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狐
发表于 2017-3-22 19:31:05
第十二节
“我真那么不中用吗?你认为我是一段朽木?”
“朽木?哈哈!你要是朽木,天下的人都成了烂草啦。”
姑娘已回过意来,突然目光湛湛地凝视他,那目光,是难以言宣的异采。她轻轻地柔声说:“当然,我不会拜你为师,只想……只想……”
“此时此地,不准想。我们该走了。”他微笑着避开她的目光,收起水壶开始拾掇。
姑娘突然说道:“我想黛弟,她是假的,在荆州三龙庄上那晚,我就知道了。不许我想吗?”
提起如黛,逸云一怔,快十天了,他思念殷切,脑海里老是涌起她的音容笑貌,并且愈来愈强烈。
他不自觉地叹口气,伸手去扶她,说道:“她是扫云山庄的野丫头,要有她在,该多好?”突又对她讶然问道:“弥怎知道她叫黛?”
“在大珠台我神志清醒,亲耳听称叫她的。”
“哦!”
“她好美啊!云弟。”
逸云刚扶她坐起,突然静止侧听。
盘蛇岭的蛇尾,向南选题而下;远看西南,并立的三座插天高蜂,黑黝黝地耸立在数十里之外。中间,有几座小锋和几重山谷,远古深林静静地躺在眼下,不时传来猛兽的厉号。
在这零落的猛兽吼声中,突然传来殷殷的鼓声。
鼓声愈来愈清晰,也愈来愈强烈。兽吼声突然沉寂,只有鼓声在长空里震荡。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鼓声有节拍地飞扬,时而高亢震鸣,令人气血澎湃,血脉贲张,精神倏振。时而低沉呜咽,令人心弦共鸣,也直往下沉,只觉毛发俱竖,凄然欲泣。
鼓这玩意看去简单,其实不等闲。古代的野蛮人,利军中进兵的黾鼓,都是以鼓声来控制人的精神,可以驱策千万人的情绪;可见这玩意大有学问,绝不简单。
由鼓声听来,是“隆隆”而不是“咚咚”,这鼓如不是黾鼓,也必是庞大不小的巨物。由鼓声中的变化,也可以测出绝非一个其壮如牛,永不力竭的人在鼓动,定是一个超人的高手,在以内家真力挥着肉掌,在鼓面击出那震憾人心的奇异声波。
形容人心振奋,常用“鼓舞”两字!至于“鼓动”两字,却又包含了暖昧的成份。
可见简单的一面鼓,事实上却不简单。
在这蛮荒绝域,怎会是如此高明的鼓声?
“隆隆2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每一声都动人心弦,令人有窒息晕眩之感。
逸云喃喃地说道:“好厉害!这人的修为好高深哪!”
姑娘喘息一声,颤声娇唤:“云弟,我支持不住了!”说完;气息渐略微弱。
逸云将她拖入怀中,突然引肮长啸,恍若沧海龙吟,虎啸云山,那撼山搅海的声浪,向鼓声来处怒涌。他功力已远至十成,以千里传奇之术将声波传向彼处。
蓦地里,宇宙像死一般沉寂,冷月朦胧,山风轻飘,没有任何音响发出,万籁俱寂。
逸云将如烟背起,沿山脊向下狂奔而去。
破晓时分,距童子拜三老山已是不远。
这一带森林绵绵无尽,参天古木不见天日。逸云只能认定方向,穿林越丛急窜。他已经心力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疲,再难支持了。
前面光线突现,到了最低山谷之外,一条阔仅十来丈的晴澈溪流,静静地向西南流去。
他在溪边将姑娘解下,先将水囊盛满,再将头浸入溪流中喝个痛快。打开干粮袋,取出肉脯喂给姑娘,他自己也将肚子填饱。
正当他洗净手脚之际,对岸有三双阴森森的大眼,正在林缝小向这儿窥伺,似有所待。
逸云疲劳过度,便盘坐在姑娘身侧,闭目垂帘调息,不久便物我两忘。
溪流不深,清澈见底,水平缓地流,可知这一带出势并不太峻陡。
逸云耳目十分灵敏,平时在黑夜中,十丈内飞花落叶也瞒他不住,白天里更不用提。
可是一连十天的支撑,无尽地耗损真元,铁打金刚也吃不消,何况是人?总算得到片刻的功夫调息,耳目未免要差劲些。
忽然,他鼻端嗅到了浓重的腥膻味,耳中也听闻涉水的轻微足音,不出心中猛然一震!
真气回聚丹田,人已凝神戒备。
腥风倏然扑到,劲风怒号。他一手势起了姑娘,大吼一声身形斜飘,半途猛然转身,光华乍闪。
“噗”一声沉重闷响,一只长有八尺的金钱大豹损倒在地,两只前爪和半边头颅,被龙渊剑砍豆腐似的削掉了。
这一瞬间,咆哮之名人轶事网声雷动,黄斑影疾似电闪,惊雷似的由三方面扑到。
逸云挟着如烟,从容挥剑,只见剑气飞腾,人影兽影纷飞,清叱与咆哮齐起,血雨四溅。
一共有六头斑豹,哪禁得起龙渊剑的屠名人轶事网杀,不消片刻,已有五头倒毙在地,只剩下一头悄悄溜了。
逸云火速将如烟背起,用被单缠实;这儿既有猛兽出没,定是是非之地,不可逗留,走为上策。
他刚拾摄停当,一阵沉闷的皮鼓声已在四周响起。这鼓声与昨晚的鼓声大是不同,似与昨晚的音响迥异。
随着一阵急如骤雨之名人轶事网声,西周涌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密林中人影摇摇,沙沙足音狂奔而到,发黑的枪尖和银亮的苗刀不住闪烁,齐向这儿围来。
逸云一声不吭,蓦地人影一晃,直上八寻,跃登古林之上。
镖枪名人轶事网弩名人轶事网箭急如飞蝗,全在他身下猬集,好险!可是他已登上了树梢,向童子拜三老山如飞而逝。
还未到谷边,他叫声“糟”!向林下一窜,像一只狐狸般向左方窜去。
原来天空中原在盘旋飞翔的千百只巨大苍鹰,这时突然发出嘎嘎尖鸣,纷纷向他俯冲而下。
林深枝茂,巨鹰无可奈何,只在林上振翼高鸣,噪叫不止。
左方是山谷上源,一出密林,他心中凛然一震。
这里矮林四布,丘阜四伏,前面百十丈的惨象,令人不忍卒睹。
方圆四五十丈内,倒毙了上百名凶悍的生苗,有些断头折足,有些肠穿肚裂,有些浑身完好却已断气,显然是被内家掌力所伤。
“这行凶之人,确是毫无人性,怎么竟然杀了这许多苗人,连一个伤的都末留下?
好狠的心肠哪!”逸云惨然自语。又道:“怪不得那些苗人向我突下杀手,原来他们恨极了汉人。也许这狠毒之人,还在左近呢。”
他越过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堆,连翻几座小山,上了谷顶的矮林。向回路看,十里外群鹰仍在盘旋不已,鼓声和人声已经沉寂。
而前而另一个山谷,隐隐可以看到一些茅屋的圆形屋顶,不时可以听到一些凄厉的嚎叫,令人毛骨惊然。
“那家伙又在那儿肆虐,这事我得管。”
他不顾自己已经疲劳不堪,竟然向茅屋掠去。
七八里地不久便到,那是一座苗人的村落。他到得晚了些,触鼻的血腥已经告诉了他:来晚了!
茅屋零乱地聚集在十来亩大的空坪内,男女老少的苗人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体横七竖八散处各地,惨不忍睹。
整个野茅村,,找不到半个活人。
逸云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头皮发炸。突然他似有所觉,利用茅屋隐住身形,向东角悄悄闪了去。
村东有一个半亩大的短草坪,一棵伞盖形的大树将草坪全行遮住了。大树下,有十数个树桩做成的坐墩,围着一个树干做成的大木桌。
靠树干一面,坐着一个令人心悸的怪人。一头灰绿的头发挽成一个道士髻,短额,缺眉,一条刀疤由额角直拖至耳下,只有耳尖而无耳垂。斗鸡眼发射着阴鹫冷酷的寒芒冷电,大勾鼻,尖嘴薄唇,额下无须。
整个头面,肤色青中泛灰,似乎有一层淡淡的青雾,或者说是谈谈的育色光华,在他的脸面上浮动。身穿黑色长袍,一双青色的瘦长巨大的手掌,在桌面上徐徐蠕动,腰悬一把加长六寸的长剑。人坐在树桩上,上身还有六尺高的魁伟身材。
对面,是两个人。一个是赤手空拳的大和尚。正是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宏。
另一面是位老道,年约八十余,满脸皱纹,五官挤在一块儿,山羊眼寒芒闪闪,尖长的下腭向前掀起,难看已极,像个猪八戒。背上系着长剑,手执云帚。
这位老道的下腭,是块活招牌,江湖中任谁也知九华山地藏王道场,有一个毫无人性,而武功超尘拔俗的凶魔,称为九华鬼虺虚云子老道。
“虺”,最毒的毒蛇,扁头大眼,见人就昂头追逐,被咬的人准死无疑,最长的竟有一丈以上。这老道“虺”字加上一个“鬼”字,可见其心肠之毒。
其实鬼虺确有其物,生长于康藏高原边陲之地;高原地带极少蛇类,鬼虺却生长在高原。不论人畜,要是被它喷出的毒涎沾上,浑身即骨肉软化,被它活活吞掉了事。鬼虺的鳞,也是化血的奇毒之一。
逸云虽未见过恶道,但也略有耳闻,一见他那特尖特翘的下腭,便知他是九华鬼虺虚云子。
逸云太过疲劳。他估计:自己如是单身一人,狂斗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已经毫无把握,加上另两人,后果不堪设想。何况背上还有一个如烟,连逃命恐亦不易哪!
枉死无益,何况他身负重任?他衡量形势,决定先放过他们再说。
他刚想退,却被他们的语声吸引住了。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哈哈一笑,笑完方道:“夏老匹夫和咱们捉迷藏,用他那奇异的鼓声引诱咱们疲于奔命。贫僧认为,何必和他打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道?莫不如先将那老秃驴毙了,夺了‘伽蓝三宝’,再找夏老匹夫亦未为晚,不知虚云道兄意下如何?”
九华鬼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贫道乃随左老前辈来的,一切但凭左老高见。”
“左老与夏老匹夫有约,咱们又不能插手,何必在这儿呆着?看情形,夏老匹夫定然心惧,不敢与左老为敌,采取拖延手法龟缩不出了。”
黑袍怪物大概就是“左老”,他面色阴沉,不露七情,薄嘴唇略动,用那刺耳的尖嗓说道:“你们要走,请便。不等老夫事了同往,谅你两人也无法奈何得了那个老秃驴。
咱们声言在先,如果你两人前拄,无法得手,日后可不能与我分享三宝。”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面色微变,强笑道:“左老不要贫僧前柱,贫僧不去就是。但叶老匹夫住处中,那功臻化境的小后生,说不定也找到那儿捷足先登,岂不误了大事?何况夏老匹夫存心龟缩,绝不是近期可以诱他现身的哪。”
左老仍毫无表情地说道:“他再龟缩不出,老夫一把火将这千里雪峰山烧成白地。”
突然,正东林缘传出了阴森森,毫无人气的语声:“你且试试看?”
三人似乎一惊,身侧来了人竟然不知,枉称绝顶高手,丢人丢到家啦!不由全都站起了。
五丈外,正屹立着一个灰袍怪物,白发披头,腰束山藤,肋下挂着一面大仅有两尺,两面蒙着绿光闪闪的奇异兽皮的圆鼓,脚下穿着多耳麻鞋,双腿似乎特长。
怪人白眉白须,一双大眼深陷,神光湛湛,锐利如刃透人肺腑。鼻如鹰啄,嘴巴却是方正。由顶至踵,看去高度不下八尺,站在那儿像条竹杆,纹丝不动;雪白色略泛灰暗的脸皮,像个刚由棺中爬出的僵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无半点血色。
左老阴阴一笑,道:“你叫九幽异人,我一放火,你敢不出?哼!九幽也藏身不住。”
九幽异人夏世炎说道:“我叫你试试看,请啦!”
左老仍在阴笑。
“你道我祁连阴魔左钧不敢?”
“是的,你早着哩!”
“手下亡魂,竟吹起大气来了,嘿嘿!可笑之至。废话少说,二十年前你夺来的‘玄阴寒玉匣’可曾启开了么?目下该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给我老人家了,不然你死定啦!”
九幽异人冲冷地说道:“二十年来,老夫已将‘九幽玄功’练成,你绝占不了丝毫便宜;你那‘寒魄诛心掌’可以进棺材了。”
“你做梦!老夫等了你二十年,要不是我那孽徒拖住了我的腿,早就找你算帐了。
你说,玄阴寒玉匣你给是不给?”
“那玩意我丢下了寒犀潭,谁也无法开启,要来何用?你要的话,可自己去捞,老夫不陪你啦。”
“你骗鬼!我老人家今天非要不可。”相连阴魔一步步欺近,神情狞恶已极。
“就算骗你罢!凭你,还是少张牙舞爪的好。”九幽异人阴阴一笑,屹立不动。
“就算你已将九幽玄功练成,也难文老夫的寒魄诛心掌,南海的风雷掌,和九华鬼虺毒功三种神功全力一击,嘿!嘿!”
“且试试看?别忘了使你们奔命三天的‘鸿钧魔鼓’。”
九幽异人语声刚落,三人便向前一围。
“且慢!”他仍然屹立不动,扫了三人一眼,又说:“昨晚子末丑初,谁在盘蛇岭用千里传音向这儿长啸?”
“谁管这闲事?先试试我老人家的寒魄诛心掌。”祁连阴魔抢出,左掌横拍,右掌一圈,突向前登出。
没有掌风,也没有如山掌影,平平无奇,向丈外的九幽异人虚空攻去。
九幽异人阴阴一笑,身形微挫,双掌由胸前向外一分,再用右掌虚空猛戳。
突然,强烈无匹的彻骨气流,发出刺耳厉啸,向两侧飞卷三丈外。
两侧的一僧一道,大袖猛扭,劲风与寒流一触,“嗤嗤”尖啸向四面八方逸散。
祁连阴魔右掌虚抬,化去戳来的奇冷罡气,踏前一步,叱喝一声左掌又行扔出。
两人一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手,暗中偷观的逸云只觉心中一凛,暗说:
“这些老魔的功力,确是高明得骇人听闻。以一比一,即使是我疲劳尽复之后,也不见得可占上风。看九幽异人那凶恶狰狞的神情,准不是个好人,看来求他之事,将成泡影。”
九幽异人名人轶事网大概早知以一敌三绝讨不了好去,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手一招虚应故事,一见祁连阴魔欺身发招,他喷喷狂笑,身形一闪,便已入了密林。
“哪儿走!”祁连阴魔跟踪便追。
一僧一道也同声暴喝,随后闪电似追去。
“隆!隆隆!隆隆隆……”
鼓声令人血气翻腾,跃然奋起,可是四肢却又脱力,心往下沉。
三个凶人功臻化境,口中不住发出怪异的啸音,奋起随着鼓声急追,左右乱闯。鼓声沉闷,时东时西飘忽不定,三个老魔不知怎地,各向一个方向追丢,立时分散。
鼓声一响,逸云反手解下姑娘,双双伏地躺倒,用手按住她背后灵台穴,轻喝道:
“调息呼吸,一切有我。”
直至鼓声去远,姑娘才喘过一口气,叹道:“好厉害!武学之道,深如瀚海。谁想到这鼓声也有如此威力,竟能令人发狂或者心脉麻痹而死呢?”
她转首一看,不由有惊,急叫道:“云弟,云弟,怎么了?”
逸云额上冷汗如雨,面色苍白。他经十日来的幸劳,每天两次损耗真元,体内真力早虚,正应了“人去楼空”四字。
鼓声以无穷威力君临,他自己应付本已困难,何况又得以内力助姑娘抗拒那无情的鼓音,自然有不支之象。
他忍住丹田下翻涌的难受感觉,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力竭而已。”
如烟垂泪道:“你不用瞒我,这些日于来,你的脸色每况愈下,愈来愈难看,这是精疲力竭生机渐绝之象。我不能累你,求求你,不必管我,我不能……”
“住口!”逸云蓦地大吼。
他喘过一口气,随又脸上神色转柔,用手抚着她的鬓角,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语道:“芸姐,原谅我的粗暴。我心乱如麻,请不要再说这种话好吗?”
如烟转过脸,猛地藏在他的巨掌下,抽搐地说道:“云弟,我……我能说什么呢?
我这不祥之身……”
逸云们住她的嘴,不许她往下说。
“隆隆!隆隆隆!隆隆……”鼓声低沉,从遥远的天外隐隐由四面传到,那震撼人心的威力虽已大部消失,但逸云却不敢冒险向外闯。
日色渐渐向上移,已是已时初。
逸云心中大急,心中有巨雷一股的声音在震撼:“午时一到,就是她的死期。九幽异人正和三个老魔追逐拼斗,哪能将他找?怎办?怎办?怎……”
这声音愈来愈响,愈来愈清晰。他只觉不住寒颤,心疼如割,眼看姑娘像一个火红色的活僵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只有头部尚可勉强移动,惨状不忍卒睹,他怎能不心如火烙?
忽然,他一蹦而起,对姑娘凛然地说道:“事已急,走一步算一步。目前想驱走那三个凶魔已势不可能,唯一可救眼前之急的事,就是服下雪莲暂止毒发。我也需调息一两天,方能全力和他们周旋,我们且找一个山洞隐身,再行打算。”
姑娘苦笑道:“云弟,一切由你定夺,别问我啊!”
逸云将她背上,向右侧古木参天、高有百仞的峰头奔去,他的功力仍是惊人。
不久,终于被他找到一个深有丈余的岩洞,洞旁有一道小飞瀑,洞外草木掩映,恰将洞门挡住,洞内尚算干燥。
他放下姑娘,收集许多柔软的枯草,在洞中铺好,打开被单让姑娘安歇。他自己将剩下的肉脯干粮包好吊在洞中,取出玉瓶倒出那两粒雪莲宝,用发抖的手,递到姑娘口边,颤声说:“芸姐,这两颗雪莲宝,决定你的一生,请考虑半刻。”
他虎目中红丝密布,神色凛然。他觉得,他递出的是这少女血琳淋的心,而不是可暂行克制奇毒的圣药。他的心在淌血,手在剧烈地抖颤。
雪莲其实并非传闻中的练功圣品,而是一种至淫之物,生于极寒的千载玄冰之上,却极为燥名人轶事网热。雌雄异本,相距丈余而生,找到雌株,也定找得到雄株。雌雄二花虽相距文余,仍能以气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合而结实。
有些至淫的春名人轶事网药秘方,就是用这东西作为药引。而这种春名人轶事网药,以喇嘛僧和一些著名淫魔所用为多。从元朝起直至本朝,宫廷中祟奉喇嘛,这种春名人轶事网药便流入皇宫内院,大行其道。
朱元璋登上皇帝宝座,他出身是皇觉寺的僧人,夺得名人轶事网江名人轶事网—;山之后,却对和尚不感兴趣。
他颁发了圣旨二道,一在洪武二十四年,一在二十七年,彻底整顿全国寺观,禁制之严,令人变色。凡是没有寺庙的和尚,一律处死。收留未满十岁的儿童为僧者,首僧将被凌迟处死。
这两道圣旨,是非且不论,功过留待佛门弟子自去参详,与咱们这些非和尚无关。
怪的是朱皇帝对喇嘛特感兴趣,那时红衣喇嘛的声势如日中天,新的黄衣喇嘛的教主“宗喀巴”还未出世呢!
朱元璋把大元帝师喇嘛僧“喃伽巴藏卜”请来,尊为大明的“国师”。后来的正德皇帝朱厚照(梅龙镇的主角)自称是佛教的教主“大庆法王”,自封为“大庆法王西天觉道圆明日在大定慧佛”。其实,这是喇嘛教僧在玩弄这个荒唐皇帝。
由此可知,喇嘛教早在皇宫里生了根了,最著名的春名人轶事网药也流入了皇宫,而春名人轶事网药中就有雪莲在内。
逸云生在杏林世家,当然知道内情;但如烟一个女孩子。怎知其中原故?
子午六阳针之毒,乃是地火精英所喷毒雾所染,秉性奇热而阴燥。雪莲性热而表面阴寒,阴淫潜隐于中。两毒相聚,表面上是以寒克热,以毒攻毒,并无不可。
殊不知时日一久,两毒本性相同,久而久之即同流合污,为害更烈,而且奇淫之性,亦被诱发无遗。
直到忍无可忍,毒性爆发的前半刻,中毒者不论男女,立即形成“花疯”症状,且远远过之为害极烈。凡是被抓到手的异性人畜,将无一幸免,死状之惨,端的骇人听闻。
而死后遗骸,在一年之内仍可致人于死,除非永不沾动,或者举火焚之。
逸云不知是否可以挽救,但事已急,即使是饮鸠至渴,也非饮不可了。他不能眼看一个时辰之后,姑娘浑身片落化灰之惨。
姑娘怎知其中原故?毫不犹豫地说道:“给我吞下去吧!一切冥冥中自有主宰。”
她张开樱口等待。
逸云虎目中泪下如雨,转过头去将雪莲宝塞入她口中。
姑娘吞下后,诧异地问道:“云弟,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需休息片刻了。”他滚倒在壁角,强压心潮,不久酣然睡去。
十天他未获片刻休息,四出穷搜万峰千峦,子午两时还得赶回以真元引度减少姑娘的痛苦,数经舍死忘生的狠斗。别说是人,大罗金仙也得叫苦连天。
他一直睡到日落西山,黄昏届临,方悠然转醒,一蹦而起。
洞中无人,他吃了一惊,脱口叫道:“芸姐!你在哪儿?”
洞外传来如烟的娇柔语声:“云弟,别出来啊!”
瀑布的水声有异,不用猜,姑娘在沫浴。他奇怪,怎么她竟复原了?
她确是复原了,不然怎能行动了?
雪莲下肚的半个时辰后,她感到一道寒流自丹田下升起,缓缓渗入浑身经脉之中,那令人窒息的炙热感觉,逐渐消失了。
再半个时辰,浑身腥红的颜色渐次退去,下身浮肿亦消,已回复往昔晶莹凝脂般的光采。
她一抬手,手能动了;一抬腿,咦!也能动啦!她喜极而泣,用纤手掩面不让声音发生,以免惊动沉沉睡去的逸云,静静地让泪珠奔流。
良久良久,她终于拭掉眼泪,静悄悄地坐起,不由粉面泛上了红潮。
她身上只有簿薄的亵名人轶事网衣逆裤,奇峰小腰透凸玲珑,皓腕玉腿横陈,自己看了也觉怦然心动。
她拖过被单掩上身躯,向壁角的逸云看去。
逸云疲劳过度,睡得正甜。原是红馥馥的俊面,现出了苍白之色,眼眶儿暗影末退,紧闭着缺少血色的双唇。鼻息悠长,只见胸膛徐徐起伏。她幽幽一叹,自语道:“苦了你了,云弟。十天十夜,你为救我而不惜万金之体,目未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睫,食不果腹,我……我杀身难报!”
她泪眼模糊,凝视着逸云。不久,她只觉眼皮儿发酸,浓重的睡意爬上限帘。她打一呵欠,也缓缓躺下了。她不知雪莲已在她体内,隐下了重重危机。两毒先是中和,最后毒性渐渐各展本能。
黄昏之际,她先行醒来。在毒发之时,她感到痛苦难当,但得逸云以真元相护,身体并未受损;在其余时辰中,她获得平静的休息。所以她只小睡一会儿,便已精神复原,并无大碍了。
逸云仍在酣睡,但脸色渐复正常,俊面已泛桃红,唇间已有血色,黑眼圈全部不见了。
她不敢惊动他,一听洞外水声潺潺,不由心中一动。女孩子大多有洁癖,这些天来浑身够脏啦!便悄悄挟起被单折出洞外,到了瀑布之下。
空山寂寂,森林参天,四野人名人轶事网兽绝迹。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扑通一声扔掉被单跳入瀑布下水潭。
洗掉浑身汗污,将亵名人轶事网衣裤也洗了。逸云恰好醒来,幸好没出洞找她。
亵农她在静僻处晒着,这东西男人看了会触霉头。她裹着被单,娇羞满面地垂首回到洞中。
逸云讶然叫道:“咦!芸姐,你真好了?”
姑娘不敢抬头,她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柔地问道:“云哥,你还感到疲倦吗?怎不多睡一会儿?”
“惭愧!这点疲劳也禁受不起,竟然一睡三个多时辰,我得好好苦练呢。”
他精神己复,声音也显得生气勃勃,略一伸手脚,便将肉脯和干粮取下,说:“今晚我得搜一搜附近,看那些魔头可曾走了。芸姐,先填饱肚皮再说。”
姑娘侧身坐下,粉面红潮仍末尽退,她说:“云弟,带我去吗?”
“你在这儿歌息,我一个方便些。”
“那……那……”
逸云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想,我不会输给他们任何人。”
“他们人多着哩!而且……我仍然浑身无力,如有猛兽前来……云弟,你奔波了这十天十夜,今夜何不将养一宵?”
“不用了,我已精力尽复。不过,我倒是不放心你一人在这古洞呆着。”
“云弟,不必去找九幽异人了,我不是好了吗?”
逸云长叹一声,摇头道:“要真复原,我还去探搜什么?一切付诸天命,只好一尽人事了,不说也罢。今晚将息一夜,明日再说。”
这一夜平安无事,逸云经一日夜行功调养,精力尽复,依然回复本来面目。
如烟也感到精力充沛,了无异状。她没带夜衣,逸云只好将青衫让她穿上,撕掉尺余下摆,一双玉腿映掩;确是岔眼之至。
翌日凌晨,两人结束停当,龙渊剑仍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如烟佩带,逸云则用如黛赠他的折扇儿。两人踏着晨曦,向童子拜三老山方向,留心谨慎地搜去。
距目的地还有十来里,前面横着一座小山头。过了这座小山,便是那形如童子俯伏的山峰。在这儿,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远远地,便看到峰上人影急闪,剑气飞腾,黑色的奇形绸带矢矫如龙,阴森森声如鬼哭的狞笑,破空传到。
逸云说道:“我们快赶,九幽异人正和祁连阴魔拼命,赶走那老阴魔,就可办事了。”
如烟柳眉倒竖,星目喷火,她说:“祁连阴魔是五毒阴风汪修全之师,太白山庄五阴鬼手的师祖,有机会可不能放过他。”
两人展开轻功,向那儿如飞急赶。
峰顶上,九幽异人不时狂笑,手中一条青色绸带长有丈二,两端各有一柄青芒闪闪的八寸小剑,狂野地猛攻祁连阴魔的重重剑幕,一面叫道:“老阴魔,你知道利害了吧?
