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seraph 发表于 2017-3-23 23:24:56

第十一章九龙秘籍
    小勾被带到一处练功坪。
    此处又如耸高的大石笋,尖头被切平,直耸天际,下面是云层,除了百里外有高峰外,已无任何相临的山峰。
    这无疑是最好的练功地点,根本不怕人窥探和打扰。
    除了小勾外,武则天从未带别人来过此地。
    武则天已迷上九龙秘籍,一上高峰,立即演练,只见他全身要穴,似都能打出气息来。
    小勾莫不惊诧此功夫之神妙。
    他心想,若让这疯子练成此神功,他必定会领军出征江湖,从此江湖将无宁日,死在他手中者,必定成山成海,若不想个办法将他除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他刀枪不入,又如何杀得了他?纵使找到四把宝剑也无法一次靠近他身边,一次伤及他要害。
    何况,四把完剑至今仍无下落。
    他头痛着,百思不得其解。
    “你看看第三章和第九章,一处冲向脚底涌泉穴,一处冲向头顶百会穴,毛病在哪里呢?”
    他将秘籍递给小勾,要他仔细看。
    看来武则天已对小勾十分信任,否则他不会把秘籍交给小勾。
    第二次摸到秘籍,小勾感到兴奋,他立即翻开第三篇,说的正是如何运气,引导冲向通泉穴。
    “本王照它方法练,昨天结果气运到一半又断了。”
    武则天立即耍起来。
    他拋出十余颗石块,人已掠过去,石块分散射开,远近相隔最少十余丈,若想一次击落,在短短时间内(石块落地的时间!…o无论任何角度,恐怕都将无法完成。
    除非那人有无数双手,或是另有秘功,武则天练的就是这种秘功。
    只见得他掠过石块范围,身前的不说,他轻易可以击落而身后者仍不少颗,他故意不转身,身形抖动,背部似长眼晴,脚底对准两颗石块,相距不及七尺,他竟然运不出真气以击石块,只好吹气打散。
    “看到没有,涌泉穴没真气,毛病在那里?”
    武则天翻身落地。
    小勾立即询问运功方法,并无错误,他也感到孤疑。
    “会是哪里错了?你内脉劲道有无受阻?”
    “不可能受阻,本王早已练成通天脉。”
    “那又如何发不出劲道?”
    “不是发不出,而是运行至那里,刚好用尽。”
    “这么说,应该另有运行方法了?”
    “本王亦是这么想,只是找不出原因。”
    “让小臣想想。”
    小勾当真思考起来,从第一章又细读至第九章,然后又再落于第三章。
    “三光开獭…o中原奔流,抢五鬼……”
    标题写着这几个字,似暗示着什么?
    “三光是指日、月、星,如人身上的天地人三脉……照此运气,该是错不了啊……”
    此时东方己升起一圆月,清光如银,映得云层如河流滚滚不停。
    武则天不敢打扰小勾,但等久了也没趣,独自又练起武功。
    小勾仍念念有词:“三光开泰,中原奔流……抢五鬼?五鬼是五阴脉运功……
    可是这解不出效果,又三光,又五鬼……”
    小勾忽然灵机一动:“会是指五更天?”
    这句话好熟悉,他忽然想及身上还有那块九龙玉盒的盒盖,里面不就写有五更天三字吗?
    他赶忙摸向胸口,那玉盒仍在,他想抽出,突又怕武则天发现,只好不动声色,装模作样地往身上骚痒,借此偷看里面的题字。
    “三江月,五更天,九九连环九爪飞。”
    他再对照第三章题字,终于有所悟,欣喜不巳。
    “三光开泰自是日月星,中原奔流当然是指日月星的中间,刚好是月字,奔流两字可射江字,两句合并,正好解为三江月,至于抢五鬼,鬼是在晚上才出现,解成五更天,并不勉强,至于九连环……”
    小勾立即翻至第九章,标题果然是九九连环四字。
    他激动得哈哈大叫,突又觉得失态,想掩住口,已是不及。
    武则天比他更激动,他一下地就射来:“你找到答案了吗?”
    小勾一时心急,不知如何回答,武则天又追问:“问题出在哪里?”
    “我只悟出一点点……”
    “没关系,快说,快说!”
    “这功夫,是要第三章和第九章并起来练,你不是脚底和头顶无法冲出真气?”
    “有道理!”
    武则天欣喜若狂,立即抢过秘籍,兀自强行合并两章,开始比划。
    小勾为争取时间,说道:“我没练过,不清楚如何合并,但通常合并方法有许多种,一字并一字,上下并,前后并,倒过来并,双数并,单数并,还有行数并……
    好多,只要并对一样,即可大功告成。”
    “本王知道啦,一定会并出来。”
    武则天当真要照小勾所说方法,从头试到尾,看他认真的摸样,时而皱眉,时而摇头,时而若有所悟,东比划,西耍招,已然入迷。
    “并吧,那两章,少说也有千余字,足足让你并上半个月。”
    小勾知道这秘籍每个字即可代表一穴道或运功方法,并字虽容易,但要用于运功上,恐怕就得慢慢试了。
    他不再打扰武则天,静悄悄溜下山峰,这山峰笔五如剑,四面全是高崖,他若无天蚕勾,恐怕也下不来。
    方才是武则天夹他上峰,现在往下悬,方知有千丈高,端的是插天高峰。
    他下了山峰,不知身在何处,乱逛一阵,始发现一面亮光的东西,欺前一看,始知是一片嵌在石壁的一面大铜镜,下边刚好有个洞,小勾立即明白,这就是投往黑殿的强光由来,暗笑几声,也只身落往洞中。
    及至地面,抬头瞧瞧果然是黑殿。
    他一心想着要解开九龙秘籍之秘密,得找个隐秘地方,隧步出黑殿,探向那无数小殿的山区,找了一间无人殿堂,里面两厅三室,够他舒服住下。
    他不敢点大灯,找来灯火,躲向寝室一角,始拿出那块玉盒盖,仔细瞧来,字迹仍清楚写着三江月,五更天,九九连环九爪飞。
    那秘籍口诀,他早记得滚瓜烂熟,不知不觉中,也就照着心法运起真气。
    不到盏茶工夫,果然一股劲流升自丹田,小勾故意住前发掌,却将劲流逼往肩头,想冲出肩井穴,岂知一运功,劲流又往手掌流去,他试了几次,不甚理想。
    他突然激叫:“看劲!”
    屁股往窗口顶去,嗓的一声。他已跳开,呵呵笑着,那窗口已晃动起来,原是以足代劲,别有一番功夫。
    “也是劲流啦,只是味道有别而已。”
    自我得意地笑着,想再放气已是不可能,只好又专心练功。
    他无秘籍可瞧,只好注视玉牌无数龙形图,那似乎暗示什么?瞧久了,终于有所悟,欣喜不已:“原来这龙图,正是如何开启穴道的练法。”
    穴道本被肌肤所覆,欲让它发动,就得再移深表层,通常一般人练到一个阶段,即能将劲道逼出十指,那是因为指尖表皮薄,而又是五脉根源,要冲劲出体,自是容易多了,现在冲往较厚皮层及较细脉络,得加把劲。
    他练了几次,有所心得,先从丹出附近血脉开始练起,遇到内厚者,如腰际章门穴,他不得不用银针插入就如龙爪暗示,虽有些疼痛,但终于有了效果,劲气可从该穴冲出。
    一处通,处处通,他练到五更大,小穴不说,几处大穴已然可冲出体外,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了基本运动方式,他再反过来研试武则天所卡住的问题所以。
    第三章练的是脚底涌泉穴,他照记忆中方式练习,真气果然送不到脚底。
    他再想及第五章口诀。
    “午夜魂,游太虚?空亦真,真亦空……”
    他想午夜和五更天有牵连,尤其午和五同音,于是将第三章和第五章连起来,再加上第九章口诀混合用。
    练了几次,他还是没结果,只好再注视玉牌之龙图,那图是围着一人形而排列,第三章该是最下边,第五章是中间,第九章当然是头部了,那图形全是蟠龙飞掠,有张口,有闭口,有正转,有倒转。
    小勾忽而发现居中部位,龙图是面向腹中,还张着口,而那龙腹较为肿大正与其它龙图不同。
    “龙张着嘴,不只是吐气,总该也有吸气吧?”
    反正吐气行不通,他改为吸气,先前引流冲出穴道,现在拼命从穴道逼回来,虽是一丁点儿,竟然丝而未断,他猛然引用第三章口诀,猝地冲向脚底,涌泉穴果然冲出劲气。
    他大为惊喜:“是了,就是这么回事,九龙神功不只是发自体内,也能吸自体外,如此才能声声不息,太棒了。”
    他儿乎跳起来,手足舞蹈,甚是激动。
    “没想到九龙秘籍最重要部分,会是在盒盖上,活该这疯子得不到全部口诀,练一百年也不行!”
    他高兴地耍练着,越练越有心得。
    “九九连环,就是要联合九十九处穴道,冲往头顶百会穴,若能融会贯通,就真的能连耍九把剑了,就如猛龙多了九支爪,这还得了?”
    他装成龙样,耍着龙爪,吼吼攻击,高兴万分。
    不知耍了多久,有些累了,他才停止练功。
    “这口诀一定不能让其它人看到!”
    小勾抓着银针,轻轻将字迹刮掉,现在就算有人看到玉片也是一无用处。
    “要告诉武则天吗?”
    小勾想了想,当然不能告诉这疯子了,否则他练成了岂不大开杀戒?
    眼看天已透亮,肚子也饿了,不如去找东西,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他步出殿堂,往内宫行去,方行百里,忽而闻得香味。
    “会是谁在做肉?”
    隧行去,香味越来越浓,他顾不再得殿中住的何人,走进去。
    里面果然有火炉,一堆野兔肉烘得正香,小勾一时更饿了,“管他的,先吃了再说。”
    抓肚免肉,猛吃了起来,三两口撕扯,兔肉已剩下一半。
    小勾正感到津津有味,里面已闪出一鼠脸老人。
    “你敢偷老夫免肉?”
    来者正是鼠精何无救,他想扑杀小勾,但一照面,瞧清小勾,顿时煞住身子,手掌立即改为招手,干笑道:“不知军师爷到来,老夫有礼!”
    小勾感到奇怪:“我吃你的肉,你还向我拜礼?”
    鼠精干笑:“那是兔肉,不是鼠肉,军师误会了。”
    “兔肉呢?呃,也有道理,你为何要烘兔肉吃?兔女惹了你?”
    鼠精切牙道:“这骚女人,明明是烂货色,还袋出神圣不可侵犯,老夫最恨她了。”
    “怎么,你想占她便宜,吃了闭门羹?”
    “哼,占什么便宜,一样都是皇帝门,她就肯跟左丞相好,瞧不起咱这些鼠辈,这种女人比妓女还不如!”
    小勾讶异:“她和任青云有交往?”
    “岂止交往,连内裤都穿一条,谈什么练奇功,两人脱光光在床上哇哇叫,还以为我不知道?”
    “你亲眼所见?”
    “从头看到尾,别忘了我是老鼠精,穿洞打穴,是我的本行。”
    小勾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在隐隐秘秘作爱,是私人行为,你跑去偷看,又想对人家非礼,她当然要你唯堪,她有义务替任青云守身。”
    “守什么身?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脱光光,还有什么好守的?总归一句,烂女人一个,老夫就是要吃她的肉!”
    小勾懒得理他,这是个看法问题,他问:“兔女跟任青云交往多久了?”
    “三年。”
    “十二星相都是一同加人的?”
    “没那回事,前前后后补足的。”
    “奇怪的是,你是鼠精,长相就跟老鼠差不多,好象上天故意安排你们十二人似的。”
    “有何好奇怪的,世上千干万万人,要找十二名出来并不难。”
    “这么说,该是皇上故意要找形貌如此的人了?”
    “这我倒知道一小…o开姑是蛇婆、猴仙先来,引起皇上好玩,又弄来我们这几个人。”
    小勾轻笑:“你犯下何罪?才会躲入皇帝门?”
    鼠精干笑:“也不是什么重罪,十年前在武夷山,下了老鼠药,毒伤武夷派三十六条人命而已。”
    小勾暗自惊心,这些都是罪恶满盈的魔头,杀了三十六条人命,还嫌少?
    “你为何要毒死武夷山的人?”
    鼠精怒道:“全是他们惹我,好端端地骂老夫如过街老鼠,人人可打,老夫就不信邪,一气之下把他们收拾起来,看谁厉害?”
    小勾眉头直皱,为了几句活就动手杀人,简直是疯子。
    鼠精又说了不少恶毒狠话。
    小勾本想探探十二星相的底,但想来全是魔头,再探下去。恐怕都是涉及血淋淋的案件,不问也罢。
    于是再谈几句,告别离去。
    鼠精打哈哈相送,待小勾走远。
    他走向火炉旁,嗔骂不停:“当个小太监,有什么好神气?若非看在老病了对你特别照顾的分上,老夫早就下药给你毒死!还让你大口大口地把肉给吃去?”
    他骂个下停,而这些话全落入小勾耳中。
    因为他觉得鼠精对人跟本不该如此客气,另有原因存在,故而折回偷听,什么话都骂出来了。
    小勾冷笑道:“骂得好,若被你夸奖,那才叫糟,鼠辈就是鼠辈,尽早要你变成鼠干的。”
    无声无息,他已离开。
    在途中,他不断思考,他本有意探探十二星相的心态,若是被逼来此,自己倒可利用机会联合他们以对付武则天,但现在恐怕行不通了。
    为今之汁,只有自己想办法,能消灭则消灭,不能消灭,也好及时抽身,想好其它方法再来。
    然而抽身好吗?
    若让皇帝门重现武林,不知要死伤多少人。
    他得先计划收拾武则天,只要他一倒下,那些人至少较容易对付。
    他又开始寻找那四把它剑,一连三天,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是夜。
    秋封候已暗中潜回,他找到小勾住处,见人即问:“少侠,听说你逼成公公了,是吗?”
    小勾无奈摊手:“有什么办法,反抗也没用。”
    “是老夫害了你。”
    秋封候无限悲痛。
    小勾有点儿想笑:“其实当公公也有好处,可以清心寡欲,在这吧,还可以以作威作福呢!”
    秋封候意外小勾心情如此开朗,他想也许小勾未到成年期,不知为断子绝孙而烦恼吧,他轻叹不已。
    小勾摆摆手:“别谈这个啦,反正事情已成事实,多谈无益,倒有什事,宫主得跟我配合。”
    “何事?”
    “我准备动皇帝门。”
    秋封候脸色大变:“要是出了差错,岂非变成武林大浩劫?”
    “若不采取主动,将来更难收拾。”
    秋封伏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勾道:“我想办法收拾疯老头,以后事,自能顺利。”
    “少侠想到方法了?”
    “他已刀枪不入,只能用炸摇…o不断地炸,他自然会受不了。”
    “希望如此……”
    秋封候不敢有太大的希望,毕竟他看过武休皇帝的威力。
    “不如这样好了,你替我准备炸药,我先试试,若成功自是皆大欢喜,若失败,他也未必会杀我,因为他已把我当成练功的伙伴。”
    “这些老夫可以答应你。”
    小勾满意地点头,随即问及有关外头的事情,秋封候说及四魔仍在招兵买马,也有不少人已知皇帝门这档事,已人人自危。
    小勾了解后,并无任何再交代,秋封候自始离去。
    小勾已决定要动皇帝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秋夫人,以及对他不错的来喜和刘伯。
    于是,又返回内宫。
    来喜已等得发慌,见着小勾前来,更如皇帝般迎接,随后又找来胖太子斯杀一阵,小勾终让胖太子赢回下少银两。来茸也得不少甜头,方自甘心收摊,胖太子径白回去报喜去了,小勾拉着来喜至隐秘处。
    “何事?这么神秘兮兮?”
