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尐姐
发表于 2017-3-23 23:27:17
第十八章拍卖大会
小天一行人出到大门,就看到人山人海,万头聚动的场面。
大概全镇的居民,全到这个广场前报到,有些人没地方归则坐在拍卖台右侧,一处拾着凉棚的贵宾席上。
坐定之后的小天,看看小仙,接着举起一只手,要大家安静,待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转向拍卖台后,小天放下手,清清嗓子道:“各位乡亲,大家好!我叫古小天,欢迎大家拨空参加今天的拍卖会。我们今天要拍卖的是伏虎太岁张光天府内全部的家当,经过我们漏夜的彻查,已经将张光天所有的财产整理出来,相信今天,各位都能满载而归!”
小天并没有特别提高说话的声音,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可以很清楚地听见,他所说的一每一个字。
因此。当他稍作停顿时,在场的群众,无不高兴地大声欢呼,同时抱以热烈的掌声,鼓励他赶快往下说。
小天微笑着环视众人,待欢呼声停止后,继续接道:“在我说明拍卖大会的规则前,我先介绍今天拍卖会的发起人,同时也是今天拍卖会的主持人之一,玉小仙!”
小仙举起右手摇了摇,笑眯眯地和大家打招呼,虽然她是一身褴褛的叫化装,而且吊着只胳臂,但是她一脸可爱的笑容,使得群众忍不住对她回以微笑,同时全都兴奋地摇着手。
小天暗叫道:“哇噻!小仙的魅力,真他姥姥的大耶!”
待小仙风骚过后,小天接着道:“今天的拍卖规则很简单,第一……+-*/他看看乱哄哄的场面,突然半倾身,大吼道:“马上排成两列纵队!”
群众先是被他吓得一楞,一楞之后,忽然想通似跳起来,你推我挤,拼命抢着排成两列纵队,这二队人阵,弯弯曲曲,还真是不短。
小天和小仙两人坐在拍卖台上,笑呵呵地看着广场前面,人挤人,人推人,人打人,人拉人……两人却不时指着有趣的画面大笑。
忽然,一个小孩被人推倒,眼看着就要被踩死……
“停!”一声含着少林狮子吼功力的大叫声,将一、二百人镇在当场,连举在半空的脚,都忘记要踏下。
小仙一挥手,两名丐帮弟子,急忙过去扶起小孩,替他拍拍衣服,将他送到最前面站好。
小天站起来道:“我说过大家都可以满载而归,所以,不管排在前面域后面,意思相同,没什么好抢的,现在,大家和和气气在排成二队。小孩子和老人家排在最前面,男的站在我的左手边,女的站在我的右手边,不男不女的中间!”
没一会儿,所有的人都分左右站定,就是没人站中间。
其实小天本来就是故意要整人,所以大吼排队,却不说怎么排法,一大堆人当然会乱成二团,刚才纯粹是找消遣,满意地点点头问:“你们确定自已不需要站中间?这话惹来一阵“噗嗤+-*/、+-*/呵呵!+-*/的轻笑声,小天坐下道:“很好,中间只有两个人!”
众人俱是一愣,中间地带明明没人站,为什么小天会说有两个,于是,大家都扭着头在中间寻找,突然------
“哈哈----------”有人已经发现答案,他们指着被绑在木板上的张大头和公孙奇,这两人,不就正好是在拍卖台的正对面,也就是小天所做的正中央。
小天拍拍手,唤回大家的注意力,指着小仙道:“现在请另一位主持人,公布其它的拍卖规则。”
小仙笑嘻嘻道:“大家好!各位刚刚排队排得很辛苦,接来的拍卖会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进行,如果有人觉得很累,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
小仙看看大部分的男人和小孩都坐下,女人则不太好意思席地而坐,老人却是骨头太硬,不方便坐在地上。
于是,她提高声音道:“好啦!给你们三分钟,回家拿椅子下来坐!”
“哗”然一声,女人们撩起绊脚的长裙,迈着小碎步,赶回家抓凳子,还有一些孝顺的儿子,飞似地跑回家,替自家长辈搬椅子。
小仙左右瞄瞄,还有些孤苦无依的老人,离开又怕来不及赶回来,只好愣愣地站在原地。小仙对一旁伺候着的小叫化们,挥手道:“到屋里把最好的椅子搬出来送给老人家坐,快!”
众叫化一声应诺,急忙回屋搬椅子去,不一会儿,全镇的居民,都带着大大小小,高高矮矮,方方圆圆,各式各样的椅子回到广场坐定。
两排队伍,就像两只打着一个又一个单结的长蛇,形状起伏有致,而且扭曲的好笑。
文如龙看着小天和小仙俩,将一大群人,呼来喝去,将他们耍得团团乱转,而这些人浑然末觉自己盲从,不禁摇头叹笑,他既叹人们的盲目可悲,也笑小天和小仙这一对顽皮蛋高超的耍人手段。
小仙待大家都安安稳稳地坐好后,扬着手中的黄皮帐册道:“规则二,就是如果有人曾经被张光天抢走什么稀世奇珍,传家之宝的,大声报出宝物名称,如果在帐册内找得到,马上当场归还,东西找不出来的,便规则三处理。”
此时有人问:“规则三如是如何处理?”
小仙瞪那人一眼道:“等规则二的事办完,你就知道,那么早打听,是不是想作弊?”
那人忙一吐舌头,不敢多言,以免万一被取消参加拍卖会的资格,就大大的得不偿失。
小仙环顾众人道:“现在由女方开始,一男一女,由前往后,报出被夺的宝物名称或形状,模样。”
前面坐的小孩,看戏的成份居多,自然没说什么,可是半途突然有一个十几左右的瘦弱小男孩,站起来叫道:“张光天抢走我娘,和我娘身上的一块白色圆形的玉佩。”
小仙问:“玉佩上面有什么特徵或图案没有?+-*/她一边翻看帐册中,玉器类那一部分。
小男孩黯然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娘说,那是一块难得的温玉,是我爹留下来。”
小天好奇问:“那么你娘有没有在这里,她知道玉佩的特徵吧!”
那小孩眼眶□红,流下泪道:“我娘在被抢进太岁府那天晚上,就上吊自杀了!”
广场上,已经有不少女人眼眶泛红,不胜咿嘘地为小孩难过。
小天和小仙对望一眼,小天问道:“你今年几岁?你爹人还在不在?”
小男孩抹着泪,坚强道:“我今年九岁,我爹在我三岁时过逝。”
小仙忽然叫道:“有了,圆形白色温玉雕佛玉佩!”她对小孩招招手道:“你过来!”
她接着吩咐丐帮弟子,取出玉佩,交还小孩。
那小孩接过玉佩,拉着她的手道:“小叫化哥哥,我已经没爹没娘,我跟着你叫化子好不好?”
小仙楞道:“你为什么要跟我当叫化子?叫化很不好当耶,很辛苦的喔!常常要看人脸色去要饭,人家还看不起你哩!”
小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道:“可是我看你很神气嘛!连最老那个矮矮胖胖的叫化,都要向你鞠躬呢!而且……”
小仙摸摸他的头问:“而且什么?”
小孩眨眨大眼晴回答:“而且,这里的小丢哥哥对我很好,他常常拿东西给我吃,有一次因为我想吃肉,他还去替我偷鸡呢?”
小天和小仙同时想起,大牛骂小叫化偷鸡的事,忍不住呵呵而笑。小仙睨着五袋弟子小丢查别:“小丢,这是怎么回事?”
小丢红着脸,低声道:“禀小长老,因为……因为我看小烟可怜,所以才----才----
-”
小仙笑道:“我又没骂你,干嘛像小媳妇一样的脸红?你为什么不做主将他收入丐帮呢?”
小丢闻言,心情稍缓,他抬头道:“因为小烟念过很多书,悟性也很高,我怕将他引进丐帮,会影响将来的发展。”
小仙不悦道:“小丢,你没摘错?咱们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你居然怕会影响他的发展,太没道埋了吧?”
小丢猛摇着手,急声道:“不不,小老老,你误会我的意思啦?我是说,如果由我引进他的话,在这个小地方,他的发展有限,我本来是打算今年的丐帮大会,带他回君山,请胡舵主引他进丐帮,情形可能会比较好,”
小烟摇着小仙的手道:“小叫化哥哥,你别怪小丢哥哥好不好?”
小仙眨眼道:“我有怪他吗?没有啊!我没有怪他呀!+-*/转头问小天道:“喂!哥们儿,你是当大夫的,帮我相相这小子将来能不能成大器。”
小天含笑伸手搭向小烟的腕脉,小烟略略一挣,小天目光微闪,温和地笑问:“小烟,有没有人教你武功?”
小烟点点头道:“我教小丢哥哥念书,小丢哥哥教我一些打坐的方法。”
小天满意地笑笑,接着他伸手摸向小烟的骨骼,他有些微讶道:“小仙,不错呐,练武的好料子!”
小仙笑哼道:“小仙当然不错,当然是练武的好料子,还用你说。我是问他,喂!小子你叫啥?”
后面那句话,是对着小烟问的,小天放开小烟,谑道:“笨,你没听我们都叫他小烟,还用问,还有,我是说我手中的人是练武的好料子,谁管你是不是练武的料!”
广场上有些人等得不耐烦,叫喧道:“喂!前面的,你们完没有?太阳快要下山啦!你们还蘑菇些什么?”
小仙瞪眼道:“他爷爷的,你以为钱好赚?才等这么一会儿,你说受不了,不服气,你可以滚回家凉快去呀!”
其他人不敢再罗嗦,还有些女人家轻声道:“人家是在解决小孩子的出路,你这人怎么没耐心,催什么催嘛?”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转过身抱起脚,缩在椅中,不敢多吭一声!
小仙这才继续和小天的斗嘴,嗤道:“笨?不知道谁比较笨,我是在问小烟的全名叫啥,关你屁事?多嘴!”
小丢有点楞楞不知所措,他搞不清楚,小长老这段插播,是接哪一段的对话。
小天呵笑道:“我就喜欢放屁给你吃,你又如何?”
小仙正要发作,却翻个白眼道:“正常人不反咬疯狗?”也是在骂小天是疯狗乱咬人,于是,她不再理小天,再次问小烟:“小烟,你全名叫什么?”-
小烟认真道:“我叫李若烟,我娘说,是要我像我爹一样,做一个有用的人!”
小仙呵呵一笑,拍拍他头道:“刚才有个庸医,监定你是好料,我只好冒险听他的话,替我师兄收个徒弟啦!”
小烟当然不明白,小仙的师兄是何许人物,他高兴道:“小叫化哥哥,你答应让我跟着你做叫化吗?”
小丢却拉着他,激动道:“小烟,快!快向小长老磕头,谢谢他大力成全!+-*/小烟虽然莫名其妙,却是听话地先跪下去。
小仙受了他一个叩头大礼,笑嘻嘻地拉起他道:“以后我是你师叔,你这个头,不会白磕,将来我会教你,如何从你师父身上多挖点东西。”
聪明的小烟,知道自己遇上贵人,感激道:“小叫化哥哥,谢谢你。”
小仙一瞪眼,怪叫道:“喂!你叫我什么?”
小烟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愣在那里。
小丢着急地扯扯衣袖,提醒道:“师叔!+-*/小烟恍然大悟,连忙一个九十度的大礼手拜道:“小师叔,谢谢你!”
小仙拍着额叹道:“怎么你们都喜欢加个小字乱叫,什么小长老,小叫化哥哥,连师叔都要叫小师叔,我会被你们叫得长不大耶!”
小天呵笑道:“光凭你这个耶!你就还没有长大。”
“耶+-*/!+-*/小仙对他扮鬼脸,皱着鼻子,嘟小嘴,跋涉道:“我高兴!”
她转头,对早已相候一旁的胡不归道:“胡舵主,这个拍卖会结束,我还要去追张光天,所以,麻烦你带小烟去找帮主,告诉他,说是我代他收的徒弟,我已经受了人家的磕头礼,他可不能反悔,骂我失信于人,又当不成师叔?”
胡不归恭谨地接下任务,心中却道:“天下大概只有小长老一个人,是代别人收徒,甚至当师父的人都没有选择和反对的权力。+-*/他不禁为自己的帮主感到无奈。
小烟有点喜出望外道:“小师叔,你说我师父是丐帮帮主吗?”
小仙得意道:“那当然,我介绍的师父还会差吗?不过,小烟,你可得自己争气,好好用心练武,不要让我师兄说,我推荐的徒弟不成材,那我就很没有面子喔!”
小烟拼命地点头,保证他一定用心学习。
小仙+-*/咋!+-*/的一声,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道:“你已经九岁,在练武来说,起步是稍稍晚一点点……喔!有了,文大叔是纯阳派,纯阳真人的内功心法是第一流的,待会儿我请他送你一段,奠基的内功心法好了!还有……”她斜睨向小天,要小天自己表示。
小天举起双手,投降道:“我知道,少林是外家功夫见长,我就教他一套如意小擒拿,这样子总可以吧!”
小仙呵笑道:“这还差不多,我师侄就像你师侄一样,你当然得送他点好处。+-*/她对小烟道:“还不快谢过你小师叔的哥们儿!”
小师叔的哥们儿?小烟机伶地反应道:“小烟谢谢小师伯!”
“蒽!+-*/小天和小仙同时大乐,看来小烟这小鬼头的反应的确不慢。
打发掉小烟的事,小仙和小天重新面向广场众人,小仙“砰”然一声,拍在拍卖台的台面上,将几个打瞌睡的人,吓得自椅中翻落地上,她唤回注意力后,扯开嗓门道:“各位亲爱的乡亲们,现在咱们继续拍卖会第二条规则,还有谁的宝贝,曾经被张光天吞掉?报上名来!”
一个七旬老头,被抢去一对夜明珠,小仙找不到原来那两颗珠子,就从一大堆明珠中,挑选两颗比原来大的还他。
一个老阿婆和他唯一的独子相依为命,结果,为了一对祖传数代,雕工精美的龙凤玉佩,儿子被张光天的手下打成重伤躺在床上,玉佩被抢。
小仙要人将她儿子抬来给小天医治,找出玉佩还她,另外还给他五百两银子做生活费。
一个原本小康的家庭,因为一只翡翠火麒麟,被张光天派人放火将房子烧掉,公公和丈夫被杀,留下孤儿寡母服侍瘫痪的婆婆。
当然,麒麟送还,另外由小天为这个婆婆做针炙,外加生活费和幼儿创业基金,一共一千两。
有人被抢去稀世奇珍,有人被抢去不值钱,但却是传家的宝贝,林林总总,一共被领走十二件大小物品,外带发放将近五千两的现钱。还有一些被张光天强占的买卖事业,通通归还原主,继续经营。
只有一处买卖由丐帮接收,那就是张光天花下不少本钱大势兴建的再来赌坊。
这种地方,让一般百姓经营,总是不太好,不如交给有武力做后盾的江湖组织来管,居民们都很赞同,因为,有不少人舍不得这地方关门。
拍卖会的第二条规则结束,已经夜过三更,小仙看看被绑得昏死的张大头和公孙奇两人,徵求民意,看镇上居民打算如何处置他们两人。
不少人想要剥他们的皮,因为张大头以前曾喜欢这一套剥别人的皮。可是,镇上的居民们,都太善良,没人敢动手。
有人要吃他们的肉,啃他们的骨,喝他们的血,于是提议凌迟,但是,太血腥,不适合未成年的儿童在一旁观看。
最后,原本昏沉沉的张大头和公孙奇两人,迷迷糊糊的听到众人要剥他们的皮,要分他们的尸,结果,不用别人动手,他们自已先吓死,于是被丢在乱葬岗上,去喂野狗,省下镇里居民们不少事。
终于,在小仙和小天的坚持下,拍卖会暂时休息,第二天正午,同样的地方,继续末完的拍卖事项。
小仙拒绝透露有关第三项规则的内容,她笑嘻嘻地对众人道:“今天所卖的东西,都是有主之物,明天开始,就是要将一些没有特定主人的东西推销掉,所以,大家回去可以猜猜看,明天的拍卖会,会以什么当喊价的本钱,本交换张光天的财保,如果你们猜得到,自然可以提前多做准备,好多赚大钱!”
众人才带着一脑袋迷糊,和一份希望,转回家去,在梦中寻找喊价的本钱。
小天仲着好懒的懒腰,打个大大的哈欠道:“懊!累死人,总算可以休息啦!”
小仙睨着他道:“喂:哥们儿,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我师侄那个如意小擒拿?”
小天刹住懒腰,半扭着身,侧望着小仙。打趣道:“怎么,你还怕我赖帐不成,干嘛急着讨债?”
小仙+-*/哈!+-*/的打着哈欠,睡眼朦胧道:“不是讨债,我是怕咱们明天的拍卖会一完,就可能得走,如果你不找时间教他的话,就得带他上路,这样子很麻烦!”
小天沉思道:“好吧!我明天早上,先将要教他的内容笔录下来,这样子,只要指示他重点,他可以按着图谱自已练。”
小仙闭眼点点头道:“这样最好,还是你聪明。”
小天笑道:“你总算说句像样的话,文大叔那里,你都和他谈好了吗?”
小仙猛点着头,突然她睁开眼,跳起来道:“什么?你说图谱什么?”
小大一愣,讶笑道:“老天,你从图谱后面就睡着啦?”
小仙不好意思搔搔头道:“太累了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啦!你刚刚说什么,重说一遍好不好?”
小天呵呵促狭笑道:“我没说什么,你才说些什么。你睡着都还能讲话,不简单嘛!”
小仙傻笑道:“我刚刚真的说话了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小天谑笑道:“你说还是我聪明,你不记得?”
