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9207907
发表于 2017-3-24 15:54:16
第十八章再结情缘
北国高原。
瑞雪更厚!
但见那鹅毛似的厚雪刮飞脸面,那滋味直若被冰块击中般,冻冷中带着几许裂痛。
南宫鹰武功了得,当然不怕这场类似暴风雨之大雪,他仍一件青衫.外套软袄,即能保温。,
范王却不同,不但全身皮袄,棉袄裹得肿如粽子,双手套着厚手套,连那鹿皮帽都快包住整个脸面,他还是哆嗦直打。
“这是什么鬼天气?”范王不得不抱怨了。
南宫鹰欣笑:“偷袭的好天气。”
“可是走了那么久……”
“那就看你有没有带错路?”
“该不会才对……”范王瞄向四处绵延山峰,虽然下着大雪,他仍能认出那座看似北极熊的山峰,精神不由一振:“快到了吧
两人默不出声,慢慢赶路,绕过一片白桦树林用良前出现偌大冰湖,且开始有人烟升起。
范王欣喜:“到了,过了冰湖,那头有村落,红灯教就在村落后面山区。”
南宫鹰道:“村落有红灯教弟子?”
“多呢!”范王道:“不过他们分正式和俗家两派,住在村落是俗家弟子,所以不穿红衣。”
南宫鹰会意:“走过去看看!”
“走湖面?”
“怕什么,雪下得如此厚,湖水早结冰!”南宫鹰从小住于雪地,当然知其特性,立即驭马往湖面行去。
果然安全无事,且增快速度不少。
眨眼间穿过三里湖面,眼前又是树林拦路,范王指往里头:“这树林只有半里,穿过去,有个盆地,村落即在那里。”
此时飘雪渐渐转弱,范工精神较好,遂指示怎么走较为便利。
林区只半里,拐三个弯即到尽头,居高临下,果然见及偌大盆地筑满类似蒙古包之建筑物,不少炊烟即从建物顶头冒出。
范王欣笑道:“放他们几颗,难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南宫鹰道:“要轰就轰红灯教总坛,在哪里?”
范王往盆地对面那头指去,类似北极熊山峰耸立该处,两串又红又高灯笼从半山腰串连下来,活像两条红龙攀附该处,相隔那么远,照样看得清清楚楚。
“听我爹说,红灯教总坛就在两行红灯中间那半面依山的神殿里头,不过他们人手全都藏在神殿后面,也就是此山后的一处隐秘山谷里头,我没去过,所以不大清楚。”
南宫鹰欣笑:“够了,既然那神殿是唯一出口,轰得它东倒西歪,堵死那些人,非让他们得挖上半年才打通不可!”
范王亦觉来劲:“现在就轰,雷公大将军不是说可轰三里而已,这里离神殿足足五六里,猛轰出去,准掉人蒙古包。”
“有何不可!”南宫鹰讪笑:“咱们得做出神秘变幻莫测情景,让他们猜不到火炮到底有几尊,且藏在哪儿?”
范王笑道:“只要少堡主高兴,我全力支持。”马屁拍得甚明显。
他很快将罩在火炮上的布篷掀开,那火炮已现形。
只见得那大腿粗、人身高的黑色炮管嵌在两支小腿粗弹簧臂上,另有两支调整高低角度的“八”字臂锁在炮口。
在整体看来,直若雌伏地面大螳螂,且能拆成五段,已结合方便、轻巧易于携带之优点;
除了火炮之外,另有近百颗膝盖大小之雷公弹,以及一整箱药包、引信,足可轰垮整座白熊山。
南宫鹰已经过雷公大将军教导如何使用。
他很快将马车调头过来,好让炮口面对盆地,范王立即配合将药包、引信及弹丸塞人炮管中,邪邪笑起:“要对准哪个目标?”
但见一堆堆蒙古包建物,不知哪顶有此幸被选中。
南宫鹰道:“听天由命吧!”
两人瞄这瞄那,最后还是落于正中央位置,讪笑地点燃引信,双手掩耳以待。
只见得引信渐渐烧短,就在钻入炮孔之际,轰然一响,地动山摇,炮口喷出烈火,直把炮弹推射无尽远处,一股咻声穿如利箭,久久不绝于耳。
南宫鹰、范王只见得炮管往后弹缩后复又弹回,后坐力全被消除,正在高兴之际,天空忽而砸下雪块,打得两人满面生花。
两人怔诧后干窘笑起,原是火炮震音过大,震得树梢积雪往下掉,难怪两人被砸得莫名其妙。
突又一声暴轰传回,两人往盆地瞧去,超过中心部落之蒙古包被炸毁三顶,一大群蚂蚁般人群四下乱窜,那快急移动动作,可感觉出其紧张、惊骇、诧异情景。
范王拍手叫好:“正中目标,太棒了!”
其实,此刻有着乱石砸向数百颗鸡蛋,随便怎么砸都是命中目标。
南宫鹰却颇为欣赏自己技术似地轻笑,精神抖擞道:“转移阵地,再来一颗。”
本想拖着马车,但身处林区,马车已不适合,遂将火炮扛下,那大约一人体重之重量自是难不倒南宫鹰。
倒是百颗火药,几乎堆满两大珠宝箱,就算搬得动,亦是碍手碍脚,南宫鹰将两箱雷公弹裹于布篷套在宝马两身,轻而易举解决问题。
至于那药包和引信则落人范王肩头,虽然颇重,但他正在兴头上也就没感觉。
于是两人弃马车于雪堆中,牵着宝马穿往东边林区。
才行半里,又轰一颗雷公弹,炸中两座蒙古包,赶忙又换位置,再轰两炮,始登向一座与白熊山呈四十五度角之山峰。
从此山往那红灯教神殿瞧去.已不及三里,何况居高临下,炮弹轰得更远。
南宫鹰找到一处凹洞架开火炮,一副认真瞄准:“现在可有正确目标,该能一炮命中!”
范王欣笑:“希望如此!”很快将药包、引信、雷公弹装上,瞧着几眼,说道:“弹簧架只插在地面,不知牢不牢靠,何不让它挡在内壁上?”
“说的有理!”
为免火炮轰出意外下,南宫鹰立即照办,将其移退七八尺,让两脚钉于后墙,如此将和装在马车上一样稳固:“不知药包威力够不够……”
虽然稍往后移,但直觉上总想补充些什么。
范王道:“再加一包便是,反正瞄得准,多一包,只不过让弹丸更直而已。”
说着,将弹丸取出,再塞巴掌大药包人内。
南宫鹰没意见,在瞄得更准后,点燃引信,轰然一响,那药包炸开.或而威力过猛,炮管本是向下,却跳高半尺,吓得两人蹿扑洞口.以为要爆炸。
幸好弹簧设计了得,只抖了几下,很快恢复原状,两人始挥掉脸上雪化,兀自窘心发笑。
“都是你,说什么多加药包没关系!”南宫鹰冷骂着。
“我是听你说威力不知够不够,所以才……”范王于窘说。
“算啦!大家都出错,看效果吧!”
南宫鹰自己也要负责任,又怎好再责备?当下不理此事,凝视白熊山那头。
只见轰然一响,雷公弹足足炸向半山腰,炸出偌大肚脐眼,已引起雪崩,哗啦啦猛卷而下,吓得那村落居民纷纷逃闪。
南宫鹰见状,赶忙拉着范王进入洞中,只急叫:“快!要是雪崩罩下,怎轰得着神殿?”
两人赶忙架妥火炮,再次装填、瞄准,复又点燃引信,南宫鹰务求命中,硬是钉在地上,抓扣前头支架,以能更形稳定火炮震动。轰然一响,弹丸再次射出,此次又急又准,简直跟利箭射出般,呈五十度角直落神殿那头。
又是一阵轰声,殿塌柱飞,果然命中。
就在炸开刹那,崩雪罩来,掩得神殿无影无踪。
“成了,大仇已报!”范王鼓掌叫好。
“报个屁!”南宫鹰欣笑:“这只是小小放炮而已,非逼得柳红灯现身不可,我再收拾他,走,下去享受一下战果。”
“可是火炮呢?”
“封在洞中便是!”
当下两人很快挖来周遭积雪,堆于洞口,虽有两个圆桌大,却难不倒两人,不到一刻钟即已封闭。
南宫鹰但觉爱马员抵得了严寒,但若是让它受冻,实是心疼,遂另外又找个山洞将其安置妥善,拍拍马儿鼻头,始告别而去。
虽然离村落两三里路。
但南宫鹰抓着范王,暗自施展轻功飞掠而下,盏茶光景,已近村落,始改成步行,混入里头。
照平常,南宫鹰轻便装束必定会引人注意,但此时众人皆惊,直以为是天变,惊惶得想收拾东西逃难,哪还管得谁是谁?
南宫鹰得以大大方方走在村道,首先欣赏村落被炸得开花之蒙古包。
那翻了一半灶炉还挂着冒热烟的锅子,斜斜流出乳酪,南宫鹰觉得可惜。捡来还算干净杯子,舀着乳酪慢慢喝,驱点寒气也好。
范王看样学样,也捡来小盘,装起酪奶,像小狗般舔着喝。
“就像喝他娘的奶那么过瘾!”范王有了征服经灯教之快感。
南宫鹰自也不差,轻轻讪笑,翩着步:“到神殿看看成果!”
此时崩雪已停,许多红灯教徒聚集一堆,准备挖开积雪以拯救神殿。
天变、神谴谣言仍是不断,怕事居民早就躲人家中,或而逃避他处。
南宫鹰和范王走近白熊山下,只见得堆雪厚沉,以及隐隐现现红灯笼之外,已无其他特有景象可瞧。
范王道:“可惜!该多瞧一眼再炸塌……”后悔却已来不及。
南宫鹰正想寻求蛛丝马迹之际,忽见一红衣人掠向白熊山峰,快速飞纵而下,此人身材虽中等,身手却十分了得,几个腾掠已落于众人前面,那群人全部拱手拜礼直呼教主。
“教主!”
南宫鹰心神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即把救主轰出来小怕他们识破身分,故意装作拜礼,目光却偷瞄过去。
但见这位教主面目白皙,本是十分年轻,却留着短鬓、短须,声音更是粗沉,似故意装作老成模样。
他冷道:“发生何事?”
有人回答:“似天变,又似轰雷,一连六击,打得神殿部落全垮。”
“你们看到闪电?”柳红灯甚急。
“不像……有人看到四周曾出现红光。”
“红光?”柳红灯若有所觉:“还有哪里被炸?”不等手下回答,他已瞄及村落缺口,掠飞射去,就近落于深坑,并蹲身找寻什么,翻来翻去,找出一薄薄黑片,怔诧地闻它味道,表情顿变:“是炸药?难道是南宫鹰找上鹰这死王八蛋!”
他极力往四面山林瞄去,又骂声一:“死王八蛋!”
此话在南宫鹰听来,有着莫大快感,暗道:“骂啊!骂得越过瘾,我赏的越多!”赏的当然是弹九。
柳红灯突然掠上蒙古包屋顶.高声喊道:“南宫鹰我知道你在附近,有话出来慢慢说,在下自信从未做出对不起飞鹰堡之事,别让误会越结越深……”’南宫鹰暗暗斥笑,可惜人在这里,否则还可轰他一弹呢!
柳红灯当然听不到回音,喊了几次,颇为泄气,又骂声“小王八”,始转向手下,道:“搜向山林五里,找到对方,不必急于动手.传令我要跟他谈判!”
数十名手下应是,立即掠身四散开来。
“剩下的继续挖!”
柳红灯无暇等待,传令完毕,照样掠身搜寻,准备找出可恶的小王八。
南宫鹰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人就在此,任他们如何找寻,也是枉然。
范王却担心:“宝马呢?他们可能找得着。”
南宫鹰道:“找着又如何?他们根本无法逮着,只能证明我在这里,那更能收到报复效果。”
“要是火炮被发现呢?”
“那就拿你当炮灰!”
范王不禁于笑起来,山洞封得不露痕迹,除非有人引路,否则实在不易找到,他是杞人忧天居多,干笑道:“可是老混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吧?”
南宫鹰道:“找机会溜到对头秘地,捣得它乱七八糟再走人。”
“秘道就在神殿内,已被炸毁,怎么去?”范王面有难色。
“他们教主怎么出来,我们就怎么进去。”
“我可不行,我没那份功力啊……”范王道:“你进去便是,我找机会再放他几炮如何?”
南宫鹰心想,范王武功太差,若跟进去,或许不便,但留在此地能安全吗?
范王似看穿他心意,笑道:“放心,范家是干什么的?只要我不想让人发现身分,任谁翻了我祖宗八代都不行!”
南宫鹰看他说的如此自信,只好信他了:“那你好自为之,如果明天以前我没回来,你就猛轰它个寸草不留。”
“遵命!”范王暗自高兴,摆脱上高峰危机,他自逍遥起来。
南宫鹰再次叮咛之后,很快混人人群,有模有样地挖挖积雪,待天色渐晚时,始躲入半山腰那被轰着的肚脐眼,只要过了二更天,自可借着沉黑夜色溜人敌军大本营,以完成兴风作浪任务。
直到初夏。
那柳红灯气冲冲掠回,嘴中仍不停叱骂南宫鹰小王八,竟然不听解释,昏庸到敌友不分。
南宫鹰躲在雪堆中,仍听得一清二楚。
他暗自好笑,让朱钢城领兵出征,却还想解释,实在是天真有点过火了吧?
他仍不信柳红灯完全不知情,见他掠回山顶,始从雪堆中爬出,心想只要过了三更,自然会给他一个极为沉重的解释机会。
渐渐地,二更天已过。
雪花渐渐转小、转柔,飘在星光下,变得如此宁静祥和。
南宫鹰不禁想起在冰雪山和水仙姑娘那段刻骨铭心之恋,虽然已过月余,但每每想起,仍叫人怦然心动,那回忆清楚得就像刚刚做过的春梦,连体香都还闻得出来。
“其实能遇上一段也不错啊……”
南宫鹰哺哺欣笑着,目光有意无意膘向雪峰,总带点期望地发现什么。
忽而。
那瑞白雪峰当真似有黑影飞掠,从左边轻闪右边……
南宫鹰醒醒脑门,以为幻想过多而产生幻影,但醒脑过后,再次望去,黑影仍在飘浮着。
“当真是水仙?”
南宫鹰激动万分,那黑影的确存在,再怎么瞧都眼熟得那么令人难忘。
他终于忍不住想要求证,猛地掠身而起,直掠峰顶。
人影闪处,那黑衣人自是发现,赶忙掠来,斥声即叫:“好家伙,你终于出来了!”
“真的是你?”
南宫鹰掠近七八丈,已瞧及这位贵如公主的美丽仙女,一股激动捣向心窝,竟然使得他窘起脸面,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曾经以身相许的美娇娘。
水仙凝目瞪来:“叫你别找红灯教麻烦,你怎么老是不听?”
“不急,不急!”南宫鹰呵呵笑起:“你先回答我问题,你怎会在此出现,”
“何需问,是被你逼出来的!”水仙稍嗔:“老是不信我。”
南宫鹰一愣:“我逼你?”他不懂。
“你找红灯教麻烦,就是在逼我。”水仙灵眼瞪得更大。
南宫鹰稍疑惑:“你跟红灯教有所牵连?”
“关系密切得可以把教主拿来砍头。”水仙瞄眼:“这样你满意了吧?”
“你当真……当真……”南宫鹰干笑起来:“你当真可以代表红灯教?”
“那有什么用?”水仙嗔道:“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南宫鹰稍稍恢复镇定,追问道:“你到底跟红灯教有何关系?”
“要何种身分才能说动你?朱铜城进犯飞鹰堡,我说破嘴,你都不信,我说是何身分,你会信吗?”
“呃……会信……”
“少自欺欺人。”水仙正色道:“我现在郑重告诉你,红灯教不想跟你为敌,你已轰了几炮,可以安安心心回家了吧?”
南宫鹰瞧她说的如此认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干笑道:“咱们暂且不谈这些,找个地方聊些别的如何?”
他想,能多了解水仙就了解,不能了解,支开她,亦较利于报仇工作。
水仙姑娘冷道:“连我话都不信,有什么好聊?”
“呃……我……”南宫鹰穷于回答。
“好吧!你既然念念不忘红灯教主。’水仙姑娘:“我倒想问你将如何对付他们?”
南宫鹰道:“至少得让柳红灯向我道歉不可。”
水仙道:“如果他不肯呢?’”
南宫鹰道:“我就轰它个过瘾再走人。”
水仙冷目瞪来:“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有意跟你结盟,你却毁他地盘,那岂非太让他失望了?”
“结盟?”南宫鹰想笑:“早知要结盟,干嘛要收留朱铜城和李铁头等人?他分明早存跟我作对之心。”
“唉!”水仙轻声一叹:“说他们是自行闯来,你根本不会相信,我已无能为力,再见!”说完,当真起掠身离去。
“等等!”南宫鹰不知所措拦向她。
水仙冷目瞄来:“干嘛?我的话在你心目中已起不了作用.还有得谈吗?”
“可是,我们曾经在冰雪山……”南宫鹰稍窘,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
水仙更是窘愣,但她恢复甚快,一脸若无其事说道:“你还对它念念不忘?”
“你不是说……负责勾引我?怎勾引一次而已……”
“你倒贪心?”水仙淡笑道:“任务已经解除,我没那心情再陪你玩,再见!”
说着,她又想走哺宫鹰仍不肯放人:“你当真那事是玩玩?”
“你说呢?”
“我不信。”
“感谢你那么看中我。”水仙凝眼直笑:“那你何不听我的话,把红灯教恩怨抛于一边,那样我会很感激你,然后爱你爱得要死。”
南宫鹰不禁犹豫了。
水仙看来一脸真诚,让人几乎对她深信不疑,然而她又为何处处帮着红灯教?若她是对方一招棋,自己岂非甘心受她摆布而深陷不能自拔。
水仙瞧他如此为难状,轻轻一叹:“你这人果然死心眼,为了报仇,就连我这情人都不要,好吧,你既然那么喜欢柳红灯,我替你通知他,明天晚上在对面寒雪峰碰头,你自己跟他算帐去。”
说完,闪过南宫鹰,当真生气般地掠身走人。
南宫鹰急追数步,却发现她纵人似乎是红灯教总坛深谷,他不得不放弃追逐,以免中计。
他一脸茫然不解。
水仙和红灯教到底是何关系?难道她会是红灯教徒?亦或是被请来专门对付自己的高手?
若真是后者,那她的手段简直高明得吓人,竟然自愿由她摆布地步,实属天下第一迷术。
“希望那不是迷术才好。”
南宫鹰想找千万个理由来否定它,否则那段刻骨铭心激情,将被瓦解荡然无存。
这对心灵打击将是何等之大啊!
勉强不去想她,还是想想明天是否赴那柳红灯之约吧?
去还是不去?
去,可能中计,但不去,却永远得不到合理解释。
还是去吧!
毕竟是否中伏,可以考验水仙姑娘说话可信度,也好拿来当以后面对她的依据。
他悄悄潜回村落,想找范王却不可得,只好先回山洞,固守火炮,并席地打坐。
他知道,明晚之约,该是单打独斗局面,素闻柳红灯武功盖世,自己岂可大意?还是多多养精蓄锐为是。
及至五更天,范王始潜回,猝然发现南宫鹰,他好生惊讶而尴尬:“少堡主怎那么快解决对方了?”
南宫鹰讪笑:“还早,改在明晚,你去哪儿了?那包东西是什么?”
范王本想漫不经心将包裹丢于一旁,可是南宫鹰指明要看,他只能干笑:“捞点油水,还有烤香肉,本是镇守在此,等你消息时,饿了肚子好果腹的。”
布包解开,藏了二只大羊腿,另有一袋金叶子和散银。
南宫鹰想笑:“这就是你不愿跟我上山的代价?”
“好人不挡财路嘛!”范王干笑:“发点小财,对你对我都没什么损失。”
南宫鹰讪笑:“我渐渐害怕你有一天会比我富有,不但我怕,可能全天下的人都会怕!”
“言重啦!”范王笑的尴尬而稍带得意:“就算有这么一天,属下又怎敢忘记少堡主恩情呢!”
“你不但视财如命,而且马屁超一等,想不出头都难!”
“少堡主言重啦!来,吃根羊腿,那是为您准备的,请笑纳!”
南宫鹰被哄得莫可奈何,只好接受贿赂,认认真真地啃起羊腿。
范王则认认真真数着金叶子,照此收人下去,或许真有那么一天成为天下首富吧?
外面仍飘着细雪。
或而红灯教已得到命令,撤回徒众,四处已无任何走动痕迹,南宫鹰、范工得以安心躲在洞中修身养性,或等待发财,以及赴约时间到来。
次日白昼,仍无动静。
只见得神殿积雪已被挖开,神殿塌了大半,露出偌大窟隆,南宫鹰、范王甚满意神来一炮,轰得既难且重,两人抽空又将火炮瞄准神殿,以备不时可用。
匆匆夜晚又临。
瑞雪仍飞,甚至有加大趋势。
南宫鹰却不在乎,瞧望那比白熊山还高的寒雪峰,心想该是赴约时刻了,遂交代范王小心固守火炮。必要时可自行封起以保平安,范王点头,南宫鹰这才掠身奔向东南方。
大约十里远近。南宫鹰未到初更已登上寒雪峰。
其实雪地都差不多,唯一差别是积雪是否够厚,地势是否险陡?
寒雪峰顶却如圆桌上的倒立瓶子,竟然甚是平坦,落在此动武,的确可以尽情发挥。
柳红灯尚未前来,南宫鹰只好选一点盘坐于冰面,运起神功以养精蓄锐。
瑞雪仍飘,渐渐飘满南宫鹰头发。
该是过了两更次之久,始有风声掠来。
南宫鹰轻轻张开眼睛,已见得一道红影攀上高峰,落于十丈开外。
他果然是年轻得发嫩,且又留着骚胡子的柳红灯,他轻轻一笑:“久仰了,南宫少堡主!”一身红衣,连额头都绑着红布条,在瑞雪托映下,显得特别鲜亮。
南宫鹰边弹雪花,边立身而起,淡笑道:“是久仰了,原来教主比我还年轻,实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只不过二十岁,那对方看起来岂非十余岁的乳臭小鬼?
柳红灯自知他在讽刺自己,并不以此为忤,摸摸嘴上短髯.笑道:“少年会长须的吗?
我看少堡主才是少年英雄,在下已二十有八,当不起少年郎了!”
“怎么看都不像!”南宫鹰直觉,他实在太白了,除了胡子,实在瞧不出一点儿老态。
柳红灯拱手:“多谢少堡主夸奖,不知少堡主此次前来是……”
“来算帐的。”
“为了朱铜城进犯贵帮一事?”
“你很清楚。”
“那是误会!”柳红灯正色道:“朱铜城的确来过红灯教,在下乃因他是贵帮妹婿,遂以礼待之。后来发现他行为偏差,已劝他离开红灯教.他却利用本教人马甚是分歧且庞大弱点,勾结一名护法,假传本人命令才发生调动大军人侵贵帮一事……”
南宫鹰冷道:“调动千名大军,你会不知道?太离谱了吧?”
柳红灯轻叹:“当时我不在。”
“这么大的教主,竟然溜了,被人调去大军还不知身在何处?”
“我正在查朱铜城从中原找来数百名妓女一事,所以才让他有机可乘。”
“你没交代手下?”南宫鹰这么问,却又想起水仙,又那么问:“你查到妓女下落了?
有一位叫水仙的女子,你认不认得?”
柳红灯道:“首先我回答你第一项问题,我有交代手下,他们自会小心,然而朱铜城不敢调动总坛人马,却借着那护法传令,调动十方罗汉那边人手,待我发现时已难挽大势,也就是说,我交代的手下也不知发生此事。”
南宫鹰道:“这么奇?你好像管不了十方罗汉那边的人?”
柳红灯轻轻一叹:“不是管不了,而是不便管,因为那是我师叔的人,且又在分坛,平常全由他指挥,就连李铁头也躲在那里,原是他跟十方和尚全部是光头,颇有志同道合之态。”
南宫鹰冷道:“既然如此,跟你这教主岂非白谈了?还是叫你师叔出来吧!”
“他已经自杀谢罪!”柳红灯面目较冷。
“哦?”
“他虽不愿受我指挥,却也不愿背叛红灯教。”柳红灯道:“在他手下全部被骗加人征讨飞鹰堡而几乎全军覆没之下,他自认愧对弟兄及本教,第二天即自杀,否则我会请他来向您解释误会。”
南宫鹰冷道:“可惜却落个死无对证,说说水仙姑娘吧?你一定认得她对不对?”
“认得……”柳红灯目光闪出异样。
南宫鹰敏锐察觉:“你也喜欢她?”
“呃…”
“你一定喜欢她!”南宫鹰在逼迫什么:“毕竟像她那种女人,男人根本无法抗拒!”
柳红灯反问:“你也喜欢她?”
“不错!”南宫鹰莫名闪出如电眼芒,似把对方当成情敌:“你跟她关系必定非比寻常!”
“你吃醋?”
“回答我,你跟她到底是何关系?”
柳红灯神秘一笑:“算是很要好要好的朋友而已。”
“好到什么程度?”南宫鹰咄咄逼人。
柳红灯不禁拉下脸:“你会为了她跟我决斗?”
“不一定!”南宫鹰冷道:“如果她是妓女,那犯不着.如果她不是……你又欺负她的话……”
柳红灯闻言忍不住,又呵呵笑起:“你说呢?你看她像妓女?”
“我不要猜!我只想听你说!”
“凭什么?”
“因为你说跟她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那也未必会聊到此!”柳红灯斥道:“别忘了,我是男的,我怎能随便问人家这个?”
“呢……”南宫鹰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可是他老觉得这家伙该知道水仙姑娘底细才对。
柳红灯轻轻一叹:“如果你很爱她,你又何必在乎她出身呢?”
南宫鹰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了:“她说自己是妓女,但目的在勾引我……妈的,我告诉你这些干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对她了解多少,你跟她真正关系又是什么?”
“还有什么关系,朋友而已!”
“我不信!”
“真的只有如此!”
“你叫她出来当面对质!”
柳红灯不禁气恼:“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想证明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你难道还不知足?要我说是不是?好,我就说!她是我妻子,你甘愿了吧!”
“你妻子?”南宫鹰似被抽了一鞭,整张脸都变了样:“不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柳红灯斥道:“你这混蛋!本想好好谈两派事,你硬要逼我说出痛苦事,你这色狼,敢勾引我老婆,我铙不了你!来吧!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身形一抖,怒气冲冲地摆出架势,和方才低声下气模样判若两人。
此时换来南宫鹰焦切不安,急道:“慢来,有话好说……”
“夺妻之恨,有什么好说?”
“我没夺她,她仍在你身边……”
“让我戴绿帽子,更是可恨!”
那柳红灯气不过,一掌劈来,吓得南宫鹰连闪四五次方自躲掉。
“她真的嫁给你了?”南宫鹰想及水仙仍是处女之身,又怎可能当人妻子?
