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朗的绝招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三章侠肠义肠献神功
    夜,依旧是静静的——
    一条白影,门进斩情殿内,这殿纵横各约十丈,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声息。
    在朦胧的月光之下,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白衣少年,以诡异的轻功身法,不断地纵来纵去,象是在察看什么。
    一会儿,身形停了下来,又向台下跃去——台上并排放着五只太师椅,那是斩情庄在平日集会时,庄主与四大护法坐的,此刻,椅上也是空的。
    突然……
    白衣人站在中间的太师椅上,弯腰细视椅背,发现椅背旁边凸出一个黑钮,白衣人得意地轻笑道;“好!纵使巧夺天工,谅也难逃我陆小郎的法眼。”
    言毕,伸手将黑钮一按,立即发出一阵轻微隆隆的声音。
    接着,整个殿内的地面,缓缓下降——降至两丈余时,忽然一分为二,向左右两边缩进,露出一个深沉宽广的地洞——想不到斩情庄竟有如此惊人的机关。
    陆小郎乍见机不可失,翻身射入洞中,身子随射入之势,直堕而下,四周漆黑一片,似是深不见底。
    陆小郎猛提一口真气,使身子得到平衡,及至双足着地,头上原来分开的地面,又告合而为一。
    黑暗中,举目四望,忽见远处一道微弱之光。
    陆小郎循着光的方向走去,突觉一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当胸袭至,看似柔软,实乃坚锐无比。
    陆小郎闪身躲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直扑身旁石壁,击出一声巨响。
    一个冰冷的声音,嘿嘿笑道:“好大的狗胆。”
    陆小郎张眼一望,只见一个绿衣少女立在面前,淡淡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正当妙龄,年纪约摸十七、八岁。
    肤色白润,英气逼人,手中握住双剑,血红的剑缨,在空中摇晃不住。
    宋维继续向前走去,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及至相距丈许之地,那绿衣少女突然双剑齐出;两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寒光,已将陆小郎的上半身罩在剑锋之下。
    这一招迅捷异常,陆小郎虽然武功甚高;毕竟初出江湖,缺少临敌经验,万想不到新情庄中,尚有这般厉害的煞手,但觉一股奇寒剑气,堪已削到颈间。
    要命关头,陆小郎灵机一动,就地一式“泥鳅离水”,迎着剑锋,一个大回旋,说时迟,那时快,紧随旋转的身形,右手抽空猛伸。
    “啊?无相指法”一声惊叫,接着当的一声,绿衣少女手中双剑,飞向半空,碰上石壁,落到地下。
    陆小郎一招取胜,自是得意非凡。
    岂知那少女既被派担当这地下密室第一道守卫之职,绝非等闲好惹之辈,乍败之余,斗然间香袖一挥,三枚晶晶的银针激射而出,分上中下三路打向陆小郎。这一个攻势既快,又是出人意外。
    但陆小郎毕竟师出名门,只听他怒叱一声,一式“海底捞月’,由上而下,同一时间,钳住了三枚银针,跟着反手一扬,可怜那少女竟轻声一哼,栽倒地上。
    绿衣少女脸色红得发紫,喘息连连,芳目望着陆小郎,声音微弱地道:“少侠,请留下万字。”
    陆小郎昂首行至少女身旁,傲然道:“干!是姑娘先出手阻挡,怪不得在下辣手推花,若想报仇雪恨,到江湖上找陆小郎就行。”
    绿衣少女闻声,脸上出现一丝苦笑,毫无恨意地道:“夺魂镖下,向无逃生之命,想不到今日我却自食其果了。”
    陆小郎略威歉然,淡淡一笑,言道:“如此说来,得靠之外,只求来生了。”言华,继续前行。
    身后隐约传来绿衣少女叹声:“陆小郎,陆小郎,好个陆小郎。”陆小郎没有回头,行至拐角处,一颗夜明珠嵌在壁上,照得两眼生花。路的尽头出现一道石门,门上刻着三个醒目的大字“色之牢!”陆小郎心中一阵纳闷,付道:“这斩情庄的鬼名堂真多,斩情殿下,居然藏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色之牢”顾名思义,是一个充满色情的牢狱。江湖上几曾听过此等怪事、更令人不解的是,既称为“牢”,门却大开。
    门内透过一片柔和的光线,看进去,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好象是被一片粉红色的彩雾所笼罩!
    陆小郎举足正待踏入,忽听一人喝道:“站住”陆小郎应声止步,见四周并无人影!又是一个粗暴的声音道:“阁下可是斩情庄内的人?”陆小郎听了这话,心下十分不乐。怒道:“不!在下堂堂一表丈夫之驱,你竟然出言无状,是有眼无珠,还是存心找死。”牢内人语气突转缓和,言道:“既然不是斩情庄门下,还是不要进来的好。”陆小郎不解地道:“莫非这色之牢只有你能进得?”牢内人愤愤叱道:“他妈的,真是狗咬吕洞滨,有种的你进来。”“进来就进来,”陆小郎生就一副傲骨狂心,嘴里说着,脚下已经动了起来,这时他离牢门不到五尺,忽闻到一股怪异的香气,由牢内传来,禁不住仰天打了个阿欠。
    “阿弥院佛”一声响亮佛号,接着,牢内一个苍劲优闷的声音言道:“施主请慢”话声之中,带着一种威严之气。
    陆小郎不由停下脚步道:“怎么?这色牢难道是你们包下了吗?”
    苍劲之名人轶事声又道:“施主有所不知,此刻在色牢之内,毒焰弥漫,只要一步踏入,必定中毒。”
    陆小郎愕然问道:“是什么毒?”那人答道:“吾等数百人应斩情庄之邀,好奇之下,特地从江湖呼地赶来观礼,没有想到他居心叵测,蓄意蚕食武林,利用机关埋伏,困吾等于包车内,企图一网打尽天下豪杰,以逞其称霸武林之心。”陆小郎寻思半响,忽而微笑言道:“可以有救吗?”此话一出,牢内人声沸腾,七嘴八舌,吵了起来:“请少侠救命吧!”“公子若能救我一命,任何事情我都答应。”
    “少使单槍匹马,能够闯人斩情庄重地,必定身手不凡。”
    “救人之急,乃侠义之事,请公子三思!”
    “公子”
    陆小郎听了这些话,自感惊疑不已,想不到斩情庄竟真有这等本事,一场江湖杀劫,恐怕不远了。他冒千惊万险,身入虎穴,追寻这些人的下落,并非为了救他们,而是另有目的,他定睛往牢内一看,但见长帘遮窗,红毡铺地,显得无比的豪气,地毡之上,坐满了人群,个个垂头丧气,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采,确是千古未有的空前杰作。
    陆小郎突然一声冷笑,豪无表情地言道:“在下区区武林末学,那有办法拯救各位英豪?同时……”停了一下又道:“再者,我也没有救人的义务与兴趣!”在这种场合,讲这种话,真是不通人情之至。
    牢内又是一阵哗然——
    先前那个苍劲的声音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观施主相貌,决非不情不义之流,施主若有未尽之言,不妨直说。”
    陆小郎一惊,暗想:“好!人道是老姜最辣,果然不虚,这老东西是何等人物,居然能窥透我的心思?”
    其实,他那里晓得,说话之人,正是少林派掌门人牾德大师呢?牾德大师大白天,与斩情庄首席护法吕小真过招,一招未完,即受重伤,若不是内力深厚,岂能再忍受色之牢这毒气?
    陆小郎缓言道:“你们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答应你们的要求。”牾德大师接道:“贫僧等自信均非贪生怕死之辈,实乃不甘坐视武林危机不救,施主有话请问。”
    陆小郎毫不客气,脱口问道:“江湖上有个人,叫‘水仙女’的,在什么地方?”众人鸦雀无声,一时无法作答。
    “水仙女?江湖上哪里有这一号的人物?”每个人的脑袋里都充满了问号。
    水仙女是谁,似乎没有人知道。江湖上真有这个人吗?思索之间,有人叹了一声,言道:“有,有这个人。我知道。”说话的是一个黑袍白发驼背老翁,他想是回忆一件往事,若有所思地道:“十几年前的一个夜里,我为了追寻一个仇家,误入一个红衣妙龄少名人轶事妇的禁地,她只因为我是一个二十岁以上的男人,说我不该活这么大的年纪,便与我大打出手,说来惭愧,十招不到,我竟败在她的手下。”
    黑袍老翁停了一会,继续言道:“在我受伤时,那少名人轶事妇问我结过婚没有?我说没有,又问我为什么不结婚,我告诉她,因为我爱人是我父亲的仇家之女,虽然我们不顾家庭反对,暗地相恋,可是不幸在一次约会时,她无故被人陷害,从此我发誓终身不娶。”
    陆小郎听得两眼发呆,这故事师父好象也对他讲过,只是男女主角的下场相反,当下急急问道:“后来呢?”
    黑袍老翁又道:“后来那少名人轶事妇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的遭遇和他的差不多,又说我的爱人虽死,倒是比她幸福,因为她的腹中,还有她死去爱人的骨肉,因此必须忍痛偷生……”
    陆小郎不等黑袍老翁把话说完,激动地问道:“她在什么地方?”
    “唉?”
    黑袍老人惋惜地叹道:“我不能告诉你。”
    陆小郎霍然而怒,喝道:“干!为什么?”
    黑袍老人黯然道;“我已向她发誓?”
    陆小郎一怒之下,转身就走。
    牾德大师叫道;“施主!”
    陆小郎冷然道:“怎么!是你们没有诚意,怪不得我见死不救。”牾德大师好言解释道:“武林中人,讲求一个信字,这也怪不了他,不过有一个人,或许可能为你解决这个问题!”