小仙皱着眉,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说你比较聪明这种话,因为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一定是在给我骗!我不相信你。”
小天不反驳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古怪地盯着小仙。
小仙有些臭大岔开话题道:“你到底说图谱怎么样?人家文大叔,今天晚上已经开始传授小烟内功心法!”
小天摇头叹笑道:“我真是服了你,睡着还可以说话。”
小仙嘿嘿干笑道:“不管我说过什么,那全是梦话,不能当真。”
小天无奈道:“好吧!我只好把一些你批评我的话,当成你在做梦的胡言乱语。”
小仙突然跳起掐着小天脖子,用力摇晃道:“我到底说什么了嘛?”
小天+-*/呃呃!+-*/做声,故意随着小仙的摇晃,左右摆动,笑闹道:“没有,假设你全没说。”
小仙甩开他,气呼呼走向卧室,口中大声骂道:“倒霉,我怎么会和一个疯子做兄弟?”
小天对着她背影,高声叫道:“总不会比我遇上有梦游症的哥们儿,来的还惨?”
小仙猛然倒射而回,劈掌击向小天,小天却早就一溜烟也失去踪影,留下小仙一个人在厅中,恨恨地直跺脚,有气无处发!
日正当中。
热烘烘的太阳得意地烤着小镇上,太岁府前厂场,那些憨直、听话的居民。
镇上的居民们,有监于小仙昨天发放银两时,手气阔绰,所以,连最后一些对拍卖会抱着不屑态度的人,也早在正午之前,搬椅子撑伞,眼巴巴地在广场上,乖乖地排排坐,等着分赃。
因此,今天广场前的人数,比起昨天,可要多出不少人!
正午一到,太岁府那两扇漆黑高大的铁门在缓缓的嘎然声中,扣人心弦地慢慢打开。
一群叫化子,手持打狗棒,排成二排自门内走出,威武严肃地在大门外分立左右两边,那场面,比县老爷升堂问审时还要威风不少。
紧接着,六个叫化,两人一组,分别抬着三口大黑铁箱,自屋内走来,看他们抬得那般吃力的模样,就可以猜想得到,箱内所放的东西想当具有分量,不管那东西的+-*/身份+-*/,或重量,都让人不敢轻视。
小天和小仙,以及文如龙、胡不归等人,就跟在那三口大箱之后,不急不徐地踱出来。
小仙今天的左小臂,并没有再吊起来,只是可以从打着补丁,袖口宽松的叫化下,隐约看到她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六名叫化在拍卖台后,放下三口箱子,便各自站在所抬箱子的两侧,叉腿而立。小天和小仙则面带微笑地坐上拍卖台。
广场前的民众们,看见小仙和小天两人上台,都非常兴奋地拍手鼓掌。
小天潇洒地挥手叫道:“大家好!”
广场前众口齐声,大吼道:“好-----”
小天满意地点点头,呵笑道:“经过半个晚上的思考,不知道大家是否猜到,今天咱们喊价的本钱是什么没有?如果想不出来,没关系,我们请小仙为我们公布!”
小仙笑着招呼道:“乡亲,你们好!”
众人同样愉快地叫道:“好!”
小仙神采奕奕道:“各位乡亲,今天大家有福啦!过去凡是受过姓张的两兄弟迫害的人,都有机会得到补偿,今天,我们喊价的本钱是……+-*/小仙吊口地顿住,笑咪咪地环视众人。
广场上的人,不禁都瞪大眼睛,伸长脖子,清好耳朵,等着小仙做戏剧性的宣布。
小仙卖足关子之后,大声道:“我们喊价的本钱,就是各位所受到的迫害!”
广场上众人,面面相视,不解其意。
小仙进一步解释道:“我们一个一个轮流来,分别说出你们曾受到的迫害,根据受害程度的不同,可以得到不同的补偿。当然,受害越深的人,所得到的宝贝和金钱补偿就越丰富,懂了没有?”
“懂!+-*/众人的反应是迅速,而且热烈的。
突然,有人问:“如果在昨天的规则二中,已经受到补偿人,今天可不可以再次参加喊价,提出相同的道理,要求赔偿?”小仙大方道:“可以,因为昨天规则二只是物归原主而已,这些人,他们也是在不可抗拒的暴力下,失去属于自己的东西,算是受到迫害,有权参加今天的拍卖大会,规则二和规则三并不冲突。
另一名镇上的居民却道:“可是他们门昨天都已经收到或多或少的补偿,今大在参加喊价,不是变成得到重复的补偿吗?”
小仙嘿笑道:“老兄,算得还挺精呐!连点小亏都不愿吃,你放心,我只有说他们可以参加要求赔偿的喊价,并没保证他们一定能得到补偿,所以你大可不必紧张,我们两位主持人,绝对会让你们得到最公平合理的结果!”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再说话。
小仙再次扬声道:“还有没有人,有什么问题的?有的话赶快提出来问,否则,一旦拍卖开始,不接受任何打扰!”
一个长得福福泰泰的胖子,高举着手叫道:“我还有问题。”
小仙道:“什么问题?”
胖子问:“如果有人说谎,编造假的受害事件,或者,有人根本未受害,要如何处理”
小仙高兴道:“不错,你很有头脑,问了一个很聪明的问题。”
那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连忙举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汗,做为掩饰。
小仙呵呵笑道:“如果,在场中有人不曾受到迫害,没关系,我们既然保证大家有钱赚,当然不会让你们失望,这些人可以参加此次拍卖全的第四项,也是最后一项规则。至于,编造谎言这件事,大家都是同一个镇上的人,对于镇上发生过些什么事是清楚,你们大家就是评审,如果有人说谎,我们就取消他参加拍卖会的资格,好不好?”
“好!”众人同意地大叫,同时鼓掌。
小仙再问:“现在,还有没有人有问题?没有的话,咱们就要开始了。”
广场上的民众,你看我,我看你,再也提不出什么狗屁倒灶的问题。于是,小仙对小天点点头,请他开始执行拍卖。
小天拿起台面上一把大木棒,+-*/砰”的一声敲在台面,同时大喝道:“拍卖会开始!女性这边那一位小妹妹,你说说看,曾经受到什么样的迫害?”
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原来,那位小妹妹,不过才四、五岁左右,连话都还说不清楚,怎么知道何谓迫害两字的意思,何来被迫害之有?”
结果她被小天那声大喝吓了一跳,又见小天笑眯眯地盯着她,她的小嘴突然一瘪,+-*/妈妈!+-*/哭着跑到队伍中间,钻进一位少妇怀中,哇哇大哭。
众人再次哈哈大笑,小天腠道:“呵呵!原来她受到被吓坏的迫害,好!赏她五两银子买糖吃,以做为赔偿。”
于是,他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五两重的小元宝,要丐帮弟子送去给她。
在场的众人,俱是发出会心的微笑,觉得这两位主持人,实在他妈的,有够意思!
这边才送出一个小元宝,那边一个二岁大的小男生,摇摇晃晃,迈着不稳的步子,走到拍卖台前,嘴里吮着右手拇指,伸长左手,向小天要元宝。
小天惊叫道:“我的天啊!这是谁家的小孩?这么点大,就学会伸手,难不成他也想加入丐帮当叫化?”
在众人哄笑中,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妈妈,红着脸急忙跑出来,一把抱走小孩。
小天故意地她背后叫道:“喂喂,回来呀!你怎么可以将未来的丐帮栋梁抱走?”
丐帮众叫化这下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场。
小天大笑道:“既然本主持人说过通通有奖,大家乐,干脆乐啦!十岁以下的小孩,就拍卖台后面,一人领一个元宝!”
一声欢呼,一大群小鬼拥向后台,有个稚嫩的童声问:“十岁的可不可以领元宝?”
小天大方地一挥手,笑道:“可以啦!”
于是,又有数名小孩冲向拍卖台之后,小仙见后台被挤得鸡飞狗跳,连忙吼道:“按年龄大小排好队,否则通通不准领,小的在前面,快!”
一位十七、八岁,扎着两麻花辫子的姑娘。怯生生举手道:“我家是卖菜的,有一次因为交不出良民费,张光天的手下,砸烂我卖菜的担子,还跑到我家,将我们的菜园全毁了!”
小天点头道:“你爹在哪里?”
小姑娘指着一名六旬老者,那老人直点头。
小天又问:“有没有人可以证明这件事?”
“有!”+-*/有!+-*/,答应声比起彼落,不少人作证确有其事。
小天拿起木董,+-*/咚”一声,敲道:“赔偿白银五百两,成交!”
一名叫化拿着五绽大元宝,送给小姑娘。
此时,小仙着眉道:“同一家人为什么不坐一起?这样子,你们可以互相讨论喊价的内容嘛!”
小天拍手道:“对!快换过座位,以家庭为单位,一家坐起,我们好分辨如何补偿你们。”
众人闻言,马上一阵骚动,+-*/爹!+-*/、+-*/娘!+-*/、+-*/大桂子”,快过来!+-*/、+-*/小猫子呀!+-*/,叫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小仙臭着小天道:“你这主持是怎么当的?居然连这么间单的问题都要我提醒,真是有够差!”
小大眨眼贼笑道:“如果我不假装自己很笨,我怕你会受不了刺激去跳河!”
小仙从台底下,踹了小天一脚,+-*/哼哼!+-*/两声,故意抬头望天,吹着口哨,一付你奈我何的样子。
小大笑一下,看着广场上坐成一小堆,一小堆的人,敲着木捶道:“下一个,有谁要喊价?”
“我啦!+-*/、+-*/这里啦:“,……每堆人都想抢先说话,小天大吼一声:“停!+-*/所有人马上住口。
小大木捶一指道:“由左边开始,这一家,有没有要喊价?”
点头、摇头、诉冤,木捶+-*/咚!+-*/响,小天一家家问,一家家赔偿,直到在场再也没有人有冤可诉时,已经是三个时辰后的事。
小天一抹额上的汗水,大叫道:“还有没有?快一点,还有没有人要喊价?”
小天说话说得已经是口干舌燥,声嘶力竭,小仙的人,却不在拍卖台前,不知跑到哪儿去凉快。
此时,小丢自从后台过来,附耳对小天嘀咕一阵。
小天大乐道:“如果没有人喊价,本主持人正式宣布,拍卖会第三条规则,到此结束。
大家都很辛苦,先不要走,丐帮的兄弟们为大家准备好冰凉可口的酸梅汤和绿豆汤,等吃饱喝足之后,我们马上开始,本次拍卖会压轴好戏,最最精彩的部分!”
在广场上众人的欢呼声中,丐帮弟子,抬着一大桶一大桶,带着冰块的酸梅和绿豆汤到广场中央。
从人蜂拥而上,唏里呼噶,吃喝得不亦快哉。
小天正要回转,已经听见小仙叫:“酸梅汤来也!+-*/她双手捧着一个超级大酒坛过来,坛身上,水珠子正诱人地往下滑落。
小天咽下干沫,接过小仙递来的酒坛,昂头+-*/咕噜!咕噜!”牛饮起来,一大坛冰凉的酸梅汤,在他喉结上下移动中,一滴不漏,一滴不剩,一口气不断,全都喝下肚去!
放下酒坛,小天嘘口气,抹着嘴道:“赞!兄弟,谢谢啦!”
小仙呵呵笑着问:“要不要吃绿豆汤?屋里有一大锅,冰凉凉的耶!”
小天睁大眼,猛点头道:“要!当然要!大热天吃冰绿豆汤最爽。小仙,不是我夸你,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有口福,而且全是吃零食,会胖的呐!+-*/他其实是在说反话,绕着圈子说小仙嘴馋。
小仙笑碎道:“少罗嗦!弄给你吃,还要给你嫌,滚!”
小天听话得很,滚得远远地,进屋喝绿豆汤。
夕阳下,晚风起,酣热渐退,气温怡人!
小仙站在拍卖台庇座位上,对广场前的民众解释道:“本次拍卖会,即将结束,首先,我谢谢各位热烈的参与。现在,大家仔细听,我只说一遍,说完之后,马上展开行动。
拍卖会规则四:适用所有住在镇上的人,不分男女老少,不老不少,全都可以参加。注意,我说的是人,猫呀,狗呀,不包括在内。+-*/众人轻笑数声。
小仙接着道:“此次拍卖张光天财产,一共剩下白银十二万四千五百二十两。黄金三万一千七百三十两,珍珠五斗,玉器三件,字画八幅。
还有一些家具,这些东西,全是属于各位,它们就放在我身后这座太岁府内的某处,等着你们去翻箱倒柜找出来。
谁能找到这些东西,谁就将这些金银珠宝带回家做纪念品。注意,时间到明天正午,时间一到,太岁府就要由本帮接收,改为本帮堂口之一。”
小仙一顿之后,微笑道:“那时,所有没被人找到的财宝,也由本帮接受,做为本帮此次除去张光大这个祸害的酬劳,这样,各位满意吗?”
镇民居民纷纷点头,毕竟,小仙说的合情合理,丐帮替他们赶走镇上最大的公害,取些酬也应该的。叫化子嘛,总是比较穷一点。
小仙见大家没有反对,于是高声道:“现在请注意……拍卖开始!”
“哗!+-*/然震天价响,全镇的人争先恐后挤进屋子里,开始各人的寻宝活动,至于,能不能找到什么,就看个人的造化和运气。
小天、文如龙和丐帮所有的人,此时全部退出太岁府,不和镇里的人挤。
小仙待广场人空后,才慢慢踱到小天等人面前,她对小天眨眨眼道:“哥们儿,要不要看热闹呀?”
小天嘿笑的指着高高在上的墙头,小仙笑道:“我就是这意思。”
两人没多废话,双双腾身,掠上墙头,盘腿坐在宽不足三寸的墙头顶上。居高临下看着一大堆人,东翻西找。
没多久,便有人兴奋叫道:“我找到啦!我找到啦!+-*/原来,那人在一本古画内,翻到一张千两银票。
这个成果,刺激众人的希望,大家找得更加有劲,不一会儿,又有数声喜悦的惊呼传出,看来,寻宝的成功率,还不算低。
小天笑嘻嘻地对着府内叫道:“加油呀!各位,不过要记住,不能抢别人找到的东西,否则,马上取消寻宝资格!”
这几句话,立刻打消某些人的歪念头。
文如龙和胡不归不由得相视一笑,谁会相信,此时墙头上的两人,竟是当今武林中,最出名的人物。
翻遍全江湖,到哪里去找像他们两人的武林人?
天底下有哪个武林人,会如此胡搞这种不像话的拍卖会?这算混哪门子的江湖呢?
邓家集,位于南阳县的西南,是个不算大的小集子。
全集一共有二十七户人家,集子被一条黄土道所贯通,站在集子头,可以看得见集子尾,由头走到尾,用不着一刻钟的时间。
集子虽小,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叫化子,有叫化子的地方,就是小仙的休息站。
此时,小仙和小天及文如龙,正窝在一间断了香火的荒废破庙中。
庙不大,进去还得低头,庙里神像已失,原本供着神像的地方,正盘坐着两尊活佛,不用说,除了小仙和小天,有谁敢这般嚣张,与神争位?
连文如龙都客气地坐在一张三只腿的破椅子上,不过,他坐的很自在,好像坐三张完整无缺,坚固无比的檀木太师椅上。惹得两名十五、六岁坐在地上的小叫化,不停地斜眼偷瞄他。
在这两个小叫化之前,是一名三旬左右,男挂四个麻袋,浓眉大眼,海口虎鼻,长相很不像叫化的中年叫化。他盘坐于地,辛苦地抬着头,向小仙报告事情。
中年叫化道:“一周前,属下便已经接到小长老的手谕,特别留意集子里进出之人。三天前下午,小叮和小当发现张光天住进集子里没有挂牌的客栈。
属下立刻飞鸽传书,禀报南阳分舵水舵主,后来,张光天在隔天清晨离去,方向是往南阳县而行,属下曾追加一封传书给小舵主。”
小仙满意道:“很好,杜威,你这个邓家集一共只有你们三人吗?”
杜威笑答道:“是的!因为邓家集不大,一共只有二十七户,五十八人,所以水舵主认为,在此处没有必要安置太多的人手。”
小仙点点头又问:“这里到南阳县,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杜威估计道:“如果平常人,大概很花上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走得到。如果以我们的脚程,施展轻功的话,大约一个时辰多一点,就可以跑一趟来回。”
小仙想想之后道:“这样子吧!我今晚懒得走,你去帮我请水舵主过来,我要问问他,关于张光天的动向。”
此时,小天插口道:“干嘛要人去?这里不是有信鸽可以飞鸽传书吗?”
杜威笑道:“古少爷,我们这里原本是养有二只信鸽,做为和南阳分舵联络的工具,可是两只都带信回分舵去,尚末回来。虽然分舵那边放过来另一只鸽子,却很不巧,在半途遇到老鹰的攻击,回到此处时。已经回天乏术,所以,这一趟,只得让小叮跑跑腿,去请水舵主来,顺便带回这里养的两只鸽子。”
“喔!+-*/小天傻傻地应声道:“原来如此。”
小仙哼声道:“就是嘛!我明明没看到这里有鸽子,你非得要问一次,好让人家骂你笨,你才高兴。”
小大嘿嘿瘪笑道:“我怎么知道这里这么穷,只有二只鸽子,其实,杜买子,你这里应该多养几只鸽子,除了可以送信以外,没事可以打打牙祭,一鸽两用呐!”
“哈哈……+-*/文如龙大笑道:“小天,你为何不说你肚子饿了,想打牙祭?”