“早就嫁,还指腹为婚!纳命来!”柳红灯连切两掌想打人,又被躲掉。
南宫鹰仍不死心:“她嫁给你…:…你们没同房睡过?”
“这是什么话?你把我当成太监?”
柳红灯怒不可遏,淬然一闪,快如电光石人,一掌猛轰过来,南宫鹰竟然没躲掉,被打中胸口,人如弹丸撞退七八步始稳住身子。
他惊惶不已,柳红灯武功果然了得,出手不但怪异,而且劲道十足,那闻名于江湖的幻影莲花手的确有些门道。
“再接这招‘莲花生佛’!送你上西天!”
柳红灯猝然掠来,双手舞动不止,那手影由双而十,由十而百,越旋越快,掌影越多,就快幻成千手观音般化去身形,映在雪地里直若无数彩蝶,凝聚成红月般流星罩射过来。
猛卷南宫鹰全身百骸要穴,那似乎任何方位都可落掌的幻影魔手,的确逼碍南宫鹰捉襟见肘,不知如何对付?
方知哪掌是虚是实,掌劲猝地探出,岂知千手观音竟化蜜蜂般涌向其左肩背,趁他斜身之际,一掌又打得他左斜奔跌数步。
南宫鹰连失两招,怒火不由升起,斥道:“臭小子!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连同前帐一起算个清!”
猝地使出奇异神功,霎时劲风扑起,抖得衣衫呼呼作响,声势陡旺几分,喝地连身拔起,有若饿虎扑羊,凌空罩扑过来。
那柳红灯在两招得手下,岂肯任他扑来,猛地欺冲而上,双方有若两道长虹贯日,一青一红交撞空中,就像面对镜子相互击掌般,叭叭暴响不停,任双方如何快速,对方照样对掌迫挡得了。
竟然连劈百余掌始被震力弹开十数丈,身落雪地,各印七寸深痕。
两人气息不禁浮动,额头稍稍冒汗,该是旗鼓相当局面。
“好功夫!”
南宫鹰不甘就此服输,大喝出口,近些日子从鹰爪功改创而来之烈鹰神掌顿耍开来,那似乎千鹰万爪般强劲掌影幻出,不甘示弱地擒扑敌手上三路要害,掌劲过处,啸风乍起,迫得柳红灯衣衫倏飞,脸面生疼。
眼看对方掌势逼近且走实招,柳红灯不得不猛喝把劲,将平常不用之“莲花毁天”暴展开来。
但见双掌化如莲花旋转,越旋越快越急,揪动周遭雪花,形成一圈丈八偌大漩涡,裹向天,裹向地,裹向那可恶敌手,尽族得南宫鹰掉落那旋流,旋流猝然猛地扣缩炸小,就像四面八方炸药同时炸开,那威力尽贯于旋风眼。
南宫鹰顿党全身百骸遭重击,避无可避,不得不猛施千斤坠,疾往冰地钻去。
那旋掌爆处,叭然一响,打得他背脑生疼,幸好他钻得快,否则当真成了压缩饼。
那柳红灯一招得手,岂肯放过机会,猛又旋出证流,这次反倒如鸟飞,奇快无比倒打地中南宫鹰,存心将人钉打人地。
南宫鹰气急败坏,干脆不躲了,照样画葫芦族身如钻刀,反冲上来,双方硬碰硬错交三尺近距之间,叭然数响,直若两口奔旋巨轮绞在一处,劲风暴射无数。
再击四掌,那已是极全身力道碰击一处,轰然炸开,南宫鹰吃力不住,再撞冰底,直陷七八尺深,痛得两眼昏花。
柳红灯自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被劈退十数丈,连翻七八个筋斗始定落地面,喘息不已。
他猛一回头,又将气息压下,装作毫无受损模样,冷笑不已:“夺妻之恨,今夜就叫你付出代价!”
喝地一声,又自绝招尽展,扑杀过来。
南宫鹰勉强钻出冰面,心想老是被打得满面生冰,实在有损飞鹰堡颜面,非得扳回颓势不可。哪还顾得神秘武功之副作用。,登时施展开来,右手采攻,旋如车轮带扣鹰爪,左手则捏吸字诀,存心在边打无效之后,将其武功吸来便是。
那柳红灯不疑有诈,幻影莲花手照样打得花开处处,尖尖刺人,一有机会,落手即砍,南宫鹰但见鹰掌挡之不易,左手猛粘过去,一触对方劲道,全数吸截过来。
柳红灯淬觉自己劲力怎会突然消逝得无影无踪?惊骇之下,猛地抽身想退。
南宫鹰B是不肯让他走脱,冷斥:“哪里逃!”鹰掌改爪,尽扑过去。
那柳红灯大概教主当习惯,虽未穿教袍,衣服却是宽松过大,他问得了身,却闪不了左助旋飞而起衣角,被南宫鹰扣得一大把。
他着反掌断衣角或而可保身,可是他却意外地抽退,甚至来个美女旋身让裙飘飞般旋起,唰然一响,连同腰带被扯落下来。
柳红灯上半身竟然被扯得光溜溜,他唉然一叫,双手抱胸,那声音直叫人心动。
南宫鹰瞅直双眼,惊心动魄带怔愕:“你是女的?”但见那胸乳尖耸抖颤,不见女人是谁?
柳红灯仍自猛旋,碎然头额红带断开,秀发飘撒开来,连胡子都飞了出去,她定在那儿,露出一张含情带媚高贵笑容。
南宫鹰更是直了眼:“水仙姑娘?怎会是你?”
“怎么?不行吗?水仙姑娘就是柳红灯,柳红灯就是水仙姑娘,就是你爱人啊!”
水仙姑娘嫣然一笑,轻巧地又飞舞起来。
南宫鹰怔愣当场,直道怎会怎会,一脑思绪被搅得七零八落。
“你不是对我念念不忘吗?你不是刻骨铭心那段冰雪之恋吗?我来了,我再也不走了……”
水仙姑娘不断族飞,又和冰雪峰那情景一样,旋得衫裤全飞,化成光溜溜仙子般定在那里。
她含情而笑,肌肤一样雪白,酥胸依然尖耸,处女般乳晕,直若上了粉彩的果冻,颤着,耸着,直叫人恨不得吮它一口。
南宫鹰两眼发直,全身暴寒疙瘩,这致命吸引力直叫他难以抗拒。
水仙姑娘仍自充满挑逗媚笑:“你还要我吗?这次不回去了,你得娶我才行……”
南宫鹰稍稍抖颤,此时他想的恐怕只是动物最基本欲望,又怎想及什么婚嫁?
他直觉想要她!她却漫不经心带甜蜜扑来,紧紧扣住男人脖子,紧紧亲吻那张渴望的嘴唇,身形怕滑落,双脚抬高,那么挑逗而有力地扣夹于男人腰际间。
那紧紧力道传来,迫得南宫鹰意识全部瓦解,搂着她,捏着她,吻着她,尽是幻想日前缠绵时刻。
此刻却又重演,他哪肯放过?尽情吸吻,尽情扭缠,厮磨,拥搂,甚至扣咬,恨不得想将对方馋吞人腹,直到鱼水之欢爆发开来,无尽爱吃溶于那紧紧密合心灵、肉体之中,久久纠缠难以分开……
终于,那传来原始欲望的尖嘶痉挛之后,双方始紧紧瘫软下来……不用言词,尽在心灵是那甜蜜交溶之喜悦。
直到,似乎冰雪冻冷双方,始发出嘤咛声音。
“你得娶我了,你非礼了我!”
“谁说的!你不是说,你是妓女?”
“去你的,我可是清白如玉!”
“那你为何要骗我?”
“因为啊……我在勾引你啊!”女的笑的甜蜜而带着要小诈之奸黠:“不这样,我根本没机会和你谈恋爱……”
“你竟然敢下赌注,当面献身?”
“我不是赢了?”
“我可没说要娶你……”
“你会的!”
“那么有把握?”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之事。”
“如果我真的不娶你呢?你要怎么报复我?”
“没想过……不过,我大概不会报复,因为我觉得那是无聊,我会生下你的孩子,然后逼你认他便是!”女人轻黠而笑:“你总不能不认儿子吧?”
“好小子,想出这么厉害一招?”男人无奈苦笑。
“你到底娶不娶我嘛?”女人娇嗔地说。
“我……能不娶吗?”男人下了大决心。
“太好了,我成功了!”女人一时兴奋,又拥着男人深深热吻。
男人倒是想到什么,轻轻叹息。
“你在想银月姑娘?”女人甚敏感地说。
“嗯!我对不起她……”
“把她也娶过来啊!”女人回答甚是干脆,且带着无所谓表情。
“你?”这话使男人惊愕。
“我早想过了……”女人幻想般娇声笑起:“南宫家有两个老婆,一个武功高强,可以帮他守护大漠。一个精明能干,可帮他在中原大展鸿图。我看过她,并不讨厌她!”
“你?你早计划好了?”
“不然,我干嘛自动献身?”女人黠声一笑:“我选了大漠这么多男人,只挑上你一个,我怎可放弃?”
“和别人分享丈夫都不在乎?”
“我还愿意当小妾呢,通常小妾都比较得宠!”
“可怕的女人,早就在算计我!”
男人猛地咬女人,咬得女人唉唉怪笑,扭躲中,又激起深深激情,两人深吻……
“不管怎样,我还是感激你,替我解决这棘手问题……”热吻过后,男人这么说。
“别高兴太早,我毛病可不少呢!”女人娇笑着。
“什么毛病?”
“例如说,缠死你啊!”
“我不怕你缠,骚货!”
“越骚你越爱,不是吗?别人要我骚,我还没劲呢!”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敢爱敢恨,明理却又武功高强的女人!”
“呃……·;你当真是教主?”
“当然,我爹才是柳红灯,他三年前死了,教主传给我,这件事只有几个长老知道,我叫红女,好不好听?”
“不错,干嘛叫水仙姑娘?”
“喜欢它啊!水中仙子,不必出于污泥,我喜欢干净,连作爱都要挑冰天雪地,你能忍受吗?”
“不能忍受,还在这里?”
“谢谢你容忍……”
女人感恩地搂紧男人,暖暖肌肤传来报答式恩情之腻意,男人爱不释手,亲吻着她,吻着她的温润红唇,吻着那嫩白肌肤,尖耸的胸脯,女人渐渐又被挑起激情。
开始厮磨,男人终也忍不住,亲吻再吻,化成狂吻,激情中之梅开二度,深深再次结合一起……
那天地难分难解中,谁还在乎时光流逝呢?
忽然间,一声爆响震撼天地,吓得男人、女人从梦中惊醒,猝又轰然一响,炸的竟是这座山峰,吓得这对情侣光溜溜弹起。
“不好!超过时间了!”南宫鹰瞧瞧天际,东方已吐红,分明已过了五更,难怪范王会发弹,吓得他急忙穿衣着裤。
柳红女更是焦切:“你还有伏兵?”急忙穿衣服。
“就那小毛头!”南宫鹰轻笑:“还好轰这边,否则你可损失惨重了!”
“都是你,老不听我的话!”柳红女斥笑:“要是出了差错,看你怎么赔我?”
“把人赔你总行了吧?”
瞧及红女衣穿一半,一对酥胸的确迷人,南宫鹰忍不住又搂了过去,深深亲吻几下,柳红女直斥死相。
然而,浓情蜜意举止总让她甜蜜心灵,自是甘心接受而呵呵轻笑。
炮弹再次轰来,柳红女始赶忙推开男人,斥笑道:“再亲,红灯教就快变黑灯教了!”
闪在一边,赶忙着装便是。
南宫鹰得此漂亮爱人,直道不虚此行,欣笑中,亦把衣衫穿妥,瞄着范王那头,斥笑骂了一句:“煞风景的小家伙。”
柳红女也已穿妥衣衫,却找不到假胡子,只好算了,急忙追来:“快去阻止他,要再轰向神殿,我拿你当神供在那里!”
南宫鹰轻笑:“这么严重,你舍得?”
“当然舍得,只要能留你在身边,我什么都舍得!”柳红女讪笑地说。
“看来是上辈子欠你的,今生准被你迷死!”
南宫鹰心知范王一向有玩过火之习惯,立即拉着柳红女,直掠山下,准备制止其行动。
柳红女暗暗传来笑意,纵使她自信满满可掳得南宫鹰心灵,然而在未得到证实之前,她总有飘浮之感。
如今得到承诺,心情那股踏实快感,直叫她欲化胡蝶飞去,多挨个几把火炮又算什么?
不过这可不能说出口,否则太对不起红灯教弟兄们了!
只差三里远近。
南宫鹰很快掠至山洞百丈左右,始叫柳红女躲于林中,免得范王问个没完。
柳红女自知该如何处理,含笑点头,避于暗处,必要时还可现身阻挡红灯教徒搜寻至此。
南宫鹰这才大大方方走向山洞。
尚差十丈,已传来范王谑笑声:“敢跟大炮过不去,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随着大喝,轰然一响,又射一炮,这次改炸白熊山区那边以表示若无南宫鹰消息,火炮很快将再次命中神殿。
天方吐白,仍带阴暗,范王躲在深洞中,根本不怕敌人发现,他落个逍遥自在,边吹口哨边整理火炮。
南宫鹰可焦切万分,急冲过来:“不能乱轰!”
声音甚尖,吓得范王以为敌人人侵,跳躲内壁,抓起雷公弹即喝:“不准过来,否则同归于尽!”那是他早就想好对付敌人之方法。
然而就在转头之际,发现是南宫鹰,泄气似地瞄眼:“我以为是谁?少堡主不会派个敌人让我紧张一下?”无精打采带得意地将炮弹放回箱子。
南宫鹰谑笑道:“你过足了痛了吧!”
“这算什么?我在桃花源,一次轰上数十颗才叫过瘾!”范王已发现南宫鹰心情甚佳,不禁疑惑:“你这么快就把红灯教主摆平?看你爽成这副模样。”
“我没摆平他……”南宫鹰心知范王鬼灵精一个,得小心应付才是。
范王惊道:“你没赴约?”
“有!不过事情已谈开,误会已解。”南宫鹰笑道:“以后红灯教已是飞鹰堡盟友,不必再以火炮相向了!”
“真的就这么算了?”范王直皱眉:“千里迢迢,冒着大风雪,放不到十颗雷公弹就解决了?”
“不然,你想发展到什么程度?”南宫鹰笑道:“炸毁所有蒙古包?还是神殿?”
“如果能这样,自是最好不过了……”范王鼻头抽动几下,忽然所觉,瞄向南宫鹰,邪邪一笑:“少堡主跑去约会是不是?”
南宫鹰乍惊,强作镇定:“你说什么?”
“我闻到香味啦!那是女人的香味!”范王得意笑道广你脖子红红的,很像被女人咬过……”
“胡说些什么?”南宫鹰有了恼羞成怒心态,一巴掌想掴过去,吓得范王急忙逃开。
“少堡主千万要小心,别像以前弟兄,被妓女述得神魂颠倒!”范王突然想及妓女一事,不得不挤死似地谏言。
南宫鹰斥得更凶:“少胡言,我自会小心,把火炮收好,准备回家。”
范工但见主人玩真的,哪还敢多言,干声应是,一脸委屈地收拾东西,不再吭声。
南宫鹰但觉自己反应太过火些,勉强出笑意,拍拍范王肩头:“我知道你很过敏,但红灯教之事真的已解决,那柳红灯亲口向我认错.我原谅他,然后谈些事情,才忘了回来。他是介绍女人给我,我不想要.纠缠一下,才把女人打发,事情就是这样,你满意了吗?”
范王虽然半信半疑,但主人已解释,他能说什么?陪笑地点头:“既然解决,就回家吧!到中原发财如何?”
“一定带你去!”
得到南宫鹰许诺,范王这才劲势又上身,连连叫好,赶忙收拾东西,有财可发,其他对他已不是最重要的了。
南宫鹰道:“收拾后把宝马找来,在此等我,我还得去红灯教说个几句,免得走的太突然,落个不尊重对方口实。”
范王能说什么?只能应是。
南宫鹰这才返出洞外,暗呼好险地钻向林区,和那痴心等候的柳红女碰头。
“怎么样?”柳红女:“摆平他了?”
“哪这么简单。”南宫鹰窘笑:“都是你把我脖子亲红了,害他问东问西。”
柳红女闻言稍惊:“我的呢?”急着想瞧又瞧不着,一张脸飞红起来。
南宫鹰自是发现她的一样红痕片片,捉笑道:“见不得人啦!”
“怎么办?”柳红女猛抓头发想缠,但平常哪有人如此打扮,只能窘笑道:“算啦!本想引你去见族人,但就此看来是不行了,只待来日再说。”
“此时见面也不好。”南官鹰道:“轰垮神殿者可是我啊!碰了面,总是怪怪地……”
“那……你现在就要走了?”柳红女渐渐幽怨起来。
南宫鹰深深将她搂人怀中,含情道:“你说呢?只要你说多久,我就留多久。”
“一百年!”
“好啊!”
“你坏!”柳红女轻轻捶他胸脯,虽然分手终是感伤,但最让她在意的还是男人那份心。
在闻及南宫鹰肯为自己留下之后,她心情好转许多,理智也已战且感情,娇嗔一笑:“一百年?回答那么顺?叫我变成老太婆不成?去去去,我得赶你回去,别忘了,你的卖油事业还得需要你这大老板照顾!”
南宫鹰欣笑:“你不留我?那我把你抢回去啦!”搔得柳红女痒麻难忍,扭钻直发笑了。
“放手啊!痒死我了!”
“答不答应?”
“好嘛!不过得等我把教中事安排妥切再跟你走!”柳红女闪开南宫鹰,痒劲始去,娇笑道:“等你摆平一切,我想逃都逃不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南宫鹰轻笑:“好吧!随你啦!”稍转正色:“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不会,我怎舍得你呢!”柳红女又靠向男人胸脯,尽情享受小鸟依人甜蜜感觉。
“既然要分手,总该把误会解开吧?”南宫鹰道:“我已信了你,只是当时你为何冒充妓女,还约我在仙女山见面?且又在最危急时救了我?”
柳红女娇笑:“冒充妓女是在试探你,另一方面也好保存我面子,至于约你仙女山,只不过让你有个借口找来,结果你太忙了,我只好去找你,否则哪有这段刻骨铭心爱情啊!”
南宫鹰瞪她一眼,的确若非她主动,自己万不会对她动情,毕竟银月并不她差,这狡猾又让人怜惜的家伙!
“你早就计算好,所以才暗中赶来救人?”南宫鹰问。
柳红女道:“那倒不是算计你,我只是调查那些妓女下落的同时,发现朱铜城阴谋,而他却发动大军攻击,情急之下始招来贴心十三姐妹赶去救人,结果还来得及,实是不幸中之大幸。”嗔笑道:“我要是知道你有埋伏火炮,我才不会现身呢!”
“还是现身的好!”南宫鹰干笑:“我根本没安排什么火炮,全是范王这小家伙临机应变,否则我准完了,何况你不救我,哪来这段情呢?”又想搔痒,柳红女连连叫停,他呵呵笑起:’‘难怪你在冰雪峰敢保证红灯教不会动飞鹰堡,还叫我安心送油去卖,原来你的身分这么伟大啊!”
“再伟大也被你征服了。”柳红女甜声一笑:“其实女人最大喜欢还是躲在男人胸怀,那种受保护感觉,任什么地位权势都比不上啊!”
从一派之主说出这番话,实叫南宫鹰受用无穷,更是搂紧这权势极大却又柔弱多情的女子。
两人又浓情蜜意腻在一起。
直到远远山洞又传来范王不耐烦歌声,南宫鹰始知时间到了,遂依依不舍中放走柳红女,两人相约来日再见之后,始各自分手。
南宫鹰很快溜回山洞。
范王觉得奇怪:“我不动,你就不在,我一叫,你就出现,少堡主最近有点反常的喔!”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南宫鹰轻笑:“你快得我真传,光明前程指日可待啦!”
“有这回事?”
“至少油水不断吧!”
“说的有理……”范王往胸口金叶子抓去,心头显得实在许多。
“走吧!到中原发财,更有道理呢!”
南宫鹰扛起火炮,牵着爱马,已步出山洞,范王自是满怀希望,背着药包箱,大大方方打道回府去了。
柳红女并未走远,她等在暗处,目送爱人走出山林,复往回路行去,她远送五里,及至冰湖,始止步。
遥望未来丈夫离去,她虽感伤,但想及平白得到如此丈夫.不免心传笑意。
还是回去尽早打理完毕,好千里寻夫去吧。
今年冬雪显得特别晶亮温暖。
半月后。
南宫鹰、范王终于赶回九鹰红城。
那红色伏龙仍自伏潜大地,罩上瑞雪,迎白背身,显得更形生动逼真。
哈太山果然没闲置手下,硬是从远处移来不少泥土,铺于城墙内外,苦等春天来临,种上草木,红砖秃将成为新兴绿洲。
何等让人兴奋之事啊!
然而最让南宫鹰兴奋之事,莫过于范通竟然赶回来,见着南宫鹰,第一句话即兴奋吼着:“油被抢光了!”
“用抢的?”范王比父亲还紧张!
“当然!状元牌桂花香油一上市,几乎轰动整个长安!”范通两眼发亮:“五大油车不到三天,竟然卖光!一升不只一两,甚至喊价三两,照样有人抢着要。”竖起三根手指:“三天,卖了近三万两银子,疯死人啦!”
范王睁大眼睛:“那不是发了吗?三万两有多少?一座小山?大山高?”
“一车啦!”范通欣笑:“一车,十车,一百车啦!没得卖,我得赶回来提油!发了,发了!少堡主发了!”
南宫鹰但闻成绩良好,自是高兴万分、笑道:“我发了,你们还不是大发?以后将三分之一盈余发给弟兄当奖金便是。”
“哇!三万两?分三份,岂非一万两?”范王掐着手指:“十个人分,不就一千两?三天一千两,一个月就净赚一万两?”唉呀一声,装出晕倒状:“爹,我已不知要把金山盖在何处才安全啊?”
“臭小子!尽是装模作样!”范通斥笑过去,终究忍不住利高酬厚收人而笑不合口:“寄在少堡主宝库,那比什么都安全啦!”
范王立即下跪:“少堡主千万多多帮忙,不收留我没关系,请收留我的银子啊!”
还在大城门口,他即来此招,逗得南宫鹰斥笑不断:“三八小子,我看你可以去唱戏,演的跟真的一样!”
“这岂能假!”范王一脸祈求:“没了少堡主,我哪看得了那金山银山?行行好,求求您……”
“好啦!只要你戏唱不完,我就天天帮你看!”
“太好了!”范王破涕为笑似地:“属下财源滚滚时,必定组戏班,天天唱给您听!大思不言谢,请受小的叩头一拜再拜!”脑袋叩个不停。
“这么爱叩,就叩一百下再进来吧!”
南宫鹰本是开玩笑,岂知范王却当真,来把大劲喝道:“就是一千叩也没问题!”当真猛叩,每叩一次念一句金砖银砖万岁,恨不得将铺在地面红砖岩叩成金砖。
范通瞧在眼里,斥骂一句守财奴,然而有子如此,总比败家子好吧!终难掩得意之情而笑声不断。
南宫鹰方进城。
方君羽、哈大山、贾状元等人全迎过来。
哈太山但闻这些燃油竟然如此值钱,已不断夸赞南宫鹰有眼光,当下猛拍胸脯保证,此城在他和雷公大将军看守之下,必定万无一失。
南宫鹰感激他,并说明红灯教今后已是盟友,不必再敌对相见,若有状况照样可请求帮忙。
众人对他单枪匹马即摆平红灯教一事当然不知是凭爱情魔力之下,自是钦佩万分,赞誉有佳。
南宫鹰暂时不便拆穿,只好若无其事接受。
方君羽表示已增进一具炼油器,今后将可双倍供油。
贾状元更打包票,一次五具也没问题,毕竟有了设备之后,只要将油源输进去即可,毋须再大费周章搬油抽油尤其又有人代办此事,他轻松得像指挥大师,只一点魔杖,桂花香油即已源源流出。
“我还加了兰花油、玫瑰油、茉莉花油,供其他客人所选择!”贾状元得意地说。
南宫鹰频频叫好:“总归一句状元牌香油即是第一好!”
贾状元闻及自己名字大放光芒,一张嘴笑得快抽僵。
南宫鹰则决定替他补起那悬缺大门牙,可能的话再替他找个老婆,哄得贾状元面红耳赤,却谢声不断,可见他仍在乎自己门面,以及拥搂娇妻之期盼,如此更增强南宫鹰完成他心愿之决心。
照例地,南宫鹰宴请弟兄以慰劳辛苦。
然而刚过一晚,十辆油车已备妥。
范通迫不及待想大发利市,范王更想沾点油水,南宫鹰更想了解市场状况。
于是用完早膳,即交代方君羽严加守备,当下再次告别弟兄,兴致高昂地自行押镖,直往中原行去。
雷公大将军还不忘交代把火炮带到中原威风一下。
南宫鹰心想此城又造出两尊,该可够用,带它同行便是。
中途若遇强盗,轰它几炮,倒也省事,遂接受大将军意见,押着十辆油车、一台炮车浩浩荡荡引马出发。
十辆油车得增加人手,一共派出五十骑,那插着飞鹰堡旗帜飘扬于大地,尽是象征飞鹰堡前程将大放光明!甚至将渗透中原而征服中原吧……
劲风啸啸。
旗帜飘飘。
五十骑不断人侵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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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gjun
发表于 2017-3-24 15:57:46
第十九章走火入魔
长安城中最嚣张,最威风的,莫过于卖油郎范王了。
他高立于威南缥局前左侧那擦得发亮的铜狮上头,手拿铜勺子,或而敲向铜狮脑袋,或而当剑耍它几招,反正前面一排排得不见尾巴的人群,哪个不听他的?
“来呀来呀!正宗状元牌桂花香油,特别推出,还热的呢!是由皇家大师父贾状元先生提炼出来,没事点它闻闻,不但醒神清脑,还可防臭生香,是皇上御用圣品。诸位何德何能?竟然有此福分,实是三生有幸!要买要快!年关将近,缺货大多,不得不涨价,一升三两三钱,要买要快!”
范王喊得头头是道,简直说的比唱的好听,他身穿吊带式连身素青外形,却缝了十数个大口袋,分明想装满银子而后始甘心。
他方喊完,排在第一位那鼻子长痘痘中年人不禁皱起眉头:“不是三两银子一升,怎又涨了三钱?”
“有点儿坑人是不是?”范王眯着笑眼反问。
“我是这么想……”
范王邪邪一笑:“大员外,我看你顺眼才涨三钱的呐!有的人还不屑涨他呢!你应该能以三两三买到我的油而感到光荣,抬头挺胸向别人炫耀才好,因为你开始能闻到香油的味道了。”
“多花三钱还叫光荣?”痘痘员外还在犹豫。
队伍居中一名中年锦袍汉子抢了出来:“我要了,三升,十两银子卖不卖?”
范王猛竖大拇指:“有眼光,看准就抢,大员外一定赚大钱,三升,特别卖啦!”手中勺子猛敲:“上油啦!”
