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杨小邪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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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老君庙,老君庙,它,不是庙,而是地名,位于陇西境内,河西走廊最末端,嘉峪关西南方,祁连山下。
    老君庙虽在关外,却热哄非凡。
    嘉峪关,长城最末端,城高数丈,气势宏幛,和玉门关同称生死关。
    迸人有云:“若出嘉峪关,两眼泪不干。”蓬此大漠飞沙滚滚,想活还得老天同意才行。
    祁连山,祁连山,好牧场,山高阴峻,白雪罩顶,山下一片牧草,驰骋草原上,大漠儿女疏狂不羁。
    再来镇,位于老君庙以北百三十里,祁连山下,纯小镇,猎户集散区,为塞外及中原必经之地。
    再来镇,再来呀再来,去了又再来,当然它并不是对所有人而言。
    镇东,反视祁连山,高山陡峭,挺拔雄伟,直耸云霄,表现其—稳,壮。
    初冬时分,寒风逼人,白雪纷飞,山头银白一片,如梦似幻,美,美得令人舒畅,美得。
    令人豪气万丈。
    斑山上,银龙直泻,是万丈飞瀑,奔腾而下,有若千军万马,咙咙之声,震汤澎湃,只听得令人心神舒畅,豪气千里,爽朗异常,舒服已极。
    承着飞瀑是一深水湖,名曰:“莫塔”。
    “莫塔,莫塔。”在当地,即是死亡之意。
    “莫塔湖”,深不可测,冰冷澈骨,加上飞瀑往下冲,故名虽是湖,而波涛汹涌非常,比之长汪三峡水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走龙王殿,莫临“莫塔湖”。”此乃当地流传之言,可见当地居民对“莫塔湖”恐惧之程度,何其之深。
    “莫塔湖”鹅毛不浮,落水即死,人一死多,鬼魂立现,人那能和鬼争?当地居民,莫不以此为禁区,亡魂地皆教鬼神而远之。
    然!竟有不怕死者?
    有!
    只见鬼地,死湖西南方,地势较平,有座甚是古老之小茅屋,看样子,还住了许多年。
    小屋前为一庭院,四周自有竹篱笆,也许日久失修,篱笆有的已倒塌,有的已盘满山藤茅草。一副古陋样。
    小茅屋,屋顶茅草;巳被雨洗刷得泛白,古旧腐蚀不堪,屋前有一排栏杆,田字窗。门前右上方,挂着一块匾仔细一看,字体歪歪斜斜,共写有“通吃小”四字,刻划甚新,必是新造之物。
    而这些字,说它像乌龟爬的,亦不为过,就像老鼠用尾巴沾上墨汁在桌上打转所留下来似的,怪里怪气,无法想像。
    如果能有勇气将这种乌龟爬的字,挂出来的人,不是疯子,想必也有点自我陶醉的狂人吧!
    初冬已至,大地萧索,枯黄草叶映残雪,太阳西斜,彩霞照小屋,更显得古意盎然,有若神仙居一般,那来鬼魂之说?
    蓦地
    “老头!我回来啦!快开门迎接我呀!我累死了!”
    从小道传来一阵,悦耳之孩童叫声,张眼望去,只见一小童正昂着头,边跑边叫边跳的往茅屋奔去,神情之间甚是得意,其手中挟有一包不小之东西,及一斗大之干瓠酒葫芦。
    他!年约十四、五岁,结实而高大,身着一套浅蓝色衣服,腰问缠有白色腰带,平底黑色鞋,左袖口有个大补丁,虽然衣服甚旧,却洗刷得干净泛白,实,但并不憨厚,眼眸深陷,鼻如刀削,笔挺高耸,头上斜绑着一束头发,再配上一个爱笑的小口,怪,真是怪,天真而透着点邪气,古怪,又洋溢着精灵。对他—只有芙,谁见了他,都会发出内心之微笑,并对他产生一种亲切感。
    他人怪,名字更怪杨小邪。
    人未进门,他已笑嘻嘻,嚷了又嚷,有点表现与戏弄之味道,而那种表情,亦如小孩得了大奖,要回家让父母夸跃一番,神气已极。
    “老头儿!吧什历?耍宝啊!整天待甚家里,俺回来了,你也不招呼一声!什么玩二(意)嘛!”
    只听他这句话,就知道,他必是个难缠之“狠”角色,连自家长辈都叫老头了,可见他是如何的“没修养”双脚微蹬,一招“金龙穿塔”只见他如大鹏飞掠一般直射庭院,干净俐落,优美已极,微微翻身,已四平八稳的落在庭院。
    “老头!你再不出来我…好!”他往手中那包东西看了看笑道:“这包香肉和酒,我看只有自己吃啦!嘻嘻!”
    嘴角一翘,神秘笑了笑,接着就把酒葫芦打开,“咕噜…”仰头喝了一大口“哈!好酒好酒!”他想装装模样看老头会不会嘴馋得直撞出来!可是喝了三四口还是不见人影,他妈的!不灵啦!杨小邪一看自己平常贯用之计俩,现在不菅用了,心情有点纳阎。
    “敢情老头子不在…也好!省了我这包香肉和酒,”很快的他已找到让自己高兴的理由,也不再纳闷了。
    “呀…”门一关,探头寻视一番,他发现老头并没有走,在床上睡着了。
    “原来老头睡着了,满会享受的嘛!”
    屋内!呈四方形,两铺床,分别在左墙及右墙,正中央置有一张四角桌,两张板凳,桌后面窗口前,是一茶桌放有茶壶及碗筷,左窗口则是书桌,堆着几本旧书及文房四宝,如此而已。甚是简陋。
    “通吃!”杨小邪突然放声大吼,音如霹雳,震耳欲聋,他想吓吓老头,看老头是否会从床上蹦起柬。
    结果他失望了,老头还是老头!一点都没反应僵般的躺在床上。
    “黑皮奶奶,怎么今天都不管用哩!”摇摇头,他觉得今天不太一样,以前管用的招数现在都不行了,他想:“老头,你想耍我,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嘻嘻!”蹑着脚尖,一步步小心翼翼,有如小偷般,走向老头床前。
    只见老头一身青衣,满头银霜,满脸皱纹,五官分明鬓髯斋胸。想必年轻时必是英挺俊拔之人,而现在老头睑上,苍白吓人,无一丝血色,状若死人,恐怖异常。
    “怎么搞的,老头病倒啦!”杨小邪见状,亦觉得老头出了毛病跋忙伸手探探老头鼻息不久又摸摸老头胸脯,不多时,他自莒自语道:“死了!可真行,说死就死,是有一套!”
    语气之中非但无悲伤意,还感到有些得意状。
    转身喝口酒,抿抿小嘴,走向四脚桌前,将手中香肉及酒葫芦。置于桌上,随手揽一樟木板凳,反身放在老头床前坐了下来。搓搓鼻子他哑然一笑,凝目而视,从老头头部仔细的看到脚尖。
    突地
    “喝”一声,杨小邪已跳起来伸出右手“啪啪!”两响,打了老头两个耳光,神情激动,有若猪叫般的吼起来他吼道:“死老头!想不到你也有落入我掌的一天,死了也算啦!
    平日都是你打我,现在可轮到我了,哼!这叫千里迢迢,履报不爽,善恶到头来自有我来报,嘻嘻,十年风水轮流转,憋了十年,真他妈的虽(倒霉)呀!”
    本是愤怒,但说到后来却笑了起来,可见他心思是何等变化无常,至于“天理昭彰,履报不爽,”八字,他倒是真的不懂,只仔念“千里迢迢屡报不爽”了。
    “哈……哈……”他昂头大笑,笑声震天,很是得意。
    “奶奶的,老头,你死,也要看时间,我老人家刚上门!你就给我触霉头,难怪我今天手气不顺。”“啪啪!”又是两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他打得甚有节奏,像是坷鼓一般,结果愈打愈起劲,小孩一使起性子来,就呵呵笑个不停,要是老头地下有知,他不气死才怪。
    其实杨小邪他和老头住了这么多年,那有老头死了,他会不悲伤的道理?只是杨小邪天生绝顶聪明邪里邪气,很少有事情能瞒得过他,可惜他就是“不务正业”整天鬼混,老是跑到镇上赌博,要他念书,他却说:“书,就是输,摸了书(输)那还有啥搞头?”刚才他从老头的头看到脚,就知道那老头是闭气诈死,反穿棉懊装佯,有意整他。那知一山还有一山高,老头这次又失算了,一顿苦头是免不了的。
    平常这老少俩,就是这样如此诈来诈去,可惜老头每次都尝尽苦头,就是赢了,也赢得痛苦万分,理由很简单,因为杨小邪,就是这一行的大行家,他不使诈已是万幸了,还想要去诈他,这可是在老虎嘴上拔牙,自找苦吃。
    打累了,杨小邪双手一摊,装出无可奈何之样子,他叹道:“老头儿,我不是真的想打你,只是……只是平常你活在人间时,打人打得太多,现在你死了,到阎罗王那里,免不了要上刀山,下油锅,这:多么痛苦啊!虽然你平日时常偷打我,但您放心,我老人家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向阎王爷告密,可是别人就不同了,你打了别人,别人一定会向阎王告密*
    破坏你的形象*为了使你向阎王有个交代,我也只好打你了,要知道,我打在手里,痛在心里,但为了朋友,我只好牺牲我的心肝,让它痛,这总比你,上刀山,下油锅来得好些,舒服些!”
    “老头:到现在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件事,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安心的向阎王说,你已经被我杨小邪修理过了,平时我常烧香,阎上爷他看在我面子上,会放你一马的,切记!
    切记!老头,千万别把我的话忘了!否则你这一顿可是白挨啦!”
    耙情他打人还有这番大道理,其实他不知道老头有没有打过人,像他这种人,也不会向阎王烧过半柱香,他也不晓得阴间是否真有上刀口下油锅这种事!吹!他就是能吹,想到的,听到的,看到的,都可以。照他这么说来,倒有点感人肺腑,不知老头听了心中感觉是如何?想必很感谢这位忘年之交吧!
    “老头,你等等,让我想想,看还有什么话要交代你!”说完他站起来,只手背负,在屋中踱来踱去,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时而叹气,时而窃笑,有时摇头,有时又猛点头“好吧!随意啦!”他走向小书桌,拿起文房四宝,“我杨小邪今生今世这是第二次沾墨汁,说来老头你满幸运的!喝!”一声令下,挥如飞,如有神肋,小宣纸上立即出现一道道迷人之蚯蚓。
    说他鬼划符,一点也不为过,因为他自己也不知他在画些什么?真是“神笔”。
    这一生中他第一次动笔,就是写屋前那块匾额“通吃小”四字,那四字一共花了他三天的时间才学会,可算是异常辛苦了,第二次倒是相当轻松,三两下,就清洁溜溜了。
    写了许久,他拿起来,左晃晃,右晃晃,觉得不太满意,又加几笔,直到他露出满意笑容为止。
    拿着神笔,及这副鬼划符,很是得意的走到老头床前。他轻轻道:“不幸得很,老头,你莫名其妙的就走了,连茅山道士都来不及请,只有小邪代劳啦:这副……“送终符”虽然不怎么好看,可是却藏尽天上各种通行秘语,你好好研究,将来也好出人头地!我书念得不多,也写不出什么好鸟蛋来,请多多包涵包涵。”
    他深深一揖,将那幅“送终符”搓成一口,塞在老头嘴里,还像和尚一样,双掌合十,念了一句“鹅米豆腐”神秘而庄严的笑着。
    “春天啊啦啦的好唱,滴哩哩的百花咕噜噜的开呀!山上有山神,地上有地神,水上有水神,人上有人神,南无,鹅米豆腐,南无,鸭米豆腐……”
    他像春节舞狮般足足做了半小时的法,才停下来。
    “老头,我想你长得这么丑,到阎王那奥,难免会给他印象不好,一定会吃暗亏,我替你整整容,也许阎王爷还会夸奖你,选你当驸马爷呢?嘻嘻……”毛笔一晃,他呵呵笑个不停。
    一说完,他已迅捷无比在老头额上写下一个王字,又在他胡子上画了两撇,然后在下巴打个圆圈。
    “这大概有点像王八乌龟吧!嘻嘻!”
    “哈哈……”杨小邪捧腹指指老头“王八”脸,大笑不已。
    “老头,我不是把你整得多难看,最少,我在你额前写了一个王字,想必阎王必定看得懂这个字,人说:“王见王,必死棋。”搞不好,你把阎王爷克死了,换你当上阎王,那时候说有多神气………不对是鬼气,那时侯说有多鬼气,就有多鬼气,哈哈……”
    笑也笑够了,整也整够了他想:“既然死了,总该哭几声才像,好吧哭就哭!呜呀…
    呜…老头……呜…”嘴角往下一拉,他立印嚎啕大哭,泪如涌泉,夺眶而出,哭得梨花带雨,海棠泣血,生动逼真。
    他哭在眼里笑在心里,他觉得自己很有演戏天份,说笑就笑说哭能哭,突然他有一个想法—到京城去唱戏,也许会赚钱哩!
    “老头,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独自就走了呢?你叫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无依无靠怎么过?呜……老头,你醒醒,快醒过来啊!”
    “我也不想活了,老头,虽然你时常打我,用针刺我,可是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如今再也没人会打我骂我,你的心倒蛮狠的,有一套啊!”
    “老头,我本想娶好多好多的老婆……像皇帝一样多,来侍候你,谁知道我一个都还没到手,你就翘了,你这不是太可怜了吗?老头,你叫我如何是好?难道你要我不娶老婆?黑皮奶奶的你乱来,搞什么嘛!”
    “……每次有香肉,我都分你一半,现在连要分的人都没有了,老头,你何苦呢?老头,,你醒醒吧!我要你,我要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呜…老头呜……你快醒来吧:呜…………”
    扬小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如丧考妣,如失其子,甚是可怜。
    一阵哭声中,眼眸红肿黯淡,语音沙沙哑哑,再要哭亦无泪……………
    “好吧:该收摊了,以免龙体欠安……”
    他想:“就是老头真的死了,我也兜是有情有义,难道还真的哭死不成?黑皮奶奶,少来…”
    “老头你该看到,我由有泪哭到无泪,由有声哭到无声,我好累,你地下有知也该原谅我,也会于心不忍的,再说…我尿急。”他尴尬一笑“也实在憋不下去了,我上上茅坑就回来,你灵魂也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回来超渡你,请你吃“大餐”,有香的,有辣的,嘻嘻!”
    他拜了三拜,举足往门口行去,但侧头一想,又折回桌前,啜口酒,拿起香肉笑嘻嘻往门外走去。
    走至庭院不远处,找块巨石坐下来,边啃香肉边哼小调,盏茶功夫一过,肚子已像南瓜般大。
    “这香肉真多,只吃了一半,就撑得肚皮涨涨的。”
    摸着肚子,觉得已无法再装下。
    “好吧!死人也吃一点。”
    擦擦油嘴,随手捻根茅草,边剔牙缝,边望着“莫塔湖”,湖水依样翻腾,有若鬼泣,令人不寒而栗。
    他想:“这老头又不知在耍什么花样,被我整得如此凄惨,还有心装下去!这是什么原因?会不会真的死了?不会吧!罢才我还发现他活着?那…也许他没装过死,想装一次像样一点的来耍我,…哼…老头!你以为我杨小邪是三岁小孩,管看不管用?妈的…”他站起来甩甩手臂。“等一下我就来个火葬,让你骨无存,我就不相信逼你不出来,好!就这么决定。”
    心一笃定他笑了笑,拿起地上香肉,往小屋走去。
    当杨小邪走出室外时,老头醒了过来,他还真不敢动,他怕一动就会被那鬼灵精发现破绽,而前功尽弃,只见他脸颊,被打得实在很痛,红肿如刚出笼之馒头。
    摸着面颊:“好痛,这小子下手好重,一点都不留情…还好,总算挨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真知我装死,还是已被我瞒过去了?看他哭得这么伤心,好像是真的,但……他不可能拿对死人打得这么重啊!我这次用龟息大法,除了保存心脉一点元气外,其他可以说和死人完全一样,他不可能曾发现我诈死,会不会地想逼我现出原形?或……唉!真拿他没办法,本来想装死,希望他以后好好练功,好好听话,谁知道竟挨了一顿打,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花招呢?看来也只有装到底了,他妈的!上茅坑还带香肉!”
    他越想越不是味道,舒舒服服的香肉不能吃,竟白白的被痛打一顿。
    “这小子,真拿他没办法,唉!”老人又叹了一口气。
    想到这里,杨小邪细碎脚步声已传来,老头一惊,马上运功闭气,恢复原状。
    杨小邪一走进来,偷偷瞥了老头一眼,将香肉放回桌上。
    心想:“老头呀!老头,你他妈的死人,脸上还会长馒头,这倒有意思了,看来,你不是普通人哪!嘻嘻…”
    死人当然是不会长馒头,可惜老头已经被打得头昏脑胀神智混沌,这些苦,他是白吃了。
    “老头,你真是生不逢时,死也不逢时,这么大冷的天气,你不怕死了到阎王殿领不到衣服穿吗?我看这样好了我将你全身用酒洗过,再给你加上几件衣服,然后捡些枯树枝,替你加加热,暖暖身,你说这漾好吗?”
    杨小邪倒说得非常诚恳。
    老头一听心中暗道:“完了,这家伙,怎么会想出这点子来,他妈的,要好好死一下都不行,还没到地狱就得上刀山,下油锅,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老夫怎会和这种人混在一起?虽(倒楣)死了。”
    不久杨小邪很快将老头衣服脱下,并倒杯酒在老头身上,开始涂抹起来,口中还不停唱着小调:“摸啊摸,在这里,摸啊摸,在那里,一摸摸到姑娘的脸,咬呀真漂亮…二摸摸到姑娘的手,姑娘的手儿细又白呀……三摸……”
    杨小邪哼的是妓院的十八摸,敢情他把这老头当成妓女了,其实杨小邪并不懂得这条歌之由来,就连妓院是怎么一回事他也不懂,他听镇里的人唱过,觉得很好听很顺口,就学了起来。只见他没边没边,其乐也融融。
    老头这次装死,真可说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他听到杨小邪在唱十八摸,有点哭笑不得,只有心中叹道:“杨小邪啊!扬小邪,到底有什么事才能使你心疼,才能使你伤心呢?”
    杨小邢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永远是快乐的,他从不知道什矮是难过,什么叫痛苦。
    抹遍老头全身,杨小邪才替老头穿上衣服,然后从身上拿出四颗骰子,在手中晃个不停,骰子撞得卡卡作响。
    他道:“老头,今天手气不怎么好,扔的都是瘪十,看现在怎么样?若好的话,我就厚厚的葬了你,若运气还是瘪十狗屎运,那我只好一把火烧了你,将你骨灰倒在“莫塔湖”叫你与大地同在,也替我省了不少麻烦!”
    杨小邪搓着骰子大叫道:“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后后后,碰上你祖宗死翘翘!”
    “通杀!”
    他将四粒骰子往地上一丢,骰子如陀螺转不停,不久转力已竭,停倒于地,一个六点,两个二点,一个四点。
    “黑度奶奶,又是瘪十!损人啦!”
    失望之余,他只好摇摇头,脸上表情,又如输光全部家当般,好苦。其实从懂事以来杨小邢所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掷骰子,算算也有十余年了吧!此项功夫对人来说,虽不能称天下第一,也可说是举世少有丁。
    他可以一口气扔十八个骰子,而且点数都是一样,也能以听声辨数的方法,猜出人家扔的点子是什么?
    大概他觉得这门功夫,已能打遍天下,所以他才刻上“通吃小”四字,挂在自己屋前。
    他倒不懂得客气,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次也不例外,瘪十就是瘪十,看来老头运气不怎么好。
    “呵呵……”捡起骰子,揣入怀中,他道:“老头,对不起,今天日子不吉,是黑七,逢赌必输啊!你将就将就点,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了,我马上替你超渡!”
    随手一超,状若无物将老头扛出屋外,竖于屋檐栏杆上。
    “老头,你不是要看我的飞刀练得如何吗?好吧,我就献丑献丑,否则你在阴间就无法见到这么精彩之飞刀喽,这多可惜?”
    话音一落,随身一闪,一招“长虹贯日”已使出,有若一道彩虹划过空中,“飞燕投林”“鲤鱼打挺”,“咻!”一声,他已姿势优美的落在二十步开外庭院里。
    “老头,我这就练给你看了,每次你都拿我试试掌力,这次我享你试试飞刀,这样我们谁也不欠谁了,我这飞刀可十拿九稳,只有那一稳,还差了点,你若不幸挨了刀也只龙怪你平常不用心教,到头来害我有“失手”的机会,反正你已经不是人身,是鬼身,应该不怕阳间的刀了吧!”
    这老头还真沉住气,一动都不动。
    杨小邪转身背向老头右手一扬,飞刀一闪即逝。
    “嘟”一声,薄叶飞刀直穿老人发髻,钉在墙上,好准!
    “不错不错幸好不“入”师命。”他猛点头,对于这次所射之飞刀甚是得意。
    突地寒光再闪,“嘟嘟…”一连七响,杨小邪纵身,或斜飞或腾空,各由不同角度,连发七把飞刀射向老头。
    “糟了”杨小邪大叫一坚,飞身落地尴尬笑着。
    只见最后两把飞刀,射向老头鬓边,把鬓须给割下来,差点耳朵都不见了。
    “对不超,真对不起,但这种事对我来说是时常发生的,请你多多原谅!”
    杨小邪双脚一蹬,倒射回到老头身前,他边拔飞刀边说:“老头,你一直说我飞刀练得不好,将来怎么跟人家在江湖上混饭吃,你一直夸耀昔日飞刀门是如何如何,我看也差不多如此水准,他妈的,这不是百发百中吗?你还嫌弃什么?将就将就点,含笑九泉去吧!而且我又没和人结怨,也没仇可报,学这些鬼玩意特别麻烦你知道吗!”
    拔到最后一枝,正好是头上那枝飞刀,他灵机一动“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不用到地狱去了,只要我把你变成和尚,那老头,你就可以到西天找如来佛吃早餐啦!”
    他拿起刀子“唰、唰、唰……”很快的就把老头的头发一刀刀的刮得精光。
    “啪啪”杨小邪打了老头两个响头笑道:“你的头还蛮圆的嘛!”
    随后他又拿出一些油沾在那光头上,并抹得它发亮。
    “差不多了,嗯!连我都要认不出来,如来佛更一定认为你是少林得道高僧!”“啪”
    他又打了一下。
    “好吧!我们该举行葬礼了!”
    杨小邪捡了一些枯枝架在庭院,然后再将老头放在木材上,随即转身到厨房拿些碗盘和锅子,再走到庭院,他将酒倒入碗中,也将香肉放在盘子上,都弄好了,他才将供品摆在老头体前面。
    点起香,杨小邪很诚意的拜着,然后将香插在地上,并顺手偷喝碗里的酒,随后拿起锅子用木棒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他很慎重的敲着锅子。
    咚咚……咚咚咚……。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一想到包青天要斩人时,也是如此叫,所以他也叫,而且叫得有板有眼。
    “老头,你安息吧!”
    他将剩余的酒泼在木材上,点起火,准备火化老头。
    火势由小而大,劈啪劈啪响着,从外围一直烧到里面眼看就要烧到老头衣服。
    老头没动。
    杨小邪也没动,他在看老头是不是真的死了。
    火烧到老头的衣服……
    杨小邪有点担心。
    火势将那老头吞噬掉了!
    杨小邪有点后悔。
    但突然
    那老头笔直的跳起来,蹬蹬蹬,两手伸直,像僵一样,往杨小邪蹬过去。
    “哇!妈呀!”杨小邪拔腿就跑。
    老头体穷追不舍。
    起初杨小邪真以为是变,跑得比什么都快,现在他偷偷回头看看老头,只见老头不停拍打身上余火。
    “老头,原来你是诈死,我还以为变了呢?别追了好不好,我们和谈。”
    “臭小子,俺老人家想死死看,也容不得你如此对待我的遗体。”老头愤怒异常。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有如流星般快速的往高山上纵去。
    “老头,我不是有意的,你音我眼睛都哭红了,而且我还怕你到阎王那里被挨打,不得已才打你,你要体谅我的苦心才好。”
    “臭小子!谁稀罕你哭,你他吗的恩将仇报,我老人家平时待你如何?你竟打得我脸肿得像馒头,看我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老头,这可不能怪我,我是试试你有没有救,才…”
    “住嘴!”老头截口道:“那有人这样试法,八成你是看我没死,故意整我。”
    “老头你别这么说,我要不如此做,那你叫我如何?你如真的死了,小邪一个人怎么活在世上呢?你想想看,那件事只要你交代,我不是都替你办得好好的?”
    杨小邪看不行了,来软的。
    “而且我这样做都是替你想,虽然你死了…我是说刚才;你说那件事我不是为你打算?
    就是你不幸到阎罗王那里,阎王要是欺侮你,我知道了,我还会追到地狱放把火将阎王殿给烧掉替你出这口气!”
    他竟把不可知的事情享来作保证,以表示对老头的情感,说有多深,就有多深。
    “那你也不用把我理个大光头逼我当和尚啊!”老头的口气有点软了。
    “老头,要是你不当和尚,还是会被火烧成和尚,那不是一样光头吗?我是想与其如此,不如先给你理光头,扮成和尚,说不定不用到地狱去,老头我这是为你好,”扬小邪一想到这些就想笑,只是现在不好意思再笑出来!
    “我不管,臭小子,今天非把你修理一顿不可,”老头口风又硬起来。
    杨小邪看老头不肯善罢干休,也不甘示弱。
    “老头!我这是为你好,谁知道你竟诈死来骗我的眼泪,我从懂事以来那有哭过?你是第一个使我哭的人,你还不满足?不要说理个光头,要是别人理十个,我也不会哭一声,别以为你多委曲,好吧!有本事你来呀!你来追呀,只要你追到我,随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神气!”
    杨小邪自视跑功天下第一(这不是轻功而是跑功)从小他就是跑给人追的能手,再加上这几年那老头的有意训练,用“金针渡穴”方法,打开他穴道气孔,使他不用像平常人要换气才能呼吸,他是用穴道孔呼吸,所以天下已经没有人跑得过他,但轻身术,他还是要苦练才行。
    老头气道:“臭小子,学了一点东西就敢卖乖,我要不把你捉回去好好修理一顿,你还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谁不知道天有两个屁股高,地无三尺厚,笨!”
    原来人们常说屁股翘得半天高,两个屁股刚好一天高而肚子是无底洞,用尺量也不超过三尺,肚子既然号称无底,那当然比地深了,虽是一些歪理,可也勉强说得过去,尤其又是杨小邪他说出来的话,死马也变活马了。
    老头闷声不响,猛提真气纵身而起,追向小邪,右手一扬“大悲指”隔空点穴,直往小邪左后腿“曲泉”穴点了上去。
    杨小邪只觉身形震了一下,微微迟滞,互后腿“曲泉”穴有点麻,但只慢了一下那老头已迫近两尺。
    老头又一隔空打穴,身形再次逼近三尺。
    杨小邪“曲泉”穴连麻两次,感到不妙,他正想转身斜掠时,不幸已到了瀑布上端,这是一处悬崖,以前他曾在半山腰纵身随瀑布而下,但这次在顶端太高了,他有点怕。
    “奶奶的,什么地方不好选,选到这条路!”
    一迟疑,他“曲泉”穴又被点中,老头已离他不到九尺,杨小邪只好拼命往山上冲去。
    寒光一闪,一支细如牛毛的金针已刺中杨小邪“曲泉”穴。
    杨小邪大惊,回身一纵,手掌一扬,一把飞刀射向老头右肩,随身往老头左上方射去。
    老头身子向左偏,右手大悲指点向迎面而来的飞刀“还早得很哪!”老头笑着出招,“叮”一声脆响,飞刀已斜飞肩头而过,他左手一挥,七支金针分别向杨小邪“曲泉”穴射去,老头更加抢势,大喝一声,拼出全身功力作最后一击,其势如虹,奇怪无比。
    杨小邪只觉“曲泉”穴连中七元,连麻七次,身形也连顿七次,等到要想再纵往正方时,一只手掌已捉住他那束头发,使他动弹不得,瘫痪于地。
    “呵呵!要捉你还真不容易啊!”老头得意笑起来。
    “死老头,暗算人家,算什么嘛?大狗熊,大无赖!”杨小邪不服的叫着。
    老头笑道:“要不是如此,怎能捉住你这小子?”
    “这不是真本领你得意什么?还亏你自称大侠,好不要脸!”
    杨小邪想这是又要被痛打一顿,不骂点回来,真过意不去,反正被他打已是三餐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天下除了我以外,没人能逮得到你了,”老头得意的又笑起来!