鸿钧魔鼓的滋味如何?你那两个帮手呢?哈哈!恐怕早跌下绝崖升仙成佛了哪!哈哈!”
祁连阴魔一把剑神出鬼没,剑气直迫三尺,嗡嗡狂啸,寒气直荡三丈之外。他一面凶猛地进迫,一面冷笑道:“你别得意,就凭你那小鼓儿,还不够控制住他们,老夫一个人也够你受了,九幽玄功不过尔尔。着!”
随着喝声,惊电似地连攻三剑,冷焰四射。
“也接我一招,呵呵!”九幽异人化去对方三剑,带头青芒顺剑掼入,飞射阴魔胸前,手一振,幻化无数小电芒。
“来得好!”祁连阴魔一震腕,举剑便绞,小臂一抬,“铮”一声脆响,带头小剑被震得向上疾飞。
“打!”九幽异人顺势收剑,带尾的小剑却由下面电射而出。
祁连阴魔一擞左脚,长剑“分水断流”向下急挥。
“老狗,你住哪儿走!”
“先毙了他,别让他拨弄那鼓儿。”
随着两声暴叱,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和九华鬼虺一左一右飞扑而来。
“哈哈!呵呵!且让你们耍猴儿玩玩;”九幽异人知道无法和三人拼命,大笑着飞退。
“隆隆……”鸿钓魔鼓又低沉地响起。
三魔大吼一声,突然三面飞射,并不向九幽异人追赶。而九幽异人快逾电光石火一闪不见。
“隆隆!降隆隆!隆隆……”鼓声从四面八方传到,不知音源究竟在何方。
等逸云挽着如烟追到剧斗之处,人影已杳,鼓步象自天边传来,似由四面八方传到,音源愈去愈远。
“到童子拜三老山去等。”逸云说,挽着姑娘如飞而去。
三座插云奇峰弧形并列,一座像童子俯伏的矮峰正在三峰之前。四峰之间,怪石如林,古木参天,显得十分幽暗而险恶;不知其中隐了些什么,有些什么?
而四座山峰之上,绝壁飞崖,古松盘缠,每一处都令人惊心动魄。而雄奇峻峭嶙峋的气概,却又令人激赏万分。在有些飞崖之上,间有一线飞瀑向下飞悬,水雾弥漫,峰顶的白云,也不时向下卷,分不清哪是云,哪是舞?这一来,山麓下四峰之间的阴森奇谷,被云雾水珠不时覆盖,显得更为阴森而有鬼气。虽则炎阳当头,仍然不减那阴沉的气氛。而谷中不时传出的兽吼,更是恐怖已极。
到了这种境域,逸云站在童子山的颈项间,叹道:“下面这阴森山谷,最少也有五六十里大小,到那儿去找九幽异人的潮穴?真不容易哩!”
“云弟,我们何不在这几找一洞窟栖身,先看守住四周,再分段搜索呢?”
“只有如此了。这儿可俯瞰全谷,地势极佳,且先占住再说。九幽异人既有九幽之名,定然在一处不见天日的阴森之处;在地底营窟而居,由此线索推测,不难将他搜到的。
两人向左盘放下降,折出童子山的头部。说巧真巧,就在肩部找到一个天然石洞,河口只容一人进出,全部约有三丈方圆,青色的石壁甚是平整,地下十分平坦,而难得的是十分干燥。岩洞左右,各有一株苍松,洞口有一坪短茅。两上山藤向下垂挂,只消将藤掩住洞口,便可将石洞隐起,看不出丝毫形迹。洞口苍松左面三五丈,有一股山泉自壁间涌出,向下挂落百十文的崖底,将下面盖上一层水雾。
逸云大喜过望,赶忙将外面堆积如山的松针搬入洞中,由姑娘平整的地铺上,铺上被单,成了一所舒适的行宫。
一切就绪,逸云对姑娘说道:“芸姐,你就在这儿歇息,我到上面监视,并猎些小禽名人轶事网兽充充饥。”
姑娘答道:“我也去!”
“不,好姐姐,你不如找些枯枝准备生火,和砍下一些.松明以备急需。鼓声仍有余威,切记不可走远。”
说完,径自掠上山顶了望。隐身一株杉树之下,俯瞰四周形势,暗中盘算由何处搜入,由何处搜出。
鼓声不绝如缕,仍然有震人神智的威力,但对他却毫不起作用,他已恢复了十成功力啦!
他拾起一些小枯枝,作为击毙禽名人轶事网兽之用。
刚打下五只巨大肥美的野鸡,突见山脊上人影一闪。他隐起身形,凝神看去。
那人影如疯如狂,挥舞着一双大袖,并不时此喝,象在追逐身前的什么鬼物,身形快如飞星向这儿追逐而来。
逸云神目如电,已看清那人正是九华鬼虺虚云子,便凝神戒备,暗骂道:“屠名人轶事网杀那些苗人,定然有你这畜生一份。你在这儿也误了我的大事。小爷要诛去你这凶魔,免得你为祸人间。”
九华鬼虺疯狂地奔到,两眼发直。他前面鬼影俱无,却挥舞着大袖咬牙切齿地叫道:
“老狗有种你就别躲,和道爷见个真章,或者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出玄阴寒玉匣,饶你不死。”
他前面哪有“老狗”?见鬼!看看距逸云所隐处尚有百十丈,他又叱叫道:“老狗!
你上天我道爷也迫上灵霄殿,入地也追你走阴山,你跑得了么?”一面叫,一面飞掠而至。
逸云心中暗笑,心说:“这老杂毛被鼓声迷昏了神智,够他受的。”便迎面一拦,向两眼发直老道大喝道:“呔!杂毛!留下脑袋。”喝声如雷乍响,向老道迎去。
老道陡然一震,“啊”了一声,神智倏清,脚下一踉跄。不等他转念,逸云又叱喝道:“妖道,接我一掌。”他志在伤敌,一出手就是狠着,“梵音掌”绝学用上了,梵音之名人轶事网声乍起。
九华鬼虺神智刚清,大吼一声,巨掌倏吐,双手一登,罡风狂啸,如山暗劲去似奔雷。
“砰”一声大震,草木纷飞,人影乍合乍分,罡气四射。逸云上身不住乱晃,老道则飞退近丈,鬼脸变色。
他身形一定,已看清逸云的面孔,竟然是个齿白唇红的大娃娃,吃了一惊,也勃然大怒,叱喝一声,腾身猛扑,双掌连环劈出,罡风益厉。
逸云一声冷哼,双掌齐挥,硬拼硬接,豪气飞扬。
“砰砰”两声大震,恶道连退十余步,呼吸急迫,显然真气浮动。
逸云大喝道:“再来两掌,接着!”声落人闪,挥掌直上。
恶道骇然变色,他左闪八尺,双掌上提,喝道:“你会风雷掌,为何与我作对?你是谁?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宏是我虚云子的好友……”
“接招!”逸云喝断他的话,闪身掠到,探掌劈出。
“难道怕你不成?”恶道功行百脉,玄门罡气布满全身,挥掌硬接,暗劲如排山倒海似的涌出。
“砰!”掌劲接实。
人影飞退,“砰”人影又退。“砰……”一连暴起五声巨震,两人硬拼了五掌之多。
恶道连退四五丈,额上大汗如雨,青筋跳动,气喘吁吁。他那可反震外力的玄门罡气,怎禁得起伽蓝禅功由梵音掌发出的摧山力道猛袭?
他惊得毛骨悚然,想拔剑却又没有机会,五掌猛攻一过,他只觉内脏像要被震散一般,真气浮动,血脉不规则地跳跃,护身罡气似要脱体进散。
逸云也暗暗心惊,前后共拼了九掌,恶道竟能支撑着不倒,这家伙的功力委实惊人,比金面狂枭似要高出许多哩!他一声长啸,抢近双掌猛挥。
恶道已心惊胆落,不敢硬接了,闪电似向左急飘,挥掌斜劈,他要拼技巧了。
逸云怎肯让他如意?如影附形扑到,右掌一引,左掌己快逾电光石火,斜劈而下。
恶道已没有躲闪的余地,他没有逸云快,厉吼一声,右掌全力急封,左掌疾登。
逸云就要他硬拼,左掌全力下劈,右掌也一击而出,全是拼命的杀着。
“砰!”“喀嚓!”恶道像断了线的风筝,带着一双骨裂的臂膀,和内腑离位的创伤,狂叫着飘飞五丈外,向百丈下深谷飞坠而下,那惊心动魄的尖厉狂叫声,向下疾沉。
逸云也退后两步,地面留下了一双深有三寸的履痕,俊面略泛白色。他摇头说:
“这恶道真够强,胜来不易。”
在残枝断草中,奔出姑娘的身影,她飞扑而来,手中还提着龙渊剑,连声问道:
“云弟,没事么?你的脸色……”她直向逸云怀里闯。
逸云接住她,轻轻消去她的冲势,扶住她的左膀说道:“不打紧,妖道的功力已臻化境,我已用了全力,胜来不易。”他挽着她回到杉树下,将野鸡拾起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给她,笑道:
“劳驾姐姐,这顿晚餐看你的。”
如烟知道他在分散她的注意力,不忍拂他的心意,接过五只野鸡,冲他甜甜一笑,袅袅娜娜地走了。
直等到天色尽黑,逸云方失望地回洞。洞中松明高照,姑娘笑盈盈地将他接入,将一只烤得香喷喷的肥鸡在他眼前一晃,嘴角绽起两个迷人的笑涡儿,说道:“瞧,姐姐绝不使你失望。”
逸云接过烤鸡,盘膝坐下,笑谢道:“谢谢你,这肥鸡烤得真好。要是我动手,准有焦鸡吃了。”
“要谢就多谢一些,姐姐脸皮厚,不打紧。”她笑眯眯地傍着他坐下,半侧着身躯细嚼另一只肥烤鸡。
这一夜,鼓声忽起忽没,声源极远,已经到了盘蛇岭那一面去了。证明九幽异人已将另两人引走,正向东北远去。
逸云知道晚间不易搜寻九幽异人的洞府,要找他的人更是非易。他那鸿钧魔鼓的声波;用内力传至天空,再由云层反射而回至地面,也借各处山峰将声音折回。所以鼓声似自四面八方传来,找不到真正的声源位置。也就是说,谁也摸不清九幽异人究竟在何处藏身。
两人分上下半夜戒备,一宿无话。
第二天,两人先详搜右面奇峰之下。林中幽暗,阴森可怖,日光透不过浓密的枝权,那有刺的古藤更是遮天蔽日,人走在林中,简直是侧身在暗无天日的可怖地狱里。
不止此也,林中最讨厌的是斑豹和毒蛇,还有奇奇怪怪的四足爬虫,见人不惧,体型至大,切齿和吹气之名人轶事网声,比比皆是。
两人功力深厚,鬼祟阴险的斑豹倒不打紧,密林之中猛虎极为稀少,蠢蠢然的大熊和无处不有的巨大山猪,也不可怕。真令人毛骨依然的是毒蛇,这玩意体型不大,躺在地面挂在枝梢,不动之时无法看见,防不胜防,要让它咬上一口,准是天大麻烦。
女孩子大多怕蛇,滑腻腻,冷冰冰,那不会眨而又迷惑人的蛇眼,令人望之心悸。
如烟虽说是个女英雄,可是不例外地怕蛇,一路上她胆颤心惊紧倚着逸云走,不时惊得粉面变色直往逸云身上挤。逸云为了让她安定,少不了经常用手去扶她,两人无形中肌肤相亲,已经撤去男女之防了。
白费了一天功夫,可贵的光阴又缩短了一天。
入暮时分,他俩携手穿林归来,提着不少鹿獐山鸡一类可口小禽名人轶事网兽,回到了山洞。
“隆隆!隆隆隆!隆隆……”鼓声仍在盘蛇岭一带振响。显然地,那两个凶魔仍和九幽异人死缠。
进食时,逸云一面吃一面说道;“祁连阴魔所说的‘玄阴寒五匣’,不知是什么奇宝,值得相争二十年?有机会倒得见识见识。”
姑娘一双玉腿,姥缩在青衫内,正坐在逸云对面。今晚她有点异样,英蓉似的粉红嫩颊,不对泛起阵阵红潮。只是松明的光亮由她背后映照,逸云又极少注意她的神色,所以并末看出异状来。
她那水汪汪深似海洋的星眸,不时射出奇异的光芒,一面细细进食,一面凝视着逸云的脸面和全身。
可是逸云并未注意到这些,他的心已全神贯注在祁连阴魔所说的事物里了。
如烟停止进食,说道:“玄阴寒玉匣,谁知道是什么呢?”
逸云又道:“还有,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常提到的‘伽蓝三宝’和‘老秃驴’,可能都是武林的秘辛。”
“依我看,‘老秃驴’定是保有‘伽蓝三宝’之人,也必是一个老和尚。而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定是武功不如人,不敢动手,四处招引高手前往劫夺。”
“姐姐心细如发,可能所料正是如此。山海夜叉和吃血骷髅,就是因此而丧身在龙渊剑下。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不死心,又邀来这两个凶魔。”
“这是适逢其会,祁连阴魔是和九华鬼虺同来的,为的是玄阴寒玉匣,听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唆,也想参与一份。”
“可能伽蓝三宝的主人,就是在这附近呢。要有机会,我们倒得见识见识,并赶走这俩凶徒才是。”
如烟良久没做声,半晌忽然说道:“云弟,你……你可想念黛妹妹吗?”
“这几日处危难之中,倒没想起她呢!唉!不知她目下可在辰州府等我归来吗?”
说完,幽幽一叹。
他怎想到大珠台一别,如黛并未返回辰州,天魔夫人也正为了此事着急,搜遍了辰州城。
玉麒麟夫妇,也为了此事心焦。
两人食罢,到山泉处洗漱,远处仍可闻到间歇的鼓声,隐隐由遥远处传来。
上半夜归如烟值夜。两人吹熄松明,如烟盘坐在洞口,逸云则苦练伽蓝禅功,直至二更方才和衣躺倒。
还有两个时辰休息,他放心睡去。
良久,他突然被身畔的喘息声惊醒,鼻中嗅到一丝极为熟悉的幽香。
正在朦胧之间,忽然一双蛇也似的灼热的滑腻玉手,缠住了他的肩颈,而身上却伏下一个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热的躯体。
他大吃一惊,神智全清,伸手一摸,他突然缩手不迭,急叫道:“芸姐,芸姐,你……
你这算什么?快放手!”
当夜凉如水,万籁俱寂,守住洞口的如烟,却是心潮起伏,脑际的前情往事,纷至杏来。
六七百年之前,咱们的同胞脑子里相当简单,不像现在的人聪明,也没有今人的阴险。不论男女,对生死人而肉白骨的恩人,酬恩的观念更没有今人复杂;那时,他们的看法大多数都很简单。男子汉对感恩的看法是“杀身以报”。女孩子可怜,她们认为最可行的是“以身相许”。以今人的眼光看来,这些古人愚蠢之至!
如烟虽说是巾帼英雄,也在脑中存有这个古怪的观念。在这以前,她自小受母姨熏陶,认为天下男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要用她天生的本能,在江湖玩弄众生,从事复仇大计。所以当她已识人事之后,对男女间的事,可说已大部了然。她还未练成的“玄阴锁阳功”,就是一种类似“素女术”的歹毒玩意。这玩意需要先了解男人的公理,更需要有经验的明师指点。这都不难,天魔地煞两夫人都是其中老手。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在潜意识中,先天上就隐下了祸患。
在大珠台决斗之前,逸云三番两次授手;她虽没看到他的真面目,酬恩之念,却已油然而生了。
大珠台逸云终于现出庐山真面目,但他已有一个美貌如花功臻化境的黛妹妹。
她认为自己生来命薄,不配去爱逸云,何况他还有一个爱侣在旁,不容她妄想,但真不敢妄想吗?废话!
十天中的引度真元,肌肤相亲,她先天上的本能逐渐被引发,情根深种难遣难排。
她不敢奢望与逸云永结同心,但却敢妄想以身相酬;反正不久之后,她的玄阴锁阳功练成之日,也就是开始荡妇生涯之时,将处子之身奉献给他,那是唯一可慰之事。
她虽有此心,但身在病中,而逸云却以姐弟的真诚待他,强将她的念头压下了。
雪莲与子午六阳针毒名人轶事网药性渐渐发作,引发了她女性天生的潜能,脑海中的怪念头,也在雪莲药力的诱发下,向上浮,向上浮!
白天里,在恐怖丛莽中,她紧张的心情将药力压下,没有发生意外,进餐之时,她终于在雪莲所发的神异力道下,不克自持了。
可惜逸云没留意她的神情变化,也没想到雪莲的药力会诱发得那么快。
她独自在洞口戒备,可是脑中映出的形象,愈来愈清晰和强烈,全是逸云的一言一笑。
渐渐地,丹田下那被强抑着的热流,终于无法抑止,逐寸向上升起。羞耻心、自卑感和自尊心、强制力,全慢慢地消失了。
她呼吸愈来愈急促,浑身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度上升,丹田下那蠢蠢的热流,终于向上疾升,瞬即遍布全身了。
她回头向内看去,洞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逸云的呼吸声几不可闻,可是她知道他睡在那儿,她恍惚看到逸云正在向她含笑招手,耳中似乎听到他那令她情不自禁的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语声。她只感到浑身一震,灵智全失。
她娇喘吁吁,目中喷火,猛地脱掉青衫,亵名人轶事网衣尽落,那足可焚身的欲火,驱策着她而无法主宰。
终于,她慢慢地爬近逸云身畔,那男性奇特的体气猛冲鼻端,她突然疯狂地向前扑。
逸云猛地苏醒,那熟悉的幽香令他不敢遽下杀手,他举手一摸,恰好触在她的腰肋下,那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热腻滑的胴体,告诉他如烟已是浑身赤裸,不由大骇!
他缩手喝叫,可是如烟那还能听?炙热如焚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腻腻的樱唇,已经猛压而下,她的身躯,以无穷的力道挤压而来,那蛇一样的皓腕,紧紧地抱着他的肩颈,手指的劲道奇大,几乎要嵌入他的肌肤。
他先是大怒,随之凛然失惊,他知道,雪莲的药性已经发作了。
他一侧,首避开灼热樱唇,扣住她的双肘一捡,转身将她压在被单上,急叫道:
“芸姐,芸姐,你能听清我的话么?”
如烟听是听清了,但那奇异的欲火却不容她有任何抑止的行动,她拼命挣扎,两臂虽不能动弹,但一双玉腿可自名人轶事网由着,也像是两条蛇。她沉迷地叫道:“云,亲亲……我……
我要你啊!我我……”
逸云手足无措,又不能点她穴道,那会令她永成残废,而且仍无法驱除她体内的奇毒。他只好抱住她,将她压在被单上,一面叫道:“运功吐纳,先静下来,静下来!”
要能静下来,那还不是大好的事?她却无法静下来,用那令人发酥的腻人媚音呻吟叫道:“冤家,别这样抱我啊!你……你撕破我的胸膛吧!你……”
逸云一手去抓水囊,水囊空空,只好抱着她窜出洞外,向山泉下跑去。
月儿已至中天,三更将尽,万籁无声,只有如烟挣扎和呻吟之名人轶事网声,打破四周的沉寂。
“扑通”一声,娇娃落水。泉水冷冽,可是无法消除淫毒所引发的欲火。她略一清醒,突又由水中窜出,向逸云猛扑,力道不小。
丈外的悬崖,下深百丈,逸云怎能不管?他抓住她的右臂一带,由后面将她连臂拘紧,回到洞中。
在右面石壁缝中,有一个黑影蹲伏在那儿,像个幽灵,静静地看着这月光下英雄与裸女的奇异举动。
逸云将如烟抱着坐下,厉声说道:“芸姐,你非忍耐不可,赶快运气吐纳,我助你行功。”
如烟扭动着颤声叫道:“完了!云弟,我怎能耐得住欲火攻心折磨?你……你要是不救我,给我一掌吧!”
“你神志仍清,为何不能忍?想些可以令你愤怒的事罢!譬如说杀父之仇……”
“不成啊!我只想到……想到……连我自己的死也无法往下想哪!”“胡说,我就不信!”
“你不信也是无法之事。我正在练玄阴锁阳功,还差一年火候,如果……如果今晚我失去童贞,元阳入体,我将全身瘫痪,立成废人,这比死还惨痛万分。好弟弟,我心中岂是甘愿?己忘了杀父之仇?已是天生淫贱?可是……我无法自主啊!好弟弟,求求你,不要我,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吧!”
“不成!两者都是死,我宁愿你死得清清白白。”
“哈哈!清清白白?今天要是有救,一年后我不会清清白白了。报仇雪恨,我功力不如人,只有凭这身体取他们的性命。哈哈!清清白白,清清白白!”
她突然挣出右手小臂,“嘶”一声便将逸云的衣袂撕下了一大片,一把抓住他的右大腿,向下便探。
逸云大骇,赶快捉住她的手,喝道:“你乖乖强忍,不然我只好毁了你的机能。报仇之事有我,我不许你有这种愚蠢念头。”
“死在你手,我含笑九泉,你下手罢!啊!我……我……”她扭着下身,嘶声大叫。
逸云腾出右手,按在她的小腹上,徐徐下滑,到了春潮怒泛之处,默运神功,沉声道:“芸姐,我只好如此了,也许能拖延时日,却无法保全你的名节和生命,我会替你尽心,以亲子之情侍奉伯母天年,更会尽力替你尽雪亲仇,令伯父在九泉下安心。”
如烟被虎掌一按,似乎感到浑身一松,喘息着说道:“云,亲密地叫我一声,下手罢!”
逸云功力已运至掌心,只消一按,再往上一滑一揉,她的生理机能即可断灭,今后即使留得命在,也会成为不是女人的女人。
他的手在发抖,心潮汹涌,也心痛如割,久久不忍下手,在她耳后额声唤道:“芸姐……”
“不要叫芸姐,不要……”
“碧芸,你……你别怨我无情。假如你不是练了玄阴锁阳功,即使是可令你延长刹那间的生命,付出任何代价我亦在所不惜;我不是吝惜元阳,想你必能谅我。”
“云,我感激你,永铭心坎。你……你下手罢!”
逸云一咬牙,正待运掌。
在这千钧一发生死须臾之间,蓦地绿光满室,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洞口之内,阴森森鬼气冲天的语音响起道:“你们是姐弟吗?是亲骨肉?”
两人吃了一惊,同时扔头看去。由怪人手中的绿色火摺子映出的绿芒中,看清他竟然是他们正欲找寻的九幽异人。
逸云喜极大叫道:“夏前辈,晚辈叫华逸云。她姓力,叫碧芸;虽非姐弟,义胜同胞。”
九幽异人诧异地问道:“咦!你怎知我姓夏?”
“晚辈得神医叶前辈的指示,前来参谒你老人家,故而……糟!”
他在回答问话,心神微分。如烟蓦地转身,双手死死抱住他,张樱唇向他肩上咬下,他的肌肤自然咬不入,振开手把她按在膝前,叫道;“老前辈,一切容后禀明,可否先救人要紧?”“她怎么了?”
“身中子午六阳针,迁延日久,不得已用雪莲暂行解救,以致欲火攻心。”
“那不难,先压下欲火再说。”九幽异人探囊取出一颗白色腊丸丢给他,又说道:
“给她吞下。”
丹丸一入口,姑娘只觉一道冷冰冰的寒流直下丹田,片刻即分向奇经百脉流去,欲火全消,下体云收雨住,奇痒彻心之感立时消失。她蜷伏在地,凄然痛哭出声。
逸云正想劝她,九幽异人已冷冰冰地说道:“别动她,让她痛快地发泄,对她大有好处。”
逸云拭净手,站起躬身行礼道:“晚辈惊扰前辈清净,实不得已,尚望海涵。”
“山下那老杂毛可是你杀的?”
“正是晚辈放肆,幸勿见责。”
“前晚在盘蛇岭以千里传音之术发长啸,也是你吗?”
“鼓声令晚辈的义姐难以禁受,迫不得已惊扰前辈。”
九幽异人见他自始至终斯斯文文,应对谦虚,而且那儒雅的风华,着实令人喜爱,他打量逸云良久,脸上的冷漠神色逐渐消落,语气一转,说道:“怪!看你不像个坏人,我已在左近目睹一切,确是个肝胆大丈夫,怎会与练有玄阴锁阳功的妖女走在一块?”
逸云神色肃穆地说道:“老前辈请听下情……”便将十八年前群魔袭毁百花谷,碧芸誓雪亲仇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最后说道:“念方家遗孤一介女流,如凭功力报仇难比登天,不得已以色相徐图报复,含羞忍辱甘冒大不韪,其情可悯。老前辈明察秋毫,华逸云句句是出自肺腑,尚望老前辈加以成全,赐她起死回生圣药。”
说完,他也凄然垂泪,一躬到地神色怆然。
“娃娃,你这性情,与我的名字大相径庭,世态炎凉,竟也有你这种傻蛋,好,老夫成全你了。抱起那妞儿,收拾着跟我定。”
九幽异人说完,背向迎着洞口一站。
逸云点起松明,用青衫将如烟掩住,柔声说道:“该哭够了,芸姐,快穿着起来叩谢老前辈,我拾掇一切。”
如烟羞愧难当,赶快穿上亵名人轶事网衣着了青衫。逸云已将龙渊剑佩好,提携盛着龙貅内脏的小包准备上道。
如烟垂着头走至九湖异人身后,盈盈下拜。
九幽异人突然回身,仲掌虚招,将她震退倒入逸云怀中,咧着嘴冷冷地说道:“妞儿,你好没出息,你这种报仇之法,我老人家不高兴。我要破了你那什么鬼功,你可愿意?”
