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传记_在线阅读

8.3章一个孙承宗挡了朕四年
    天启五年(公元1625年,天命十年)正月的一天,宦官魏忠贤召集亲信顾秉谦、张广微、高第等秘密开会,魏忠贤先说:
    “孙承宗在辽东守边三年,功高权重,拥兵十万以上,咱们不能放弃这股力量,要设法拉到咱们这边。各位发表意见。”
    顾秉谦首先说道:
    “此人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耿直,不苟言笑,遇事有独到见解,一般人很难说得进去话。”
    张广微说道:
    “此人原在兵部时,很少与人往来,拉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魏忠贤听了顾、张二人的讲话,很不以为然,他不耐烦地说:
    “依你们的看法,孙承宗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不吃人间烟火食的怪物了!俺就不信,他孙承宗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金银财宝?那些废话不要讲了。你们看,派谁去山海关一趟,送点东西给他,先来个投石问路。”
    高第说道:
    “应坤能说会道,又能见机行名人轶事事,就派他去山海关,试探一下吧!”
    “那就先派应坤去探探路,听听他的口风,适当时候表明咱们的意图。俺就不见应坤了,你把这些情况向他谈谈,明天起程,办成之后,本千岁给他重赏。”
    魏忠贤向高第作了布置,接着又说道:
    “等会儿从府里领二万银子,去二百名锦衣卫护送着,最好让崔呈秀领着去。”
    这崔呈秀是锦衣卫的总指挥,武艺出众,是魏忠贤的看门打名人轶事手。
    次日,应坤带着白银二万两,领着崔呈秀等,二百名锦衣卫,骑上快马,沿着去山海关大道,奔驰而去。
    且说孙承宗刚从宁远城袁崇焕处回到山海关,有侍卫前来报告说:
    “九千岁派应坤前来慰劳大人,现在馆舍休息。”
    孙承宗听了,心中犯了哺咕,这魏忠贤派人来慰劳俺干什么?恐怕是“夜猫子进宅——不是好兆头”!
    他正在考虑:去见呢,还是不去?……
    侍卫又进来报告说:
    “九千岁的特使应坤前来拜见大人,现在府衙门外。”
    孙承宗只得说道:
    “请他进来吧!”
    他也不得不整理一下官服,走到二门外去迎接一下。
    应坤进了大门,老远看见孙承宗迎接出来,心中不由得一喜,这个老古板能迎到二门,对俺已是出格的礼节了。
    于是,应坤急忙趋前几步,给孙承宗施礼之后,亮开嗓门说道:
    “大人守边辛劳,功盖九鼎,千岁派下官前来慰问。”
    孙承宗一看,原来这应坤是替魏忠贤提饶牵马、脱靴戴帽的马弁,算什么特使,又几时封了官,当了“大人”?
    他一边想着,一边嘴里说道:
    “感谢九千岁关照,请到里面喝茶。”
    孙承宗说完,转过身来,陪着应坤走进了客厅。宾主落座后,应坤说道:
    “千岁一向关心朝廷大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护封疆大吏,他老人家看到大人戍边辛苦,特让下官送来白银二万两,请大人收下。”
    应坤说完,向大厅外的崔呈秀一挥手,崔呈秀立即让两名锦衣卫抬着一筐东西进了客厅。
    应坤走上前去,揭开封盖,露出白花花的银两。对着孙承宗笑眯眯地说道:
    “这银子虽少,却是千岁的心意,正是礼轻情义重啊!希望大人不要辜负千岁的厚望。”
    孙承宗听了,脸色一变说:
    “俺守边辛苦,这是为朝廷办事,俺心甘情愿,朝廷已发给俺俸禄,足够用了。何劳千岁送来银子?另外,千岁若是真为守边着想,皇上批名人轶事发给俺的二十四万白银的兴师军饷,立即发下来,才是对封疆大吏的真心支持。”
    应坤急忙说道:
    “那二十四万白银的兴师军饷,与千岁不相干,而是兵、工两部的问题。请你不要误会了千岁他老人家。”
    孙承宗十分恼火,气愤地说:
    “与他不相干?这军饷发不下来,就是他魏忠贤从中作梗!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纵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故意使兵、工二部文移往来,拖延时间,导致饷费久久不能到关。试问:士卒不吃饭,何能打仗?不穿衣服,光着腚么?没有兵器,都用木棍么?……”
    听了孙承宗这段话,应坤只得说道:
    “请大人头脑冷静,不要听信挑名人轶事拨。这可能是东林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散布的不实之词,……”
    “别扯淡了!俺不管它东林、西林的,俺只知道为朝廷守边,这饷银发不下来,就是他魏忠贤的阻拦。这是事实!”
    孙承宗越说越气,最后,干脆说道:
    “这二万两银子你带回去!俺孙承宗不稀罕这‘慰劳品’!请你回去转告魏忠贤,皇上亲自批名人轶事发给俺的饷银,他为什么阻止不按时发下来?这是他真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护封疆大吏么?……”
    孙承宗说罢,拂袖而去。
    应坤被弄得十分尴尬,只得让锦衣卫把二万两银子抬回北京,交还给魏忠贤。
    再说这九千岁听了应坤的回报,立刻发出一阵狂笑,心里说:
    “俺就不信泥鳅能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沟里掀起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孙承宗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神气不了几天了。”
    魏忠贤立即喊来崔呈秀,对他小声布置一番,又到皇上面前伺机说孙承宗的坏话去了。
    应坤走后,孙承宗心里很不高兴。他知道得罪了魏忠贤,会对自己很危险的,但是他这人就是这个脾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到了晚上,一个人喝了不少问酒,晕晕糊糊地躺在床上,竟然睡着了。
    朦胧之中,忽然听到屋顶上有踏瓦之名人轶事声,孙承宗毕竟是学过武功的,便立即起身,走近窗口,从窗缝向外窥望:
    在月色朦胧之中,只见对面屋顶上,有一蒙面人,身影矫捷如飞,向前窜跃而来。
    孙承宗急忙从墙上摘下宝剑,心说:
    “此人是为自己而来么?”
    这时,那人已从房上跳入院中。
    孙承宗把门拉开,大喝一声:
    “什么人,敢夜闯衙府?”
    那人也不搭话,一抖长剑,向孙承宗面门刺来。他将身名人轶事子往后一仰,用剑向上一挡,只听噹一声,两剑相碰,发出闪烁的火星。
    蒙面人一连三剑之后,便将身名人轶事子一纵,轻轻落在墙外的空地上,喊道:
    “有胆量的下来!”
    孙承宗遂纵身一跳,来一个“平沙落雁”,轻轻落在地上,喝道:
    “哪里来的强盗,快报上名来?”
    他的话音刚落,“刷”地一声,一下子围上来七、八条大汉,全都是蒙面,穿一身黑色夜行服装。
    其中一个蒙面人名人轶事大声喊道:
    “给俺一齐上!”
    于是那些人一齐挥舞大刀,向孙承宗头上、身上砍来。他也一挺宝剑,左右飞舞,护住身名人轶事子。
    接着,府里的侍卫一齐手拿兵器围了上来。那些人一见,一声尖厉的口哨响起,随即向外逃去。由于夜色漆黑,眨眼之间,便逃得踪迹全无。
    孙承宗手提宝剑回到屋里,心里想:来到任上快三年了,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这蒙面人是谁派来的呢——
    这些蒙面人,是受魏忠贤唆使,由崔呈秀带来,是想乘孙承宗熟睡之机,将其杀死。这是魏忠贤用二万银子来拢络孙承宗未达到目的,妄图借用刺杀手段,来消除异己。谁知孙承宗警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较高,又有些武功,他们未能得手。
    高第向魏忠贤说道:
    “这种手段对有功夫的人,作用不大;一旦被他们捉住一个,麻烦更多。若是闹到朝廷之上,咱们会更加被动。”
    魏忠贤听了,也觉有理,便一门心思在皇上面前说孙承忠拥兵太重,担心会有异心等。
    一天,张广微前来对魏忠贤说:
    “千岁可记得苏杭织造李寔?”
    魏忠贤想了一会,笑着说:
    “可是那个最先替俺建生祠的李寔?”
    “对!千岁真是好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据听说,那个李寔与孙承宗同是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还有些亲戚关系。俺想让李寔去说说,也许会有用的。”
    “这倒是一条路子。不过,这两人一南一北,如何让他们很快能见上一面?”
    张广微笑着说:
    “这事不难。千岁可以矫传一旨,让那李寔回乡探亲,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这一句提醒,可把魏忠贤乐坏了,说道:
    “是啊,这区区小事咋能难住千岁俺呢!那你就亲自带着圣旨去一趟苏杭吧,将这利害向李寔说清楚,事情办成之日,也就是他李寔腾达飞黄之时!”
    次日,张广微带着魏忠贤的“圣旨”,往苏杭进发。一路上,尽管江南景色迷人,他也不敢流连观赏,匆匆忙忙赶到李寔的织造府。
    这李寔本来就是一善于逢迎谄谀之人,一听张广微的来意,更是喜出望外,心想:这次可算找到孝敬九千岁的机会了,遂满口答应:
    “当年,俺和孙承宗同在私塾读书,以后又同榜中了进士。不过,此人脾气古怪,表面对人严肃,内心里可像一个火炉呢!他的妻子是俺妻子的姨姐姐,孬好咱们还是连襟呢!”
    听了李寔的话,张广微内心里也窃喜异常。他也有一个“小九九”:这事情若能办成,那魏忠贤还能少了俺的好处么?想到此,便说:
    “你将这事办成,九千岁准会重赏于你的,希望你尽心竭力去办。”
    李寔手拍胸脯说道:
    “这事就包在咱身上了。俺一去,他准会听俺的,你就放宽心吧!”
    他们不敢怠慢,第二天便起程北上。
    且说后金汗王努尔哈赤,见辽民的暴动都被镇压下去,后方的形势渐趋稳定之后,又想派兵南下。但是,他知道孙承宗与袁崇焕这两个蛮子相互支持,配合得很默契,不仅重修了宁远城,还在锦州等地都驻了军,防守加强了。
    与军师范文程商议后,决定派少量部队去进行试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攻击,也还是必要的。
    努尔哈赤一贯雷厉风行,虽然年事已高,但他仍然心高气盛,不改当年的气魄。遂命令大贝勒代善率领三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税铁骑,前去攻打锦州。
    努尔哈赤嘱咐代善说: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千万别被围住,脱身不得。”
    代善领了三千人马,往锦州出发。
    且说锦州守将马世龙,宁夏人,由举武出身,历任游击、副总兵。
    孙承宗来山海关后,对马世龙非常信任,向皇帝举荐他当了总兵。
    在宁锦防线措置中,孙承宗派马世龙去守锦州,这是这条防线的最前线,可见对马士龙的重视。
    为了报答知遇之恩,马士龙到锦州后,也非常效力。他先后修补了城墙,在认真训练士卒的同时,城上的火炮已配置妥当,运来大量的滚木、礌石,并准备了充足的粮草,还加强了军情的刺探,建立了完整的情报组织。
    再说后金大贝勒代善的骑兵一出发,就引起锦州探马的警觉了。便一边让人继续监视骑兵的动向,一边向马士龙报告。
    得到消息以后,马世龙就急忙登城,沿城布置守卫,命令守军严阵以待。
    不久,探马来报告说:
    “鞑子一支骑兵约三千人马,正望锦州方向赶来,并带有攻城器械。”
    马世龙立即命令:
    “点燃烽火报警,立即关闭城门,城上守军进入临战状态。”
    这烽火台报警,是古代传下来的边防报警方式。往往是在城上再筑一高台,将晒干的狼粪点燃起来。那狼粪燃名人轶事烧以后,不起火头,只是冒出浓浓的烟柱,风吹不散,雨淋不湿,人们老远就看见了。因此,边境若有外敌入侵之时,就点燃狼粪。
    这是闲话。再说马世龙命令守军在烽火台上点燃狼粪报警以后,转瞬之间,从锦州到宁远,直至山海关,所有的烽火台全都燃起来了。
    这时候,侍卫向袁崇焕报告说:
    “锦州方面已有烽火报警了,鞑子出动兵马前往锦州了。”
    袁崇焕立即派遣副将左辅、朱梅二人,带领二千人马迅速驰援锦州。
    他又派两名侍卫分别驰往松山、杏山二城,让他们也派少量人马前去援助。
    且说大贝勒代善带领兵马,来到锦州城下,稍微休息一会,即命令士兵攻城。
    攻城开始了,代善指挥士兵先用战车在前开路,后面是弓箭手,其次是步兵抬着云梯爬城。八旗士卒奋勇前进,喊杀声响彻云天。
    城上马世龙亲自督战,指挥炮手点燃大炮,那一颗颗炮弹,落在攻城的八旗士兵中间,“轰”地一声巨响,炸倒一片。
    城上的滚木,礌石纷纷打下来,但是骁勇的八旗士兵无所畏惧,仍然拼命地抬着云梯,一排排地登城拼杀。
    眼看城墙有被战车撞塌的可能,忽听城南方向喊杀声骤起。
    原来松山、杏山离锦州甚近,两地守将一见锦州报警,立即派遣兵马前来援助。
    此时,城上马世龙见有援军到来,斗志更旺,遂鼓励守军说道:
    “咱的援军到了,要狠狠地打!……”
    且说大贝勒代善,眼看就可以把锦州城攻打下来了。不料城南来了救兵,举目望去,黑鸦鸦的一片,只听喊声如雷,也不知到底来了多少人马,心中不免慌乱。
    八旗兵士虽然勇悍无比,但是在炮火轰击下,在滚木、礌石打击下,也死伤不少。现在又见来了明朝的援军,攻城的劲头明显小得多。
    再说松山、杏山的援军一到,便冲向后金的背后。马世龙在城头一见,立即带领人马,又从城里冲杀出来了。
    这时,代善已感到情况不妙,在腹背受敌的形势下,只得命令停止攻城,与前后冲杀过来的明军拼杀在一起。
    双方混战在一块,这且不提。
    再说汗王努尔哈赤,自大贝勒领兵走后,总觉心神不宁,后来又派遣四贝勒皇太极带领三千人马,前去接应,以防代善有失。
    那皇太极正往锦州方向急驰时,忽有探马回来报告说:
    “锦州城有援军到来,大贝勒的人马已经腹背受敌,形势很不利。”
    听到这一消息,皇太极就命令士兵加快行军速度,那铁骑奔驰起来,犹如一阵狂风,直扑锦州城而来。
    再说宁远城的援军,在“救兵如救火”的思想指导下,也很快地赶到锦州城下。
    左辅、朱梅二将,一见后金军已在城下腹背受敌,遂迅速指挥士卒包抄过去,想把后金兵马围起来全部消灭。
    大贝勒代善正指挥八旗士兵与明军拼杀的时候,忽见城南又派来一支兵马,并已包抄过来,再不冲杀出去,将有被围的可能。
    于是,他利用八旗铁骑的冲击力极强的优势,命令冲杀出去。只见代善一马当先,手举大刀,左右开弓,杀向明军。
    八旗士兵随着大贝勒一齐往外冲击,尽管明朝援军一批批地阻拦,在潮水般的八旗铁骑的冲击下,只得一批批地后退下来。
    不一会儿,大贝勒代善领着残余人马,杀开一条血路,往北逃窜。
    马世龙等领着兵马,随后追杀,一直赶了十来里,才被四贝勒的接应兵马堵住。双方又进行了一番厮杀,直到天色将晚,两下才各自收军。
    且说大贝勒代善、四贝勒皇太极带领兵马,退回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查点人数,代善的兵马竟损失了一千多,皇太极的兵马只伤亡百十人。
    汗王努尔哈赤一见代善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采的样子,就笑着安慰儿子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呀!别丧气,更不能丧志!人贵有志,兵贵有气。有了志气,军队就可以无往而不胜!”
    但是,努尔哈赤心里也有了谱儿,深深感到孙承宗、袁崇焕,这两个明朝的小蛮子,可不像杨镐、袁应泰那样好对付了!今后,可得谨慎从事,不可大意!
    再说孙承宗在锦州反击战之后,立即来到宁远城,带着袁崇焕,一齐赶到锦州城里,让侍从把带来的慰劳品,分发给城上守军。
    他又召集松山、杏山、右屯及大小凌河的守将,齐聚一堂。在庆功宴席上,孙承宗说:
    “锦州反击战的胜利,告诉咱们两条经验:
    一是证明努尔哈赤的八旗铁骑是可以打败的,它并不是神兵天将。
    二是证明只要咱们同心协力,相互支持,攥成一个拳头打击敌人,就可以战胜强大的敌人,取得战争的主动权。”
    袁崇焕也说道:
    “这次反击战是对咱们宁锦防线的一次考验,显示宁锦防线的威力。当年杨镐的四路出师,分散了兵力,被努尔哈赤各个击败,是历史的教训。”
    马世龙说:“在松山、杏山的援军到来前夕,咱在城上也捏着一把汗呢!眼看着城墙要被他们撞塌了,幸亏援军及时赶到,俺才喘过一口气来。眼下,俺打算一方面加固城墙,另外,城外再挖护城河,以增强防守能力。”
    马世龙说罢,向大家敬酒,又说道:
    “俺代表锦州城全体守军将士,向各位大人、将军表示由衷感谢和崇高的敬意!若没有及时的援助,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孙承宗接着说:
    “好!让咱们为了‘攥成一个拳头打击敌人’共同干杯!”
    袁崇焕又说道:
    “努尔哈赤还会来的。这是一次试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质的进攻战,派来的兵力不多,咱们可不能松懈、麻痺,古人说:骄兵必败呀!”
    酒宴后孙承宗写了奏表,向皇上报捷,但是,魏忠贤将报捷奏章押着不报,深居皇宫的熹宗皇帝怎能知道?
    这次反击后金军的胜利,鼓舞了明朝军队的士气,使他们增强了战斗意志和信心。尽管皇帝没有嘉奖,朝廷无人犒劳,这次胜利的影响意义还是巨大的。
    且说张广微、李寔二人一路匆匆赶路,来到北京,张广微对他说:
    “你直接去山海关见孙承宗,事情办成之后再去拜见九千岁,他老人家天天忙于公务,未必有时间见你。”
    李寔听了,也说道:
    “好,好,好!等俺把事情办妥,算是送给九千岁他老人家的见面礼罢!”
    再说李寔,来到山海关,见到孙承宗以后,李寔稍作寒暄之后,就说道:
    “兄长还是当年的黄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格,整日埋头拉车,苦干实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可敬,懿范感人!”
    “诗圣有两句诗说:‘北向朝廷终不改,西山寇盗莫相侵。’这就是俺的难移的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李寔听了孙承宗引用杜甫的这两句诗,摇了摇头,不得不问道:
    “这‘西山寇盗’在老兄心目中是指谁?”
    “还能有谁?皇上批给俺二十四万两饷银,是他扣着不发;锦州反击战的报捷奏章,是他压着不报,这到底是为什么?”
    “也有两句诗,老兄怎么会忘了?”
    孙承宗立即吟道:
    “山重水复疑无路。”
    李寔连忙读出下一句:
    “柳暗花明又一村。”
    孙承宗立刻“哈哈哈”冷笑几声,随口吟道:
    “宁作泥中藕,
    不为水上萍。”
    李寔苦笑着,又朗声诵道:
    “近水楼台先得月,
    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花木好为春。”
    孙承宗脸色一变,向李寔问道:
    “看来这次你到山海关来是充当说客的?”
    李寔只得直言相告:
    “还不是为了老兄的锦绣前程!”
    “说得好听!到底你是为了俺的锦绣前程,还是你自己想巴结那个不伦不类的畜牲?”
    孙承宗的质问,似匕首,直刺李寔的要害,令他十分难堪,一时难以回答。
    等了好一会,李寔又劝道:
    “你又何必呢?如今魏忠贤已掌握朝廷内外大权,左副都御史杨连、支部尚书赵南星、三都御史高攀龙、金都御史左光斗等,全都下狱,或被拷打而死,或被刀锯而死。他现在内结宫闱以自固,外纳朝臣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威,贬斥东林,控制阁部,提督东厂,广布特务。难道你一人又能独撑大厦?岂能是他的对手?”
    孙承宗早听得不耐烦了,便说:
    “难怪你挖空心思,为他建造生人祠,千方百计替他搽脂抹粉,极尽奴颜卑膝之能事,你那内心的肮脏又怎能掩盖得住?……”
    李寔实在听不下去,也坐不住了,马上站起来说道:
    “兄长若是不听俺这肺腑之言,终有后悔之日,那将是注定无疑的了。”
    “谁愿意当狗,尽管自己去当;反正俺只愿意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这便是俺对你的答复,别的,无可奉告!”
    孙承宗说完,带着侍卫去宁远城了。
    李寔只好回到北京,魏忠贤听说没有劝说成功,借口公务繁冗,也未见他,让他回去了。
    话说后金汗王努尔哈赤,自锦州代善领兵败回,一直在伺机派兵报复,苦无良策。
    一天,降将李永芳前来献计,他说:
    “在锦州与松山之间,有一座北石山,这山有三百多米高,方园四、五里路大。在山的南部是松山城,北部是锦州城,东面是大凌河,西边是高桥镇。这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能防能退。山下有一条很深很长的山沟,可藏兵十万之众。若能派兵以攻取锦州为名,先占据此山,则锦州、松山将唾手可得,也可以截断孙承宗、袁崇焕的所谓‘宁锦防线’了。然后再攻打宁远城,也有利得多。”
    听了李永芳的建议,努尔哈赤仔细地查看着地图,觉得这意见有利有弊。若能速战速决,将能一举多得;一旦兵力被困,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于是,他对李永芳说:
    “你先回去,让朕再想想你这建议。”
    李永芳走后,汗王让侍卫喊来范文程军师,他将李的建议向他说了一遍,对范说:
    “范先生,你看这建议可行么?”
    那范文程也看了一会地图,考虑一下,摇头晃脑地对努尔哈赤说:
    “这个建议好是好,不过有点冒险。先占领北石山,就切断了明朝的宁锦防线。再攻锦州,就可以一鼓而下,因为南来的援军已被阻于北石山下。那就不妨一试。”
    次日,汗王努尔哈赤又召开众贝勒、大臣、全体将领,研究这一方案。大家对前次锦州兵败很不服气,因此大都同意进兵。
    经过几天准备之后,汗王毅然决定派兵。
    在出师前夕,汗王努尔哈赤佯言要攻打锦州。暗中对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说:
    “你们二人领兵一万,作为先头部队,直接向锦州进发。”
    努尔哈赤与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带领兵马四万人,在后面进军,然后突然占领北石山。
    再说孙承宗在山海关对李定下了逐客令以后,即带领几名侍卫,拍马往宁远而来。
    刚进宁远城,迎头碰见袁崇焕,二人边走边谈。袁崇焕说:
    “据探马报告,鞑子正准备兴兵再攻锦州。这次,努尔哈赤可能要亲自带兵来了。”
    孙承宗听了,笑着说:
    “那也好,咱们能有机会见见这位当年的龙名人轶事虎将军,也是难得呀!”
    二位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府衙,刚落座,就有探马前来报告说:
    “努尔哈赤带兵四万,前来攻打锦州。前锋是大贝勒和二贝勒,他们的兵马离锦州也不过二十里路。”
    这个探马刚走不久,又来一探马,他说:
    “鞑子军队分两部分进军,前队约有一万人马,已接近锦州城。后队人马多,约有三万左右,似乎另有目标,请大人考虑。”
    袁崇焕当即问道:
    “你怎么知道它‘另有目标’呢?”
    那探马立即答道:
    “前次攻锦州,他们只有三、四千人马。若不是援军赶到,锦州很可能会被攻下。这后面的大队人马,俺认为它只是来打援的,或是来攻打松山城的。”
    袁崇焕和孙承宗听了这个探马的分析,相互看了看,又问了他的姓名,他说:
    “俺叫赵有智。”
    孙承宗笑着说:
    “果真有些才智,等这一仗打完,一定重赏于你!”那探马听了,高兴地再探消息去了。
    袁崇焕对孙承宗说:
    “在松山与锦州之间,有一座北石山,山下有一个很大的山沟。俺想带一支兵马去那里埋伏,这宁远就请大人代守。这意见怎样?请大人明示!”
    孙承宗立即说道:
    “努尔哈赤若是真来打松山呢?”
    袁崇焕说:
    “咱就带兵人松山城,协助孙元化守城!”
    “就这么办!”
    孙承宗说罢,袁崇焕遂告辞出来,领五千兵马往松山方向奔去。
    且说马世龙这些天以来,忙得起早歇晚,对城墙进行了加固,又挖了护城沟,还搬运了大量的滚木、礌石,赶造了很多弓箭。
    一天,他正在城上布防,忽有探马来报:
    “努尔哈赤带兵四万人,前来攻打锦州城,前锋离城不到二十里了。”
    马世龙心里不由得一惊,来这么多!小小的锦州城,能经得起四万人马的攻击?他想到这里,对探马说道:
    “再去打探,将情况探具体些。”
    马世龙立即走上城头,命令守军都作好临战准备,并让烽火台立即点火报警。
    不久,只见通往辽沈的大道上,尘土飞扬。马世龙命令守军将城门关牢,并将护城沟上的吊桥高高吊起。
    且说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带着一万兵马,将锦州城围得水泄不通。因为天色已晚,便命令埋锅造饭。
    再说后金汗王努尔哈赤,见代善、阿敏的兵马已将锦州包围起来,立即命令道:
    “向北石山前进!”