    “什么天下除了你以外,不要脸,脸不要,要不是你连施八次金针刺向我”曲泉”穴,使我麻了八下,要不是今天都是“瘪十”我也不会选中这条死路,而让你有机可乘,哼,老不修,不要脸,还好意思说你能捉得到我。”
    老头提起小邪往回路奔去。
    “嘿嘿!你以为这是侥幸?我告诉你,这叫姜是老的辣,我要不知道你全身穴道皆有气孔,我要不知道你水功了得,我要不知道用金针向你同样一个穴道打丢能使你暂时嘛一下,我也逮不到你,这些都是经验,何况还是我一手把你造成的呢?自家人打自家人,还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
    “老和尚,别得意,今天我要不是你被我整得连和尚也当了,我会让你逮到才怪,要是平时,我早就从瀑布顶端跳下去了,还轮到你逮着?这叫辣椒还是小的辣,懂吗?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么老了,还不懂得害臊!”
    “这么说是你让我的罗?”
    “这还用说,别的不提,光说跑给人家追,我可从不落人后。”
    “那你这不是和狗一样吗?”“什么狗?!这么难听,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
    没……他妈的老和尚,没什么?”
    老头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连这都不会。”
    “谁像你七老八老了,我还是小孩,慢慢学总是会的。”
    老头叹道:“只怕你不学,只怕你乱来,则我那会逼你练武?”
    “不是我不练,但学了这么多武功干嘛?我又没仇家又不靠这行吃饭,难道要我去考状元不成?当状元未必赚得比我多,我跟你说,再来镇都是一些穷小子,瘪十,一点也炸不出油水来,再几年到外地,什么中原啦!北京啦!只要我手这么一扬,钱财就滚滚而来,这时侯,你就知道我“通吃小霸王”的厉害了。”
    “唉!你只知道赌,除了赌以外好像什么事你都没兴趣似的,真拿你没办法!”
    “老头赌有什么不好,我可有数十年之经验,(他故意说成数十年)每赌必赢,而赌技和跑功一样,天下第一,难道上个月挂在门口那块木牌是假的?这辈子,我赌定了,当定“通吃小霸王”。”
    谈话中,他们已经回到小屋。
    老头将扬小邪“曲泉”穴之金针拔出来并散去他“至阳”穴上之真气脱口道:“小邪!
    别再闹了,我连和尚都当了,你就少给我出鬼主意,我也不罚你,只怪自己诈死,本想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会如此结局,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诈死的?”他摸摸被打肿的面颊。
    小邪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忘了我有邪气?我邪门得很,用感觉的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老头道:“我相信有的人有这种感觉,就像蚂蚁知道住处要淹水,所以他们会搬家。鸽子知道飞回原来的地方,狗的鼻子特别灵,能追踪猎物,你有这种感觉上的本能是不错,但也只有七分把握对吗?我一定还有破绽被你发现。”
    “话是没错,起初我并没有感到你死亡,只见你睡得好好的,后来我用手探你鼻子时,蛙然你没气喘出来,但我手指一接触到你的皮肤时,你有一点点的收缩,虽只是一点点,这也表示你没死,何况死人是不会收缩的,再来死人应该……”他笑而不语。
    老头很快的追问:“应该如何?快说,别卖关子:“杨小邪呵呵笑道:“也没什么啦:
    每次我杀狗时,只要狗一断气,它们肚子里的粪便,就统统排泄出来,而你又没有,这不是很大的漏洞吗?”
    老头忽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怎么这么笨,这和尚当得一点也不冤,哈哈…”
    老头大笑几声拿起酒葫芦向小邪,他道:“我今天要醉他一醉,他妈的诈死哈哈………。”
    “老头,你可别真的醉死了,这次我可不只理你光头,让你当当和尚就算了嘻嘻…”
    “不然你要我做什度?还有什接比当和尚还惨?”
    “尼姑,你看怎度样?”
    “你敢!”老头一扬掌,打向小邪前胸。
    “砰”小邪没躲,结实挨了一掌。
    “哈……”一老。一少,大笑不止。
    不是小邪故意不躲,而是小邪已经习惯了。
    老头为了训练杨小邪的身体,一日三餐都要痛打他一顿,然后用金针渡穴将杨小邪放在药桶里浸,并将药水加热,使杨小邪能适应挨打,而且可藉此保住性命。
    这种日子已有十余年,杨小邪从以前怕痛,一直到现在每天不被打、不被煮上一煮,还真不习惯。
    小邪揉揉胸脯:“老头,你自个喝吧!和你折腾了大半日可累死我了,我要好好休息,否则对我的双腿有点过意不去。”
    说完他已走向床翻身趴在床上。
    老头叫道:“别伦懒,以前叫你怎么睡,就给我怎么睡,否则就别睡了。”
    “是,老头”小邪白了老头一眼,起身拿着两个杯子,一个置于床头一个放在床尾,他纵身一跃,身形已横摆于床上,刚好两个杯子,一个垫头,一个垫脚,就像一座人桥架在床上,也有一点像被催眠般。杨小邪一动都不动。
    耙情杨小邪打坐的方法和别人不同,他利用全身真气贯注全身,使其身体保持平衡,而能平放在小杯上,就这样,杨小邪睡着了。
    老头独自喝闷酒他想:“该教的都教了,只是火候不够,而这小子又不热心武功,只要学会也不再求精,别的可以用逼,但内力一途谁也无法强逼,但没有内力,打出的飞刀伤不了高手,使出的招式没办法制敌,真不知使他如何爱上武功,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使他认真学习,看来老夫错了,此子天生聪明,骨骼清奇,只是太乐观,没饭就吃蕃薯也没关系,而且尽出一些鬼点子,馊主意,倒有一点游戏人间蛮不在乎的样子,对于武林存亡…我看他运武林两字,都未必搞得清楚,看样子是要让他到外面走走让他多尝点人生甘苦,说不定会改变他的观念,好吧!等这一两个月,他金针渡穴成功了。就让他出去外面走走,希望他别把江湖弄得一塌糊涂才好。”
    老人心中有了决定喝起酒来也特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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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卯时已过。
    杨小邪自动醒过来,他见到老头倒在桌上睡着了,小邪走下床,拿件外衣盖在老头身上,独自走出门外。
    天已很亮,初冬,很冷,还带有雾,罩住四周。
    小邪照已往一样练功,他只练大悲指和飞刀,其他如“大悲掌”和“孤星剑法”他很少练,因为他觉得练掌法和剑法,没有指法和飞刀来得有用,所以地的指力和飞刀登堂入室,而掌法和剑法只有五成火侯,他还自己发明“浪子三招”虽然好玩,但却时常用在和老头切磋武功上。
    所谓“浪子三招”,也就是“乱来三招”。第一招主攻:攻敌之必救,攻敌之必死,以敌之破绽,使敌无法反攻,而改守势,也就是以攻制攻。
    第二招是守:将敌之攻势化去,敌攻势未到中门,我先守中门,故剑未到要害,我先守要害,守敌之必攻,守敌之想攻,步步先机。
    第三招主杀:敌出必杀之剑,我亦出必杀之手,那就要看谁的功力强,谁的招式快,谁先制对方于死地。
    虽只是三招,却连绵不断,正是武学最高境界—有招似无招,意一动而招立生,如此生生不息,永不终止,有如浩瀚干坤,无涯无境。
    杨小邪未必明白这些道理,他只知道那些招式繁杂得很,练起来很累,倒不如这“浪子三招”来得有意思,随便乱打嘛!只要一个“快”字就成了,他想跑得快,就没人追得上,若招式比得快,也一样和赛跑一样相同吧!
    在庭院里,杨小邪胡乱练着,只要老头不在,他不会认真得将招式从头演练到尾的。
    不多时,他兴趣已失,也不再练,心想:“老头昨天喝醉了,待会儿到湖里捉几条鲤鱼煮汤,让老头喝喝,可以帮助解酒。”
    说着他就将外衣退下,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他只着一条水靠,右脚插着一把匕首,显得非常雄壮和威武。
    杨小邪走到湖边,对水势汹涌的“莫塔湖”笑了笑,抬头望着山之最高顶,他在算时辰,因为“莫塔湖”的鲤鱼要到日出时才会出来觅食,平常都躲在石洞中捉不到。
    对于“莫塔湖”他已有十余年之经验,下水就像走在路上一样,而且远比路上舒服,他能从穴道孔换气,在水中也能,所以他不必澹心溺死,再加上他对水功的偏爱,连“莫塔湖”怎么汹涌险恶的水势,十年前他都敢下去,何况现在。
    他自比赌功和跑功天下第一,而水功天下第二,原来在“莫塔湖”有一条千年鲤鱼,开始时他始终捉不到,现虽然可以捉到,但玩了十几年的水中伙伴,多少也有点感情,连那条大鲤鱼看到杨小邪到水中,都会游过来陪他玩耍,也因此杨小邪为了对大鲤鱼兄的尊敬,所以他自称水功天下第二,将第一留给那鱼伙伴了。
    山顶白光不断增强,慢慢照到“莫塔湖”。
    “是时候了”杨小邪纵身一跃“噗通!”他已潜入水中。
    有的湖或江河,上面水势汹涌而水下平静,但“莫塔湖”上下水势都一样,因为瀑布往下冲,还形成了不少漩涡,难怪人人害怕。
    扬小邪有如识途老马,驾轻就熟的,很快就避开那些强流来到湖底西南方较平静的地方,他击手拍两声。不久有条暗红鲤鱼约有他身形这么大,从远方游来,杨小邪迎上去在它头上摸几下,然后就在水中追逐起来。
    别说同类,那条大鲤鱼见到小鲤鱼还是照吃不误,杨小邪和大鲤鱼边追边觅食,就这样不出三刻钟,吃饱了,他才轻松的将附近小鲤鱼捉了三条串在腰带上,再次又和大鲤鱼玩耍。时间已将近中午,杨小邪觉得有点累,他才拍拍大鲤鱼,然后反身往茅屋方向游回来。
    当他窜出水面时,老头已含笑的站在湖边望着他。
    “老头,你醒啦!”杨小邪笑着爬上岸边问道。
    “小邪,功夫练了没有?又可伦伦找你那位朋友了?”老头担心他功夫没练就跑去玩。
    “练啦!很认真的练!你看,手都红红的。”他将右手伸出来,果然掌心有点红。
    “好好!你将鲤鱼炖好等一下吃,洗澡时间又到了,你不觉得身体痒吗?”老头笑笑的说。
    “有一点,好,我马上来。”
    杨小邪将鲤鱼提到厨房,刷洗干净,生起炉火,将鱼放入锅中,加点水和调味料,随后折回院子。
    只见老头已将装药水的铁桶架在火炉上,并生起火。
    杨小邪走到铁桶前,运起内功,脚扎马步,两手抱腰,此时老头立刻以金针刺向杨小邪全身要穴,老头认穴之准,动作之快,实属罕见,不久,老头已插好金针。
    老头道:“小邪成了,开始吧!”
    杨小邪点点头,双脚微跃,跳入药桶里,他立即收掌收腿,抱元守一,有如一座佛像,坐在桶底,连头发都淹在药水之中。
    老头开始生火,火势熊熊。
    菜水由初温到高温,到沸腾,桶里药水,不时冒出气泡,而杨小邪却浸在水里,这种练功法,真是吓人。
    整整沸腾了一个钟头,老头才将火势减弱。
    一会儿,杨小邪跳出水面,只见他全身肌肉绷紧红如樱桃,每个穴道都有深孔,恰如金针大小,而一股股白气正由那些穴道孔徐徐吐出,尤以头顶“百会”穴为最大。
    现在可以看到穴道孔,若过些时刻温度降低了,孔口就会收缩,没注意到,也就看不出来。
    不久,白气尽,穴道孔自然收缩,老头将金针一一拔出。
    皮厝也由红色转为淡红色,渐渐再转为正常之颜色。
    杨小邪这才吸了一口气道:“老头怎么样!”
    老头道:“我用金针渡穴手法,将你全身穴道及经脉疏通,又用一百零八种稀少药草调和而成的药水,洗你全身,算算日子也已十年多了,还好你毕竟没让我失望熬了过来。”老头顿了硕又道:“这些方法是由少林达摩易筋经中得来的,你可知道少林武学为天下武学之根本,尤以易筋一门,除了达摩祖师以外,无人能练得十层,而你今天虽不能说是金刚不壤之身,但老头我已将你身体培养得超乎常人,你可以不受穴道控制,就像昨天,我金针渡你“曲泉”穴,也只是暂时使你麻一下。你可以用穴道孔换气,因为我已将你全身穴道孔打开,又用药物经过十年的煎熬,使你气孔不致于再收缩回去,这可以使你达到武学最高境界“气由心生,来自四面八方”只要你全身不被涂上金粉,你是死不掉的;而这一百零八种药物有的是天下至毒,你既然能在里面呆十年没事,我看普通毒药也伤不了你,但也不是万毒不侵,总归一句我如此把你脱胎换骨,只是要保住你内心元气不失,这样不论你受到任何伤害,都来得急救治,可惜你有这么好的条件,就是武功一团糟,真是可惜唉!”
    老头叹气不已。
    杨小邪道:“老头别叹气,其实我也蛮用功的嘛!”他伸出左手拍拍老头肩膀,煞像大人安慰小孩一般。
    老头:“用功是用功,都是些旁门小道,掷骰子,跑给人家追,否则就躲到水里,这算那门功夫嘛?”
    “这也是功夫,别人要学,我还不愿意教呢!”
    “你知道这些除了逃命,一点也不管用,将来你遇到高手,你会吃亏的。”
    “什么高手不高手,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遇到我你还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这是你老头子知道我的密,别人那有这么好过?我一巴掌就把他捏死。”
    “唉!算啦!和你说,永远说不过你,还好再一个月,多煮几次,以免有什么意外,使功夫白废,等煮好了你就到中原替我办几件事情,”“什么?老头,你要放我回娘家啦!”
    其实杨小邪是孤儿,自小就流浪街头那来娘家,他是把中原当作娘家,可见他多么想到中原玩。
    “这下可有得玩了,阿三,阿四等等我,我马上给你们俩来个惊喜,黑皮奶奶的,憋了十几年,得救啦!”
    小时候,杨小邪有两个一同流浪的难兄难弟,但自从他被老头捉来以后,就和那两位兄弟分开了,杨小邪很想念他们,现在一有机会,难怪他会大叫得救了。可惜那时候大家都是小孩,而且又是流浪儿,居无定址,杨小邪也不晓得阿三阿四现在到了那里,然而杨小邪对他们有很深厚的感情,他也有信心能找到这两位难兄难弟。
    老头笑道:“不错,我要让你到中原玩,我也有事要到天山一趟。”
    “老头,你不跟我回中原?只要你跟了我,小邪保证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这句话杨小邪倒不是吹牛。
    老头是有心要让他到外面闯,吃点苦头,将来也好教导,以便完成他的心愿,他道:“小邪,我不能分身,否则我也会跟你去中原吃香的…”
    “喝辣的:“小邪高兴得截口喊起来。“对,吃香的,喝辣的,哈哈……”老头纵声大笑。笑声响彻云霄,震得山谷嗡嗡作响,久久不能平息。
    “哈哈哈…………”
    杨小邪也大吼起来,虽没有老头震得山谷嗡嗡响,但他那大喉咙,可震得老头直叫受不了。
    杨小邪得意笑道:“老头怎么样,有一套吧!”
    小邪道:“小意思,还有更大的,要不要试试看?”
    “不不不!”老头连说了三个不字,他道:“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就饶了我吧!”
    小邪叹口气无奈道:“自古英雄皆寂寞,也罢,随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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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淅淅,疏雪初歇,老树凝霜,银光闪耀,入眼皆是凉心意,有愁者,愁更愁,欢欣者,喜上加喜,触景能生情,忧与喜,但看人心深处。
    然只有一人,从不触景生悲,无他人,杨小邪也;雪大,泡冰糖水喝,雨大,沐浴免挑水,忍的理由处处是,怪哉怪哉,邪乎!邪乎!
    再来镇,为一乡集小镇,只一条街道,约百余户,以猎物交易为多。
    两家杂货,一家营,三家酒肆,一家茶,一家客栈,如此而已。
    居民纯,豪迈大方,喜烈酒,十足大漠儿女风范,皆以打猎为生,过得甚是清苦。
    寒冬已至,猎物尽藏,镇民也里起皮袄,聚集一堂高谈阔论话当年。
    镇东有一小茶,只七八桌,粗木茅屋,状甚简陋。
    寒雪已停。
    蓦地—
    “小二哥!我来啦!”
    此乃杨小邪标志,人未到而音先至。
    小二哥一见小邪从镇外奔来,高兴向其招手叫道:“小邪,你来啦!进来坐坐,大冷天茶小二哥,年约二十余相貌半平,然却是小邪好友。的,我沏壶热茶给你。”
    小邪鼻孔喘出两道白气,依然衣衫单薄,一点不畏惧寒冬,他笑道:“小二哥,不必了,我是来找二楞子的,他在不在?”
    二楞子,亦是孤儿,流落再来镇,小二见其甚是可怜,将其收容,他只十一、二岁,不能自立,平时替小二打打杂赚点零头。孩童遇孩童,当然有深厚感情,尤其像小邪此种人,朋友自然不在少数,凭其如此能混,能吹,能赌,能喝,再来镇上上上下下莫不视他为开心果,小邪亦乐得,本人只应天上有,世间那有杨小邪?
    小二笑道:“小邪,二愣子他和大牛在南端大榕树下玩耍,今天生意不怎么忙,他自个儿就溜出去了,你到那里就可以找到他。,一小邪道:“那我先去找二楞子,回头再跟你聊聊。”
    小二笑道:“别忘了等一下再来,我等你。”
    “好,我等会再来。”
    走出茶,已往南端大榕树奔去。
    小二哥憨厚老实,乐天知命,不善言词,这正是小邪所喜欢者。
    小邪天生具有一副悲天悯人之心肠,对于一些孤儿,伤残、贫苦者,皆尽力支助,其认为,天下人都应像他一样,无忧无虑,快乐欣做,他要将快乐带给他所有之朋友。
    不久,他已到南端大榕树。
    此榕树盘根错节,双人合抱亦差了点,树根旁置有几张石块长椅。
    只见有几名孩童,不畏严冬在此嬉戏。
    “二楞子,二楞子!我来啦!”杨小邪已嚷嚷走过来。
    众孩童,抬头一望,惊笑道:“是小邪!”
    “小邪,我在这,快来!小胖、小田和大牛都在,快!”站着一名三撮头发,脸形皎好,身穿青色旧棉袄之小童,正伸着手向小邪招者,他正是二楞子。小胖,一身胖嘟嘟有如皮球,十一岁,像小弥勒佛。大牛则名符其实,壮大如牛,十五、六岁,要比小邪高出半个头,大鼻、厚唇、细眼、着蓝色棉袄。小田最小,只有九岁,五官适中,清秀可人。他们皆足猎户人家子弟,平日过得甚是清苦,但只要过得去,小孩都是知足而快乐的。“哇佳佳!
    诗口口,好,你们都在。”
    小邪所说者,皆是这夥小孩才能听得懂之口头禅。
    “哇哇佳”:意味着有点可惜和叹气的样子。而“诗口口”,则是非常得意而有赞美人家之意。
    反正他们都是一些小孩子,一叫上口了,改也改不过来,其实也不必改嘛!
    二楞子抓着小邪左手问道:“小邪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来,我们好无聊,真想去找你哪!”小田清脆之声音已传出来:“小邪,我爹昨天打了一只小山猪,他说要给你一点,怎么样?很好吃喔!”小孩可爱之处,就在于天真无邪,语意纯真。
    小邪:“小田,先替我谢谢你爹,回头我会去拿!对了我还得弄点茶叶,给你爹,对吗?”
    小田天真笑道:“小邪,我以为你忘了呢!”
    大牛道:“小田,小邪答应过人家的事,他是不会忘记的,赶明儿小邪一定载上一马车到你家去,让你爹笑个口合不拢。”
    “哈哈……”小田笑道:“那我爹一定高兴死了。”
    小胖:“小邪,你今天是不是要那个什么?卡啦呀卡啦的?”他笑眯眯的望着小邪。
    小胖不懂掷骰子,只听小邪说:“卡啦呀卡啦。”他也有样学样。
    而小邪也是听大人说过,只要赌博和女人,用上这句话就错不了,他就来个断章取义,卡啦一番,原意是形容男人风流甚有办法,但用作赌,也未尝不可。
    小邪笑道:“当然,最近手气不同凡响,杀他一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然后大家吃红,老的也算上啦!”
    “哇!好耶!好耶!”众小孩狂叫不已,因为他们帮主,已经大发神威,他们少说也会喝点汤。
    大牛问道:“小邪,我们找陈大户他家少爷好吗?他已问我好几孜,说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你,他想报仇,小邪你怕不怕?我只有两个铜板。”说着一翻口袋,他已拿出两个铜板要交给小邪当赌本。
    小邪抿着嘴叫道:“笑话!大爹…不!大哥我,什么时候怕过谁来?收下!”他接住大牛双手继续又道,“今天不用你们的钱,而且你们准备一人分十两银子,拿九两回去,一两留着好过年。”
    他倒像极了一派帮主在分赃,钱还没赢到手,就来个家家有。
    大牛笑道:“好,那我去通知陈家大少爷了!”说完他已转身。
    “等等!”小邪道:“大牛,别急,我算算看要叫他带多少银子来才够。”他喃喃道:“小胖、二楞子。大牛、小田、还有小二哥、加上小胖他家、大牛他家、小田他家……一共一二三……八,八十两,干脆凑个一百两好了。”他叫道:“大牛:你这就去通知陈家大少爷,叫他准备一百两银子,你就说我带了二百两,够他赢的,若没有一百两,我不跟他赌。”
    大牛、小胖、二楞子、为之咋舌、一百两,足够他们全家用一年还有剩哩!
    小邪笑道:“客气什么,快过年啦!俺没压岁钱发给你们,还当什么老大,你爹他们都对我不错,我也要孝敬一下老的,省得他们不让你们出来;没关系,赢多了,就享回去,告诉你爹他们,就说是我送的,他们一定乐得…直叫诗口口。”
    原来小邪时常在镇上赌,有时侯也和大人赌,当然也常碰上小胖等人的爹,老少就来个哥俩好,那些爸爸们,都知道小邪运气很仔,每赌必嬴,而且都会将他们输的钱,还给他们,赢了笑哈哈,输了也笑哈哈,所以他们皆视小邪为大救星、大福星。所以只要小孩将钱掌回去,说是小邪给的,大人也不追究来历,还恨不得小孩也学上这种本领,天天有钱领。
    在这塞外地区,除了打猎以外,还能干嘛?小孩长大了,也一样上山去,什么功名,考状元,在这里可不管用,赌赌小钱也无啥关系!大人对于小孩之将来看法很简单,老头是什么,小孩也是跟定了,故而他们过得清苦,但也快乐,偶而发发小财,亦是人生乐事也!
    大牛:“好,我去叫他,但不知他有没有这么多钱?”
    小邪道:“没有也想法子叫他有,他家是大地主,有的是钱,叫他口袋装满了再来找我,不够向他爹要几两,他奶奶要个十两,他娘、他妈、他姊姊,他妹妹,他姘夫拼姘,他掌柜的都要个几两就够了。”
    小邪可不知道家庭里面是如何称呼,如何长幼区分,只好将他脑袋瓜子所想到的统统念出来,他想这样总会对上几个吧!
    大牛道:“那我去了,你等我,一下子我就回来。”他迈出大步,已往镇尾陈家奔去。
    小邪一看大牛已走远,心想:“这陈家小子,不怕死,上次输得脱裤子,今天还想报仇?报个屁!报仇?”呵呵笑了一掉转身向大夥,他道:“二楞子,小田、小胖,我告诉你们,我爷爷下个月要叫我到中原,你们有没有兴趣?”语气之间,充满兴奋。
    小邪对外人,皆称老头子为爷爷,但事实上,杨小邪是在十年前,被老头带到“莫塔湖”他们俩之关系,到现在都还没搞清,当然这问题出在小邪身上,因为他觉得老头子已叫习惯,何必花时间去改口?而老头子亦一直保持沉默,甚至连姓名都没告诉小邪,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的混在一起,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都有深厚的感情,这感情已超乎祖孙或师徒了,这感情,也只有他两人才能明了,别人是无法窥探的。
    二楞子惊道:“小邪,你要离开我们了?”他有点紧张。
    小邪笑道:“放心!二愣子,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回来,又到那里去?我是想问问你们是否要到中原玩玩,很好玩的耶!”人还没到中原,他倒先吹中原很好玩,但说其是赤子心也未尝不可。
    小胖拍手叫道:“小邪,我要去。”
    “嘻嘻……”小邪长笑不已,他那真的要人去,只是想在徒子徒孙前表现一下自己长大啦!和其他人不同了。他笑道:“小胖,你爸爸会答应吗?”
    小胖一想到他爹,什么兴趣也没有了,他道:“小邪还差几年才行,你先去,以后我再去找你。”
    小田道:“小邪别忘了把那什么地方的东西,带些回来让我们看看好吗?”
    “嘻嘻……”小邪笑个不停,他发现自己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快人快语道:“好,没问题,下次我回来,你们统统有奖,有什么,我带什么,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玩好的,来我教你们玩骰子。”他从口袋拿出四颗骰子兴致勃勃,“注意啦!首先要看准丢到那里,是碗,还是杯子或是在桌上,地面,然后秤秤骰子,看那边轻那边重,虽然差别只是一点点,但练久了一点点也够用,看!就是这样。”他石手转着骰子调整一下方位:“然后念咒语。”
    “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后后后,碰上你祖宗,死翘翘,豆干呀!”大吼一声,他已将四颗骰子丢在地上。
    骰子转了一会儿停下来,第一颗四点,第二颗四点,第三颗四点,妈的,都是四点。
    “哇!好耶!好耶!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小邪趾高气扬,肩头直耸,嘴巴抿得像只哈巴狗,他笑道:“没问题,你们要几点,就几点,今天我烧了香,也拜了佛,神在我手上,不信你们试试看就知道了。”
    丙然,小胖他们要几点,杨小邪就掷几点,看得他们目瞪口呆,真叫我的妈呀!
    玩了半小时,大牛已奔回来。
    “小邪,小邪,成了!陈大少爷叫我们在他家后门那座小土地庙等。”喘口气大牛又道:“他说要见见你带的银子才赌,否则他不玩。”
    小邪一听叫道:“黑皮奶奶的,神气活现,他以为到土地庙,土地公就会保护他?作梦!要输钱还要找人家麻烦,好!这次非赢他二百两不可!”说着他已拿出一张又旧又黄的破纸来:“银子倒没有,不过银票却有一张,是上次一个过路人输给我的,我又不识字,但上面有好几个圆圈,开头的又不是筷子,而是蚯蚓,那人说是五百两哪!可惜再来镇没有钱庄换也换不开,留在身边,如同废纸,今天拿去向陈大呆换换也罢。”
    小牛也目不识丁,他笑道:“好,这就成了,但不知他要不要?”
    小那道:“废话:大呆他比我还想赌,否则他也不会三番两次来找我,就是我们只有两个铜板,他也赌得笑呵呵,他奶奶的,他是个活生生的赌鬼。”
    大牛笑道:“等一下我也押两个铜板。”
    小邪道:“可以,不过你押错了那只好光着裤子回家啦!”
    大牛笑道:“输了也没关系,我们快走别让他等急了。”他知道小那是不会赢他的钱,故而答得如此开心。
    小邪手一招叫道:“走,大夥,卡啦呀卡啦去……”
    众人向北边土地庙行去。
    “姨川这小子还没来?”
    大牛:“大概快来了,我们等一下如何?反正时间还多着,等他一下,又有何妨。”
    “也好,二楞子,你带小胖、小田到附近玩玩,我和大牛到陈家大院看看。”
    二楞子笑道:“小邪,你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小邪笑道:“大牛,那我们走,到陈家后院看看。”
    两人同行,往陈家大院奔去。
    陈家后门,在土地公庙以南百丈处,不久即到。
    大牛在后门敲着门,小声叫道:“小龙,快出来呀!小邪已经来丁。”
    里面没反应,大牛又敲了好几次。
    杨小邪有点不耐烦:“我进去看看,围墙只有两个大人高,难不倒我。”话音一落,他已腾身,轻而易举的翻墙而过,落在院子里。
    院子有花圃、假山、小桥流水、红亭玉栏,甚是典雅接者是一排厢房,朱栏画栋,很美。
    “他妈的,有一套,这么漂亮法,”小邪他边走边欣赏,这塞外难得一见的好景。蓦地“小龙,你要这么多银子干嘛?”一阵细碎脚步声已传来,发话声像是女人。
    小邪一听闪入暗处心中窃笑不已,暗道“小龙是要拿银子来侍候大爷我的!”
    “大姊,镇上有只白色小北京狗,听说是中原带来的,我想买下它,只差十两银子,你先借我,下个月我还你,好不好嘛?”
    “小龙,看你!又来了,上次你还说要买好马,结果弄得灰头土脸回来现在又要买这些小东西,你不怕爹生气,把你关起来?”
    “姐:这次不会啦,我只是买小狈,不会像上次一样,你就行行好,反正我是向你借,一定会还你的!”
    “好吧!不过可别让人给骗了,带只土狗回来呢!”