“听凭老前辈做主。”如烟用细如蚊蚋之名人轶事网声问答。
“好!这就走!”绿火一熄,老人家正待出洞。
逸云忽然吹熄松明说道:“且慢!那两个凶魔快到了。老前辈,我们先赶他们走路,或者毙了他们。”
九幽异人一怔,倾听半晌。奇道:“娃娃,你不简单哩!半里之外夜风萧萧之中,你能听出有两名高手向这山头上赶,老夫小看你了。走!教妞儿在这儿等着。”说完出洞而去。
逸云扶姑娘坐下,说道:“芸姐,不可外出。”
姑娘伸手一捞,身畔已失去逸云的踪迹。
童子山的头顶上,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山脊的空旷草坪中,等待着行将接近的两个人影。神态从容。
来人正是祁连阴魔和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他们己看到了两人的身影,脚下一紧,闪电似扑来。
蓦地里,夜空中响起两种笑声,破空飞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其声像枭鸟夜啼,十分刺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声如洪钟振荡,令人心玄往下剧沉,耳中轰轰狂震。
这是逸云的笑声。
两个凶魔骇然一惊,去势略缓。等他们来至五丈以内,方看清两人的身形面貌。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忽然向侧方密林中一钻,向山下如飞遁去。
“贼和尚,别走!”逸云大吼,晃身便追。
祁连阴魔不知怎么回事,晃身便截,哼了一声,罡风凛冽一掌扔出。
“砰”一声大震,走石飞沙,两人同时飞退八尺。逸云吼道:“阴魔,再接我一掌!”
欺身猛扑。
“我也来一掌,打啊!”九幽异人也同时抢到。
祁连阴魔被人一掌震退,心中骇然,一看两人同时扑来,哪还敢回手?厉啸一声,向山下密林一闪即逝。
逸云正想追,九幽异人却笑道:“穷寇莫追,让他去吧!娃娃,你这一掌嘛,了不起哩!比我强多了。”
“老前辈见笑了。”
“娃娃,老头子不是往你脸上贴金,九幽异人从不服人,但真是高明却又当别论。
走!带妞儿到我那九幽地府去。”
三个人在阴森如地狱的密林中盘旋,转了好半天,到了一个山崖前。九幽异人拨开藤蔓,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小洞口,转身向两人说道:“地道长有三里余,岔道甚多,很容易迷失在内;背起小名人轶事网妞儿,咱们好赶路。千万记住我的落脚点,不然灾情惨重,跌落浮沼之内,不死也得脱层皮呢。”
绿芒一闪,他那奇特的火摺子忽然发光。只有光而没有焰,象是个奇大的萤火虫,但光度甚强;只是光色骇人,映得人的面孔阴森森的,成了一个死人面孔。
“自家姐弟,芸姐,有僭了。”他抓住如烟的臂膀,扔上肩背。她略为挣扎,随即乖乖地伏在他背上。
“小心了,走!”九幽异人横伸绿色火摺子,向内串去。左盘右折,纵跃腾赶,两人亦步亦趋,迅捷地向下步步沉降。起初阴风凛凛,寒气袭人,不久地势转平,寒气稍减。地道中不时有轻微的沙沙声,和沸汤一般的奇响。逸云知道神秘的地道中,定然有不少闻所未闻的奇异事物隐藏在内,不敢有丝毫大意。随着九幽异人的足迹急走,他功力奇高,尚能应付裕如。
终于到了一个石室之内,眼前一亮。
这是一间依石脉凿成的巨洞,左右各有一条通道,不像是人工所建,倒像是千万年前地下水冲击而成的通路,站在室中向里看,钟乳倒悬,五色光华灿烂。通道极深,两旁岔出许多洞窟。沿通道每隔八九丈,便悬着一颗白芒朦胧的明珠,那五色钟乳反射回来的彩虹,蔚成奇观,不知里面究竟有多少洞窟,又有多少明珠。
九幽异人收了火摺子,领着两人走入右侧通道,转了几个石洞,进入一所金碧辉煌的天然石室。四壁悬着明珠,凹凸不平像是五色翡翠的石壁,一个个色彩灿烂的小洞穴中,安置着上至周汉的青铜耳爵,下迄本朝景泰皇窑所出的珐琅琉璃,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室中央,有一张虎皮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椅,内侧有一张镶金楼银的牙床,上面铺着白熊皮,豹皮作枕,狐皮为衾。
九幽异人向两人笑道:“这间石室是我的行宫,尚算可以待客,今晚你俩就在这儿歇宿了,我替你们配药去。记住,这是九幽地底迷宫,每一处都有莫测之险,连我也不敢乱走。”床仅一张,逸云感到为难,他嗫嚅着说道:“老前辈……”
九幽异人似已知道他的意思,呵呵一笑道:“娃娃,别惺惺作态。说道学谈道学,请问妞儿今后还能不嫁你乎?经过岭上石洞那番旖旎,你能教她有脸再嫁别人?早晚都是你的人,同衾共枕又待如何?呵呵!”
姑娘羞得伏在逸云背上不敢抬头。逸云涨得脸面通红,呐呐地说道:“……这……
这……这……老前辈……”
“请放心,她体内余毒一时不会发作。至于你,我倒是放心,哈哈!晚安。”说完,径自走了。
逸云怔在当地,暗中沉吟。姑娘抱住他的双肩,用幽幽的语音在他耳畔低语道:
“云弟,我不敢奢望,我乃是命薄如纸之人……”
他猛地将她放倒床上,捧着她的秀脸,正色说道:“不许你说这些。”
姑娘住口,泪如泉涌。
逸云又道:“我已经和黛妹定有婚约,恨我们相逢得太晚了些……”
“此身非君莫属,名份何足为梗?如黛妹不容,大仇洗雪之后,我即与母遁世逃禅。”
她露骨地表示了心愿。
“也许黛妹不会从中作梗,只是委屈了你。”
“黛妹那儿,我会求她,不用你出面。”姑娘勇敢起来了。伴侣乃是终身之寄托,不容她退缩。
“此事容后再议。你先歇息,我可在虎皮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椅上假寐。”
姑娘白了他一眼,激情地说道:“是不放心我呢?抑或不放心你自己?”
逸云脸上一红,拧了她的粉脸一把,笑骂道:“你这张小嘴,不让黛妹妹哩。”
地穴之中,不辨黑夜白昼,两人一觉醒来,外面也响起九幽异人的笑声:“娃娃,妞儿,请起来了,新婚燕尔之日,再卿卿我我不迟,老头子要打扰你们了。呵阿……”
姑娘昨晚睡得极为香甜,精神极佳,闻声羞得将螓首直往逸云怀里钻。逸云只觉心中一热,情不自禁捧起她的粉颊,轻轻印上一吻,方跳下床来。
两人出到外面石室,九幽异人呵呵人笑道:“吃用之物,早已准备停当,只是目下疗毒要紧,罚你们上午不准用膳,药力易于行开散发。”
他将一只玉瓶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到逸云手中,说道:“这是灵丹妙药配制的奇方秘药,可解阴火奇毒所生之淫媒。”又将一颗白色丹丸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到他手中说:“这是我老人家配制的奇宝,名叫‘雪参寒魄回生丹’,别说区区子午六阳针地火奇毒,就是火龙内丹所伤亦是神效。妞儿,你是第一个能服用老头子奇宝之人。”
如烟抢前两步,屈膝下拜。
九幽异人一把抓起她向逸云一推,说道:“别和我老头子来这一套,要谢,谢你那小冤家。”
姑娘羞笑着躲到逸云身后。
逸云一听“火龙内丹”四字,心中一动,忙说道:“老前辈,晚辈在三天前,将那头龙貅击毙,将胆和丹黄用内肠盛来了,不知这两样东西有用么?”
九幽异人惊喜地跨前四步,按住逸云的肩膀问道:“什么?你将那条龙貅杀了?真的么?”
“真的,老前辈请来瞧瞧。”他将药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到姑娘手中,回身入室打开包裹,取出那段重甸甸的金色龙貅肠,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到九幽异人手中。
肠囊外衣已经干燥,金光闪闪,像是琉璃所造一般。九幽异人打开系带,验看一遍,突然哈哈狂笑不止,笑完说道:“娃娃,咱们两不相亏,我赠你奇宝作为相酬,你这付龙貅胆送我,如何?”
“晚辈存心带来相送,可不敢收受奇宝,老前辈赠药救我芸姐一命,比天下任何异宝还胜万分。但不知此物何用,能让晚辈见识吗?”
“哈哈!我只告诉你一事便可明白,假使你能将丹黄切下一指头大小给妞儿服下,你便不必前来找我九幽异人了。我居住在这地府迷宫之中,日与禽名人轶事网兽烟瘴为伍,体内早蕴剧毒,有这龙貅胆,我可以多活一甲子年纪,哈哈!至于那丹黄,就由你服下罢!我知道你练的是元阳内功,故而掌发风雷。服下丹黄之后,阳之极致便可生阴,你的功力可增三至五成,掌出之风雷刚猛啸声可以任意倏忽而变,而劲道绝不会减弱。”他又对如烟说道:“妞儿,我留一些龙貅胆给你,包你受用不浅。”
说完,狂笑不己。笑声虽然难听,但逸云两人听惯了也就无所谓。
九幽异人兴奋地手舞足蹈,半响方止,向逸云说道:“这室中不便疗毒,恐沾上阴寒之气,而且无水也不方便,咱们走!”
他带着龙貅肠囊,在前领路,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多远,一步步向上升。看路程,恐怕不下十来里。
终于前面可以看到了日光,钻出一个小石穴,两人不由失惊,大叹造物之奇。
这里正是中央奇蜂的腰部,一座险恶飞崖之下,俯瞰整个阴森山谷,一景一物历历可数。
洞口有一块半亩大突出的平坦山崖,除了青苔和石崖中的小枝,只能看到岩石。左侧,有一个深约三尺,大有丈余的水潭,清澈可爱。水量极丰,由外侧溢出,流向丈外崖壁,向百丈下飞洒而下。
九幽异人呵呵一笑道:“你们在这儿将有一个时辰的逗留,届时我来接你们。娃娃,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下药驱毒行功疏导之方。”
他在逸云耳畔叽叽咕咕地低语,逸云的俊面上红云似火,姑娘一看他那尴尬像,不由芳心狂跳。
“娃儿,别害羞,这里鬼影俱无,是你俩的天下。呵呵,我走了,呆会儿见。”
一个时辰之后,洞口壁角之旁,姑娘娇柔无力地候在逸云怀中,芙蓉嫩颊红潮末退,一双秋水明眸痴痴地凝视着他,目光中透射出无限深情,面上的神情是如痴似醉。
逸云则是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柔地微笑,一手揽住她的小蛮腰,一手轻抚她那红馥馥嫩滑如脂的脸蛋。
他的神情,也是如痴似醉。
两人相偎相倚,享受这令人沉醉的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馨。
突然他亲了她一下,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柔地轻语道:“芸,玄阴锁阳功已散,需向妈凛明啊!”姑娘将脸藏在他颊旁,用轻轻的鼻音呢声说道:“嗯!我不说,要说的话,就说被一个坏东西散了我的功力,这坏东西可恶着哩。”她一面猛揉他的胸膛。
逸云心中一荡,左手一紧,笑道:“芸,那坏东西怎么个坏法?嗯?”
姑娘哼了一口,张樱口去轻咬他腮帮子,微微喘息,用梦也似的沉醉语声道:“我……
我怎知道哪?”
“要知道不难啊。”他伸手一探,侧过脸用灼热的双唇,吻住了她的小嘴。
姑娘稍作象征性的扭动,任由他那火热的虎掌,在身上各处游行爬行,她的手,也探入他的胸衣之内。
良久,她在他耳畔痴痴地娇喘轻唤:“冤家,你……你太坏了!太坏了!我……我受不了!”
逸云抽出手,两人紧紧地拥抱住了。
洞中响起了足音,传出了九幽异人喜悦的朗吟:“百年三万六千日还想偷生活几年,岁月无情催白发,劝君且惜少年头。娃娃,妞儿,腻够了没有?呵呵!我老人家不识趣,打岔儿来了呢。”
两人慌忙起身整衣,九幽异人随即跨出洞门。姑娘不敢见人,躲在逸云身后不敢露面。逸云躬身行礼道:“晚辈敬谢成全之德,没齿不忘。”
“废话!你也罗嗦起来了。九幽地府阴风惨惨,不宜你俩久留,我替你们带食物来了。”他将衣兜一亮,里面全是用树叶包着的大小食物包。
逸云将食物一一取出,姑娘也娇羞满面垂首帮忙,在地上摊开,少不了全是些飞禽走兽类的肉,煎炒烹烤样样俱全。
九幽异人不等两人道谢,又说:“晚间你们用不着进食,今晚就服下丹黄和龙貅胆,明日我送你们离开这儿,九幽迷宫,不是你们久居之所。呵呵!你们就在这儿消磨,我有事不能奉陪。”
他打量两人半晌,突又呵呵大笑,打趣道:“大概时辰不够,老头子真不该打扰你们的旖旎风光。哈哈!记住,要荒唐于飞,须等今晚功成之后,别忘啦!”
声落,人已消失在洞内。
两人都感到脸上火辣辣地,姑娘垂着头似嗅又喜地说道:“这位老前辈,没老没少的,真是……”
“芸,处事无奇但率真,夏前辈看来阴沉,其实却是热城内蕴胸怀袒荡之人,世上这种人委实稀贵哩。”
“就是太率直,教人尴尬嘛!”
“这就是他可爱之处,所谓伪君子不如真小人,假道学比道学更可怕。来吧!我们进膳,别辜负了老前辈的心意。”
没有外人,姑娘毫无顾忌,她亲热地扑入他怀中,两人情意绵绵地饱餐一顿。
洗漱后,两入缠名人轶事网绵地相偎,呢喃低语,情话绵绵,旖旎风光,不足为外人道也。
晚间,仍在那原来的石室中,九幽异人将经过炼制的丹黄和龙貅胆放置在床头,将一个兽皮卷打开。
光华一闪,满室生寒,皮卷中现出一个乳色玉匣,长约尺二,宽仅三寸。
他说:“这就是玄阴寒玉匣,上面刻有篆文,老头子实在看不懂,不知所云。二十年前我在白天山与祁连阴魔狭路相逢,在一个冰窟中找到此物。那时他功力比我高,可是没有我机警,被我得到摄返中原。虽则知道这是宝物,却无法开启也是枉然。为酬谢你赠送龙貅胆的盛意,这玉匣就送给你了。可能物择其主,也许你俩有缘启开呢。”
逸云忙道:“老前辈……”
“别废话,区区小意思换回一甲子岁月,我领情多多。当服下丹黄后,须立即运气行功,好自为之。”
指点服下之法,含笑走了。
逸云和姑娘恭送老人家走后,便将玉匣在珠光下细察端倪。玉匣确是寒玉所制,其寒彻骨,比寒冰还要冷上数倍。匣面是五个篆书:“玄阴寒玉匣”。匣底是其小如豆的大篆,也有点象西周鼎文,因为是刻上去的,故有刀锋。
云逸对大篆不算陌生,往下读道:“匣藏真经,并存伏鳌神剑,双宝遗尘,留待有缘。天山炼气士。太初元年。以纯阳之功,运利刃徐点匣顶,匣即自启机关,再点玉字之点,匣可自开启。”
逸云放下寒玉匣说,“这是汉代之物,我可一试。”在床头拔出龙渊剑,竖起玉匣,默运神功向匣顶徐徐点去。
“得”一声微呜,剑发龙吟,无竖不摧的龙渊剑,只留下米粒深的剑痕。
放平玉匣,又向玉字那一点点去。大篆玉字并无一点,显然这一点定是匣外机关。
又是一声“得”,剑一收,匣盖自行崩开,只见晶芒大盛。
匣中有两条卡槽,一藏横绢的小卷,一藏一把八寸长的横鞘小剑,剑把晶莹透明,焕发出奇光。
逸云先取剑在手,一按卡簧,小剑出鞘,只觉寒流扑面,晶芒耀目,剑身透明似若无物,但却能在尖端闪烁着三尺晶芒,不住闪缩吞吐。
逸云叫道:“好剑!正是无价至宝。”
他将伏鳌剑向龙渊剑接近,相距还有三尺,两把剑同时发出阵阵龙吟,耀然若动。
他心中一惊,赶忙分开。
绢书以大篆写成,字约三分大,十分工整,首页上写着《玄阴寒玉功暨以气驭剑术》。
逸云揭开绢书,仔细往下看,剑眉深锁,并不住沉吟。姑娘在旁看他全神贯注阅览,神情肃穆,便不去打扰他,在一旁静静地凝神关注。
逸云一口气看完,长吁一口气,沉重地说:“这是一种至高的练气之术,可是最易流入邪道了。目下邪道中的僵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功,就是这种练气术旁文演化出来的。练成之后,可以青春常驻,浑身筋骨有如寒玉,精气神永不虞匮乏。但要是万一走火入魔,一切休矣!
倒是以气驭剑术却是无上绝学,是针对伏鳖剑而练的,我或可一试。”
姑娘关心地问道:“玄阴寒玉功你可以练么?”
“我练的是纯阳至刚之体,南辕北辙,水火不容,练不得。你倒是可以练,不过我可不许你练。”
她惑然不解地道:“为什么?”
逸云放下绢书,微笑着将她紧紧抱在怀内,笑道:“我需要的是有血有肉热情如火的伴侣,可不要冷似冰霜半人半鬼的玉美人。要是你跑到极北之地去练功,我倒不如跳下火山去,倒还好些。”
姑娘啊了一声,冲动地给了他一个甜吻。半响,她似有所悟,抬起螓首正色道:
“阴极则阳生,反之亦然。衾亲!相辅相成,你何不择长去短,另加绝学,再辟途径?”
“这得待深加考虑之后,再衡量利害方能决定,目下不敢妄论,请候下文。”他取过伏鳌剑又道:“这小剑乃是洪荒万载寒玉,经千万年地火精英压缩精练,再经历万劫而出土,被天山炼气士得到,以玄门内丹所炼成,虽龙渊神物,亦不堪其一击。芸,留给你防身自卫,足可横行天下。”
姑娘噘起小嘴,娇嗔道:“龙渊你送了我,你自己两手空空。好,我收下了。”她放在胸前贴心一抱,再吻了一吻,双手奉上道:“这剑代表了我的心,奉赠我的亲亲,你能收下它吗?”
逸云双手接过纳入怀中,两人紧拥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强似千言万语。
许久,两人一吻后放开拥抱。逸云将绢分放回匣内盖好,放置在一个壁孔内说道:
“心诀我记熟了,留给悟力特强的有缘人,去练那半人半鬼半仙的绝世奇功。我们也该练我们的了。”
两人服下龙貅胆和丹黄,各以本门心法行功。直练了两个更次,方相对一笑上床相拥而眠。
次日,九幽异人送两人出了九幽迷宫,送了逸云一个革囊,叮咛道:“里面有一瓶十粒雪参寒魄回生丹,留给娃娃你作为保命救世之用。还有一瓶以龙貅肠配以秘方,制成的祛毒归元散,百毒千毒,不论草石瘴兽之毒,皆可应验如神。我在这儿清修,极少出山,也不作出山之想。有暇请到此一游。但请记住,只有你两人可以前来,别人概不欢迎。”又向姑娘打趣道:“妞儿,别忘了,新婚之夜,可要向我老头子所居方向举杯遥敬啊!哈哈!别害羞,其实你在笑着呢!”再道声“珍重!”闪电似走了。
两人行礼相送,直待老人身影消失,方转身向盘蛇岭方向奔去。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鸿钩魔鼓又响,激奋、昂扬、气势磅礴;似在遥祝他俩勇敢地迈向莽莽江湖。但其中,也透出些儿惜别依依之感。
逸云屹立盘蛇岭之巅,以千里传音之术,仰天长啸,表达内心的感谢与祝福。
他这一啸不打紧,险些儿招来杀身之祸。
过了盘蛇岭,两人翻山涉水,情话绵绵,携手并肩以不徐不快的轻功悠然赶路。在他俩的身后三里地,有两个鬼魅似的淡淡灰影,利用树木隐身,紧盯不舍。
不久,两灰影似已摸清两人的去向,聚在一处商量片刻,径自名人轶事网由另一座山脊绕道赶向前面去了。
逸云和姑娘心情欢愉,并不急于赶路,姑娘的纤腰儿挽在逸云虎腕内,整个娇躯几乎偎在他怀内,想想看,那还快到哪儿去?何况他们还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语轻笑,手舞足蹈呢!
午间,他们将抵诛龙貅之处,只隔四五座山头了。白天里视野极广,不虞迷失,穷山恶水洪荒丛莽之中没有路,他们只看着远山而走。
前面是一道长长的山谷,有一线清澈的溪流,远远婉蜒而上,沿溪流两岸绿草如茵,古木青翠,凉风名人轶事网习名人轶事网名人轶事网习名人轶事网,风景十分幽美。
zhudapeng
发表于 2017-3-22 19:31:12
第十三节
两人沿溪向上走,到了一处小湾流,姑娘纤纤手儿向湾岸那三棵阔叶巨树一指,娇笑道:“近午了,小冤家,在那儿歇歇进膳,如何?”
“汝令焉敢不道?亲亲,此地景色如画,真也该歇歌了。”
“油嘴!”姑娘拧了他一下面颊,甜甜地笑。
两人纵至树下,逸云放下水囊和食物包,解下革囊做枕,往下一躺说道:“这儿的草柔软如絮,啊!真舒服。”
姑娘解下龙渊剑,忘情地扑倒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笑道:“百花谷比这儿好上万倍,我将带你遍历花海蕊山。”
“这个海和山不是更好么?哈哈!”他将姑娘掀翻在地,上下其手,吻得她浑身发软,姥成一名人轶事网团名人轶事网。
他俩在树下享受旖旎风光,上游峡谷之间,却隐下重重杀机,乐极生悲,大祸将至。
良久,姑娘发乱钗横,青衫半卸,粉面红霞,似嗔非嗔地擂了他一粉拳,坐起用青衫下摆掩住一双粉腿,嗔道:
“冤家,你顽皮着哩!起来,吃饱了得赶路。”
逸云笑嘻嘻地坐起,姑娘将一个油光闪闪的鸡腿往他口中一塞,扑哧一笑道:“你这张嘴最坏,塞住了看你还坏不?”
小俩口恩恩爱爱缠缠名人轶事网绵绵吃了一顿,洗漱过后并躺着相拥歇息,半个时辰后方结束上道,沿小溪向上游走去。
这半个时辰中,小溪上源峡谷附近,安下了许多小玩意,端的步步生险。
先前追踪他俩的人,是祁连阴魔和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在童子拜三老山,三个凶魔被鸿钧鼓弄了个晕头转向,九幽异人虽然功力并不高,但以一比一还能应付裕如,加上了鸿钩魔鼓,却能取得绝对优势。三凶魔空自暴跳如雷,却只能徒呼荷荷,前后六天,不但疲于奔命,也几乎一个个迷失神智掉下万丈深崖。
自从来了逸云,九华鬼虺首先呜呼哀哉,祁连阴魔硬拼一掌,凛然而遁。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心中有鬼,也怕梵音掌要他的老命,一见逸云便斗志全消,只有望影而逃的份儿。其实论功力,他相差不远,逸云想惩治他亦不是易事。
他师父朗月掸师的告诫言犹在耳,只好望影而逃。
两凶魔并不知九华鬼虺己死,而且对九幽异人的玄阴寒玉匣不死心,在附近潜伏待机,却碰上逸云和姑娘出山。起初他们并末发觉,待逸云长啸致意,两凶恰在音波必经之山头,闻声便飞赶而来,终于遇上了。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心中害怕,但祁连阴魔却将逸云恨之切骨,要不是这小子打岔,九幽异人那晚绝跑不了,何况还挨了一记重掌,几乎丢人现眼,他怎忍得这口气?
祁连阴魔既名之为“阴魔”,除了练阴毒奇功以外,为人更为阴毒,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心思也更为阴险,便如此这般一商量,决定宰了逸云,擒住明艳名人轶事网照人美如天仙的小名人轶事网妞儿,享受一番再说。
两人都是色中饿鬼,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更是大名鼎鼎、好色如命的淫憎,两头色名人轶事网狼见了绝色无伦的如烟,尤其她外面仅穿了一袭青衫,腰带系着长创,胸前双峰怒突,小腰弱不胜握,更要命的是青衫下那双修长晶莹、宛若白玉精雕的腿,简直是令人惊心动魄。那年头,想看女人的大腿,除了自己的黄面婆在被底偶或可以看到以外,势比登天还难见的东西嘛!
两头色名人轶事网狼也知逸云不好惹,摸清了两人的去向,便决定到前途等候,暗算明攻双管齐下。
终于他们在前面峡谷相好地形,开始动手布置天罗地网。祁连阴魔的包裹内,尽多准备对付老狐狸九幽异人的小玩意,这时可派上了用场。
第一关是沾有奇毒的银蛛丝,人名人轶事网兽一触即倒。第二关是满地牛毛刺,踏上了准完蛋。
第三关是一丛伸出路中的绿草,草上涂了百毒赤腹蛇涎,只消一沾身,绝无幸免。
这三关那是极平常而极不为人注意之物,谁都不会注意这种平常的事。也由于太平常,收效也极大。可致人于死的凶猛禽名人轶事网兽,杀人不多,而不注意卫生、细菌之人,却如恒河沙数。
第四关最歹毒,那是由路旁两根铜管中,散发出来的无形毒烟,名叫销魂软香,嗅入鼻中即浑身发软,欲火如焚。这是花名人轶事网和尚的无价至宝,也是他糟蹋女人的采补奇珍,独步天下,举世无匹。
第五关简单,如果前四关无效,则起而攻之,凭武功一搏。
两凶魔布置完毕,喘过一口气,祁连阴魔折了两根草,一长一短,捏在手中仅露一端,向前一伸说道:“和尚,咱们拈阄了,看谁先偿甜头,免得临时争论,伤了和气。”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看了他一眼,两根草并非全同,这里面大有文章,只要摸清对方心理,便可以稳操胜算。可是两人都够奸猾,相处不久,双方只凭运气决定了。
祁连阴魔见他不住打量眼神和脸色,大为不耐,说道:“别费心了,各凭运气。”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忽然说道:“我来做筹。”
祁连阴魔恶狠狠地说道:“你不信任老夫么?”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看不对,心中暗自冷笑,大手缓缓伸出,向草茎徐徐仲二指一拈,突然向上一拔。
“长的!那妞儿的甜头我该先尝,你拣破罐儿。”
祁连阴魔阴阴一笑,手掌缓缓摊开。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气得将草茎向前一扔,飞射十丈外,一跺脚,恨恨地转身往草丛里一钻。
祁连阴魔也扔掉草茎,得意地微笑,也隐入一旁草丛之中,屏息以待。
不久,下面出现了逸云和姑娘的身影,两人手挠着手,慢慢向峡谷口飘来。
银蛛丝细小透明,在草上向上飘扬,排成一列,恰好在进入峡谷口的最前面。
距银蛛丝前面两丈余,草丛中伸处两株小树,粗如儿臂,但却有丈余高。离地三尺处,光亮的树皮上插着一段两寸长革茎,入木近寸,那是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愤怒中扔出之物,这家伙的功力,比摘叶飞花还高明三分。
逸云和姑娘飞掠而来,只听逸云笑着说道:“芸,我们要不要赶快些?入黑之前须赶到木屋,你就可以脱下青衫着你旧时衣杉了。我觉得,你这身装束倒是合适,哈哈!”
