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彭彭
发表于 2017-3-23 23:26:49
第六章求药
只见得那弯刀如飞龙斩般掠转如月,直扑甘清元门面。
那啸风甚急中,甘清元不敢大意,分出掌劲击去。
岂知弯刀当真会转弯,直飞之后,从其跨下切来,甘清元身形本就在空中,欲闪不易,只能旋滚远躲。
岂知那刀势过快,叭然一响,切下腰际衣角,连带划破裤管,吓得他面色冷白,如若再偏几寸,岂非卵蛋不保?
想及此,气得他恨狂大怒,双掌猛劈不断,藉以掩饰,其实只是乱打罢了。
刘吉一招得手,哈哈大笑,滚滚窜窜之中,终把弯刀接回手上,始人立而起,弯刀一甩,那片衣角散飞如花,引得众人一阵掌声。
刘吉即拱手笑道:“小意思,小意思,功夫太差,否则只差三寸,有人要当太监啦!”
群众一阵大笑。
有人说道:“别急,慢慢来便是!”
刘吉频频点头,表示照办。
甘清元哪肯受此侮辱,登时再展狠招,青阳真气迫至极限,想一掌劈死对方。
刘吉见状不敢硬接,哎呀一声,转身即进。甘清元冷哼,掠追后头,眼看就要将刘吉逼入死角,真气猛轰而出,岂知刘吉竟然跳落擂台下以避掌劲。
甘清元一愣:“你敢犯规?”
刘吉突又蹿出来,喝道:“又不是争老婆,哪来规矩!”
趁此机会,双掌开打,砰砰砰砰,一连四掌,打得甘清元节节闪退,胸口竟然生疼,一口鲜血就快喷出,不得不强调气息以忍下。
他征愕道:“你用何掌劲?”
照他护体神功,轻易不能破去,如今却招架乏力,难怪他如此吃惊。
刘吉暗自好笑,罗汉真气最大用处即在破人护体神功,方才偷偷用上,果然奏效,他暗自高兴。
讪笑道,“我的掌劲叫‘拳打笨牛’,雪山神功之一,有兴趣欢迎指教!”
甘清元嗔斥:“雪山哪来神功,你分明胡诌瞎掰!”
怒不可遏之下,青阳真气再次运出,他已知刘吉非庸手,不敢托大,亦步亦趋逼了过来,一有机会,掌劲再吐。
岂知那明明是试招之劲,刘吉却招架乏力般哎呀一声,连连蹬退七八步,跌坐下来,更让人莫名不解,嘴角竟然挂出血丝。
他脸色发白,直冒冷汗:“你敢耍暗招……打得我六腑受伤……”
挣扎欲起,复又摇摇欲坠。
群众见状哗然,颇替他担心,苗如花、苗如玉两姐妹更惊惶站起,想出手相助,却顾及师父,暂愣当场。
甘清元已然被耍得莫名不解,自己分明只是试招,对方怎会如此不济,若说装出来,可是呕血一事怎么说?
难道对方会自伤内腑?还是这小子根本只是个空壳子?眼看刘吉东倒西歪,他岂肯错失机会。
突又冷笑:“再接一掌,打得你筋断骨裂!”猛掌迫来,尽往刘吉打去。
刘吉果真招架无力,才被劈着,唉呃闷叫,人若虾米倒弹,撞向内壁岩墙。吓得众人惊叫,苗氏姐妹更自惊慌,掠冲下来。
甘清元两招得逞,哪还顾及什么,登时哈哈大笑,打铁趁热,厉喝一声找死!飞命扑杀过去。
眼看饿虎即将扑向羔羊,羔羊登时惊叫突作困兽之斗,硬是挨他一掌,猛地抱住甘清元,霎时活打烂捶般纠缠不散,双双滚成一团,尖叫连连。
原来刘吉早有计划躲向高崖底部,如此一来,自可避开上头诸位目光,亦可挡去大部份人群视线。
利用此机会出秘招,方能保住秘密,故而他先咬破舌尖,装出吐血模样,复又挨掌滚至崖边。
甘清元不疑有诈,立即扑来。
如此正中刘吉计策,他立即暗运易筋神功,待人扑近,来个大反抄,抓扣对方,然后以须弥真气护体,双拳顿如疯虎抓打不停。
甘清元受击,自是反抗,然而先机已失,对方又有须弥真气护体,根本难以伤他,自己想脱身又力不从心。
挣扎揪扯中,只见得大肉团东滚西撞,唉叫连连。
刘吉存心让他好看,越是惨叫,越是捣拳抓爪,抓得老头须落皮裂,一张脸面快变成麻花,几乎体无完肤。
两人仍在缠斗,外人根本分不清谁胜谁负。
苗如玉却听得刘吉叫得特别惨,终忍不住怒喝,一掌打向甘清元,一掌想切开两人纠缠。
刘吉早就主控全局,见状哎呀一声,狂地挣扎迫甩甘清元,对方果然受及苗如玉掌劲,闷哼一声,倒栽七八丈。
刘吉亦受波及,弹向内壁,撞得唉唉痛叫,甚是狼狈。
苗氏姐妹急忙奔去,想探问伤势。
刘吉勉强挣扎坐起,拭去嘴角血痕。
干笑道:“还挺得过去!”
脸面亦有抓痕,但比起笑容,显得微不足道。
苗氏姐妹见状,方自安心不少。
反观甘清元,受及刘吉扑打,已是伤势沉重,如今再吃一掌,哪还消受得起,哇哇连吐两口鲜血,脸面转成煞白,摇摇欲坠之中,勉强撑起。
转向刘吉,嗔目瞪来:“好个阴险小子,老夫今天认栽,这笔帐,来日再算!”
说完,跄踉步伐掠退,走得愤恨难消。
刘吉勉强蛄起,风凉式地招着手:“有空再来喟,老牛也想吃嫩草!”
他仍装出一副劫后余生狼狈庆幸模样,瞧得众人颇为欣赏其勇气,刘吉想招向众人,却欲振乏力,只能以弯刀当拐杖,立足台面。
苗氏姐妹想扶他,又觉身分不妥,临急收手,幸好刘吉已挺住,让她俩安心不少。
厉绝生见状频频点头:“武功虽差,拚劲一流,脑袋亦不错,足堪当大任,不错不错!”
他始终耒瞧出刘吉武功底子甚高。
此言一出亦让刘吉安心不少。
此时台下已有人蠢蠢欲动,一名三十上下壮汉掠上台面,冷道:“在下向你挑战,请出招吧!”
目光总往苗如玉瞄去。
刘吉笑道:“你倒是挺会趁火打劫!”
那人讪笑道:“擂台比斗,只问输赢,不问时机,你若不行,自动退让便是!”
刘吉仍在捉笑,苗如玉却已等不及,嗔喝道:“比武招亲已完毕,有本事去找那老头比划!给我滚下去!”
她猛地劈掌扫向那汉子,硬把他打得倒栽台下,差点跌个四脚朝天,群众霎时传来谑笑。
那人哪还敢再上台挑战,摸着鼻子,钻入人群逃去了。
苗如玉一招得手,转视群众,冷道:“比武招亲已停止,诸位有兴趣,等他伤好了再说!”
说完,拉着刘吉,掠向厉绝生,准备告知一切。
群众不禁哗声四起,擂台之斗虽然精彩,但二小姐婚事未落定,总觉遗憾。
苗如玉向厉绝生说明不想玩了。
厉绝生亦觉今日无好手,待下回再说。
终向众人宣布比斗正式结束,若有佳期,另行通知。
群众这才确切失望,纷纷寻路下山。
厉绝生则凝目盯向刘吉,越瞧越觉满意。
登时伸手拍拍刘吉肩头,笑道:“小伙子,好好干!日后自有你好处,现在请跟大姑娘回去,一边养伤,一边培养感情,半月后,立即替你俩完婚。”
刘吉憋声笑道:“多谢教主栽培、提拔!”
厉绝生更自畅笑:“都已是一家人,不提拔你,提拔谁?好好干,本王有事,先走一步,来日再见!”
说完,再拍刘吉肩头,随又大笑,伸手一招,四位长老一同起身,掠向高崖,绝尘而去。
教主已去,掌旗者亦自动身离去,高台上,眨眼走个精光,只剩苗氏姐妹和刘吉,三人相视,顿觉尴尬。
还是苗如玉先开口,她笑道:“姐有了伴,我看我得搬出来了!”
苗如花窘声道:“也不急于现在,何况我未必看上他呢!一起回去吧,待他伤势好了再说。”
苗如玉其实亦无处可去!
她闻言只好同意,不再靠近刘吉,要姐姐扶着他,三人终于掠身而起,直往起居处奔去。
连纵两座山头。
只见一座山峰耸入云霄,其中一面已被剃光似地,凿有“五仙神教”四字,勾划了了,气势不见。
苗如玉指着山林道:“可别乱动喽,此林名为不归林,里头藏满毒蛇、蝎子等等毒物,被咬一口,休要活命!”
刘吉仍在疑惑。
两女登时引人入内。
方行十余丈,赫见蝎子满地爬,毒蛇缠树行,一股腥味离得刘吉欲作呕,直道快行快行快受不了啦!
苗氏姐妹发出得意笑声,掠步虽快,却趁此威胁,谁敢背叛五仙教,就只有喂蛇虫之命。
刘吉哪理会这些,仍叫快走快走。
终在盏茶光景后,穿出不归林。
眼前景色已变,换来碧竹青松,清溪流水,远处另有飞决流泻而下,宛若世外桃源一般。
刘吉暗道:“这才像人住的地方。”
他仍有疑问:“为何毒虫不咬你们?”
苗如玉支吾一阵。
她仍说了:“平常我们练有驭蛇、虫之术,故能支使它们行动,当然,有时会出差错,故而只要在身上抹一些味道,毒蛇自会避开。”
刘吉颔首:“原来如此……”
他又学了一招。
行进中,两女已将人带往飞瀑附近。
只见得一栋倚山而筑古朴雅轩现于松林之间,轩外藤萝处处,轩顶碧苔铺盖,甚且长出兰花,的确有若桃源之居。刘吉已被带往雅轩里头。只见得红木家具宽敞排开,野兰挂窗生长,素雅中隐带恬静,实是修身最佳场所。
苗如玉道:“雅轩是我和姐姐共有,轩后是山壁,已被挖空,我住左边,较靠瀑布那头,姐姐在右边,到时别走错了,你们聊,我先休息去啦!”
说完,露出祝福笑容,已移步而去。
刘吉若有所失,随即叫道:“等等!”
苗如玉煞住身形,目露喜色:“有事?”
刘吉干笑:“我受了伤……你总得帮忙治疔吧?”
老实说,身入蛮帮已是万般委屈,若留在肥婆身边,更是虐待,倒该留下美女欣赏,纵使可能变大仇家,但暂时打发时间也好。
苗如玉似想帮忙
苗如花却颇为吃醋,道,“不必了,这点小伤,我还应付得了。”
刘吉苦声道:“那可未必,老妖掌劲太强,我伤了六腑五脏,说不定得你俩功力合并运用才行。”
苗如花冷道:“我说行便行,你敢不信任我武功?”
刘吉急道:“不是这么回事,有人帮忙岂非更好。”
苗如玉登时说道:“我就在隔壁,真要我帮忙,叫一声便行啦,再见!
午餐见!”
为不让姐姐多心,她终于先行告退。
刘吉好生泄气,然又能如何?
干脆移目他处,以不见肥婆为原则。
妹妹一走,苗如花终于自在许多,露出一副温柔模样,道:“乌公子,我带你参观我房间如何?”
刘吉一愣,终于会意,自己已改名乌哈达,难怪老肥婆叫乌公子,但觉恶心,却避之不及,只有随她便了。
在肥婆引导下,终于行至山壁那头。
只见得此山有若龙门石窟,外表已全部掏空,甚且雕出花栏石窗,根本感觉不出此乃石洞。
连着雅轩者,是一道宽敞石桥。
走过石桥,乃是高雅通道,里头雕凿两丈余高石柱,左右各四尊,乍瞧之下,宛若是神殿。
石柱上,留有烛台,此时大白天,并未点燃。
石柱左有则各自筑有一栋雅屋。
苗如玉住处倾向白色,肥婆起居则较近淡红,尤其是窗纱帘,更见红色。
刘吉虽不习惯,仍跟她进入红雅房。
迎面即为书轩式摆设,只可惜一切皆大,瞧来颇为俗气。
又如那口七弦琴,常人用者修长古雅,她偏偏加厚加肥,摆在那琴桌上,倒像一只小肥猪趴在那里,让人觉得想笑。
其他巨椅、巨桌、巨茶几、巨书桌……连茶杯都是巨碗,让人不禁想起喝茶像灌水吧……
苗如花倒沾沾自喜:“我想不出和妹妹闺房有何区分,所以特别加大,现在别具特色,像喝茶,我一次倒一杯即够,哪像她得倒十几次,即经济又省时,你觉得如何?”
“甚好甚好,大就是美,我今天终于领悟,不错不错!”
苗如花闻言欣喜,“老实说,是你第一次夸赞我,你亦是第一个进我闺房的男人,看来我们的确有缘,你先坐下,我替你找来疗伤圣品,保证你不用三天,立即痊愈。”
说完,安坐刘吉于雕花园黄色石椅上,高高兴兴进入闺房寻药去了。
刘吉兀自苦笑。
他心想:“再耗下去,不知是否会发疯而亡?”
苦笑中,亦开始观察四周,看是否能见及类似集药处、炼丹之类秘房,抑或瞧些奇花异草亦行。
然而书轩除了应有摆饰,并无奇特之处。
他想,肥婆既然进入闺房取药,或许药窟即在里头,哪天有机会,探它便是。
盘算中,又想及苗如玉,却不知她住处到底是何模样?不禁往大门瞧去,可惜紧闭,瞧不出名堂。
未久,胖家伙果真拿出三个玉瓶,欣喜不已,飞奔而来。
她笑道:“瞧,这是我珍藏己久的水晶灵芝露,它可是百年难得一求,还有灵蛇胆汁,千年蜈蚣内丹,吃了它,保证药到病除!”
她炫耀置于刘吉面前,大献殷勤。
刘吉皱眉道:“是真是假,灵丹妙药你全有了?”
苗如花笑道:“当然是真,这可是五仙教百年来来得东西,大伙都分得些许,虽然分量不多,但治你内伤,绰绰有余!”
说完打开玉瓶,果然芳香四溢。
“张嘴!”
苗如花喝叫,刘吉倒也听话张开嘴巴。
苗如花立即倒倾,晶液滴落嘴中,刘吉但觉清凉舒畅,口感甚佳。
苗如花已自笑起,“成了。”
于是她收回了瓶子。
刘吉惊诧:“只有一滴?”
“未免太吝啬了吧?”
苗如花笑道:“一滴已足够医百病啦,别忘了它是水晶灵芝,可遇不可求!我至多也只分得两滴,这一滴,足可增强你十年功力。”
刘吉皱眉一笑,“看来还福气不小哩!五仙教中还有几滴?”