    那四万兵马,浩浩荡荡,旗帜如海,远远望去,宛如汹涌的海潮,奔腾而来。
    这时,探马早已去向袁崇焕报告,他当即派遣左辅带领兵马二千,埋伏于松山城东树林中,并对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左辅就带领二千人马走了。
    袁崇焕又命令朱梅带兵二千人,埋伏于松山城两山谷中,也对他附耳说了几句话,朱梅也领着二千人马,走了。
    他自己带着一千人马,回到松山城里,与孙元化合兵一起,共一万多兵卒,共同研究布署了守城方案,这且不提。
    再说孙承宗耽心锦州兵力单薄,遂派人回山海关,让参将祖大寿带兵五千,从海上坐船北上,援助锦州。
    汗王努尔哈赤带领大队人马,直抵北石山下,遂命令将军队隐藏在大沟里,自己领着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等,登上北石山顶。
    他们站在山顶上,见松山城虽不算大,城墙较高,听探马报告,袁崇焕来到松山城里。
    努尔哈赤心里说:这一仗要好好打,争取活捉袁蛮子。
    他正在想着,突然前锋大将扬古利进来说:
    “松山城四门大开,城上没有一面旗帜,城门附近有一、二十个老百姓在打扫街道。可能是袁崇焕听说咱大军前来攻城,吓得逃跑了。”
    努尔哈赤听了扬古利的报告,笑了笑,不大相信,遂带着三贝勒、四贝勒以及众将领,来到前面,对城上一看,果真是那样情况。
    努尔哈赤心里想着:四十年来,身经百战,未遇到这样的场面。难道这袁蛮子已设下埋伏?……
    汗王立即转身回营,命令道:
    “以后军作前锋,前锋作后军,将兵马退往锦州去。”
    四贝勒皇太极上前说道:
    “这可能是袁蛮子仿效诸葛亮,没有什么了不起,父王为什么还要退兵呢?”
    努尔哈赤说道:
    “这袁蛮子诡计多端,城门大开,肯定有埋伏。若不撤退,必然中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计。”
    于是众将领分别到各自所在兵马中,安排撤退。那沟虽不小,但是十万兵马集中在里面,加上战车,云梯等,已挤得满满的了。
    这撤退的命令一下,沟里便乱起来了,人喊马叫,乱糟糟的。
    突然,“轰!轰!轰!”三声炮响,从松山城里一下涌名人轶事出一万多兵马,喊杀声震荡着山谷,他们挥舞着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刀,一齐杀向后金军。
    那山沟里的八旗兵马正在撤退,一听到喊杀声起,不由得一惊,遂慌忙应战。
    这时候,松山城东西两处埋伏的人马,听到炮声,也杀了出来。
    大、小凌河派来的救兵,也向后金兵马冲杀过来。还有杏山、高桥镇的救兵,听到炮声,也拼杀起来。
    这时候,汗王努尔哈赤冷静地命令道:
    “各旗兵马立即应战,冲出包围,向锦州城撤退。”
    双方拼杀得厉害,后金兵马虽多,但仓促应战,又处在撤退之中,伤亡不少。原先带来的一些攻城器械,丢弃很多。
    且说锦州城下,早已是炮声隆隆,喊杀连天。由于城外新挖了护城沟,后金兵马被阻,不得不抬土填沟,这就给明军的大炮提名人轶事供了非常好的靶子。一炮打在抬土填沟的人群中,立即倒下一片。
    但是,八旗兵马历来是奋勇骠悍,他们推着战车前进,抬着云梯上城,冒着如雨的矢石,前仆后继。
    正当攻城战斗打得激烈之时,努尔哈赤带领兵马撤退回来,那些攻城的士卒不由得慌乱起来了,以为是那边兵败,又见明朝的军队在后面追杀,便放慢了攻城的速度。
    突然之间,锦州城东门处,又来了一支明军,他们与攻城的八旗兵马杀到一处。
    这支明军,正是祖大寿领导的五千士卒,坐船从海上过来,支援马世龙的。
    努尔哈赤见后面明军追杀,锦州城强攻不下,又有海上援军赶来厮杀,不由叹息。
    皇太极问父亲:
    “父王为什么叹息?”
    努尔哈赤说道:
    “孙承宗、袁崇焕果然用兵不凡,不像杨镐、袁应泰容易对付了。”
    皇太极说道:
    “胜败是兵家常遇的事情,暂时他们依仗着宁锦防线,跟咱对抗。不如收兵回去,等到适当机会,再兴兵前来。”
    努尔哈赤听儿子说得有道理,遂宣布退兵。
    且说马世龙在城头看见后金兵马停止攻城,大队人马已开始撤退,立即整顿守城士卒,出城追杀。
    袁崇焕指挥几路兵马,从北石山下,沿途追杀,一直赶到锦州城下。
    后金军队且战且退,努尔哈赤命令大贝勒代善与二贝勒阿敏领兵断后。
    马世龙领着城内土卒与袁崇焕兵马合在一处,一直追杀十余里,方才收兵。
    再说孙承宗得知后金兵马退回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遂赶到松山城,向袁崇焕问道:
    “听说你用空城计,吓退了努尔哈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崇焕看了看孙元化,二人笑了笑,袁崇焕对孙承宗说道:
    “松山城虽不大,城墙一丈五、六尺高,城外山石磷峋,道路崎岖,难以攻取。咱们估计努尔哈赤一向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巨滑,绝不敢冒然进城。城外埋伏了两支人马,大部分守军都在城内,他若进城,就用关门打狗策略,消灭他们。果然努尔哈赤耽心中俺的埋伏,随即退兵,俺才乘势杀出城去,与城外埋伏的两支人马,合兵一处,一直追杀到锦州以北十余里方回。”
    孙承宗笑着说:
    “诸葛孔明当年误用马稷,丢失了街亭要地,身边只有二千五百名士卒,又无大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空城计,吓跑了司马懿,得以安全退军。你没有丢一城一地,也吓跑了努尔哈赤,比当年的诸葛孔明先生还高明呢!”
    大家在说笑声中,总结了这次反击战的成绩,收捡后金兵马丢失的甲杖、攻城器械好几千件,鼓舞了全体将士的斗志。
    孙承宗与袁崇焕又到锦州城里,见守城兵士斗志旺盛,士气高涨,孙承宗说:
    “要保持清醒头脑,密切注意鞑子动向,随时准备迎击来犯的敌人。你们是宁锦防线的前哨阵地,责任重大啊!……”
    再说努尔哈赤回到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计点兵马,损失了二千多人马,又丢掉攻城器械、甲杖等,他对众贝勒大臣们说:
    “这点损失换来一个教训,也是好事。今后还要加紧训练兵马,相机而动。”
    自此,努尔哈赤坐镇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方面认真训练兵马,一方面整顿内部,准备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蓄锐,静观明朝上层变化,伺机再次兴兵,暂且不提。
    且说孙承宗连续两次击败后金军的南犯,报捷奏表由于魏忠贤压着不放,皇上深居宫中,怎能知晓。
    一天,熹宗皇帝忽然向魏忠贤问道:
    “辽东战事有无进展?”
    魏忠贤立即说道:
    “孙承宗拥军十万之众,不思报效朝廷皇恩,却在山海关上游山玩水,吃喝享受,能有什么进展?……”
    皇帝听了,很不高兴。但是,他也是随便问问,过一会儿也就忘了。只要能守住山海关,只要京城安定,也就行了。至于收复辽东等地,他本没有雄心进取,问过之后,他又寻开心去了,还管什么辽东、辽西的!
    天启五年的下半年,孙承宗因为皇上批名人轶事发的二十四万两饷银,被魏忠贤扣着不发,收复辽东失地的计划不能实现,便想借着西巡蓟辽,路过北京的机会,面见皇上,陈述详情。
    孙承宗打算在十一月中旬,再去京城,兼贺万寿节,以便奏明皇上。
    走前,他对监军纪文华说:
    “俺去蓟辽巡察,顺道去北京,亲向皇上讨那二十四万两饷银,你在府里照应着,下面各城堡俺已关照过了。”
    孙承宗说罢,即带着几名侍卫,骑上快马,望蓟辽而去。
    这纪文华看孙承宗走远了,急忙回到府里,把贴身侍卫纪升喊来,对他小声说:
    “你立即回北京,对俺舅父说:‘孙承宗巡视蓟辽以后,顺道去北京向皇上告魏忠贤的状,让他及早准备……’,这事可不能向任何人说出去。办完后,迅速回来。”
    纪升遂骑上快马,往京城驰去。
    这监军纪文华是张广微的外甥。当初孙承宗来山海关上任不久,魏忠贤就派他来当监军,其用心很清楚,实际上是让纪文华来监视孙承宗的行动。一心守边的孙承宗,怎么会知道那九千岁的险恶用心。
    原来纪文华也不是张广微的亲外甥,他母亲吴淑兰原是北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女院“藏娇楼”里的一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女,被张广微用银子买出来,放在外室养着,有事无事便去和她鬼混。
    后来,吴淑兰年老色衰,张广微将她给了表弟纪世通作了妻子,便生下儿子纪文华。
    为了能缠住广微,那吴淑兰一口咬定,说纪文华是张广微的亲生儿子。成名人轶事人后,张广微把纪文华引荐给魏忠贤,与那应坤等,成为九千岁的贴身侍卫。
    俗话说:“一人飞升,仙及鸡犬。”魏忠贤把持朝政后,原先跟随他的人,不问青红皂白,牛溲马便,全都升了官,发了财,成为千岁府里的座上宾,大明朝廷的红人。
    这是闲话,且说纪升来到京城,一头钻进张广微的府第,将纪文华教给他的那些话,从头学说一遍。张广微说:
    “这话你已经跟俺说了,就让它烂在肚里罢,可不能向任何人说。迟早你若把这话传扬出去,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纪升连忙说道:
    “不敢,不敢!俺永远不会说的。”
    张广微满意地说:
    “这就好,这就好。”
    纪升便告辞出来,骑上马回山海关了。
    这纪升是吴淑兰跟纪世通生的儿子,纪文华来山海关任监军后,将他带来充当贴身侍卫。
    回到关上,纪升向纪文华覆命后,再三又嘱咐他不能说出去。
    谁知没过三天,纪升与侍卫们一起喝酒,在酒桌上便吐露了真言,把他回京城的前前后后,一古脑全说了出来。侍卫们听到,都气得咬牙切齿,为孙承宗不平。有人说:
    “孙大人对朝廷一片忠心,可昭日月,你们狼狈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害忠臣,良心何在?”
    许多人敢怒而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等着孙承宗回来。
    且说张广微得到这消息,如获至宝似的,他心里说:这次一定要向他讨个重赏了!
    这张广微,原也是个进士出身,只是好色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在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府官时候,他下面那些官员的妻子,只要是长得漂亮的,他都要弄到手。
    在这方面,他还有一个非常巧妙的方法。
    平日,他发现谁的妻子长得漂亮,便让侍从去对她说:
    “咱们府官太太请你去有事。”
    那些下属官员的妻子,听说府官太太喊自己去有事,谁敢不专呢?平日想巴结还没有机会呢。于是,急忙梳洗打扮,匆匆去了府中。
    谁知张广微早已安排妥当,派一名侍从在大门里面等着,一见那女的进来,便将她领入专门房间。
    那房间里设备齐全,特制了一张大床,还有隔音装置。
    那些女人,来到这么一间屋子里,反抗也没有用,只有老老实实地屈服在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威之下。
    当时,有个姓韩的官员,妻子高氏长得很美。初来乍到,张广微就故伎重演,派侍卫去传唤了。
    姓韩的两口子已清楚了张广微的意图。可是,若是不去,他一定要罗织罪名;去了,准会受辱。迫于无奈,高氏对丈夫说:
    “当今是清平世界,难道他真敢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吗?”
    说完,她咬一下嘴唇,捋了持头发,昂然进到府里去。
    当她被领进那间屋子里以后,府官真的来了。他一见高氏,嘴里不停地喊着:
    “美人!美人!俺好想你!……”
    说着,就上来拉她。
    这时,那高氏就故意大声喊叫说:
    “这哪里是府官老爷!府官老爷能干出这种事吗?这一定是个家奴!”
    她一边喊,一边脱名人轶事下一只鞋,拼命去打府官的头。头被打破了,又用双手去抓他的脸,抓得他满面流血。
    高氏终于逃脱出来,回到自己家里。
    次日,大家看到府官满面伤痕,自然不好意思出来办公,不过姓韩的还是不敢怠慢,每天到府里去参候,不敢离开。府官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一天,府官终于出来了。等他坐到椅子上以后,姓韩的立即上前谢罪。
    当时,府官满脸通红,一副惭愧的样子。姓韩的怕他一时下不了台,赶紧出来了。
    那些曾被府官糟蹋过,忍气吞声的官员的妻子,听说了这件事,既觉得高兴,也不免觉得有些羞愧。
    以后,张广微巴结上了魏忠贤,成为这位九千岁的心腹、智囊。
    魏忠贤有位妃子,名叫阿香,长得婀娜艳丽,胜似天仙。她身上有一种奇香,属于特异功能,所以名叫阿香。
    张广微在千岁府里,多次邂逅,都不得接近,想得他经常失眠。总想找个机会,能替九千岁作出些贡献,立个大功,才能得到大赏。
    且说张广微急忙将这消息报告了魏忠贤。
    俗话说:做贼心虚。魏忠贤听到这消息,大为惶恐,他心里说:那二十四万两饷银,是皇上亲自批名人轶事发的,拖了两三年不给。皇上知道这事,就麻烦了。还有这两次反击战,报捷奏章被俺压着,皇上还蒙在鼓里,一旦抖出来,不光皇上不满,一般大臣就会起哄,对俺就更不利了。
    魏忠贤连忙召来张广微、顾秉谦、高第、崔呈秀等亲信,商讨对策。
    顾秉谦说:
    “孙承宗是皇上信任的人,这事弄不好会惹出麻烦来的。”
    “皇上信任的人,俺就不能动他了?他要跟九千岁作对,咱能由着他?……”
    张广微这话是说给魏忠贤听的,所以魏忠贤听了,立即说道:
    “俺要想办法让皇上不信任他!你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胆子越来越小了,怕什么?天塌下来,由老子顶着!”
    顾秉谦赶忙说道:
    “那就奏他一本,说他是东林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就完了么?”
    崔呈秀说:
    “不能那么简单化,至少要让皇上信俺的,认为咱们才是忠臣!”
    张广微觉得自己该讲话了,他说:
    “孙承宗拥兵十万之众,他来京城干什么的?那叫作‘挟兵震主’,是想‘袒护东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要‘清君侧’。就这几条,皇上准信,孙承宗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魏忠贤听了张广微的话,欢喜得眉飞色舞,将右手伸出来,大拇指一翘,说:
    “还是俺的智囊有水平!这三条,每一条都是一道血口子,像三把刀,砍在姓孙的身上,疼在皇上的心里。有这三条,皇上还能相信他姓孙的?……”
    张广微有些受宠若惊了,他又说:
    “这次要把舆论造透,一定要把孙承宗弄臭!让他从皇上的心窝里被抹掉,看他还敢反对九千岁么?这也是杀鸡儆猴呀!”
    魏忠贤由于高兴,不由得说道:
    “俺有一句终生信条:‘谁让俺一时不快活,俺就要让他一辈子不快活’!俺已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本不愿意再去干那丧天害理的事了。但是,有些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着俺去干!为了保住俺已经得到的荣华富贵,俺还要去干,并且一直干下去!”
    之后,魏忠贤指使御史李藩、崔呈秀等,写表弹劾孙承宗。他自己又亲自到皇帝面前说孙承宗“挟兵震主”,妄图为东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翻案等。
    开始,皇上不大理睬,就到御床上睡觉去了。这时候,魏忠贤绕着御床哭,连续绕了三四圈子,哭着说:
    “孙承宗一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得逞,皇上啊,到那时后悔也不及的。”
    皇上终于被魏忠贤的眼泪感动了。立即翻身坐起,又从御床上下来,大声说道:
    “让阁部的次辅顾秉谦来拟写圣旨!”
    那顾秉谦正愁着没有表现忠于魏忠贤的机会呢,现在契机来了,于是,他洋洋洒洒,一挥而就。
    那圣旨是这样写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孙承宗身负守边大任,干系甚重,不能擅离职守。历有祖宗遗制,边将一旦远离信守戍地,当法不宽宥。
    钦此!
    魏忠贤手捧圣旨,派传旨官员连夜送往山海关。不得有误。
    同时,魏忠贤又让兵部连续三次派飞骑驰往山海关,阻止孙承宗进京入觐。
    又听人说,孙承宗已到了通州。这消息好似一声惊雷,吓得魏忠贤面色如土。当时,尽管是午夜了,他又急急忙忙,假传圣旨,亲自跑遍京城九门,命令守门宦官说:
    “孙承宗若是回京城,到这里就把他捆上,送到俺府里去!谁若放他进城,就杀谁全家!”
    且说孙承宗确实已到通州,当他听说这些以后,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返回山海关。
    孙承宗左思右想,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阻止他赴京入觐?这时,他又想起了曾经给皇上讲过的“曾子杀人”的故事,难道皇上又在怀疑俺了不成?……
    在孙承宗的侍卫中,有一个名叫郑方良的,他对纪文华的作法很气愤,见孙大人回到关上,一副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采的样子,使他很难受!
    郑方良心里说:孙大人是好人,俺要把实情告诉他,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当天晚上,郑方良便把纪升酒后讲的那些话,全都学了一遍。
    孙承宗问他:
    “还有哪些人在场?”
    郑方良回答道:
    “咱侍卫全在场,共十六个人。”
    孙承宗又去找来几个侍卫,便问他们说:
    “那天喝酒时,纪升讲了些什么?”
    这些人说的,与郑方良告诉他的,完全一致。孙承宗心里安定了,他找到了原因。
    如何处置呢?……
    那天夜里,孙承宗想了很久,忽然他想到了蒙面刺客,看来,都与他有关系。
    因为想到了刺客,不觉眼睛一亮:你们既对俺无情,也别怪俺对你们无义了!
    当时,已是四更多天,孙承宗手提宝剑出了房门。来到院里,只见他一个纵身,窜上房顶,又轻轻跳了下去。
    沿着墙脚,工夫不大,孙承宗来到监军院子里。他摸了摸纪升的房门,见没有拴上,遂径直走了进去,将灯烛点上。
    见纪升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
    孙承宗来到床前,伸手一把抓住纪升的头发,将他拎了下来。
    纪升一看是孙大人,立即双膝跪下,孙承宗问道:
    “你去京城干什么的?老老实实向俺说清楚。”
    纪升看到孙大人凛然不可犯的神情,只得来个“竹筒里倒豆子——一个不剩地全倒出来了”。
    之后,孙承宗用一根麻绳将他捆牢,塞住嘴,然后走了出去。
    来到纪文华门前,那门也没有挂上,他走了进去,点燃了灯烛,见纪文华睡得很熟。
    孙承宗心里说:
    你能睡得着了,害得俺睡不安,坐不宁。今晚要让你尝尝俺的厉害。
    只见他一伸手,把那大木床掀起来了,纪文华从床上滚了下来。
    纪文华睁眼一看,是孙承宗,急忙说道:
    “大人到这时还未休息?”
    “俺能睡得着么!”
    孙承宗的一脸怒容,他已觉得不妙。但是,古人说:困兽犹斗。纪文华立刻装出笑容说:“大人有啥话,明早再跟俺讲吧?”
    “明天?还有明天么?——俺要你讲!你让纪升去京城干什么的?”
    纪文华以为孙承宗不知详情,这不过是诈的。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说:
    “纪升去京城办的是私事,你问这干啥?”
    “私事?不说实话,俺要你的命!”
    孙承宗说着,用宝剑往他大名人轶事腿上刺了一下。只听纪文华疼得“唉哟”一声,说道:
    “俺是朝廷命官,孙大人怎么能这样?你要考虑后果呀!”
    “你是朝廷命官,就可以任意诬陷好人?”
    “请大人息怒,别听信坏人的挑唆吧!”
    孙承宗迅速走到隔壁,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纪升提到纪文华面前,对纪文华说:
    “他已经老实交待了,你还能装下去吗?”
    纪文华狠狠地瞪着纪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看了看孙承宗,纪文华突然双膝跪下说:
    “请大人饶了咱们,以后再也不干了!”
    孙承宗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讲什么,遂反身出门,把门扣上,然后将房子点着,不一会儿,房子被熊熊的大火吞噬着,纪文华与纪升在屋子里拼命叫唤,他们砸门、砸窗,最后没有声音了……
    在房子着火的时候,侍卫们都起来了,当他们看到孙承宗在那里站着时,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便不再上前,却都不声不响地回去睡觉了。在他们心目中,孙大人是人世间最好的人,纪文华和纪升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次日早晨,郑方良带着几个侍卫,来到孙承宗面前,对他说:
    “昨天夜里,纪监军与纪升一起喝酒,因为酒后失火,二人已被烧死。”
    孙承宗听了之后,看着大家,眼里滴着泪花,向着侍卫们点了点头,说道:
    “谢谢大家…”
    侍卫们走了之后,孙承宗写了请求罢职回家的表章。他心里说:
    俺来守边近四年了,坚持“厚积储,勤备战,为百姓,报皇恩”的方针,两次打击了赵子南犯的军队。俺是问心无愧呀!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在孙承宗被罢职之前,又发生了柳河事件,这就给魏忠贤有了可乘的机会,迫使孙承宗退职回籍。
    柳河事件发生在天启五年(公元1625年,天命十年)。马世龙误听了刘伯强的话,派鲁之甲、李承先率小股士卒,去夜袭耀州。结果兵败柳河,死伤四百余人,弃甲胄六百副。
    这本不是一件兵戎大事,偷袭失利,兵家常事。但是,魏忠贤得知消息,却大肆张扬,唆使他的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数十人,纷纷上表,弹劾孙承宗,闹得朝议汹汹。魏忠贤向皇上哭奏道:
    “若再不撤换孙承宗,山海关不保,京师也将岌岌可危了。”
    皇上听了,说道:
    “孙承宗在任四年,朕也安稳四年,你们却说他不行,到底谁能比他更好呢?……”
    文武大臣大部分是魏忠贤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几个虽然同情孙承宗,但怯于魏忠贤权势,只顾保命,也不敢随便说话,心里想:独自难撑大厦,何必去自找麻烦!
    张广做出班奏道:
    “兵部尚书高第文武全村,熟谙韬略,胜过孙承宗十倍。此人若去代替孙承宗,努尔哈赤再不敢兴兵南下了。”
    皇上也只想早些下朝,遂说道:
    “孙承宗不是请求退职回乡么?那就准他回家去吧。让高第代为经略,主持辽东军事。”
    魏忠贤可高兴了,终于去除了心头之患。他一边备酒为高第饯行,一边向崔呈秀布置夜袭孙承宗的任务。这且不提。
    再说高第本是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氏,父亲高华冲,是府里一个文职小官,膝下只有高第一个儿子。
    俗话说:贫家出娇子。从小娇生惯养的高第,养成了游手好闲的习惯,读书不用功,学武怕苦累,竟成了个寻花问柳,不务正业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荡公子。
    再说顾秉谦曾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任过府官,高华冲见儿子整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当,便在顾秉谦身上花了不少银钱,自己退下来,让高第顶父职,跟着顾秉谦跑跑腿,混了几年。
    魏忠贤得势后,顾秉谦被九千岁看中,提拔到阁部,因为高第平日会阿瘐奉承,便把高第也带了去。
    魏忠贤见高第眼梢子亮,善于见风转舵,便给他弄个进士的功名。这一下高第有了文凭,进身的机会便来了,不久被九千岁安排到吏部。
    这次,孙承宗罢职回乡,刚提升为吏部尚书的高第,摇身一跳,便去山海关代行辽东经略的职务。
    再说孙承宗接到罢职回乡的圣旨以后,便准备立刻离开山海关。可是,袁崇焕、马世龙等一班部下,再三挽留,非要他留下过两三天不可。
    他们一起喝了两天的闷酒,才让他走。孙承宗原先的十五名侍卫,坚持跟随他回乡,袁崇焕说道:
    “可以,你们跟去了,俺也放心了,这一路难说没有暗算的人。”
    袁崇焕一直送了十里路,才将身边那个名叫阿宝的猎犬唤过来,指着孙承宗说:
    “阿宝!你就跟孙大人去罢!要听大人的话,保卫大人的安全!”