    陆小郎停身问道:“谁?”悟德大师松了口气,答道:“渤海长山八岛之中,住着一位世外高士,人称《通天客》先生,施主可以去找他.”
    陆小郎不敢轻信,又道;“此话可是当真?”悟德大师严肃地道:“出家人不打班语。”随着又双手合什,低念了一声佛号。
    陆小郎的视线,向色之牢内看了一眼,言道:“好啦,现在把救你们的方法说出来吧!”
    众人一片默然。谁也不晓得应该怎么解救才好。
    倒是那黑袍白发驼背老翁开口言道:“我们所中的,乃天下最毒最狠的‘移魂迷香,,被害的人,一月以后。色欲薰心,情述六窍,人性丧失,变作兽性,后果不堪收拾;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有什么解药可解。”
    众人的心情,随着黑袍老翁的话,一直下沉,陆小郎轻松地言道:“没有解药,那我也没有办法,我走啦!”
    黑袍老翁没理会,继续言道:“老夫有一老友,以毒享誉天下,你去找他,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陆小郎问道:“如何找法?”
    黑袍老翁答道:“进入中原以后,你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内,任何一家客栈,进去时,向伙计要一壶毒酒,自然有人带路,见了他时,再把老夫信物往他面前一摔,只要有办法,一定会帮忙的!”
    陆小郎来及答腔,黑袍老翁又道:“这信物,最好别让外人看到!”
    “干!好吧,只要我能找到水仙女的下落,保证为你们往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走一趟!信物拿来!”
    陆小郎心里奇怪,找人那里有这种找法的!
    伸手接过黑袍老翁抛下来的一物,那物用黑布包着,十分沉重,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当下被纳入自己包袱之中。
    未及转身举步,忽听得背后传来一个冰冷女子声音道:“罗天、洞房花烛你不过,未得许可,擅自闯禁地。杀伤同门,该当何罪?”
    陆小郎陡然一惊,抬头往脸上一抹,始回过头去。
    站在面前的,是首席护法吕小真!
    吕小真身后,并无他人!
    “咦!”
    吕小真一望陆小郎,略带惊疑地言道:“你不是罗天?”
    陆小郎白天杀死雯姑娘的未婚夫罗天,穿上罗天的衣服,假冒新郎,拜天地,入洞房,深夜中,穿出洞房,来到色之牢,依旧穿的是罗天的衣服。
    所以首席护法据报赶来,看到背影,以为真是罗天。
    岂知陆小郎在转身之际,早已伸手一抹,立即换回了本来面目,因此,方使吕小真感到惊疑。
    陆小郎暗自戒备,仰首反问道:“干!谁是罗天?”
    “不是更好!”
    吕小真杏目圆睁,望着陆小郎一张俊脸,芳心若有所动,但仍气愤道:“留下万字,准备领死!”
    陆小郎弯身一揖,打趣着道:“小生陆小郎,姑娘请多指教!”
    吕小真心情一惊,不信似地问道:“你就是这棺材来无理取闹的?”
    陆小郎又是一揖,故作正经地道:“不错,正是在下!”
    吕小真又一怔,暗忖道:“就是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能把一口棺材,运上黄连峰斩情庄内?”
    心里想着,眼下不觉多看了片刻,暗道一声:“冤家!”脸上立时充满煞气,娇叱道:“既然是你,快拿命来!”
    出手一掌,直向陆小郎门面,快得相当厉害。
    陆小郎早有戒备,身子一矮,当胸还出一掌,冷笑道;“干!急什么?要打架,也得慢慢来才过瘾?”
    吕小真脸蛋儿一红,倒退三步,厉声喝道:“有话早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免得死不瞑目!”
    陆小郎反背双手,眼睛瞧着头上右壁,左右晃了两圈,斜视吕小真一眼,眉头一皱,指着她道:“你-一就是吕小真?”
    吕小真展眉一瞪,答道:“正是!”
    陆小郎装着老太龙钟的样子,连连点头,又望了她一眼,嘴巴一撇,摇了两下头,又道:“是首席护法?”
    “不错!”
    “武功想也不错。”
    “试试便知!”
    “你敢?”
    “笑话!”
    “好,好,好,好极了!”
    陆小郎不知在玩什么把戏,只见他又斜瞪了吕小真一眼,扮个鬼脸,故作滑稽地道:“你真敢和我打?”
    “还罗嗦什么?”
    吕小真对他的第一印象,似乎颇为不错,这当儿又被他逗来逗去,怒气已经减了不少,只因为自己责任在身,所以脸色一沉,喝道;“没有种的话,跪下领死!”
    陆小郎笑咪咪地摇着头道:“不行,不行!要打咱们到上面去打个痛快,这里不是英雄用武之地!”
    吕小真身为斩情庄首席护法之职,武功超人一等,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心想此刻地面上,早已戒备禁严,纵有三头六臂,也将插翅难飞,于是也随着干笑一声,言道:“可以!”
    言毕,故作大方当先向出口奔去——
    陆小郎暗幸此计得售,否则,在这机关重重的地道之内,即使不败于吕小真手下,要想离开色之牢,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想着,正待纵身追去,却听得一个微弱的声音道:“去不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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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小郎勇闯黑水潭
    陆小郎闻言后,猛一停步转身,始知说话之人,正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担任“色之牢”守卫的绿衣少女。
    只见她满面凄楚、奄奄一息地言道:“公子武功虽然不凡,但绝敌不过斩情庄的‘四小旋风迷阵’,逞强不得。”
    陆小郎冷笑一声,未等开口,绿衣少女又道:“此话公子未必肯信。然而“色之牢内,多少武林英豪待公子援救?何必要中吕护法之计,甘冒无谓之险而浪费宝贵的时间呢?”听了这番话之后,陆小郎心下一动。觉得她有道理,遂即言道:“有理,依姑娘之见呢?”
    一绿衣少女伸出一只纤细而颤抖的粉臂,指着另外一个方向说:“那边有条秘道,连庄主都不晓得,公子由此出去,直达黄连峰下,保证绝对安全。”
    陆小郎微加思考,不觉气上心头,暗付道:“这丫头明明是有意想陷我于死地,以报我夺魂镖伤她之仇,试想,斩情庄内的秘道,哪里有连庄主都不晓得,岂不是拿我当小孩子吗?”
    绿衣少女看出陆小郎的心事,惨然笑道:“垂死之人,岂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之理?望公子把握时机,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陆小郎呆立当地,心中充满犹疑——
    两条路摆在他的面前,一条是顺原路上去,与吕小真大打一场,也许将与整个斩情庄的人拼个死活,另一条路,便是听绿衣少女之言,走秘密通路,暂时避开一场纠纷!
    仔细比较一下,两条路各有各的危险!
    不过,他已经答应色之牢内的人们,在一月之中,不管是否找到水仙女的下落,都必须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他们求取解药,以解“移魂迷香”之毒,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终于选择了第二条路。决定以后,陆小郎对绿衣少女道:“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快告诉我秘密通路如何走法?”绿衣少女略带羞地言道:“烦公子抱我一程。”
    “怎么?”陆小郎惊道:“你也要出去?”
    绿衣少女神色木然,喃喃言道;“公子不要忘了,秘密通路只有我一人晓得。”陆小郎不再言语,只见他身形微侧,绿衣少女的娇躯,已经到了他的怀抱之中……
    半个时辰以后——黄连峰的深谷之中,出现了陆小郎与绿衣少女的影子!他们走人一片森林之内,森林枝叶遮天,密不见日,陆小郎把绿衣少女轻轻放在一棵树旁,使她身子椅着树干坐在地上。在陆小郎来说,能够不动干戈,离开斩情庄,确实是一件幸运之事,但如何处理这绿衣少女,却也有了麻烦啦!
    陆小郎先松了口气,望着气息虚弱的绿衣少女道:“谢谢你了,姑娘!”绿衣少女茫然地看了陆小郎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垂下头来。她的心情好似已陷入矛盾之中。
    是敌是友?或者……?她无法分清了,她倒在陆小郎怀中,在秘密通路里经过了半个时辰,如今想来,那真是种离奇的滋味!
    起先她原本要用夺魂镖伤他,反而被对方用夺魂镖伤了自己:她没有恨他,反而甘冒背叛之名,带领他离开了斩情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做?
    斩情庄回不去了,而且身受重伤,想到天涯茫茫,无处可归;不禁幽幽一叹!绿衣少女左思右想,越想越乱,越想越感觉气息虚弱,最后,她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陆小郎看到她一付失神的样子,心里也感到有些歉然;可是,现在不是报恩的时候,许多事情在等他去办理——
    眼前这个垂死的绝色少女,自己打伤了她,她反而以德报怨,在这种情形之下难道能放下她不管吗?要管的话,如何管法呢?
    陆小郎想了半天,突然出手对着她周身几处要穴,阻止夺魂镖毒势的蔓延,然后,右掌抵住她背后命门穴,帮助她运功疗伤。
    经过盏茶时刻,在陆小郎浑厚内力之下,绿衣少女的脸色,有了好转,她睁开眼睛,移动了一下娇躯,向陆小郎投以感激的微笑,然后,盘坐于地,双手合什,闭目试行运动。
    不久她又睁开了眼,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她怔怔良久,方摇头叹道:“生死命中注定,我——”
    陆小郎没等她说完,便道:“干!姑娘助我之情,本应报答,只是在下有事待办,无法分心照顾姑娘,方才我已替姑娘对过穴道。输送功力,即使无法治愈夺魂镖之毒,短时间之内,亦不至于加重,姑娘可知这附近何处有集镇?”绿衣少女惊问道:“公子是想——”
    陆小郎愧色言道:“在下打算请姑娘暂时寄寓客栈休息,一月以后,事情办妥,再来为姑娘设法疗伤驱毒。”
    绿衣少女闻言,惶凄地道:“公子莫非恐怕我对你有所牵累吗?”陆小郎坦然答道:“干!不瞒姑娘说,在下因为时间有限,确实怕——”
    绿衣少女显得神秘似的言道:“如果公子允许我同行,不但不会连累公子,也许对公子有所研益。”陆小郎一怔,不解地道:“姑娘此话——”
    绿衣少女又是一笑,仰首问道:“公子不是要打听水仙女的下落吗?”“干!你怎么知道?”
