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生《草莽龙蛇传》在线阅读

第十回积雪寒光敌骑骤至边城曙色小侠飞来4
    姜翼贤定睛看时,只见为首一人,身高六尺开外,浓眉巨目,狮鼻虎口,披着大红袈裟,拿着一柄奇形怪状,头尖尾锐,周围嵌有棱角的兵器。这人正是清宫大内的特等巴图鲁喀图音。
    马堡主在栅城上大声喝问来意。喀图音桀桀大笑,上前喝道:“你想必是这个小村堡的堡主了。你听着:你们这里胆敢收藏钦犯,国法不容。本当全村抄灭,贫僧善体上天好生之德,愿放你们一条生路,只要你们赶紧把钦犯缚送出来!”
    “钦犯是谁?”喀图音说到此处。突然大喝一声,指着马堡主旁边的姜翼贤道:“就是他了!”
    马堡主须眉掀动,大怒喝道:“放你的屁,你们这班残害回民的狗贼,我们剩下一人一骑,也决与你们周旋到底!”
    喀图音又是大笑连声:“你竟也拒抗官兵,执意要和我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那好极了!我到此正想寻一场厮杀,松松筋骨!
    “喂!姜翼贤你这个老而不死的钦犯,躲在里面要等人替你出头吗?”
    喀图音指名挑战,姜翼贤如何忍受得住,大喝一声,拔出雁翎刀,正待跳下,不料马堡主性烈如火,已先自跳下去了。
    马堡主为人耿直,他自念既是一堡之主,万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抢着要接这个阵仗。他冲上前去叫道:“这个村堡之事,由我担承,你先和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
    喀图音嘻嘻冷笑道:“你和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洒家的日月幢只打江湖上成名的英雄,你还不够格!”他随手一挥,叫道:“孩儿们,随便出来一人接着这厮吧!”
    官军队中,顿时一人应声而出,此人是陕甘总督的侍卫,手使龙头扎刀,名唤阿摩良,原是吐鲁番人,背叛本族,甘心为清廷效劳的。
    他一出来,更不打话,就直奔马堡主,龙头扎刀,“长蛇入洞”,径自分心刺来,他满心以为一个小村堡中的人,还会不手到擒来,谁知却碰上了劲敌。马堡主的二截棍倏的出手,一搅一抖,就把他的扎刀几乎碰出手去。
    原来十八般武艺中,若论棍法,在满清一代中,要数回族中的萨回回棍法,天下独步。萨是嘉庆时人,名字不传,行走江湖,别人就叫他做“回回”。萨回回虽死去几十年,但他的棍法还流传在西北一带,马堡主的棍法,便是萨回回这一路。可惜他只得一鳞半爪,未窥全豹。但他幸运得很,碰上了卓不凡这样的一位武学名家,对各种兵器,俱有研究。卓不凡知道他棍法有些根基,便将梅花刀的招数,渗入萨回回棍法之中,另创一路六陽棍法。(武术之中,原有许多相通之处,所以卓不凡虽不是萨回回这门,但他以高手指点低手,仍可利用马堡主原有的基础,帮助他深造。)
    马堡主有萨回回棍法的根基,又得卓不凡亲炙,虽未是一流高手,可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和阿摩良的龙头扎刀斗在一起,竟也功力悉敌,难分轩轾。
    龙头扎刀,非刀非剑,另成一路。以拍、撞、扎、刺、纵、送、抽、击八法取胜,施展开来,如怪蟒灵蛇,端的厉害。可是马堡主的六陽棍法,更是别出心裁,以圈、点、抽、撒、崩、砸的功夫,恰恰将他截住。换了十来招后,马堡主的棍法越展越快。阿摩良的扎刀,正使到一招“单风迎春”,自下翻上,横扎心窝。马堡主突的一躬身,一个“老树盘根”式,六陽棍竟塌在地皮之上,猛然一个盘打。阿摩良一刀走空,慌不迭的双脚一跳,六陽棍呼的一声从他脚下卷过。
    阿摩良也非弱者,他一避开,双足尚未完全着地,已是刀花疾转,“彩凤剔羽”,斫将过来。马堡主这时,六陽棍本是倒拖着的,见他刀来,猛然右脚往前一提,右手往前一抖,由西往北一拧身,身躯料转,棍棒抖起,猛的往外一甩,把阿摩良的扎刀砸个正着,只听得当的一声,阿摩良的扎刀,直给磕出几丈开外。
    马堡主凝身止棍,一声大喝道:“叫你们知道这个小村堡的厉害!”