“啐!你当然觉得合适,还发疯呢!”姑娘擂了他一粉拳,并伸手拉青衫下摆,想将粉腿掩住,但白费劲。
逸云笑声一落,一只鹰隼突然由左面山林飞掠而下。山坡上疏林之中,突然射出一只黑白羽的山雀,尖叫着向右急逃。
鹰隼来势奇急,凌空下扑。山雀向下一沉,想贴地窜入右侧山坡密林之内逃命。
“吱”一声急叫,山雀向侧一闪。鹰隼忽一转翼,两爪已抓住山雀,正想向上急升,突然“卟”一声掉下地来,冲势未消,直滚出三尺外方行停止,爪一松,立即停止挣扎。
原来在下扑的刹那问,触到了银蛛丝。
逸云刚掠到小树下,心中一凛,倏然止步。鹰隼凶猛绝伦,怎会忽然毙命的?他突然说道:“等会儿!这里有古怪。”
他一侧首,突发现树上的草茎。练武之人头脑要比常人机警,耳目特灵,岔眼事物绝不放松,身临险境更是小心留神。他伸手一拔,倏然变色。他举向姑娘面前说道:
“草茎深没近寸,孔圆而草不损,这是内家高手以摘叶飞花手法射出之物;而且草茎色泽未变,这人如不是就在左近,即是去之不远。”
他折下一段树枝,双耳运天听之术留意四周动静,徐徐走近鹰隼,用树枝拨动察看。
鹰隼仍在抽搐,但双日紧敛,气息奄奄,浑身无半点伤痕,而那只小山雀,爪创入心已是死了。
他站起跨前一步,诧异地说道:“似是中毒,怪事!”
两根银蛛丝在他脚前微扬,好险!
他用鼻孔略嗅,毫无异状,便向姑娘说道:“事态不寻常,确是可疑。我们由林边走,记住搜进!”
江湖人说“搜进”,有两种搜法,一是并搜,一是前后连搜。不管如何按法,人与人之间的相距,至少亦在五至两丈之间,这是江湖人不成文的规定;可以搜索较广地面,也可避免被人一网打尽。
逸云首先向左右山坡掠去,姑娘紧了紧龙渊剑,在三丈后腾身便追。
两人这一搜,三关小埋伏全告落空。暗中待机的两个凶魔,急得直冒汗,暗骂鹰隼该死。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心中凛然,那草茎是他扔的,他当然知道闯了祸,还道祁连阴魔不知此事,他暗叫侥幸不已。
祁连阴魔怎能不知,把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扔草之事恨得牙痒痒地,心里瞎骂秃驴可恶!
他心中暗骂,本能地一咬牙。
逸云已用天听之术凝神注意,咬牙声一入耳,他突然飞掠而下,高叫道:“什么人?
站出来说话。”
声出,人到,到了无形的销魂软香弥漫之地。后面的姑娘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并未追来。
逸云往峡谷口一站,等待隐伏的人现身。忽然他感到浑身一热,欲念在脑中油然兴起,丹田下一股欲火向上爬升,下身小怪物蠢然而动。
他出身杏林世家,经验也够,心中骇然,突向飞扑而来的姑娘大喝道:“快退,这里有人施毒!”
他已无法运劲,气血涣散。但他毕竟功力浑厚,龙貅丹黄也略有祛毒之效,销魂软香药力发挥还不至太快。
他拖着沉重如山的脚步,移动了丈余,并伸手掏出革囊中盛祛毒归元散玉瓶,可是手一软玉瓶落地,他也随即转侧倒下了,恰将玉瓶压住。
他感到欲火如焚,难以忍受,幸而龙貅丹黄发挥了些小功效,使他不至于灵智尽失,一面强抑欲火一面拼命运功,勉聚真气。
姑娘大吃一惊,她尖叫一声,想扑近逸云,但逸云叫她退,她略为犹豫,逸云一倒,她可顾不了一切啦,尖厉地大叫,向前扑到。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拈阄失败,本已老大不愿意,一看逸云中毒倒地,他更不愿意啦!要让小名人轶事网妞儿也中毒势将被祁连阴魔大获稗益,转到他和尚上阵,小姐儿怕不早成了个活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二水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已不愿捡,捡活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他更不干。
他私心一起,便大吼一声飞起扑向小名人轶事网妞儿。
祁连阴魔只道和尚卖乖,也大喝一声飞掠而出。
姑娘一见两魔,叫声“苦也”!掣下龙渊剑急射而出,剑芒怒张剑发龙吟。
“和尚,退下,是我的!”双掌一分,阻住和尚。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见龙渊剑,有点发毛。冷笑一声回头便走,先收起泄香钢管,奔向逸云。
祁连阴魔功力比姑娘高出不可以道里计,玄阴寒魄诛心掌独步武林,每一掌出手阴风激荡,力可摧山,要真拼,姑娘绝支持不了三招。可是姑娘见逸云已经倒了,生死末卜,也许已步了鹰隼的后尘了。她存心拼命,与凶魔誓不两立,加以神剑在手,如虎添翼,她咬牙切齿凶狠地进招,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
祁连阴魔心有顾忌,他要的是活美人,而不是死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所以不能速下杀手。想近身活擒,龙渊剑千古神刃他怎敢冒险以身试剑?加以姑娘不闪不避,身剑合一拼死进招,老阴魔确是无可奈何只能用四成功劲周旋。
老阴魔掌出如风,八方游走,不时乘隐急扑,狞笑之名人轶事网声刺耳难闻。他一面用掌震开重重剑影一面得意地叫道:“小心肝,乖乖弃剑投降,有你快活的,我老人家绝不亏待你。你人美,功力也不弱,跟我老人家到祁连,传你一身绝学。嘿嘿!真妙!”
语音未落,他闪开点来的无数朵剑花,闪电似地由左面欺近,挫身急捞姑娘的大腿。
光华猛地旋身,“落花缤纷”光华飞洒而下。这一招凶狠而霸道,千百朵晶芒银星迅捷地急射。
老阴魔捡不着便宜,“嗤”一声抓到一片青衫下摆,贴地飞退,脱出了万千剑影。
青衫下摆一掉,姑娘的粉腿完全暴露在外。她里面只芽亵名人轶事网衣,下身只穿一条形如肚兜的小衣儿;在急速地旋转出招之际,几乎可以看到大腿根,晶莹洁白匀称无暇的粉脔雪股,在烈日下放射出无穷诱名人轶事网惑力。
老阴魔只觉魂飞天外,浑身气血贲张,眼中的欲火阵阵外射,张着大口直淌口水。
他目眩神移,手脚一慢,差点儿挨了两剑,他气呼呼地叫道:“小心肝,我不伤你,乖乖听话,不然你将……”
“老鬼,不是砌就是我活1”姑娘粉面铁青地厉叱,剑出“万花吐蕊”绝招,千百朵光华飞射,疯狂地攻去。
老阴魔不在乎,他身形缥缈,倏忽游走,不住由剑芒的空隙中抢近,指爪并施急似迅雷,把姑娘急得几乎要吐血。
两人盘旋三十余次照面,各出四五十招,姑娘已是头脑昏沉,灵智将失。
而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在一旁发出的狞笑,和逸云微弱的语音,更如无数钢刀,在她心头猛戳。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奔向逸云,他一脚踏在逸云胸腹之间,阴阴笑道:“小子,龙吟尊者那老秃驴是你的师父么?他没死?”
逸云刚凝集些小儿真气,却被一脚踏散,他嘎声骂道:“你这是大逆不道的恶贼,将要受到报应了。”
“哈哈!你又岂奈我何?哈哈!”
“你再不改过,悔之晚矣!”
“啪啪”两声,逸云挨了两耳光。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狰恶地说道:“你行将喂禽名人轶事网兽虫蚁,悔你自己吧!那老秃驴的佛道同源金像现是在何处?”
“金像早已还了,你少打如意算盘生非分之想。”
“啪啪”!他又被打了两耳光,玉面更红了。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伸手一抓,“嘶嘶”裂帛响声中,逸云的紧身外衣和腰带片片而碎,腰囊一裂开,那镀过水银的佛道同源像跌下草中。
和尚一手抄起,细看像后小字,讶然喝道:“小子,这像本是金的,怎会是银像?
说!”
“你知道是金像?江湖中从没有人见过此物,谁告诉你是金像的?哼!”
“混蛋!你教训起我来了?嘿嘿!江湖传言是金像,佛爷怎能不知?”
“那你去找金像罢,师父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这银像给我,要我亲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少林掌门,这信不信在你。”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又端详良久,反复查验像后的签名,喃喃地自语道:“确是他们用绝学留下的具名。难道说,他们惟恐有人知道这像的功用,怕人夺取,因而放出谣言,将银像说成金像么?”他由师父朗月禅师处听说有这么一尊像,却不知究竟是否是金的。
沉吟良久,他厉声喝道:“老秃驴只将这像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你,没有别的交代么?”
“哼!”逸云根本不屑回答。
“啪啪啪”!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连又抱了三掌:“你敢不答?”
逸云强抑欲火,一面偷偷聚凝真气,闭上了眼。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将像纳入怀中,阴阴一笑道:“等会儿再问你。”
他转向激斗中的一对男女看去,只感到欲火向上一冲,姑娘的青衫已经凌乱不堪,羊脂白玉似的肌肤映日生光,酥胸半露,玉乳将要脱颖而出,那一双动人绮念惊心动魄的粉腿,在淫僧眼中似乎愈来愈近。他喃喃地说道:“老阴魔,你休想吃我的天鹅肉,那是我的,嘿嘿!”
祁连阴魔不敢下重手,却又擒姑娘不着,正在着急,跟角瞥见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正用欲火炽盛的目光,跟着姑娘转,似要抢前加入,焉得不急?心中一动,便打主意要将和尚支开,便亮声儿叫道:“和尚,奶儿要拼命不愿就范,劳驾,先叫那小子死去活来,不怕她不乖乖听命。”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还来不及转念,姑娘已尖叱一声,一剑迫开阴魔,向这儿飞扑。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吃了一惊,赶忙向后一退,一脚点在逸云的心坎大穴上,大喝道:“站住!
你要过来佛爷先毙了这小子。”
姑娘哪能不站住?她只觉脑中轰轰隆隆,眼前模模糊糊,急得几乎昏倒,跟跑地止步。
祁连阴魔见机不可失,猛地向前一扑,伸手便抓。
姑娘神智末昏,刷刷刷连攻三剑,把他迫退。
“老阴魔,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给我办。”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厉声大叫。又向姑娘淫笑道:“丢下剑咱们商量,不然佛爷先毙这小子。”
“没有什么好商量,本姑娘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不应以大压小,欺负江湖晚辈。
你要脸不要脸?”
“佛爷一向不要脸,要你就成。你要不商量,我只好先毙这小子,再用迷香擒你。”
他装腔做势一掌向逸云天灵盖拍去。
姑娘尖叫一声,身子摇摇欲倒,急叫道:“且慢!你想怎样?你要动他,我先横剑自绝。”
“你不想救他?”和尚狞笑着向逸云一指。
“你想怎样?”
“先丢下剑再说。我保证这小于毛发不伤。”
姑娘久受母姨熏陶,对男人心理了解甚深,岂有不知两凶魔目的所在之理?她心中如割,暗叫道:“亲亲,我……我完了!完了!我们只好来生再聚了!”
“踉跄”一声,龙渊剑堕地,她凤目之中泪下如雨。
祁连阴魔突然向前扑到。
“站住!你一近身只可见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姑娘厉叱,纤纤玉指点在心房之上,只消一用劲,没问题,定可直达心房之内。
祁连阴魔惊然止步。
姑娘又叫道:“退后三丈。”
老阴魔乖乖退后,阴森森的鬼眼在找寻可乘之机。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却吃吃淫笑,浑身轻松地叫道:“小心肝,脱掉那劳什子的衣衫,你不穿衣服美多了呢。”
“你这恶鬼,你是人么?你……你没有母妹?你……”
“小心肝,佛道出家人,不管身外事。你不服佛爷不勉:强,悉从尊便。”他朝指向逸云双目戳去。
姑娘狂叫道:“不许动他!”
“你不听话,佛爷怎不敢动?”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指尖虚悬在逸云眼前。
姑娘惨然长叹,缓缓地退去破青衫,身上只有亵名人轶事网衣和肚兜儿,真够她受的。
和尚双目喷火地叫道:“快,还有亵名人轶事网衣。”
亵名人轶事网衣一落,尖球形的高耸玉乳令人心动神摇,不克自持,浑身玲戏透凸,佛祖也得动心。
和尚抬直身子,急吼吼地叫道:“脱光,往这儿走!”
“和尚,你想毁约么?”祁连阴魔厉声喝,十指不住伸缩,向和尚跨了两步。
“你别急,有你一份。”
和尚叫道。他乃是大名鼎鼎的淫魔,和他那鬼师父朗月禅师同是色中饿鬼,走遍天下,所见过的女人不知其数。他承认,眼前这翅儿确是前所未见的顶儿花魁,由肌色和仅有的点红珠似的乳头,还有那臂上近肩处那指头大的守宫砂看来,这妞儿还是个处子之身。他心中狂喜,独占之念大盛。
他想等姑娘一近身,挟起便走,凭老阴魔的功力,要追赶实非易事。
他打如意算盆,祁连阴魔却不让他如意,厉喝道:“不许走近!不然我是先毙了她,大家拉倒了。”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说道:“你不成,她听我的。制住她再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给你不迟。”
姑娘冰雪聪明,心中一动,拭掉眼泪,脸上绽起春花似助微笑,玉手半扯着肚兜向下缓缓移动,向祁连阴魔说道:“老色名人轶事网狼,我不得不听和尚的话,你……忍耐些啊!”
祁连阴魔无名火起,脸上更为狞恶,一步步向和尚走近,一面对姑娘说道:“你非听我的不可。和尚,你再敢叫一声试试?祁连阴魔岂是省油之灯?你,禁不起老夫的一掌。”
“和尚,你真要我么?但你要被他伤了,怎生是好?我……我还是听他的吧!”姑娘委屈地叫,向和尚送过一瞥幽怨的目光。女孩子这种目光,足以令英雄拼头颅洒热血而无怨尤,砍掉脑袭不过是碗大个疤,护花使者则非当不可。
姑娘在那如幽似怨的流波中,已用上可感人神智的“天魔眼”。和尚枉称一代淫僧,竟然被她以牙还牙用美色和淫光迷住了而不自知。
他冷哼一声,踏前两步,双掌默运神功,真力已提至十成,杀气直透华盖,光头上冒起阵阵轻雾,冷哼一声说道:“妞儿,退后些,不准乱动。”
又向老阴魔道:“姓左的,你的话说满了些。佛爷的风雷掌在江湖未逢敌手,你且发两记寒魄诛心掌试试?哼!你早着哩。”
祁连阴魔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鬼眼中阴鹫刻毒的冷电寒芒不住暴射,双掌缓缓上提,一步步欺近道:“看来不是你就是我了,秃驴,咱们见过真章,看谁是得主,也看谁能活下去。”
“佛爷正有此念,你北我南,正是大好机缘,看南北绝学谁足以称霸江湖。”花名人轶事网和尚狞笑答道,也一步步迎去。
地下的逸云已经将真气凝聚了两成,向双臂运气,欲火并末将他迷失灵智,不愧武林一代奇葩。
终于经过无数困难,把双臂经脉的气血冲动了。悄悄地摸出背下的玉瓶,吞下了一包祛毒归元散。
神药下腹,气血逐渐加速运转,奇经百脉片刻即恢复原状,四肢恢复自名人轶事网由,欲火全消。
“砰”一声大震,殷殷雷鸣的风雷掌,与阴寒彻骨的寒魄诛心掌拼了一招,罡风排山倒海似的激射五丈外,地面一丈方圆的野草全被连根掀飞。
两魔各退两步,同时一声厉吼,双掌连环劈出,并同时向前扑近。
姑娘惊叫一声,突向逸云扑来。因罡风振荡之时,余劲将逸云掀翻了两转。
她却不知这是逸云借故拔出革囊中伏鳌剑,掩人耳目的巧妙手法。
“砰砰”两声巨响,罡风更烈,寒热气流刺耳锐啸,草屑尘土飞扬,迷人耳目。人影乍分,两魔各退两步,身形踉跄,胸前不时喘气起伏,额上青筋跳动,显然功力相当,连拼三掌不分轩轻,胜负难分。
“妞儿哪儿走!”祁连阴魔大喝,闪身便扑。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不在乎,她能跑得了?已中毒的逸云更不用谈,没有解药绝动不了。他向侧一跃,飞抢五丈外地下的龙渊剑。老阴魔有剑,和尚没有,动起来准倒霉,先抢剑再说。
他还有两丈,眼看龙渊剑到手。忽听老阴魔讶然惊叫,同时眼前晶芒倏然射到,耀目生花,彻骨寒流已经袭到面门。
和尚功臻化境,知道大事不好,双掌疾推,人亦向后飞退三丈,足一沾地,即横飘八尺。他只感到胸前冷焰仍在,
一双大袖已不翼而飞,双掌也有点麻木,浑身汗毛直竖,倩不自禁打一冷战,张目看去。
五丈外,逸云敞着胸,左手挽着半裸而喜极而泣的姑娘,一脚踏在龙渊剑上;他虎目圆睁,神光电射,那弯弯的新月眉尾梢向上翘,一反平日斯斯文文之态。右手斜伸一把小剑,亮晶晶的剑芒却有三尺长短,不住吞吐闪烁,像是活的灵蛇。
不但花名人轶事网和尚骇然变色,祁连明魔也觉毛骨悚然,两人倒抽一口凉气,呆住了。
逸云放下姑娘,蓦地怒吼道:“狗东西,你们拔兵刃上!华逸云要将你两个猪狗剖腹挖心,以警惕世上无名人轶事网耻败类。”他大踏步欺近。
祁连阴魔锵哪一声掣下长剑,神色肃穆徐徐举剑。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功力超人,横行江湖罕逢敌手,凭一双肉掌称霸武林,所以不带兵刃。但今天情形不同,他悚然变色,伸手去解腰巾,乘机对祁连阴魔用传音入密之术说道:“他手上的剑利害,硬拼划不来,以进为退,以后再说。”
“老夫知道,就这么办。”祁连阴魔也用传音入密之术回答。
两凶魔徐徐向两侧一分,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巨吼:“咱们上!看招!”
喝声一落,两人同时双足向前急跨两步,突又向两侧疾射,身形之快,骇人听闻,只一闪之下,便已远出五六丈外,足一沾地,复向密林闪电似飞掠。
逸云一怔,他想不到两老魔会卑鄙得用计脱身,这在武林名望和一向自命不凡的老前辈来说,这种举动简直是匪夷所思,世所罕闻而令人难以置信之事啊!
他想追,但不知究竟追谁好,万一另一人去而复来,岂不糟透?姑娘绝对无法支持三招,他怎放心?
要不追,佛道同源像己被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抢走,这关系武林大劫的金像落在凶僧之手,他如何向师父交代?
他怔怔呆立在那儿,急得额上直冒冷汗。
忽然,他心中一凛,蓦地回头大叫道:“芸,你怎么了?”
如烟抱着衣衫,手提龙渊剑,赤裸着身子向谷上狂奔,去势极为迅疾。
他吃了一惊,身形捷逾电闪,收剑便追,并一面大叫道:“芸,站住!有话好说。”
姑娘功力相去太远,哪还跑得了,三两起落便被迫及。她蓦地回身站住,转身将剑横在颈下紧闭双目,泪下如雨,颤声叫道:“别近我,退回去。”
“你……你要迫我发疯?芸,放下剑听我说,请张目看我……”
“我没脸见你,一切本用多说了。快退回去,别迫我死……”
逸云知道她已不可理喻,决意冒险,突然哈哈狂笑道:“芸,你对我的虚情假意,终于大白在我之前。哼!早知你是这种人,我何必……”
“住口!”姑娘粉颊泛灰,突然睁眼尖叫,又道:“你……你竟然说我对你虚情假意,良心何在?你说,我是那种人?”
逸云脸上泛寒,徐徐发话道:“你是个极端子私,惯于将痛苦予人的女子。”
“你……你这……这”她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一踉跄,龙渊剑一晃,距粉颈不到三分,好险!
逸云出了一身冷汗,又不敢扑上,急忙接口道:“我不是胡说,有事实为证。我落入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之手,生死须臾之间;你为了救我,不借以身忍受蹂名人轶事网躏之痛,这不惜身躯之情义,我没齿难忘。而你却事后一走了之,不许我有图报的机会,让我终身负疚,痛苦一生,你这不是自私么?往昔的海誓山盟,言犹在耳,你却要舍我而去,不是虚情假意是什么?好吧!你走,我不阻你,让我带着终生的痛苦与内疚,饱受无情岁月的折磨,找一处世外人踪不到之处苦度余生了。”
说完,徐徐转身,又说:“但是,我会永远记着你的音容笑貌,和上一代的深思,直至我踏入坟墓。虽然令我痛苦,但永难泯灭此景此情,因为我绝不能忘怀,痛苦亦只好一肩担承……”
“锵啷”一声龙吟,龙渊剑坠地。逸云倏然转身,张臂飞掠,将向前倾扑的姑娘抱入怀中,在她背上拍了一掌。
姑娘猛然苏醒,抱住他痛哭失声。他也怆然垂泪,紧紧地将她抱住。
直等姑娘哭够,他才以袖拭净她嘴角的血迹和泪痕,轻声说道:“芸,你这种想法多可怕?把我吓坏了,亲亲,你忍心令我心疼么?唉!”
“云弟,我……我怎有脸见你?光天化日之下,我竟然无名人轶事网耻……”
逸云猛地吻住她的小嘴,随又抬头正色说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是那些狗杀才的妙论。为救人而失节,是罪该万死吗?今后,你不该有这种怪念头。那两个老狗罪该万死,我得将他们挫骨扬灰。我们走。”
“云弟,你也不许有刚才你所说的可怕念头;”
“咱们一言为定,谁也不许提起,好么?”
姑娘点点头。
两人拾掇上路,衣衫零落,像是一对野人,真够瞧的。
日色催西,将近末牌正。两人展开轻功,向东北急赶。
越过两座山峰,向一座山谷降下。谷虽不太大,但林木葱笼,怪石如猿蹲虎踞,溪如带,十分清幽。比起其他穷山恶水之处,又是一番清雅而雄奇的气象。
向下降了三五里,逸云忽然止步,侧耳倾听,姑娘知道他耳目极灵,他必定有所发现,便也肃然凝神向四周戒备,以耳目搜寻岔眼事物。
逸云说道:“谷中有高手拼搏,且前往一观。”
姑娘粉脸发赤,娇羞满脸地说道:“我这身装束……”
“你可在一旁隐身,如无必要,我们少管闲事。走!”
两人身形加快,如飞向山下惊去。降至谷下,已可听到罡风怒啸,和隐隐轻雷之名人轶事网声,由远处一座山嘴处阵阵传来,显然有人正在以骇人听闻的浑雄功力拼斗。
两人如风驰电掣的奇快身法,循声飞掠,一拐过山嘴,逸云一拉姑娘皓腕,躲入山根下石隙之中,由草隙中向前眺望。
半里外绝壁之下,有一个大石洞,洞前是一块亩大的草坪,草坪临溪一面,竟然有一座竹木建成的小寺庙,已经倾塌了大半。
石洞前尘土飞扬,罡风飞旋。距洞口两丈余,分立着三个长像凶恶的人,正在徐徐运掌,向洞口一个低首合十,轻诵佛号盘坐在地的老和尚,以无比刚猛的劈空掌力,连环出手发掌袭击。
正中一人,是一个身材伟岸,红光满面的高大老和尚,看去年纪仅在四十余,其实九十还有多,由侧影看,耳如车轮而招风,鼻子特大尖端下垂,裂着一张直至腮下的大嘴,眼珠儿突出。大红色的袈裟后领上,插着一枝小型的白玉禅杖,杖头佛冠仅有拳大。
他正用罡风怒啸,雷声殷殷的神奇掌力,不住向洞口的老和尚,连环发掌遥击。
逸云一看和尚的形状和那风雷俱动、掌力万钧的雄奇劲道,不由心中一健,轻叫道:
“是他!这大逆不道的筏憎。”
姑娘轻声问道:“谁?云弟。”“朗月禅师,我的师叔。南海普陀的风雷掌,独步江湖,乃是武林罕见绝学,他的功力比师父所料更为深厚了。”
“你的师叔?要招呼他么?”“不!我可能要和他翻脸。五十余年前,他将我师父的双脚废去,我要替师父清理门户。”“他的功力……”
“我还不惧,只是另两个老鬼在旁,我以一敌三倒是不敢冒险。且稍等一会,我要救那位老和尚。”
另两人一个是年届八十的老头儿,白发乱如鸡窝,满面皱纹,一双鹰目闪闪生光,鼻予特小,鼻头似乎向上翘,雪白的山羊名人轶事网胡名人轶事网,左耳后一条刀疽直裂入衣领之内,身材修长,穿着一袭葛袍。这个老家伙的掌力,骇人听闻,每攻出一掌,几若狂风突至,潜劲直荡三丈外,似可撼山震海。
第三名是个肉球形的老奇物,肥头大耳,腹大如鼓,鼻子眼睛长在一块儿,脸上紫色的肉球直往下挂,只奇大而泛青的巨掌,吞吐间狂风四起,身穿梓川绸裤褂,恶恨狠地绵绵进招,他腰带后,插着一根蛇藤杖。
可是三个人谁也不敢进至一丈之内,似有所顾忌。洞口那老憎身材瘦小,年已上百,相貌清瘤,脸上布满了痛苦的神色。他合掌当胸,闭目垂帘低诵佛号,膝前横置着一把褐色而光泽耀目的木刻长剑。
怪!那袭来的奇猛掌劲,一近老僧身畔,便像泥牛入海,声息全无。在他四周一丈之内,草石沙尘不惊,一丈外则是风呼啸,飞沙走石。逸云沉思片刻,忽然喃喃地自语道:“哦!是天心大师。他们所说的‘伽蓝三宝’,定然有万载菩提木所造的‘伽蓝剑’在内。这事我更该管哪!”