    “还要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为色之牢内的人找解药?”
    “姑娘”陆小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少女到底是个什么来路,看她的样子,好象充满了神秘,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
    绿衣少女见他一付发呆的傻相,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难道公子忘了我刚才被你打伤在色之牢外吗?”“啊!”
    陆小郎恍然大悟道:“那么姑娘是知道水仙女的下落呢?还是听说过,什么药可以解移魂心法的毒?”绿衣少女神色一整,端庄地言道:“这个问题公子别急,容我先请教几个问题。”
    陆小郎道:“不知姑娘要问什么?”绿衣少女略作思考问道:“请问公子家住何处?尊称如何称呼?”
    陆小郎露出不悦之容,悻悻言道:“姑娘问得太多了!”绿衣少女没想到他会马上翻脸,也不甘示弱地言道:“有什么不能答的呀!朋友之间,以礼相待,谁象你这样,待人贼心!”陆小郎马上弯身一揖到地,照样问道;“好,那么请问姑娘尊称大名?”绿衣少女干咳一声,答道:“小女娃徐名霞,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绍兴人,今年十八不到,十七还多之五十日,自幼父母双亡,子然一身,漂泊天涯,请公子多多指教!”说完,不等陆小郎开口,又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是真是假,那个晓得?”
    这番说得陆小郎没头没脑,傻了半天,始期期艾艾地言道:“请徐姑娘不要生气,在下——”
    绿衣少女趁机又抢白道:“你以为我真姓徐啊?”“那姑娘姓——”
    “告诉你,我姓许,懂不懂?”
    陆小郎忙改口道:“许姑娘?”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又把陆小郎笑得呆住了!绿衣少女眉一扬,言道:“你这个人怎么搞的?说姓徐,你就叫徐姑娘,说姓许,你就叫许姑娘!”
    “怎么啦?难道姑娘又不姓许啦?”
    “当然啦?”
    “姑娘!”
    “哎!对啦!这样叫准没错儿,反正我不会是男的!”
    陆小郎无言以对,弄得啼笑皆非。
    这个一向自命不凡,风名人轶事流自赏的人,此番算得真正的遇上对手了!
    虽然相识不到个把时辰,绿衣少女此刻在陆小郎替他行动疗伤,输送内力之后,痛苦减轻,才流露出特有的天性。
    面对着这个使自己从心眼里喜欢的青年!不忍过份捉弄,当心正色言道:“好啦,别开玩笑啦;公子,我既不姓徐,也不姓许,而是姓,须必须的须,这个姓不常见吧!”
    “嗯。”
    宋维难望着她天真无邪的面孔,并没有对她的恶作剧感到生气,心里反而认为满有意思的。
    绿衣少女此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声问道:“算啦,长话短说,我要请教你一点,找水仙女,是为仇?还是为思?“陆小郎想了好久,才不着边际地说道:“是思是仇,我也不知道,不过目前只是奉师父之命,作礼貌上的拜访。”
    “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
    绿衣少女闻言不觉一惊,暗道:“真该死!差一点就说溜了嘴!”接着,若无其事地说:“既然是拜访当然不用武功,我自然就放心了!”陆小郎没留心她的态度,只是急着问道:“干!姑娘知道水仙女的住处吗?”“嗯!”
    乍听此话,陆小郎欣喜若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欣喜之余,迫不及待地道:“在那里?”
    绿衣少女故意慢吞吞地说道;“公子何必多此一问。”
    “干!姑娘又要什么条件吗?”
    绿衣少女嗤嗤一笑道:“紧张什么,一起去不好吗?”
    陆小郎吃惊言道:“这个——”
    绿衣少女道:“看你一表人才,好象很爽直的样子。说起话来却不死不活的,多急人!我的意思是说,师父救我夺魂镖,即有杀人之法,必有解救之药,所以想去找师父,嗄便与你共行一程,不高兴算了!”
    陆小郎故然一笑道;“你师父也住在那一带吗?”
    “不远!”
    ‘如此说来,我们上路吧?”
    绿衣少女站起身来,微笑挂在了腮边。黑夜已经过去,东方露出曙光。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黄连峰的树林之上,映出了一片红紫。
    绿衣少女跟在陆小郎身后缓缓而行,陆小郎一身上乘轻功,因为绿衣少女受了伤而无法施展。因此,他们速度,比普通人快不了多少。
    树林中,鸟兽绝迹,不免有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的感觉。正行之间,陆小郎忽然停住脚步。回头道:“干!似老牛在拖车,这样要走到那一天啊!我看还是象在秘密通路里那样吧?”
    绿衣少女粉而通红,明明听懂了对方话中之意,却仍羞怯地问道:“你说什么?”陆小郎耸肩挤眼,一副怪象道:“我抱你走啊!”绿衣少女随手折了一根树枝,要去打他——,陆小郎一晃,人已闪至她的身后。
    一路嘻嘻哈哈,往山下走去。活象一双散步的情侣。
    从塞北往南行的官道,一辆双辔的马车疾驰而过。黄沙滚滚,风尘蔽天。
    陆小郎高坐车前,手执辔缰,陷入沉思之中。
    离开师父半月,只身闯进斩情庄,并非纯为恶作剧,而是他下山的第一任务。自跟随师父长大,如今近二十寒暑,他一直觉得师父是个很怪的人。平时,学武练功,师父对他不遗余力,可是一问别的,师父总是摇头,这次下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两件工作:第一件,要他刺探斩情庄主到底是男是女?第二件,要她打听一个叫“水仙女”的人的下落何方,当然包括她的身世。
    现在,两件工作,已经完成一半,因为大闹斩情庄以后,发现正如师父所料,庄主确实是个男的。师付为什么会料到庄主是男人呢?他感到奇怪,经过自己证实以后,陆小郎对于这件事情,更是感到奇怪!
    既然称为斩情庄,为什么庄内会有男人呢?而且这男人居然做了庄主,真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洞房花烛之夜,他假冒新郎,并曾对雯姑娘说,现在的庄主,可能不是真的庄主,也可能不是雯姑娘的爸爸。这些事,他怎会清楚呢?其实,他根本不清楚!
    只是听师父说的,师父当日曾经对他说。假如斩情庄主真是男的,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斩情庄的假庄主,也一定是雯姑娘的假爸爸!
    为什么呢?
    师父没有说,陆小郎当然无法知道!斩情庄的威名江湖各门各派,闻而胆寒,真庄主到何处去了呢?那可怜的雯姑娘,她的真父亲的又。
    陆小郎的心里,塞满了迷一样的疑问,不觉自言自语地道:“干!假如斩情庄主是个假的,斩情庄上下岂能对他如此服贴?我不相信!”说着,右手中扬鞭一扬,发出一声清脆之名人轶事声,打得马儿蹄下如飞,立即加紧了不少的脚程——“你不相信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惊语,一个娇小的身形已跃到陆小郎身旁,向他微笑,此人正是绿衣少女须霞。陆小郎却道:“叫你呆在车蓬里头,你偏要出来!”
    须霞蛾眉频皱,鼓着小嘴说:“既没伤风,又没着凉,你叫我躲在里边,你想把我闷死啊!”陆小郎虎目一瞪,想骂她几句!一时又开不得口,心中暗道:“干!这丫头,真拿她没办法!”须霞见陆小郎不高兴,马上撒娇似的,用身子往他臂上轻轻一撞,佯怒道:“不让出来就不出来,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你那副样子,吓死人!”陆小郎狠狠瞪了绿衣少女一眼,真把她没办法!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好叹口干气道:“干!我的好姑娘,你帮个忙好不好?你想,斩情庄的人找不到我们,会不派人出来追吗?一男一女,目标多明显啊!我们必找这些麻烦呢?”
    须霞顽皮地道:“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进去!”
    陆小郎没有答腔,绿衣少女自顾自地道:“昨夜在地道之内,你用什么手法打落我的双剑?”“手下败将,还好意思提!”须霞面颊微红道:“是不是无相指法?”陆小郎心头一震,言道:“干!你怎么知道的?”须霞得意之余,神气活现地笑道:“哼!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区区雕虫小计,岂能瞒得了我!”
    陆小郎不甘示弱地道:“在下只知道姑娘是败在我手下的人!”须霞听了这话,心里不十分好受,面色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这无相指法是谁教给你的?”
    陆小郎临空又扬了一鞭,冷笑道:“干!当然是我师父教给我的啦!”“你师父叫什么?”
    “‘终南书生’,哎!我再——”她方一开口,陆小郎白了她一眼道:“你再什么?”
    须霞芳心即动,情亦随之而动,正想借题多聊几句,却被陆小郎挡了回去,扫兴之余,仍旧心软口硬地哼了一声,道:“不准问算了,神气个什么劲儿!”