    他双手搂住阿宝的脖颈,一次次地摩拿着阿宝的脑袋,再次说道:
    “去罢!一定要听从孙大人的指挥,做一个孙大人喜欢的好猎手!”
    孙承宗也不推辞,就搂住阿宝亲名人轶事热一番,对袁崇焕说:
    “谢谢你的关照!俺希望你在宁远建树功勋,狠狠地开炮!”
    且说崔呈秀接受了魏忠贤的手令,带了十名锦衣卫,埋伏名人轶事在北京去山海关的要道——碣石山下,等着击杀孙承宗。
    这十名锦衣卫是崔呈秀从五千名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拳脚功夫过得硬,准备一举将孙承宗置于死地。
    崔呈秀原是和尚出身,是江南华藏寺的行者,名叫虚空。他不守清规,被夺长老逐出。
    从此,这虚空和尚便云游南北,也不知干了多少坏事。他打听到崇仁寺屋宇宽敞,又是一座有名的古刹。据说它建筑在五代时期,寺院四周清幽整洁,虽不打扫,却一尘不染。
    这个恶和尚看中了这块圣名人轶事地。一日傍晚,他以挂单为名,借住在寺里,乘机用匕首刺死寺里的住持和尚。自此,他自立为住持,凭着一身的好武功,寺里的和尚见他凶狠,只得忍气吞声。他时常剪径抢劫,为非作歹,闹得崇仁寺周围鸡犬不宁。
    魏忠贤擅权以后,到处网罗打名人轶事手,听说崇仁寺的虚空本领高强,便派王化贞前来游说。虚空还俗后,跟随王化贞投奔九千岁,成为锦衣卫的教头,名为崔呈秀。
    在魏忠贤的引荐下,深得皇上的信任,被提升为御史,进了阁部。
    一年前,曾在魏忠贤指使下,以蒙面人的身分,赴山海关,夜刺孙承宗,未能得手。
    这次,他领了十名锦衣卫,在碣石山下树林里已隐藏两天两夜了。由于袁崇焕、马世龙的挽留,孙承宗在山海关多住了两天。
    这是第三天的上午,崔呈秀在林子里正等得有些不耐烦之时,突然从西边大道边的树林里传来长长的哨声,他立刻知道:目标出现!
    崔呈秀带着锦衣卫,从林子里如飞一般,往大道上跑来。
    再说孙承宗一行人,正飞马疾驰,突然那路边的山林深处,发出一声长长的哨音。由于那哨音尖厉、冗长,尤其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恐怖。
    当那哨音刚刚响起之时,阿宝立即厌楞起双耳,向着树林吠了几声,并立即向林子里窜去。
    这时,孙承宗知道林子里有人,可能要有举动,便立即喊道:
    “阿宝,回来!回来!”
    正在飞跑的阿宝,一听孙大人的喊声,骤然停下,很不情愿地回到孙承宗身边。
    孙承宗已翻身下马,轻声对侍卫们说:
    “做好准备,林子里有人!”
    他们正在说话的工夫,只听林子里“唰!唰!”一下子窜出一伙人来,将大道拦着。
    孙承宗抬头一看,一共十一个人,个个黑布蒙面,手执大刀,杀气腾腾。
    其中一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怪气笑着说:
    “哈哈哈哈!孙承宗,咱们已等候你多时了!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孙承宗把阿宝的牵绳交给身边的郑方良,对着那些蒙面人说:
    “看来今天不动手是办不到了。依俺的本意,是本不打算与你们动手的。既然是挤到了这步,也无可奈何了。常言说的好:当场不让步!”
    崔呈秀立刻接下去说:
    “举手不留情!”
    孙承宗斜身擦臂,从背后拉出龙阙宝刀——“呛啷”!那宝刀一出鞘,便有龙吟虎啸之名人轶事声!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照耀下,这口刀寒光闪闪,冷气森森,令人见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发悚然。
    崔呈秀一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不由想到:过去只是听人说孙承宗手里有一口宝刀,前次夜里交手时,他用的是一把宝剑。今天一见,果然不差。等会儿交手时,倒要多加些小心了。
    崔呈秀想到这里,将手中的九节钢鞭一抖“霍啷啷”一声响,说道:
    “请!”
    孙承宗手握宝刀,也说道:
    “请!”
    只听“哗楞”一响,崔呈秀的九节鞭直奔孙承宗的面门砸来。
    孙承宗立刻撤步,斜身躲过,顺势刀头一晃,一刀向崔呈秀劈去。
    崔呈秀闪过这一刀,甩起九节鞭,来个“流星赶月”,又向孙承宗的头顶砸来。
    孙承宗旋转身驱,那九节鞭落空。他挥宝刀使了个“顺水推舟”,向崔呈秀的腰间斩去。
    二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刀劈鞭去,战了十几个回合。
    这时,孙承宗已瞧准了崔呈秀的九节鞭所走的路。尽管他甩动起来,极其灵活。
    那崔呈秀也在十分注意他的宝刀使法,深感孙承宗功底深厚。
    战了三十几个回合,突然崔呈秀虚打了一鞭,借着转身的机会,由袋子里取出一把小东西,两手分拿。
    只见崔呈秀猛然回身,大喝道:
    “看打!”
    他右手食指一弹,一个铁珠约有莲子大小,直奔孙承宗的面门打来。
    孙承宗早已看出他的行动有异,这时略一偏身,那小铁珠儿便从眼前飞过——“嗖”地一下带着风声。幸亏孙承宗警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高。要是粗心大意一点,非给打着不可!
    这时,孙承宗一个纵跳,把宝刀收住,说:
    “你是谁派来的强盗,既不敢露面,又用暗器伤人,真是蛇蝎心肠!”
    崔呈秀笑着说:
    “孙承宗,别发火!俺不想陪你窜来跳去,这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费时间了。你来看,俺这里共有九颗珠子,刚才你躲开一颗,俺手里还有八颗,俺就用这八颗珠子要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你要小心了!”
    原来这铁珠子是一种罕见的暗器。往外打,靠的是指力弹射名人轶事出去。
    崔呈秀的铁珠子发射熟练,技艺高超。他两只手可以同时发射,或是交替发射,弹射力又非常强,十步之内,百发百中。
    这珠子发射名人轶事出去,专打眼睛。因为那珠子很小,令人难躲,难防。
    孙承宗从他发射来的那颗铁珠子,就知道此人手毒心狠!现在,他要用八颗铁珠子来置俺于死地。孙承宗手提宝刀,冷笑一声,说:
    “强盗!你明着来,还是暗着来,随你的便!至于说能不能够打着俺,那就得看你的手段了!最好将你全身的本事都亮出来!”
    崔呈秀说道:
    “孙承宗,你可不能后悔了!俺这八颗珠子,将要送你去西天!你听着没有?”
    孙承宗笑着说:
    “强盗!俺就站在这儿给你当个活靶子!慢说八颗珠子,就是十八颗,八十颗,尽管冲俺这里打就是了!”
    崔呈秀说道:
    “别把话说绝了!既然你愿意让俺打,你可要谨慎、小心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两手里的珠子在掌中来回地滚名人轶事动,“霍啷啷”地直响。
    崔呈秀饿鹰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孙承宗。孙承宗还是那么坦然自若,丁字步站在距离崔呈秀一丈远的地方,上身不摇,下名人轶事身不动,显得心平气和。身后的侍卫们全都屏息宁神地看着,不知这一番较量后果将会如何。
    大家再看崔呈秀的两只手,同时向上一抬,说了声:
    “招打!”
    随着他的话音,他两手中指同时一弹,就听“噹啷”一声!人们以为铁珠子打出来了,其实什么也没有,这叫虚晃一招儿。
    孙承宗站在他的对面,还是纹丝儿没动,并没有被他的虚招儿所左右。
    崔呈秀从这一点就看出来了孙承宗的两只眼很有功夫。自己虚晃招儿,在孙承宗面前不起作用。
    于是他左手指一卷,随着胳膊勾前甩动,食指同时弹了出来。
    这个动作就仿佛是用食指指点什么似的,他指的是孙承宗的右眼,“打!”嗖——一只铁珠直向孙承宗的右眼飞来。
    孙承宗看得真切,铁珠出手的速度好快,疾如流星,快似闪电!他向左一歪头,躲过了。
    可是,就在孙承宗一歪头的工夫,崔呈秀右手里的珠子,也跟着打来一颗,直取他的左眼,这叫“流星赶月”!
    只见孙承宗一个蹲式儿,两颗珠子先后从头顶飞过。就在他刚蹲下的时候,崔呈秀两手同时又发出两只弹丸,还是来打孙承宗的两眼。
    这一次真不好躲了。躲左边儿的,右边就得挨打;躲右边儿的,左边就得挨上。再想往下蹲,已无法再蹲下去。
    孙承宗觉得实在是躲不开了,他只好一横宝刀遮住脸,只听“嘡!嘡!”两声响,两颗珠子打在刀片儿上,弹落在地。
    这时,孙承宗才挺名人轶事直身躯。崔呈秀现在已是六颗珠子落地了,又接着发出第七、第八两颗。
    原来这两颗换了位置了,准备一颗打孙承宗的咽喉,另一颗打天灵盖。
    但是,孙承宗却不躲闪,他突然猛一挥刀,只听“呛!呛!”两声响,这一回孙承宗大大地露一手,用龙阙宝刀去削那飞着的两粒珠子,结果都是迎刃而解!
    郑方良等侍卫们齐喊了一声:
    “好!”
    他们上前捡起那四瓣儿的铁珠子,有人说:
    “呀!削的怎么这样齐刷,都是从正中间被切开的!”
    他们看着,议论着,把那破开的珠子往锦衣卫中间一扔,郑方良说:
    “瞧!四瓣儿一般大,不信你拿回去秤去!”
    那十名锦衣卫一看这情形,当时全都目瞪口呆!崔呈秀看到孙承宗最后这一手,他也暗暗吃惊!
    崔呈秀心想:这真是好眼力!手眼相配合,反应能力倒有多快呀!那手头又有多准!
    想到这里,崔呈秀的嫉妒之火又燃名人轶事烧起来了。就冲这一手儿,也不能容他在世了。
    于是他向身后的锦衣卫大喝一声:
    “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话音未落,又将那九节钢鞭一抖,“霍啷啷”一声响,对准孙承宗的头顶拟将下来,这叫作“力劈华山”!
    孙承宗不慌不忙,抡起宝刀迎上去,二人又重新战将起来。
    这边侍卫一见锦衣卫挥刀上来,他们也手持兵器迎了上去。
    郑方良把阿宝颈上的套子一卸,只见它狂吠一声,扑向锦衣卫中去了。
    那些锦衣卫只顾挥刀拼杀,不曾想那阿宝的速度像闪电一般,一下扑来。
    这阿宝是袁崇焕训练多年的猛犬!从刚满月开始,他就让阿宝去扑咬草人,专门咬人的脖颈。它那又长又锋利的牙齿,上去一口咬住谁的颈脖,谁便立刻毙命。
    此时,在阿宝的袭击下,那些锦衣卫防不胜防,已有两、三个人倒下。他们为了防备阿宝扑咬,一不注意又会被孙承宗的侍卫砍倒。那阿宝灵活的身躯,窜来跳去,不一会儿,那十名锦衣卫,已全部丧命。
    崔呈秀一见,不觉心慌。那阿宝从背后,猛地扑来,他急忙闪身躲过。
    孙承宗指挥着众待卫,把崔呈秀图在当中,崔呈秀一看形势不利,立即纵身一跳,顺手打倒一个侍卫,向林中逃去。
    未等孙承宗发出追击的命令,阿宝就一下窜过去,随后就追。
    崔呈秀原以为孙承宗会去追他的,他还留下最毒辣的一招儿。他那十颗铁珠子,如今已打出去九颗了,还有最后一颗在右手里攥着呢!
    他想等孙承宗来追他,在纵身逃脱的一瞬间,再去打他这最后一颗珠子。到那时,孙承宗的身名人轶事体腾空,没有半点防备,再打他眼睛,就将万无一失了。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孙承宗没有追他,那个厉害无比的阿宝却追来了!
    崔呈秀心里烦透了阿宝,他知道,若不是阿宝前去撕咬,十名锦衣卫怎么会全部死掉。
    于是,他拿定了主意:干脆,剩下的这颗就赏给它吧!
    只见崔呈秀一甩手“嗖!”这颗珠子向阿宝弹射名人轶事了过来,打向阿宝右边的那只眼睛。
    这时候,那颗铁珠离阿宝不过一尺远的距离。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跟在阿宝后面的孙承宗,突然挥起宝刀,扁着向外一扇,就听“噹”的一声,那刀头正扇在珠子上,将那珠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回去。它回去的劲头跟弹出来的时候可大不一样,无论是力量和速度,都比原先加了几倍,说来也巧,崔呈秀作梦也不曾想到珠子会被弹回来,一大意儿,正打在右手腕子上。
    这个亏可吃得太大了!崔呈秀疼得一声惨叫,将手中的九节钢鞭跌落在地上,又打了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此时,阿宝已窜到他身后,上去一口,咬住屁名人轶事股,崔呈秀不敢怠慢,往前一纵,只听“嗞啦”一声,连布带肉被阿宝撕下来一块!
    崔呈秀忍着剧痛,逃进林子深处去了。他的右手腕被珠子打断,裤子被阿宝撕烂,右半个屁名人轶事股被阿宝咬掉一块肉,顺着裤子往外名人轶事流血哩!
    孙承宗对侍卫们说:
    “不用追了!让他活着去向九千岁交差吧!”
    说罢,孙承宗弯下腰来,搂着阿宝的颈项,轻声地说:
    “阿宝勇敢,阿宝是好样的!……”
    十五名侍卫,只有一人受伤。孙承宗向他们说道:
    “俺现在要回老家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你们要回家的,发给路费;愿意去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咱们一起走。”
    孙承宗与八名侍卫,背着那受伤的,带着阿宝,一起回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了。
    且说高第以兵部尚书经略蓟辽,驻山海关。他一到任,就因为柳河新败,心怀畏惧,认为关外必不可守。
    于是,高第准备将山海关外的驻兵全部撤进关内,完全采取不谋进取,只图守关的消极防御的策略。
    袁崇焕向高第建议说:
    “兵法书上说:有进无退。锦州、右屯一带,既安设兵将,藏卸粮、料,又部署厅官,怎能不加防守,就撤退下来呢?自古以来,万万没有这个道理,更没有这种做法!一旦从一地撤防,都将影响全局,这等于公开地向鞑子示弱。”
    马世龙也说道:
    “柳河兵败,是俺误听了消息,这是俺的罪责。锦州、右屯、大凌河三城是关外的要塞,如果仓皇撤防,不仅使刚兴工修建的城堡毁弃了,而且把关外的四百里封疆,等于拱手送给后金国。”
    袁崇焕见高第无动于衷,又坚持说道:
    “锦州两次、松山一次反击战的胜利,看不到;柳河一次小的兵败,却盯着不放。这叫作因小失大,只见树木,不见森林。总之,兵不能撤,城不可弃,古人说:一失足,遂成千古恨。……”
    但是,高第凭借着皇帝赐给的尚方宝剑,又有魏忠贤的鼎力支持,他力排众议,坚持对山海关总兵马世龙说:
    “不仅要撤除锦州、右屯、大凌河的守军,宁远、前屯的军队也要撤!谁若不听从命令,有尚方宝剑在此!”
    于是,锦州、右屯、大凌河及松山、杏山、塔山的守城兵卒、器械全被撤下来。
    高第的不战而退的策略,闹得军心不振,民怨沸腾,死亡塞路,哭声震野。并且丢弃米粟十余万石,造成军无战心,士气低落。
    高第又催袁崇焕撤军,遭到袁崇焕的坚决反抗,他对高第说:
    “锦州、古屯等城已撤兵了,宁远、前屯若再撤兵,山海关将完全暴露在鞑子面前,关内也受到震动,没有保障了。”
    高第仍然不答应,执意要袁崇焕撤军。他挥着御赐的尚方宝剑说:
    “俺是蓟辽经略,谁不听俺的命令,俺就有权制裁他!”
    袁崇焕见高第动辙以尚方宝剑压人,遂愤怒地说道:
    “俺是皇上派来的宁前道!官在宁、前,俺袁崇焕即使战死在宁、前,也不当孬种,退后一步!”
    高第听了袁崇焕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知道皇上比较信任袁崇焕,魏忠贤还想拉拢他袁崇焕,他自己心里又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高第只得让步,不再坚持要袁崇焕尽撤宁、前的驻军了。
    但是,高第用心险恶,他将宁远、前屯以外的其他各城、堡统统进行撤防,使宁远城变成一座孤城,如海中的孤岛一样。
    由此可以看出,明朝末年,朝政腐败,宦官专权,用人不当,竟将高第这样的庸人——无赖加流名人轶事氓,委以封疆大任,其后果必然是不堪设想。
    且说后金汗王努尔哈赤,在占领广宁之后的四年之间,虽然派兵夺取旅顺,但未曾大举进攻明朝。这固然因为后金汗王努尔哈赤忙于巩固其对辽沈地区的统治,整顿内部,移民运粮,训练军队,发展生产,施行社会改革,镇压汉民反抗。同时,更由于孙承宗,袁崇焕等边防工作井然有序,无懈可击。因此,努尔哈赤蛰伏不动,等待时机。
    善于待机而动的努尔哈赤,曾乘熊廷弼下台之机,夺占辽沈;这次又得到孙承宗罢职还乡,高第撤军关内、宁远孤守的哨报,决定派兵攻打宁远,进攻袁崇焕。
    且说崔呈秀负伤后,回到京城,见到魏忠贤,那九千岁见到崔呈秀的狼狈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竟训斥他说:
    “前次去夜刺的时候,连孙承宗的一根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未动掉;这次,不仅丢掉俺十余条锦衣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连你自己也负了重伤。真是打鸡不成,反失一把大米!”
    崔呈秀只得说道:
    “那孙承宗的武功,确实厉害;他还有一条很厉害的狗,
    魏忠贤越听越不耐烦了:
    “孙承宗的武功厉害,他的狗也厉害,俺的锦衣卫还不如孙承宗的一条狗厉害,连你这个锦衣卫的教师爷,也没有那条狗厉害?……这简直是尿克郎打嚏喷——满嘴喷粪!”
    崔呈秀没有再说什么,停了一会儿,才嗫嗫嚅嚅地说道:
    “千岁爷要是……要是没什么事,俺……俺回去……休息了。”
    正在这时,张广微走了进来,他一见崔呈秀这般模样,不禁愣住了。等了一会,说道:
    “怎么败……败得这么惨?……”
    崔呈秀只是咧了咧嘴,一拐一瘸地走了出去。
    那九千岁正在不高兴的时候,见张广微来了,遂问道:
    “有什么事吗?”
    张广微只得说道:
    “没有什么大事?俺只是想……”
    “你想什么?”
    张广微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是想九干岁的那个阿香!但是,自己替他出了那么大力,想出了那么好的点子,才把孙承宗堵住,才救了他九千岁的驾,还亲口说过要重赏俺,怎么现在倒忘了不成?于是,他鼓足了勇气,说:
    “千岁爷曾讲过,要重赏俺的。现在俺是来……来讨赏的!”
    “噢!你要俺赏你什么呀?”
    魏忠贤满肚子不高兴,还是压住火气,问了他一句。
    张广微见九千岁态度好一些了,又在问他,胆子也就壮起来,便说道:
    “俺别的什么都不要,只是想……想要千岁爷的那个……那个阿香!”
    “放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七十二个滚龙屁!……”
    魏忠贤气得火冒三丈六尺高,真想去扇他几个耳瓜子。但是,他毕竟忍住了,没有去动手。只是非常厌恶地朝他挥了挥手,意思是:
    “滚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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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章袁崇焕,好你个袁蛮干
    话说努尔哈赤的用兵,一向见机行名人轶事事,一天探马来报说:
    “明朝辽东经略孙承宗被罢职回乡,新任经略高第,将锦州、右屯、大凌河等城的军队全撤回山海关去了。关外只剩宁远一座孤城了。”
    汗王努尔哈赤听了,十分高兴地说:
    “朕四年来未犯明朝边界,都因为孙承宗这个人厉害。如今,他已被罢职,俺放心大胆了。”
    便对侍卫说:
    “快去喊军师范文程来!”
    侍卫走后,乌拉氏忙上前来,一边服侍丈夫,一边问道:
    “陛下又要出兵打谁去?可要臣妾陪着一块儿去?”
    努尔哈赤道:
    “朕准备去打明朝,要打进山海关,去看看中原的景致。但是,打仗十分怕人,你去不得。”
    乌拉氏是努尔哈赤最宠的妃子,在宫中行卧不离,这时听说要出兵离开她,便一头倒在汗王怀里,说:
    “妾要跟陛下一块儿去,不好吗?”
    汗王一手摸名人轶事着她的粉脸,低头吻着她的嘴唇说:
    “宝贝,你好好在宫里,等朕把明朝打下来,再带你去中原游玩。”
    正说话时候,宫女前来跪奏道:
    “军师范文程在宫门外等候陛下接见。”
    汗王立即将乌拉氏推过去,说:
    “让范文程进来。”
    汗王让范文程坐下后,对他问道:
    “新任辽东经略高第怎样?”
    范文程赶忙答道:
    “高第是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年轻时是个无赖,后来通过张广微的介绍,巴结上了魏忠贤。这位九千岁替他弄个进士,提拔他做兵部尚书。此人胸无文墨,不懂军事。”
    努尔哈赤听了介绍,又问道:
    “范先生,依你看现在可是攻打明朝的极好机会?”
    范文程答道:
    “这个高第是魏忠贤的人,与袁崇焕不会合作的很好。他们不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结一致,正是咱们利用这良机,坐收渔人之利的时候嘛!”
    努尔哈赤兴奋地说:
    “对!咱们不能只是坐山观虎斗,应该坐收渔利。为了稳扎稳打,还是老办法,先让朕那愣小子去试探一下再说。”
    范文程知道,他那“愣小子”是指三贝勒莽古尔泰。此人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鲁莽,作战勇敢,但缺乏谋略。
    努尔哈赤立即喊道:
    “喊三贝勒来!”
    工夫不大,莽古尔泰来了,汗王对他说:
    “你带一千人马,到锦州、松山一带去看看,了解一下他们的防守情况。行动要迅速,不要被他们逮住啊!”
    莽古尔泰走后,努尔哈赤总感到心里不踏实,于是在天启六年,即天命十一年(公元1626)正月初十日,努尔哈赤带领众贝勒,大臣们,在五千人马簇拥下,从十方堡出边,前去广宁附近地方打围。
    这次打围的目的,是为了实地考察明朝的防御能力,了解一下高第到任后辽东的形势,为不久之后大举兴兵作好准备。
    打围回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当即命令各牛录并降将,每官预备牛车三十辆,爬犁三十张,每个士兵要准备兀喇鞋三双。对将士的妻子也有要求,每个女真妇女要准备炒米三斗。
    在做好后勤的准备之后,努尔哈赤又召开各贝勒、大臣、将领们参加的军事会议。
    三贝勒莽古尔泰已经收兵回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所以,汗王努尔哈赤说道:
    “先让三贝勒介绍锦州、松山那边的情况。”
    莽古尔泰向大家说:
    “从锦州到宁远,明朝的驻军都撤回到山海关以内去了,只剩下宁远一座孤城。什么松山、杏山、大凌河等,几乎都成了空城。如今若不是宁远城在中间挡着,咱的兵马可以一下开到山海关前。”
    努尔哈赤说道:
    “咱们已息兵四年,如今孙承宗已经去职。高第不懂军事,关外只有一座宁远孤城,军队全撤到关内去了。这是攻明朝的极好时机,请大家发表意见。”
    李永芳说:
    “宁远城虽然是重新修建的,城里驻军不过一、两万人,任凭袁崇焕有再大本事,这孤城是难以守住的,咱的八旗兵马一到,宁远城将土崩瓦解。”
    刚投降不久的汉官张孝诚说:
    “先攻下宁远城,再设兵置器,诱攻山海关,从一片石人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收掠通州的谷物,直达明朝的京城。这样,明朝的天下,财物尽归大金了。”
    大贝勒代善说:
    “明朝军队的怯懦怕战情绪是一贯的。大家该记得吧,萨尔浒之战中,总兵官李如柏带着两万人马,被咱们的武里堪带着二十名哨探,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而去。这个袁蛮子也没有啥了不起,他仗着宁远城是新修的,想挡着俺八旗兵马,他是坐在‘旗杆上吹喇叭——响(想)得高!’”