他想,若有,找机会顺便带走便是。
苗如花笑道:“少贪了,本教获此灵芝已是百年之久,分享到现在也差不多用光啦!否则教主武功岂非天下无敌!不过你也别灰心,这里还有灵蛇胆、千年蜈蚣内丹,服下去照样能助益。”
刘吉呵呵笑道:“随便啦!不吃白不吃,一次倒来,我好舒服舒服!”
说完自动张嘴,苗如花笑眯眼睛,道声:“来啦!”当真开启另两玉瓶,随即往刘吉嘴巴倒去。
汁液入喉,倒闻及淡香淡腥,但大致一说,仍觉清香,刘吉自知灵药入口,登时咕咕咕吞大腹中。
此次可吞得过瘾,足足三大口之多。
汁液入体,化成热流,刘吉心知药效发作,盘坐起来,准备催化。
苗如花亦自欣喜道:“快把药性化开,你伤势不但可治,武功且能精进不少。”
刘吉当然照办。
他开始运功催化。
但觉热流渐强,他不敢大意,认真运功便是。
苗如花则在一旁守候,边瞧边笑。
她对于能嫁此老公,似乎感到满意、幸福无比。
时间分秒流逝
不知不觉中,刘吉已功行三周天,体内热流已化开,感觉功力充沛不少,似乎灵药已渐渐被吸收。
但他装伤在身,只能摸摸胸口表示好多了。
苗如花见他醒来。
急问道:“身体有何异样?”
刘吉道:“舒服许多,只是腹中似有东西未化开……”
苗如花笑道:“那是蜈蚣内丹,得大约三天光景才能化去,其他则无不妥吧?”
刘吉笑道,“一切顺利,多谢大小姐抬爱,赐我灵药!”
苗如花笑得更甜:“咱们都快结为夫妻,还分什么彼此?今后只要你对我忠心耿耿,保证一切没事。”
刘吉暗道恶心。
他道:“既然快结为夫妻,也就毫无秘密可言,我可以了解五仙教的毒功了吧?”
苗如花皱眉:“这个……这么急干嘛?”
刘吉笑道:“不是急,而是好奇!你该知我武功较差,如若教主再拿我试能耐,岂非要丢脸,如能学点毒功什么,到时也好充场面呵!”
苗如花想想,亦有道理。
她颔首:“好吧,待你伤势好了之后,我再慢慢教你。”
刘吉闻言乍奋,“我觉得己经好啦!这药可灵得很,不仅是灵丹妙药!
”
他耍着双臂,一副天下无敌模样。
苗如花呵呵笑道:“别逞强,还是养好再说。”
刘吉仍想争取。
但外头已传来苗如玉声音:“午餐煮好了,一起用餐吧!”
刘吉目光一亮。
他笑道,“且先填肚皮再说。”
说完,走下巨椅,准备迎门而出。
苗如花瞪眼:“急什么?难道我不会煮吗?”
刘吉笑道:“不是我说你,能少吃便少吃,待恢复苗条身材,我将爱死你啦!”
说完,推门而出。
只见得苗如玉笑脸甜甜相迎过来。
她特别向姐姐招手,表示一起进餐,苗如花百般不愿,却不便当场发作,闷着脸面,走了出来。
餐席设在红木雅轩,几道可口小菜不油不腻,甚是爽口,刘吉吃得津津有味,瞧在苗如花眼里甚不是滋味。
尚未用完全餐,苗如花已藉故减肥,不想再吃,便往飞瀑行去,临去露出怪邪笑容,让人瞧来甚不舒服。
苗如玉道:“你得罪姐姐?”
刘吉笑道,“我看才是你得罪她!每次想跟你聊天,说句话,她便抓狂!实在肚量小得塞不下一粒砂子!”
苗如玉嫣然笑道:“你喜欢我?”
她挑邪般试探者。
刘吉稍窘:“老实说,像你这样美女,不心动者实在也不多!”
苗如玉呵呵笑起,她露出深深的酒窝道:“难怪姐姐会吃醋,看来,你的出现也是为了我喽?”
“呃……”
刘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苗婆的确有股诱人媚力。
可是自己乃为解药而来呵!
苗如玉自以为他挣扎即为自己,呵呵再笑,“所以你见着老头打败群雄,你立刻挺身而出。”
刘吉干笑:“有一点吧!至少不忍让你被老头娶走。”
苗如玉呵呵笑道:“现在呃?你把我老公打跑了,日后我要嫁给谁?”
“呃……”刘吉只能干笑。
苗如玉挑邪眼神直送,倒有几分勾引意思。
她笑道:“老实说,见到你,老觉得几分熟悉,不知在哪儿见过……所以才对你……”
有所好感四字并末说出。
刘吉闻言暗自惊觉,心想莫要让她看穿才好。
当下不动声色道:“会吗?平常只有在下暗中偷瞧二小姐花容月貌,哪有福分在你心中留下印象呃!”
苗如玉凝眼瞄来。
只听她轻轻一叹:“说的也是,仔细看清,又感觉不出你像谁,或许全是幻想吧!”
刘吉道:“应该如此……”
叹息中,苗如玉替他添碗肉粥。
随又泛起媚情:“如果我也看上你,你会怎么办?”
她含带挑逗表情不断显露。
尤其胸脯顺着呼吸起伏,凭添几许媚力。
刘吉忽而想及上次替她宽衣解带一事,不禁脸热起来,呃了几声,说不出答案。
苗如玉媚笑道:“你会舍姐姐,改娶我吗?”
刘吉干笑:“如果情况许可的话……”
老实说,娶她总比娶肥婆好。
何况,若无法从肥婆身上套出解药,说不定在苗如玉身上可找着呃!千万别放弃任何机会。
苗如玉笑得更娇媚:“原来你也是见异思迁之人哩。”
刘吉苦笑,“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老实说,我早对你有所憧憬,只是阴错阳差,被你师父凑给你大姐,实是天下一大悲剧呵!”
苗如玉轻轻一叹:“没错,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好事总多磨,如今演变成这局面,叫人想来心好疼啊……”
轻叹中,她竟然倚靠刘吉肩头,那兰香味阵阵袭来,挑得刘吉血脉奔流,恨不得将她吞噬入腹。
然就在他邪念顿生之际。
忽觉胸口一阵刺痛,吓得他哎呀惊叫,邪念顿失。苗如玉被吓着。
她猛地起身,急道:“你怎么了?”
刘吉怔急道,“我四肢似有东西蠕动,哇哇!真的,哇!好痛呵!”
那蠕动东西似在啃食心脉,疼得他冷汗直冒,赶忙运起神功抵挡,可是,似乎抵拦不了,疼痛越来越重。
他怔叫:“你们动了什么手脚?”
苗如玉登时笑道:“有吗?有动手脚,也是姐姐耍的吧?”
苗如花忽然得意返回。
她讪笑道:“不错,手脚是我下的,我早知你对我虚情假意,所以才下这绝情蛊毒,只要你敢跟任何女人有染,蛊虫会啃光你心脉,叫你失心而死!”
刘吉脸面登时抽变:“你当真下蛊毒?”
苗如花笑道:“不然你为何叫疼?”
“何时下的?”
“给你水晶灵芝露的同时,老实说,没什么千年蜈蚣丹,只有绝情蛊丸而己。”
刘吉笑得更苦。
这个筋斗栽得不轻。
没想到出师末捷先受制,这如意算盘打得实在差劲,眼看蛊虫蠕动胸腹,疼意不断,他切急道:“快把它拿出来呵!我对你一直真心真意啊!”
苗如花冷笑,“若是真心,蛊毒岂会发作?”
刘吉急道:“是你妹姝故意勾引,不能怪我!”
苗如花斥道:“就是勾引也不成,我看你早对她想入非非!”
苗如玉道:“可惜我一点意思也没有。”
苗如花冷道:“这就是贱男人本性!”
刘吉急道:“我错了,大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快把蛊毒拿出来!整死我,对你也是一种损失。”
苗如花道:“我有何损失?要我的男人,天下多的是。”
刘吉急道:“但是要你的男人,像我这般条件的并不多。”
苗如花冷斥:“少臭美!”
她突然大念咒语,蛊虫为之蠕动,疼得刘吉冷汗狂流。
终于忍受不了,倒地滚动。
苗如玉见状不忍,道:“姐,给他一次教训便够,真要真的把人整死了。”
苗如花这才停止念咒。
她冷哼一声:“便宜你了,给我听着,蛊毒除了我,天下没人取得出,只要日后你敢背叛我,一切后果自行负责,还不给我起来!”
刘吉赶忙爬起。
汗流浃背中,仍装笑脸相迎,“大小姐说的是,小的永远追随您身边,此心至死不变!”
苗如花瞄他一眼,笑道:“少甜言蜜语,听来恶心!”
刘吉诌媚一笑:“我能不甜言蜜语吗?因为日后你永远是我唯一女人,不对你好对谁好?”
苗如花瞄眼:“你哪是真心,全是受蛊虫威胁才如此,虚伪!”
刘吉笑道,“那有何差别,就是受蛊毒威胁,我别无选择,所以必须全心全意放在你身上。刚开始可能有点虚伪,但日子一久,我不断发现你的优点,必定将会爱上你,到时结婚生子,多甜蜜?你已是我这一生中唯一之爱啦!”
她呵呵甜笑起来:“算你有自知之明,难怪绝情蛊另又称多情蛊,好吧!只要你对我好,我亦真心对你,如此,咱们往后日子将快乐无比啦!”
刘吉诌媚笑道:“娘子说的是。”
忽见苗如玉,哪还感觉吸引力,冷道:“你走吧!阴险家伙,卖弄美色,最是可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完甩头,不愿再见苗如玉。
苗如花登时倍感虚荣。
她终于打败妹妹,实是无比快哉。
苗如玉先是一愣。
随即讪嘲道:“那,祝两位白头偕老,永浴爱河,再见!”
说完,高傲一笑,仰头离去。
谁知本以为走得毫无牵挂,竟然泛起淡淡失落。
或许她自认美貌出群,天下所有男人皆无法抗拒自己。
但没想到此时却被奚落之结果吧!
她暗自冷哼有何了不起!大步一踏,走向飞瀑那头散心去了。
她已离去,雅轩只剩小俩口天地。
苗如花终露柔情:“乌哥哥,你放心,我会认真减肥,想当年,我可比妹妹美上三分,到时你将爱死我啊!”
刘吉甜笑道:“不必那么辛苦,能减肥即减,若不能,把你温柔一面表现出来,我照样爱死你,而且毫无二心。”
苗如花心中一甜。
她笑道:“那,祝我们重新认识,咱们喝它几杯如何?”
刘吉能说什么?当然应是。
苗如花立即飞奔回房,再小鸟依人般飞回,终于多了一大坛美酒,两人交杯而饮,热闹非常。
刘吉心想,此时不醉,尚待何时?
于是拼命灌饮,终于醉倒。
苗如花虽泄气,但基于爱心,仍将刘吉扶往闺房休息,自己则亲自下厨,一副甘心侍奉夫君模样。
就此,三天光景,刘吉醒来又醉,醉醒又喝,三天三夜沉沉入醉境,倒也摆脱肥婆纠缠。
直到第四夭清晨,苗如花意识不能再让未来丈夫喝酒,始熬了稀饭,要他服下,然后开始说及正事。
她道:“乌哥哥,你不是说过要学毒功吗?经过三天休养,你伤势己复原了吧?不如趁此教你如何?”
刘吉这才想及来此另有目的。
心下暗叹,为了被下蛊虫,一切信心全部毁去,然父亲身上之毒,总不能不解,当下打理精神。
只见他笑道:“好呵,你肯教我了。”
苗如花甜声笑道:“不教你教谁?只要你肯学,我倾囊相授。”
自从刘吉吃下蛊虫,她已无后顾之忧,当然想把他调教成第一高手,说不定还可接下教主职位呢!
刘吉谈笑着。
他心想,如此局势,不知是福是祸。
苗如花怕他又想及喝酒之事,当下拉他手腕,笑道:“跟我来,让你一开眼界。”
说完,拉着刘吉掠奔外头。
经过雅轩,竟然发现苗如玉失神坐于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忽见两人,她突现喜色。
似乎想说什么,刘吉却冷哼不理。
苗如花则招手说句:“我将教他功夫!”
话声耒落,双双已飞出外头。
苗如玉若有所失,暗暗轻叹,又自失神。
苗如花则带领刘吉掠向飞瀑那头,随又攀掠崖壁,终在半山崖之间找到一天然石洞,她闪了进去。
里头霎时传来稀奇古怪的味道,或腥味、或清香、或药草味,混为一团,让人难以分辨。
苗如花双足方落地。
她已娇笑:“到了。”
刘吉两眼早往四处瞧去。
只见得此石洞甚是宽敞,居中置有不少炼丹铜鼎,以及调药石桌。
石桌后岩壁则挖出大蜂巢般石柜,里头堆满不少瓶瓶罐罐。
石桌左右崖壁则另有较大深洞,左边堆了药草,右边则加了铁网,仔细瞧来,每个小洞皆关有一种生物,大概全是毒物吧!
腥味即传自该处。
刘吉暗暗咋舌:“这是百毒窟了?五毒教果然名不虚传!”
苗如花笑道:“这还是第二级秘洞,师父那头,另有一秘洞,藏的才是天下至毒之极品,不过,其实也都大同小异,你只要认得这些毒物,己足以应付一切。”
刘吉道:“你师父配的毒药比这儿的毒物毒的多吗?”
苗如花道:“也不尽然,毒药调至后来,都差不多,能有所突破几乎全是胡乱配凑而来,你看看这有一只八色穿山甲。”
她从铁笼中抓出一只巴掌大,全身花色有若彩虹之穿山甲。
笑着说道:“它本就奇毒无比,甲壳那颜色粉末,只要抹着动物,必死无疑,但用它们配药,老是配不出奇药,结果呢?呵呵,你信不信,就是它那无毒尿液,竟然可配出无解之毒啊!”
刘吉急道:“无解之毒?是什么毒?”
苗如花呃了一声。
她不知说不该说。
刘吉岂肯放过机会。
他道:“它当真毫无解药?”
苗如花呵呵笑道:“其实每味药皆可解,只是必须找到如何配制方法,再一一化解便可。”
刘吉道:“可是那毒药又怎叫无解之毒?它必定有特殊原因吧?难道它全是一些非毒物之东西所配制而成?”
苗如花稍加思索,但她想及刘吉已受蛊毒控制,一辈子翻不了身。
于是她落落大方笑道:“不错,无解之毒又叫无毒之毒,它根本就是非毒之药配制而成。就如这八色穿山甲尿液即是其中一味药引,因为它非毒药,所以甚难解去,故而也成为五仙教最厉害毒药!”
刘吉道,“你会配?”