一名助手很快抓过锦袍员外手中油瓶,奔人屋内斟油去了,这是范王意见,把油桶藏在里头,顾客瞧不着存货多少,自是抢着要。
很快地,那锦袍员外付出十两银子,闻着桂花香油,甚感光荣地走人,毕竟队伍排的那么长,能买着并不容易。
猝然突有十几名汉子挤过来想买三两三之油,范王自是叫快,先赚它几钱再说。
那长痘痘员外乍见此景,哪还顾得省那三钱,登时加人抢购行列,买着后,还欢天喜地走人呢!
连抢半刻钟后,范通急忙跑出来,细声道:“少堡主来了!”
范王乍闻此言,登时喝道:“排好排好,三两一升,价钱公道,一人只准买一升,不甘愿的站到后面去。”
当然,他是指想要多买几升者,可私底下解决。
一时速度加快,后头买油人怨声始较平息。
南宫鹰穿着一身素青便袍负手而出,玉树临风模样直让人指指点点,暗道这就是老板,有人甚至猜他乃王公贵族身分,南宫鹰仍是一脸自然笑意,不瞄群众,只瞄口袋渐渐长大的范王先生。
“卖油需要站那么高吗?”南宫鹰笑笑地说。
才赶到长安不及两天,范王即已卖完六车油,拚劲可想而知。
范王干笑道:“这样比较好指挥交通……”
“什么交通?”南宫鹰笑道:“你怕有人会撞车?”
范工干笑:“那可不一定,当他们闻了桂花香油之后,说不定就陶醉昏于当场……因而发牛车祸。”
南宫鹰笑道:“这岂不坏了状元牌香油之招牌?”
“不是那中毒的晕倒!”范王笑道:“是陶醉那种晕倒,两者不一样。”
“可是我看了那么久,怎没人发生?”
“被抬走了!”范工干笑道:“我是不容许此是发生在状元油行门前的……”
忽然一妇人声音传出:“他吹牛,他乱涨油价!”
立即有几位贪小便宜妇人起哄。
范王登时紧张:“你敢胡说,不卖你油!”
南宫鹰立即伸手制止他叫喊,范王暗自叫糟,揩油水揩出毛病,准会跪到天亮,不仅是他,连范通都为儿子捏把冷汗。
那妇人见及南宫鹰似在为他撑腰,胆子不由大了了:“他随便乱涨价,有时候还涨到五两银子一升呢!”
南宫鹰招手要她出来,含笑道:“你很细心,我送你一壶便是他叫范通拿出一壶油想交予妇人,那妇人却觉脸红:“不好意思吧?”
南宫鹰含笑直道没关系,她始高高兴兴收下,随后南宫鹰含笑面对顾客:“多谢各位爱护本油行香油,在下感激不尽。
“然而由于这油存货不多,就像古董,越旧、越少越值钱,说不定明天来买,得花五两银子,当然,如此做未免有些奸商。
“但有人要买,我们还是要卖,我这位小兄弟其实也不在乎那些零头,他只是想利用这机会训练一下生意经,或者说他好玩也不为过。
“这样好了,现在分成两队,一队就卖三两银子,且只能买一升,一队随便喊价,数量不限.诸位自行挑选,如何?除了买油,也陪我这位小兄弟玩玩吧?”
此番话说出,不但保住范王颜面,且又替状元香油打开另一番价码,还安抚了群众心绪,倒是一举数得。
范通父子闻言不禁暗自感激,少堡主并未使自己当面难堪,实在够意思。
范王自是挤出笑容,跳到另一只铜狮,边敲边笑:“听到没?有谁要陪我玩?哪个大牌员外买油要等的呢?三两三的到这边来。”
他方喝出,立即涌来十数名男人,抢着要多买,那头几乎清一色变成女流队伍。
如此一来,夹在女人之间的男人终也站不住,全往左侧挤来,形成男女分路,始解决了喊价问题。
南宫鹰再次瞄了范王一眼,始潇洒往里边行去。
范王干声一笑,虽然他知道乱涨价有碍信用招牌,但既然已分两路,大概形成愿打愿挨局面,那是不赚白不赚,他又猛敲铜勺,大声叫喊:“来来来!我家主人恩赐,买油不必等!出价就卖!喊了算数!”
“三两五钱,给我一桶!”一位胖员外粗沉声音大喝叫出,他顿在七丈远,像尊弥勒佛识顾得威风气势,不愿跟人挤。
范王立即叫好:“三两五钱,卖你十升,够不够?”
胖员外直叫够了够了!十升送去,三十五两到手,五两银子落人大口袋,范王显得更实在。
喊价气氛一时兴起,生意更形旺盛,交易银子不断滚滚而来。
里头不断盘算计帐的银万金拨着算盘叭叭响,额头汗水流不止,他却拼劲十足。
突然发现问题,毛笔丢给一旁帮忙收银子的银月小姐,大步追向门口,喝向范王:“怎么搞的,不是正好三两整数,怎又多了几钱几钱?你知道多那‘钱’字,我要多画几笔?”
竟然忙到连写字都嫌烦地步!
范王讪笑:“有钱赚还嫌多?这是新方法,你吃不了就丢在一旁,待会儿我去收便是!”心想先前漏收油水,实是不该。
银万金想想也有道理,他实在太忙,无暇再理小毛头,急急又冲人里头算帐去了。
范王经此通知,终也特别小心收零头,然而他那口袋又能装得了多少?顶多百两千钱就压得他喘不过去,不得不叫父亲代为经营,自行溜去卸货再说。
混在古朴大厅里头者,除了银万金和银月之外,另有留了八字胡的瘦瘦老人李威南,以及含笑而立的南宫鹰。
李威南虽帮着数银子并装箱,却一副老僧人定模样:“以前没看过金山银山,现在看了一大座,倒跟石头没两样。”
此厅四方格局,最里侧本是置有八方太师椅,此时全部移到左墙角,用以堆银子。
由于碎银过多。箱子又不够、遂往中间倒,两天下来,竟然堆得比人高,难怪李威南要吐禅话了。
南宫鹰本是帮忙银月装箱,但有人说话,他总得回答,轻笑道:“威南缥局以后要改成威南银库了,总缥头愿意承揽?”
“不愿意!一李威南一口回绝。
“喔?”南宫鹰含笑:“可有特殊原因?”
“货太大,我吃不下!”李威南欣然一笑:“何况我觉得卖油比保缥好赚,已叫我儿子回来,准备改行,少堡主拉他一把,我心满意足了!”
“总镖头见外啦!”南宫鹰笑道:“向您开口借场地,您已是状元油行一股东,将来利头又怎少得了您呢?”“那是我,跟我儿子又差一截!”李威南笑道:“我是想叫他多学学少堡主眼光和气势,不要老闷在家门,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人各有志啊!”南宫鹰道:“我要不是要养那么多人,我倒愿意落个轻松,不过,发财滋味也不错就是!”
瞧瞧银月那含情笑容,南宫鹰不禁觉得更是满足,和爱人共同数银子,自也乐趣无穷,尤其又在柳红女不计名分之下,他有更大空间向银月解开心结,也好共享齐人之福。
李威南笑了几声,随后问道:“少堡主已经准备开分行了吧?”
南宫鹰笑道:“有这么打算,只要油源足够,我准备卖到全国,就跟丐帮卖盐一样了吧!”
“那得要相当人手才行!”李威南道:“丐帮足足有五万徒众南宫鹰道:“我大概不必那么多,因为丐帮还要行乞或当保镖,我只专心卖油!”
“那也得要上万手下。”
南宫鹰有此自信:“至于在中原,或许就要拜个码头什么的?”
“找丐帮,或能帮助一二!”李威南道:“不过长久之计仍在于自行护送,就像丐帮,哪需靠什么僧面佛面?”
南宫鹰当然也只是礼貌上拜个码头而已,他连火炮都搬来,还怕哪个家伙敢搞鬼?
他道:“丐帮,我有点儿交情,哪天前去讨教便是。”
李威南道:“或许你该叫出‘状元帮’什么的,如此随时可在任何城镇打开市场而不被搅和,否则有人见钱眼红,自会打你主意。”
“用飞鹰堡三字不行?”
“虽可以,但总有人侵中原意味,何不换汤不换药?”
南宫鹰豁然开窍,频频道谢广总镖头说的是,关外邮人侵中原而发大财,总叫中原人心情不好受,那我就来个落地生根,状元帮从此成立!”
“这么快?”银月闻之想笑,这像家家酒,总使人有闹着玩的感觉。
南宫鹰含笑道:“人都是现成的,要成立‘银月帮’也成,只要你出来亮亮相,必定引来一大堆徒众!”
银月呵呵笑起,为了不起眼,她总是套上素玫瑰白色外袍,但此时为工作而脱去,健美身材仍扣人心弦,那野性之美,自是吸引他人之最佳利器,她娇笑道:“你不怕替你引来一大堆情敌?”
“怕啊!”南宫鹰笑道:“不过,我一定打败他们!”
银月笑得更甜:“正经点,李伯伯还想跟你谈正事呢。”
李威南干咳轻笑:“没关系,多的是时间!”照他直觉,银月如此野性外表,该属叛逆一群,可是在相处几日后,却发现她本性温柔,实是不可多得,自对她甚有好感。
南宫鹰稍带窘笑,立即恢复谈及正事:“总镖头觉得状元帮名字如何?”
“好啊!状元帮卖状元油,知名度立即可打开!”李威南笑道。
“总镖头可愿加入?”
“都在我家卖油,我不加入行吗?”
南宫鹰欣笑道:“那,帮主一职就由您坐镇啦!”
“不不不!”李威南猛摇手拒绝,干笑道:“都已七老八老还抢什么帮主,给个长老什么,闲着没事干职位即可,老夫武劝派不上任何用场啊!我看还是你自任帮主比较恰当,因为有人若叫阵和帮主决斗,结果帮主罩不住,状元帮准完蛋,状元油行也得收摊啦!”
南宫鹰想想也对:“那就让总镖头当长老了!请受小弟一拜!”说着拱手为礼。
李威南困声一笑:“哪有帮主拜长老之理?别折煞老夫行吗?”
南宫鹰道:“这算什么?少林长老还不是受掌门尊重?何况在下还得仰赖长老对中原武林之成熟经验!”
李威南笑道:“论经验,我倒能提供一二,至于礼数,能免则免!”
“随总镖头便是!”南宫鹰不再惺惺作态,道:“成立帮派,销售网路,还要注意什么?”
李威南道:“可能是银子处理问题吧!”指着眼前一大堆:“你看,堆在这里像石块儿,一点都不管用,也就是说,可能的话,还得成立钱庄,如此以银票调动,会方便得多。”
南宫鹰连连点头:“对,是得成立钱庄。”
李威南又道:“至于成立帮派之事嘛……倒不能锋芒太露……可是不露又难以收到立即阻吓效果……·;”
“露了锋芒会如何?”南宫鹰道:“不露又会有何后果?”
“露了,可能会使其他武林帮派侧目,或而故意找寻麻烦!”李威南道:“若不露。找上门的可能是宵小分子。”
“那当然要露它两下!”南宫鹰这么说。
“哦?”李威南想得到解释。
南宫鹰含笑道:“帮派找上门是找我,若小角色,该专挑油行,我当然要把麻烦全部揽下!”
“说的也是……·;”李威南淡笑中,忽又想到什么:“最近江湖出现一个神秘帮派宇宙王,已经挑去五台派,声名大噪,他们该有备而来……听说还是来自于大漠……少堡主可知有这么一帮?”
南宫鹰暗道:“难道会是马群飞?”摇头道:“大漠没有这帮派,不过说不定有人跟我一样,借宇宙王之名闯天下。”
“自是有此可能!”李威南道:“他们似乎志在争夺天下,锋芒必定尽露,少堡主志在做生意,能镇住宵小也就可以了……”
“我懂总镖头意思。”南宫鹰已想好要如何处置事情。”
半个月后,南宫鹰首先在洛阳开间分店,还是派范通夫妇打头阵。
半月后,又在开封成立油行。
十天后,延伸太原城……·;襄……徐州、扬州、洞庭、杭州、苏州、卢山、芜湖……短短三个月之内,竟然扩展至全国任何大城(京城除外,毕竟名为状元,莫要引得大内某人不高兴才好)。
油源不够即产,反正黑油多的是,简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人手不足即找。
四个月后,状元钱庄正式成立。
那种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几乎震振撼全国商家,就连丐帮都提心吊胆,要是状元油行兼卖盐,丐帮岂非真的要当乞丐?
还好南宫鹰寄上信箴给丐帮帮主,始让对方安心不少。
然而,南宫鹰并未因此放松心情,他心知要维持如此庞大组织安全,得要有真正实力才行,所以,他也认真在经营状元帮威势。
若有骚扰分子,南宫鹰必定亲自出马,且让对方重创,有一次,太原分行来了五名太行五鬼想揩油。
南宫鹰率领猎鹰二十骑,乘夜冲上太行山,不但干掉五鬼,甚而一炮轰得山寨翻过来,落个片瓦无存局面。
消息传出,颇为轰动武林,毕竟太行五鬼全是一流高手,否则又怎敢明目张胆找上状元帮?
结果却被轰得一命呜呼,找不着骨肉局面。
有人甚至猜测状元帮和四川唐门有所挂勾,想动它,还得考量考量自己脑袋够不够硬了。
从此找麻烦者几乎微乎其微。
然而南宫鹰仍不过瘾,找不到敌手可斗,只好自行安排一场九灵山大战,硬是放出风声,九灵山九灵强索债,南宫鹰立即出征。
那九灵山就在少林嵩山附近不及十里,南宫鹰暗埋火药,再加炮轰,复遣百名大军杀声震天撼地地攻打自家敌人。
但见那九灵山峰红光大作,直若火山爆发般轰震方圆百里.且见火光冲天如落日,吓得少林和尚直念阿弥陀佛,搞不清这是什么战争,怎会惨烈到如此地步?附近居民更以为妖魔降世,纷纷走避。
那南宫鹰直把九灵山峰夷为平地,再丢下沾血烂衣破裤,灰黑枯骨,题个血字‘恶魔下场”,还署名“状元帮”,始呜金收兵。
日后好事者前来探瞧,惊心动魄,直道状元帮到底是用何手段,竟然能将一座山峰夷成平地?
消息不腔而走。
状元帮终于成为议论纷纷,众人茶余饭后闲聊话题,其光芒似乎更超过宇宙王毕竟没人看过真正状元帮徒众,那种神秘感更甚于时有现形之宇宙王手下。
南宫鹰始料未及造成此局面,干笑中再也不敢演那攻城毁山之计,沉默地想让锋芒转弱下来,以让宇宙王再次成为注目焦点,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状元油行总舵一直设在长安威南缥局,毕竟此处离大漠较近,相当适合成为中继补给站。
南宫鹰也一直守在此处,不但日以继夜看着财源滚滚涌来,几乎已博得天下第一富有公子之雅号,他还开始学习怎么花钱,有时花个十万两银子买一只玉戒指亦面不改色。
当然以他从银万金身上学来之辨识古董经验,那玉戒指必定有此价值,否则他岂不成了暴发户。
其实最富有男人该是范王,他只进不出,小小年纪已捞得十数万两银子,足足塞满一间秘室,就像塞满他的心一样,只要嗅及银子味道,他甚至可以省下一餐。
街头喊的苦差事,他已找别人干,他学会了屯积货物,觉得何时该缺货,立即把油价偷藏起来,然后暗中议价找商家买,利润往往高于市价数成甚至数倍。
混到后来,缺油商家还特别知道,只要找上他,任何时刻都有油可提货。
此事南宫鹰当然查问过,但范王表示先以银子买下事实上银子却寄在自家宝库中,那香油已是他的,他爱怎么卖,油行已管不着。
南宫鹰只能睁一眼闭一眼随他去了,看到他,老是说:“别让银子压死才好!”
范王虽连连否认,却仍乐此不疲。
抢购香油风潮已过,威南缥局已较为清净。
南宫鹰总会利用早晨起来练功。
奇怪的是,现在练起奇异神功时,脑门百会、玉枕穴之间似有道劲气相互流动,那感觉就像露珠滚在胸口滑动般,稍带痒心却又冰凉得极为舒服。
好几次范王都发现此事,直迫着追问主人是否神经失常?还是白日梦做过头了?
南宫鹰又怎好回答?只能表示好玩嘛!偶而也会抓起剑尖刺向松针露珠,耍玩起来以掩窘境。
今晨,南宫鹰照例练功于天井,闲来无事,整个人抖直如木头,然后以脚尖轻蹦,使身形如袋鼠般弹起,直往树尖冲。
然后以舌尖舔向树尖之露珠,这绝活倒像僵尸般乱蹦,瞧得附近守卫时有不解最近少堡主怎老是做些反璞归真,像小孩之动作。
南宫鹰却一点儿都不觉它有何失礼面,甚且还乐此不疲。
或而那神经老人所传之神秘武功练至后来,当真会叫人反璞归真吧?
南宫鹰仍在蹦跳舔露珠。
正玩得津津有味之际,范王突然焦心万分奔来,虽升为全国最富有的小鬼,他却仍一袭素青衣衫,连花一点儿钱买新衣都不肯。
他急叫着:“完了完了,少堡主,我遭受到极大的打击!生命陷入危险之中!”
南宫鹰闻言,定在地面,仍保持僵直动作,只以斜眼瞄人:“怎么?金山银山被偷了?”
“差不多!我生命受到威胁!”
“被偷该去找你娘,我可没办法!”
相处那么久,南宫鹰才知道范王母亲当年在武林还是个响当当人物,谁不知三手仙娘寒七凤盗走少林大还丹而名噪一时。
后来遭少林通缉始隐姓埋名,但她那手轻功及偷功可没荒废,说她贼祖宗也不为过。
范王急道:“这跟我娘无关!”
“既然没丢银子,我看不出你生命有何遭受威胁之处?”
“可是在我眼里,那堆银子好像已经变成别人的了!”
“你想乐捐给我?”
“不不不!”范王急道:“我还是要它,可是我保不住,这不就等于是别人的?”
“你保不柱,有别人替你保护,急个什么劲?”
“这不一样!”范王更急:“昨晚我站在银堆中边想边觉得不对劲,我的银子这么多,却得靠人保护,万一那人叛变,或吃里扒外,我根本毫无办法,那不就等于装在口袋的钱,让人爱取多少就拿多少?我算什么?我拥有它,却保不住它,少堡主救救我啊!”
南宫鹰感到莫名其妙,他不由问道:“你想了一夜没睡觉?”
范王焦心:“我性命遭受威胁,财产不保,怎睡得着?”
“那你以前为何睡的那么安稳?”
“以前无知啊!”
“那你就继续无知下去吧!”
“我不能!少堡主救救我!”
“不是说过,我会替你保护银子?”
“不是那样!”
“你怀疑我?”
“不不不!我怎敢怀疑少堡主?我只想亲自保护我的生命财产安全。”
“你要我怎么做?”
“教我绝世武功!”
南宫鹰恍然一笑:“早说嘛!绕了那么大圈子!”
“我没绕,这件事的确对我很重要,攸关我生死存亡问题。”范王仍一脸焦切。
“好啦!我教你便是!”
“当真?”
“不然你性命不保,我将来找谁替我看银子?”
“对对对!属下练了绝世武功,必定连您银子一起看管,请受属下一拜!”
范王当真下跪拜礼,叩得虔诚万分。
南宫鹰讪笑:“起来吧!说练就练,学学我这模样!”
范王瞄向主人,但见他站得又僵又直,舌头还吐出来,惊诧道:“这是什么功?”
“一柱擎天!”南宫鹰讪笑。
接着又道:“也叫蹦蹦功,是绝顶轻功人门的一种。只要你能不弯膝盖舔树尖露水,大功即可告成。”
“哦……倒是奇特啊!”
范王稍带笑意却一脸认真依样贴手贴脚,学着南宫鹰蹦跳起来。
如此,当真像袋鼠般,一大一小蹦着天井猛打转,尤其那小袋鼠,功力不够,活像饿狗抢食吊高之骨头,舌尖伸得又直又尖,就是蹦不到高处,那副丑样早引得周遭守卫笑声不断。
足足蹦了二十余圈,范王已是舌酸腿软,直叫受不了,南宫鹰始让他休息,含笑道:“练武功并不容易啊!”
范王苦笑,仍坚决意识:“我要学!”
他一脸不服输地又蹦起来,瞧在南宫鹰眼里自是笑声不断。
未多久,范通走出庭院,乍见儿子像袋鼠,不禁疑惑问道:“你干嘛?”
“练功啊!”
“练功?”
“一柱擎天,又叫蹦蹦功!怎么样?”范王感到光荣发笑。
“蹦蹦功?你有没有神经病?”
“是少堡主亲自教的!”
范通本想斥骂,但闻及此言,复见南宫鹰立在一旁神秘发笑,虽觉得此功过于离谱,但既然沾上少堡主,或而有惩罚儿子作用。
他只好猛点头干笑地说:“对对对!只要少堡主教的,你勤练准没错!我也来几下,舒活舒活筋骨!”
他当真有样学样笔直蹦了起来,还追着儿子转。
南宫鹰不得不斥笑道:“范老,你发什么神经病?”
“呢……属下……”范通脸面为之泛红,敢情马屁拍错了。
“我教他上吊功,你也学?”
“呢……以后自杀会好用一点嘛!”
范王却睁大眼睛:“属下怎没听过这功夫名称?”
南宫鹰笑道:“对小孩是蹦蹦功,老头就是上吊功,好啦!收功吧!再蹦下去,人家还以为这里出现僵尸呢!”
范通这才急收招,干笑地说道:“不管任何功,只要少堡主教的就是好功,不学可惜。”
“少拍马屁!”南宫鹰道:“教你上吊,你还笑成那模样?不怕你儿子笑你马屁精吗?”
“他敢,我就吊死他!”范通只好威胁儿子以掩饰自己窘态。
范王却不甘示弱:“威胁日子不会太久喽,只要我学成神功,到时候……哼哼哼哼!”
“哼什么?”范通突然敲来一响头,斥道:“连你老爹,你也敢哼?”
范王搔头叫痛,赶忙躲在一边,不敢吭声,但心头呼声更重,学武决心不禁更重了。
范通自知如此对儿子最是好处,不愿担搁他练武时间,斥了几声后,找了整理油具借口,拜别南宫鹰走避他处去了。
范王瞄眼父亲逝去方向,迫不及待想告诉南宫鹰,低如小偷声音说道:“不瞒公子,我防的人就是我爹,只要他动我银子主意,我一点儿保障都没有。”
“有没有搞错?”南宫鹰斥笑:“他是你老爹啊!”
“就是这样才可怕!亲情加上暴力,我无以抵挡!”
“行行行!算你赢!”南宫鹰讪笑着:“连老爹都要防,天下已经没人能动得了你,我不成全你,岂非违反天条,将打人十八层地狱?”
范王闻言深深拜礼:“多谢少堡主成全。”
“废话少说,方才教的是外功,现在传你内功心法。”
南宫鹰想想,还是决定传他奇异秘功,一方面,这功夫的确有效,另一方面却觉得寂寞,找个伴同甘共苦也好,终也念出口诀,要范王谨记在心,至于后遗症呢,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范王脑袋不差,念着背着,多半能记得清,差的该是运功经验不足,得南宫鹰亲自引脉可。
“把内力逼向丹田,让它万流归宗之后,始照着口诀,慢慢往上引,先是少商脉,再转少冲脉,然后逼过命门穴,分别流向左右双手脉,再倒回来,直上脑袋,一道从玉枕,一道从百会,两劲流交于头顶……练到炉火纯青时,会冒白烟?”
“白烟!”
“就是内家真气,可以引掌伤人于十丈开外,练得越纯,威力越大。”
“少堡主练得多纯?”
“当然是炉火纯青!快,照着我方法运气!”
范王立即聚精会神,照此运行方式练功,然而他似乎内功太弱,根本无法练这奇异神功,逼得南宫鹰不得不伸手贴向他脑门,运出功力替他引导。
如此,范王果然感觉出内劲不断在运行,诧喜之下,很快记着内劲如何运行引走。
功行一周天,范王但觉心爽神定,舒服已极,不禁叫着大功告成了。
“还早呢!”南宫鹰喝道:“嘴巴闭起来,想走火人魔不成?”
“什么叫走火人魔?”范工听过,却从体内感觉不出滋味。
“那就是内劲撞坏穴道或经脉,就是这样!”
南宫鹰突然将内劲运偏,撞向少冲脉,痛得范王尖叫:“不要走火入魔!”冷汗已冒出,那比针刺还痛苦滋味想起来就怕。
“那就来点快乐的吧!”
南宫鹰淬将真劲运往范王百会、玉枕两穴,不停打转游走,范王立即呵呵发笑:“怎么好像有人在搔痒?挺好玩的!”
“当然好玩,笑死你都会!”
南宫鹰有意试试他忍受程度,不断加强内劲,范王果然笑声更炽,且不断忆起往昔趣事。
那偷过母亲荷包被发现,顶了一夜脸盆……跑到女人浴室看姑娘洗澡……把马群飞的鞋子故意剪破一个洞……把妓女变成妓姑一事……
还有那阿珠问我好女孩和坏女孩有何差别,我回答说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哪里都上!
结果她打我,我这么一闪,呵呵,她用力过猛,跌得满头包,好帅的一闪!
范王忍不住突然闪身,南宫鹰却用劲按他脑门,岂知在此不经意闪动中,他尖声大叫:“不要动!”可是劲道已出眼看就要冲向这小王脑门,准会逼得他穴脉紊乱,甚至走火入魔。
情急之下,不得不急运吸字诀猛吸回来,那速度之快,已是未经过思考之直接反应,而且运出七成真劲,就得以九成劲道吸回。
这一往一返之间,他根本毫无思考,脑袋所想只是别伤百会、玉枕两穴,岂知那抽吸回来九成劲流竟然肆无阻挡地反冲回身百会、玉枕两穴那每次劲流经过都特别小心且降低劲道的两穴。
此时却遭此重击,嗖地一响,两道劲流分冲过双穴,交会于后脑门顶,哧地一声,竟然冲出七八寸长白气。
南宫鹰一时把持不住真劲,任它化气渗出,那劲气过处却引得他抽笑连连,他想忍又忍不住,心头直叫糟。
敢情走火人魔落于自己身上,已逼得他像疯子般仰腰大笑。
范王不知犯下大错,在脱离南宫鹰内劲之后,已能自由活动,他已被南宫鹰笑声吸引猛转身,发现主人头顶冒气,欣喜不已:“少堡主大功练成啦!”
“练你的头!呵呵呵……”南宫鹰欲止笑而不得,表情甚是怪异。
“怎会练我的头?是你的头才对,气在你头上冒啊!”
“臭小子,你害我走火人魔!呵呵呵……”
“走火入魔还那么好笑?”范王有样学样笑起来,以为主人在开玩笑。
“走火入魔本来就会笑,呵呵呵……”
“怎会,我方才很痛苦,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啊?”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呵呵呵……”南宫鹰快笑出眼泪,斥声道:“臭小子你敢害我走火人魔,我劈了你!”举掌就要劈。
范王虽来劲,但换掌总非好事,赶忙逃开,讪笑道:“少堡主走火人魔,还有力道打人?”