    二贝勒阿敏说:
    “如今,宁锦防线已不存在,高第把兵力撤回关内,是他怯战心理的反映。当前出兵对俺有百利,只有一害,那就是天寒地冻,若能在两月之后,大地回春,天气暖和时,将更为有利。”
    四贝勒皇太极说:
    “明朝军队中有怯战心理,但是有几场恶战大家也不要忘记。那西平堡一战,打得够激烈的。还有不久前的攻锦州,打松山的两仗,明军的反抗都很强烈。因此,不能有轻敌思想,对那袁崇焕,不可小看。”
    汗王努尔哈赤说道:
    “当前是攻打明朝的有利时机。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尽管是天寒地冻,咱们也要兴兵去打。这次兴兵的目标是打进关去,占领北京,推翻朱姓王朝。这宁远城,只是咱们进军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说句大话,咱们用‘靴尖踢倒’宁远之后,直取山海关。只要诸位同心合力,明朝军队想挡住八旗兵马的前进步伐那是不可能的!”
    经过充分酝酿、准备,后金国于天启六年(公元1626年,天命十一年)正月十四日,汗王努尔哈赤从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统率大军十三万,号称二十万,向明朝发动新的大规模进攻。
    后金军于十六日到东昌堡,十七日渡过辽河以后,汗王努尔哈赤在旷野布兵,南到大海,北越广宁大路,浩浩荡荡,不见首尾,剑戟如林,显示出经过充分准备的八旗军队的雄姿盛容。
    当后金军到达西平堡时,捕获几个明军的游名人轶事动探马,经过审问得知:
    明军没有大部队防守,仅右屯卫守兵一千人,大凌河城守兵五百,锦州守兵三千。后金兵马一到,右屯卫守城参将周守廉、锦州游击肖盛,中军张贤,都司吕忠,松山参将左辅,中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凤义和大小凌河、杏山、塔山等各处军民,按照袁察焕的布置,实行坚壁清野,焚烧房屋,运走谷物粮食,毫无反抗,纷纷逃走,故意显示出畏敌如虎的逃跑姿态。
    这样,后金兵马如入无人之境,毫无阻挡地开进不设防的右屯、锦州、松山、杏山、塔山、大小凌河各城。
    三贝勒莽古尔泰说道:
    “这次攻明,好像游山玩水一样,敌人已望风而逃,大明灭亡之日,已为期不远了,咱们大家一齐努力吧!”
    努尔哈赤也感到心情格外舒畅,心里想:
    朕已戎马四十余年,目标就是为了叩关攻明,打进中原去,眼下已是胜利在握了。朕已六十八岁,在有生之年还可以登上北京的龙廷,面南称孤,做几年中原的皇帝。
    自己还清楚地记得,这一生共去北京八次朝贡。那北京的繁华比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胜过十倍;北京的皇宫,富丽堂皇,规模宏大,比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皇宫,还不止要越过多少倍呢!……
    汗王努尔哈赤在马上想着,回忆着,忽然四贝勒皇太极向他报告说:
    “前面就是宁远城了!”
    努尔哈赤举目一看,那城墙又宽又高,煞是巍峨壮观。特别是那三层高的鼓楼,飞檐层选,凌空欲飞,真是气象万千!
    在兵抵宁远城之后,努尔哈赤又命令:
    “越城五里,兵驻七大营。”
    这目的很显然,后金兵马已截断宁远通往山海关大道,既能阻挡山海关方面的援军,又可以扼止宁远城内的军队往山海关方面逃跑。从这里可以看出汗王努尔哈赤用兵之深谋远虑,用心之良苦。
    再说宁远城的袁崇焕,当后金兵马渡过辽河以前,他已经得到消息,便与总兵满桂认真商议,对守城作了严密布署:
    袁崇焕喊来参将姚抚民、胡一宁、金冠、游击季善、张国青等,对他们说:
    “立即把龙宫寺的固粮运人觉华岛,并率水师四大营,战船二千多艘,兵将、商民近三万多人,进行守卫。”
    总兵满桂说:
    “如今已是天寒地冻,为了防止后金兵马履冰侵入岛上,可以命令士兵凿冰十五里。”
    这宁远城是袁崇焕亲自设计、督修的,城墙底部用大石块砌成,墙基入地深达五尺,墙高三丈开外。
    战前,袁崇焕在城内将领会议上,宣读了“宁远守略”,这是他与总兵满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研究、制订出来的,那“守略”上说:
    根据宁远面临的形势——前有强敌,后无援兵,汲取抚顺、清河、开原、铁岭、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失守的惨痛教训,宁远的守城要略,应该凭城固守,拼死坚守。敌诱不出城,敌激不出战。
    宁远城兵将不足三万,袁崇焕决心用“一个拳头打人的策略”,迎战后金兵。
    首先,他将兵力集中于宁远城内,撤中左所,右屯等处的明兵,连同西洋大炮,全部人城防守。在军事上,明确分工,集中指挥。他命令同知程维模稽查城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通判金启宗负责供名人轶事应饮食,总兵满桂守城东,副将左辅守城西,参将祖大寿守城南,副总兵朱梅守城北,袁崇焕总督全局。
    在组织军队防守的同时,袁崇焕还动员全城百姓参战。为了激发他们的抵抗热情,他手持佩刀,自刺皮肉,用鲜血写成血书:
    “誓死保卫宁远!”
    在全体将领面前,袁崇焕屈身下拜,郑重要求他们不惜牺牲,守住宁远。他说:
    “为了宁远父老兄弟姐妹不受八旗铁骑的蹂名人轶事躏,为了捍卫大明江山,俺袁崇焕愿与大家一起和宁远城共存亡!”
    在袁崇焕的牺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感召下,全城军民深为感动,立即行动起来,身强立壮的登城防守;不能打仗的,参加后勤;连说书人也走出书房,巡守巷口,提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细。
    宁远全城军民,众志成城,严阵以待。
    袁崇焕在给朝廷的报告中,表达了他和宁远城军民的战斗决心——誓死守卫宁远城!
    魏忠贤却向皇帝说:
    “袁崇焕骄傲自大,不接受高第的劝告,不听从命令,连皇上赐给高第的尚方宝剑,也不放在眼里,真是目空一切!”
    朝廷上的一班大臣,也不相信宁远城能守得住,又无法解救宁远,在一筹莫展的情况下,只得静观宁远失守。
    身为经略的高第,拥兵山海关,却在幸灾乐祸地坐视宁远危急而不救。
    且说后金汗王努尔哈赤在出兵之前,曾单独找李永芳,李小芳父子二人,布置往宁远城派遣谍报人员一事。
    李小芳说:
    “宁远城的总兵满桂,是蒙古人,与马承林有过交往,俺只耽心马承林不愿意去。”
    汗王问李小芳道:
    “马承林为什么不愿意去?”
    李小芳只得说道:
    “俺说了,请陛下不要生气。”
    努尔哈赤说:
    “你说吧,朕不怪你。”
    李小芳说:
    “打下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时候,因为搬家的事情,二贝勒曾骂过马承林,还打了他一耳光。后来马承林很有意见。……”
    努尔哈赤哈哈大笑说:
    “这点小事还记着呐!几年来,朕发现你们汉人很讲究面子,自尊心相当强。这样吧,你去劝劝他,这次他能完成任务,朕一定重赏他,并让阿敏去给他负荆请罪!”
    李小芳只得身负汗命,去找马承林。
    马承林听了说:
    “就是马上把俺杀了,俺也不会答应去的。他们不把俺当人看,俺也不再为他们卖命了。”
    不管李小芳如何说,马承林总是不答应去。李小芳只好让步,请他给满桂写封信。开始也不愿意,在李小芳劝说下,马承林才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李小芳。
    李小芳临走时,告诉马承林说:
    “俺说你病得卧床不起,才为俺写了这封信,你可不要出门乱跑啊!否则,这欺君之罪,咱俩都担当不起!”
    努尔哈赤听了李小芳的报告,只得派柯汝州与李小芳一起,去宁远城找满桂。
    再说满桂原是漠南蒙古族,由于贵族间的争王斗争,互相残杀,加上连年干旱,弄得水草不生,无法生活下去。那时,有不少牧民逃荒到辽东一带,满枝一家也跟着大伙一道,来到辽东开荒种地,变牧为农,安家落户了。
    一天,满桂扛着锄头进了院子,只听上房里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
    他放下锄头,进了屋子。只见妹妹伏名人轶事在母亲怀里哭成个泪人。父亲蹲在墙角闷着头吧卿着老叶子烟。
    “怎么了?”满桂问了一声。
    这时候,眼里流泪的母亲说:
    “黄大爷派人送话,说要娶你的妹妹,让明天就送上山,要不就烧庄杀人!”
    “狗日的,臭土匪怎么配俺妹妹!”
    满桂气得咚地一擂桌子。
    “可咱们惹不起呀!”父亲扬起头说了一句。
    满桂咬着牙说:
    “大不了一个死,俺去跟他拼了!”
    “满娃呀,你不能蛮干!”父亲站起身说。
    此时,满桂两眼喷着火,看着父亲说:
    “咱们从漠南逃到这里,想过安稳日子,可是白雀山上的土匪,今日要粮,明日要钱,如今又打起俺妹妹的主意。这土匪一日不除,就不会有咱们的安宁。”
    这白雀山在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西一百多里,山中有林有泉,土质肥沃,过去原是农业生产的好地方。后来因为天灾匪祸,土地荒芜,成为土匪啸聚隐蔽的地方。
    白雀山上有一个名叫黄保温的,自名为黄大爷的匪首,领着四、五十个土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扰为害这一带百姓。
    满桂的父亲听儿子说“要除掉土匪”,不由得两眼看着满桂,说道:
    “除,你一个人能除得了么?”
    “庄里的人,谁不恨土匪?俺去联络他们一块儿干!”满桂说完,就出去了。
    当日下午,满桂和左辅一人手中握着一把大砍名人轶事刀,隐蔽在通往山上的一条崎驱小路旁。
    在他们下首的草丛里,藏着手持铁棒、木棍的朱梅、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牛火旺。
    这几个人都是满桂的好朋友。满桂找到他们,把自己要铲除土匪的想法讲了,几个人齐声赞成。大家商量后,决定一口一口地吃掉白雀山上的这帮土匪。
    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沉了,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树林染得火红。这时候,除了归巢的鸟叫以外,山中一片寂静。
    左辅的心咚咚狂跳,攥着刀把的手满是汗水了。
    满桂把头伸到左辅的耳旁边,小声说:
    “别紧张!”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想想你的驴,就不心跳了!”
    不久前,左辅家的一头怀驹的大草驴,被山上的土匪抢走了。父亲上前与土匪夺驴,被搂头一棍砸破了头,至今伤未痊愈。
    忽然,从山顶泼拉拉下来两匹马,两个横挎大刀的土匪,骑在马上,得意洋洋地冲下山来。
    满桂忙小声对左辅说:
    “俺对付前边的;左辅,你收拾后边的。最好是一刀劈下马!”
    “好!”
    左辅的心不再狂跳了。他把手心的汗水,在衣服上抹了抹,重新握紧大砍名人轶事刀。
    每到傍晚,是土匪下山的时候。如果不是劫大户,一般是分散活动,或二、三个人,或五、六个人,有的去抢劫,有的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院。
    两匹枣红马,咴咴叫着,眨眼来到满桂和左辅的面前。
    二人猛地蹿出树丛,带把的大砍名人轶事刀猛劈土匪。满桂的大砍名人轶事刀正劈在土匪的头上,立时一片桃花绚烂,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栽于马下。
    左辅的刀劈在士匪的膀子上,土匪一声惨叫跌下马来。满桂一步上前,补上一刀,土匪立时丧命。
    “哦!哦!”
    在下首树丛中埋伏的朱梅、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牛火旺一齐欢叫着,跳出来。
    满桂把土匪身上的鸟铳摘下来,放到一边。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弄着崭新的鸟铳,兴奋地说:
    “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有这玩艺儿,就不怕土匪了。”
    左辅得意地从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手里夺过鸟铳:“稀罕这玩艺儿,自己去夺呀!”
    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了一眼左辅,说:
    “逞什么能?刚才不是还心跳么!”
    满桂把自己手中鸟铣,递给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乌铳给你!”
    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没要鸟铳,说道:
    “大哥,俺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是孬种,俺自己夺!”
    这时,只见山顶又飞来三匹马。满桂说:
    “俺和朱梅、火旺对付这三个土匪。左辅、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牵着马隐蔽在树林里。”
    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立即说道:
    “大哥!这回有鸟铳,用铳打这三个王八蛋!”
    满桂连忙摇着头,说道:
    “不!铳声一响,容易惊动别的土匪,不如这大砍名人轶事刀好使!”
    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手中鸟铣交给朱梅,夺过他手中的铁棍说:
    “左大哥!让俺来夺鸟铳!”
    于是,满桂、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牛火旺三人如前一样。隐蔽在树丛里。
    三匹马来到近前,三个人跃出树丛,其中两个土匪立时栽下马,只有满桂手下留情,把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匪徒,用刀背打于马下。满桂看他太年轻了,不忍心伤害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
    那个小匪腰被砸伤了,跌下马后挣扎着跪下来,连连叩头: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抡起铁棍就要砸,满桂伸手攥名人轶事住铁棍,对他说道:
    “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住手!”
    “不砸死他,留着干啥?”
    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解地瞪着满桂。
    “留着他有用!”
    小土匪连忙给满桂叩头,说:
    “谢大爷!谢大爷!”
    满桂把小土匪鸟铳缴了以后,搀扶他坐起来,询问他一些情况。
    这小土匪名叫肖山,是专门侍候匪首黄保温的。今晚上,大部分土匪都下山了。山上只有黄保温等五、六个人。那匪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烟,听说镇上的烟馆里来了一批好大烟,派他们三个人去抢劫烟土的。
    满桂听罢,对肖山说:
    “那黄保温为害四方,无恶不作。咱们要铲除他,端掉他的老窝儿!你能帮助咱们吗?”
    肖山一听,急忙说:
    “俺这条命是大爷给的,大爷叫俺干什么,俺就于什么!”
    “好!”满桂一拍肖山的肩,又说:
    “如果你骗了咱们,俺随时会要你的命!”
    肖山又连忙说道:
    “俺决不会骗大爷的!”
    这时,下弦月升上天空,白雀山沐浴在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色的银辉里。马蹄得得,一行人来到山寨前。
    “谁?”看守山门的土匪问。
    “俺,肖山!”
    “哦,小爷呀!烟土弄来了没有?”
    “弄来了,每人一包!”
    “太好了!”
    两个土匪赶忙迎上来,可是,刚刚走到肖山身边,满桂和左辅冷不了手起刀落,把看门的两个土匪劈死。
    几个人机警地走进了寨门。里面院子很大,北面是几间草房,东西两侧各有几十间草房,满桂叫朱梅看着马,几个人在肖山的带领下,直扑北房的东间屋。
    屋里还亮灯,那保温和他的押寨夫人,正在烟榻上吞云吐雾呢!
    肖山上前敲门。
    “谁呀?”那个押寨夫人娇滴滴的声音。
    “小的是肖山,烟土抢回来了!”
    黄保温说:“快去开门。”
    那女人开了门,肖山随女人进了屋。
    黄保温看着肖山怀里的油布包,咧着大嘴笑着说:
    “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都是烟土中?”
    肖山把油布放在炕上,说:
    “都是好的烟土。”
    随后,他麻利地一掀褥子,抄起黄保温的弯把鸟铳,对着黄保温:
    “不准动!动就打死你!”
    黄保温机灵一下子,笑着说:
    “肖山,跟大爷开什么玩笑!”
    就在这时,满桂、左辅、王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冲进屋里,就在黄保温跳起身,妄想顽抗的一瞬间,满桂搂头一砍名人轶事刀,黄保温的半个脑袋被劈下来。
    那女人“啊!”的一声惊叫,竟吓死过去了。这个押寨夫人不是好东西,她勾结黄保温,杀死丈夫跑上山。满桂上去一刀,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了她的命。
    满桂对肖山说道:
    “你去看看,下山的土匪回来了没有?”
    肖山出了屋子,转了一圈儿,进屋后对着满佳说道:
    “俺看门前的马大都回来了,只有四、五个还没有回来。不过,回来的人都睡了。”
    满桂说:“好,你叫他们马上来聚义厅,就说黄大爷有急事儿。”
    “是!”
    三十几个匪徒,有的打着哈欠,有的只穿一条短裤,有的发着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摇摇晃晃进了聚义厅。
    “黄大爷到!”肖山突然喊。
    匪徒们赶忙站起来。满桂手提着弯把鸟铳,身背大刀,进了屋,大喝一声:
    “不许动!”
    “你——”匪徒们惊讶地看着满桂,没睡醒的被吓醒了。
    “你们被包围了,哪个敢动,就要他的命!”
    屋外果然响起鸟铳的响声,那是满桂让左辅等人放的,目的是吓唬匪徒们的。
    “俺叫满桂,你们的‘黄大爷’被俺杀了!为啥杀他?他作恶多端,为害四方百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们上山为匪,也是生活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们也是无罪的。俺决定成立一支农民自卫队,专和抢劫的土匪作对头,这山寨就由咱们农民自卫队占领。这里有的是土地,咱们平时开荒种地,闲时练功习武。愿意跟俺干的,留下;不愿跟俺干的,现在就请下山!”
    听了满桂这一段义正词严地谈话,匪徒们还有啥说的,齐刷刷地跪下来:
    “愿意听从指挥!”
    再说满桂的农民自卫队建立起来了,两面大旗在白雀山顶呼啦啦地飘着。一面上四个大字——替天行道,另一面上也是四个大字——除暴安良。
    一天,满桂正和左辅、牛火旺等在山寨里议事。忽然朱梅领着村里的石柱老汉走进来。
    石柱老汉见到满桂双膝跪下,纳头就拜。满桂赶忙双手相搀:
    “大爷,你这是干啥?”
    “请你救救俺闺女!”
    “你闺女怎么了?”
    “被人抢走了?”
    “谁?”
    “这,这……”
    石柱老汉面有难色。
    “大爷,你说,俺替你做主!”
    “满原!”
    “啊,是他!”
    满原是满桂的叔伯堂弟,任小队长。
    “满原早对俺女儿冬拉有意,过去就托人说过亲,可俺女儿已许了人。昨夜,满原带着几个人突然闯进俺家。用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着要俺把女儿嫁给他,俺当时没法子,只好答应。随后,这畜牲就睡俺女儿屋,冬拉又哭又闹,可还是被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人也被带走了。”
    满桂一听,气得口鼻生烟。他早就对自卫队员约法三章:
    不许抢劫财物;不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妇女;不许仗势欺人。
    满桂对石柱老汉说:
    “大爷,你老放心,俺饶不了他!”
    且说满原在石柱老汉家,把冬拉强行占有后,又连拖带拉,将冬拉弄回自己家里。
    这时候,他正嘻皮笑脸地把头伸向满脸泪痕的冬拉,说道:
    “还哭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屁!你已被俺破了瓜,就是俺的人了!从今后,要老实跟俺过日子!”
    冬拉也不吱声,把头扭向一边。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别给脸不要脸!你要让老子喜欢才行!”
    说着,就去楼住冬拉的腰,将手往她的怀里伸去……”
    冬拉将身名人轶事子一扭,想摆脱他的纠缠。但是,那满原力气多大!他一边摸名人轶事着,一边说道:
    “你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人吗?老子明天就干掉他!”
    满原要干掉的这个人,就是冬拉的未婚夫。两家商定秋后结婚。
    冬拉只得说道:“你不能害他!”
    “那好,这件事俺依你。但是,你得老老实实给俺躺下!”
    满原见冬拉还是未动,就将她按在床上,正要扒她衣服之时房门突然大开。
    只见满桂怒气冲冲地带着几个人撞进来。
    “大哥!”
    满原毫不在乎的笑着,喊了一声。
    满桂铁青着脸,向身边的人喊道:
    “将他绑起来!”
    满原被带到村中央的一个场子上。那里坐着村里的老乡和自卫队员。中央矗名人轶事立着一座临时用木板搭的高台。满原被押上了高台。不一会,满桂登上台子后,说道:
    “大家安定!”
    这时,嘈杂被宁静代替,人们屏住呼吸,看着台子上一脸严肃的满桂。
    满桂向台子下面扫视一遍,说道:
    “咱们农民自卫军,是农民自己的武装。它的宗旨,是保护大伙儿。可是身为小队长的满原,夜间善良百姓家,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妇女,触犯了约法三章,实属罪大恶极!俺宣布:立即将满原正法!”
    且说被绑着的满原,开头以为,无非是鞭打他一顿了事,没想到会要他的命。
    满原的脸,立时灰了,两名人轶事腿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了筋,哪里站得住。身名人轶事子一软,跪在台子上,声音颤名人轶事抖地喊道: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满桂铁青着脸,不理他。又大声命令说:
    “执法队员立即执行!”
    于是,上去两个执法队员像拖死狗似的,把满原拖下台。
    这时,满桂的父亲拦住了执法队员说:
    “你们把他放了!”
    “这,这……”
    “给俺放了!”
    满桂的父亲走到满原的面前。
    “大伯,谢谢你!谢谢你!”
    满原吓灰了的脸,有了血色。
    “爹,你不能!”
    满桂跳下台子,双手抓住了父亲要解满原绑绳的手。
    “孩子,你还有良心吗?不是满原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还有小命吗?”
    母亲生满桂的时候,因为营养不名人轶事良,没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满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正好流产,坐小月子。于是,满桂就吃满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大的。
    “满原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就是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她老人家的恩情,俺永世不忘!”
    “可是,现在你要杀她的儿子!”
    “爹!儿子上山杀黄保温,原因还不是他要欺侮俺妹妹!如今,满原仗势欺侮良家女子,不该杀吗?”
    “这……”
    满桂对执法队员说:
    “拉下去执行!”
    突然,满桂的父亲跪在了儿子面前:
    “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满桂也跪下了,眼里流着泪水说:
    “俺何偿想杀满原兄弟!可是要带好这支队伍,不严格执法怎么行?如果俺饶了他,不就变成了黄保温的土匪吗?饶了他,就毁了这支队伍啊!”
    满桂的父亲被儿子问住了,无话可说。
    满桂再一次命令执法队员:
    “拉下去执行!”
    满原被处决以后,满桂的农民自卫队名声大震,得到周围几十里方圆农民的拥护,队伍壮大了,人数已达到五、六千人。
    不久,萨尔湖之战爆发了,明朝四路大军,三路败北,一路逃跑,给辽东形势造成了空前的紧张。
    正当辽民纷纷南逃的时候,熊廷弼来到了辽东。他听说满桂在白雀山的情况以后,主动派人联络,又亲自去了一趟山寨,与满桂谈了很长时间。回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熊廷弼呈表奏明皇上。
    不久,圣旨下来了,封满桂为守备游击。职理杏山城。同时得到封赏的,还有左辅、朱梅等。
    辽、沈失陷以后,孙承宗接受袁崇焕的建议,把满桂、左辅、朱梅及农民自卫队调来宁远城。自此,满桂深得袁崇焕的信任,二人相处得十分投契。不久,满桂被提升为总兵之职,左辅、朱梅担任副将。
    为了固守宁远城,满桂给袁崇焕极大地支持,他与左辅、朱梅分别把守宁远城东、城西、城北。可见农民自卫队的将领,已挑名人轶事起了守城的重担。
    且说李小芳、柯汝州肩负努尔哈赤的王命,怀揣马承林的书信,进了宁远城。
    当时,虽说后金没有出兵,宁远城里却处处显示出紧张的备战气氛。
    城上守军,各就各位,严阵以待。一队队巡逻士兵,穿街而过。
    街道整洁,商业繁荣,南来北往,秩序井然。
    李小芳、柯汝州来到满桂的总兵府里,将马承林的书信交给他。那书信上说:
    满桂兄台鉴:
    一别数年,不胜想念之致。遥闻兄台官运亨通,位在总兵之职,深为窃喜。本当前去登门致贺,奈因冗事萦身,甚觉抱憾!
    今有李小芳、柯汝州二位知交,前往贵城营商,望予关照。特此问候。
    恭颂
    致安!

    愚弟马承林再拜
    满桂读完信,向李小芳、柯汝州讲述了他认识马承林的一段往事:
    五年前的一天中午,俺跟三、四个老乡,替一户居民修好厨房,准备去饭店吃午饭。
    当时,咱几个农民一进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真是大开眼界,那繁华的街道,高大的瓦房,珠光宝气的富人,和那沿街乞讨、睡在马路上的叫花子,形成鲜明对照。
    咱们几个泥水匠,走在浑河路上,突然看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富家公子,牵着一条狼狗,故意唆使那狼狗去嘶咬一个讨饭的小女孩。
    那女孩约有十四、五岁,本来衣服已很破烂,被那狼狗一嘶咬,上衣露着胸脯,裤子已包不住屁名人轶事股,哭哭啼啼,实在可怜。
    但是,那恶少反而在一旁捧腹大笑,说:
    “这一下前后都没有遮拦,可凉快了!”
    俺当时气愤极了,拳头换得格格响。因为咱们是来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里干泥水工活的,每人手里都有铁锨等工具。
    俺向同伴喊道:
    “打死那畜牲!”