苗如花笑道:“我哪有这功力?除了师父,没有人会配,这是不传之秘,只有教主可学得。”
刘吉道:“那该有解药吧?”
苗如花道:“也没解药!”
刘吉皱眉,“若无解药,要是自家人不小心中此毒,该如何是好?”
苗如花登时神秘笑道:“这个嘛……等你中了此毒再说喽!”
刘吉苦笑:“那不会太慢吗?”
苗如花笑道:“怎会,中此毒,得数天甚至数月之后才会发作,只要你仍在我身边,救你足足有余!”
刘吉干笑,“恐怕万一啊!”
苗如花笑道:“放心,对你来说,绝无万一之说。”
刘吉自知她仍有提防,不便再加以追问,免得泄了心机。
还好,已知无毒之毒仍有解药,此行将确定有所代价,该不虚此行。
他立即兴致浓厚,准备学此毒功。
苗如花自是倾囊相授,于是双方开始辨毒、试毒,一步步接触毒物其中妙境,总让刘吉大开眼界。
只见得苗如花抓来一只白色蟾蜍,瞧其身躯,只不过拳头大,两眼碧青如翡翠,下巴咕咕鼓动,似甚灵狡。
她笑道:“这只叫双颈蟾蜍,奇特之处在于它有两个下巴,叫起来咕咚咕咚,甚是怪异。其唾液又分两种,左下巴含有剧毒,右下巴又可解毒,混在一起,则变成迷药,如若学会分离两种药物,功力自是大有进步,你试试。”
她将蟾蜍置于桌上,要刘吉取出两种唾液。刘吉故作研究之后,笑道:“这简单。”
当下找来细长竹管,准备插入其嘴以取汁液。
苗如花笑道:“这自不行,一插进去,两种口水不就混合了?”
刘吉皱眉:“那,往它下巴插去,总不会混合了吧?”
苗如花笑道:“话是不错,却把它给插死了,全教只剩这只,不被师父骂死才怪!”
刘吉道:“那就没法啦!你传几招吧!”
他装出恭敬求师态度,逗得苗如花欣笑不已。
“教你吧!首先要逗得它发春,或者生气也可。”
说话间,她伸出手指,往蟾蜍背部弹去。
指劲过处,骚得蟾蜍咕咚咕咚怪叫。
只见得身躯渐渐肿胀,终变成巴掌大圆球,头部亦出现两凸球,倒若女人胸脯般甚是显眼,双颈之说由此而来。
刘吉见状,暗自想笑。
他暗道:“这不就是眼前这位肥婆缩影吗?”
偷偷瞒向肥婆,暗笑更起。
苗如花并未发觉。
她继续说道:“蟾蜍已胀鼓满满,你得确定要取何唾液,如果求毒,则抓来一只毒蛇,在它面前发飙,它将吐出毒液。如果要取灵药,得学会母蟾蜍叫春声音,它寻之不着,必会吐出灵药唾液加以引诱,自是大功告成。”
说完,她示范抓来一只青绿毒蛇,轻往蟾蜍晃去。
毒蛇猛吐蛇信,蟾蜍呜呜嗔叫,猛地射出白色唾液,苗如花立即挥甩手中杯子,接个正着。
手法灵巧,刘吉自叹不如。
苗如花甚快将毒蛇装回笼中,开始学蟾蜍叫着鸣噬鸣嗤倒见淫荡,刘吉闻来亦是想笑。
如若是人,听她叫声,恐怕倒尽胃口,然那蟾蜍却甚受用,开始呱呱长鸣,转跳一阵,寻之不着。
只好吐出透明汁液以引诱。
至此苗如花始收工。
她笑道:“这唾液用来敷伤口,简直奇效无比,且不留伤痕,你要留点吗?”
刘吉总觉唾液不干净。
他摇头道:“算啦!”
苗如花但觉他不识货。
她又说道:“这也是配无毒之毒秘方之一。”
刘吉霎时转为欣甚:“那就留下喽!”
说完,找出小玉瓶,将唾液吸装入内。
苗如花呵呵笑道,“你似乎对无毒之毒特别感兴趣?我一说,你便要,已收集七八种了吧?”
刘吉笑道:“如果你知道有一种救命仙丹,而你有机会找到配方的话,你是否会好奇收集。”
苗如花一愣:“倒也对了,呵呵……咱们就共同研究,看看能否找出无毒之毒配方,到时,连师父都要大吃一惊啦!”
刘吉求之不得,自是逢迎叫好。
两人有了共同目标,工作更形卖劲。
且见得苗如花喝向双颈蟾蜍,伸指点向其背脊,蟾蜍受疼,尖叫一声,有若泄气皮球霎时萎缩,竟然变成皮包骨般瘦弱。
瞧得刘吉暗自想笑。
他暗道:“如若肥婆能一戮泄气而瘦,实是天下肥女子之福音啊!”
苗如花岂能悟出真谛,见及爱人媚笑,自己亦跟着笑,此时感觉,当真两心相悦,甜蜜不在话下。她把双颈蟾蜍置回笼中。
兴致冲冲便道:“咱们努力研究无毒之毒配方吧!它大概有四五十味药引,不容易,但可慢慢找出来!”
当下开始念及种种知道药引。
并翻找药堆。
银城之狮扫描校对及排版。
zt19851013
发表于 2017-3-23 23:26:58
第七章大闹丈人府
刘吉闻及数十味之多,难免泄气,但除此已无他法,遂认真研究便是。
此后三天,刘吉果真全心投入,几乎已达废寝忘食地步。
如此不眠不休,倒让苗如花颇为心疼。
然想及他如此肯上进感觉上为自己而拚命,心头不禁浓情蜜意,少女柔情已然化开,几乎将心上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惜此举让刘吉大感吃不消。
但他为了解药,也只有硬撑下去了。第四天。
刘吉但觉该学的都己了解,于是便怂恿苗如花,似乎该去教主毒窟探寻秘密了吧?
苗如花虽未疑心,却有负担。
她担心说道:“不知师父是否同意,若不行,自行前去,即触犯教规,罚得挺重的呢!”
刘吉道:“去参观一下总可以吧!”
苗如花道:“可是我们分明要去偷秘方……”
刘吉道,“怎算偷?怎么偷?如果你师父写在秘本上,我们偷偷拿来,那才算偷,咱们是去研究,靠自己本领研究,如果配出新秘方,连教主都要嘉奖我们,哪算什么偷!”
苗如花顿觉有理。
她道:“对呵!没秘方留下,何来偷盗之有?若是参观,倒是容易哩!
走吧,我带你去便是。”
说完,她信心十足,引着如意郎君掠出毒窟,直往那山峰凿有“五仙神教”之禁地掠去。
奔行数百丈,果然见及守卫把守。凭着苗如花身分,自是通行无阻。
两人再掠高处,直抵“五”字处。只见得左右山洞各有通道。
苗如花有若识途老马,逼开正殿,寻往左边小径,行绕百余丈,终见倚山而凿隐秘凹洞。
此洞有若大半边月亮,里头石椅石桌不少,且见炼丹铜鼎,此时则有两位散发老者把守。
忽见有人逼近,两老目光一闪,似在告戒别再越禁区一步。
刘吉一眼认出两人乃五毒四老之二。
他不禁心生警惕,加以戒备。
苗如花娇笑道:“六姑婆婆、萧伯伯我带他来参观参观百仙洞,他是我未婚夫啊,两位该记得吧!”
那六姑婆婆脸瘦身瘦目光却如电。
她瞧及刘吉,冷冷说道,“没有教主命令,请回吧!”
那萧老头两眼睁亮,虽未言词,却支持老太婆说法。
苗如花急道:“师父不在,两位行行好,只参观一下,立刻就走。”
两老仍不肯放行,
刘吉心想贸然闯入,未必能找出什么。
既然有人坚持反对,强求何用,何不如另寻机会较恰当,于是说道,“既然不行,就待下次教主允许再说吧!”
说完,欲带苗如花离去。
苗如花甚是不甘心,心念一转,急道:“他已跟下绝情蛊,根本就是自己人,两老不必多疑才好。”
六姑婆婆目光一转,盯向刘吉:“他当真……”
她半信半疑。
苗如花笑道:“我试给您看。”
说着想念咒。
刘吉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急道:“大姑娘千万别玩这名堂,我宁可不看什么百仙洞,也不想尝此滋味呵!”
说着想逼开。
苗如花笑道:“只试轻微的,别怕啦!”
说完,喃喃念起咒语。
刘吉顿觉胸腹开始颤动,吓得冷汗直冒。
他赶忙扒开衣服,急道,“快看快看,动了,动了即算,大姑娘别再念了!”
两老果然见及胸腹心窝处,肌肤起伏不定,已自满意笑起。
苗如花这才收去咒语,笑道:“乌哥哥果然机智,懂得掀开胸脯,否则还得煎熬一下子呢!”
刘吉苦笑,“以后千万别拿我开玩笑,会死人的!”
苗如花笑道:“怎舍得,这次是不得已啊!”
转向两老。
她又继道:“你们看见了该相信他不会背叛本门了吧!”
萧老头闻言,淡声说道:“服绝情蛊,终身忠贞不二,老太婆,看在他如此专情下,放他们一马如何?”
六姑婆婆瞄向刘吉。
她喃喃说道:“老身总觉他是有备而来,胆子出奇之大,且镇定……竟然在招亲大会谈笑自如,实是他小小年纪所能表现者……”
刘吉闻言暗道好厉害的老太婆,不动声色,逢迎一笑:“能入五仙教,任谁都会动脑筋,婆婆多疑了。”
苗如花笑道:“不错,婆婆想的太多了,他若有企图,怎会服下蛊毒呢?”
六姑婆婆淡笑道:“所以说,老身似走了眼,大概初生之犊不怕虎吧?
”
她不禁对刘吉有所好感:“既然已是本教中人,且是大姑娘的未婚夫,老身通融一次便是,去吧!”
说出“去吧!”两字,只不过目光移动,也和萧老头仍盘坐地面,根本懒得动身。
苗如花见状,立即道谢。
她拉着刘吉已穿过两老,终于闪至内洞秘室。
只见得此秘室更宽广,光是炼丹铜鼎即有七口之多,其他药材、毒物更多,几乎已若进入药林之中。
甚至有口两个桌子大小水池,里头养着不少毒物,如此包括天上飞的、水中游的,几乎全部到齐。
刘吉能再辨识不同毒物,自也心花怒放,逮着机会,仔细观察起来。
苗如花则一一把知道者说清。
刘吉自是过耳不忘,霎时又记数十种之多。
行转中,刘吉忽觉左墙倒着一人形铜糟,里头堆置不少白米,似乎久未动用,白米已泛黄色。
刘吉但觉奇怪,“你们拿此铜糟煮饭吗?”
苗如花见状稍惊:“怎可能?这东西怎会在这儿?实在粗心大意!”
她急忙转身,抓起铜糟,想移往隐秘处。
刘吉不禁好奇:“好它好像很重要?否则你怎如此紧张?”
苗如花道:“教主常用它装人做实验,要是他突然把你当目标,我岂不紧张?”
她仍将铜棺置于暗处。
刘吉笑道,“那米粒呢?又是做何用处?”
苗如花道:“大概试毒药吧!有机会再问师父看看,逛得差不多了吧?
可以出去了吗?”
刘吉但觉苗如花不甚自在。
他暗暗觉得铜糟必有原因,然她此时有所警觉,自套不出什么,倒不如先退去,待有机会再说。
于是他笑道:“几乎逛遍,东西看得差不多啦,下次有空儿再来便是。
”
苗如花笑道:“如此甚好,咱们走!”
于是领着刘吉调头退去,六姑婆婆见人出来,颔首表示够信用,末逾时间。两人投以笑礼,相继离去。
行进中,刘吉暗想,或许教主住处另有秘方可探,将来若找不到解药,只有亲自拜访了。
于是问及苗如花,始知教主便住在“五”字上头那神秘洞中。
刘吉暗自决定,迟早要把这老毒物抓回去,免得他兴风作浪。
几个转掠,便回到飞瀑那头。
忽见潭中游鱼不少,刘吉顿觉兴致不浅,说道:“几天劳累,该让我洗澡了吧?”
闻及身上,果然汗臭扑鼻。苗如花哪有不肯之理。
她便道:“潭水可冷,自个儿小心啦,我替你准备衣服吧!”说完,投以微笑,径自去了。刘吉暗道恶心。
他攒得宽衣,身形一掠,跳入水中,清凉涌来,果真舒畅不少。
他边哼小调,边褪去衣衫,露出结实肌肉,然后戏水,追鱼,潜掠飞蹿,真是不亦快哉!
忽见鱼群精肥,大有挑战意味。
他兴致更来,暗道:“可惜役钓竿,否则可试试运气,现在便用腰带耍它几下便是。”
说完,他找回腰带,霎时耍得出神化。
只见飞虹在天,复转灵蛇摆尾,每每腰带深入水中,便卷起偌大肥鱼,但一甩转,肥鱼惊慌即逃。或兴之所致。
他将肥鱼逼跳空中,再一一卷住,随又加以放生,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尽兴之中,刘吉忽觉有人逼近。
暂觉转头。
竟然是白衣女子,美若天仙之苗如玉。
她冷目望来:“你这套耍腰带功夫,从哪学的?”
原来她在齐云堡崖下,曾经遭受刘吉以缕索捆身,那纯熟功夫,让她印象深刻,如今见着类似功夫,她不禁疑惑,立即逼问。刘吉暗道要糟。
他干声笑道:“这哪是什么功夫?随便耍耍便成,你不信,抓下腰带耍几招,保证比我还行。”
苗如玉瞧他神态。
她冷冷道:“你不是苗人!”
刘吉更惊!
莫非短胡须沾水变了样?
伸手摸去,总觉仍在。
他笑道:“怎会?二小姐多疑了!”
苗如玉冷道:“苗人哪来这么白嫩肌肤,你分明不是做过苦力者。”
刘吉笑道:“我师父名为雪山老人,可知我早年全住在高山雪岭上,没机会光着身子晒太阳,当然较白了。”
苗中玉冷道:“既然住在雪山上,水功为何这么好?分明太矛盾!”
刘吉道:“这算好吗?洗个澡亦算好?呵呵,全天下已找不出差劲水功啦!二小姐今天吃错什么药?老挑我毛病!别忘了,我已服下绝情蛊,连你都不敢追,我还能做什么?”
苗如玉闻言一愣。
她脸面顿热,冷斥:“这种人就是该受折磨,纵使你是什么来路,也休想要兴风作浪!”
说话间,胖姐苗如花已闻声赶来。
苗如玉为避嫌疑,冷道:“教教他,脱光衣服在此洗澡,成何体统!”