“那不一样!呵呵,可恶……”
南宫鹰实在忍受不了,又不忍伤范王,猛起运足掌力打向树下那石桌石椅,轰然一响,但见其双掌白气直冲,捣得石桌石椅碎如粉屑乱飞,地面还被轰出七尺深坑,足足可埋一堆人。
此掌轰出,吓得范王惊愕当场,哪还有心请开玩笑?周遭守卫更诧然不解,瞧着这位武功超强的主人,不知他为何笑的如此开心?
南宫鹰宣泄劲气一掌后,头顶不再冒白烟,那股抽笑意识亦较为减弱。
可是吸个几口气,他总会间出笑声,那种想忍又忍不住笑意之态,着实叫人瞧着也想跟着发笑。
范王及守卫当然不知南宫鹰痛处,见主人笑了,自己也呵呵笑起,范王还招手众人含笑道:“没事没事!少堡主只是想笑而已。”
“谁说没事?给我闭嘴!呵呵……”南宫鹰想斥责,但话方出口,笑声又出,根本挤不出凶相。
范王瞧他笑,当然更逢迎陪他笑:“少堡主何苦呢?有好笑之事,说出来大家笑便是啊!”那诌媚笑容直叫人又气又想笑。
“给我闭嘴!呵呵呵……”
“我闭我闭!”范王抓着嘴巴,笑声更逗人。
大厅里头已传出李成南、银万金、范通夫妇、甚至银月急叫声,他们全被外头轰声所惊着,急急赶来瞧瞧。
南宫鹰暗道糟,自己如此失态模样,又怎能让他们发现,得先避开再说,瞪了范王一眼,斥道:“说我去谈生意,很快回来!呵呵……”说完赶忙掠向墙头,再闪身,消失不见,笑声却断断续续传回。
范工跟着呵呵笑起:“谈生意还要炸个洞?是哪门生意法?”
李威南等人赶出天井,他急问:“什么事?”
范通直瞧树旁深洞,急问:“怎么回事?”
范王黠声一笑:“最新谈生意方法,出门前先挖个洞,如此而已,没事没事。”“李威南皱眉:“挖洞谈生意?”
范通道:“那洞是少堡主挖的?”
“不然,谁敢那么大胆?”范王笑不合口。
范通斥道:“说清楚,少在那里耍嘴皮子!”
范王道:“都说啦!少堡主教我武功,教到后来,心血来潮,耍起功夫就这么挖出这个大洞,然后笑嘻嘻地说要去谈生意,叫你们别多心,全部经过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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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大虾
发表于 2017-3-24 15:58:32
第二十章遇刺
众人闻言,不禁想笑,他们想破脑子都恐怕猜不出南宫鹰何做出如此突兀之举谈生意要挖洞?如此行径已超乎常人许多了吧?”
银月问道:“他有说谈何生意?”
已和南宫鹰相交那么交,她该是最了解他的人,虽然此事让人发笑,她也笑不合口,但想起来总觉得怪异,南宫鹰如此做,除非碰上更奇怪事情,否则又怎会如此失常呢?
范工却摇头:“我不清楚,不过他说很快就回来,该在附近才对。”呵呵笑起:“看他如此高兴,该是去办喜事,各位不必那么紧张啦!”说完,不想理会这群神经过敏者,自行要起招式,打得喝喝有声,心血来潮还练起袋鼠功蹦着人群打转,一副逍遥自得模样地欣赏这些神经过敏者。
李威南自是相信南宫鹰就算出问题,凭他武功也该足以应付,尤其他走时是笑声连连,该无恶事才是,遂笑道:“也许少堡主一时心血来潮,我们太过紧张了;他既然挖了洞,咱们把它埋回去便是,少堡主掌力果然惊人,连石桌都被震成粉末,实是不易啊!”
他边说边蹲身,蹬着泥土,想掩此洞。
长者都动手了,范通夫妇及银月自也凑上来一起掩填泥土。
想及南宫鹰行径,四人仍是莫名笑声不断。
范通忽见儿子还在逍遥打转,不禁冷喝:“转个什么劲?你老爹在工作,你在玩骑马打仗?还不快过来!”
范王登时扁了嘴,一脸委屈应是,收招加人掩土工作,心头却暗暗叫道:“有朝一日,我大功告成,看你如何发威?”
还是母亲寒七凤温和多了,总是以母爱精神瞧着儿子,让范工直觉她比父亲可爱多了。
众人埋完深洞,天色已透亮,该是开张时刻.遂各司其职散去,心头老想着南宫鹰挖洞谈生意一事,全都莫名不解且想笑。
看来只有等南宫鹰亲自回来解释,才可能知道是何原因,瞎猜只会让自己脑门更抽疼罢了。
且说南宫鹰一路笑到东效山上。
他实在忍不住笑意,遂躲入山谷,一连劈打数百颗巨石,想借耗去功力来挽回百会、玉枕两穴始终流化不去之怪现象。
然而,他劈得汗流浃背,还是笑声不绝,紧张得直叫:“怎么办?怎么办?”
不得已,他遂找往山谷一处花岗硬岩,凝起双掌,猛劈再劈,震得地动山摇,石粉籁籁乱飞,那岩面不断往里凹。
眨眼间,推进七尺深,笑意仍未止,他再劈又劈,足足劈了两时辰,深入地底十数丈,这才累倒地面,哪管灰尘扑身,还是猛喘再喘,然而每喘几下,那股笑意仍潜发出来,他赶忙盘坐,运起功力看看是否能治此笑症。
功行一周天,两周天,以至于三周天,脑门那股流晃怪现象又从平伙中渐渐掀起,吓得他不敢再运神功,急忙冲出山洞,跳入水潭洗澡,以清醒脑门。
那周而复始笑意始终不断。
南宫鹰经过此折腾后、已稍能了解。累倒有益于阻止笑声,但却无法根治,尤其在功力恢复之后,那股笑意更形明显。
然而老是幻想往昔趣事而笑个不停,在别人眼中岂非成了神经病?如此严重之转变.又怎能让人接受?
南宫鹰不禁想起神经老人,他除了行为怪异之外,并不会囚而笑声不断。
“一定有办法!呵呵……”南宫鹰想及神经老人模样,他终又忍不住想笑,想忍可是越忍越糟,于脆畅笑几声后来得舒服些。
他无法接受如此转变,得亲自上天山,找神经老人讨解药,否则如此下去,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他匆忙爬出水潭,运起功力,想将衣服蒸干,咬着舌头忍住笑意,始敢返往长安城。
然而进了城,咬舌努嘴模样,并不雅观,他只好买些酸梅、糖果塞往嘴巴。
咦,效果不错!那酸梅刺激舌头唾液增加,大概影响脑线什么,笑意再无那般强烈。
他赶忙折回头,买了一大包干梅,瞧得那老太婆以一种暧昧眼神瞄个不停。
买酸梅有什么不对?
南宫鹰边走边想,忽然瞧见一大腹便便妇人不正也啃着酸梅迎面走来?
他赶忙将整包酸梅塞往青衫里头,窘笑不禁抽起。
只有孕妇才对酸梅特别喜爱,自己一个大男人啃酸梅过日子,成何体统?
然而,除了苦笑之外,又能如何?为今之计除了这办法较为有效阻止笑意之外,他毫无计策可用。
“笑吧!反正我藏妥些,谁会知道?”
南宫鹰不断如此安慰自己,怀着莫名笑意,不敢走在大街上,兔得被人识出,全国第一大富公子如今一副落汤鸡模样。
他改走小巷,连钻七八条方回到威南缥局,哪敢走大门,偷偷潜向后院围墙,溜了进去,然后急于赶回西厢房换衣服。
然而方推开房门,银月本是呆坐雅房,不知在想什么,忽被门扉启动声惊醒,猛一回头,乍见南宫鹰,双方同是惊诧万分。
“你回来了?”银月化惊为笑。
“你在这?”南宫鹰想露微笑,却呵呵开心大笑了起来。
银月哪知毛病,闻及笑声,瞄眼道:“看你,一身落汤鸡,还这么开心?去了哪儿?办了什么事?使你高兴成这副德性?”
“我没有开心……”
“那干嘛笑成这样?”
“我……呵呵……是开心,很开心……”南宫鹰猛咬酸梅以忍笑意。
“你去了哪儿?又谈了什么生意?”银月嫣然一笑:“一定是大喜事吧?看你笑的那么开心?”
“谈生意?”
“你早上不是交代范王去谈生意?”
“呢……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呵呵,是去谈生意没错!”南宫鹰笑声不断:“谈成了,所以很高兴……”
“什么生意啊?”银月瞄向南宫鹰手中那大包东西,邪邪一笑:“那是什么啊?”
“呢……这……没什么,呵呵……”南宫鹰急忙又把酸梅藏于背后,干笑不已。
银月从没见过南宫鹰有此怪异举止,欣笑起来:“一定很贵重吧?能不能让我瞧瞧?”
“一点儿都不贵重,是随便买买而已,没什么好看,呵呵……”
“你在逗我?”银月瞧他笑的怪异,当然如此想法,调皮之心不由升起,喝地欺前,探手即抢,弄笑道:“不给我看,我偏要看!”
“真的,没什么,呵呵……”
银月动作虽不快,却吓得南宫鹰急欲掩饰而跳闪避开,酸梅本在右手却拖向左手,谁知速度过快,那粗纸又被衣晕湿。
那一拖,叭地一响,纸袋裂出七寸长缺口,酸梅甩撒开来,急得南宫鹰直叫不好,窘困地伸手抓去。
然而他抓得了十几颗,却抓不了数十颗,酸黄梅子散落四处,一颗颗清清楚楚现在银月眼前。
她怔诧不已:“是酸梅?你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东西?”
“是……呢……不是……”南宫鹰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解释,笑声却不断。
银月怔愕中蹲身下来,捡拾酸梅,忽而想到什么?窘声笑了起来:“你是买给我的吗?”’
若是,那岂非暗示她该结婚生子?银月不禁春情荡漾,这时刻,她已经想了好久啊!
“呃……呃……”南宫鹰顿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解释燃而那欲忍还现笑意,总带点默许含意存在,极易让人引起误会。
银月更形痴迷了,两眼充满期盼欲火勾向南宫鹰,她终于忍不住扑向男人胸怀,双手酸梅尽丢地面,紧紧扣住男人脖子。
那火红欲湿鲜唇,那么大大方方带挑逗涌向男人,她呻吟着,似期待暴发那无尽幻想缠绵恩爱之火花。
男人终也忍不住,抛下酸梅,深深吻向她,这野性般的女人果然像头发情母狮,她呻吟着,轻轻咆哮着,恨不得吞下眼前这男人。
她等不及慢慢褪光衣服,却张着十指将衣衫撕得哧哧作响,那脆耳响声更引得母狮兴奋般呻吟,更加侵略地啃食猎物,亲向男人脖子、肩头、胸脯,甚至于全身而后始甘心。
南宫鹰终也欲火焚身,那刺激脑门过后的怪异现象,此刻更引得他激情万分,照样迫不及待撕开银月黑色衫裙。
那裂绸过处,丰满而又尖耸带勾形乳子粉嫩嫩地呈现眼前,男人把持不注想亲吻它,那女子已扣抓男人脑袋.正向自己胸乳,那无尽野性粗鲁动作.激得男人欲火更炽。
他吻她,她搂住.他吮她,她轻吟厮磨他,恨不得将全身方方寸寸全献给男人那多情唇舌……
于是乎,无尽纠缠下,两头狂狮不断欺压滚动,忽上忽下,心欲所想着尽是那男女最深感情处。
那飘飘欲仙,那欲死欲活已无法形容男女亢奋状态,只能说是两头无尽淫荡野狮在不断侵略,享受最高再高,最深又深之爱欲之火吧?
终于,在一阵挣扎呻吟中,两头狮子瘫软下来,喘息地厮磨不断……’那女人终于较为清醒,发现压在男人上面,甚是不雅,遂带窘地翻身靠地,媚声说道:“明年一定替你生个胖娃娃……”
男人想笑,终于呵呵笑起,除了老毛病之外,他的确想笑,毕竟银月和柳红根本是不同类型女人。
柳红女较懂得调情,总是先主动勾引,但在男人欲起时,她又退为被动,任由男人征服摆布以享受快感。
银月却不同,她一开始即是侵略,甚至迫得男人勾出野性,硬想征服她的纠缠再纠缠,拼斗再拚斗,以至于进人爱欲美妙世界,然而在平时,银月又显得较为保守,或而她本就是属于双向个性的人吧?
南宫鹰为征服这两位奇女子而发笑,这实在是三生修来之福!
银月果然在冷静后转害羞,赶忙起身想穿衣衫,却发现全被撕破,窘声媚笑一句“你好坏”,套上男人衣服,偷偷瞧向门外,但觉没人,遂偷偷溜回房间换穿衣裤再说。
南宫鹰趁此也挑件素蓝衣裤,边穿边笑,目光盯向那推酸梅,笑意更浓。
“都是你(酸梅)慧的祸!呵呵……其实也该说是因祸得福!”
考虑是否该告诉银月有关柳红之事?但想及自己笑意不断,又怎可谈及如此重要事情?
如果在节骨眼儿里突然发笑,岂非引起误会而前功尽弃?
还是等治好这莫名怪病再说吧!毕竟庄严之事还得庄严心情下来谈较为恰当。
望着酸梅,他不禁暗笑,和柳红女定下冰雪之情,那和银月该是酸梅之情吧?
希望将来别酸溜溜才好。
南宫鹰蹲身下来,边捡酸梅边发笑,能取此名称,该是空前而且绝后吧?
却不知满脑笑意之下,怎会发生这般情呢?
他忽有所觉,暗道:“方才当真没笑?”想想,的确如此。
“难道做爱可以治此症状?”
然而此时却仍毛病重生,南宫鹰不得不解释,那应该只是暂时性结果。
为何又能暂时得那么彻底?
莫非只要专注或沉迷某事,即可排除这症状?
南宫鹰试着让脑袋专注于方才回忆,但卡在想及酸梅之情,他即笑意难捺,只好放弃,改为想想母亲病死之事吧?
还来不及回忆,外头传来脚步声,南宫鹰赶忙抓起大把酸梅塞放口袋,剩下的恐怕保不了了。
那酸梅刚塞人口袋之际,银月已推门而人.嫩白脸容透着淡淡飞红,配上淡紫玫瑰衣裤,宛若一朵亮丽含露绽放蓓蕾,瞧得南宫鹰惊艳般呵呵笑起。
“你能不能停止那笑声?”银月稍窘:“让人听来怪不好意思。”
“不能,因为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就想笑。”
“我真的美吗?”银月嫣然一笑,甩了几下自信秀发,爱人夸赞,比什么都有用。
南宫鹰笑道:“谁敢说你不美,那个人一定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太监!”
“你的话总是让人爱听。”银月欣笑不止:“如果有了宝宝,你觉得该像谁?”
“当然像你!”南宫鹰笑道:“第一个生女的,我一定疼死她!”
“儿子就不疼了?”
“疼啊!”南宫鹰笑道:“不过没我的份!”
“为什么?”
“因为你准抢着要,我能疼什么?”
银月呵呵笑起:“我疼剩下的就让给你啊……”接过酸梅,笑意更浓了。
南宫鹰暗道好险,事先抓了一把在口袋,不过,他仍又抢来一颗,丢人口中嚼着吃,笑道:“多吃酸的,准生儿子。”
“你好坏!”银月羞脸一笑:“还没嫁给你,就要叫我替你生儿子,要是让人发现,多羞人啊!”
“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到没人去过的仙岛,过神仙生活!”
南宫鹰想及蓬莱仙岛种种情景,尤其是土著米加酋长那憨傻样,他笑声自是不断。
银月瞧在眼神,甜在心里,含笑道:“我等啊……不过,别让我挺着大肚子却找不到老公,那就可怜了!”
“不会那么久!”南宫鹰笑道:“我只要把事情交代给弟弟就行了。”
“这么快?”银月笑道:“要是到时,我生不出来呢?你还会要我?”
“当然要!我爱的是你。”
银月如饮蜜酒,含情直笑:“打从第一眼看上你,我就知道我是属于你了……感谢你对我那么好!我一定帮你生儿子,就算生不出来,也要挑个漂亮女孩替你生!直到你满意为止。”
“你?你不在乎我娶小妾?”
“不在乎是假的!”银月道:“可是在中原,娶小妾多的是,我不敢限制你,只要你爱我,然后找的小妾好相处,我会试着接纳她。”
“这么宽大为怀?”南宫鹰呵呵笑起,本想激动地握住她双手道谢,又怕太过于激动而露了做贼心虚态度,只好改口了。
银月含笑:“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吗?”
“谢谢你……·”南宫鹰这才握住她双手,强咬着舌头忍住发笑症状用,眼看快忍不住了,赶忙抱住银月,脑袋往前欺,终于忍不住,只能改成“呃呃”声以掩饰,全身为之抖抽,倒像是感激得过分激烈状态,银月自是误会,欣然接受爱人温情。
南宫鹰心知再不避开,恐怕装不了多久,遂深深吻过银月后,将她放开。
“我得去天山一趟。”南宫鹰道。
银月稍惊:“为什么?”
“因为……想去拜访一位老人。”南宫鹰道:“去年他帮过我,所以想报答他.”
“呢……我一定不能去喽?”
“呃……”
“你去吧!”银月含笑道:“跟你开玩笑的,油行没了我,怎能理得了帐,快去快回便是。”
“那。……·谢谢你……”南宫鹰深深拜礼后呵呵笑起:“别忘了多吃酸梅,我等着要孩子啊!”
“少贫嘴!一次就想要?”银月斥窘着脸,轻轻笑起。
南宫鹰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忍不住又搂她人怀中深吻一记,始招手告别。
他未再知会李威南等人,心想精明的银月必定会打理一切,遂暗自潜向东围墙,就要翻身掠出。
想及自己沦为偷鸡摸狗之辈,不禁暗自苦笑,酸梅又啃了两颗,那酸溜溜滋味正是他心情最佳写照。
眼看就要翻墙掠去,屋角处忽又传出小孩声音:“少堡主不够意思吧?回了家又想开溜,我的武功找谁学去?”
范王不知何时已寻至此处,那种逮着小偷神情,让他黠心而笑,毕竟南宫鹰说去去就回,他却等得头晕脑涨,眼看中午将过,人尚未回,他当然焦急地想找人问问少堡主回来没有?
但寻至厢房已闻及南宫鹰笑声,暗道一声不够意思,敢情少堡主早就回来,且在谈情说爱,当然以他为人属下身分,不能吭什么劲,只好躲在对面厢房监视,终于等到南宫鹰鬼鬼祟祟溜出,他暗自想笑,潜追过来,但见主人又要翻墙溜人,他不得不喊停,否则人一溜,不知何时才能碰头呢?
南宫鹰闻声,回眼一瞄,忽见范王,偷溜心态使他窘笑,斥暄:“不去练功,躲在这里干啥?”
“等师父出现啊!”范王逼得更近,免得少堡主突然溜了,他好翻墙而上,抓着衣角什么的。就算抓不着,也该能看见主人逃向何方而跟踪去吧?
“我没空儿!呵呵……”南宫鹰想斥,但笑意又起,只好赶忙吞梅汁人喉以制止。
“没空儿还笑?”范王以为主人开玩笑,胆子不由更大:“莫非替银姑娘办嫁妆?我也可帮忙抬呀广’
“你?你偷听?”
“属下哪敢!”范王但见主人脸色顿变,心知拍错马腿,急忙道:“属下来时,见着银姑娘笑的那么甜,该是喜讯上身,对不对,少堡主?”一脸奉承带滤笑容又起。
南宫鹰暗嘘口气,男女私事,被人知道实在不好,他冷斥:“办嫁妆一定找你,现在我很忙,没时间教你功夫,等我回来再说!”
“又要等多久?”
“快则七天,慢则半月。”
“这么久?”范王困声道:“我还以为只要七个时辰就够了呢。”
南宫鹰瞧他失望模样,似也不忍,心念一转,忽而想及这小于偷鸡摸狗功夫已是一流,或而带他去寻找神经老人,可能事半功倍。反正跟他已有多次同行经验,再带一次也不吃亏。
他道:“你真的想跟我走?”
“想死了!”范王那模样似乎在求婚。
“我又不是你老婆?”
“你却是我师父啊!”
“哪有徒弟想师父想成这模样,太虚伪了吧?”
“我在想师父的武功!”范王干笑道:“徒儿现在是无时无刻立志练武,奋斗精神实在可嘉!”
“自吹自擂,不害臊!”
“无人欣赏,总该自己捧场吧!”
南宫鹰瞧他那大言不惭模样,实也拿他没办法,心想再呆久些,说不定将被其他人发现,更是不易走开,遂招手:“走啦!带你去见你师父的师父,他若看上你,准让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说完,他掠墙出去。
范王连连道谢,赶忙追出,于笑道:“师父的师父?那不是我师祖了吗?”追跟进人小巷。
“对极了!他才是你的最佳明师!”
“怎好,如此一来,少堡主不就变成师兄了?”
“没关系,我乐观其成!”南宫鹰幻想范王若被神经老人收留为徒弟,和自己一样莫名受此怪症,那将会是多么奇怪局面,他已呵呵笑声不断。
范工直觉他笑声有诈,还是认份点好,笑道:“徒儿一向忠心耿耿,少堡主可以放心,我永远不会叛变,就算师祖逼迫,也毫无用处!”
“话别说的太早!走啦!”
“到哪儿?”
“天山!”
“那倒是要好几天……不必带些中原口味?”
“要。”
“少堡主喜欢吃什么?”
“酸梅!”
“酸梅?”范王惊愕想笑:“少堡主怎么那么神奇,连生孩子之事都能一肚包办?”
“别搞错,爱吃酸梅的是你师祖,我总得替他带去吧!”南宫鹰心知一路上吃酸梅事,必定瞒不过这小子。干脆先找个借口,免得他看出破绽。
“师祖好此道?”范王想笑:“她是女的?而且喜欢生孩子?”
“你才是女的!”南宫鹰斥道:“你师祖多的是胡子,十足男人一个!”
“怎会有这种男人?倒是少见。”
“不但他是,以后你也是广’南宫鹰讪笑起来:“呵呵……学了本门功夫,一定要吃酸梅,功力方能臻最上层,我也吃了不少时间!你看!”他从口袋抓出三粒酸梅往嘴丢,猛嚼起来,呵呵笑个不停:“就像少林大还丹,越吃越来劲!”
范王瞧得口水直流,以至于牙齿发酸,皱眉干笑:“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要以酸梅垫嘴才行?”
“你不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当然练!”范王抢口干笑:“我只是想及这‘酸梅神功’实在奇特,独步武林,练起来一定很过瘾!其实我也很爱吃酸梅,酸溜溜地,挺下饭!”越想口水越流。
南宫鹰干脆塞他一颗过过瘾,果然嚼得他牙齿发酸,却得装出一副如得仙果般雀跃神色。
两人很快找向对街角蜜饯摊,一口气把酸梅全部买光,足足半个麻袋,瞧得商家老妇直皱眉,猜不透两人娶了多少老婆,吃的那么凶?刚才才买去一大包,现在又扛走一大袋,消耗量着实惊人。
南宫鹰懒得理她,丢了银子并交代下次多多存货,把酸梅交予范王背负,不敢多做耽搁即溜出城,一路行往天山方向。
范王虽庆幸能跟随主人学武,但想及自己日后将啃不尽酸梅,牙齿就会酸软得整排掉光。
一连三天。
两人渐渐寻往天山山脉。
瞧及远山雪白山峰埋入云层之中,那似乎耸拔得直登天廷似的高峰,不就是闻名天下的天山吗?
南宫鹰盘算明天将可抵达。
想及前次登山,除了中毒,且挨饿甚久,应该多带食物上山才是,遂找往附近雪奴村以补货。
这雪奴村不但名称怪异,村屋造形亦十分突兀,每栋房屋都长飞檐,就像无数散散落落的古朴神庙,除了屋墙梁柱被熏得泛黄只之外,每家门前都放置一口大石鼎,鼎上不拜线香,却置人类似檀香木块,让它燃烧,白烟袅袅飞起,显出几许神秘感。
范王从未见过如此怪异村落,皱眉一笑:“该不会住的全是神混、道士吧?”
南宫鹰道:“进去看看!”大步一踏,往这神奇村落行去。
奇怪,借大村落至少有三四百口,怎显得冷冷清清?看那门前百鼎檀香片仍新置不久,该有人才对。
莫非他们皆躲起来不敢见人?
瞄向村屋,除了状似神庙外,屋檐墙头多多少少挂着玉米、黍麦或兽皮,该是十足农、猎合并的村家才对啊!
范王溜头探往一间村屋,展出他那秘探特性,岂知脑袋方倚人,已干笑地退出三步,直道:“老先生好!”
一位七旬,满脸皱纹,白发斑斑的糟老头凝着冷利眼神,盯向两位不带之客,慢步走出来。
南宫鹰立即拜礼:“在下路过此村,只想买点食物,并无恶意……不知老丈能否……”
“都上山去了……”老翁冷漠往西南方指去,那手干斑片片,似有点酒精中毒晃了几下,不再理会两人,又自返身人内。
“上山去了?”
南宫鹰往半山腰瞧去,果然发现不少灰蓝人点晃动,那该是什么聚会吧?
范工则黠笑起来:“反正没人,挑个几只羊腿走人便是……”
“不成,村家生活困苦,这样对他们伤害太大。”
“我是说……留点银子。”虽然范王视财如命,但此时却不得不说此话以掩饰窘境了。
南宫鹰还是摇头:“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过去看看,他们在半山腰干什么?”说完大步往西南山区方向行去。
范王只好跟在后头,并猜测那必定是什么祭神会,否则怎会全村都集在那儿?
“如此也好!祭神供品必定更为丰富!”
范王一方面好奇,一方面想着有大鱼大肉可挑,该能饱餐一顿,他追得更勤。
两人方走近梧桐满林的山下,左侧刚采收而光秃的玉米田那头,忽而传来女孩惊叫救命声音。
一位满脸刺胡,衣衫褴楼,活像欠了一屁股赌债的衰赌鬼模样中年人匆匆奔来,他助下夹着一名身穿白衣白裤,且挣扎不断的小姑娘。
“放开我!救命啊……”小姑娘急挣扎,却逃不出男人有力手臂。
“叫什么?献给神,是你的光荣!”衰男人兴奋表情像个疯子:“爹足足等了三年才等到这时刻,你该感到光荣!”
“我不要啊!救命啊广’
衰男人扣得更紧,荣笑声不断传来,他背后跟了两名壮汉,似在防止女孩脱逃般跟在后头。
“救救我啊!”小女孩见着南宫鹰,没命挥手求救。“我爹要杀我啊!他要把我埋在神殿里头,我不要啊……”说到恐惧处,泪水更流。
衰男人猛封女儿嘴巴,汕笑道:“不要多嘴,那是你的光荣,爹已等了三年,怎能错过?”