    俺一边喊着,一边举着铁锨,奔那狼狗就打。四、五个人一哄而上,未打几下,那畜牲四腿一伸,尾巴一翘,死了。
    这时,那恶少号淘大哭起来,一溜小跑回家去了……
    街两旁围观的人不少,开始打狗的时候大家一片声地叫好。后来,那恶少哭着跑走的时候,有人对咱们说:
    “还不快跑!等会儿有你们苦吃哩!”
    往哪跑呢!当时正在慌乱之中,忽然从人丛中走来一个年轻人,上来一把拉住俺的手,轻声说:
    “快跟俺走!”
    在那人引导下,咱们穿街过巷,来到他家里。后来才知道,他就是马承林。
    原来那恶少便是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守的儿子,当时若不是马承林及时将咱几人救走,被他们拿住了,怎能干休?
    从此,俺与马承林便有了来往,鞋子占领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以前,俺专程从白雀山去看过他……
    介绍了这一段经历后,满桂深情地说:
    “因此,马承林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呢!那时跟俺一起去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还有现在的副总兵左辅、副将朱梅。”
    听了满桂的话,李小芳与柯汝州私下商议说:
    “满桂若能跟俺联手,宁远城便会如广宁一样,不动一兵一将,即可占领。”
    李小芳与柯汝州没有到客栈去住,就住在满桂的总兵府里。
    一天晚上,李小芳与柯汝州没有回来吃晚饭。直到半夜,袁崇焕派侍卫来喊满桂。
    袁崇焕对满桂说:
    “你的两个朋友,在城上记咱大炮的位置。被左辅的士兵当场捉住。大家怀疑他们可能是鞑子派来的间谍,你说怎么办吧!”
    满桂说道;
    “是马承林介绍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把那封信交给袁崇焕。读了信,袁崇焕说:
    “马承林这人以前你曾给俺讲过。是你的恩人嘛!”
    “这两天俺都在琢磨着,信上说他们是来营商的,实际上来的几天,没有营商的意思。那个姓柯的还有武功呢!”
    “努尔哈赤善于使用谍报人员,抚顺、开原、铁岭、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特别是广宁,都是里应外合,……”
    “这些俺全清楚,你就放心吧!不过,若是真像你讲的那样,鞑子快要来攻打宁远城了。咱们还得及早防备呢。”
    袁崇焕对满桂说:
    “那两个人你还是领回去,不如……”
    说到此,他凑到满挂耳边,轻声说了一会,满桂点头答应,二人一起往关押李小芳、柯汝州的屋子走去。
    再说李小芳、柯汝州住在满桂家里,两人私下里商议,对满桂只能伺机劝说。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尚侠义,不可利诱。
    他俩还有第二手准备,便到城上刺探防守情况。特别是看到那十一门西洋大炮,不禁惊悸万分。
    据说是从英国买来三十门大炮,也就是英国制造的早期加农炮,具有炮身长,管壁厚,射程远,威力大的特点,是击杀密集骑兵的强力火炮。
    这三十门加农炮,北京都城留下十八门,炸毁一门,解往山海关十一门。这十一门西洋大炮。架设在宁远城上,成为袁崇焕凭城固守,用炮退敌的强大武器。
    李小芳、柯汝林一见到这些“庞然大物”立即绘出大炮装设的位置、方向等。
    谁知守城兵卒很快发现了,将他俩扭送到守城值星将领左辅那儿。
    因为所绘图纸被查获,两人虽百般狡辩,左辅基本认定他们是后金派来的谍工人员。
    袁崇焕与满桂来到以后,将情况向左辅说明白,三人一起来见李小芳,柯汝州。
    袁崇焕一再表示歉意,满桂说:
    “这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今晚上,俺摆酒为二位压惊。”
    李小芳、柯汝州本来耽心脱不了身,如今袁崇焕亲来致歉,还有啥说的,正求之不得呢。
    当天晚上,满挂在府里大摆酒宴,又请来左辅、朱梅二将作陪。
    酒席开始,满桂首先说话:
    “本来,袁大人也想来的,只是家里有私事急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不得,请二位包涵!”
    李小芳、柯汝州连声说道:
    “不敢烦劳袁大人了!……”
    满桂端起酒杯说:
    “为了咱们初次认识、相会,为了咱的救命恩人马承林的健康。为了咱们之间友谊的长存——干杯!”
    喝酒中间,左辅询问了后金占领后的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况,李小芳说;
    “汗王努尔哈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惜人才,对待降卒降将,特加优待,基本上是官复原职,每年俸禄超过明朝的一倍以上。”
    满桂问道:
    “据说在鞋子占领区内,不仅辽南四卫,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里的投毒事件也连续发生。努尔哈赤不敢到外面视察,女真名人轶事人不敢单独走路,这些事情不都是谣传吧?”
    李小芳只得敷衍着说:
    “这都是开始阶段发生的,现在已经没有这类事件了……”
    后来柯汝州说:
    “这宁远城是关外的一座孤城了,金兵一旦打来,恐难守住呀!”
    副将朱梅说:
    “俗话说:‘没有金钢钻,也不敢揽下这磁器活。’咱宁远城像一根钉子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止鞑子南下的。有朝一日,努尔哈赤若是贸然进犯,好叫他尝尝咱这大炮的滋味!”
    李小芳说:
    “这大炮固然历害,但是遇到了八旗铁骑它也就不怎么样了。……”
    左辅说:
    “努尔哈赤的那套作战方法已经僵死了。他把平原野战的战法,也用来对付坚城利炮,到头来是要吃大亏的哟!”
    满桂听了,端起酒杯说;
    “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咱们不谈这些,还是喝酒。”
    于是,大家又喝起来,直到深夜方散。
    又过了两天,后金国出兵的消息已经传来,满桂见李小芳,柯汝州二人还没有走的打算。
    袁崇焕与他商议后,决定派几个人盯着,又特别提醒满桂说:
    “切勿把义气讲过了头,连个人的安危也不顾了。”
    满桂笑着说;
    “放心吧,俺的大帅!俺会与他们周旋的。”
    守城事情已经布置就绪,满桂准备从明天起,不再回家,将在城上与守城士卒一块,同吃、同住、同战斗。
    傍晚,满桂就回来了,向李小芳、柯汝州毫不隐瞒地说道:
    “从明天起,咱就要到城上吃住,不能奉陪二位了,请多多包涵。”
    李小芳与柯汝州互相看了看,李小芳说:
    “晚上,俺还有件事想向你谈谈。”
    满桂说:
    “那好,等喝酒时再谈吧!”
    随后,满桂跟贴身侍卫小声说了一会,即去布置人准备酒宴。
    工夫不大,酒菜摆上,满桂与李小芳、柯汝州三人分宾主坐下,满桂说:
    “今晚没有别人,咱三人用大杯喝,来个一醉方休。”
    李小芳笑着答道:
    “好,今晚咱们来个尽欢而散!”
    于是,三人一大杯一大杯地喝了起来。
    喝着酒,满佳说:
    “在白雀山农民自卫队里,有一个人能喝二三斤酒不醉。都以为他能喝酒,是天生的酒量。其实,这里有诈。每次喝酒时,他常去厕所,别人都以为他是真的去小名人轶事便。岂知他到了厕所,将手指伸进嘴里,用劲往嗓眼里掏,工夫不大,便将喝下的酒掏了出来,然后擦了擦嘴,又去酒桌上喝了起来。再过一会,他又去……后来他这个秘密被戳名人轶事穿了,谁也不愿再和他一起喝酒了。”
    李小芳也说了一个喝酒的真名人轶事人真事:
    “俺家有一个邻居,平时好喝酒,更好闹酒。这闹酒,就是喝酒的人彼此赌酒。但是,每次别人都醉了,那邻居却不醉。酒席散了,他总是唱呵呵地回来了。”
    “日久天长,别人渐渐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每次喝完酒回来,他总要把上衣脱名人轶事下,放在盆里浸泡,然后将衣服拧干,那水里酒气熏人。在盆里的水澄清之后,上面一层全是酒。他把水面的酒倒出来,能够喝几天!”
    “原来在喝酒时,趁着混乱之机,他把酒都洒在上衣上了。这样,他不仅喝不醉,还把主人的酒带回家里。”
    说完之后,三人一齐大笑起来。
    满桂又说:
    “今晚与二位多喝一些,明天登城以后,既不能回家,也不准喝酒。说不定,也会战死城上。那就永远也喝不上这美酒,吃不上这佳肴了,真是难忘的今宵!”
    听了满桂的这些话,李小芳朝柯汝州递了个脸色,柯汝州随即说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两句诗讲得多好呵!自古以来,再了不起的人都有对‘生的留恋,死的忧伤’这种感情,这也许就是人类所具有的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吧?”
    满桂说道:
    “这不能一概而论。对生、死的看法,应从它的价值、意义来权衡。如果活着更有意义,价值更大,留恋才有积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反之,死了更有意义,价值更大,就不会再忧伤了。因此,留恋与忧伤都不是主要的,而是一种现象。”
    李小芳接着说道: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既好懂,又道出了真理。……”
    满佳立即说道:
    “你喝醉了!……”
    李小芳连连摇头说:
    “俺未喝醉。俺干脆打开窗子说亮话吧!这宁远城,你们还守个啥?那大金汗王御驾亲征来了几十万人马,这小小宁远城能顶得住么?那不是鸡蛋碰石头?……”
    满桂忙说:
    “好了,咱喝酒不谈政事,……”
    “要谈!”
    只见柯汝州突然站立起来,说过之后右手伸直,向着桌拐,使一个“力劈华山”的架势,忽听“喀喳”一声,那桌拐齐崭崭地被他劈下了。接着说道:
    “俺今晚当着满总兵的面,也不说假话,咱们是奉着汗王努尔哈赤的命令,前来劝说你投降大金的。你答应俺更好,若是不答应,你也别想走出这屋子,别怪俺不讲情面。”
    满桂立即满面陪笑,说道:
    “有话好好讲,别急躁嘛!坐下来咱慢慢商量……”
    柯汝州坐下之后,李小芳也说:
    “满总兵还不知道,早在大金攻打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时,马承林已主动打开城门,投降了大金国。这次他是卧病在床,不能前来,才写了这封书信,让俺带来。请你不要再犹豫了。”
    柯汝州又说:
    “满总兵是个明白人,你又是蒙古族,那汉族的天下你保它干啥?自古以来,蒙古人与俺女真名人轶事人亲如兄弟,与汉人总是格格不入的。不必再坐失良机了。”
    这时,满桂也严肃地说道:
    “这事关重大,等明天俺跟袁崇焕商议后,再答复二位,如何?”
    柯汝州二目一瞪:
    “不行!这事必须立即答复。若再拖延。别怪俺不客气了!”
    满桂又说道:
    “俺与二位素昧平生,凭着马承林一纸书信俺热情招待这些天,何必绝情如此?这么大的事,不让俺考虑,就要……”
    柯汝州厉声喝道:
    “不要再啰嗦了,时间拖长了,将对你不利。若再执迷不悟,俺就要动手了。”
    李小芳也接着说:
    “话已说清楚了,再多讲也没有用,何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费时间呢!”
    满桂见李小芳、柯汝州都坐在位置上未动,遂镇静地说道:
    “既然要俺表态,俺就……”
    说到这里,二人正在专心地听满桂的下文。不提防满桂的右手已放到桌子下面,那桌腿顶端有一个按扭,他猛一搬动,只听“哗啦”一声,李小芳、柯汝州二人连凳子一起,坠入一丈多深的地窖。
    说也稀奇,他二人一坠下去,一块木板又呼拉一下从地层中穿出,恰好将那地窖盖得严严实实,只在中间留了几个气孔。
    这个总兵府是一个大财主的私人住宅。熊廷弼来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时,把它买来作为府第。这个地窖不为外人知道,今晚派上了用场。
    且说李永芳、柯汝州坠入地窖后,见四面墙壁,下面还在渗水,上面一块木板盖住,只有几个小孔透光、漏气,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二人不免焦急万分,只得哀求说:
    “满总兵,请你高抬贵手,让俺出去……”
    “满大人,请你看在马承林分上,放俺们出去吧!……”
    后来,满桂来了,对着地窖说道:
    “三天后,放你们出来!若是乱嚷嚷,就放水淹死你们!”
    满桂说完,布置两个侍卫,轮流看护他们。并对侍卫说:
    “三天之内不给吃的,里面有水,饿不死的。三天后,俺派人来放!”
    次日早晨,满桂上城去了。
    且说天启六年(1626年,天命十一年)正月十四日,后金汗王努尔哈赤亲率大军十三万,号称二十万,从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起兵,二十三日,抵达宁远城郊。转眼之间,八旗士兵从四面八方,将宁远城围得水泄不通。
    鉴于山海关外只有一座宁远孤城,汗王努尔哈赤向众贝勒大臣们说:
    “可以先用招降的办法,争取不战而得,岂不更好?”
    于是,便派遣从锦州俘获的一名汉人进城,给袁崇焕带去一封信,信中写道:
    “俺以二十万大军攻打宁远城,你们能守得住么?你们若是明智的话,应该放下兵器,及早献城投降,俺将以高官厚禄封赐于你。……”
    再说袁崇焕正与几名幕僚闲谈之间,忽有侍卫前来报告说:
    “鞑子派人送信来了。”
    袁崇焕镇定地说:
    “让他进来!”
    他接过书信一看,冷笑一声,遂取过笔墨,一挥而就。那回信中说:
    “……你们为什么要向宁锦一带派兵?这里本是你抛弃了的地方,俺已恢复了,就有义务守住它,岂有投降之理?信中说你们来大军二十万之众,这不过是虚夸之数,其实你们的兵力是十三万,难道还要以此数为少,还要加以夸大?至于高官厚禄云云,俺平生不慕高官,不恋富贵,只愿做一个不事二主的大明臣民!”
    袁崇焕断然拒绝了努尔哈赤的武力威胁和高官厚禄的引名人轶事诱,表示了与宁远城共存亡的雄心壮志。
    众贝勒见投降遭到袁崇焕的拒绝,纷纷请求攻城。大贝勒代善说:
    “别把袁崇焕估计过高了,依俺看,说不定也是杨镐一类的人。你们看,那城上既听不见鼓声,连旗帜也不敢竖了!这是看到咱们大军到来,他们吓破了胆!”
    努尔哈赤听了,不耐烦地说;
    “你太无知了!这是袁崇焕使的疑兵之计,你竟上当了!”
    莽古尔泰说道:
    “管它什么疑兵不疑兵,咱只要大刀一挥,一个冲锋,登上城头,割下袁蛮子的猪头,就完成了任务。”
    努尔哈赤瞪了他一眼,说:
    “孔夫子说:‘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真是一个楞头青!”
    汗王努尔哈赤本想再到城下,激袁崇焕出城作战,以消灭他的有生力量。可是,看到众贝勒摩拳擦掌,急呼名人轶事呼地请求出战,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便向全军发起攻城的命令:
    “袁崇焕不投降,就叫他灭亡!杀啊……”
    突然之间,宁远城外,后金国十三万人马,一起呐喊:
    “袁崇焕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这喊声,如春雷滚滚,震撼着山谷,田野。
    汗王努尔哈赤,这位高龄的后金国军统帅,在凛冽的寒风中,亲自指挥他的八旗子弟,奋力攻城。
    十三万八旗兵士,在宁远城外,四面散开骑兵、步兵、循车、钩梯,很有秩序地一拥而上,仿佛大海的怒涛,滚滚而来。
    往日,在旷野打仗时,努尔哈赤多采取战车与步骑相结合的“结阵”方法。这就是在阵前排列循车,车前挡上五、六寸厚的木板,上面裹上生牛皮。这种战车专门是为了对付明朝军队里的火器。
    在循车后面是弓箭手,再后是一排小车,专载泥土,用以填塞明兵挖掘的沟堑,铺平道路。
    最后一层,才是八旗的铁骑。人马都披重铠甲,号称“铁头子”。
    明朝的军队,在发动进攻前,往往先发射火器,炸伤对方后再出。
    但是,后金兵先推出楯车抵挡,因此伤亡很少。等明兵装药续发第二次炮弹的间歇之时,循车后面的弓箭手,万箭齐发,紧接着,骑兵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击,张开左右两翼,向明兵猛扑,霎时就把明兵冲得七零八落。
    后金军进入辽沈以来,采取这种战术,每每奏效。
    如今,面对宁远的坚城利炮,努尔哈赤并没有意识到要改变战法。
    只见后金兵又推出战车,后边是骑兵,步兵,一边前进,一边射名人轶事出弓箭。那箭矢如飞蝗一般飞向城头,荡满城蝶与悬牌。
    然而后金军的猛烈进攻,却失去了往日的效果。明兵凭借坚城守卫,既不怕骑兵冲击,又不怕箭矢射击,处于有利的地位。
    再说袁崇焕坐在高大的钟楼之上,指挥全城的反击作战。
    每次后金军攻城时,袁崇焕对守城将领说:“不要早放炮,要等对方兵士靠近城下,进入射击线时,再还击。”
    当后金八旗兵士蜂拥而来的时候,城上十一门大炮同时发射,只听一声声巨响,有如山崩地裂,威力强大的重型炮弹,在后金兵中爆炸。于是,土石飞扬,炸得地上布满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连楯车也抵挡不住,只要被击中,便被炸得粉粉碎。
    城上的几个放炮手,孙元化、罗立、彭簪右等人,全是经过葡萄牙人专门训练的,有熟练的装弹、放炮的技能,目标相当准确。城上的大炮,全由他们分别指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纵。每颗炮弹,命中率相当高,都准确地在后金军中爆炸。
    在汗王努尔哈赤督战下,后金兵不顾重大死伤,踏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拼命向城下推进。一些战车已进抵城墙脚下,猛烈撞击城墙。
    这次,在车的顶部又加了一层厚板,来遮挡城上投放的礌木、滚石。后金兵士在厚板下边用斧头凿城,有三、四处城墙竟被凿了大窟窿。幸亏天寒士冻,城墙才没有坠塌。
    这时,袁崇焕在钟楼得知消息,立即奔赴城头,指挥作战。
    城下的后金兵仍在拼命凿城,大炮打不到城墙脚下。滚木、礌石无济于事,情况非常危急。
    通判金启棕急中生智,试验把火药均匀地撒在芦花褥子上和被单上,然后卷成一捆,用火点着,火腾的一下,熊熊燃名人轶事烧起来。一个火药星子飞名人轶事溅到谁身上,立即会燃起全身大火,想救也来不及,转眼之间便被烧死。
    袁崇焕在城头身先士卒,不幸左臂中箭。立即撕名人轶事裂战袍,裹上伤口,继续指挥作战。在他的带动下,城上守兵,更加奋力,争先名人轶事射杀敌人。
    袁崇焕发现金启倧的作法,对敌杀伤力很大,立即传令城上守将如法制造,把城里居民献出的被褥、被单,卷成一捆捆,投掷城下。
    那些拼命攻城的士兵中间,突然坠下成捆的被褥、被单,经火把一燃,火药便腾地燃名人轶事烧起来。眨眼之间,火势飞腾,蹿起一人多高。
    八旗士卒惊慌地扑打身上的火苗,不料越扑打火势越旺,许多凿城的兵士,就这样被活活地烧死。
    且说二十四日上午,后金兵以主力攻击明兵防守较弱的城西南角,遭到重大伤亡。又集中兵力转攻城南。仍是采取以战车掩护的办法,冲击到城下,再用斧镐等攻城。
    袁崇焕又想出一个新办法,让兵民取来柴草,扎成一捆捆,在上面浇油,再掺上些火药。用铁索垂挂下,靠在城下的循车和板车顶棚上,然后投下火把。
    于是,城下立刻烧成一片火海,凿城的士兵想跑也来不及。身上烧了火苗,跑到那里也要被烧死,因为那里有火药。
    汗王努尔哈赤决心攻下宁远城。他向众贝勒、大臣们说:
    “这小小的宁远城,若是攻不下来,怎么去打山海关……”
    在努尔哈赤的督战下,八旗士卒冒死不退。城上举火,纷纷把火球、火把投下。一时之间,城上城下,如同白日。
    在火光中,不时看到后金人马,被炮弹炸得腾空而起。后金伤亡增加,攻城却无进展。在死伤人数急剧增多之时,众贝勒、大臣们也束手无策,努尔哈赤只得命令停止攻城。
    趁这工夫,袁崇焕迅速组织一百名敢死壮士。命令他们携带棉花、火药,用绳索坠下城去,把后金遗留下来的战车,通通烧着,全部烧毁。
    经过一天激战,双方都在总结经验教训,准备再战。
    且说袁崇焕挂着负伤的左臂,绕城慰问守城将士。当他来到城东满桂防区,正迎着一队士卒押着李小芳、柯汝州往城上走来。
    见到袁崇焕,满桂说:
    “俺正想找你,这两个人如何处置?俺才让人把他们从地窖里弄出来。”
    袁崇焕说:
    “咱不必以牙还牙,杀他们也无益,不如放他们回去算了。”
    “也好。不过,你让他们带封书信回去,让努尔哈赤清醒一些。”
    “好!就这么办吧,俺这就来写信。”
    袁崇焕说罢,提笔在手,一挥而就,那信上说道:
    “……老将横行天下,今日败在小子之手,岂非天数呀!”
    二十五日清晨,满桂把袁崇焕给努尔哈赤的信,交给李小芳、柯汝州二人,让他们手持礼物,怀揣信件,出城去见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毕竟是一代天骄,读了书信,表现得非常镇定,又派人以良马一匹作为回礼,并让送马人传话说:
    “此战未必你赢,将再次攻城!”
    二十五日,努尔哈赤对兵力作了调整,让降将李永芳攻打东门,派修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带兵攻打西门。把八旗士卒分成百队,集中南、北两门强攻。
    双方激战,喊杀声、炮声同北风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攻城从上午直到下午,后金吃尽了苦头。
    袁崇焕镇定自若,在城上指挥士卒,用柴草,用芦花被褥,浇上油,撒上火药,丢下城去,再丢下火把。顿时,城下一片火海,烧得攻城的后金兵扭头就跑。尽管八旗将领挥着大刀,在后面督战,但士兵们一到城下,便逃命去了。
    这时,明军在城上看得分明,他们乘机猛烈地发炮轰击,汗王努尔哈赤正在奋力督战,突然被炮火击中,头角炸伤一块,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大贝勒代善也被炸得头脑发昏,知道父王也在阵中,便挣扎着起来,到各处寻找。但是遍地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都是焦头烂额,断手折腿,也看不出谁是小兵,谁是汗王。
    正在着急,前面四贝勒慌忙前来,满面泪痕地问大贝勒道:
    “大阿哥,见到父王吗?”
    代善说:
    “俺正在找呢!”
    说着,弟兄两个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中找着。炮声仍在响着,败回来的兵士惊慌失措。忽见败兵内夹名人轶事着三贝勒莽古尔泰,只见他周身满是尘土。
    莽古尔泰一见代善和皇太极,眼泪就下来了,急忙喊道:
    “快来救父王啊!”
    兄弟二人忙向前看去,果见父王睡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丛里,一动也不动。
    大贝勒代善急忙救起父王,上马逃回大营。
    且说汗王努尔哈赤被儿子救回营去,清醒过来,觉得头晕目眩,浑身疼痛。
    经过医生诊视,说是头角擦伤,为弹片所划,实是不幸中的大幸!至于昏厥的原因,主要是年事已高,偶受惊吓,以致内积热火,外感风寒,冷热相攻,造成晕眩。
    医生又嘱说:
    “静下心来,休息几天,等血脉周转随和了,身名人轶事体也就康复了。”
    但是,汗王努尔哈赤正心急如火呢!两军阵前,怎容得卧床休息?——
    二十五日当晚,汗王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心里想:
    自二十五岁起兵,俺经历了大小数十百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辛苦大半生,终于创下这关外的基业。正想攻进关去,推翻朱姓王朝。不料攻这小小的宁远城,遇见这个袁蛮子,遭此大败,险些丢名人轶事了这条老命,实在是可恨可恼!
    想到这里,一跃而起。忽觉腿疼腰酸,两眼直冒金星。这才意识到年岁不饶人,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看众贝勒,大臣将领们的意思,都想撤军,若再打下去,损失的将更加惨重!
    这两天来,第三子阿拜被打死,孙子名人轶事宫达受重伤后,今早也死了。还死伤了一些游击,牛录等将领。八旗士卒死伤更多,至今越过万数了。……
    努尔哈赤左思思,右想想,就此撤军也太便宜袁蛮子!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心里说:
    那觉华岛不是袁蛮子存放粮草的地方么?
    当前,正是冰天雪地,海弯结冻的时刻,何不去攻袭一下?
    于是,他更睡不着了!遂大声喊道:
    “来人!”
    侍卫进来了。汗王问他: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是四更多天。”
    “很好,快去喊大贝勒和武纳格来!”
    工夫不大,代善与蒙古人武纳格来了。
    努尔哈赤指着墙上的军用地图说:
    “觉华岛离此二十多里地,代善带领一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骑兵,武纳格带领蒙古八旗三千骑兵,从冰山过去,袭击岛上守军。在消灭明兵之后,将粮草尽行烧毁,不得有误!”