    说着已传出衣柜碰撞声。
    小邪叹道:“他妈的,这小子不老实,这再来镇最近半年已很少听到狗叫声,宁静得很,那来中原狗,若有也轮不到你,我小邪早就卡啦卡啦,吃喽!”
    原来这镇上无论是什么狗,只要碰上小邪,那可真是命中注定要上桌了,近半年来,他努力扑灭狗叫声,果然成绩斐然,为了打探香肉行踪,他不时故意找人谈话:“最近晚上好像很安静嘛!”语气之中,存着开玩笑心理。而镇民们也以为冬天到了狗儿也要过冬:“外面太冷了,狗儿都躲在屋里不出来,外面就显得安静了。”小邪一听暗自窃笑:“是嘛,都躲到我肚子里暖和暖和啦!”
    杨小邪他是逢狗便杀。
    他觉得小龙还没凑足一百两,也不急,一翻身出墙向大牛道:“大牛,别急,我们休息一下,小龙还在替狗洗澡?”大牛纳闷但也不多问,两人奔回土地庙。
    未时一过。
    “来了,来了!哇!还带帮手啊!有意思,有意思!”
    只见小道上已来了三个小孩,皆着丝绸,一眼便知是富家子弟。
    “小邪,小邪,我来啦!”是小龙的声音。
    “嘎?!小勇,李姐也来了?这下可惨了,他妈的!”小邪感到不怎么舒服。他知道女孩人家,大部份输不起。
    李姐长得眉清目秀,编有两条长辫子,红色绸缎长袄,有几分泼辣味道,她和小勇是姊弟,镇外李家千金,比小邪大两岁,刁钻得很。
    小龙、小勇年龄和小胖他们差不多,人也长得很讨人喜欢,但眉宇之间带有一股任性,骄纵之态。
    李姐叫道:“小邪你干嘛?一见面就骂人?是我得罪你了?”瞪着水汪旺大眼睛直往小邪瞧去。
    小邪无奈苦笑道:“可不是吗?逢赌莫见女人,那是必死必输啊!”这是他的经验谈,因为女孩“输,就会赖帐”,而且还会哭哭啼啼。他最不喜欢和女人赌钱。
    李姐噌道:“谁赖过你了?你可不能口说无凭,乱侮辱人家!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恰查某!”小邪暗骂一句,他道:“叮叮叮,叮当叮哪!上次在街上哭的,不知道是那家小猫?妙妙!哭得好可怜哪!好伤心啊!”他是说上次李姐输光了不敢回家,当街就哭了起来那趟事。
    “你…”李姐伸手就要打。
    小邪轻闪躲掉这一拳:“怎么?我说的可是小猫,还没变成小狈、小猪算是对你客气了,你还想打人哪?来呀,谁又怕了谁?”他也想打李姐几个耳光。
    “李姐,小邪别闹别闹!”小龙立即上前拦挡在他俩中间,“再闹被人家听到了,什么都别想玩,静一静好不好?”他想这一闹,要是传到老爹那里,这还得了,别捉狗不成,吃了一大堆狗屎。
    小邪只想气气李姐,害他上次赌得不爽,并非真想吵架,“这次我要让你输个精光,脱着衣服回去。”
    “你敢!”
    “有什么不敢,我看你连人也输掉,做我的压寨夫人算了,嘻嘻……”
    李姐奇道:“什么是压寨夫人?”
    小邪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急个什么劲?”
    小勇:“小邪,别闹了,我们开始玩吧!我是骗我爹要到小龙家玩,等一下还得赶回去,夫!我们来玩。”
    小邪:“好吧,你们既然想早点翘,我也不耽误你们的青春,走,到庙里去。”
    几个人两步三脚已到庙里。
    小邪双掌合十向土地公拜三拜,道:“土地爷你好,没事向你借用一下桌子和酒杯,等一下赢了再给您添香火钱。”说完拿起酒杯,倒掉水酒,摆在桌上“可以了!”
    小龙从口袋掏出大小十几锭碎银:“小邪,这刚好一百两,你点点看。”
    他还真老实,一百两就是一百两,还要叫小邪点,看样子,是输习惯了,知道迟早是人家的,先点后点都一样。
    小邪看也不看:“好,不错,一百两,不过你放心,俺最讲义气,你输了,我会拿点盘缠给你,让你加加菜,吃吃狗肉,使你无后顾之忧。”
    小邪是怕小龙全部输光了,连买狗的钱也没有,回去无法向他姊姊交代,故而有此一言。
    小龙钱一到手,早已将话忘得一干二净,他还以为小邪要他买狗肉吃,他道:“我不吃狗肉,买别的行不行?”
    小邪:“随便你爱吃什么,就买什么,我可管不着。”他转向李姐,他道:“李姐你呢?还有小勇。”
    李姐拿出两个金元宝,一个约抵一百两银子:“如何?这够了吧!一个是小勇的。”她很得意的笑着。
    小邪:“够是够了,不过你等一下难免要当衣服,我先占个价。”凝目看了李姐一会儿“我看你衣服就算五十两好了,压寨夫人二百两,先说好,等一下可不准加偿,否则我不收。”
    李姐叫道:“什么压寨夫人嘛?”
    小邢叫道:“就是做我的小老婆,懂吗?没学问。”
    李姐脸一红笑骂道:“谁要做你的小老婆,神经病!”
    李姐正是情窦初开之尴尬年龄,含情脉脉,她老早就喜欢上小邪了,只是无法将自己深情吐露,只好以吵架来发,每次吵嘴她总觉得快乐无比,只有如此,她才感觉到小邪在注意她,现在小邪说要她当小老婆,她恨不得这是一件真实的事,可惜这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小邪:“你笑?你以为我真的要你当我小老婆!我是要你天天洗衣作饭种菜,侍侯我爷爷,哼!好命?”
    “你”李姐咬咬嘴唇:“作饭就作饭,你以为我怕了不成。”她赌气的说出口。
    “怎么?还没输就要到人家家里作饭,也不怕镇上的人笑,弄不好,还说我拐跑你呢!”
    “你”李姐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龙:“小邪,别再说了,我们玩吧!对了你的银子呢?”
    小邪从口袋拿出一两银子丢在桌上。
    “一两?!”小龙,李姐及小勇很失望的叫着。
    小邪:“这有什么稀奇,对你们可以说一两也不用,不过为了守信用,别急,还有。”
    他从口袋掏出那张五百两银票晃了晃,一看,这是开封“吉祥钱庄”的银票,五百两怎么样?”
    李姐接过手看了看:“没错,但在这里又换不到银子。”
    小邪:“放心,赌赢赌输不赌赖,我是要让你们知道我没有骗你们,钱,我是有,只要你们有本事赢,我保证给你们换银于,只I怕8你们没这个本事满。”
    李姐:“哼!别得意,今天可不一样,小龙,用我们的骰子。”
    小龙从口袋拿出四颗骰子放在杯中“小邪,今天用我们的骰子,好吗?”
    小邪:“都一样,是你作庄呢?还是我作庄?”
    李姐:“我作庄,先押大小再押点数。”
    小邪:“行,你摇吧!”
    李姐得意笑了笑,拿起酒杯开始摇了起来。
    “下下下,别担心,有我在这次押小”小邪很有自信的往小押,大牛他们也跟进。
    “开:二个六、一个么、一个五、十八点大!吃小赔大。”李姐笑得很开心,第一庄,旗开得胜。
    “哇卡!”小邪瞪大眼睛叫道:“不可能嘛!”
    小胖他们失望的看看小邪。
    小邢苦笑道:“有鬼,妈的!有鬼!”
    李姐又摇了骰子,照正常这次也是小,但小邪吃了一记暗亏突然改口叫“大”结果是大,大牛他们又笑了。
    就这样有吃有赔,小邪心中纳闷,头大如米斗,怎么都猜不准?他已怀疑骰子有诈。
    “来,赌单双。”
    李姐笑道:“好。。”
    这次小邪下单,被吃,第二次下单,又被吃,第三次还是单,一样被吃。
    李姐笑哈哈,小勇小龙也笑哈哈。
    而四位小表看到老大罩不住了,有点担心。
    小邪心中直叫看:“邢门!邪门!一定是假骰子,不知道是灌铅,还是水银。”他叫道:“不押单双,比点子。”
    李姐:“好”他将杯子打开,拿出骰子。
    小邪心想:“只要骰子到我手中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李姐:“我押十两。”
    小邪:“好!”
    小龙:“我也押十两。”
    李姐一扔,加起来是九点大叫道:“好!天门。”她沾沾自喜,因为点子就是九点最大,再下来就是对子了,难怪她会这么高兴。
    小邪将骰子,在手中秤了一下心道:“他妈的,原来是灌了铅,”转了转骰子他已能辨别较重的是几点,较轻的是那几点。笑了笑大吼一声:“脸盆哪!”骰子转了又转,第一个停下来五点,第二个五点,下两个也是五点,“脸盆!丙然是脸盆,他妈的大风吹土地庙—
    老神稳稳。”,“通吃!”
    李姐脸色一变,吃了一记马后炮,她又拿起骰子扔了四个二高兴叫道:“是丫头!”
    小邪笑道:“丫头比不上扫把的,嘻嘻…,”骰子一扔“扫把啊!”果然又是四个三。
    只要李姐掷两点,他就掷三点,李姐地,他就天,李姐可是屡况愈下,转眼钱都输光了,小龙也差不多啦!
    小邪看看他们意犹未尽笑道:“怎么?还想玩?”
    李姐:“借点给我,下次还你。”
    小邪:“算啦,谁要你还,我不说好了吗?衣服一件十两,全部五十两,人值二百两,换不换?”
    李姐不信,她明明作弊,还会输,可惜她没想到碰上天下第一赌鬼投胎的汤小邪,注定要倒楣。
    “借就借嘛!”李姐脱下外衣丢给扬小邪。
    小邪笑了笑,不客气的收下来。李姐这次押大,结果没起色,不到十秒钟,衣服变成别人的了,她想:“这小子难道真敢把我捉回去不成?先骗骗他二百两再说,赢了再还他。”
    遂又以身子抵押借了二百两,小龙也借一百两。
    小邪很大方,让他们玩久一点,借的嘛!总不能这么快就解决了,但三刻钟一过,他俩还是倾家荡产,骨无存。
    小邪呵呵笑道:“不幸得很,土地公今天站在我这边,你们可不能怪我喔!没关系,下次再来。”
    小龙前后共输了二百两,李姐和小勇一共输了四百两,很惨。
    小邪要算算总账了他道:“时间也差不多啦,你们也输光了,我看就此收摊吧!小龙,这十两你拿回去还你姊姊,其他的有空就拿给二愣子,我下个月要到中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你要还喔!赌赢赌输不赌赖,我不逼你什么时候还,只是我不在时二楞子他们有困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否则我回来,有你好受。”
    小龙:“我一定还,但你什么时候再来?”
    小邪:“很快,我爷爷交代的事办完我就回来。”
    李姐输光了连身子也押给小邪,愣在那儿,不好意思开口。
    小邪知道根本不可能带她回去,但也不能如此善罢干休他道:“李姐,那你就跟我回去吧!澳天我再到你家说媒。”
    李姐没想到小邪会来这一招急道:“小邪你别当真,我怎么能跟你回去,不行:不可以”“这可由不得你,谁叫你要输给我,输了就不能赖。”
    “我回家拿钱还你就是吓,我不能跟你回去,我爹会打死我的。”
    “怎么,你当我是呆子、竹、还是子头?叫小勇回家请你爹来赎,否则我不放人。想赖?没这么简单。”
    “哟!凶起来啦!怎么样,我就是赖定了,怎么样你敢把我怎么样?”她两手插腰,很是凶悍。
    “哇哇佳:来硬的,输了还卖乖,好!”好字刚说完小邪一飞身越过桌子“啪”一声,轻轻打了李姐一个嘴巴“嗯,好香哪!”闻闻石手又道:“值十两银子。”
    “哈哈………”大家都在笑,连小勇也在笑。
    李姐楞住了惊叫道:“你,你……”
    “你什么你。”“啪啪啪啪啪………”小邪一口气打了二十来下。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这二十来下虽然不痛不痒,但李姐那有受过这种气,“呜呜…”已哭了起来。
    “站住!”小邪大吼一声:“再哭,再哭就把你衣服剥光。什么玩二(意)嘛:“女人可以被打、被骂,但很少忍受得住衣服被剥光,李姐一惊煞住哭声,像突然间被塞了一个大馒头似的,憋悠住了。小邪道:“我就知道女人一输就想哭,一哭就闹个没完,反正我也打过了,二百两我不想要,衣服你带回去,这种爱哭的老婆我也不敢要。”他转身向二楞子、小胖、小田、大牛,他道:“我们回去吧!”
    说完,人已向镇东走去。
    李姐楞在那儿,心中若有所失,是感激?是迷惘?还是伤心?她也难以分辨,眼望着小邪消失在转角处,怅然若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龙安慰道:“其实小邪很好,他从不耍赖,而且也不会为难人家。他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的衣服,他也还你了,你的嘴巴也没被他打肿,钱输了是我们运气不好,而且我们还用假骰子,没被小邪打烂脑袋,已算幸运了。”
    李姐幽默道:“可是我就是不服气,每次都输给他。”
    小勇道:“这有什么办法,人家天生就是赌鬼投胎,连土地公都怕他,我们算什么?走吧姊!我们回去。”
    李姐填道:“不要,我不甘心。”
    小勇道:“姊姊再不走等一下爹问起来我可要照实说,到时候你别怪我。”说完不理李姊,他已独自住回路走去。
    “喂喂喂!小勇等等我嘛!我回去就是。”李姐已追了下去,再凶悍的女孩,也是会怕她爹的。
    小龙也像斗败之公鸡,垂头丧气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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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邪边走边比手划脚,眉飞目笑,说些大道理,吹虚一番,其实赌归赌,没有一点真本事是不行的。
    小邪:“二楞子,咱们今天满了不少银子,分赃啦!统统有!”
    二楞子惊道:“小邢,这么多银子,我们怎么敢拿,给我们一点点就好了。”
    小邪:“怎么可以,二楞子,我要到中原去,一时之间还不能回来,谁赚钱让你们花?
    我是要你们拿着银子,必要时也可以用!这年头求人比求什么都难,我可有敷十年之经验,基于这些教训,我可不愿意看到或想到朋友和我一样去求人家,那种气憋都憋不住,我来分。”说着他将银子分给大家,自己一两也不剩:“二楞子二百两,大牛三十两,小胖三十两,小田三十辆。没了,回去交给大人二十五两,留着五两当压岁钱。”
    二楞子惊道:“小邢,你怎么会这么多给我,我用不着这些银子的。”
    小邪笑道:“二楞子,你和小二哥,都没有爹娘,要是有事,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放着点钱你放心,我也放心,如果没用完,我回来再还我还不是一样。”
    二楞子没说话,他知道小邪的用心。再说已没意思。
    大牛:“小邪你呢?你一点都不用吗?”
    小邪潇笑了笑道:“不用,只要有狗的地方,我就饿不死。只要有人的地方我就有钱赚,况且我一个人也没什么好花的,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很能混哪!”
    大牛也笑道:“中原一样这么好混吗?”
    小邪:“当然,中原人都呆呆,听说他们连马跟驴子都搞不清楚,这种呆头鹅,很好杀,三两下就解决啦!”
    众人听得眉开眼笑,因为小邪枉他们心目中已是一位无所不能的超人,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可惜杨小邪偏偏是吹牛的能手。
    小邪看看天色觉得已近黄昏,也该散夥了,他道:“小胖、大牛、小田天色已晚,你们回家去吧!”
    小胖笑道:“那我们走了,别忘了要到中原时,要通知我们喔!”
    “一定,本王要走,总该有人送行才对。”
    他们告别小邪后,兴高采烈就往家里跑,报佳音去了。此地只留下二楞子一人。
    小邪掏出一两银子道:“二楞子,这一两银子是给土地公添油香钱,有空你替我去烧个香虽然刚才我只是开玩笑,但玩笑归玩笑,能够作到不失信,那就尽量作,如果今天输光了,我也是没办法,只好失信啦!”
    二愣子:“好,我也要烧个香保佑你平安,早点回来。”
    小邪笑道:“不必啦!我是金刚猪,克不死的,走我还要到小二哥那里拿些茶叶!我们一起走。”
    说完两人已往茶走去。
    寒风轻吹,冰凉意已上心头,斜阳残挂,更映出小镇古凄清。突地—“得啦得啦………”一阵急促马蹄声已传遍小镇。
    镇东一匹黑马已往街道狂奔而来,其势之快有如电掣风驰,流星追月,快得令人窒忌。
    此马一看即知是大漠名种黑龙驹,长得俊逸非凡。
    马上依稀可见是位黑衣姑娘、黑色劲装、长靴、扎有两条辫子,手执黑马鞭,除肤色外,全身尽黑,配上黑龙驹,给人有一种威严而泼辣之感觉。但人却很美。
    一入街道,黑夜姑娘像是有意逞威风叱叫一声,马鞭直抽黑龙驹“嘶……”黑龙驹似能体会人意狂加劲道,电也似的狂奔小镇,也不管街道行人是否避得开。
    “呀!小田:“杨小邪已看到小田正在路中央。原来小田拿着银子高兴的往家里跑,他正在小邪前头悠哉悠哉的逛着街道。平常镇上那有这种冒失的骑土,何况又是在冬天,等到小田已感觉到马匹往自己奔来,想避已是不及,眼看他就要被黑龙驹踩到了!
    “啊”小邪大吼一声双目尽赤,腾身往前冲去直扑小田,其势如虹,有若一道青云,令人无法看清。
    “砰!”小邪已将小田往前推开,自身因冲力已竭“啪”摔在地上跌了一身泥,就在电光石火之中黑龙驹已“呼…”一声,划过小邪背上,只差一点就踩到小邪身上。
    “他妈的嘻嘻……”小邪一看小田已脱险,而自己虽然摔了一身泥却安然无恙,很自满的笑着“不错,辣椒还是小的辣,嘻嘻…”谁知道笑声还没笑到一半,背后黑影一闪“啪”
    一声,小邪已挨了一鞭,“哇”身形往前滚去,一个“懒驴打滚”摸着背后,已站了起来,身形未稳只见那黑灰姑娘一脸愤怒的又追上来,马鞭一扬直往小邪身上抽。
    “哇卡!”小邪大叫一声一招“推窗望月”双手抄往马鞭“臭丫头,我没找你就算你好运了,你竟敢偷打我,妈的,你以为我好欺负,咬唷!”话音未落黑衣姑娘已打一支袖箭直取小邪胸口“死男人谁叫你挡道。”语音虽美但却泼辣异常。
    “黑皮奶奶,”小邪大惊一招“鹞子翻身”往左闪避开短箭随手已放出一招“翻云覆雨”这次他不是打人而是打马头,他想打人不如打马,存心想让黑衣姑娘跌个“狗吃屎”。
    “嘶……”黑龙驹头部一阵剧痛人立起来,犹踢前腿,“啊!”黑衣姑娘惊慌叫着,但她技术了得并没有因此而被摔下来,叱喝一声马鞭又往杨小邪头上罩走。
    “来得好!”小邪怒吼一声身形微晃数下反手一抄,已抄住马鞭叫道:“臭娘们,骑马也不长眼睛撞了人还敢打人,他妈的,什么东西!”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挡我黑龙驹的去路。”
    “什么黑龙驹白龙驹?黑皮奶奶的,等一下我通通拿去涮马肉,连你也一起涮了。哦!
    好痛呀!”他背后鞭伤又起了一阵剧痛,忍不住伸手去摸伤口。
    “你敢动我“飞龙堡”一下,我爹不会放过你的。”语气之间充满任性与乖张。
    这时街道上已围了许多人在看热闹。
    黑衣姑娘更是见人潮已多,更是嚣张,双腿一挟,又纵马向杨小邢踩去。
    小邪轻身微闪,已潇避开,现在他有心情开玩笑了。
    “什么玩二(意)嘛,“飞龙堡”、飞猪堡,我叫小邪怕过谁来?你这个臭女人,骑马也不长眼睛,想撞死我的朋友,要是撞到小田了,”他往小田一拍:“不要说一个臭猪堡,就是十个臭猪堡;我也要叫你们天天吃猪屎!放猪大便,嘻嘻嘻……”骂到最后他觉得飞龙变飞猪很好玩,所以就笑起来丁。
    要是汤小邪知道“飞龙堡”是武林第一大堡,也许他已偷溜了,那敢骂出这番话,但如果真的已卯上,他也未必含糊任何人,这就是他的本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家好,但已没办法做到家家好时他会叫道:“谁又怕了谁?”硬是来个玉石皆毁。
    “你敢侮辱“飞龙堡”,你不要活了!”左手一扬,她又打出一支袖箭直取小邪左眼,“好狠的女人!”小邪“大悲指”一弹,轻易将袖箭弹开:“臭娘们,你想打死你老公是不是?专门暗箭伤人,要暗箭我多的是。”“咻—”一支闪亮柳叶飞刀已插在黑衣姑娘衣领上:“怎么样?比你行吧!太岁头上你也想………乱来,真是一副猪眼,光摆着不管用啊!”
    黑夜姑娘没想到这位“邋遢”小表身手如此了得,自己想闪避飞刀都力不从心,不由得脸色变了数变,厉道:“你敢杀我,我爹是飞龙堡主,他不会放过你的。”
    这姑娘正是“飞龙堡”之掌上明殊韦瑶琴,从小就被家人宠惯了,现在眼看自己“不管用”自然而然就想到她爹—名闻天下之“飞龙堡主”韦亦玄。可惜杨小邪不是个走江湖的,这个账他可不买。
    “嘻嘻……杀我?哈哈,我还想连他都杀了,杀我?”寒光冉闪,飞刀已直取黑衣姑娘臀部。“呀!”黑衣姑娘大叫一声赶忙闪躲以为自己“中奖了”。小邪嘻嘻直笑道:“别急,我还不想叫你屁股开花,射射马鞍没关系的,我一向很喜欢放马后炮,得罪之处请多多原谅。嘻嘻!”
    黑衣姑娘仓皇失措,又是惊慌,又是愤怒,突然她娇叱一声故意纵马踩向小邪,一支袖箭已射向站在旁边的小田,来个“擒贼擒王”。
    “哇卡!”小邪那想到这恶毒的女人会来这一招,怒喝一声一个“长虹贯日”甩掉右手马鞭往小田射去,但袖箭已出其势如出岂是小邪所能追赶得到,情急之下“咻!”只好用飞刀打掉那支袖箭,只差毫厘小田就一命呜呼了。
    黑衣姑娘一见小邪背后空门大露甚是得意冷笑一声,“喝”五支袖筋已取向小邪背部“看你这次往那里逃。”
    “哇呜!”小邪觉得背后已有五缕劲风袭来,可恨自己悬在半空中无法变换身形,只得拧身抽出飞刀用力一挡,“呃!”左肩已被一支袖箭射中,人也摔了下来,一见血小邪已恼火,“妈的!”大喝一声,不退反进直冲黑衣姑娘,其势之猛有若负伤老虎,锐不可当。
    黑衣姑娘一见这小子受了伤还如此霸道,心中一寒也不敢再战,一调头,“喝!”纵马逃开,往镇西窜去。
    “逃?看你往那逃!”再喝一声,他已狂追上去,施展出他那天下无敌之跑功,“呀!”三个起落,再一个翻身,右手已揪住马尾,“拍!”黑衣姑娘一鞭又抽在小邪肩头,小邪不闪不避,便接下来,右手一挥飞刀将马尾斩下,两脚往马屁股一蹬翻身笑嘻嘻落在地上,“嘻嘻一个漂亮的女孩骑在没有尾巴的马上这……嘻嘻……哈哈……”就有这样的人,宁可挨上一鞭,也要将马尾斩下来。天下除了他,已找不出第二个了,他愈想愈好笑,已当街狂笑起来。黑龙驹被踢中臀部,悲嘶一声,往前狂奔,不久就消失在镇西,没有尾巴的马,实在不怎么好看。
    小邪检查一下自己伤口,还好袖箭力道不足伤的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啐!”他吐一口口水在地上恨道:“妈的!真虽(倒楣)我还没见过这么狠毒的女人,连小田的命也要,下次一定把她的头给剔光,今天便宜她了,只割马尾巴!也好,嘻嘻!让她风风光光的回老家。”说完已走向小田。
    群众对这戏剧性的发展,不觉莞尔一笑,不时对小邪招手,小邪又再次的当他们的开心果了,不久他们也各自散去。
    小邪走到小田身旁替他检查一下:“小田怎么样?那里不舒服?”
    小田:“没有,只是屁股有点痛。”
    小邪笑了笑:“没关系,只要没受伤就好,改天我把那女的抓来,让你踢她几下屁股,越重越好!你回去吧!天色有点暗,别让你爹担心了。”
    “谢谢小邪,我回去了。”说完他已往家里方向走去。
    二楞子走了过来:“小邪,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这女的好恶劣,大概是中原来的。”他也恨死了那个女人,语气之中充满愤怒之意。
    小邪狠道:“有什么了不起,都是一些狗仗人势,你看到她三言两语就是什么“飞龙堡”什么她爹的,十足的狗仗人势,别忘了…”他伸头在二楞子耳边笑道:“我是专门杀狗的哈哈……”说完他已狂笑不止。
    二楞子他虽然也想笑但他还是担心小邪伤势,他急道:“小邪!我是问你伤势怎么样了,看你,还有心开玩笑。”
    小邪:“受伤?谁不会受伤?我也时常受伤,这臭娘们的箭算什么?小儿科,射小猫还差不多!射人?好像在替我抓痒一样,你放心,我爷爷说天下没有人能够要我的命。”伸起左手转着表示他受的只是皮肉之伤。
    二楞子一看放心道:“刚才我还你捏了一把冷汗,想不到你武功如此了得,以后我可放心了。”
    小邪笑道:“差不多啦!逃命倒是有一点,武功高强那我可没有这份本领,你看,我不是跌了一身泥?那来的武功高?”
    二楞子:“那是你要救小田,才会如此,否则那女孩一定伤不了你。”
    小邪:“说的也是,人说走桃花运会倒楣,我还没走,就先虽(倒楣)了,黑皮奶奶,瘪十,下次我要把她辫子割掉才甘心,今天便宜她了,走吧!我得赶回去我爷爷在等我呢?”
    说着两人回茶,喝口茶吃几个包子,聊了一阵,小邪已拿着茶叶,老酒及一些卤味,告别小二哥及二楞子,反往“莫塔湖”。
    一路上他时而笑,时而怒:“什么“飞龙堡”臭龙堡,下次我可要一个个把你们理光头,男的当和尚,女的当尼姑,这叫…我佛普渡,广开善门,不对不对…妈的!叫什么……
    叫超渡亡魂好了,对!超渡亡魂,哈哈……”他愈想愈有趣,已忘了刚才的凶险一路笑回家。
    寒风再起,斜阳已逝,柔雪轻飘,夜又将来临。
    在通吃小。
    老头看小邪灰头土脸也不是第一久,已经是习惯了,他笑道:“干嘛?是不是考武状元啊!考上了没有?”老头也是一有机曾就会调侃小邪,以资报仇雪恨。
    “呵呵…”小邪笑道:“考是没考上!倒被恶狗咬了一口,满痛的。”
    老头笑道:“不错不错,这叫终日吃狗肉,终于被狗咬了,哈哈难得难得,是什么狗呢?凶不凶?”
    “是飞狗,而且是母的,就是母的我才会被咬伤,你说母的能不凶吗?”
    “母狗?可真难得,再来镇好像没有会咬人的母炯,那里来的?”
    “飞龙堡。”
    “飞龙堡?!”老头站了起来很是吃惊。
    “怎么?这母狗大有来头?”
    老头不语,独自踱来踱去似在想什么,不久他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一直在贺兰山银川一带,难道已经发展到这么大了?………嗯,也许吧!都十年了。”
    “老头你在胡说些什么?“飞龙堡”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好是坏?好的就拍拍屁股算了,要是坏的我可不能放过他们,尤其是耶条母狗。”
    老头叹口气道:“也说不上来,看起来是正派人物,但我老是觉得有点问题,小邪;这也是要你去办的其中一件事情。”
    “真的?”小邪笑呵呵,他是愁没有机会到“飞龙堡”找那丫头算帐,这下子可合对了肚脐:“这下子可碰上了,臭母狗!咱们真有绿啊!”脑袋一闪,他已想好对付韦瑶琴的方法,乐得舞手划脚,不亦快哉。
    老头一看,怕这小子闯下大祸他笑道:“小邪,在还没了解“飞龙堡”底细之前不能太难为人家,虽然他们势力一天天增加,但他们可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武林同道的事,你只可以暗中侦察,懂吗?”
    “我觉得“飞龙堡”都是一些牛鬼蛇神,不是什么好路数,要不然那有这样的女孩出现。”由于韦瑶琴的霸道不讲理,小邪已对“飞龙堡”甚是“感冒”。
    “小邪,你不可太武断,江湖你可没闯过,很多事是不能以常理推断的。”
    “我这又不是用常理推断,而是用歪埋推断,他们连一件事都没做错,就表示每件事都错。”反正他是认定“飞龙堡”不好,干脆来个乱推断。
    “别胡说!常理推断的都有错,那歪理更不用说,你少给我乱来。好好准备一下,再几天就到中原吧!”