小天瞄着小仙谑笑道:“我怕小叫化请不起客嘛!当然不好意思明说,谁知道,他也就装蒜到底,不吭一声。”
杜威忙道:“古少爷,这么晚了你们还未吃饭?怎么不早说,荒山野地里没有别的,山鸡特别多,我捉只鸡,为你们做道花子鸡如何?”
小天咋着嘴道:“早就想尝尝丐帮花子鸡,你不说,我还不好意思提?”
小仙碎道:“你呀,会不好意思才怪!”
小天笑道,兄弟,你真是了解我,不过在别人面前,总得假装一下嘛!”
众人闻言不禁呵呵轻笑,小仙嗤笑道:“算了,你省省吧!要装到别处装,别在这里教坏孩子。”
小天装出无辜的表情,眨眼道:“没有呀:我看你没被我教坏呀!”
“去你的!+-*/小仙好气又好笑地假踹他一脚。
呵呵笑声中,小叮奔向夜色昏沉的门外,到南阳县去请丐帮南阳分舵舵主水南天,而另一个小叫化小当,跟着杜威抓山鸡去。
一时间,庙里庙外都安静下来,只有一点夏蝉,+-*/吱吱’的拉着嗓门,尽头地叫着。
盘坐的小天忽然问:“兄弟,你手上的伤如何?会不会影响打架?”
小仙举着左手动一动,甩一甩,笑道:“不会啦!全好了,你这个未来的神医不是盖的,不但让我的伤在一个星期内痊愈,甚至没留下疤痕。”
小天傲然轻笑道:“知道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是庸医!”
小仙贼笑道:“三不五时,还是会说啦!”
文如龙似有所觉问:“小天,你怎么会突然想问小仙的伤好了没?”
小天皱眉道:“不晓得,但是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小仙笑谑道:“什么事会发生?我看你是神经过敏!”
文如龙摇头道:“不!小仙,有时人会对将要发生的事,有种山雨欲来的趋势。”
小仙愣然道:“气氛闷?会不会是待在庙里,空间太窄,所产生的压迫感?我们到外面去好了。”
文如龙默然摇头,小天突然道:“不好!”他的人突兀自盘坐的供桌上,闪电般地射向庙外。
小仙和文如龙,不等大脑反应,马上反射性追在小天身后,穿出窄小的庙门,扑向贯通集子的黄土道。
乡下地方,日出而做,日人而息,虽然此刻尚未起更,但是家家户户都已经熄灯睡觉。
一轮圆月,冷清清地挂在天上,照耀着这座沉静的邓家集。
月光下,一条瘦小的人影,带着一身血渍,正由集子头的土道上,踉跄着扑跌奔逃向破庙方向。
在他身后四个人影,从容悠闲地追赶着。
逃命那人,赫然正是前往南阳县的小叮。
此时,他不但一身血污狼狈,他的右手,更是肿胀变形如盘结的老松树根,显然是中毒的模样。
他的脸上,因为身中剧毒,早已痛苦地扭曲纠结,他就像喝多老酒一样,脚步不稳地一步一绊跌,半爬半跑,一心想赶回破庙。
在他小小的心灵中,似能体会,生命正随着潜潜的冷汗流逝,但他咬着牙,拼死想要传达他所听到的消息。
小天凌空如展翅巨鹏,一个姿势优美的折转,落在小叮面前,恰巧一把抱住正要跌倒的小叮。
小叮猛+-*/咦!:“一声,抬起头,看清是小天之后,松口气全身软叭叭的瘫在小天怀中。
虚弱地叫道:“古少爷……”
小天一眼瞥见他的右臂,惊怒道:“鬼松青丝!+-*/。
追着小叮的人,就在他们丈外停住。
其中一个年约四旬,身着锦袍,腰缠彩带,面目坑坑疤疤有如厉鬼,颈上盘着一条碗大毒蛇的怪人,+-*/桀桀”阴笑道:“小子,好眼力!居然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叫化所中是鬼松青丝毒!你叫什么名字?”
小天不理他,出手如飞,点住小叮上半身的大穴,接着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一粒白色清香的丹丸,寨进小叮口中,此时小叮巳有些昏迷。
小天掣下左腕的注血金匕,一刀划开小叮的右腕,顿时,漆黑如墨,味道甜腥的污血,自上手腕处喷洒而出,溅花地上,竟然+-*/滋滋!+-*/有声,略生白烟,小叮痛得打个机伶,清醒过来。
“小子,我在问你话,听到没有?”
那个面目如鬼的弄蛇人,愤然吼着。
小仙和文如龙便在同时,出现在小天身旁,小仙急忙蹲下身,探视小叮。
文如龙凌目一扫,豁然笑道:“鬼面蛇君,老朋友,好久不见,怎么不打个招呼,在那里喳呼什么劲?”
这个弄蛇人,竟然就是文如龙的死敌鬼面蛇君雷风。
此时他闻言,看着自阴影处走出的文如龙,桀桀怪笑道:“姓文的,原来是你,你怎么出来了,何不继续做你的缩头乌龟?”
文如龙并不受激,他淡笑道:“有你这种见不得人的鬼物存在,我怎么能安心退稳,只好让自已辛苦些,再出来扮次钟馗,好抓你回阴间,免得你在阳世到处作怪害人!”
便在文如龙和雷风唇枪舌剑,互相讽刺的同时,小仙看着为小叮疗伤的小天,急问道:“如何?兄弟,小叮他伤的如何?”
小天运着气,为小叮揉搓右臂放毒,闻言皱眉道:“命可以保住,不过,以后这只胳臂就不大能用力。”
小仙咬牙切齿道,+-*/他爷爷的!小叮,是谁伤了你。我要他的命来赔你这只手!”
小叮虚弱道:“就是那个玩蛇的,小长老,他们是紫微官的人!”
“紫微宫?'”
小天和小仙同声问道:“紫微宫怎么又出来啦?”
小仙追问道:“小叮,你不是要到南阳分舵请水舵主的吗?怎么会遇上紫微宫的人?”
小叮继续道:“我是往南阳县去,半路上觉得尿急,就转进一处林子里小解。谁知道,突然听到上方有人说话,我心想,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荒郊野外聊天的人,大概不是什么好路数,于是我就小心地摸过去,他妈的再巧不过,居然被我看到张光天……”
小天和小仙同时一抬头,瞄向鬼面蛇君身后,雷风身后三人之中,不正是有那位老相好的张光天在内。
小仙回过头,以目示意。
小叮继续道:“我听到张光天自称属下,正在向那个玩蛇的人报告文大侠复出的事,我听那个玩蛇的说:“为了咱们紫微宫改制之后能得以顺利徵服武林,也为了老夫私人恩怨,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过姓文的,听到这里,我大吃一惊,正想要退回路上,就被那个玩蛇的发现,他丢来一条蛇,我赶忙掐向它的七寸,谁知那条蛇居然贼的可以,还会闪躲人的攻击,就这样,我便被它在手臂上咬了一口!”
小叮一口气说到这里,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
小天忙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下,你的债,你家小长老和我会为你讨回来的。”
小叮低声道:“谢谢古少爷!谢谢小长老!”
小天拍拍他的肩头和小仙一起站直身来。
小仙摹然地仰天长啸一声,啸声在夜空中传出老远,她是召回杜威和小当,让他们来照顾小叮。”
鬼面蛇君雷风嘲谑道:“小叫化,你鬼叫什么,是想召帮手来送死是不是?”
小仙冷冷道:“玩蛇的,你他爷爷的,好大的狗胆,竟然敢伤我丐帮弟子,你今天晚上是死定了,如果有什么遗言,趁你还能说话时,赶快交代一番,别等待会儿到了阎王爷那里,抱怨小爷我没留机会给你办后事。”
雷风怒然如夜枭,尖声凄厉+-*/桀桀!+-*/狂笑。
小当一眼瞥见躺在地上的小叮,连忙扑身道:“哥哥,是哪个龟儿子伤了你?我找他拼命去!”
小叮虚弱笑道:“你打不赢他,不过,小长老已经答应替我报仇,那个龟儿子是跑不掉!”
雷风听他兄弟二人,一口一个龟儿子,被骂得怒火中烧,抖手甩出二条红通通的赤炼蛇,噬向他们两人。
小天冷哼一声道:“你敢!”
他右手摹扬,寒光一现,两条尺长的赤炼蛇,被泣血金匕剁成十数截,散落一地。
小仙挥挥手道:“杜威,你还不将他二人带走!”
杜威躬身道:“这里……”
小仙截口道:“这里你不用管,将小叮带回去,让他好好休息,等我们了结这群龟孙子之后,我兄弟会开药方子,好让你去抓药为他养病。”
“是!”杜威不再说话,招过小当,背起地上的小叮,三人一同奔向破庙。-
雷风早就受不了小仙说话的样子,她像好一付稳稳吃定他的德性。他怒道:“臭叫化,你口口声声想要你老子的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小仙帅气的一踏步,对文如龙道:“文大叔,这玩蛇的,是你的老相好,照理说,我该将他交给你打发才好,可是我已经答应小叮,要亲手替他讨债,只好麻烦你委屈一下。”
文如龙道:“都是一样的意思,你不用客气,请便!”
小仙嘿嘿笑道:“好极,且看我勾魂使者,勾他的魂回地府!”
说着,小仙正要出手,小天突然阻止道:“慢来!慢来!”
正要动手的小仙和雷风两人同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小天拍拍小仙的肩头,笑道:“兄弟,你先别客气,你忘了咱们还有事得请问这位雷兄呐!”
雷风冷冷的一哼,道:“小子,你用不着称兄道弟,就算你跪下来救饶,大爷我也不会饶你!”
小天斜睨着他,不以为然道:“没搞错?谁要你饶呀!我要是问你,紫微宫躲到哪里去?所谓改制是什么意思?接下来你们有些什么行动?谁要你饶,神经病!”
雷风面色微微一变,强硬地说道:“小子,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儿?竟想打探本宫的机密?”
小天嘿笑道:“我不是什么玩意儿,我是古小天,贵宫最想念的人!”
“古小天!”雷风募地一震道:“你就是古小天?”
小天叹道:“唉!你居然没有一眼就认出我,真叫我失望下不过,你的属下张光天。那个笨太岁没有告诉你,我和文大叔在一起吗?你们的消息怎么那么差?”
小天一边不屑地摆手,一边为雷风的无知猛摇头。
雷风回头盯着张光天,张光天像见到猫的老鼠,打着哆嗦道:“禀宫主,属下……属下还来不及向您察报,就……”
雷风愤怒地挥袖,冷哼道:“紫微宫花大把银子帮你建立势力范围又有何用?一个病人都看不住,自己被人追得像过街老鼠,如今连已知的消息,都不会传递,留你何用?”
张光天吓得脸色发白,摇着手往后退去,口中哀叫道:“宫……宫主,饶命!”
雷风不说话,衣袖一挥,一条小白蛇飞蹿而出,咬住张光天脖子,张光天+-*/哇”然长叫,抱着脖子,滚在地上挣了两挣,就一命呜呼,死得毫不令人可怜!
小仙嘿笑道:“玩蛇的,现在你知道我兄弟是谁啦!还是老老实实把紫微宫的事说出来吧!省得待会儿被逼供时,还不是一样要说!”
雷风哼道:“放屁!双魁上!”
于是,他身后两个身高八尺,面无表情,一直不曾吭声,看似僵尸的人物,分头扑向文如龙和小天。
小天闪过大僵尸的扑击,掣下泣血金匕丢给小仙,叫道:“兄弟,拿这个宰蛇比较快!”
其实,小天是怕有些毒蛇刀枪不人,小仙空手对付会吃亏。
小仙一捞匕首,笑道:“谢了!兄弟。”
她晃着匕首,对雷风挑逗道:“喂!玩蛇的,何必那么小气,告诉我们一点点有关紫微宫的事如何?我可以答应你,不将你的蛇拿来进补。”
“哼!”雷风冷哼一声,踏步挥袖,左手蓦然横冲,他肩头上碗粗的巨蛇,突然自睡眠中醒来,睁着碧绿如磷的圆大巨眼,蹿噬小仙。
小仙左手蓦扬,一把雄黄粉罩向蛇头,同时扭身,挥毙刺向雷风。
巨蛇颇似畏惧雄黄粉末,急忙缩身闪避。
雷风人向左侧斜退半丈,拉开他和小仙之间的距离,抖手将巨蛇解下当成长鞭使用,挥着巨蛇攻向小仙。
他并且自袖子中射出七条细小如指,长尺余,颜色斑斓的小蛇,分成七个方向,张开小口,露出森森利牙。
小仙嘿笑一声,左旋半步,匕首洒着如弯月般的孤光,抛向小蛇。
小仙人就在孤光映眼的同时,陡然凌空飞翻避开雷风手上的巨蛇,罩向雷风头顶的上空。
“吱吱!”乱叫声中,那些斑斓的小蛇,被泣血金匕带起的弯孤光影,砍成数十段,掉在地上,犹自蹦跳扭动个不停。
雷风见小仙轻易解决他射出的小蛇,不由得暗暗吃惊,连忙闪身回避小仙的攻击,同时手中巨蛇斜指小仙双腿,+-*/嘎!”然蛇叫,咬向小仙右腿。
小仙人在空中,猛地腾身空翻,躲过巨蛇之后,倏然展直身子,一脚踢在蛇头上,人便蹿身向高空。
另一边,小天和文如龙俱是空手对付撼山双魁。
只见文如龙脚踏七星,人站天枢之位,双掌像转动着一个看不见的圆球,绵绵而出。
这正是纯阳派的独门掌法浑圆无极掌。
撼山双魁之一的石魁,僵直的身子,便被文如龙推动的掌劲,带着他团团而转。
他那模样,就像一块被卷进龙卷风的木板,硬是冲不出文如龙的掌劲范围,怪的是,石魁虽然急得乱蹦乱蹦,口中却是不出一声,感情他们不会说话。
和小天对敌的是撼山双隧中的土魁,他僵着身子,一蹦一跳地对小天挥掌攻击,掌势冷峭,同时带有腐尸臭味。
小天骂道:“他姥姥的,你居然用毒掌。可恶!”
于是他运起无上的金刚护体神功,学着土魁一蹦一跳的模样,僵着身子,伸着双手,一蹦一挥掌,和土魁玩起僵尸喜相逢的游戏。
只是,小天所用是道道地地的大力金刚掌,每一出掌,虽然缓慢,但是却都是重逾千钧,足以撼山裂石的重家掌劲。
土魁虽然没有被击实,却仍被削过的掌劲边缘,震得蹬然而退,仿佛一身僵骨,也要被震散似的难过。
自高空俯冲而下的小仙,挥着匕首,洒着漫天星雨,迎向雷风的巨蛇。
注定该死的笨蛇,自以为刀枪不人,便挣脱雷风的手,飞身张起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咬掉小仙的脑袋。
小仙见状,臭骂道:“他奶奶的,笨蛇!你以为自己比人面金蛇行吗?”
她一紧手中匕首,在万点星芒之后,挥动匕首,带着呼啸之声,幻起一轮轮光洁银亮的月影,仿佛天上的圆月,被小仙摘下,投向巨蛇头顶。
星芒月影和巨蛇相触,+-*/嘎”然尖叫,巨蛇被无数的星芒,戳出无数的血洞,酒着漫天的腥雨,想要夺路而逃。
蛇毕竟不是人,它忘记接在星芒之后的月影,飘忽的银亮圆轮,悄无声息,闪着幻梦的朦胧,飘向蛇颈,落向蛇身。
在巨蛇还没来得及逃时,便将这条五尺有余的笨蛇,绞成十数段,砰然掉落地面。
雷风见爱蛇被杀,心痛的仰天厉啸,双手连连乱甩,顿时,数以千计的大小长虫,一股脑儿地飞向正要落地的小仙。
小仙见这么多蛇一起飞来,心中不免有些毛毛的,于是,她双脚并拍,双臂猛振,一声有如风唤霄的长啸出自丹田,人便随着洪亮悠扬的啸声,再次升高。
而她的胆子,就在如此澎湃激昂的啸声中,再度壮大起来。
忽然,小仙一个倒翻,头下脚上,比上升之势还快地冲向蛇群,就在她下冲的一刹那,手中的泣血金匕,摹地绕体而飞。
于是,碎然之间,寒芒陡涨,蓬射绕飞,森冷如银的光束,就像无数道流电怒矢,呼然往四面八方穿射喷洒。
小仙的人影,便在冷焰异彩并溅的同时,隐人一道光华眩目的长虹之中。
顿时,月亮仿佛也淡几分,长虹如流星陨坠,带着光锐若泣的破空声,撞人蛇群,蛇群随即四下飞舞。
但是,没有一条蛇是完整无缺的飞舞,偌大的一群蛇,洒着腥雨,抛着碎糜,自空中,如落英残红,纷纷飘洒,点点飞溅。
雷风似呆了般,楞楞地站在地上,抬头看着半空中的长虹和飞蛇!看着他花费一生心血收集得来的异种毒蛇,被小仙消灭得一干二净,一条不剩。
拼战石魁的文如龙,见到此刻景象,心中微愣,他不禁被小仙的功力所震撼,他自己是使剑名家,但是知道小仙此时施展的武功,便是剑术里,业已登峰造极的身剑合一。”
虽然他自己同样拥有这种无上的修为,但是,他却是在年过三十之后,方才练成这种至高的境界。
而小仙,她不过是个年仅十三,尚末长大的小孩呀!