    小勾东张西望,想确定有无他人在埋伏。
    来喜道:“这是太监房,除了太监,没人会来啦,这里的太监,算上你,总共也不过是五人。”
    小勾这才放了心,低声说:“我想逃走。”
    来喜突然要他闭口,蹲身往窗口瞧瞧,才又折回,有些紧张道:“小王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开玩笑。”
    “你……自信能逃得了?”
    “当然。”
    “可是我……”来喜不知该不该跟他去。
    “你可以看情况再决定,我不勉强。”
    “这样也好……若我逃出去,小王爷可要我?”
    “当然,我会弄个宝窟给你住。”
    来喜露出笑容:“多谢小王爷赏赐,您计划如何逃走?”
    “很复杂,说不清,倒是得带一人走。”
    “谁?”
    “名叫秋夫人,你听说过吗?”
    “没有。”
    小勾心想他可能不知武林事,道:“她就在宫中,长得很美,带点儿冷。”
    “没有啊,我住了这么多年,没听过你所说的女人。”
    “她住在望春台或是沉鱼轩。”
    “那禁区……这也难怪,我没见过她。”
    “你知道地方?”
    “在东北山宫。”
    “你带我去。”
    “我只能带你到外面……”
    “这就可以啦!”
    来喜这才放心,领在前头,直往北山窝行去,直到一道高墙,来喜方自停下。
    “过了墙就是北山宫,你只要往南走,就可找到望存台相沉鱼轩。”
    “等等,我去去就来。”
    小勾掠过墙从,直往南边行去,不及百丈,果然发现洗心亨和望春台,再过去就是沉鱼轩。
    轩中柔纱仍在,空空如也,就连女人脂粉也被风吹散似的,闻不出所以然,他不得不淡声轻叫:“秋夫人,你在哪里?”
    叫了数声,想往他处找去,谁料,一出门,秋犬人已立在池中水榭,淡淡望了过来。
    小匀欣喜:“夫人去哪里?我找你很久。”
    秋夫人淡淡的感伤一笑,随又散去:“我一直在附近,不知你会来……有事吗?”
    小勾干笑:“在下还定想带大人出去。”
    “你不怕?”
    有了上次的教洲,秋夫人不敢奢望。
    小勾信心十足地道:“这次一定成功,我不是光带你走,而是先收拾他们,成功之后,才带你走,如此就不会有风险啦!”
    “你要收恰?如何收恰?”
    小勾欺向她,细声道:“这两天秋宫主会送来大量炸摇…o我先炸死疯皇带,然后附料埋那些手下,如何将可大功告成。”
    “炸药能取他性命吗?”
    “精钢都能炸烂,何况是人?我多用点儿就是。”
    秋大人默然轻叹:“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
    “你只要在东门口等我就可以了,到时我自会带你出去。”
    “多谢少侠三翻五次地救我。”
    “别客气啦,都是自己人,时间订在后天晚上子时,你要记着。”
    秋夫人感激点头。
    “记得要保密,在下先走一步。”
    招招手,小勾已惊飞离去。
    秋夫人凝视水中游鱼,脸上表情变化不定。
    小勾很快跳出高墙。
    来喜迎面前来,低声道:“找到人了?”
    “喂!”
    “她愿意跟你上?”
    “我是来救她的,她当然要走。”
    来喜干笑:“有机会,我也一定跟你走。”
    “那也得等几天再说,咱找刘伯去喝两杯。”
    来喜高高兴兴地带着小勾往刘伯住处,行过贵妃殿,里头传来木鱼声和唱经声,两人窃笑不已。
    娇、寒雨贵妃当真乖乖地吃斋念佛。
    小勾似做了一件大功,笑的甚开心。
    找到刘伯后,除了喝酒,三人又纳逼鹄础
    直到三更,有输有赢,小勾装醉,遂离开他们,径自找地方练神功,几趟下来,他更能熟巧,成绩也渐渐进步了。
    随后,他得好好休息,好好计划,免得再出差错。
    秋封侯第二天夜晚方自赶来。
    他提了两袋霹雳弹,足足有米斗之多,他说这已是唐门全部所有,还是神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自偷来。
    小勾接过手,拈拈斤两,甚为满意,他说好明夜子时,秋封候若有兴趣,可在外面等侯。
    秋封侯自是尽力而为。
    他在得知时间后,觉得已甚急,遂即告退,想找人来助阵。
    小勾待他离去,扛着两袋炸药。先找向疯子皇帝练功的插天高峰,将其中一袋霹雳弹埋在峰脚下,每丈数颗,如此面积较大,亦可引来连爆,自能剎那炸塌此峰。
    他怕山峰倒得过慢,半山腰上也埋了不少。
    一切埋妥,身上炸药还有百余颗。
    他本想找东西掩藏,再带至上头练功坪。
    他想想,自己还有一招炸弹功未用,现在搬来弹丸,说是练此功,想必那疯子高兴都来不及,自已真不必花脑筋。
    一切想定,他还是回去休息,准备明夜计划。
    匆匆一天过去。
    已是近初更时分。
    月色清莹,瞧来甚是舒坦,似乎一切都如此安祥。
    小勾正想计划进行。
    谁知武则天已找上门来。
    突见小勾,大喝道:“你到哪里去,本王找你很久。”
    小勾惊诧,急忙陪笑:“我在研究武功啊!”
    “不必研究,快快教本王。”
    “可是……还没想出来啊!”
    “我不信,快走,到练功台教本王!”
    武则天反常地抓起小勾,径往黑殿掠去,再钻向井洞,直冲插天高峰。
    小勾苦笑着,这疯子怎会突然来找他?而且语气也并不好。
    难道泄密了?
    武则天飞向峰顶,丢下小勾。急道:“快教本王。”
    小勾苦笑:“皇上都没学会,小臣哪有办法?”
    “你已知道秘密,快说。”
    “我知道的,不都已告诉你了?”
    “胡说!你明明已学会,还想骗本王?”
    听他语气,似乎甚肯定,小勾但觉奇怪,若说炸人一事,有人知道,泄了秘密自无话可说,但悟通秘籍之事,只有自已知道,别人根本不明白,这疯子他怎会如此肯定?
    怎难道会在套自已?
    可是……
    武则天并不是这种人啊!
    小勾百思不得其解。
    武则天一掌打向小勾,用的正是九龙秘籍招式,小勾哪能避得了,唉叫一声,己滚向角落。
    “你不说,本王杀了你。”
    “杀了我也没用,我根本不知道。”
    “胡说!”
    武则天一连数掌,打得小勾如皮球滚地,四处乱跳。
    不得己,小勾抓出霹房弹,喝叫:“两过来,我就炸死你!”
    他知武则天动作快,话未说完,霹雳弹早打出。
    武则天有所忌讳,他却不退,硬是发掌劈向霹雳弹,轰然一声,凌空炸开,火药的威力扫得他满身斑黑,衣衫穿洞。
    小勾一连又砸三颗。
    武则天哇哇大叫,掠身逃开,伸手乱劈,硬让炸药近不了身,反倒把小勾炸得耳鸣目晕。
    他看三颗伤不了人,又自连射十余颗,如放鞭炮,轰轰炸声,双手砸丢已是不能对付,遂暗中夹于肩头,伺机用上了九龙砷功,推出真气,算准武则天扑来,双手各两颗,炸得他手脚忙乱,身形暴窜跳高,故作手状喊打,迫得武则天斜身避开,他才将肩头弹丸借气冲了出去。
    武则大不明有铡…o眼看黑弹丸来,一手点上,岂知前丸炸开,后丸又至,已落向身前不及七寸,位于背肩之间,最难对讨。
    不得已,他也运出九龙神功抵挡,本想推开,谁知此丸冲力过快,方触及阻力,立即炸开,轰得武则天肩背黑红一大片,他为之恼怒。
    “你果然要暗算本王,快把秘籍说出来……”
    他不再躲闪,硬挨小勾两颗炸摇…o双手尽黑,却仍冲向小勾前头,双手猛掐他脖子,掐得他满脸通红,舌头直伸。
    武则天双手不停抖晃,厉吼:“明明有人说你练过九龙秘招,你还敢耍赖……”
    小勾呜呜乱叫,仲手猛指舌头,要武则天赶快放人。
    “你说不说?说不说……”
    武则天可看不出小勾用意,也顾不得会掐死人,他一经疯狂,抓得激动,猛把小勾砸向地面,连劈数掌,打得小勾东滚西撞。
    顾不得口角挂血,小勾急忙吼道:“我说我说,别打别打,会被你打死啦……”
    若非他补药吃得不少,此刻恐怕喷血而亡。
    武则天闻他要说了,凶相顿失,换来欣喜哈哈大笑:“快说,快说,秘密在哪里?”
    小勾之所以会甘愿说出,原是听及武则天说有人告诉他,练会了九龙秘招,自己恐怕无法保命了。
    他实在想不出,何处出了问题。
    眼看武则天逼得甚急。
    小勾只好说了:“秘密是在第三章和第九章,中间还要连上第五章,而第五章改吐为吸,从外头将功力吸往里头,自会冲破涌泉穴和百会穴。”
    “当真?”
    不等小勾回答,武则天狂笑,立即运功,照首小勾指示从第五章改吐为吸,他本练得滚瓜烂熟,只一转变,劲道立即反冲,再带向涌泉穴,卡地一声,两道青气直冲而出,他更形激动。
    “原来如此,我懂啦,本王悟通此功了!”
    他疯狂乱跳。
    小勾借此追问:“谁向你说,我知道这秘密?”
    武则天听而末闻,径自陶醉在领悟武功狂喜之中。
    小勾只好等他清醒之后再说。
    他本想现在动手炸人,似秘密已泄,他可能也知道自己阴谋,要炸死他可不容易,除非由他口中贯下炸药。
    他终放下念头。
    因为他觉得揪出告密之人,要比杀武则天还来得重要。
    只要武则天恢复正常,小勾有办法让他说出那人是谁?
    眼看无法炸人,自己也受伤在身,只好跌坐于地,勉强运功疗伤。
    武则天愈练愈起劲,真气时而往下冲时而往上冲,全身穴脉似已通过任何一角落。
    他狂喜地叫着:“恶军师,不只是腰间穴道可吸劲,几乎全身各穴都可收入对不对?”
    “对,有九十九穴。”
    “看本王厉害!”
    武则天耍?神功,青气越冲越炽,似乎已将全身裹住,盏茶光景已练了十数趟,功力似乎无所不达。
    “九十三穴……再加天突穴……九十四穴,再加命门穴……哇,快成了,最后一穴,再加太阳穴……”
    武则天如乌龟直立般,半蹲双脚,半开双手,那里身青气,顿时从身前、身后、耳朵、鼻孔、太阳穴猛往回吸,发出咻咻的声音。
    小勾已被吸引,双口瞅直,难得见着这怪模样,那九九道青气回缩,有若九九条猛龙暴掠。
    咻咻声更急,武则天身形陡然猛胀,有若气球。
    那外气突被吸光。
    “冲啦……”
    武则天大吼,张嘴又吸一口猛气,全功抖硬,看得见肌肉尽往内缩。
    小勾突然被一股劲流冲得连退七八尺。
    武则天脑袋百会穴霎时暴出青气,又快又急,喝喝烈声揪得人血脉奔腾,有若千百颗炸摇…o如火山爆发般炸开,猛冲天际。
    青气再急,再冲,猝然,一道红光射出,咻得满堆红雾雨点般喷开,溅向小勾满身。
    小勾惊诧,沾向红斑点,指头一搓,再闻,脸色顿变:“是血?”
    武则天那束冲天红雾已变成血?
    不管任何人,任何功夫,怎会练得喷血?
    又是从头顶百会穴喷出?
    武则天整个人如泄气皮球,剩皮包骨,两眼翻白,全身抽搐着。
    小勾惊心叫道:“皇上你怎么了?”
    武则天突然发怔扑来,历吼:“你害我,杀了你……”
    掌劲乱劈,直如疯子,然而功力却软得可怜。
    “会是走火入魔?”
    小勾虽如此想,却见武则天没命劈来,他可不敢冒险,两颗霹雳弹炸得他倒摔数丈远,他还在挣扎。
    “此时不杀他,尚待何时?”
    小勾已肯定,武则天功力失去太多,为了永绝后患,霹雳弹连轰十数颗,炸得山峰崩塌一角,武则天滚落万丈深渊。
    “死去吧!”
    小勾不放心,立即倒掠半山腰,连连猛击埋伏的炸药。
    轰然爆响,火光直冲半天高,云层为之迫散,万重山峰倒塌下来,不少岩块坠向峰脚,又引发第二次爆炸。
    轰轰之声不绝于耳,碎石弹射数百丈,山峰整个倒落深渊,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沉闷轰声,为之地动山摇。
    小勾紧紧趴在地面,被方才射高回弹之碎岩打得唉唉痛叫。
    足足过了一刻钟,一切才恢复平静。
    小勾这才坐起,全身伤痕累累,狼狈得很,他苦笑数声:“是命,碰上这疯子,真是倒霉。”
    勉强爬起来,除了武则天那几掌较为严重外,其它还算是皮肉伤,无甚大碍。
    他想及武则天不是死于炸摇…o而是死于走火入魔,心人就觉得想笑。
    “终日练武,终也被武功所害,什么武则天,该改为武折寿才对,呵呵,愈练愈短命呀。”
    他也想到九龙神功,怎会如此情况?那口诀并没有错,该不会出此状况才对啊!
    秘籍已毁,他想及武则天如此下场时,自巳心则已是毛毛的,不怎么敢再练这门武功。
    过程虽然波折重重,不过终于把武则天除去,接下来该是任青云那班人,得想个法子收拾他们才好。
    他慢步走向井洞,打出天蚕勾,慢慢垂落黑殿,刚好是那张大龙椅,他坐在上头先喘几口气再说。
    忽而四处烛火一亮。
    任青云领着恶佛陀和十二星相已过来,个个武器尽出,面带杀气。
    小勾连瞄一眼也没有,淡淡一笑:“你们赶来,是想替皇上收尸?”
    任青云惊诧:“你杀了皇上?”
    “你认为呢?”
    恶佛陀冷笑:“凭你也想把皇上杀死,下辈子吧!”
    小勾瞄向他们,邪邪一笑道:“皇帝门今后就是我最大了,你们是想归顺,还是想叛变?”
    任青云忽而哈哈大笑:“凭你也想当皇帝,当太监王还差不多。”
    小勾道:“少了卵蛋就不能当皇帝?”
    “做你的白日梦!”
    “也好,反正当皇帝门的皇上,也未必是光彩事情,走开吧,少来烦我,否则我会收拾你们!”
    恶佛陀冷笑:“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你想怎么死,咱家给你一个方便。”
    小勾道:“你不怕我去跟皇上告状,把你的手臂也摘下来?”
    恶佛陀笑得更狂,前些重伤的日子,可叫他难受得很:“那老疯子死了,算他走运,否则洒家照样收拾他!”
    “你想叛变?”
    “不错,他听信这小子所言,害得我们伤势惨重,这笔帐不算清,难消我心头之恨哩!”
