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t1954
发表于 2017-3-23 23:37:10
第2卷第十八章谋变
匆匆数日已过。
郭奇秀探知左海瑞父子移往苏州定居,故已寻来。
苏州乃清朝四大商城之一,号称“四聚”,北则京师,南则佛山,东则苏州,西则汉口。故苏州繁华盛于杭州,素有评语:“商贾辐揍,百货齐聚,上自北京,下至两广,远及重洋,贸易之盛甲于天下。”此原是圣帮重镇之一,然因圣帮总坛设于杭州,左仲仪原即有意带着弘历前来参观,可见东海苏州城之重要性。
左海瑞被赶出杭州后最佳落脚处即是苏州,他且用了私蓄买下一处豪宅,题为“瑞胜堂”。其含意取自己“瑞”字,及儿子“胜”字,合并解之则复兴得胜之意。
他虽无法干涉圣帮之事,但扯关系、套交情总是有的。故和儿子混于苏州,总觉离圣帮不会太远,且跟苏州分舵副舵主连日珍胶情匪浅,原是连日珍乃左海瑞其妻之小叔,有了裙带关系,左海瑞特别提拔他,现在倒也换来另一反哺之恩。
有了连日珍关系,瑞胜堂在苏州倒还体面,不致沦为门可罗雀局面。
忽闻郭奇秀奇门,左海瑞暗惊,对方被逐出圣帮消息已传千里,他可是圣帮前帮主,若沾上了,恐也替儿子留下麻烦,得仔细考虑接或不接客。
郭奇秀早想及此问题,故上门即道:“左仲仪把漕运搞垮了,这是左爷最大机会!”
左海瑞乍闻消息,惊讶不已,这小浑蛋不是把圣帮搞得有声有色,且把鹰帮斗得惨兮兮,怎刹那间把漕运给搞垮了?在极俗知晓内情,终接见于风云阁密室中。道:“说吧,他如何搞垮漕运?”
郭奇秀道:“他和弘历串通,想灭漕帮,谁知事与愿违,反被漕帮围困,在贪生怕死下让出漕运保命,弃圣帮利益于不顾!”将事态说得添油加醋。”
左海瑞嗔道:“好大胆子,漕运乃圣帮性命线,怎可拱手让人,他可准备要回来?”
郭奇秀道:“一个月之内撤守,全数拱手让予漕帮,只顾当他龟孙。”
左海瑞喝道:“如此胆小之人,怎够资格当圣爷!”
郭奇秀道:“这正是我看不惯他之原因之一,且他害死我爹,实是可恶,故前来投靠爷您!”低声道:“漕运有五千人手可用,只要获得他们支持,足可逼左仲仪交出圣爷一职!”
左海瑞目光一亮:“倒是机会……可是他们岂会听我的?”
郭奇秀道:“不试怎知,至少失败了,顶多回到原点,毫无损失。”
左海瑞频频点头,直道有理有理。心念转处仍道:“可是那个宝亲王不是太子?有他挺着,倒难办事!”
郭奇秀道:“错了,真正太子乃是弘皙,秘诏我都瞧见了,且此次任务就是他派我前来,摆明的就是要消灭左仲仪和弘历,爷,这是千载难逢良机,只要您登高一呼,必水到渠成,夺回大权!”
左海瑞邪笑道:“的确好机会,却不知时间可有安排?”
郭奇秀道:“只要联合漕运弟子后,即可逼宫,且越快越好,理亲王早已备妥待战。”
左海瑞邪笑不断,突来机会成是难得,得好好把握凝聚实力反扑,心念一转,道:“你觉得刘吞金如何?”
郭奇秀诧道:“他?他已到苏州了?”
左海瑞道:“在上海,近得很,故常跑苏州。”
郭奇秀道:“爷怎有此一问,您和他有所交往?”