除了资质和天分,他不敢想象,小仙是在一种什么样的苦修之下,才学成这一项凌厉又霸道,几乎是无可招架的绝技。
渐渐--------
长虹黯淡,冷焰消散,小仙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落回地面,踉跄几步,一屁股跌坐于地。
毕竟,以她此时的年龄和内力,使用这种身剑合一的剑术,对她而言,是一项沉重的负担。
摹地,雷风似疯了般,举掌冲向跌坐于地的小仙,想将她打成肉饼,以小仙此刻的体能状况而言,她已然很难躲开这一击。
小天见状,大喝一声,他的人突兀地带起一抹流光也似,由数不清的人影所幻成的白练,出现在雷风面前。
红着眼的雷风,不管来者何人,举掌便击。
小天功运十成,右手碎扬,厉啸的掌劲,便切开雷风的掌影,直接劈中雷风的前胸。
“哇”然惨叫,雷风口中狂喷着鲜血,被小天一掌震飞丈外,砰然一声,扎实地摔落于地,没时间犹豫地归位去也。
土魁便自小天背后扑来,双掌笔直推出带味的掌风。
小天没有转身,他的衣服陡如吹气的气球般,膨胀起来。
“砰”然一响,小天连晃都没晃一下,土魁的双臂却被小天金刚护体神功的反震力震断成数截,软软地垂下,人也同时像摔死狗般,猛往后摔去。
小天碎然旋身,掌竖如刀,横切而出,带着隐隐雷鸣的斩雷掌,隔空斩向来不及爬起身的土魁。
“咔嚓!+-*/一响,土魁那颗斗大脑袋,不经切地离开颈子,摔进阴沟之中。
石魁趁着方才文如龙疏神之际,脱出浑圆无极掌的范围,舞着同是带有腥风的毒掌,和文如龙缠斗在一起。
此时,文如龙见月巳偏西,敌方已剩石魁,于是摹然足下点地,倒掠三尺,同时右手反伸背后。“将”然龙吟声中,寒玉血龙剑业已出鞘。
玉剑映着皎洁明月,血龙急欲腾空,文如龙一振玉剑,+-*/嗡嗡!+-*/剑鸣,和着剑势摹然矫卷舒展。
玉剑突破空气,带着仿佛可见的隐隐波纹,荡向石魁,将他顶得横摔而去,在地上连滚两滚之后,便寂然不动。
此时,如河流似的血渍,从石魁俯压的身下浮出。
文如龙收起剑走向小仙,只见小天蹲在她身旁,口中叨念道:“早告诉过你,功力不够就别轻易尝试以气驭剑,瞧你要死不活的样子,根本就是自找罪受。”
小仙音哑地呛咳道:“你忘啦!我本来就很会自找罪受,而且,若不能置死地而后生,找机全拼着小命,试试自己功力所限、如何能激发更大的潜能,让功力更进一步!”
小天哼声道:“我看你是存心想骗我的大补丸吃。才故意玩命,老套啦!你以为我不知道,想骗谁呀!”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掏出一粒龙眼大,红澄似火的大补丸塞人小仙口中。
小仙嘿嘿笑道:“你知道就好!”
她马上盘膝闭目,五心向天,抱元守一地运功催化药丸。”
文如龙摇义叹笑道:“你们兄弟俩,是我仅见的武林怪杰,不但功夫高得离奇,种种行为,更是常常出人意表。江湖时有你们出现,真不知道会引起何种不寻常的惊涛!。
小天呵呵笑道:“文大叔,怪胎就怪胎地直说,不要文绉绉地说我们是怪杰,反正,我和小仙对做杰字辈的人物没兴趣。”
文如龙讶然问道:“为什么?闯江湖求的不就是能成为英雄豪杰吗?何以你们两人没兴趣?”
小天瞥眼小仙,见她一切正常,这才轻笑道:“文大叔,这你就不懂啦!所谓英雄自古皆寂寞,我们喜欢快快乐乐的人生,才不要什么寂寞。”
“所以我们不要做英雄,至于豪杰,豪可也,豪气可使人气壮山河,傲存于天地间,这一点倒还可取。
“而杰不必,一旦成为杰字辈人物,就是万人注目的交点,做的好,人家说你本来就应该如此,做坏或做差,人家就批评你欺世盗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身份,不要也罢!”
文如龙有趣笑道:“原来,英雄豪杰还有这么多名堂,我可是从来没想过。”
小天更加推销自己的谬论,道:“是呀!而且,身为英雄豪杰,就必须为树立好榜样,为了不能破坏形象,有许多事就做不得。如果,自己的日子,不能随自己的心意而过,那有多难过,这种为别人而活的日子有啥个乐趣可言,我和小仙还年轻,我们才不要把青春浪费在别人的期待上。”
小天缓口气,傲然接道:“生命是无止境的挑战,我们乐于接受这项永无休止的挑战,而且要创造出属于我们的生活,这才是……”
“正确又快乐的人生!+-*/小仙自地上跳起来接口道:“文大叔,我们遵重礼法规则,但不一定死死地遵循这些教条,你大概会很受不了我们吧?”
文如龙摇着头,轻笑道:“不!我倒有些难过,为什么不早些遇上像你们这样的人,就可以早点摆脱世俗的束缚,也不至于变得如此死板、保守。”
小仙得意道:“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呐,文大叔!”
小天却侧肘顶顶文如龙胸膛,眨眼谑笑道:“其实,现在遇到也不会很晚,对不对,文大叔?”
文如龙豁然大笑,伸手搂住两人的肩头,举步向破庙走去。
文如龙口中愉快笑道:“对,现在认识你们并不晚,人生得此忘年之交,夫复何求!哈哈……”
明月伴人同归,人在笑,明月也在笑。否则,月儿怎么会突然的变得更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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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xgz
发表于 2017-3-23 23:27:53
第十九章老天真
南阳县郊,不到十里处。
小天等三人,踏着晨露,漫步在小路上,享受着清晨野外舒畅的气息。
小人略带遗憾道:“文大叔,可惜咱们追查陷害你的人,查到鬼面蛇君身上就失去线索啦!”
文如龙反倒不在意地笑道:“至少,我们知道,三年来刻意让我要死不活的人,就是雷风。如此我们所花精神,就没有白费,更何况我们还为一个小镇除去大害,收获可谓不少了。至于,下毒害我之人,正如以前你所分析,有可能是白玉堡、枫叶山庄、联吟大会和武当山,这四处中之一处,我便从这四个地万慢慢调查,总会让我找出端倪,只是,我有一事想不通!”
小天问:“什么事想不通?”
文如龙道:“雷风一向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如何以会归付紫微宫!”
小仙道:“文大叔,你有一阵子没在江湖上走动,难怪你不知道,她便将近来紫微宫对一社一堡发动攻击的事,解说一遍,最后小仙结论道:“所以,根据敝帮主的推测,这从中收乞和胁迫黑白两道的集团,大概就是紫微宫,如此一来,鬼面蛇君加入紫微宫的事,就很合情合理啦!”
文如龙恍悟地点头道:“原来如此。”
小天笑着道:“所以,文大叔,你追寻陷害你的人,就无法从白玉堡开始。”
文如龙摆手道:“无妨!反正我还是得去一趟白玉堡,表达一下慰问之意。而且,我和葛雷相识,可以顺道拜访他。”
小仙蓦然道:“文大叔,这里离武当山很近,你为什么不先回去看看。”
文如龙淡笑道:“我正有此打算。”
小仙奇道:“可是南阳和武当山,是反方向的,你为什么赔着我们一块儿走?”
文如龙反问:“你难道不欢迎文大叔到丐帮南阳分舵做客?”
小仙高兴道:“欢迎,当然欢迎!我只是怕耽误大叔你的归程。”
文如龙豁然笑道:“反正都已经耽误三年有余,再多耽误两天,又有何妨?我只怕和你们分手后,就难和你们见面,不趁此机会多和你们这两个怪胎多加亲近,更待何时!”
小天和小仙两人同时高兴地大笑,三人便踏着愉快的脚步,走进正缓缓打开城门的南阳县城内。
小天想起什么似地问:“对了,文大叔,我记得你说,三年前,你是从武当山要往巫山的途中,遇到雷风的,所以你没去成巫山是不?”
文如龙额首道:“不错。”
小天笑问:“文大叔,你那时到巫山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文如龙颔首道:“不错。”
小天笑问:“文大叔,你那时到巫山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
突然,文如龙脸色骤暗,显得有些阴郁道:“是的,谁能料到,世事竟是如此多变。”
小仙好奇地问:“文大叔,你要办的事,是很重要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好难过的样子呢?”
文如龙苦笑道:“我真的看起来很难过?”
小仙天真地点着头。
文如龙叹道:“唉!我想是很难过吧!不知她是否能原谅我的不得已?”
说着,他径自深人自己的思绪当中,没看见小天他们正好奇地盯着他。
许久,他再次长叹一声,猛然警觉自己的失态,抬起眼,正好遇上小天他们探询的眼神。
他淡笑道:“你们很想知道?”
小天假装不好意思地呵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文如龙抬头望向依然冷清街道,笑着问:“你们知不知道,江湖中有位叫巫山仙子的?”
小天摇摇头,小仙却点头道:“我知道,二年前我初出道时,就听说过,她是江湖中第一美人!”
文如龙神往地轻笑道:“不错,她不但人美,而且心美,她虽是厕身江湖,却仍旧怀着一份,属于巫山特有的出尘高雅,她是我所见女子中,最特别的一人。”
小天呵笑着眨眼道:“这么说,文大叔,你对这位美人相当倾心喽?”
文如龙承认道:“不错!我在一次无意中遇见她,便知道她是我此生追寻的永恒伴侣,那时我已年过而立,却是第一次有种想要成家的冲动。”
小仙感兴趣地问:“那她呢?她是不是对你也有好感?”
文如龙沉醉于记忆中道:“刚开始时,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害羞,而不是不愿意看到我,我俩便很自然地在一起,不久之后,就坠人情网。”
小天笑呵呵地猜道:“接着你们私定终身,她回巫山等你娶她!对不对?”
文如龙目光迷蒙道:“没错,因为她师父仍然健在,我想娶她,必须先徵求她师父的同意,我们便约好,她先回巫山,最迟三个月后,我一定请求师父为我做主,准我前去巫山提亲。”
小仙不解道:“你不是在白玉堡中,一住就是半年吗?这三个月之期,又是如何订下的?”
文如龙笑道:“我们是在断魂崖相识,在白玉堡朝夕相处下,生出情愫,许下盟誓之约。她陪我离开白玉堡,一路拜访各处,直到在武当山见过我师父后,我才再送她下山,让她先回巫山。”
小仙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文大叔,你说故事时,干脆一点,一次说清楚嘛,省得我还要伤脑筋去东猜西想。”
文如龙幽默道:“是,遵命,下次改进。”
小仙笑道:“不用下次啦!现在马上改进不是很好,后来呢?你没去巫山,那怎么办呢?”
文如龙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希望她知道我是遭到变故无法成行,并不是故意毁约!”
小天和小仙同时+-*/喔!+-*/的一声,有些为文如龙感到伤脑筋。
小天安慰道:“文大叔,我想你女朋友一定会知道,你是因为不得已才没去求婚的,她如果真的爱你,会愿意等你的,你放心好啦!”
小仙瞪着他问:“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人家巫山仙子,会不会原谅文大叔?”
小天嘿笑道:“唉!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吧,我是听我娘说的啦!”
小仙呵呵笑道:“我说嘛,除了古妈妈,还会有谁。+-*/她转头对文如龙道:“文大叔,如果是古妈妈说的,准没错,你赶快将聘礼准备好,送上巫山,一定可以娶得美人归。”
文如龙好笑道:“你们俩对古夫人的话,如此有信心?”
小仙认真道:“因为古妈妈是过来人呀!听过来人的经验谈,保管没错。”
文如龙不语地呵笑着,他何尝不是希望如此。
此时,三人走过一家正在开门的绸缎行,举着门板的夥计看到小天,就像见到鬼一样,大叫一声,跳起来将门板随手一丢,冲进店内。
三人被这名夥计怪异的举动留住脚,小天莫名其妙,拍着自己的脸颊道:“我有那么奇怪吗?竟然能让他兴奋的难以自持?”
此时,一名掌柜打扮,年约四旬的中年人正急忙走出来,他身后跟着七、八名夥计。
小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人领着身后的夥计,单膝下跪,肃手垂头,请安道:“属下南阳县铜首吴菲,带领手下弟兄,叩见少爷!”
小天摆摆手笑道:“免礼,请起。”
众人起身后,吴菲踏前一步,躬身道:“属下不知少爷夜临南阳,末曾迎出城外相接,请少爷恕罪!”
小天笑道:“吴头儿,别那么客气,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到南阳县来,你又如何等着迎接我?”接着他瞄向方才冲进店中的那名夥计,默笑道:“倒是我第一次进南阳县,从末与你们见过面,你们如何认出是我?”
那名夥计想起刚才慌张失态的样子,讪讪地低下头嘿嘿偷笑。
吴非笑道:“因为少爷长的和魁首实在太相像,属下们对魁首的音容自是相当熟悉,所以一见到少爷,便能猜着是少爷驾临南阳。”
小仙呵呵开玩笑道:“独家制造,别无分号!”
吴非这才注意到小仙和文如龙,他连忙揖手道:“这位一定是丐帮的小长老吧!不知这位大爷是……”
文如龙含笑抱拳回礼迫:“在下文如龙。”
吴非惊道:“可是平剑书生文大侠?”
文如龙淡笑洪手道:“不敢,正是区区在下。”
吴菲讶然道:“江湖传闻,文大侠三年多前被仇家陷害失踪,生死不明,原来竟是谣传。”
文如龙道:“并非谣传,只是在下命大,遇到贵少爷,总算是脱离苦海,再世为人啦!
哈哈……”
吴菲愉快道:“原来如此,对了,少爷你们快店里请,看我多糊涂,居然让少爷们站在街上讲话。”
他连忙相请,众夥计们更是赶忙向左右闪开,让出一条路来。小天看看小仙,微笑道:“最近老是在让你招待,我看今天就住在我家的分席好啦!文大叔,你觉得呢?”
文如龙晒然笑道:“我没有意见。”
小仙摊手道:“住就住,谁叫你家儿郎眼尖,不过,最好能请我家叫化来一趟,我想问看看,帮中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小天点头对吴菲吩咐道:“吴头儿,这麻烦你找个人,将丐帮南阳分舵的水舵主请来。”
他好奇地问:“对了,兄弟,你家息丐窝在哪里?”
小仙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她从身上一口麻袋中,翻出一块颜色深紫,表面光滑油亮,三寸长,一寸宽,正面雕有复杂如意图形的竹牌,交给吴菲,道:“吴掌柜,你就拿这面竹牌,随便找个乞丐,要他带你去见水舵主就可以啦!”
吴菲双手恭敬地接过竹牌,道:“我马上去办。”
接着,他叫道:“老二,你请少爷他们进去休息,顺便再差各弟兄到林记去为少爷他们打点些早点,其他弟兄照常干活。”
另一名年约三十出头,长相斯文的翔龙社儿郎,马上站出来,对小天躬身道:“在下林楠,是铁首级弟兄,少爷,你们里面请!”
吴菲道:“少爷,你们稍坐,我马上去请水舵主。”
小天点点头,吴菲转身大步离去。
文如龙笑道:“光看这位吴头儿的办事能力和态度,便可窥知,翔龙社的壮盛,并非侥幸。”
小天眨眨眼,笑道:“那当然。+-*/三人随着林楠走进绸缎店,翔龙社其他儿郎亦各自散去。
小天好奇问道:“兄弟,你身上那些小麻袋里,好像装着不少家当嘛。”
小仙得意地道:“那当然,不看看是谁的百宝袋。”
听到小仙故意学他的口气说话,小天只是呵呵一笑,他捉弄道:“可惜,你的百宝袋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银子,所以只好流浪街头,做做伸手将军,”
小仙嘿嘿反驳道:“没有银子有什么关系,只要需要用时不缺钱花,这就是本事。+-*/她斜视着小天嗅道:“要你做伸手将军,你做得来吗?跟着我,你只有付钱的分,你会比我大牌吗?”
文如龙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带路的林南,都咬着舌头,憋红着脸偷笑,小天这次这只鳖吃得不小。
因为他跟着小仙,为他付钱,不就变成小仙的跟班随从,而且,要他拉下脸,学小仙死皮赖脸,唱作俱佳,缠着人叫:“好心的头家,一点来分喔!+-*/他还真做不到,这种不要,他学不来,他当然只好吃鳖!
林楠带着三人走过放着五花十色的通道,走进一座成口字型建筑的大杂院。
口的中间,就是天井,一座堆满翠绿,尚末成熟的葡萄架下,有一口四方方的水井,几个穿着开档裤的小孩子们,正在井边嬉戏。
林楠笑指着当中一名,大约五、六岁,扎着冲天发畿的小孩子,道:“那个便是吴老大的儿子,叫吴非凡。”
这里的景象,和一般千常百姓人家的家居生活,并无二样,若非事先知情,没有人会相信,这座大杂院,竟是北地最庞大的帮会组织,翔龙社所属的党口之一。
吴非凡看到林楠带人进来,便丢下手中的弹珠,张着白胖可爱的小手,颠着脚步,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大声唤道:“二叔,陪小凡玩玩。”
林楠一把将他抱坐在臂上,笑道:“不行,二叔有事,小凡,叫少爷!+-*/他指着小天,对吴非凡介绍。
吴非凡睁着圆溜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甜甜叫道:“少爷好。”
小天乐的哈哈大笑,掏出一串由不同颜色的宝石,所织成精致的手链,塞进小凡手中,捏捏他的小鼻子道:“乖!小凡,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喜不喜欢?”