姑娘惊异地问道:“云弟,你说那老和尚是天心大师!”
“正是他老人家。你不见他膝上那把褐色的木剑么?”
“这些凶魔不是枉费心力么?天心大师技绝高人,岂是这些凶魔所能及的?我想用不着你出手哩。”
“不然,看天心大师神色,已是痛苦已极,恐怕……”
正说问,谷之上源忽然传来一声厉啸,一个人影状如鬼魅,向破寺掠来。逸云说道:
“祁连阴魔来了,真是群魔毕至。”来的果是祁连阴魔,他一到激斗之处,已看清各人面貌,即向朗月禅师大吼道:“朗月秃驴几十年不见,久违了,你可好?”他声调十分阴厉,极不友好而且充满敌意。
朗月禅师大咧咧地扫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退后八尺,收掌屹立,冷冷地说道:
“姓左的,老袖活得挺惬意,不劳动问。请教,听说你与令徒五毒明风汪修全,徒孙五阴鬼手申天豪,在祁连十八年末莅中土,怎么竟跑到湖广来了?找到四海狂客老匹夫没有?”
“四海狂客没找到,这事不劳挂念。秃驴,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宏可是你的衣钵传人?”“乃是老袖的得意门徒,三十年前收的好弟子,哈哈!你曾见过他么?”“不但见过,我阴魔正在找他算帐。”“找他算帐?嘿嘿!这两年来我也不知他跑到哪儿快活去了。哼!
他已获得老衲真传,风雷掌已有八成火候。你要找他算帐!嘿嘿!免了吧!了不起你强他一分而已。”“你这秃驴调名人轶事网教出这种毫无信义的弟子,真可说克绍箕裘。哼!要是下次让老夫撞上,管叫他死活都难。”
“你说得太轻松了些,你该问老衲肯是不肯。”
“不肯,除非你把他拴在裤带上带着走。”“你这阴魔极少进入中原,既然来了定不是等闲,有事请便,老衲有事待办。”朗月在下逐客令了。“哈哈!想撵老夫走路?
笑话!伽蓝三宝,见者有份;祁连阴魔比你早了几天,要不是老朋友;还要赶你走路呢。”
“哈哈!呵呵!老阴魔,你在说梦话哩!三宝咱们已经商量好了,得主只有三人,没有四人的份。”“青天白日,老夫并末睡着,等会儿看谁有份。你那两位朋友可否替老夫引见引见?”
那两个老怪早已停手,在一旁虎视眈眈。肉球似的怪人冷冰冰,全无半点人气地说道:“千毒老怪盛弘。姓左的,你难道不知?”左耳后有刀疤的怪人接着说道:“毒龙掌潘志,你记住了。”声音不但一样地冷,更充满火药味。
祁连阴魔笑道:“呵呵!全是与老夫同辈的怪物,只是咱们天南地北,闻名不见面而已,今天总算记住了。”
朗月禅师冷冷地说道:“记住了就好。念在一甲子的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情,老衲好意请你走路。我看,你还是走的好。”
“老夫目前不想走,得看看你们怎样奈何得了天心秃驴。”祁连阴魔奸笑着徐徐后退,他在打主意弄鬼了。
千毒老怪和毒龙掌,皆是北方鼎鼎大名的一代魔头,不但功力超人,心手之毒辣,人鬼皆惧哩。祁连阴魔对他们知之甚深,心中不无顾忌。
在朗月禅师师兄龙吟尊者行道江湖之时,和尚已和祁连阴魔暗中勾搭,成了志同道合的酒色朋友,双方的造诣各自心里有数。祁连阴魔衡量形势,知道目下人孤势单,绝难与他们争短长。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乃是朗月之徒,老实说,要胜花名人轶事网和尚还没有绝对把握,要胜朗月确是难上加难,再加上千毒老怪和毒龙掌,祁连阴魔怎吃得消?
祁连阴魔退到破寺边等待时机,朗月向洞口的天心大师啧啧狂笑,笑完厉声道:
“老秃驴,你能挺到何时?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出伽蓝三宝,贫僧拍腿就走。要不然,哼!”
天心大师脸上已成死灰,但他仍不住低诵佛号,对外界的一切,似乎已毫无所知。
千毒老怪跨前一步,声色俱厉地说道:“天心老秃驴,你真要我用毒制你死命么?”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天心仍在低诵佛号。
“事不疑迟,迟则生变,盛兄,下手!”朗月禅师厉吼。千毒老怪嘿嘿大笑,探囊取出三条浑身苏红,长仅八寸的扁形小蛇,口中轻嘘一声,三条小蛇箭似向天心大师飞射,捷如电闪,凌空窜去。
怪!小蛇一近至丈余,突然坠地,在地下左右游盘,浑身颤抖不敢前移。千毒老怪嘘声愈来愈急,小赤蛇游走如风,可是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老怪大怒,蓦地“嗤”一声急嘘,小蛇浑身一蜷,突然向前一窜。“孽障!”天心大师忽然一睁双眸,单掌扣指一弹,四缕劲气随指而出,丈外刚向前窜的小赤蛇,突然分成六段,在地上略一妞动,即行死去。
千毒老怪骇然变色,也勃然震怒,巨掌一伸,一只小匣的上盖陡地弹开,无数小黑点向上一涌,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尖细的嗡嗡声。“金蛊蜂!这家伙名不虚传,竟有这种绝毒之物。”远处的祁连阴魔变色喃喃自语。
金蛊蜂向洞口飞扑,细小如米,像一阵骤雨,向天心大,师洒去。天心大师寿眉一轩,目中神光一闪,另一掌突然一圈,向外一旋,真力骤吐。
那一群金蛊蜂似被旋风所卷,随着潜劲飞旋一周,齐向石壁撞去。只听“嗤嗤”锐声中,上千金蛊蜂全嵌入石壁两寸以内,成了一点点金色液体,流出小洞外。
“老秃驴,盛某和你拼了!”千毒老怪心疼如割,扔掉小匣向前急扑,双掌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叉劈出,那如山暗劲之中,挟着无数蓝色小丸,一涌而至。天心大师以指掌制敌,似已力竭,上身一阵晃动,脸色更为灰白,双手颤抖,胸前起伏不定,他怆然地叹道:“老袖临化之人,你们仍苦苦相逼,休怪老衲有失慈悲,不能上体天心了。”他勉强说完,左掌向前一登,食中两指突向前一点,右手抄起膝前伽蓝剑,缓缓斜举。
“哎……”千毒老怪突然身躯下坠,踉跄退后三步,那些蓝色小丸以更劲急的力道向后反射,有十余粒嵌入了千毒老怪的躯体内。他厉叫一声,用手按住胸前心坎大穴上,嘴角渗出了血丝,突然摇晃着倒下,左手还探在囊口,大概是想取解药,可是已经不能动弹了。
只片刻间,千毒老怪身躯突然缩小,升起一阵深蓝色的轻雾,“波”一声胸腹自裂,化成一滩蓝色的液体,缓缓渗入地中。附近八尺方圆的青草,也变成蓝晶晶之色,全行偃倒。毒龙掌惊心动魄地叫道:“咱们放火烧他!”
“不行!”朗月禅师大声喝止。“这老秃驴临死还功力骇人,也许咱们也遭了毒手。
他那霸道的‘天心指’可远及三文,无法近身,如不用火烧他,怎能制他死命?”
“要是烧了他,伽蓝三宝咱们怎能到手?那‘伽蓝剑’是木的。‘天心指禅功’在他脑子里势必随火而逝。唯有那‘辟毒舍利珠’不怕火,是给你呢,还是给我?”朗月禅师脸色阴沉,一字一吐地说完,一步步欺近,并掣下衣领上的白玉禅杖,凝神运功,欺近洞口。并一面沉声道:“老杀才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咱们快上,迟延不得,可不能让他自绝。”
毒龙掌果然心中一动,双掌上提,也面色阴沉地一步步欺近,叫足了十成功力准备进击。
伽蓝剑向前斜指,天心大师脸色青灰,缓缓站起。
这一瞬间,响起一声震天巨吼,朗月禅师和毒龙掌身形疾进,一左一右飞扑而上。
“叮叮叮”三声跪亮的金铁清鸣,伽蓝剑连续点在白玉禅杖之上,快得肉眼难辨,人影飞退。天心大师身形前后晃—;动,一串汗珠由额顺腮而下,青灰色的脸膛突然泛上淡红色,但呼吸似乎已经停止了。
朗月禅师功臻化境,硬将三剑神奥的招术挡住,几乎胸前开花。剑是挡住了,可是他只觉由白玉禅杖上传来的一股浑雄潜劲,直震得右臂酸麻,直迫心脉,不由他不退后保命,直飞退三丈外,方踉跄站稳,倒抽了一口凉气,脸上变色。毒龙掌更糟,他欺近时即行发掌,连环拍出那力可摧山的毒龙掌力,腥风狂飘也似的向前急卷。
天心大师在运剑出招的同时,左手‘天心指’也同时发出。如山暗劲接近一丈,立时消散于无形,腥风亦向后反卷,而那无形的‘天心指’力道骤至,突破了如山掌力,疾射老贼胸坎。毒龙掌毕竟久经大敌,见多识广,掌力反卷他就知道大事不妙,火速向后一倒,脚跟一用劲身躯贴地平飞而退。“嗤”一声裂帛响,天心指力贴胸穿过,胸衣裂开,胸肌也留下了尺长创痕,幸而仅伤皮肉,把老怪物吓了个胆裂魂飞,汗毛直竖,赶忙掏出金创药敷上。天心大师似己力竭,双目徐闭,颊肉抽搐,伽蓝剑也缓缓颤抖着向下徐降。
一旁的逸云心中一震,轻声说道:“芸姐,龙渊剑给我一用。你躲好,千万不可出面。”碧芸轻轻掣剑,递给他紧张地问道:“你……你能阻止他们行凶?”
“也许不成,可是天心大师已经危极,我非出去阻拦不可。没想到天心大师一代高僧,可说天下无敌,竟然以近两甲子的修为,仍斗不过这些恶魔。”
他接过剑,命姑娘藏好,将伏鳌剑放在腰旁顺手处,由一旁悄悄掩入山崖旁树林,向洞口飞射。
“呵呵!和尚,要不要左某加入?多一人之力,多操一分胜算,如何?”祁连阴魔大笑着走近。朗月斜睨老阴魔一眼,冷冷地说道:“悉从尊便,如果阁下认为比千毒老怪强些,也无不可。”祁连阴魔傲然一笑道:“千毒老怪除了毒物之外,禁不起左某一掌。”说着,占住右方掣下了长剑。
“咱们上!”朗月蓦地大叫。三人身形倏动的刹那间,光华如满天长电四射,剑气丝丝刺耳锐啸,从三人后面闪电似射到并传来一声虎吼:“魔崽子。看剑!”在三凶魔向前猛扑的瞬间,逸云已快逾电闪赶到,喝声先出以便阻止三魔.向前的冲势,双手分执两把神剑左右分张,飞取朗月和祁连阴魔。他身法奇快,声虽先出,人与声却同时到达。
祁连阴魔已经吃过苦头,闻声知警,赶忙向下一伏,贴地侧射丈外,方旋身站起。
朗月禅师自命武林第一高手,他倏然转身,顺手攻出一招“旋风扫云”,白玉禅杖风雷俱动向后狂扫。“嗤刺”一声,伏鳌剑的剑芒一闪而过,暗劲全被震散,白玉禅杖那佛冠式的杖头,震成碎屑四面飞散。
朗月只吓了个心胆俱寒。他那白玉禅杖别说是普通兵刃难以抗衡,光是他那无穷的内力,也足以将任何兵刃一击即毁;即使是龙渊剑,也不可能将禅杖击碎,最多也不过砍一道裂痕而已。事实上白玉禅杖头碎如片片,他怎能不惊?惊是一回事,命不能不要,一掌扔出,人即横掠丈余。
当他一看清另一把龙渊剑时,只觉心中狂跳,脸上变色,蓦地态吼道:“小狗,你是谁?这把龙渊……”
逸云迫退两人,迎面仗剑屹立,俨如天神当关,威风八面。他抱剑行礼,答道:
“请问大师可是人称朗月禅师,南海风雷僧的门下吗?”“别管这些,我问你这把龙渊剑的来历。”“这剑乃是在下恩师所赐,敝恩师人称龙吟尊者。”
“吓?你说什么?那该死的老秃……”朗月张口结舌地叫,情不自禁退后两步。
“师叔,请留口德。思师待你情至义尽,你怎能……”
朗月打断他的话,怒声说:“你既自承是贫憎的师侄,岂敢对我无礼?不怕目舞尊长欺师灭祖之罪么?你给我跪下参见。”逸云躬身一礼,然后朗声道:“我算是已尽师门对大逆不道的长辈,致过最高之礼了。”语气突然转厉,说道:“朗月,你可知罪?”
“畜生尔敢?”朗月恶狠狠地怒叫,踏前三步;逸云冷然一笑,神剑徐举,一字一吐地说道:“从今之后,你记住了。我奉恩师金渝,逐尔出南海之门。恩师授我龙渊,着令我传下本门金律,你即返回普陀仟恶岩,闭关苦修,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之罪,方能赦免……”“滚你娘的!佛爷先毙了你。”朗月怒吼,抢前拍出两掌,刹时风雷之名人轶事网声震耳,暗劲狂涌。逸云双剑振出两朵剑花,将袭来的潜劲震散,星目中神光电射,续往下说道:“朗月,看来你已无可救药,怙恶不悛,罪大恶极。华逸云已责无旁贷,要代恩师清理门户了。”
“小狗!你配?哼!看佛爷斩草除根,接着!”声落,一掌抢出,半截禅杖迎胸便点。
逸云清啸一声,双剑如电光石火,身剑合一奋身抢攻,独步武林的“伏魔慧剑”绝招绵绵而出;
剑芒飞旋,剑气触肤若裂。逸云的内力经龙貅丹黄凝合,突飞猛进;加以两把神剑在手,不啻如虎添翼。
两人只一照面间,朗月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逸云竟然有如许高深的造诣,光是拼内力两人也差不了多少,而两把神剑更是要命的阎王,虽有伽蓝禅功护体,也挡不住这两把千古神刃,他怎吃得消?
朗月被强劲的剑气迫得八方游走,近身不得,处在挨打的地位,心中的滋味真不好受。
一旁的祁连阴魔突向毒龙掌呵呵一笑道:“老潘,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时机稍纵即逝,咱们赶快向老和尚下手啦!”毒龙掌潘志转首向天心大师看去。老和尚眼神象已散失,伽蓝剑已垂下点着勉面了,用茫额按的神色,向剑气飞腾处注视,谁知道他能看到什么呢?
潘志心中狂喜,手一举略一点首,突向洞口扑去。
祁连阴魔也长剑一举,身剑合一化成一条闪电,向天心大师猛扑,来势汹汹。逸云早留意两老魔的行动,他拼斗朗月虽不感太吃力,但“伏魔慧剑”朗月同样也会,伽蓝禅功内力也略差半筹,所以他无可奈何,一时之间保持均势,仅只迫得朗月无法抢攻而已。两老魔一动,逸云焉能不急?他大吼一声,晃身飞退,剑出如千万条金蛇狂舞,冷焰飞腾,左右怒张,急袭两魔左右侧要害。
“打!”两老魔蓦地比喝,罡风怒号。歹毒的毒龙掌腥风怒啸,两股撼山劲道一涌而至。祁连阴魔闪身抢入,长剑吐出无数银星,贴地攻到逸云下盘。
龙渊剑向下飞旋,急迎万千银星。
“着!”伏鳌剑一绞一吐,如山劲道被剑气一震,毒龙掌力全被化去,那亮晶晶的剑芒已劈面射出。
“嗤”一声,祁连阴魔的长剑被削掉一段锋刃,半尺长的一片剑刃掉落地面。要不是他退得快,脑袋恐怕已经开了孔啦!一发之差,他逃出了龙渊剑下。
毒龙掌奸似鬼,他在飞扑而上之时,已经预留退步,双掌攻出之际,身形去势已止,剑芒一到,他已闪身暴退,只觉那冰冷的裂肤剑气,迫得他浑身发冷,真气亦为之波动不已,不由骇然变色。乖乖!要挨上一剑还了得?
朗月禅师蓦地大吼道:“咱们分站三方,以掌力毙了这小子。”
祁连阴魔也怒极而叫道:“把他击成肉泥!”
六双巨掌连推带拍,只见地下沙石滚滚,草屑纷纷,齐向逸云攻击,罡风刺耳,震人心弦。别说是人,铜墙铁壁也禁不起老魔合力一击。
逸云早已运起伽蓝禅功护体,同时舞剑自卫,但那无穷劲道攻到,也把他迫得站立不牢,逐步后退。
突然,他耳中传来天心大师的语音道:“小檀越,请退到老衲身畔。”
逸云确已受不住力道奇猛的潜劲袭击,不迟也不成,在轰隆声中,退到天心大师身畔。
怪极!一近天心大师前身一丈左右,那奇猛而力道足可化铁熔金的掌力,似已突然消失了。身后的天心大师问道:“小施主,令师可是龙吟尊者么?”
“晚辈正是。家师曾屡次提及老前辈的圣讳,嘱晚辈代为致意,你老人家可能行走么?”
“不容易了,还有半个时辰,即是我坐化之时,这些人打搅我这许久;看来必将延我西归之期。”
“晚辈将为你老人家护法,可是无法赶走他们。”
“你是龙吟尊者的衣钵传人,梵音掌有几成火候了?”
“约有八成。”
“听老衲心诀,传你‘天心指’佛门绝学,等会儿以指掌制敌,赶走他们。”
两人说话之际,三魔已攻了百数十掌,丈外地面竟然被削掉近尺。逸云不许他们近身,神剑洒出无数寒芒,左右腾跃,分别一一将他们迫退。
天心大师随即盘坐于地,拼最后元气以传音入密之术,将“天心指”的心诀一一说出。
逸云将龙渊剑扔到天心大师身侧,一面听天心大师滔滔不绝传来的心诀,一面用右手照心诀默运神功于招端,体会其中之秘。
不久,他已能照心诀行功,指尖似着山洪一般的无穷潜劲,象要脱体进射。
天心大师突然说道:“试出一招!”
他左手伏鳌剑挥出一道剑幕,阻住毒龙掌,右手倏伸,戟指向右首的祁连阴魔胸前心坎大穴遥指,山洪般的奇妙罡劲,顺指而出。
也是老魔命不该绝,刚扔出两掌,双方劲道一接,“嗤”一声锐啸,神奥的天心指力穿越掌风,向前急射。
祁连阴魔闻声知警,向侧一闪,并一掌扔出。
天心指力又突破袭来掌劲,奇快地射到老魔肋下。
祁连阴魔狂叫一声,身形一颤,飞退丈外,一手按住左肋,鲜血由指缝间渗出,大概是受了伤。
天心大师说道:“行了!退到我身畔。”
逸云攻出两剑,立即退到天心大师身侧,突然,一串菩提子串成的念珠,套上他了的颈项,垂至胸前的一大两小,状如水晶却光华四射的舍利珠。耳听天心大师说道:这是佛门至宝‘伽蓝舍利珠’,任何诡异凶猛的劲道理风,亦无法近身。小檀越,指掌并用,赶走他们。”
逸云摸地收剑入鞘,一声清啸,人即腾身猛扑,左手掌突然拍出,令人心中万虑俱消的梵音之名人轶事网声,倏然振荡在空间。右手指出如风,天心指势如奔电,直射朗月禅师。
祁连阴魔肋下受伤退出,朗月和毒龙掌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但觉两人乍合乍分,老阴魔便狂叫着退走。而逸云却退到天心大师身畔,突然收剑前扑,这不过是眨眼间事。
啸声一出,梵音亦起。第一个警觉的是朗月,他怒叱一声,横闪八尺,双掌风雷滚滚,连环振劈而出。
毒龙掌不知利害,大吼一声双掌齐挥。
“砰”一声响,梵音掌力结结实实地击中毒龙掌的左肩,护体真气被击四散,巨大的潜力将他送出两丈外,肩骨似己碎裂,探身气血一窒,脑中轰然狂鸣,跟前金星直冒。
他一声惨叫,翻滚着向后跌去。
同一瞬间,逸云一指落空,被朗月见机闪开,他叱道:“朗月,你末日到了,报应当头!”声和人穿入凛凛掌风,左掌右指急似惊雷,双管齐下,向朗月攻到。
朗月魂飞天外,梵音掌是风雷掌的克星,加上绝学天心指,他岂吃得消?怒叱一声,双掌急挥,人亦向后飞射,快如奔电逸去。
“砰”然一声大震,掌劲接实,朗月已经不见了。
在飞砂走石中,祁连明魔形影亦己消失。
毒龙掌踉跄站起,摹地一咬牙,奔入破寺后,亦已不。见。
逸云本想追,但耳畔已响起天心大师的微弱语声:“檀越请勿追赶,让他们走吧!”
逸云依言退回,向老和尚跪倒行礼,老和尚说道:“孩子,你的同伴等久了,叫她来吧!”
他的语音变得十分慈样,脸上泛起了阵阵轻雾,脸色红润,似已恢复精力。
逸云吃了一惊,但仍发出一声长啸,召唤站娘前来,神色惑然。
“孩子,你奇怪老衲怎会知道你有同伴,是么?”
“晚辈确是不解,敝义姐还在半里外的山嘴上哩。”
“老衲修为不敢自诩超见入圣,但两甲子修为岂是等闲?苦修参禅,六识略具,视听二识造诣甚深。可惜你不是我道中人,我无法传你六识心诀。”
正说间,姑娘已飞纵而到。
逸云忙道:“芸姐,快来参拜天心大师老前辈。”
姑娘衣衫凌落,但仍然拜倒在地。
天心大师笑道:“姑娘请起,恭喜你超越苦海,今后否极泰来。”
娘姑一怔,但不敢冒昧,拜罢闪到逸云身后,暗说:“这位高僧象是知道我的身世呢!”
天心大师脸上红光渐退,徐徐在身侧取出一只褐色木鞘,将伽蓝剑归鞘,说道:
“龙吟尊者法驾一向可好?”
“家师被刚才那位朗月禅师断去双腿,目下在点苍苦修。”
“那朗月我曾在令师处见过多次,早知他居心险恶,心怀匠测;可是深信佛法无边,却反而误了令师的基业。唉!真是误人自误,险些我也毁在他的手中。”
“晚辈得恩师法渝,如果他仍然怙恶不悛,须为南海一门清理门户,并为江湖除去奸恶。”
“朗月沉迷酒色,贪很深植,已经无可挽回,势非横死不可了。老僧行将西归,此一生中,遁世隐修不沾尘缘已近一甲子。你来得正好,烦代寄语令师,老僧早归一步了。
这把伽蓝剑聊以相赐。此剑虽不能削铁如泥,但不怕任何宝刃,仗之保身绰有余裕,且可避邪,百魔不侵。那伽蓝舍利珠也赠你防身,日后行道江湖必着大用。老僧逝后,请将遗蜕移入洞中,闭上洞门,则感小施主盛情矣!”
说完,脸色突变黄蜡一般,合掌低诵:“南无阿弥陀佛!悠悠此生,今从此别。我佛慈悲……”
语声渐微弱,逸云摸尔惊察,老和尚已经长逝,呼吸已止。逸云与碧芸大拜八拜,含泪将老和尚连蒲名人轶事网团名人轶事网移入洞中,靠壁放好,再拜而出,闭上了洞门,展开轻功飞奔神医叶太岳的木屋。
小木屋一切如旧,两人到时已经近三更时分。当晚两人宿于阁楼之内,一宿无语。
一早醒来,小两口仍在床上赖着,逸云将伽蓝舍利珠挂在姑娘粉颈之上,贴胸藏好,说道:“芸,这宝物可不受劈空掌劲所伤,你功力仍来登堂入室,留给你防身自卫,我便可放心了。”
姑娘甜笑着问道:“你呢?”
“我?功臻化境,已获刚柔并济无上心法,足矣够矣!”
她娇声地笑答:“谢谢你,亲亲!”
“亲亲,你这小嘴儿多甜?呵呵!”他只觉心中一荡,狂野地把她拉紧,深深一吻,许久才罢,双手却不老实起来。
姑娘也情不自禁娇喘吁吁,在他耳畔沉醉地轻唤:“亲亲,我……我……”她喘息,扭动:“饶了我,亲亲。”
逸云突然看到她裸臂上的朱红宫砂,不由心中一凛,绮念尽消,突将她抱紧,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柔地轻语:“芸,原谅我,我几乎坑了你。我们该赶回辰州了。”
姑娘只道他心中不快,突然说道:“亲亲,别生气啊,我……我……”她娇羞满面,伸手……
“你别误会,芸,听我说。目下报仇之事,我认为已不需太多的人手,反正各地暗桩已经准备停当,只消你我和黛妹三人一路,明里行走江湖,一面追踪朗月和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夺回金像,一面直捣伏牛五霸的巢穴,最后放出消息,令众贼聚会太白山庄等候我们,以便一网打尽。珠姨和伯母为一路,暗中潜往伏牛左近,经常将恶贼们的行踪告诉我们,由我们出面,岂不万全?”
姑娘见他说得正经,只好静静地听他说完,“这事看去可行,但需临机应变,不能执一,我们且一试。”
“当然不能立即决定以后一切,有所遵循,比乱闯乱冲好得多。天色不早,该走了。”
他溜下床,让姑娘起身穿着,地煞夫人把碧芸的衣裙留在这儿,可是逸云的青衫已经不能再穿了。
两人洗漱毕,吃完最后一包熟肉,一同出屋,遵照神医叶太岳的遗言,放起一把无情火,直待火舌冲天,方一同上道扑奔辰州。
两人离开前后共是半月余;辰州府急坏了天魔夫人和众女。
当天申牌时分,两人上了盛兴布店阁楼。
接他俩入楼是的天魔夫人,相见之下,恍如隔世,碧芸已泣不成声。
逸云行礼告退,说道:“珠姨,小侄即返安居小筑一见黛妹,告退。”
“这半月来,黛姑娘始终不见返店,老身正急得坐立不安,目下你俩的行裹我已搬来了。”
逸云大惊问道:“什么?珠姨是说黛妹始终不曾返店么?”
