透了,干瘪道:“就算你不替爷爷着想,也该为你们奇幻宫着想,多多看着玉女吧!”
    说及此,宝贝兄弟才将心神收回。
    郝宝问:“爷爷,上次在无名山救我们的人当真是她?”
    “不错。”
    “她早已知道我们的身份?”
    郝大道:“她不知,不过当时你爹跑来找我谈及奇幻宫的事,我就觉得不妙,马上通知玉女,结果她认出奇幻女用的正是奇幻神功,所以她才出面救人。”
    “那她为何要将杀死九大门派弟子的事揽在身?”
    “当时情急,她不得不如此说,以能转移罪状,好让你们脱身。”
    “可是她却替奇幻宫多顶一条罪名。”
    “奇幻宫罪状何其之多,多一条也差不了多少。”
    “她想以仇报仇,当然差不了多少,我可就差多了,她有没有瞧见凶手?”
    郝大摇头:“要是瞧见,也不会让那人逃脱,你也不会身陷重围了。”
    郝宝问出此问题,已发现自己问得很傻,也瘪笑两声,改问其他:“后来你为了保护奇幻女才上了少林寺?”
    郝大困窘:“不错,我是为了你。”
    “我看是为了玉女成分比较大吧?”
    郝大窘笑:“两者都有,可惜却被人给耍走了。”
    “是令佳玉弄走奇幻女,你不是去我人,结果找到哪里去了?”
    “找了许久找不着,只好回到仙岛跟玉女商量,后来又听到你们放出风声,所以又赶往两望峰,接下来的事你都清楚了。”
    郝宝满意道:“算你还老实,哼!把玉女的事瞒了那么久,要不是你孙子贼头贼脑,又不知要被你瞒多久?”
    郝大干笑:“你是怎么抓到毛病的?我以为处理得很好。”
    郝宝得意笑道:“你以为在山坳那些话能让我相信?我只要稍微动个脑筋就想到你和玉女必定有关,也一定跟奇幻宫脱不了关系。”
    郝贝接口:“所以我们赶回喜悦洞找你,你不在,又找到千心之毒秘方,所以就一路杀到仙岛,结果还算满意,收获颇丰。”
    郝大困笑:“果真一代不如一代……”
    郝宝截口道:“该说老一代不如新一代,哪是一代不如一代,传到后来可要变成一呆不如一呆了?”
    郝大苦笑,他实在拿郝宝没办法,也就由他去了。
    郝宝戏言几句,想到千心之毒,已把戏言收回,问道:“昙花又病了?”
    郝大点头:“当初要赴两望峰之约,她已有征兆,但玉女不想错过机会,我也得回去拿些药材,遂将她以金针麻醉,没想到她还是发病,连指甲都抓裂五六片,实让人触目惊心。”
    宝贝兄弟瞧往昙花已包扎双手手指,仍渗出淡淡血水,不敢想象当时她挣扎的痛苦情境。
    郝宝道:“她真的无药可救?”
    郝大摇头:“除非找到她娘的血,或是另外创出其他解法。”
    “一定要她娘的血?”
    “不错,千心之毒养在她娘身上,解药也得以她娘血液来养。”
    “她自幼为孤儿,哪知她娘在何方?”
    郝大叹息:“就因为她娘早已不要她,才会下这千心之毒,而母亲能狠心下这毒药也必定伤透了心,通常都不想活在这世上,尤其是下毒的婴儿,一生下来就得夭折,所以千心之毒至今无人能解,昙花能活到现在已是个奇迹,只是太折磨她了。”
    郝宝走向昙花,虽然一口像石榴子的暴牙露凸外面,却也掩不了她那纯真无助的脸容,暗暗祈求上苍赐福于她,希望奇迹能再次降临她身上。
    夜已深沉。
    海风萧萧,呼嚎中透着凄凉。
    郝宝问道:“爷爷,玉女走了,你怎么办?”
    郝大叹息:“明儿一早再回内陆查探,希望她能自制才好。”
    “你走了,那昙花呢?”