    喀图音仍是嘻嘻冷笑,说道:“你别得意,你只是碰着我的徒孙这一辈。你以为你的功夫真了不起吗?”说到这里,突然一甩头,叫道:“达孩儿出来,收拾这厮!”话声未了,官军队中又是一人飞驰而出,舞着一对奇形怪状的兵器,哗啷啷地直响。这人名叫达特昌,便是前次和多罗喇嘛等合斗姜翼贤的四个好手之一。
    他这对兵器,是两个钢环,每个钢环又有着两个钢圈子,可夺兵刃,也可架接重兵器。而且环口锋利,敌人兵刃给嵌住了,质地稍差的,就可乘势折断。
    马堡主虽已五十多岁,但一向不在江湖走动,哪里见过这种外门的奇形兵刃?他三截棍一起,使出六陽棍法中“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倒海”一招,根头点敌前胸,将手一抖,抖起碗大棍花。达特昌冷笑一声,日月双环往上一甩,硬接硬架,硬截硬砸,顿时哗啷啷的一阵清脆音响,双环震在杆捧之上,三截棍给震得脱手飞出。马堡主也够厉害,他一照面便逢奇险,竟能力持镇定,身躯往后一翻,疾步赶上,接着杆棒,拧身转步,手起一棍,直奔达特昌的胸腔肩背,横扫过来,他已是豁出性命,要和敌人一拼。
    达特昌见他来得势猛,左脚往外一滑,一转身,一盘旋,先卸开来势,然后猛的凑上,左手月环往外一翻,两个圈子一合,把棍头嵌了一缺,右手日环更用足十二成力量,蓦地朝棍上便砸,只听得一声巨响,犹如大铁锤打铁一样,“轰”的一声,火星乱飞,三截棍震落黄沙,真的断为三截!
    马堡主给震得面如金纸,连连后退。达特昌大喝一声:“你往哪里跑?纳过命来!”双环高举,纵步追来。
    正在此际,栅城上蓦地飞下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红影,迅如飘风的掠上前来。剑吐寒光,红衣映衬,耀眼生缬。达特昌呆了一呆,只见面前已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剑尖指向自己,一声清叱道:“休得猖狂,本姑娘在此!”
    达特昌心中嘀咕:怎的一个女娃子,身法居然如此迅疾。他不知道来人是江湖上早就有名的红衣女侠姜凤琼,她十四岁已开始随爷爷闯荡江湖,十六岁起,就敢独来独往。四年前随爷爷从保定远奔西北,更不知见过多少阵仗。她除了火候稍差外,已全得家传梅花门的拳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髓,就是在江湖上,也差不多可以挤进第一流好手之列。
    达特昌还不知她的名头,虽然震惊于她的身法迅疾,但还以为一个女娃子功夫有限而且必然拙于气力,自己就是给她个硬碰,她也吃受不了。
    达特昌主意打定,双环一分,“饥鹰振羽”,日月环同时发出。红衣女侠喝声“来得好!”左手一压剑决,右手剑如银虹疾吐,径刺胸膛。达特昌双环一绞,用个“倒卷帘”手法,想把姜凤琼单剑绞住。但红衣女侠是何等人物?岂是马堡主可比,只见她秀眉倒竖,单剑用个“回风戏柳”,一翻一卷,借力打力,反把双环荡开,手中剑仍不放松,分心直刺。达特昌急来几个盘旋,直退出去。重整旗鼓,再打精神,小心应付这个“看不上眼”的“女娃子”。
    红衣女侠身法轻灵如彩蝶,展开梅花剑法,飒飒连声,浑身上下,闪起几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冷电,迫得达特昌眼花缭乱,日月双环,不但挡不住她的单剑,反而给她着着抢住上风。战到难分际,达特昌双环一合,“韦陀捧杵”,正要锁拿她的单剑,哪知红衣女侠趁他一合之时,猛地揉身直进,疾如闪电,“金龙戏海”,剑尖一吞一吐,径自欺身进招。达特昌双环回救不及,惨叫一声,左手五指,全给剑锋割断!
    红衣女侠霍地一剑,将达特昌左手五指齐齐削断。喀图音看见大怒,顾不了自己身份,日月幢一举,呼的一股劲风,便扫过来。喀图音使的日月幢,重五十六斤,头尖尾锐,四面都是棱角。姜凤琼知道不能力敌,立即一提腰劲,“燕子钻云”,刷的向上一窜,拔起两丈多高,落在喀图音背后,举手一剑“玉蟒翻身”,直奔敌人右肩刺去。喀图音好不厉害,微微一晃,金幢疾展,离身两丈以内风雨不透,姜凤琼的剑给铲头微微一挂,已震得手腕酸麻,连连后退。
    喀图音正要继续追杀,忽地背后有人名人轶事大喝一声:“秃驴好不要脸,欺负一个女孩子,有本事的接我这刀!”喀图音悄然回顾,只见姜翼贤横刀身后,怒目生嗔!