    二人领命出去,带领骑兵直扑觉华岛而去。
    代善和武纳格带兵走后,努尔哈赤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天大亮,他才醒来。
    早饭后,努尔哈赤命令继续攻城。他振奋一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率领众贝勒、大臣及将领们,来到宁远城东门外,让侍卫前去喊话:
    “大金国汗王要与袁崇焕说话!”
    城上守将是满桂。他手拿喇叭筒,站在城头堞楼旁,向城下说道:
    “俺是总兵满桂,有啥话也可以跟俺讲。”
    努尔哈赤大声说道:
    “你们都是堂堂明朝的大将,只是龟缩在城里,算什么好汉!有勇气的话,把军队拉出城,咱们摆开阵式,正模正样地打两仗,比个高下,老这样下去,你们不觉得窝火么?”
    满桂听了努尔哈赤的激词说:
    “你这话讲得太外行了吧?战争有野外作战,有攻城略地等,何况攻城略地不也是你的拿手好戏吗?告诉你,这宁远不是抚顺、开原,也不是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再打下去,恐怕你那条老命都会搭上的!”
    城上城下正说着,袁崇焕来了,他接过满桂手里的喇叭筒,对着城下喊道:
    “听说你找袁崇焕,现在俺来了,不知有什么话要说?”
    努尔哈赤在城下说道:
    “俺想找你约个时间,让两军摆开阵式,正正规规地打两仗,怎么样?”
    袁崇焕说:
    “你已经打了两天了,为什么没有攻下来?再约个时间,你败得更惨!别以为你的八旗子弟天下无敌,自命为常胜将军,你就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你原先是怎么说的?难道你就忘了么?……”
    努尔哈赤越听越气,四贝勒皇太极过来说:
    “别跟他啰嗦了,攻城吧!”
    努尔哈赤觉得再讲下去,也只能是自讨没趣,不如打罢,说不定今天能攻下来呢!
    于是,他又下达了攻城命令。
    袁崇焕在城上说道:
    “赶快走开!俺的大炮可不长眼!”
    话音刚落,大炮便轰轰地炸开了,皇太极等急忙护着努尔哈赤远避而去。那炮弹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爆炸。
    后金兵在将领指挥下,还是先用战车开道,步兵、骑兵陆续上前。
    袁崇焕不断发射西洋大炮轰击,八旗兵已知道大炮厉害,他们也不敢靠近城下。死伤的在他们中间纷纷倒下,活着的人就把同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抢回来,运到城西门外瓦窑,拆下民舍木头,举火焚化。
    双方打得激烈,后金军攻城仍无进展。努尔哈赤猛攻宁远城,三天不下,损失惨重,他被迫下令退到城西南的龙宫寺扎营。
    且说觉华岛悬于辽西海湾,西距宁远城二余里。岛呈两头宽,中间狭,像个不规则的葫芦形状,孤悬海中。
    觉华岛历来为明朝军队在辽东的屯粮之所,现有存粮八万二千余石,驻兵七千余人。这支军队除护卫粮料,还同宁远互为支援。
    这时正值隆冬,海水结冰,冰上可以行人。岛上明兵营房,多驻于冰上。营房外围用战车圈起,形状像城廓。
    在后金攻打宁远前,袁崇焕便将城西南龙宫寺的固粮运往觉华岛,并派参将姚抚民、胡一宁、金冠、游击季善、张国青等登岛守卫。
    为了防止努尔哈赤派兵袭击,袁崇焕对姚抚民布置说:
    “后金一旦包围宁远城,就有可能会攻袭觉华岛,以断绝咱的粮草来源。你们可以把靠近海岸的冰凿开,凿得越宽越好,……”
    但是,天气异常寒冷,冰刚被凿开,很快又冻上了,而且冰层不断地加厚。
    再说后金大贝勒代善与武纳格带领军队,来到海边,一看冰层很厚,他们高兴万分。代善说道:
    “这是老天爷相助呢!”
    于是,代善、武纳格分兵十二路,履冰入岛,岛上守卒身无盔甲,多数都是水手,不善于战阵,又无险可守。
    后金的骑兵往来冲杀,战车被毁,阵势大乱,岛上守兵纷纷溃败。
    岛上的明兵全部战死,商民全部被杀,驻岛设施和运不走的物资,都被后金军点火烧毁。
    二十六日午时,袁崇焕还坐镇城中亨受胜利的喜悦,突然发现龙宫寺方向黄烟腾空,才觉悟到觉华岛的粮草被后金兵焚毁了。
    满桂向袁崇焕说:
    “努尔哈赤攻城三天,未捞到油水。攻袭觉华岛,也算是从失败中得到了一点补偿,他总算是也摸名人轶事到了几根稻草罢!”
    袁崇焕说:
    “俗话说:“打不过你,也要咬你一口。”这努尔哈赤正是如此。看来,他快要撤兵了,咱们也写表申奏朝廷吧!”
    二十七日,就在攻下觉华岛的第二天,后金汗王努尔哈赤下令撤围。此时,他心情不快,责备李永芳说:
    “当初,你说宁远城易破,为什么这样难攻?差点让老子送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李永芳嗫嚅着说:
    “俺也不知道这……这城里有西洋大……大炮,请饶……饶恕俺……”
    努尔哈赤又想起了马承林,说道;
    “还有那个马承林,竟然不愿意去宁远城。他若去找满桂,说不定能办成呢!你们这些汉人,还是不可信!”
    努尔哈赤心里很是恼恨。他望着高大的宁远城,兴叹不止。宁远之战三天当中,他使尽一切进攻的手段,但在这个“袁蛮子”的坚城和大炮面前,连续碰壁。他感到攻城再无成功的希望。
    努尔哈赤带着十分沮丧的心情,率领八旗子弟,缓缓撤退,返回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宁远之战是明朝军队继锦州、松山之战后又一次胜利的保卫战。
    当袁崇焕的特使,怀揣奏表,够城到了北京报捷的时候,皇帝闻报,大感欣慰,表示“朕心嘉悦”,特命户部、兵部发币金十万两,犒赏宁远城将士。
    此外,皇上又交赏袁崇焕白银一千两,升职为辽东经略,仍旧镇守宁远城。满桂、左辅、朱梅等,都受到了提升和重赏。
    于是,朝廷上下,文武各官,都一齐盛赞袁崇焕的功绩。魏忠贤心里很不是滋味,又连忙派张广微作为特使,带着礼物,亲到宁远城去慰问,想暗中拉拢袁崇焕。
    袁崇焕对张广微说:
    “请你传话给九千岁,俺袁崇焕没有升官发财的私欲,只有为保卫大明江山的铁胆忠心!以后,也请九千岁时时、事事以大明江山为重。”
    张广微灰溜溜地回地到京师,魏忠贤听到“传话”内容,冷笑一声说:
    袁崇焕的命,俺已替他算定了;他未必能比熊廷弼的下场好多少;说不定,能像孙承宗那样,留条活命,也就不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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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章他亲手割断了手足情
    后金汗王努尔哈赤,在宁远兵败之后,回到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情异常沮丧。
    这是努尔哈赤有生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他自万历十一年,二十五岁起兵,四十多年来,身经百战,族旗所指,无不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回顾战斗历程,努尔哈赤的统治权力,从佛阿拉逐渐地移到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其间经历着关于汗位及汗位继承的激烈斗争。
    为了加强汗权,努尔哈赤曾经同自己的同胞兄弟舒尔哈齐,发生了权力之争。
    舒尔哈齐是努尔哈赤的同母兄弟。早在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遗甲”起兵之初,就与他一起驰骋战场,冲锋陷阵,屡建功勋。
    由于舒尔哈齐英勇善战,曾被努尔哈赤赐名为“达尔汗巴图鲁”,意思是为首的勇土。
    当时,在明朝的官书中,努尔哈赤称都督,舒尔哈齐也称都督,两人地位相等。
    以后,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都以建州卫都督的身分,多次进京“朝贡”。
    随着女真的统一及军事、经济力量的增长,努尔哈赤的权力急剧膨名人轶事胀,他随时警惕周围那些觊觎他地位和权力的人。
    与此同时,舒尔哈齐的权力也在扩大。为了巩固和加强各自的地位和权力,兄弟二人的矛盾由小到大,由潜在的发展为公开的,逐渐演变为不可调和的生死斗争。
    且说舒尔哈齐有三个心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他们是常书、纳奇布、武尔坤,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舒尔哈齐还有两个贴身侍卫,一个名叫兀西拉,一个名叫火列来,他们有极深的武功。
    儿子阿布什,也是能征贯战,战场上也是舒尔哈齐的助手。
    因此,努尔哈赤对舒尔哈齐已早有戒备的心理。
    万历十五年(1587),努尔哈赤基本统一建州后,为了兴基立业,巩固权位,同时在其内部,开始出现以努尔哈赤及其弟舒尔哈齐为首的新的女真军事贵族,其地位、等级、权势、利益等,都发生了变化,需要兴建与之相适应的都城。这就是被后人称作旧老城的佛阿拉。
    这佛阿拉城,分为三重:
    第一重为栅城,是努尔哈赤行使权力和住居之所。城内有神殿、鼓楼、客厅、楼字、行廊等建筑。
    第二重为内城,由努尔哈赤“亲近族类居之”。
    第三重为外城,由努尔哈赤“诸将及族属居之”。
    外城外的住户,是军人,工匠等。
    对这样的分配,舒尔哈齐很有意见。他的心腹将领常书在会上向努尔哈赤说:
    “舒尔哈齐也该进栅城里面居住,不应该住在内城里。”
    大将额亦都说:
    “那怎么行?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呀!这应该分出等级来。”
    武尔坤说:
    “明朝的皇帝称他们兄弟二人都是都督,没有等级的差别。”
    努尔哈赤听了这话,满心不高兴,表面却不动声色。事后,他带着大小福晋,搬进栅城。舒尔哈齐虽然住在内城,心里却不服气。
    接着,努尔哈赤在佛阿拉“自中称王”,同时建立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称其弟舒尔哈齐为“船将”。
    为了显示威严,努尔哈赤还制定了初具规模的礼仪。当努尔哈赤出入栅城时,在城门设下乐队,届时吹打奏乐。
    努尔哈赤接见客人时,他自己坐在中厅的一把黑漆椅子上,舒尔哈齐和其他将领一样,佩剑卫立在他的两边。
    这些显示出尊卑的等级,使舒尔哈齐在内心深处感到不满、不平。
    万历十七年(1589),努尔哈赤派兵攻打兆佳城。他让舒尔哈齐担任前锋,带五千人。他自己殿后,带一万人。
    这兆佳城主名叫宁古亲,他有一个女儿名叫瓜尔佳,是当地出了名的美名人轶事女。
    据说她的头发又黑又长,黑得像天上的乌云,长得拖到地面。因此走起路来,不得不用手挽着。
    她的皮肤比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白,润名人轶事滑无比,芳名人轶事香检郁。面似桃花,一笑起来,红红的嘴唇,活像花骨朵儿,又娇又艳。
    行军路上,常书对舒尔哈齐说:
    “咱先打进城去,把瓜尔佳找到,带回佛阿拉,给你作个三福晋吧!”
    “俺不一定能有那个艳福!若是被他知道了,你就别想见到她的面了!”
    舒尔哈齐讲的“他”,就是指努尔哈赤。
    再说舒尔哈齐领着五千人马,来到兆佳城下,派武尔坤前去讨战。
    兆佳城主宁古亲,仗着武艺高强,带着三千人马,出城与武尔坤对阵。
    二人并未搭话,便撕杀起来。宁古亲虽然五十开外,一把大刀挥舞得上下翻飞,左砍右劈,非常厉害。
    战到十几个回合,武尔坤虚晃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拨马便逃。宁古亲怎肯干休,随后便追。
    这边舒尔哈齐看得清楚,立即指挥人马,与常书、纳奇布、兀西拉、火列来一齐杀入敌阵,宁古亲的三千人马,那里经受住舒尔哈齐等人的冲杀,遂四散奔逃。
    建州的兵马尾随着城里的逃兵,一下子冲进城去,兆佳城便被攻下来了。
    宁古亲正追赶武尔坤时,突然发现城已被占领了,立即勒马回看,稍不留神,被武尔坤一箭射下马来,当即毙命。
    再说舒尔哈齐等,领着人马,在城里追杀逃兵。常书领着数十人往宁古亲府里杀去,此时府里已乱糟糟的。
    常书手提大刀往城府后院走去,忽见两个女人在水池边上啼哭。
    常书正要挥刀砍去,突然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睁眼细看,原来其中一个年轻女子,面白如玉,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下闪着熠熠的白光。
    常书马上抚刀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年龄大的妇人说:
    “俺们是城主的妻子、女儿。”
    常书恍然问道:
    “是不是宁古亲的女儿——瓜尔佳?”
    那年轻的说道:
    “俺是瓜尔佳。”
    常书走近一看,那瓜尔佳果真是玉名人轶事肌花貌,如同天上的神妃仙女一般。
    遂说道:“你们快跟俺来!”
    常书带着二人往前厅走去,不巧的很,迎面碰上努尔哈赤带着一班侍卫进来。
    “你不到城里追杀敌人,跑到这里带着两个女人往哪里去?”
    努尔哈赤一边问,一边二目睃巡着瓜尔佳的俊秀面庞。
    “俺是奉舒尔哈齐将军的命令,前来……”
    努尔哈赤未等常书的话说完,就发火了:
    “胡说!他能让你到这里来找女人?还不赶快出去追杀敌人!”
    常书不敢再说什么,只得丢下瓜尔佳,急急忙忙去找舒尔哈齐回报去了。
    这里努尔哈赤来到宁古亲的住房,问了瓜尔佳的情况,对侍卫说:
    “不经俺允许,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俺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侍卫们带着瓜尔佳的母亲,关上房门,出去了。努尔哈赤走近瓜尔佳说:
    “你来陪俺睡觉好不好?”
    瓜尔佳十七岁了,面对这种情况,只得走到努尔哈赤跟前。
    直到第二天中午,努尔哈赤才走出那所府第。在那里,他和瓜尔佳一起呆了两个半天和整整一名人轶事夜!
    侍卫告诉他说:
    “舒尔哈齐已带着兵马,自己回佛阿拉去了。”
    努尔哈赤心想:怎能这样?若是海西四部的人得到消息,派兵来攻,俺岂不成了俘虏?
    遂带着瓜尔佳,回佛阿拉去。
    他向舒尔哈齐问道:
    “怎么可以不通知俺一声,就随便撤兵了?”
    “你不让任何人去见你,俺有啥办法通知你?”
    舒尔哈齐带着气,走了。
    努尔哈赤又找来常书,问明情况后,才知道舒尔哈齐是为了瓜尔佳在生气呢!
    为了顾全大局,努尔哈赤只得忍心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派人把瓜尔佳送给了舒尔哈齐。
    他心里想,只要弟弟能同心协力,奋力杀敌,再美的女人都可以给他!
    见了瓜尔佳,舒尔哈齐气消了一半。尽管她已不是处名人轶事女,初名人轶事夜权已被他夺去了,但是,瓜尔佳长得太美了,果真名不虚传。
    舒尔哈齐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瓜尔佳,心里说:跟这么标致的女人睡一起,别的女人连看也不想看了。
    不久,瓜尔佳怀孕了,十月分娩,产下一个女孩。越长越大,舒尔哈齐越看越不象自己。
    原来,努尔哈赤与舒尔哈齐兄弟俩,虽是一母同胞,努尔哈赤的肤色较黑,像他父亲塔克世。舒尔哈齐肤色较白,像他的母亲。尽管兄弟俩都是高鼻梁,长方脸,身高肩阔,说话声音洪亮,中气挺足,只是在肤色上稍有不同。
    那女孩随努尔哈赤的肤色,是个黑小丫。舒尔哈齐向他哥哥说:
    “那孩子是你的骨血,还是由你扶养她吧!”
    努尔哈赤没有再说什么,就去领回来,放在宫里扶养,算作养女吧!
    她就是后来的晋和硕公主。
    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天命二年),努尔哈赤把晋和硕公主嫁给蒙古内喀尔喀巴岳特部达尔汗贝勒子恩格德尔为妻。
    在古勒山战役之后,乌拉部的布占泰被俘,在赫图阿拉被软禁了三年,回到乌拉后,布占泰为了与努尔哈赤结交,借以抬高自己的身望,于万历二十四年(159年)十二日,亲自送妹妹滹奈到建州,给舒尔哈齐作妻子,以续友好情谊。
    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十二月,布占泰又率领三百多人前来朝见努尔哈赤。
    为了进一步搞好关系,努尔哈赤对舒尔哈齐说:
    “俺想让你将女儿额实泰许配给布占奉为妃,你看怎么样?”
    舒尔哈齐很不高兴,立即说道:
    “这太不像话了!前年,他才将妹妹滹奈嫁给俺作妻子,俺如今怎能将女儿嫁给他作妃子,这岂不是骂大会么?”
    努尔哈赤说:
    “你真是太幼稚了!这是政治联姻,婚姻关系是手段,交结情谊才是目的。所有其他的东西都是次要的。”
    舒尔哈齐又说:
    “不管怎么讲,从感情上俺接受不了。”
    “感情算什么?感情也要为军国大事服务。就不必再争论了,你回去同额实泰说一下,俺明天就向布占泰讲。”
    舒尔哈齐思想上怎么也想不通,他心里说:为什么你不让自己的女儿去呢?……
    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名人轶事腿。”不久,额实泰被送往乌拉部,与布占泰成婚。
    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一月,布占泰送他侄女阿巴亥到佛阿拉,给努尔哈赤作妻子。
    这个阿巴亥就是大妃乌拉纳喇氏,当时她才年仅十二岁,比努尔哈赤小三十一岁。
    布占泰向努尔哈赤要求说:
    “请大王再许配一个女儿给俺为妻。……”
    努尔哈赤又答应将舒尔哈齐的另一个女儿娥恩泽给他,舒尔哈齐当即说道:
    “你自己的女儿那么多,为什么不让她们去乌拉?……”
    努尔哈赤不想与他争吵,只是说:
    “就这么定了,你别想得那么多。”
    那布占泰本想娶努尔哈赤的女儿为妻,结果这两个女人,全是舒尔哈齐的女儿。在一怒之下,布占泰多次扬言要用鸣镝穿射她们。
    额实泰、娥恩泽送信到佛阿拉,舒尔哈齐对努尔哈赤更加不满。
    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九月,努尔哈赤带兵征讨哈达部。
    舒尔哈齐自请为先锋,领兵一千作前队。兵抵哈达城下。
    哈达部长(贝勒)猛格布禄,带兵出城迎战。舒尔哈齐见哈达有了准备,城坚兵盛,就不敢贸然攻城,遂按兵不动。
    努尔哈赤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以后,努尔哈赤问道:
    “兵马已到城下半天了,为什么不攻城?”
    舒尔哈齐答道:
    “哈达已有了准备,猛格布禄又带兵出城了,不好再攻城了。”
    努尔哈赤十分生气地说:
    “咱们这次出兵,难道是因为哈达没有准备才来的吗?”
    说罢,努尔哈赤亲自带兵沿城环攻,经过昼夜进击,终于攻破哈达城,并吞了哈达部。
    自此以后,兄弟二人的矛盾加深了,裂痕加大了。
    从哈达回佛阿拉以后,舒尔哈齐与常书、纳奇布、武尔坤,以及兀西拉、火列来一起商议对策。
    常书说:
    “他没有容人之量,咱们再尽心竭力,为他卖命,也未必能得到信任;弄不好,稍有一点差错,便会受到重责,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武尔坤说:
    “乌拉布占泰在赫图阿拉时,你对他很好,万一不行,咱们就去乌拉部!”
    火列来说:“不如去跟他们联络一下,来个里应外合,咱也不怕他。”
    舒尔哈齐说:“现在不能那么干,他还没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俺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常书说:“万事都要未雨绸缪,及早防备,有两手准备比一手准备好得多。”
    舒尔哈齐勇名人轶事猛过人,但遇事少谋,忧柔寡断,难成大事。
    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斐优臣首领策穆特赫来降求援,努尔哈赤派遣舒尔哈齐同错英、代善等领兵前往援救。
    出发时,夜黑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忽然军旗上白光闪烁,众将官无不惊异。
    舒尔哈齐说:“俺从小打仗,从未见过这种怪事,想必是凶兆!”
    舒尔哈齐的话,得到其他将领的响应,都说:“这是不祥之兆!”
    舒尔哈齐接着说:“干脆不用去,退兵罢!”
    褚英说:“这次进兵是父亲的命令,违抗了,要受军法处置的。”
    代善说:“作为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怎能随意违抗,不能退兵。”
    褚英见舒尔哈齐还在犹豫,便说道:
    “你要退兵的话,你自己回去。咱们走。”
    在这种情况下,舒尔哈齐勉强领兵前往。
    当乌碣岩大战开始,褚英、代善等带兵英勇冲杀,大败乌拉兵,并斩杀乌拉主将博克多贝勒父子。
    舒尔哈齐带领五百人马,同常书、纳奇布等止于山下,逗留不进。
    乌碣岩战斗结束,他们回到赫图阿拉。
    当晚,诸英、代善将舒尔哈齐的临战表现一一作了回报,努尔哈赤听了,怒气填膺。
    次日,努尔哈赤召开会议,对乌碣岩大战严行赏罚。
    他批评了舒尔哈齐一军作战不力,命令说:
    “为了严肃军纪,将常书、纳奇布拉去处死!”
    舒尔哈齐急忙说道:
    “俺是带军将领,不能委罪于他们,请处置俺就是了!”
    努尔哈赤怒气不减,又说道:
    “罚常书白银一百两,撤去纳奇布牛录一职。”
    自此,努尔哈赤不再派遣舒尔哈齐将兵,借此剥夺了他的兵权。
    一天,努尔哈赤召集军师张一化、大将额亦都、安费扬古、扈尔汉、费英东、何和理,以及长子褚英、次子代善,一起研究舒尔哈齐的问题。
    努尔哈赤先说道:“表面上看,舒尔哈齐的问题是俺的家事;实质上,这是公事,半年多来,没有派他带兵出去,听说他有不少怨言,请诸位来谈谈,讲讲各自的意见。”
    褚英说:“叔父这个人本不坏,都是他手下的那几个将领把他教坏了,特别是常书这家伙太坏,一肚子的坏点子。”
    军师张一化说:
    “你们兄弟之间,实际是君臣之间的上下级关系。他作战不力容易处置,少派他或是不派他去带兵打仗,也就行了。棘手的,是他会不会有不轨的行为,比如有政治野心之类。”
    何和理说道:
    “早在十多年前的万历二十三年,俺曾经陪同朝鲜的特使申忠一,到舒尔哈齐家里赴宴,他对申忠一说道:‘你来了,咱兄弟俩都请你来赴宴,以后你们朝鲜国给咱们兄弟俩送礼物,要送一样的,不应该有高下之分。因为咱兄弟俩的身份都是建州的都督’。这件事,俺那时便有看法,认为他对已获取的权位与财产是不满的,他要与你平分秋色才满意。”
    额亦都也说:
    “从赫图阿拉搬到佛阿拉时,他对住在内城不满,想与你一同住进栅城,也是他对所获取的地位,有不满的表现。”
    扈尔汉说:
    “在乌碣岩大战时,他所以作战不力,是不是因为他与布占泰之间,是翁婿的关系。”
    听了大家的议论,努尔哈赤向张一化问道:
    “兄弟之间由于争权夺利,引起互相残杀的事例,古代有没有?”
    张一化答:
    “有哇!最典型的是唐朝初年,李世民兄弟三人,也就是历史上说的‘玄武门之变’。”
    努尔哈赤沉吟半晌,叹口气说道:
    “李世民是在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开始进行反击的……”
    这次会后,对舒尔哈齐的行动,努尔哈赤没有限制,也未派人监视。只不过夺下了舒尔哈齐的兵权。
    但是,舒尔哈齐却感到非常气愤,后悔没有听信常书等人的建议。
    长子阿布什向父亲舒尔哈齐说:
    “趁着他们没有对你采取什么行动,悄悄搬到黑扯木去。那里距离乌拉、叶赫都不远,也好暗中与他们联络一下。”
    常书建议说:
    “最好是向他提出请求,在他答应以后再搬去,所谓礼多人不怪嘛!”
    次日,舒尔哈齐去向努尔哈赤说道:
    “在这里住得厌烦了,想搬到黑扯木去住,那里山林多,可以经常去打打猎,散散心。”
    努尔哈赤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你到黑扯木去住,俺也没有意见。只是有一条俺不放心。你那几个心腹部下,不是好东西,俺担心他们把你引上邪路,会把你的命葬送掉。这一点,你要当心啊!”
    舒尔哈齐听了,不大愉快,就说:
    “他们不像你讲的那么坏!过去,他们都为你出过力,卖过命。至今,他们也没有反对你,何必将他们一棍子打死呢?”