    “我们等她醒了再走,她已熬过发病时刻,两三个月内该能相安无事,此处正好适合她养伤。”
    郝宝心想自己也有事未办妥,也只好如此了。
    祖孙俩再聊一阵,已各自找地方窝身,等待晨曦升起,以能放洋回内陆。
    次日清晨。
    昙花先醒来,乍见宝贝兄弟前来,自是欣喜非常,昨夜蚀心之痛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赶忙往厨房奔去,做起早膳。
    不久,宝贝兄弟和郝大相继醒来,闻得厨房传出香味,已知昙花早醒一步,三人过意不去,乃要昙花休息,以免操劳过度。
    昙花总是任劳任怨,她似乎习惯于自己淡薄生命,仍心甘情愿地为三人做完美味佳肴。
    三人对她心存感激,也吃了佳肴,随后郝宝说些梁小福已被惊天大师收为徒弟,要她不必担心,以及要她好好养病,他必定想办法医好她。
    昙花总是默默含笑着,等待命运安排,她已不奢求什么。
    在愧疚中,三人仍告别昙花,昙花也知留不住他们,默默地送走三人,等船只飘行消逝,她仍默默立在岸边,不时抬头想张望,却再也见不到一丝踪迹。
    “阿宝哥……你要平安回来……”
    昙花声音低沉而哀怨。
    回答的只是一波波浪涛声,从日出到日落,仍旧如此无情咆哮着。
    初更时分。
    宝贝祖孙三人,登上了内陆。
    时间紧迫,三人也不多停留,纷纷打探玉女下落。
    然而寻到天亮,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郝大只好建议分头找寻,未等孙子答应,他已先溜为妙。
    宝贝兄弟心知爷爷必定去某处秘密地方而不愿两人跟踪,郝宝心想只要能找到玉女,其他并无关紧要,是以也让郝大走的干净利落。
    一时找人不着,郝宝心想此次出关必定危机重重,自己那把灵邪宝刃还在峨嵋送佛师太手中,当下已决定边寻找玉女边往峨眉方向行去以便能要回宝刃。
    却不知玉女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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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老子坑儿子
    三更时分。
    春雨绵绵,淅沥有声,凭添几许春愁。
    苦竹正在迎霜洞中修练飞仙术。
    自从几天前在两望峰吓出一身冷汗后,他已决定在未练成飞仙术之前,不再飞掠相隔百丈以上之高崖,那会要了他的老命。
    他练得甚勤,已达忘我境界。
    倏地一
    一阵轻风吹来,细雨中飘下,+尊盘坐菩萨般的黑影,她身躯未贴地地飘向迎霜洞。
    及至靠近苦竹丈二距离,她已轻轻咳声。
    苦竹立时惊醒,发现有人竟然逼近自己丈余远而未发觉,此人功力未免太可怕了。
    他冷喝一声:“谁?”先下手为强,已出手突袭黑衣蒙面人。
    那人早有防范见及苦竹扑来,哈哈怪笑已倒飘出洞,凌空坐在洞夕卜细雨中,那笑声宛若巫婆笑个不停,只可分辨出她是个女的而且年纪也不小。
    苦竹一击不中,又见那人飘出洞外,心头大惊,那人所用身法不也是飞仙术之类的功夫?
    他不敢再追飞出去,只在洞口喝道:“你是何人?胆敢闯入休禁地!”
    那女人哈哈怪笑:“我是谁,你不必要知道。”
    “你来此有何目的?”
    “找你。’’
    “找我?!”苦竹横眉猛抽:“你是奇幻宫弟子?”
    那女人呵呵贼笑:“你说呢?”
    苦竹双掌猛横于胸,运气防护:“我看八九不离十。”
    那女人哈哈大笑,“你错了,我不但不是奇幻宫弟子,而且跟她们有仇。”
    苦竹闻言心中稍安,否则碰上如此高强对手,自己并无战胜把握,却不知她来此有何用意?
    “你找我何事?”
    “指点你武功。”
    “你会飞仙术?”
    “我不是飘在外头?”
    苦竹这才想到此人自始至终一直飘于空中,飞仙术分明自己高明,当下已犹豫此人当真是来指点自己武功?
    黑衣人笑道:“外面刮风下雨,你不请我进去?”
    苦竹心念一闪:“请进吧!”已让向洞内。
    黑衣人得意怪笑两声,方自再次飘人洞中,整理一下衣衫双足落地,身高差了苦竹一个头,甚为矮小。
    “你练的是奇幻宫飞仙术?”
    苦竹冷道:“这个你毋须知道。”
    “是郝宝那小鬼教你的?”
    “我已说过,我练什么武功,不需要告诉你。”
    黑衣女子哈哈怪笑:“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分明就是那小鬼教你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是,那你练的就是奇幻宫的飞仙术,那小子根本就是奇幻宫门徒。”
    苦竹心惊:“他说他练的是郝家绝学口”
    “他是骗你的。”
    “事实上我确能飞起来。”
    “你学了飞仙术当然能飞起来,只是你学的不全o”
    苦竹一愣:“那小子敢坑’我?”想想郝宝教的如此认真,似乎不大可能。
    黑衣人似能洞知他心里,道:“他也许没坑你.只是他也未学全,所以你才·会泄了真气。”
    苦竹更是惊心:“你发现了?”
    黑衣人点头:“在两望峰我看得一清二楚o”
    苦竹不得不重新估计此人,若当时她在场,而且又见着自己失泄内劲,只要稍将绳索弄断,自己焉有命在?
    “你当真是为指点我的武功而来?“
    黑衣人笑道:“如果你愿意。”
    苦竹打量她许久,恢复冷静:“你到底是谁?”
    “将来你自会知道。”
    “你当真和奇幻宫有仇”
    “不错。”
    “你用的也是奇幻宫飞仙术?”
    “这个你也不必知道。”黑衣人冷道:“不过我知道飞仙术的口诀。”
    苦竹冷笑:“你不是奇幻宫人,怎知奇幻宫飞仙术秘诀?”
    黑衣人冷斥:“你不是奇幻宫人,你怎么也知道此秘诀?如果你不想学,我掉头就走!
    说着已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尸苦竹叫住她,冷道:“功夫我是想学,不过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黑衣人这才转身格格点头笑道:“你果然精明过人,不错,没有目的,我也不会来找你,很简单:共同消灭奇幻宫,独霸武林。”
    苦竹哈哈大笑:“这条件我接受,却不知你要如何指点我的武功?”