说完,嗔怒般甩头面去。
苗如花直觉两人乃争吵而来,心头不禁泛甜。
敢情刘吉对自己的确忠心。
她笑道:“别理她,自从你跟了我之后,她就心头不平衡,老是说些冲话,实在没雅量,洗个澡有何大不了?洗好了,这套新衣穿上便是,我替你弄晚餐,回头便可用啦!”说完甜蜜一笑。
在得到刘吉含笑回话后,她放下衣服,含情带媚去了。
刘吉赶忙掠上岸,穿妥新衣。
青灰挂棕边之苗服倒有几分帅气。
刘吉却无心欣赏。
他想,算算日子,耗在苗疆业已近月余光景,时间所剩不多,如今苗如玉已经起疑,说不定百般阻挠,那将让工作进行更加困难。
看来得先下手为强。
毕竟自己已学得不少解毒功夫。
只要加以防范,应可应付一切,何况凭自己武功,要收拾老毒王,应仍过得去,纵使身上那绝情蛊可能被利用。
他不愿多想下去。
已决定夜探老毒窟,越早寻得秘密越好。
想定之后,故作无事行往雅轩,陪大肥婆吃顿晚餐。
随又谈些风花雪月,而后喊累,便自回房睡去。
直到三更,他小心翼费爬起,探往大肥婆,见其已熟睡且打呼,干脆一指点其睡穴,让她睡个够。
随后,他掩门而出。
本想探苗如玉是否睡去,然对面房门紧闭,他想此行根本不干她事,便舍她而去,掠往外头,找寻方向,直往峰顶秘窟潜掠而去。
几个起落,已避开守卫,潜往禁区。
旧地重游,使得他驾轻就熟,甚快摸向毒窟。
只见得两长老仍在守门。
刘吉暗自揣想,该如何支开他们,抑或找寻方法潜入。观察地形之后,他决定两者并用。
由于此窟嵌在崖壁间,他先行潜向顶崖,慢慢攀去,待快接近秘洞,始打出石块于先前入口处。
只听一响,两者皆惊。一名说道:“过去看看。”
两人果然一位守在原处,另一位探寻而去。
然两者目光皆瞧往外头,刘吉暗自想笑,有若壁虎般,无声无息溜了进去,轻而易举通过关卡。
旧地重游,却是两种心情。
那岩壁笼中毒物,见着人来,总传叫声,刘吉只好先藏暗处,看看是否有人探来。结果两长老并未入内,大概习惯此声音矣。
他暗道如此亦好,终于大方搜寻。
他第一念头即是那人形铜槽。
苗如花怎会避于谈它,其中必有秘密。
于是搜寻过去,终在暗处找着。
他将铜槽搬于石桌上,加以研究,只觉此铜槽若两片合并,倒是个铜人形态,其底部复有焙烧痕迹,难道老毒王当真喜欢动私刑?
如若将人装入铜槽里头,为何又要加入这些米粒?
难道这些米粒另有其他功能?
刘吉抓把米闻闻嗅嗅。
只觉发霉味道,嗅不出什么名堂。
他想,或许这是特殊米粒,故而装入小瓶,准备带走。
随后,他再寻四处,想找出可能秘密,然此毒窟似乎只有实验功能,搜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他想,或而该到老毒王住处瞧瞧吧!
想定后,已探向洞口,准备开溜。
岂知方转头之际,忽见白影立于门口。
他怔楞再瞧,诧声道:“是你!”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对他起疑心的苗如玉。
她淡声笑道:“你胆子倒不小,白天才被我抓住小辫子,夜晚竟然还敢闯禁区!”
刘吉没想到对方仍下了功夫。
如今已被抓,只好硬着头皮撑下。
他说道:“我掉了东西,回头来拿而已……”
苗如玉讪笑:“是吗?”
刘吉笑道,“不然,你以为我有何目的。”
苗如玉道:“你在找某种解药!”
忽见石桌铜槽,脸面一变:“你在找铜槽?”
刘吉见她惊慌,直觉必有原因。
他立即追问:“它有何功能?”
苗如玉突然惊觉煞住。
她讪笑道,“把你装入铜槽,便知有何功用了。”
刘吉干笑:“二小姐别闹了,我要找的东西已找着,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苗如玉笑道:“放你回中原?”
刘吉干笑:“二小姐所言差了,我已是五仙教徒,哪有心情回中原?”
苗如玉逮着语病:“如果不是五仙教,你便可回中原?你根本不是苗人!”
刘吉干笑,“别越描越黑,我只想回去睡觉而已!”
苗如玉讪笑:“别装了,凭你能无声无息躲过六姑婆婆、萧伯伯,潜入里头,你武功已不在他俩之下,还装什么土包子?你根本有备而来,说!你到底是谁?”
话未说完。
六姑婆婆亦自现身。
她嗔目瞪人,冷笑道,“我说嘛,怎生冒出大胆小子,原来是奸细!报出名号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萧老头亦现身。
他冷道,“说出理由,或可有生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刘吉眼看无法再隐瞒身分,得找机会先发制人。
他表情仍是一脸无辜,道,“我的一切,教主全知道,不信,你们问教主便知,一切误会自可解决。”
照他想法,擒贼先擒王。
如若抓住老毒王,或可逼出解药,大功自可告成。
苗如玉但觉他怎会要求教主现身?
难道其中另有秘密?
否则常人在被拆穿之后,早想开脱,哪敢再等高手前来?
这小子到底在耍何花招?
六姑婆婆冷笑:“教主自会前来,不过,得在你受捕之后,老头,上,先把人逮着再说。”
话声方落,只见那萧老头猝然欺身扑至,双手顿展,五毒掌立即展开,奇速无比劈向刘吉。
如若刘吉在半月前,可能招架不了这五毒掌之威力,然而经过半月苦修,他已把五毒教之毒功摸清许多,而这毒掌又以毒性著称,其掌劲并未如想象高强,自不能对刘吉构成威胁。
刘吉待老头扑近。
他见其掌指颜色,喝喝笑道:“青中带黄,敢情是蛇、鹤之毒!”
话声未落,他照样凝掌迫来。
往前方掌面打去,双方触招,矸然一响,萧老头闷呃一声,身形如球倒滚撞退,砰砰再响,竟然撞及六姑婆婆,两人差点栽落悬崖。
苗如玉若非闪躲较快,亦遭池鱼之殃。
见及刘吉如此凶猛,不禁怔叫:“你是谁?你是刘吉那小子?”
刘吉笑道:“你说呢?”
说完就要欺来。
苗如玉冷喝,赶忙打出毒砂。
她喝斥道:“臭小子,你耍得我们好苦,让你来得去不得!”
那毒砂如雾散罩过来。
刘吉只能反掌打去。
苗如玉趁此再射出三支毒镖,倒迫得刘吉闪闪躲躲。他喝叫道:“你耍诈!”
苗如玉冷斥:“哪比得上你。”
此时被击退之六姑婆婆、萧老头已卷土重来,双手备抓毒镖,存心以暗器取刘吉的性命。
萧老头冷道:“看来你修得不少毒功,却未必毒不死你!”
双手一扬,十数支毒镖猛射过来。
刘吉冷喝,飞高洞顶,毒镖掠脚而过。
六姑婆婆猛又欺来,伸手一把毒针,奇速射来。
刘吉末料到两老轮流攻击,威力不小,一时无法躲闪。
他登时猛吸劲道,须弥真气暴展而出,真劲窜处,竟然炸得毒针纷纷倒喷回来,迫得两老手忙脚乱。
两者极力自保之际。
刘吉更欺身前来,两掌打得对方滚撞退跌,狼狈不堪。
刘吉再次得手,已自托大哈哈笑通。
他道:“我看还是去请教主出来解释吧!”
话耒说完,
猝见两道黑影射来。
趁着刘吉狂妄之际,一掌一暗器猛打过来。
刘吉哎呀惊叫,逼开掌劲,却闪不了毒针,呃地一声,左肩臂被射中十数针,疼得他直皱眉头。
他急道:“厉害厉害,得服解药!”
他早从苗如花身上找来不少解药。
当下立即抓出玉瓶,倒出解药,先服下再说,随又左臂一抖,毒针杖飞落地,看来已不碍事。
两黑影原是另两名长老到来。
问明原因之后,一名已说道,“此地太窄,无法强攻,毒针有效,用此制他便是。”
于是四位长老各自找角度,一有机会立即打出暗器,一时间终把刘吉耍得手忙脚乱,穷于应付。他不禁哇哇大叫:“你们只会玩下流把戏吗?好吧,我陪你们玩便是!”
他突然想到里头毒物不少,用来对付用毒行家,可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心念一动,便自掠往铁笼,邪笑中,一手打开笼子,猛地抓出大把奇异毒蛇,砸丢而去。
四位长老乍见怪蛇,惊叫道:“七星坨,杀不得!”
他们哪敢再射毒针,赶忙伸手抓蛇,以免宠物开溜。
刘吉但见此招有效,
他呵呵笑道:“当然杀不得,七星坨上过之后,再来一道六角蛇,这道人眼黑蜘蛛亦不错,哇,红翅吸血蝙蝠更够味!”
他有若丢垃圾般,见笼即开,见毒物即抓即打。
霎时毒物满地满天窜爬乱飞。
尤其烈毒吸血蝙蝠吱吱窜飞之下,几位长老简直招架乏力,竟然甘心让其咬伤,硬是不让它们飞走,端地是只爱宠物不要命!
然而里头毒物不下千百种,少说也有上万只之多。
在刘吉不断倾砸打出之下,就连苗如玉皆加入拦捕行动之中,仍阻挡不了毒物外泄。苗如玉早巳脸色剧变。
她嗔吼着:“你这王八小子,敢放砸神物吗?”
越说越砸越多,气得她哇哇大叫:“来人啊!神物逃了,快来人喟!”
此语一出,顿时引来十数名守卫高手欲抓拦毒物。
然而秘通过窄,作用根本不大。
眼看一只只毒物往悬崖逃去,众人哇哇嗔怒更吼,却只能干瞪眼。
忽见一道青影闪出。
原来是五毒教主亲自赶来。
惊慌中,他急问,“里头是谁,胆敢私闯禁地?”
苗如玉道:“他便是您抓给大姐当丈夫的臭小子!”
仍未确定他乃刘吉,故不敢胡乱说出。
厉绝生闻言大惊:“是他?他不是服下绝情蛊毒了吗?”
苗如玉道:“那又如何?他根本有备而来,甚且可能是刘千知的儿子刘吉!”
他怒道:“是他?怎可能!”
复见宠物窜进,心慌大乱:“快拿布袋,先装起来再说。”
此时此刻,如何拿得着布袋?
刘吉倒替他设想周到。
他呵呵笑道:“我看先脱下衣服抓抓吧,迟了恐怕不行啦!”
厉绝生闻言顿悟。
他急道:“快脱衣服抄住它们!”
守卫立即照办。
厉绝生忽又惊觉,为何要听他的,登时嗔斥:“小子,给我出来,敢毁我东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吉哈哈笑道:“那也得比划比划才知道,怎么,心疼了?那好呵!咱们谈条件,你只要把解毒秘本拿出来,我留你宠物便是。”
他忽而想及这些毒物似是厉绝生命根子,用以威胁,说不定能奏效,故而放缓速度,以留当筹码。
见及那群守卫当真脱衣抓虫,他喝地一声,吸回地面暗器倒打而出,立即打得守卫哇哇跳闪,无暇捕捉,毒虫再次逃脱开溜。
厉绝生气得哇哇大叫:“你敢在太岁头上威胁太岁爷?看来你是找死!
”
他心生杀机,顾不得苗如花是否嫁得出去了。
右手一扬,终于打出一把红色粉末,喝着:“快闪!阴阳散取他性命!
”
知其厉害者,纷纷避开。
刘吉但闻阴阳散,脸色稍变。
原是苗如花说过五毒教中有五种最厉害毒药,阴阳散即是其中一味,中着全身将溃烂而亡。
然刘吉早知解毒之法,纵使惊惶,仍自出掌反打,使阴阳散变薄,随又掠向药草堆中,抓出几味药材,啃吞入腹。
他讪笑道:“你施阴阳散,我用无极草,简单简单!”虽啃着药材,仍自拿出苗如花特地为他准备的百解消毒丸,连吞食几颗,方自安心不少。
果然,阴阳散吹过,虽觉有些头晕,却仍没事。
厉绝生见状怔诧,冷道:“你哪来解药?”
刘吉讪笑道,“你说呢?”
苗如玉道:“姐姐几乎把压箱本领全传给他了。”
厉绝生更是哇哇大叫:“当真?短短几天之内全学会?我不信,再看我这无命水!”
他猛地打开一瓷瓶,射出青色液体。
再一劈掌液体化雾点,赶扑内洞。
刘吉自知无命水,沾身即烂,除非能以还阳液洗身,可是此时哪来这么多还阳液?
心念一转。
他喝笑道:“难不倒我,且以红蛛粉,以毒攻毒破去!”
他猛将箱杠抽去,找出红蛛粉,一把抓来打向空中,混合无命水如此纵使溅往身上,药性已变,解毒丸自可抵抗。
厉绝生但见双毒被破,更是哇哇大叫,猛又打出追命散、化骨丹强烈毒药,刘吉仍自想尽办法破去。
刘吉但觉对方似乎不买帐,在不堪其扰之下喝道:“你倒只顾杀我,可见得你的宝贝死伤惨重?”
厉绝生这才注意到地面不少宠物已受不了毒药,全都死伤化成血水,不堪再养,不禁气得他暴跳如雷。
他哇哇大叫道:“纵使栖牲它们,也要把你抓来五马分尸!”
死即死去,他无力教治,若是先杀了刘吉,那才是真正胜利!
当下又打出数样奇毒。
刘吉见状嗔喝道:“不怕死即来拚吧!”
于是又把铁笼打开,大小毒物尽往外头逃去。
毒物虽然厉害,却几乎抵挡不了奇毒,纷纷中毒毙命。
几回下来,瞧得厉绝生己手软。
他厉吼道:“小妖魔,不杀你,誓不为人……”
转向苗如玉,厉道,“还不快把肥阿花叫来,用绝情蛊杀死他……”
苗如玉亦觉闹成这样,莫非姐姐已被他收拾?那岂非一败涂地!
闻言赶忙掠退,寻找姐姐去了。
刘吉闻言,惊魂动魄。
他急道,“教主饶命,小的不敢了,咱们有话好谈!”
当真想下跪求饶。
厉绝生见状,忽而哈哈谑笑:“太晚了,你毁了我宠物太多,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喂它们,你认命吧!”
刘吉求人不成,恼羞成怒。
他大喝道,“既然你不让我活,我就收你性命!”
他猝然展开无影幻步功夫,身形如陀暴冲而出,厉绝生乍见此功夫,怔诧叫道,“无影幻步?你当真是刘千知儿子?”
刘吉冷笑:“是又如何?”
笑声未落,已欺近厉绝生、四大长老。
厉绝生还待喊开四大长老,岂知刘吉身形的确太快,一闪即至。
他竟然躲之不及,硬被挨掌,砰然一响,闷哼一声,口角挂血,连退七八步,差点跌落悬崖,还是后头守卫挡了下来。
四名长老亦受袭击,纷纷倒退。
四人岂肯丢下这脸面,随又想反攻。
厉绝生喝道:“强攻不得,毒器伺候!”