甚怕耽误时辰似地,加快脚步往山坡爬冲。
南宫鹰直皱眉头:“父亲杀女儿?”想到恐怖事,脑门那股难忍笑意竟也弱了许多。
范王惊心道:“是祭神?”
“可能是吧……,。
“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再过不久就会被杀掉?”
“过去看看!”
“还是父亲杀女儿?”范王激动万分:“不能,不能让此事发生,少堡主得阻止他们!”
“看看再说!”
南宫鹰加快脚步,范王更迫在前头。
方进半山腰,已见一排白石梯婉蜒而立,少说也有上千阶,石梯尽处则是间半成品神殿,龙柱、门墙仍未粉刷,瞧来单调,不过肃穆庄严气息仍在,神殿前则挤满村夫村妇,偌大一群人却鸦雀无声。
南宫鹰、范王很快掠上,神殿前大广场已设有神坛,供奉一尊看似观音娘娘之庄严神像,村人手捧一铁碗或瓷碗,其中放置檀木,袅袅冒着白烟。
但见衰男人抓来女童,那尖叫声惊得他们侧目过来,但却仍虔诚默念什么,似乎不把杀人当成一回事。
看来是祭神仪式没错了!
南宫鹰轻轻一叹,本以为此事只在邪魔至教才可能发生,没想到此时却亲身经历。
他知道救女孩根本不成问题,但救走她,必定另有女孩顶替,悲剧仍会不断发生,这是无法挽回的悲剧啊!
范王太矮,瞧不了前头,只好站上石梯栏杆,方能瞧及里面,但见神像足足两人高大,立在门日祭坛L,那女童却被绑在神像脚前,在此巨神比较下,小女孩更显得弱小而可怜了。
范王似预见女孩像祭桌上那三只烘焦的大山羊般,将被残忍父亲当祭品杀了。
那衰男人在绑妥自己女儿后,很快走向祭桌前,戴起红色莲花帽,身披红白相间道袍,严然一副得道高人模样,虔诚祭拜那尊红桧雕成女神。
“雪女天神啊!请您息怒,弟子已为您寻来玉女一名,期望您引她登上极乐世界,并庇佑我子弟,年年丰收,岁岁平安,并允许雪殿早日完工,让女神安身于此……”
那人虔诚膜拜,并跪于地,雪奴庄数百名老老少少全部下跪,并跟着念那特有之祈祷词句,梵音沉重庄严。
众人全跪下,南宫鹰和范王立即凸显出来,那少女见及两人,涕泪更流喊“救命”,她挣扎,抖得神像咋咋晃动,活似发怒起来模样。
衰男人但见女儿鬼叫,立即欺前,抓起供桌馒头,塞向她嘴巴,虔诚道:“玉女仙子请息怒,弟子将很快替您送行……”
小女孩闻及“很快”更是紧张,双目瞪着南宫鹰,呜呜叫个不停。
南宫鹰轻叹,看来得出手了,见死不救,他根本办不到。
那衰男人从女儿眼中瞧出异状,很快转头,发现南宫鹰及范工这两位不速之客,他念了一句怪咒语,冷道:“施主若非本教信徒,请回避。”
南宫鹰道:“我是……”
“那请跪下!”衰男人道:“祭送玉女仙子上极乐世界是件庄重事,不容冒犯……”
范王实在忍不住开骂:“什么玉女仙子?明明是你女儿,你敢杀了她?”
“大胆!”衰男人喝道:“把他抓来祭了!正好少个金童!”
声音一喝,几名大汉逼迫过来。
南宫鹰闻言终又忍不住笑意,范王这次可栽大了,莫名变成金童,将当祭品,实是可遇不可求。
范王自己也笑不合口,斥骂:“什么嘛,说你两句,你就把我当金童?也不问我同不同意?”
衰祭师冷道:“女神叫你突然现身.即已暗中安排,把他拿下!”
“笑话!我早已破功,还当我是金童?不怕冒犯你的神?”
“把他抓来验身!”
衰祭师仍一脸威严,不但挥令壮汉过来.也准备命令信徒抓人。
范王但见十数位村夫已瞄眼过来,且面带冷肃之气,再也笑不出来,急往南宫鹰靠去:“他们玩真的了……”
“好啊!我也想知道你破了功没有?呵呵!”南宫鹰难忍笑意而发笑。
岂知衰祭师瞄着南宫鹰,突又下令:“把那乱笑的恶魔抓来!他的笑声已冒犯女神了!”
命令方起,又几名村夫起身,渐渐逼来。
南宫鹰想煞往笑意,可是越想越糟,干脆不忍了,讪笑不止:“随便笑笑就冒犯你的神?她未免太小气吧?”
“你敢批评女神?”衰祭师更是嗅怒:“拿下拿下!不抓他祭罪,女神必定降祸大家!”
这一吼,村夫速度更快,似要拚命般欺来。
南宫鹰冷喝:“有完没完,拜神倒也罢了,还听那神经病胡作非为?”
一掌到来,迫得村夫连连后退,有的甚至跌坐地面,其他村民见状,面露凶相,猛地起身围来,想活捉祭品。
南宫鹰斥道:“要捉的人在那边!”
掌劲迫得更用力,十数名村夫受力不住,跌得东倒西歪。
那衰祭师见状,竟然相信女神发怒之惩罚,立即下跪膜拜,急喊着:“女神怒罪,弟子这就为您献上玉女仙子,还您心愿。”
说完大念咒语,并要附近村民挥动手中烟盆以祈福,他忽而抓起桌上利匕首,挥得闪闪生光,小女孩见状更是惊骇,拚尽全力挣扎、扭转、求救,呜呜之声更炽,神像抖动更厉害。
范王已被惊动,猛一回瞧,那衰祭师竟然欺向小女孩,利刀就要抹向亲生女儿脖子。
范王激动尖叫不好,哪顾得再耍几名壮汉,尽全力一掌逼退两人,双腿猛蹬,拼死命就要扑冲过去救人。
可惜他武功不济,勉强只冲个七八丈,身躯即落,那衰祭师手中利刀可不停,就要抹断小女孩脖子,范王尖叫:“快救人!”其势已竭,摔落人群,压得村民惊叫。
南宫鹰自是嗔恨在心,猛吸真气,化成一道飞坠流星,奇快无比射向祭坛,那凝力有掌毫不客气迫打出来,目标非人非坛,而是那尊檀木神像,掌劲过处,轰然一响,神像齐腰炸散,吓得村民惊慌避逃。
南宫鹰冲势未竭,右手扣向衰祭师那把利刀,想切断小女孩身上绳索,左手一掌打来,衰祭师痛叫而躲,南宫鹰得以顺利切断绳索。
小女孩惊惶扑来,泪水更流,一声“谢谢叔叔”已扣向南宫鹰。
就在小女孩扑来之际,南宫鹰突党肩背乍疼,吓得他惊叫不好,手肘猛撞小女孩,将她弹开七八丈,身形却摇摇欲坠。
那小女孩本是一脸乖巧模样,此时却换来一副邪恶滤笑:“中了我的追魂蜂针活不过三天!”手中晃着一支细如牛毛却闪出碧青光芒之毒针,笑声更谑。
南宫鹰哪知如此乖巧女孩会跟别人串演这幕让人无以想象的陷阶,他栽得实在不甘,眼看右肩背麻疼渗传开来,他不得不伸手点封穴道。
那衰祭师见状哈哈谑笑,登时欺来,手中又多把喂毒匕首,就要砍杀南宫鹰,瞧他那腾掠扑杀之术,根本是一流杀手姿态。
南宫鹰冷喝,左手猛抄右手利刀,弹打过去,直身衰祭师心窝,那利刀来得好快,逼得衰祭师躲闪不及,不得不斜挥匕首挡来。
锵然一响,竟然虎口生疼,挡不了利刀全部,迫其弹偏,却划中自己左肩背,惊愕中,他哪敢再攻?转身就想开溜。
“没那么容易!”
南宫鹰存心逮人,硬是欺迈过来,烈鹰神掌猛开打,迫得衰祭师连滚带撞跌逃,眼看危机难躲,伸手一扬,打出青光闪闪毒针,一大蓬迫射过来。
南宫鹰正受此针暗算,余悸犹在,不敢硬接,喝地迫出一掌,击落大部分毒针,凌空翻高,避开剩下毒针,反身又想劈打地面敌人。
岂知那恶女孩又打出大把毒针,左斜侧射击南宫鹰全身,那由下往上罩势,最是不易躲闪,南宫鹰不得不猛旋身子,利用真气护住衣衫以抵挡毒针,身形更是掠高七八丈。
财然一响,毒针下空掠过,另有几许沾向旋转衣身,却被荡开,南宫鹰得以保身,为防对手再发毒针,猛地施展千斤坠撞往地面,右脚一扫,踢中半尊神像,砸往那小女孩,迫使她不能再出手。
衰祭师两着无功,心知功力差得太多,再战下去,准自己吃亏,他冷喝“走”,不冲山区,却冲人群,小女孩见状,闪开半截神像,照样欺人人群。
南宫鹰暴喝就要扑来,衰祭师抓起村中小孩猛砸过来,那小孩吓哭,南宫鹰自是不忍下手,赶忙抄下他,置于地面,想再追人,已见成百村民满脸怒容追逼而至。
一名花甲长辈嗅道:“他毁了女神,拿他祭神广’群众闻言,大有奋命一拼之势。
“那岂是神?那只是木头而已,别上了那假祭师的当!”
南宫鹰还想解释,可是村民仍欺逼过来,他暗自苦笑,他把神像看成木头,村民可是不这么想,何况所有神像都是木制,哪还能解释什么?
但觉自己肩背渐麻,若不走人,晕倒于此,莫要当真成了祭品才好,当下冷喝,叫向那眼村民壮汉纠缠不清的范王:“走啦!”
范工还在苦撑,南宫鹰等之不及,掠身而起,点踩村民脑袋,飞纵过来,一手抓起范王,复点人头,掠冲山林,逃之夭夭。
后头村民少了神像,一阵恐惶,尖喝着要把罪人抓来,数百村民为之四散,拚其全劲以搜山。
然而南宫鹰武功又岂是村民可比的,急掠两座山头之后,始因半身麻疼而落于山谷清溪旁,丢下范王,已是大气直喘。
范工仍斥骂不停:“这小妖女实在可恶,竟然计算我们,非把她挖出来修理不可!”
“先修理我吧!”南宫鹰有气无力苦笑,撕开右肩臂,想治毒伤。
范王这才瞧及南宫鹰脸色泛青,尤其右肩,更青得发黑,直通手臂,惊愕道:“你中了毒?”
“说什么废话厂’南宫鹰还笑得出来:“看背后,毒针在不在7”
范工急忙欺来,往背肩瞧去.五个细青发肿小孔中,仍有两道闪闪青光渗出:“有两针!”
“快拔出来!”
“哦……”范工伸手揪去,并不难、很快拔下:“疼不疼?”但见青污浓血渗出,他想呕。
南宫鹰没回答.抓出一把随身匕首交予范王:“挖大洞些,帮我吸出毒液!”
“要挖?”想及切人肉,范王即手软。
“难道你想叫我翘辫子不成?”
范王间言,哪还考虑什么?在救人要紧之下,他很快划出匕首于伤口,切了数道十字状深痕,哪还顾得污毒腥血,张口即吸。
“记着,别把它吞下去了广’
南宫鹰不敢多言,很快运劲,逼迫毒血回流,配合范工吸吮以能清除毒液。
两人就此为治毒伤而奋斗,眨眼一时辰已过,天色渐暗,南宫鹰始觉得毒性渐退集于伤口处,右手臂青紫亦渐渐消除,该是见了效果。
他把右手抬高,以逼穴手法,每逼一穴干净,立即点穴制止毒性回流,再耗去半时辰,范王始喘气说道:“污血已尽,该没事了吧?”
南宫鹰要动右手,觉得灵活许多,但再怎么逼毒,总是逼不了伤口附近麻疼,看来这毒并不容易根治,莫非真如恶女孩所言,三天过后,无药可救?
他赶忙再次封去伤口附近穴道,并将金创粉、解毒散交子范工敷向伤口,始叫他彻底去漱口。
想及莫名中此剧毒,南宫鹰自觉好笑而呵呵笑起,当时若直接上天山,不就没事了?若安安心心,每天笑脸长开呆在长安不就没事了?
真是流年不利无端惹此麻烦!
自嘲笑意已转为苦笑。
漱完口走回的范王却笑不出来,他焦切道:“要不要紧?你眼眶还带青,可能是余毒未尽……得另找救治法才行。”
“到哪儿治?这是对方独门毒药,除了解药,恐怕得用灵丹妙药解毒不可!”
想及上次到天山也是中了冰花玉雪露,这次照样中此追魂蜂针之毒,敢情这天山跟他中毒有不解之缘,他苦笑更浓。
“还笑得出来?”范王急道:“看是要上天山找师祖想办法,还是抓那可恶小鬼女逼出解药,你若出事,叫我回去怎么向大家交代?”
“我可以封你当状元帮主,让你风光号令天下!”想及范王这小毛头当帮主模样,必定相当有趣,南宫鹰还是笑声不断。
“封什么封?封了我,我不被他们封起来炖来吃才怪!”范工急道:“快想办法,你不急,我可要急出毒啦!”
南宫鹰苦笑:“急又何用,你有把握抓到那恶女孩?”
“总得试试!”范王道:“他们必定没走远,只要有所现形,我就能找到她!”
“那要多久?”南宫鹰不禁泄气。
范王急道:“三天之内嘛!你不是说只能熬这么久?”
南宫鹰道:“大概吧……”
“那还耽搁什么?咱们快找人!”范王就要拉起南宫鹰寻向敌人,以争取时间。
“不争,急了会坏事……”南宫鹰还是叫他先静下心再说。
范王苦笑:“要命的是你,你却叫我不急?”
“急了会坏事,你让我思考一下!”
“好吧!越快想出计策越好广’范王也不争,默默坐于一旁,两眼瞄着主人肩头伤口,心脏怦怦乱跳。
南宫鹰的确需要思考。
对方显得有所预谋,才能布置得如此天衣无缝,甚至抓住自己弱点,利用小孩将被杀之残酷情景逼得自己毫无戒心,疑惑而急着想救人,始中其计。
然而对方是谁呢?为何想要自己性命?
瞧那衰祭师,分明混人雪奴庄甚久,且以盖神殿为由,而获得村民信任,而自行当祭师。
若这一切准备动作都为了计算自己,那计划时间未免长得吓人,此人心机之深沉可想而知。
自己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朱铜城?……不太可能吧?跟他交锋不过半年时间,他哪有可能派人造此神殿呢(神殿看来两三年工程)?
七星门和青龙党呢?也是找不出合理解释。
马群飞呢?
他不是急于征服中原?干嘛回过头要整我?何况自己跟他仍未发展到撕破脸地步。
如果说他们全都有可能,那么这里祭师该是先杀死真正祭师,然后再加以易容冒充,如此一来,时间上解释即吻合许多。
不管如何,这的确是一项计划慎密的谋杀。
敌人很可能早就监视自己甚久,才有可能安排这场阴谋。
他们似乎势在必得,连小鬼都派上用场。
他们如何让这么小的女孩听话呢?甚至仇视自己到毫不犹豫即可杀人地步?
既然他们势在必得,那见不着自己尸体,是否不能安心而再次计划另一场行动?
“很有可能!”
南宫鹰深深点头,似悟出真理般呵呵笑起。
范工被吓着,急问:“什么可能?你想出方法?”
“嗯!”南宫鹰道:“找他们,不如让他们自动找上门。”
“少堡主认为他们会再模来?”
“不错!”
“那,咱们该怎么做?”
“引诱那小女孩上勾!”南宫鹰道:“不管她多狡猾,小孩总是经验较差,比较容易上勾。”
范王道:“她身边却有只老狐狸!”
南宫鹰道:“狐狸也有失手的时候!”
“怎么引诱?”范王不再争那问题,毕竟此时已是急病乱投医,只要有任何方法,都必须进行。
“如果我以伤势复原姿态出现呢?”南宫鹰想听听范王反应:“你以敌人立场,你会怎么想?”
“笑话!”范王道:“他们用尽办法才引你上勾,你若没事,那岂非吓得他们心胆俱裂,哪还敢再上门?”
“也就是说,他们比较喜欢看我中毒模样?”
“当然!想想你未中毒的剽悍,多少人的两腿会发抖!”
“那我只好装重病了?”
“当然!”
“谢谢伽……·”南宫鹰笑的暧昧。
“你装重病,干嘛要谢我?”范工莫名不解。
“因为你要背我!”南宫鹰笑不合口:“重病的人是不会走路的!”
“呃……呃……”范王一时困笑,分明已被主人套住,然而困笑几声,他还是认了,毕竟主人受毒伤威胁此时若不治,三天后可能就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背人,那惨状准叫人受不了。
“等下山,找到目标再开始背吧?”
“不行!”南宫鹰道:“最有效就是背出山区那刹那,说不定四周巳布满眼线,要装就得装个彻底!”
范王无奈:“好吧!谁叫我是你属下?就当作报答您在海岛救我性命恩情吧!酸梅呢?
背不背:)”
瞧着身边半袋酸梅,他说不出溜溜地酸意上心头,本是好好的拜师学艺,却惹来如此大麻烦。
南宫鹰的确要酸梅治那怪症,然而身中之毒似有压抑此症作用,该能少带一些吧?
他道:“拿半袋好了,剩下藏在附近,待解决那群混蛋,再进献你师祖便是。”
“好吧!”
事不宜迟,范王很快将布袋分成两半,从中切开再打结,终也完成分配工作,他将半袋藏于树上,心想若被蚂蚁吃了,总比埋在地面不易发霉吧!
剩下半袋系于腰际,还好酸梅已干.不会太重,否则他哪有心情再背身高马大的南宫鹰?
“可以走了吧?”
范王耸耸肩头,准备背人。
南宫鹰遂起身,想伏在小鬼背上,却发现足足差上一半,不禁想笑:“我觉得有点在摧残民族幼苗!”
“少说风凉话!我又不是女的!”范工耸肩,凉凉生风:“我还有功夫底子,一大箱元宝,我都扛得动,哪还怕你这些斤两?”
南宫鹰想及这小子在扛银子时那种拼劲,实在天下少有,不禁呵呵笑起:“那你就幻想我是银子,再扛一天,我赏你一箱便是!”
“当真?”范王两眼简直快掉在地上溜溜转,一张嘴笑得快脱臼:“快上来,有银子扛,还有什么喊累!快!”
南宫鹰拗不过他,终于伏上去,范王竟也来把劲,硬撑下来,还走得四平八稳,以他小小年纪,功夫已算不差,再假以时日,想必更加出色吧?
南宫鹰想及自己此时有若大牛压山羊,即已笑声不断,自己怎会沦落到这种,连双脚落地走动地步都不可得啊?
范王还是拚劲背人。
他的确有两下子,硬是撑过十余里,然而路途一长.熬得过久,终也满头大汗,气喘连连,南宫鹰要他休息,他却为了银子不肯放人,还说什么这样累法比较像背重病人。
南宫鹰莫可奈何,只好由他去了,看他实在不能撑了,运出内力帮他减轻负担。
如此断断续续施展内力之下,范王得以马不停蹄奔出山区,并且东躲西藏地潜向三十里开外之处。
时近三更天,弦月掩云,一片漆黑之鸟溪镇,镇中传来几声狗吠,冷冷森森。
范王还是小心翼翼,像小偷般潜入小镇,住进上间安来客栈。
躲进房间后,先喘息的竟然是南宫鹰,他驼了一晚,腰背快断,赶忙利用时间扭动身形。
范王却欣喜万分,直道一箱银子已到手,还追问明天若不背人,算不算照给银子?若不算,他还真想把人背往另二村镇呢!
南宫鹰讪笑点头表示照给,范王乐得眉笑眼笑嘴笑,很快将坐人按躲于床,道:“得更严重些,我这就去请大夫、表示你病重!”
南宫鹰只好照办,躺了下来,范王立即装出焦切神情,奔出客栈请大夫去了。
“希望此计能奏效才好……”
南宫鹰但觉伤口又隐隐麻疼,该是毒性再度蔓延,立即暗运真力以逼住,兔得恶化速度过快。
未多久,范王已抓来一名中年草地郎中,瞧他那模样,大概也只能医些跌打损伤,风寒感冒症状之人,他果然认为南宫鹰乃被毒蜂所螫,认真开出独门草药秘方之后,领了银子离去,他可能觉得领的过多,再次抓些草药返回,交代范工捣碎,汁服口中,叶敷伤口,始安心离去。
范王似在捣药,却不敢让南宫鹰服下。
那挣扎得似乎一夜没睡惨状之后,范王又奔往附近山区乱转,似在采药其实却在暴露行踪,待转完山区,复赶回来,租辆马车,将南宫鹰藏于车中,自己却易容以掩人耳目,然后策马直往大城镇奔去。
人夜又住进羊角镇之佳宾客栈,范王又四处找寻名医,他甚至急出眼泪以示严重性。
及至三更。
南宫鹰终于闻及屋顶时有米粒落滚声音传来,那是一般秘探惯用伎俩,以引对手上勾冲出,南宫鹰却不为所动,加重鼻音继续呻吟,且断断续续抽搐起来。
范王见状更是焦急轻泣:“少堡主您一定要挺下去,明天,明天就回长安,大小姐身上有少林大还丹,一定可以救您性命!”
他一直强调大还丹,以制造南宫鹰若赶回长安,必定可活命假象,以能逼出敌人。
然而在轻泣、呻吟中,两人却视目猛抽笑,为捺笑意,酸梅不知吃了几颗,舌头切下来说不定变成柠檬片呢!
越是近午夜,范王越焦急,不断捣药、敷药、灌药……推拿、运功排毒……想得到医疗方法,他都用上。
南宫鹰仍是奄奄一息,甚至连喘息声都快断绝,简直已成了活死人。
范王挣扎一阵之后,终于累倒床前而昏睡,却仍梦吃直叫主人放心,到了长安有大还丹,必能得救。
房中渐渐沉静,屋外夜鸟轻鸣,夜,一切显得如此祥和……
终于。
夜鸟不再轻鸣。
漆黑庭园潜出两条黑影,渐渐摸向厢房,那一大一小,一长发一短发模样,该是衰祭师和恶女孩去而复返。
两人轻巧掩向窗口,以指沾水点破窗纸,探眼往里头瞧,残弱灯光下瞧及两人惨状,那衰祭师冷笑:“中了毒针,任你再厉害也逃不了!”看那南宫鹰泛青脸面,他更能确定毒性完全化开。
那恶女孩低声道:“要动手?”
“嗯!”衰祭师道:“照主人交代,他命韧得很,若未见他断气之前,千万别似为他已死亡……”
“我省得……”
恶女孩贼眼一转,很快拿出吹针,相准南宫鹰身躯,猛吹过去,毒针直射胸口,深入棉被,她连吹三针,始觉得满意。
“那小鬼要不要一起解决?”恶女孩道。
范王闻言,紧张万分,若对方真的来这么一手,自己岂非赔了小命?而且他又未像南宫鹰暗中多盖一条棉被,此时若被射中,铁定穿皮穿肉,挡都挡不了。
衰祭师道:“记着,我们只杀订货者,杀了这小子没什么好处,这种事留给别人做。”
“我懂,多谢师父……”
原来他俩乃师徒关系,难怪合作如此密切无间。
两人盘算药性发作后,始吹熄桌上烛火,里头顿时暗黑下来,两人这才掩门而人,同时抽出匕首,小心翼翼潜往床前,注视一脸青黑不再呼吸的南宫鹰。
“他死了?”恶女孩低声道。
衰祭师要她闭嘴,纵使对方断气,也要在他脖子上抹一刀始算数。
他猛将匕首往下切。
就在这刹那,南宫鹰几乎族尽全身劲道反扑,那棉被碎然掀起,直若天罗地网,更像海啸宣天、巨浪反罩,快得让人措手不及,眼生幻影。
衰祭师尖叫一声“不好”,连匕首都来不及刺出,即让棉被罩住,他想挣扎,南宫鹰冷喝,一掌打得棉被如球射撞墙头,轰出凹洞,棉球反弹回来,南宫鹰再劈一掌,棉球再撞墙头,嵌在凹洞,不动了。
范王却也拖来第二件棉被拖罩恶女孩,可惜他武功不济,就算罩住,也制住不了恶女孩而形成拖拉局面。
那恶女孩脑袋被罩,看不清师父已被制伏,紧张时刻,自是尖叫师父,焦切切地想脱逃。
“你师公来也没用!”
范工干脆欺身她脑袋,准备以全身重量制住她,那恶女孩受此重力,尖声更叫,眼看就要伏倒,右手一翻,毒针就要射范王。
南宫鹰见状,赶忙切来一掌,打中恶女孩脖颈,逼她当场晕倒。
范王这才欢呼,猛脱棉被套当绳索,绑得恶女孩动弹不得。
南宫鹰也将另一棉球拖回,连点十数指以封住衰祭师要穴,范王还是觉得不保险,脱下另一张棉被套,照样将他绑得死紧,始将烛火点亮。
烛光照处,始瞧清两人长相,那恶女孩其实长得还算清秀,瞧其年龄,该不会超过十岁,瓜子脸,单眼皮,鼻子稍塌却不损其姣好面貌,嘴唇稍薄,隐隐露出虎牙,该是她最大特色。
那男人则猥琐得很,用那樟头鼠目来形容最为贴切不过,陷瘦无肉的双颊之间复吐出老鼠般尖牙,实在像极老鼠脸,如此男女,又怎会成为师徒?
南宫鹰猜不透,尤其那恶女孩,怎会残酷到杀人不皱眉地步?
范王将两人分别置于桌边两旁,然后一脚踩上椅子,始伸手掴向两人嘴巴:“喂!醒醒啦!当刺客还这么贪睡!”
手中耍着三把淬毒吹箭,必要时可以反制其人之身,他觉得叫不醒两人,干脆抓起桌上茶壶,淋向两人脑袋,终于将人唤醒。
两人张目,但见南宫鹰、范王笑立两旁,吓得他俩全身抽搐想逃,却发现身形受制,一张脸顿时僵白如纸,毫不见血色。
恶女孩惊骇无比直叫救命,目光瞧向师父,快急出泪水。
范王讪笑道:“瞧你这贼师父有何用?能救你的只有我!”
“呸!”恶女孩猛吐口水。
范王唉呀一声,避开脑面,却避不了左肩,被吐个正着,怒火不由升起,一巴掌猛掴下来。
“连本大爷你也敢得罪?”
“你敢打我……”
“怎么?做贼还比主人凶?我就是喜欢打,打死你又如何?”
范王干脆双手开攻,打得恶女孩尖声痛叫,眼泪都滚出来,她还想反抗。
“我一镖射死你!”范王怒火攻心,干脆抓起吹箭就要射人。
南宫鹰急忙拍他肩膀,暗示别太过火了,范王顿时醒神,吹箭一射,定在恶女孩眼前桌缘,吓得她两眼睁大,不敢再吭声。
“原来你也怕啊?这可是你自己的玩意啊!”
范王讪笑不已,突然煞住笑声,冷森斥来:“说!是哪条道上,竟敢找我状元帮麻烦?”