“是的,大珠台事了直至如今,踪迹全无。店家也不知。其故,又不敢报官。”
“糟了!糟了!不成!我得到大珠台一定。”说走就走,如飞出店而去。
“云哥儿,且等等……”天魔夫人急唤,但逸云已经走了。姑娘急道:“我去追他。”
“且慢,你妈怎不见同回?”
“怎么?妈和亡命花子在六天前已经先返,难道……难道……”她粉脸变色,浑身颤抖,似已不支。
天魔夫人抱住她叫道:“芸儿。冷静些,到内房说去,一切等云哥儿回来再议。唉!
真是祸不单行。”
天色仍早,逸云形如疯狂;真奔大珠台。大珠台空山寂寂,台顶的设备一扫而空,已看不见半月前的残痕,只有野草凄凄,林风讽讽。
他踏遍了每一角落,最后找到那三具残骸。他再往上走,捏至姑娘用剑刻字之处。
“地老天荒,此恨绵绵。周如黛绝刻。”
这一行字,在他眼前愈放愈大,每一个字,都像千万枝利剑,重重地扎在他的心头。
“此恨绵绵!此恨绵绵!绝刻……绝刻……”这些语声在他耳际愈来愈响,像一阵阵巨雷狂震。
他手脚发冷,眼前发黑,豆大的冷汗滚滚由额上落下,脊梁上一道冷流直冲泥丸宫。
他突然疯狂地扑上,十指如钧,直插入树身,尽指而没。他瞪大眼,摇摇头再看,不错,正是千古神刃紫电剑所刻的遗痕,没有丝毫停顿之迹,看字态,也正是姑娘所名人轶事网习名人轶事网的颜体,一种女孩子不太喜爱的书法。
“黛,为什么?为什么?”他浑身颤抖,声嘶力竭地大叫,那大可合拖的古树,被摇得似乎要齐根而断,枝叶纷坠。
他终于感到头脑昏沉,放了手,抑天历号,以震撼九霄的嗓音拼命大叫:“黛!黛妹妹!黛妹妹!黛……”
山谷传来殷雷也似的回音:“黛妹妹!黛……”
而名人轶事网江名人轶事网汉之间,正掀起了武林风暴,正和他的震天巨吼一般,震撼着宇宙。
叫着叫着,他只觉眼前一黑,虎躯摇摇欲到,终于他倒在一个幽香阵阵的服体里,昏倒了。
不久,他悠悠醒来,原来他躺在碧芸的怀中,她倚坐在古树下,眼角泪痕未干,正无限情深地注视着他。
她见他悠悠转醒,便拭掉泪痕,幽幽一叹道:“云,希望你节哀。黛妹妹含恨而死,死因未明,至少,我们要找出她的死因,替她雪恨,莫令她含恨九泉。”
逸云衰弱地说道:“她……她为何不等我?看她所留的字迹,仍然从容挥剑,有何委屈,该对我详说明!她为何不等我?”说着说着,虎目中流下了两行清泪。
碧芸也觉寒流爬上了脊梁,脸上现出了恐怖的神色,惨然摇头道:“也许,她不能见你,也不愿见你……”
逸云坐正身子惶然问道:“为什么?”
“你已看到下面那三具残骸么?”
“哦!那是被利刃所剁碎的,与代妹妹有何关连?”
“也许……也许……云,可记得山峡中那天我受辱的景况么?即使是袒衫相陈,我也没脸见你。”
逸云一蹦而起,拉起她说道:“我们再去查查。”
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首凌落,皮肉已腐,臭气冲天。两人找不出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体上可认标记,连死者是谁也无法分清。仅有那穿着和所遗兵刃,证明他们是武林人物而己。
突然逸云的目光,落在树枝上,叫道:“瞧,那是什么?”他取下那小铜管摊在掌心上细看着。
姑娘看了此物,倒抽一口凉气,脱口叫道:“糟!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她将铜管放在鼻端猛嗅。
“此话怎说?”
“这是江湖中一个小淫贼之物,内藏艾绒,掺合着最歹毒的周天返魂香,不知糟蹋了多少名人轶事网妇女。这淫贼姓金名章,匪号叫探花鼠,如果代妹……”
“我发誓,探花鼠如果尚在世问,我要找到他;假使这三具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体中有他,我会诛尽所能知道的淫贼。芸姐,我们且按寻代妹的遗蜕。”逸云狂野地大吼。
一连三天,附近二三十里之一草一木,一谷一壑全被搜遍,却不见有任何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体或者衣履的遗迹。
这三天中,逸云始终末离开青龙岭。而前来相助的人中,就没有地煞夫人,逸芸心中烦闷,也没留意此事。碧芸知道目前不可提出,免得招事情闹得更混乱。
这天酉牌左右,红日已落下西山。逸云铁青着脸,与众女踏着暮色进了北门。
他双目发射着冷电寒芒,脸色憔悴,茫然举步,内心充满了哀伤,也充满了仇根之火。
碧芸紧傍着他,走在天魔夫人之后。后面三丈之遥,是如意道婆等众女。
突然,奇香触鼻,两个村妇迎面匆匆撞到,一近天魔夫人,即折向旁一闪,急急地走了。
天魔夫人手中,多了一封香喷喷的粉红色书信。
逸云服尖,正想动问,天魔夫人已经将书信放入怀中,他只好忍下了。
阁楼不小,共分两层,上一层住了众女,下一层是存放行李等物之所,逸云就在后面一间小室之内。
他一回房,沉重地长叹一声,和衣往床上一例,眼中登上了一层薄雾,他伤心透啦!
不久,碧芸轻扣房门,神色凛然踱入房中,竟趋榻旁替他宽衣解带,含着一眶眼泪服侍他睡下。
逸云已看清她的神色,突然掀衾坐起,扳住她双肩问道:“芸,你的神色告诉了我,将有大事发生,告诉我真相!”
“没什么,你累了这些天,好好休息吧,要保重啊!”
逸云厉声说道:“不,你快告诉我。”
“刚才荆州府有急报送到。第一,朗月禅师和祁连阴魔曾在荆州露面,行踪一现即杳。其二是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宏三天前曾出现辰龙关,随即失踪。第三,荆州府出现一老一小祖孙俩,祖母冷酷非凡,孙女奇美绝伦,两人功力奇高,一日之间,在南关临名人轶事网江名人轶事网居酒楼和天香客钱之中,连伤十八名登徒子。那小姑娘人生得极美,却甚为轻佻,可是凡是敢于调笑她的人,一概摄以重手法处治。据荆州府暗桩说,那小姑娘的剑,以紫色锦囊盛着,是否即是代妹妹的紫电剑,正在设法探查中。”
“不管是与不是,我们且追上一看。”
“云弟,你何不先走一步?你脚程快,早走些好。”姑娘神色惨然地说,垂下了头。
逸云征了一怔,突然一把将她挽在怀内,就灯光下搜索她的眼神,凛然地说道;“菩,你隐瞒了最重要的大事,要认为我是外人,你可以不说,我绝不勉强你。”
姑娘泪如泉涌,伏在他怀中饮泣,只不做声。逸云急了,硬将她扶正,大声道,“你怎么了啊?那怕你锁住了口,也非说不可。”
姑娘仍没做声,探手怀中取出一个香喷喷的粉红色套封,默默地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到他手中。
逸云看封口已开,赶忙抽出里面的一张薛涛笺,念道:“一再误约,并透噜噜本仙子之宫阀所在与武当少林门人,罪在不赦。百花教主及亡命花子命在旦夕,如不早至,一切休矣!桃花仙子亲书。”
他额上冒汗急急地叫道:“我该死,这些天没留意伯母的身影不在。芸,伯母不在,你……你怎不早说?你……你……”
“代妹妹下落未明,我怎忍心自私地告诉你?唉!”
“桃花灿子的住处你可知道?”
“在辰龙关至马底驿之间,正南群山丛中。马底驿桃花劫,乃是她的诱人陷阱,真正的宫阙所在,我们还没有弄清。”
“那……怎能找到她?”
“她会派人引我们入山。看来我和霞姐八人,非被她收为弟子或者使女不可了。”
逸云虎目放光地说道:“去告诉珠姨,明日即行上路。”
“不!你不能前往,那女魔多可怕啊!桃花春雾歹毒绝她,佛祖也难逃风名人轶事网流地狱。
你绝不能前往蹈险。”
“你怕就算了,我一个人去也成。”
“不!你……”
“别你,我去定了。来,告诉你我的打算。”他附耳向她细说,姑娘直点头。
次日凌晨,七盘湾一行骏马盘山而上,最前面是一对健美的年青人,那是十二星宿中功力较高的欧阳询、杜少春。
后面是如意道婆、巫山怪姥、天魔夫人。
如霞八女则外罩披风,内穿五色薄绸劲装,佩剑挂建,一个个皆是美艳尘寰,与花争艳的美娇娃。
碧芸走在最后,她显得更为特殊,可惜她秀眉紧锁,似有心事重重,也忧心忡忡。
殿后的两个人,一是逸云,一是十二星宿的老么孙祺。两人一般的天青色劲装,背插长剑。逸云身材略为魁伟,可是玉面上缺乏英雄的豪迈气氛,不象个江湖人。而孙祺却剑眉虎目,双眸神光外射。
十五骑骏马徐徐上了七盘湾,走上了至马底驿的官道。
驿站每一驿的路程是三十里至五十里,过了马底驿二十里,将走了一半,十五匹马狂风也似的飞赶。
如意道婆的面前,突然现出一双村妇装束的背影,等快马将近,两人突然转身,其中之一玉手一扬,一封粉红色的信柬迎面向最前面的欧阳询飞到。
少年人手一抄,骈双指夹住信柬,两村妇已闪入林中不见。
欧阳询不言不语,手一举,后面十四匹马一缓,他转骑回到如意道婆的马旁,双手将信柬呈上。
“徐徐放辔,听招呼行事。”如意道婆让他走了,方展开书柬念道:“目下少林武当二派高手,云集桃花坳,汝等不需顾忌,但坐骑不可入山。前面三里地,自有人接应。
桃花仙子。”
如意道婆念完,向巫山怪姥道:“姥姥,我们这一行真是危机重重,前有虎后有狼,正邪高手齐集,只许择其一,卷入旋涡出更难。”
巫山怪姥冷然答道:“已无第三条自全之道,何足惧哉?”
如意道婆手一招,群人纷纷下马。
他们聚在路旁商议片刻,最后打发欧阳询带着坐骑,在辰龙关等候,并与后面的人暗取联系待命行动。
欧阳询驱着所有坐骑自去了。
逸云便和杜少春领光前行,缓缓向前搜进。
果然在三里外一处山嘴前,路旁站着三个村妇打扮,青帕包头的女子,泰然地向众人迎来。
双方愈来愈近,逸云老远便嗅到阵阵幽香,中人欲醉,心说:“这些鬼女人是想骗人呢,抑或是明诱?”
管她们骗也好,诱也好,反正都得闯,便大踏步迎去。
三村妇突然拉掉头巾,现出满头珠翠,明亮照人的脸蛋嫩得吹弹可破,媚眸流波,往路中并排一站,笑眯眯地等待。
逸云一走近,三女的眼睛一亮,同时绽起令人心荡神摇的媚笑。中间最美的少女扭前三步,扑哧一笑道:“你,不象江湖人,倒象个大姑娘,幸而你生得雄壮,你是天魔夫人手下的……面首么?”
不要迷恋哥
发表于 2017-3-22 19:31:30
第十四节
“胡说!十二星宿的老太高一鸣,星名是井木犴。你这丫头怎能胡说?”逸云脸色一正,不高兴地自报名号。
他表面上不悦,可是装得不像,脸蛋儿本就生得甜,眉清目秀斯斯文文,即使真生气也不会太难看。三少女乃是桃花仙子座下的一流红人,小小年纪阅人方千,察言观色的能耐高人一等;一看就知他在装模做样。
平时她们见多了穷凶极恶眉粗眼横的江湖人物,不然就是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纨绔子弟;这一见到逸云揉合两者之长,而且更俊更倜傥的模样儿,只觉芳心怦然,绮念油然而生。
小名人轶事网妞儿一扭蛮腰,都起红艳艳的小嘴,琼鼻一皱说:“免了吧!假撇清。喂!你这人好不懂事,怎不请教姑奶奶们的芳名?”那神情,天!三分儿刁野,七分儿卖弄风情。
逸云自小在女孩子群中混大,更曾与碧芸享受旖旎风光,脸皮够厚,便微微一笑,又说道:“萍水相逢,怎敢冒昧?不礼貌嘛!要说你就说,在下可没向姑娘请教。”
“哟!你架子倒大着哩。相逢也是有缘,姑奶奶第一次低声下气什诉你哪!我姓崔,叫荑。”
“荑?弱不禁风,初见天日;你,名不副实。”逸云在笑。
“咦!你不老实哩。”崔荑媚笑着走近,眼波流,香风飘,长睫毛衬得媚眼儿像在说话,怒突着的奇蜂向前凑。
“老实得紧哩,崔姑娘。”逸云不在乎地笑。
这时,如意道婆一行人将要走近,崔荑在逸云身前站定,几乎要贴在他身上了。她抬头笑着道:“在桃花宫,希望你老实些。”
“承教,在下记着了。崔姑娘,这就走么”?
“马上得走。来,挽着我,可别害羞啊!”她向他怀中倒。逸云挽着她的左臂一旋,成了并排儿,笑道:“要抱可不成,光天化日,不象话嘛,请领路啦!”
另两女吃吃笑,放肆地一左一右架住杜少春,说道:“我们领先,走啊!你也该告诉我们你贵姓大名。”三人绑票似的,向林中掠去。
崔英被逸云一挽一旋,只觉他镕力奇大,同时在肌肤相触的瞬间,她只觉感到浑身一软,热流上涌,整个胴体倚在他的虎腕上,吃吃娇笑道:“哟!这么粗野?我会找你算账的。”
“别废话,我没欠你的,走!”他挽着她追踪前面三人入林,只用一成劲奔去。
后面如意道婆和众女,急起直追
翻山越岭,左盆右旋,不知到底走了多少路,越过多少溪谷,逸云记忆力特强,过目不忘,这种追踪兽迹式的隐匿盘走怎么瞒得了他?心中不住暗笑,心说:“妞儿,这种方法拙劣得紧哩。”
不久,进入了不见天日的峡谷密林。崔荑只道他的轻功差劲,反而带着他纵跃如飞,向南急走。
半个时辰之后,突然眼前一亮,密林已尽,眼前现出一座清丽的峡谷。一湾溪流如带,草木葱笼,野花在每一角落吐艳,奇禽异兽见人不惊。
“好一处世外桃源,端的是人间仙境。”逸云脱口赞叹。
崔荑亲呢地笑道:“你该说这是人间乐土,哥儿;”
进入里余,已嗅到了阵阵幽香迎风荡漾,如茵绿草之上,已可看到一条不为人觉的小径。
众人循小径进入一座密林,直趋山壁。
“叮叮叮”三声金钟轻鸣,暗影中突现三名劲装的秀丽少女,传来一声轻喝:“快快些入谷,敌踪已现。”
崔荑轻声问道:“是萼妹妹么?来了些什么人?”
暗影中的少女答道:“少林的碧眼行者,武当时江湖浪于。”
“小心了,他们都是武林一代高手哩。”崔荑一面说,一面领着众人钻入丛莽之中。
天魔夫人一听碧眼行者来了,心中一紧。十八年前,碧眼行者击毙申老二,慨赠八宝紫金延命丹,此恩此德,长驻心头。这一听老和尚来了,不由暗暗替他担心。
山壁草木藤罗密布处,阴森森的暗影中,传来一声轻微的鸟鸣。崔荑止步,突发出声“咕咕”鸠鸣,方低首拨枝分草向里俏俏掩去。
近壁约有五六文,已看到两名劲装少女掀起藤蔓,蔓后石壁缓缓向后迟,深入两丈方行止住。
逸云早已留心,他发觉阴森古林之中,隐有不少暗桩,而地下却不见留有足迹,不用问,准是有地下暗道作为出入之路。崔荑带他们定石洞口进入,乃是掩人耳目之举。
一入洞口,左右各有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冷风微冽,向外轻涌。崔荑轻声招呼众人说道:“诸位留心,里面岔道甚多,切不可乱走,以免迷失,请跟我来。”
一入洞,白芒突现,一个身披薄纱,内穿小得可怜的肚兜儿,美媚出尘的十七八岁少女,高举着一盏白光耀目的纱灯。一见众人进入,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逸云目力超人,并来受陡然出现的强光所惑,已看到贴壁侧声色不动的两个高大人影,全身古铜色的肌肤虬结如球,只有下身一块三角型鹿皮掩住下体,肘后隐刀,像幽灵一般凝神戒备。等众人全行入洞,身后又突然出现一个同样打扮的俏丽少女,擎着同样的纱灯,在后紧随。
洞向前伸展,乃是天然形成的甬道。洞中气流轻嘘,时由前面飘来,时又转向,这里面定然有不少出入口。
愈定愈黑,左盘右旋,到处有岔道,深不可测。地势高低不平,强烈的灯光已成了两名人轶事网团名人轶事网萤火一般,由于没有任何可以反射光线的物质,故以愈来愈感到黑暗。
崔荑和逸云走在掌灯少女之后,她大胆得无所顾忌,一手搭着逸云肩颈,整个胴体挂站在他右肋下。逸云不想闹翻,置之不理,虽则她够美,身材丰满婀娜,散发出阵阵撩人绮思的幽香,但他置若末觉。
终于走出了暗道,突然眼前一亮,一座石壁一闪而开,也透进了浓香。
洞外,是无尽的花海,绵绵的桃林花名人轶事网团名人轶事网锦筋,奇异的拳大花蕾教人昨舌。
洞口两旁,分列着十二名身披桃花薄纱,仅穿胸围子和肚兜的迷人少女,一个个都是天资国色的绝色佳人。中间,是火辣辣勾魂摄魄的桃花仙子,和两名风情万种姿绝尘寰的妖艳少名人轶事网妇。
三人仍是那晚七盘湾出现时的要命装扮,白天里更是教人浑身发硬。
逸云正欲挽住崔荑出洞,可是崔荑已经主动脱开他身畔。他大踏步出洞,扫了众女一眼,奇道:“咦!真是邪门,六月内竟然有桃花可赏;花大如拳,世所罕见,这桃花端的是邪魔歪道哩。”
他不赞人,赞花,口气也极尽挖苦能事,身在龙名人轶事网虎穴,神态更为潇洒从容。
桃花仙子眼中一亮,水汪汪的桃花眼盯着他不放,异彩倏现,小巧的樱盾绽起了略带讽嘲的笑意。左首少名人轶事网妇二扭小蛮腰,颤动著丰臀满乳,上前数步,纤纤春笋似的玉指儿,几乎点上了逸云的额心,媚声道:“哟!小后生,你是真的猖狂,抑或是动了心猿意马?”
“两者都有,姑娘。花不如人艳,人更比花娇,美矣!别废话,哪位是桃花仙子前辈?”他一指桃花仙子,又道:“在下高一鸣,这位想必是桃花仙子前辈了。”他抱拳一礼。
崔荑和另两女想不到他这般大胆,来不及阻止,略一怔神方向前行礼禀道:“凛宫主,天魔夫人驾临本谷。”
桃花仙子玉手一挥,崔荑行礼退去。如意道婆与众女前后按序分列,同时行礼。老道婆道:“仙子名人轶事网宠名人轶事网召,贫道不敢久延,但因事留辰州,迟至今日始克前来应召,仙子恕罪。”
“道友可是大凉山如意道婆么?”桃花仙子口中在说,一双媚目却在逸云、杜少春和孙祺身上转。
“正是贫道,仙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你我也算是同道,甚至还是本仙子的前辈呢,谁不知五十年前的两句偈语:‘超登鬼篆,万事如意。’本仙子没记错吧?”
“仙子记性着实高明,恍眼韶光五十年,贫道已不复记亿昔日的荒唐往事了。”
“道兄何必感慨系之?彼此志同道合,未来还早呢!恢复昔日光辉,并非难事嘛。”
她又向天魔夫人笑道:“小妹,你该回复本来面目了。”
“晚辈心有隐衷,仙子所示,碍难如命,尚请恕罪。”
“我不勉强你。这三位后生是你的护花使者么?你真好福气哩!我这桃花谷全是蠢牛,万难相匹哪。”
“是晚辈的子弟,怎敢与贵谷相提并论……”
“哦!是十二星宿,在武林中还稍有名望哩。”她向逸云招手,吃吃笑道:“孩子,你过来吧!”
逸云徐徐上前,似笑非笑地说道:“崔姑娘叫你宫主,在下却以为叫仙子来的切实些,天仙比宫主妙多了。借问仙子,你怎么叫我孩子?未免太那个啦!”
桃花仙子笑得打跌,浑身都是诱名人轶事网惑,她点手儿叫道:“叫你孩子,不亲呢些么?你好甜的嘴啊。过来,再近些!到我身边来,怕我吃了你么?嗯?”
逸云只好走近,一面说道:“这么美的仙子会吃人?奇闻!”
桃花仙子扑嗤一笑,媚目射出异彩,说道:“如果你听话,当然不会吃你,你身为护花使者有何能耐?说给我听听!”
“护花?不敢当此大任。在下星名是井木犴,凶星之一,不太好惹呢。”说着,已近桃花仙子身侧。
桃花仙子呢声叫道:“过来些!”
逸云又踏前两步,两人己对面而立。桃色轻纱一动,凝脂似的皓腕倏伸,闪电似地扣住逸云的右肩井,向怀里一带。
她身材相当高,可是仍比逸云差了一尺。她用了三成劲,向下一按,逸云故意不用劲,“哎”了一声,身躯一挫,俊面恰在那巍颤颤高耸如山的乳峰下,叫道:“怎么?
仙子前辈,你弄错了啊!怎能丢下主客不管,找我这下人开心?我可无福消受哩!”
“你也算主客嘛!三分劲你也禁受不起,怎配做护花使者?我传你两手儿,保证你胜任。”她一面说一面笑,手下略松,显然开心已极。
碧云早得逸云吩咐,不敢妄动。但女孩子如果不妒,证明她根本就不爱他;眼看妖妇那恶心的蛮劲儿,公然肆无忌惮,对心上人发浪,她焉能不打破醋罐子?
碧芸正待发作,逸云已突起发难。
逸云一抬肩,左手快逾电闪,一把扣住她的小蛮腰,右手挽住她的左肩,只一扳,仙子转了一圈,整个娇躯落入他怀中,胸背相抵,成了囊中之物。
她的小蛮腰太细太窄,逸云的虎掌张开来大逾一尺!一扣之下,大母指抵住左腹子宫穴,中指压住十四节椎骨旁肾门穴上,食指微曲,搭在左志堂穴上。一手制三穴,旋之际,虎臂又将她挽入怀中,像是上了一道钢箍,而右手搭在肩井旁,随时皆可制她死命。
桃花仙子功力通玄,可是在得意忘形,也自恃过高之际,被逸云出其不意,快逾电光石火突然制住,想运功解脱已经悔之晚矣!所被制住的穴道,全是致命要害,稍一用劲,她不死也成残废。
“谁敢动?”逸云笑叱,将桃花仙子十七名少名人轶事网妇美名人轶事网女镇住了。
桃花仙子毫无所惧,她只感到逸云的体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令她飘飘欲仙,诱人的体气薰得她几乎不克自持,一股劲往他怀里贴,粉面发赤,腻声笑道:“孩子,抱紧些,嘻嘻!你果然是个大男人哩!天魔夫人,少安毋燥。”她亮声儿在叫。
如意道婆和众女本来要分开准备动手,闻声果然一怔。桃花仙子还未继续发话,逸云的右手食指已经搭在她的鼻梁骨上,淡淡一笑道:“仙子,你别得意,我这手指儿向下一滑,你想。如花美名人轶事网女,将变成怎么个模样?”
桃花仙子仍在媚笑地说道:“小冤家,你怎能下得了手?我才不信。”
“你会信的,别忘了我叫井木犴,凶星之名。”
“凶星又待如何?别说你舍不得下手,百花教主和亡命花子两条命又待如何?桃花谷是否能任你来去自如?这些事你定然计算在内了,因为你聪明着哩。”她一面说,左手缓缓下滑,若无其事似地又探肚兜儿前端的小袋子。
“人生若梦,飘忽如烟;两条命换你一条命,我不在乎;桃花谷困不住我们,百丈绝崖自有可攀之处。仙子,你别想动那小袋儿,我高一鸣已经知道‘桃花春雾’是啥玩意,少来这一套好么?”
他一面说,右手已将她的皓腕握住,向上一抬,再伸手在小袋儿内掏。
“小冤家,大男人往那儿摸,你不害羞?”她放肆地笑,故意一挺小腹,又说:
“小冤家,别忘了还有你的同伴哩,他们怎能脱出这种龙漳虎穴之地!”
逸云握紧那一件薄如蝉翼的纱巾,由她小袋儿中掏出,握成一名人轶事网团名人轶事网丢在地下,一脚踏入土中,说道:“大爷我早有万全准备,既然来了,谁也不想侥幸。假使你立即放出百花教主和亡命花子,咱们不伤和气,你三思片刻。”
“不用三思,桃花谷桃花宫并不是本仙子一人所有,我肯,岂不徒然?嘻嘻!你下手罢,看谁来了?”
桃林深处,转出八名更美更妖媚的少女,连肚兜儿的桃红绣着金色桃花的短亵名人轶事网衣,外面没有披薄纱,看去象是裸人儿。
八少女拥簇着一个天仙化人似的美人儿,正婀婀娜娜冉冉而至。
中间那美人儿,乖乖!才教人吃惊哩。身高将近六尺,肤如凝脂,粉面桃腮,水汪汪会传情的星眸,琼鼻樱唇无一不是神仙着意雕塑所成;她那种成熟的美,比香扇坠型的如黛更有神韵,比丰满娇柔的碧云更为妖娆。
更令人心动神摇的是,她穿得确是太少,少之又少,两朵桃红色形如桃子的胸托子,恰好掩住下半部乳房。蜂腰赤裸,细小得令人吃惊,丰臀下,是条象征性的粉红色短裤,上面绣着点点落英。一双无半点瑕疵的玉脚令人顿生非非之想,小脚下是一双鹿皮小短靴,—尖端钢尖儿明晃晃,靴口上是一圈金芒闪闪的小柄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那是一排小小—飞刀或飞剑一类小玩意。
她一出现,迎接天魔夫人的少女们,除了自称桃花仙子而被逸云制住的人以外,全都闪身掠出,拜倒在地。
天魔夫人吃了一惊,抑天长叹道:“我们上当了!这才是桃花仙子哪!”