左海瑞道:“刘吞金为他那丑女儿伤透脑筋,原想在苏州觅得如意郎,结果一个也看不上眼,主意遂打到胜超身上,谈了几次,但胜超嫌丑,始终不肯答应。”
郭奇秀暗斥这老丑女,当时竟然救助左仲仪,否则早把他给料了。但虽知对方有嫌隙,然目前以扳倒左仲仪为主,亦该利用刘吞金势力,至于自己,暂时避去就是,遂道:“刘吞金和左仲仪闹翻,正可联合他对付圣帮,至于是否嫁娶,并非大不了之事。”
左海瑞想想也对,别人娶个三妻四妄乃是正常之事,若嫌刘光霞丑,娶过门后,将她冰起来即可,故已决定和刘吞金谈谈。
郭奇秀拱手道:“不知爷有何差遣?”
左海瑞道:“你拿我信物,到漕运分舵转转,且放出风声,看能聚多少人,咱再拟定逼宫之计!”说完拿出随身玉戒,郭奇秀接过手,见得翠绿玉面刻有“瑞”字,正是其信物,已拜礼而去,毕竟煽风点火之事,他最在行。
左海瑞忽又吊高嗓子喊道:“事成了,你就是圣帮大总管!”。
郭奇秀回应道谢,然却暗虐直笑,自己要的是宰相之权,圣帮已算不了什么。
飞奔而去。
左海瑞盘算后,往儿子住处行去,转行百余丈,已抵“第一楼”,左胜超正在调戏新聘丫头,两人追逐花园,笑的挑邪暖昧。左海瑞暗斥没出息,冷声喝道:“你你不是在练功?”
左胜超乍见父亲,慌张杆立,急道:“是在练功,轻功!”丫头则僵愕当场,不知所措。
左海瑞摆摆手要丫头离去,始往左胜超行去,冷道:“要你勤学,老是荒废!”
左胜超干声道:“没有!”
左海瑞道:“喜欢追女人么?刘吞金之女怎不追?”
左胜超道:“她?见鬼了,我才不要!”
左海瑞道:“非追不可!机会已来了!”将左仲仪搞垮漕运一事说明,且要借重刘吞金势力一事说明。
左胜超乍喜:“夺回圣爷有望了?”随又无奈:“靠自家势力已够,怎还搞此裙带关系。”
左海瑞道:“有他帮忙,更能成功,因为圣帮欠他千余万金,只要抽出,顿生问题,咱可不费吹灰之力接收圣帮。至于女人一事,娶了又如何?冰起来就是。”
左胜超无奈道:“既是权宜之计,我且照办就是,只是听说刘光霞凶得很,连她爹都不甩,能否制住她,可不敢保证。”
左海瑞道:“尽力而为就是。”
两父子约定后,取得默契,遂换得体面农袍,迳往吴淞江,再放船至黄浦江口,终见刘吞金特地换得体面之豪华巨船。
两父子说明来意,刘吞金大喜,接于船上,顺便打量左胜超,虽其脸面凹洞不少,且现戾气,但总归是未来圣爷接班人,女儿既然喜欢圣爷,弄一个给她便是。
刘吞金设得简单酒席,宴请两人后,始谈正事,道:“娶我女儿,则帮你们夺回圣爷职位。”
左海瑞大喜:“刘兄爽快一句,在下佩服。”
刘吞金笑得金牙灿烂,道:“不过,得追上我女儿才行。”
左胜超道:“不是她迫您来相亲的?”
刘吞金笑道:“不,是我追她相亲,当然我会帮你。”于是将女儿喜欢裁缝、作菜、吃番茄等事说清楚,“另外她需要体贴细心男人照顾。”
左胜超一一铭记于心,暗付:“一个丑女人毛病还不少。”
刘吞金道:“她在附近弯月口作梦发呆,你最好不期而遇,我试过,硬逼她铁定不成,且你得把锦衣换下来,穿上布衣,我已备妥,换了之后快去吧!”伸手一招,手下已送来素灰色布衣。
左胜超无奈,只好换下,连同珍贵饰品全摘除。刘吞金又交代她在失恋,莫要触动左仲仪一事,较为保险。左胜超应是,随即离去。
刘吞金这才转问左海瑞:“怎突然答应了?哪根筋让你想通,亦或圣帮出了大事,让你有机会反击?”