    说完,返身进入车蓬之内,不再言语。陆小郎没有理她,两腿忽然直立,连挥数鞭,风驰电走,身后再度掀起一片灰尘,弥漫了冷清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大道。
    这两马一车,乃陆小郎与须霞下山后,在一个镇上,重金所买,主要是怕她内力不及,耽搁了路程。此刻在陆小郎的鞭策之下,两马八蹄,狂奔如飞。正行之间——
    陆小郎突然双臂一紧,猛收手中缰绳,将两马狂奔之势煞住,怒声喝道;“干!好狗不挡路!要命的赶快滚开!”
    原来大路当中,一个瘦老头儿,盘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腿,端坐于地在那里闭目养神!瘦老头儿干皮贴腮,骨瘦如柴,蓬头散发,颏下无须,在这仲秋季节,居然穿了一套大红色的衣短裤,上半身钮扣全开,露出两排筋骨来。乍看之下,十分刺眼,再仔细一瞧,但是他双目深陷,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凸起,还是一个不大寻常的人物哩!
    陆小郎可不管这一套?口里骂道;“干!老不死的,你敢耍赖”话落,举手扬鞭。照准瘦老头儿抽去。
    眼看皮鞭就要上身,以陆小郎的功力来说,这轻轻一鞭,也能将他刷个半死,可是;——
    瘦老头儿不言不语,不躲不避,依然坐在那里。
    “啪”地一声,鞭子打上去了。
    陆小郎惊得差点失了魂!
    挨上这一鞭,瘦老头儿不但没有受伤,而且身体象钉在地上似的,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相反的,陆小郎的手腕,竟被震得微微一麻!
    这是怎么搞的?陆小郎心里明白,此番遇上了扎手煞星,当下微收狂傲之态,历声叱道:“光天化日之下,尊驾存心挡道,所为何来?”瘦老头儿头一歪,勉强睁开一双眼睛,象是大梦初醒,微微一笑,沙哑地尖叫道:“小兄弟,你可是同老夫说话吗?”
    陆小郎气得心崩肺炸,喊道:“干!不同你说话,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浑帐不成!”
    瘦老头儿并不生气,一边点着头,一边自语道:“刚才我在梦里与我那老妹子打情骂俏,被他用柳枝儿扫了一下,原来是你啊。”说完,又慢慢地摇了摇头。
    陆小郎举起手中皮鞭,骂道:“老浑帐,再不让路,我可不客气了!”瘦老头儿干笑道:“本来你就没客气嘛!一见面又打又骂,小心打坏了自己的鞭子!”
    陆小郎闻言,无意地看了一下手中的皮鞭,不看还可,一看之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一根牛皮硬鞭,不知何时,竟少了一截!
    这老家伙可真是真名人轶事人不露相!陆小郎盛怒之下,一甩手上皮鞭,就要出招——
    他快,瘦老头儿的嘴巴比他更快,只听他嚷道:“小哥儿别急,要打也得等把话说完,再挨你十鞭二十鞭,绝不含糊!”
    陆小郎不愧为名师之徒,一听人家有话要说,自然不便动手,抑下满肚子窝囊,冷冷言道:“干!有话快说。”
    “唔,我说!我说!”
    瘦老头儿缓缓站起身来,用手提了一下裤带,斜眼望着陆小郎道:“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个好地方,只是这一路可不是好玩的!小哥儿,你可要小心你这条小命!车上的东西,也小心人家给你换了包!”
    陆小郎一听,不由暗惊道:“这老儿到底是谁?何方神圣,我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怎会知道!待我问问他!”心里想着,于是开口问道:“老……”一句话没说完,陆小郎又呆住了!瘦老头儿呢?瘦老头儿居然能在视线之内,转眼之间,去得无影无踪!
    陆小郎回顾原野,不见半个人影,顿时打了一个寒噤,连忙叫道:“老前辈!老前辈,请恕在下唐突之辈!”
    原野旷渺,秋风萧瑟——
    耳中突然传来嗡嗡之名人轶事声道:“小哥儿不是擅移容化装之术吗?”
    “……”
    “请老前辈赐知尊号!”
    “……”
    “老前辈!老前辈!老前……”
    原野中再也看不到瘦老头儿的踪影!
    耳朵里再也听不见嗡嗡的真力传音之名人轶事声!
    陆小郎一屁名人轶事股坐回车座,缰绳一抖,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采地继续前进——此刻,心中又多了一份思潮;江湖上有这样一位高人。怎么没听师父提过?他知道我要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又说小心车上……。换什么包呢?车上又没有值钱的货物?他知道我会移容化装之术,提醒我这一点,是什么意思呢?
    “真是奇人!”
    左想右想,陆小郎恍然大悟,猛拍一下大腿,喃喃言道:“干!他一定叫我移容化装,免得斩情庄主的人追踪!对,为了减少麻烦,我是应该重新打扮一下!”
    陆小郎放下马鞭,挂在缰绳,将车停在道旁,身子一闪,探进车蓬之中。举目一看,不禁笑道:“这丫头,没事的时候,偏要出来罗嗦,遇上瘦老头儿,她却象老鼠似的,乖乖地躲起来了!”
    原来,须霞用一条毯子裹身,竟蒙头大睡起来!
    陆小郎没有惊动她,只是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开始移容化装……
    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经不起秋风无情,悄悄向西边隐去……。
    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镇内,华灯初上……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长风客栈门前。
    一个白衣白发老翁,从车上下来,动作十分呆慢;他回头望了望车蓬,暗自笑道:“鬼丫头,简直睡昏了头了!我不叫你,看你能睡到几时!”
    说着转身去了客栈,伙计连忙打躬作揖,言道:“老爷子辛苦啦,是吃饭还是住宿?”白衣老翁心里一笑,暗道:“这小子有眼无珠,居然连我陆小郎叫起老爷子来了!”伙计见他没有答腔,以为他人老耳聋,又提高嗓门。叫道:“老爷子是要过夜吗?”陆小郎也装得老态龙钟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言道:“嗯!嗯!先给我找个清静的上房,再预备点吃的。”伙计见客人听到了他的说话,马上笑嘻嘻地问道:“老爷子是一个人……?”
    陆小郎道:“唔——我那孙女还在车上哪!不要吵她,先带我着看房间,耍清静点的!”
    伙计抢到前面,油腔滑调嚷道:“我们长风客栈,在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镇上是数一数二的了,房间保证又清静,又宽敞!”
    “那就好!”
    陆小郎反背双手,还故意把腰弯了下来,跟着伙计来到后院。
    后院确实十分宽敞,左右两排客房,少说也有二三十间;当中是个庭院,花木扶硫山水荷池;布署得倒也相当考究。
    伙计把他一直带到右手最后一间,打开名人轶事房间,回头望着陆小郎道:“没有比这间再清静的了,还可以吧?老爷子!”
    陆小郎跨步而入,但见房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满意地吩咐伙计道:“就住这间吧!你给我准备这些酒肴饭菜,我与我那孙女两个人,在前面吃好了!”“是!是!是!”伙计应声而去……
    陆小郎在房内转了一下,也随后走出客栈来到车旁,伸手打开车,准备叫醒须霞,不想他突然两眼一瞪,脱口叫了一声:“啊!”
    车内哪里还有须霞的影子,但是一个蜜如桃花,眉似柳叶的姑娘,穿了一身血红短装,粉面低垂,不言不语,原来她竟是雯姑娘。
    陆小郎叫道:“她呢?”
    红衣少女应声道:“走了!”
    陆小郎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霍然怒道:“干!是谁叫她走的,到哪里去了?”红衣少女羞涩地道:“她自己走的,她说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你见面。”
    陆小郎气愤地吼道:“你们斩情庄的人会轻易放过她?”红衣少女微微叹了一声,仍旧低着头道:“我也是一个人偷偷出来的,何必骗!”陆小郎所以要带须震同行,完全因为她知道水仙女的住处,想不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时才明白方才路上,瘦老头儿叫他小心换包的意思!
    一肚子怨气没处发泄,瞪着红衣少女冷言道:“干!你来干什么?”
    “我……”红衣少女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泪水,他用一双哀怨的眼睛,望着陆小郎,竟忍不住低泣起来.陆小郎无可奈何,只好叹道:“真是冤家路窄!你是怎么……”
    红衣少女幽幽言道:“你走了以后,我问我爹什么叫斩情庄?想不到他竟勃然大怒地打了我两个耳光,所以我就……”
    陆小郎泄气地叹道:“你一出来,以后我还怎么再度回斩情庄?”
    红衣少女生怕触怒了陆小郎,不敢多作言语,芳心之中,自然觉得有许多委屈,不禁暗毁想道:“你杀了我丈夫,毁了我,又说我爸爸是假的,我还有谁可以依靠呢?看你的成这个样子,将来怎样得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不敢表示出来,她只是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始终低着头.原来,雯姑娘当陆小郎离开新情庄后,她觉得已经无法安身,但单槍匹马地迫踪而来。
    途中。陆小郎正在被瘦老头儿要得焦头烧额之际,雯姑娘趁其分心无备,潜入车内,换走须霞,忘想独占个郎。
    她是一个非常内向的女孩子!相信命运,又不愿向命运之神低头,一个杀害丈夫的陌生男人,她居然不惜一切牺牲,不顾一切危险,要伴随他远去天涯!
    为什么呢?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长冈客栈门口,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他们看到这一老一小,站在车旁,争争吵吵,不免投来奇异的眼光.先进来吃点东西吧!
    “好!”雯姑娘轻轻应了一声,心里感到无比的安慰,因为陆小郎总算没有马上赶她走开!