    “好啊!够种,有一套!”小勾频频夸言,忽而往井洞上方叫去:“皇上啊!
    有人要背叛你了。”
    这一叫,任青天及恶佛陀脸色大变,连退数步。
    恶佛陀喝叫:“你不是把皇上杀了?”
    “谢谢你太抬举我了,他浑身刀枪下入,我怎么杀得了他?”
    任青云冷道:“你用炸摇…u”“以前不是炸过了吗?他还是完好如初。”
    任青云已露黠笑:“不管他死了没有,对你的结局都是一样,对我们的结局也是相同。”
    小勾道:“你想杀了我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答对了!”
    任青天喝声:“上!”右手利剑直刺过来,不知怎么,他的功力大增,或许以前有所隐藏之故。
    他一动手,恶佛陀手中方便铲也砸下来,出手尽是杀招,存心一招得以灭口。
    十二星相有几人功手,几人掠阵,心想大都相同,想看情况再决定。
    小勾本被打伤,功力大打折扣,又见众人围攻,实是穷于应付,眼见利剑恶铲袭来,他急忙运功往后撞,压倒龙倚,椅坐背面反翘,正巧挡住一剑一铲。
    小勾怒喝:“赶尽杀绝,别怪大爷心狠手辣!”
    天蚕勾往殿粱打去,铜板射入梁角,轰轰数声,巨大的龙柱被炸得粉碎,顶头瓦梁支持不住,猛往下坠。
    小勾动作迅速,以勾为绳,猛荡外头,铜板用尽,抓来碎银再打,二十几处方位颗颗命中,轰得数十支龙柱爆断,虽然黑殿坚固,此时也吃力不了,轰啦啦往下压。
    里头一片混乱,逃命、尖叫、挤撞、践踏,乱成一片。
    “走啊……救命啊……出口在哪里……救我,我被压着了……”
    哀嚎声乱乱传出。
    小勾顾不了这么多,引完最后一颗霹雳弹,整个人已冲出殿外,由于冲力过猛,在地上连滚数圈,方自跌坐于地。
    占地数百丈的黑殿一径全部垮下,连深入山腹的半间也垮了,引来半山崩塌,有若新断层。
    轰轰声震天,浓烟弥漫如雾,瓦石堆得半山高,任青云、恶佛陀和十二星相无一走脱,全被活埋。
    小勾嘘口气:“死了话该,坏事做绝,自有报应,可惜少了四魔,否则一起埋下,岂不省事?”
    眼看事情已差不多结束,他勉强起身,想找洞穴,进去救人,谁知一眼瞧去,全是断层,也不知洞穴在哪里,看只有等秋封候来了,可做打算。
    瞧瞧天色,三更刚过,想必秋封侯快来了吧?
    他盘坐于地,开始运功疗伤,不知不觉中,己进忘我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叫,把他吵醒,张眼瞧来,小竹紧张而甜美的笑谷已出现眼前,声音仍足带嫩:“门主,怎么搞的,一脸青肿?”
    小勾苦笑:“落难啊,不好受。”
    “要你落难可真不容易,不过还好啦,看样子是平安归来。”
    神偷李花也走过来,轻笑:“搞定了?那武林皇帝呢?炸死了吗?”
    “炸个屁,他连炸药都不怕,后来是自己练功,走火入魔死的。”
    小勾将经过大略说一遍,引来李花和小竹不少笑声。
    此时小勾才注意秋封候,问道:“秋宫主可有来?”
    神偷道:“来了,可是找不到秋夫人下落急得很!”
    “夫人在沉鱼轩……”
    他想秋封候可能不知去路,隧起身往远处问焦急的秋封候招手,告知他,从倒塌的宫殿上方山顶,可能找得着井洞,里头即有洞崖通过。
    秋封候欣喜,立即照办,掠向山顶,这才发现,井洞由于位于龙椅处,早塌下来了,他失望地回来。
    “井洞塌了,秘道是横的,该还在!”
    小勾如此提醒,秋封候顺?断层崩壁找去,果然在半崖处找到几处洞穴,大都被碎石封住,他很快搬开,已能进洞,试了两洞,终也能找到内宫。
    不一会儿。
    他已领着离别多年的爱妻,双双走出,两人眼红带肿,想是哭过了。
    神偷和小竹不禁夸讲夫人漂亮,也欢迎她平安归来。
    秋封候领着夫人飘落地面,一致向小勾道谢。
    小勾欣喜接受,随又想及来喜等人,遂问:“秋宫主可有看到一小孩,年龄跟小竹差不多?”
    秋封候摇头:“没有,里头己空无一人。”
    “怎么会,不可能。”
    “或许……他们躲在某处……”
    “不可能啊!”
    小勾知道秋封候只是不愿说的太肯定,也许那些贵妃会躲,但来喜一定不会,因为他也想逃脱啊!
    他不相信:“我进去看看。”
    “我跟你去!”
    小竹赶在小勾背后,两人已掠入洞中,直往内宫行去。
    洞内有些地方崩落石块,却只是少许,可见筑之坚固。
    及至内宫,一切如就,小匀喊了几声,并无回音。
    小竹问:“来喜是谁?是男还是女的?”
    “不男不女。”
    “怎会有这种人?”
    “怎会没有,他是太监啊!”
    小竹嫩脸为之一红:“你怎么不早说。”
    “你怎么不早问?”
    小竹叱叫:“真是,早说,我就不来了。”
    “怎么,你也怕被阉掉。”小勾笑得邪。
    “那样,太可怕了……”
    “怕什么?”小勾凑向他耳际,细声道:“我也被阉啦……”
    “啊……”小竹尖叫,如?魔般。
    小勾惊诧:“有什么大惊小怪,当太监,不阉行吗?”
    “你你……”小竹往小勾下体望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勾故意张开双腿,双手叉腰,戚风凛凛道:“怎么,少了卵蛋,雄风照样不减吧?”
    小竹脸红:“你……当真没了?”
    “真的啦,难道你要补给我?”
    小勾戏谑地往小竹下体抓去。
    小竹吓得没命地逃开,斥声道:“下流,卑鄙!”
    小勾邪笑:“我没了那玩意儿,当然很想念啦,以后若想念过头,还希望你借我瞧瞧。”
    “不行!”
    “不行?那你也阉了,两人都没有了,谁也别抢谁的。”
    “不行!”
    小竹想骂人,又不知如何骂起。
    小勾瞧他缩得像只小鸡似的,呵呵笑起:“我看你的卵蛋早被你夹得跟小虫差不多,否则怎会那么娘娘腔,比阉得还惨。”
    “要你管!”
    “不管啦,管了也没用,走吧,本公公要找小公公去了。”
    小勾大摇大摆走去。
    小竹好一阵子才去了窘态,他实在想不通,小勾变成太监,仍是那么得意,似乎根本未当一回事。
    他跟在后头,却忧心忡忡,为小勾将来而担心。
    小勾绕了一大圈,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不但来喜失踪,连贵妃和一群厨子太监都不见了。
    “一切都完好如初,他们是有计划失踪。”
    小竹不解:“你不是杀了武则天?还有谁会带走他们?”
    “会是娇、寒两贵妃?也不可能,她们若想走,来喜一定不肯跟去,除非被迫……”
    小勾突然想到那位告密给武则天的人。
    这才是最可怕者,隐身于暗处,却能控制大局,连自己偷学武功都逃不过他耳目,而且他必定是武则天的亲信,否则武则天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他所言。
    若是这种人强迫他们撒退,一切就似乎合情合理。
    然而来喜之事有了解释,而秋夫人呢?
    那人根本可能把人一起带走!
    他为何没有?
    是怕小勾死缠不放?
    亦或是另有原因?
    他告知武则天,是否要陷害他,还是陷害小勾?
    小勾心头乱如麻,实在想不出合理解释。
    小竹追问:“你认为皇帝门背后还有控制者?”
    小勾道:“可能吧,否则凭武则天,要让那些恶魔听话可没那种头脑。”
    小竹惊心:“这未免太可怕了……”
    “这倒未必。”
    “怎么说?他连武则天都可睹中控制。”
    小勾默笑:“是!他脑袋好,可是我脑袋也不差呀,我怕的就是武则天那刀枪不人的武功这才是最难对付的。”
    “那人武功也像武则天那样高。”
    “未必吧,武则天武功之所以那么高,是因为他什么武功都练,这对正常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小竹似已相信,道:“现在呢?人都走光了。”
    小勾道:“那我们也走吧,反正秋夫人已救出来,十二星相又埋在石堆里,那人要犯身,也等元气补好了再说,只苦了我那小兄弟来喜公公……”
    “你好象对来喜特别有感情?”
    “这还用说,没有他。我这个太监当起米,哪会这么神气。”
    “他把你变成太监,你还这么感谢他?”
    小竹有点儿生气。
    小勾却笑不合口:“太监有太监的秘密,你是不会懂的。”
    笑声中,他又大摇大摆地走回秘道。
    小竹无奈,只好跟在后面。
    出了山洞,掠下地面,神偷已前来询问,小勾告知他可能有神秘人控制皇帝门,神偷和秋封候及人人都为之一怔。
    小勾问及夫人:“你可听到或看到异态”秋夫人摇头:“我一直在沉鱼轩,只听得轰轰响芦,四处抖得厉害,我逃至屁外,也不知去哪里,一直见着宫主前来,并未再看到其它人。”
    小勾摊摊手,干笑一声:“就这样啦,若真的有郭,也得再等皇帝门出现,才有线索可寻,快天亮了,咱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于是……
    五人整理一下衣衫,已离开皇帝门。
    夜……
    依然那么沉静,偶有悲鸟掠过,声音哀沉。
    石堆中,犹有淡淡尘灰飘起,似如阴魂化不去。

fyavenger 发表于 2017-3-23 23:26:21

第十二章风流太监
    几天后。
    秋封候领着他们己回到鱼肠宫。
    残瓦片片,看来感触良多。
    夫人则带着几分惊喜,二十年未曾见过儿女,一股渴望涌向心头,秋封候只好要她多等几天,他会派人找回儿女,以圆天伦之乐。
    小勾和小竹及神偷则留在那里,说是宫主要招待,以尽地主之谊,小勾则想等他们全家团圆时再离去,也好对事情有个交待。
    同时,也好养妥伤势。
    一有空,小勾还是会利用时间帮忙整理鱼肠宫,两天下来己是干净多了。
    而小竹仍对小勾变太监的事情,念念不忘,他似乎与神偷特别谈得来,也许是同处一段时间的原因吧?
    他找到神偷,拉到一角,神情紧张地说:“你知不知道,小勾出事了?”
    神偷瞄眼:“出什么事,刚才还在前厅喝酒,会醉死不成?”
    “不是现在,是以前出了大事。”
    “以前的早就过去,有何好紧张?”
    神偷则以为潜入皇帝门而杀了武则天一事。
    小竹急急道:“这事很重要,我一定要说给你听。”
    “那你就说吧,看你神经兮兮的……”
    小竹想说,又觉再难开口,嫩脸微红,忽而把心一横,说道:“小勾已经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不是正常的男人?你看他曾经正常过吗?”
    “不是脑袋,是身体,他变成太监了。”
    神偷一愣:“他……什么时候搞成这个样子?”
    “进去皇带门下久,是秋宫主无意中透露的。”
    “你问过小勾,他也承认了?”
    “嗯。”
    “可是他看起来很快乐……”
    “他就是满不在乎。”小竹有些生气。
    “照理来说,这对一个男人伤害甚大,他不该如此高兴才对啊?”
    小竹愁容满面:“他说阉就阉了,伤心有何用?而且还说,当太监有太监的快乐,我们是不会懂的。”
    他有些嗔意:“竞然把太监当成得意事。”
    “我看没那么简单。”神偷露出狡猾的神情。
    “你这话何意?”
    “他可能没被阉掉,只是假装如此。”
    “可能吗?听他说,是以毒秀书生一只手臂换来的,而且还是任青云验身,他难道能容忍断臂之仇而放过小勾吗?”
    神偷闻话,也没了信心:“照理来说,该是不可能……可是小勾的行为反常……以他种种遭遇,该不会那么甘心被人阉去才对。”
    小竹默然不语,这事甚难处理。
    神偷沉思片刻。
    然而他有了主意:“直接了当的方法,就是再检查一遍。”
    “他不会答应的。”
    “明的不行,来暗的啊……”
    神偷露出奸笑,似有办法验明正身。
    小竹轻轻叹息,不知如何是好。
    神偷问道:“要是他真的是太监,你还要跟着他?”
    “我都已经入了宝贝门……”
    神偷看他如此难下决定,也不憾阿管其事,叹息一声:“一切等验过身再说吧。”
    于是,两人已随时注意小勾的行为。
    特别是神偷,跟得更紧。
    小勾在望月坡耍着功夫,不怎么认真,只不过玩玩。
    神偷抱着一大桶东西走了过来,坡顶有竹亭,他走到那里将木桶放下,迎头面向四周,灵山叠翠,景致不错,随又奔向小勾,轻笑道:“小门主,功夫练得如何?要休息吗?”
    小勾瞄向他,忽而邪笑道:“小老头,你相不相信,有一种功夫,练了以后,头顶会冒血?”
    “信……”
    “你见过?”
    “没有。”
    “那你还说相信。”
    “因为你说的,我都相信。”
    小勾瞄眼邪笑:“我说男人也会生孩子,你信不信?”
    “不信。”
    “这又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男人。”
    小勾呵呵轻笑:“那倒不一定,我看小竹就有可能生孩子,他看起来跟女人差不多。”
    “那就等你去证明了。”
    小勾邪笑着,似乎有这么一天,也要证明一番。
    神偷招招手:“累不累,喝两杯如何?”
    “你那桶是酒,”
    “嘿,新产品,清凉解渴。”
    小勾感兴趣地左向凉亭。
    神偷将酒丢给他,笑道:“喝了,保证你很爽。”
    “怎么说?”
    “喝了,再说啊……”
    小勾忽而起疑:“你,一定要我喝,有何企图?”
    神偷心神一凛,他是想让小勾喝多了,自要尿个不停,以找出线索,他干笑几声:“是块料,才叫你喝啊,别人还喝不到呢……”
    “该不会是毒药吧?”
    小勾还是将桶口塞子拨开,凑嘴喝了一口。
    “什么酒,冰冰苦苦地,还有气泡?”
    “啤酒啊。”
    “啤酒?什么玩意儿?”
    “新产品嘛,用小麦酿的,可口吧?”
    小勾又尝了口,眉头皱了皱:“又不香,酒味又淡,到底在喝什么?”
    “喝过瘾啊,老夫喝给你看。”
    神偷接过酒桶,咕噜咕噜,一口气灌了十几口,方哈出酒气:“看,就是这样,爽啊。”
    小勾有样学样,抓起木桶,也猛灌起来,喉头咕咕乱叫,果然有种快感,他哈一声,恍然道:“原来这种酒,是专门用来咕咕叫的。”
    神偷欣笑:“对啊,喝多了,还可驱热呢,再喝喝看。”
    小勾一连灌了半桶多,方自大喊过瘾。
    “喝这种酒,不必配菜,有的人还拿来当茶喝呢。”神偷笑着说。
    小勾道:“可是喝多了,肚子发胀,挺难受的。”
    “这不很充实吗?而且它消化快,还可以利尿呢。”
    “看,不说还好,说了就觉得尿急,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小勾放下酒桶,径自走向一株大树下,仲手就解开腰带。
    “用站的?”