左海瑞道:“他把漕运搞垮了,已断圣帮命脉。”
刘吞金冷道:“这也算垮?是他故意退出,他想搞的是海运,还找我合作过。”
左海瑞一楞:“那传言是假?他和漕帮干上也是假了?”
刘吞金道:“据我所知是真的;但不至于产生多严重后果。”
左海瑞道:“可是郭奇秀怎说漕运弟子个个反了,可联合推翻左仲仪?”
刘吞金目光一闪,呵呵笑道:“又是那个大坏蛋,那可铁定有用了。若她煽动失业弟子,左仲仪麻烦可大了。”
左海瑞笑道:“正是此意,若再加上刘爷帮忙,必定可让那不知天高地厚小子阴沟里翻船。”
刘吞金冷笑道:“他是该翻船,竟敢耍我?且连我女儿都骗,非整死他不可!”
左海瑞逢迎道:“自该惩他!”
刘吞金虐声而笑:“别理他,喝酒喝酒!”
双方举酒敬杯,喝得甚是爽快。
刘光霞于弯月口瞧着落日红霞。
多日以来
zhangyufei
发表于 2017-3-23 23:37:23
第2卷第十九章空城
往后五天,左胜超将刘光霞哄得团团转,尤其在刻意安排下,让刘光霞完成首笔生意,且陆续皆有不错收入,使得她信心大增,几乎爱上经商之道,和左胜超更形投契,除了感情深秘外,几已达无所不谈地步。
左胜超甚满意自己表现,且研究出一套对付丑女办法即是以丑制丑,自己也装丑,客户亦安排丑人上门,如此安抚效果忒佳。
至于左海瑞则乘机联络反动弟兄,尤其漕运大总舵万青雪乃两代忠臣,行事豪迈,方能控制漕运上下龙蛇混杂体系,谁知在郭奇秀煽惑下,以为左仲仪当真背叛弟兄,把漕运卖了,且见得弟兄无处诉苦,一劲儿脾气已暴开来,怒责左仲仪接任不到两个月,竟把圣帮搞得乌烟瘴气,怎有资格再掌圣帮,遂同意推举左海瑞再掌圣帮,已一路联合漕运弟兄起往苏州会合。
左海瑞得此数千弟兄支助,气势顿涨,苏州副舵主连日珍见机会到来,偷偷用计谋让左胜超派人暗算总舵主,硬把封养廉给软禁密室,钱庄沦为连日珍掌管,经济大权在握,正是反扑时机。
左海瑞终联络刘吞金,已可反扑。
刘吞金二话不说,登叫手下传令抽银根。
左仲仪哪知事态严重,在刘吞金欲领现银时,他且特地亲自前往钱塘江口,原想准备向刘吞金歉道歉,顺便探查刘光霞下落,然刘吞金并未出现,左仲仪只好作罢。
青逸飞则感头疼,突被抽走千万金,营运恐暂时受影响。
左仲仪笑:“明天从苏州调银过来,那头不是结了漕运款项,少说也有三百万金吧。”
青逸飞道:“是有此数目,但若有人二次提领,或是大批货款欲付,恐临时凑不出来。”
左仲仪道:“延个几天没关系,都是老字号了,倒是漕运兄弟一事,得早做安排,怎派去配款帐房毫无消息?”
青逸飞道:“大概一时繁忙,误了时间,圣爷可要走一道?”