    二人进了店,伙计连忙引路,招呼他们坐下,桌桌摆得满满的,虽非山珍海味,但也丰盛至极。只可惜这顿饭吃得非常沉闷,双方都是心事重重,两个人心里,似乎都有很多话要说,然而谁也没有开口……
    夜色渐渐深了——圆圆的中秋明月,已经有了些残缺……夜凉似水,月白如银……
    栈内后院右首尽头的客房里,烛光摇曳——雯姑娘默默地坐在桌旁,陆小郎不停地来回渡着,他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雯姑娘——越看心里越是烦燥难安。
    他的个性,生来就一直放荡不羁,喜欢到处流浪,不喜欢有丝毫累赘!所以,才博得“浪子”之称。
    他之所以答应与须霞同行,是因为她可以带路找到水仙女,如今雯姑娘又缠上身来,走这么远的路,办这么重要的事情,碍手碍脚的,实在太不方便!他真想赶她离开这里,或者,干脆甩开她自己一走了之,可是看她那副孤苦无依的可怜样子,又下不了这番狠心。陆小郎无可奈何地叹道:“你以后怎么办呢?”
    雯姑娘喃喃言道:“从今以后,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说话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使人无法听见。
    陆小郎听在耳中,禁不住暴躁地道:“我像天边的浮云,整日飘忽不定,死活还不晓得呢,怎么能让你跟在身边!”
    他说这些话的目的,无非是想婉转地向雯姑娘下逐客之令,没想到雯姑娘却充满感情地言道:“我不管!你活我也活,死了我也跟!”
    陆小郎忽然停住脚步,粗声责问道:“真是皮厚。你这个人想赖是不是?难道我欠你什么不成]”雯姑娘毫无表情地答道:“你欠我一个丈夫!”
    “啥米?”陆小郎被她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蹩住一口闷气,暗忖道:“天下女人怎么都是这般难缠,论个性,她比须霞文静多了!但却比须霞更难缠,唉!有的伤了脑筋!”
    雯姑娘一见他半天不说话,又慢慢吞吞地言道:“你杀了我丈夫,又和我“那个”使我这一生的幸福,都葬送在你的手里,我除了依靠你。还有什么办法呢?”陆小郎心想,这丫头果然厉害!当下两手一摊,没好气地叫道:“杀你丈夫有什么了不起?赔你一个就是!”
    雯姑娘猛然将头一抬,不觉气了一跳,暗里骂道:“这冤家真是狂得可以,你听她的口气,杀个人像打死一个苍蝇似的!”
    陆小郎说这话,根本没经过思索,他站在雯姑娘面前,傲气冲天,神气十足,好象在埋怨雯姑娘不该这么不生气的!
    雯姑娘出其不意地把手一伸,娇吼道:“拿来!”陆小郎惊道:“拿什么来?”“你不是要陪我一个丈夫吗?”雯姑娘瞪了他一眼,又道:“拿来吧!”陆小郎不沉仰天笑道:“急什么?将来你找一个就是!”雯姑娘粉面红得发紫,仍嘟着嘴撒娇道:“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我要……”
    雯姑娘深情地望了陆小郎一眼,不胜娇羞地道:“我不管,你若不赔我丈夫,我就不准你娶妻!”“干!就是赔了你丈夫,我也不会娶妻!”“为什么?”“普天之下。有出息的男人,那里有讨老婆的!”雯姑娘听得愣了,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
    陆小郎不加思索地言道:“你想想看,男人一旦讨了老婆,不管白天晚上,都要和妇人女子搅在一起.多窝囊啊!感情好的,缠得你透不过气来,感情坏的.整天不是鼻涕,就是眼泪。搅得你不死也折寿十年!”
    雯姑娘终于前仰后合地笑了!天地间居然也有这种妙论!笑声突然中止……
    雯姑娘一回头,见陆小郎躺在床上,沉思不语。
    房内再度寂静……
    陆小郎喃喃言语道:“斐妹,你真要跟我走吗?”雯姑娘黯然道:“如今斩情庄我也回不去了,不跟你跟谁呢?”“唉……”陆小郎发出一声长叹!他虽然狂傲,但也是一个责任感很重的人。雯姑娘曾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可以说全是他一手造成,真能丢下她不管吗?只管当初不该失手杀了罗天,不该一时冲动!
    此去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路不知要经过多少艰难,单槍匹马还比较好办,若有雯姑娘在身旁,实在是件麻烦;想来想去,得不到一个妥善之计……陆小郎又沉叹一声,无可奈何地道:“早一点睡吧,唉!”雯姑娘面对躺在床上的陆小郎呆了半天,眼角间突然悄悄地滚下了泪水,她就是这样一个感情极端脆弱的女孩子,无言的泪水,渐渐续续地流过腮边!为什么呢?
    她缓缓站起身来……
    轻轻地摇了摇头……
    默默地向里面一间房子走去……
    夜更深了!除掉秋虫唧唧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第二天——
    陆小郎默激地与雯姑娘上了路,边走边暗付。雯姑娘需要照顾,须霞需要找寻!还要为师父打听水仙女的下落,还要为色之库内的人求取解药!还要……
    他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当然更不怕麻烦,最令他伤脑筋的,是这两个风情万种的少女,一个对自己有恩,一个对人家有愧;她一会儿这个来,一会儿那个去,确实是一件令陆小郎最痛苦的事!
    正在沉思之际——
    忽见前面风尘滚滚,来势汹汹,转念之间,已经扑到跟前!陆小郎举目一望,不禁傻了半截——离车丈余之地,四骑并立,座上四个如花似月的绝色少女,俯视眈眈,娇气逼人。四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斩情庄手下四大护法!
    她们朝陆小郎瞪了半天,陆小郎是一副白衣白发老翁的打扮。
    首席护法吕小真趾高气昂地喊道:“喂,老头儿,你可见到一对少年男女由此经过?”陆小郎灵机一动,心里已经有了数,煞有介事地道:“可是一个白衣少年,同一个绿衣少女?”吕小真闻言一惊,暗道;“这老儿是在哪里见过?声音如何这般耳熟?只是再仔细一看,心里不禁暗笑自己有些神经过敏,逐高声门道:“他们往那方向去啦?”
    陆小郎伸手向身后一指,言道:“那边,刚过去不久!”吕小真金连一夹,芳臂一挥,回骑继续向前狂奔而去……。雯姑娘从车蓬里,探出半个头来,惶惶言道:“快走!被她们发现就完了!陆小郎挥鞭如雨,暗自庆幸道;“幸亏我听了那位瘦老头儿的话,预先化了装,要不然……”话没说完,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暴喝:“站住!”
    四大护法去而复返。
    “干!麻烦啦!‘恰查某’已经来了。”陆小郎没有回头,没有停车,反而运功于掌,待四骑追近马车时,反手就是一鞭。
    这一鞭乃陆小郎蓄力而发,一道潜劲,向后排去,何止千钧!逼得四骑向两旁门去,然而斩情庄四大护法是何等角色?岂是一鞭所能制名人轶事服得了的!但是四骑八掌,分作左右,霍霍报出,陆小郎身在车上,还手不便,当下厉吼一声,身形猛拨而起,在空中一个盘旋,转身单向吕小真扑去……
    吕小真知道陆小郎厉害,不敢硬挡;紧急中,人在马上,真气一提,纵身离马,斜飘三丈,躲开陆小郎一掌。
    想不到这一掌之势,正中马身,震得那马儿七零八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死骨折!就在吕小直座骑被毙之际,其余三人,同时挥出六掌,掌掌击向陆小郎要害……
    陆小郎平日狂做成性,万没想到这些年纪轻轻的少女,居然有如此雄厚的内力,当排山倒海似的掌风,即将罩身之际,不得不作完全之计,翻身暴退!然而这一退也并不安全,因为此刻身后,吕小真也配合其他三人舍命攻击一掌……
    在这紧要时,陆小郎人在空中;不得避重就轻,扬手与吕小真的一掌对了上去;
    但听“嘭!”地一声——吕小真跌坐于地!陆小郎脸色顿变,气血一阵翻腾,心知久战不得,逐侵全力连拍三掌,阻住三人穷追之势,落荒而逃……
    其余三人,一见吕小真受伤不轻,立即放弃了追的念头,一齐向前问道:“吕姐,你不要紧吧?”
    吕小真双目紧闭,柳眉频皱。半晌,始喃喃叹道:“想不到这冤家竟有这般能耐。”
    第二护法柳小茑愤愤言道:“斩情庄已经在各地布下天罗地网,这小子纵有三头六臂,也难活得长久。”吕小真却摇着头道:“连我们姐妹合手,都奈何不了他,别人还有什么用!”
    第三护法杨小燕不服气地道:“这一次是我们太过轻敌,我就不信,他能逃出咱们斩情庄的“小小旋风迷阵!”
    斩情庄四大护法的芳名之中,都带有一个小字,在掌法上,她们四人有一种千军难破的招式,江湖上称之为“四小旋风迷阵!”
    第四护法查小曼道:“人都不见了,还罗嗦什么?赶快找个地方,给吕姐疗伤吧!”
    三人扶起吕小真,策马而去……
    奇怪的是停在路中的双马轿车,亦与雯姑娘一起失了踪影……
    再说陆小郎,一口气奔出十几里路,虽然自己侥幸脱险而暗地庆幸,但也感到十分窝囊!干!连这几块料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办?他的伤并不重,只微微调息一番就没好事了!这时,他突然想到车中的雯姑娘,不知是福是祸?
    “是福逃不了,是祸躲不过!只得随她去吧!”陆小郎想到这里,忽又自言自语地道:“说不定那四个丫头还在等我,说不定雯姑娘已被她们抢回,说不定……这可怪不得我了!