    神偷如发现至宝般,欣喜不巳,东张西望想瞧清楚,可惜小勾背对着他,什么也瞧不清,他不得不蹑脚地探向左侧,想瞧个清。
    小勾正尿得爽,忽觉左方似有人逼来,转头望去,忽然发现是神偷,看他弄眼张口神情,本想奚落他几句。
    神偷却做贼心虚,猛缩回头,急笑道:“尿得还爽吧?”
    “当然爽。”小勾忽而发现,神偷是来看自己撒尿的。冷声喝道:“看什么?”
    神偷更心虚:“我是觉得怪怪的……”
    “我撒尿,有何好奇怪?”
    “可是,有人说你是太监……该是蹲着的,你却是站着,双手还往前抓……”
    小勾顿觉困窘,随又冷斥:“我接了管子,总可以站尿吧?”
    “可以,当然可以,你要跳着尿也行。”
    小勾加快尿完,很快系好腰带,转向神偷,邪邪一笑:“你是不是想证明我的卵蛋还在不在?所以才故意拿啤洒给我喝?”
    “没那回事……”
    “少说谎啦,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本少侠早变成太监了,你再也瞧不着那玩意儿。”
    “可是别人要是当太监,早哭死了,你却笑嘻嘻。”
    “奇怪,难道宫中太监都要哭着恃候皇上,不被斩头才怪……”
    小勾忽而叹息:“真是人间一大悲剧。”
    “不说这些,咱们喝酒去吧……”
    小勾走回凉亭,灌了几口酒,已露出奇怪的笑容。
    神偷又被他的笑容给迷惑了,想说不敢说,还是说了:“其实……小门主人能不能再让老夫验一下身?”
    “你还在怀疑?”
    “呃……不是……只是好奇而已。”
    小勾蹬眼:“这种事也能开玩笑?”
    “不是……不是不是……只是……”
    小勾暗自好笑:“你想跟我开玩笑,我偏不”落落大方地说道:“要我让你白看,没那回事,你死了这条心吧……”
    小勾轻轻一笑,扭了两下屁股,作出女人姿态,飞溜下山去了。
    神偷被他耍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诡笑两声:“也搞不清是真是假?我得想想其它方法。”
    他绞尽脑汁,非得解开这个谜。
    匆匆又过了数天。
    秋剑梧等人,已打探到父亲回抵鱼肠宫,方知危机已过,遂领着妹妹及家丁赶回。
    他们不但见着父亲,更瞧见了母亲,喜极而泣,全围着母亲依依不舍的,秋夫人更是热泪盈眶,二十年渴望思念之情此时都随着热泪宣泄出来。
    亲情持续几天,渐渐恢复平静。
    现在鱼肠宫最惹人注意的不再是秋夫人,却是小勾。
    他不知何时,已留起指甲,还喜欢上脂粉,虽不敢涂得太浓,但已能发现淡淡脂红,尤其他的动作,更让人觉得太女性化了。
    含露清晨,别具清新。
    秋家姐妹和剑梧在庭院中练剑。
    练至一半,秋水已忍不住笑起来:“小勾那小子,听说被阉了,现在变得娘娘腔,还擦了脂粉呢……”
    秋剑梧急道:“四妹不得乱说,父亲交待过,不准提此事。”
    秋水不管:“我是说给大姐听啊,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自古以来,我还没见过太监娶老婆的啊……”
    秋寒一脸寒霜:“我又没说要嫁给他……”
    “你没说,可是你曾经要他带你走啊……”
    “那不一样,我是在逃避南宫云。”
    “怎么,你现在喜欢他了?”
    “他对我好,我当然要对他好了。”
    秋雨闻言,如痴如醉:“好感人的爱情啊,不知我的书绝哥,是否会如此钟情地对我呀?”
    秋水道:“至少他是正常人,我可不赞成姐还对丁小勾那么好,迟早会后悔的。”
    秋寒冷道:“那是我的事。”
    秋水仍想奚落。
    忽而传来小勾声音,带点儿娘娘腔:“你们在说汁么呀?”
    秋剑梧立即瞄向秋水:“他来了,不准说。”
    秋水闭嘴,仍是谑笑着。
    小勾一身淡青衣衫洗得干净,脖子还绑了白丝布,脸容淡施脂粉,看来不甚协凋,他带把秋家习惯用的弯鱼短剑,扭怩作态地行来。
    “四位好啊……”声音带娇。
    秋剑梧四人立即应好,四人表情各异。
    秋水也娇着声音:“今天好漂亮喔……”
    “真的吗?”小勾贬眨眼晴,有些遗憾:“可惜不怎么会打扮自己,请多见谅。”
    秋水硬憋着笑意:“没关系,久了自然会啦,你若喜欢,我那里还有很多脂粉,送给你如何?”
    小勾掩嘴而笑:“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
    “那我先道谢了……”
    秋寒瞧得不是滋味,冷道:“你不化妆行不行?”
    小句无奈:“我是不想,可是心头就是有股冲功,不知怎么才好。”
    “你可以做其它事情,忘掉此事啊……”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想来跟你们一起练武。”
    秋寒脸容稍安:“那就练吧,多练功,才不会想东想西。”
    秋雨眯眼一笑:“那就陪着练功,好过瘾啊。”
    小勾也拋一记媚眼:“我也是。”
    秋剑梧立即拱手:“少侠,我陪你练几招如何?”
    他拉开小勾,免得被秋水欺负了。
    小勾仍是依依不舍地望着秋水三人,似乎较喜欢练那边的功夫。
    “她们的功夫比较好看……”
    “我的也不差,其实都一样,我耍给你看,这招是“鱼雁纷飞”。”
    秋剑梧舞出剑步,轻快地飞掠,剑如鱼燕,跳动飞掠,十分灵活。
    小勾也跟着耍,招式也差不多,却软柔含情,有若花拳绣腿,还指责秋剑悟:“少宫主是太硬了,鱼雁本是悠游之物,练起来要有诗情画意才对啊。”
    “可是它们是纷飞啊,当然要有恨、怒的表情。”
    “不对,不对,分开是哀伤,依依不舍的更要细腻,不相信你试试看。”
    秋剑梧虽然知道小勾武功怪异,但是用同样的招式,他不相信会输到哪里。
    “好,咱们来比划此招。”
    他立即耍得虎虎生威,充满阳刚之气。
    小勾则含情脉脉:“鱼雁本是多情物,奈何造物来弄人,何忍分离在今朝?好可怜啊……
    短剑含情,不作攻击,兀自飞舞转旋,剑势有若罗裙飘飞,又柔又美。
    忽见秋剑梧利剑送来,小勾短剑拈去,回身一带,又唱起诗句:“昔日两多情,今夜却分离,天地何忍悲,沉沉泪涟涟……”
    那剑有若柔丝带,卷向秋剑梧手中剑,一拖一带,如春风饮露,天带着飘飞,秋剑梧阳刚之气尽被化去,还跟小勾打转。
    秋剑梧正惊心之际,小勾左手已拈来,朝他腰口一弹,腰间玉佩已然脱落,小勾再抄,已抓在手中。
    秋剑梧转得莫名其妙,还真以为这招非得如此耍才对呢。
    小勾收招,笑盈盈送还玉佩,禽笑道:“我没说错吧,这招是软柔柔的,柔能克刚,柔如女人,就能所向无敌了,不跟你练了,你我个性不合。”
    拋了个媚眼,他己飘向秋家三姐妹,摘下颈部丝巾,拈着手指擦汗。
    “刚才用了力,额头涌出汗来,真恐坏了我皮肤,我擦擦再说。”
    秋水讪笑:“不用再擦啦,我陪你玩几招吧。”
    弯鱼剑立即送来,出手可是狠招。
    小勾不疾不徐,右手短剑拦去,身如蝴蝶飞舞,左手丝巾甩飞,真如美女舞春风,短剑拨去了弯剑鱼,他一旋身已飞向秋水背后,含情笑道:“这招太凶了,换换仙女送情如何?”
    丝巾一带,缠向秋水腰际,小勾已开始舞剑。
    秋水腰际被缠,哎呀一声还想挣扎,已是不及,被小勾带着舞个不停,弄得她手忙脚乱,十分尴尬。
    她忽想用千斤坠,想砸下小勾双腿,甚至坐在他身上……如果他倒下的话。
    岂知小勾正舞到送情处,丝巾卷脱,一脸无奈地莲步移开,直如戏台唱演的嫦娥奔月般。
    秋水重心顿失,她又施展千斤坠,叭地一声,顿向地面,痛得她哀哀直叫。
    “臭小勾,你敢整我……”
    小勾一脸不解:“仙女送情最后要飞天啊,你怎么往下顿呢……”
    “飞你的头……”
    秋水起身,怒气满脸,利剑猛攻过来。
    小勾唉唉尖声,却不大声叫着,短剑一点一跳,如小孩在耍剑,跳着花圆乱转。
    他柔声道:“含情弄意金剑和呜,好美啊…
    “美你的头。”
    秋水砍他不着,恨恨拋下弯鱼剑,骂道:“小太监有什么好神气的,回去侍候你娘,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
    她转头就走。
    小勾愕在那里,这话似巳到他伤心处,他抖着双唇,那股要悲却忍悲的表情,让人瞧来心酸。
    秋雨立即叫道:“三妹你怎么能说这种活,小勾对我们一向都那么好,太伤人心了。”
    秋寒不忍:“小勾别理她,我陪你练。”
    她拉过小勾,想耍剑,小勾却说不练了。
    “那我教你化妆?”
    小勾表情有了变化。
    秋寒心知已说到他心中,含笑道:“你可别愁眉苦脸喔,那样怎么画都不好看。”
    小勾这才露出淡淡的笑容:“我不难过了,秋寒姐,你就教我吧……”
    秋寒含笑点头,已带他回寒苑,心头却轻叹不已。
    秋雨不禁流下泪水:“他怎会变成这模样,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晨雾淡飞,两人心里却沉沉欲泪。
    躲在暗处的神偷瞧得直摇头,他实在想不出,只短短几天,小勾变化如此这么大?※
    ※
    ※
    寒苑里。
    秋寒当真替小勾化妆。
    她替他上了眼影、粉底,还有胭脂,小勾竟然有几分姿色,他不停地瞧着铜镜,欣赏自已的容貌,根本不像男人。
    “秋寒姐,你真会化妆,把我打扮得这么漂亮……”
    秋寒勉强露出笑容,眼眶却含着泪水,小勾曾是她想依靠的人,现在竟变成了如此模样,她心里很疼。
    小勾意识到秋寒的悲戚,甚是关怀:“秋寒姐,你难过了?”
    “没有……”
    “可是你的眼睛……”
    “有点痛而已。”
    “是不是你爹又逼你嫁人,没关系,到时我再带你走,好吗?”
    “去……去哪里?”
    “只要你喜欢,我都带你去……”
    秋寒忍可不住落下泪水。
    “小勾,我不要你这样子啊…
    她伏在小勾胸口痛哭起来。
    小勾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心头一片空白,也不知如何安慰,任秋寒泪水湿了自己胸襟一大片。
    哀沉中,秋寒哭音渐渐减小。
    忽而,小竹已迫来。
    突见小勾坐在秋寒住处,甚是激动,冲向前去。
    “你在做什么?跑来这里谈情说爱?还画成这样子,像人妖,还是变态?你给我擦掉,给我醒过来……”
    小竹猛擦他脸颊,不擦还好,这一抹,黑红青紫全弄得乱七八糟。
    小竹擦得更急。
    “你这是作什么孽,变成这样子?要化妆,不会来找我,弄成这副模样,怎么见人,什么门主啊,简直是疯子,给我去洗掉,擦掉……”
    小竹骂得激动,泪水也落了下来,拖着小勾己奔出,直往住处哭去。
    秋寒怔愕地呆在那里。
    她不知替小勾化妆,到底弄对了还是错了呢?
    一股心酸涌向心头,她终究忍不了,泪水又流。
    小勾被拖回住处,小竹找来湿布巾,擦掉小勾脸上脂粉,仍骂个不停。
    “你变成太监也无需折磨自己,天下那么大,难道就没有你容身之处?回去吧,我们回宝窟,我一辈子照顾你,再也不让人欺负你,嘲笑你。”
    小勾有点儿痴呆:“我要脂粉……”
    “你要那些做什么?那些是女人用的东西。”
    “可是,我抹起来比较好看……”
    “你是男人,抹得太多,也是难看,醒醒啊,小勾……”
    神偷已走进门,轻叹道:“小门主,你以前都很正常,这几天怎会突然如此?”
    小勾道:“我很正常啊,只是想把白已弄得漂亮点儿。”
    “你为何还会上脂粉?”
    “我觉得……它很美……”
    小竹急往神偷望去:“你看,他而直像发花痴,怎么办?怎么办?快想法子救他呀……”
    神偷惊诧道:“难道皇帝门还给他下了什么药不成?否则怎会如此严重?”
    “一定是,快找人救他呀……”
    小勾冷道:“发什么神经,我没病,别过来。”
    声再仍是有点儿娇,听得两人好生紧张。
    神偷咭咭一笑:“小门主,我们可没说你有病,只是喜欢抹脂粉,这么在男人是不正常的。”
    小勾道:“我不是男人呀,我是太监,公公。”
    神偷道:“公公也是男人一种,抹了脂粉就变成人妖。”
    “这么说,我还是男人了?”
    “你当然是。”小竹急道。
    “男人……可是我仍觉得脂粉抹在脸上很不错。”
    小竹和神偷以为纠正了小勾想法,现在他又说出此话,两人又彻底失望。
    种偷立即拉开小竹,细声说道:“暂就由他去吧,我跟宫主商量,看是可能找到医生,再作定夺。”
    小竹没办法。只好点头,神偷立即奔出,找向秋封候。
    小竹只好再回到小勾身边。
    小勾呵呵柔笑道:“你要不要来点儿肥脂,很漂亮喔……”
    他从口袋抓出胭脂盒,就想上妆,这时小竹立刻抢过来,说道:“什么么不好学,学这个?”
    “学这个有何不好,你不是说过要教我的吗?替我画画如何?”
    小竹白眼:“早知你会变成这样,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去皇帝门。”
    没办法,他只好慢慢再替小勾化妆,他画得慢,只想神偷赶快来。
    画到一半,小勾突然起身,含羞带窘地,想找某个地方。
    小竹急道:“你要去哪里?”
    “不能说……”
    “不说就不让你去。”
    “我……我要解了……唉呀,羞死人了……”
    小勾掩面而笑,羞窘百态。
    小竹也是脸红,斥骂一声,方自放行。
    小勾溜至厕所,已经不是站若撒尿,而是蹲着。
    难道没人时,他都如此?在外为了面子,他只好站着?
    看他笑得如此含情,实是让人摸不透。※
    ※
    ※
    殿堂中。
    不只是秋封候一人。
    他正接待着干将堡的轩辕书烈扣轩辕绝父子。
    轩辕烈早得知秋封候又复活,而且已回到鱼肠宫,他百思不解,而决定前来问候。
    在神偷及秋封候解释下,轩辕烈终于了解事情真相,幷且见了夫人,恭贺她平安的归来。
    他虽失去了干将剑,但在那种情况下,皇帝门要是打上干将堡,他照样保不住,失去,可惜,却是无奈的。
    尽管秋封候一直保证有生之年,必定寻回,但他幷不心存奢望。
    最重要,轩辕烈已知儿子和秋家二女儿一见钟情,不久将结婚,如此失了剑而换回一门亲事,吃亏也不会太大,又何必斤斤计较?