    喀图音旋过身躯;桀桀笑道:“闻道你是梅花拳掌门,朱红灯也是你的徒弟,洒家日月幢打遍天下,末逢敌手,正要领教你的刀法有何厉害。”说罢僧袍拂处,金幢一卷,自上而下,“横扫千军”,便向姜老头子三路打来。红衣女侠自退回堡中去了。
    姜翼贤持刀凝立,双眸闪闪发光。待喀图音一幢铲来时,他猛的长啸一声,向上一纵,右足竟朝幢头一踏,借着这一踏之势,整个身子翻腾起来,疾如飞鸟,呼的一声,掠过喀图音头顶。不待双足落地,雁翎刀在空中一旋,已使出“独劈华山”招数,照喀图音的秃头猛剁下来。喀图音金幢刚刚发出,忽见姜翼贤抡刀腾身而起,一股锐风立扑头顶,大吃一惊,急将幢一抖,幢尾掠空而上,护头保命,只听得“当啷”一声,给雁翎刀碰个正着。姜翼贤的兵刃未出手,喀图音幢尾的棱角,倒给削断了两枚。
    喀图音折了锐气,再也不敢骄傲轻敌,急把日月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招数,尽量施展开来,只听呼呼轰轰,周围数丈之内,都是一片风声,幢头幢尾放出两道月牙似的寒光,宛如怪蟒毒龙,凌空飞舞。喀图音是清廷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功力不在沙呜远之下,刚才因掉以轻心,几乎吃了大亏,现在施展平生绝技,自然非同小可!
    姜翼贤看日月幢有如此威力,也自暗暗称奇。他也大喝一声,凭着一身所学,把六十多年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梅花刀法,施展开来,吞吐撒放,点崩戳刺,有如鸿惊凤舞,在日月幢寒光包围之下,竟自挥霍自如。
    两人在荒漠寒原,展开了龙争虎斗,一连七八十回合,杀得沙尘滚滚,地转天旋。喀图音胜在气力充沛,姜翼贤胜在刀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竟是功力悉敌,未分胜负。
    喀图音自念是清廷的特等巴图鲁,竟自战一个老头儿不下,而且还时时给他的刀光迫得后退,又急又怒。他蓦地虚晃一幢,疾向后退。姜翼贤见自己虽然稍占上风,可是喀图音也还未落败,而今无故而退,正自奇怪,只见喀图音脱出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疾的将手一挥,喝声:“孩儿们,给我把这个村堡通通毁掉!”
    喀图音将手一挥,百多名官军震天价的一声巨喊,噼啪连声。向村堡中发出连珠火箭,只见满空蓝火,着物即燃。栅城上已有几人中了火箭。红衣女侠、马堡主等武功较强的人,则仗着身法迅疾。趋闪得宜,幸而没有给射中。
    隆冬之际,百物干燥,更何况荒漠苦寒,朔风凛例,火凭风势,片刻之间,已是烈焰熊熊,一大片一大片火光弥漫开来。村堡中都是木屋,而且又缺乏水源,烧将开来,无可收拾。
    姜翼贤见状,悲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提剑飞身,扑入官军丛中,如虎入羊群,纵横挥霍,手起刀落,刺倒几个,火箭只能及远,不能近攻,官军吓得纷纷走避。喀图音急展日月幢上前拦截,联着几个好手,将姜翼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着。
    姜老头子虽是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但好汉敌不过人多,虽似怒狮猛搏,却冗自冲不出去。这时回民村堡,已成一片火海,火鸦乱飞,火蛇乱窜,一排木屋,栋折梁摧,哗啦啦的倒下。堡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少年保护着妇孺,急急打开栅城,夺路奔逃。多罗喇嘛已自领一部官军,从后追上。两边人马,就在黄沙漫漫的荒漠上,厮杀起来!
    碱泉子回民堡的男女,当年被左宗棠大军从甘东赶到甘北,多数都是在战争中长大的,每人都挡得几名官军。更何况在碱泉子安住下来后,又得卓不凡这样的武学名家亲自训练。几乎从十多岁的孩子到五六十岁的老人,都会几手武艺。喀图音带来的官军不多,(他以为一个小小的村堡,哪需动用大队。他更怕动用大队会缓了时日,泄了风声,反给回民逃避,因此只带百多个火箭手,就迅速赶来了。)多罗喇嘛领了几十名来追赶,给回民奋勇挡住,一时间倒也无可奈何。
    不过上前追捕回民的,并不净是官军。和喀图音同来的,连同王再超等共有十多人,都是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强的家伙,除了喀图音同几个好手围战姜翼贤外,其他都随多罗喇嘛去追捕回民。碱泉子这边,只有马堡主和姜凤琼二人是高手,其他的堡丁,比官军有余,却不能和他们对抗,因此在荒漠上一场混战,还是官军这边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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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积雪寒光敌骑骤至边城曙色小侠飞来5
    火光耀天,刀光剑影,黄沙飞扬。在混战中,又以红衣女侠处境最为危险。多罗喇嘛认定她是劲敌,亲自和另外两个陕甘总督的卫士,来围捕她。多罗喇嘛的丧门戟施展开来,前遮后护,左勾右拦,挑打拍压,很有一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的招数,为中土所罕见。红衣女侠若只以一敌一,大约还能和他打个平手,但现在又加上另外两个好手,就更显得有点相形见细,战得香汗淋漓!