    黑衣人甚爽朗:“你将口诀念一遍让我听”
    苦竹有所忌讳,若念出去,要是此人使诈,来免得不偿失。
    黑衣人瞄他一眼,,似知他心机,遂念起口诀,苦竹听得心惊肉跳,此人果然知晓飞仙术秘诀。
    念至一个段落,黑衣人始问:“这口诀有无错误”?
    “完全正确。”
    黑衣人稍惊:“郝宝竟然没有骗你?!’’
    苫竹深沉一笑,他对郝宝传授武功的信心始终未变,却不知郝宝所授者,得需在飞仙洞中练习方能达到最佳效果。
    黑衣人想不透郝宝为何会倾囊相授?她并没再问下去,说道:“他只教了你前半部,还有后半部。”
    她很快将后半段口诀念一遍。
    苦竹仅记在心,又要求黑衣人多念几遍,以免有误。
    黑衣人黠笑:“别急,口诀多的是,你一时也记不起来,反正你我合作时间还长,可以慢慢学。”
    苦竹闻言也不便再追问以免失了身分,遂道:“郝宝他竟然瞒了我后半段?!”
    黑衣人道广照他教你前半段完全无假看来,他并非作假,也许他根本不知仍有后半段。”
    苦竹想想但觉有理,问道:“你又如何知道后半段”?
    黑衣人轻笑:“老实说我知道的也不全,还差了三分。”
    “你当真不是奇幻宫弟子?”
    “我早说过我不是。”
    苦竹心机不禁混乱,本来早已将她当成奇幻宫人,否则怎会知此口诀,如今听她一说,原来跟自己一样,只是偷来的。
    如此蛇鼠一窝,心情倒是坦然多了。
    他道:“还差三分,不是一样功亏一篑?”
    黑衣人笑道:“郝宝学得五分即能飞掠自如,你有何好担心?飞仙术不在于全学会了才会飞,而是学多少飞多远,你不也能飞个七八十丈?”
    苦竹干笑:“老衲总觉得如能学完所有功夫,将能淋漓尽致地发挥。”
    “如果你想要如此,也不是全无办法。”
    “什么办法?”
    “抓一个人。,她知道全部口诀o”
    “谁?”
    “玉女老太婆。”
    “十全老人昔日情人,如今退隐玉女仙岛的玉女婆婆?!”
    “不错。”
    “她会是奇幻宫妖孽?”
    “不错,也是长老之一,是二十年前唯一的漏网之鱼。”
    苦竹目光暴闪:“前几次的蒙面人也是她?”
    “不错。”
    苦竹禁不住激动而哈哈谑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马上前往玉女仙岛抓人尸
    黑衣人道:“她已离开玉女仙岛·,躲在天日山。”
    “这更好,省得我放洋出海,大费周章。”
    黑衣人黠笑:“祝你马到成功,时候不早,老身改天再来!”巫婆般尖锐声音,刺耳已极。
    苦竹道:“你不一同去抓人?”
    “你去即可,老身有事待办,可千万记着,别打草惊蛇,告辞!”
    话未说完,身形已飘向洞外,再一闪身已消逝绵绵春雨中。
    苦竹追向洞口不见踪迹,迎面吹来寒冷春雨,他冷笑:“不管你是何人,若想坑我,那是你自找麻烦!”
    不再停留,‘连夜领着几名高手赶往浙江天日山。
    玉女婆婆果然在天目山一处面临飞瀑的茅屋中。
    她凝视远处飞瀑,也凝视着屋檐茅草尖端不停被春雨洗淋而凝成的小水珠·o水珠儿又滴又凝,一串串地从未间断过。
    她全身劲装,似乎准备征赴沙场,自从含怨离开玉女仙岛,她即有意一拚生死,采此只不过想认清目标找谁下手
    也不知站立多久,她终于有了决定:“看样子九大门派已以苦竹老和尚马首是瞻,我就先撂倒他!”
    有了决定,心情反而轻松,从来不带兵刃的她,此时也从墙角抓起一把三尺青锋,抓在手中似有无比力量涌上心头,不禁长啸一声宣泄闷气,迎着细雨已掠向北方。
    苦竹已赶到天日山,只是遍寻不着,忽闻得啸声,心头大喜,终于有了目标,连忙赶往发声处。
    如此正好,一边由北往下搜,一边直往北方掠去。
    在一处银杏林,双方已碰上。
    玉女先是大感惊讶,怎会在此碰上苦竹?随后已冷笑:“来得正好,省得我劳心劳力赶往少林取你秃头。”
    苦竹哈哈大笑:“老太婆你瞒得我们好苦,我劝你还是束手就缚,免得受皮肉之痛!”
    “放屁!”
    玉女怒喝,长剑出鞘.青光一闪,直往苦竹脑袋劈去,宛若一道春雷劈得让人措手不及。
    还好苦竹也非弱者,法杖一扫一挑,迎向青锋,叮地脆响b自己重兵器当然拨不开轻兵器,硬是被逼退两步。
    玉女哪能放过机会如影随形,又是一招流星追月变化数道光流直戳苦竹周身要穴。
    在旁戒明、戒因见师父危急,哪敢再袖手,降魔杵已逼向玉女,用的全是少林绝学。威力自非话下。
    玉女志在苦竹,对于两旁迎来降魔杵并不在意,冷喝—声,奇幻步法使出,意能在耍得漫天花雨杵影下穿梭自如,个闪身又已扑向苦竹。
    苦竹有了徒弟拦击,得以喘息,立即展开三十六路伏魔杖法,舞得杖影幢幢,宛若铜墙铁壁。一时也封住玉女攻势,免得落个狼狈。
    几招过后,玉女眼看不能奏效,心下一横,准备铤而走险,当下故意露出左侧空门以诱敌上勾。
    果然苦竹乍见空门已露,冷笑一声:“看你能往哪里逃?”