恶女孩和衰祭师同声冷哼,根本不甩范王逼供,范王冷笑起来:“你们不回话,我实在觉得没什么面子。”突然一巴掌掴向衰祭师,冷斥:“老的先来!你可有名有姓?”
“哼!”衰祭师还是不说。
范工抓起匕首,一刀猛刺他大腿,真痛得他脸面绞抽,汗水直冒。
“说不说?”范工仍逼。
南宫鹰冷道:“传闻江湖有位九命鼠邱三牙大概就是阁下了吧?”
南宫鹰发现他暴出三颗鼠牙,联想此人可能即是传言中的邱三牙。
衰祭师冷哼:“是又如何?”
“是的话,就叫你变成邱无牙!”范工一时气不过这种被捕还自以为了不起之人,利刀猛敲,竟然打落他门前三颗牙齿,却一点儿不见血痕,范王稍惊:“假的?”呵呵笑起:“原来你早就是邱无牙,还装什么有名有姓?简直丢人!”
邱三牙满脸怒火,恨不得啃死范王。
南宫鹰冷道:“是谁派你前来杀我?老实说或许我可以网开一面!”
“你奸了我老婆,所以我想杀你!”邱三牙说完哈哈谑笑,根本有意保护幕后主使者。
南宫鹰冷道:“你分明说过主人,他到底是谁?”
“要你命的人!”邱三牙总是答非所问。
范王滤笑:“有种!”
匕首一挥,一刀又挑起邱三牙左脚一片三指宽肉片,痛得他失声大叫,全身抽搐不止。
“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呢?没什么痛神经了。”范王再挥匕首:“说是不说?再不说,切下你二根手指头!”
邱三牙终于忍不住匕首威胁,抖着声音:“要说可以,还我三颗牙齿。”
“命都快没了,还要牙齿?”
“还我牙齿,否则不说!”邱三牙态度甚是坚决。
“这牙齿到底有什么秘密?”范王不禁起疑,抓向三颗黄牙,想要研究。
“还我小畜牲”邱三牙不禁大怒,甚且破口大骂。
“你越叫,我就越不想还你!”。范王干脆将牙齿置于脚下猛踩又踩,总希望踩出什么。然而牙齿似乎颇硬,被踩得脏兮兮,却仍完好如初。
“没什么货嘛。”范王暗道,忽而斜眼反瞄邱三牙,邪邪笑起:“你还要牙齿?”
“还我!”邱三牙怒喝。
范王邪笑:“被我踩得沾上狗屎,你还要?”
邱三牙更怒:“还我!听到没有……”
范王遂拾起一颗,邪滤直笑:“来啊!张开嘴巴,我还你便是!”装出恶心状,还撕起被单包起,以免脏了手。
邱三牙竟然张开嘴巴,当真想啃回那被踩过臭牙。
范王还是不信,直往他嘴中丢去,他当真未再吐出,卷着舌头想嵌咬回原处,范王瞧得直皱眉,心想这人莫非真有脏病不成?连踩过牙齿都要?
他尚未想通,邱三牙终又把烂牙吐出,怒喝:“不是这颗……”忽而觉得说溜什么,赶忙改口,“你把另外两颗一起送来!”
“真是贪得无厌!”范王无奈,想再溴他一回,遂又拾起两牙齿。
“等等!”南宫鹰一手打落牙齿于桌中。
邱三牙脸顿变:“你想干什么?”
“在找你想要的那颗!”南宫鹰本是不理此事,但闻及邱三牙溜嘴说出“不是这颗”,他分明另有所求,直觉假牙中必有名堂,遂出手打落牙齿,且凝真力就要打去。
邱三牙猝又惊叫:“你敢打烂它,你什么都得不到!”
“那可由不得你!”
南宫鹰猛抖动道,叭然一响,两牙齿突裂成四片,桌子却完好如初,露了一手精纯隔山打物功夫。
但见那假牙裂开,其中一颗散出红色粉末,现于黄亮桌上,特别显眼。
范王乍见红粉,惊愕不已:“你想自杀?”
可是这牙齿连脚都踩不烂,邱三牙如何咬得破?到时想死都引不出毒药,他真的意图自杀?
“不错,他的确想自杀!”南宫鹰冷道。
“可是毒牙甚硬。”范王仍不解。
“那是你不懂窍门之结果.”南宫鹰道:“一方面你功力不足,另一方面却因你不懂得开启方法,如果从中直切下去,它很快会裂开。如果放倒横踩,它像铁豆,若切力不够,根本别想弄开它,这也是防止他自己不小心咬破,因而发生在不想死时,却中毒死去之惨事。”
范王懂了,怒目瞪向邱三牙,嗔斥道:“这么没志气,才捅你两刀,你就想死?还算什么男子汉!”
邱三牙得不到毒药以自杀,脸色不禁煞白,厉吼:“快快让我死去,否则我咒你祖宗三代!”
“骂啊!”范王斥谑道:“你以为想死就可以死?我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滋味!”
抓起茶壶就要灌向邱三牙嘴巴,准备逼供。
邱三牙惊骇之下,猛地力嚼咬舌头,准备咬断自杀身亡。
范王见状急叫不好,想欺身抢拦,却已不及。
南宫鹰却因找到毒药而精神稍稍松懈,没想到这家伙说咬就咬,动作之快,吓得他急忙发生指劲想点其牙关穴道,却仍慢了一步。
眼看邱三牙猛啃舌头,闷哼响起,嘴角涌出大量血迹,那舌头竟然没掉下来,连他自己都恐慌不已。
范工惊愕中始发现原是这家伙掉了三颗大门牙,猛嚼舌头之下,却只能咬断舌边,居中根本毫无损伤,他欣滤笑起:“想自杀?老天不准,任你多想死,也没辄可耍!”
然而瞧及邱三牙冒着绝大勇气嚼舌,且咬得满口是血,范王仍是头皮发凉,这人不是神经病,即是个心狠手辣人物连杀自己都那么干脆?
邱三牙因嚼流血而痛昏过去,血液涌出,吓得恶女孩尖叫师父,心下一横,也想如法炮制,猛张牙关就想咬。
她没伸出舌头,该是咬向牙中毒药。
范王、南宫鹰见状直叫不好,一人欺扑过来,一人准备发掌制止,范王却抢在先头,茶壶猛灌恶女孩嘴巴,灌得她呜呜闷叫,咬得茶壶嘴咋咋作响。
范工急道:“毒牙在哪里?”左手改提茶壶,右手猛扣恶女孩大门牙,一根一根抽摇:
“到底在哪里?”忽而摸及一颗动牙,猛地扣指狠揪,痛得恶女孩哇哇痛叫,眼泪都快掉出来,全身为之发颤。
范王仍不肯放手,手指揪动不易,猛往外扳,他虽功力不济,但用来拔牙却绰绰有余,这一扳扯,竟然把牙齿拔起。
恶女孩尖声厉叫,泪水直流,差点痛晕过去。
范王却发现那是一颗蛀空臼齿,居中根本空空如也,他干笑:“找错了?”
连那南宫鹰都觉得想笑:“不要把她牙齿全拔光才好。”
“不会啦!只是一时失手!”范王笑的甚窘。
恶女孩却毗目吼声,呜呜啃着茶壶,大概想说:你敢拔我牙齿,我跟你拚了。
范王干窘笑道:“是蛀牙嘛!你看!迟早都要拔掉的!”
他将那臼齿晃向恶女孩面前,还仔细指出蛀牙部分,那恶女孩简直在瞧被恶魔抽出来胸中肋骨,更是没命尖叫,若放开她,准会啃下范王身上特大块血肉。
范工干笑:“我下次小心些便是,请忍忍!”
他的“下次”很快到来,将日齿置于桌上,手指又往恶女孩嘴中扳去,寻宝似的一颗颗试去:“到底是哪一颗啊?”
那副聚精会神模样,直叫人以为他在雕刻牙齿。
恶女孩简直吓得泪水汗水直流,每扳一牙,她即尖叫一声,那无尽恐惧威胁之下,她终于伸舌点向左上排第一颗日齿。
“早说嘛!”
范王伸手扳去,但觉动摇,稍运劲摘了下来,恶女孩未再尖叫,反而嘘喘大气,直若逃过十八劫难般面有余悸地瞧着这位恐怖分子。
范王干声直笑,瞧着这颗晶白亮丽牙齿,好奇说道广这会就是毒牙吗?”不自觉地想置于嘴中咬咬看。
南宫鹰讪笑道:“你不怕突然咬破,莫名中毒,死得无法瞑目吗?”
“呢!好险!”范王惊急地将白齿置丢桌上,干声道:“还是你来,我不想知道怎么咬开它……”
南宫鹰呵呵笑两声,伸手发出暗劲打向白牙,它果然裂开,散出红色毒药。
范王惊心道:“好毒的玩意啊!我差点丧命!”庆幸方才没咬开,否则岂还有命在?
他手抓壶,仍不知该不该抽出,说不定恶女孩仍会咬舌自杀,于是决定不抽出,冷斥:
“快说!是谁派你们前来暗杀我家公子?”
恶女孩怒目瞪来,仍呜呜骂个不停。
“呜什么呜?”范王斥道:“再不说就拔光你牙齿叫你呜个够!”
恶女孩更是呜呜厉叫,两眼睁得快裂出眼眶。
“你还不说!”范王就要有所行动。
南宫鹰道:“你那壶嘴顶着她嘴巴,她怎么说?”
“呃……·”范王突然发现错误,窘声笑起:“怎会发生这么大误会?但抽出来,又怕她咬舌自尽,怎么办?”
“总得让她有开口的机会吧!”南宫鹰道。
范王犹豫一下,还是慢慢抽出茶壶,威胁道:“你敢咬舌头,我就叫你咬一辈子茶壶!”
壶口终于离开嘴巴,恶女孩却发出野兽般尖厉欲撕碎人之吼声:“你敢拔我牙齿……”
范工看她嘴巴厉张那么大,赶忙又把茶壶往其嘴巴塞去,恶女孩尖痛厉叫,两颗大门牙为之松动且渗出血丝,差点掉出来,她直掉泪。
“又发生误会了?”范王但觉反应过度,干窘直叫抱歉抱歉,始又将茶壶抓出。
“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恶女孩戾气终于被瓦解,换来少女那种赖皮哭闹尖叫,已失去杀手冷酷无情特性。
范王仍是歉声连连,干笑自信道:“这样也好,门牙受了伤,要嚼舌自杀都不可能了……”始安心将茶壶放回桌上。
瞧着壶管那两道深深齿痕,他干窘暗笑不止。
“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恶女孩还是泣声不断。
范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别那么伤心,门牙只是摇晃而已.根本没有掉落,还保得住!”
“恶魔!恶魔!恶魔!”恶女孩耍赖尖厉哭吼不止。、南宫鹰瞧来,心生不忍,毕竟她还是个小女孩,叹声道:“你把解药交出来,我放你便是!”不忍再逼她。
“不给!”恶女孩突然停住哭声,带着报复喝吼起来。
范王不禁有气:“我家公子网开一面,只叫你交出解药,你还敢发飙?不想活了是不是?”喝吼起来:“到底给不给?不给,拔光你牙齿!”伸手就想揪去。
“不给!”恶女孩厉吼几声,忽见魔手又来,那揪齿余悸仍叫她惊心动魄,吓得她没命再吼:“我没解药,全在他身上……”吼完泣出声音,一定要杀范王以报揪齿之仇!
“早说不就得了!”范王欣笑起来:“害我沦为揪齿凶手,抱歉,抱歉!”躬身为礼后,始移步那满口鲜血,却毗目刺瞧南宫鹰及范王的邱三牙,他含笑道:“你徒弟都说了,还不把解药拿出来?”
邱三牙仍想厉吼,可惜舌头已伤,并且疼肿,几乎塞满整个嘴巴,他还是吼,却呼呼混着浓厚鼻音,厉斥:“没解药,中此毒只有毙命!”还想哈哈大笑,却呼呼引痛舌头而断声。
范王倒能听出几字,冷目瞧瞪他:“没解药!你以为我是笨蛋?’抓起茶壶猛敲其脑袋,咋然一响,邱三牙泪水渗流不止。
范王更喝:“快拿出来!”忽见这混蛋手脚被捆,哪能拿东西?不禁于笑:“差点重犯错误,你不能拿,我自己来!”
当下很快伸手掏人邱三牙胸腰口袋。
范王道:“小心些,别被毒针刺着!”
范王才想起这两位混蛋擅于使毒针,莫要真的中计才好,干脆拿来匕首,猛划邱三牙衣裤,一刀下去,衣衫掉落大半,肚皮乍现,吓得邱三牙厉吼:“你敢”竟也挣扎,可借全身受制,只见得脑袋乱摆而已。
范王斥笑:“都已七老人老还害臊?放心,我会很小心照顾你重要部位便是。”
利刀仍划,切得邱三牙几乎衣破裤穿,只剩下体重要部位还保有蔽体布料,露出一身排骨老皮。
幸好他是坐在椅子上,身形矮了半截,否则瞧在那女孩眼里,必定尖叫连连。
邱三牙遭此重辱,已是脸面煞白,想咬舌自尽,可是舌头肿大,又掉了门牙,又怎能得逞?不禁落下悲愤泪水,状若死人。
范王懒得理他,很快将掉落地面瓶瓶罐罐、小包小盒拾起,置于桌面,瞧那五颜六色瓶罐及纸包,范王不禁皱眉:“你家在开药铺不成?带这么多在身上想毒死谁?快说,解药在哪儿?”
邱三牙冷哼,不屑说出,似已抱着同归于尽决心。
“不说?我一样样拿你来试!”
范王尽将药瓶纸包打开,就要灌往邱三牙嘴巴,可是邱三牙却反应过度般厉吼:“不说就不说!”然后紧闭牙关以防毒药上口。
范工冷滤直笑:“闭得了吗?少了大门牙,闭得了吗?”还是伸手想捏其下额,准备灌药
南宫鹰道:“灌不得,他本就想死,你灌他毒药,岂非如他所愿?”显然已识破邱三牙诡计。
“呢……我怎老是出差错!”范王干笑:“大概稳操生杀大权,威风太强的缘故吧?”
把药放回桌上,虽装出一脸无奈,却戏谑姿态百出:“怎么办?不能试;求求你说出来好不好?”
邱三牙眼看计谋失败,只能以嗔厉怒目瞪来,冷哼代替答案。
范王无奈,只好转问恶女孩:“他不说,你说如何?咱们已有了感情,何妨相互帮忙?”
“谁跟你有感情?不要脸!”恶女孩怒斥,一副不屑模样。
南宫鹰闻言淡笑不已,毕竟范王来此招,并不讨好。
范王倒能镇定:“其实感情并不一下要呈现在外表,我觉得我们内心已取得某种默契之沟通!”
“恶心!”恶女孩更是不屑。
范王突然大吼:“我是叫你沟通,你若不说,我会拔光你牙齿!”
“你敢?”恶女孩脸色又变。
“沟通后再说我敢不敢!”范王就要伸手揪来,吓得恶女孩失声厉叫:“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你自己问他,恶魔……”
想及拔齿之恨,她就快疯狂。
范王这才谑邪笑起:“不信你沟通不了我的拔牙技术?”冷斥:“你连解药什么颜色都没看过?”
“白色……”恶女孩惧声回答,但随即发现自己太过懦弱,立时转为嗅怒:“全部毒死你算了!”
“能毒死,还算解药?”
范王瞄出战胜、示威一眼,始将三十余种药物全部倒出,立即将五颜六色剔除,但却发现白色药物仍有十余种,不禁皱眉:“这么多?”
移目瞧向南宫鹰,不知该如何选择,又想回过头来逼迫邱三牙。
南宫鹰道:“一样样试算了!”
“怎么试?”范王道:“一个不好,可能立即毙命!”
南宫鹰道:“先把毒针找出来,沾上白粉,看看其反应。”
范王闻言,始将一长形如手指般细筒打开,抽出闪闪青碧追命蜂针,沾上茶水后,往十余种白色粉末抹去,每药一针,果然挑出四样得以解去青碧锋针青碧颜色,且化成清水般晶亮之粉末。
邱三牙瞧得两眼目光直拍缩,显得解药即在四味白色粉药之中,然而,他仍以谑笑表情看这场戏。
范王道:“怎么办?还有四种,怎么办?”
南宫鹰早就注意邱三牙眼神,心知解药可能在里头,遂道:“刺他四根手指头,再以追命蜂针试。”
邱三牙不禁脸色再变,本想喊出:“你们敢?”可是他们每次都敢,此话根本毫无恐吓效果,他不知该说什么,愣在那里。
“要是他一针就翘了呢?”范工仍担心。
南宫鹰道:“准备匕首切手指便是!毒药再快,也不可能超过挥刀速度吧!”
范王觉得有理,瞄向邱三牙,冷斥道:“这是你自作孽,怪不了别人。”
他当真拿起沾满毒液细针,猛抓邱三牙左手,邪笑不止:“现在说还来得及!”
邱三牙还想冷哼,表情方现,范王登时刺下尖针,指头霎时溃烂化水,痛得邱三牙历叫如杀猪,那毒药仍往前腐蚀,白骨立现,且渐化去。
“不是这瓶!”范王但见此药简直是化骨散,若用在身上,那还得了?吓得他赶忙挥刀切下邱三邪食指第二指节,始阻止毒药继续人侵腐蚀。
邱三牙这才停止尖叫,一张脸却死白吓人,直冒冷汗。
“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谁!”
范王但觉截肢有效,干脆一连刺出沾满三种不同药物之针,中指发红变肿。
范王立即切断一小指节,尾指渗出浓紫污血,范王照样切断,两刀又砍得邱三牙,厉叫如猪。
范王却听不下去,两眼直瞪无名指,那并无任何反应之药粉该是解药无误!
“就是它了!”
范王惊喜若狂,赶忙刺出迫命蜂针,尖针落处.青碧毒液立即渗入指尖,但很快被解药反包围且逼退,恢复正常颜色。
南宫鹰见状欣喜不已,熬了近三天之麻疼毒苦.此时将有了转机。
范王欣笑不断:“少堡主请坐好,属下立即替您解毒燃后再来收拾这顽劣分子!”
南宫鹰当下盘坐于地面,范王拉开他右肩背,那再次泛青紫伤口已化脓,渗出浊浊污血带腥臭,直叫人作呕。
范王还是强忍臭味,先以手挤出脓血,待血液较为红之际,始将此种解药沾向伤口,但见毒血渐渐转清。
他问道:“觉得如何?”
“清凉许多!”南宫鹰回答。
范王这才确定此乃解药无误,始敢大量涂抹伤口,并道:“要服用吗?”瞄向邱三牙他状若死人,面无表情,瞄向恶女孩,她怒目瞪来,一脸不合作态度。
“先逼毒看看!”
南宫鹰遂再次运起功力,将扩散至右手臂之毒渐渐往回逼,伤口不断渗出浊黑污血,可是解药却跟着流失,如此将事半功倍。
范王见状,心想既然不敢服用,干脆以针刺向,该解药得以反势解毒,遂将那解毒过后还原晶亮之蜂针刺往南宫鹰石手指,手臂,顺延而上刺出血斑,再敷倒解药。
如此一来,解药沾血,溶入血脉,轻而易举可解去向中之毒,且快速往上窜,解毒功效更形发挥。
南宫鹰借此加以运功催化解毒液,如此流窜反冲之下,已比逼毒快上数倍。
不到一个更次,手臂青紫尽褪,伤口四周亦转为红润,那渗出伤口血液更是澄清迅速,几乎已跟新鲜血液毫无两样。
南宫鹰怕有余毒未除硬再运行一周天,但党全身畅快无阻,始呵呵欣笑起来:“该你了吧?”
毒性一解,那股爱笑毛病又犯,南宫鹰很快抓出口袋酸梅,连丢三颗以止笑意。
范王倒出茶水以洗污血,随后撕下棉被之棉絮,就地取材以拭去湿处,这才将解药大量投人伤口处,总算大功告成。
他欣笑:“少堡主的复活,就是这老鼠头倒霉的开始!”瞪向邱三牙,一脸黠笑。
邱三牙似已觉悟会是什么局面,冷斥:“是人物,给我一刀痛快!”声音仍受舌肿痛之苦,呼呼浊浑难懂。
范王却听出几字,讪笑道:“给你痛快?这么简单?说!是谁主使你暗杀我家公子?他们目的何在?”
邱三牙还是冷笑,范王瞧来碍眼,抓起茶壶后往他脑袋敲去:“说不说!”有若打鼓,每喝一句即敲几声,茶壶落不停。
越敲邱三牙脑袋越低,却始终不再吭声。
范王却越敲越生气,准备再用大刑:“我就不相信,在我手中会有逼不出话的人?”匕首挥耍起来,准备向其牙齿下手,挑得他满口掉牙。
南宫鹰却说道:“放开他!”
“放开他?”范王惊愕:“有没有搞错,他是我们的仇人啊?”
南宫鹰道:“反正毒性已解,他们也只是人家走狗;犯不着在他们身上生那么大的气。”
说完,他起身,就要解开恶女孩身上禁烟以及受阻穴道。
范王疑惑主人怎会突然变化如此之快?莫非另有下文?脑筋一闪,该是准备放人之后再暗中跟踪可能性较大,这可比死逼活迢来得容易得多。
于是不露痕迹苦叹:“算你们好狗运,碰上我家公子慈悲大开!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记得啊!好好把握啊!”
范王挥着匕首,心不甘情不愿地替邱三牙解布索,至于其受制穴道,在南宫鹰放开恶女孩之后,始点指过来,连点七八指,邱三牙得已解穴,却因双腿受创,站不稳,滑落地面。
“师父……,,
恶女孩见状赶忙想要扶去。
然而,就在她欺身将扶之际,邱三牙猝然猛兽般暴起,抢过范王手中匕首,不杀范王,不杀自己,却冷厉无情刺向恶女孩心窝。
那势来得既快又猛,恶女孩哪知师父会狠毒到向自己下手地步?眼看匕首就快刺抵心窝,她避之不及,尖声骇叫。
那叫声惊动南宫鹰,惊喝不好,反掌一切由于位置关系,他只能猛砍邱三牙背脊,那邱三牙竟然不顾,拼死命扑杀恶女孩,猛吼“叛徒”两字,冲势更快。
南宫鹰瞧他拼命,不得不再发一掌以打偏恶女孩,匕首失了准头,刷然一响,勉强划中恶女孩左胸旁,邱三牙却被打得滚栽前头,撞垮一张太师椅。
那邱三牙狂血直吐,死意已决,猛挥匕首刺往自己胸窝,匕首直没至柄,他却狂笑:
“我死,你们也活不长!”说完,口涌浓血,身形往前倾倒,已一命呜呼。
南宫鹰惊皱眉头,这人倒是顽劣非常,宁死不从,可想而知其幕后主使人手段之毒辣,恐怕比死更残忍十倍百倍吧?
恶女孩遭受师父突袭,惊骇而泣,全然忘记左胸之痛。
范王陡然升起同情之心急忙赶来:“快止血!”但见她胸口渗出血液,他急忙伸手按去。
然而此举在女孩直接反应之下,总有非礼之嫌,恶女再次惊吓,双手紧抱胸部,厉吼:
“不要过来!”逃向墙角,泣声不断。
范王这才发现自己粗鲁动作,干窘笑起,要着手指,莫可奈何说道:“真是男人有手不轻摸,一摸就出问题……”瞧向恶女孩:“你也该想想,你那烂师父骂你叛徒,还准备杀死你,这种组织已是无情无义,你跟着她们迟早都会丢掉小命,而且还是莫名其妙地被摆道而亡,死得不明不白啊!”
恶女孩不做声,尽管哭。
“要不要手帕啊?”
范王没那么卫生,随身携带手帕,摸了一阵,干窘笑起,撕下被单一角,暂且充数,递给恶女孩,她竟然未拒绝,抢过布片,抹着眼泪,泣声仍不断。
“没关系,尽管哭!哭久了,想哭都哭不出来!”范王倒是有了安慰之心。
南宫鹰忽而问道:“你们是宇宙王派来的?”心想此时除了这帮派之外,又有谁敢动自己?遂试探问出。
“不是。”恶女孩终于回话。
“那你叫什么名字?”范王问道。
恶女孩戾气又起:“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怒瞪范王一眼。
范王不是滋味:“名字总不会搞不清吧?你是不是叫陈阿呆?”
“你才是陈阿呆!”恶女孩怒斥:“我的名字是你祖宗!”
“什么话?我祖宗?”范王想笑:“那岂不成了大饭桶?”
他老爹叫范通,老爹的老爹当然叫“大饭桶”了,他笑不合口。
“你才是大饭桶!”恶女孩怒斥:“走开!我不想看到你!”想及大门牙还疼晃着,她一把怒火又起。
“不错,我的确是大饭桶,一餐要吃五碗饭!”范王邪声一笑:“我才不像你,上次在长安城乞讨当乞丐,连吃都吃不饱!”
“笑话,我丁如意,会吃不饱?”恶女孩更怒:“走开,听到没有!难道要我杀了你!”
范王已然呵呵笑起:“原来叫了如意我还以为是丁爱玉,丁香蕉呢。”
丁如意这才知道上当,怒喝一声,举掌就要劈来,范王赶忙溜向南宫鹰背侧,讪笑道:
“回去吧!这里是我的地头,你凭什么叫我们滚?该滚的是你不是我。”
丁如意劈人不着,怒目瞪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复问范王所言,自己的确头顶人家天,脚踩人家地,该走的的确是自己,于是走向邱三牙,一脚猛踢过去,骂声:“凭什么杀我!”始悻悻走人。
范王立即低声道:“要不要跟踪?以揪出真凶?”
“全看你了!”南宫鹰的确有此意图。
“没问题!”范王欣笑出口,很快潜向窗口往外瞧但见了如意掠身东屋墙,遂向南宫鹰说道:“我会留下十字记号,到时少堡主自行跟来便是。”
南宫鹰点头:“你去吧!我随后就到。”
范王这才闪身而出,跟踪去了。
南宫鹰则再盘坐床头,运行内劲,以确定自己完好如初之后,始丢下银子,抓起那包酸梅,笑声又起,掠身穿窗,追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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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极乐世界
那似乎是直往太行山脉深人。
范王已跟踪了如意三天三夜,且来到一处叫如意峰的深山峻岭之中。
为何叫如意峰范王并不清楚,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探临此峰,只不过后山小径发现一块新立石碑写着红字“如意峰”,左下角还题了“闲人匆进,否则格杀”八字,着实带点肃杀之气。
他也想过此峰是否会跟了如意有关,否则怎会都叫“如意”两字?
然而丁如意已钻人陡崖峻岭之间,范王不得不加紧脚程以追踪。
但见越是高处,浓云越厚,有时甚至化雾笼罩山区,迷迷蒙蒙之中,宛若进入仙境,连人带身皆似乎觉得轻飘起来,心头有腾云驾雾感觉。
不知爬行几里,浓雾忽而散去,眼前高山断崖处处,然而却是山灵水秀,奇林异树,百花遍处,直若进人另一天堂世界。
一这会是什么鬼地方?”