左仲仪道:“不必了,万青雪乃两代忠臣,我信得过他,一句话总会把人给带回来。”
青逸飞道:“既是如此,省了不少麻烦。”
左仲仪仍不知派去帐房已被劫持,万青雪又误中奸计,而郭奇秀奸狡无比,乃从北京一路收拾弟兄下江南,故人到哪里即闹到哪里,现至苏州,苏州亦乱,至于往南移,根本仍若古井不波,毫无所觉。
圣帮从未有部属造反,高层纵有不合,也是内部之争,且圣帮用人一向信任不疑,故从未像其他帮派设眼线,一有状况,随时回报,故苏州一乱,杭州仍平静无知,左仲仪实无法做出正确判断而让刘吞金将巨款领走,注该陷入万劫危机之中。
左仲仪且想带着宝王弘历前往上海瞧瞧造船厂,也好让他多了解,好回去向雍正皇建议,开放更多港口及货品,那才是真正大生意。
然不到中午,还是丁幻焦切无比直冲圣帮,哪顾得身份泄露,进门即喊:“圣爷圣爷,大事不好啦!”圣帮弟子早知有这号人物,让他能自由进出。
左仲仪正在经纬书房,和青逸飞盘算着资金调度,然对丁幻如此莽撞,左仲仪背脊直抽冷,对方可非冒失鬼,今儿怎熬不住,莫非出了大事?
丁幻闪身撞进门,焦切道:“反了反了,漕运弟子已反了,一路从北京杀往苏州,苏州分和民反了,是左海瑞搞的鬼!”
左仲仪有如被捅千百刀,骇道:“当真?消息有假!”
丁幻道:“假不了!我盯了弘皙数天,几乎日夜不离眼,方才终逮着机会,趁他和朱亮功暗晤之际,听得此消息,原是他利用郭奇秀到北京放风声,说你搞垮漕运,且不顾弟兄死活,万青雪乍听之下火冒三丈,又在左胜超想夺权下,受益惑弟兄一拍即合,大军长驱南下,且苏州总舵封养廉也被扣押,银根被断,左海瑞目标就是逼圣爷下台,郭奇秀赶回来通知弘哲,弘哲暗中通知朱亮功,可能随时将展开攻击,爷您得快法子。”急得满头大汗。
左仲仪闻言已知假不了,背脊抽了又抽,苦笑道:“又是郭奇秀这家伙,实不知他要害得圣帮倒何种地步。”
青逸飞恨道:“是该杀了他!”
丁幻急道:“现在杀他也没用,快想办法要紧!”
左仲仪苦笑:“五千漕运弟子逼来,苏州金库又被断,早上又被刘吞金提领那么多钱,只要闹内哄,客户必定疯狂提领,钱庄不倒也剩半条命,何况还有朱亮功、弘哲虎视耽耽,咱拿什么去挡?”
丁幻急道:“总有法子,我信爷您天下无敌,定可收拾此局。”
青逸飞道:“干脆宰了左海瑞,以绝后患。”
左仲仪道:“能么?杀叔大罪,如何担待得起。
青逸飞道:“我看过贵帮帮规,造反者杀头,管他是谁,砍了再说!”
左仲仪道:“静一静,让我想想,阿飞你把姥姥找来,丁幻你去把风及时和高蛟找来,顺便通知各分店掌柜,说紧急要事。”
丁幻得令,闪身掠去。
青逸飞急往后院厨房奔去。
左仲仪落了单,开始思考问题。
如若硬碰硬,恐也不怕左海瑞,然圣帮必因此损失惨重,甚至一职不振,倒退数十年,地盘拱手让人,何等让人痛心。
然若退缩,甚至下台,以左海瑞、左胜超蛮干个性,且对郭奇秀复辟有功下,必让他任要职,迟早仍将冰消瓦解,江山易主。
进与退竟是如此难作抉择。实让左仲仪伤透脑筋,他不昨不瞧向墙上父亲遗像,喃喃说道:“爹你若在世,将如何处理?宰了左海瑞?郭奇秀?那也得先安抚激进弟兄情绪吧?否则岂非逼他们造反,硬上梁山?”