    秋封候和轩辕烈正在谈论有关太阿殿之事,此事小勾烧得过火,恐怕很难取得南宫家的谅解。
    但是他们又怎能责怪小勾呢?
    两人仍希望想出妥善方法来解决。
    神偷此时已迎门而入。
    他辈分不低,又有助于鱼肠宫、干将堡,秋封候和轩辕书绝己起身迎接。
    神偷道:“不必客气,小老儿是为小勾而来。”
    秋封候惊诧道:“他发生何事?”
    “他得了花痴,是否跟阉割有关?”
    神偷将小勾情况大略说了一遍。
    轩辕父子都觉得可惜。
    秋封候亦感惊讶:“不可能啊,皇帝门虽有阉刑,却没那种会花痴的药。”
    神偷道:“你确定他被阉了?”
    秋封候道:“如果以任青云一条手臂换来,而且又在他监视下进行,他恐怕很难幸免。”
    神偷道:“老夫当初也有点儿怀疑,但想想,也觉得不是不可能,现在他变得如此,宫主可有好方法?”
    秋封候摇头:“在下从未碰到过这种事,也不知该如何医治?”
    轩辕烈若有所思,说道:“以前我倒碰到过一个神医,他治好了一名精神失常的人,可惜他在襄阳城,否则倒可试试。”
    神偷道:“你认为他是精神失常?不是受药物或身体少了东西所致?”
    轩辕烈道:“两种都有可能,何不两种方法都用?”
    神偷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轩辕烈转向儿子:“书绝,你亲自去襄阳一趟,把神医请来。”
    轩辕书绝应声,告别离去。
    神偷立即带着秋封候和轩辕烈找向东厢房。
    及至厢房,小竹掠慌地在门口徘徊,见着神偷,这才有了笑容:“他在里面,可是,又上了妆。”
    轩辕烈道:“没关系,我们进去看看。”
    话未说完,小勾已步出门外,脸上粉脂早没了,话声也未带娘娘腔,似乎一切恢复正常:“宫主找我有事?”
    他突又变回正经模样,害得小竹和神偷莫名不解,怔愕地不知所以然。
    秋封候干笑一声:“李前辈说你不舒服,我不放心,我就过来瞧瞧。
    “有吗?”小勾问向神偷。
    神偷怔诧:“方才你明明……”
    小竹抢口道:“你明明喜欢胭脂,还要我上妆,现在怎么变了?”
    小勾欲言又止,露出笑容:“有吗?我现在有上妆吗?”
    “有,我可以进去拿胭脂,还有搽你脂粉的毛巾。”
    小竹转身就想进去拿。
    轩辕烈已叫住他:“少侠不必了,也许那只是小门主一时兴起而已。
    “一时兴起?你不知道他有多严重,简直跟女人差不多。”
    小勾道:“我哪是女人,别胡说。”
    小竹仍想说话,已被神偷制止。
    轩辕烈淡笑:“小门主,他可能误会了,既然你没事,我们告退了。
    秋封候亦拱手:“少侠若有空就到银月阁,让老夫好好地招待,也好借此谢谢你救命之恩。”
    小勾轻笑:“有空一定去。”
    秋封候及轩辕烈再拱手,方自离去。
    小勾送走两人,瞄了小竹一眼,娇嗔一声:“多事……”
    媚眼一扫,又自回房。
    小竹激动叫道:“宫主快回来,他又犯了……”一转身,哪还见得宫主的人影,气得直跺脚。
    神偷细声:“宫主知道小勾不正常,只是不愿当面刺激他,你自已也要小心,就当此事没发生过,记住,他是病人,千万别给他刺激,知道吗?我去去就回来。”
    神偷说完,已追向秋封候。
    小竹心神一凛,自己倒忘了小勾心神不正常,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骂声该死,校正自己,露出和蔼的笑容,才敢再步入厢房,陪着小勾又玩起脂粉。
    秋封候和轩辕烈幷未走远,两人停在上次火焚的塌屋前,直到神偷面前,轩辕烈才开口:“他似乎真的不正常,才会如此反应。”
    神偷不解:“对别人,他会发病,对你们,他怎么又好了?”
    轩辕烈道:“他也许把我和宫主比成一派之尊,他也是一门之主,两相见面,他不能失理于自己,至于对你们,有若朋友,他不必拘束,自然任何喜欢之事都可以露于形色之了。”
    神偷有所了解:“这么说,他幷不严重了?”
    轩辕烈道:“不清楚,我不是医生,不能了解这些。倒是他私自行动时,可能较会做出无法理喻之事。”
    秋封候道:“我派出几个人看着他如何?”
    轩辕烈道:“这也未必行得通,通常这种人,反应是很直接的,他若喜欢,就会跟那种人在一起,若不喜欢,他还是会逃开。”
    “不知他会跟谁在一起?”
    神偷道:“他早就想找女人练剑,他特别喜欢跟女人在一起。”
    秋封候道:“会是寒儿?还是雨儿?水儿?”
    轩辕烈道:“先试试他再说,若有喜欢的人,可以先找来,陪他几天,免得他突然又不见了。”
    秋封候点头:“小勾对鱼肠宫恩重如山,不管是任何代价,我都得付出,我会通知三位女儿,有耐心,一定尽力照顾他。”
    “那小老头先回去探口风,我走了。”
    神偷己奔回东厢院。
    秋封候轻叹几声,也和轩辕烈寻路而去。
    神偷已抵厢房,小勾仍在化妆,他招招手,把小竹叫到一旁,说道:“刚才和宫主谈过了,他已叫人准备请大夫医治,倒是要注意小勾平常行为。”
    “我会照顾他的。”
    “话是不错……不过这也得看他反应,若他不愿意,可能随时会走脱。”
    “不会啊,他现在还很高兴……”
    神偷抿抿嘴唇,说道:“宫主的意思,是希望他三位女儿暂时照顾”
    小竹啐叫道:“什么话,难道我就不行?”
    “你的身份……小勾现在较喜欢和女人相处……”
    “我扮成女人不就得了?”
    “那不一样……你就牺牲些,只要几天,等大夫来了,一切自可顺利,看在小勾病情分上,如何?”
    小竹咬牙一阵,叱叫:“早知道也不查他,这一查就变成这副德性。”
    他是答应了,神偷这才往小勾行去,含笑拱手道:“小门主,你刚才怎会把胭脂给擦掉了?”
    小勾媚眼一笑:“他们是老人,是不会懂的。”
    “那谁懂呢?”
    “会化妆的人啊……”
    “秋家三姐妹?”
    小勾感到窘羞:“秋寒姐最了解了。”
    “你喜欢跟她在一起?”
    小勾一时答不上口。
    神偷觉得奇怪,照理来说,他的反应是直接的,若喜欢随时会说出,怎么犹豫呢?难道他另有喜欢之人?
    “秋雨呢?还有秋水?”
    “秋水对我有误会……”
    “你想跟她解释?”神偷眼睛一亮。
    小勾含情一笑,深深的点头。
    小竹急急追来:“什么人不好选,你选她?迟早会被她整死……”
    “可是……她对我有误会……”
    “那种女人,对谁也有误会,换别人。”
    小勾低下头,默然不语,似受尽委屈。
    神偷立时打哈哈:“没关系,有误会就向她解释,我带你去见她如何?”
    “多谢……”
    小竹急道:“你当真要那小辣椒来照顾他?”
    神偷道:“宫主会向三小姐说明白,要她忍耐几天。”
    小竹哼了一声,咬牙切齿:“这小丫头敢乱来,我就宰了她。”
    无可奈何,他只好答应。
    神偷立即先通知秋封侯,秋宫主也找他三女儿,向她说明一切。
    “什么?要我照顾这小疯子?”
    秋水自是百般的不愿意。
    秋封候冷静道:“他变得如此,全是为了你娘,对他,鱼肠宫亏欠得太多。”
    “女儿明白,但……我一看他就有气。”
    “忍忍如何?只几天,忍忍就过去了。”
    “看到他的脸,我一刻也忍不下去,爹,您找别人如何?”
    “他指定要你。”
    “岂有此理,他想死了不成?”
    “他想向你解释误会。”
    “有何好解释,一辈子也说不清。”
    秋水的态度仍然十分坚持。
    秋封候不得不搬出父亲的威严:“对别人,爹可以纵容你,但对丁少侠,爹只有要你遵照爹的意思去做了,好好照顾他三天,不准对他发脾气,不准对他板着脸,爹还要你小心照顾他,不能再让他受到刺激,如果出差错,爹会以家法办你,你先准备一下,马上就过来,爹先走了,一切不如意等过了这几天再说。”
    说完,秋封侯脸色吃重地沉步离去。
    秋水先是一愣,父亲从来没有说过这么严重的话,今天却变了样,看来他是认真的,那自己呢?
    “怎么这样,气死我了……”
    秋水恨恨抓起窗口的花盆,摔得一地碎片,她又走到铜镜前,张了一副鬼脸假笑。
    笑容一拉一变,有若巫婆。
    还来不及想兜点子,外头己有人喊话,是神偷的声音:“三小姐可在?丁少侠来了,令尊跟你说过了吧?”
    “这么快?”
    秋水一时紧张,赶忙收拾被摔坏的花盆,塞向一角,整理一下明红的衣衫,忽又瞪眼道:“我为什么要紧张?他本就是我的仇人……”
    脸角一拉,已走向大门,见着神偷和含羞低头不时瞄自己的小勾,心头起了一阵谑笑,冷道:“进来吧,我爹交侍过了。”
    神偷这才放心:“三小姐,对他要小心些……”
    “知道啦……”
    “那老夫就放心了,小勾就交给你了。”
    神偷拱手为礼,准备离开。
    “老前辈……”
    丁小勾扭怩窘困地跟在后头,又追向神偷。
    “你不是要向小姐解释误会?快去吧,她会听你解释的。”
    神偷无奈,把小勾带向门口,以笑声暗示秋水把他留下。
    秋水冷眼一瞄:“进来吧……”
    “她没有恶意,你别走,到屋里去,你不是要学化妆吗?”
    说到化妆,小勾兴趣就来,道:“三小姐要教我?”
    “嘿,快进去。”
    她唤住小勾,神偷方自离去。
    秋水立即将大门带上,引小勾人庭园。
    秋水轩中,布置典雅,入了大门即是花园,左边一片莲花池,池水净凉如秋水,弯曲地伸向轩角,小径铺着白平扁石弯弯曲曲,延伸到轩房的石梯,其它全是一片油绿的草皮,右侧靠墙处,有几棵大树耸立其间,时值初夏,叶色发绿,透着阳光,瞧来十分清爽。
    枫树下,柔白的绳索挂着一副秋千,轻风徐来,还荡摆着呢。
    小勾一脸看去,甚是兴奋,手指一比:“秋千?”
    秋水暗自冷斥:“以为还天真?”故作僵硬的笑容:“想荡就去荡吧”
    小勾红着脸,还是奔过去,一屁股坐下来,兴奋得直叫着,随又转向秋水,含情道:“你玩不玩,帮我推?”
    秋水恨得牙痒痒的,暗骂:“推你的头,我推死你。”
    她立即走向小勾背面,谑笑道:“推啦……”
    猛地将小勾推拋过去,小勾哇哇惊叫,秋千飞向前,就快撞上另一株枫树。
    “三小姐不要,我怕啊…
    “怕也要坐,再荡几次就不怕了……”
    秋水有一种泄恨的快感,推得更猛,秋千如快速的心跳,蹦蹦乱荡着。
    小勾吓得两眼发直:“不要,快放我下来……”
    他焦急的发抖,忽然抖得过力,叭地一声,整个秋千绳吃力不住,从接绑的树枝处断裂,恰巧小勾又是往后摆,而秋水正在后头幸灾乐祸,秋千一断,速度甚急,秋水来不及躲开,两声惨叫,小勾在上,压得秋水背痛肚疼,差点儿咽了气。
    小勾有了肉垫,幷未受伤,他惊魂未定,发现压在秋水身上,甚是困窘地爬起。
    “三小姐,对不起……”
    他想扶向秋水,却被掴了一记耳光,秋水斥骂:“臭男人,你敢压我,……哎哟,好痛……”
    小勾挨一巴掌,怔了一下,说声对不起,泪水盈眶地已往大门行去。
    秋水坐起,怒叫:“你要去哪里?”
    “三小姐不要我了,我走就是……”
    眼看小勾就快开启大门,秋水想起父亲要以家法伺候,让他出去还得了?她哪顾得屁股疼,一爬起来就往前追:“回来回来,我没有不要你。”
    拦向大门,硬把门锁给扣上。
    小勾无法出去,一脸委屈:“可是……三小姐打了我一巴掌……”
    “我恨不得一掌打死你”秋水心头虽如此喝吼着,却得装出歉意的笑容:“对不起,那是……是被你压着的自然反应,幷无恶意。”
    “怎会如此呢?”
    “当然会,就如气球,你压了肚子,力气冲向手掌,忍不住就跳到你脸颊了。”
    “哦……”小勾似懂非懂:“只要三小姐幷无恶意就好……”
    秋水不敢再让他玩重的,免得又遭殃,让他化三天妆,自已也好渡过这段时间。
    小勾被她押着往雅轩行去,他忽然见到了坏去的秋千,甚不是不忍:“秋千坏了,我帮你弄好……”
    “不必啦,反正现在是夏天,没机会荡,你快进去吧……”
    秋水硬将小勾拖进雅室,不敢让他进卧房,拿出铜镜和脂粉,丢在桌上,要他自行擦。
    “不会的再问我。”
    秋水已懒坐一旁,小勾则拿起脂粉,淡淡地往脸上擦了去,瞧他的动作,十足女人的模样。
    “真是人妖。”
    秋水暗骂几声,懒得两看他,心情恶劣得很,推开了窗口,迎目池中的莲花,忽有一双飞蝴蝶飞舞嬉戏于花丛。
    小时候,许下一大堆双飞蝴蝶梦,一股脑儿涌了出来,风度翩翩的公子,握着自己柔手,悠逛于明媚的山水之间,高兴就如蝶儿般嬉戏追逐,不高兴就骂他几句,累了就依靠在他怀中,静默默地哄着自己说故事,直到入睡,好美啊秋水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痴醉了,甚至往后仰去,忽而她后脑似碰到什么,猛地张眼,他一张五花脸端端正正摆在眼前。
    秋水吓得全身发直蹦了起来,白马王子怎么会变成巫婆了?
    她吓出一身冷汗:“你在干什么?”
    抓抓胸口,似乎小勾已看透她心中美梦,那让人十分羞愧。
    小勾不知何时,已立在她背后,一脸惊惧道:“我在化妆,听到小姐呃呃叫,我以为小姐也要化妆,所以就替你上了妆了……谁知……”
    “住口”秋水但觉方才一定是痴醉了,而露出陶醉的样子,想来让人脸红,又想及小勾所言,登时惊诧:“你替我上了妆?”
    奔向铜镜,这一照,左脸颊早被涂得一块红红,像个小丑,她又气又笑:“你这人妖,竟敢乱来……”
    忍不住,抢回脂粉,恨恨地在小勾脸上乱涂,涂得丁小勾变成了大五花脸。
    “去死吧,去戏台唱戏吧”秋水谑笑骂。
    “三小姐不喜欢我了……”
    小勾低首头,又想离去。
    秋水猝觉又发了脾气,立即强压怒气,挤出笑脸:“别走,别走,我没恶意。”
    “没恶意,为何把我涂得像恶魔?”