    红衣女侠咬紧银牙,拼死力斗。运剑如风,左冲有突,和多罗喇嘛等大战百余回合,尽力支撑,可是这时大势已去,耳听回民妇孺呼号喊叫之名人轶事声,声声传来,催人心肺。而爷爷又给贼人拦在另一处,生死未卜。不禁悲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自念凶多吉少!急躁之下,愈感不支。多罗喇嘛,一声怪啸,丧门戟招数,越展越疾,招招险毒!
    但是,就在此时,荒漠上骤然奔来三骑健马,铁蹄腾云,马上人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刹那到了战场。红衣女侠这时正碰上险招,她的单剑正使到一招“龙顶摘珠”,向一个使镔铁杵的敌人咽喉刺去,她原是想把多罗喇嘛的帮手刺倒一两个,然后突围。那人武功虽比不上红衣女侠,但却也非弱者。他手起一杵“横扫千军”,直向宝剑格去。红衣女侠玉婉倏翻,趁他铁杆扫出之际,一个“龙形飞步”,绕到左方白光一闪,“玉女穿梭”又向那人左胁刺去。但她虽闪电似的连进两招,却顾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的剑沾到了敌人衣裳;而多罗喇嘛已滑步扬戟,戟尖也已堪堪刺到她的后心。红衣女侠骤感背后金刀劈风之名人轶事声,已是躲闪不及,她咬着银牙,索性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先毙掉一个敌人抵偿,她手中剑毫不放松,一剑疾进,把前面敌人的左胁,穿了一个大洞。
    红衣女侠是准备豁出性命的了,可是奇怪得很,她一剑把前面敌人刺毙,而背后多罗喇嘛,却突的哎哟一声,丧门戟忽的向旁滑出,偏左半寸,未刺中红衣女侠背心。姜凤琼在死门关上拾回性命,急急抽剑旁窥.愕然惊顾。
    你道多罗喇嘛武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怎的会在紧急关头,一击不中。原来那三骑健马已奔到战场。只是姜家爷孙,都挥汗力战,虽闻蹄声得得,却只道是官军增援,无暇旁顾。这三骑两老一少,都是武林中卓绝的高手。两者一是姜翼贤的师弟卓不凡,他的功夫比师兄还胜一筹;一是太极门的泰斗柳剑吟,和太极陈并称的武林前辈。至于那个少年,则正是兼学太极两家之长,再出江湖的丁晓!
    这三人到了战场,翻身下马,看了一眼,柳剑吟便道:“由我来对付这凶僧(喀图音),你们两人先去解救那些被包围的回民吧。”
    丁晓这时已看到在战斗中运剑如风的少女是红衣女侠姜凤琼,心中又惊又喜,急抢上前,对卓不凡道:“卓老前辈你去救回民,我去救少女!”卓不凡微微一笑,点头允诺。
    丁晓赶到,正是姜凤琼遇险之时,他剑未到,镖先发,将预扣在手心中的金钱镖,铮的一声打出。金钱镖本是太极丁祖传三绝技之一,丁晓自小就勤于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几乎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虽隔数丈之遥,一镖打人人丛中,却竟不偏不倚,打中多罗喇嘛的右手脉门。还本多罗喇嘛武功甚高,一阵酸麻,丧门戟却未出手,只是已歪歪斜斜,刺差半才了。
    丁晓一镖得手,第二、第三镖又连环飞至,多罗喇嘛避开了第二钦,却避不开第三镖,又是“啪啦’一声,给钱镖打中额角,血流如注,像一只受伤的野牛一样,狂爆起来,双手持定了丧门戟,直向丁晓冲去。丁晓见他如此凶恶,浴血冲来,太极剑还真不敢和他相碰,只身随剑走,步法往后一错,太极剑一捺,剑锋正好撩在戟尖的月牙上,当的一声,将它削断。多罗喇嘛不作理会,丧门戟扬空一闪,又向丁晓咽喉点来。丁晓剑法端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再不容他的丧门戟进身,一个“搂膝拗步”,圈到左方,太极剑在丧门戟上一搭,顺式进招,太极倒立剑锋,“顺水推舟”,疾如闪电的径削多罗喇嘛持戟的手腕。多罗喇嘛也凶得惊人,赶紧一撤步,“倒插莲花”,左脚往右脚倒插一步,画戟外摆,朝太极剑硬碰。丁晓倏地剑招一撤,又急一进身,一挽剑花,“飞燕投林”,剑尖又朝多罗喇嘛右胁扎去。这时多罗喇嘛竟似豁出性命不要了,不躲不避,丧门戟一立,拼命冲来,要和丁晓同归于尽。丁晓的剑扎到他的右胁,他的戟也挑到丁晓的前胸!