小凡抓着手链,点着小小的脑袋,欢喜道:“喜欢,谢谢少爷哥哥。”
一声+-*/少爷哥哥+-*/,将大夥叫得哈哈大笑。
林楠放下他,他便一溜烟跑走,找他的小玩伴去耀炫那条手链。
林楠再度引手让客,带着二人走过天井,向最里处那座门楣上,镶有+-*/君仁堂+-*/隶书石匾的红砖厅堂行去。
踏进门槛,正厅厅头,一张雕龙供桌供着神明和祖先牌位,供桌下面是相同的正方形八仙桌,桌面上搁着一套茶具。
厅的两旁置有一套铺着锦垫的太师椅组,整个正厅给人的感觉,就是简朴、庄重,还有属于家的无比亲切感。
林楠并没有在正厅停下,反而带着小天他们,走向正厅右侧的垂廉珠门之后,再经过一处回廊的通道,来到一间棉纸拉门的房间前面。
他拉开纸门],里面赫是一间采光良好,空气流通的铺式房间。
他笑着请三人脱鞋入内,径自转身去找人来招呼侍候。
小天踏进通铺,第一眼所见,是挂在正对着门口那面墙上的对联和一幅气势幽远的山水图。
两岸的对联,右款是+-*/翔于四海跨五岳+-*/,左款书+-*/龙人青天腾无极+-*/,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字迹,显示出写这对联的人,功力非凡,再一仔细看,小天忍不住轻轻呵笑,原来落款人。证是他的老子,古天宇。
小仙和文如龙花在房间正中央的矮桌边盘膝坐下,同时四下打量这间屋子。
小仙仔细看着田字窗下,一排矮架上呈列的一些小古玩和小盆景,轻笑道:“我说哥们,你家分店这房间的布置,可比我们色丐窝值钱多多呢!”
小大欣赏完自己老爹的真迹,潇洒地侧坐桌边,嘿嘿笑道:“生意人嘛,三不五而时得讲究些排场,才能让客人对店里有信心,生意才好做。”
文如龙目光自一盆珍异的兰花上,移回来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对生意可懂得不少,是不是令尊教你的。”
小天摆摆手笑道:“不是,我爹对如何维持翔龙社的生存,比对做生意有研究多了,这些生意经,是我家新月阁的邱大阁主教我的,他才是做生意的天才呐。”
小仙皱着鼻子,颇以为然地点头道:“对,下回有空再去凌霄楼时,我得要他好好教我两招。+-*/她忽然莫名其妙地噗嗤笑着。
小天瞥眼问:“怎么啦?你脑筋打结是不是,干嘛笑的那么暧昧?”
小仙瞪他一眼,却又忍不住笑道:“我是在想,不知道邱阁主有没有照我的减肥食谱在减肥。”
小天想起盘龙岭上的事,也是呵呵直笑。
小天有趣道:“我看呀,铁血阁的冷阁主,其实有一颗热情的心,以后有机会,咱们可得替他留意一下,为他找个老婆,这才是正确的人生。”
文如龙看着他两人,笑道:“看来,你们兄弟俩,倒是挺爱护翔龙社的那几位阁主。”
小天和小仙异口同声笑道:“那当然!+-*/两人忍不住便躺在通铺上哈哈大笑。
此时,纸门被人轻轻拉开,林楠和另外二名翔龙社弟兄,手上捧着食盘进来。
林楠见小天他们笑得这般的得意,于是有趣问:“少爷,什么事使你笑的那么的开心呢?”
小天和小仙两人,同时+-*/呼!+-*/地翻身坐起,一脸馋相地盯着食盘上,那些精致诱人的早点。
小天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我们在笑三位阁主……哇!好棒的早餐。”
林楠暗忖道:“笑三位阁主?也只有少爷,才敢公然笑谑阁主他们,其他人……哼哼!
那简直是造反的罪名。”
他放下手中的托盘,陪笑道:“少爷,这是南阳县里最有名的林记小吃馆买来的点心,他们那儿的各式小点,是有口皆碑的。”
小仙故意大声砸话道:“热豆腐脑、千层酥、玫瑰羔……桂花麻球……噎?这是什么玩意,为什么长的这么可爱?”
林楠看着小仙所指的那盘点头,他笑道:“那叫此情绵绵,是林记的招牌,是用芋泥、蜂蜜、核仁、黑枣很多东西做的,味道很不错。”
文如龙淡笑道:“林兄知道的真不少,我吃过那玩意儿好几次,就是猜不出里面放些什么?”
林楠哈哈笑道:“我知道是有原因的,文大侠可注意到我也姓林?”
小天呼噜喝着热豆腐脑,抬起一眼问:“是你家开的?”
林楠轻笑着点头,小仙咽下一块此情绵绵,口中直嚷着:“好吃!好吃!林二头头!这么好吃的东西是怎么做的,可不可以教我!”
林楠抱歉道:“对不起!小长老,这是林家的祖传秘密,恕不可公开。”
小仙再拾起一块此情绵绵,丢入空中,她仰着头接入口中,一边嚼,一边咿唷念道:“可惜!可惜!”只有小天知道,她是在可惜林记的作风保守,未免太过自私。
纸门轻轻被人叩响,吴菲拉开纸门,笑着通报道:“玉小长老,贵帮的水舵主来了。”
小仙拍拍肚子,打个饱嗝,让身给林楠收去桌上的残局,她半侧身对着门外的水南天招手道:“水舵主,你好!我被人绑架到这里来,只好请你跑一趟!”
水南天走进通铺,先对小仙行过礼,才坐下笑道:“如果小长老真的被翔龙社绑架而去,咱们丐帮只好摇头叹息。”
小仙坐正身子,好奇问:“为什么?”
水南天窃笑道:“像翔龙社这种厉害的对手,谁能招惹得起?咱们丐帮只有忍痛牺牲小长老,别去惹他们罢了。”
小仙哈哈大笑起:“水舵主你真他姥姥的会送高帽子呀!”
小仙故意摇头叹道:“反了!反了!咱们丐帮几时出了你这种叛徒?”
水南天哈哈一笑,这才正式见礼道:“属下南阳分舵主,水南天见过小长老、古少爷、文大侠!小长老,方才说的,可全是玩笑话!您可别认真。”
小仙哼道:“认真?我要真和你认真,早就气死当场,还等你来解释……”
文如龙奇道:“在下和水舵主素昧平生,何以水舵主知道在下?”
水南天人笑道:“文大侠忘记,你在长安附近的小镇上,便和敝帮小长老一起出现?现在丐帮大概有一半以上的人知道玉剑书生文如龙出现江湖的消息。”
文如龙讶道:“没恕到贵帮的消息,传递的如此之快。”
小仙得意道:“能不快吗?”
小天嘿笑道:“那没啥稀奇,我看过了今天,翔龙社上下,大概全都知道文大叔复出的事。”
小仙嗤鼻笑道:“你给我骗!哪有那么快的事?”
小天神气道:“不信你问吴头儿,看是不是如此!”
小仙和文如龙询问地看着吴非,吴菲微笑颔首道:“少爷说的没错,方才我便已经以本社特有的通讯方式,将少爷救得文大侠之事,同时察明长安大首脑和总堂口。
“长安方面,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便会接获通知,紧接着会由陶大首脑分下消息,转告其余诸位大首脑,不出一天,全社外堂口,都会得知这个消息。至于总堂口方面,最迟正午以前,一定可以接到报告,同样的,全社上下自然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
小天得意道:“如何?我家的动作,不比你家的人慢吧!”
小仙哼道:“那是因为我家人口众多,要不然,还不是全帮都已知道。+-*/接着,她转向水南天,将邓家集所发生的事,大略讲过一遍。
她吩咐道:“水舵主,你另外派人前去接替杜威他们三人,好让小叮回南阳分舵养伤,还有,小叮的右手几乎是全废,以后你得多照顾他们兄弟。”
水南天正色道:“是,属下省得。”
吴菲皱着眉问道:“少爷,这紫微宫的胆子,就这般的大,才多久的时间,他们就敢再度露面?”
小天淡笑道:“这回不是他们想露面,是不小心被小叮叮到尾巴,才将他们揪出来,所以,鬼面郎君的出现,我想并不在紫微宫的行动计划之内。”
小仙拍着腿笑道:“他爷爷的!本来想找出陷害文大侠的人,怎么转呀转,却转向紫微宫身上,这未免太巧了些吧!”
小天灵光一闪,突然笑道:“搞不好,不是巧合。”
众人不解地望着他,他淡淡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搞不清楚,不过,一些原本没有什么关系的事,却似乎都被某一点相扣住,如果能找出个症结所在,呵呵!也许是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小仙高兴道:“喂!兄弟,要玩游戏,别忘记算上我的一份呐!”
小天呵呵笑道:“那当然,打虎亲兄弟,不找你找谁!”
小仙满意地点点头,水南天突然道:“对了,小长老,属下有重要的事要察报。”
小仙扬眉问:“什么事?”
水南天道:“丁长老令谕各地分舵,通知各长老务必于六月底以前,赶到汉水河畔的洵阳分舵相会。”
“我师父找我”小仙嘿笑道:“他大概是听到他徒弟近来缔造的丰功伟业,想耍嘉勉一番。”
这话引得在场众人,呵呵轻笑。
于是,小仙转问小天道:“兄弟,你想如何开始这场江湖游戏?会不会和师父找我的事相冲突?”
小天摇头笑道:“不会!反正咱们的目标,是放在紫微宫身上,对付这个见不得人的紫微宫,只能用瞎摸,不能够明找,所以怎么开始都无差,更何况,我早就想见识见识你师父,搞得好,说不定我也能混个什么长老过过瘾。”
小仙白他一眼道:“你想得美哩!”
小天眯着眼,做做陶醉的样子,嘻嘻笑道:“白天嘛!偶尔做点梦,无伤大雅啦!”
众人再次被小天顽皮的表情逗笑,
水南天却在心里暗道:“还好这位古少爷只是做白口梦,否则小长老再加上他……丐帮的形象堪忧呐!”
洵阳城是一座位于汉水和洵河交会的河口处,应水运之便,发展出来的是新兴城镇。
街道挤满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大都是码头上的工人和舟子车夫。
他们热情粗悍的个性,口无遮拦地吃喝着叫笑,点缀着热闹的大街,使得街上更见活络。
正午时分,男着月白长衫,足登白底银边快靴,人如玉树临风,宛若王公贵族的小天和一身乞丐穿着,长发散乱邋遢,却带着一脸灿烂如阳光般微笑的小仙,一同走在这条热闹的大街上。
他们两人极端相异打扮,走在一起却极为圆融的模样,在人群中显得抢眼而突兀,成为街上行人注目的焦点。
偏偏他们二人,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依然潇洒豪放地大步而行。
大街之上,不少丐帮弟子乍见小长老来到,纷纷低头肃手,暗中向小仙行礼致敬。
小仙则手舞墨竹,一一大方地回礼,四下招呼,惹得不知情的路上百姓,以为爱笑的小仙,是在向大家问安,全都报以有趣的微笑。
小天扯着得意忘形的小仙,谴道:“好啦!兄弟,全洵阳的人都认识你啦!别再到处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地招摇过市啦!”
小仙瞪起水汪汪的杏眼,皱着俏鼻子道:“什么招蜂引蝶、拈花惹草?你简直破坏我的清纯、动人的形象。”
小天呵呵贼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很清‘蠢’‘冻’人,不用再强调,还是告诉我,咱们要往何处走比较实际一点。”
小仙当街停下身,双手插腰,大刺刺道:“喂!兄弟!请你说话时,发音清楚一点,你想偷骂我,是不是?”
小天无辜道:“没有呀!我没有偷骂你呀!+-*/他却心里加一句:“我是明骂你!好笨!”
小仙+-*/哼哼!+-*/两声,被骂而不知地举目四望,她娇小的个子,在人群里,想看清四周,只有拼命跳脚的分。
终于,小仙一无所视地停止乱蹦乱跳,揪着小天的衣袖道:“喂!落卡仔(长腿的),看看哪边有高级一点的酒楼好不好?”
小天笑嘻嘻地垫起脚尖一看,指指前方,拖着小仙往人群里挤,道:“前面没多远,就有一家招牌很大的不醉不归楼,是不是要去那里?”
小仙跟着小天,不辨东西地往前硬挤,辛苦道:“随便啦!要找师父,有酒就好办事了。”
她身边被挤的不耐烦的人群,回过身要骂人,却没看见人影,原来小仙个子太矮,得要低头行礼,才看见她的人。
小天略略停顿,再次垫脚看清方向,正要举步,却被由后往前挤的小仙,撞得向前扑跌,压倒好几个人。
“要死啦!+-*/、+-*/夭寿仔没看路?、+-*/他妈的,哪个人压我?”
此起彼落的吆喝声,乱成一团地叫喧着,小天站直身子,吓得一吐舌头,拉起嘿嘿搔头傻笑的小仙,一溜烟钻入人群之中,趁乱逃之夭夭。
直到,两人挤到不醉不归楼门口,小天才停止下来,大口气。
被他拉着跑的小仙,猛不提防,再次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一头撞进小天的怀里。
总算这次小天有准备,一把扶住小仙,笑谑道:“兄弟,走路看着点,怎么老是把眼睛放在口袋里,舍不得拿出来用?”
小仙揉着撞红的鼻子,憋声抱怨道:“都怪你啦!谁叫你要紧急刹车,不先通知一声,害得人家鼻子撞扁啦!”
小天呵呵取笑道:“没关系,反正你鼻子本来就很扁,多撞几次无差。”
小仙气呼呼,狠命地踩他一脚,大哼一声,径自转身走进酒楼,留下小天一个人抱着脚,在原地团团转,哀哀叫。
酒楼里的小二,看见小仙穿着打满补丁的乞丐装,一身穿相地走进酒楼,还以为小仙是来讨钱的,连忙上前拦道:“小乞丐,去去去,这里不准进来讨钱。”
火气正大的小仙,瞪眼睛,素手一扬,“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将小二打得满地滚溜,生气道:“他爷爷的,臭小二,你他妈的狗眼看人低,你以为少爷是什么人,居然敢对我这样说活。”
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小二,抱着肿起老高的脸颊,+-*/哎呦!哎呦!+-*/直叫,口中同时模糊不清地嚷嚷道:“不好啦!打人呀!”
酒楼里面,顿时人声鼎沸地拥出一群打手,将小仙闭闭围住,当中一人指着小仙骂道:“他妈的,小乞丐,你也不看看这这是什么地方,竟敢进来找碴!”
小仙大眼晴一转,不屑地冷哼一声,拖过一张长板凳,大刺刺地翘着腿在板凳上,闲闲道:“他奶奶的,你们这样子哪像什么做生意的?我看大概是开黑店吧?”
此时,掌柜的挤上前怒道:“小乞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可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是你故意上门惹事,怎么可以破坏我店里的名声。”
小仙嘿嘿笑道:“名声?他奶奶的,名声一斤多少钱?你若是规规矩矩做生意,店里养着这些二大爷做什么?真他爷爷的,睁着眼说瞎话嘛!”
打手头子冷道:“小乞丐,这些二大爷,就是专门修理你这种无赖的,上。”
“住手。”
众人寻声一望,喊停的人,正是打扮光鲜体面的小天。
他皱着眉,威梭自见地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你们干嘛一大群人围着我的兄弟呢?”
小仙得意地瞄看着围住她的人群,一个个脸上变色,尤其是掌柜的和那名挨揍的夥计。
两人张大的嘴,足足可以塞下一个山东大馒头。
小仙故意讽刺道:“哥们儿,你再晚来一步,你兄弟就要被人打死喽!”
其实,小天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他却一板一眼地和小仙演起戏,道:“谁敢?难道这里开的是黑店。想打劫不成?”
有些客人看情形不对,连钱也不付,就纷纷往外溜走。
酒楼的掌柜,看小天气度非凡的样子,虽然不知这位大少爷是何方来的神圣,但总是不惹为妙。
于是,他苦着脸,冲着小天打躬又作揖,连声道:“这位公子,这是误会,这全是误会!”
他打着手式,要打手们赶快回后面去。
小仙挖着耳朵,懒懒道:“我看你们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像误会嘛!兄弟,这种店怎么不叫你爹派人来吊销他的执照?”
这话听得掌柜的心里直打鼓,暗自叫苦地忖道:“天呀!该不是郡太守的公子吧!”
小天神气背着手,闲闲道:“我爹御史台的事都忙不完,哪有时间管那种地方的小事,我看还是直接找郡太守谈,比较快一点。”
掌柜一听,心中叫道:“完了!他竟然是御史大人的公子。”
他双膝一软,+-*/咚”矮了半截,不辨真假便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惊慌而结巴地道:“草……草民,不知……公子大驾光临……草民……是有意……得罪贵友,请公子原谅,请公子原谅。”
店中其他的夥计,也全都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牙齿上下打架。
小天瞥向小仙,对她眨眨眼,两人早在心里笑翻了肠,可是小天依然面不改色,正经道:“兄弟,你看呢?好像真的是误会?”
小仙冷哼几声,掌柜连忙双膝挪动,转向小仙叩头道:“小公子请原谅,是误会,全是误会,请原谅!”
小仙故做勉强道:“看你们那么诚心的样子,好吧,就算是误会好了!”
掌柜如蒙大赦,对着小仙倒头便拜,感激涕零地谢到:“多谢小公子,多谢小公子。”
小天不奈烦的挥挥手道:“起来吧,我和我兄弟的肚子饿啦!你这里供不供饭吃?”
“供!当然供!”掌柜的站起来,像请菩萨似地,将两人请上最高楼的雅室中。
小仙叫住正待转身出去的掌柜,吩咐道:“待会儿,如果有个老乞丐来,你可的给我小心地招呼着,他是我师父,你要请他上来,懂不懂?”