    老头知道小邪是个惹事精,要是被他缠上了,就像粘上蜜糖,甩都甩不掉,他怕小邪一使性子,将“飞龙堡”弄得一塌糊涂,这就罪孽深重了。
    老头:“到中原磨练一下自己,别老是不务正业,整天混在赌场里,没出息!”
    “喂喂喂!老头,你磨我还不够惨啊!要不是我中气足,差点就死在你手中,你还想整我?”
    “小邪!不是要你吃苦,而是去磨练经验,就像今天,你要是有足够的对敌经验,就不会受伤,也不会跌得满身泥,何况你的武功又是一团糟,唉!q真拿你没办法。”
    “呵呵………”小邪一看到老头每次说自己武功差,都会得意一笑心想:“死老头,你故意把我抓来叫我学武功耽误我的青春,嘿嘿,我偏不学你又能怎么样?想要叫我混江湖?
    窗都没有,还有门?”想归想,他还是很认真回答老头的问题:“老头,不是我不行,是那丫头用袖箭暗算小田,我赶去救才挨了一箭。”“你还嘴硬,如果你有经验一定会想到小田在附近很危险会被敌人利用,所以你会叫小田走开,这样她不就无机可乘了吗?要是你武功好,她的袖箭也伤不了你,真是死要面子。小邪呵呵笑着没有反驳。”以后记着,和人过招一定要无后顾之忧,否则宁可保护所顾虑之人或物,如果你的顾虑被对方制住了,你也差不多啦!虽能反败为胜但大多得不偿失。”
    “是。”
    老头瞪了小邪一眼填道:“有伤一定要治疗,不管是大是小都一样,敌人最有可能在你受伤时再来突击,伤没治好,动起手一定会吃亏,快去治伤,人在江湖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别人你还照顾个屁!还不快去治伤?”
    “是!”小邪暗道:“他妈的,在外面被狗咬,回来也被咬,倒楣透顶了。”
    “什么!你说什么?”老头突然大吼起来。
    小邪吓了一跳急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说狗咬人很厉害哪!”他有意说老头是狗。
    “知道就好,快去治疗。”
    小邢窃笑不已,想到老头被骂了还不晓得,就精神为之爽然,得意已极。
    其实小邪伤口已凝结,可是老头有令小邪也不敢不遵拿着金创膏乱涂一番。
    老头也知道小邪血液有很快凝结之功效,这是浸药水的结果,但为了让他知道有伤必须马上治疗的道理,所以还是要他涂上金创膏,可谓用心良苦。
    “小邪,这几天你要加紧练功,不懂的赶快问,趁这几天我们还在一起,还有机会切磋,否则你到中原要问可就没人了,那时说有多麻烦,就有多麻烦。”
    “是,我用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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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伴雪,银白泛光,水声咙咙,夜依然柔和可人。
    xxx
    此后这一个多月小邪未出“通吃小”半步,认真练功。但因为即将离开老头,想到相聚十余年未曾离开一刻,而现在已届分离时刻,心中总是难受,所以他在这些日子里,尽量听话,不吵嘴也不让老头生气。
    而老头也对小邪期望很高,除了加强武功和“金针渡穴”以外,还说了一些江湖常识及该注意的地方,以免他吃了暗亏。
    时光如梭,转眼一个半月已过去。
    这一天。
    老头很早就起来,砌壶茶,独自在庭院自斟目饮,老脸沉重异常,有时望着天有时看着飞瀑,不时叹气,他知道,小邪离开的时刻到了;心中竟忍不住离愁之困扰,一阵阵空虚孤寂凄凉意涌上心头,许多年来这种深得不能再深的感情已扣住他了。
    良久良久,好像一切都静下来一般。
    “老头,你在外面吗?”小邪之声音已传出来。
    老头:“我在庭院。”
    小邪走出茅屋坐在老头身旁。
    老头摸着小邪头发叹口气道:“小邪你该走了。”语气充满悲凉意。
    小邪没说话憨坐于地,两眼无神默然望着远方。
    老头眼眸含泪再次开口道:“小邪,你该走了。”
    小邪目光转望老头,两人目光一触,老头微抖霎时将头转向别处,他怕再看下去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
    离愁苦,苦离愁,一个是风烛残年,一个是天涯孤雏,别离将在,无限依依,无限感伤。
    “老头,谢谢您的教诲,使我不致变成野孩子。”
    “小邪,别说这个,这许多年来,那天你不在孝顺我呢?虽然有时候你恶作剧,但现在一想起,我也想笑,你给我的回忆太多太芙了。”
    “对不起老头,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
    老头再次摸着小邪头发轻笑道:“小邪你整理一下:今天就走,早点丢才能早点回来,千万别辜负了我的期望,我的一切希望在你身上了。”
    “老头,什么希望?你有什么希望;告诉我好吗?”
    老头欲言又止叹口气:“其实也没什么,我是希望你这次去能快快乐乐的玩,安安全全的回来。”
    “老头你又是要交代我替你办事吗?”
    老头笑道:“事情并不重要,你到中原玩顺便办就可以,成不成没有多大关系,你别放在心上。”
    “那您总该说出来让我听听看。”
    老头啜口茶沉思半晌才道:“没什么,只是你到中原注意一下现在武林两大帮派“飞龙堡”与“神武门”,一个在北,一个在南。”
    “要注意些什么呢?”
    “最近十余年来,江湖中有许多人失踪,这些人当中有年轻人,也有武功顶尖的高手,我觉得他们失踪和这两大帮派有关,你注意一下就可以,不必太认真。”
    小邪喃喃道:“失踪高手……“飞龙堡”……“神武门”……有点复杂…”他道:
    “好,我记得就是,还有其他事吗?”
    “我有位朋友在终南山西天峰,有空你到那里走一趟,说我很想念他,叫他到“莫塔湖”一趟,你走了,也该有个朋友来陪我。”
    “终南山,西天峰……他叫什么名字?”
    “他姓李,字孟谷,喜欢穿白衣,那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你去了很简单就可以找到他。
    小邪笑道:“我一定把他给请来陪您……对呀!请到他我事情也办完了我可以跟他一起回来。”小邪很高兴:“这不用几个月嘛!”
    老头摇头道:“不行,不行!这怎么玩得够呢?你放胆去玩,玩到有两种情况你才回来,第一,你发现有一种针很细,比我们用的金针还细,它有个名字叫“黑血神针”记住“黑血神针”这四个字。你看到它时,就得马上赶回来。第二种情况,那就是少室峰之“少林寺”鸣钟二十四响时,你也得赶回来,无论你在做什么,都必须立刻赶回“莫塔湖”。千万要记住我的话知道吗?”
    “看到“黑血神针”我可以马上回来,但“少林寺”钟敲二十四响…我又不是每天都在“少林寺”说不定他们偷偷的敲,我没听到,这怎么办?”
    小邪话中有话,他想既然听不到“少林寺”的钟响,那他们必定是“偷敲”的,要不是偷敲,自然大家都听得到,他鬼灵精怪,脑子闪得比任何人都快,将来误了事,也能有个借口。
    老头可不知道小邪心思,他道:“小邪,你不用耽心这些。“少林寺”执武林牛耳,其分寺遍天下,若少室峰之“少林寺”钟响二十四下。不到半天全中原的寺庙也都会跟着响二十四下,你只要不离开中原就一定听得到,我这次是要你到中原,你可不能乱跑。”
    “原来如此,那我倒真的没法不听到了,好吧,你说说看“黑血神针”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星目微闪激动的道:“我只能告诉你“黑血神针”天下至毒,黑色而透明,比绣花针还细,被刺中的人,立即毙命,它也是你唯一的克星,你中了“黑血神针”虽然不会霎时丧命但也全身瘫痪,如果七天之内不服解药,还是一样曾死,最可怕的地方是中了“黑血神针”之后,全身找不出一点症状,就像睡着一般,无迹可寻。”
    “哇佳佳!这么厉害法,我可要小心一点。”
    “不过你放心,虽然天下有十二支“黑血神针”但我想会出现的只有一两支,其他的都在一个人的手中。”
    “谁?”
    “他……”老头顿了一下幽幽道:“那个人我见过,但不知道他名号,但我相信他决不会用“黑血神针”伤人。”
    “若他的神针遗失或被窃呢?”
    “这……这就很难说了,只要你小心,我想该没什么问题才是。”
    小邪也想:“对呀!我不惹它,难道还怕它不成,大不了跑给他追嘛!”想到这里,他也不将“黑血神针”放在心上。纯乐天不怕死派:“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他想最好能将老头之事一次办完,也好干自己的事,到京城混,吃香的,喝辣的。
    老头从身上扯下一块铜钱大的玉佩,金绿色,里面刻有龙凤图,精致非凡,拿给小邪,他道:“这是玉佩你带在身上多少有点避邪作用。”
    “避邪?”小邪心道:“这不克死我了?”但他还是从老头手中接过来,心想作个纪念也不错:“谢谢老头。”说完将他揣入衣袋里。
    老头笑了笑轻叹道:“该说的都说了,你也收拾一下早点出发,也好早点回来。”
    小邪点点头,反身走回屋里,随手包着那套替换之衣服,留恋一下四周景物,才走出庭院。
    “老头,我收拾好了。”语音已充满伤情。
    老头强笑道:“都带齐了吗?”伸手又拿出一锭银子:“路上好用!”他知道小邪能赌,但还是怕他为钱所困,只想让他多带点钱总是不会错。
    小邪接过手哽咽道:“老头,我走了,您多保重。”说完已慢步往篱笆小径走。
    老头含泪望着小邪挥挥手哀笑道:“小邪,你也保重,别太任性,好好的照顾自己。”
    “老头,爷爷!再见……”小邪一直想称呼老头师父或爷爷,但老头都没答应,小邪只好在这一刻叫声爷爷,以舒展地那许久之愿望。
    终于小邪已走远了。
    老头望着小邪消失之倩影喃喃道:“小邪,再见了!”说完泪已轻流,无限关怀已将附于小邪身上。
    苍芎青蓝,流水滔滔,枯草摇曳,道尽离愁苦。
    蹒跚与无奈,老头已怅然步回小茅屋,“通吃小”将从此而安静下来。
    再来镇上。
    大牛、小胖、小田、二楞子、小二哥、小龙、小勇和李姐,他们各自作了一个花圈送给小邪。
    尤其李姐今天更是漂亮。
    小邪戴上花圈,终于他还是走了。
    望着小邪背影,李姐已在轻泣。
    大牛他们也抽着。
    小二哥没哭,但他那表情要比哭还难过。
    他们都有一个愿望:“小邪*希望你快点回来。”
    小邪纯真的友情已深深留在他们心中,小邪的笑声再也无法使他们忘怀。
    众人哼着小邪教的歌曲:“在那没有月亮的晚上,只有我们在嬉戏,在这没有星星的晚上,你的歌声冉冉传来,啊……我的朋友,我永远喜欢你,我永远须要你………在这欢乐的时刻,你的笑声洋溢着,在这悲伤的时刻,你的安慰袅绕着,啊……我的朋友,我永远怀念你,我永远祝福你………”哼着,哼着,一曲曲,一句句,穿过高山,绕过云层,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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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大漠荒凉,一走出祁连山脉,残云已失,一片飞沙,除了沙,还是沙,金黄色之沙,令人夺命丧胆之沙。
    寒冬已临,莫说人群,就连野狼也消声匿迹。
    风沙滚滚,冷风飕飕,一望无垠黄沙一片,苍凉已极。
    在这种天候,这种地方,还会笑的,也只有杨小邪一人了。
    这已是第三天。
    他正挂着花环,一步步经嘉峪关走去,花环已枯,但他还舍不得丢掉,偶而有车队经过,皆以为他是个疯子,但小邪不以为意,他想:“多珍惜一下,心理多快乐一分。打从娘胎到现在,老大我也只不过这一次,风风光光的出门,不珍惜它,什么才值得珍惜呢?”
    直到实荏不能再戴了,小邪才依依不舍的火化掉。
    花环一去,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他妈的,猛龙过江啦!这世界真正好,真正好…”他又舞又叫,像是小鸟飞出笼子一般。
    “听说嘉峪关一过就是中原,那我可乐了,整天押叉呀押叉(赌博),想想,真过瘾……
    我到中原先找家客栈……不行,不行,我人生地不熟又是个小表住客栈,别人一定会怀疑说不定晚上来个“吁嚓”。他手往脖子一比:“这样一来,我不就回老家卖混蛋了吗?还是找大庙划得来,进出也方便。再来……我得多打几只飞刀,否则碰上大场面可不够用,那也死定了,好,到中原先作这两件事。”一想好,心中无牵无挂,一路唱山歌,一路乐陶陶。
    小邪初出江湖,连驿马车都不清楚,他以为马车是有钱人的交通工具,穷人可无福消受。他想:“还好,官道上也有不少人陪我走。”
    可惜小邪不晓得这些人只走一、二十里路,通常都由甲镇走到乙镇,那像他,一走就是二、三十个乡镇。
    驿马车已荏官道上来回奔驰好几趟,有几辆马车之车夫已发现这位小疯子,竟敢独行数百里,不由得又好笑又佩服小邪的脚功惊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小邪笑笑招招手。
    小邪这只呆头鹅那晓得人家在笑他,只要有人向他招手,他想:“人还是很友善的。”
    立即也向来人打招呼,并傻楞楞的笑着回报他们,不时得意自语道:“我就知道我人缘很好,嘻嘻………”他内心感到很自得,耸耸肩,已迈开八爷步直放嘉峪关。乌龟也有爬到的一天。
    不一日,他果然已到达嘉峪关。
    又见嘉峪关城高数丈,绵延不绝,全城为石块所砌,城门正上方有座三层高之楼阁,正站满卫兵。
    塞外地区除了万里长城,可没有如此宏伟之建物,而嘉峪关正是长城之最西处关口,戒备之森严可想而知。
    “哇吁!中原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连石头都可以作成大房子,的确有一套。”小邪傻楞楞的望着长城赞不绝口,但他人精明得很,一愣之后马上醒来,直往关口走丢。
    “咦?排了好多人……大概是在捉逃犯吧!”
    小邪一见到关口人潮如织大摆长龙,他也跟着排队,真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啥事都新鲜。
    进关是要搜身检查通行证。小邪没有通行证,也不晓得要通行证,他看到人们只要打开包袱就可以过关,这对他来说很容易!
    终于轮到他了。
    卫兵叫道:“通行证!”语音又冷又严肃。
    “通行证?!”小邪憨然间道:“什么是通行证?”
    卫兵瞟了他一眼叫道:“没有通行证不能过去,二号带他去搜身!”说着将小邪推到另一位卫兵那里。
    小邪暗道:“他妈的,什么通行证?我老头又没交代这一招,这下可惨了!”他苦笑不已。
    其实走江湖的人很少会从正门进入,除非真有通行证,否则他们会由侧偏门翻墙而过,或者到普通百姓身上拿一张,也就轻而易举的通过。老头倒没交代这点,害小邪傻里傻气的就往正门闯,来个直接命中要害。
    卫兵收了小邪包袱,只发现十把小飞刀,这飞刀是小邪专有,只有中指宽,两倍食指长,头部一寸斜口是锋利的,薄如柳叶,有点像雕刻刀。卫兵见状以为是玩具,也不以为意,但再搜下去,不幸搜到那张五百两银票,卫兵可头大了,目光已露出贪婪之色。
    卫兵厉道:“小表!你没通行证,年纪小小的那来这么多钱?我看八成是偷来的,来人啊!把他押起来!”卫兵雷声大雨点小,他是想吓吓小邪,看小邪会不会将银票“分红”,也好来个顺水人情,两相好。
    可惜小邪初出茅庐,不懂江湖“规矩”,一见到银票快要溶入别人手中,紧张直叫道:“这位大爷,你可不能乱说,这张银票是我……我爷爷给我的,他叫我到中原办事要用到银子,求求你放我一马,好心会有好报的!”他想:“完了,要是被没收,一切都完啦!什么赌本都没啦!老天呆佑,保佑………”
    卫兵见小邪不识抬举,不懂道,他怒道:“他奶奶的!你的理由还真不少?有什么冤屈去向将军说,他会听你的!”卫兵已真的火了。
    小邪哀求道:“大爷!求求你还我好吗?没有它我办不了事,大爷!”他装出一副可怜像,没有赌本当然办不了事。
    卫兵怒道:“去去去!张强,吧他捉起来。”他叫着站在旁边之卫兵。他想:“只要人一带走,银票就落个不见主人,大家分,也有百八十两,这小子真他妈的不懂门路,活该要受点罪。”他瞪着小邪。
    小邪一看软的不行,心中叫道:“黑度奶奶的!我老人家要是怕了你,我就不叫杨小邪!”软的不行来硬的,便闯。
    小邪突然一改脸色笑道:“大爷你如果要银子,我给你多一点就是,你行行好,故我一马如何?”
    这位卫兵一听心想:“小子,我就不怕你要花样,给我来这一套,不哄你,你也不会双手奉上。”他一想到还有更多银子可享,心中一乐,口气也放软不少,他叫道:“小表你少要花样,我可是公事公办,你有什么隐情当面说,别鬼鬼祟祟的……”
    原来小邪已蹑手蹑足欺身向前,像是要打小报告,谁知道卫兵“不吃这一套”,小邪只好干笑一声,挺起胸膛,右手往人群指去,大声叫道:“大爷你别急!这是我叔叔,他身上有五千两银票,不信你搜搜看;那位是我大嫂,她有金元宝二百锭,放在后车厢横木里,那位是我婶婶……我爷爷……那位是我叔公……”他乱念乱指,只要看得到的都有份,他倒装得相当诚恳,不由得人家不信。
    霎时入关百姓大乱,他们有的真的是偷带银子闯关,有的是老实守法之人。“小表你别乱讲……”“我不是他叔叔……”“你这人怎么可以半路认爷爷……”“我没有偷带银子……”大家七嘴八舌骚动不已,直骂着小邪。
    小邪暗笑道:“你们这些小五行,还想当我爷爷?哼!早哪!我是替你们弄点麻烦,好好享受吧!”他幽幽道:“官爷,这都是真的,要不信你将那辆马车后座打开来你就会明自了。”他胡乱指,就是有点邪门,竟被他指对了。
    其实他看到那辆马车车厢后座多出一块木材,而且是新的,其中必有原故,所以他才如此说,存心搅乱人群。
    他这么一说中了大奖,只见邪辆马车立即掉头就跑。
    “抓住它!”有人立时大叫起来。
    “唉呀!救命啊!”“哇!我被压到了!”“快闪,快闪……”“埃哎,你撞到我啦……”“呜……哇……”立时军队和百性乱成一团,有的逃,有的追,有的闪,有的躲……正如大杂烩。
    那名卫兵不断叫着:“防止闯关,快加派卫兵……”
    小邪一看鬼计得逞笑哈哈心道:“什么玩二嘛!要跟我通吃小霸王过不去,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晋,你们还真以为世上没有霸王了,呸!不识相。”一伸双手,左手抢包袱,右手抢银票,“啪啪!”两声,他已打了那名卫兵两个耳光叫道:“混蛋哪!连你爷爷的银票你也敢要,不想活了?”“啪啪!”又是两响,身形一闪已快捷无比往城内奔去。
    这名卫兵没想到小猫变恶虎了,吓得脸无血色,惊魂初定才大吼道:“快追,快追,放箭!”可惜太乱了,他叫的声音,也许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嘉峪关现在可是人潮如织,络绎不绝。
    杨小邪拼命往前奔,说归说,他还是怕追兵赶来,足足奔了一个对时,大约跑了有五六十里,,眼看后无追兵,他才放心,慢了下来,得意直笑着。
    “黑皮奶奶,想要占你祖宗的埂宜,也不打听打听我通吃小霸正是何许人也,没把你理光头算你幸运啦!有眼不识丈母娘他爹山,哈哈……”耸耸肓得意的又道:“小俞?竟敢陷害忠良,论罪应该满门抄斩,但不知他有没有娶老婆?否则该去通知他老婆,叫他老婆畏罪潜逃,改嫁别人,免得冤死,使也来个赌了老婆又折兵,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嘻嘻……”
    小邪一路上幻想着那位卫兵被捉丢拷打的情形,必定是精彩绝伦。不禁呵呵笑着不已。
    小邪实在很会陶醉,就连卫兵他老婆也想到要叫人畏罪潜逃,免受满门抄斩之刑,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这就是他可爱的地方无时无刻皆不忘记娱乐一下自己,嘉峪关一过,就是河西走廊,此地还是属于大沙溴戈壁之一部份,故而早晚气温变化甚大,且整日飞沙走石,最是难行。
    小邪已到临水镇。
    他想:“走了这么远这么长的路部是吃干粮,今天就加加菜,喝几壶酒,可能的话再,卡啦呀卡啦!一翻。”他手一比,想到要找人赌骰子,精神就百倍,脚步亦不知不觉中加快不少,不久他已发现一家悦来酒肆。喜上眉悄立即往酒肆奔丢。
    店小二看到小邪走过来,赶忙迎上去笑道:“小客官请里边坐,小店是有名的老招牌,不论吃喝炒炸,样样都行,您试试就知道了。”
    小邪笑道:“我可没这么好命,随便来几样小菜就可以啦。”他觉得自己刚到中原,人生地不熟钱又还没嫌到手,省吃俭用总是错不了。
    小二看他满可爱,领他到左边桌子笑道:“小客官您请这边坐,其实我也看不惯那些大吃大喝的阔老子,这多浪费?我们都是干活的,三餐能吃饱就不错了,那像他们吃一餐,就要我赚上一个月,真是不公平,但我们吃人家饭碗,也不便多说,您别客气,小菜小饭我们一样欢迎,你要点什么?”
    小邪看他说得蛮诚恳的,笑道:“小二哥,你就随便炒点牛肉小菜,再来一斤白干三个包子好了。”
    小二:“好,你请这边稍候,我马上给你送来。”说着已往厨房走去。
    不久,小二已端着盘子走出来:“小客官,你要的菜来了,炒牛肉,炒雪里红、花生、卤味扣肉,一壶白干,三个包子。”一一放在小邪面前。
    “谢谢!”
    好久未见荤,眼睛一亮小邪已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时间尚未到午时,酒楼生意清淡,并不怎么多人,除了小邪以外,只有东窗坐了两名生意人,显得冷冷清清。
    小二也觉得无聊想找个人聊天,眼前也只有小邪是最好的对象了。
    小二道:“小客官,看你的装扮是从关外来的吧!”
    小邪笑道:“我是从老君庙再过去一点来的。”
    “这么远?小时侯我和爹去过老君庙,坐马车都要十天,虽然现在道路修得很不错,但总要一个礼拜吧!”
    小邪笑了笑道:“我走了三个星期才到这里来!”语气之中竟然充满自得之色。
    “什么?”小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道:“你是用走的来?”
    “对呀!路上还不只我一个人在走,你有什么好吃惊的?”小邪地想:“小二哥一定是看到我走三星期就走完这段路,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超人,才会目瞪口呆。嘻嘻……”
    他自鸣得意抖着肩又喝口酒,神气已极。
    不错,小邪是打破记录││天下第一位从老君庙走到关内的人,不可思议的记录。也只有他这种愚公移山之精神才能完成这史无前例的记录。
    小二心想:“不可能嘛!老君庙到这里少说也有千余里,而且又是沙漠地带,这末免太吓人了……”想了又想小二终于想通了他笑道:“小客官,我看从古代到现在,也只有你是用走的进关的,而且那些陪你在路上走的人,我想他们只是走几里路,好像我们临水镇,走到前面井田村那样近,那有像你由老君庙走到这里,真亏你还挺得住,佩服!佩服!”小二可是由衷的佩服这位大侠客苦行僧。
    小邪一听心想:“他对!他们是普通车,我是直达车,快多了,嘻嘻……”他道:“小二哥,我是直达车,不一样嘛!”小邪一想到有很好的解释,就笕得自己很行,比人家聪明多了。
    小二哥听不懂小邪在说些啥愣了一下,不知所云。
    小邪道:“小二哥,像他们这样一站一站来,走一年也走不到中原,说不定还没走完就翘了,难道他们永远都不进关吗?”
    小二也没读什么书但对于这种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没想到竟有更平凡的人来问这个问题,一下子身价抬高不少,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可要表现一番,他道:“小客官,关外的人一样要进关的,但他们是搭马车,那有像你用走的,呵呵……”他在笑小邪真傻。
    “搭马车?”小邪奇道:“你是说时常在官道上跑的那种马车?”
    小二点头道:“对呀!你怎么不坐呢?是不是钱不够?但坐马车很便宜的,连普通人都坐得起啊!”
    “那不是有钱人的交通工具吗?”
    小二笑道:“小客官,你看看坐在上面的人像是有钱人吗?”
    小邪一回想心中直叫冤,他已觉得自己好呆,他苦笑道:“原来如此,我以为那是有钱人家的交通工具,我连想都不用想。混蛋哪!老头子,你也不交代一声害我走了这么长的冤枉路,耽误了我的青春,他吗的难怪那些赶车的会猛向我抛媚眼,原来是拿我当大头,俺还傻傻的跟他们招手,黑皮奶奶的,瘪十哈哈……”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好笑禁不住狂笑起来。
    小二也笑道:“小客官你还真有趣,第一次出门吧!”
    小邪道:“不是第一次那会吃这只鳖?我老头也不交代一声,看来这次中原之行,可凶多吉少。”
    小二笑了笑道:“小客官,您别急,这到中原还远呢!等一下您到镇尾看到有马车的地方,就告诉他们你要到那里,他们会替你安排车程,您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到中原,也不用再受风沙之苦。”
    小邪笑着喃喃道:“终于被我等到了这一天,也好坐坐尾巴省得人家把我名字贴在榜首,今年的走路状元非我莫属了。”他笑道:“小二哥谢谢你啦!要不是碰到你,这条路我走定了,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按着他们又聊一些家常话,不久小邪结完帐,已赶往驿马站。
    在驿马站已有许多人在等车。
    此地不大,一张桌子,几张长条椅,如此而已。
    坐在桌前的是位四旬儒生,满脸胡子,一身蓝色长袍十足生意人模样,他正在记帐。
    小邪一走进驿马站即住儒生走去:“你好,我要到中原可以搭车吗?”他倒照着小二的话再说一遍,他怕一说错又得走路到中原。
    这蓝袍儒生停止算帐抬头看着小邪轻声道:“你到那里?”
    小邪:“我要到中原。”
    “中原?中原也该有个地方啊!总不能要我们带你游中原吧!”
    小邪想了想笑道:“就到开封好了,听说那里很热闹。”他时常在再来镇听一些奇怪的故事尤其是包青天之开封府,更深深烙在他脑海,想了再想,他也只知道一个开封,一个北京城,如此而已,现在终于“学以致用”,开封这两个字,他答得干净俐落,一听即知具有很深刻之印象。
    “开封是很热闹,不过你得用走的去!”
    小邪惊道:“为什么?你不是有马车吗?难道你不作这趟生意。”
    “不是不作,而是只作到兰州,其他的地方你得换行号。”
    小邪松了口气:“兰州也行,本来我就是没目标。”
    “好,那到兰州要三两五钱,先付钱再乘车。”
    小邪也没坐过马车,他认为坐人家马车当然要听人家的,而三两银子也不多,伸手拿出四两银子交给那儒生。
    儒生没说话亦没找钱,只在一张纸上写些小邪看不懂的字,盖个印章拿给小邪。
    儒生:“等一下有辆车一来你就上车,中途半路他们会停下来让你吃饭解手,若你要买干粮现在还有时间,剩下那五钱,我已替你弄个头等位置,也好让你坐得舒服些。”
    小邪点点头露出习惯笑容:“谢啦!我这就去买点东西,对了你这享要多久才到兰州?