范王瞧及此,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
然而仔细瞧去,山花野草间,仍可见及另一面白底红字石碑,写着“极乐世界”四字,字体仍新,该是新设者。
范王更能肯定准有名堂,小心地潜向那靠近断崖之山径。
方穿人原始森林般高大树木,范王见及遍挂枝叶百香果藤长得茂茂密密,更有不少百香果发紫带红,让人垂涎欲滴。
他实在想采来吃吃,却又怕中毒,挣扎一阵,只好割爱忍了下来,猛吞口水地潜伏山崖边。
只见得那倚崖而走的山径婉蜒而下,大约延伸七八百丈,已见平台,且有一名守卫守在那里,穿过平台,则是偌大一片绿树红花开遍满山满谷。
远山处,更有瀑布泄流而下,水花映出一道洁亮彩虹,清清楚楚高挂空中,如此美景,直叫人有若进人天堂感觉。
范王暗暗点头,此处的确有极乐世界味道,实是天地间一大奇景。
由于有守卫把守,范王不敢再潜去,反正目标已寻得,已有办法交差,躲在此处等少堡主寻来便是。
他边观察地形边想,这极乐世界会是什么名堂,竟然派出如此凶恶杀手要收拾南宫鹰性命?
他想不出来,回身瞧往远山,心想少堡主是否会被那阵迷雾给挡住而迷失方向?该不会吧,自己留的记号很清楚指向这头,纵使他暂时迷失,但久了仍然能寻来才对!
偶而他也瞧瞧树林中串串百香果,希望没毒,自己就可过足瘾头,可惜仍不敢试,只能落个吞口水命运。
不知等了多久,但觉腰酸背痛,就想起来活动活动之际,白雾中钻出一青影,范王想躲,但立即认出是南宫鹰,很快咕咕学鸟轻叫,伸手一挥,以示意南宫鹰赶快过来。
南宫鹰会意,轻掠而至,的确有些口渴,采了百香果即吃。
“等等!”范王急叫:“少堡主不怕中毒?”
“神经病,百香果哪来有毒?”南宫鹰斥道:“你认为葡萄全有毒吗?”剥开果皮,大大方方吃起来。
“我是说地方不同……”范王道。
“那你就当它有毒好了!”南宫鹰吃得津津有味。
范王终于忍不住馋嘴,赶忙伸手摘向百香果,斥笑道:“早点来嘛!害得属下足足流了十几斤口水。”张嘴即咬,吮得比什么都凶。
南宫鹰呵呵笑起:“我怎知有人会神经过敏到那种地步?”
范王干笑:“我们现在对付的是大毒物啊?”
“发现什么?”南宫鹰问。
范王这才恢复正经,潜向崖边,指往山径:“有人,这名堂叫极乐世界!”并指向那块石碑。
南宫鹰瞧及守卫,眉头皱缩几下:“极乐世界会是什么名堂?”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堂!”范王回答的甚有味道:“潜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南宫鹰瞧这地形,右侧是断崖山径,左侧则为深渊,直到那台地为止,始出现落脚处,恐非任何轻功所能虚渡而过,看来只有硬闯山径一途了。
“走吧!”南宫鹰大步行去。
范王诧然:“硬闯?”
“不然,你有更好办法?”南宫鹰道:“先冒充一下,骗不了,制住那守卫便是!”
范王莫可奈何:“可惜,那易容行头没带来,否则必可顺利过关!”
光说无用,他还是跟着南宫鹰后头,渐渐逼往那守卫,两人装出一脸冷酷,以养成杀手味道。
已近守卫五十丈,那守卫始发现,四十上下男人,一脸麻子,实在不怎么上相,他瞄向南宫鹰,并无多大警觉心,冷道:“是哪一区的?”
南宫鹰仍不吭声,冷目瞄来,直往前逼。
那麻子似感觉南宫鹰冷森杀气,爱理不理说道:“看你这模样,准是杀手区的!新来的吧?往左边山径去!多多努力.准能进人极乐区!”
在他口中,似乎极乐区才值得尊敬。
南宫鹰冷默不语,径自闪过守卫,范王却想示威.冷瞄守卫:“小心我干掉你!”
守卫哈哈大笑:“看你还嫩得很!在极乐世界,谁还怕你这幼稚威胁?滚吧!多努力些,迟早你会享受神仙滋味!”
摆摆手指,不再理会两人,兀自哼起小调.一副游山玩说心情般欣赏自然美景。
范王莫名不解,想再追问,南宫鹰却抓着他衣领,径往左侧山道行去。
“我们不到极乐区看看?”范王瞄着右侧风光明媚径道,心想再笨的人也知道该选哪一区。
“别忘了了如意是杀手!”南宫鹰冷道,还是选择较为黝黑之山径,范王无奈,只好跟去了。
这杀手区似如光明背后阴暗角落,越是往里边行,越是阴沉,且不见野草鲜花,就像深入地狱之道,过处尽是冷硬岩块。
及至尽头,则是个“凹”形状的小山崖,崖区则挖有不少山洞,大概让杀手们所居住的吧?
南宫鹰不知自己该住何洞,遂张张望望,发现仍有许多空洞,其它只住了十几名杀手吧?
两人找了左侧山洞,躲人里头,想静观一阵,再决定行动,顺便查探是否有丁如意消息。这一呆,立即沉静下来,似乎落针可闻,似乎能感觉出彼此呼吸声。
此处似乎毫无日夜之分,终日阴暗如深渊,也不知过多久,忽有声音传来。
只见得一名中年汉子,态度稍狂地光临本区,拿出十几包东西分别丢向十几口山洞内,大概是分发食物吧!
然而他似乎忽略南宫鹰及范王,丢完手中东西,已轮不到再分配两人。
一餐要吃五碗饭的他,又怎禁得了挨饿?忍不住气即喝出来。
那汉子惊诧竟然有此沉不住的杀手,他冷道:“你是哪条道上的?”
“我……”范王尚未回答,南宫鹰一手将他拉回来,警告他怎可乱出声,要是被丁如意发现,岂非前功尽弃?范王顿时觉悟,干笑一声,又探出脑袋,挥挥手:“没事,我是疯子道上的,请见谅!”
那汉子瞄眼道:“准是第一次来,明天派你出任务,完成后。到极乐区逍遥,否则就别回来!”
“若回来呢?”范王问。
那汉子忽而邪笑:“最好别回来。”说完大步离去,邪笑中已表示,若回来将会很惨。
范王冷哼几声,大有走着瞧意味。
那人一走,一切又恢复宁静。似乎,此处是被遗忘区域。
范王和南宫鹰不禁想及明天将会出何种任务,以及那人临去冷笑,任务出差错,会有何种报应?
丁如意不是出了差错?她还在这里吗?
南宫鹰想及此,遂决定探向所有秘洞。
然而心念刚起,凹谷最深处突然传来尖厉女孩叫声,那声音就如被魔鬼咬断两条腿似的惨厉。
南宫鹰和范王直接反应一定是丁如意。
情急中,两人奔出山洞,直往山谷掠去。
谷底深暗,不断传来腐臭及血腥味,直若屠宰场般让人闻之欲呕,及至近处,乃一较大山洞,几盏线火摇晃,更添鬼气。
“救命啊……”女声音再次传出。
南宫鹰等不及,更形快速掠冲入洞。
但闻腥味更浓中,已见及紫衣少女被绑在一石床上,另有一名散发中年疯汉手拿尖针及利刀,怪笑不已,似想把石床女子拿来当实验品。
他讪謔直笑:“任务失败,只有变成僵尸的分!放心,你还会活得很好,只是少了一点儿思考而已。”
那女孩正是丁如意,她惊骇尖叫:“不要!我不要当行尸走向!救命啊……”
“没有人会来救你!何况这是最好解脱!”
那疯汉子就要举尖针刺人女孩脑门之际,南宫鹰岂能让他得手,登时一掌劈来,凌空相隔三十丈,照样打得那人闷撞内墙,口吐鲜血,南宫鹰直落石床前,不但注意四周变化,也注意丁如意,以防她故技重施。
那丁如意忽见有人出手击退疯汉子,她已从惊骇中解脱出来而动哭落泪,泣不成声:
“不要让他再伤我!”泪水更流。
南宫鹰淡声道:“没人会再伤你了!”
话未说完,那挨掌疯汉虽被击落墙角猛吐狂血,但刹那问咋口血液之后,似又完好如初直立起来,怒要手中利刀,厉道:“你是谁?胆敢闯人秘洞?还不快退出去?找死不成!”
突见他猛冲过来,尖刀猛刺,倒有几分火候。
南宫鹰根本不甩,右手轻挥,想再次将他击退,岂知疯汉那扬手刺刀之际,袖口竞然射出一把寒芒,直扑南宫鹰门面。
来势快速强劲,简直像强弩盒所弹出,威势霸道无比。
南宫鹰乍见寒芒泛青,猝而想起追命蜂针,脸色稍变。
登时旋弹身形冲向洞顶,并劈出全力一掌,轰得寒芒四散喷去.他身形还在打转.终将数点射身尖针甩弹它处。
他怒喝,一掌“穿金裂石”即贯向这疯毒汉子,砰然一响.打得他再次撞凹岩壁半尺深,连叫声都闷不出来,已奄奄一息。
范王则是扑倒地面以避开毒针,待针群掠头而过之后,他始悻悻冲杀而起.匕首一抖,就要宰了这家伙,并大喝道:“他妈的,在大爷面前,你也敢放暗算?我剁死你!”匕首猛抖,想杀死对方。
丁如意闻声竟然尖叫:“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爹……”以以触动伤心事,哭声再起。
南宫鹰、范王顿感惊愕,这家伙竞会是她父亲?世上竟然有如此凶残父亲?要亲手杀了女儿?
范王怔在当场,忘了再刺一刀。
丁如意哭声顿停,似该看看父亲及来者是谁?乍见南宫鹰及范王.她惊骇不已:“你们?”
“跟你来的!”南宫鹰直接回答。
丁如意表情一时变幻无常,终又泣声大哭:“不要杀他!他是我爹啊……’”
南宫鹰示意范王将那疯子绑起来,始转向丁如意,问道:“你暗杀我,是你爹下的命令?”
“不是,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丁如意哭得更伤。
南宫鹰道:“你想清楚,现在除了我以外,没人可以帮助你,如果你不说出全部事情,我也没法帮你!”
“我不知道……”丁如意泪水更流:“不要问我……”
范王已将疯汉子捆起来,提向石床边,一副杀手模样:“是不是宰了他,免得他兴风作浪!”
丁如意更急:“不要!他是我爹!”
范王道:“他可不把你当女儿看,这种父亲不要也罢!”
“不能怪他,他不自主……”丁如意泣声道:“他不是要杀我……”
“不杀你,你干嘛叫的那么凶?”范王道。
丁如意道:“他要把我送到极乐世界……”
“送到极乐世界要手术大脑?”南宫鹰甚是惊骇。
丁如意心防似乎已被瓦解,泣声道:“他们要人忠于极乐世界,所以才要手术大脑。”
“每个人都要手术?”南宫鹰问。
“没有……”了如意余悸犹存:“是失败任务者才要手术……我不要变成行尸走向!我求你们救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南宫鹰道:“只要你将事情全部说出,我就带你走,甚至你爹一起带走!”
“我爹可能走不了了……”丁如意抽咽几声,挣扎是否该说出全部事情。
南宫鹰问道:“他为何走不了?受了控制?”
“嗯……”丁如意默然点头。
范王急问:“他们用什么控制你爹?”
丁如意道:“一种药……叫人吃了会上痛,不吃就会死的药……”
“那不是鸦片膏?”范王道。
“我不清楚……”丁如意回答。
南宫鹰道:“就是因为你爹受制,所以你才听从那组织命令,要杀我?”
“是……”丁如意黯然回答。范王道:“那邱三牙真是你师父?”
“他教我杀人术,该算是……”
“你们为何出现雪奴村神殿?”南宫鹰道:“你们早就在那里等?还是临时决定行刺?”
“我们都是临时授命。”
“可是邱三牙怎会当上祭师?”
“他把真正祭师杀了,并要我冒充祭师女儿。”丁如意道:“他说,只要杀了你,组织会重用我,给我任何要求,包括要回我爹,所以我才答应他。”
“看你出手模样,你好像杀了不少人?”
“我出过七次任务,但此次他才说出这条件。”
“邱三牙在这里,地位很高了?”
“他是杀手首领,大家都要听他的,连那毒针也是他给的。”
难怪邱三牙这么急于找死,原来是位油条老杀手,早就想清楚,当杀手不是杀人就被杀或自杀,没什么好意外的,方自死的那么坚决。
南宫鹰又问道:“你爹叫什么名字?”
“他叫太行怪医丁元春,懂得一点儿医术,组织找他来替人开脑。”
南宫鹰已有所了解,神秘组织不断吸收各种人,似乎在进行某种阴谋,他道:“你爹既然是医生,为何会被药物所迷?”
丁如意叹道:“我也不清楚……”
范王道:“是否要把她爹弄醒,问个清楚?”
“也好……”南宫鹰一掌打向丁元春,他始悠悠醒来,待神情凝聚后,竟无受伤迹象,瞪着两人即吼:“你们是谁?敢跟极乐世界作对?”一脸暴君姿态,似已掌握某人生杀大权似的。
南宫鹰道:“我就是你们最想杀的人!”
范王道:“状元帮帮主是也!”
“状元帮主?”丁元春怔诧不已,双目直盯南宫鹰,那张细眼塌鼻满腮刺胡的邋遢脸面僵抽不已。
忽而想到什么,想瞪寻女儿,却因身在石床下,瞧不着女儿,他怒吼:“你这死丫头,竟然敢背叛极乐世界?你简直在找死!”
丁如意泣声道:“爹,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你懂什么?”丁元春怒斥:“日后将是极乐帮的天下,你背叛,那是自寻死路!”
“我不要听你的!你已经中毒太深!”丁如意更是悲切。
“你才中毒太深!”丁元春怒斥:“胆敢串通敌人前来,你想被砍头是不是?”
范王猛敲他脑袋,斥道:“有完没完?自己都快没命了,还敢教训人家,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小心我一刀切下你脑袋!”
丁元春冷笑:“你想杀死我?哈哈哈……下辈子再说吧!”
“他妈的!这么嚣张!”范王匕首一抖,就要偷偷给他一刀。
了元春笑的更狂:“来啊!就算十刀,我也挨得了。”
“可恶!”范王当真一刀划向了元春头额,想吓吓他。
丁如意却焦急尖叫:“不要杀我爹!”
“没有啦!”范王故意安慰她,匕首却更快速,先切他一刀以下下马威再说。
利刀门处,丁元春额头果然裂出七寸长痕,然而他却狂笑,根本未将刀伤放在心上,甚至更加狂戾瞪着两位快没命的土包子。
“笑啊!看我如何把你的脸变成刀疤丁!”范王暗自冷笑,准备多划几刀。
然而奇迹却发生了。
那丁元春额头那七寸长翻红伤口本是渗流红血,此时却转为透明液体,且凝满整道伤口,眨眼间形成晶红色干痴,敢情已经复原。
南宫鹰和范王乍见此状况,惊骇不已,就算两眼被射瞎,他俩也不想看见这道要命血痕那不就是在仙岛上遇到甘灵仙等人,视若性命而所服用青春之泉而后被砍伤后的症状吗?
“是青春仙泉?”范王抢口说出,瞪着南宫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南宫鹰更想不通,此仙岛已被火山炸沉,又怎还有仙泉流落中原?
他急道:“你服的是什么药?”
丁元春对于两人惊愕反应,甚是满意,滤声大笑:“长生不老之药!老夫一生研究医药,就是找不出长生不老秘方。谁知就这么凑巧,遇上了极乐帮主,得到此药!哈哈哈……
任你们多厉害,也敢跟长生不老之人对抗?劝你们早早自杀算了!”
南宫鹰脸色再变:“‘那药是何模样?是不是状如牛奶?味道如醇酒?”
“老夫凭什么告诉你!”
“说不说!”范王怒斥,欺身过来,就想逼刑以揪下他耳朵。
丁元春还是狂笑,根本不把范王当回事。
南宫鹰出言喝止他:“别费心了,如果他服下仙泉,根本毫无痛觉,逼也无用!”
范王道:“砍下他脑袋,不是有效?”
丁元春冷笑:“只要有灵药,照样可以接回去,别枉费力气,快准备自杀谢罪吧!免得日后连死都不得安宁!”
南宫鹰看过甘灵新老公刁青洋耳朵被揪下,复又被接回一幕,他虽不知脑袋搬家是否能再接回,但多半有几分相信,一瞄眼:“少嚣张,你还不是受制于人。”
这话似乎说到丁元春痛处,他煞住笑声,换来一脸嗔戾:“老夫的事不必你管,死到临头还嘴硬!待会儿人手赶来,看你逃往哪里!”
范王斥道:“凶什么凶!我们又不是没对付过像你这种败类!自以为了不起!你以为不会死?把你捆起来丢人火山口,烧成灰都可能,还自以为神仙下凡!”
想及仙岛乃被火山岩浆所灭,他自是如此揣想。
丁如意更为焦切:“不要杀我爹!拜托你们……”
南宫鹰一掌切断石床皮带,丁如意得以坐身而起,急于找寻父亲是否安好。
“他死不掉了!”南宫鹰苦笑:“他真的能长生不老!”
丁如意诧然:“怎么可能?世上真有此药?”
“有,而且我还是亲眼看见!”南宫鹰道:“如果他是服下青春之泉的话,他真的死不掉。”
了元春哈哈滤笑起来:“他说的没错,爹真的能长生不老,否则凭爹多年医药经验,又怎能对此药如此着迷?如意你快觉悟,爹会让你快乐一生!”
丁如意一脸茫然,目光游走父亲及南宫鹰之间,若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她当然也会心动万分。
南宫鹰道:“别高兴,那药有副作用,吃过一次,立即上瘾,而后着吃不到,会中毒而亡,你爹就是如此受人控制!”
闻及此言,丁如意再无任何兴致想得到长生不老药。
丁元春却大吼:“少在那里说风凉话,破坏我父女感情!如意快杀了这两人,爹必定能替你要得不死灵药厂”
“爹您快觉悟吧!”丁如意泣声道:“那是害人东西,吃不得啊!”
“胡说八道!”丁元春斥道:“爹吃了那么久,一点儿副作用也没有,还万毒不侵,刀枪不怕,这种美好之事,除了极乐世界外,你休想在别处找得着!”
“爹!您快醒醒吧……”
“死丫头,难道你还执迷不悟?”丁元春不禁有气,不断斥骂女儿没分寸,不懂得孝顺,不如去死算了。
然而丁如意除了哭之外,她还能劝出什么名堂?眼看老爹中毒如此之深,她只有以泪洗面了。
南宫鹰看在眼里,叹在心里,他还没强调丁元春已无可救药,否则丁如意必定更伤心欲绝,说不定为了父亲她更沦为牺牲品,而再次向自己下杀招呢!
不管如何,他得查清楚青春之泉是否再现一事,若真如此,天下将大乱矣!
他道:“小姑娘,我必须到极乐区查探真实状况,你能指引一些线索吗?说不定我破去极乐帮,你爹再也不必受人控制。”
丁元春闻言脸色大变:“不准说,你说,我就杀了你!”
丁如意挣扎中,还是说了:“极乐区也有两种人,一种像我爹,还能说人话;另一种是大脑被动过手术,有着行尸,但武功却奇高。你们不妨冒充行尸,较不易被识破,至于有关如何取得服用灵药之事,我根本不清楚。”
丁元春自是怒火高涨,厉吼道:“你这吃里扒外小畜牲,看我如何收拾你!”
丁如意只能轻叹,世上唯一亲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她心如刀割。
南宫鹰问道:“里面警卫多不多?”
“好像没什么人……”丁如意道:“就跟这里的杀手一样,如果没出任务,任你喊破天,他们还是不理!”
南宫鹰这才想到此处吵成如此,为何一个杀手都没过来查看?原来是自扫门前雪之结果啊!
南宫鹰有了底,遂道:“我这就去,必要时将你老爹嘴巴封起来,免得我泄露行踪,至于你是否要逃出去,可以自行行动或等我回来,我会帮你。”
丁如意悲声道:“我现在就走!”在得知父亲竟然也要把自己变成行尸走向后,她已经完全绝望。倒不如找个地方,将父亲关起来,让他毒瘾熬过去(她不知那已无救),该可复原才对:“趁他们还没特别注意这里之前,一我可以利用出任务借口溜出极乐世界。”
丁元春闻言脸色大变:“你想害死你爹不成?叫我离开这里?”
“爹不是说不会死吗?”
“混蛋!不会死,也会被你整死!”丁元春厉喝:“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跟你走!
来人啊……”
话声方喊至一半,南宫鹰一掌切来,打得他昏倒当场。
丁如意感恩道:“多谢公子,右侧有秘道直通极乐区,我走了……”
扛起父亲,泪水不禁渗流腮面,她走得悲怅而无助。
范王再也不敢怪她吐自己口水,毕竟比自己小就遭受此悲剧,实在令人同情。
“如果杀得死她老爹,我会一刀干掉他,免得拖惨他女儿!”范王这么说。
南宫鹰轻叹:“以后再说吧!说不定他服用的不是青春之泉,关个两三月,反而好转呢!”
然而他也觉得这似乎有自欺欺人之嫌,毕竟丁元春额头那伤口复合状况,太像服用青春之泉之后症状,着实叫人胆颤心惊。“走吧!”
南宫鹰轻轻挥手,领着范王,潜向右侧秘道,婉蜒走了数百丈,始见石梯往上爬,两人再次潜去,至少踩了数百阶,近处阳光传来,还见着绿叶轻晃,一股世外桃源感觉传向两人心头。
范王还在为可怜的丁如意难过,南宫鹰已想及天音河源头的桃花源,那是曾经捕获范通之地啊!当时范通怪异表情,让他呵呵笑起。
范王瞄眼:“人家心事重重,你还好意思笑?”
南宫鹰讪笑道:“怎么?你看上丁如意,暗恋她了?”
“你胡说什么?你不觉得她很可怜?”范王想反斥,可是主人位尊,只好忍下。
南宫鹰大概是得了爱笑症关系,在离开那沉闷场合后,心情竟然老往好笑方面想。
当然,这并非表示他已少了同情心,他笑道:“将来换你照顾她,她就不可怜了!”
范王瞄眼,不知该说什么?不自觉,竟也幻想起将来可能的话,要如何照顾她,这虽不能说是心生爱苗,却也是同情之心吧!
南宫鹰吃了几颗酸梅以止笑意,冷静道:“别再多想,待会儿出去,扮白痴便是!”
范王会意,暂时抛开丁如意影子,专心对付极乐帮。
南宫鹰看他恢复正常,始敢带他潜向上头,探向洞口,阳光绿树下,百花盛开,更有山羊、野兔闲散乱跳,直若幻想中之天堂模样。
南宫鹰已听及隆隆滚水声,此出口该是在飞瀑附近,但觉没有监视,两人始溜出来,果然见及飞瀑在左侧百丈处奔腾宣泄,气势十分壮观。
两人装出白痴模样四下游走。踩过曲桥、幽径、红亭、银杏林区,勉强瞧及三三两两自以为得道成仙之男男女女闲逛,根本没人会注意两个白痴出现这世界。
南宫鹰觉得意外,这极乐世界似乎比想象中少人,到川为止,他还没发现另一个白痴。
想及自己憨傻模样,不禁暗自抽笑,酸梅再丢两颗入口,那范王更显过分,竟然渗出口水挂于嘴角。
南宫鹰瞪着他,笑意实在难忍,拉他进人山茶花丛小,一巴掌掴他脑袋:“卫生点儿行不行?白痴有等级,你偏偏选最差那一级!”
范王一脸冤枉:“都是公子害的,没事吃酸梅,我扮歪嘴,想起酸梅当然就流口水!”
“你不会改变造型吗?”
“是,遵命……·”范王这才变换造型,拉直嘴巴,改吊眼睛.可是,他仍有疑问:
“这么快变来变去,会不会被人发现?”
“谁要理你这白痴?”南宫鹰笑道:“走吧!真的如此,你再歪嘴便是。”
两人怕躲得太久引人起疑,遂追逐蝴蝶退出山茶花林,憨着笑意再往四处探寻。
虽然极乐世界乃天然地形,但靠左山处仍有梯田般林树、花园,最上头可能设有总坛,否则不会随时有守卫晃来见去。
南宫鹰在逛遍大部分地区后,目标对准梯田般花园,一步步爬向“之”字形白石道,渐渐往上移,及至百丈高处,_卜边似有练功广场,且不断有人喝出声音,似在打斗。
南宫鹰本就想探秘,遂移步上去,果然见着偌大一片白石广场,正有二十余名男男女女正在练功。
他们练功十分奇特,除了两对在拆招之外,其余人员全部手持利剑面对一尊草人。
只要有人喝令,他们立即做猛劲攻击,或刺心窝、砍手、砍头,全然是一招决胜负的拚命手法。
相隔三四十丈,南宫鹰并未瞧清谁在喝命令,遂有意欺近再瞧瞧。
范王尤其难过,扮什么白吊眼,赏花赏草还可以,要一次瞧清二十余人就得甩头甩脑,更像白痴。
南宫鹰见状,不禁呵呵笑了两声,赶忙又塞酸梅人口。
然而就在他发笑之际,那练功群中传来声音:“你们在那里于什么?”
一名身穿玄衣,肌肉健壮,脸面四方,一头短发之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南宫鹰心知喝的是自己,赶忙装出憨样傻笑:“你……你在叫我?”还带口吃。
范王更痴:“是爸爸吗?”叫着爸爸就想迎步过去。
玄衣中年人斥道:“谁是你爸爸?”忽见两人相貌,简直俊成白痴模样,不禁笑起:
“极乐世界怎会有这种人?”
其他几名教练亦笑得捉滤。
南宫鹰闻言稍愣,莫非自己扮得过火了?偷偷瞄向那群杀手,竟然只是目光呆滞,动作僵硬,清一色不说话而已,哪像自己和范王,简直白痴过了头。
他暗自忍笑,却忍不住,只能痴痴憨笑出来,形态更形痴呆。
范王看在眼里,骂在心里,好好一个人装什么白吊眼?如此下去,简直成了白痴中的白痴。
然而都已现形,哪能再改,只有继续装下去了。
他喊着“爸爸”就要寻向那方脸汉子,还笑得亲切无比。
武师们一阵起哄,捉笑。
有人说道:“白冬年,你哪时多了一位白痴儿子?这跟你生‘白’有关吧!”
哄笑声更起。
白冬年斥笑道:“你们才有白痴儿子,我连老婆都没有,哪来儿子?一定是杨九风你的!对不对?”
武师又起哄,纷纷叫对。
那留有八字短胡之杨九风斥笑:“他可没看上我,不信叫上挑挑看广’立即招手:“过来过来!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爸爸?”
范王痴痴傻笑,一晃晃地走来,先往杨九风抓去,吓得他赶忙逃开,直道:“不是我,你爸爸在那里!”指向白冬年。
范王自是傻头愣脑,立即转瞧白冬年,憨笑而叫出“爸爸’两字,就要扑来。
杨九风登时鼓掌:“听到没有,他才是白冬年的儿子!”