话末说完,猛又将方才用过之毒散、毒液暴打而出。
四长老亦知此人武功甚高,还是以毒物对付,故全力打出毒针毒镖,霎时间已逼住刘口攻势。
刘吉本想突围,但毒液实在厉害。
他不得不再退回毒窟,加以找寻解毒东西,更何况无毒之毒解药仍未到手,他根本不能离去。
眼看毒液不断,刘吉喝叫,再次放出毒物,借以威胁厉绝生,眨眼间又见宠物死伤惨重。
厉绝生不禁疼心哇哇大叫:“肥阿花还不来吗?”
这一喝城,山下已传来肥妞声音。
她惊惶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显然苗如玉所说,她根本不信。
两女一前一后疾奔而来。
厉绝生忽见女徒。
他急道:“快念绝情咒,杀死这小子!”
肥女苗如花问道:“他犯何错?纵使闯毒窟,罪亦不足死啊!”
厉绝生厉道:“何只闯毒窟,他要我的命!还不快杀了他!”
说及恨处,猛地吐出鲜血唾液,表示自己受了伤。
肥女见状怔诧:“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厉绝生厉吼:“你心上人的杰作,还不杀了他,他就是刘千知儿子,咱们仇家,还等什么?”
苗如花登时转瞧秘洞。
刘吉一脸无辜瞧来。
她急问:“此言属实?”
刘吉叹声道:“花妹妹别听他们所言,我哪是什么刘吉?我是你的乌哥哥啊!我只不过一时犯错,闯了禁区,他们便要杀我性命,我不甘心啊!”
苗如花一时心软,不知该如何是好。
厉绝生见状厉吼,“臭小子,敢做敢当,玩弄唇舌,算什么英雄好汉!
”
刘吉轻叹:“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只是想当花妹妹的忠实丈夫而已,教主饶过我们吧!”
苗如花闻言更心软:“师父,您听到了,他只不过一时犯错,何况有绝情蛊制使他,他纵有天大本领,也不敢心存反叛吧!”
刘吉楚楚动人道:“对啊!在下若心存二心,甘受天打雷劈,蛊虫穿心而死!”
苗如花道:“师父听着了,他己发重誓……”
厉绝生怒极反笑,“屁个誓言,看见了,偌大血腥,全是他想毁我宠物的结果,你或可不信我的话,可是四大长老,以及所有弟兄亲眼目睹,全教只有你不信我!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六姑婆婆道:“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你看着办吧!”
苗如花瞧及所有目光几乎盯着自己,信心不禁开始动摇。
她转向刘吉:“乌哥哥你当真杀了这些宠物?”
刘吉怨声道:“是你师父杀的。”
厉绝生吼道:“他若不放出来,岂会死伤遍处?好好好,你这黄毛丫头,竟然不听师父的话,待会儿再收拾你,你信他仁慈,我便让你看清楚他真面目。”说完,狂地一喝,竟然一马当先扑冲过来。
刘吉眼看正货上门,他哪还顾得伪装,狂地哎呀惊叫,逃躲内侧,忽见厉绝生掠冲入洞,他登时饿虎扑羊般反扑过来。
厉绝生并未多大反抗,照他想法,只要引露刘吉真面目,苗如花立即念咒,刘吉必死无疑,自己自可死里逃生。
刘吉早有盘算,喝地一声,已将厉绝生逮住。
一连数指点他穴道,厉绝生竞毫无惧意。
他急道:“阿花见着了,他身手岂是一般庸手,他根本就是刘千知儿子,有所目的而来!”
刘吉敲他脑袋。
他汕笑道:“老头,少说两句不行吗?”
厉绝生唉呀叫疼,仍自硬指刘吉身分。
苗如花见状怔道:“快放了师父,你胆大包天,敢敲他脑袋!”
刘吉苦叹道:“他就是乱说话,不敲醒他行吗?”
说完,他突然针对厉绝生,拳指猛敲他脑袋,喝道:“乱说话,给我醒醒!还不向所有人宣布一切错误!”
厉绝生哪想过自投罗网竟然是这样滋味?
被敲得哇哇尖叫,狼狈不堪!
苗如花见状嗔叫:“乌哈达还不快住手!”
刘吉苦声道:“不敲醒他是不行的。”
敲得更厉害。
厉绝生尖叫更响,两眼直掉泪。
六姑婆婆见状急喝:“苗如花你难道要等你师父白白让人整死不成!”
苗如玉道:“大姐,难道你还看不出真假吗?”
凝神提劲,准备救人。
苗如花已然两眼含泪。
她嗔道:“乌哈达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立即念咒,存心给刘吉一个警告。
咒语一响,刘吉顿觉胸腹蛊虫蠢蠢欲动。
他哇哇惊叫,开始东闪西晃。
厉声道:“还不快停止,否则我杀了他!”
硬想捏死厉绝生。
苗如花怒道:“你敢,还不放人吗?”
咒语更快,刘吉不禁尖痛大叫,众人终见欢喜。
厉绝生亦自哈哈大笑:“死吧,中了绝情蛊毒,除了忠心,只有死亡,你犯了禁忌,谁也救不了你!”
苗如花泣声道:“乌哈达,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厉绝生汕笑道:“算了吧!他根本不是乌哈达,就算后悔也不能饶他性命!”
刘吉突作镇定:“臭老头,你分明要我走上绝路?是何居心?”
厉绝生讪斥道:“得罪五仙教只有死路一条,这是你自找的!”
刘吉突然哈哈谑笑:“我看才是你自找的,别人不惹,来惹我小太岁,整死你,实在不甘心!”
说完,竟然伸手扭向厉绝生双耳。
扭得他哇哇病叫,眼泪直流。
他厉吼:“苗如花你敢放水吗?”
苗如花急叫:“徒儿正在念咒呵!”她念得特急。
刘吉突又哇哇惨叫,猛抓胸口,直叫饶命饶命!他几乎落地打滚,瞧得众人幸灾乐祸,大叫活该。苗如花一把泪水一把咒。
只听她泣不成声说道:“你何苦呢?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呵!”
厉绝生汕笑道:“阿花你还未觉悟?他根本是仇人之子,你若怕没人要为师保证替你抓一打回来任你挑个够,先结束他性命,否则后患无穷!”
他突又哎呀尖叫,原是再吃刘吉响头。
众人颇为意外!
因为刘吉受到蛊毒,竟然还能反击?
苗如玉惊叫:“你不怕蛊虫?”
刘吉惧声道:“怕啊,可是我必须挣扎活命……”
他一副垂死挣扎模样:“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底者。”
厉绝生闻言惊急大叫:“快救我逃出这疯子手中,阿花快杀死他!”
四大长老闻言,登时飞冲过来,准备救人。
刘吉突然抓起厉绝生身躯当木板甩。
这可挡得四大长老不能逼近。
厉绝生急忙催迫苗如花念咒。
她却显然已拼劲以赴。
苗如玉看在眼里,她怔叫:“你当真不怕蛊毒?”
刘吉哇哇怪叫说怕,然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斥谑着说道:“什么王八蛊虫?简直比小蜂虫还好吃,我伯什么!哈哈……”
此语一出,众人脸色皆变,尤其是厉绝生,若对方真的不怕绝情蛊,那己岂非当真自投罗网?
他厉声道,“不可能!绝情蛊普天之下除了施蛊之人,无人能解,难道阿花你早替他解去?”
苗如花急道:“徒儿怎敢,蛊虫还在他身上窜动啊!”
厉绝生仍自不信:“若真如此,他怎好端端不受干扰?”
六姑婆婆道:“难道他练了奇功,加以封锁蛊虫活动?”
刘吉哈哈大笑:“不错,我就是练了绝世奇功,蛊虫一下肚,我便把它逼至一角,可怜的它就像坐牢一样,根本只有求饶的命啦!”
幸好他学得易筋神功,正巧是克制邪门歪法入侵体内的最佳功夫,因此方能如此消遥自在。
苗如花闻言,脸色全变,怒极说道:“这么说,你早就心存玩弄,完完全全在利用我了?”
刘吉汕笑:“不要抬高身价,我连玩弄兴趣都没有,是你自以为能以蛊制人,能以盘控制未来丈夫!老实说,跟你这肥猪生活,是我这一生最大噩梦,不过还得感谢你传我毒功,这是你唯一好处。”
苗如花先闻及连玩弄兴趣皆无,已然怒火攻心,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
那愤恨使她全身抽搐,失去思考。
她厉吼不已:“我不相信蛊虫制不了你……”
疯狂又念起咒语。
刘吉但觉胸口蛊虫吱吱怪叫,似亦疯狂般想窜冲而出,他谑笑一声,道:“倒有几分火候,留你不得!”
身上有条活虫,的确让人不安,刘吉不敢大意,赶忙运出易筋神功,迫向蛊虫,以期能制服它。
两人就此挣斗下去。
一位念咒念得泪水横流,全身抽搐。
一位猛运神功,额头一直冒冷汗。
苗如玉见状喝道:“趁此拿下他,还有机会。”
她和四大长老立即发动攻势。
刘吉不禁喑骂苗如玉果然贼。
眼看对方攻来,自己得运劲对付蛊虫,不宜再战。
突然抓着厉绝生当护身符,随即窜向铁笼,再次放出剩余毒物,借以阻止对方继续进攻。
那蛊虫突然尖叫,不断凶鸣。
刘吉已知是困兽挣扎最后一刻,狂将功力提至十成,准备焚化它。
岂知手臂一辣,原来一直缠在厉绝生身上那条青蛇王,已受支使,突蹿而出,咬住刘吉右臂,使得他手臂发麻……
敢情毒性特强。
厉绝生见状哈哈笑起。
他急喊手下快收拾他。
四老自是强劲攻来。
刘吉但觉头晕目眩,那敢大意。
猛地把厉绝生当石块砸向四老。
身形急忙冲向药堆,想找解药……
厉绝生见状大喝:“拦住他,让蛇毒攻心,不死也要昏迷!”
四老接下厉绝生,攻势已弱,闻言想再抢攻。
刘吉却突然想到什么,猛将蛊虫臂向手臂,甚至逼入青蛇嘴中,任青蛇王具有刀枪不入之能,但腹腔却是软弱如豆腐。
突被蛊虫钻入,只见得它疼痛吱叫,哪还顾得咬人,己自卷缩成团,想把毒蛊勒死。
然而毒蛊在易筋神功逼迫下尚能活命,又岂怕蛇缩之劲?
吱吱怪叫,猝然穿破蛇腹而出。
只见得蛊虫大小若食指,全身血红,却有两颗蝌蚪眼珠及一排鲨鱼式尖利三角牙,它仍想扑向刘吉身上。
刘吉见及此蛊,简直恶心。
猛地运足神功,一脚踹去,蛊虫仍挣扎。
刘吉哇哇怒吼,劲道再加几成,终于把它踹得血肉模糊,除去后患。
此时他脑袋更晕,急忙抓来那条腹腔穿洞之青蛇王,划向蛇身,终见蛇丹。
他呵呵欣笑:“蛇丹治蛇毒,百分之百!”猛地张嘴吸去。
厉绝生见状急叫:“快阻止!”
刘吉比他更快,一口吸入蛇丹,催化入腹,昏眩立除。
他猛又劈出狂劲狂掌,打得四老节节败退,厉绝生穴道末解,根本动弹不得,一个照面,又被刘吉抓回来。
厉绝生厉道:“你敢动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吉冷笑:“还有什么法宝?绝情蛊毒奈何不了我,青蛇王也被我整死,你要我自杀让你摆布不成?”
厉绝生仍不服。
他厉声道:“反正,你敢乱来,吃亏必定是你。”
刘吉猛敲他脑袋:“还嘴硬,还不把解药秘方交出来!”
他颇用劲,敲得厉绝生痛彻心骨,再也不敢胡言逛语。
苗如花早就怒火攻心而摔倒地上。
苗如玉却颇为冷静。
她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解毒秘方?”
刘吉笑道:“很简单,我只要解无毒之毒秘方,马上给我,我马上放人。”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这小煞星混入五仙教真正用意。
厉绝生忽而哈哈讪笑,他道,“原来你要此秘方,是不是你爹中了无毒之毒?哈哈,这可好,天下无人能解,你爹死定了。”
听其言,大有报复快感。
刘吉斥道:“你才死定!”
猛又敲得厉绝生痛疼欲泪。
他又道:“我爹好得很,他随时在外面准备收拾你!”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
不禁四处张望,若是刘千知前来,岂有人能挡?
苗如玉冷道:“少再唬人,你爹若前来,你何苦处心积虑,假借比武招亲之名接近我姐姐,分明是想偷盗秘方面来。其实只要你爹亲自前来,我师父哪有不招之理?他分明已中毒,所以你休想要唬人!”
此语一出,众人又自安心不少。
刘吉笑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爹来不来,秘方还得交出来,老头听见没有?不给,吃亏的永远是你。”
他再敲人。
厉绝生忍不了疼痛,唉唉尖叫。
终于无法抵挡,急道:“给给给,如玉,快把无毒之毒解药给他,快啊!我受不了啦!”
苗如玉皱眉:“解药……一定要给吗?”
厉绝生急道:“给给给,难道解药比师父性命还重要吗?”
苗如玉轻叹:“好吧,师父既然同意,徒儿给他便是。”
说完,从杯中小心拿出一白底青花玉瓶,欲交予刘吉。
她道:“这就是无毒之毒解药,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刘吉邪邪一笑:“哪有这么便宜,这可是你们地头上,何况解药不只一瓶,损失亦无大碍,我若失去人质,可要大费周章,你把它丢过来,待我鉴定看看,若是真货,我自会放人。”
苗如玉冷道,“你又非配药之人,怎知此药是真是假,若硬耍赖,我如何侍候你!”
刘吉笑道:“那得感谢胖肥婆,教了我不少招,是不是解药,我自有感觉。”
厉绝生急道:“快给便是,他杀我这糟老头,一点用处皆无,我信得过他。”
苗如玉轻轻一叹,道:“好吧,希望你说话算话。”
说完,已丢出玉瓶。
刘吉霎时欣喜。
赶忙接过玉瓶,笑道:“希望给的是真货。”
他立即打开,想嗅闻,又怕中计。
随即逼那厉绝生闻闻看。
他道:“要毒,也该你先上路才对。”
厉绝生干笑,“保证真品,我深呼吸让你瞧瞧。”
说完,当真对准瓶口深深吸气。
随即哈出气息,直道舒服。
刘吉见状,这才安心。
抓回之后,亦试探吸去,但觉清香如兰,感觉不错。
呵呵笑起,“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呵!”
正待高兴之际。
猝觉脑门一片昏眩。
他脸色大变,“苗如玉,你敢耍诈!”
苗如玉淡笑:“有吗?”