左海宁并未回答,仍以刚毅眼神回应。
左仲仪道:“我是有刚毅之心,只是太相信圣帮体系;竟然让它乱成这样,才最后一个发现,实是无能……”
左海宁仍是沉默无声,忽而窗外绿竹摇晃,光线闪及左海宁眼睛,似在闪眨,左仲仪道:“爹莫非向我暗示,要沉默以对么?沉默能应付一切?如此危机下,能么?”忽想及孙子兵法有此一句:“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其解为,战地则,以保全国家不受损失为上策,国家受损,虽战胜也是差了些,不必血战,保全一军为上策,一军受到损伤即差了些,保全一旅为上策又差了些,甚至剩下卒,剩下伍又差了些。圣帮又非帮派,怎可搞成双方厮杀局面?就算帮派也是大忌。
左仲仪暗道:“千万杀不得,否则如万青雪如此两代忠臣,却因一时受益惑而战死,罪过全在我啊!”得另谋他法才行。脑筋转闪不断,想找出最佳解决之道。
孙子兵法一幕幕从脑门跳过,如:知可战与不可战者胜;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以逸待劳,以静制动……等作战策略,终拟了大概轮廓。
忽见青逸飞领着柳碧玑仓皇奔来。
柳碧玑喝喝说道:“那些混蛋,当真造反?打回去,好好修理,连万青雪也一样修理,可恶可恶!”
左仲仪思虑后反而镇定:“姥姥请坐!”
柳碧玑道:“火烧屁股,如何能坐?快快出征,打到苏州去,毕竟苏州已乱,莫让对方再乱到杭州,否则圣帮恐怕架乏力。”
左仲仪道:“人一去,杭州难道无人造返?鹰帮虎视耽耽,必定利用机会夺地盘。”
柳碧玑道:“我等几人骨头仍硬,还可战他。”
青逸飞道:“朱亮功敢乱来,叫他吃不完兜着走!”
左仲仪叹息道:“开战乃下下策。”
柳碧玑道:“看不出左海瑞在夺权?你要退让圣爷职位?”
左仲仪道:“若退位,取得圣帮安定,有何不可。”
柳碧玑、青逸飞同时怔诧:“不行!”
柳碧玑道:“好不容易取得圣爷位置,怎可交给那老糊涂,我第一个不允!”
青逸飞道:“交予他,无异亡帮,不如一战,尚可保留一半实力。”
柳碧玑道:“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收拾左海瑞,一切自可乎乱,损失更少!”
左仲仪道:“局势已乱,杀了左海瑞恐也平息不了群怒,势必另有一番牺牲,我何忍见兄弟自残?”
柳碧玑道:“总有坏份子,除了也好!”
左仲仪道:“万青雪坏么?只是一时受益惑罢了。”
维维维
发表于 2017-3-23 23:37:25
第2卷第二十章兴师
及近黄昏,左海瑞人马不断涌入杭州城。
漕运总舵主万青雪更引船数百艘,浩浩荡荡直冲杭州渡口。
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肃杀息笼四遇方。
漕帮弟子亦备战,不知对方集结人马,斗的是谁,不得不防。
漕运弟兄恨极漕帮抢夺地盘,故常恶言相向,万青雪若非顾及逼宫先收拾左仲仪,早向漕运宣战。
双方一触即发,状况危急。
忽闻左海瑞现身召集弟兄上岸,直扑圣帮,暂时解去和漕帮冲突之危。
杭州漕运弟子却莫名不解,直道干啥,要跟谁拼命去?由于圣帮规定甚严,未得命令,他们并未跟前瞧探,只顾领酬薪,待有指示再说不迟。
风及时瞧得惊心肉跳,数千人齐往总坛逼去,若是硬拼,恐也损失惨重。
左海瑞带队直冲圣帮,万青雪以及暗中现身相助的郭奇秀左右掠阵,以期镇住气势。
左海瑞方抵铜门,大喝道:“叛徒左仲仪还不出来受审么?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时头无人回应。
左海瑞再喝几句,仍无反应,遂迫问守卫:“人呢?你们的圣爷龟到哪里去了?”