    几天来,被两个女人缠着,闷得连气都喘不均匀,此刻单槍匹马,一人独行,反而觉得轻松得紧!“干!没有女人累赘的男人,多逍遥,多自在呀!”陆小郎乐得傻笑了一声!
    边想边走,不觉时已正午……
    眼前一个村庄,他不晓得是什么地方,只觉得饥肠辘辘,肚中连唱空城之计,口里酸水直流,饿得好不难受。陆小郎找到一家饭店,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在街上购了一匹好马,不敢多作停留,出了村庄,即刻自南行去。
    他只图路上平平安安,不再惹上麻烦就好了。
    这天,陆小郎的心情稍觉开朗,他挥手抹掉脸上水痕,陡间身旁传来一声暴喝:“好狗不挡道!”循声望去,一匹乌头黑马立在桥边,马上坐着一个凶汉,满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须,状甚恶人,一看就知是名恶徒、马后拴着一根粗绳,绳端绑着一个少女。想是被一路拖来此地,身上拖得狼狈不堪。
    陆小郎眼前一亮,暗惊道:“干,那不正是路上与我不辞而别的须霞吗?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凶汉煞气腾腾,沉声喝道:“哪方小子?速报姓名!”陆小郎见他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心中已是有气,又见他如此娇狂,首先不耐,剑眉一扬,霍然怒道:“干!小爷姓名,你不配问!”凶汉怪笑一声,脸色突变,叫道:“武林中谁不晓得我断掌赵三的厉害,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出口不逊,今日不教训你,枉费我断掌半生英名!”
    言罢霍然推出一掌,五指齐断,掌已发黑,心想这小子一旦挨上,不死也有八成,他根本没将陆小郎放在眼里。
    岂知刹时之间,面前已无人影,他一怔,突觉后脑壳上被人弹了一指,忙回头,却见陆小郎正对他冷冷一笑,不屑地道:“干!如此草包,还要大言不惭!”
    断掌赵三气得浑身发抖,一声狂笑,吼道:“想不到你还是寡名人轶事妇拖油瓶——有点来历,再接一掌!”
    眼中暴射的光,右臂猛然一翻,挫腕疾吐,呼地又是一掌,这一掌,功力少说也有九成,平地卷起狂风。陆小郎虎目一瞪,心想:“干!这家伙不给他瞧点颜色,绝不会死心。”当下双掌齐张,不再避让,转眼连攻三招,但见他身形恍惚,不定东西,将断掌赵三攻得手忙脚乱,失了方寸。这赵三既然能以一双断掌称名江湖,功夫一定有他独到之处;两次出招,未能得手,反被闹得灰头土脸,知道遇上了后生能手。
    狂暴顿收,不敢怠慢,一式倒踩铁板桥。硬将身子往后暴退丈许,离马下鞍,抱元守一,端掌护胸,气凝丹田,看准陆小郎,准备再作定夺。陆小郎自从连庄含恨而走,心情十分不乐,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偏偏碰到这个不知死活的赵三,居然与他动手动脚。
    一时野性大发,厉啸一声,身形拨起一丈有余,半空中双臂一分,头下脚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准赵三,劈空击出两掌,准备速战速决。可怜赵三,没等还手,已被陆小郎的浑厚掌力,震出一丈开外,跌倒地上,一张嘴,喷出一道血来。
    陆小郎一心顾忌须霞的安危,不管断攀赵三死活,奔到伊人身边——只见须霞被拖得皮破血流,衣衫不整,显然伤得相当严重。
    陆小郎又痛又怜,忙将身上的绳索解开,扶她坐起,两掌贴她的胸背,真力聚于掌心,为她复元疗伤。所幸皆是硬伤,只在表皮,未报筋骨,不久须霞微微一动,面上透出红晕。须霞缓缓睁开双眼,见自己再度倒于陆小郎怀中,不禁惊奇地叫了一声:“公子!”
    陆小郎握着她的双手,问道:“干!你怎么会被他们如此糟塌?”“我……”须霞眼圈一红,悲惨地望了陆小郎一眼,又紧紧闭上,委曲的泪水,却从眼间悄悄地流落下来。
    陆小郎生性侠义,看到这种情形,暗骂道:“干!都是这家伙,我非找他算帐不可!”骂完,就向断掌赵三行去。赵三躺在地上,脸上惨白,日冒鲜血,似乎已经凶多吉少,听到陆小郎的脚步声,无力地睁开双眼,恨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陆小郎料不到伤他得如此严重,心中也觉有愧,坦然道:“我叫陆小郎,今日之事祸由你起,怪不得我!”
    断掌赵三奄奄一息,就自提起一口真气叹道:“水仙女杀得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话出一半,哇地又吐一口鲜血,人也渐渐昏迷。陆小郎闻言,面色陡变,双手猛摇赵三肩头,急急问道;“干!你说什么?水仙女在哪里快说!”
    停了很久,断掌赵三才喘过一口气来,微抬眼皮,惨然言道:“她……她……她……”用力举起一双手来,指着须霞,嘴巴动了半天,手又缓缓垂下。
    陆小郎舍下断掌赵三,回身跳向须霞身边,这时,须霞已经站起身子,深情地望着陆小郎,眼光中充满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和感激的神色。
    从赵三的言语里,陆小郎猜定须霞必然与水仙女有些关联,他停住脚步问道:“干!水仙女是你什么人?”须霞心情平静地答道:“是我师父。”陆小郎如获至宝,狂喜言道:“干!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在哪里?”看到他高兴的样子,须霞心里一沉,低声道:“我不能告诉你!”
    陆小郎一怔,惊道:“为什么?”须霞道:“师父说,凡夫俗子根本不配打听她的下落,江湖高手用不着打听,自己也能找到!”
    陆小郎傲然而怒,扬言道:“神气什么?我陆小郎虽非高手,找她也不困难!”言罢,冷哼一声,跨上断掌赵主的乌头黑马迳自离去……
    日正当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道上,寂无一人,而远处传来一阵悠闻的蹄声,一匹乌头黑马截着一个俊美少年,落漠地行着。
    他的心里,非常气愤,觉得须霞的行为,太已不近人情,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须霞也不该对他这样!
    他把她从色之库内救了出来,替她运功疗伤,带她一路前往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虽然中途失散,这一番情意可说不小。为了她,又与断掌赵三发生冲突,且而惹下一场生死恩怨,到头来,却博得一顿无趣,何苦呢?
    “干!早知如此,干脆别管这档子闹事,忍口气,让赵三把她拖死算了!”他不断地咒着无情无义的须霞,越想越不甘心,嘴而咕咕嘀嘀地骂道:“干!下次非给她点颜色瞧不可!”
    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照在他头上,烧起他一腔无名怒火——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吹来一阵微风,一条人影从他身边疾驰而过。陆小郎猛一抬头,只见身前不远之处,一个紫衣少年,默然拦路而立,一双怒目,死死地注视着陆小郎。
    陆小郎觉得这少年生得相当美好,继续策马前进,及至行到近处,紫衣少年粗声喝道:“你就是陆小郎吗?”一开口便免地威风,陆小郎有点看不顺眼,瞧他年纪,最多不过一十七八,干!神气个什么劲儿?
    当下冷冷言道:“小弟正是陆小郎,不知有何指教?”紫衣少年冷哼一声,在路旁斜跨半步叫了声“纳命来,”紧跟着右手一扬一甩,一条八尺钢鞭,有如怒蛟狂腾,直扫陆小郎肩头。
    陆小郎没想他三句话不到,就动起真的,慌忙中勒马急避,那乌头黑马受到惊扰,一声嘶叫,后足人立,前足已凌空而起……
    那钢鞭虽然没有扫中陆小郎,却正好缠到黑马的后足之上,顿时连骨折断,痛得它修叫一声,仰身翻倒于地。
    陆小郎人在马上,脚下一紧,硬将身形斜拔而起,落于道旁,惊出一身冷汗。这算什么名堂,刚见面就来这么一手,换了别人,怕不早已一命归西?陆小郎向以狂傲惯身,岂能吃他这一套?
    谅魂甫定,暴怒而吼:‘畜牲,小书与你萍水相逢,为何要伤我马?”紫衣少年收鞭在手,不屑地道:“好不要脸,杀人夺马,还说是你的!”陆小郎听出活中有话,含疑问道;“你是谁?”紫衣少年傲痴言道:“为何杀我堂主?快点还个公道。”
    陆小郎暗地一惊,道:“于!这家伙是谁?怎么说我杀他堂主?”