    拨开攻来长剑,侧掠身形,法杖倒挂龙门直往玉女左肋砸劈而去。
    戒因戒明亦全力牵制玉女右侧以能收到奇袭树果。
    玉女眼看诱计已成,冷笑一声,躬身拔背,蓦然倒蹿而起,躲过两杵一杖,长剑直挑苦竹门面。
    苦竹没想到她能避开致命一击,眼看利剑已到,立即射出法杖,人已滚退。
    玉女哪能失去机会,剑再往前送,砍头不成,刷的一声,已挑破苦竹左肩袈裟,血痕已露,正想再攻之际,忽见得腰问法杖竟然射出银针般亮光东西,心下大惊:“你敢用暗器?!”话未说完,但觉腰间一麻,分明已中了暗器。
    “你卑鄙无耻!”
    苦竹哈哈大笑:“对付奇幻宫弟子不必讲什么道义严很快接过法杖。再次凌厉攻击:“我劝你还是束手就缚,免得毒发身亡。”
    “暗器有毒?!”玉女惊叫出口,果然觉得左肋渐渐发麻,显然是中了喂毒暗器,更是惊心:“少林全是些下九流的东西!我跟你们拼了。”
    想搏命拼个同归于尽,然而她做梦都没想到一派宗师还用见不得人的淬毒暗器,眼看三招不到已挨了数杖,毒性又慢慢蔓延,若再战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实是不甘心。
    她遂猛吸最后一口真气作全力一击。逼退三人,借此已抽凌空掠向山头,先逃过此劫再说。苦竹哪能让她走脱,大喝:“快追!她中了毒逃不了多远!”已先行追上。
    戒因戒明白是不敢落后,双双鱼贯猛追。
    春雨越下越大,三人却越追越急。
    玉女掠过一座山头已感体力不支,只好找地方躲藏,希望能躲过追击。
    哪知她方斜掠数丈,忽又见得眼前迎来三位白衣人,个个手握利剑,不由分说,猛然攻了过来。
    玉女大惊:“你们是。。。。。。”眼看利剑迎身,只好挥招迎敌,然而中毒颇重,威力已弱得太多。
    更让她吃惊的是利剑迎向他们,竟然被砍成数段,哪还能拒敌?
    白衣人一招得逞,一女子声音冷喝:“快带她走!”
    一声应是,两名蒙面人立即欺身,动作之快也让玉女吃惊,想出手拒敌都无能为力,当下穴道一麻已不醒人事。
    一名白衣人很.快扛起她,跟着另两名飞遁山林,只一闪身已消逝无踪。
    苦竹先后脚之差赶来此处,发现断剑,大感惊愕:“难道另有了人在打她主意?”再瞧及四周留有打斗痕迹,他可心急了:“快追,别让他人得手了!”
    三人追得更急,却哪能再见着玉女及那三名白衣人下落,看是要白忙一场了。
    三天已过。
    天已放晴,春阳投向大地,显得特别油绿青葱。
    玉女悠悠醒来。她发现自己被上了脚镣,因于一处山洞之中,此洞四处水潭,她则被置于水中央凸石之中。
    她很快发现自己并未死去,腰间不再酸麻,分明毒性已去,她试着运功,却发现武功已被封去,不禁心急大喝:“是谁?
    快出来!封了老娘武功,又何必救活老娘!”
    话声中从洞外走人一姣好身材的素衣女子,她头发散乱,把脸部给遮起,只能见着她那眼眸闪闪生光,想必内力颇为精
    纯。
    她轻轻一笑,声音柔和悦耳:“是我救你来此。”
    玉女乍见她也是女人,心中敌意稍退:“你救我来此有何目的?为何救了我又囚了我?”
    “因为我想引一个人来此。”
    “谁?”
    “郝大。”
    玉女惊心不已,此人抓自己并非为了奇幻宫之事,而是为了那老不死的郝大。
    “你跟他有仇有怨?”
    “无仇无怨。”
    “那你为何要引他来此”
    素衣女子冷笑:“那是我的事情,你只要好好呆在此,其他没你的事!”
    玉女忽然冷笑:“你休想要威胁老身。”
    素衣女子冷笑:“我懒得威胁你,你如果想自杀可以跳人长潭之中,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此潭名为月冷潭,潭水冷彻心骨,尤其在月亮升起时,它也会跟着涨高,足够你冻上一夜。”
    玉女冷哼:“老身要如何即如何,休得你管!”
    “看你急成那个样子,那就走吧!免得你难过,我也难过。”
    郝大转身即要离去。
    郝运突然叫停:“爹等等。”
    郝大心头一惊,以为什么地方出了纰漏,整个身子为之顿住。
    还好郝运已开口:“我这身打扮行吗?”
    郝大这才嘘口大气,道:“行啦!到了地头再整理一下即可,你现在梳理,奔波一阵还不是完了?快走快走!”