    生死俄顷,间不容发。红衣女侠在旁已不禁惊呼起来。可是丁晓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倏地撤招,将太极剑往胸前一抱,红衣女侠也看不清他用什么身法,只见他滴溜溜的两个转身,不但多罗喇嘛戟尖扎空,而他也凑近多罗喇嘛前胸,太极剑一起,以“立劈华山”之势,朝多罗喇嘛顶梁骨当中劈下。多罗喇嘛一戟刺空,无法回救,只听得惨呼一声,水牛般的身躯,竟给丁晓当中一剑,劈开两半。
    这时红衣女侠已奔上前来,丁晓见她娇喘吁吁,五颜失色。急抱剑作礼道:“姑娘,不必心慌,凶贼已经了结!”
    红衣女侠秋波一转,似喜似嗔怨道:“何苦和他这样拼命,我见你走险招,真急死了。反正他受了镖伤躲不开了,你和他厮拼,若万一也给他伤了,那多不值!”
    红衣女侠这几句话说得丁晓甜津津的,浑身舒畅。他想起第一次帮她打索家武师时,反给她奚落,而这次她竟然“怜惜”起自己了。丁晓愕柯柯的,反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只觉得面上一阵阵的热,他游目四顾,找到了话题,这才对红衣女侠道:“你好?你看卓老前辈已把官军收抬了!”
    红衣女侠见他语无论次,答非所问,不禁噗哧一笑。但也随着他的眼光四看,果然围捕回民的官军,似给狂潮冲击一样,在荒漠上四散奔逃。
    原来多罗喇嘛已死,另一个好手又被红衣女侠所毙,余下的人,如何能与卓不凡相比,在丁晓战多罗喇嘛这一阵时光,卓不凡展开梅花门的上乘剑法,冲入官军丛中,如银龙入海,十荡十决,当者辟易,近者伤身,剑招发出,风翻云涌。马堡主与回民们得此帮助,更奋勇反攻,官军们发一声喊,纷纷逃避。
    卓不凡这边,已将敌人解决,而柳剑吟那边,则正与喀图音展开一场荒漠上惊心动魄的恶战。
    欲知柳剑吟战得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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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仗剑重来惊闻噩耗飞镖绝响喜结新交1
    卓不凡仗青锋三尺,助回民,击官军,如风卷残云,火消积雪,霎那间驱逐尽净。姜凤琼上前拜见,喷喷赞道:“师叔祖敢是神人?剑法如此厉害,今天侄孙女才算开了眼界!”
    卓不凡笑道:“你这小丫头,懂得讨人欢喜了!可是你这顶帽子,我可戴不起呢。”他将手一指道:“你看那边,像丁晓的师伯那样,才是真正有本领的人,你们要开眼界,可得快看,要不然等一下就没有你们瞧的了!”
    姜凤琼和丁晓凝眸注视,只见柳剑吟一柄青钢剑夭矫飞舞,如飞鹰盘空,神龙戏水,使到疾处,一片青光挥霍,仿佛一座剑山,连人影也不见了。他这口剑替代了姜翼贤的雁钢刀,将喀图音等几个好手完全裹住,姜翼贤抽出身来,对付其余官军。
    姜翼贤苦斗半夜,已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疲力竭,看看危殆,荒漠上铁骑赎来,他也无暇回顾。忽然间只见外围官军,四面分开,阵脚大乱。一个老者,仗剑直冲入来,扬声喊道:“姜老前辈,把这几个狗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柳某!”说罢,不由分说,青铜剑疾的展开,一圈银虹,立刻把喀图音的日月幢,和另外三个清廷的好手的藤蛇棒、虎头钩、泼风刀一共四般兵器,都圈在剑龙之内。霎那间,方圆数丈之内,沙飞石扬,满耳都是风雷之音,柳剑吟的青钢剑瞬息之间,就把喀回音等几人紧紧裹住!