    儒生:“不出问题,两天后日落前就会到,很快的。”
    小邪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心想:“当然快,比起用走的快得大多了。”
    在街上小邪喃喃道:“买些什么呢?干粮……再两天就到中原总不能穿这破衣服,弄不好还被人以为我是乞丐,不准我进城,还是穿新一点的好。”
    心一笃定,他立即买些干粮和衣服并且很快换掉旧衣马上赶回驿站,他怕坐不上马车,又徒步到中原,这才真的是天下第一呆。
    未时一刻。
    镇东已出现一辆衔有六匹马之驿车奔了过来。
    一行人匆匆上车。
    两名车夫一扬马鞭“嘶”一声,马车已绝尘而去。
    小邪坐在最前面就算是头等,也不算舒服,但靠窗,可以浏览窗外风光,手臂也较有活动空间。他不时向着路人招手,想发现是否有像他那样之苦行僧,以发泄一下心胸之烦闷。
    不久随车乘客都睡着了,只有小邪还是怀着兴奋心情东张西望,第一次搭车总是稀奇的驿车离开临永站,三小时后巳到泉星站,天色已晚,大家吃点东西,换上六匹健马,连夜赶路。
    夜行视线不佳,走得甚是缓慢。
    飞沙再起,寒风袭人,遥望天际弦日商褂,凄柄孤零,更引人遐思。
    小邪兴奋之心情并没有因夜的来临而有所减弱,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不时泛出蓝尤,正欣赏着窗外夜世界。
    小邪眼睛已泡了十几年药水,而且他又时常出在“莫塔湖”里。故而双日已如夜枭,夜间亦能目视千里,只要有光源,他就能盯视,若说完全密不透光之秘室中,他还是一样不能目视四周景物反而改用听声辨位,因为眼睛是须要光,才能视,而对光线之强弱,能练习眼睛去适应,若连一点光也没有,那只能具形而不见其吻。
    远处传来几声狼嗥,凄厉哀凉,又带着几分急促。
    小邪一听心中觉得不甚舒服他想:“在这荒郊野外,野狼叫声不可能如此急促,莫非前面还有一辆马车?”他已听出这声音是狼群遇到猎物,而不敢攻击之怒吼声,而狼的猎物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野兽。
    回头看看全车乘客,见他们都睡着了,似乎对这未来危捡之徵兆一点也没感觉。
    微一抖动身躯,习惯性的小邪摸摸衣袖和胸前,检查一下飞刀,冥冥之中,他已感觉危险正一步步往前逼近。
    不久远处狼嘎聱变成激烈吼叫声,这时小邪才放心,狼群既然已攻击别个猎物,就不会再攻击其他东西,松口气,小邪轻轻抖着右手练习出刀手势,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
    车行一小时,小邪已看到连绵沙丘中,一群狼正狠命啃食一头牛,小邪目视狠群心想:“这些狼群要是冲过来,也真不好对付,还好有只替死的牛,省了不少麻顷。”
    一夜平安。
    马车已到武威大城。
    小邪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客栈,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随后又将银票换开,这下子他可有钱花了。
    买了数十斤葡萄酒,装在葫芦里,准备来个一醉倒地。
    小邪现在容光换发,已是百万富翁,不可一世,走起八爷步,一寸小人得志的样子。
    马车停留一个小时,又往前赶路。
    小邪在车上坐久了,也和乘客混熟,淡天说笑,其乐也融融。
    一离城又是荒地,四处无人烟,荒草齐肩,车道以外已无任何通道。
    蓦地道路左边平原上扬起一阵风沙,急促马蹄声响遍整个大地。
    小邪一看暗道:“哇哇哇!糟了!”他发现这是一群盗匪。
    “黑皮奶奶,我老人家刚换好银子,你们就来了,好啦!这下要藏都没地方藏,真虽(倒楣),妈的!还穿新衣,我看等一下还不是一样添彩头,他妈的黑皮奶奶,瘪十!”他望着身上新衣无奈的笑了起来。
    望着乘客,见他们个个纯朴可爱,若被劫掠,实在老天无眼,只是直摸头,不知该如何处理即将来临之危机,不久,他自语:“老头说过,先保住自己所关心的,再求其次那……
    我只好先诈降再反击,好吧!就这么办,没想到中原还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看来不太好玩了!”
    丙然不久,十几名大盗驱马狂奔驿车而来,这一群土匪,个个怒吼狞笑,张牙舞爪,嚣张至极。
    车夫一发现强盗,心里发毛猛抽马鞭,“喝喝”叫个不停。
    马车如疾风般直往前奔窜。
    乘客发现强盗拦劫,个个惊惶失措,有的大叫有的哭泣乱成一团。
    只见一名领头大盗,手拿鬼头刀,直追上来。
    马车毕竟比马匹跑得慢,不多时已被强盗拦了下来。
    “哈哈……”众强盗齐声欢笑,他们知道又是丰收的时候了。
    他们装束大部份相同,避风帽,大皮袄,鬼头刀,邋遢得很,皆是匹旬左右的壮年人。
    “里面的听着,一个个给我滚出来,双手放在头上,要是乱动,俺就将你脑袋砍下来,妈的巴子!”
    乘客已泣不成声,尤其是妇人小孩更是哀鸣不已!
    只听那首领又吼道:“快点下车,搞什么?!惹火了大爷我,一个个也别想活,快!听到没有?!”
    几名强盗驱马向前,挥刀乱砸门窗吼叫着:“他妈的,你们不想活啦!”
    “哇……”一阵急叫声,人挤人的往门外冲,深怕出来慢了被扎一刀。
    只见小邪头顶一包东西,最后一位下马车,神精甚是自然,还带有一点戏谑的味道。
    首领呵呵直笑,他发现并没有棘手货,狂道:“放心,俺只要点过路费不伤人,你们哪个不听话给我乱来,那可别怪我,搜!”鬼头刀一挥,立即有十几名强盗翻身下马往人群走去。
    这些善良老百姓,平常哪有看到这种场面,早已吓得两腿不听使唤,愣在当头,任由强盗搜身。
    小邪捧着那包东西,走到首领那里,轻笑道:“大王你好!我知道你要来,特地为你准备了五百两白银,请你笑纳,笑纳,不过……”
    首领抢劫不知道几百次!那有碰上这种自动送上银子的怪事,而且还是个小表,心想其中必有诈,鬼头刀一抖已抵住小邪咽喉,厉道:“不过什么?!快把银子送上来!少给我要花招,否则小心脑袋般家。”
    小邪苦笑道:“大王我那敢要花招,是这样啦,这五百两全都给你,我可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只求求您大王还我一两银子,我就够了,好吗?拜托!拜托!”他食指一伸并连拜了数了,形态相当诚恳,地想:“能要回一两银子当赌本,要是真的没办法从强盗手中将银子抢回来,也不致于有多大损伤,有赌本就好。“他竟然跟土匪强盗谈价钱,十足能混。
    “什么一两、二两…”首领吼道:“这门生意还有讨价还价的?通通给我。”手一抄已将那包银子抄在手中。
    “那一钱如何?只要一钱也可以。”小邪还不死心,连一钱他也要,那模样真惹人又爱又怜。
    首领也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世上曾有这种人?他厉道:“小子你给我听着,如果你的命值一钱银子,那你就拿去好了。”
    小邪委曲道:“好嘛好嘛!全给你!那你饶了我的命好不好?”也心中骂道:“王八大王,我要一钱你也不给,我跟你没完没了,迟早你会落入我的手中,到那时妈的,有你好受。”
    首领笑骂道:“去去去!你的命俺还嫌小呢!宾开!宾开!”脚一端,已将小邪踢在一旁。
    小邪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也已想好办法,准备来个釜中捉鳖。
    不久,强盗搜刮精光,个个笑脸逐开。
    “哈哈……”首领狂笑道:“收获还不错,走!”一掉头他已催马狂奔而去。
    乘客神色黯然,哀声聱哭泣,有的甚至昏了过去了。
    现在只有小邪还笑得出来,他走回人群向大家道:“各立呀!请放心·我大侠无敌天下惊动塞外通吃小霸王已来,那群盗匪马上会遭到报应,只要各位跟我合作,呆证你们被劫的通通能要回来,而且还可以赚上一笔,不信你们肴。”“嘿!”大叫一声,十把飞刀巳一字状钉在车厢上“你们看,不是盖的吧!纯功夫哪!”他对于自己的飞刀一向很自信,无形中也流露出骄傲神情。
    众人一看皆吓着,随即明白小邪功夫了得,若能要回辛辛苦苦赚来的银于,他们那有不愿意之理?都表示颇意一起对付强盗,以索回矢银。
    小邪感到很满意点点头笑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寻求对付的方法。”说完目光四处寻去,不久他指着右前方约十里像是破屋,他道:“就到那里。”
    众人点头坐上马车向前出发。
    不久马车已到,原来此是一间荒废的小屋。
    小邪跃下马车,一一数着人头,算了算,力壮男人连车夫有十四位,想想:“也许够用了!”望着众人他笑道:“虽然敌人将钱抢走了,我们再将他抢回来不就得了?”
    车夫道:“小兄弟,你别说得太简单,我们这群除了你练过武功以外,其他的都不懂武功,你叫我们拿什么去抢那些盗匪呢?”
    小邪笑道:“别急别急!我总不能叫你们来个硬碰硬,蹲下来,听我说明。”说着他已在地上画图。
    众人围上去想看看在地上划几道线就能将凶恶强盗逮着的方法。
    小邪边指着图形边说:“这是小屋的位置,”他以圈圈代替:“我们在屋子前方约十丈远的地方拉上绳予,再在绳子和小屋子之间挖个坑,不大,也不小,可装下那群土匪就够了。车夫:“挖坑很简单,但他们未必会来,可能会白挖了。”
    小邪摇头笑道:“不会白挖,他们自己是不会来,我要把他们引渡过来。”
    “怎么将土匪引来?”车夫问道。
    “这是我的事,而且现在也还不晓得,你们只负责将坑挖好,然后好好休息,等到晚上大家合作将那些摔下马的土匪一个个捉住就没事了。”
    众人虽然有点不信,但在没有办法之下,估且试他一试又何妨?都点头表示同意合作。
    小邪又道:“你们别怕,那些土匪只有首领武功较强,其他的武功都平平,很容易对付,不过我们必须在第一次行动就将他们全部放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车夫道:“我们尽力就是,真的不行,那也不能怪谁了。”
    “正常!这种想法正常。”小邪道:“但布置一个陷阱是不够的,屋子左边是一座山丘,杂草丛生,不必管它,小屋右边照样挖坑拉绳,好让土匪逃跑时再次落入陷阱,最后一道是我引土匪来到这地方以后,须要两人绕到他们后面,将绳子拉起来,这样土匪想往回跑都跑不掉。”
    乘客问道:“话是不错,但我们有的人力量不够,拉不住绳子,若被马冲过丢那就惨了。”
    小邪心中暗笑:“说你们笨还真有点笨,连这小问题也要来问大侠我?”他笑道:“不用担心这个,你们找些大木桩钉在地上,不就成了吗?再说绳子绊不住,还有坑洞可以坑死他们,最主要是后路那条线,可要找个较大的木桩j绳子也要用最粗的,否则被土匪头跑了,钱可不一定要得回来。”
    小邪虽然很容易就想出应敌之紫,但这些对于平日只知道种瓜种菜的老百姓,无疑是一件大难题。
    现在方法都有了,众人在痛恨,以及失银之下,工作特别卖力,不但坑挖得深,还放置了尖木材,希望那群万恶土匪能一木穿心。
    等到全部完工已是黄昏时刻,秃鹰嗥叫,杂草摇曳银光中,更添几分凄凉意。
    小邪巡视四处构筑工事,觉得还算满意,他召集全部的人道:“现在都布置好了,你们休息一下,就进入埋伏位置,一有情况就立即行动,那些妇人和小孩,带到山丘后面,等事情办完再回来,我现在就去引土匪,你们要小心点,免得露出马脚而前功尽弃。”
    众人答道:“是。”已各自离开。
    小邪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等一等。”他突然转身道:“我忘了告诉你们,等一下他们骑马冲过来时,你们要在左边点上一小堆火佗,因为左边来不及挖陷阱,所以要使诈,他们在中伏之后看到左边有火花,情急之下一定以为那边有埋伏,他们就会往右边冲。但别点得太早,要等到他们中了第一道埋伏以后才能点燃知道吗?”
    车夫道:“这由我去好了。”他想那些老百姓没见过世面,到时侯说不定吓呆了,自己虽然也不行,但至少要比他们强得多,还是由自己点火比较稳些。
    小邪点头道:“好就你去点,各位,拜拜!等着赚钱啦!”一说完他已离开大家消失在草丛中。
    冷风飕飕吹动杂草,月亮已渐渐升起,今夜将是良辰美景。
    小邪轻松愉快哼着山歌,漫不经心寻着马蹄印,一步步追向土匪巢穴。“以前三国志有个诸葛孔明,鬼计多端,我现在比起他来,也差不多嘛:哈哈……”
    小邪最喜欢人家将他比作诸葛亮,而地也时常以此自居,因为小时侯地桨说书的人,将这位孔明先生说得出神入化,简直已成了神人,他已成为小邪心目中的一位偶像,只要有人说到他,小邪就眉飞目舞喜不合口,好像人家已说到自己一样。只要一有机会,小邪就会将自己比比孔明先生,其结果总是两人旗鼓相当,各有千秋,当然这次也不能例外。
    他愈想愈开心,愈想就愈有趣,不由自主的呵呵直笑着。
    “嘿嘿…想不到我还能和诸葛亮齐名,不错,不错,嘻嘻……这招请君入……他妈的个字我老是忘记……水缸就水缸,还写一大堆人家看不懂的字,真差,请君入水缸有什么不好?明明就是请君入水缸麻!”他又忘记了请君入瓮的瓮字,故而找一些埋由来解释,只要一找到理由,他就会自我陶醉认为自己不读书也很行,“请君入水缸”有什么不好呢?
    月已深沉,不知不受中小邪已发现有笑声传来,他知道贼窝巳到,敛起心神,已小心翼箕摸了上去。
    只听匪盗首领笑道:“这小子还真有趣,俺还没碰过干我们这行还有讨价还价的?当时俺有点怕他出花招哈哈翁!原来是怕死,哈哈……”“咕噜咕噜……”一阵饮酒声聱已博来。
    小邪已摸上来一听暗道:“有意思!原来在说我,哼别得意的太早,等一下有你瞧的,我可要看你怕不怕死?”再摸前想探看里面情况如何?
    这土匪窝其实算是个石穴,在一巨石之裂缝里,呈三角形约有两人高,愈向里面面积愈大,只见石穴里面堆满许多他们打劫而来之箱于、衣服、饰物……等乱七八糟。
    这时土匪群个个烂醉如泥,东晃西晃,不时发出狂笑及叱喝声,酒大口大口吃,肉大块大块咬,十足绿林风味。
    小邪一看心想:“这些人醉得很,不知还菅不管用?”他站起来抖抖身子轻笑一声叫了起来他叫道:“首领大哥在不在里面:我是小三子。”
    “卡啦卡啦……”小邪这么一叫,里面土匪可乱成一片,撞倒了不少东西。
    “谁!好大的胆子。”土匪首顷大叫一声,手提鬼头刀冲了出来,他只着一条短裤,光着上身,露出一身胸毛,有若大猩猩。正惊讶愤怒望着小邪,等到他看清这位小表原来是白天被劫的那一位,他惊奇道:“小表,原来是你,你是活得不耐烦是不是?白天放你一条狗命你却不要,好!俺就成全你!”大刀一挥已往小邪身上砍丢。
    小邪甩头就跑,惊叫道:“大王八……八,饶命啊!大王手下留情,我是有重要事情才来找您的,大王请息怒!拜托、拜托!”
    这时土匪也一个个手持长刀冲出来。
    土匪头叫道:“小子你看什么鸟事?是不是想要回你的银子,还是你娘不能生孩子要俺帮忙?”
    “哈哈……”众土匪一看来的是名不经传的小表,先前紧张的心已消失殆尽,代而起之则是嘲笑与戏弄。
    小邪一看已和土匪接上口,知道事情好办了,凭自己吹牛功夫,那有行不通的道理?他笑道:“我又没娘,顾不得生不生孩子,但您还是猜对了一半,我是为银子而来的。”小邪不再往前跑,停下来笑嘻嘻的望着土匪头。
    土匪头鬼头刀指向小邪脑袋厉道:“小子,你真行,单枪匹马的就敢来要回银子,俺就成全你这份孝心吧!”
    小邪右手小指轻轻推开胸前的鬼头刀笑道:“大王!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找您要银子,你看我!”他转转自己身躯:“我就是吃了态心豹子胆,我也没这个胆子敢来找你要银子。
    “那你来干什么?”
    这时土匪群已围上来。
    “哼!那怕你们不上钩。”小邪笑道:“我是送银子来的。”
    “银子?送银子来?”土匪首领感到吃篾:“小子你少给俺装蒜,天下那有这种事,自己银子往别人身上送的?你想骗谁?”刀又往前逼近。
    小邪笑道:“大王,天下当然没有这种人。”他话转小声轻轻道:“我是来告诉大王,有一个地方藏着许多钱,用不完的钱,光是鹅卵大的珍珠,就有好几斗,数不完哪?”他这诚恳的样子,不由得人不相信他的话。n
    “好几斗?”土匪一听,个个张口咋舌,目露贪婪之色,这对他们的“打击”是相当严重。
    “在那里!快带我丢?”最急的还是土匪头本身。从中午那次打劫以后,他已经完全相信小邪的话,甚至可以说已喜欢上杨小邪了,现在突然来个大好消息,下意识里他已毫无戒备之心,不管是否有危险,立时想要小邪带他去。
    “大哥等等!”另有一位土匪道:“大哥,你别急,等问清楚再说,我看这小表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找我们,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还是小心点好。”
    这汉子不高甚是瘦小,牙齿外突,三角眼,一看即知是狡诈之徒,这是老二“鬼鼠”梁水。
    土匪头被老二一说立即惊觉起来,先前贪婪之色亦消失不少,他厉道:“小子,你别耍花招,只要有一点点让俺觉得你在使诈,俺就叫你血溅五步?”
    小邪可不在乎这种“小场面”他笑道:“大王,你急什么?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们就这么胡来,小心听着,我只说一遍要是漏了什么,自己负责!”小邪已牢牢捉住这些土匪贪婪之心,无形之中他已站了上风。清清喉咙他道:“是这样的,我是人家的扑人,我和我家老爷一同搭那辆马车,当你们抢劫时·我家老爷叫我拿五百两给你们,否则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自己生命开玩笑。”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我家老爷携带的何只那区区五百两,你们知不知道他是中原有名的大富翁啊,光看我,你们也要相信。”他耸耸肩,果然仪表出众,虽然在黑夜里,仍然容光焕发,尤其那套新衣,更令人觉得他不一样。
    土匪头这时才发现这小子有点富贵样,与别人不同,既然仆人都如此闪闪耀人,那老板更不用说了,他眼睛一亮问道:“谁?你家老爷是谁?是不是江南巨富钱百万?”
    杨小邪那知道什么有钱没钱,这都是他自己胡扯鬼扯。
    这下好了,有人给了他一个钱百万,吹牛有了底,声势自然浩大,倘道:“不是他是谁?我随我家老爷化妆成普通老百姓,到关外玉门关的宝窟,找到了前朝大将军…名字我倒忘了…好像是姜子牙他孙子,嘻嘻!”暗笑一声,他感到自己满会临机应变,连姜子牙的孙子都用得上忍不住轻笑两声:“这宝窟是大将军的坟墓,很大,整整挖了三个多月才完成,什么真珠、玉器、夜明珠、玉如意,金手饰……哇!太多啦,光是碗大的真珠就有数百颗,真是迷死我了。这一路上说有多苦就有多苦,可惜我家老爷吝啬得很,连一点也不分我,当我是傻瓜一样,我恨不得将那些宝物弄到手,然后远走高飞,享受一辈子再也不用受人家的气了,可惜我一人力量不够,所以找才来找你们,只要我能分一点点,那我就享用不尽了。”小邪心想:“你们这些贪心儿,见不得钱,我老人家大吹特吹,就是被你们识破,嘿嘿你们还是不会死了这条心。”他认为做这一次买卖足够吃土七八辈子,要是他,他也会做,将心比心,这胜算当然大。
    这些土匪也没读过多少书,自然不明白姜于牙并没有孙子,而且小邪也没肯定说出确实是这位将军,这正是小邪厉害的地方,像是真,又有假,七分真,三分假,已肯定又否定,让人听起来直觉上已认定是真,只要不明白其中玄埋,就不会知道是假,但若是慢,小邪也没肯定是真,也不能算小邪错了,这些真真假假的问题,小邪早已用得炉火纯青,不用想,就能朗朗上口。
    老二虽然有点心动,但他多疑之心还是存在,他厉道:“你胡说些什么?中午我们搜遍那辆车,都没有找到金银财宝,那会突然跑出这么多的东西,你分明是使诈,我剥了你的皮。”说着一扬掌要攻向小邪。
    老大伸手拦住他道:“老二等他讲完再说。”
    小邪笑了笑道:“老二大王,你别急嘛!我是有问必答,弄到你们满意为止;刚你说这点我可以答复你,那些珠宝都放在马车底下,你们只搜随身携带的钱财,怎么能找得到宝物,如果随便就可以找得到,那还算宝物吗?若当时你把车砸烂了,就能找得到。”
    老大贪婪道:“真的?”
    小邪道:“我何必冒这个危险来骗你们呢?实在是我家老爷对我太刻薄,而那些珠宝又太令人动心,所以我才来找你们。”
    土匪头想了想也觉得小邪说得十分可信,他道:“谅你也不敢骗我,假如真有那些珠宝走一趟也没关系。”
    老二道:“老大,咱们问清楚点再说。”他口气已放软不少,敢情小邪唱作俱佳,也弄得这位奸诈之徒信了七分:“小表,你说那批珠宝在马车底下,一共有多少呢?”
    小邪道:“这我可算不清,单是珍珠和大夜明珠就有好几百颗再加上价值连城的古董,少说也有数千万两银子也许还不止,你想想看要是不值钱,我家老爷何必亲自出马,跑到这又远又危险的塞外来呢?”
    老二一想也对他道:“他们现在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
    “当初你们劫了马车以后,大家乱成一团,有的哭哭啼啼,有的愤愤不平,等到大家都上车,天都已经是黄昏,只走了十里路就停在山脚下,因为他们想赶夜路未免太危险,要是再碰上个什么时那可不妙,我家老爷虽然想早点离开,但车夫不走他也没办法,我则趁他们不注意时,溜来找你们一起丢发大财。”
    老二:“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不会远走高飞?”
    “也没什么,我觉得你们这行都有一个地盘,捞过界了也不行,所以来碰碰运气,本着发财在今朝,没想到是双红大吉大利,结果就找到你们啦。”其实小邪在中午时就已看到这些土匪所骑马匹,尘不染,气不喘,已经明白他们巢穴离此不远,所以才出此计谋。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杀了你?”老二奸笑的望着小邪,大有先杀人再取宝之心。
    “这……”小邪故作吃惊道:“我可没有把握你们杀不杀我,但我一个小孩被你们杀了,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况我又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你们不会真的杀我吧!”
    老二阴笑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秘密,杀了你也无妨。”说着他已扬掌逼进小邪。
    小邪暗叫道:“他妈的这家伙果然狡滑难斗得很。”脑筋一转,他道:“大王,你可千万便不得,那些珠宝已被老爷搬下车,只有我知道这些珠宝放在那里,你千万不能杀了我呀!”
    老二一听霎时露出笑容,他道:“小兄弟,你别急,咱们合作走了,我怎么会杀你呢?
    呵呵……”老二果然奸诈,喜怒仅只一念之间。
    小邪暗道一声:“假惺惺,迟早你们还足会落入我的手中。”他道:“只要你们不杀我,事后还分一些给我,我就带你们去。”
    “哈哈………”土匪头狂笑数声道:“小表你放心,只要得手了,大家都有好处,当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老二似乎又想到什么,他问道:“小表,你家老爷怎么会将珠宝拿下车呢?”
    小邪道:“当然要拿下车,万一马车三更半夜跑了怎么办,我家老爷平常都是很小心,这种事他可千留神万留神,什么鬼点子他都想得到,就连装宝物的箱子他也用腐蚀的棺材板,人家还以为他带的是骨头哪!”
    老二想了又想又道:“那你怎么不拿着宝物就跑了,还来找我们干啥?”
    小邪叹道:“这理由可多了,第一,宝物相当重,我要扛着走,可走不了多远。第二我又没马匹在这荒郊野外大草原里不累死也要饿死。第三我拿了老爷的宝物,他一定会报官逮我,这里我人生地不熟,一定会被逮到。第四点,如果我碰上你们,这不是全完了吗?所以找想来想去还是来找你们比较妥当,我只要一点点就心满意足了,想必你们不会不给我吧?”小邪为了骗他们去送死,可说是说得舌翻莲花,天花乱坠,用心甚是良苦。
    老二奸笑两声笑道:“不会,不会,一定不会,只要能拿到宝物一定分你一大包,让你舒舒服服过这辈子。”
    小邪暗骂道:“不会?不会才怪哪!”他道:“谢谢你啦!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老二看看天空转身向老大道:“老大,我们这就整理一下,准备去拿那堆宝物如何?”
    “哈哈……”土匪头等了老半天也就是在等这句话,他急道:“当然好,愈快愈有劲。”他转身向大家叫道:“各位着劲装上马,咱们去赚大笔生意啦!”
    “哗!”众人狂呼一声,先前醉态一扫而空,往石穴里钻。
    土匪头看了一下小邪心想:“嘿嘿小子,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怪不得别人,等财物一到手,俺就请你归西天。”
    小邪也看看土匪头心想:“你们这些大笨牛怎么死的都不晓得,想估我便宜,照照镜,再说吧!哼小五行!”
    双方各怀鬼胎,只有一决高下了。
    不久土匪整装完毕,他们还牵了一匹马给小邪。
    土匪头道:“小表你带路,中途要敢耍佗样,小心你脑袋搬家。”
    小邪笑道:“大爷您放心,只要再过不久您会觉得我是多么可爱,多么讲义气的人,我不会害你的,有钱大家赚,我嫌少一点就行了。”他想:“等一下你们当然会觉得我可爱,连爹都会叫出口哪!”
    “走!”
    一声令下,马奔尘扬,急促马蹄声已划破夜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土匪们那他得到一个十几岁小孩有如此“通天”本颁,耍得他们团团转,可惜他们不晓得当前这位小表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惹事精,吹牛王,大混混,他们命中注定犯太岁,迟早会把命给去了。
    夜已三更,阴暗难行。
    杨小邪还故意做作,时慢时快,弄得土匪不得不信这位小表是在帮助他们。
    三更一周,已到地头。
    “嘘……”小邪低声道:“大王大爷,就是这里,您先别进去,让我和几位弟兄先探探虚实。”
    土匪头见这小子满上路的。他点头道:“好,赵二你带三个人跟他前去探察一番。”他对左边几立说。
    “是!”赵二已领着三名弟兄跟随杨小邪后面往陂屋付去。
    远远看丢,破屋传出豆光烛火,四处显得非常宁静,想必大家已照计划行事。
    小邪已知一切都很正常他轻声道:“这位大爷,您看这些人睡得像死渚一样,连我们来了也不晓得。”
    赵二并没有答话但心里却想:“是啊,我们又不是下马走路,至少也有点马蹄声,但他们却不知道,死渚!真的是死渚!”
    如若在平常,土匪不可否认他们必有警觉性,但这批人白天已被洗劫一次,都是普通老百姓,再加上小邪舌翻莲花,已说得他们鬼迷心窍,大家恨不得赶快拿到那批宝藏,其他的已不在乎了。
    小邪暗自高兴他道:“大爷!白天您看他们都是一些庸手死老百姓,他们一见到大爷都像失了魂着了魔一般吓得屎尿直流,而现在是晚上那就更不用说了,等一下我们冲过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也好向你老大开口要求分多一点如何?”
    赵三想了想道:“也有道理,我领了头功,当然我要分多一点,好等一下我们就冲过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顺便嫌点外快。”敢情他还想揩油。
    小邪心想:“妈的!外快,我老人家要让你死得快!”他道:“我先冲,你们跟着冲。”
    小邪两腿一挟大喝一声,“唏聿聿”马匹一阵旺吼已往前怒奔。赵三他们也不愿落后狂笑数声催马直上,霎时马蹄声大作,有着千军万马之势,扣人心弦。
    土匪头远看赵三已往前冲,以为无啥危险,心中一乐暴喝“冲!”他也领着全队人马兴奋异常往前冲。
    “来得好!”小邪大笑一声,快马加鞭掠过绳子,立印腾身飞掠左侧,“拉绳子。”
    埋伏的人一听小邪大吼,立时猛拉绳子缠在木桩上。
    赵三他们不明原因,又因为势太急想煞也煞不住,直往前冲,马脚一绊到绳子,顿时悲嘶一声摔在地上,马仰人则翻。“不好!有埋伏!”赵三还来不及大叫,小邪已扑上去,对准赵三背后“灵台”穴一点,赵三应指而倒。其他三名土匪亦被乘客用木棍弄昏。
    就在这当时,土匪老二已大叫道:“有埋伏!快退!”马匹一转已往回奔。
    “哈哈……”小邪狂笑道:“逃得了吗?你们死定了。”
    “哇!”又有数声哀叫声传来,退路已被封住。
    土匪头一看退路已封急叫道:“快二往左边!”左边车夫一听,立刻点起火堆,老大一看惊叭道:“不妙了,左边也有埋伏,他妈的我们上了那小表的当,大夥往右边冲,能逃走就回到窝里会合!”