逸云心中赫然震怒,但也暗暗心惊。
桃花仙子这种大胆的装束,在今天这个社会的观念看不但不算回事,还算是落伍份子哩。可是在明朝礼教吃人,男人的淫威正盛之时,这种穿着不但是犬逆不道,简直是该活埋的左道异端呢。
她在三丈外止步,挥手令众女退到一旁,向天魔夫人和众女扫了一瞥,娇然一笑,最后目光落在逸云身上。
逸云被她看得心中一跳,暗说:“这女妖好厉害的‘迷名人轶事网魂魔眼’,我得小心从事。”
两侧的杜少春和孙祺,突然呼吸急促,气息沉重,目光顿时现出神秘的欲焰向前跨了一步。
“哈哈……”逸云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音浪如雷声殷殷,直博众人耳鼓,久久不绝。
除了桃花仙子和那两名随侍假仙子的美妇外,二十四名妖艳少女全都掩耳急退,粉面变色。
天魔夫人和众女本也有点不克自恃,笑声一到便如大梦初醒,精神一振,杜少春和孙祺一惊而醒,倒抽一口凉气,火速退到逸云身旁。
桃花仙子面色一整,玉手徐抬。桃林深处突然掠出两名仅穿犊鼻皮裤、精壮结实的伟岸大汉来;一人手捧一件桃红色丝巾,一人手捧连着腰扣的宝剑。
两大汉恭恭敬敬跪倒她面前行礼。她略一点首。捧丝巾的大汉站起将丝巾替她披在粉肩上,带头儿挂在背后。捧剑大汉将腰扣扣在她那窄小的蜂腰上,长剑斜悬。真教人担心,不怕长剑坠断了她的小蛮腰么?
逸云将假仙子一推,将她推出三丈外撞向桃花仙子,拍拍虎掌耸耸肩,豪放地笑道:
“姜是老的辣,在下认栽。”他向桃花仙子拱手为礼,又说:“仙子瑶驾亲迎,老谋深算;玄虚弄够了请问如何善后?”
“你是谁?”仙乐也似的语音,发自桃花仙子之口。
“井木犴高一鸣。”
“十二星宿中没有你,老大高有鸣我见过,他没有你英华超绝,更没有你如许深厚的功力。孩子,你从实道来。”
“一着输全盘垮,瞒不了仙子神目。武林末学华逸云,管了这一挡子闲事。”
“你就是大闹珠台,赶走一代凶魔金面狂枭的华逸云?自古英雄出少年,不傀是四海狂客的得意弟子,本仙子倒是失敬了。”
“好说好说。仙子谬赞,华逸云不胜汗颜。”
“你替天魔夫人出头,是否想铲除我这为人不齿的淫妇?”
“仙子言重了。华逸云此来,有两事相求,尚请仙子请允。时才与贵谷那位姐姐相战,鲁莽已极,撤疚良多,尚请见恕。”他含笑抱拳再次行礼,并向假仙子一笑。
“假使我不允呢?”桃花仙子甜甜一笑,似假似真地逗他。
“武林人最为人诟病之事,就是强自出头好勇斗狠,不惜惹事生非,虽惹火焚身亦无反顾。但这也是长处,保持了道义之名。为朋友两肋插刀,义之所在绝无反顾;何况华逸云不仅是为朋友?拼将一腔热血,洒在桃花谷,虽粉身碎骨,何足惧哉?”逸云豪迈地侃侃而盲,豪情千丈,字字有金石声,一反斯斯文文之态。
桃花仙子用深如海洋、神秘莫测的目光,凝视他许久,随之凝然媚笑道:“豪气飞扬,气吞河岳,值得喝彩!孩子,你多大了?”
“区区年方十八,末届弱冠。题外话请仙子少说为佳,用不着盘根究底。”
“年轻人,切忌急躁哪。你不仅为朋友,可是为了她们?是么?”她指了指如霞八女。
“可以这般说,仙子兰心惠质,华逸云不敢隐瞒。”
“还有别的原因么?譬如说,本仙子是万恶淫妇……”
“这次并无别因。俗语说传闻定有假,眼儿恐非真;华逸云不敢自命侠义门人,但如抓住真凭实据,也许会再来打扰贵谷亦是可能之事。”
“可爱可敬的孩子,你总算在本仙子之前,是第一个纯真而具有人样的人。冲你,我或许会一动慈悲之念。请说你的两件事,让本灿子衡量衡量。但我得先声明,能否照办恕难先行见告。”
“其一,请释方夫人与亡命花子。其二,请将中原狂生夏津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在下带回,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与少林门下,以洗雪方夫人所蒙冤屈。”
桃花仙子沉吟片刻,笑道:“孩子,你的要求太苛了些。方夫人与亡命花子我可以立时释放办来极易。但中原狂生之事,碍难照办。凡是入我桃花谷一享艳福的男人,六十年来还没有一个活着离开过,我不能破坏谷规,休怪本仙子不通情理。”
“仙子的谷规……”
“这事断难如命,毋庸再议。我答应你释放方夫人和亡命花子,但也得依我一事。”
“请说,在下也不一定能照办。”
“小事一件,就是你得和我在拳剑上印证印证,并一闯本谷天魔大阵。如两者你都不幸落败那就……”
“怎样?”“陪本仙子在江湖护驾一年。我绝不伤你。”
逸云心中暗惊,他还没有把握连闯两关,不由低首沉吟,久久未决。
“孩子,你害怕了?”桃花仙子激他了。
“云弟,不可以,”碧云尖叫出声。
桃花仙子注视她片刻,扑嗤一笑道:“妞儿,别心疼,我绝不伤他,对你大有好处。”
逸云一咬牙,朗声道:“请先释放方夫人和亡命花子,在下答应了。”
“请至敝谷桃花宫小驻,你伴我自行。”桃花仙子含笑向他招手。
“仙子先请,在下恕不如命,须与同伴并行。”
“你这种防人之心,太过小方,本仙子一代天骄,岂会暗算于你?害怕本仙子迷住你么?来啦!”她妖媚地含笑招手,那一声“来啦”!端的媚极!甜极!
逸云大踏步上前,傍着她说:“仙子请!”
桃花仙子向如意道婆等人含笑点头道:“诸位请随我来。”
她泰然地挽着逸云右腕,举步而行。她浑身散发着阵阵中人欲醉的幽香,逸云要不是定力极高,恐怕……
这时,整个空间里,响起阵阵鸟雀惊鸣。桃花仙子柳眉一轩,粉面上突然泛起重重杀机。
逸云淡淡一笑道:“仙子动了杀机,在下心中凛凛。”
“不关你的事。少林武当的高手们,已经搜至左近了。”
“桃花谷岂不危险么?少林武当高手如云……”
“呸!在百文高崖之上,他们至少也得昏头转向死伤累累,早着哩!”
桃林绵绵无尽,奇香触鼻,众人踏着片片落红,盘旋曲折鱼贯而行。不久,林中薄雾袅袅,愈来愈浓,渐渐地对面不见人影。
逸云步步留心,他发觉桃树每株大可合抱,不但六月开花极为罕见,而且居然花中还有绿叶子,确是极不可能之事。每一株树看去都差不多,但仔细分辨却可看出是每五株为一组,排列组合极为巧妙。他心中暗惊,心说:“这是正反五行奇门生克之学,可能其中隐有不测之险。要是翻脸动手,我或可全身而退,而方夫人他们却不堪设想哪!”
他确是凛然心惊。
香雾愈浓,人影依稀,桃花仙子的皓腕,愈挽愈紧。逸云的上臂,被压在她的乳峰之上,他只感到心潮略有波动,有点飘飘然之感。
由于他曾和碧云有过肌肤之亲,而且曾同衾共枕,虽未真个销魂,却也享尽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柔之福,对男女间事,他并不陌生。异性相吸,壮慕少艾,乃是人的天性,除非他麻木不仁;后天的克制力量太过微小了。
凡是人,没有几个完人,也没有几个不喜绝色的人。一代大儒被捧为圣人,被誉为往圣传绝学,为万世传道统的朱夫子熹,见了名妓严蕊,竟也晚节不保,闹了个昏头转向,几乎身败名裂丑态可憎,可见美名人轶事网女的魅力确是惊人。
逸云受不了撩拨,要将手抽出,说出:“仙子前辈,你再这般撩拨,小心我给你一掌。”
“我要试试你的道行如何,天魔大阵等着你哩。”她吃吃媚笑,抱得好紧,半裸的服体整个倚在他的身上啦。
逸云哼了一声说道:“我又不修仙参佛,谈不上道行。你这种手段太可怕了,你在江湖难怪无往而不利。你自己走吧!”
他一振腕,想将她震开,她突一收腕,要扣他的曲池。
“接着!”他左掌拍向她的左肩,右手一振。
“真打?”她妖笑,斜身推出右掌,硬接来招。
“啪”一声响,双掌接实,两人都用上半分劲,但力道也大得出奇,双双斜退两步,脱开纠缠,两人都心中暗凛。
“要再来一掌么?”逸云跨前一步,单掌当胸蓄劲待发。
“孩子,打不得。”她笑伸出玉掌又说:“握着手走,免得你心猿意马。”
“不成!高手过招,一沾即生死立判,握着手,谁都得提心吊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信任你。”
碧芸在后面远处叫道:“云弟,怎么了?”
两人半真半假较上了,未免足下一缓,雾气极浓,除了身后的人以外,谁也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碧芸心悬逸云安危,注意力全在前面,闻声惊问。
桃花仙子高声小答道:“没什么,丫头,放心啦!”不管逸云肯是不肯,硬握住他的虎掌携手前行。
转了许久,方将桃林走完,进入了怪石如林的幻境;但见烟瘴滚滚,草木凄迷,那奇香触鼻的红香,已经蓦地消失,怪石中隐隐传出摄人心魄的奇异轻啸,有些低沉,有些尖厉,有些像是呻吟,有的像是叹息……千奇百怪,直令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竖。
逸云叹道:“仙子前辈,不怪人们说你是左道异端,小小的桃花谷,竟然有不同的天地存在其问,危机四伏,杀气腾腾,端的步步生险,随时皆有杀身之祸。在下算是大开眼界矣!”
“你,也极不平凡哩!怎知桃花谷天地小小?”
“奇门生克我还不太陌生,转了这许久,其实绝不出五里之地,是么?”
“你所料不差,可知其中奥妙?”
“桃林乃是正反颠倒五行,戊已在外,壬癸反置于中,取其深搏势雄,无孔不入,也无处不是死所。”
“这一带呢?”
“像是浑天合仪,中藏大周天。但……在下还是不说的好。”
“是怕我变动阵势么?”桃花仙子把他的虎腕又挽住了。
“仙子请怨我冒昧,请问仙子与白莲会有何关联?”
桃花仙子听他说出白莲会,笑得玉乳乱颜,水蛇腰不住款摆,真要人老命。她笑着说道:“本仙子也算一代宗师,怎会沦入为白莲会之流,如此没出息么?你这孩子想到哪儿去了呢?”
“这浑天合仪大周天奇阵中,明明有旁门左道的邪术在内为滥,我怎能不如此想?”
“你说得也对,但我不是会民,三十年前,我俘来一个假杂毛,他乖乖地倾囊吐出所有的妖术我便用其所长,布下这座龙潭虎穴似的桃花谷,你还认为少林武当的门人,可以进入我这世外桃源么?”
“估计错误了,少林武当人才辈出,通玄之士大有人在,桃花谷迟早要……请听,百丈高崖之上,高手已经逐步接近了,左道旁门不足恃,你还是早作准备罢。”
在烟瘴弥漫中,如果凝神倾听,可以隐闻崖顶厉啸连声,此起彼落绵绵不绝。
“请放心,即使少林武当倾巢而来,也管教他们灰头上脸,铩羽而退。”
“我说过这些旁门左道不足恃,信不信由你。”
“且拭目以观,快到了。”她依偎着他,向前急走丈余。
突然眼前一亮,日色重视,在四周滚滚沸沸,汹涌澎湃的烟瘴重重包围中,突然现出一处丽日高照的园林,大有十余亩,上面桃花似锦,下面百花杂陈,仔细看去,却是奇怪状,经过名匠精植的奇怪异种桃树,如不细察,还道是草本的奇花呢。
桃花之海中,耸立着一座奇大的宫殿,四周亭台轩树围绕,巨大的假山处处屹立,小巧的珍禽异犬徜徉其间。
宫殿高有八丈,分为三层,飞据画角,玉柱雕龙桃色栏干刻成各异其姿的桃花,桃色绣帷金花朵朵,端的美仑美奂,极尽奢华。
而亭园之中三五名赤裸全身,仅披桃色轻纱巾的绝色少女,正在静静地修枝剪叶,优美恬静目不旁视地工作。
园门上以雕花叠成了四个大字:“世外桃源”,宫殿三楼檐下也有三个字:“桃花宫”。
一行众人沿白石走道进入园中,所经之处,少女们撩起轻纱巾蹲身行礼,把逸云得窘玉脸飞红,不敢正视。
与碧芸单独相处,他胆大包天,无所顾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脸皮厚不起来啦。
“怎么了?孩子,投见过世面么?嘻嘻!”她一面走,一面逗他,不住媚笑,又说:
“真正赤裸裸还我本来,则美感全失了。妙处就是那一条轻纱,映掩之间若隐若现,铁铮铮的英雄好汉也会气浮心动,你说可是?”
逸云答道:“高明!仙子前辈,你未免太狠了些。”
“俗语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名人轶事网流;本仙子普渡众生,让你们男人死得其所,怎能算狠?”
逸云停步厉声问道:“强词知其所穷,诡辩亦然;你为仍使用桃花春雾?”
桃花仙子脸色一正,也大声说道:“擒人之际,诚然使用此物。但如非对方先现淫欲神色,本仙子绝不立即下手让他做风名人轶事网流鬼。即或是出其不意擒来,也会先解毒雾让他选择。本仙子并非全无人性,只怪你们男人该死。”
“好个该死!哼!”他用手向少女们一指,又向她身上一指,又说:“你们这种奇绝的挑逗能怪男人该死?你说,你曾经对男人动心么?说!说呀!”
桃花仙子突然放了他的虎腕,用奇异的眼神死盯着他的神目,一步步缓缓后退,樱唇微动,却没有声音发出。
逸云神色一懈,叹口气道:“我们都是人,不是草木,孰能无情?你将人比拟草木,从草木中鉴定人,岂不违反人性,太过残忍么?唉!你该回头是岸了。”
桃花仙子退到路侧,假仙子急上前将她扶住。
她晶莹的眸子中,像是看到了奇异的魔象,遥远的足以令她痛心疾首的前情往事,似乎全部在她眼前一一显现,那一句“你曾经对男人动心么”,像一枚巨大的钝锥,无情地硬戳入她的心坎。她蓦地尖声叫道:“是的!我曾经是动过心,也爱过人,可是他……
他……天!五十年了,五十年!他不但不来找我,还不许我找他,至今……至今……二妹!”
假仙子惶然地急声答道:“姐姐,你怎么样?”
桃花仙子突然以手蒙面,锐叫道:“释放方夫人和亡命花子,还有,那中原狂生赏他一粒回春培本丸,教他随华哥儿出山。”
假仙子向身旁一位少女挥手,那少女如飞而过。
桃花仙子仍然以手蒙面,声调略沉地说道:“孩子,祝你平安,你们就在这儿稍等,二妹会送你们出山。”说完,身形一晃,快逾电闪,消失在桃花宫内。
逸云茫然地说道:“她竟然是个伤心人;人在灰心绝望之时,性情常会大变,不是残了别人就是残了自己,甚至残了全宇宙。”他向桃花宫怆然一叹,喃喃地说道:“韩前辈,愿你今后平安,宁静。”
假仙子垂泪叹道:“薄命人怨奈何天,爱恨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煎向谁言?她够苦的了!”
逸云向假仙予正色问道:“二姐,韩前辈因爱成恨,向天下男人报复,但不知害她五十年之人是谁,能见告么?”
“早年叫玉笛追魂符敏,五十年来已音讯全无。”
逸云心中在暗念:“玉笛迫魂,玉笛追魂符敏符……”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钟鸣,接着长啸之名人轶事网声刺耳,隐闻叱喝之名人轶事网声。
假仙子脸色一变,惶急地说道:“华哥儿,请稍待片刻,左谷大敌已经侵入,我先前往一观,请稍等。”她尖啸一声,率众女退出园门,消失在烟瘴丛里。
片刻,整座宫园人影俱无,寂静如死。三楼之上,突然涌出粉红色的烟雾,逐渐下降,将整座桃花宫笼罩得不见形迹,只有宫门尚可看到,烟雾似乎迟滞在两侧,无法掩近,形成一条丈余宽的小巷。
那四处耸立的巨型假山,烟雾在下面浮沉飘荡,翻卷如潮,只留下峰顶的绝壁峪岩,若隐若现,变化万千。
如意道婆心中骇然,也许她觉得烟雾只空出园门方圆五六丈事,大为奇异,便想向烟雾中跨入,看看有何古怪。她刚走了两步,距烟雾还有丈余,逸云突然叫道:“师祖婆,千万不可妄试!那是桃花瘴,利害!”
老道婆吃了一惊,赶忙退回,变色道:“真是桃花瘴?我们岂不束手待毙?”
“这条白石道乃是出入要道,表面涂了白龙膏,桃花瘴最忌此物,故而远避,等会儿二宫主定会引我们出险,千万不可闯乱。”
蓦地里,远处响起暴吼之名人轶事网声,愈来愈近,不时传来一声声厉吼。
“我佛慈悲!大家先安静下来,结阵自卫,不可乱闯。”声音铿锵,可裂金石,显然是少林弟子到了右前方桃林内了。
“无量寿佛!这是正反五行阵,不可乱闯,随我来!”声发自左侧桃林,宛若洪钟震荡,相距约有二三里,大概是武当高手到了。
逸云惊道:“糟!咱们身在桃花谷,跳在黄河里也洗不清嫌疑,大事不妙!”
巫山怪姥道:“要不讲理,拼算了!”
迪云道:“快!每人刮下一些白龙膏塞在鼻中,以防万一。”
众人齐动手准备停当。
宫门内,一名少女扶着面如黄蜡、瘦骨嶙峋的中原狂生,引着地煞夫人和亡命花子,快步向这儿走来。
碧芸尖叫一声“妈”!向前飞掠,抱住地煞夫人,大哭不止。
地煞夫人抱住她,泪下如雨道:“短短半月,恍如隔世;孩子,你好了?”
亡命花子飞步名人轶事网枪前,一把抓住逸云的肩膀,狂笑道:“哥儿,老花子再世为人,总算你赶来了,哈哈!”
“尹前辈,小可救应来迟,休怪。为了小可之事,劳动前辈大驾,一再涉险。云天高谊,华逸云没齿难忘。”
“你,少废话!论辈份,你比我还高上一辈。一来我不敢当,二来把我叫得太老了,我还不想进棺材,叫我一声总哥哥足矣!不嫌老花子高攀么?”
“老哥哥,小弟放肆了。”
“狂生,来,见过华老弟,要没有他,桃花宫就是咱们的坟墓。”
中原狂生拱手行礼,虚弱地说道:“老弟台,兄弟心感大德。”
那少女突然说道:“华公子,宫主有话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待,请至宫中一避,日后再亲送诸位出谷。
请随我来。”
“姑娘,请上复仙子前辈,不敢打扰仙阙,日后当亲致谢忱,请多珍重。”又向众人说道:“快!随我来。”
老花子讶然问道:“急什么?小老弟。”
“少林武当大举袭到,咱们在这儿难脱干连。走!”
“华公子,你……你……”少女急叫,但众人已出了园门。
逸云一马当先,老花子背着中原狂生殿后,刚出园门五六丈,白石走道两侧喷出无数道银色液体,掩住了道路。只一瞬间,整座桃花宫全被桃花瘴淹没,踪影全无。
“好厉害!”逸云喘过一口气,又说道:“紧随我身后,牵手鱼贯而行,千万不可走失。”他首先握住碧芸的纤手,向烟雾弥漫的桃林走去。
距烟雾还有三五丈,突然左方现出了大红身影。
“无量寿佛,哪儿走?孽障!留下命来!”
烟雾中钻出五名老道,飞扑而上。
逸云向前一拦,脱口叫道:“且慢!诸位仙长别误会。”
亡命花子也枪前拱手说道:“亡命花子尹成,参见仙长仙驾。”
五名老道并排站住,仗剑怒视。
中间老道年近百龄,大红法服,九梁冠上有五枚金针,神目如电,皱脸皮泛上青色,显然极为愤怒。他正是武当掌门三剑迫魂玄同,一个极易冲动的老道。
两侧两名老道更老,白须如银,九梁冠上没有金针,那是上一辈的耆宿,不受节制安享余年的长辈。左面那位叫全真子天虹。右首那位叫栖霞子天极。
最左那位不陌生,正是碧梧散人玄扬。
最右那年约八十的年老道,一双手红似丹朱,脸目阴沉,勾鼻尖嘴,他是红霞道入玄空,也是一个古怪全真,乃是死鬼水火真名人轶事网人玄湘的师弟。
“是他们!天魔地煞夫人一群泼贱货。”碧梧散人怒发冲冠地叫,口不择言,全无半点方外人的风度。
“尹施主,你和她们走在一块,你好!”三剑追魂语言如冰,语气极不友好。
“尹某被桃花仙子擒来,天魔夫人涉险前来援手,仙长为何不加询问,遽予见责?”
老花子一生狂傲,格于武林辈份,首先行礼,被牛鼻子一激,有点不悦。
“姓尹的,你端的鬼鬼祟崇,七盘湾你悄悄溜走,不知安了什么心眼,定然早就与她们互有勾结,你骗得谁来?”碧梧散人名人轶事网大叫大嚷,咄咄逼人。
“玄扬,你血口喷人不够英雄,七盘湾之时,老花子看不惯倚多为胜的群殴局面,故尔撤走的,亏你说得出口。姓尹的从不骗人,不信可问中原狂生。”他将虚弱的中原狂生放下,扶他站好。
“阿弥陀佛!待老衲一问便知。”
随声由右侧转出八名老和尚,大踏步走近。
最前一人一身百袖青僧袍,满面皱纹,寿眉下挂,慈眉善目,手提紫金禅杖,精神奕奕。
八名老僧,有五名是佛字辈门人。依次是掌门方丈苦行大师佛昙;藏经阁二老佛光上人、和大悲僧佛圣;达摩院护法降龙僧佛弘、伏虎憎佛印。只有降龙僧是熟面孔。
另两位是上一辈大德;般若大师宏远,密谛大师宏伽。
最年轻的是碧眼行者法净,他是佛光上人之徒,少一辈的第二位门人。论辈份他年轻,可是论年纪他已有七十以上了;比十八年前略现苍老,眼中碧芒四射。
天魔地熬夫人一时冲动,想上前叩谢碧眼行者十八年前救命之恩,但两人一想目前万不可泄露行藏,强行忍住了。
中原狂生踉跄而前,爬伏在地叩首道:“弟子夏津,叩请掌门法驾慈安。”苦行大师凄然摇头,叹息道:“短短两旬,你已成了这般模样,良可慨叹。起来,将经过说出让大家听听。”中原狂生再拜而起,惭然垂首答道:“弟子在七盘湾山下官道,午夜与尹前辈同行,被桃花仙子掳来,置身于桃花宫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柔乡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半月前在窗孔瞥见尹前辈和地煞夫人,同被擒到置于地牢之中,时才一名少女给弟子吞下一颗回春培本九,与尹前辈和地煞夫人同时释放。至于其他变故,弟子一概不知。”
“你且随在法净身后,我自有安排。”中原狂生行礼告退,退到碧眼行者身后。碧眼行者掏出一颗丹丸,放入他口中名人轶事网温名人轶事网语道:“师弟,我助你行功好么?”
“谢谢师兄。大敌当前,不宜白耗真力,我还能支持。”
逸云静静地等待,这时方朗声说道:“诸位前辈还有事么?晚辈等告退了。”三剑追魂玄同说道:“小施主且稍候,贫道有事请教。”“道长请说。”
“小施主高姓大名?”“敝姓华名芝,草字逸云。”
“咦!你就是夜闹大珠台那位书生华逸云么?”苦行大师突然插口,又向降龙僧问道:“师弟,可是他么?”
降龙僧说道:“打扮不同,但却象极,定然是他。”
“老衲也谢过少侠援手之德。”苦行大师立掌持杖,躯身一礼,逸云回了一揖道:
“不敢当大师礼遇。”
三剑追魂大为不耐,他赶着插口道:“华施主既能在桃花谷来去自如,竞然在龙潭虎穴中救人,不!是将人请出,定然与桃花仙子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情不薄。是么?”
“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情?道长见笑了。在下冒险救人,身冒奇险,几乎自身难保,可说侥幸之至。
道长以一代掌门宗师身份,竟然说出这种有失风度之言,委实令人遗憾之至。”逸云反唇相讥,语利如刃。
三剑追魂眼高于顶,一向目无余子,被逸云冲嘲,登时脸上变色,冷哼一声,厉声道:“后生晚辈目无尊长,竟然挖苦贫道来了。念你年事太轻,贫道不和你计较。既然你竟然将人救出,贫道有一不情之情,小施主可肯允承?”
逸云神态从容,毫不在乎地说道:“请不请悉从尊便,允不允乃是在下之事;有话请讲。”
“你会允的,就是相烦小施主引道,直捣淫窟。自昨晚至今,武当少林出动门人一百二十人,在这一带迷失,其余之人存亡莫卜。基于武林道义,小施主非允不可。”
“要是在下不允呢?”“不允?小施主笑话了。”三剑追魂傲然地说:“贫道的话求,敢不允的人,世间确不多见寥寥可数。”
远云抬头望天,轻描淡写地说道:“道长,也许在下就是其中之一。告诉你,四海狂客的弟子,从没受人支使过。”
三剑追魂吃了一掠,“四海狂客”四宇似有无穷潜力,武林三杰一向不与六大门派往来,而且有时还出手惩戒他们的不肖子弟,有名儿的难缠,三剑追魂怎得不惊?