    “我在练习化妆啊,那不是魔鬼,是新方法,你看我也画,很好看的。”
    秋水不得已,往自己脸上涂去,也弄个五花脸,勉强装笑:“如何,好看吧?”
    小勾有了笑容:“不好看。”
    “不好看就洗掉,从头再画,你别走啊……”
    秋水满是怨气无处发泄,拖他回来,还得替他端洗脸水,她为了报仇,私自装来池塘冷水。
    “你洗吧,冷水对皮肤好。”
    “多谢三小姐……”小勾想要洗了,又想到什么,痴笑蓄:“还是小姐先洗,我到池塘去洗就是了。”
    秋水猛摇头:“不,不,你先洗。”
    “不好意思,让小姐端水来。”
    “没关系,那是应该的。”
    “小姐若不洗,我心中难过了,我走了……”
    小勾一脸委屈,又要往回走。
    秋水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恨不得吞下小勾,以泄心头之根,不得已,凑脸往盆水洗去。
    她本以为洗的是小勾,没想到却换自己,还好比池水还干净,就洗吧,心想,小勾也要到外边池中去洗,总比端水让他洗,还好些。
    于是她才甘心洗去脸上的脂粉。
    然后轻轻谑笑道:“该你了,池塘就在那边。”
    小勾含情一笑,袅娜地走向池边,想下跪舀水,但想了想又走回来。
    秋水一脸失望而惊心:“怎么搞的,又回来了。”
    “我忘了我的脸不能洗冷水,那会受到伤害的。”
    “你以前不是洗过吗?”
    “所以皮肤才这么不好,前几天问了秋寒姐,她说洗热水,加上玫瑰花瓣会更好些。”
    “我这里没那玩意儿。”
    “那向秋寒姐要去。”
    “她也没有。”
    “一定有,若真的没有,只好向宫主要了,我回去洗脸了。”
    小勾当真为了一盆热水,亲自找人要去。
    秋水快要气炸了:“小恶贼,看你会整到什么时候……”
    嘴中却道:“别走啦,一张大花脸,走出去能看吗?我替你去弄……”
    若非那张花脸,一出去,必定会让人知道,自己是在虐待他,秋水是不甘心替小勾弄热水的。
    现在谁在虐待谁?只有秋水心里明白。
    她恨恨地拉回小勾,恨恨地去端热水,还摘了些鲜玫瑰,连刺梗也不弄掉,看看人妖是否会往脸上擦,刺得满脸满手伤痕,她好大笑一场。
    然而
    小勾此时心细如女人,轻轻挑下玫瑰花瓣,别说是刺梗,就连花蕊变黑的,他都挑出来,免得伤害宝贝皮肤,瞧得秋水两眼扭成了重伤。
    脸也洗完了,秋水不敢再做梦,也不敢再乱涂乱画,心想还是忍着些,挨过这三天再说。
    就这样,她无奈地陪着小勾到夜晚,妆也化得较正统,小勾心绪才算稳定下来。
    再下来呢?
    该是三更了吧,小勾己叫累,要休息了,径自往卧房行去。
    秋水急忙拦过去:“不能进去,那是我睡觉的地方……”
    “可是……我也要睡啊…
    “你睡外面。”
    “外面风大……”
    “我把窗户关起来就不会了。”
    “可是会冷……”
    “我给你加棉被。”
    小勾忽而流下泪来,哭泣着:“我一直都没孤独的睡过,你却要我一人睡,我怕啊我回去了,我找小竹睡去……”
    呜呜之声又脆又悲,深夜听来,十分明了。
    秋水暗骂几句,无计可施,为免父亲家法伺候,不得已真的要牺牲了,咬咬牙不说,有点儿不甘心说道:“别走了啦进去就进去,你睡在床边,总可以了吧?”
    小勾这才破涕为笑:“多谢三小姐。”
    “等等,我先整理一下。”
    秋水溜进卧房,把门带上,里头淡红色调,透着淡淡的兰花香,让人舒畅得很。
    她将床上柔纱睡衣及一些女人用品急急收好塞进橱柜,再将两条丝被铺在地面,因为床靠在窗口,左有化妆柜,右有盆景矮桌,只好让他睡在自己床沿了。
    用了两条棉被,她只好以毛毯罩身,还好是初夏,幷不太冷,凑合点儿就过去了。
    一切弄妥,她才叫小勾进来,不知怎么,心头也兴起一阵窘羞,大概是住了十余年,从来没让男人进来的原故吧?
    小勾瞧着地上棉被,诧然道:“睡在地上?”
    秋水冷道:“难不成你想睡床上……”
    她忽而闭口,如若小勾吵着要,她今晚还得让步,大话别说得太早了,还好小勾幷未介意:“只要有人在身旁,我就可以安心入睡了。”
    他甚是安分睡在地面,觉得还可以,再要一个枕头,闻着香甜的棉被,静静地入睡。
    秋水瞧他闻自己丝被,一股窘羞涌上心头,立即别过头不看,心情会好过些。
    她看小勾安分了,才小心翼翼绕身躺在床上,和衣而眠,一向要把头上缀的小珠花给拿下,现在也不敢动,静静的靠向墙角,紧紧地抓着衣服,连烛火也不敢吹熄。
    卧室一片沉静。
    秋水只听得自己心跳声砰砰乱跳,脸容有点儿发热。
    也许到了四更吧?
    小勾鼾声渐渐传来,轻柔而有规律。
    不只是小勾在身边,而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幻想一着一幕幕美梦和如意郎君的嬉戏,互诉衷情,火一般的热吻着,是那一幕拥抱。
    在山洞,她曾经毫无忌肆地抱向小勾,亲身贴得他紧紧地,没有保留,没有距离,那种异样感觉,使她开始有了悸动的梦幻,是激烈的叫人兴奋,受了红娘蝎子毒药,她那份渴望和小勾亲近、拥抱、做爱的沉醉,正是现在这股怀然扣人的心跳,那幕缠绵,她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而现在,小勾就在身边。
    秋水激情地闭上眼睡,让缠绵动心的梦景蚕食心头,是痛苦,也是享受,这无尽的渴望啊
    她忍不住移向床沿,偷偷看着这位曾经让她悸动的男人,不,他还是大男人吗?看他淡施脂粉,清秀得竟然不比女人差,若是摆在梦中,比那么模糊的白马王子,除了脂粉味重,再也找不出更奇特的人了啊
    “小勾,不是我要凶你,只是我不知如何面对你,每次看到你眼神瞄向别的女人,我就会受不了……”
    秋水无限歉意而感伤地细声说着,这正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
    “我凶你……是为了跟你接触,让你注意我啊…∧慵堑迷谏街心嵌斡当吗?好美啊……”
    秋水痴醉了,望着小勾,心跳更急,微微地喘息着。
    “可惜你变成了太监……”秋水有点儿失望,轻叹几声,然而小勾的脸容仍深深地吸引着她,尤其是那上了口红的朱唇,她忍不住,伸手摸向那唇,软柔柔地,触感多美啊,她心跳更急,红晕满脸。
    “太监也好,我不会在乎的。”
    秋水当真无法控制自己,整个人滚下床,压在了小勾身上,张嘴就要往小勾朱唇吻去。
    小勾为之惊醒:“三小姐……”
    “别说话……”
    “我怕……”小勾避之不及,一张嘴巴被亲得得无法喘气。
    于是
    秋水沉溺在无限爱意激情之中,直到过足了瘾,才放过小勾,甜蜜地仍躺在他身上。
    小勾惊叫:“你非礼我……”
    秋水笑得很邪:“非礼你又如何?”
    “我要告诉你爹,还有所有的人。”
    “你说啊,他们根本不会相信,因为你是太监,而且心理不正常。”
    “我……我……”小勾抖羞着。
    “别放在心上啦,就算你是太监,我也要你,每天跟你。我们结成姐妹如何?如此天天在一起,享受鱼水之欢,而且又不会怀孕,他们一辈子也不晓得这秘密。”
    “我……不敢……”
    “我都做了,有何不敢?我亲死你……”
    秋水激动地又亲往小勾,身如蛇般扭动着,小勾被亲得几乎也被挑起情欲,猛将秋水抱得紧紧,于是四片唇紧紧凑在一起,如干柴烈火般搅在一起,纠缠得化不开,秋水沉沉呻吟声,更让好事平添了几许甜蜜的春色。
    “哎呀,太监也这么色眯眯?”
    “是你勾引我的啊…
    “谁勾引你,是两厢情愿啊……”
    “……”
    “你永远都是我的了,因为你是太监,没人要啊……”
    “要是我不是太监呢?”
    “不可能,若是真的,我就杀了你。”
    “好狠啊……”
    “说着玩的,我才舍不得呢……”
    天地似乎被激情所吸引,顿在那里沉迷着,已忘了何者是光阴流逝。
    缠绵一阵,两人终于分开。
    秋水仍沉溺于梦幻甜蜜之中。
    小勾带窘说道:“我还要跟他们说,你非礼我。”
    “说啊,我才不怕呢。”
    第二天,小勾果然说了。
    然而诚如秋水所言,没人会相信。
    这样秋水感到蠃了一场战争,她肆无忌掸地调戏小勾,她看起来已不是十来岁的少女,而平添了几许成熟的野味。
    现在反而让小勾感到穷于应付,能避则避,避不了的只好由她去了,反正自己也不吃亏呀。

17560836 发表于 2017-3-23 23:26:32

第十三章夜盗银冰石
    时日匆匆,三日已过。
    轩辕书绝从襄阳城请来神医陶平。
    他并不懂得武功,随身提着一口箱子,清瘦的脸容,看来有一般行医的慈祥风貌,五旬左右,头发有些斑白。
    小竹和神偷很快把小勾找来,秋水虽依依不舍,也不便留人,只好跟他们到了太和厅,那里病床舒服得很,四周也放置了不少药材,正是冶病专用的厅堂。
    鱼肠宫上下的人又都围在他旁边,凝神瞧着陶平医治小勾。
    神医先瞧瞧小勾化了妆的脸容,秋水替他画得轻淡甜美,瞧来别有风味,小勾又喜欢拋媚眼,那股魁力倒让秋剑梧,轩辕书绝等人心头波动着,要是女人有此媚眼,不知要迷死多少人呢!
    神医含笑道:“少侠可想过女人?”
    小勾瞄向秋水,有点儿委屈:“我被她非礼了。”
    秋水稍窘,仍斥笑:“胡说!”
    “是真的。”
    众人淡淡笑意,秋水斥笑着,不再理他。
    小勾又强调,还是得不到响应,有些无奈和感伤。
    神医含笑道:“你被女人非礼,你怕不怕?”
    “怕。”
    “她如何非礼你?”
    “抱我,还有,……亲我……”
    秋水瞪眼道:“胡说,我只是扶他上床,还有替他擦口红而已,要不是爹要我照顾他,我才不会管呢!”
    “她真的亲我……”
    小竹斥道:“正经点儿好不好,讲那什么话,没人会相信的。”
    小勾只好闭嘴,满脸委屈。
    神医哺哺说道:“若是正常人,该不会如此排斥,看来真的有病了。
    ““我没病,我不是男人,是太监。”
    “我知道……没人说你是男人……来,让我把把脉……”
    神医伸手按向小勾左手腕脉,把了一阵,甚是不解:“奇怪……”立即拿出银针,刺向小勾指尖,挤出滴血,小勾哎呀叫痛,小竹立即安慰,神医拿出几味药,往血滴弄去,不久,己化成淡青色沉淀物。
    “奇怪,怎会有这种东西?”
    神偷问:“那是什么?”
    “男性荷尔蒙。”(李凉开玩笑,这时那有荷尔蒙这名词。)
    “这……这又是什么?”
    不只是神偷,所有人也不懂,一脸希望地想征求解答。
    神医淡笑:“是一种男性的东西,大概只有行医的知道。”
    众人一知半解,小竹道:“这么说,他还是男人?”
    神偷道:“他可能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较糟。”
    神医频频点头:“有此可能。”他问:“少侠何时被去势?”
    “去势?”
    “就是被宫了?”
    “什么宫,鱼肠宫?”
    “老夫是说被阉了?”
    小勾恍然而带羞:“原是这回事?快一个月了吧?”
    “能不能让老夫……”神医想瞧瞧。
    “在这里?”小勾感到困窘。
    神医正想请众人回避,小勾突又心血来潮:“反正他们没看过,请他们一起看看也没关系。”
    小勾竟然当场就要褪下裤子。
    厅中一声惊叫,几个女子纷纷掩目走避。
    小勾讪道:“怕什么?什么也没有!有何好怕?”
    女孩总是脸薄,窘困地避开,心头窘热热地。
    小勾正要脱去一半,外头己传来嘈杂声。
    秋封侯为之惊诧:“是谁在骚扰?”
    守卫立即回答:“有人入侵。”
    “会是谁?”
    众人为之紧张,抓好随身武器,准备迎战。
    远处传来喝声:“叫秋封侯出来,还有丁小勾这贼小子出来受死!”
    秋封侯诧声道:“好熟的声音?”
    轩辕烈道:“是南宫太极父子。”
    秋封侯暗自一叹,已迎向外头,秋剑梧、轩辕烈和轩辕书绝也跟过去,神偷想想,还是决定先解决此事,也离开此厅。
    有了状况再诊断,小勾则早已把裤子穿妥,免得春光外泄,神医按脉把穴,先了解状况再说。
    外边,南宫太极领着南宫云和五名手下,怒冲冲地撞过来。
    秋封侯在庭园将七人阻下。
    南宫太极见着秋封侯,冷笑不已:“原来你是诈死,何必呢?为了宝剑,如此费事?”
    南宫云冷斥:“你还联合丁小勾这恶贼,进攻太阿殿,把本门烧得片瓦不留,把债还来,把那小子交出来!”
    秋封侯加以解释,神偷在旁也帮忙说明。
    南宫太极冷斥道:“四大剑派的事,你外人少管!”
    神偷一时口僵,不知该如何是好。
    轩辕烈立即说道:“二哥,一切都是误会,自家人何必伤和气。”
    南宫太极怒道:“什么误会,你干将堡了得,就是误会?我太阿殿全毁可是千真万确之事,除非他还能还我整个太阿殿。”
    秋封侯道:“我一定帮你重建。”
    “重建就了事?还有太阿剑,还有丁小勾这小子,把他交出来,让我把他抓来祭太阿殿上下英灵。”
    南宫云怒道:“把他活活烧死,方消我心头之恨!”
    瞧他和南宫太极脸手都有新添的烧痕,想是那次被烧惨了。
    秋封侯甚是为难:“二弟,丁少侠如此,也是为了四剑派,为了太阿殿啊!”
    南宫太极斥道:“不必替他求情,太阿殿的命也无需仇人来救,他是借题泄恨,快把人交出来,否则你我兄弟之情,到此为止!”
    “冲,先杀了那小子再说。”
    南宫云右手一招,已然领队行前,南宫太极掠阵地直逼过来。
    秋封侯甚是棘手,拦下不是,不拦也不是,边劝边被逼往后面,眼看就要退至太和厅,众人心头为之紧张。
    “二弟,你就饶他一次吧,他已非常人,为了四剑派,他己被阉割了,去了势。”
    南宫太极和南宫云一愣。
    轩辕烈说道:“如此牺牲,就算有天大的恩怨,也该化去了。”
    南宫太极忽而冷笑:“谁知他是真是假?”