    “冲呀!”众土匪怒吼数声连人带马直往右边冲,瞬时尘土飞扬,蹄聱震天。
    右边虽然也有埋伏,但绳子能用程度也有限,绊倒了七八名土匪以后,绳子已断,已有不少人冲出埋伏,老大老二更以数次作战经验脱逃离丢。
    小邪一看叫道:“想逃?还早呢?”话音一落一沼“腾云驾务”已直冲上去。
    老大和老二有若丧家之犬乱窜乱转,不多时已被小邪追上了。
    “老大!别跑这么决啊!银子不在那边。”小邪一逮到机会总是会消遣一下别人。
    土匪头回头一看只有小表追来也放心不少,调马迎向小邪厉叱道:“臭小子!你他妈的竟敢摆老夫一道!我要替兄弟报仇!”鬼头刀一抽,翻身下马往小邪身上砍去。
    小邪身形一伸一缩避开鬼头刀凌厉攻势叫道:“老大宝物是有,但不是在我家老爷身上,而是在你身上,若让你跑了那才叫冤在呢…”
    土匪头一看自己狠命一击竟然不中,知道今天不能善罢干休,咄不说话,右手再抖一招“力劈华山”往杨小邪头部朱去。
    小邪见他武功平平用的招式粗俗已极,虽然有点力道但并不管用伤不了自己,只要大势巳定。戏弄之心立升,“哎唷!好险哪!大王你这么拼命的打法我可不敢颁教。”一招“分花拂柳”右手食指点向鬼头刀将它逼开半尺,闪身一侧踢中土匪头臀部,哧哧笑个不停。
    这时老二也已围上来。
    小邪应付两人还有时间谈笑风生:“也不害臊,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老二厉道:“小表你命在旦夕自还这么多废话,纳命来!”一招“画龙点睛”直到小邪左眼。
    小邪一见这老二武功果然较老大为高莴,也不敢大意“大悲掌”三十六式迎了上去。
    三人缠斗不久,已交手四十余招,互有胜负,只见土匪头双目尽赤大吼一声,尖刀直指小邪左胸,小邪双手合十挟住表头刀往左一带“还早得很哪!”交手一掌击向土匪头之胁部,这时老二已经快如闪电般砍向小邪腰间,小邪轻笑数声改掌为指点向老二鬼头刀,趁机攻向老大肩头“砰!”一声,老大左肩已被击中踉跄棒向右边,口中一甜“哇!”吐了一口鲜血,微晃数了再度攻土来“小子我跟你拼了!”他已如受伤猛虎,狠打狠拼,一时也将小邪逼退不少,老二也趁机砍向小邪背后,想来个前后夹攻。
    小邪觉得背后冷风袭来,知道老二已攻向自己背后要害,右腿赶忙往前踏出半步,弓身往前,左腿踢向老二胸口随即翻身腾空往左边掠去,头下脚上右掌已打向老大“玉枕”穴。
    “哇!”老大再次中掌在吐一口鲜血立时昏迷倒地不起。小邪顺势追击“大悲掌”一招“佛门千里”挟以雷霆万钧之力已扫向老二,双方这一接触“砰砰!”“哇!”老二已连中数掌吐鲜血瘫痪于地。
    小邪拍拍手笑道:“老头子的招式果然管用,几招不到就将两名盗匪打得唏哩哗啦,直吐鲜血,我也蛮不错嘻嘻,以小吃大有一套嘛!”他走到老二前面笑道:“大爷你不是很行吗?想要我小命?来呀!”
    老二气喘如牛面无血色直瞪着小邪不放厉道:“老夫已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刮随你便,少来侮辱我!”
    “哟!”小邪呵呵笑道:“打输人还蛮有骨气的样子,不过我刚听你谈话就知道你是个十足的大坏蛋,说不定这群土匪就是你召的呢!”
    “是又怎么样!”
    “是,那最好,等一下你就为他们多多牺牲好吗?”
    老二身躯抽颤一下怒道:“你不懂江湖道义,你敢向我……我作鬼也不饶你。”
    “老兄别来这一套,要是你有江湖道义,你也不会当上这下五行的土匪了,而且还是寻找些老百姓,你算那门东西!何况我也不是混江湖的,顾不了这么多,不过你放心,我不是很喜欢杀人的,也许你能保住一条狗命也说不定。”
    老二一听安心不少但口中还硬得很他厉道,“臭小子别以为我会向你求饶,有胆就给我来个痛快。”
    小邪道:“别急、别急!等一下再说,我说不喜欢杀人,但还是会杀人,搞清楚点,别弄得我心情不好一不小心把你给杀了,那你可划不来。”
    老二点声不响,他知道这小表喜怒无常还是少惹为妙。
    小邪笑道:“你喜欢被点什么穴道呢?昏穴?睡穴?笑腰穴?还是死穴?我这人不太会点穴等一下点错了就麻烦,你自己说吧!”
    老二真是哭笑不得:“随便!”
    小邪道:“好吧随便就随便,我就点“百会”穴吧!”说完右手就要往他头上点去。
    老二大叫道:“不行!那是死穴啊!”
    小邪奇道:“你木是叫我随便点吗?我想“百会”穴最高,也最容易点,不是吗?”他装作一付徒弟间师父的样子。
    老二连忙道:“不对、不对,你点我昏穴好了。”
    小邪问道:“昏穴在那里?你告诉我好吗?”
    “你刚牙不是刚点了老大的昏穴吗?这么快就忘了?”刚小邪发掌时顺手点中老大昏穴,这并没有逃过狡诈老二的眼光。
    “这倒不是忘了,而是我恨本不知道昏穴在那俚?我是乱点一通,你要不要试试?”
    老二知道小邪在装蒜,没办法右手一比右边胸口“神藏”穴道:“就点这里好了。”
    小邪哧哧笑道:“好吧!”手指一点老二应指而倒。他将两人抛上马背,反身直奔破屋。
    在破屋里,火堆已盛,光日耀眼。
    十几名土匪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地上。
    小邪已走回来算了算人头笑道:“好!一个也没走脱,辛苦你们啦!这两位土匪头麻烦你们也把他们捆好,等一下我们还要去要回银子。”
    许多人立即冲上来,七手八脚将他俩绑紧,有人还不时偷打两人以泄恨。
    小邪揽着酒葫芦喝口酒问车夫道:“大哥,有没有人受伤?”
    车夫笑道:“除了两名乘客擦伤手臂外,没人受伤。”
    小邪觉得比预料中的还好,随口又道:“等一下我要问他们将银子放在何处,这免不了要打他们一顿,你们在旁边看可不能心肠软,否则我们的银子就要不回来了。”
    众人恨不得吃掉这群土匪那有会心软的道埋,他们皆表示不会如此。
    再喝几日甜酿,放下葫芦,小邪走向老大和老二前面解开他俩昏穴笑道:“老兄!我不为难你,只要你将银子还给我们,我就放你们回去。”
    老大怒道:“放屁!我已落入你手中还讲这湮多干什么?生死有命,我又怕过谁来!”
    小邪笑道:“老大你是真的这么不怕死呢?还是不好意思在夥伴面前丢脸?好吧我不问你。”他走向老二笑道:“老二你就说出来吧!钱放在那里?”
    老二:“我不知道,这些钱都是老大在管,藏在那里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老大一听大吼道:“老二你干什么?这是什么时刻!你竟然住我身上推,谁不知道巢里一切大小事情都是你一手包办,你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别往弟兄身上推。”老大对于老二中途“变节”很是愤怒。
    小邪叫道:“别吵了,我知道那此钱财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放在那理,不要在这里逞英雄,说出来就放人,不说一个也别想走。”右手往腿肚一探,抽出一把匕首闪闪发光,甚是吓人:“老二你说不说呀!”他掌刀在老二脸上划着。
    老二没有回答,两眼直瞪小邪。
    “你说不说呀!”小邪笑笑的问着。
    老二还是不说。
    突然寒光一闪“啊!”一聱哀叫传来,老二右手巳齐肩被小邪砍下来,鲜血直流,老二痛得已昏过去。
    小邪止住他的血再弄醒他笑道:“你说不说呢?”
    老二身躯不时颤抖着栗道:“在巢穴左边有个小洞,你们的东西都在那里!”他脸色发白,直打冷战,他本想再钓一下小邪胃口,那想到小邪一下子就削掉他手臂,这种干净俐落的审问方法,任何人一见都不免渗出冷汗,何况是亲身体验者。
    小邪从来不对这种事罗唆,一刀下丢,该说的就会说,不该说的也不必再问了他道:“很好,希望你没骗我,我杨小邪从来不吃这一套。”他走向老大,只见老大已全身是汗,他没想到他狠,这小子比他更狠,吓得他脸无血色,身形颤抖不已,小邪冷道:“老大你什么不好干,干起强盗来,也不知道你作过多少坏事杀了多少人,想想他们的命,再想想你的命,谁值钱呢?看你还像一条汉子,我放你一马,但你也要留点东西下来。”不等老大回答“大悲指”已点向老大“气海”穴,只听老大叹口气,他知道这一生再也没办法练武了。
    小邪转向那些小喽罗叫道:“你们这些小混蛋,也不想想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想想人家钱财得来不易,你们竟用抢的…实在可恶,我佛慈悲让你们遇上我这位大善人,放你们一条生路,毁掉你们的武功三年,想必三年之内你们会娶老婆生孩子,改过自新不会再沦为盗匪。”小邪难得有机会当大善人,现在机会难得,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走到十几名小土匪身前,手一扬,百点“气户”“太乙”“出门”“璇玑”和“阳关”穴,用独家手法“大悲指”封掉他们经脉,让他们三年以内不能动用真气,如同常人。
    一切弄完了他又走回老二身边叫道:“老二我本不想砍下你的右手,但你使用的鬼头刀蓝光闪闪,一看就知道是喂了毒药,可见你是个卑鄙小人,他妈的!我就是看不顺眼你这种人,废了!”不讲还好一讲就想到他一切罪行可恶至极,小邢也跟着生气,“啪啪!”打了老二两个巴掌,废掉他的武功又道:“你这小人一定怀恨在心,千方百计想找我报仇,为了使我安全起见,我要让你一个月心痛三天,使你没时间去害别人。”随手拿出一个药丸塞入老二口中道:“这药丸是在祁连山上的山顶提炼而成,奇毒无比,你吃下去以后每个月要服一次解药,否则你会毒火攻心七窍流血而死,而这解药很简单,白勺一钱、丹三三钱、杞子二钱、鱼线胶二钱、和着醋服用,懂吗?切记切记:这就是你的报应。”他那有什么毒药,完全是临时制造出来的,他存心想让老二一个月喝一次醋才甘心。
    老二心情沮丧不已,但对于解药可记得很熟,这醋他是喝走了,愈奸诈之人,愈是贪生怕死,他就是这种人。
    小邪对着乘客道:“大势已定,待会儿你们将妇孺带回来,车夫大哥你随我到贼窝取银子。”
    车夫点头道:“好。”随即上马,和小邪一起直奔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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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容易他们已找到老二所说藏银子的地方。
    小邪打开一看惊叫道:“哇佳佳!真多!通通带回去!”找了一个大袋子,装得满满还有剩余,他也不管这么多,向车夫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原地,天已快亮,众人折腾大半夜也一一入睡,小邪想天亮再说,亦窝在破屋闭目休息。
    不多时,一道曙光已照在他脸上,小邪一楞已醛过来,天已大亮。
    伸伸懒腰叫道:“天亮了,想必是个大好日子吧:“起身走出破屋,他已发现乘客都兴高米烈的想换回失物。
    小邪自然一笑道:“你们还真早,赚钱吗?呵呵……”拿起那袋珠宝银子往地上一扔叫道:“来呀!大家都有份!赚钱在今朝哈哈……”说完他已大笑。
    “贪”谁没有?这些人一阵唏哩哗啦,已叹身向前,专挑好的猛住口袋塞有若狼群,早已将昨日那种“楚楚可怜”相抛开了,各凭真本事赚钱,最后还是车夫制止,乘客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小邪笑了笑道:“怎么?赚够了?”随手拿起三个约价五百两的金元宝,再捡两颗价值千两珍珠,方收手,提着剩下银两珠赘走到土匪头那里他道:“老兄我也不是斩人后路,你们抢的钱也真不少,我和乘客分了点,剩下的也够你们吃上半辈子,你们拿回去吧!至于你们将来干什么事,做不做土匪,咱们是风马牛不祖干。想劝你们我就漏气,太累啦!自己混吧!”说完已解掉他们身上绳索。
    众人坐着马车,怀着愉快丰收之心情,离开了这既伤心又欢欣的小破室,绝尘而去。
    这些土匪望着马车背影,感慨良多,他们也将宝物分了,各自解散,回到人群过着平凡之生活。
    在路上小邪可风光得很,英雄嘛!他不时想着:“没想到我也会当老师要教人学好不要作坏事,天理自在人间报应随时来,就像我刚刚做了好事,马上就有好报,老天这不是送上两颗大珍珠吗?真好也!多做几次说不定老天会将皇帝送给我哩!炳哈……”敢情他贼赃当成老天的赏赐,这……也末尝不可。
    不一日,杨小邪已来到兰州城。
    “哗!”小邪大叫道:“果然是仙人放屁,不同凡啮,这么大怎么玩?”
    小邪这时已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啥事都是新鲜。
    他东张西晃傻楞楞走在大街上十足乡巴佬进城。
    不少年轻貌美的姑娘对这位乡巴佬特别关照,时而指指点点窃芙不已。
    小邪也很大方一面招手一面对他们微笑心中却想:“妈的!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小心上当,这年头坏人特别多我得留神一点。”
    又过了不久他想:“不对呀!那些女孩向我指指点点又在偷笑!会不会我脸上黑黑的……还是……管他的谁又怕了谁。”
    其实小邪长得一脸邪气,只要心情开朗的人看到他都会发出会心一笑,只是他自己不晓得罢了。
    一笑久,小邪也就习惯这种王八看绿豆的笑声聱,反正人家笑他也笑准没错。
    他想:“这次到这个大城而来,想必有很多赌场,等一下可要好好玩他一个昏天暗地。
    心一笃定,他走进一家客栈,点了几样小菜和包子并顺便向小二打听赌场他道:“小二你知道那里有赌场,大一点的。”他人小心可不小,要玩大的才过俪。
    小二看他衣服破破烂烂也不想和他多说指着城西,势利已极的道:“那边有一家“吉祥赌坊”,要有一千两才能进去你行吗?”说完转头就走。
    小邪本想骂他几句,只是小二已走远,小邪随手剥下包子外皮,搓成一团射向小二右脚足踝。
    “哎唷!”小二踉跟跄跄跌了一个狗吃屎,爬起来直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突然绊倒了呢?大概财神爷要光临了吧!”他决没想到是小邪搞的鬼。
    小邪偷笑一声道:“财神爷是光临了,可惜你无福消受。”看看自己衣衫,他苦笑道:“黑皮奶奶的,这件新衣才穿……三天吧!就变成洞洞装,难怪小二如此看不起我,等一下我得换一下才行,但…兰州城这么大也不知道那里才有衣服店……在中原不怎么好混嘛!看来只好穿旧的。”
    他又想如何到赌场去赚钱,如何花钱,如何玩他一个天昏地暗,但想到兰州城,自己连一个人也不认识,如赌赢了他们来暗的怎么办?他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打几把飞刀挂在胸前,装作自己武功很一高强的样子,那样别人就不敢找我麻烦了,哈哈就这么办。”
    说做就做,他找了家兵器店,要他们打造五百把飞刀准备挂在胸前。
    不久飞刀已造好,小邪竟真的将五百把飞刀全部挂在胸前,成了武林有始以来带最多把刀的一位大侠。
    “哦!好重啊!”小邪自言自语轻笑着,但他仍然硬充大侠,挺着走,这次路人不是看他的脸笑,而是看到他那五百把刀,由胸前一直挂到大腿,那模样和小丑没有多大差别,偏偏他又抿着嘴,一副“威严”样,像穿上龙袍的小太监,不但武林中人在笑,连老百姓也在笑,而他自己也在笑,兰州城好像只要他光临,每个人都在笑。
    小邪心想:“果然刀一挂出来,哼哼哼!这些人脸色都不一样了。哼亨哼!对我芙,十足的马屁精!”
    三转四转他已往城西大赌场走去。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家“吉祥赌坊”。
    还没走近,一阵喝声已传了出来,直叫小邪心痒痒,顾不得用走装大侠,跨步跑了起来。
    一到赌场,踏上门口一步,小邪马上被撞了下来,只见两名大汉挡在门口,一名叫道:“小表你来做什么,这里又不是杂耍的地方,去去去!快走开,否则打烂你的屁股。”那人看见小邪胸前挂着飞刀,觉得甚是好笑,以为他是想来这里表演的。
    小邪笑道:“老兄,我是来卡啦呀卡啦,赚钱的!”他手比掷骰子状。
    汉子:“走远一点!我们这里不让小孩子进丢?”他往小邪胸前一推。
    小邪道:“别急!我虽是小孩可是我带的钱很多你看!”他拿出两颗明珠和几锭元宝让那汉子看。
    两个汉子一看心头一震暗道:“哇!这可是一头肥羊,好吧!只要有钱,小娃娃也能赌。”他放小邪进去:“小兄弟,原来你是位大公子,请。”两人笑嘻嘻的迎着小邪。
    小邪不客气小手一晃赏了那两个汉子各十两银子。
    这下可乐了这两位漠予,连忙引导小邪进赌场,十足的势利眼。
    这赌场很大,十几桌,掷骰子、赌大小、押点子、推牌九……憔有尽有,看得小邪心花花,他独自走到押大小的抬子上,人家看他带了这么多刀子,而且是个小表,一定很有来头,也让出位置给他,小邪也不客气坐上抬子,还装出一付老江湖的样子,那模样甚是好芙。
    小邪看看庄家,约四十岁,胖胖的、蓄八字胡、白色外衣一脸老成样,这时庄家正在摇骰子b小邪拿出银子往桌前放,第一庄他猜大,果然开出来是大,接下来他押十两大,结果庄家赔钱,经过了几次,小邪知道这骰子没有灌水银或铅,他安心的赌。
    “下喔!下喔!下大赔大,下小赔小,不下不暗干瞪眼……”庄家摇了几下放在桌子上,小邪也不客气盹声:“大!”一百两银子往大一推,神情甚是得意。
    庄家脸色一变,慢慢打开杯子,果然是大,“哗!”众人起了一阵骚动。
    小邪笑了笑道:“小意思,不够看,来大一点!”
    庄家再摇骰子。
    “大”小邪大吼一声聱五百两巳往大推过去,这举动可吓壤了同桌的赌客,虽然他们不是没看过这种豪赌的人,但很少见,一两个月能看到一次就算不错,但从来没看过这么小的小孩敢如此豪赌,觉得这小表不简单,大家心理明白得很。也跟着押大,结果庄家通赔。
    玩到后来,只要小邪押小就赔小,押大就赔大,转眼之间他桌前至少也堆有两万两银子,小邪玩得起兴,已不只是想赢钱,而是想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有一套,那种小人得志的神情真叫人发笑。
    庄家直冒冷汗,他知道今天来了个高手,这局面他是吃不完兜着走。喘口气,他已叫停往后院走去。
    众人笑道:“小兄弟,你真厉害,三两下就将庄家赶下抬,托你的福我们也嬴了不少银子谢啦!”
    小邪笑道:“这算什么,有钱大家嫌,只要赌场有多少钱,我今天就嬴多少钱,我吃面,你们喝点汤也不错嘛,下大一点,保证你们将以前输的都捞回来。”
    “好好好,一定,一定!”众人虽然笑着回答,但他们心里有数,这赌场是什么来路,嬴小钱大家笑嘻嘻,羸大钱,想走也走不了,若非有两下子,谁敢像小邪这样,一上来就给人家来个开水槽,这分明是故意采人家盘子麻!
    其实小邪可没有这种想法,他只是想赢想玩,大大的玩,痛快的玩,玩得淋漓尽致,就是输钱他也是会过过这赌瘾,输赢不在乎,就是要玩。
    不久陪着庄家出来一位姑娘,她约二十来岁,五官皎好,身裁修长,红衫红馆,左胸前绣着一只金色凤凰栩栩如生,头挽双髻,算得上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她脚步轻盈走向抬前轻笑道:“请问小兄弟责姓?”
    “哇卡!男的不行,来女的!小心被迷住了!”小邪心头一闪也笑道:“我叫杨小邪,杨柳的杨,听我爷爷说这只羊不是木头羊,邪门的邪。”
    那女子轻轻笑着,她可没听过世上会有这种怪名字,邪门得很,她笑道:“我叫凤姑,你好。”
    小邪笑道:“你也好,你好漂亮啊!嫁了没有?”小邪足真诚的赞美他,至于嫁不嫁,那是他天生喜欢开玩笑,无意中说出口,心里却没有半丝挪揄之意。
    凤姑像是见过大场面,对这种事只以微笑来回答,她问道:“小兄弟,你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凤姑在打听杨小邪的底细,因为她已认定小邪是来找碴,既然敢动这家赌坊,必是大有来头之人吻,可惜凤姑这次纠错了,杨小邪只不过是刚出茅庐的混小子,那是大人物。
    小邪笑道:“我从关外老君庙来,要到那里我也不晓得,只有随便乱逛到那里算那里,你有问题等一下我们再聊,手痒得很,你让我赌几个吧!好吗?”小邪已赌上瘾,现在一停下来浑身不是味道,连说话也嫌麻烦。
    凤姑笑道:“少兄弟,你今天运气可真好,一下子就赢了这么多,不歇歇手吗?”凤姑有意放他一马,要小邪到此为止,带着银子滚蛋。
    可惜小邪哪听得懂这些江湖话,何况他巳赌瘾难收,他道:“只要能赌三天三夜,甩不着睡觉也没关系!”这他倒是说实话,但听在凤姑耳里,无异是明着打脸颊。
    凤姑一看不能善罢干休,她笑道:“那我陪你玩玩如何?”
    小邪道:“只要能赌,谁都一样,你要玩就来呀!快点,时间宝贵。”
    凤姑转向先前那位庄家道:“你到第二抬丢,这就让我来。”
    庄家应声是,躬身走向第二抬桌。
    凤姑咀道:“换骰子,这太旧了!”马上有个跑腿送来三颗新骰子。
    凤姑笑道:“各位要不要检查一下呢?小兄弟?”最后她还是指向杨小邢。
    杨小邪这鬼灵精早已知道突然换骰子一定是使诈的开始,但他艺高胆大,而且也存着较量之心,所以不在乎这是否是假骰子他笑道:“不用了,大姑娘,你开始摇吧!”
    凤姑轻笑数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开始摇骰子,姿势雍容已极,她只用一只手将杯子往空中丢。随后又射上三颗骰子到杯中,等到杯子快要掉落于地,她用右脚一挑,杯子又弹了起来,右手再抄,往抬桌上一盖,干净俐落,功夫到家,骰子转了好久才停下来。
    凤姑是有意卖弄赌技:“小兄弟请下庄吧太!”
    小邪笑了笑,五百两往大押,他心想:“任你赌技通天,只要六次一周,俺还是老大哩!耍什么玄宝?哼!中看不中用。”
    骰子一开,两三个一个二,小…筱吃。小邪并没多大惊讶,结果一连六次都被吃掉,众人也不敢再跟小邪了。他们已抱着不玩的心埋,准备看两位高手过招。
    小邪在这六次当中已经猜出这三颗骰子灌了水银,一颗靠近一点,一颗靠近六点,还一颗是四点,现在要猜点子已万无一失,他笑道:“凤姑,你好厉害好赌技,我可输了不少。”
    凤姑笑道:“那里,我只不过运气好一点罢了,咱们就此收手如何?”她以为小邪已经害怕再赌,有意放他离开。
    小邪笑道:“我是不死不归,来!这次赌大的,你可别吓着了。”
    毕姑笑了笑道:“小兄弟既然你还想玩我陪你就是。”说完他已再度摇起骰子。
    小邪也学她模样摇着骰子,念道:“一二三、四五六,碰你你祖宗,死翘翘!”
    凤姑小手一翻,将骰子盖在桌子上,小邪大叫:“大”双手一堆,妈的,足足一万五千两!小邪是拼上了。
    凤姑脸色一变,慢慢打开骰子,两颗六,一颗四“大二她叫道:“来人哪!拿五十锭金元宝来!”马上有人将元宝送上来赔给杨小邪。
    这时其他抬桌的人也赶过来看热闹。
    凤姑知道今天遇到高手再赌也不会赢,说不定赌场会垮在这人手中,她向大众道:“各位,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有空再来,小兄弟你明天再来好吗?我们今天现钱都被你赢去了。
    小邪一听到人家没钱可以玩,也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爽就好,他也不客气的笑道:“那里,那里,我可从来没输过,你们明天开场我再来,这些银子麻烦你们替我换上银票好吗?”
    凤姑笑道:“没问题…”她吩咐属下开了一张万丰钱庄三万两的银票给小邪。
    小邪收下银票,又将剩下的碎银少说也有二百两,掌给大家道:“今天我赢钱大家有份,来每人一点。”他很潇洒的分给大家,连赌场里面的人也有份。
    这些看在凤姑眼里,可不太好受。可惜她不能现在就翻脸。
    不能再赌小邪只好扫兴的离开赌场。希望明天快点到来,再风光风光一次。
    xxx
    他找了一家高升客栈住了下来。
    这时小邪已清醒多了,他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回忆着今天光荣的表现,也想到众人想到凤姑,一想到凤姑他突然楞了一下心想:“这些家伙赌到一半就收摊?说什么钱被我赢光了,但他们开张银票不就成了吗?我看麻烦来了,他们一定会在晚上偷偷潜入我房间,来个谋财害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定还给我乱刀分尸,那我不是大输特输了吗?黑皮奶奶的,输钱不好受,赢钱更不好受。”翻身想了又想叹口气他又自言自语道:“唉!算了!明天把钱送回去就算了!省得提心吊胆,睡都睡不着,不过他们晚上来我该怎么办?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眼睛往房子四周看了一下“他们晚上铁定会来,说不定我已被人家监视了,看来只有等他们来时,再从窗口溜走,真想不清,这么大的一个赌场,连几万两都输不起,差差差,他妈的差死了。”一连说了好几个差,他不再躺着,拿出身上飞刀,自个儿耍起来,有时射在窗口,有时射在桌上,时有笑声传来,好像将要来到的危险已过去似的,小邪就是这副德性,烦恼来得快,去得更快,他永远都将自己放置于快乐之泉源里。
    xxx
    当小邪离开赌场,众人也散去时,
    凤姑已将大家集合,她道:“庄家的,你知道他的来路吗?”
    “不知道,恐怕不是朋友吧!”