    姜翼贤闻声注目,惊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几疑梦中。他和柳剑吟原是二十余年前在保定时相从过的朋友,自柳剑吟回高鸡泊闭门隐居之后,便不通音讯。想不到他竟如天外飞来,现身此地。姜老头子已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疲力竭,百骸欲裂,又深知柳剑吟武功在己之上,也就不客气的一声道谢,抽出身来。
    喀图音等与姜翼贤力战半夜,虽仗着人多,终也消耗不少气力,如今碰着武功比姜翼贤更强的柳剑吟,太极十三剑,剑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四个人在柳剑吟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河般的剑招进迫之下,都闪架不迭,战到难分际,柳剑吟剑光一掠,朝使藤蛇棒的敌人刺去。那人慌不迭地避开。他左侧使虎头钩的同伴,也急展双钩救友。谁知柳剑吟这招原是虚招,听得背后金刀挟风之名人轶事声,突然虎吼一声,回剑一扫,火星蓬蓬乱爆,双钩脱手而飞,剑光过处,那使虎头钩的右臂,给青钢剑齐中截断,惨叫一声,跌出两丈以外。登时晕绝黄沙。柳剑吟一剑得手,连望也不再望,肩头一动,一掠数丈,一缕青光,追到使藤蛇棒的背后,一掠刺去,从后心直透前心,又一名清廷卫士,死于非命。这时喀图音的日月幢,方才弃到,柳剑吟已抽出利剑,回身接战,连人带剑,直卷过来,一缕寒光,奔喀图音前胸便扎。喀图音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般扎手的强敌,不敢进招,只求护身,日月幢“雪花盖顶”,盘旋飞舞,挡住柳剑吟的剑光,不让透进。他心胆已寒,困兽犹斗,只是想苟延残喘,得隙便逃。可是柳剑吟匹练似的剑光,龙蛇飞舞,把日月幢紧紧裹住,喀图音哪敢闯出。
    这时卓不凡也已助姜翼贤将残余官军,杀得落花流水。那使泼风刀的清宫卫士,本是与喀图音合战柳剑吟的,见同伴或死或伤,他也顾不了什么“义气”’,在喀图音上前暗算柳剑吟时,他已偷偷退后,悄悄开溜。王再越见他开溜,心念一动,见形势不对,“三十六着走为上着”,虚晃一剑,也随着逃跑。
    姜凤琼姑娘,这时正与丁晓并肩观战。她大战之后,也疲倦已极,只仗着年轻,还熬得住。见两人逃跑,猛地推了丁晓一把道:“快追,这人正是第一次带人来探村堡的家伙。”丁晓一听双足发力,一掠数丈,探出金钱镖,分握两手,每边三枚,同时发出,两路射去,疾似流星,声到人落,王再越与那使泼风刀的,都给钱镖打中后心的“窍陰穴”,钱镖力劲,直透衣裳,两人都同时倒地。丁晓赶上前去,一剑一个,全部了结。王再越夜探柳庄,幸逃得性命,可惜不知悔改,终死在太极门下弟子手中。
    这时与喀图音同时来的好手,死伤殆尽,那一小队官军,也已纷纷逃窜,在荒漠上四处流散。其中的火箭手,边逃边发火箭掩护。卓不凡等原无意尽杀官军,见他们狼狈遁逃,也便网开一面。那些火箭,落在荒漠之上,无物可燃,也自熄灭。
    官军扫尽,只剩下喀图音苦苦相持,日月幢狂挥乱舞,护定身形。柳剑吟知他已到筋疲力尽之时,觑个破绽,在剑光幢影之中突的闪进,剑花一挽,斗大的秃头飞上半天,又一个清官的特等巴图鲁,血洒黄沙!
    这时碱泉子的回民堡已烧为平地,余烟缭绕,疮痍满目。回民们也死伤过半,尤以妇孺死的最多。那些劫后回民,围拢回来,咬牙忍泪,救死扶伤,有些人默默地用兵刀挖黄沙,掩埋同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夜幕已揭,曙色初开,晓星明灭,晨光更微。卓不凡振臂上前,疾声呼道:“不必伤心丧气,我们的人烧不尽,杀不完,他们烧了我们一个村堡,我们可以再建两个!”马堡主点了点头,立刻发令集队,检查人数,准备善后。
    姜老头子苦战半夜,现在又是痛快,又是辛酸。痛快的是:敌人被诛灭净尽,辛酸的是:回民堡因自己连累,以至被夷为平地。他跄跄踉踉地奔上来喊道:“马堡主,算我一个!”谁知喊声方了,他突的一跤,栽倒地上。他连番恶战,力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疲,又当暮年,不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恶战时熬得住,现在却熬不住了。
    姜老头子一跤栽倒,旁边的人都大吃一惊,卓不凡等在近,急上前看视,只见他挣扎欲起,两腿抖抖的直打哆隙。红衣女侠,急赶上前搀扶,姜老头子犹自吁吁喘喘,口中说道:“没事!”