    听了舒尔哈齐为部下辩解的话,努尔哈赤冷笑一声,说:
    “过去,他们出过力、卖过命,俺都是论功行赏的。如今,他们不愿意出力、卖命,俺当然饶不了他!至于反对俺,那就更不准许了,谁也不行!”
    舒尔哈齐听出了弦外之音,就不再说什么,站起来也不告辞,就走了出去。
    移居黑扯本后,常书、纳奇布偷偷去了乌拉,想借助布占泰的力量,兴兵攻打努尔哈赤。但是,布占泰回到乌拉时间不长,兵力不足。眼前,他正与努尔哈赤打得火热,来往频繁,他不愿意卷入这个兄弟反目的旋涡中去。
    常书、纳奇布暂时留在乌拉,他们耽心回来以后,努尔哈赤不会放过他们的。
    舒尔哈齐移居黑扯木后,褚英、代善都有意见,他们一齐来见努尔哈赤。褚英说:
    “让他们去了黑扯木,岂不是放虎归山了么?那黑扯木距离乌拉、叶赫,比距离佛阿拉还近呢!万一他们联络起来,就麻烦了。”
    努尔哈赤说:
    “他还不至于那么下贱吧!即使他们联络一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九国之师俺都不怕,一个乌拉,又能怎么样?”
    第二天,努尔哈赤派何和理去黑扯木,让常书、纳奇布回佛阿拉。
    舒尔哈齐对何和理说:
    “常书、纳奇布被撤了职,生活无着落,连吃饭也成了问题。他们二人走了,俺也不知道他俩到哪去了。”
    努尔哈赤得知常书、纳奇布走了,十分生气,立刻派代善前往靠近乌拉、叶赫的边界,布置边境守军,不准任何女真名人轶事人离境去乌拉或是叶赫。
    再说舒尔哈齐移居黑扯木,长子阿布什仍住在佛阿拉,武尔坤也在,二人准备刺杀努尔哈赤,但是苦于没有下手的机会。
    一天,武尔坤回来对阿布什说:
    “听说明天他去喇嘛庙,参加大喇嘛干禄打儿罕囊素的八十寿诞庆贺活动。咱们可以在路上伺机截杀。”
    阿布什说:
    “途中不好下手,他有众多侍卫,不如在喇嘛庙外的林子里动手。咱们躲到树上去,用弓箭射他。”
    二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早早休息了。约在四更多天,武尔坤与阿布什悄悄起来,准备停当,从外城上爬了出去。
    在佛阿拉去喇嘛庙的中途,有一片槐树林,那槐树枝干稠密,叶片繁茂,人躲在上面,若不细心留神,是发现不了的。
    两人选好地点,分别藏身路两边的大树权上,将弓箭预备好,耐心等着。
    约在辰时光景,便听到从佛阿拉方向传来的銮铃声响。二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顿时紧张起来,手拿着弓箭,两眼觑着路上。
    不一会工夫,只见努尔哈赤骑在白龙马上,后面跟着四名侍卫,正往槐树林里,信马游级,缓缓而来。
    突然,弓弦一响,“嗖”的一箭射来。
    努尔哈赤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一听到弓弦声响,知道树林里有刺客,立即拍马前奔,把身名人轶事子伏名人轶事在马背上。
    就在努尔哈赤一弯腰的工夫,头上的黑貂皮帽子被射名人轶事了下来。
    后面的四名侍卫拼命赶去,想护着努尔哈赤逃出槐树林。
    眨眼之间,前面又“嗖”的一声,飞来一箭。那白龙马速度挺快,第二支箭从努尔哈赤的脑后飞过,正中一名侍卫的耳门上。
    那侍卫被射中以后,一头栽下马来,再也不动了。
    原来武尔坤与阿布什计议,由武尔坤在前面先名人轶事射,阿布什随后再射,两人一前一后,互相配合。
    当努尔哈赤驰出林子,发现少了一人,便停下马来,向他们说:
    “留一人跟俺到喇嘛庙去,两人去林里把弓箭找到!”
    且说武尔坤、阿布什见没有射中努尔哈赤,立即收好弓箭,从树上爬下来,又悄悄溜回城里,回到府中。
    武尔坤说道:
    “俺的那支箭未找到,就怕他们会认出来。”
    阿布什说:
    “那箭上也没有写俺的名字,他们怎么断定是咱们干的呢?”
    武尔坤说:
    “那箭是佛阿拉兵器场制的,他们会怀疑是俺干的。”
    阿布什无所谓地说:
    “只要未抓住俺,总不能硬往咱头上栽吧!”
    “不像你讲的那么简单,他们会监视咱们的行动,以后不能粗心,要谨慎一些。”
    阿布什听了武尔坤的提醒后,又说:
    “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去弄些毒名人轶事药来,在栅城的水井里给下上,也许老天有眼,能把他毒死!”
    经阿布什一提醒,武尔坤突然想到佛阿拉的北边,有个瑚里寨,他认识寨里的老猎人玛城塔,他会制一种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药,人畜服下以后,半月之内才死。
    于是,武尔坤稍作准备,便去瑚里寨了。
    且说努尔哈赤从喇嘛庙回来,即喊来张一化、何和理、费英东,还有儿子褚英、代善等,研究被刺事件。
    努尔哈赤说道:
    “有几点值得研究,看情况是两个人,那弓箭还是咱自己造的,去喇嘛庙的消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候,在努尔哈赤前面的桌案上,放着一支弓箭,还有那顶被射穿一个孔的黑貂皮帽子。大家看着这两件东西,各自沉思。
    何和理站起来说:
    “俺到城门口去问一下情况,你们先谈着。”
    努尔哈赤对代善说:
    “你到外城门去,要守门的严格检查,必要的话可以搜身发现可疑现象,来不及报告,就发出警报。”
    张一化问道:
    “你去喇嘛庙,俺都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你自己回忆一下。”
    努尔哈赤让褚英去喊贴身侍卫乌虎,工夫不大,乌虎来了。努尔哈赤问他:
    “你去马房布置他们准备马匹时,有没有讲过俺要去喇嘛庙?”
    乌虎吓得说不出话来。张一化替他端来一杯水,对他说:
    “别害怕,喝杯水舒舒气,慢慢想一下。”
    乌虎想了一会,吞吞吐吐地说:
    “当时,马房里没有人,只……只有老哈西一人在……在喂马。他随便问……问了一句:‘又不出征,汗王上哪去呀?’俺就告诉他:‘去喇……喇嘛庙’,以后,俺就走了。”
    “当时有别人在吗?”
    努尔哈赤又问了一句。
    乌虎说:“只有俺和老……老哈西,没有其他人在……在那儿。”
    费英东教训乌虎说:
    “你当了几年侍卫,不懂这规矩么?怎么能将汗王出行的时间、地点乱说出去呢?”
    乌虎急忙双膝跪下,流着泪说:
    “俺一时大意,也觉得老哈西不是外人,就随口讲了出去。俺愿意接受处罚!……”
    这时,他突然又高声说道:
    “俺想起来了,俺临走时,才发现老哈西的床上,似乎睡着一个人……”
    费英东站起来,走到努尔哈赤面前,对他耳边讲了几句小话,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这时,何和理与代善一起走了进来。何和理看着大家,说道:
    “昨天中午,有两人分别看到武尔坤与阿布什从城外回来。”
    努尔哈赤忙又问道:
    “二人有没有骑马?可带弓箭吗?”
    何和理说:
    “据说两人都未骑马,也没有带弓箭。”
    张一化说:
    “要是他们干的,弓箭一定丢在哪里了,他们也不会身背弓箭,大摇大摆地回城的。”
    正在这时候,费英东回来了,说:
    “床上睡的人,是武尔坤。”
    大家听了,互相看了看,都望着努尔哈赤,褚英猛然站了起来,说道:
    “不用说了,这是阿布什他们干的,俺去把他们宰了,还研究啥?”
    努尔哈赤急忙挥了挥手,说:
    “别急嘛!是他们干的,也跑不了!不过,是否有人指使他们?还要进一步追查!”
    何和理看了一眼费英东,对努尔哈赤说:
    “让俺俩去问他们一下,听他们怎么说。”
    努尔哈赤说:
    “你们别去了,俺派人喊他们来,由你们二人出面问他。怎么样?”
    褚英说:
    “假若他们不来呢?不如俺去把二人捆来,免得夜长梦多。”
    努尔哈赤看了看大家说:
    “还不到时候吧?……根据这些迹象看,事情快明朗化了。”
    大家正说话间,有一侍卫进来说:
    “外城守门兵士将武尔坤绑着送来了,从他身上搜出毒名人轶事药一包。”
    努尔哈赤看着何和理说:
    “你们几人分开问吧?”
    何和理立即会意,他向努尔哈赤说道:
    “俺与费英东问武尔坤,让额亦都与安费扬古问阿布什,行吧?”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说:
    “咱们坐等你们的消息吧!”
    屋里只有努尔哈赤与张一化两人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显得无可奈何地说:
    “看来,这一场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了。”
    张一化说:
    “右人说:‘树欲静而风不止。’人世间,好多事情不依个人的意志为转移。那李建成、李元吉二人,无智、无谋、又无人,硬是要和李世民较量,到头来落得家败人亡,这岂不是自找的么?”
    努尔哈赤说道:
    “这场斗争,如今转移到咱们家里来了。本来,有一段时间,故意不让他带兵,是想让他闭门思过。往日,他老是以为离开他俺就不行了。俺是想让他清醒一下头脑,睁开眼看看,离开他,什么事都能办成,俺照样能打胜仗!未曾想,他竟然用移居来要胁俺!这也可以不计较,但是越走越远了,他让常书、纳奇布出走,到哪去了?去干什么了?俺真是怀疑,是派他们到乌拉、或叶赫去了?果真这样,岂不是背叛自己的亲人,去投靠咱们的敌人么?现在可好,儿子与部下又来刺杀俺,这让俺怎么办?……”
    张一化见努尔哈赤动了感情,忙劝道:
    “别想那么多!水到转弯自然直,看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到时候再说!”
    努尔哈赤又长叹一声,说:
    “现在也只能由着他吧,看他到底能走多远。不过,俺等着他能有幡然悔悟的一天!”
    这里努尔哈赤与张一化谈心,暂且不提。
    且说何和理与费英东走进屋子,见武尔坤被捆着,忙上去替他松了绑绳,说道:
    “你与守卫士兵怎么发生了冲突?”
    武尔坤说道:
    “他们无端地对俺进行搜身,说俺买毒名人轶事药是为了毒人。这是恶意地陷害!俺根本没有买什么毒名人轶事药,是他们拿了毒名人轶事药,借着搜身的机会,装作是从俺衣袋里拿出来的,这不是栽脏、陷害,又是什么?”
    何和理听了武尔坤的,说:
    “这没什么,如果那毒名人轶事药不是你的,暂时就别管它。咱们随便聊点别的吧!”
    费英东接着说道:
    “你与阿布什在这里生活不方便,为什么不一起到黑扯木去?”
    “俺留下来,是与阿布什作伴的。他留下来是看家的。”
    武尔坤说完,何和理问道:
    “难怪你急着往城外跑,整日无事,谁也急得受不住!”
    武尔坤听了何和理的话,接着说:
    “是呀!俺今天就是到城外溜溜,散散心,这却惹了祸,遭了难!”
    费英东跟着问他:
    “昨天你出城了吗?”
    “没有,俺一天都在家里,没有出城!”
    武尔坤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地否定。
    何和理与费英东交换一下眼色,说:
    “咱俩是汗王派来跟你谈话的,你说话可要慎重啊!俺问你,刚才你说:昨天没有出城,你再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武尔坤不由一怔,听何和理说话的口气,似乎已经对昨天的事情有了证据。但是,不管怎么样,反正不能承认,又未当场抓住谁,无凭无据的,看他们有什么办法!他想到这里,遂干脆地说道:
    “昨天的事,俺怎能记错!俺和阿布什全在屋里,连大门都未出。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阿布什?”
    费英东说:
    “你没有说实话,昨天你出去了。阿布什已经承认,你还瞒着干什么?”
    何和理见武尔坤正在发愣,又说:
    “出城不出城,本不是什么大事,你却不说实话。阿布什都说昨天你们出城了,你还要俺找他问去,这样说假话,是不老实的。”
    武尔坤让他们问糊涂了,又听他们说阿布什已承认昨天出城了。难道这是真的吗?他俩已商议过,决不承认,……武尔坤决定坚持原先的说法,不能上何和理、费英东的当。于是,武尔坤坚持说;
    “你既然说出城不出城,不是大事,为什么还老是盯着问?俺再说一遍:昨天,俺确实没有出城!”
    何和理又问武尔坤:
    “你的弓箭哪去了?”
    “俺不打仗了,还要弓箭干什么?丢名人轶事了。”
    “什么时候丢的?”
    “早就丢名人轶事了!”
    何和理又向武尔坤说道:
    “又在扯谎,不是早就丢名人轶事了,是昨天中午才丢的,是不是?”
    武尔坤说:“俺讲的你不信,还问俺做什么?”
    “不!要问,这是口供!你扯谎,不说实话,说明你态度不老实,处理得就重。”
    何和理说完,费英东接着说:
    “老实告诉你,昨天你们干的事,俺都清楚了。试想一下:本是两人干的事,其中一人都承认了,另一人还矢口否认,能行吗?”
    何和理见武尔坤不言语,又说:
    “把事情说清楚,本没有什么大事。因为你们是被利用的,又不是主谋!汗王又是宽宏大量的人,会从宽处置的。怎么样?还犹豫什么?老老实实说罢!”
    武尔坤心中更加明白了,即使说出来,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的,他们还要追主谋、目的不是很清楚么?……
    武尔坤想到这里,就说道:
    “俺讲的都是实话。俺不懂什么‘主谋’!你们把这些脏水,硬往俺身上泼,也未必能达到目的。汗王若是有容人之量,就不会让你们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俺了!”
    何和理与费英东交换了眼色,费英东说:
    “昨天,在槐树林里发生的事,是你们干的。有人看见的。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狡辩下去,只能加重自己的罪行,对自己不会有好处的。”
    何和理说:
    “你还年轻,要珍惜青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护生命。路走错了,可以回来,重新走;话说出去了,收不回来的,正像那泼水难收一样!”
    不管他们二人怎么说,武尔坤总是不吭气,不吱声,所谓抱住葫芦不开口,由着你们去说罢,反正俺就是这么着了!
    何和理与费英东觉得,再谈下去,也无益了,就对他说:
    “俺们今天讲的事情,你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咱们再来谈,也还不迟!”
    武尔坤站起来要走,门外有侍卫拦住说:“哪里也别想去了,就在这屋里蹲着,好好想想吧。对抗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
    于是,何和理、费英东走了出去,向努尔哈赤回报情况去了,这且不提。
    再说额亦都、安费扬古二人,见到阿布什以后,向他问道:
    “你认识咱俩吗?”
    阿布什看看他们,只是点了点头,未说话。
    额亦都说:
    “咱俩与你父亲十几年来,跟着汗王打天下。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你是在咱们眼皮底下长大的,今天找你来谈话,你可不要说假话哟!”
    阿布什对二人说:
    “你们都是汗王的红人,汗王对你们比对他的亲兄弟还亲呢!”
    安费扬古说:
    “汗王对咱们亲,咱们也对汗王亲!这是以心换心的结果呀!”
    “俺父亲不行了!他拼杀了十几年,等于白拼,流了十几年的血、汗,等于白流了!他不会做人,他不会做汗王需要的那种人!”
    额亦都说:
    “你对汗王的气不小呢?是不是向咱们说说。你到底对他有些什么意见?”
    “谁敢对汗王有意见?谁不想活了?”
    额亦都、安费扬古听了,都直摇头,觉得阿布什小小的年纪,说话够刻薄的啊。
    见二人不吱声,阿布什问道:
    “不知汗王找俺来有什么事?”
    额亦都向阿布什反问道:
    “你应该知道有什么事,怎能说不知道?”
    “这样吧,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俺去找汗王问问,到底有啥事找俺?”
    阿布什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谁知,他刚走出门槛,就被侍卫拦住,对他说道:
    “不准走,快回屋里去!”
    “怎么?凭啥不准俺出去!俺要找汗王问清楚,俺到底怎么?……”
    阿布什站在门口,大声地喊着,与侍卫僵持着,不愿意进屋。
    安费扬古站起来,走到阿布什身边,对他说:
    “汗王有公事要办,派咱俩来跟你谈话,你就不用去找了。”
    阿布什冷笑几声,说道:
    “汗王有啥公事要办?他白天想着整人、杀人,夜里搂着女人睡觉。办什么公事?扯蛋!”
    额亦都与安费扬古实在气不过,一齐说:
    “不准胡说!小小年纪,怎么不讲道理?”
    “谁不讲道理?为什么找俺来,又不同俺见面,这才是不讲道理!”
    额亦都生气地说:
    “刚才已经跟你说了,是汗王派咱俩来与你谈话的,不必去找汗王了。”
    阿布什将颈脖子一梗,大声说:
    “不行!俺不跟你们说。老实说,你们也不配跟俺讲话,你们……”
    安费扬古实在气愤不过,质问他:
    “你说,咱俩为什么不配跟你说话?”
    “俺说出来,你们可不要气死了。”
    额亦都、安费扬古齐声说道:
    “你说罢,俺们不生气,也不怪你!”
    阿布什眼睁睁地瞅着他们俩,带着十分鄙夷地口气说道:
    “你们俩是汗王豢养的一对忠实走狗,怎么能跟俺说话?”
    额亦都立即站起身来,拉着安费扬古,往外就走。在他们身后传来几声笑声。
    二人见了努尔哈赤,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努尔哈赤生气地说道:
    “俺去见他,看他有啥蹶子尥!”
    当时,莽古尔泰在座,就拦住努尔哈赤,高声说道:
    “割鸡焉用牛刀!让俺去见他,看他可能尿一丈二尺高的小尿!”
    莽古尔泰与阿布什的年龄差不多大,他们小时候,经常在一块玩。
    阿布什见莽古尔泰来了,对他说道:
    “你来做什么?汗王喊俺来,俺只同汗王说话。别人来,俺不理他。”
    莽古尔泰说道:
    “怎么?你不愿意同俺说话,是俺辱没了你?还是有其他什么缘由?”
    “你真要俺讲,俺就讲了。”
    莽古尔泰大声地说:
    “你讲吧!”
    阿布什说道:
    “咱们是堂兄弟,从小又是好朋友。如今你父亲不顾兄弟。子侄之情,硬要置俺于死地,还要整死俺父亲,甚至俺全家,这让俺怎能不仇视他。俺实在不想因为你父亲的关系而伤害了咱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希望你能理解俺的心情。在俺死后,你能常常记住俺,俺就感到非常满足了。”
    说完之后,阿布什哭了起来,泪水涟涟。莽古尔泰也情不自禁地陪着哭了一会,才悒悒不乐地走了。
    莽古尔泰向努尔哈赤建议道:
    “阿布什已经得了神经病,满嘴胡言乱语,放了他罢!”
    努尔哈赤带着张一化,二人一起进了阿布什的屋子。看着阿布什,问道:
    “听说你要找俺说话,有什么话就说罢。”
    “是你把俺从家里喊来,不知为了什么事,俺想找你问个明白!”
    阿布什的话,努尔哈赤听了很生气,问道:
    “你真的不明白,还是有意装糊涂?”
    “俺的头脑清醒,为什么要装糊涂?你把亲兄弟看成仇人,才是真糊涂呢!”
    “俺并没有把亲兄弟当成仇人,你却动手刺杀你的亲大爷了!”
    “这叫作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你胆大包天!你刺杀的是建州女真的汗王,这罪可不小呢!”
    阿布什听了张一化的话,又看了一眼努尔哈赤,激动地喊道:
    “他是建州女真的暴君!建州女真没有多少人拥护他!恨他的人倒不少。”
    努尔哈赤只是冷笑着,又问他:
    “谁让你去刺杀俺的?只要你说出来,俺就放你。”
    “你别绕弯子,想嫁祸于俺父亲,这事与他无关!你想杀他,别找借口,这是你一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狡诈的表现!……”
    努尔哈赤气愤填膺,只得说道:
    “看不出,你倒很有心计——”
    “还有你的鬼点子多吗?你是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的专家,整日就在算计着别人……”
    “住口!你也真够猖狂的,把他吊起来!”
    努尔哈赤实在气极了,坐在凳子上直喘粗气儿。两个侍卫把阿布什绳捆索绑,吊在门口的大树上。
    这时,阿布什并没有住口,仍在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
    “你残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毒辣,你是魔鬼!
    你无耻、卑鄙、野蛮,你是恶棍!
    你忘恩负义,不讲良心,你是无赖!
    你反复无常,狼心狗肺,你是畜牲!”
    张一化几次催促努尔哈赤说:
    “咱们走,别计较他,这是一个疯子!跟这样的人生气,既不值得,也有失名人轶事身分!”
    努尔哈赤在阿布什的骂声中走了,他对侍卫们说:
    “要吊他三天三夜!……”
    未等三天三夜,阿布什已奄奄待毙了,第二天夜里,死了。
    努尔哈赤回去以后,仍是怒不可遏。他命令代善领五千兵马,去黑扯木,把舒尔哈齐捉来。
    又派人把武尔坤吊起来,下面放了木柴,他亲自去问武尔坤道:
    “你为什么刺杀俺?”
    武尔坤看他一眼,冷笑一声,一言不发。
    努尔哈赤又问道:
    “你若讲出是受谁指使的,俺立马就放你!”
    武尔坤只是冷笑几声,对着努尔哈赤吐唾沫,仍是一言不发。
    努尔哈赤命令点火,木柴燃着了,熊熊的火焰炙烧着武尔坤。只听他大声骂道:
    “努尔哈赤!你不得好死!俺要化成厉鬼,向你索命!”
    武尔坤被活活烧死了。
    且说舒尔哈齐在黑扯木,这些日子总觉得心神不宁,尽管瓜尔佳百般体贴,他还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嘴里自言自语地说:
    “难道要出什么事么……”
    说来也巧,第二天佛阿拉家中便来了人,告诉舒尔哈齐说:
    “阿布什与武尔坤都被汗王派人抓去了,说他二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刺杀汗王。”
    听到这个消息,舒尔哈齐当即昏倒,过了好长时间,才苏醒过来,嘴里不停地说:
    “阿布什完了,武尔坤完了,咱们都要快完了!完了,完了!……”
    又过了一天,佛阿拉家里来人哭着说:
    “阿布什被活活吊死!武尔坤被活活烧死!”
    顿时,全家大哭起来,舒尔哈齐坐在那里,两眼发直,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
    “太残……残忍了!太……太残忍了!”
    正当全家号陶大哭之时,突然,一个家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看到两眼哭得通红的瓜尔佳,他急急忙忙地说道:
    “快!告诉二王名人轶事爷,军队快要来杀他!他必须立即藏起来!快藏!”
    那家人又告诉瓜尔佳说:
    “军队已经将黑扯木围起来了,俺是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地越过防线,一点一点地爬着,溜进来的。”
    此时,瓜尔佳在屋子里发疯似地跑来跑去,惊慌地说:
    “快穿好衣服!快!军队快要来了!”
    她披头散发,那长长的黑发,在后面拖着,像孔雀的长尾巴。她一边跑着,一边喊叫着:
    “快!军队快来了!”
    惊恐不安的气氛,笼罩了这个连续几天没有安稳的家庭。那只名叫黑豹的猎犬,似乎也感到了紧张气氛,狺狺的吠个不停。
    舒尔哈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想着:军队来了?为什么要杀俺?……
    “开门!”
    大门口传来高声叫门声音。
    “你们要干什么?”
    家人们用力顶着大门,向外面发问。
    “找舒尔哈齐!”
    士兵们大声地叫嚷着,继续砸门。
    门被推开了。
    当舒尔哈齐听到院子里杂乱的脚步声时,身披盔甲的士兵很快就冲进了他的屋子。
    他们手执明晃晃的大刀,指着椅子上的舒尔哈齐,把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包围起来。
    “你们凭什么冲进俺家里来?”
    舒尔哈齐把脸转向代善,厉声问道。
    “俺是在执行命令,”代善说,“要把你带到佛阿拉去!”