他神色一变,气为之夺,口气一松,说道:“姜老是你的师父?”“正是在下恩师。
但论年岁,在下尊称道长一声前辈,看来亦无不可。”
“今师侠名满天,即使他在,相信亦不至于拒绝贫道所请,直捣淫窟义不容辞。”
三剑追魂口气变了,用话扣他。
“家师如在此地,若是知道内情,恐亦不愿参与。”
苦行大师恐怕双方闹得不可收拾,接口道:“华少侠既不愿相助,何不将桃花仙子的巢穴所在告诉老衲?万望勿却。”逸云笑道:“大师已到了桃花宫,难道还不知道?”
八僧五道全都一惊。苦行大师正色道:“华少侠幸勿根戏,老衲……”“华逸云怎敢戏言?喏!那红雾弥漫处,正是桃花宫,诸位相距仅有十来丈。但请大师小心诸位分由左右进入此地,仅经过正反五行阵。如果由正面进入,浑天合仪大周天奇阵,加上旁门妖术于中阻挠,恐怕不会如此容易。至于那粉红色浓雾,诸位想必认得,不用在下费舌,请小心了……站住!”他说着说着,突然大吼一声。
可惜生有时死有地,半点不由人,他喝声虽如晴天霹雳,却无法阻止寻死之人。
降龙僧在大珠台误找对象,他生性狂撤,目中无人,又忍不了气,又不甘认错,被逸云赶跑心里着实难受。如今天魔夫人不但不记仇,反而将中原狂生救出,这比杀他还难受,将所有的怒火全烧在桃花仙子头上啦。
他在一旁忍得直冒火,浑身燥名人轶事网热,一听桃花宫就在红雾里,不等逸云说完,蓦地一提步,急如星火向红雾扑去。逸云一叫,他去势更急。众人被逸云一喝,呆了一呆。
“桃花……”降龙憎只叫了两个字,“砰”一声,摔倒在红雾里,红雾一涌,他已不见了,已被红雾掩住。
伏虎僧惊吼一声,举步名人轶事网枪去。“去不得!那是桃花瘴1”逸云闪身扑出,一把将伏虎僧右臂抓住,硬将他的冲势止住了。“好啊!这小子故意要我们,枉送了降龙大师一条性命,贫道先宰了你。”红云道人仗剑闪出,扑向逸云。
“清净道友且慢!”苦行大师飞步截出,又说:“且问清再说,此事怪华少侠不得。”
逸云不屑地说道:“岂有此理!武当竟有这种冒失鬼。”“华施主,你说话当心些。”
武当耆宿全真子说话了。
逸云仍冷冷地说道:“华逸云字字出自肺腑。”
突然,烟雾一涌,奔出一个大和尚来,口角流血;咬牙切齿地踉跄撞出,手中倒提着一条镇杖方便铲,似已受伤;他一见了众人,突然站住了,逸云目光锐利,已看出这家伙正是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宏,一点不假,佛道同源像正在他身上哩!大喝道:“贼和尚,你死期到了。”声出人闪,伸手便抓。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大概在桃花瘴内,已听清外面众人的话,起初还没想到有逸云在内,等一看清,要走已来不及了。
他总算身手了得,虽受了伤,仍然够高明,向左一飘,一铲横扫。左足一落地,便向少林憎人群中纵去。
“你逃得了?”逸云闪过一铲,如影附形追到。
少林七僧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但已看清这人是个和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和尚怎能不护和尚?大悲僧佛圣见安截出,喝道:“华檀越有话好说。”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已乘机飞退两丈,脱出追踪。“畜生,哪儿走!”光华如电,剑化长虹,碧芸杏眼圆睁,咬牙切齿扑到。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低头,一铲点出,并挫身急退,剑过无声,方便铲遇剑立折,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已退到武当老道丛中。
“女施主慢来!”栖霞子剑花朵朵银花,剑气飞射,在旁一剑攻到姑娘肋下。这老道乃是武当耆宿,百年修为岂同小可?剑气直射八尺外,姑娘怎能不惊?一剑斜挥,向左飞退。逸云被大悲憎一阻,心中大急,叫道:“那家伙是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一宏,乃是万恶淫僧。”
大悲僧和所有僧众一怔。对面众老道也慌忙退走。
逸云奔到姑娘身侧叫:“芸姐,有我。”他扑向花名人轶事网和尚。
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扔掉铲柄,掠向少林僧,一面探裹取出佛道同源橡,一面大喝道:“五派信物佛道同源像在此,少林武当门人听候吩咐。”在七名和尚凛然屹立之际,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已闪到一旁,高举佛道同源像,发出闪闪银光。般若大师和密谛大师乃是上代掌门宏尊的师弟,对佛道同源像岂有不知之理?不由怒火上冲,赫然变色。般若大师那样德高辈尊之人,首先忍耐不住,大怒道:“孽障!你敢戏弄少林门人?”掠前两步一掌登出。老和尚苦修百年,功力浑厚,菩提禅功已登峰造极,少林第一掌法达摩掌已入化境;这一含忿出掌,一股奇猛暗劲一泻而出,足可裂石如粉,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怎吃得消?
佛光上人也是动了无名火,同时跨前一步,“嘿”一声,一拳捣出,他用上了少林绝学百步神拳。
斜对面的三剑追魂更是怒火千丈,他乃是现任掌门,怎不知佛道同源像是金的?只道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存心侮辱他呢!踏前三步冷哼一声,也劈出一掌。武当的一气掌为武林一绝,乃内家掌功中出类拔萃,佼佼独步的神奇绝学,这一掌岂是花名人轶事网和尚受伤后禁受得起的?
三人各相距丈余,同时骤然出手,快得令人无暇思索,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更是如在梦中。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早几天进了桃花宫,做了宫中上宾,不知怎地会在这大乱关头,身负内伤逃出宫门。
逸云一追他,他又不敢逃入烟瘴弥漫的浑天合仪周天大阵中,事急矣,只好仗佛道同源像救命。他可没想到金佛镀了水银,变成了银像,反而招致了杀身大祸。更没想到三个顶尖儿高手,突然向他立下杀手。三道猛烈的神功内劲一到,他怎吃得消?他也够高明,也够机灵,知道大祸临头,躲已无及,百忙中运伽蓝神功护身,向下一扑。他应变够快,可是仍慢了半分,三道奇猛的暗劲,在他背上一掠而过,只“嗯”了一声,鲜血狂喷向地面扑去。
这一瞬间,三条人影向花名人轶事网和尚仆倒处飞扑,快逾电闪,像三道风影闪到。三条人影一是密谛大师宏伽,一是全真子天虹,两个那是功臻化境的耆宿,江湖大名鼎鼎的绝代高手。另一条人影是逸云,一个后起的旷世奇子。
三人都快逾电闪,目的物都是那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手中的银像。
密谛大师左掌一挥,潜劲山涌,右手电闪而出,急抓银像。全真子左手幻出无数掌影,一气掌力发如山洪,右手迅速无伦急抄银像。银像突然神奇地贴地前飞,似被一股怪异的力道推引。逸云的身影向上疾升,奇快地越过两人头顶,手一吞一吐,银像突然向上一蹦,已到了他的手中,他也急射丈外。银像一失,一僧一道想也没想,四掌齐向逸云扑来的方向,猛然扔出。
“砰”一声,沙石草屑飞扬,罡风旋流直射丈余,声势之雄,骇人听闻。可是逸云却在相反方向止步,将像放入怀中,长吁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一僧一道心中一凛,脸色变色。三人同时到达,谁先到手谁倒霉,抢到手也必定向后急退,也必定挨上两掌。他们怎想到逸云竟然聪明到先将银像击出,冒万险由他们上面飞越,用反震力震飞银像,乘机捞在手中呢?
这中间,时间极为短暂,端的迅如电闪,并无思索的工夫,出招抢夺只能用常情判断,本能地依势行事。
逸云出其不意,用险招夺回佛道同源像,这大反常情的大胆举动,把双方旁观的人看得暗暗叫绝。而密谛大师和全真子却气得要死,同时也暗暗佩服不已。
三剑追魂蓦地怒吼道:“放下那玩意!”
逸云得意地用轻拍怀中物,淡淡一笑道:“道爷,你犯不着鸡啼狗叫。花名人轶事网和尚是朗月禅师的徒弟,在名义上也算是我的师兄,他大逆不道败坏师门令誉,更不守佛门天规。
五天前且纠合祁连阴魔暗算于我,多了我的银像,今日算是物归原主,用卜中你们操心。
要不信何不问问他?他还有一口气在哩。”
七僧五道又是一怔,“朗月禅师”四字,又把他们惊住了了,“祁连阴魔”四字也够惊人哩!
苦行大师问道:“华少侠,你是说祁连阴魔已经进入中原了?”“半点不假,三天前还在雪峰山,目下嘛,可能已动身返回陕甘。”他朗声说完,拱手作了一个罗圈揖,又说:“在下少陪了,请多珍重。”
他招呼天魔夫人和众女,缓缓向烟瘴弥漫的桃林退去。
七僧五道面面相觑,弄不清这少年的话是真是假,前言后语不对劲,他们更是扑朔迷名人轶事网离,功力也了得,委实令人迷惑。三剑追魂向苫行大师说道:“下次再找他,昙大师,咱们先办正事要紧。”苦行大师寿眉紧锁,看着翻腾汹涌的桃花瘴发愁。碧眼行者上前行礼,碧眼放光说道:“禀掌门,唯一可行之法是放火,弟子想,只有立即放火驱瘴。”
红云道人玄空脱口叫道:“好办法,放火!”
突然,瘴雾中鬼魅似的现出二三十名妖艳的美名人轶事网女,一字儿排开,桃花瘴略退的刹那间,她们像是在雾中幻化中而出,正如一座座白玉雕成的裸女像,口角含笑,凝立不动,不象是活人。
香风徐徐,中人若醉。十丈外的七僧五道,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奇异幻境惊得目定口呆,几疑做梦。
正中央,正是桃花仙子,仍是那一身令人惊心动魄、神魂颠倒的奇装异服。唯一不同的是;她那迷人的水汪汪大眼中,已没有先前对逸云那种风情万种之光,而是寒流飞射的冷电凝霜,黛眉带煞,凤眼含威,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红云道人。她右首是二妹,左首是随二妹迎接逸云的两个丰满少名人轶事网妇。伏虎僧吼一声,挺方便铲便待抢出。
苦行大师说道:“师弟,不可鲁莽!”三剑追魂厉声问道:“妖妇,你可是桃花仙子韩香君?”
桃花仙子不屑地冷哼一声,冷冰冰地说道:“你们果然不错,能闯正反五行阵已是不凡。本仙子要是不现身,你们都得死!放火,哼!火一起桃花瘴随火势飘散,你们活得了?本仙子要惩戒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狂徒,让你们死得明明白白。”“妖妇,你认为贫道真怕桃花瘴么?”
“贵派的龙名人轶事网虎护心丹只能侥幸保片刻,少献丑啦!”她对停在烟瘴旁的逸云唤道:
“华哥儿,你也别走,所说的条件还未清了。你不能走。”逸云朗声答道:“在下先送她们出谷,不管在下能否幸胜,愿一身当之,免致她们受到了波及。”“不成!让她们也见识见识。本仙子要一看你的能耐,你且光破浑灭合仪大周天奇阵,引武当少林的门人在此聚会,教他们看看桃花谷盖世奇学。”
“华逸云勉力而为,请仙子传谕停止施放烟瘴。”
“先破法,烟瘴自停。”“华某放肆了。”他命众女结成圆阵,向亡命花子说道:
“老哥哥,这儿请多照应。”
“小兄弟,老哥哥也勉力而为,呵呵!”
逸云又向碧芸笑道:“芸姐,咱们双剑合壁。”
姑娘甜甜一笑,并肩儿一站,一声龙吟轻啸,龙渊剑再次出鞘,光华电射。桃花仙子叫道:“小哥儿,可不能损毁一草一木。”“遵命!”
“嗤”一声,万裁菩提木所造的褐色伽蓝剑出鞘。剑一出,怪!立时像响起隐隐轻雷,狂风大作,烟瘴向上腾滚。
桃花仙子吃了一惊,玉手一挥,一把青芒电射的宝剑神奇地到手,向前斜指。“嗤”
一声娇叱,烟瘴中突然鬼哭神号,卷起阵阵阴风,兽吼之名人轶事网声此起被落,烟瘴重又下降。
七僧五道全吃了一惊,赶忙结阵自卫。
响起一声震天长啸,逸云左手运剑,右手握住姑娘左掌,喝声“走”!向烟瘴中纵去。
两人所经处,烟瘴立消,风雷大作,加上逸云九天龙吟似的长啸,与龙渊剑的夺目光华,奇异的幻影波开浪裂,佛门至宝伽蓝剑,发挥了无穷奥妙。
逸云早有准备,所经处又清明如昼,与姑娘携手直奔天枢。由如林怪石和阴森丛莽上飞越,一切埋伏全然无功。在光华映照下,可以看到地下不时发现昏迷不醒的憎人和老道,和一些俗家弟子。
天枢在正中一座怪石上,那儿有一枝小小七星旗,和两面日月黄幡。
逸云将姑娘向上一抛说道:“怒鹰翻云,别沾地。”
姑娘舞剑吸腹,向上疾翻,直升五丈,提气缓降。
逸云飞扑石顶,拔起七星旗放入怀中。在一阵奇毒喷泉喷出毒液的瞬间,日月杏黄幡不但换了位,而且倒插入杆穴之内。
突然,烟瘴向上一涌,风雷尽敛,丽日高照。
在长啸声中,逸云向上反飞,刚好按着落下的碧芸,一抄她的柳腰,飞射三丈外一条小径上落下。
方圆不足五里之内,怪石狰狞,恍如千岩万壑峭拔诡奇;奇形怪状的古木,枝柯像龙蟠虎踞,像煞了山魑木精张牙舞爪。在四周怪石古林中,许多红色身影或躺或倚,或抑或仆,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远远的桃花仙子,向双双携手而回的逸云叫道:“逸云,你手上可是伽蓝剑?”她唤他的名字了。
巡云的身法快逾星飞电射,凌空飞越,借枝梢石顶借力,像两只大鹰掠近;一面气纳丹田,以分力借气传声绝学,亮声儿接道:“剑是伽篮,身法是流光遁影,如何?”
“了不起,难怪你敢大言不惭。”她笑了。
逸云掠下场中,行礼道:“幸不辱命。人太多,要救醒他们引他们出阵,太费时,非两个时辰不可。我仍然出入破阵,自然能以如何带人出阵,只是太麻烦,前辈自行解决,恕不奉陪。”
桃花仙子发出银铃似的轻笑,她身后突然响起清越的钟声,在长空中震荡,令人神智一清。
浑天合仪大周天奇阵中,彩影和红影进退不定,晃动如飞,即使是明明已到了阵缘,却又突然折向隐没。
众人都看得真切,原来是雾数身披轻纱彩巾的裸名人轶事网体少女:每人挟着两个和尚和老道,正亦以怪异的步法盘旋着出阵,迷名人轶事网离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错,却又奇快无比。
七僧五道大吼一声,只道桃花仙人命人在戏弄他们的门下,全都变色大吼,想扑出救人。
桃花仙子冷冰冰地叱喝道:“站住!你们也想陷入阵中么?本仙子命人带他们出阵,你们慌什么?”
七僧五道脸上发热,三剑追魂历声道:“你这奇阵还难不倒贫道,你将后梅无及。”
桃花仙子冷笑道:“为你们自己后悔吧!告诉你,武当少林的人,想全身出谷,除非日从西山升起。”
苦行大师神色凛然地说道:“女檀越,你太自信了些,老衲却是不信。”
“你本信那是你的班,且看看四周吧!”
烟瘴立散,十里方圆的山谷,除了桃花宫仍被桃花瘴掩住以外,全然在目。谷中林水阴森,桃林如海;四周百丈绝崖,全袅袅飘荡着五色轻雾,隐约可见突出的怪石和树梢。轻雾凝而飘浮极缓,端的怪异。
桃花仙子举手一挥,一缕如泣如诉的箫声,从桃花瘴中徐引,传向全谷。
突然,崖壁腰部,四面八方绿焰一闪即没,证明那儿有人隐伏,用火器毒烟等待来人送死。
桃林中,八音齐奏,管弦齐鸣,那令人血脉资张,却又心沉气散的声浪,短短名人轶事网片刻又告沉寂了。
苦行大师神色肃穆,向六僧道:“我佛慈悲!今日身陷绝地,惟有放手一拼,你们好好准备吧!”又用传音入密之术,向佛光上人说道:“少林一脉,不能因此而绝。你护送法净师侄突围,不可恋战。”又向碧眼行者道:“净师侄,你过来。”
碧眼行者庄容上前,垂首道:“弟子恭候掌门法谕。”
苦行大师探囊取出少林掌门的紫玉佛印,悄悄地塞入他怀中,用传音入密之术庄严地说道:“你的功力已得本门心法神髓,机敏冠绝群伦,千斤重担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付与你,替本派保全一脉,佛印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付你师兄法禅,瞩他接他掌门之后,务必传下佛帖,召集侠义门人,共诛此天人共弃的淫魔派。”
碧眼行者脸色一变,也用传音入密之术说道:“禀掌门,弟子认为,我们实力仍在,不见得会落于下风。”
“大势去矣!我们要想出谷,势比登天还难,形势险恶,不容我们如意,切记得我吩咐,与佛光师叔全力突围,不可顾虑我们,你去罢!”
碧眼行者怆然颔首,正想下拜;苦行大师举手一挥说:“不可泄露行藏,你准备吧。”
这时,数十名少女将昏倒的僧道俗两派弟子携出阵来放在草坪中,仍然一一闪入阵中不见。
苦行大师和三剑追魂缓缓举步,左右分立桃花仙子之前。其余的人,赶忙救醒昏倒的门人,内功与药物并施,不久大半已恢复神智。
一百二十名弟子,只剩下八十余名,其余的大概己死在桃花瘴和崖上了,损失惨重。
天魔地煞两夫人,乘众人忙乱之际,向逸云低声将十八年前,群魔袭击之时,碧服行者临危援手,毙敌赠丹之事一一说出。弦外之音,就是要逸云设法保全少林门人。
逸云对武林人物,并无好恶之感,惟有七盘湾荒镇决战之时,对武当门人不满而已。
听两位夫人一说,心中已决定替少林门人一尽心力。
大丈夫恩怨分明,碧眼行者既对方家恩深如海,方有今日的局面,他逸云岂能不管?
便对两人正色道:“小侄决尽力而为,万一与桃花仙子反脸,伯母和珠姨请即与众人抢夺天枢之位,结阵相待。”他探囊取出玉瓶,将十五包祛毒归元散递到地煞夫人手中,又说:“每人一包解毒圣药,准备危极时救命之用。天抠位芸姐已经知道如何走法,切记,必要时焚毁这枝七星旗。”他将夺来的七星旗名人轶事网交名人轶事网到天魔夫人手中,转身向苦行大师走去。
桃花仙子与二宫主含笑走出桃花瘴,粉面突然一寒,杀机上涌,向苦行大师和三剑追魂冷笑道:“为了让你们死得心服,本仙子要一会各大派的高人,你们是一个一个上呢,抑或一起上啊?”
苦行大师神色肃穆,说道:“阿弥陀佛,老衲愿与女檀越按江湖规矩一争短长,领教桃花谷绝学。但老衲认为,贵谷如倚多为胜,敝派弟子自亦不甘人后,届时尚请包涵。”
“悉从尊便。老和尚,请上,桃花仙子韩香君先领教少林绝学。”她向右轻移丈外。
二宫主一声轻笑,向左横飘丈外,向三剑追魂点手儿叫道:“掌门老道,这边来,高唐神女武娟娟领教高明,看武当有何罕见奇学,是否浪得虚名。”
伏虎僧大踏步而出,向苦行大师行礼说道:“请掌门让弟子档第一阵。”
“师弟小心,不可贸然抢攻。”
伏虎僧走向桃花仙子,插好方便铲,合掌行礼道:“伏虎僧佛印,韩檀越请!”
桃花仙子说道:“和尚,你的伏虎掌了得,先让你三掌。”
“有僭!”伏虎僧一挫马步,左掌虚吐,只用一成劲扔出。
少林弟子一向极少先行出手的,但今天情势不同,对方乃是宇内顶尖儿魔头,先出手表示谦让。
桃花仙子柳腰儿一罢,冷笑道:“三招,那是给你绝好的机会,你要不抓紧,稍纵即逝。”
“老衲不领情,看招!”喝声一落,踏前一步,右掌一圈,仍然虚劈一掌。
另一面碧梧散人换下了掌门,已和高唐神女空手接上了,双方以掌力抢攻,都是阴柔的内家掌力。
刹时罡风四盗,气流飞旋,人影疾闪。
伏虎僧虚攻三招,突然一声虎吼,一招“吴刚伐桂”劈出,晃如开山巨斧,以强劲的内力攻去,罡风如潮涌出。
桃花仙子眼中寒芒一闪,身形末动分毫,掌到,她冷哼一声,左手轻描谈写地反扔,竟然硬接来掌。
“噗”一声,一刚一柔的内劲一触,掌缘竟然相接。
伏虎僧被对方诡异的潜劲一震,竟然感到掌腕一麻,挫身退后三步,心中大骇。他的功力在少林僧人中,也算有数的高手,一甲子的修为确是不等闲,身列达摩院护法岂会是脓包?掌力之浑厚,出类拔萃。想不到竟然被人轻描淡写一掌震退三步,他怎能不惊?
桃花仙子其实也用了六成劲,上身微晃,她“咦”了一声,向前一闪即至,娇叱道:
“倒有点门道,接招!”娇叱声与粉掌齐飞,疾逾电闪连攻五掌之多。
伏虎僧只感到那纤纤玉掌中,每一掌都有无穷潜力,令人气血翻腾,直震内腑,且一掌比一掌沉重,一掌比一掌更诡异。他接了五掌还了四招,被迫退了近丈距离。
“滚!”桃花仙子落地娇叱,左掌“砰”一声硬接伏虎僧一招“雷震天门”,右掌“袖底穿花”倏然挥出。
“不见得!”伏虎僧说,立掌斜切对方腕骨。
苦行大师喝道:“师弟小心!”
桃花仙子玉掌突然一吞一吐,好快!竟然由对方掌背错过,向后一拂。
伏虎僧只觉掌背一麻,对方五指像利锥一般拂过,掌背立时皮肉绽开,骨头亦裂。
他大吼一声,左掌急登。
“砰”—声大震,桃花仙子退后两步,伏虎僧庞大的身躯,飞退丈余,“啪嗒”一声坐倒在地,“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向后便倒。
“施主好掌力!老袖请指教。”般若大师抢出,合掌一礼。
“接着,”桃花仙子欺近,就是一招“电闪雷鸣”;这两掌,竞是罡风怒号,潜劲锐啸。
般若大师寿高百龄,为少林目下有数耆宿之一,菩提禅功已练至炉火纯青之境,武林中能和他一论高低之人,可说寥寥无几。
桃花仙子一招攻到,老和尚心中一凛,向左徐踏两步,大声道:“阿弥陀佛,施主用的是‘阴阳玄玉掌’,久绝江湖的奇学,难怪你如许嚣张。”
“你知道就好,接着!”她攻出一招“云横秦岭”;左掌斜拂,右掌随身一穿,反掌转身横挥。双掌阴柔刚猛回异,不同的劲道排山倒海似的袭到。
老和尚本想硬接,以武林的名望和地位来说,不容他闪避;可是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不出十招便重伤了伏虎僧,功力之高,几不可测。老和尚心中不无顾忌,他横跨三步,连发捣拳。
少林的百步神拳,独步武林,拳风之烈与变化之奇奥,世无其匹。在般若大师手中发出,端的有力道如山之感。
桃花仙子也知道硬接不得,身形快如鬼魅,左右闪进,粉掌玉腿齐飞,瞬间中攻出八腿九掌换了五次方位。
老和尚一生中身经百战,闯过无数生死之门,不论功力与经验,均有过人之处。他神态从容身形如行云流水,大袖徐拂,拳出如万钧巨锤狂舞,暗劲浴流直冲三丈外,掌如开山巨斧,四面八方布起重重罗网,要猎获桃花仙子这只九尾狐狸。
片刻间,两人已换了十余次照面,拆了数十招,每一招都是生死须臾,险象环生惊心动魄,但见罡风怒号,人影似电,五丈内潜劲飞荡,直迫得旁观者无法接近。
好一场武林罕见的恶斗,真正的棋逢放手。
另一面,碧梧散人已经名人轶事网尸名人轶事网横五步。
老道一上场,气吞河岳,武当的八禽身法加上旷世绝学一气掌,展开了猛烈的狂野攻势。高唐神女娇笑连连,粉拳玉腿急如星火,指掌的劲风直射老道全身要害,将老道狂野的绝着一一化解。
两人攻了一二十招,忽听人影急闪中飞起一声娇叱:“老道,小心了,着!”
“哈哈!骚狐狸,你……哎……”
“啪啪”两声脆响,老道的语音末落,身躯已向前一冲,接着上身向后一挺,眼睛几乎突出眶外,嘴角鲜血狂溢。在高唐神女的荡笑声中,他一双眼珠向上一翻,“咕咚”
一声像倒了一根大木头。
原来他一招“雕龙画凤”攻出,双掌一阵上下急震,将高唐神女由头至胺全行罩住,只消左右一抖掌,骚狐狸整个上身至少也有六处掌痕,不但骨肉尽腐,恐怕将成为一具冈名人轶事网团名人轶事网。
岂知高唐神女比他高明得多,突然双掌向上一蹦,化去无数掌影,但见她身形一挫,成了个不到三尺的淡淡矮影,向前侧一闪一旋,贴着老道右肋下旋到他身后,一双玉掌连扔带拍,正反阴阳二掌,一上一下拍中老道脊心和第十四节脊骨,脊心和命肾二门,外表完好无损,但内腑尽裂如糜,骨化如粉。阴柔而强猛的暗劲,将老道直送出丈外,一命呜呼。
“妖妇接招!”栖霞子掣剑挺出,一招“天地分光”点出,想抢救碧梧散人,可惜。
仍是晚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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