    姜凤琼心又慌又急,催卓不凡道:“师叔祖,你来看看爷爷!”卓不凡上前替他师兄把脉,安慰她道:“师兄是太累了,歇歇就好,你甭担心。”他口里虽然如此说法,可是却避开了红衣女侠凝视的眼光。他知道师兄年纪太老,用力过度,刺激太深,有如油尽灯枯,恐非人力所能挽救,他现在勉强尚能挣住。全是仗着他几十年纯净的武功。只是任他武功多好,终非金刚不坏之躯,看来也只是苟延时日罢了。
    卓不凡通晓医理,深知危机。但他仍装作无事,一面安慰红衣女侠,一面给他师兄推血过宫,松散筋骨。
    马堡主等一群回民,感激姜老头子几番给他们守护的大恩,也都围上来探问。姜老头子喘吁地道:“你们还不重建房屋,今晚哪里栖身?荒漠苦寒,你当是好受的吗?”卓不凡也劝马堡主他们道:“有我们看护姜老英雄,不妨事的。你们还是赶快先搭起一些木棚子吧。”再三劝说,马堡主才带回民去了。
    碱泉子虽是荒漠地带,可是附近却有柳树,排列成行,遥结玉名人轶事门关。这些柳树,说起来还是当年左宗棠部下的湘军栽种的,二十多年过后,已经长大成荫。所以回民建屋,倒不缺乏木材。
    这时朝陽已升,霞光万道,照射流沙,泛成异彩。回民们人多手众,未到半个时辰,已先搭起一座木棚,恰好那些阵亡的官军,每个都带有军毡,他们搜集了来,用几条盖在木棚周围,就成了天然的帐幕。这时卓不凡已给他师兄推血过宫完毕,回民就请他们人棚安息。姜老头子感激道:“你们何必这样?军毡又不多,你们的衣物都给烧了,正好拿他们的用,却拿来给我作帐幕。”
    马堡主含泪道:“姜老英雄,你太见外了,你给我们尽了这样大力,我们都和你是一家人,几条军毡,还值得客气?”姜老头子见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再多说了。
    卓不凡等自扶师兄进内歇息,回民也紧张搭棚。姜老头子这时精神反而转好,躺下之后,还不忘向柳剑吟道谢,他有一搭设一搭地和柳剑吟说闲话,笑着道:“柳兄,说实在话,我当时在保定,对你们了派太极门,确实不大满意。却想不到这次亡命荒漠,逃出保定时是你师弟帮忙,今番命在垂危,又是你赶来搭救。柳兄,我正想问你,你怎么会赶到这荒漠苦寒之地?还有!”他说至此,看了一下丁晓道:“你的师弟近况如何?可见过丁晓了?他当时曾殷殷嘱托我替他找寻丁晓呢。”
    姜老头子说完,忽见丁晓双泪直流,柳剑吟眼圈也红了。姜翼贤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剑吟忍泪说道:“姜老前辈,说来话长,你还是先安歇,我以后再告诉你。”卓不凡见此情形,也急上前说道:“师兄,你疲劳过度,还是先睡一会儿好,柳兄也不大舒服,让他也歇歇吧。”姜翼贤老经世故,情知必有不幸之事,但又不愿强人所难,只好闭目假寝。虽是极度疲劳,心中悬悬,却冗自睡不着。
    看官你道丁晓如何会见师伯?柳剑吟又如何来到西北?且待在下补叙出来。
    原来丁晓在陈家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艺,霎那已四年。太极陈兄弟将丁派拳法与本派拳法解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融会贯通,再截长补短,然后悉心授与丁晓。这么一来,丁晓武功,自是一日千里,大非昔比。
    四年过后,丁晓已尽得两派所长,所欠只是火候而已。一日太极陈唤他道:“你融会太极两派的心愿已经完成。我与你情如父子,本舍不得你离开。可是我又不愿把你留在山沟终老。你可愿像本派前辈杨露蝉一样,在武林中为太极门放一异彩?”
    丁晓这四年来也常常想念着红衣女侠姜凤琼,念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当年虽强迫自己结婚,但父子之情,终不可灭。他也想回家看看。见太极陈一说,十分感激,当下收拾行装,含泪拜别,再三谢太极陈传技之恩。
    太极陈强笑道:“丁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不必伤心。你感谢我传技,其实我也要感谢你将家传拳法完全‘亮’(公开)出来呢。咱们名义是师徒,情谊如父子,武学是朋友。你回去见着父亲,代我问候他。你说河南陈永传对他在保定设厂授徒,将家传绝技公诸天下的做法很为感动,我以后也会像他那样。只是我也有话劝他:武林中人许多对他不满,愿他别再沾豪绅,近官府。和武林兄弟,一定要亲如家人。你对他说,我和他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久,不惜冒昧进言,有空的话,我还想到保定去看他。”
    语重心长,谆谆嘱咐。丁晓含泪谢过,当下拜别。
    经过四年,丁晓不但武学大进,阅历也增长许多。他比以前成熟了,这自不消说的。而且经太极陈亲自夹磨(指点),经常和他解说江湖上的情形,教他应付和各种人物的方法,间接中增长了他不少江湖阅历。
    丁晓离了陈家沟后,心里打算先回保定老家一看,兼去见见红衣女侠;然后再到山东去找朱红灯一叙。他这时也还没有加入义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决心,只是对于这位热血朋友,很是感激,愿意去向他亲自道谢。
    这一天他到了河北通州,离保定只有几天路程了。只见通州到处是头裹黄巾,腰缠红带,手擎戈矛的拳民。他知道这里已是义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天下,看到拳民,就有一种亲切之感。他撒开大步,不避行藏,走入城中,如同回到自己家内一样。
    可是拳民们不知丁晓是何等样人,见他腰悬佩剑,英气飒然,既非官军打扮,又不似黑道中人。当时义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正与清军四处冲突,戒备森严,看到这样的一个陌生人,自然不能不提防,不能不盘问。因此他一进城中,立刻就有巡城的头目过来问他是哪条线的好汉。
    丁晓见问,冶然笑道:“我也不知我自己是哪条线的?只是我和你们的总头目朱红灯却是老朋友!”