刘吉复见厉绝生,他已然昏迷不醒,原是为了骗刘吉上勾,竟然牺牲自己。
刘吉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急道,“你下何毒?哇,好晕,解药!解药!”
他无暇顾及厉绝生,赶忙将苗如花所给之解药一一抓出来。来不及选择,只好先吞下再说。
苗如玉却讪笑不止。
她道:“不必找啦,它即是无毒之毒,那些解药根本不管用,而且我还加上特殊迷药,不出几分钟,你将倒下矣!”
“你!”
刘吉但觉昏晕更重。
在惊惧中,只有一信念,直觉解药在苗如玉身上。
他趁着仍有一丝知觉,拜地大喝:“给我解药!”
奇功尽展,那绝世身法无影幻步狂闪过来,竟然轻易扑向苗如玉身前,一手扣住肩臂,一手已往身上搜去。
苗如玉哪知对方竟然仍有此神功?
突地被扣,已是花容失色。
复见对方伸手搜来,前次恐惧再次浮现,吓得她尖声大叫,拼命挣扎。
然而刘吉已是困兽之斗,用劲更是强猛,见她扭拒,搜索不易,不得已,猝地撕开她衣衫,想抢那解药。
只闻唰然一响,白衣抖地裂开,肌肤立现。
苗如玉简直疯狂,厉吼你敢你敢!
双掌猛打,刘吉却只想抢解药,任她揍人,仍自强搜身躯。
四长老见状,疾扑过来想救人。
刘吉却无暇顾及,但觉脑袋越来越沉,不得不勒住苗如玉脖子,两人几乎脸面相贴。
苗如玉又羞又怒,没命挣扎,却哪能挣脱武功高过自己甚多之要命男人。
刘吉喝吼:“给我解药,否则勒死你……”
苗如玉厉吼:“不给,放手呵!”
刘吉哇哇大叫,当真勒得苗如玉两眼翻白,舌头外吐,泪水不禁渗流,垂死一刻让她露出祈求眼神。
刘吉忽而见及,便再如何狠心,亦无法亲手击毙与自己仇怨不深之女孩,轻轻一叹,暗道算了。手不由一松。
四长老登时扑来,又拉又扯,戮指连连,刘吉终于难忍毒药威力,瘫软下来,将杯中苗如玉伏压于地面。
苗如玉惊惶中挣扎爬出。她一边抓衣蔽体,一边厉喝:“把他捆住,打死他!”
四老已强扑过来,将刘吉死死扣住。
刘吉却无知觉,昏睡如无邪婴孩。
不知过了多久……
似乎做一场春秋大梦。
梦中不断浮现苗如玉惊惶眼神……
随又转现纯真笑容。
不断地和她飞奔于百花盛开山林中……突然间又坠入万丈深渊,全身觉得冷冰冰……
银城之狮扫描校对及排版。
普天同庆
发表于 2017-3-23 23:28:38
第八章私奔
刘吉忽然惊醒。
顿觉全身果然如置冰冷世界之中。
眼前却见一位满脸满身齿疤的灰发老头,竟然是五毒教主厉绝生,他早换得新衣,头发整理很齐,恢复教主风采。
厉绝生冷残直笑,瞧着刘吉,似在待宰什么。
刘吉暗自叫苦,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已被结在钢槽里头,一身有若铜人直立,只留脸部未被罩住,纵使如何挣扎,还是无法挣脱。
他苦笑不已。
此时此刻恐怕比死还惨呵!
厉绝生故作优雅状。
他淡淡道,“欢迎光临本教,过得还好吧?”
刘吉干笑,“还好还好,承教主照顾,一切还算顺利。”
瞧及自己仍在毒窟里头,除了教主之外,另有四大长老盘坐把守于洞口,至于外头是否另有埋伏,则不得而知。
毒窟己被整理干净,未见血腥情景。
刘吉却暗自叫苦,此时可能将流自己身上血液吧?
厉绝生谈声笑道,“你胆子不小,敢单枪匹马闯我五仙教总坛!”
刘吉道:“我是为娶你徒弟而来的。”
厉绝生邪笑:“是吗?肥姐这么胖,你会看上她?”
刘吉道:“我是看上二小姐,自从见她一面,我已深陷无法自拔,故千里迢迢赶来想比武招亲,可是教主你偏把我凑给大小姐,实是断我姻缘啊!
”
厉绝生一愣:“你当真为二小姐而来?”
对于苗如玉美貌,他信心十足,故有此一问。
刘吉轻叹:“不为她为谁?教主却毁了当今天下最完美一对……”
厉绝生冷斥:“当时你为何不说?”
刘吉道:“我能说什么?说了教主也未必会准,一段烟缘就此断送了。
”
厉绝生道:“如果你当时表明身份,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刘吉露出希望。
他道:“在下现在已表明身分,不知教主能否成全?”
厉绝生忽而哈哈大笑。
他怒道,“在你把我打得半死之后,你还有脸提亲?”
刘吉干笑:“不,打不相识,冤家变亲家,这是常有之事,教主只要往好方面去想,随时都会习掼的。”
厉绝生斥道:“我一点都不习惯,如果你不表现杀死绝情蛊的威力,我或许会以此控制你而答应这亲事,现在门都没有!”
刘吉苦笑:“教主又误会了,我根本没中绝情蛊毒,那只是假的,不信,您再试一次真的,我根本无法抵挡。”
厉绝生斥道,“少在那里舌灿莲花,是真是假,我会看不出?胖姐为此还呕血成重伤,待她元气复来,准有你好受!识相点,把那逼死绝情蛊之神功秘诀写出来,我或可看在你真诚分上,把如玉许配给你,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刘吉终于明白自己还能活命原因。
看来皙时仍能保命矣!
心头稍安。
他道:“其实,我也没什么神功,只是另有独门秘招而已,既然教主想学,我传你便是,可是我全身被扣,总得放我一双手活动活动吧!”
厉绝生邪笑道:“用说的即可,只要你能说出所以然,一切还有得谈,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刘吉笑道:“在下必定知无不言,教主放心好了。”
厉绝生冷笑:“我一点都不放心,得先给你一点苦头吃吃,才能让你死心踏地说出实话。”
说完,走向石壁,抓来一盏抽灯,便想置于铜人左脚。
刘吉见状尖声大叫:“教主不必试了,在下绝对忠诚,若有虚言,再烧不迟。”
“可是我难道不能报复一下,你揍我之仇吗?”
厉绝生仍自把油灯靠向铜皮,热气渐渐卷来,疼得刘吉哇哇大叫。
只听他大吼道:“教主可以把我揍回去呵!如此烧法,不死也要脱层皮!哎呀疼啊!快住手呵!”
疼叫已转为尖叫。
听得厉绝生颇为畅快,“你全身铜皮,如何揍你?何况还得加点利息,烧你一下又何妨?”
刘吉已然尖厉大叫,全身抽搐。
他冷汗直冒,厉道:“再不住手,我会自杀,你什么也得不到。”
厉绝生兀自大笑,似乎报复是他唯一快感。
忽见苗如玉惊徨奔入秘洞。
她早已换下被撕衣服,美貌依旧,只是面带感伤,已失去已往光彩。
闻及叫声,她急道:“师又是您?”
发现乃刘吉叫声,道:“还留他干啥?若要逼供,交给弟子好了。”
厉绝生狂笑中,始把油灯收回。
一阵烧焦味道霎时涌出,看来刘吉左脚恐怕被烧得不轻。
整张脸已显苍白,甚是狼狈。
厉绝生冷笑:“这只是一个开始,只要你说实话,我不但放你,还将如玉许配给你,自己好好考虑。”
听及“许配”两字,苗如玉心头不禁一颤!
苗如玉颔首:“弟子明白,一切交给我办即可。”
厉绝生笑道:“你可比胖子聪明多了,我甚放心,不过,为师仍提醒你,他诡计多端,千万别听他胡言乱语,否则吃亏上当的一定是你。”
苗如玉用计摆平刘吉,厉绝生已对她另眼相看,故把重任交予她。
苗如玉颔首:“弟子会小心,师父您去吧!”
厉绝生这才满意点头,交予油灯。
转向刘吉,邪笑道:“美人在眼前,就看你如何努力表现了,我乐观其成。”
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刘吉终于解脱似地嘘喘大气。
忽觉左小腿仍烫热,复又尖叫:“疼呵!快用水浇我左腿,会烧死人呵!”
苗如玉被他一喝,大概天性善良已被唤出来,赶忙瞧及左腿,发现铜片仍红,怔急叫糟。
登时想找清水,一时却无。
发现内墙瓶瓶罐罐,立即抓来一瓶,闻及不是毒药,便往红铜皮倒去,滋然白烟直冒,热气方弱不少。
刘吉终于嘘气,暗道好险。
苗如玉救他脱离苦海之后,突又觉得跟刘吉本就仇家对立,为何做出此行径?心头甚怕被瞧出端倪!
于是她脸面一拉,冷声道:“别以为劫数已过,你若不说出秘功,下次烧烂你全身,到时将更痛苦十倍以上。”
刘吉苦笑:“我全知道,所以,请你快快记录,我好早日脱身。”
苗如玉暗斥:“纵使说出,也难逃一死!”
刘吉似知她想法。
他重重咒声道,“我知道说了未必能够活命,我只想死得痛快些,其他都不重要了。”
苗如玉一楞:“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心事被猜中,她未免觉得困窘,却佯装掩饰。
刘吉道:“不然,我还能想什么?说出之后,还祈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笑的有些苍凉:“算啦!你又不是见眼泪会软心之人……”
想及自己若非一时心软,放她生路,此时又怎会落得如此局面。
苗如玉登时想起此事,心头开始挣扎,毕竟这条命似乎是捡回的,然而他为何是自己头号敌人呢?
她什么都不愿再想,冷道:“既然知道活命不长,便合作说出该说者,我会让你快活上西天!”
刘吉悲恨一笑。
他道:“我是该说,只是,我实在搞不懂,怎会中了你暗算而不自知?
你当真以无毒之毒解药混着迷幻药收拾我?”
苗如玉嗯地一声,不知该不该说。
刘吉道:“说吧,让我死得明明白白,毫无牵挂好吗?”
苗如玉咬咬嘴唇。
她冷道,“那不是解药,而是真正的无毒之毒,当时教主已明白,所有毒药都制不了你,连绝情蛊也不行,看来只有无毒之毒可制你,故拼命要我拿解药给你,其实无毒之毒的解药不是装在瓶中。我疑惑师父为何如此说。
心念一转,于是想及师父乃要我以此毒收拾你之意。我想此毒发作性较慢,怕你作困兽之斗,故而加了迷药,当然也加了某种良药。你自贼心,要师父先闻,他只好牺牲,结果,你也中了诡计,全部过程,即是如此,你明白了吧?”
刘吉目光一闪,他道:“无毒之毒的解药不放在瓶中,那又放在何处?
”
她冷道:“这你就不必问,我也不会说。”
刘吉道,“对一个垂死之人,仍这么吝啬?”
苗如玉冷笑:“既然要死,知道那么多干啥?还是快快把秘诀念出来,否则师父返回,有你好受。”
刘吉心想现在要套出秘密,并不容易。
只好放弃,叹声道:“我是该说,只是,人之临死,一切也就无所谓了,我必须把心中秘密告诉你。”
“老实说,我这次前来,的确是为父亲找无毒之毒的解药,毕竟你已明白,你师父亦正亦邪,邪时以人试毒,或帮助邪恶之徒,造成江湖不少伤亡。实在需要控制他行为,以免无辜人受害。你心地眷良,我看得出来,这也是我前来的另一原因。”
欲言又止。"
他还是说了:“老实说,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已深深被你吸引,每想到你,即升起一股莫名甜蜜,故而有股冲动想亲近你。就如在比武招亲时,我虽然不幸被你师父许配给胖妞,然见你要嫁给那青城派老头,我哪忍得了,立即挺身而出,替你解决问题,至于事后我虽中了绝情蛊毒,其实心头想的仍是你呵!好几次都潜到你窗口,想靠你近些,你不是己感觉到了吗?”
苗如玉全身突然抽搐。
她猛地斥道:“不要说了,说这个干什么?还不给我说出秘诀!”
虽然她口口声声装凶,然而自己当真毫无感觉吗?
不是的!自从在齐云堡秘洞中,被刘吉强扯衣襟搜身之后,她已无法忘怀这奇异男子,纵使怀恨成份居多,但总不断幻起刘吉身形。
就连在比武招亲,刘吉以苗人出现,替自己解危,她仍想成眼前此人要是刘吉,那可精彩了。
果然,他果然是刘吉,及至后来之种种情景,她总把乌哈达想成刘吉,心思亦不断浮动。
虽然在毒窟中曾经对敌,然而就在刘吉中毒,再次扑向自己搜身之后,那惶恐尴尬,事后又带着惊惧甜蜜之感觉,实叫自己终身难忘。
尤其刘吉见及自己流泪,终至不顾自己性命而松手。
那为自己而牺牲之胸襟或许是真情深情吧,已让苗如玉暗暗流泪多次。
此时乍闻刘吉被酷刑惨叫声,她立即忍不住飞奔而来解危。
然而敌我对立,她又能如何?
如今闻及刘吉表白心意,她整个心情已激动不能自己。
可是,又能如何啊?
她感动得想恸哭一场。
但她却得忍着眼泪,还得装出凶相,实在叫人难挨啊!
眼前又该如何处置?
且走一步算一步了。
至于刘吉呢?
估量对苗如玉有所好感,却也未到迷情深恋地步。
他只不过想把死马当活马医,如今只有博得苗如玉同情,一切才有翻身可能,他当然无所不用其极,全力以赴。
他终亦滚下多情泪水。
泣声道:“不管如何,说出来心情好过多了,只要你记着,今生今世还有这么一个人对你如此痴情,我便心满意足了……”
苗如玉突然嗔喝:“不要说了,还不给我说出秘诀?找死不成!”
她想伸手切去,却哪还忍心下手?
身形不禁轻颤,她咬着嘴唇硬撑。
四位长老被她喝声惊着,迎目过来,见及身形,还以为是为生气而发颤,不禁多瞄刘吉几眼,待有机会,替她报仇便是。
刘吉但觉效果似乎颇为理想。
他轻轻一叹:“我念就是,我又怎会为难你呢?别生气,我这就给你口诀,唯一希望是想请你帮忙,让我死得痛快些即可。”
苗如玉仍咬嘴唇,不吭一声。
她怕一开口,忍不住将泣出声音,忍得甚是僵硬。
刘吉不再为难。
他随便念上一段少林金刚内功经之类句子让苗如玉有个交代。
这金刚内功乃入门必修功夫,念起来自是朗朗上口。
苗如玉先是情绪大乱,不知如何抄录,好不容易平抚情绪,始要刘吉重新念句,她好抄录下来。
就此,一人念,一人写,情况较为平静下来,两口子倒像一对恋人,面面相视,工作认真。
好不容易抄录一大张之际,忽又闻及踟步声传来,刘吉但觉脚步沉重,暗自叫糟,果然移目,肥婆苗如花已冷森行来。
经过失恋、受骗折磨,她整张脸已惨白,毫无血色。
那股愤恨之火,似乎可烧死千百人。
刘吉苦叹,暗道劫数又临。
他却毫无法子躲避。
苗如玉此时却紧张。
她急道:“姐,师父已处罚过了,现正叫他交出武功口诀,有任何冤仇,待他交出时再算帐如何?”