    他想先赶到地头再说,若有多余时间再整理,没有也就凑合些。
    郝运想想也是有道理,不过他还是回房挑了件镶金滚边丝袍,准备觐见佳人好穿着。
    两人匆匆又往月冷潭方向赶去。
    一路上郝大一直思索着如何应付儿子,那里可没什么大美人,然而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当下只好决定三日期限将到之际,鬼娘子必定会在洞中,到时将儿子引去,让鬼娘子见个面也算交差了,至于以后如何演变,以后再说吧!
    三日期限将至。
    郝大也算准时间赶来此地,他要郝运好好妆扮,自己则先溜往洞中看个究竟。
    在洞内,玉女婆婆果然未再受到潭水浸淫,气色好得多了,然而她仍一脸冷漠,似乎世上任何事情已和她无关。
    郝大见得于心不忍:“玉女,我马上能将你救出去,你忍着点儿。”
    玉女连瞧他一眼也没有,目光仍是空空洞洞。
    “这几天你可有吃饱?她们有无再虐待你。。。。。。”
    郝大问了许多话,玉女始终没有回答,他也不知该如何了,眼看时间已到,为何鬼娘子尚未现身?
    抬头往洞口瞧去,没见着鬼娘子可见着郝运一身斯文过火的打扮在外头张头探脑想一窥佳人。
    郝大心虚,立即掠向他,急道:“时辰未到,你不得见她o”
    郝运则已见着玉女,被其老态给惊住,怔愕道:“你要我见的人就是她?!”
    郝大眼看掩饰不了,只好先把他骗人洞中,再堵住洞口以防他脱逃,含笑道:“你再看清楚些。”
    郝运不敢相信地又跨前几步,瞧个清清楚楚,目光不停迂回于玉女及画像之间,诧愕道:“你说的梦中仙子就是这位老
    太婆?!”
    郝大干笑:“凑合点儿嘛!只不过差了几十年,年轻时,她比那幅画不知要漂亮多少倍呢!“
    郝运哭笑不得:“你要我看的是几十年前的梦中仙子?”
    “反正你梦中想得漂亮.些,还不都一样?”
    郝运又好气又好笑:“爹你开的玩笑够大了!”想责备都无从说起,只好甩头就走,愈早离开此地.愈好。
    郝大焦急如焚:“鬼娘子怎么还不来?广眼看儿子要跑了,只好追前:“阿运你等等!”
    “有什么好等?要追那老太婆,等我再过五十年再来追吧!”
    郝运气得连平日禁忌“老”字也说了不少个,一个欺身闪退,郝大已夺向洞口。
    “阿运你走不得!”
    郝大急叫,想拦住他,忽见得洞口飘来鬼娘子素白身形,他方自嘘了一口气:“鬼娘子,人已带来了,你说话该算话了吧?”
    鬼娘子未答话,郝运两眼又盯直:“她就是梦中仙子?!”眼看此女虽然长发掩脸,但其体态轻盈,秀发亮丽,感觉上自是
    跟妙龄少女并无两样,还以为郝大说的就是这位素衣女子呢!
    鬼娘子突然冷笑:“难得你还拿我当仙子看?”忽然出手扑向郝运,十指如钩锐利非常。
    而郝运从她动作及声音但觉甚是熟悉,忽见得鬼娘子长发因扑前而起风势吹向两旁,露出少许脸容竟然刀疤满面。
    郝运瞧得骇然大叫:“是你?!舒云?“
    鬼娘子大吼:“我要报仇—”扑得更急。
    郝运暗叫一声不好,哪还敢待下去,马上欺身扑向洞口,让出左肩被她抓得皮开肉裂,连同丝袍撕得凌碎,郝运借此逃出重围;飞奔洞外,没命地逃开。
    鬼娘子一击未将人留下,怒火更炽:“郝运你给我回来”也追向洞外。
    郝大眼看两人走掉,也急迫而上,不停叫道:“鬼娘子你得实现诺言将人给放了!”
    鬼娘子则只顾追人,哪还有心情回话?
    然而郝运像躲鬼似地不停躲闪逃掠,越逃越快越远。
    未转过一个山头,鬼娘子早已追丢了郝运踪迹,气得直跺脚,双手乱劈,周遭树木为之纷飞。
    及至郝大赶至,她也宣泄不少怒气而显得较为平静。
    郝大讷讷问道:“鬼娘子你可以放人了吧?”
    “放什么人?人都走掉了,放什么人?”
    可是你当初说好,只要把郝运交给你,你就放人。。。。。。”
    “交给我?人在哪里?
    “刚才你不是见着了。。。。。。”
    鬼娘子冷斥:“老娘要你把他捆回来,你办到了没有?人已走脱,那老太婆只有抵命!”
    说着怒气冲冲返往石洞掠去。
    郝大更焦急:“你当初并没说清楚要捆人,所以我才没这么做。”
    “那是你的事1”鬼娘子掠得更急,她像真要杀玉女婆婆以泄恨。
    郝大不得已掠追向前拦住她,急道:“你如果杀了玉女,你将永远得不到郝运。”
    “那是你的事情!”
    “再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将郝运捆来!”
    此话才将鬼娘子给打动,停下身躯未再奔驰,冷道:?你敢再耍我?”
    “那不是耍你,完全是你没说清楚,否则也不会出此差错!”郝大急道·:“我是有诚心,否则也不会把儿子骗来这里。”
    鬼娘子似乎已回转了心意,冷道:“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这次你可要记清楚,我是要捆着的郝运,再让他脱逃,你就准备替老太婆收尸吧!”