武师们一阵哗笑,几乎这么认定。
白冬年斥道:“不算不算!是杨九风要了手脚,他不逃开,爸爸一定是他!”
杨九风讪笑:“我哪是逃?是让啊!免得挡去你做爸爸的威严!”
白年年斥笑:“好吧!我选了小的,那大的就留给你!”唤向南宫鹰:“快叫他爸爸!”
南宫鹰憨傻直笑:“我……是他……爸爸……”口吃声说的头头是道。
此话更引得武师们笑岔气。
“听到没有?”白冬年讪笑不止:“原来咱九哥是人家儿子啊?真是难得难得!”笑声更滤。
杨九风恼羞成怒,喝向南宫鹰:“你敢乱说话?”一掌就要劈来。
白冬年赶忙拦下他,急道:“开开玩笑,何必当真?”杨九风这才未出掌,喝向南宫鹰:“你是什么来路?敢这般对我说话?”
南宫鹰憨声一笑,还是说那句:“你是……·’我……儿子!”
“还说!”杨九风又想劈掌,但突然间笑出声音:“我干嘛!跟白痴生气?干嘛啊?”
南宫鹰仍是憨笑:“开……开开玩……玩笑……”呵呵……”
白冬年霎时如见奇葩:“哇,白痴也会开玩笑,实是天生奇才啊!九哥,你老爹真有一套啊!”
武师们跟着起哄叫好。
杨九风斥笑道:“别再胡闹,练功练功!兔得长老怪罪误人子弟!”
白冬年这才想起了:“这两个白痴怎么来的?会是丁元春手术弄来的?”
杨九风喝向南宫鹰:“你从哪里混来的?”
南宫鹰一脸傻笑,似乎听不懂“混”字,只好学话说道:“你是从哪里混来的?”
武师们但觉有趣,笑声又起。
杨九风斥笑,骂了一句真是白痴,仍道:“你住在哪里?”
“山……山洞……”南宫鹰回答。
“山洞?”杨九风道:“你也是杀手?”手切成剑状。
南宫鹰点头憨笑:“是杀……手!”左手照样比刀切状,憨笑更甜。
“这种材料也能当杀手?”杨九风斥笑起来,根本不大相信。
白冬年道:“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他真的有两下子,给他表演机会如何?”
杨九风斥笑:“你儿子不会先表演?”
“呢!好!就从我儿子开始!”白冬年满心滤笑,喝向范王:“过来过来,爸爸要让你出人头地!拿这把剑把那草人人头给砍下来!”
他将手中长剑文予范王,并不断黠笑,鼓励。
范王抓着长剑,有若抓铁棍,东敲西打,还痴愣愣砍向白冬年,不断叫着“杀杀杀”,想杀死“爸爸”。
白冬年直指草人,斥笑道:“要杀的是那个人,不是我.记得十用冲的,要施展轻功!”
他先做示范,抓过旁边武师手中长剑,相准人头,掠如飞燕投林,冲至十丈开外草人,一剑挥去,砍下草人脑袋,落地连滚四五圈方定住,他连翻三筋斗落于地面,转向范王,笑道:“会了没有?耍一次我看看!”
“武功……”范王憨笑不断。
“对,就是功力,你把它施展出来广’白冬年很快把草人头接回原处,手刀一切:“砍下人头!”
“砍!我砍……”
范王欣声笑起,提剑快跑步冲杀过去,及近四五丈方自掠起,劲道尽展地砍向草人。
可惜却因白吊眼,抓不着准头,竟然冲过头,撞得草人跟他一起落地打滚,他暗自叫糟,勉强抓起草人头颅,痴笑起来。
白冬年却苦笑不停:“这是什么杀手?连目标都砍不?”
杨九风讪笑:“别嫌啦!有压着已是不错,有子如此。该万事足啦!”
“别殠了!”白冬年道:“我怀疑他是否是当杀手的料子?”
“怎不是?”杨九风道:“武功不行,教他便是。”
“问题在于他的白吊眼!”白冬年道:“他根本看不准目标!”
“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杨九风道。
“行吗?”白冬年似有意将范王给废除。南宫鹰见状,得想办法解危。
他也想借武功吸引对方,遂憨声笑起:“弟弟……武功强……哥哥更强……”摆出架势。准备以手代刀想砍其他草人脑袋。
杨九风瞄眼:“你也想试?好吧!别两人都一无用处,否则你这对白痴兄弟准会被淘汰!”
他交过手中长剑惜人一用。
南宫鹰却挥手:“不必……”
“你不用剑?要用掌刀?”杨九风颇为好奇,这家伙真有此能耐?
须知掌风人人会打,但掌刀就不同了,那得聚气凝力成刀,始能凌空断人脑袋,若无相当深厚内力,根本办不到。
南宫鹰要抬右手,已回答杨九风问题,众人随之屏气凝神,准备看这白痴能要出什么名堂?当然,他们也等着想看人出丑。
南宫鹰为了引人注意,喝喝耍着招式,虽然带劲,却是笨拙得很,根本派不上用场。
但在众人快失望之际,他猛挥掌切去,似有一道劲风切过一尊草人,那草人人头登时落地,露了一手纯熟功夫。
杨九风不禁拍手叫好:“不错不错!劈空掌劲十足,比我还够味道!”
就算他亲自切出,也只能在六七丈范围,这家伙却能在十丈开外,的确赢他一成以上,实是不可多得。
白冬年却讪笑不断:“别高兴太早,那人头早断去,只要扇个风,立即可落地,这可跟劈空掌完全两码子事情。”
他伸手打向更左侧草人,掌劲过去,那人头果然落地,该能证明此事并不困难。
然而众人却征愣当场,目光全盯向南宫鹰所切那尊草人,它竟然被掌风打得斜断四片,且全部位于肩、腰之际,每片皆山左肩切自右胁,平滑得有若利剑划过似的。
那根本不是先前杀手所砍切之结果,因为,断成斜切四片之草人,他们根本不可能再用。
然而如此一刀切下五片东西之功力,又岂是一般人所能练及?
白冬年、杨九风和一群武师全往南宫鹰瞧来,信与不信之间老是挣扎不休。
“再试一尊看看!”白冬年建议。
他的意见立即被采纳,武师们很快从十余尊人像中找来个只有刺痕,身躯却毫无接缝之草人,摆在南宫鹰身前十一丈左右。想再看一次真结果。
杨九风比划手刀猛切状,含笑道:“跟方才一样,再切一掌才有资格当我老爹!”
南宫鹰当然知道怎么做,随又耍起笨拙大动作,喝地一响掌刀化劲直冲草人,那头颅果然滚落地面。
他左手再发掌劲,终将草人胸腰之间,切成四块斜豆腐状给震弹开来。
武师们眼睛刹又发直发亮,这手真材实料,劈空掌劲表演,已显出南宫鹰武功的确高人一等,他应该说是不可多得的杀手!
白冬年眉头直跳:“他武功似乎不在你我之下。”
杨九风道:“或许可成为真正一流杀手……”
白冬年道:“可是他们看起来傻呼呼的……莫要派出去杀错人就糟了……”
杨九风道:“到时派人指使他便是。”摸摸骚胡于,瞄向南宫鹰,道:“或而可以叫了元春换换他脑子……”
白冬年讪笑:“不要越弄越笨才好,如果要换,我赞成先拿小的开刀,万一出差错,还有一个可用。”
范王听在耳中,骂在心里,这家伙竟然重大轻小,枉费自己还叫他爸爸有机会非修理他不可。
杨九风道:“不知他俩喝过极乐之药没有?”
白冬年注意到此点,遂招向范王,含笑道:“过来过来……”
范王暗自叫苦,尽管心头一百个不愿,仍得含笑装傻晃了过来:“爸爸……武功好……”企图叫“爸爸”挽回点什么。
白冬年轻笑道:“你的武功不错,可以把剑还我了,因为你的撞功更是了得,根本不需要利剑!’帅手要东西。
“什么?’范王极不愿意交出长剑,只好装作听不懂,想把剑丢于远方。
正待挥动之际,白冬年已抢过来欣笑道:“你不需要剑,我可需要,别怕,只是试试你需不需要进补而已。”
他很快挥剑划向范王左手臂,剑影过处,红痕立现,范王唉呀一声往伤口瞧去,还好只有轻轻划伤,这家伙还算有良心。
“叫那么大声?”杨九风道:“看来他未服下灵药,得进补才行。”
白冬年亲自检查伤口,果然还在渗血,为求证实,照样举剑划向南宫鹰手臂,结果当然一样,他进点头轻笑:“带给段长老瞧瞧,准是大功一件,你带还是我带?”
“当然是我。”杨九风稍占便宜说:“你没听过他是我爸爸?儿子照顾老子,天经地义。”
“那较小的还不是叫我爸爸。’它冬年道。
“唉呀,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便是,有什么好争?待会儿见,你继续练你的功!”杨九风笑道:“你该祈祷他俩服下灵药时会变得聪明些,那才是大功一件!”
说完招向南宫鹰及范王,引着两人径往秘洞方向行去。
白冬年想想也对,若这两人突然聪明,那不就是更管用了?于是当真祈祷于心,开始再喝令操兵。
南宫鹰则暗自注意秘洞位置,这似乎和钢城十八村有某些类似之处。
除了中间大殿般秘洞之外,其它三面则挖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口山洞,想来刚建立没多久,连挖痕皆见新泥。
杨九风引人人巨洞,南宫鹰始发现里头另有八九条通道。每通道皆有一护卫看守,杨九风向第四道护卫沟通几句,得到放行,始引南宫鹰、范王进人里头。
很快的,三人穿绕秘道后,终又走出外头,已然离练功坪有百丈高度,由此望下去,可把极乐世界尽收眼底。
杨九风寻向一外表镶有青玉般大理石之山洞,停在门口,拜礼道:“禀长老,属下带来新货,他俩武功不弱。”
“知道了,你走吧!”里头传来老沉声音。
“是。”
杨九风二话不说,拜礼后,立即退去。
南宫鹰、范王暗自叫好小切进行顺利,眼看就要拿到灵药,未免让人怦然心动,南宫鹰忍不住爱笑老毛病又犯而笑出声音。
他立即憨声说道:“这么高……好……好像在飞……”
范王道:“跳下去好不好?”
“好……”南宫鹰作势欲扑。
山洞很快闪出一名五句中年人,他一身青碧长袍加身,看来瘦高,两眼细小如电,头挽发譬,鹰勾鼻稍大,显得阴阴沉沉,留了一副山羊胡,那模样若穿上道袍,必定像极道士。
他很快开口引话:“我看过你们练功,的确不错!”敢情他方才已临高下瞧,早了解一切。
有人开口,南宫鹰自是不必跳崖,闻言憨傻地瞧往这长老,范王亦是反眼过来,笑得更憨。
那长老不禁对范王皱眉头,没想到他会痴成这副德行?但想想.还是决定引人人洞,希望灵药能给两人一点儿反应,看看是否变得聪明些。
“进来吧!我拿好吃的给你们。”长老以对付白痴口吻这么说。
范王乍闻,憨喜而笑:“吃糖,好好……”
“不是吃糖,是喝酒……”
长老轻笑中,引人人洞,只见里头全为青绿大理石格调,连左墙五张太师椅,以及一张八仙桌皆为青石所制。
这人莫非对此石有所独钟,却不得而知。
石洞中另有三秘门,长老推开居中秘门,一阵药香传来。
南宫鹰已见及左侧一张大石床,床边墙头则摆满了许多瓶罐,最多者则为拇指般大小之透明小瓶,它已装上白色乳液。
这跟仙岛上的青春之泉几乎毫无差别,他不禁暗自轻叹,看来当真是这玩意了。
长老轻声唤道:“躺下,你们很快会进人长生不老世界,那是上天最大赐福!”
说完,他径自往墙头拿下两白瓶,准备让人服下。
南宫鹰有意先尝尝,遂便把范王置于内侧,自己则躺于外床,并张着嘴,一脸兴奋地期得赏赐。
长老似乎习惯这种表情,欣笑道:“喝下它,日后你们就是本帮一员了!”
在他来说,不管对方任何身分,任何目的,只要喝了此灵药,一切将成定局,他何乐不为?很快地要南宫鹰张口,也想准备来个先制大的。
南宫鹰依言张口,长老已将小瓶打开,刹时传来熟悉酒香味,南宫鹰心里有了谱,但见乳泉很快倒人南宫鹰口中。
他虽听那米加酋长说过,偶而服一次并无关系,只要不上瘾即可,然而他还是戒心多多,先运劲准备逼住乳液再说。
但见灵药人口,果然芳香四溢,那味道似若黄山花酿,喝来甜中还凉,不是青春之泉是什么?
南宫鹰实在猜不透这玩意为何仍会留在存世间?而且广为居心叵测人士所用?
长老将青春之泉倒人南宫鹰口中之后,欣然笑起:“好不好喝?这灵泉跟甜酒差不多吧?”
“不好喝!”南宫鹰突然弹起,猛将仙泉吐出:“我不喜欢喝酒!”
“你干嘛?”
“我要捧你!”
南宫鹰突然发难,猛将剩余仙泉吐喷长老脸面。
他惊叫不好,想躲闪,南宫鹰却哪能让他得逞,运足全身劲道疾展家传绝学鹰爪功,十八道爪影,封去长老任何退路,就像苍鹰扑兔,硬欺过来,不但扣住长老双肩背,更将他欺压地面。
那长老惊骇中想挣扎,却发现南宫鹰力道无比强劲,迫得他挣扎无效,只能求救想尖叫。
“叫什么叫!”范王早就算准,一拳猛敲他脑袋。
长老问哼,却未晕倒,功力自也不弱,他还想叫,南宫鹰斤喝,又补上强劲一拳,始将他打晕,暗自嘘口气,他解下这人大袍,撕成两半,捆其手脚。
他深知服过仙泉之后,穴道似乎不怕受制,只能捆得紧密,然后特别注意此人反应,以免出差错。
他始终一手按扣长老肩臂,以防万一,右手则掴向其脸面,。冷道:“醒醒吧!天亮啦!”那名长老悠悠醒来,但觉受制,惊骇不已:“你们是谁?胆敢跟我为敌?”
“都已经为敌了,有什么敢不敢?”南宫鹰斥笑:“识相点,有问必答,否则对付你这种人,我多的是经验!”
“你才识相点!”长老冷斥:“跟本门作对,那是自取其亡。”
“你以为服了长生不老药,就可以得道升天,统一天下?”
“不是以为,”长老冷斥:“那根本是事实,如果你懂得局面,该知道如何做,我会网开一面收留你!”
南宫鹰道:“这仙果真的那么有效?”
“已千百人可以证明!”长老道:“老夫可以用人头担保!”
“那好吧!我决定参加贵派组织广’南宫鹰转变像吃饭一样简单:“不知我能任什么职位?”
他的转变连范王都感到意外,猜不透他在卖什么药?
长老惊愕:“你当真要参加本门?”
“对啊!说了就算数!”南宫鹰笑道:“我干个副帮主怎么样?帮主会不会反对?他是谁?”
“任职的确要帮主同意……”
“他到底是谁7武功高不高?”
“他叫……”长老忽而意识什么:“你想套我话?”
“哪有!”南宫鹰虔诚无比道:“我是真心归顺!谁不想一辈子活得长久?”
长老道:“你先喝下极乐之泉,我再告诉你!”
“喝就喝!”南宫鹰潇洒从墙上拿来一小瓶,张口即往嘴中倒去,还咕嘟吞人腹中。
范王惊愕不已:“你当真吞了它?”
“没听到‘咕嗜’声是不是?”南宫鹰笑道:“都要归顺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然而,那长老仍是疑惑南宫鹰转变如此之快,必定有何阴谋,可是他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南宫鹰含笑道:“我喝啦!长老是否可以告知帮主是谁了吧?”
长老犹豫而笑:“阁下既然喝了仙泉,那已是自己人,何必急于一时知道?待会儿我亲自带你去见他便是。”
“那他在哪里?”
“一个神秘地方!”
南宫鹰登时斥喝:“什么鬼地方!”肚子猛运劲,复将那仙泉吐出,喷得长老满脸湿,怒斥开来:“妈的,分明是想坑我!”
“你才计算我!”长老为识破诡计謔笑不已。
南宫鹰猛敲他脑袋:“计算你又怎样?栽在我手中,还那么嚣张?什么长老不长老?范王,拔光他头发,让他变成和尚!”
范王终于等到此刻,欣声受令拱手喝是,一手打散长老头发,伸手即揪。
那长老吓坏:“你敢!”
“我不敢!怕死啦!”范王突然喝叫,猛揪一撮起来,呵呵笑起:“叫你道士变和尚!
再不行,阔成尼姑!”
那头发晃在长老面前,吓得他面无血色,厉吼:“你敢把我变成和尚,武当派饶不了你!”
范王闻这一愣:“你当真是道士?”没想到歪打也会正着。
南宫鹰诧然道:“你是武当派弟子?”
那长老说溜了嘴,惊惶失措中又极力镇定:“你才是武当弟子!本人是极乐长老,什么都不必说!”
“极乐长老?”南宫鹰邪笑:“我看你是极乐和尚!揪他!”
范王得令,猛地左右手齐开攻,抓得那长老头发乱飞乱甩,瞧在他眼中简直若见着身上肉片飞出般,吓得他脸面煞白泛青,厉声道:“是又如何!连武当派都加人极乐门,你们又算什么!”
南宫鹰怔愕万分:“武当派真的受不了诱惑而加人?那少林派、终南派呢?”
长老厉笑:“早就加人,你迟早投降吧!天下已是极乐门所有,谁也改变不了事实!”
南宫鹰讪笑:“搞到后来,反而是那些修道人比较怕死,竟然全都服下青春之泉?实是天下第一大浩劫。”
范王道:“说不定搞鬼的就是武当派,要不要揪下他耳朵煎来吃,叫他说出实话?”
“你敢!”那长老惊骇欲扑,却被南宫鹰按住,根本动弹不了。
范王邪笑:“老说敢不敢的问题,实在幼稚!”右手已抓着其右耳,只要一用力,耳朵必定飞落,他一直想证明烤焦的耳朵到底能不能粘回去。
那长老实在禁不了威胁,厉声吼道:“我都说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南宫鹰道:“你还没说出极乐帮主是谁?”
“我没看过!”
范王很快加力揪耳朵,那长老感觉耳肉裂开声音,尖声厉叫:“我真的没看过,他一向以蒙面出现,谁都没看过他真面目!”
范王暗示南宫鹰,他已经很认真逼刑,看来这话是真的了。
南宫鹰亦有同感,道:“他要你待在这里照顾这群人?”
“我只负责给药。”
“也就是说,这里负责吸收党羽?”
长老默不做声,大概默认了。
南宫鹰问:“又是什么道号?”
“上元道长!”
“贵派被吸收的有多少人?”
“不清楚!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去了。”
“掌门也可能加人了吧?”
“应该是。”
“或许去问你家掌门会知道更多些。”南宫鹰只想了解,青春之泉已蔓延到何种地步,莫要散布全国各大派才好,否则天下真的非他们莫属了!
范王道:“要走就走,这家伙怎么处理?抓他走,太麻烦,困在此,那些人为了毒泉,很快会发现,我看宰了他算了。”
南宫鹰道:“怎么宰?他根本杀不死。”
范王道:“砍下脑袋带走便是。”
上元道长吓得面色铁青:“你敢?”虽能长生不老,但他却不敢想象脑袋搬家到底是否还能活命。
南宫鹰点头:“好吧,总要试试,也好将来有个应对之策!”
范王欣喜:“你来还是我来?”
“你来!”南宫鹰笑道:“你是杀手,让你有表现机会!”
“好,我来就我来!”范王抓起匕首就要切向道长脑袋。
那利光照处,任上元道长自恃长生不老,此时却仍全身发抖,厉喝你敢你敢,但却越吼越颤心,那感觉就像死刑犯遇上刽子手一样惧骇。
范王倒是潇洒:“你不是说灵泉万能,能保你长生不老?我割下你脑袋也只是暂时保管,将来有机会帮你接回去便是。”
利刀轻轻沾向上元道长脖子,冰凉透来,上元更是惊骇尖叫,范王只好掩他嘴巴,以免声音过大,好奇且带试探地切划匕首,脖子现血痕。上无道长整个人在抽搐,两眼直瞪刽子手范王,嘴巴猛张又张,想喊想叫,想啃掩口手掌却不可得。
在沉声下,气氛显得没那么恐怖,范王又落刀划切三寸,几处已切着咽喉,上元尖叫之呜呜声已变成咕咕声,鲜血稍涌出来,却随即凝于脖胸之间。
范下本是好玩,但玩了几刀,拖切四五寸之后,那粗血管已破,鲜血涌得更凶,虽然随即凝结,却也沾满匕首及右手,他不禁直皱眉头,以前看过人杀鸡杀羊,此时他却以同样手法在锯人类脖子,还碰上硬骨头,锯四五次都未断,那感觉岂是刽子手一刀人头落地来得痛快?上元道长此时就如临死羔羊挣扎,全身抽搐,脖子却不停冒血。
范王很似乎看到自己脖子也被锯得伤口大开,鲜血直涌,终于软了手:“我……我锯不下去了……换你来……”
本想把匕首交予南宫鹰,岂知他早别过头,来个眼不见为净,避开这残忍局面。
范王怔叫:“不公平!我在杀人,你却连看都不看!”
南宫鹰干笑:“是你提议自己要当刽子手,我可没这个胆子,怎么,杀不来了?”
“怎么杀?”范王窘笑道:“越锯越心寒,当初该一刀砍了他才划算。”
南宫鹰道:“现在还来得及!’”
范王注视这位两眼还能瞪凸圆大,一脸惊骇似厉鬼,咽喉却渗结偌大血堆的断头家伙,那唉唉尖叫却化成咕咕红血急渗局面,他实在手软得很。
“算啦!想些其他办法吧!”范王干窘一笑:“妈的,砍头滋味的确不好受。”
南宫鹰亦是一脸无奈:“我可从来没碰过这么棘手事,砍他脑袋手软,带他走麻烦,留在这里又怕通风报信,将来如何收拾极乐帮徒众?”
“让他变成白痴好了!”范王突发奇想:“反正他死不掉,刺一针到他脑袋,说不定可以让他不醒人事,或者变白痴,就跟了元春手法差不多。”
南宫鹰点头:“你来!”
“什么都我来?”范王皱眉:“这次换你来!刺针要高强功力才不露痕迹,我没办法办到。”
“好吧,但哪来尖针?”
“针在我身上!”范王很快从腰际拿出一手指状盒子.打开盒盖,已出现青芒芒的追命蜂针,他欣笑道:“上次从邱三牙身上搜来的,拿去用便是。”
他明白自己武功不济,留下此计或而可在必要时保命,居心甚是良苦。
南宫鹰看在眼里,轻笑道:“别忘了连解药一起带着,否则一个不小心摔倒,刺中屁股、肚皮什么,赔了小命。”
“有啦有啦!”范王抓向腰际:“足足一大瓶,可保用三年、快刺看看!”
眼看上元道长脖子伤痕已快凝结复原,嘴巴话声渐渐消楚,范王不得不加快催促。
南宫鹰心知不能耽搁太久,很快抽出细长毒针,往上元道长头顶百会穴刺去,青针过去,直没脑门。
上元道长抽抖几下,有若脑袋被切之蛤蟆,四肢更抽,目光终于涣散,再无那股为性命而挣扎之劲道,该是受了毒针之禁制。
范王乍见道长四肢瘫痪下来,惊诧带喜道:“哇,真的有效.咱想出最佳方法了!”
南宫鹰亦是欣喜,若毒针有效,将来对付这群不死客,将较为容易,他亲自再检查上无道长种种状况,甚至撕下脖子血疤,看看刀伤是否复合,这一撕,果然只留下淡淡红痕,那青春毒泉威力已帮助他弥补掉头之伤。他掴掌打向上元嘴巴:“喂,醒醒!你知道你是谁吗?”
上元呆滞目光瞧向南宫鹰,似若白痴般憨傻:“……是谁?”
“你叫秃头道长!”范王滤笑地说。
“秃头道长?”上元只能跟着念,根本毫无思考能力。
范王甚是推喜,又喊了秃头和尚之类怪名,上元道长—一照念,范王本是觉得满意,却又怕他假装,拿起匕首又要切其脖子,上元再无挣扎尖叫举止发生,他始安心:“成啦!效果良好,现在怎么处置他?”
南宫鹰道:“找个山洞丢人便是。”
说完,一掌扫向墙头,打得那些瓶瓶罐罐全部粉碎,青春毒泉渗流大片,酒香四溢。
范王颇觉可惜:“要不是有副作用,我一定喝它!”
“还用你说!”南宫鹰弄笑:“我会把它当茶喝呢!”
“就像济公一样。”范王呵呵捉笑:“以后连尿都可治百病!”
“太夸张了吧!”南宫鹰一个响头打得范王笑闪一边,不敢再胡言,南宫鹰始讪笑道:
“走吧,再留下来,你真的要变济公了!”
范王哦了一声,始扛起上元道长,跟在南宫鹰后头,潜出秘洞,但觉毫无异状,才往上潜爬,找了一口不起眼小洞,将人丢人里头,总算完成棘手事。
“现在呢?”范王道:“怎么出去?”
南宫鹰道:“还是装白痴,反正这里怪人特多,没人会注意咱们干了些什么事。”
“又要扮自吊眼?”范王直觉那是自损身分。
“都已经名闻天下了,还在乎最后一刻!走吧!”
南宫鹰不理他,径自装出憨傻脸容,笑声不断,正好掩饰他那爱笑毛病。
范王无奈,只好再翻起白吊眼,跟在后头,往山下退去,边走边将匕首藏妥,并挥手沾向山径外侧的长草,以沾上露珠,洗去血迹,待觉一切毫无破绽之后,方始安心钻人秘道。
未多久,行过内洞大厅,护卫只是追问谁,但见两人憨笑不已,他们认出是方才进去之白痴,也就赖得再问,轻易即放行,
南宫鹰最在意还是外头那白冬年、杨九风等武帅,若被碰着,准会被纠缠一顿,然而除了广场,似乎已无路可走,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踏出广场,却已不见武师头子,大概偷懒去了,剩下两名也是应付应付教导那群杀手。
两人采取追追闹闹方式通过,几乎快追过广场一半,始被武师发觉,他们还想捉弄白痴,喝喊过来,南宫鹰、范王故作听不见,嘻嘻哈哈又追又跳,很快溜向尽头石道,终于逃过武帅纠缠。
“吃了仙露就发飙了?改天看我如何叫你飙个够!”武师退之不及,只好发发牢骚,终也放人一马。
南宫鹰暗自窃笑,若等个两三天,众人没了毒泉,发飙者准是这群小王八。
他管不了极乐世界这群人,毕竟服了无解毒药只有死路一条,还是去救救那些未中毒者较划得来。
他利用此区各人自扫门前雪心理,很快通过山径守卫,轻而易举退出如意峰。
两人马不停蹄,直奔武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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