苗如花仍冷目死盯刘吉,根本不理,沉步踏来。
刘吉见她一步一步逼近,只能干笑:“大小姐别怪我,我是身不由己,和你配成对,也是你师父促成,要怪怪他去。”
苗如花冷森笑容渐露,突然拿出匕首就要劈向刘吉,此举吓得苗如玉怔骇万分!
她猛地伸手抢拦过去。急忙道:“姐,不可,要留活口。”
苗如花已然疯狂:“什么活口,放手,我要劈了他,剁了他,挖他双眼,切他鼻子,捣烂他每一寸肌肤!放手啊!”“不行,姐,您自制一下。”
“对这种人,我自制不了,放手!”
“不行!”
“你敢?我连你一起收拾!”
“姐……”
苗如花当真如疯子,竟然哇哇怒叫之际,匕首往妹妹身上刺去,吓得苗如玉急忙斜身闪去。
两人坠落地面,缠成一团,搏斗般猛劲抢着匕苜。
四老见状,六姑婆婆掠身过来,说道:“大小姐,此人尚有用处,有何恩怨,待他交出秘诀再说如何?”
说完,伸手抢去匕首。
苗如花霎时哇哇大泣,悲心处,突然甩开妹妹,直扑刘吉,拳脚猛捶猛打,砸得铜槽砰砰乱响。
刘吉却无动于衷,不痛不痒。
然苗如花突然想及此法无效,遂抱起铜人,猛往墙上、石床敲去,砰叭响中,刘吉果真身受重击,开始哇哇痛叫。
“大小姐饶命啊,我错了……”
苗如花仍摔仍砸,悲切怒泣不断。
苗如玉不忍。
她急道:“姐,有任何事,待几天后再说如何?”
她想拦,却不知找何理由。
苗如花仍不理,疯狂乱砸中,终于泄力顿坐下来,泣不成声。
苗如玉见状,赶忙将铜人移开。
复想安慰姐姐,岂知苗如花对她仍有心结似地,斥叫一声:“不要你管!”
甩其双手,突再悲泣。
扑身即起,往洞外狂奔而去。
苗如玉轻轻一叹,刘吉伤她颇深,可是刘吉呢?
她转视铜槽,刘吉已口角挂血,满脸青紫,几乎是奄奄一息。
她更不忍心,轻叹道,“实是冤孽……”
不知该如何是好。
欺身前去,避着四大长老,倒出药液,渗入铜槽。
刘吉立觉好过些,苦笑道:“再这样下去,准没命,你不如一刀杀了我吧!”
口角又挂出血丝。
苗如玉两眼含泪:“对不起,我没照顾好……”
刘吉道:“算啦,该说抱歉的是我。”
苗如玉突然觉得,和他乃对立,怎会说出道歉字眼?
难道当真不忍他受到伤害了?
她登时挣扎,这位曾向自己表达爱意的年轻人正在受苦啊!何况他曾饶过自己一命。
她终于狠下心,暗道:“算了,一切就看老天如何安排了。”
她已豁出去,毕竟救命之恩不能不还,先还刘吉这段恩情再说,至于是否为了感情,她亦迷惘!
只能避开不想,如此方能自在些。
转头瞧及四大长老,总是冷目监视不断。
看来要不动声色放人,并不容易。
她立即将刘吉扶正,道:“你稍休息吧,待舒服些,再把秘功口诀说来,伤得重不重?”刘吉苦笑:“都不想活了,难道不够严重?”
苗招玉想想,于是说道:“绐你一些伤药便是,谁叫你欺骗我姐姐,这就是报应!”
刘吉苦笑:“被你们关在这里,已是最严重报应,其他的就省省吧!”
苗如玉冷道:“谁叫你自作孽!”
说完,拿出一瓶药物,冷道:“嘴巴张开!”
“呢……”刘吉稍疑惑。
苗如玉道:“还怕我毒死你不成?”
刘吉干笑:“怎敢胡想?只是垂死之人,有必要再多吃那些吗?”
苗如玉斥道:“随便你,想让你好死,你倒愿意折磨而亡,怪不了谁。
”
欲将玉瓶收起。
刘吉桄然:“说的也是,好死些总较快活,别收别收,赏我灵药吧!”
苗如玉冷眼一瞄,这才把灵药倒入他嘴中。
刘吉但觉清凉芳香四溢,敢情真的是良药,这才放心不少,如果能运功催化它,想必功效更大。
心念方起。
他不自觉运起功力,本是不存希望,但稍一运及,竟然浮出一丝功效,吓得他哎呀惊叫。
苗如玉、四大长老同时瞪来。
他赶忙干笑道,“左腿被烧伤,稍一动作便疼,实在受不了,惊动各位抱歉!”
苗如玉斥道:“再叫,烧得你连右腿也脱层皮,还不快念口诀!”
刘吉干笑:“念念念,我念啦!”
说完,他又开始背诵口诀。
苗如玉认真抄录,目光却不停注视刘吉表情变化。
刘吉则时作思考状,其实乃暗运功力以让神功恢复。
突然间,他想到什么,惊心不已,直瞪苗如玉。
原来,他暗运功力而发觉失去之际,已然明白不知何时,中了何种散功之毒,此时能恢复,分明是得到解药,否则以毒王之手法,又怎可能失手而让自己有机可乘!
至于解药,现在除了苗如玉能给之外,还有谁呢?
他再次运功催化方才服下之灵药,果然慢慢化去受制之毒。
他更怔诧盯向苗如玉,疑惑道:“你?”
苗如玉轻轻一叹,“好自为之吧!你放过我一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
她眼神充满感伤、不安且带情,表情复杂。
刘吉闻言怔喜。激动得想说出谢谢、你良心仍在……等语。
苗如玉却怕他说溜嘴,让四老听及。
随即便喝声道:“快念口诀,那么多毛病作啥。”
刘吉干笑:“是是是!”
便自念起。
苗如玉抄写中,心情却是低落。
她如此做,未免对不起师父,然而她却做了。
刘吉念了几句,发现四长老已闭目养神。他始偷偷说:“多谢姑娘深明大义……”
苗如玉轻叹:“不必谢我,是我自愿的,如果当时你把我掐死,也不会有今天……”
刘吉道:“怎可能,我根本下不了手……”
“你当真对我……”
苗如玉终觉窘困,心头开始怦动。
刘吉纵使有所戏言,可是当时的确不忍下手,如今再瞧苗如玉,果然楚楚动人,美若天仙。
若对她不动心,根本是违心之论。
他笑道,“怎舍得,你是那么漂亮的姑娘,难道我千里迢迢是来掐死你的吗?”
苗如玉终于两眼含泪。
她泣道,“不错,今天想放你走,多多少少被你深情打动,这笔帐……
”
苗如玉叹道:“管不了那么多了……”
整理一番心绪,道:“你内力可否恢复?是否另有受制?待我想法解去便是。”
刘吉道,“一切正常,只是这铜槽,锁得很紧吧!”
苗如玉道,“我会找机会把它松开……”
刘吉道:“谢啦!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苗如玉道:“什么都不必说,待出了教区再说。”
刘吉心想亦有道理,遂以感激眼神,然后开始运功解毒,必要时再念一段口诀以伪装。
如此,不知不觉中己耗至黄昏。
刘吉但觉武功已恢复七八成,可能的话,或许该可突破铜糟而逃吧!
苗如玉正待问他成果如何之际,忽又闻及怪笑传来,原是五毒教主关心秘诀,特地前来探个究竟。
他道:“如何?他可乖乖念出口诀?”
苗如玉颔首:“念了,但尚未念完。”
五毒教主道:“这么难?是不是想拖小命?哼哼!若真如此,只有自找苦吃!”
刘吉干笑道:“不敢不敢,小的哪敢?只是有的地方艰深难懂,不得不长思做答,延误之处,多多见谅!”
厉绝生冷笑:“希望如此。”
接过苗如玉手中纸张,开始念起。
刘吉暗自紧张,口诀乃是敷衍而念,只要对方看过金刚经之类书籍,或可能猜出真假,自己仍受铜槽之困,他若再施重刑,岂非前功尽弃。
还好厉绝生仍未发觉,反正念不懂,反而认为此秘功更高深,念了几句,还频频地点头。
他道:“倒是有些门道,不错不错,阿玉你下去休息吧,待我陪他一下便是。”
他想询问不解之处。
苗如玉当然紧张。
但她却故作沉静道,“我还不累,一切交给我好了……”
厉绝生道:“为师对秘功口诀较内行,得先考考他,你下去吧!去安慰你姐姐,她可受伤不轻。”
如此一说,苗如玉无法拒绝,只好拜礼而退,临行仍瞧刘吉一眼,要他好自为之,随后,暗自轻叹而去。
刘吉自知状况,开始勤运真劲,想将功力提高,亦自开始打量铜糟厚度,看看能否突破而出。
厉绝生露出一脸和蔼笑容。
他说道:“刘兄弟可辛苦你了。放心好啦,只要你能说出秘功,我自会将你许配给二女徒,完成你最大心愿,这可正所谓冤家变亲家啊!”
刘吉淡笑,“多谢教主抬爱,在下受宠若惊。”
厉绝生道:“不必椋,到时你便知我的诚意。”
刘吉道:“可是到时,她未必肯下嫁予我呢!”
厉绝生笑道:“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只要你有真诚,一切将可迎刃而解。”
刘吉轻叹:“希望如此。”
厉绝生道:“长话短说,且谈谈秘功口诀,这罗汉举鼎是何意?为何要用三只手?另一只手哪处来?”
刘吉道:“那即是无形之手,当然内行人一听即知,那是指丹田之意,乃是将功力倒转丹田,明白了吗?”
厉绝生桄然:“受教受教,可是丹田……下阴此时要高举,抑或是放软?”
刘吉想笑。
他道:“你行,便把瞅瞅高举吧!”
想他练功还要挺着下阴,不觉笑声不断。
厉绝生信以为真,当真跃跃欲试,可惜疑点仍多,只好询问清楚再说。
刘吉倒是有问必答,然却多般消遣。
尽管如此,他却言之有理。
厉绝生频频表示受用无穷。
刘吉则趁此机会逼解余毒,希望恢复十成功力,脱逃更加几分保障。
厉绝生忽而念得一句:“此情可问天?……这是何意?”
刘吉一楞:“怎有此句?”
厉绝生道:“清楚写在此,你看,最后第三句……”
当真拿予刘吉瞧视
刘吉果然见及此句,眉头一挑,暗道:“莫非是苗如玉受到感动,在不自觉之中写下此句。”
暗觉苗如玉果然用情颇深,看来对她不该再存有戏弄之心矣!
厉绝生又问:“这到底何解?接上句:‘罗汉过江会如来’,总觉甚是突兀吧?”
刘吉心念一转。
他呵呵笑道:“这是阴阳倒转诀,也就是功行百会穴之后,得再逼回脚底涌泉穴,然后欲火重生之意”
厉绝生道:“有这么回事?但下一句‘佛光普渡三才界’,乃是玉枕穴、天突穴、太阳三穴,分明全在脑袋附近,怎会压回脚底?”
刘吉淡笑:“这就是厉害地方,如若能从头顶到脚底,随又从脚底追向头部三穴,如此快速运行,功力自然大增,这才是秘诀要紧之处!”
厉绝生半信半疑。
他疑问道:“真有此妙用?”
刘吉道:“你试试便知啦!”
厉绝生疑惑中,仍照着运行。
刘吉则再次催劲化开散功毒药,直觉上似乎已完全解去。
可是曾受苗如花击伤,纵使十成功力可以复原,却也只能使出六七成,比他原先估计,似乎差了几成。
然他却不泄气,暗暗运功推向铜槽,试探其开关秘锁韧性如何?结果却毫无动静,他不禁感到失望。
只有再试几次,希望找出空隙,以便有机可乘。
厉绝生试过运行方式,却越试越糟,不禁更为狐疑,反正刘吉已受制,自己足可予取予求。
于是他冷面一拉,斥道,“你胡说什么?敢随便唬我?这是哪门子武功秘诀?说!是不是苗如玉那丫头对你有了感情,不小心写下‘此情可问天’等句,你只好加以掩饰,对不对?”
刘吉急笑道:“哪有这回事!教主多虑了,我是栽在二小姐手中,她又怎会对我有所感情。”
厉绝生冷道:“男女之间之事很难说,你那张嘴尤其厉害!嘿嘿,我倒想检查一下。你受苗如花如此重击,又怎在刹那间恢复如此精神,分明吃过什么灵丹妙药吧?”说着渐渐逼近。
刘吉暗道要糟,老狐狸果然生性多疑,看来得特别小心应付才是。
他干笑道:“为了我能及时说出秘功口诀,二小姐的确给我服用过疗伤之药,否则在下岂有精神为您背口诀呢?”
厉绝生冷笑:“恐怕是解药吧?”
他逼得更近。
刘吉颇为紧张,虽极力表示绝无此事,厉绝生却宁可相信,非得检查而后始放心。
眼看他已逼得甚近,刘吉不得不破釜沉舟,内功业已运至极限,准备来个致命一击!
他俩装出一脸无辜,苦笑道:“教主何苦呢?我根本毫无反抗之能,尤其这铜人加身,我还能翻身吗?”
厉绝生冷笑:“别人或可相信,你的毛病,实大叫人不安,检查一下也好。”
说完,便伸手想摸向刘吉太阳穴。
刘吉猝然猛吐口水,直冲对方肩井穴。
厉绝生登时惊喝,想躲开。岂知躲过肩井穴,却躲不过左臂肩,被打得疼痛不堪。
他惊骇不已:“你功力已复!”
猛地扑前,想制使刘吉再说。
刘吉则猛运真劲,想突破铜人,可借撑得叭叭响,却毫无效果。
眼看对方扑来,他赶忙运出罗汉真气,这一震,铜槽连人往后倾撞,砰然脆响,铜槽撞向石壁,复往回弹。
这一锺,力道十足,铜槽似乎已变形,刘吉即想利用此,先撞坏铜槽,再运功将其震破。
厉绝生顿觉刘吉企图。
他急忙喝向四大长老,道:“快快擒住他,快!”