    闻及此言,郝大方自喘口大气:“这次一定不会失败,你好好等我好消息1”
    未敢多耗时间,郝大立即掠回洞中,和玉女说明经过,要她再忍耐三天,否则他将以身舍命作陪,玉女始终未说一句话,郝大感叹几声也默然离去。见及郝大离开,玉女已将嘴唇咬破,鲜血直往肚子里吞,眼泪却未能掉落半滴。
    鬼娘子并没再进入洞中,在山区徘徊一阵,不知劈断多少树枝,随后也怅然飘向山林深处隐没无踪。
    郝运本想逃开,但想及郝大乃自己父亲,而且事情若不解决,恐怕郝大纠缠不清,始于半途上等待父亲前来。
    不久,郝大已匆忙赶来。
    郝运则现身迎上去,嗔道:“爹你怎能开这种玩笑?”
    郝大吹胡子瞪眼:“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您是当真的?!”
    “否则我何必千里迢迢把你弄来?你以为我没事干!”
    “爹你忍心将儿子推人火坑?”
    “都已经做了,你有什么好怀疑?”
    郝运苦笑:“人说虎毒不食子,爹您却。。。。。。”
    “我是不想吃你的咸肉,别人硬要吃你的肉,我有什么办法?”
    “别人要吃,你就把我送给他们吃?”
    “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有人要吃还挑这挑那,像我这身老骨头,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如此造化,我宁可不要。”
    “不要也不行,快跟我回去!”‘郝大想捆他,找不到绳索,只好解下腰带暂时替用。
    郝运急闪而退:“我不回去,哪有父亲陷害儿子的?”
    郝大嗔目:“你没看见爹的女朋友被囚在那里?那鬼娘们要的是你,你凭什么要她替你受苦?”郝运眉头一皱:“爹你也在追女朋友?”
    “什么追?是数十年的老相好,她是玉女!”
    郝运自知郝大年轻恋事,庆幸一笑:“还好我娘并非她。”
    郝大嗔叫:“就快了,你不救她出来,迟早她会变成你娘。
    郝运苦笑:“爹,我不能,。。。。。。”
    “什么不能?只要你把她换下来,再过两三天,我再去救,不就得了,你没看到玉女已奄奄一息?”
    “爹您不清楚,您知道那鬼娘子是谁?我要是落人她手中,必三天,三个时辰就死定了。”
    “她是谁?”
    “是我以前的女朋友舒云。”
    “舒云?!会是她?!”
    郝运点头苦笑:“正是她。”
    郝大瘪叫:“这算什么?你女朋友欺负我女朋友,而我又是你爸爸!”
    郝运干笑:“舒云心态已失常,我们不得不小心应付。”
    “就是失常,玉女才危险,所以你必须换下她。”
    “爹,我要是落人她手中,马上会被抽筋断骨,挑破身上三十六要穴,还会废去武功,说不定还得挑眼割鼻削耳,您说我
    你待上三天吗?到时候你来救我,只能救一个残废的老头了。”
    郝大为之沉默,虎毒果然不食子,他以为儿子功力较高智也较好,囚在那里也受不了什么罪,如今闻及他可能受到种种报复,心头也没了主意。
    “谁叫你惹了感情债,一辈子都还不清?”
    “爹,我们慢慢想个法子,总是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你去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是去不得的。”
    郝大气得胡子乱吹,靠在一块矮石一屁股坐了下来。
    郝运也得动动脑筋,毕竟他是自己老爹,想了想,他突然想及郝宝身上有一把宝刃,若以他换下玉女,他自是可以脱逃。
    “爹,有了!”郝运突然欣喜叫道。
    郝大被他吓了一跳,瞪眼:“你愿意去换人了?”
    “不是,是用阿宝去换人。”
    “阿宝?!,他行吗?”
    “行,他有宝刀。”
    “可惜鬼娘子不一定要他。”
    “爹,他是我儿子,要比玉女强多了,你只要跟她说,囚了我儿子,我一定会去救他,不就成了,何况阿宝诡计多端,鬼娘
    子不一定整得过他。”
    听及诡计多端郝大已有了笑容,他老早就想找阿宝,只是时所不允,现在似乎只指望他了。
    “可是这不就分明在坑他吗?”
    郝运黠笑:“你都能坑你儿子,我为什么不能坑我儿子?”
    郝大呵呵笑道:“这是什么世界?儿子坑儿子,要是传出去,当老爹的还有什么脸去见儿子?”
    郝运笑道:“有什么办法,谁叫我是你儿子?阿宝又是我儿子?”
    郝大笑不合口:“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咱们如何去坑你儿子?”
    郝运沉吟道:“跟他说鬼娘子是为了我才囚禁玉女,他必定不肯帮忙,倒不如说玉女被囚。。。。。。只是找不出玉女的重要性。”
    郝大忽然爽朗笑道:“这个你不必担心,阿宝早已知道玉女是奇幻宫的人,他却是奇幻宫宫主,不救她都不行。”
    郝运怔愕:“阿宝真是奇幻宫宫主?”
    “千真万确,假不了。”
    “这孩子,惹的麻烦可大了!”