小仙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叫道:“滚吧!有好吃的,好喝的,快点端上来。”“是是是。”被吓昏的掌柜,忙不迭转身出去。”“咚咚”急忙下楼,吩咐小二招待者两名“贵客”。
直到此时,小天和小仙才猛然暴出笑声,哈哈大笑着捶桌,打椅,尽情发泄方才憋住的笑意。
许久之后,小仙喘着气,哀叫道:“哎呀!笑死我了,我说小天,你还真能掰耶!翔龙社变成御史台,连你爹都变成御史大夫啦!”
小天举起衣袖,檫着笑出来的眼泪,喘笑道:“我是怕那个老势利鬼,否则,我还想说,我爹是中书令当宰相的呐!”
两人又是一阵放声大笑,突然,小天+-*/嘘”地以指比唇,轻声道:“送菜来啦!+-*/二人这才正襟危坐,装出一脸正经样。
果然,没一会儿,雅室的门被人轻轻叩响之后,悄然推开,四名夥计捧着四件大盘,陆续进人室内,毕恭毕敬地将盘子搁在桌上,四人俱训练素,动作一致揭开盘盖,顿时菜香四溢,诱人已极。
一名夥计恭恭敬敬地道:“二位公子,这是本酒楼,最有名,最上等的八大盘,先上四道,请慢慢用,剩下的菜,等会儿来!”
小仙皱眉,敲敲桌子问:“酒呢?”
“来啦!来啦!+-*/掌柜的提着小酒壶,三步并两步,赶进屋里,道:“二位公子,这是从波斯来的葡萄美酒,是上级佳酿,冰镇之后,再见香醇,你们请尝尝。”
小仙不高兴道:“就这点美酒,你是给小鸟喝的?”
掌柜的忙道:“不不,还有一大缸,只是要冰过,所以,待会儿才抬上来。”
小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挥退屋里的人,掌柜的却谨慎地问:“二位公子,要不要人侍候?”
小天摆摆手道:“我们喜欢清静,你就让人守在外面,不准别人进来打扰我们好啦。”
掌柜的如奉圣旨,弯腰点头道:“是是,小的遵命。+-*/他领着人出去之后,细心地带上雅室的小门,留下两夥计,一左一右地侍候在外面。
小仙往盘内探头一看,砸着舌,食指大动,叫道:“哇噻!看看,这是金盏风凰、五福临门,嘿……+-*/这是福寿绵长,还有瑞雪缤纷,不错!不错!”
小天呵笑道:“你懂得还真不少啊!”
说着,他也探头往盘子看去,原来金盏凤皇是鸡丁、五福临门是五色冷拼,福寿绵长是炖鱼,瑞雪缤纷是蒸鱼。
“徒弟喔!”师父我来喽!+-*/雅室的门,+-*/砰!+-*/地被人踹开,门口正站着一个打赤脚的老乞丐。
来人正是小仙的师父,丐帮唯一的十袋长老醉龙疯丐丁大空。
小天仔细打量这位慕名已久的老乞丐。
只见他年逾八旬,穿着一件缝了又补,补了又缝,缝缝补补不知有几层的破烂的衣服,他的头发,松垮垮乱糟糟,又长又白,被缠在一个巴掌般大小的紫玉葫芦腰上,一条金光闪亮的金黄坠饰,随意绑着。
他的长相,一张有如孩童般细腻红润的脸,藏在一蓬沾着泥污的雪白腮胡之下,如电的双目,俏皮地一眨一眨闪动着。
然而,闪动间的眼神,精光隐泛,可以令人深刻地感觉到,他必定是个武林地高手中的高手。
此时,他的背上L,正背着一个和他腰背齐高,颜色黄澄澄的超级大酒葫芦,而人的腰间,一条小指粗的麻绳,系着十个五花十色,同样是补了又补的小麻袋。
小仙高兴地大叫一声:“师父。+-*/张大双手,飞奔向正跨门而入的丁大空。
丁大空呵呵拂髯大笑,小仙身形陡变,前冲的身子,蓦然一旋,左脚一记后回旋扬,踹向她的师父。
丁大空似乎早就料到小仙会来这么一招,他的人忽然像喝醉酒般,踉跄地往前斜跨一步,巧的不能再巧地避开小仙这一踢。
小仙一踢落空之后,身形末定,一扭纤腰,右脚再一个漂亮的侧踢,直奔丁大空胸前,丁大空哈哈长笑,打个酒嗝,顺着小仙的右脚,一个半转身,闪向小仙背面,大手一挥+-*/啪!+-*/然一响,赏给小仙屁股一个不痛不养的大巴掌。
小仙生地道:“臭师父,老不正经。”
丁大空笑嘻嘻道:“你自找的。”
说着,他便跨步走向桌前,小天才刚看到丁大空跨步,眼晴还没眨,他的人已经坐在桌边,盯着满桌的菜肴,咽着口水道:“他奶奶的,八大盘,要得!”
小仙关上房门,回身道:“师父,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们的筷子还没来得及动呐!”
丁大空嘿嘿笑道:“废话!你以为你师父这几十年乞丐,是当假的?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吃的可混,你师父我,鼻子一嗅就知道啦,他抓起筷子,转头对小天道:“小子,来,不用客气。+-*/话才说完,已经筷如雨下,直攻盘内精华。
小天哈哈一笑,不甘势弱,拿起汤匙用舀的,比起拿筷子的丁大空,动作要快多了!
丁大空双眼一亮,叫道:“小子,有点!”他更是右手筷,左手匙,双管齐下,势若奔流,滔滔不可扼抑。
小仙见他师父和小天如此拼杀,+-*/哇!+-*/的大叫,筷子、汤匙不比人慢地抢吃起来,深怕动作太慢,可要少吃好几口。
四大盘菜,不出十分钟已经见底,另一道菜,还没来得及上桌。
如果,掌柜的见到他的贵客如此的吃相,不知道还会不会相信,小天是御史大人的公子。
丁大空抓起酒壶,仰天直接将酒倒进嘴巴,直到喝干一壶酒。才打个嗝,哈出一口酒气,啧啧赞道:“不错,好酒!”
小天单手支着下颔,看着丁大空喝足酒才道:“我兄弟的师父,你好呀!”
丁大空愕然放下酒壶,蓦地仰天哈哈大笑,问:“小子,你叫我什么?”
小天奇怪道:“我叫你,我兄弟的师父,不对吗?你为什么笑那么的激动?”
丁大空膘向他的徒弟,小仙狠狠瞪他一眼,暗示他不可以泄露她的身份。
丁大空再次哈哈长笑道:“对!对极啦!傻小子喔!不过,这么长的名字叫起来太麻烦,我老头子最怕麻烦,你干脆学我徒弟,叫我一声师父。”
小仙瞪眼道:“这怎么可以?”
丁大空侧头,睨眼道:“为什么不可以?反正迟早得叫。”
小仙的脸蓦地一红,连忙转身装咳。
丁大空得意地直眨眼,只有小天难得糊涂,搞不清他们师徒俩在玩什么玄机。
他木木地傻道:“叫师父可以呀,不过,你是不是得送我几个麻袋当见面礼?”
丁大空+-*/哟!+-*/地叫道:“你小子野心不小嘛!不过,可惜的是,当记名徒弟不能挂麻袋,如果你有兴趣,就叫小仙把麻袋借你玩玩好啦!”
小天放弃地摇摇手道:“算啦!真是要我当叫化,我还没那个本事啦!我看就省省吧!
以后,我叫你老叫化好啦!”
丁大空天真地扯着小天的袖子,左右摇晃道:“别嘛!小子!干嘛那么早放弃,当叫化挺不错哦!”
小天拍掉他的手,帅气道:“不要!男子汉大丈夫,说不要就不要。”
丁大空一摊手,无奈道:“好吧!随你,反正你逃不掉。+-*/他话锋一转,指着桌上问:“小子啊!这八大盘,是怎么骗来的?还有方才掌柜的怎么那么客气?是不是那掌柜的吃错药啦?”
“嘘!+-*/小仙和小天,同时以指压唇,叫丁大空小声一点。
小仙对他招招手,要丁大空将耳朵送过来,便附在他耳旁,嘀嘀咕咕,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丁大空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直笑。
小仙急忙小手一盖,抚住丁大空的嘴,瞪眼道:“小声一点嘛,年过八旬的丁大空,居然和小孩子一样,学着小仙用手抚着自己的嘴,闷声偷笑。
真搞不清楚,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还是有其徒必有其师,反正,他们师徒俩,就是一个模样。
小的当然可以叫皮,老的嘛!只是称为疯!
小天在一旁,嘿嘿直笑,他总算知道,所谓师徒的定义,究竟该如何了。
忽然
小天和丁大空,同时异口同声道:“菜来啦!”
丁大空略见惊讶地盯着小天,点头赞道:“小子,厉害。”
“那当然!”这次是小天和小仙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说着。
他们两人相对一笑,小仙接道:“不看是谁找的兄弟,你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徒弟的眼光。”
丁大空高兴道:“信!我当然相信。”
正好此时,捧着盘子和酒坛子的夥计推门而入,当他们看到四大盘,居然连点汤汁都不剩下,不由得瞪着眼,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瞄向三人,他们大概以为,小天他们三人,是捧着盘子用舔的,才会吃得那么干净!
其实也是!
三人看着夥汁,带着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匆匆收走空盘,不禁发出得意的笑声,总算,三人这回,规矩地举起筷子,以磨牙似的慢动作,闲散地屹喝聊天。
小仙带着兴趣问:“师父喔,你要我们在月底以前,赶到这儿来,到底有啥个催命的急事?”
丁大空捧着大酒坛犹如长鲸饮水般,+-*/咕噜!+-*/地猛灌葡萄美酒。
他舍不得地放下酒坛,+-*/嗝!+-*/地打个酒嗝,脸红如关公,醉态醺然道:“徒弟呦!你师父我,这生最好的朋友之一,四川唐门那个小毒鬼,七月十五日要过八十岁的生日,我听到你出山的消息,所以想带你去四川玩玩。”
“出山?真难听!+-*/小仙皱着眉头,嘟起嘴道:“师父,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你和四川唐门有交情?”
丁大空憨然地搔搔头,迷糊道:“我没提过吗?懊!大概是忘记啦!人一老,记忆力不如从前喽!”
小仙看看他师父,对小天无奈地耸耸肩,一摊双手,表示没办法。
小天夹起脆皮烤鸭,轻笑着一口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有趣地轮流看着丁大空和小仙,他心里偷笑道:“人家说,有其师必有其徒,可真是一点也没乱讲话,小仙他师父,某些地方还真他姥姥的有够像。”
四川,由于有肥沃的土地和充沛的水源灌溉,因此,物产丰富,百姓富足,是我国著名的天府之国。
在江湖中,提起四川,没有人不想到唐门,这个以各种奇毒暗器出名的大家族。
武林中人,多半不太愿意惹上唐门的人,不但是因为唐门的毒,也因为唐门家族庞大,人多势众,而且极其相护。
虽然,唐门当家的大家长,是江湖中人称夺命无痕唐子奇唐老爷子。
唐老爷子不但是江湖上使毒的第一高手,他那柄薄如蝉翼,杀人无痕的无影剑和出手残命的断魂剑法,才是使他被称为夺命无痕的最主要原因。
有如此一个擅长用毒、剑术高超的大家长,唐门想不出名,还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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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羊羊
发表于 2017-3-23 23:28:38
第二十章僵尸奇门阵
七月十二日,掌灯时分。
丁大空带着小仙和小天两人,来到唐门的大门外。
别看唐门在武林之中声名赫赫,它的门面建筑,除了因为人口众多,所以占地较广外,全和四川平常百姓人家的宅院相同。
平凡朴实中,自然带有一份宁静的感觉。
小仙看着挂有唐府二字匾额的唐门,有些失望道:“什么?这就是有名的四川唐门?怎么一点都不特别呢?”
丁大空哈哈笑道:“傻徒弟喔,那么你以为唐门应该长得像什么样哩?”
小天却微笑道:“养晦蹈光,反朴归真,其实,这已是唐门不凡之处。”
丁大空眯着眼,呵笑道:“对极啦!小子,还是你有眼光,小……小仙这点比不上你。”丁大空原本想说小丫头,被身后的小仙一把拧的毗牙例嘴,连忙改口。
小天莫名其妙道:“老叫化,你怎么啦?牙痛吗?”
丁大空苦笑道:“我不是牙痛,是不小心被小野“疯”叮着。
“咦!”小天举目四望道:“奇怪,我怎么没听到野蜂的叫声!”
丁大空斜睨一眼小仙,嘿笑道:“这只小野“疯”,厉害的紧呐,叮起来无声无息,令人防不胜防。
小仙背着小天,白他师父一眼,故意打岔道:“师父,要不要叫门?”说着,她便走上石阶,伸手要去拉动大门上的狮头叩环。
小天急忙一把拉住她,紧张道:“喂!小仙,有毒呀!”
小仙一楞,询问般地看着丁大空,丁大空耸耸肩道:“我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唐门嘛,最好是别乱来。”
其实,他是故意吓唬小仙。
小仙却信以为真,缩回手,吐吐舌头,对着大门扮个鬼脸,赶快走回小天身后,离那两扇黑色大门老远。
丁大空呵呵一笑,轻轻纵上丈高的门顶,对着偌大的宅院,放声大叫道:“小毒鬼喔……我老疯子来看你喽,你还不快给我出来。”
丁大空的叫声不算高音,却是凌亮无比,层层声浪,宛若有形般,自近而远,传遍整个唐门。
顿时,将大宅院中,宁静的气氛,破坏无遗。
突然,宅院内传出阵阵狗吠,原来是被丁大空的叫声,引出一大群黑狗、白狗、花狗、土狗、笨狗。
丁大空好整以暇地坐在门顶高处,得意地呵呵直笑。
找狗,才是他大叫的真正原因,因为他心中已经看得到,那一大锅香喷喷,热呼呼的炖香肉。
其实唐门并非无人看守大门,早在丁大空他们一到门口,唐门的暗桩就已经知道,由于丁大空外型特殊,唐门弟子一见,便知道是老爷子嘱咐要特别注意的人来了。
但是,不明究理的唐门弟子,只知道飞报老爷子,可不敢擅自开门放人,免得放进老爷子不欢迎的人。
便在丁大空越上门顶时,这些暗桩弟子全都紧张地扣住一大把暗器,只等丁大空往下一跳,就要赏给他。
怎料,丁大空却在高处放声大吼。
门外小天他们两人,对丁大空如此行径,都觉得好玩,于是一起掠上门顶,和丁大空并坐一处。
才这一下子,唐门内数条人影,已似闪电般,掠空来到距大门不足十丈之处。
为首一人,赫然是白发白髯,相貌清矍,身材微瘦的唐老爷子。
唐子奇看到丁大空坐在门顶上,老远便大笑道:“老疯子,你坐在那么高,可是在打我唐府里,那些大小黑狗的主意?”
丁大空豁然拍着腿大乐道:“他奶奶的,不愧是我疯子七、八十年的老朋友,既是知我心意,你自己就看着办,别要我动手。”
唐子奇停下身,仰头道:“想吃香肉有什么问题,老疯子,你就下来吧!咱们进屋里聊去。”
丁大空嘿笑道:“徒弟们,咱们下去啦,他人往下纵,身子却是棉絮般轻飘飘停在半空,才缓缓往下落。
小仙呵呵一笑,相准她师父的身影,猛往下跳,顺手捉她师父一把,将丁大空缓降的身子,拖下地去。
小天却是站起身来,如履平地地一跨步,自空中走着下来。
小天这一招,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得双眼猛突,着差没大叫出口。
连丁大空和唐子奇都对他的功力大感惊讶,丁大空虽知小天的来历,但是,他总认为传言和事实多少会有出人。
如今,事实证明小天的功力,比传言还要高上一些。
唐子奇走上前道:“老疯子!快帮我介绍一下,这两个小小子是谁?”
丁大空看他那性急的模样,得意道:“听着,小的这个,是我徒弟,叫玉小仙,就是我那小兄弟玉文行的……小孩;大的这个,是小仙的哥们,叫古小天,他是……”
“小天!”唐子奇惊喜道:“是心影她的儿子,古小天吗?”
小天楞道:“老爷子,你认识我娘?”
唐子奇昂首哈哈大笑,他拉著小天的手,高兴道:“傻小子,我岂止是认识你娘,她是我干女儿,所以,你就是我干孙呀!你爹和你娘,早在两天前就到唐府,现在正住在这里呐!”
小天一楞之后,高兴地大叫道:“真的吗?我爹和我娘都来了吗?”
丁大空搔着头,哺哺自语道:“对喔!我怎么没想到,他是小影的儿子,自然是小毒鬼的干孙。唉!老了,真是老啦!”
小仙却双眼发亮,得意地呵呵贼笑,看样子,她可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占到便宜啦!
唐子奇拍拍小天,看着他身后的小仙,道:“你是小仙吗?我早就听你师父提过你,欢迎你来玩呀!”
小仙呵笑道:“老爷子你好,你和我师父可是类似兄弟的关系?”
唐子奇微笑道:“应该算是吧!”
小天脑筋一转,叫:“不算!”
小仙却截口道:“嘿嘿,叫师叔!”她神气地双手插腰,大刺刺地站在小天的面前。
众人搞不清怎么回事,丁大空突然想通,抽着手呵呵大笑。
接着,唐子奇也想到怎么一回事,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
他对其他人解释道:“小天是我干孙,小仙却是我兄弟的徒弟,算来是我师侄辈,当然比小天长一辈,所以他要小天叫他师叔。”
众人这才领悟到,是这么一回事。
小天却大叫道:“喂!姓玉的,咱们可是认识在先的哥们儿,你想不顾兄弟之情,那你是做梦!”