    紫衣少年见他不语,又道:“三天前,你在桥边拿伤“无龙帮”堂主断掌赵三,被人发现送回总堂时,已经奄奄一息,伤重不治而死.临断气前,遗言找你陆小郎报仇,本帮帮主亦已下令,不惜任何牺牲,全力为赵堂主伸冤,你还能逃得了吗?”陆小郎怔了半晌,言道:“断掌赵三,残忍失性,自不量力,咎由自取,岂能怪我?”紫衣少年突然目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愤然叫道:“无怨无仇,竟而出此毒手,你可知道赵三死后,留下一个弱女,已经只身离家,恨走天涯,找你陆小郎拼命吗?你还有点人性没有?”言下似乎对这弱女的出走,感到千分痛恨。陆小郎此刻如中电般,心神震颤,有口难言。
    紫衣少年气结心头,一声历喝,挥鞭又向陆小郎扑至,鞭影呼呼,劲道凌厉,刹那之间,罩向陆小郎全身,将他牢牢困住.陆小郎见状伸掌护身,哪敢怠慢,浑厚的掌力,碰上强硬的鞭风,直击得沙飞石走,枝折叶落。
    两雄相拼,势均力敌,一时半刻,无法分出高下。转眼间,已经拆了一十三招。
    紫衣少年初次遇上对手,斗性大发,振臂一抢,哗啦一响,钢鞭改扫为圈,紧向陆小郎头顶套去。这一招相当奇诡,陆小郎心下一狠,脚一矮,头一偏,身子在李仰之中,竟然伸手去抓钢鞭——待至紫衣少年惊觉,钢鞭已经收不回来!陆小郎险招得胜,掌心也被擦得鲜血直流,强忍住一阵奇痛,冷笑道:“别生气!”说完,就要抢鞭。
    紫衣少年运用浑身牛劲,僵持不放……
    “上”的一阵吆喝,不知从何处涌来十几条大汉,个个刀明剑利,箭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立即把陆小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紫衣少年正在孤苦无援,后见救兵来到,高声喊道:“这小子便是陆小郎。”
    暴怒声起,众人准备动手。陆小郎心想:“干!光这少年已极难缠,再加上这批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恐怕不易讨到好处,如此裁倒,太划不来。”
    心里想着,在众人一齐抢身攻近之际,突然提足真气,抓紧钢鞭,拼命一甩,连人带鞭扫击一条血路,撒手疾走。“别让他逃掉。”
    紫衣少年滚身一跃而起。
    众人跟着拼命狂追!
    陆小郎疾走途中,霍然反身挥出三掌,阻止众人追势展开“苍穹邀”轻功,一路落荒而逃去。行了一程,回头不见众人踪影,这才放缓脚步,继续前行……
    此时金鸟两队,皓月当空,身处荒野之中,四周不见人烟,想必已离开官官甚远。他掀起衣襟,抹掉掌心血渍,深觉这场拼斗太不值得,仰望天空,不禁慨然叹道:“干!这都是鸡婆爱管闲事的好处!几乎若出一场杀身大祸来!”那断掌赵三,居然是天龙帮的堂主!看来这个结子,与天龙帮是结定了!
    是谁把赵三送“四天龙帮”的呢?
    陆小郎想着,陡然心神一震,暗道;“一定是她!桥边分明只有三个人,除了她以外还有谁呢!”他恨须霞,恨得入骨。
    以为她不但不帮忙告诉水仙女住处,反而将断掌赵三运回天龙帮,反咬一口!“这个无情无义的丫头!”
    嘴里骂着,不觉来到一座荒山之下。
    陆小郎初次到此,不谙方位,望着四周,不知该走哪里,方能遇着人家。正迟疑间,忽然一阵啼哭之名人轶事声,传入他的耳鼓。这可奇了!
    如此深夜,如此荒山僻野,哪里来的人哭?夜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月淡星稀,啼声凄切,哀怨勤人。陆小郎张耳静听,辨清方向,循声寻去——目光中,山脚一棵古树上,缚着一个全裸少女,正在抽噎哀号!树前坐着一个丑老头,把酒狂饮,怪笑连连。明眼人一着便知,准不是什么好事!
    陆小郎猛喊一声:“干!什么人?”即向古树跃去.老头儿听见人声,愕然跳起,敢情他也受惊不小,连酒瓶都滑掉了,及至发现来人是个年纪轻轻的小辈,始又放心言道;“大爷今夜洞房花烛,你来扰什么鬼?”指手划脚,口水横飞,状极可恶。全裸少女见到有人到,顾不得害臊,哭着叫道:“救命呀,救命!他,他……”丑老头一步跨至少女身前,在欺霜赛雪的酥名人轶事胸上摸了一把,狂笑道:“乖乖的别叫,待会儿大爷好好照待!”
    陆小郎看不入目,听不入耳,怒声喝道:“干!老猪哥!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贼,你这是干什么?”老头贼眼一迷,嚷道:“你先别眼红,等大爷吃剩了,给你喝点鲜汤!”少女又是一阵啼哭。陆小郎骂道:“干!老不死的,去你的!”
    言毕单掌一挥,打向丑老头胸膛,对付这种肾亏的色鬼,根本是大才小用,‘杀鸡用牛刀’,八成火候不到,丑老头一声问哼,便已迈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间!
    陆小路解开绳索,拾起地上衣衫,递给全裸少女.安慰她道:“快穿上衣服吧,他有没有欺负你。”少女接过衣衫,匆匆穿好,悲声言道;“幸亏公子及时相救,才能免去一场灾祸。”陆小郎一听放了心,连连说道:“干!那就好那就好!”少女又道:“小女子赵兰,今日蒙公子仗义搭救,此从此德,终生不忘,请公子受我一谢!”说着,双手轻提在角,盈盈下拜:
    陆小郎未曾见过这等场面,一时慌了手脚,急急忙忙拉住她道:‘干!救人危急,乃份内之事,姑娘不必挂齿.”赵兰怯生生地望了陆小郎一眼,红着脸低下了头,轻声说道:“谢谢公子.”头越低越下,好象不敢再看。陆小郎见到这份羞态,觉得别有一番风味。此人与雯姑娘,须霞以及亡毒仙子连庄,都不相同。
    沉默片刻。
    陆小郎望着天边月色,又对她道;“干!如此荒郊旷野,不便久留,还是找个地方过一宿吧?”
    赵兰始终不再抬头,喃喃言道:“全凭公子作主。”陆小郎面呈微笑,一句话说得他颇感受用;扶着赵兰的香肩,欣然道:“那么,我们走吧!”赵兰一声不响,悄然与他相偕而去。
    夜已深沉,月儿昏昏。
    二人走了一程,又是一程,竟寻不着一家灯火!陆小郎怕她走累,央求他道:“恐怕不容易找到人家了,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好吗?”“好。”赵兰应着,首先坐了下来。陆小郎坐在她的对面,问道:“你怎会一人来到此地?”赵兰被他一问,眼圈儿有些潮湿,伤感地诉道:“家父为人所害,我一时报仇心切,独身出走江湖,希望能够略尽人子之道,慰父灵于九泉之下。”陆小郎颇表同情,豪爽地道:“干!不知令堂仇家是谁,我很想助你一臂之力!”赵兰听了这话,芳心感到不少安慰,想起父亲死前的惨状,不禁咬牙切齿,愤然道:“仇家是一个叫陆小郎的,公子可曾听过此人!”“干!天下竟这么小,真是冤家路窄!”陆小郎心底猛地一惊,暗道一声不妙,问道:“干!令尊是断掌赵三吗?”赵兰也觉得奇怪,反问道;“公子怎么知道?”
    陆小郎知道事情一旦明朗,必定弄得不堪收拾,然而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大难临头,毫不含糊,望着惊奇的赵兰,爽直地道:“干!我就是陆小郎!”“啊!你你……”赵兰面色苍白,指着陆小郎叫了起来。
    陆小郎见她如此伤心,也觉难过,低叹一声,平静得,道:“是的,令尊是死在我的掌下。”“我爹与你有何仇”“没有。”“既然没有,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因为……”陆小郎说到此处,不知该说什么理由,当下将心一横,答道:“干!人死不能复生,多说也是无益!
    赵兰不再低头,不再羞涩,不再幻想奇遇的美梦,她全身抖着,面无人色,想不到这个搭救自己的侠义之士,竟是杀死父亲的凶手!她凄凉地叫着说:“一条人命,你就看得那么简单么?”陆小郎后悔自己不该逞强好斗,事到如今,只好硬起头皮,毫无表情地道:“干!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要为你爹报仇,我绝不还手!”言罢迎风而立,神色泰然。
    赵兰凄厉喊声:“爹!”手持利刃,直刺陆小郎腋下后,含泪离去。陆小郎捂着伤口,踉跄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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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帝王建都之地,贤才集粹之所。在这深秋叶落的季节,并不显得萧条;大街小巷,人来车往,充满了太平盛世的繁华景象。
    午牌时分,陆小郎身着一套干净的白衫,精神焕发,气质轩昂,走进一家规模最大的酒楼,上得楼来,临窗坐下。他打算按照“色之库”内黑袍白发驼背的指示,找寻那个以毒享满天下的武林奇士,为被困的众英雄求取“移魂迷香”的解药。黑袍老翁曾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一件信物,他一直没仔细看过,此刻,他取下背上包袱,想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打开包袱里的黑布,陆小郎怔住了!干!哪里是什么信物?明明是一双似拳非拳似爪非爪的怪手!这怪乎颜色乌黑,系用寒铁铸成,长约一尺有余,陆小郎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猜不出是何来历,猛一抬头——但见身前三丈之处,硬生生的站着一个独眼老儿,年约六旬,满嘴无须,眼皮低垂,冷冷问道:“小子,你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司马军的什么人?”陆小郎不解地道:“在下从未闻说此人。”独眼老儿一听,不由怒道:“不识司马军,何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干!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脚’的?”陆小郎见他出言无状,依老卖老,以下十分不乐,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眼睛不管用,就不要满嘴胡说!”
    提到眼睛,独眼老儿顿时火冒三丈,一日暴射凶光,气急败坏地吼道:“小子休得无礼,老夫这双眼睛,就是被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所伤,今日你要还个公道来!”
    陆小郎觉得这人太过无聊,光天化日之下,血口喷人,分明存心找事,也不甘示弱地道:“干!他伤你眼睛,干我屁事?你就是把这条老命丢掉,也轮不到我垫棺材底呀!”
    那老狗是不是死啦?不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怎么会到你的手里?“干!你管不着!”陆小郎心想想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色之库那黑袍老翁叫司马军?敢情这怪里怪气的信物就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
    独眼老儿说,他的一目乃是伤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之下,敢情那黑袍老翁还是这个独眼老人的仇家?想到此处,陆小郎恍然大悟!