    “有什么办法,郝家似乎永远都和奇幻宫脱不了干系,儿子啊你好自为之啊!咱们先想想如何坑阿宝吧!”
    郝运眉头直皱,心想奇幻宫之事是免不了的了,还是先找到阿宝再说。
    两人商量一阵,已随路打听,前往峨嵋方向寻去。
    峨嵋山,灵秀如仙境,终日云雾轻掩,涌现一份出尘脱俗。
    宝贝俩也已寻上峨嵋派大门。
    不必客气,两人劈门就叫。
    “喂!里面的!开门呐!要东西的来了!”
    敲了数下,大门已开,一位十七八岁妙龄清秀尼姑迎门而立,见着两人长相,流露一股奇特感觉,一时也忘了回话。
    郝宝见她长得清新可人,贼眼一溜,拱手为礼:“嗨!小尼姑,今年几岁啊?叫什么名字啊?当了多久尼姑啊?”
    他问的都是出家人不便回答的,可把小尼姑给弄窘了。
    郝贝笑道:“哥你很猪哥喔!连尼姑也想窥!”
    郝宝笑的更猪哥:“不问问怎么甘心,这么年轻就当尼姑,多可惜!看她样子哪像受到什么痛苦人生?我看说不定是被
    骗的!”他当真问向小尼姑:“喂!你是不是被骗来当尼姑的?”
    “我。....我.....小尼子更窘了。
    “说嘛!没有关系,如果是被骗的,我帮你脱离苦海!”
    “我,,’.,.·我从小就待在这里了....”
    “那就对啦!你已被骗了一辈子,还好遇上了我!今天将是你解脱的好日子。”郝宝大有英雄救美之势广送佛老尼也真是,就算尼姑缺货,也不该专对小孩子下手,实在耽误了人家的青春!”
    小尼子哪听过来访客人说了这么一大堆让自己无法处置的话,耳根已热红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大门内又闪出一位三十上下尼姑,她冷道:“施主方才说什么缺货?”
    郝宝笑道:“我是说你们尼姑最近是不是缺货?否则怎么把那么年轻的姑娘也弄来?”
    中年尼姑立即冷斥:“饶舌缺德鬼,本寺不欢迎!”
    砰的一声已将大门关上。
    郝宝仍自洋洋得意:“我是男的,只能当和尚,你们当然不欢迎了!呵呵!就是想欢迎也欢迎不了!”
    他笑的得意,郝贝可不敢再笑,急道:“阿宝,她们把大门关了,你的刀如何要回来?”
    郝宝笑声突然一顿:“对呀!我怎么忘了?呵呵!开玩笑开过了头,得意忘形啦!”干笑几声,再次叫门:“开门呐!我是来要东西的,不是你们缺货,是我缺货,缺了一把刀子,要来找你们要的!”
    里面尼姑听得郝宝缺刀子竟然上山来要,分明是语无伦次,神经不正常,更加不肯开门了。
    郝宝叫门一阵,仍是叫不开,不禁有气:“你们不开,我就把大门拆下来!”他当真不客气,踏上台阶,双手运劲嵌入红门,一拉一拔,忽然将半片红门给拆下来。
    “呵呵呵。。。。。。叫不开,拆也要把你拆开!”
    此举已引来峨嵋弟子一阵骚动,连忙派出剑阵围向门口。
    郝宝潇洒道:“别急别急,我只是来要回东西,想必你们的门生锈卡住了,我把它弄起来活动活动,将来就容易开得多了。”
    落落大方地将门板置于墙头,含笑行向里边。
    有人喝道:“何方歹徒敢来峨嵋撒野生事尸
    郝宝笑道:“没那回事,我是来找送佛师太要回宝刀而已。”
    “掌门名讳岂是你直呼的?先拿下他们再说!”
    话声甫落,剑阵已动。
    郝宝嘴角一抽:“奶奶的!这样也犯了戒,我可没时间跟你们瞎耗!”立即高声叫道:“送佛师太,我郝宝要来拿宝刀了!快
    还给我!”
    声如洪钟,震得寺宇轰轰作响,两人已跳向门外,避开剑阵。
    ---带领剑阵老尼见他躲闪,虽是躲向外头,仍喝令:“人在外头,照样拿下!”一马当先冲出去。
    此时突有喝声传来:“悟因你先退开。”送佛师太已凛然行来。
    悟因但见掌门,立即收剑退于一旁,其余剑阵也撤向掌门后方。
    郝宝见及送佛师太,立即拱手道:“掌门大师好久不见了,我是来要回我的宝刀的。”
    送佛师太冷道:“要宝刀,须要拆门板?”
    郝宝干笑:“本来不需要,可是我叫不开门,只好自己动手,你不高兴我再装回去就是。”说着想要再装上门板。
    “不必了!”送佛师太冷道,随即转向那名。看门的小尼以及中年尼姑。
    小尼已低下头,中年老尼立即拱手:“回禀掌门,这两人口出乱言,属下才未让他们进来。”
    “他说什么?”
    “他说....·说本派尼姑缺货。!”
    宝贝兄弟瘪笑得快抽了肠。
    送佛师太则老脸更沉:“此话何意?”
    “他说本派弟子愈来愈年轻,是不是因为缺货所造成。”
    亏郝宝想得出这个字眼,说得泰半尼姑眉眼都笑了,送佛师太忍不住也想笑,但立即将笑意压下,冷斥道:“本派弟子一切与你无关!”