小仙得意已极地嘿嘿直笑,她皮皮道:“我不管!谁叫你投错胎,生错人家。我是侄,你是孙,这师叔你是叫定啦!”
小天+-*/哼哼!”地瞅着她,比她还皮道:“你不管,我也不管,想占我便宜,葡萄成熟时----还早的很呐!怎么才刚掌灯,你就做梦?找看你还是早点醒醒吧!”
唐子奇呵呵着打圆场道:“小仙,我看算了吧!你和小天认识在先,既然是兄弟相称,就不要另论辈份。”
小仙嘟着嘴道:“老爷子,不不?师叔,你怎么帮你干孙子说话?我和他可没结拜,这兄弟是叫着玩的。”
唐子奇笑道:“其实,老夫也末和老疯子结拜,你这师叔,不管叫我,或是要小天叫你,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小仙一撇嘴,忍不住灿烂地笑道:“哎呀!刚刚是好玩的啦,她瞪小天一眼,哼道:“谁要当你师叔?那多没趣儿!”
小天呵呵笑道:“就是嘛!这才像话:“
小仙突然踹出一脚,小天疏神之下,终于被小仙端中尼股,小仙却躲在丁大空背后,对他扮鬼脸道:“就是嘛!这才像话!”
小天一见还有这么多人在场,而且他急着见他爹和他娘。终于悻悻道:“别忘了,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众人见他们两人,如此天真地拌嘴,嬉斗,忍不住哈哈大笑,唐子奇又爱又怜地,左手搂着小天,右手搭小仙,愉快地带着他们往宅内走去。
七月十五,自一早起,唐府那片儿近方圆十五里的大宅院,就像沸腾了般,处处人来人往,张灯结彩。
那些来自各地,有的是道上好汉、有的是名流巨贾、有的气度轩昂不凡、有的文质彬彬、温文有礼,各形各色,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不相同的人,却有着相同的喜悦和庆贺的心,每个人都扯大嗓门喧嚷着、招呼着,让一阵赛过一阵的笑声,尽情地出自口中。
浓烈的喜色,恰似此刻西天的彩霞,在人的脸上,燃亮开来,片片的艳红,更为唐门上下里外,增添几分欣慰欢愉的色彩。
闲云居,唐门的中枢地带,唐老太爷起居之所。
此时,大厅正中,高高挂着大长大金寿字,寿桃、寿面,堆成一座座的小山,端端正正放在铺着大红喜巾的长方形雕龙桌上。
一对小孩般地高,粗如人头的大红寿烛,跳跃着如炬的光芒,使得大厅之上,一片通明。
大厅正中,一方红毯由外向内,直铺到金色大寿字正下方尽头处,一张龙背狮腿,铺着绣金绵垫的太师椅,如王者之座地拦在那儿,都是待会儿众人贺寿时,老寿星的宝座。
大厅两旁,左右各有一排绵延向大厅门口的酸枝太师椅,上面也是铺着代表喜气的大红锦垫,只是两排长长的椅子。现在让人数不清一共有多少张。
这里的一切,俱上笼罩在欢愉、热烈的气氛中,却有人,在这种沸腾的时刻,忙里偷闲,闲中取静,悄悄地躲在一处僻静的花园中。
西斜的太阳,将园里负手而立的两人,拉出一高一矮,两条长长的影子。
“小天,前些天社里派在江湖中的眼线,传来消息说,白玉堡主萧笑生已经重现江湖,统领起白玉堡对抗紫微宫。+-*/古天宇看着逐渐隐人山头的落日,淡淡道:“这个消息,打破我对白玉堡曾经有过的怀疑。”
小天看着浴在夕阳金光下,他爹那张坚毅沉静的脸旁侧影,讶然问:“爹!你是怀疑紫微宫的来袭和白玉堡有关?”
古天宇平静地点头道:“虽然,表面上紫微宫是同时进袭一社一堡,但是,却将大部分的战力放在翔龙社这里,对白玉堡似乎有点虚应过度,而白玉堡失守的却又太离奇,使得爹不得不怀疑一宫一堡是不是已经合作,想并吞咱们翔龙社。”
小天沉思道:“可是,现在萧笑生重现江湖,而且正面和紫微宫对抗,所以爹的怀疑,便被推翻。会不会,这是另一种障眼法?”
古天宇微笑着转过头,目光温柔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带着一种深遂的表情淡淡道:“这就是爹要你想办法查明的事,如果,一宫一堡真的已经合作,你便要查出他们如今各隐于何地,我们要将之各个个击破。”
小天皱眉道:“他们?怎么,连白玉堡也当起缩头乌龟啦!那如果他们二方向没有合作呢?”
古天宇依旧淡然道:“据说,萧笑生扬言,以暗制暗,要和紫微宫一较高低。当然,如果他们双方没有合作最好,我们便可以联合白玉堡,将紫微宫彻底消灭。”
小天叹道:“看来,混江湖还真累,尤其像咱们这种家事庞大的组合,更是麻烦,不去害人,却得防着人家来害咱们!”
古天宇拍拍小天肩头道:“傻孩子,这就是江湖,一个充满竞争,弱肉强食的世界,我们不去害人,同样的,不许他人来害我们,所以对那些野心家,就和那些想要伤害我们的人,我们要给予他们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人善,并不一定会被人欺。”
小天明白地点兴头,忽然-------
“喂-----我的兄弟,哥们儿兼师侄喔,你们在哪里哦?”
小天叹笑道:“又来啦!怎么小仙做师叔的梦,还没醒呀?”
古天宇轻笑道:“她这梦若醒了,就没有欺负人的本钱。出去吧!大概是要开始向你干爷爷拜寿。”
他们父子俩,转出花园,正好遇上自天而降,准备再度大叫的小仙。
小仙一看他们二人,便哇啦哇啦地叫道:“古老爸,你还真能躲哦!害我找你们老半天。快,古妈妈等着你们,要开始向老爷子拜寿啦!”
古天宇呵呵轻笑道:“我没听见你找我呀?”
小仙皱着鼻子,嘿嘿笑道:“古妈妈说,儿子是被你拐跑的,只要找到我师侄,一定能找到你,我叫你干嘛!你又没豆腐让我吃!:“一向沉稳的古天宇,听到这话她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天斜睨着小仙,突然一闪,+-*/啪+-*/的给他屁股一大巴掌,嘿笑道:“我看谁吃谁的豆腐!”
小仙“哇”的大叫,恨声道:“古小天,你是大混蛋!”
小天眨眼道:“没关系,我若是混蛋,你就是豆腐,无差!”
“哼!”小仙知道自己打也打不到小大,只好跺着脚,气呼呼叫道:“讨厌鬼,我□诉你妈妈去!”
说着,他头一扭,人已如飞鸿冥冥,留下小天得意地呵呵直笑。
古天宇摇着头道:“小天,下次不可打小仙屁股,那是很没有风度的动作。”
小天奇道:“为什么你和娘都这么说?小仙有不是娘们儿!打他几下屁股又如何,他师父还不是照打。”
古天宇欲言又止,叹笑道:“算了,顺其门然吧!”他对小天一笑,留下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径自掠身而去。
小天搔着头,不解道:“什么嘛!说话说一半,害我有听没有懂!”他追向古天宇,口中叫道:“爹!等等我呀!”
闲云居,大厅之上,唐子奇唐老爷子端坐正中,唐门的儿孙们,一一上前叩头贺寿,乐的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高兴地直点头。
丁大空和小仙坐在左排酸枝太师椅上首,而古家一家三口,坐在右首。
小仙直到现在还气呼呼,不理会小天对他猛扮鬼脸。
唐家最小的一员,只有三岁的曾孙唐小华,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向曾爷爷磕头,领过一个大红包,笑嘻嘻地爬起来,奔向他娘身后。
接着,便是外来的贺客祝寿时候。
忽然-------
“嘿嘿……”一阵怪笑,自厅外传来。
“砰”,然一声,二名唐门守桩弟子的尸体,被抛进大厅,唐老爷子的脸色顿时大变,厅上贺客+-*/呀!”的一声惊呼。
唐子奇、丁大空和古天宇三人同时站起身来,盯住门外,门口,突然出现一群黑衣蒙面人。
为首那人,桀桀怪笑道:“唐老爷子,匆匆来贺,末及备礼,只有就地取材,请希笑纳。”
这样的时间。这种打扮,送这等的礼,早就摆明他们是来找麻烦。
这时,唐子奇的大儿子唐非站出来,语气冷厉怒道:“朋友,你们太过分了。+-*/他的人,在说话的同时,缓缓逼向黑衣蒙面人。
“站住,+-*/黑衣蒙面人喝声道:“唐大爷,我知道唐门无形之毒的厉害,但是,我奉劝你,不要太过轻举妄动,否则,我手中的霹雳弹,会很不小心地往地下掉。”
唐非停下脚,盯着黑衣人手中那颗银亮不起眼的上弹丸,忍不住变色道:“霹雳弹?朋友,你是霹需堂雷家的人吗?”
黑衣人阴险地嘿笑道:“你说呢?”
忽然,他抖手打出霹雳弹,人却如箭脱射,倒飞出闲云居的大厅。
“小心!”丁大空和古天宇同时脱口大喝。
大厅之内,登时一片骚动混乱,人人想避开威力无比的霹雳窝弹,却造成人挤人,人推人,惊惶恐惧的场面。
唐非在喝声中,抢扑向前,不知他是想接住或击开,这颗江湖传言,无人能躲的炸药火器霹雳弹。
但是,比他还快的却是一条白色的身影,倏然闪现在唐非的面前。
只见那人影信手一招,眼看就快要落地的霹雳弹,便好像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绑住,轻飘飘地浮起,恰似归巢之鸟,轻悄悄地落人那人之手。
庸非抬眼一看,正看见小天拈着那颗令人闻名丧胆的银弹,笑嘻嘻地把玩着。
小天见唐非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恩地收起霹雳弹,冲着唐非顽皮地露齿一笑,就在另二条人影追往门外时,身形一动,同时飘出闲云居厅外,落自于厅外空地。
黑衣人在打出霹雳弹,倏然急退之后,忍不住哈哈放声大笑。
然而,待他和其余的黑衣蒙面人,安全退守庭院空地处,却没有听到预计中轰然的爆炸声,使他不由得一楞。
便在此时,一白一灰二条人影闪出门外,直扑向黑衣人群而来,空中同时响起一声娇叱道:“他爷爷的,见不得人的家夥,你得意个什么劲?”话落掌到,小仙凌空推出二十八掌,劲如旋风,打着呼啸的旋儿,兜向为首的黑衣人。
另一个扑出的人,正是小仙的师父,醉龙疯丐丁大空。
他冲进黑衣蒙面人之中,人如醉汉,乱七八糟,踉踉跄跄地挥拳击向黑衣人,口中同时骂道:“他奶奶的,明知道我老头子不经吓,偏要拿霹雳弹来吓得我发酒疯,你们他奶奶的,是自找罪受呀!”
黑衣蒙面人在丁大空看似杂乱的拳法中,一个个中拳俯面而飞,连哼都来不及哼,便被敲昏于地。
为首的那名黑衣蒙面人,在小仙凌厉的掌势之下,略见慌乱,就在小仙左脚弹踢,将他一脚蹦的滚出老远时,他猛地振袖甩手,一溜银光,直奔小仙面前。
小天急哄道:“小心!”
一声长啸,小仙人如冲天炮弹,笔直冲高十五、六丈,“轰隆!”一声巨响,火光迸射、杂夹着崩天裂地之势,霹雳弹在小仙身下爆炸开米,爆炸威力之大,震得闲云居也为之抖动。
小天顾不得躲避,运起金刚护体神功,连忙扑向正待开溜的那名黑衣蒙面头子。只见小天五指虚空一抓,那黑衣人脚下一个踉跄,被小天凌空摄物的掌劲,抓退一大步,还没待他站稳身子,小天已经冲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劈啪!”左右开弓,赏他十几记大耳刮子,才点住他的穴道,将他丢在一旁。
小天抬起头,寻找暗合小仙的影子,同时急吼道:“小仙,你在哪里?”
好不容易,爆炸的硝烟和尘埃稍稍消散,半空中传来小仙的声音:“小天,快来救我呀!”
小天寻声看去,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来,小仙冲向高空,避开爆炸的正面威力,却仍在被余波波及,将她震得横飞数丈,往一棵大树砸去。
烟雾弥漫中,小仙只看到一团厚厚的影子,当头撞到,她拼命扭腰振臂,往上直冲,想避开那团黑影。
谁知,正面的大树是避开了,她却忽略头顶上的树枝,刹时头皮一紧,她+-*/哎呦!”一声,伸手乱抓,刚好抓住缠住她那头乱发的树枝。
总算保住了一头的秀发,没和头皮分家。
她的人,就像缠上树的断线风筝一样,被高挂往半空中,脚下凭虚乱踢,左踩右踏,毫无可藉力之处地荡来荡去,急的她大叫救命。
小天见她没事,总算安下心来。
忽然,他背后人声纷乱,古天宇、秦心影、还有唐门所有大小,和一大堆贺客,在爆炸停止之后,急忙出来探试一番。
秦心影听见爆炸声,吓得差点发病,她还以为这下子,自己的儿子小命不保,此时看到小天毫发无损,安然地站在那里,她大松门气,瘫在丈犬怀中,直拍着胸口,暗叫阿弥陀佛。
占天宇微笑着搂着她,问道:“小仙呢?他还好吗?”
小大笑嘻嘻地指指树顶,古天宇俊目一瞟,不觉有些莞尔。
忽然-------
树上的小仙,骇然尖叫道;+-*/不好!快躲呀!”
叫声末歇,数声弹簧崩响,顿时,一大蓬一大蓬密如牛毛,银亮中隐泛青蓝的针雨+-*/咻咻!”飞来。
“啊……+-*/、+-*/哇!”、+-*/呃!”“……首当其冲的,是躺在地上那些黑衣蒙面人,有些被丁大空打昏末醒的人,便如此不明不白,莫名其妙的一命呜呼!
小天急忙鼓起衣袍,金刚护体神功运到极至,将针雨挡在身外三尺之处。
一些功力较高的人,如丁大空、古天宇、唐老爷子、唐非,……等人,在小仙警告出口时,便已经将采取应变措施。
有的躲向石后、屋内,有的运掌、举剑相抗,及时挡住密急的牛毛毒针。
但是,还是有不少来不及退入室内躲避的贺客,被漫天的针雨扎成刺狼,当场毙命,更有不少人,被少数毒针刺到。
顿时,中针处马上肿涨泛黑,伤处更是有如火炙,痛的在地上打滚,情形严重一点的,挣扎一阵子之后。仍然逃不过阎王的招唤,魂归地府。
刹时,闲云居前,一阵凄厉哀号,尸体遍地。令人惨不忍睹。
这一阵突来的针雨,来的快,去的急,不过一个人喘上三口大气的时间都没有,但是造成的伤亡,却比刚才霹雳弹可能造成的灾情,还要凄惨数倍。
针雨一停,唐老爷子怒道:“催命龙王泪!好狠毒的心肠,非儿、洪儿,快带人救伤,用玉香散可以治。”
唐老爷子的二个儿子,唐非和唐洪应声之后,连忙带着唐门弟子救人,好在唐门本身擅长用毒,对治毒当然也是有一套,总算是多救回几条人命。
树上的小仙,再次大叫道:“姓古的,古小天,你还不来救我!”
小天这才想起来,小仙还在半空中,他连忙腾身掠上树上,为小仙解开缠在树上的三千烦恼丝。
可是,小仙的乱发和树枝实在是有够难分难舍,任凭小天剪不断,理还乱,最后,小天火大道:“我看剪掉算了,比我这样一根一根理,快得多。”
小仙急道:“你敢!你敢剪我头发,我就恨你一辈子,一辈子再也不理你,连这样你都救不了我,还说你再多大的本事,全是骗人的啦!”
小天不耐烦地嘀咕道:“搞什么嘛!又不是女人,还那么宝贝头发,剪掉又不是不会再长,真是找麻烦!”
小天一边抱怨,一边拨弄着和树枝纠缠不清的头发,不时,偷偷扯断一些难解的发丝。
小仙这回只能嘟著嘴,乖乖地听小天发牢骚,不敢多吭半句,有些时候,不说话才是聪明的人。
好不容易,小天总算解开小仙缠在树上的秀发,他叫道:“好啦!一把拉住小仙的手,将她提到树上。
小仙才站稳,就急急地拉着小天自树顶上,蹿射而去,径向西南方向追去。
丁大空眼见两人飞身而去,急吼着问道:“小仙喔!乖徒弟哦!你要去哪里呢?”
“追放毒针的人……+-*/小仙的声音,只成隐约的回响,她和小天两人,已经掠出唐府,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心影闻声,自伤患难中抬起头,担心问道:“天宇,小天他们这样追去安全吗?”
古天宇拍拍爱妻香肩,轻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以小仙和小天他们俩的武功,想伤他们并不容易,何况他们此时追去,不一定能找得到人。你不用为他们操心!”
秦心影仍是面带忧容道:“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怕他们两会中了诡计、圈套。”
自一边缓步踱来的丁大空,闻声呵呵笑道:“小影,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个顽皮蛋有多贼,他们不耍诡计,敌人就得烧高香,想暗算他们,早得很呐!”
秦心影轻轻叹笑道:“疯伯伯,你不提,我倒是忘记这两个小鬼贼溜劲,看来,我真的是操心过度,急昏头啦!”
古天宇扶着娇妻,呵护道:“现在想起来,还来得及,我不许你再为小孩子们担心,跟我进去,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啦!”