    秋封侯道:“千真万确。”
    南宫云道:“他现在生不如死,何不交出来,让我痛痛快快宰了他,也好让他死得爽快。”
    神偷不禁大怒:“你们这算什么正派人士,人家为你们绝子绝孙的牺牲,你们却恩将优报,世上还有天理吗?”
    “对仇人,不必讲什么天理!”
    “那冲着老夫来好了!”
    神偷抽出常用的烟棒子,横身一挡,准备接招。
    南宫云正找不到有人动手以泄恨,当下厉笑,大骂一声活该,长重利剑砍了过去,神偷也不客气,两人大打出手。
    秋封侯在劝架无效,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南宫太极更想抓得丁小勾,立即领着手下行往太和厅,秋剑捂和轩辕书绝不得不拦人了。
    厅中又行出秋家三姐妹及小竹,眼看情势混乱,立即参战,双方缠斗不休。
    “别伤人,都是自己人,别打啦!”
    秋封候不断喝阻,欲解开双方的纠缠,可是东边开,西边又合,根本没办法。
    忽而一声轻笑,神偷肩头已挨了一剑。
    他一向以轻功见长,如此乱糟糟的撕杀,又在不便伤对方之下,让南宫云占了上风,一不小心,左手臂就挂了彩。
    他一叫,小竹为之惊惶,“老头儿,你受伤了?”
    顾不得情势,短剑登时截向南宫云,以二敌一,封住他们的疯狂攻势。
    南宫云哈哈厉笑:“来得好,先宰了你这小子,不怕他不出来。”
    忽而一冷尖带柔的声音传来:“你找我吗?”
    小勾不知何时己立在门口,神医惊惶地躲在背后,不敢靠近。
    南宫云被喝住,抬头望去,小勾一脸脂粉淡抹,他还以为是女的,再瞧仔细,竟会是小勾,却已厉谑狂笑:“没想到,你真的变成太监、人妖了?”
    他的笑声引来全场注意,这才发现小勾已出来,顿时停手,各自分开掠阵,随时可能一触再发。
    秋水怕小勾受到伤害,焦急地说道:“小勾你进去吧,这里的事,我们会处理。”
    小勾一脸纯真,娇柔道:“他指名找我,我只好出来了。”
    南宫云讪笑:“小太监,你也有今天,绝子绝孙不说,还得让女人供养?我看你还是一头撞死算了。”
    秋水斥道:“说话放尊重些,这里是鱼肠宫,可不是太阿殿。”
    “鱼肠宫又如何?少爷我今天是闹定了!”
    秋水仍想斥骂,已被父亲制住。
    秋封候道:“丁少侠现在的情况,二弟、贤侄也看到了,得饶处且饶人。”
    南宫云斥道:“他饶过我太阿殿吗?还不是一把火烧得片瓦不留,当时他为何不留一条退路?”
    神偷冷道:“他要想杀你,你还走得了?”
    “那是他自认太阿殿拿他没办法,自大地把我们当狗耍,这是报应,没人救得了他的命!”
    南宫太极冷森道:“除了他自绝当场,否则我无法向手下交代。”
    南宫云道:“除非他交出太阿剑,然后自废武功,到太阿殿挑一辈子的屎桶,少爷才会考虑是否放过他的命!”
    众人脸色微变,这是何等侮辱。
    小竹怒叫:“太过分了,早知道就叫皇帝门的人毁了你的狗窝。”
    南宫云哈哈厉笑道:“去叫啊,恐怕你叫不到,什么皇帝门,根本就是你们编出来的借口,丁小勾,是好汉的就站出来,别藏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人,哦!对了,你是没卵蛋的,难怪会跟女人混在一起,哈哈哈!
    ……”他笑得更狂。
    小勾眉头一皱,已然有点儿慎怒。
    “怎么样,不服气过来啊,早晚都要死,何必死在女人堆里?”南宫云百般戏谴地说。
    众人实在听不下去,怒喝着想教训这狂徒。
    秋封候仍自拦住他们,转向南宫父子,轻叹道:“此事全由我而起,事情全都该我负责,二弟、贤侄,冲着大哥面子,你们开出条件,除了交出少侠,大哥全都接受。”
    南宫太极冷道:“你能赔出太阿剑吗?”
    南宫云冷道:“说不定你自行藏起来了呢,哼哼,要承担可以,除非当众下跪,向太阿殿上下赔不是。”
    这是何等狂妄而伤人的话?秋封候是四大剑派之首,这有若叫父亲向儿子下跪般的禽兽行为。
    “太过分了。”
    秋剑梧第一个无法忍受,利剑一抖,欲刺过来,秋家三姐妹及神偷、小竹也都动手,一时又打了起来,这次可拼得凶,只一接触,就见血光。
    秋封候突然大喝:“住手……”
    大声厉吼,又吼住了自家人,他感伤地走向南宫父子,叹道:“兄弟自相残杀,何等悲哀,你要大哥下跪,大哥就给你们下跪。”
    说着双膝欲落地。
    秋家上下一声尖叫,个个含泪。
    因为那是他们的爹,现在却要当龟孙般地向那猪狗不如的狂小子下跪,何等伤自尊啊,天理何在啊?
    小勾粹然暴喝,天蚕勾猛打秋封候背领,拖他不能下跪,整个人已掠向他前头,扶起他,急道:“宫主身分何等之,岂能随便跪人?”
    “老夫只想化解这场恩怨……”秋封候两眼含泪,看来是多么苍老和哀切。
    “不必解了,这事由我而起,就由我一人来解决!”
    小勾胸膛一挺,哪还有娘娘腔的气息,就连脸上脂粉也掩不了他耸拔的气概。
    众人一愣,他的转变何等之快?
    南宫云亦是惊诧,随即谴笑:“好一个人妖变英雄,可你永远也是无卵的太监英雄。”
    “你错了,无卵的应该是你,不是我。”小勾谑笑:“上次象狗一样地逃,你说谁是无卵?”
    南宫云怒笑:“事实证明一切,你是要跟我回去挑粪呢,还是提头来还债?”
    “我是想揍你一顿,然后再还这笔债。”
    “凭你?”
    “又如何?”
    小勾猝然发难,只见天蚕勾暴射南宫云手中的剑,一缠扭,他整个人已旋过去,猛再扯,南宫云不及反应,长剑已经脱手飞出,他正想急叫,小勾已冲至,啪啪两声,打得他两颊现出血痕。
    南宫太极见状大喝,疾挡过来,利剑猛刺小勾要害,他是一派之主,又在救人之下发招,其势自是又疾又狠,眼看小勾不想躲闪,旁边之人霎时惊叫,有的出剑想拦,有的急呼快躲。
    小勾仍是不理不睬,屁股抖了两下,喝喝叫来:“看我神功的厉害!
    “他用上了九龙神功,虽然威力不如武则天的厉害,但凝气冲出穴道,却也有三分火候。
    只见他一运劲,不但将利剑扫偏,还将南宫太圾右手袖口给冲穿数处,吓得他弃剑收手,退至一旁。
    “你敢用暗器?”
    南宫太极自不知九龙神功厉害,以为小勾身上藏了暗器,再次攻来,已小心多了。
    小勾趁此又揍了南宫云几拳,一把抓起他,丢砸他爹,又喝喝两掌,打得南宫太极连退数步,差点儿跌坐地面,还好,他接住儿子,否则南宫云又得脑袋长瘤了。
    五位剑手俱于小勾武功怪异,不敢攻招,只得退向南宫太极身旁,手中长剑划来比去,却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小勾一招击退南宫父子,引来秋家姐妹和小竹的一阵掌声。
    小勾转向他们,弄笑道:“别拍手啦,否则你爹又难做人了。”
    秋家三姐妹这才知道父亲难处,咋舌望向父亲,那不是一脸愁容吗?
    他们却再也不敢击掌乱拍了。
    小勾转向南宫父子,两人已立在那里,怒容满脸。
    他谑笑道:“房子是我烧的,秋宫主答应盖还你们,这帐也有得收了,至于太阿剑,我再去找回来便是,而我的仇,你们冲着我来,现在我就走人,你不必闹着要找秋宫主算帐、分家,这划不来,至于我是不是男人,哼哼!”
    小勾突然拉下裤档,哪来的阉割,卵蛋好好的还在那里。
    “啊!……”地一声尖叫,秋家女子尽是掩脸别过头,其实小勾背向着她们,岂能让她们见得着?她们只不过被小勾举止吓着了。
    南宫父子见状,当场愣住,尤其南宫云,脸色更是一阵青白。
    神偷跳了过来一瞧,惊喜大叫:“还在啊!”
    小勾刷的一声,己将裤档拉上,耸耸肩,有些得意:“雄风万丈,不比你差吧!”转向神偷谑笑着:“老头你死心了吧?”
    神偷欣笑道:“死心了,我就知道,站着的人,怎会是女的?就算插管子,也不该那么顺啊!”
    “算你聪明!”小勾转向陶平,笑道:“神医你果然有一套,找得出我还有男性荷尔蒙,多劳你啦,下次有病,一定找你,再见啦!”
    神医干笑道:“少侠好运气,老朽恭喜了。”
    “哪里哪里,小竹,咱们走吧!”
    小勾临行,往秋家三姐妹一瞥,秋寒为之脸红含情而笑,秋雨一副陶醉的模样,而秋水呢?早急得尖叫被非礼了,然而她连小勾是否真太监都搞不清,又有谁信她的话?
    小勾不敢停留太久,先走人为妙,霎时和神偷及小竹掠墙而去。
    场中为之一片沉寂。
    秋封候整理一下思绪,已说道:“二弟,事情都己过去了,有任何不是,大哥会补偿你……”
    南宫太极冷哼一声,甩头就走,南宫云亦是双目火红,瞪了又瞪,方自领着五位手下离去。
    秋封候想唤住他们,却不知要如何规劝,只好让人走了。
    “唉,等他心情平静再说吧!”
    轩辕烈道:“希望二哥别走极端才好。”
    要怪,只怪老天如此捉弄,秋封候感叹不已,若是南宫家不谅解,不但会加深误会,剑梧和南宫燕的婚礼,恐怕就要吹了。
    还好,轩辕烈家还有秋雨可嫁,总算找回一门兄弟,否则秋封候就全盘皆输了。
    风吹树摇,静默中,小勾那幕假太监之戏又一一浮现在众人眼前。
    秋家三女,各有表情地回味着。
    ※※※
    小勾和神偷及小竹离开鱼肠宫,一路寻回皇帝门,想找回那四把宝剑,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不可得。
    小勾不禁泄气,将如何还人太阿剑?
    他为此事伤脑筋。
    神偷说道:“宝剑可能随武则天埋了葬了,找不着,看是否弄一把还他。”
    “你是说造假的?不行不行,必定骗不过南宫太极这老狐狸。”
    神偷道:“那就造真的宝剑。”
    “你有没有发烧,宝剑之所以叫宝剑,就是独一无二,哪来另有真货?”
    “宝剑也是人造出来的。”
    小勾讪笑道:“你想造,好啊,弄一把来瞧瞧,看看能不能切豆腐?
    ““老夫可没那份功力。”
    “谁有?”
    “十年前,老夫在天台山北麓,曾遇上一位铸剑高手,名叫太康,他曾造过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取名还情剑,后来被他埋在妻子墓中,并未流入武林。”
    小勾道:“他虽有造剑本领,可惜也没有造剑材料,还是没搞头。”
    神偷含笑道:“老夫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存有一块好料,但事隔多年,不知还是否存在?”
    “在哪里?”
    想到偷,小勾贼眼就发光。
    “在咸阳总兵府,那块料好象是墦邦进贡的银冰铁,若铸成宝剑,相信不比太阿剑差的。”
    小竹兴趣十足:“好啊,去拿来瞧瞧,也好有个工作,呵呵,好久没玩了,手指头有点儿痒。”
    神偷瞇眼而笑:“咸阳总兵可是全国有名的神兵大将军秦向严,你可别栽到他手中。”
    “笑话,我妙贼是当假的?”
    “那就看你表现啦!”
    “你不去?”
    “老夫老啦,胆子也小了,还是你一人去吧,有小竹帮忙,该没问题才对。”
    小勾捉笑:“好吧,放老牛吃草了,我就自行弃门,对了,替我查查四魔的行踪,我老是觉得皇帝门另有幕后主使者。”
    “有机会一定帮你查。”神偷转向小竹,语重心长说道:“好自为之,要是不行,别进入总兵府,秦向严可厉害得很。”
    小竹感恩一望:“我会照顾自己的。”
    神偷这才带情离去。
    小勾瞄向小竹,邪邪一笑:“你跟神偷有何关系?否则他怎会对你特别好?”
    小竹有些紧张:“没有啊,我乖嘛,他自然要对我好了。”
    “你会乖?喝喝,天晓得?”
    “我乖不乖你管不着。”
    “嘿嘿,别忘了我是你门主,只要你生活不检点,我马上开除你!”
    “谁生活不检点?那天在鱼肠官脱裤子的,不知到底是谁呢?”
    小勾虽有些困窘,却甚得意,“那天是扬眉吐气的时候,岂可放弃机会,呵呵,你就没这个种。”
    “我才没像你这么没修养!”
    “没修养又如何?我就是高兴脱。”
    小勾往腰带一拉,小竹尖叫,早跳得远远地,小勾这才呵呵谑笑起来。
    “我只不过验明正身而已,像那兔女梦丹丹还当众表演为艺术牺牲,你瞧见了,不当场倒毙?”
    捉笑中,他大步行去。
    ※※※
    咸阳临近长安不远,地势险要,故而守有重兵。
    小勾装扮成一般老百姓,和小竹两人已进城,繁华景象倒让人目不暇接。
    两人找了间不起眼而干净的【佳林客栈】住下,随后往四处逛逛,以探地形。
    小勾发现,除了东西两城门,其它全无出路,更有兵马每半个时辰交互巡逻,可见戒备之森严。
    小勾自恃盗功了得,自不会把那些兵马放在眼里。
    只要三更一到,他自能手到宝贝来,这是他一向盗宝的行情。
    好不容易挨到三更,两人换上夜行黑衣,已摸向总兵府,避开巡逻的士兵,已潜入府内,里边更是森严,五分钟一交巡,阁楼、走廊,各门口都有两个卫兵。
    “这么派卫兵,不累死他们才怪!”
    小勾暗自嘲惹地说,小竹瞄向一眼,不以为然。
    两人潜过一落屋顶,绕过第一殿堂,往内殿摸去。
    忽而一声轻喝,从西厢房传来,一条黑衣人倒掠屋顶,直往旁边树上遁去。
    “有刺客!”卫兵一声轻喝,十数条人影已追掠屋顶,更有无数的人封锁四周,屋顶屋下全都站满了人。
    小勾、小竹登时紧张,不得不趴下,以蛇行功靠向高矮屋角差接触处,数道人影己从其身边掠过,小勾方想喘口气,掠过的卫兵似有所觉,急叫:“那边有人!”又返追回来。
    小勾苦笑,方进府就遭围捕,实在够倒霉,当下立即打出天蚕勾,又往屋槽射去,拉着小竹直滑而下,再一抽身,溜入屋内侧,为了淆开卫兵的追逐,小勾不得不抓出银子往那枫树打去,引出那人。
    果然碎银飞打那树,那黑衣人不得不暴退至顶,再一翻身,往另一道墙射去,他手法轻巧,但仍被卫兵见着,急喝:“在那里!”十数名全追了过去。
    那黑衣人似躲避不及,被拦下来,双方立即大打出手,金铁为之交鸣。
    忽而一声冷喝:“住手!”