    凤姑道:“我也不晓得,只知道他叫杨小邪,来自老君庙这……还是他自己说的,不过我看他没有骗我们的必要,而他的赌技可是一流,能听声音辨别真假骰子,倒有不少人!但能以听声音而知道假骰子的点数,我看天下只有他一人,连洛阳分舵舵主也不能,你们说我还敢跟他玩下去吗?”顿了一下她又道:“他的武功不知道如何?看似平平,又像高深莫测,说他很厉害,胸前又挂了这么多飞刀,像小丑一样令人可笑又可疑,我们还是小心点,晚上派几个人去摸摸人家路子,记住千万别露出痕迹,让他给跑了。”
    庄家道:“是,我马上去办。”他退了下去,走出赌坊,往南奔去。
    凤姑看看大家道:“没事,今天到此为上,你们下去吧!明天卯时开业。”
    众人应声是随印散开各自离去。
    凤姑也独自走进后院。
    兰州城虽大,但夜晚来临,仍然宁静安和。
    三更一周。
    在高升客栈门前已出现十条黑影。
    仔细看只见他们一身黑夜劲装,蒙着脸,背上各插一把三尺长刀,双目泛出寒光,一见即知是武林一流高手。他们个个身手敏捷,只轻轻一翻身,十名黑巾蒙面人已掠上屋顶,有如猫一般,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人似乎领导着,左手往厢房左边一挥,立即有五人掠住厢房左侧。他则带着另外四名轻巧的掠向右刀,一路探下去,不用说,他们是为了杨小邪而来。
    不久他们已纵身到达后院,分四面八力将小邪房间团团围住。一名黑衣人欺身向前想弄破窗纸往里面窥探,他刚要弄破窗纸时已发现窗上贴着一张歪歪斜斜的字条,里面写着:“客人来请进,小心飞刀。”他一惊想住后退,但为时已晚,只见屋里寒光一闪,五把飞刀直飞窗外。
    黑衣人身手了得两手一扣,打掉四支飞刀,但第五支后发往却先到“嗤”一声,已插在黑衣人左肩,他痛苦之余翻身掠回原地,奔向为首那名黑衣人。
    为首黑衣人一看知道有埋伏随即叫道:“大家散开对准每一个窗口。”他自己则潜向门口:“冲!”他大叫一声,十人拔出长刀住房里冲。
    杨小邪早就算准这些人必定会来偷袭,他知道敌人要冲进来,马上点燃蜡烛,外面黑衣人眼睛受到光线影响,身形一顿,慢了下来。
    小邪一见机不可失,双手一扬,十余把飞刀直取十人之眼睛,这是虚招,他想借此脱身,只见他飞刀一出手身形亦往大门冲丢。
    为首黑衣人一见飞刀已逼近,也顾不得阻挡小邪,连忙往后一闪,避开飞刀,而小邪已利用此空隙掠出门外叫道:“想捉我!还早得很哪!”随手一扬,已将蜡烛射熄,此时里面乱成一片,一翻身小邪已往附近大榕树钻,安心的看着下面一举一动。
    只听一声“追:“立即有五条人影往左墙飞奔而去。
    不久屋里烛光又亮起来,那为首黑衣人看到桌上留有字条,里面写着:“三更半夜你们不能休息,也太辛苦,喝口茶再走吧!”黑衣人狠狠将字条撕掉叫道:“他妈的,这小子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这些字条可花了小邪三两银子请店小二写的,小邪带回来依样画葫芦给描上去,但写得甚是难看,那名黑衣人还以为是小邪故意写得如此丑来戏弄他们,其实小邪已是尽了力。
    杨小邪在树上直叹可惜不能看到那蒙面人的表情,想必是一阵黑一阵白,又气又愤怒,愈想愈有趣,愈想愈好笑,忍不住已笑了起来,“哇呜!”当他无意笑出声时立即感到不妙,马上以手掩口:“糟了,这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情笑,快溜!”他飞身一跃窜出高墙,已感受到背后有人追来。
    “哇哇哇!我看晚上又不必睡了,好吧!就来个赛跑大会。”他不快不慢总是与后面追兵保持三丈远之距离。
    这时另五名黑衣入也闻风赶来,刚他们追杨小邪到城门现在一掉头恰巧拦住小邪去路,来个两面挟攻。
    小邪一看惊叫道:“哇卡!真他奶奶的生不逢时,前有追兵,不……,后有追兵,前有……前有……”眼看这十名黑衣人就要将他挤扁了,他还有时间丢想这问题。“算了,前后都有追兵,不就得了那……由左边吧!”他住左边一看,是一大户人家那有去路,心念一转笑道:“就来个官兵捉强盗,叫全城的狗都出来运动运动,也好让我知道那家的狗是好种,这趟事了,也该补补身体。”“喝!”小邪大吼一声运足十成功力往那大户人家之红门砸去,本想一举砸破那门板,那知道这门是寒铁铸成,只听“当上”一声巨响,有若洪钟,震得小邪右手发麻:“哇哇佳!这是绝路啊!”话未完,后面十支利刀已收到他背后,小邪一见情况已急,顺手射出十把飞刀直取黑衣人咽喉,猛往左侧滚云,再一腾身已掠入大户人家庭院里。
    这十名黑衣人眼看敌人即将丧命刀下,那晓得突然飞刀已至,不得已只好抽刀拦下飞刀,而让小邪有机可乘。“进!”一声令下十条黑影已掠入庭院。
    “捉贼啊!”小邪大喊几聱,又用飞刀打碎数个花盆“捉贼啊!快来呀!”声音有若雷鸣,可穿金凿石,划破夜空数十里,一叫一喊小邪又掠出庭院,四处乱撞。
    十名黑衣人刚由墙外追进来,一见杨小邪已掠出墙,也立刻翻身追了上去。
    小邪一看追兵又至苦叫道:“妈的,蜜糖,被黏上了没找人家帮忙是不行。”他想一不作二不休,来个家家都有。“捉贼呀!淫贼、窃贼、珠贤贼……应有尽有!大家快来呀!立刻在今夜!来呀!捉贼啊!”小邪一路喊下去,见到了门就上前踢几下,用几支飞刀进去,见到大户人家,就跳进去,摔它几个花盆,这还不够,他竟跑到知府大门去丢卫兵几颗石头。存心要让兰州城一夜灯火到天明,人人有事人人忙。
    就这样被他一闹,整个兰州城立刻沸腾,家家大狗小狈狂吠不已。家家灯火烛光皆点亮,以为真来了大盗。每家每户只要有壮男,皆拿起木棍、刀子、锄头、扫帚……奔出门外大喊:“贼在那里!”整个街道人潮汹涌,比起拜拜,过年过节还热闹,吵杂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兰州府挨了几颗石头,也不甘示弱,派出全城兵马追捕大盗,街上可乱成一片。
    小邪往后望去,发现黑衣人不见了,呵呵直笑了起来“这下可有那几位黑脸大哥好受了,给我来这一套,哼!葡萄成熟时还早得很哪!炳哈……”他对于这次动用全城的兵力,感到很满意。“嗯,我果然有一套。”笑了笑他找了一处高墙坐在上面,看人群到底在忙些什么?也顺便看看黑狗“一只……二只……三只……”他数得甚是过瘾,好像这些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而那些黑衣人,一见到整个兰州城都醒了,而且还把他们当强盗,也顾不得再追杨小邪,领头黑衣人右手一挥叫道:“散!”十个人已各自找退路,往城外冲。
    可惜官府已被惊醒,全城皆兵,逃走该何容易,不多时,黑衣人已有七名被逮捕,两名负伤翻城墙逃离兰州城,而那名领头者比较聪明,掠进人家屋里,取下黑巾,换回平常衣服因而逃过此劫。
    这时杨小邪也凑上前,想看看被捉邪几名黑衣人长像足如何?官兵押着这几名黑衣人往府衙走去,他们面罩已被除下,小邪一晋愣住了,只见他们一个涸面目全非,除了眼睛以外,鼻子耳朵都不见了,整个脸都是刀痕肉疤,小邢知道这些人都是被毁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呢?
    “他们好可怜!”杨小邪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他们是如此模样,我让他们捉丢就是,但谁又能想到,世上竟有姐此可怜的人。”小邪有点后悔,他觉得他必须救救那些被毁容的蒙面人。一想到他就往官兵冲,他要告诉官兵那些人是为了追他,并不是强盗小俭,因为他中午赢了三万两银票。甚至于这些银票也可以送给官兵们。
    然而小邪慢了一步,只见西域上突然飞来七支利箭“!”射在这七名黑衣人胸口,七人立部栽头马上气绝,好一个杀人灭口。
    “捉刺客!”只见官兵领班大吼一聱,官兵妄时又乱成一团,往西域门追去。
    只见西城门上人影一闪,已消失在城外,楞小邪知道已经无法追上,垂头丧气的走回客栈。
    躺在床上小邢心想:“这些蒙面人看起来很年轻,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被毁容?为什么又和吉祥赌坊牵连在一起?这其中必定有原因。”地想不通这些道理。他必须要花费时间去证明,不久他又想:“莫非这些人就是老头子所说的失踪人口?嗯!有这可能。”他想多找一些资料作依据,他地想好这些事情就从“吉祥赌坊”开始查,可能会有点结果。
    xxx
    原来这名领头黑衣人正是“吉祥赌坊”的庄家,只见他已闪身进入赌坊,直奔后院,进了后院他来到一间修饰得很美的楼阁。
    只听楼阁里面正传出一阵阵优美琴音,音韵悠游柔转悦耳动听,朱雀轻鸣甚是醉人。
    这庄家不敢弄出声音,悄悄地走到门前轻道:“禀舵主,属下江子山有要事禀告。”里面没有回音,江子山也不敢多言,站在门外,心忡忡的愣在那里。
    直到里面的人弹完一曲,琴音停顷了良久,才传出一女子之声音,这正是凤姑的声音,她道:“办妥了吗?”
    江子山理道:“禀舵主,失败了。”他脸色非常难看,似乎知道此事相当严重。
    “失败?!折了多少人?”
    “禀驼主,七人,二人负伤。”
    凤姑从里面走出来,只见她一身白色轻衫,随风轻舞,体态婀娜,有若扬州垂柳柔弱无骨,美极了,她望了江子山一眼淡淡的道:“江子山,你已是老江湖,怎么会栽得如此惨?”
    江子山栗道:“禀舵主,属下原是有把握!谁知道那小表果然厉害,他早就知道我们晚上会去找碴,已经布置陷阱等我们去投罗网。”
    “这么说是人家有意找我们麻烦了?”
    “是的,他还串通官府,将我们十人围住,要不是属下机警早就被逮着了。”
    凤姑道:“你说说看,事情是怎样?”
    江子山润润喉咙道:“属下先潜入高升客栈摸到那小子房间;八号往前探,已发现有异,来不及闪躲,已中了一把飞刀,原来这小子早就在窗口贴上字条,叫我们小心飞刀,然后我们大家一起冲进去,他却偷溜出来,还叫我们别大累,喝口茶再走。后来我们听到一阵笑声,就追了出去,果然是那小表。谁知道我们已将他困在街道上,他竟突然发神经病般乱吼乱叫乱闯,还用石头丢兰州府知府卫兵及大门,弄得全城乱糟糟,属下就是如此才损失了七名弟兄。”
    凤姑皱皱眉头道:“没想到这小表有点门道,那七名解决了没有?”
    江子山道:“属下换回服装,再回去看那十人,已发现他们被上面派来的人灭口了。”
    凤姑心神一顿,随即轻声道:“江子山,你知道失败的结果吗…”
    江子山脸色一变,跪在地上求饶道:“舵主饶命,属下不是有意的,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属下吧!”
    凤姑转身望着天空良久才道:“念你跟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就替你担待些,但你害得七位弟兄平白丧命,若你不留点什么下来,我也没法向上级交代,你就自断一臂吧!”
    江子山一听道声是长剑往左手砍去“卡”只一轻响,左臂应刃而落,他马上点住穴道止血:“谢谢舵主不杀之恩。”说完已冷汗淋漓,脸形曲扭疼痛难当,还好,他没呻吟出口。
    “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谢舵主,上级追查时还请舵主多多担待。”
    “放心,我既然饶了你,就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
    江子山躬身拾起断臂走回房里,好像这只手不是砍在他身上一般,哼都不哼一下。
    凤姑也甚烦乱,她走进书房,草草书写绢纸,不久她将纸条卷成长条塞在小铜管,走向另一间房子,不多时一只鸽子已飞往空中绝尘而去。
    xxx深夜已过,黎明又至。
    赌场依样卯时开张。
    小邪想了一夜想不出所以然来,也不愿再想,蒙头一睡已是天亮,匆匆盥洗完毕,吃些早点,心想:“还是到赌场看看,管他的,钱还他们就是,何必如此提心吊担。”他看看胸前飞刀恨道:“我他奶奶的,挂了这么多飞刀,人家连看都不看,还谈怕?晚上照样摸上来,这算什么?这些人果真不好唬,算了,算了,挂了飞刀一样被迫,搞不好不挂还没事呢?还好只挂了一天,否则别人不笑死才怪。”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找一面铜镜照照自己,他愈看愈不顺眼:“什么嘛!简直和卖膏药的走方郎中差不多,难怪人家当我是瘪十。”傻笑数声,他除下飞刀,拿着那张三万两银票往“吉祥赌坊”走去0
    不久小邪已到赌坊。
    “你来啦!请里边坐。”凤姑很早就在等小邪,一见小邪到来已笑脸迎上去。
    小邢笑道:“我再不来,明天就来不了了。”
    凤姑笑道:“这为什么?是不是您有事要离开兰州城?”
    小邪道:“离开倒未必,就是最近不知怎么犯了狗邪,老是有些狗往我身上咬,我再不找个好地方,准死无疑。”
    凤姑笑道:“少兄弟你爱说笑,兰州城那有疯狗,就是有,疯狗也只咬爱吃狗肉的人,难道你常吃吗?”
    “我是常吃,但最近时常拉肚子只好改吃羊肉,没听说吃羊肉有被羊咬的吧!”
    凤姑笑道:“你爱说笑,其实你吃什么肉也没人会惹你的,对吗?”
    小邪伸个懒腰叫道:“凤大姑娘,你也别给我装葱,我是来还你三万两银子,免得你又派那些疯狗来咬我,我可不能天天跑给疯狗追。”小邪把话挑明。
    凤姑没想到小邪会直接来这一手,楞了一下道:“小兄弟!你在说些甚么我听不懂,你说清楚一点好吗?”
    小邪知道她在装佯,也不理道:“这是三万两银票,你拿回丢,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们“吉祥赌坊”输不起,我也赢得不快活,我已将你们输的全部奉还,说一句话,
    我不是闯江湖的,也不管你们是什么帮派,希望你别再为难我,我到前面灵严寺摆地摊一样行。”
    凤姑愕然道:“小兄弟,你愈说愈离谱了,我一点都听不懂。”
    小邪叫道:“你不懂也得懂,我又不是呆子,昨天我看到你们玩到一半就收摊,就知道你晚上一定会派人来摸我的底,我本想双手奉还银票,可惜没开口的机会,我只好一路跑一路喊救命,还好我跑得快,才保住性命,我他我们无冤无仇,犯不着短兵……短兵……”他停了下来接不上去“他妈的,反正是犯不着打架就是。”
    凤姑看他这样子也想笑,她笑道:“小兄弟,你误会了,那些人不是我们派的。”
    小邪知道她不承认,心念一转暗道:“你是谁,想欺骗你家老祖宗。”他使诈的道:
    “谁说你不认识他们,当时我请求那位庄家放我一马,结果他答应,叫我往西逃,我还给他五万两银子呢!”
    “他敢!”凤姑怒道:“他……”
    小邪截口道:“定是是他当然不敢,他连一句话也不说,哈哈……想不到他真是你家的庄家啊…哈哈………”
    凤姑一听这才知道上了小邪的当。
    凤姑笑了笑道:“小兄弟,你别误会,我是想请你来,我昨晚突然有事想找你聊聊。”
    小邪呵呵笑道:“凤大姑娘,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闯江湖的,我只是好赌成性而已,昨天我不是故意来砸你们的抬子,你也知道我凭的是真本事,你是有帮派的人,我惹不起,我们就此一笔勾消,银票还你,我走了。”他将银票丢给凤姑,独自走了。
    小邪混归混,他可不愿意去煮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因为这会阻止他过着快乐的生活,与其口袋饱饱每天被人追杀,不如两手空空目由自在来得好。
    凤姑望着小邪背影,良久说不出话来,她心想复杂已极。“杨小邪,杨小邪,他到底是谁呢?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她想不通,叹口气,走回后院。
    在后院凤姑又弹起古筝,琴音一丝丝一段段,都是那么伤感,那么多情,好像在细诉内心的空虚和迷惘。
    xxx
    阳光初照大地,一片和煦。
    灵严寺,本寺位于兰州城外三十里,黄河水畔,走出陡峭山崖凿成,共有百八十个洞窟,最高达十丈,唐代称兴隆寺,香火鼎盛,国内少有。
    兰州城内者,则为分寺,亦名灵严寺。
    虽是分寺,但亦建得雕梁画栋,玉宇琼楼,美轮美奂,庄严肃穆,进香的人也不在少数。
    庙前摆满了各种摊子,有杂耍、算命、杂货、卖药膏、水果摊、小吃……应有尽有。
    小邪已在此找到一个摊位,架着木板,铺上一块划好大小和点数的白布,做起生意来,他隔壁则是一个算命摊。
    “来来来!镑位赚钱的机会来啦!有下有赔,有赔就有赚,下得多赌得多,下得少那就赚得少,不下光看也高兴,来来来,各位试试你们的运气如何?”小邪一想到赌连老头交代的事也忘光了,先睹再说。
    他边摇骰子边喊叫着,大有将军风范,十足赌徒一个,不久他的摊子已挤满了人,大家都想试试运气,小邪也全凭运气,大杀四方,赌神永远是他夥伴,杀了老半天,已赚了数百两,从日出赌到日落,还点上蜡烛,非杀到深夜不归,庙祝已提出抗议,而他却大呼过瘾。
    一连三天,小邪玩得痛快睡得安稳。
    凤姑那边也没再派人找碴。
    这已是第四天。
    小邪一早已扛着木板跑向灵严寺,等待今天生意上门。
    他旁边那算命摊,已坐着一立瘦高,蓄长胡须,蓝道袍,一副仙风道骨之算命先生。
    今天那算命先生突然向小邪谈话:“小兄弟,看你天庭阴晦,气色不佳,可能有难临头,我看你还是早点收摊吧!”他笑笑看着小邪。
    小邢和他也混得蛮熟他笑道:“老伯你算得准不准?”
    “一定准,文曲探阴,天马归府,玄关紧锁,一定准,不信你试试看就知道,不过你天生灵台泛光,七窍通天,神户英挺,哇!”算命先生本无意肴小邪之相,但这一看哇惊叫道:“邪门,邪门,大大的邪门,你是金刚命呀,福星高照,在朝则是帝王像………但你玉虚朝阳,太阴冥冥,不守本份,喜欢自由十足江湖命哈哈……老弟别急别急,你今天有惊无险,死不掉的哈哈……没想到老弟会和我同行闯江湖的。”
    小邪叹道:“只要死不掉就好,我就是怕还没活过就死掉,所以才不走进江湖一步。你怎么又说我十足江湖命呢?整天睡不稳也吃不好,这还算人吗?”
    算命先生笑道:“小兄弟,你五官带芒,威势逼人终非池中之物,将来一定大有作为,不过你一定逃不出江湖,因为你已经身在江湖了你知道吗??”
    小邪奇道:“怎么说呢?我又不跟江湖人物来住,怎么会掉进江湖。”
    算命先生道:“你练的是赌技就是你入江湖的前身,只要好赌,千有八九都是江湖人物,你也逃不了的哈哈…”算命先生很有把握的笑着。
    小邪在想:“要我不赌实在会憋死,但一入江湖缠上了那些凶神恶煞,就像昨天连小命都差点赌上去,这还有什么意思?”他想来想去,总是没有想出一个好方法来。
    算命先生道:“小兄弟你别想太多,凡事都有些是注定的,我周八伯算命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你命中已注定是要走江湖的,而且还大有名气,将来也许你会成为天下第一人呢!武功天下第一。呵呵!”他深深一笑。
    小邪一听到天下第一这四个字,马上精神就来,他沾沾自喜道:“你说的是那一样?其实我已经有好几样天下第一了。”他耸着肩,是有点陶弊。
    周八伯笑道:“我相信,你的赌功就是天下第一,还有…………”他也不晓得。
    小邪很高兴终于有人承认他赌功天下第一,已乐得合不了口,他急忙道:“还有一样是跑功,我爷爷常说我跑功天下第一,这该不会差到那里。”
    “跑功?”周八伯奇道:“我可没听过有跑功这门功夫。”
    小邪得意道:“跑功就是跑给人家追的功夫嘛!天下没人追得上我。”
    “有这回事?那你该说轻功才对啊!”
    小邪摇头道:“不行,不行!轻功要提真气连功,一跃可以高达数丈,我内功没练好,所以轻身之术差得远,只好改成跑功天下第一。”
    周八伯笑道:“有理,真有你的,我周八伯算尽天下事,可谓算功天下第一,竟有事情我不知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旧人换新人。”
    小邪奇道:“老伯你说你叫周八伯?周公的周,八九十的八,伯伯的伯?”
    周八他笑道:“小兄弟,你有什么疑惑吗?”
    小邪道:“没什么,只是我常听我爷爷说过,你算命之术天下无双,一张铁口不知替多少人解决了难题,所以找一听到你的名字就觉得很熟悉。”
    周八伯叹道:“少兄弟,不瞒你说,我老头也有算不出的事,例如追杀你的那帮人来自何处,是受何人主使,我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才会窝到这里来。”
    小邪道:“怎么你也被追杀过?”
    周八伯道:“不错,当年老夫被追杀幸而重伤不死,才窝到……”他往街道一看,笑道:“小兄弟,你的麻烦事来了。千万别说我是周八伯,你好好应付他,他走出了名的怪物。”
    小邪往街道一看,一个糟老头,逢头散发,衣衫褴褛五旬七尺余,胡堵满捡,五官平庸,最特殊者是他胸前挂了两颗拳头大的骰于。小邪看笑道:“这不是赌鬼是什么?胸前挂骰子,我看我得挂桌子哩!”
    这糟老头就是江湖六怪之一的“赌怪”段克输,他赌技平平就是喜欢赌,赌输了命都赌,知道他的人,可不敢赢他,否则被他缠着,那可无法脱身,一身武功已少有敌手,尤以“八卦掌”称最。
    这时他已走到小邪摆的摊子叫道:“小表我们赌上一睹,如何?”
    小邪道:“你下注。”抖抖双肩小邪以为来了高手。
    段克输拿出一钱往大一押,抄过小邪手上骰子摇了起来,“哈哈………”他在笑不已,手一翻一盖,桌上已出现三颗骰子,两一个六小。
    小邪笑道:“你输了”伸手就要去拿铜钱。
    “放屁!”段克输一闪手已扣住小邪腕脉。“哎唷!”小邪痛叫一声,只觉得右手腕像碎了一般痛死了。
    段克输叫道:“你输了为什硬要收我的钱?”
    小邪大叫道:“你摇的明明是两个一个六是小嘛!”
    “胡说,我明明摇了两个五一个六是大。”说若用左手将骰子翻成五点和六点,并指给小邪看:“分明是十六点大,你想赖?”
    小邪手被抓着实在很楠,他也不愿再辨下去叫道:“好好好,我赔,你放手啊你!”
    段克输又道:“谁要你赔,我要你这张桌子。”
    小邪急道:“好呀!你要什么都给你,请你放手哇!我痛死了。”
    “哈哈……这才像话!”段克输放掉小邪右手,扛着桌子到对面去摆摊。
    小邪甩甩右手叫道:“他妈的老不死,你找碴找到我头上来,捏得我手好痛,哼!咱们走着瞧。”他捡了许多石头放在口袋,走到段克榆面前笑道:“老伯你真行,一下子就把我的摊子给赢去,我真佩服你,你能教我吗?”
    小邪现已知道这家伙好赌如命,且赌技差得很,又有点痴狂,自以为自己赌技惊人,自己拍拍马屁保证受用。
    丙然这老头一听到有人称赞他赌技了得,商兴得哈哈直忘了自己是谁,他连忙道:“小兄弟,别急等我赢了大钱,我请你喝酒到那时我再告诉你。”他已经将刚的恩怨抛得一干二净。
    小邪心中暗骂道:“哼!请我?你算那颗葱,今天我要让你脱掉一层皮才甘心。”他一见这老头和善了不少,知道事情已很好办,他笑道:“老伯,你是不是很喜欢赌博,而且都没有碰过敌手。”
    段克输笑道:“那里!我从来不输的,你看我胸前挂了两颗骰子,你也知道天下没人能赢我。”
    小邪道:“老伯你果然厉害,但你可知道现在最新的赌注是什么?”小邪又在利用人心弱点,既然好赌那谈赌准是没错。
    段克输已慢慢步入小邪圈套,他奇道:“最近的赌法?赌博不是只有掷骰子和堆牌九吗?”
    小邪道:“老伯,赌博和武功是一样的,每天都有新招出现,要是不学点新招,人家会笑掉大牙的,说不定他们还会骂人不入流呢!”
    段克输一惊,他连一点新招也没学到,他急道:“小表新招是如何?”
    小邪笑道:“我告诉你,最新的赌汪是要将两眼蒙住,然后用嘴巴咬起杯子,两手放在背后,来我做一遍给你看。”他照刚所念的动作做了一遍道:“然后将骰子往杯子里放,谁猜到几点谁就赢了,你要不要试试看?”
    段克输一乐,从来没人教过他赌功,现在有人教而且是最新的,早已将敌我警觉性抛开,马上将衣服撕下来绑住双目,然后咬起杯子,双手放在背后。等待小邪指示。
    小邪笑了笑道:“我要放骰子了你准备好没有?”
    段克输道:“好了,你放吧!”
    小邪暗笑数声聱又道:“老伯你的手会不会去拿杯子呢?”
    “你放心我不会!”
    小邪道:“其宾我们玩这门最新式的赌法是要将手绑起来,因为双方都看不见,若有一方用手摸杯子,这就不公乍了,但我看你是前辈也就不用绑手,你自己忍着点就是。”小邪这是欲擒故纵,钓乌龟的计谋。
    丙然段克轮已憋不住叫道:“别说废话,照规定将我双手绑着,免得人家说我作弊。”
    小邪道:“好,我就照规定来。”他扯下盖在桌上那条白布三两下就将段克输双手绑在背面。然后又将杯子摇了几下道:“不行不行,你刚说话已将杯子弄出来不少,再咬进去一点。”段克轮心理急着要尝尝新赌法,立即照作,吱吱呜鸣表示要小邪快点。
    小邪一看时机已到怒道:“赌你妈的头”“拍”一声他已将杯子打进段克瑜嘴巴:“啪啪啪……”他不停的打着段克输脑袋大叫道:“臭老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澹,敢拆你祖宗的抬,你不要命了?”口袋一掏,石头一个个住他脑袋打“卡……”有如曝米花一艘。
    段克输那想到这小子好大胆,敢将自已名满天下的睹怪如此整法,可惜小邪初入江湖可不管什么赌不赌怪,谁惹了他,谁就得乃报应,段克输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目不能视只有用脚了,只见他左撞右撞前踢后踢,弄得整街乱七八糟。
    小邪边跑边骂道,“臭老头,赌不起就别赌,你以为我杨小邪是好欺负,没割掉你舌头已算你幸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右手又是一颗石头,打得段克谕满头包。
    段克输那有吃过这种苦,一运功已咬碎杯子破口大骂:“小子纳命来”一记旋风腿已踢向小邪发音处。
    “还早得很哪!”小邪轻轻掠往段克输后面,一踢他臀部,“砰!”段克输往前捧了一个狗吃屎。“嘻嘻……”小邪站立当头
    “哇……”段克输怒吼一声身形乱鼠乱射,有如疯佝一般在街上团骂转,但这次被他潼对了,他跌坐在庙前石狮,立即将双手套入石狮牙齿上用力一拉,竟硬生生将布条扯下。顺手他也扯下蒙眼布倏。
    小邪一看惊叫道:“哇卡,我的妈呀!”拔腿就跑。
    “那里逃!”段克输气极而发,其势如虹,已追向小邪。
    “哇卡!”小邪一急之下已撞在樯上,十足的瘪十运,就只这一潼,段克轮已冲上来一掌打在小邪胸口“碎!”小邪已摔出此八尺远,口角渗出血迹,“他吗的!”小邪一见血也不管这么多双手合十“大悲掌”一记“佛法无边”幻出数十只手掌,已切向段克输头部,其势有若长江决堤锐不可当。
    段克输一见来人掌法怪异也大意不得,怒喝一耸已拿出看家本领“八卦掌”迎了上丢“砰!”双方再次接触,小邪又往后捧,而段克输也退了三步,惊奇不已。
    小邪血气翻腾,口角又渗出鲜血,“他妈的,啊!”大吼一声他已冲往段克输“我佛慈悲”已展开,霎时旺风大作,树叶呼呼乱晃,震得在旁之人马窒息,他身形往前一翻右手改掌为指,点向赌怪“人中”穴,左手攻向“玉忱”穴,身形已飞凉到赌怪身后。
    赌怪一惊大吼一聱运起十成功力贯注石掌,一转身,已往小邪后脑劈去,但他人中穴已被小邪点中,可惜小邪功力不够只点得段克输流出鼻血。而自己也挨了一掌。
    段克输一怒吼叫一声舍命绝招“卦非卦”已势如奔雷挟着一阵劲风击向小邪,“纳命来!”话音一落他已离小邪不到三尺。
    小邪惊魂初定又逢大难“呀……”他再次怒吼“西天如来”已如万马奔腾,巨浪击石般的迎向段克输,两人这一触,“砰!”一阵巨响,双方倒射回去,小邪落地连滚四滚晃着身形站了起来,脸色有点苍白。
    段克输也摔在匕尺遥远的地上,鼻孔已涌出大量鲜血,不久他止住血,回身看着小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邪虽然受伤,但他一身铜筋铁骨,挨这几掌吐几口鲜血,对他来说已是司空见愤,算不了什么,他也笑了笑盯着段克输不放,他怕段克输又突然出手偷袭,故而连骂人的话也忘了说出口。
    段克输楞了良久才道:“小子,欧阳不空是你什么人?”
    小邪骂道:“欧你妈的头!臭老头!死老匹夫!不要脸!输人家就耍赖,有胆再来,什么欧阳不空,少拉关系,我不认识。”
    段克输不理问道:“你刚用的是什么招式?”
    小邪叫道:“什么招式?那是我爷爷教我专门打狗的大悲掌怎么样!还有三招没有用完呢:量你也禁不起我那三掌。”
    段克输一听狂叫道:“是了是了一定是他,终于地出现了,终于出现了,哈哈……”一阵狂笑他已向东城方向掠丢。
    小邪一愕叫道:“妈的!跑啦!也好,省得我多费手脚,没他到老头的武功果然管用……”他信心十足的走向算命摊子,一到摊前他坐了下来笑道:“周老伯,好险哪!要不是有我爷爷教我那几手,我看非死在他手中不呵。”
    周八伯早就看到他们在打架,也看出小邪使用的掌法正是“寰宇一奇”欧阳不空的“大悲掌”法。想二十年前欧阳不至以一套“孤星剑法”和“大悲掌”法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他的医术又冠绝古今,活人无数,武林个个敬佩,只要说出欧阳不空这四个字黑白两道莫不买他七分帐。十年前他突然失踪,想不到“大悲掌”竟会在这小孩身上出现,周八伯这一惊非同不可。
    周八伯道:“小兄弟你的武功真了得,连六怪要胜你都不容易。”
    小邪道:“还好我爷爷天天打我,否则这次不死也得重伤。”
    “那你爷爷叫什么名字?长得如何?”