守卫道:“不清楚……”
左海瑞喝道:“谁当家?”
守卫道:“没人当家,都走光了。”
“走光了?”左海瑞喝道:“他风闻消息开溜了?”
守卫道:“不清楚!”
郭奇秀道:“圣爷不如先占领总坛再说!”
左海瑞但觉有理,登喝向众人,激起情绪后已往内厅冲去。
万青雪亦忍不住骂道:“小毛头也敢乱摘,还不出来让弟兄公审,看你能说出何理由来!”
忽闻声音回应:“你想审谁?”柳碧玑已现身,挡在众人身前,身上仍围着兜儿,一副佣仆打扮,然其乃三代老奴,自有威信,尤其武功已受左道光、左海宁调教,甚是了得,帮中无人敢试招。
万青雪乍见暗恋情人,脸面顿红,幸有黑胡挡掩,否则更形出糗,干声笑道:“我等只向圣爷讨公道,不干柳姑娘事。”
柳碧玑道:“找左爷?早出差了!”
左海瑞诧道:“他何时出差?难道不知我等要来?”
柳碧玑道:“你早让位,来不来好像无关紧要。”
左海瑞斥道:“敢轻视我?此次前来却是在逼左仲仪退位。我依旧是最新圣爷!你该听我命令行事。”
柳碧玑道:“谁是圣爷,我就听谁,你们内斗之事,不要扯到我身上,毕竟我只是厨房大班,有何好斗?别拦着,我还得去扫地,忙得很!”说完故意迫往万青雪,终迫他让位,干声道:“慢走……”
柳碧玑道:“反啥劲,也不打听漕运弟子每人领大笔银子,哪来亏待他们。”说完溜行而去。
万青雪匆匆赶来,哪想如此之多,见心上人离去,重释已解,顿又叫阵左仲仪快出来受审。
郭奇秀道:“恐真的不在,否则他不是缩头之人,圣爷在可接收总坛,并向弟兄宣布,然后派兵四处搜查,务必逮着他为止。”
左海瑞额首道:“有道理!”登时下令搜索内院,自己则搜向内堂要地,连经纬书房也搜遍,未见一丝半影。
柳碧玑护着书房,冷声道:“先朝圣爷遗像不容冒犯,诸位往他处按吧,不过定无结果。”
左海瑞冷哼:“纵躲在地洞,也要把他挖出来;”嗔怒而去。
柳碧玑暗道好个空城计,弄得大伙火冒三丈,就是找不出发泄对象,迟早锐气将消磨殆尽。
左海瑞快回到正厅,坐上太师椅,威风八面道:“前圣爷左仲仪带罪潜逃,已无资格任圣爷,现由我正式接手!”漕运弟子一阵吆喝鼓掌支持。
万青雪、郭奇秀当然附和,直呼新圣爷万岁,算是拥护成功。
郭奇秀道:“请圣爷下令缉拿左仲仪,及反叛份子。”
左海瑞当即喝令:“兵分四路搜遍全城,退有反抗份子,立即逮捕,帮规处置!”
众头领一声得令,各自搜去。望见杭州热闹有余,争斗全无,圣帮弟子全在跑龙套。在孤掌难鸣,失敌难战下,跑得连自己皆觉像小丑,暗自想笑。
然胆小民众发现苗头不对,果然梢俏前去兑领银票,毕竟左仲仪已失踪;换来左海瑞,然在最近风评不佳,交他管银,忒也难安。
幸在傍晚,提领人潮尚未过多,项思得以支付。然在圣帮一夜搜寻左仲仪未果,且闹得全城皆知,复在鹰帮怂恿下,次日一早,终见大批人潮争相挤兑,钱庄金库早空,项思只好向总坛求援。
左海瑞回到自家住处“海瑞阁”舒服过得一夜圣爷滋味,谁知尚未用早膳,即被钱事所烦手下竟通知财库已空,吓得他赶往金库搜去,钱竟然空空如也。
左海瑞登往柳碧玑奔去,在厨房将人找着,喝道:“左仲仪把钱花到哪去?”