    “谁的命令?”舒尔哈齐问。
    “父王的命令。”
    舒尔哈齐轻蔑地扫了代善一眼,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走到洗脸间,拿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巾擦了把脸,整了整衣服,随后走出大门,在军队的押送下,离开了黑扯木。
    代善遵照努尔哈赤的命令,把舒尔哈齐押到了一间特别的屋子里。铁门牢牢地关着,墙上只留两个小名人轶事洞,是送饭食,倒便溺的进出口。
    这屋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潮名人轶事湿,全部面积只有五、六尺方圆。漆黑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屋子里,飞满了苍蝇和蚊子,蝙蝠附在房笆上,壁虎在墙上乱窜。
    一张小小的铁床上,铺着一条草席,那上面生满了虱子和跳蚤。那厕所,便是在墙角里挖个小坑。
    舒尔哈齐在小铁床上躺下,怎么也睡不着。他两眼看着墙上的两孔小名人轶事洞,思潮滚滚,往事一件件、一桩桩地涌现出来。
    舒尔哈齐的童年并不幸福。虽然出身在建州卫指挥使的家庭,但是母亲早死,给兄弟三人留下苦难的生活。
    他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同胞三人,努尔哈赤、舒尔哈齐、雅尔哈齐。母亲死时,他才八岁,努尔哈赤大他两岁,雅尔哈齐小他两岁。
    由于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虐名人轶事待,他十三岁时候,兄弟三人被赶出了家门。
    那时的情景,舒尔哈齐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兄弟三人,走了一天,后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兄弟三人坐下来,努尔哈赤掏出祖父给的银两,三人平均分了,又抱在一起大哭一场。
    以后,三人各奔东西。舒尔哈齐先是在抚顺街上讨饭吃,一家饭店老板收留了他。
    在饭店里干了不到两年。一天,抚顺关的李成梁到这家饭店喝酒,走时匆忙,将一手提包丢在店内。
    舒尔哈齐拾到以后,就亲自送去交给李总兵。原来那提包里不光有钱,还有一分重要的文件。这位李大人一时高兴,便将他留在身边。
    由于舒尔哈齐能吃苦耐劳,深得李成梁的喜欢,不久,便被提拔为亲兵的小头目。
    后来,大哥努尔哈赤在佟家庄园人赘以后,到抚顺卖马,兄弟二人才得以见面。
    不久,李成梁聘请努尔哈赤帮助训练兵马,兄弟一起吃住,共同受到李成梁的信任。
    为了报父祖之仇,他们才离开抚顺,一同走上征战的历程。
    从万历十一年,他们带兵攻打图伦城以后,兄弟二人,在统一建州的各个战场上,总是并肩战斗,出生入死,相互关照,关系是多么亲密啊!
    可是,随着势力的强大,军队数量的增加,特别是在佛阿拉“自中称王”之后,大哥努尔哈赤逐渐妄自尊大,独断专行,目中无人了。
    从此,大哥再不把自己的亲弟弟当作助手,而是看作一般将领都不如的奴仆了。
    平日里带兵打仗,只给少量的兵马;稍有不满意,便横加训斥。对俺手下的几员将领,如常书、纳奇布、武尔坤,百般仇视,多方刁难。对他们大功小奖,小错重罚。
    舒尔哈齐越想越气。俺搬到黑扯木以后,目的是远避他,躲着他。未想到移居没有一年,就对俺开了杀戒,吊死阿布什,烧死武尔坤,如今又关了俺。这心肠也太狠了!
    舒尔哈齐怎么也想不通,大哥把俺看得比哈达的猛格布禄、乌拉的布占泰还危险。他们被俘以后,都放回去了,为什么硬要置俺于死地呢?……
    在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漆黑的小屋里,舒尔哈齐一连想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答案——
    他是怕俺夺他的王权,争他的王位!
    由此,舒尔哈齐也想到,他不会放自己活着出去了!他必欲置自己于死地,这是肯定无疑的了。
    在那肮脏潮名人轶事湿的小屋里,舒尔哈齐过着人世间最恶劣的生活。这且不提。
    再说努尔哈赤吊死了阿布什、烧死武尔坤之后,又派代善将舒尔哈齐关进那间小屋里,内心里也并不平静!
    舒尔哈齐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二十多年来的浴血奋战,建州女真能有今天的辉煌,也有他的一分血汗!
    但是,他太不自量力了!如今,才统一了建州各部,他就要与俺分庭抗礼了。将来,俺还要统一海西四部,统一东海女真,黑龙江女真等,还要攻占辽沈,打进关去,登上北京皇帝的龙庭。到那时,他会更加眼红,闹得更加厉害。说不定,他会来个取而代之,也未可预料。
    努尔哈赤想到这里,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这次绝不饶他!不能放虎归山!还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于是,第二天早晨,他又下达了命令:
    “收回舒尔哈齐的所有财产。”
    他又命令代善说:
    “你带领五千兵马,再去黑扯木,将他全家人全部杀死,一个人也不能放跑!”
    代善就带领五千兵马,又去了黑扯木,这且不提。
    再说黑扯木舒尔哈齐家里,大哭小喊,乱得一塌糊涂。
    那天傍晚,舒尔哈齐的两个贴身侍卫兀西拉、火列来,才放马回来。
    二人听说以后,立即就要骑马追赶代善的队伍,把舒尔哈齐救回来。
    经过瓜尔佳再三劝阻,才未成行。
    兀拉西与火列来商议,派人连夜去乌拉,要常书、纳奇布回来,组织家兵,与努尔哈赤对抗。
    两天后,代善的军队已到。他们先没有包围黑扯木,准备扎下营盘,次日再去杀人。
    当天夜里三更多天,兀西拉、火列来准备停当,带领黑扯木的兵马五百人,悄悄出了黑扯木,摸名人轶事到代善的营前。
    突然一声呐喊,他们杀了进去。
    白天从佛阿拉来得迟,路上走得急,晚上代善又多喝了几杯酒,睡得也比较熟。
    正睡香甜之时,忽听一片呐喊声,代善慌忙穿上衣服,绰刀在手,带着几名侍卫,正准备杀出去。
    只见兀西拉、火列来二人,手执大刀,带着一群人,杀了进来。代善不禁喊道:
    “兀西拉、火列来!你们要造反么?”
    兀西拉大笑一声,说道:
    “不造反被你们杀死,不如跟你们拼了!”
    说罢,大刀一挥,望代善顶门砍来。
    代善举起大刀,迎了上去,二人厮杀一块。火列来领着五百家兵,在代善营里见人就杀。代善的士兵在熟睡中醒来,慌忙应战,有的衣服未穿好就被砍死了,有的匆忙应战,斗不多时,多被杀死。
    那五千兵马,大部分逃跑了,代善与兀西拉杀了一会,见营里士兵渐渐少了,到处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不敢再恋战,遂瞅个空子,跳出圈外,逃出营去,找了一匹战马,急往佛阿拉报信去了。
    且说兀西拉、火列来二人在营中追杀。见代善逃走,便领着家兵回黑扯木去。
    火列来、兀西拉对瓜尔佳说:
    “代善回去,还要带来大批兵马,常书、纳奇布未回,咱们与其在此等着被他们杀死,不如趁早逃走吧!”
    瓜尔佳流着泪说道:
    “往哪里逃呢?”
    “咱们还是往乌拉逃,兴许常书他们正在路上朝这里走呢!”
    于是,二人帮着瓜尔佳收拾行李,准备逃往乌拉去。
    舒尔哈齐共有三子四女,阿布什是长子,两个大女儿已出嫁给布占泰了。家中还有二子两女。
    工夫不大,收拾停当以后,兀西拉、火列来领着瓜尔佳等,一齐上马,往乌拉奔去。
    且说代善一路奔驰,回到佛阿拉,向努尔哈赤将情况叙述一遍,可把他的父王气坏了。
    努尔哈赤指着代善骂道:
    “没用的东西,给你五千人马,去杀那几个人,都弄成光杆司令回来了。”
    费英东、扈尔汉走了过来,说道:
    “让咱们去吧?”
    努尔哈赤赶忙说:
    “你们二位去了,咱就放心了。他有两个贴身侍卫,兀西拉,火列来,作战骁勇,要谨慎对付。”
    代善说道:“俺担心他们往乌拉逃去!”
    努尔哈赤说道:“你就不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了!他们跑到天上,二位将军也会追去的。”
    于是,费英东、扈尔汉又带领五千人马,往黑扯木赶去。途中,又收拢了代善那些跑散了的士兵。
    当费英东他们的兵马到达黑扯木以后,早有人对他们说:
    “兀西拉、火列来等,已望乌拉逃去了。”
    二人遂指挥军队,迅速赶去。
    且说兀西拉、火列来二人指挥七、八百家兵,保护着瓜尔佳与几个孩子,一起往乌拉驰去。正走之间,突然听到身后马蹄达达,知道是大队人马追上来了。
    兀西拉对火列来说道:
    “你到前面保护他们,争取快走,俺在后面对付追兵。”
    火列来说:
    “你到前面去罢,俺在后面对付追兵。”
    这时,追兵已接近,兀西拉忙说:
    “别争了,你到前面去吧!若是再迟,就来不及了。”
    火列来只得掉转马头,往前面去。
    不久,费英东等已经赶上来了。兀西拉勒住马头,手执大刀,拦在路当中,说道:
    “二位大将军,久违了!”
    费英东、扈尔汉只得停住马,答道:
    “彼此一样。因为咱们是老朋友,不说假话。汗王派俺俩来,执行任务。你是明白人,可以走吧,咱放你一马。”
    兀西拉答道:
    “此话说得不对!二王名人轶事爷你们抓去了,阿布什也死了,剩下几个孩子太小,你们能忍心去杀他们?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扈尔汉催马来到前面,说道:
    “俺是奉命行名人轶事事,其他情况一概不管,希望你立刻让出道来,别伤了咱们的和气!”
    兀西拉还想说话,扈尔汉已催马上前,兀西拉将刀拿起,说道:
    “别忙!扈尔汉将军若能赢了这把大刀,你再过去不迟!”
    于是二人就马上厮杀起来。费英东看着两人战斗,想起了那年攻打巴克达城时,他被敌兵围在中间,左冲右突,也杀不出去。正当危急之时,兀西拉忽然冲杀进来,救出了自己。
    从那次以后,两人成了莫逆之交。
    刚才,费英东是想放兀西拉逃走,报那次救命之恩。
    这时,扈尔汉与兀西拉还杀得难分难解,不分上下。费英东拍马上前,来到扈尔汉跟前说:
    “你到前面去,让俺来对付他!”
    听了费英东的话,扈尔汉只得收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拍马往前追去。
    见扈尔汉走远了,费英东向兀西拉说:
    “快走吧,老弟!何必要与汗王作对?南蒙北蒙,远走高飞去吧!……”
    兀西拉听后,长叹一声,说:
    “好罢!俺就听你的了!”
    只见兀西拉在前面拼命策马逃去,费英东在后紧追不舍。二人联合起来,演出了一出假追捕的双簧戏。
    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山林,兀西拉转马头一看:只有费英东一人,随翻身下马。
    费英东来到树林边上,见兀西拉在林子里等他,立刻催马上前。兀西拉说:
    “多谢将军指点。俺这一去,很可能终身不再回来,咱们之间的友情,只等来世续吧!”
    说完,兀西拉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费英东也有些动情,他忍住后,说道:
    “大丈夫志在四方,何必为一时一地而计较呢!二王名人轶事爷一家该绝了,这是天意!因为‘天无二日’,建州怎能容下两个‘王’?你又何必去违拗天意呢?……”
    兀西拉还想说什么,费英东连忙挥手说:
    “赶快上马!等会儿有人看到,对俺不利呀!”
    听了费英东的话,兀西拉只得翻身上马,往林子深处驰去。
    等到兀西拉的背影隐没以后,费英东才策马往回走。
    且说莽古尔泰听说费英东与扈尔汉去黑扯木,就急急忙忙去见努尔哈赤,说道:
    “俺想去黑扯木!”
    “你去干啥?费英东与扈尔汉已走多时了。”
    努尔哈赤见儿子一付着急的样子,又反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吗?”
    莽古尔泰吞吞吐吐,只得说道:
    “那瓜尔佳跟俺大小差不离,俺想……想要她!”
    听了儿子的话,努尔哈赤内心里只想笑:这愣小子也想女人了!便说道:
    “瓜尔佳年纪虽不大,已生下两个孩子,何必吃人家嚼过的馍呢?”
    莽古尔泰仍是执意要去,努尔哈赤只得说:“你去吧!说不定他们已将那女人杀了。”
    莽古尔泰催马加鞭,直奔黑扯木驰去。
    再说费英东放跑了兀西拉,迅速赶回军队,正遇见莽古尔泰飞马赶来,距离老远,莽古尔泰便喊道: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来到费英东跟前,奔古尔泰翻身跳下马,焦急地问道:
    “瓜尔佳呢?瓜尔佳呢?……”
    费英东不解地说:
    “找瓜尔佳干什么?”
    莽古尔泰慌忙解释道:
    “俺要她!父王已经答应了,俺要她!”
    费英东这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忙说:
    “她在前面,不知扈尔汉可把她杀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原来,扈尔汉到前面追上火列来时,二人正要厮杀,瓜尔佳突然对火列来说:
    “让俺跟他说几句话吧!”
    火列来心里想,这扈尔汉是一个标准的牛汉,做起事来,板上钉铁钉,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从没有缓和的余地。你去讲哑了嗓子,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但是,也不便阻拦,只得说道:
    “好罢!你去讲讲看,他不一定会理你呢?”
    瓜尔佳拍马上前,来到扈尔汉跟前,说:
    “俺早听说大将军是一个正直的汉子,二王名人轶事爷已被你们关起来了,还剩下俺和几个孩子,你又何必干这绝事呢?……”
    不等瓜尔佳说完,扈尔汉一抖手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
    “俺不跟你讲这些,俺只知道奉命执行任务!”
    说罢,手中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挺,就向瓜尔佳的胸口刺去。说时迟,那时快,扈尔汉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将要扎到之时,只听“噹”的一声,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被隔开了。
    原来,瓜尔佳与扈尔汉说话时,火列来已策马来到近前,知道扈尔汉会当场将她杀死。他看到扈尔汉的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扎向瓜尔佳时,便伸出刀去,把那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隔,当场救了瓜尔佳一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
    火列来冷笑一声,说道:
    “别凶神恶煞似的,咱们来战它个一百回合!”
    扈尔汉立即答道:
    “好啊!俺就奉陪到底!”
    二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刀,来来往往,杀到一处。
    正当他们二人酣战之时,费英东与莽古尔泰追了上来。他对莽古尔泰说:
    “你真幸运!瓜尔佳未死,你到那边找她去罢!”
    莽古尔泰举目一看,瓜尔佳与几个孩子一块,身边有一群士兵。他立即大喝一声:
    “俺奉汗王之命,来带瓜尔佳,其他的人一律走开!不然.老子的大刀可不饶你们!”
    那些士兵随即一哄而散,瓜尔佳立即搂住几个孩子,惊恐地看着莽古尔泰。
    来到瓜尔佳对面,莽古尔泰翻身下马,他心里说:美人毕竟是美人!
    他正要说话,突然间,从瓜尔佳身后窜出一条浑身乌黑的猎犬,扑到他面前,“汪,汪”地叫个不停。
    莽古尔泰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便想挥刀去砍。
    瓜尔佳立即唤道:“黑豹!快过来,快过来!”
    那猎犬便摇了摇尾巴,一溜小跑,回到主人身后伏下来,
    莽古尔泰对瓜尔佳看了一会,说道:
    “父王答应俺娶你为妻,跟俺回去罢,俺会喜欢你、善待你的。”
    瓜尔佳听了,立刻说道:
    “不能!这不能!俺不能与你们家两代人有夫妻关系!你把俺杀了吧!”
    莽古尔泰连忙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只是俺喜欢你,就行了!父王都答应了,你何必拒绝俺呢?”
    瓜尔佳想了想,又说道:
    “这几个孩子,都是俺的心头肉,你要真心娶俺,就不能杀他们。”
    莽古尔泰心里说:只要答应作俺妻子,什么条件都可以接受。何况这几个孩子,带回家里去,想什么时候杀他们,还不是“小孩摸鸡尕——手到擒来”!于是,他愉快地说:
    “行!你带着他们就是了。”
    瓜尔佳又连忙说道:
    “那个火列来,你去放了他,俺才愿意呢!”
    莽古尔泰想了想,俺愿意放他,那两位大将不愿意咋办?只得说道:
    “让俺去劝劝那两位将军,他们真不答应,俺也不能硬放!”
    瓜尔佳心里想:看起来,这个养古尔泰憨头憨脑的,身高马大,肯定是一身的好气力。到这分上,俺还坚持个啥?自古以来,女人都是男人手中的玩物。何况这几个孩子又能活下来了,俺就依了他,也落个后半生快活!
    瓜尔佳已决定做莽古尔泰的妻子,这且不提。再说莽古尔泰来到扈尔汗与火列来拼杀的地方,见二人打得不分上下,遂一个箭步上前,用刀往中间一架,对二人说:
    “请二位暂时歇手,俺有话对你们说。”
    扈尔汉、火列来各收回兵器,站到一边去,莽古尔泰先清了清嗓子,说:
    “父王已答应俺娶瓜尔佳为妻,瓜尔佳提出两个条件,要求俺不杀孩子,由她带着;还要俺放走火列来。俺都答应了,请两位大将军能成全俺。”
    费英东听了,立即过来说道:
    “汗王既然答应你娶瓜尔佳,赦了她的死罪,孩子又不杀了,火列来当然也可以放掉。俺没有意见,扈大将也不会反对的。”
    扈尔汉本来是不愿意的,听费英东这么一说,也只得顺水推舟地说:
    “俺也……也没有意见,那就放他走吧!”
    火列来双手抱拳,向大家说道:
    “后会有期!”
    说罢,遂走到瓜尔佳面前,对她说:
    “祝贺你另得新欢,又可以做一次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了!”
    说完,身名人轶事子一摆,吐了口唾沫说:
    “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杨花的女人!”
    然后,大踏步走了。
    费英东立刻赶过去,喊道:
    “别走,俺有句话要跟你说!”
    火列来勒马站住了,转过头来。费英东来到他马前,轻声说:
    “兀西拉往南蒙、北蒙方向去了!”
    “多谢大将军的关照!”
    说罢,火列来头也不回地,也往南蒙、北蒙方向,打马加鞭,奔驰而去。
    且说努尔哈赤在莽古尔泰走后,头脑里许多事情,一齐翻腾起来了。
    瓜尔佳跟着舒尔哈齐,这许多年来,二人的感情相当融洽。如今,又嫁给莽古尔泰,会不会仍旧眷恋着他?……
    另外,常书、纳奇布出逃,会不会来搭救他?……
    再说他活着,只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想到这些,就唤侍卫去请何和理来一下。
    工夫不大,大将军何和理来了。
    努尔哈赤屏去身边的侍卫,向他问道:
    “他老是在那小屋里住着,也不行啊!得想个万全的办法,你看呢?”
    何和理懂得努尔哈赤话里的“他”,是指他的弟弟舒尔哈齐。但是,这要俺如何说呢?何和理思索了一下,问道:
    “听说莽古尔泰要娶瓜尔佳,你答应了?”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
    何和理只得像淌水似地,慢慢往前试探着进行,自言自语地说:
    “以后会不会增加麻烦,或是另生枝节呢?”
    努尔哈赤两手一拍,附合着说:
    “对呀!你说的一点不差,俺正为此产生了顾虑呢!”
    何和理听到这两句话,胆子壮了起来,便果断地说道:
    “让他活着,他自己还受罪;死了呢,他自己倒解脱了,咱们大家都放心了。”
    努尔哈赤接着说:
    “这是两全的结局,请你看着办罢!”
    何和理又追问了一句话:
    “是用绳子,还是给他吃点东西呢?”
    “也由你全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办去罢!”
    何和理想了一会,又向努尔哈赤问道:
    “之前,你是否还去见他一面?”
    努尔哈赤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但是,还是拿不准,是去见他,还是不去见他?
    他心里说:若按兄弟之情,这最后一面也该去见他一下。但是,如今这兄弟之情,情已已矣!……还是不去为好!
    见了面,一旦他说什么,俺也不好答复。弄不好,他若骂俺,不是自讨没趣么?
    想到这里,站到何和理面前,说:
    “还是不去见了罢,免得——落个不愉快!另外,见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又无话可说,就不多此一举了!”
    何和理又考虑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话还要问的了,他向努尔哈赤告辞时,又说:
    “你不见他,俺要见他一面,你该不会反对的吧?”
    努尔哈赤笑了一下,连忙答道:
    “不——会,你去见他吧,俺怎会反对呢”
    又过了两天,何和理来到那小屋门口,对守门士兵说:
    “将门上的铁锁打开!”
    何和理走了进去,立刻,一股难闻的气味呛得他几乎呕吐出来。
    他站了一会,才发现舒尔哈齐蜷缩在小铁床上。接着,他分明听出是舒尔哈齐的声音:
    “你来了,何大将军!”
    尽管那声音微弱,但是何和理立即能听得出来,那是他——舒尔哈齐,曾经与自己一同战斗过的,“二王名人轶事爷”的声音。
    “你起来吧,汗王让俺来放你的。你先出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咱们一块去见汗王,怎么样?”
    何和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平静地跟他说。但是,舒尔哈齐并不相信有这一天,他已抱定必死的决心,知道他那位大哥是不会放他的。所以,他说:
    “你别瞒俺了,俺早已不怕死了!……”
    这时,何和理让守门士兵扶他起来。三人一起走到院子里去。
    何和理让士兵将他的脚镣打开,并扶他到隔壁去洗澡。那里有一只特制的大木桶,里面的热水是冒着蒸气,这是何和理派士兵们事先准备好的。
    洗完澡,何和理走上前去,拉着舒尔哈齐一边走,一边说:
    “这些事情,都是令兄——汗王安排好的,等俺俩喝完酒,再去见他。他要亲自放你!”
    舒尔哈齐摇了摇头,说道:
    “俺不相信。他既不会这样安排,更不会放俺的!俺是把他看透了!……”
    二人坐在酒桌边,面对面地吃着,喝着,也谈着话儿。
    舒尔哈齐说:
    “俺所以能有今天下场,就是因为是他的弟弟。换了旁人,也会是这个下场。再会做人的人,若是他的弟弟,也逃不脱这个结局!”
    何和理尽力把他们谈话,引得远远的,并不时地给他添酒加菜。
    但是,舒尔哈齐还是三句话离不开那个主题,又说道:
    “阿布什刺杀他的事情,俺确实不知道。不过,咱跟他换个位置,他的儿子也会这么干的!俗话说:‘父仇大似天’啊!”
    舒尔哈齐见何和理不吱声儿,又说:
    “常书、纳奇布出走,就算是逃跑,也不能把帐记到俺的头上。那是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削了俺的兵权,也夺了他们的饭碗。他们再不走,在这里活活饿死不成?”
    “就凭这些无凭无据的事情,将俺杀了,将俺全家杀了,谁能服呢?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真是一点不假!”
    舒尔哈齐不停地说着,似乎满肚子都是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诉不尽!
    何和理只是静静地听着,有时“嗯,啊”的附和几声,或是为他添酒,加菜,提醒他多吃菜,少喝些酒。
    但是,舒尔哈齐又说道:
    “这菜俺吃了,酒也喝了,身名人轶事子也洗干净了,唯有话未说完,冤诉不尽啊!”
    何和理还在劝他多吃一些,但是,舒尔哈齐又想起一件事,问他:
    “俺的子女他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可是有一个人他不会杀,那就是瓜尔佳!他不是留着自己玩名人轶事弄,就是送给别人!是吧?”
    何和理只得说道:
    “他哪里会呢?你别胡思乱想了!”
    何和理见他吃得差不多了,也喝得差不多了。就向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用盘子捧着一个鸭蛋大小的白面馒头,放在桌子上。
    何和理把那盘子放在舒尔哈齐面前,说:
    “这白面馒头是用参汁和面,蒸出来的。你吃了可以补补身名人轶事子,走路就有力气了!请你快把它吃下!”
    舒尔哈齐拿起那个馒头,端详了又端详,然后说道:
    “何大将军讲得对,俺吃了它,就有力气了,走路就走得动了,就能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舒尔哈齐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咬着,嚼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
    何和理看着,听着,不由得流下了眼泪。真想上去一把夺下来,并且告诉他:
    “不能吃!那馒头里有毒名人轶事药!”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这是命令,是“命令”让这么做的。
    吃完那馒头,舒尔哈齐想站起来,但是怎么也站不起来了。那侍卫走过去,扶着他站起来,他向何和理点了点头,断断续续地说:
    “谢谢!何——大——将——军!……”
    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已说不出话来,颓然倒在那侍卫的怀里……
    这时间,是万历三十九年(1611)八月十九日,舒尔哈齐死了。时年四十八岁。
    在万历三十七年三月,舒尔哈齐被夺去了兵权。一年多一点,他就被关押在那间小屋里,直到死前。
    再说莽古尔泰与费英东、扈尔汉一起,放了火列来以后,他对两位大将军说:
    “你们先回去向父王复命,俺要带着瓜尔佳,在黑扯木过两天,然后回去。”
    费英东与扈尔汉只得带着兵马,回佛阿拉去了。
    努尔哈赤得知消息以后,心里说:
    “这小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这么急,连回来成亲都等不及了!”
    几天后,莽古尔泰带着瓜尔佳,及几个孩子,一起回到佛阿拉。
    从此,佛阿拉再没有人提起舒尔哈齐及其一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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