    “我也不晓得,我四岁时就被他捉去抚养,到现在我们两个的关系还没搞清楚呢!”
    周八伯也想笑他道:“你的武功都是你爷爷教的吗?”
    小邪点头道:“是我爷爷教的,可是我不怎么想学这玩意儿,麻烦死了。”
    周八伯心中直笑着,他知道如果小邪全学会了,赌怪今天非躺下不可。他笑道:“小兄弟,你还没学会你爷爷就把你赶出来了?”
    小邪道:“学是学会了啦,爷爷说我功力不够,又说我不认真,他赶我出来叫我闯江湖,回去就知道武功的重要,我才不上他的当呢!”
    周八伯笑了笑道:“那你准备到那里玩?”
    小邪道:“随便,还没想到。”
    周八伯心想:“八成他爷爷就是欧阳不空,他看小邪不论聪明才智以及骨骼都是上上之选,所以才传他武功,可惜这小子一心想赌,并不怎么用功练武,故而欧阳不空才会放他出来吃点苦头,以后回去才知道好好练武。”他道:“小兄弟,你爷爷准备叫你如何闯江湖?”
    小邪道:“他没说,反正我也不闯江湖。我躲起来就是……不过我想到“飞龙堡”一趟,办点事。”
    周八伯奇道:“你要去“飞龙堡”?”
    小邪一想到要理韦瑶琴头发,兴趣就来,他笑道:“当然,我准备丢理“飞龙堡主”他女儿的头发,替我朋友出气。”
    周八伯啼笑皆非,天下竟有这种人,为了埋人家光头,不惜以武林第一大堡为敌,而且还谈笑风生,好像这件事很好办一样,他道:“只你一个人?你不怕?”
    “怕什么?“飞龙堡”又不是阎王殿,就算是我也不怕,这臭丫头死定了!嘻嘻……”
    周八伯看了看小邪面相也放心不少,他道:“小兄弟,你要去就得小心点,虽然“飞龙堡”名为正派,但你要去理人家光头,他们可不会闷声不响,你多留神点,若回到兰州就到这里找我,我们再聊聊。”
    小邪道:“好!那我告辟了。”说完他已转身离去。
    周八伯招招手笑道:“少兄弟,多保重。”
    XXX
    一回到客栈,小二迎土来说:“小客官,刚有位女客官来找您,我说您出去作生意可能要到晚上牙回来,她也没停留交代我将这纸条转交给你,说完他已走出门外。”小二从口袋拿出纸条交给小邪又道:“那女客官长得很漂亮,想必是你姊姊吧!”
    小邪接过字灿笑道:“我没姊姊。”说完打开字条看了老半天看不懂,干笑一声他又将字条交给小二笑道:“小二哥你看里面写些什么?”
    小二接过来念道:“我来过,有事找你,请到吉祥一谈,凤姑。原来是凤姑姑娘写的”
    小二本想说他姊姊叫凤姑,但小邪已说没有姊姊,他只好改口。
    小邪点点头丢给小二一锭银子反身走回客房。
    在房里。
    小邪想:“凤姑找我有什么事?我看麻烦又来了,她也听令于人,说不定前几天那件事已经被她上级知道。要她捉我回去问罪…但………也不对,她若要捉我,就不曾事先通知我……那又是什么原因呢?”想了想他自言目拮迫:“对了,这招叫先礼后兵,他们想先拉拢我像那些被毁容的杀手一样,若我不愿意他们就要杀我灭口,因为我已知道他们的秘密,他们怕我将秘密泄露出去只有如此作,那………我得逃命了。”他在屋里踱来踱丢,想若逃到那里才是上算,不久他又道:“我这一走他们一定会追上来。免不了要大战一场,如果我将赌场傍烧了,嘻嘻,看他们那来的时间追我?哈哈……好!就这么办。”心一笃定,小邪已收拾东西要结完帐,换到另一家客栈,等到晚上才走出街道。
    很快的,小邪买好了三桶煤油,往城西“吉祥赌坊”摸去。
    盏茶功夫一周,小邪已躲到赌坊前面小巷道。
    “什么玩二嘛!想陷害忠良?嘿嘿!我要让你们变成北平烤鸭。”小邪边骂边将带来之布团沾上煤油,点上火迅速无比的往赌坊里面去,随即将煤油甩进去,煤油桶一倒,煤油流出来一碰上火花,马上“轰:“烧了起来,不用多久火舌已将整个赌坊吞噬,劈劈啪啪,烧得猛烈已极。“救火啊!不好了大家快放火呀!”有人已发现火势,拼命喊救火。
    小邪一听,知道是脱身好机会,也顾不得再看热闹,翻身出城,往贺兰山方向掠丢。
    足足奔了三四个钟头,他发现有个小村落,但他不想进入,随即就在附近找了一间土地庙,窝身于内,他想:“早上和老怪物打了一架,也受了一点伤,现在又跑了一段这么长的路也够累了,他们要追我,可没这理简单,就在比好好休息,明天也好应付其他的事情。”
    伸个懒腰,他已沉沉入睡。
    星夜良辰,月色撩人,小虱轻鸣,很诤。
    突然小邪半夜惊醒,这是他习惯动作││有危险到了,他心头冥冥之中已惑到不安。地想:“怎么会呢?敌人不可能现在就追来呀!”只要有不知情的危险逼近,小邪心灵上就会起波澜,因而感到不安“到底是那理不对劲了?他们……凤姑……哇卡!”小邪一楞叫道:
    “奶奶的,嘻嘻,人算不如天算,妈的!我怎么这么笨嘛!凤姑和赌坊之间一定没有多大关系,他是利用睹坊作幌子掩护他们行踪,现在赌坊失火,她一走了之也没什么,只忙坏了那些喽罗,这么说他已经和那些黑巾杀手寻上来了?”小邪心头一颤,马上飞身上树往远处看去,叫道:“果然不错,他们已经追上来,而且不在少数,我得赶快逃命。”想到此他马上翻身往西掠去,才走不到几丈,他心中已嘀咕道:“他妈的!西边也埋伏这么多人,照这样看来,他们今天是势在必得,哇佳佳!我杨小邪这次可是死走了,黑皮娘娘,人生都还没玩到就死走了,好掺。”语音一落地已闪入一堆草丛等待着,果然不久,三名黑巾蒙面人已寻了过来。
    小邪注视着这三名黑巾杀手,心道:“捉一个来问问看。”他手一扬,射出法宝(骰子)往那最后一名黑巾杀手“命门”穴打去,黑巾杀手立即栽下来,小邪掠向前抱住黑巾杀手窜回原地,“哇!死了。”小邪叹口气叫道:“这么不中用……对了。”他立即将黑巾杀手衣服及面罩拔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再将那蒙面人藏在隐密处,随即混入他们行列之中“这招倒很管用,嘻嘻……”小邪边找边自鸣得意的笑着。
    搜了将近三个时辰,天都快亮了。
    凤姑一见大家都没结果心中甚急,将头领级干部集合他问道:“第一队,有没有发现?”
    “没有。”
    “其他各队呢?”
    “没有。”
    凤姑道:“好,再向前推进五十里,务必找到他。”
    第二队队长道:“禀舵主,也许那斯已不在这里。”
    凤姑道:“有人看见他在小泉村附近,决错不了,快搜。”
    “是”众人立即再向前推进五十里。
    小邪也跟着走,他想现在走他们一定会再追上来,等一下散开时,再趁机溜走。
    凤姑也追下去。
    不久凤姑走到一处山腰,而小邪那组三个人也在这山腰,凤姑见到有部下立即问道:
    “有没有那家伙的消息?”
    小邪怕凤姑听出声音,不敢回答,还好他没回答,因为这些黑巾杀手除了头领队长级以上外,其他的都被毁容割舌说不出话来,只有用手势或摇头来表示。小邪侥幸躲过此劫,但好景不常。
    凤姑一问没有结果她手一挥道:“你们由左边搜上去,右边我来搜。”两个黑巾杀手点头表示,而杨小邪很自然的答声“是”他想应一声该不曾有什么问题,谁知道这一回答伪装立刻被拆穿,可惜小邪并知道已露了匠,还装得有板有眼。
    凤姑突然听到有人回答也楞了一下她叫道:“你过来!”她指着杨小邪。
    小邪瞿然心想:“她妈的,好死不死应她干嘛,看来是装不成了。”“啪啪!”他打了旁没的那两名黑巾杀手叫道:“快过去啊!楞什么楞?”小邪竟存心开凤姑玩笑。到这种生死关头也只有小邪这大混混能如此开心。
    黑巾杀手见到小邪会说话以为一定是上级,也顾不得小邪是真是假,立即往凤姑走去。
    “不是你们两个,是你!”凤姑指着小邪。
    杨小邪笑了笑道:“凤姑娘你不是要找我吗?我在考验你的捉迷藏功夫,你好。”
    凤姑一听是杨小邪,心情也放松不少道:“小兄弟,你害我找得好苦,真亏你还有心情在和我捉迷藏。”
    小邪笑道:“不知凤姑找我有什么事?我倒想洗耳恭听。”
    凤姑笑道:“少兄弟你不是很喜欢赌博吗?我有意将吉祥赌坊让给你,谁知道你不但不要,还把它给烧了。”
    小邪笑道:“那里那里,要让我总得送个新的,不是吗?”
    风姑道:“小兄弟,其实你愿意我送个新的给你也无妨,你觉得如何?”说着就要往小邪走去。
    小邪笑道:“不急,不急,凤姑娘,请留步,我不敢太亲近你,若你再靠近我,我可担待不起了。”
    凤姑停下来道:“小兄弟你真的一点都不接受我们的善意吗?你年纪轻轻多有作为,何必如此固执呢?”
    小邪道:“岂敢!我是怕像他们一样少了鼻子和耳朵。”他指着旁边那两名黑巾杀手。
    只见这两名黑巾杀手身形一颤。
    凤姑也是颤了一下她知道再讲下去,这些被毁容的黑巾杀手,说不定会反扑自己,她大叫一声,“人在这里!”已抽出雌雄短剑攻向小邪。
    “要政你去攻!”小邪拔腿就跑,还不时回过头来骂道:“死凤姑,我看你是女人,不想为难你,谁知你不知好歹,带了这么多人要围捕我,等一下我生气起来,可要把你衣服剥光将你吊在树上,那时侯你才会知道我是谁!”
    凤姑也不开口拼命直追,其他黑巾杀手也围上来。
    天已微亮。
    小邪暗叫苦也。天一亮他要脱逃就更难了,他转头叫道:“小泵娘,你就行行好,我只不过是一个苦命的孤儿,你们何苦如此的追杀我呢?杀了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故我一马好不好?”
    凤姑一听身形一头慢了下来,这时只有她追得最近,其他的人都在后头。
    小邪也放慢脚步道:“凤姑,我也知道你是受命于人,你比我可怜,也许你服了人家的毒药,或者你有家人在人家手中做为人质,或有其他事情使你不得不听他们的话,但我相信不久那些恶魔一定会死于非命,若你告诉我,你捉不到我会被处罚,若你告诉我你有不得巳的苦衷,我会让你带回去的,凤姑你告诉我一点真实的事好吗?”小邪并不笨,他已猜到凭凤姑这么一点年纪又是个女孩,一定无法控制这些亡命杀手,因此可知她也是听命于人,从刚小邪求饶时,凤姑身形颤了一下,小邪已感觉到凤姑本性善良,不愿意伤害他,这样一来小邪已想到自己何不去对付那另外一名敌人,而为难凤姑呢?他觉得凤姑很可怜,他要帮助凤姑││如果凤姑愿意的话。
    凤姑愕然,眼眸充满莹珠,但她并未收手,双剑直逼小邪。
    杨小邪儿凤姑如此模样,已知其中原因,倏然顿身道:“凤姑我已知道你的秘密,带我回去吧!”
    “啊!”一声惊叫,凤姑没想到小邪说停就停,右手金剑已经刺入小邢肩头,一急之下凤姑霎时松掉金剑,又惊惶,又感潮又无奈的望着小邪。
    小邪哑然一笑,拾起金剑交还凤姑笑道:“我人在这儿,你带走吧!”
    凤姑接过金剑,犹豫半晌,才伸手点他穴道。
    小邪轻笑道:“我不怕点穴,你还是用绑的好。”
    此时其他黑巾杀手已追上来。
    凤姑一楞,也不敢迟疑叫道:“第一队队长,这已擒,你们将他绑好,派两人送到我那里。”说完头也不回直奔下山,但依稀可以感觅到,她已流出泪水,心神悲痛的走了。
    黑巾杀手亦遵照指示,捆绑小邪,各自散去。
    一阵追逐,在小邪悲天悯人之让步下,已草草结束。
    xxx
    晨间薄雾,如梦似幻,如诗如画。
    前州城,小邪是去而复返。
    在吉祥赌坊后院。
    “杨小邪,你伤得重不重?”
    凤姑已回到起居处,她正关心这位奇怪的少年。
    “没关系,已经结疤,再两天就会好。”
    叹口气,凤姑解下小邪身上之绳子幽幽道:“对不起让你如此受苦。”
    小邪舒展一下筋骨笑道:“习惯啦!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小邪被捉的目的是要了解凤姑他们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他也希望能替凤姑分担一些愁。
    “我……”凤姑明眸直望小邪,脸上不时幻出奇怪表情,时而皱眉,时而轻叹,可见她内心是何等复杂和痛苦,她已在决定一件事情│该不该告诉小邪它的一切。
    小邪像是一座山,一座会笑而且又令人觉得他很足以信赖和倚靠的山,他正露出平常那种习惯的笑容望着凤姑,他是那么有把握凤姑一定会将这些秘密说出来。
    终于凤姑幽出道:“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微卷衣角,斜望窗口,良久凤姑叹口气才道:“杨小邪你猜对了,我是一个杀手,身不由己的杀手。”她已双目含泪,莹光耀眼楚楚怜人。
    小邪知道现在不是插嘴的时候他静静听着。
    凤姑继续道:“我有家也有爹娘,家本住开封,我爹是武林中人,爹和娘江湖人称“雌雄金剑”我真名叫秦凤恰,在五年前冬天的一个夜晚来了一群蒙面人将我爹娘劫走,再过两天就有人拿封信要我听令于他,并喂我吃下毒药,就这样子,我已沦为他们手下杀手。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一勾起伤心事,她已潸然泪下。
    小邢在等,等她痛苦之心情好转,不久他问道:“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替他们工作?”
    “是的。”
    “你也不知道你们的组织是如何?”
    深深吸口气,凤姑道:“我只知道他们势力很大,每个地方有分舵,但互不连系。”
    小邪道:“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例如他们除了舵主以外还有什么主?他们又如何控制你们,如何发号施令,以及如何在互不相识之下证明身份?”
    小邪虽然不懂江湖事,但他听老头构过一些帮派之琐碎事情,凭他聪明才智他记了不少,但现在他一问出口,不难发现他记得是如此的详细。
    凤始有了小邪指点,也不会觉得茫然无绪,臆度半晌始道:“我们组织都是黑巾蒙面,舵主上去是坛主,总坛主,护法然后是黑巾使者,下对上联络是放信鸽,上面对下面有时候用信鸽,但都派人来比较多,他们挂有腰牌可以诚别身份,必要时有秘语和手势。”
    小邪兴趣来了,他急道:“你说说看秘语和手势!”
    凤姑寻视一下四周,觉得无什么危险她才低声道:“以数字来代表:黑巾使者是五,护法是四,总坛主是三,坛主是二,舵主则为一,以手势来区分,我做一次给你看。”她边说边做:“右手姆指置于小指第三指节,而小指指尖顶着无名指第一指节则代表舵主;若小指顶在中指第一指节则代表坛主;而姆指顶在无名指第三指节,小指指尖和中指指尖互顶是代表总坛主;若和食指指尖互顶则为护法;若四指指尖顶在姆指第一指节就是黑巾使者了”赜了顿她又道:“秘语倒是很简单,难的是在手势,手势一对他们就会问黄河之水天上来,若是我,我就回答黄河之水兰州来,这样他们就知道我是兰州分舵舵主。”
    小邢呵呵直笑道:“好像演戏一样比手划脚的。”
    凤姑一想到自己刚手指乱比是有点像在演戏不由得腮颊泛红,困窘已极。
    小邪轻笑两声又问道:“凤姑你知不知道那些蒙面人为什么都被毁容呢?”
    凤姑道:“这我不太清楚,除了队长以外其他都被毁容割舌,好像有一个地方专门训练那些杀手,我不清楚这件事、我的任务是注意兰州可疑的事或物,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小邪看这方面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他道:“那你们捉我又为了什么?”
    凤姑道:“前几天为了你,我们折损了七名手下,我往上报,昨天上级已通知下来,要我收你为己用,否则就杀了你。”她苦笑一声:“我以为你会留在赌场,谁知道你竟跑得比谁都快。奇怪的是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捉你呢?”凤姑睁大眼睛望着小邪。
    小邢笑了笑道:“这种事我在八岁时就玩过了,你们还差得远哪!”他很得意的耸着肩头。
    小邪在八岁时已能将老头要得头昏脑胀,何况是现在?可以说是本领到家了,耍玩他,得先秤秤自己再说。
    凤姑淡然道:“现在你怎么办呢?你真会留下来吗?”她伤感的望着小邪。
    小邪:“不行,我还是要走。”
    凤姑没说话,她知道小邪要走,谁也无法留下他。
    小邪又道:“凤姑我不会让你为难,你通知上级说我武功很高强,很难收归已用,要上级派人下来提我,然后我再从他们手中逃走,你不就安全过关了吗?”这项计划他在被捉之前就已想到:“说不定我还能摸上总坛将你爹娘救回来。”
    凤姑急道:“这样不好吧!救我爹娘是另外一回事,怕你到了他们手中逃不出来,那该怎么办。”
    在这一天一夜的折腾,凤姑早已将小邪视为知心朋友,她可不愿意将小邪往虎口送。
    小邪笑道:“凤姑你放心,别的没什么,逃亡这门功夫我可有数年之经验,想要捉住我,可没那么简单。”
    “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
    小邪叫道:“什么事没担心的?想办法解决才是正途,现在除了这个方法,你还能找出一个更好的吗?”
    凤姑沉思半晌道:“好吧!我留不住你,只好如此做了,那你得委曲几天了。”
    小邪道:“没问题,我想睡它一个三天又三夜哪…哈哈………”事情一有着落,他总是会大笑数声来庆祝一番。
    凤姑已飞鸽传书向上级报告。
    此事一了,小邪悠闲过着,惬意非常。
    这几天凤姑亦笑脸逐开。
    一天、二天、三天,这已是第四天。
    这天已来三名大汉将小邪带走。
    凤姑伤神站在门口,遥望天际,愁怅心生,无奈的走回闺房,弹起古筝,一曲曲,哀怨动人。
    xxx
    唏聿聿一声,马车已在奔出城,里面被捆之小邪也准备脱逃。
    小邪可以跟随他们一起摸入总坛或别个地方,但他并无一定目瞟,想到何事做何事,对于找韦瑶琴一事,他可是列为第一优先,致于救凤姑爹娘只有碰上了再说。
    黑巾杀手不是闹着玩的,小邪也知道,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还是闪一边好,省得惹火上身甩都用不掉。
    小邪准备要逃,当然也准备了工具小刀片。
    车篷里坐了二名黑巾杀手,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小邪夹在中央,另一人驾马车。
    行车超过四小时,众人已有点累。
    小邪凝目俭望这二名黑巾杀手,只见他们眼眸半掩半闭,并不时在打盹。
    熟练之动作,小邪已从衣袖中翻出一长仅两寸之薄刀片,刺在横木上,将手中绳索一挂,一拖,一拉,不到数下绳索已被利刀割断,小邪暗笑数声,一扬手左右手各多出两把飞刀,猛一腾身,他已若猛虎出柙,快捷猛狠无比的同时刺向两人后颈。
    “哦!”这两名黑巾杀手在冷不防之下,轻轻微哦一聱已一命归阴。
    小邪有点失望心想:“这算那门高手?不到一秒钟就翘了,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多憋几个钟头。”想归想他可没停手,闪身一翻飞身掠入林中,心中正得意:“这些人也只不过如此我………”他来不及再想下去,纵身一跃已飞入山区。
    “那里逃!”这时那车夫已紧追而上。
    小邪见到先前那两位武功稀松得很,也以为这位一样差不了多少,他骂道:“死老头,你以为我这么好欺负?在你们那位贱女人手上,我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她才将我交给你们这三个笨东西,哈哈………老天有眼你等着回去告诉那臭女人,那天她落到我手中我要把她买到妓院去卖春,要她千人骑万人压,方消心头之恨,我就不信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小邪想骂得愈凶,凤姑愈能脱嫌疑,也顾不得什么下流话都用上了。
    “老夫劈了你。”黑巾杀手大喝一声又向前迫近三尺。
    “嘻嘻……”小邪根本末将这名黑巾杀手放在心上,轻笑两声叫道:“臭老头,你是什么东西想劈我,你可知道我头上写些什么?”
    黑巾杀手一再腾身紧追不舍他怒道:“管你写什么,给老夫站住,否则你死走了。”
    小邪笑道:“难怪你如此不孝,连你祖宗都不认识,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打!”
    一把飞刀已射向黑巾杀手右腿。
    黑巾杀手暴喝一声已避开飞刀一个翻身有若大鹏展翅直掠小邪上空。
    “哇卡”小邪大惊没想到这家伙武功要比其他杀手高出数倍,只这一跃已追了土来:
    “还是跑吧!”小邪心中想定,头也不回,狠命往林区直奔,其势之快有若一道闪光。令人无法看清身形眼花撩乱已极。
    这一拉,又把黑巾杀手甩得甚远,然杀手身手矫捷,催赶之下,亦紧追不舍,他似乎欲得小邪而后始甘心,就如此,双方一前一后有若流星追月般直掠林区。
    一出林区小邪登时大叫苦也,迎面而来则是垂直如刀削之陡壁横阻于前,这下跑功可无用武之地“妈的,怎么最近老是犯戒,老是狗屎运。”他有点后悔末练轻身术,这一折腾,他想往左窜,但为时已晚。
    “哈哈……”黑巾杀手狂追而至,大笑一声阴恻恻道:“看你往那里逃”话音末落,右掌已抓向小邪肩头,其势如虹锐不可宫。
    “我那个我!”小邪心中嘀咕不已,眼看来人武功过人,而且练的像是鹰爪之类,也不敢硬接,欺身往左,顺势射出五把飞刀叫道:“慢点,慢点老前蜚咱们有话好说,你也不必动粗,慢慢谈好吗?”地想这场架可无甚把握,能免则免,见风转舵来软的。
    “有何好谈!”黑巾杀手怒骂一声“落雁平沙”十指如钩已罩向小邪全身重穴。小邪一见对方不吃这一套,立时卯上了厉道:“混蛋哪!谁又怕了谁。”也不再躲避一招“我佛上香”左手上右手下,身形左倾,脚踩玄门八卦步一闪一掠,硬碰硬罩向黑巾杀手“百会”
    穴,这是拼命打法。
    “来得好!”黑巾杀手左闪欺身右封势在探胸,身如灵舅,“砰!”“哇!”小邪终究功力不及对方,掌势硬被对方封掉胸口重挨一掌倒摔丈余口角已渗出血迹。有点狼狈。
    “嘿”黑巾杀手再度欺身,有若苍鹰猎免!直压小邪项上人头,存心要小邪毙命当场。
    小邪惊魂末定,大难又来苦笑一声,一招“佛光普照”霎时掌影如墙,有若旋轮钢刀挟以万钧之势封向敌人。双万一触“啊!”小邪胸前衣服尽被抓悴,幸未及肉,而黑巾杀手连中二掌,可叹小邪功力不够空有奇奥招式也无甚用处。
    就这样,双方夹缠不下,小邪亦被击得遍体鳞惕,满身是血,但他就是不倒,狠命的缠上了。
    转眼数十招一周,小邪难以抬架“他妈的!”他大吼一声探出匕首,不管敌势如何凶猛,当头就砍,端个是拼命三郎。
    “哈哈哈……”黑巾杀手狂笑数声望势如山,不退反进,双手一拖一带一击,小邪“哇!”一声惨叫又摔向后方,立时胸口一虔,血气翻腾不已,鲜血已涌出嘴角。
    “给老夫躺下…”黑巾杀手乘胜追击,出手之狠之快,匪夷所思,只见他电射小邪,双掌尽吐,硬是来个泰山压顶,其势之猛实喝罕见。
    “啊!”小邪打疯了心,不顾伤势,匕苜已划出“孤星剑法”之拼命绝招“流星追月”
    霎时幻超无数寒芒,待得狂风大作,其势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乃势一带,存心来个玉石俱毁。
    “哇!”双方这一触,小邪挨了一掌倒飞出去,而这当时他已将黑巾杀手右臂活生生砍了下来。
    小邪一倒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晃不已,像是醉酒一般。
    黑巾杀手失掉右臂,更是疼痛欲昏,额前豆大汗洙直冒不止,他强忍痛苦一步步走向小邪,又如恶魔一般,骇入已极。
    小邪勉强挺起胸膛捏紧匕首嘴角芙了笑,准备再次接受重大一击,此时此地,他已忘掉伤势如何,一心一意要摞倒黑巾杀手而后始甘心,他拼出气来,他就是憋不下这口气,这口气可以摞例任何人。这口气也是任何人无法学到的。
    那黑巾杀手一看小邪竟然还笑得出来,眼看自己右臂已失,功力大打折扣无力再战,而这小子连中数掌,竟越打越勇
    锐不可当,此番再拖下丢,吃亏可就是自己了。犹豫半晌,终于他叹口气,反身往退路掠丢。
    小邪见强敌已退,嘘口气,心情顿时轻松下来,嘴角又渗出血丝,袖口一抹,他呆笑道:“妈的,这鬼老头出手奇重无比,打得我吐了不少血,比起老头,这该算是第三等内伤,要十天才能复原,还好捞回一条手臂,否则是亏得够本。”往腰带一探,他已拿出老头的药丸一口气吃了十颗:“老头说有伤要马上治,我得找他地方…看来我中了老头鬼计,他把我捉去,分明注定要我闯江湖,但江湖饭找在不好吃,时时刻刻都有人要我的命,唉!那天自己如何死了都不晓得,惨哪!”他有点抱怨老头坑了他。
    休息半晌,小邪环顾四周,找一小山洞,开始疗伤。首先他用金针扎满全身穴道,再拿出金创膏涂抹伤口,又找些石头封住洞口,他想:“我现在受伤,若有人再闯进来给我这么一刀,不死也要半条命,封住洞口比较稳。”能减少受损害,小邪一向都会如此做,这也是他之所以会长命的原因之一。
    洞口封好,小邪又吃了两颗药丸,他真被老头那句话给绊住“有伤得马上治”他从来末曾受过如此重的伤,也不知药量须要多少,反正吃多一点总错不了,药丸一吞他随即捡起两颗石头垫头脚,连起神功疗伤。
    宝行一周天,小邪身上瘀血已慢慢化为液状随血液理行。功行二周天,已能见到小邪胸前各穴道泛出一些淡红色雾气,此乃瘀血化为气体由穴道排出,雾气越来越盛,不久已将小邪全身里住。十二周天一周,潺气才慢慢消失。小邪这时已醒过来,但并未起身,他已再探出三支金针,扭动一下身膻,将姿势摆好,随即一支刺入“天突”穴,第二支插入眉心“神庭”穴,第三支末插之前他再度环视囚周,因为第三支将要插入“百会”穴,马上会昏迷,小邪想借此催化所服丹药,以便早日复原。他是个急性鬼非要治好伤才甘心。一切受得无甚危险,他才将金针捏得恰到好处,手一抖已插入“百会”穴三寸深,大约要三四天才能将金针从“百会”穴上逼出,当然要醒来,也得等金针离开“百会”穴才行。这时若有人进来轻轻一指,小邪立即一命呜呼。他不但不怕死,而且还喜欢拿生命开玩笑。
    时光荏苒,不停消逝,一天两天………
    只见小邪每行一周天“百会”穴之金针直往后退一些直到第三天中午,金针飘然落地,小邪也由昏迷中慢慢醒来。他先拔除身上金针,再检查伤势,果然全身红润,那些掌印已消失,刀伤亦结疤,他再运气,觉得精力充沛,内伤已好九成,得意之余不禁仰天长啸,音如狂涛击石,万钟齐鸣,袅绕山间,震得四周回音不绝。
    “诗口口!没想到老头的药丸果然管用,哈哈……”一声长笑,他已状若疯子,舞手蹈足,往洞外冲丢,“砰”一声,碎石纷飞,小邪巳飞掠出洞,有若狂龙出海,张牙舞爪,其势充满劲道。“啊……”一声长啸,已将小邪全身郁闷抛向九霄,还他爽朗之心。
    他往打斗场所奔去。
    一到地头,他检视一番满意道:“他们果然有再派人来找我,我才不会这么笨哪!嘻嘻……”轻笑数声,已飞身掠往山下,消失在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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