秦心影无奈地摇摇头,对着丁大空顽皮地眨眨眼,扮个鬼脸,表示对老公过份的关心,有些莫可奈何!
但是,她仍旧让古天宇,温柔地将她扶回后院客房中休息。
丁大空看着他二人深情的背影,有趣地笑着搔搔他那头雪白银亮的白发,他心里想的,可不是眼前这对佳偶,而是他那宝贝徒弟,二十年后的模样。
夜黑如墨,连星光都不知在何时。悄然息隐。
寂静的深夜里,二条人影并肩齐步地奔掠在空旷的野地上。
小天的俊目,闪烁着明亮如星的光明,在黑暗中,向四处搜望。
旷野中,除了偶尔吹过阵阵沁人人心的微凉夜风,一切是那么的宁静。
小天略带怀疑地间:“兄弟,你确定人是往这个方向退走的吗?”
小仙肯定道:“没错!我在树上看到得很清楚,连发号施令的人,一共有二十七人,每人手上拿着一具尺余长的铁筒,对准来捣蛋的黑衣蒙面人发射毒针,然后,他们很从容地退走,一点也不担心有人追踪的德性。
小天咋舌惊叹:“哇噻!用那种凶悍的毒针,一对一地杀人灭口,末免太大手笔了吧!”
小仙道:“他们才不是纯为灭口,他们一共发射二次毒针,第二次是对准院子里的人杀射,可是,大部分的毒针被你和站在前排功力较高的人挡掉大半,为首的那个头子才下令撤退”
小天呵笑道:“你在树上,倒是看的很清楚嘛,没向你收观赏费,实在太便宜你啦!”
小仙眯着眼笑道:“我没有看,我是用瞄的。”
接着,她搔着头,不解道:“奇怪,这么一大票人,究竟跑哪儿去?该不是任务完成之后,就各自解散回家去吧?”
小天摇头道:“不太可能……+-*/他突然拉住小仙,使得缓步掠进的小仙猛一踉跄,差一点跌倒。
小仙莫名其妙,回头瞪眼道:“怎么啦?看到鬼是不是?”
小天沉声道:“兄弟,不妙啦!咱们陷人人家的包围圈内。”
小仙仔细凝神倾听,可不是,在他们周围,正有不少小心压抑的呼吸声,几乎不可闻地轻缓传出。
同时,自她进人江湖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心头有股沉重抑郁的压力存在,将她的心压得沉沉的,憋憋的,有种几乎让她喘不过气的感觉。
小天淡笑道:“好朋友们,三更半夜让你们憋的那么辛苦,实在不好意思,你们还是走出来吧!”
原本空旷的荒野,突然出现一条条的人影,他们出现的那般离奇,好像幽灵般,在眨眼间,便到了你的面前。
小仙和小天仔细一看,原来这些人都是躲在地下。
他们藏身在一处处事先挖好的浅浅地道中,再在身上覆着黑褐色油布,难怪,小天他们一时没注意到,而误人陷井。
小天低声道:“兄弟,看来人家早就等着咱们上当啦!”
小仙悄声骂道:“他爷爷的,难怪他们逃得比走的悠哉,原来是故意的,偏偏有我这种呆鸟,硬要送上门找死。”
小天拍拍小仙的肩头,安慰道:“人不是神,难免有次失误才算正常。至于,到底谁找死,可就难说的很呐。”
此时,一名年约五旬,身材瘦高,穿著深蓝色道装,右手持着拂尘的老道,目露邪光,带着阴侧侧的表情,出现在众多的黑衣蒙面人身后。
他目光阴冷地打过小天他们二人,尖声怪叫道:“兀那小子,只有你们两人吗?古天宇那只死鹰怎么没有前来应卯?”
小天冷哼一声,右掌猝然往侧前方虚拍,接着屈指一弹,同时口中叱道:“死牛鼻子,找打!”
顿时,有若雷神怒鸣的斩雷掌,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折射飞斩向老道士。
老道士哈哈一笑,右手一挥,身形左飘一步,正当他轻易躲过斩雷掌,得意至极地大笑时,忽然------
“哎呦”一声惊叫,老道手掩鼻梁,连退两步,鼻血正顺着他的手掌,往下滴流了下来。
原来,他只注意到声势显身的斩雷掌,而忽略了小天正下手惩治他的那一招一指禅神功。
然而,这老道一上手,便撞正大板,吃上一记闷亏。
老道狼狈之下,恼羞成怒地挥手道:“上,给我作掉他们。”
小天和小仙,笑嘻嘻对望一眼,小仙乐道:“哥们儿!上戏啦,咱们开打。+-*/于是她和小天俩,双手交互一拍,两人同时身若闪电,突兀地冲人黑衣人之中。
只见小天和小仙二人,有若多臂神魔的化身,挥洒着无数的掌劲指影,穿梭于黑衣蒙面人群之中。
这群半用子的黑衣打手,岂能是他们的对手,哼哈哎呦声中,近百名黑衣,不堪一击地倒下大半。
老道这才惊觉眼前这两个半大娃子,并非易与之辈。
他怒喝一声,扑向小天,手中的拂尘,更似一张蓬散的大网,当头罩向小天。
小天嘿然一笑,身形不动,蓦地双手轮飞,刹时,一溜溜,一片片,带着无比的劲风,大力金刚掌,夹着排山倒海之势,轰然冲向老道士。
凌厉刚阳的金刚神掌,不但冲散老道的攻击,更将他手中的拂尘震偏三尺。
小天倏然踏步欺身上前,右手一把抓住老道手中的拂尘柄端,左手像赶苍蝇一样,+-*/啪+-*/的一声,拍在老道持拂尘的右手背上,笑此道:“放手!少爷喜欢你这把赶苍蝇的牛尾巴!”
老道乍觉手背一麻,听话地松开右手,一柄拂尘,就像是送给小天般,到了小天的手上。
老道不由得脸色大变,一连倒掠丈余,口中喝道:“住手。”
这群黑衣蒙面人,立刻听话地收手退回老道的身后。
老道惊疑不定地望着小天和小仙,阴冷道:“兀那小子,你们是谁,还不快快向本天师报上名来。”
小天手持老道的拂尘,挥着自己长袍上看不到的灰尘,他闻言有趣地笑道:“咦!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就对我们毛手毛脚,这样像话吗?”
小仙抢过佛尘,好玩地虚空连挥带比,谑笑着回答道:“这当然不像+-*/画',我看比较像‘字’。”
接着,她用拂尘在空中写上个大大的笨字,然后扬眉问道:“如何?”
小天有如鉴赏名师大作,对着小仙比划的天空,连连点头赞道:“不错!不错!的确是不像“画”,老牛鼻子,他真他姥姥的,笨-----呐!”
老道士算得上是江湖中成名之士,大喘着气,只差没当场吐血昏倒。
他怒然地指着小天二人,涨红老脸叱喝道:“小子……兀那臭小子,你敢如此对待本天师,你……你们,不要命啦!气死我,真是气死我!”
小仙有趣地玩弄着拂尘,一根根扯下拂尘上的云须,倪眼笑道:“气死你最好,可以省得小爷动手。喂!牛鼻子,你死呀!你怎么还不死?”
老道士一再经小仙和小天这两上小鬼撩拨逗弄,火气大炽之下,怒喝道:“奇门阵侍候。”
此时,一名黑衣蒙面人连忙躬身道:“天师,对方来路不明,而且,只是两个小鬼,这……用奇门阵好吗?”
老道突地机伶伶打着颤,像被泼上一盆冷水般,火气顿消,嘿嘿阴冷道:“对,用奇门阵对付他们,似乎有点小题大做,来人呀!亮火!我要看看这两个不要命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天无趣地撇嘴道:“他姥姥的,天下居然有这种无聊人,没弄清楚对象,居然和咱们开打的有声有色,这太离谱了嘛!”
小仙丢掉被她拔光长须的拂尘,拍着手故意无奈道:“唉!没办法呀!江湖上本来就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在打混,碰上了,总得勉强应付一下嘛!”
便在此刻,漆黑的夜里,燃起无数的火把,火光在微漾的风中摇曳着,散放出点点带血的莹光。
火把跳跃的光芒,在小天和小仙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闪动的影象,却足以使在场的众人,看清他们二人的面貌、衣著。
“呀!”、+-*/玉面金童!”、+-*/妈呀!是顽丐!……事实总是伤人的。
有些人受不了如此强烈的刺激,惊呼之后,激动地将手中的火把,吓掉于地,那老道和方才发话的那名黑衣蒙面人,更是骇然速退三大步。
小天满意于在场的众人,乍见他和小仙之后,如此忘情的表情,他高兴地呵笑道:“不错,看来不需要我们自我介绍,各位知道我兄弟俩是谁。可见大家多少都还有一点见识包打听的工作,做的很不错,所以,本少爷正式宣布,特准各位免死一次。”
小天见这些蒙面人的眼神中,露出松口气的模样,神情更见愉快道:“不过,大家要记住,要命的人,待会儿可别硬往上凑,免得被误杀,那就不太好!懂了没有?”
最后一句话,小天是用狮子吼的功夫吼出来的。
顿时,将黑衣蒙面人吓了一跳,有几只菜鸟,屁然不大不小地应声+-*/懂!”惹得老道士投以愤怒的一瞥。
还好,大家脸上都罩着蒙面巾,老道也搞不清到底是谁懂。
老道士强吸口气,故做镇定地对小天他们二人道:“好极,本天师原以为只是钩上二条小虾来,看来,竟是二只大肥鱼,呵呵,本大师精心排练的僵尸奇门阵,正是为对付你们而准备的,太好了,哈哈……”
说到后来,老道士好像忘记方才栽在小天手上的事,得意地阴阴大笑,那笑声有若夜半鬼号,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小仙不耐烦地踹脚揣起一块石头,直奔向老道口中,同时叱道:“他爷爷的,闭起嘴来。”
石块被老道轻易躲开,但是,也因此,使他听话地闭上嘴巴。
老道士嘿嘿冷笑道:“兀那小子们,我看你们俩嚣张到几时。”
他忽然自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道画满红蚯蚓的符令符,哇啦哇啦乱七八糟,念了一大堆别人听不懂的鬼话,将手中的令,在火把上燃烧,+-*/呼!”地抛上半空中,大喝一声道:“玄!”
令符在半空中燃起碧绿的青芒,就像坟场的鬼火般,带着无比的阴森,飘荡在空中,就在他喝+-*/玄!”的同时,十数条人影,不知自何处蹿出,挥剑投向小天和小仙二人。
老道士和一干黑衣蒙面人,更是往后退开老远,让出一大片的空地,站在一旁隔山观看虎斗。
蹿出的人影,共有十二条之多,分成两批,举剑砍向空地中央的二人。
这些人的打扮五光十色,各种服饰都有,最大的相同点是,他们都未蒙面,而且,他们的脸上一片空白,不带任何表情,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僵尸。
但是,从他们红润健康的正常脸色看来,他们绝绝对对是一个大活人,而且,他们的武功高绝,动作灵活,丝毫没有僵相。
小天和小仙被这群高手分围两处,无法相援,小天只好高声道:“兄弟,你自个儿要小心啦!”
小仙呵呵笑道:“没问题啦!你……咦?你不是华山派的云中飞鹤连玉笙,连大哥吗?”
小仙在闪过一名敌人的攻击时,倏然看清攻击者的面貌,不由得讶然呼问,而连玉笙仍然面无表情地挥剑刺向小仙。
小天蓦地旋身闪过三名剑手的交叉攻击,隐约中,听见小仙的说话声,他连忙呼问:“小仙,还好吗?你在说什么?”
小仙往地上猛扑,险险躲开三柄利剑之后,倏然蹬射人空,他自后腰掣下墨竹,大声道:“小天,情形不对,先别伤了这些人,他们好像是九大门派的人呀!”
小天刚好侧身让开一剑,顺手扣住挺剑刺来的那人的手腕,一拖一带,轻易地将他摔出丈外,闻言怒道:“我们和九大门派又没仇,他们干嘛找我们麻烦?”
观战的老道士,此时得意已极地仰天桀桀怪笑道:“兀那小子,你们听清楚,不错,这些人都是九大门派的弟子,江湖中有名的剑客,他们现在都在本大师法术的控制之中,如果你们杀了他们,九大门派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二人,哈哈……”
小仙怒道:“臭牛鼻子,你他爷爷的好毒的心呀!不管我们杀不杀他们,我们都死定了吗?”
老道士嘿嘿阴笑道:“不错!杀他们,九大门派不会放过你们二人,不杀他们,你们今晚就死在这里吧!”
小天不发一言,忽然长啸出口,人直往老道士扑去,想要擒贼擒王,逮住老道士逼迫他解除这些人身上的禁治。
可是,小天估错僵尸奇门阵的威力。
便在他腾空时,六名持剑的高手,同时飞身而起,在空中交相闪掠,长剑挥舞之下,忽然织出一面冷利剑芒布成的网,罩在小天四周,封死了小天的去路,这面网,来的突然,来的快速,来的难以让人躲避。
小天方才惊觉剑影,利剑已然近身,他不得已在空中猛然刹住身形,大喝一声,运足金刚护体神功,任六柄利剑,砍上他膨胀的衣袍。
“砰砰”闷响中,小天硬接六人联手的一击,身如陨星般坠落回地面,饶是他功力深厚,在匆促的抵抗间,仍是被六人的联手之击,震的血气翻涌不止。
这是他自出道以来,首次尝到的滋味,虽然,围攻他的六人,也被他护体神功的反震力震的滚翻于地。
但是,小天心中的震撼,已经明显地写在他布满不信的俊脸上。
老道士看着小天脸上不肯相信神色,得意道:“古小天,现在你知道本天师这奇门阵的厉害了吧!我告诉你,天下无人能脱得出这座僵尸奇门阵的,这次你是死定啦,桀桀……”
另一边,小仙惊急道:“小天,你没事吧?”
小天按下心中的震撼,恢复一惯嬉笑的表情,冷静道:“没事,兄弟,小心点,这鬼阵是有点门道。”
“知道啦!”小仙却在回话之中,突然蹿身而起,小天急道:“小仙,你别往空中飞,找死呐!”想驰援小仙的他,身形甫动,便又被六大高手拦下,急的他双掌猛挥,想硬闯而起。
而这六人,却在怪异地走动换位之中,联手接下小天重击。
此时的小仙,却比上冲还快的突然坠地,脱开六名高手的包围,当围攻她的六人反应过来,马上扑回地面时,小仙抖手打出满天花雨的暗器,逼的空中六人,身形一顿。小仙便趁这六人一顿之际,疯虎般,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身形摇摆不定,口中发出惊天的狂吼呐喊,冲向小天这边的阵式。
老道士滇目吼道:“拦住他!”围着小天这座僵尸阵的二人,蓦然反过剑,扫向小仙。
而小仙却似喝醉般地手足舞蹈,美妙地将身子一旋一转,顺手一推刺来的长剑,人便滚进小天所在的阵式之中。
小天急忙拦在她的身侧,右掌碎抛,一记功力不足的斩雷掌,震退逼来的长剑,他连忙一把扶起小仙,口中赞道:“赞!兄弟,你这招叫啥名字,有够漂亮。”
小仙拍拍身上的泥土,看着追来的另外六名剑客,嘿嘿笑道:“那叫醉龙十八滚,我师父的招牌呐。”
小天旁若无人地反身。为她拍去背后的泥土,聊天似地闲问:“兄弟,你刚才用什么当暗器,将这些活僵尸逼的没法子追你?”
“嗑”一声,小仙一手一张,一把瓜子赫然在手,她吐掉两片瓜子壳,得意道:“就是这些玩意儿,来几颗吧!”
小天双眼一亮,呵呵直笑,抓起瓜子,有劲地磕将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两人正身处在险境。
他一边磕瓜子,一边点头笑道:“我不知道吃瓜子还有这种好处,下次,我会记得身上多带些零嘴吃吃。”
老道士见他们二人,竟然在他精心独创的僵尸奇门阵里瞌瓜子聊天,气得差点脑冲血,他愤怒地掏出别一道符咒,点燃之后,投向阵内,口中同时喝道:“杀!”
顿时,十二名江湖中一流的剑客,如风车般转动开来,十二人汇成一座大阵,聚集十二柄利剑,只攻不守,不时,不要命似地扑向二人。
小天轻喝一声:“小心!”
说着,便与小仙双双迎上数柄长剑,再次开打。
小仙抖起墨竹架开三柄长剑,左腿碎踢同另外两名剑手的小腹,一招二式,身手的确不凡。
只是,当阵式一动,她这凌厉的攻击,便告落空,小仙却不以为意,反正她还没玩够,暂时不打算出阵。
她身形巧妙地半旋让过一招之后,迎上另一个面无表情的剑手,正当她要出口调戏这名没有感情的剑手时,忽然,她大惊道:“大堂哥,你怎么在这里?”
只这一分神,面无表情的玉修文,手中长剑已经刺向小仙腰间,却在要刺中小仙时,玉修文的剑尖忽然有些轻移,稍稍偏开二人,只挑破小仙衣服,而没有刺中小仙的纤腰。
小天闻声回视时,正巧瞥见玉修文的剑尖划过小仙腰际,他怒然挥掌道:“他姥姥的,你敢伤小仙,我宰了你。”
小仙连忙拉住小天举起的手掌,叫道:“不可以,他是我大堂哥。”
小天一楞道:“什么?哪有这么巧的事?”就在他疏神时,一柄长剑已然闪电般地挥过来。
小仙嗔目叫道:“小心。+-*/她拉着小天的手,猛然用力,将小天扯斜半尺,长剑没砍中小天,却扫过她的背部,划开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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