    郝宝忙点头:“我只是问问而已,没有其他意思,您多多包涵。”他也怕弄翻了要不回宝刀岂非白跑一趟?
    而照着送佛师太刚烈个性,早该出手教训,此时她却忍着不动,该是有原因。
    “你的宝刀不在我手中!”原是为了宝刀之事,她才忍下了这口气。
    郝宝惊诧:“在无名山不是你拿去了吗?”
    “当初是我拿走,后来已被苦竹掌门拿去。”
    “是他?!他为什么要拿走?”
    “他说一同保管较好处理。”
    “你何时给了他?”
    “离开无名山时.前后不到三个时辰。”
    郝宝半信半疑:“那我不就白跑一趟了?”
    送佛师太冷道:“你应该找他要。”
    郝宝露出不信神情。
    “你不信?”
    郝宝道:“不是不信,而是委难让人相信。”
    送佛师太怒道:“你未免太小看本掌门,区区破铜烂铁,我下放在眼里。”
    “既然不放在眼里,当初为何抢着要?”
    送佛师太一时语结,随即恼羞成怒:“我说不在就不在,你在不走,休怪我教训你!”
    郝宝谑道:“妈的!欠债的竟然比要债的还凶?”心念一闪,说道:“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那你总得写张证明,免得苦竹秃驴赖我的帐,害我落得两头空。”
    若是常人,这倒也罢了,而以送佛师太一派尊师说话不能算数,还要写证明,这未免太不给面子。
    她登时大怒:“写什么证明?你再得寸进尺,休怪我不客7气!”
    郝宝似也知道她会如此反应,当下落落大方:“好吧!看在你气成这个样子,我就相信你一次,我去找苦竹要,看他怎么说!”
    送佛师太闻言脸色稍缓和,冷道:“下次再口出诳言,休怪老尼教训你!”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再见!你好好保重!”
    郝宝此次倒也好说话,说走就走,可把郝贝弄迷糊了,两人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送佛师太目送两人离去,已遣散剑阵,吩咐装回门板,也叹息几声,转回内院。
    宝贝兄弟行至山脚矮松林。
    郝贝已憋不住:“哥你难道这样就相信那老尼姑不成?”
    郝宝促狭笑道:“哪有这么简单?”
    “可是你分明放弃向她要宝刀。”
    “我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
    郝宝神秘一笑:“刚才那种局面,铁定是要不回来,如果打起来,老尼姑一个已很头痛,力口上那些剑阵,还有一些小尼姑,呵呵!我实在不忍心伤她们,也不愿在她们面前出个狼狈相,想来想去,只好来个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避开那堆人,晚上我们再摸进去,哪怕那老尼姑作怪?”
    郝贝闻言频频点头:“有道理,明的不行来暗的,呵呵!不知老尼姑睡觉是否上门板?”
    “多拆它几个,看她哪来门板可上!”
    两兄弟已为方才拆下大门门板之促狭事而笑不合口。
    两人正要找地方坐下来商讨夜晚大计之时。
    蓦地
    两道劲风掠来,郝大和郝运满脸汗水,匆匆忙忙已赶来。
    见着郝宝,郝大方喘口大气,欣喜道:“阿宝你跑的可真远,快!十万火急1”
    乍见父亲、爷爷如此匆忙前来,宝贝兄弟自也跟着紧张。
    郝宝道:“急什么,还得等到晚上。”倒还有心情开玩笑。
    郝大急道:“等到晚上,什么都完了。”
    “我可不这么想,到了晚上自可马到成功。”
    “来不及啦!快跟爷爷回去!”拖着郝宝即想往回路奔去。
    郝宝追问:“爷爷到底什么事那么急?好像真的十万火急烧屁股?”
    “比这个更急,你知不知道玉女被逮了?”
    郝贝怔诧:“被逮了?她被谁逮去?”
    郝宝道:“被逮也死不掉,干嘛急成那个样子?”
    郝大急道:“谁说死不掉?过了今晚,她就会被处死!”
    “真的那么急?”
    “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啦!”
    郝大一心惦着玉女生死,不由分说,拉着郝宝往回路飞奔而去。
    郝宝,心想是走不,脱了,夜闹峨嵋一事只好改天再来,若能救得玉女也来必不是件好事。
    他促狭笑道:“爷爷,我分不清你是在救本门弟子还是在救你的女朋友?”
    郝大稍尴尬:“反正都是救,救出来再分辨也不迟。”
    郝宝瞄向追来的郝运,笑道:“爹你呢?爷爷是为他女朋友忙碌,你为了什么拚命?还拚得衣碎肉现,挺严重的嘛!”
    郝运怎敢承认他也有一个女朋友在搞鬼,只能打哈哈:“没办法,你爷爷有事,我总不能不帮吧?”
    “说的也是,一人有事,一家有事!现在就变成我们大家的事了。”
    郝大、郝运连忙点头,却也不敢再多言,省得露了口风,老子坑儿子的计划将破灭。
    宝贝兄弟也跟着疾奔,两人哪想到自己亲生父亲和爷爷会联合起来坑他们?这个筋斗是栽定了。
    两人可买力的追赶,一点儿也不落后。
    一天一夜奔驰。
    及至清晨,四人已抵达月冷潭石洞外围,装模做样地躲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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