柳碧玑道:“啥钱?”
左海瑞道:“库金!帮库的金元宝2”
柳碧玑道:“能花哪?所剩也不多,全部让刘吞金给领去了。”
左海瑞诧道:“如此岂非自砸手脚?”
柳碧玑瞄眼:“什么自砸手脚?你和刘吞金串通?”
左海瑞这才知说溜嘴,冷道:“谁跟他有往来?是左仲仪得罪对方,自砸手脚!”不想解释,喝道:“库金明明有三大船,怎尽皆不见?”
柳碧玑冷道:“自己载到海中遭劫,还好意思说三大船?我看三箱还差不多。”
左海瑞道:“左仲仪不是从火焰岛找回了么?”
柳碧玑冷道:“若找回,高鱼不会搜寻至今,你该去问问郭奇秀,是他盗你银子,还把他当大好人?”
左海瑞诧道:“是他?这家伙竟然先坑了我?”
柳碧玑道:“快去找他要银子吧,你不是以圣爷自居,圣帮垮了,对你形象甚损。”
左海瑞终也苦笑,自己所接回之圣帮和先前放弃时刻相同,竟是个烂摊子,实是不值,然既已接回职务,总得想办法解决,二话不说,登往郭奇秀住处佑宁居行去。
郭奇秀忏悔地拜着父亲牌位,但只是轻描淡写几句,仍怪罪左仲仪逼死父亲,必将索讨此债。
忽见左海瑞闯入,郭奇秀诧惊:“圣爷您这是?”十数年未来过之人,怎突地出现?
左海瑞怒道:“你干的好事,敢劫走船金,嫁祸予我,难怪永远找不到!”
郭奇秀道:“哪有,库金不是已找回?”
左海瑞斥道:“找什么!根本是空库,快交出埋藏地头,否则取你性命?”右掌一抬,劲气暴出,一副将大开杀戒模样。
郭奇秀知其武功不低,力拼恐讨不了好处,道:“确在火焰群岛,左仲仪若未挖出,我可以代劳。”想着竟也窃喜不断,毕竟拥有它,即拥有真正实力,暗道:“左仲仪耍的招法厉害,差点给骗了。”
左海瑞喝道:“在哪个岛?”
郭奇秀随便胡扯,左海瑞也无法证实,冷道:“敢造假,必定取你脑袋。”郭奇秀叹道:“圣爷快派我去挖吧,否则圣帮一垮,有此库金做啥?”
左海瑞冷道:“全是你耍的鬼主意,我会放你一人前去?那是不可能,你好好给我留在这里,待我解决问题后再来路你好好算!”说完调来十名手下看守,软禁对方,悻悻而去。
郭奇秀急道:“圣爷,属下真的悔改,以后不会再犯了!”虽是挣扎急叹,然左海瑞仍置之不理。郭奇秀其实只是作样喊着玩玩,十名守卫岂能困得了自己,如此做只不过避避风风,待有机会潜去取金,方为最实在任务。
左海瑞甚快交代亲信,直接通知苏州分舵副舵主连日珍支援银子,以其数百万库存,暂可支付,他且暗自修书传予刘吞金,将款项回存,如此方不致太难堪。
苏州甚近,快马加鞭,不到一日即可抵达,倒是无惧挤兑。然有手下报及风及时在漕运渡口大发银子,实让他气愤不已,喝道:“银库已空,还有多余闲钱发银子!?”找得万青雪直奔渡口。
万青雪一夜醒来,亦觉奇异,为何北方弟兄气难消,南方弟兄却欢天喜地?故决心想弄清楚。
两人奔到渡口。果然见得风及时摆着一长桌,十名弟兄不断填写姓名并拨银两,其外围则挤满漕运弟兄,个个脸露贪婪。
左海瑞见状嗔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