四大长老见状,立即扑来。
刘吉突然拼命,猛然逼出罗汉真气,迫得铜槽乱撞、乱滚,倒让一群人甚感棘手,不得不拼足强劲,扑了过来,扣住铜槽,硬想拖住,刘吉突然哇哇大叫,夺命一弹,冲向洞口。
四大长老急喝扑来,扣住铜人脚,复把铜人拖回。
刘吉哇哇再叫,突又扭转身形,迫使对方撒手,自己得以脱困,然而四大长老早有防范,见他扭转,立即松手,待他弱劲之际,再扑前扣住,任刘吉功力了得,仍被扣住,硬被拖回内洞。
他急得哇哇大叫,只能挤命使那铜人扭转以寻找机会,厉绝生哈哈大笑,就要以毒药制人。
忽见洞外掠来一道白影,正是苗如玉去而复返,她早已听得刘吉叫声,急如热锅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然而在煎熬下,终仍难抵深情,奔射似地飞冲而来,见及战况一团乱,她嗔喝一声:“哪里逃!”
赶忙扑来,看是帮助自家,却暗中击掌,打松那铜槽秘拴。
刘吉乍见苗如玉前来,信心为之大增。
猛又迫劲铜人,终见松动,他自是大喜,在不想让苗如玉落嫌疑之下,他仍扭撞十数回,故意让四大长老扣住,突施猛功,砰然一响,铜槽弹开,刘吉得以脱困。
霎时他哈哈狂笑:“臭老头,看你往哪逃?”
一连数掌,打得四大长老东倒西歪。
厉绝生见状,哇哇怒斥:“苗如玉你敢吃里扒外,放走他!”
苗如玉焦切道:“我没有……”
厉绝生怒道:“没有才怪!”
刘吉汕笑:“还是想想你老命吧!”
他岂肯让厉绝生喘息。
猛地欺身扑来,硬想擒人于手中。
厉绝生却早有防范,哈哈大笑:“地狱无门闯进来!”
双手突然开打,数种毒药化散扑来。
刘吉见状但觉不妙,伸手挥劈,心想无毒之毒太过于厉害,还是别碰为妙。
他哪敢再战,登时甩头想走,岂知洞口六姑婆婆却暗中偷袭。
苗如玉见状惊叫小心,然却已过慢。
刘吉忽觉头昏身软,暗呼不妙。
苗如玉已自扑来,逼走六姑婆婆,拉着刘吉,赶忙往洞外奔逃。
厉绝生见状大怒:“苗如玉你当真吃里扒外!”
苗如玉泣声道:“我没有,只是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啊……”
厉绝生怒斥:“什么救命之恩?那我的养育之恩怎么算?”
“徒儿自会报答。”
“报答个屁!”
厉绝生怒吼:“通通擒下,帮规侍候!”
极力猛扑过来。
苗如玉含着眼泪,仍自引领刘吉逃躲。
刘吉虽受奇毒,武功仍可使用,那五毒教弟子武功不高,几乎无人能挡,刘吉得以突围而去。
连纵半里,终窜入不归林,在苗如玉引导下,得以安然通过,免于毒蛇、毒蝎缠身之苦。
眼看后头追兵已至,刘吉毒性又发作,苗如玉只好扶着他,直往深山奔去。
不知奔行多久,只见得山峰一座座脚底掠过,直到三更天,已深入一处毫无人烟山谷。
刘吉昏沉欲睡。
他感恩说道:“谢啦!若非你,这辈子我恐怕难以脱身五毒教矣!”
苗如玉急道:“别说话,待我看看你中何毒……”
说完,将刘吉扶至小溪边,替他清洗脸面,随又拿出银针剌出血液嗅嗅闻闻,希望找出毒源。
刘吉笑道:“该是无毒之毒吧!除了这味毒药,其他的我还能撑着……
”
苗如玉道:“尽管如此,可是其他毒药亦不可忽略,毕竟没解药,任何毒都厉害!”
说话间,她往身上找出几瓶药,要刘吉张嘴,尽把药物往其嘴中倒去。
刘吉但觉清凉、苦、腥全来,怔诧是哪门解药?
苗如玉叫他别多说,赶快运功便是。
刘吉照指示运功。
但觉腹部越来越热,似若无数虫蚁翻腾,终至难忍已极。
哇地吐出一口浓腥黑色的黏液。
苗如玉立即替他洗净,再让他服下清凉解药,感觉上好转许多。
苗如玉虚气道:“你是中七绝之毒,我少了几味解药,只有来个以毒攻毒,逼你呕出,终能解去,现在你只剩无毒之毒,我暂时无法替你解……”
刘吉但觉气色好转许多,只是仍觉身躯懒散,这正是中了无毒之毒征兆。
他道:“这无毒之毒到底该如何解去?”
苗如玉欲言又止。
她淡然一笑道,“其实你早该猜出来……放心,反正时间一到,自会帮你解去便是……”
刘吉感恩道:“多谢帮忙……”
苗如玉心头一甜,但想及五仙教,不禁喟叹,道:“没想到我会因为你,得罪了相处十几年的师又……”
刘吉道:“得罪也好,那种教你去做坏事的师父,不要也罢!”
苗如玉道:“可是他一直对我很好……”
刘吉道:“对你好,然后叫你去杀人放火、抢劫、或是抓人来试毒药,这还算什么好?简直是拿糖衣毒药给你吃,吃久了死的一定是你。”
如玉叹声道:“可是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
刘吉道:“简单,把他抓到风光明媚地方,养他一辈子便是。”苗如玉叹道:“我不能……哎……”
刘吉瞧她心绪颇糟,不忍再提。
他便道:“一切看造化啦,离开他,对你保证是一件好事。”
苗如玉道:“不谈这些,走,走,带你去解无毒之毒。”
她深怕师父再次追来,不敢稍作停留。
扶起刘吉,便找了方向,小心翼翼掠去。
然而刘吉除了无毒之毒未解外,其他余毒己去,身躯较为舒爽,且无毒力仍未全部发作,他仍有五成功力可用。
之毒威力仍未全部发作,他仍有五成功力可用。
尽管如此,比起苗如玉之轻功,仍高出许多。他遂反扣苗如玉与腕,笑道:“该让我服务啦!”
说完掠身飞奔而去。
苗如玉先是一楞,随即甜在心里,毕竟自己心头已有所属,对于刘吉种种体助,她感到心满意足。
然而想及师父,她不禁又喟叹起来,挣扎中,还是暂且不想,沉默跟着刘吉飞掠而去。再攀三座高峰,终见脉势己缓,该能走出山区矣。
苗如玉瞧及西沉月亮,辨了方向,说道:“往东南走,该可抵怒江流域,自有人家居住,到时再替你治毒。”
刘吉瞧她指示,立即选了方向,直奔东南山区。
果然掠过两座山峰,眼前一条奔流横挡前头,两人遂又顺流而行,及近日升之际,终于找到一渡口。
遥遥望向对岸,黎明将亮,灯火不少,似乎甚是热闹,苗如玉立即决定先到达对岸再说。
刘吉遂找船家,渡船而去。
打探之下,方知对岸村镇名为三月村,原是渡口另有三凹处,有若三个下弦月嵌在那里,因而得名。
行船中,已见朝阳升起,大地渐渐苏醒。
刘吉却觉疲累,还好,目的地已抵,两人匆匆上岸,寻向村镇,本想住进客栈,但苗如玉想到什么,便自寻往空屋。
转过几条街,发现空宅,便自掠进。
苗如玉第一目标即是寻找厨房。
待见及厨房置有大铁锅,方安心不少,嘘气道:“行了,我得先替你解毒再说。”
刘吉皱眉,“解毒要用到厨房?”
苗如玉淡笑,“待会儿即明白,你先生火煮热水,如有铁桶更理想,我去找解毒秘方,去去便回。”
说完,含笑而去。
刘吉自嘲一笑。
他暗想:“莫非要把我丢在大锅中煮食。”
他倒觉有此可能。
边猜测中,边找来柴火,以及找寻废井,将大锅装满清水,随后引燃炉灶,准备煮开水便是。
待火势已燃,他无事可做,但坐下来,甚觉疲累,又不敢打盹。
无聊之下,检查自己左腿,它曾被厉绝生烧伤,虽涂上灵药已结疤,但如若下水煮烫一番,恐怕会更严重吧?
他想不出好的方法,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沉默中,渐渐瞧及锅中清水开始生烟,就要沸腾,方见苗如玉方扛着若大一麻袋东西回来。
瞧她香汗琳漓,刘吉实是不忍。
他问道:“干嘛?扛的如此辛苦?它是什么?”
苗如玉丢下麻袋,嘘喘大气,边抹汗水,说道:“它是解药。”
刘吉一楞,“解药?”
“嗯!”
“这么大一包?”
“嗯!”
刘吉哭笑不得:“怎么吃?这么一大包,足足可吃上三年吧?”
苗如玉笑道:“你说呢?”
刘吉道:“该是把它们熬成几碗汤吧?”
“那要熬多久?不是这么回事。”
“那……这些东西遇水即缩,对不对?”
“不对,它们遇水即胀,说不定可胀三倍之多!”
“那怎吃得完。”
“又没叫你吃!”苗如玉笑道:“它是用来吸你身上之毒,快下锅,帮你解毒啦!”
刘吉一楞,“原是用吸的?它是什么?”
苗如玉道:“你看过,而且摸过。”
“当真!”
“当然。”
“会是什么?”
刘吉仍在揣测中,苗如玉已划破麻袋,抓出一把东西,摊在刘吉眼前。
刘吉一楞,“是白米?”
苗如玉道:“不,是糯米!”
刘吉惊诧道:“它可解无毒之毒?”
“不错!”
“这么简单?”
“嗯!”
“不必再添加什么?”
“不必。”
刘吉不禁自嘲笑起:“竟然是这么回事?难怪我见及铜槽中有白米,苗如花会一副不自在摸样,原来它即是解药呵!可恶!我竟然未想及此点,这么说,那铜人槽也是专为解无毒之毒而设计的了?”
苗如玉颔首:“不错,不过,用来关人,亦十分理想。”
刘吉想及被关事,窘困仍在,干笑道:“不谈这些,糯米能解此毒,怎么解?”
苗如玉道:“你躺在锅中,倒上襦米,然后加热,毒性自然被吸出,你自会没事。”
刘吉干笑:“这么简单?难怪我想不出来,呵呵,就算孟神医恐怕亦想不着吧?真是江湖一点诀,不说出,任想破头亦无效啊!”
苗如玉道:“时间不多,你下锅吧!”
“我?”刘吉瞧着大锅,干笑道:“倒觉自己像杀猪,如再惨叫一声更像哩!”
苗如玉笑道:“凭你功力还怕忍不了热吗?”
刘吉道:“人倒没事,可是这只左腿,可能煮不得吧……”
苗如玉这才注意刘吉小腿。
她轻叹道:“师父倒是狠了点,把你烧成这般伤。我的药也已用得差不多,看来,只有请你把脚抬出外面,兔得沾水。”
刘吉笑道:“这又像美人出浴吧?”
他装模作样起来。
苗如玉捉笑:“少耍啦!治毒吧,时间并不多!”
刘吉亦怕追兵赶来,便想脱衣入锅,可是瞧及女者在场,一时觉得不妥,笑道:“反正衣衫也脏了,一并煮它便是。”
说完,运起功力,便往热锅躺去。
先前装水过多,此时溢出不少,热气为之四窜,刘吉却忍下来。
苗如玉立即抓起麻袋,伸手一扭,麻袋裂开,白米直往锅中倒去,眨眼满锅,刘吉扭动身形,终让白米裹住全身。
此时他抬高左腿,倒像个翘着二郎腿的老鸨子,故作神态地哼起小调,惹得苗如玉呵呵笑起,直觉他倒是乐天知命啊!
待白米铺妥,苗如玉立即加大火势。
渐渐地,白米开始发热,熏逼进入刘吉体内,终见淡淡青白气体,顺着无数毛细孔排出,染上白米,渐渐转为淡青色。
刘吉但觉此气体嗅来完全无味,难怪受此迷毒而不自知,果真是厉害玩意。
苗如玉道:“可别再吸回腹胸,引来二次中毒。”
刘吉闻言,干笑中赶忙闭气,遵照指示为妙。
就此,苗如玉不断加柴烧火,蒸那毒药,不知不觉中已过两时辰,那糯米几乎快被煮熟。
苗如玉不断抽出银针刺血取样化验。
于是终见喜悦,笑道:“成了,毒性已解,可以出锅啦!”
刘吉此时已满头大汗,闻言忍不住泄声道:“好险,再煮下去,准热死啦!”
大喝一声,他飞掠而起,奇准无比落于左近装水木桶之中,滋滋触响,白烟直冒,刘吉趁此洗去黏身米粒,方觉好过些。
他嘘气道:“要命东酉,下次可得小心,莫要再中此毒才好。”
苗如玉轻叹:“谈何容易,此毒无味无色,根本防不性防!”
刘吉道:“难道别无解药?出门得扛一大包米才行?”
苗如玉道:“只要中了毒,先行逃开,短时间之内,仍可解毒,不是吗?”
刘吉干笑:“真是好事多磨,祸害一千年!得想个法子破解才行啊!”
苗如玉道:“恐怕不容易?何况在五仙教,随时都有新配方出现,防不胜防,就像你爹虽中无毒之毒,却也可能另中极阴之毒,毕竟当时你抢我药包,可能混合被使用了……”
刘吉一楞:“极阴之毒又是什么?”
苗如玉道:“它亦介于毒药和非毒药之间,目的在使无毒之毒发作较快,因为你爹武功太高,当时我不得不如此安排。”
刘吉更急:“这么说,我爹的病要比顸期发作更快!”
苗如玉道:“原则上该如此,可是以你爹功力或许能压制吧……”
刘吉哇哇叫道:“怎不早说,时间已过两月,爹岂非受尽煎熬,快快快,咱们得赶回去才行!”
顾不得一身湿,顾不得末进食,猛地跳出木桶,便要走人。
“中了极阴之毒,会如何?”
苗如玉道:“先是觉得寒冷,如果找到解药,可以祛除风寒,但它往往被人忽略,若此毒深入骨髓,则全身瘫痪,无药可治……”
他拉着苗如玉,已往外头掠去,急于赶回救人。
苗如玉却挣扎:“我不能去……”
“为什么?”
“那毒是我师父下的,而且还是我带去的……”
苗如玉常为此事自责。
刘吉道:“别想那么多啦!我爹不是那种记仇之人。”
苗如玉感伤道:“可是,我现在跟你走,如何向师父交代?”
刘吉道:“你现在回去,准被剥皮,他根本已不顾师徒之情,所以你也不必太在乎走人便是!至少现在不是你回家时刻。”
刘吉拖得甚紧,苗如玉百般挣扎,却仍被拖着走,眼看已奔出数里,心绪一横,便由他去了。
她认命地因着心上人,再次回中原。
然而想及将面对那曾经被自己毒伤的刘千知,她总是忐忑不安,看来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矣!
刘吉却满心挂念父亲,无暇照顾身边女子。
他几乎日夜赶路,纵使饿空肚子,全是买了干粮、烧鸡之类东西,边走边啃,以争取时间。
如此,足足赶了十天路程,终抵太行山齐云堡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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