    那头目见说,吃了一惊。他端详了丁晓一下,十分不相信。他想:这样的一个少年,怎会是总舵的老朋友?那头目便盘问丁晓关于义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事,问十丁晓不能答一。问丁晓是否想投奔义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丁晓又说不是。这头目更是起疑,便要带他到通州的总厂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大头目张德成审问。丁晓见说来说去说不清,心内有点生气,那小头目又对他解释:通州正是战时,对任何人的身份都要清楚。丁晓想想,怪不得他,便也愿随他去总厂。他想见到他们的大头目时,话便容易说得多(他不愿意对这个小头目细说自己的身世。因为他直至此际,对义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没有什么深切认识)。
    丁晓到了总厂,张德成听说有这么一个人,果然亲自接见。丁晓对他自道是丁剑鸣之子,太极陈之徒;约五年前,朱红灯至保定寻师,曾和他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去找太极陈,还是朱红灯好友上官瑾专函保荐的。张德成听他说得有凭有据,大有来头,颇有惊异,正想请他上坐,以礼相待。忽然帐后闪出一个老头。扬声叫道:“张大哥,此人有诈,待老朽代你审问吧!”丁晓抬头一看。只见来人看约六旬以内。身高五尺有余,须发微苍,面色红润,二目威风凛凛;神光内蕴。一看就知道是个武林名家。只不知他是何等样人,竟然在总厂内随便进出,而张德成对他很是恭敬,一见他来,立刻就让座给他,由他去问丁晓。
    那人也怪,竟不就座,盯了丁晓一眼,却是近前来,冷然笑道:“凭你这样的娃儿,就是太极两派名师的徒弟?我现在什么也不问你,只是让你亮出一两手来看。嘿,你干脆和我对几招吧,如你接得住我三招,我就信你。”
    丁晓听了,大为生气。心想这老头看来虽是武林高手,可是自己已得两家真传,也未必会输给他,就是输,也必定不会三招就输。自己和太极陈对掌,也能周旋一刻,难道他比太极陈还强!
    丁晓听了大为生气,瞪了那老头子一眼道:“我后生未学,资质愚鲁,虽承名师亲炙,如何敢与前辈相比?只是长者命,不敢辞,就请你发招指教吧,只要你能将我打倒,我一定拜你为师,不必限于三招。”说罢气呼呼地立了一个门户,便请那老头子进招。
    那老头子见丁晓这样说,冷嘻嘻地道:“我不想做你的师父,我只是要看你能不能接住我三招。接得住,我就信你是太极陈之徒,丁剑鸣之子,上官瑾之友。”
    丁晓嚷道:“你老别尽说。请!请!”那老头子又笑道:“我从来不惯先动手,你不先发招,莫不成安心叫我老头子背上‘以大压小’的罪名?”
    丁晓给他逼得没法,含嗅亮式,掌势往外一展,头一招“扑面七星掌”,闪电般直奔那老头子的“华盖穴”打去,那老头子微微一笑,说声:“好!”手底下松松散散,随手用一招“斜挂单鞭”,往外一拦,便把丁晓的招数破开,倏地两掌斜分,嗖溜溜掌势直劈出去,这招叫做“白鹤亮翅”,是太极拳基本掌法之一。丁晓原也认得,见他来势太疾,想用借力打力功夫,双掌一沉一推,比为“顺水推舟”,向那老头子拦腰便打。那老头子招数神奇,变化迅速,容得丁晓的掌势已到,倏地将掌式一收,变招为“七星掌”,这一掌不止将丁晓借力打力的掌势拆开,反倒转守为攻,把掌力直追过来,喝声:“还不撤招!”丁晓顿觉自己右掌已被封住,掌发不出去,连撤招也撤不回来,不由一窘。那老头子却不发掌力,哈哈一笑:“退招吧。”掌力一松,丁晓才把手撤得回来,箭似的飞身横窜出一丈五六。丁晓多年苦学,两派真传,竟接不住这老头子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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