    一名五旬着披战甲的将军,步出大庭,他相貌威武,身躯更魁梧,声如洪钟,己喝住所有人,来人正是总兵大将军秦向严。
    “放开他,是自己人!”
    他一声令下,士兵立即放人,那黑衣人己掠回他身边,拱手为礼,随后立即不动。
    秦向严满意点头:“本将军很满意,每人加发半月薪水,回去吧!”
    士兵一声应是,各自欣喜地回站自己岗位。
    小勾不禁偷露眼珠,想瞧瞧这位大将军,虽是有点距离,他仍瞧得清,这将军果然威武不群,倒也是良将之才。
    小竹却细声地说道:“那家伙灵得很,没事还故意以手下试探卫兵,咱们今晚还是别冒险的好。”
    小勾道:“试过了,卫兵一定较松懈,走了较可惜啊!”
    “可是,我们连那块铁放在何处都不知晓得……”
    “找啊,决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你就是最会吹牛!”
    小竹说不过他,只好由他了。
    那秦向严指示一阵,随后巡逻一下四周,方自回往后院行去。
    小勾引目盯紧,方自发现后院有座钟楼,那将军就坐在钟楼旁边,他想宝物大概在那里了,遂又和小竹小心翼翼地潜了过去。
    那钟楼乃石块所叠起,足足高出屋面三四倍,少说也有数十丈,一座大钟沉幽幽的摆在顶头,若有敲声,决不比少林寺的洪钟来得小声。
    钟楼顶还有烽火台,台上有名卫兵,想是顾烽火的。
    小勾瞧清地理位置,心想那烽火台四周颇高,卫兵要往下看,得伸头才行,如此设计,想是怕被箭所伤,却也帮不了小勾的忙,他瞧不着下面,可以不必想法子摆平他。
    小勾算算距离方位,随即找出天蚕勾,往钟楼旁,屋檐下的一支柱子射去,拉成了条直线,要小竹往下滑。
    小竹依言,勾向冰蚕线,咻然往下滑去,小勾看他到了那头,这才将手中的蚕丝缠向这头屋角,自己也咻了下去。
    蚕丝细若蜘蛛丝般,若无特别注意,自是难以发现,小勾并未取回,已往小竹那墙角靠去。
    总兵的卧房门外,仍站了两卫兵。
    小勾不想由正门入内,潜往窗口,伸手戳出小洞,往里头瞧去,是书房,四壁挂了不少山河图,想是边防要塞地形图。
    小勾但觉无人,腰中一摸,细铁丝己上手,这是贼家最基本工具,但不知他如何往窗口一抖,那栓子就被打开。
    他满意地收起铁丝,向小竹招手,两人已然无声无息潜入那书房。
    房中呈八卦形,六面挂了地形图,从地面连到屋顶,大得惊人,左边一张黑檀木书桌,也是比常人大一倍,足可以躺上两个人。
    书桌后面则一大堆古书,一盒盒放在架子上,而书桌对面另有一扇门,想是通往卧室,其旁边则摆着兵器架,刀、枪、剑、戟全部都有。
    小勾瞧了几眼,如入自家一般,挺胸阔步,走来走去。邪笑地瞄向小竹,细声道:“你以为那银冰铁藏在何处?”
    小竹也瞄向四周,目光落于书架:“一定在那里。”
    小勾摇头,自得笑道:“不好不好,差多,其实偷东西,也是要有学问的。”
    “你没找过,怎知不在书架上?”小竹不服。
    “呵呵,有的人是跟一般的人不大一样,而我就那种人。”
    “什么不一样?生得一副贼眼。”
    “答对了,所以我才选择搬东西这一行。”
    “贼就是贼,还说搬东西?”
    小勾轻笑着:“贼也有很多种,我是妙贼,不妙的事,我还不做呢!
    ““少说废话,你说不在书架,是在哪里?”
    “通常要偷一件东西,也得研究那人的性格,以秦总兵那种英雄气概,东西该是放在光明磊落的地方才对。”
    “可是你别忘了,他也是个小心的人。”
    “那东西一定放在安全而光明磊落的地方。”
    “这书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在书架,也算是光明正大了吧?”
    “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该在……地图里面。”
    “好啊,大家来找找看!”
    两人遂分头去找。
    小勾轻松地翻向地图,十数张背后都是墙壁,哪来的银冰铁?他怪异一笑,只好坐在书桌,看小竹认真地找寻。
    小竹发现他没找着,甚是得意:“你失败了吧!”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我很习惯这种事。”
    “什么火眼金睛,我看是老花眼。”
    小竹有意找出宝物,搬得更勤。
    那一大堆书,要搬完,着实够累人。
    小勾则一边纳凉着。
    小竹忽而想到什么:“原来你用计要我搬粗重的,你却翻翻地图了事?”
    他瞪着眼,甚是不甘心。
    小勾已讪笑起来:“没有啊,那是你自己选的,不关我的事。”
    小竹恨恨地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他虽慎怒,却拿小勾没办法,这是自找的,叱叫道:“你早就想到我会选择书架,对不对?”
    小勾呵呵轻笑:“通常一般笨贼,看到四周没啥东西可选,他就会随便选择一样,凑合凑合。”
    这书房,除了地图、兵器架和书桌、就只有书架了。
    当然兵器架和书桌较不可能。
    小竹只好选书架,却也选了个笨贼的封号。
    小竹想骂,却又笑了起来,毕竟是自己经验不足,只好认了,而且这地方也不适合吵架。
    “不搬了,反正都没有,搬也没用。”
    其实书架己见底,很明显可看出,并没任何其它东西藏在里头。
    小勾轻笑:“辛苦啦,要休息一下吗?”
    “休你的头,你以为这是你家不成?还不快找出东西来好走人,那玩意儿到底藏在哪里?”
    小勾往卧室指去。
    “在那里?”小竹惊诧。
    小勾点头:“八九不离十了,那是既光明又安全的地方。”
    “我们……要进去?”
    “当然,他已熟睡。”
    “你怎知?”
    “用用头脑啊,你在外边搬东西,多少会有点儿细声音,总兵若然未熟睡总会出来瞧瞧,可惜并未发生这种情况。”
    小竹又被耍了一次。
    他恨恨咬牙道:“你拿我当试验品?”
    “没那回事,是教你入宝贝门的基本原则千万别太笨啊!”
    小竹瞪了几眼,也笑了起来,道:“你少再骗我了,我不会再上当的,卧房根本没有东西啊!”
    “谁说的,一定有。”
    “我不相信。”
    “哼,哼,你又输定了,我搬给你看!”
    小勾一脸嚣张地走向卧室房门,准备推门而入,已换小竹坐在书桌,看小勾在表演,淡笑不已。
    房门推开。
    秦总兵已换下布袍,和衣而睡。
    里边亦有小书桌,靠左墙,桌旁有两张太师椅,居中夹了张茶几,上面置有茶具,右边则是一口大铁柜,黑森森,柜上则置有盆景,菊花正开着。
    见着铁柜,小勾欣笑不己。
    他立即潜去,将铁柜打开。
    里头果然有块如银般的铁石。
    小勾却被惊住了。
    “这么大,足足有三个屁股大?”
    那块银铁石和一口元宝箱差不多,沉甸甸在那里,想搬动似乎不容易。
    小勾笑着:“什么不偷,偏偷这口棺材?”
    没办法,他想运运力气,还是可以搬动。
    然而,他运劲去抓,谁知那东西竟比一般铁石还重。
    小勾扯了两次,还是扯不动。
    不得已,他只好回头叫小竹帮忙了。
    方出房广],小竹笑脸已迎过来:“如何,赢了还是输了。”
    “当然赢了,东西在里面。”
    小竹自然一笑:“我早知道东西在里边,只是要让笨蛋进去寻找而已。”
    小勾一愣:“你在耍我?”
    “有何不可,你方才还不是一样?”
    小勾笑着:“真是借的帐,还得快,不过我也没吃亏,打平啦!”
    小竹道:“既然打平,快把东西带走啊!”
    “就是因为要打平,所才咱们两人搬,才公平。”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小竹意味到小勾又要耍自己。
    “没空耍你啦,那东西太重了,要两人搬才行。”
    “这么大?”小竹怔诧着。
    小勾已返身溜进去。
    小竹只好立即追过去,他发现那口银铁石当真不小,己然瘪笑:“真的很大。”
    “大也要搬!”
    小勾招手,小竹已欺过来,两人合力搬铁石。
    这一用力,铁石果然动了些许。
    “把它弄出来就好搬了。”
    两人合力搬扯,那铁石仍只是小小的晃动。
    小勾不禁喝气,以头点着,数一二三,暗叫起,他和小竹立即猛用力道,猛将银铁石给扯出来。
    两人硬用真气,倒在地上,双手撑着铁石,免得落地发声。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因为扯得力道过猛,那铁柜支不住,往前倒下。
    “槽了。”
    小勾由不得用腿顶去。
    陡地,又见柜上盆景往下掉,速度甚快。
    小勾欲举掌抓住,双手却被铁石压住,哇哇喝叫。
    那花盆撞落铁石,哗啦啦,碎石连同水渍,溅得两人满头满脸,狼狈不堪。
    “谁?”
    秦总兵己被惊醒。
    他一个翻身,抽出床边利剑,猛往叫声追来,发现两小鬼被银冰石压在地上,眉头一挑,惊中带笑怎会有此笨贼?
    “快来帮忙啊!”
    小勾一时心急,忘了总兵是敌人,有人就叫,惹得秦总眉头直跳,也许瞧及是小孩,不忍心,也就欺身,伸手抱向银冰石。
    “多谢啦!”
    有人帮忙,两人已现轻松。
    忽然两人大喝,反手将铁石推向总兵,两人左右滚身,见窗就钻,顿时射离。
    可怜总兵手抱着铁石,又被反推,一时立足不稳,连退数步。
    他人高大,铁柜正好及其臂部。
    这一退,刚好坐向柜上,铁石压在腿肚之间,他不能动了,有若顽皮的小孩抱石头般而被自困,处境窘困。
    “来人啊,有小偷……”
    小勾和小竹方撞出书房,外头已围满士兵。
    小勾心急,指向右方:“线在那里,冲!”
    两人再次冲破窗口,小竹在前,小勾在后,卫兵被窗木逼退,一时散去。
    小竹立即抓住线索,忽而却滑不动,他惊叫:“往上怎么滑?”
    “这么滑!”
    眼看士兵拦来,小勾不得己,大脚猛用力扫向小竹臀部,如打棒球,咻地一声,小勾哎呀痛叫,已如冲天炮直冲对面屋顶。
    跌落屋面,小竹双手抚着臀部,哎呀痛叫:“这个小子,真残忍?”
    却见得小勾一手抓绳勾,一手不停左挡右打,封开士兵的枪剑,仰头急叫:“快扯啊,再馒了,就变成刺猥啦!”
    小竹有意报仇:“踢我屁股,我叫你屁股开花。”
    他立即抓着线丝,不用力往回扯,而是双手交换一收一收地抱着,遇见卫兵阻拦,再猛力扯高。
    然后又慢了下来,保持着卫兵能刺划小勾臀部距离。
    小勾尖叫:“你想死啦,暗算我屁股,哎呀,又中了!”
    小竹一脸惊慌:“你没教我怎么收啊!”
    “用力扯,总没错,快!屁股开花啦!”
    “哦!”
    小竹立即猛扯,小勾果然飞起。
    谁知小竹一停,小勾又落了下来,千百支尖刀猛刺过来。
    “快扯,不要停啊……”
    眼看小勾已被修理得差不多,小竹这才猛扯几下,才将他拉回屋顶。
    小勾一把怒气地道:“你什么意思,暗算我屁股,看,少说也挨了几刀!”
    “谁叫你要踢我。”
    “不踢你,怎么飞?”
    “你可以用推啊,或踢脚底。”
    小勾恨恨地咬牙。
    突然,他把小竹往下推。
    小竹惊叫,已是不及闪避,直落下,若脚沾地倒也罢了,他可再弹回来,小勾偏把他勾住,如法炮制,让他挨上两刀,才拉他起来,已是吓得泪流满面。
    “你欺负人,我杀了你!”
    连连数拳,打得小勾谑笑逃开。
    “别乱杀啦,同是三更沦落人。”
    眼看已有大批人马围向屋顶,直逼而来,小竹不敢再揍人,扯下一条袖子往臀部遮去,免得泄了春光。
    小勾挖苦道:“我挨十几刀都没遮,你遮什么?”
    “你管不着,人追来了,还不快逃?”
    小勾也知道情况危急,当下往四处瞧去,天蚕勾突然打向那钟楼,这是不又往虎口里送?
    小竹谅叫道:“你干什么?”
    “逃命啊,快抓好!”
    硬要小竹抱着自己腰背,猛地飞荡过去,看他一扯一拉绳,已把线收得差不多了,再往上攀高十数丈,往下瞧来,密密麻麻,有若蚂蚁雄兵,已无落脚的空间。
    小竹苦笑:“这次要吃牢饭了。”
    “没这么倒霉啦,人说屁股开花的人会发的。”
    “发什么,看剑。”
    钟楼顶端守护烽火者已追下去,举剑刺来。
    小勾喝叫,突然伸手夹住剑尖,猛往回扯,那人本在楼梯,身躯又往前冲,被这么一扯,哇哇惊叫,身躯已经悬了空,小勾再将利剑一带,当的一声,那人已趴在洪钟上,上下晃着,没命地抱紧洪钟,胆都吓破了,哪还顾得了伤人了。
    “快想办法啊,小勾!”小竹惊叫着。
    小勾则是往铜钟行去,准备大敲钟,甚至要点燃烽火。
    此时秦总兵已脱困走出来,瞧及小勾举止,惊及大吼:“不能敲钟!
    “须知道这一敲,方圆百里的军队立即武装冲杀过来,这表示威阳有难,至于是烽火更不得了,要是点燃,立即全国出兵,那是敌军大举来犯,无法抵挡才点的啊!
    小他哪能顾得了这些,他是找对地方了,呵呵轻笑:“很久没敲,说不定不响了呢!”
    他猛掠铜钟下方那麻绳,以身躯重量晃动铜钟,嘟地巨声,震得钟顶那士兵掉落地面,声音响彻数十里。
    秦总兵脸急铁青,喝令:“快抓下他们,弓箭掠阵!”
    士兵立即不顾生死,往上攀爬,一群群军队直往此处挤来。
    小竹急道:“你干什么,再不走就没地方去了。”
    小勾心神笃定得很,再摇几下,远处也传来回音,想是接到信号,出兵围来。
    弓箭手已掠排一层,挽弓即射,那钟楼本就为了防止弓箭击射所筑,才故意拉高,只见得利箭射不到顶头,即已纷纷下落。
    秦向严更急:“掠到屋顶再射,所有人围住钟楼,不得让他走脱。”
    士兵又挤过来。
    “速度太慢啦!”
    小勾不再敲钟,反掠烽火台,亮出火折子,就要点烽火。
    秦总兵急得浑身抽直:“烽火点不得啊……快,把钟楼炸断,快……
    “要是烽火真的点燃,自己别想活命事小,若让敌军有机可乘,何等罪过。
    眼看全府士兵全拼向后院,小勾这才收手。
    “总兵说的是,烽火点不得,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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