    尚日在斩情庄,色之库外,黑袍老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信物,要他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来找人求解药时,曾经说过“这信物最好别让人见到!”难道黑袍老翁已经预料到,会有人见到信物,而向陆小郎寻仇吗?
    独眼老人一见这少年如此狂傲,颇为不耐,冷哼一声,厉言道:“老实说司马军是你什么人?”“毫不相干。”“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从何而来。”“人家送的。”“谁?”“不知道”!“好个张狂后生,独眼老人忍无可忍.一双独眼,冒出血丝,盯着陆小郎手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平咬牙切齿,也许司马军与他的仇恨太深,此番见物如见其人,扬言道;“不说就是默认,想必那老狗已遭天谴,先我而死,将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遗传于你;老夫与司马军誓不两立,今日少不得要在你身上做个了断。”
    陆小郎被独眼老人误认为黑袍老翁司马军的徒弟,心中正感啼笑皆非,独眼老人又道;“废话少说,闲屁少放,老夫让你先走三招,免得落个以大欺小!”
    陆小郎觉得刚换的一身干净白衫,没有必要把它弄脏.低窗静坐,不理不采、独眼老人蓄气在身,大声吼道;“小子,你动不动手?”陆小郎悠然一笑,轻松地言道;“有兴趣,坐下来喝两杯,算我请客,没仇没怨的,动什么手?干!”
    独眼老头吼道:“父债子还,师仇徒当,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之事,没仇没怨,从何说起!”陆小郎张口道:“干!谁说我是……”
    一句话没说完,独眼老头双臂左右一拨,喊了声:“怕死就能行吗?”右手推,霍然出掌,挟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邪之风,扑向陆小郎。
    陆小郎坐在窗边,刚挨过赵兰一刀,腋下伤口未愈,不敢硬接夹势,恐怕牵动经脉,急将身形一提一滚,飘然飞出窗外……
    独眼老人一招得手,雄心万丈,聚丹田,走中宫,跃起双足,头前脚后,紧追而下.没等陆小郎踏上地面,凌空又告压出一掌!
    这一掌乃独眼老人穷华生数十年修为而发,一个身带刀伤的陆小郎岂能承受得了?千钧一发之际。陆小郎提起一口真元之硬板住下降之势,挺胸缩腹,将身子往旁斜移三尺。反手十指猛弹。施出一抬‘无相指法’的上乘绝技,穿过独眼老人的掌风,直逼身前气海要穴。独眼老人存心毁人泄恨,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竟有这般能耐,心知这气海要穴若被击巾.必定立死无疑;当下忙收掌势,避过指风,急欲求一落脚之地。
    岂知陆小郎得理不饶人,躲过掌风,施出指法,晓得缓斗慢打讨不了便宜,即以迅捷绝伦的速度,强压住心头气血方翻涌,拼命的独眼老人挥掌攻去!
    这时,独眼老人脚方落地,闪避走失时,着着实实地挨上一掌,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伤得不轻陆小郎行至他的身旁,伏身问道:“老人伤势如何?”
    独眼老人喷出一口血箭,骂道:“何必猫哭耗子!要宰就快!”陆小郎闻言,歉然笑道:“干!伤了老丈,我心已有不忍,何敢再言其他!”独眼老人道:“司马军能调名人轶事教出你这样一个徒弟来,总该死而瞑目了。”陆小郎笑道:“老丈还说我是司马军的徒弟吗?”
    独眼老人扬首反问道:“你不是?”
    陆小郎一耸肩道:“干!我根本就没说是。”
    独眼老人问道;“那么你与司马军是什么关系?”陆小郎淡淡答道:“干!他是他,我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有关系?”独眼老人听得一怔,似乎仍不相信陆小郎的话;他满腹狐疑地说道:“如果没有关系,司马军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怎会在你身上?”陆小郎摇摇头道:“告诉你,司马军被困在斩情庄的色之牢内,托我拿他的信物找一个人求解药,今日不是听老丈说起,我还不知道他叫司马军,这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哪!”
    独眼老人问道:“他可是应邀去参加斩情庄主女儿的婚礼的?”陆小郎点点头道:“结果中了庄主移运动心法之毒,一月不治,必将天魂丧性!”
    “哈哈哈哈!”独眼老人一阵狂笑,震动心脉吐出一口鲜血来,他闭目调息片刻,又道:“老夫也曾接到请帖,心疑其中明有诈,没有前往,想不到司.马军那老狗竟恁地天真上了大当!”陆小郎扶起独眼老人,言道:“干!唐突之处,还望老支包涵。”
    独眼老人慨然道:“老夫报仇心切,怪不得你!”陆小郎手一摆:“请进去休息吧。”
    独眼老人望着陆小郎道:“少侠功力过人,不知如何称呼?”
    陆小郎双拳当胸一抱,施礼答道:“在下陆小郎望老丈忘却前嫌,多多指教。”
    独眼老人苦笑着回礼道:“咎自名人轶事由取,怨他何人?告辞了!”言罢掉头,挥手缓步而去。
    此时,满桌子山珍海味,引不起他的胃口,他毫无兴趣地勉强吃了一点,回到客栈后完券内,打算养养精神,晚上赴城隍庙之约。
    谁知刚一进门,就看到床中央坐着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怪气的瘦老头儿,袭着跟向他嘻嘻嘻笑。
    陆小郎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道:“老前辈驾临,在下有失欢迎。”
    这人穿了身红色短衣裤,正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道上,硬接陆小郎一鞭,而面不改色的江湖奇侠。
    瘦老头脸色一沉,言道:“说那么好听干什么?年纪轻轻的,做事不负责任,成何体统!”
    陆小郎闻言不解,低声问道;“老前辈此话,不知从何说起?”
    瘦老头儿向他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责备道:“你只顾逃脱斩情庄四大护法的‘四小旋飞速阵’,丢下那小媳妇就不管啦?”。
    “什么小媳妇、小寡名人轶事妇?”
    陆小郎越听越不像话,以为瘦老头儿寻他开心。瘦老头儿却一胜寒霜地叱道:“罗天的小寡名人轶事妇,斩情庄主的掌上明珠,你懂不懂?”
    “你是说雯姑娘?”陆小郎怔了半天,始道:“她……”瘦老头冷叱道:“她什么?”一个人漂泊天涯,你不怕她饿死?”陆小郎回道。“晚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强词夺理!瘦老头听不入耳,从床上一晃落到地下,生气地瞪着陆小郎。陆小郎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动手,连忙到:“老前辈你……。”
    瘦老头背着手,来回渡着方步,突然昂首朗声言道:“告诉你,雯姑娘已败在我瘦老头儿门下为徒,不准你再期负她!”
    陆小郎闻言一怔,忙回道:“雯姑娘能够跟着你练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乃是她的福份,我怎么敢再欺负她呢?”瘦老儿又道:“还有一点,你要记住!”陆小郎恭声回道:“是,是,请老前辈吩咐。”
    瘦老头儿声如黄钟大吕,一字一字如敲金击王般道:“事完之后,马上到渤海八卦岛找我,与雯儿成婚”。
    陆小郎一听,顿时六神无主,惊叫一声:“啊!”瘦老头儿老脸一扬,冷冷地问道:“你敢不答应?”陆小郎期期艾文地道:“不,不,我……”瘦老头沉声造:“告诉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陆小郎惶然地叫了一声;“老前辈!”
    那老头儿一脸不悦之色,侃侃言道:“雯儿已与你拜过天地,入过洞房,上过床,你不娶她,叫她嫁谁?”
    这话说得颇有道理,陆小郎想了半天,无言以对,只好推卸自己责任,说道:“拜天地,入洞房,上过床,乃奉师命行事,并非晚辈本意。”瘦老头将手一挥,冷冷地道:“奉谁的命我不管,到时候不来,你要小心脑袋!”瘦老头儿说完,转眼不见人影。
    陆小郎急叫了两声:“老前辈,老前辈!”
    又狠狠地跺着脚道:“干!岂有此理,那里有这种不讲理的人!”他对雯姑娘印象并不坏,而且还常常觉得对不起她;然而像这种强迫逼婚的事,以陆小郎的性格来说,即使真的砍掉脑袋,他也不肯答应的。
    雯姑娘为什么会拜瘦老头儿为师父呢?瘦老头儿又为什么要逼我与雯姑娘成婚呢?他到底是谁呢?将来如果真逼我,我该怎么办呢?
    陆小郎想着,又坐在床上行起功来。
    调息醒转后,陆小郎决定后,走出后院,来到前面食堂,由于时间太早,没有多少客人上门,他独自饱餐一顿,抹了抹嘴巴,拍着桌子叫了一声:“伙计!”客栈中人都见过他与独眼老人一场惊险之斗,知道他不是个等闲之人,一听叫喊,马上就有一个人跑到他身旁,恭言道:“少侠有何吩咐?”陆小郎眼珠子一瞪,装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沉地说道:“干!给我来一壶上好的毒酒!”
    “是,是,请稍待片刻,小的这就回禀店主。”伙计愕然而退,心说:“八成又要出事了。”不久一个年长留须的人,躬身行至陆小郎桌前,轻声神秘地问道:“少侠是要……”“我要一壶上好的毒酒。”留须人望着陆小郎,郑重地言道:“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地,毒酒只有一种,并非上下之分。”“是毒酒就行,在哪里!”“随我来!”
    留须人转身便走,陆小郎跟着他,进入一个房间,关上房门,他又神色慌张地问道;“请问少侠如何称呼?”“在下陆小郎。”
    “少侠真要找她吗?”“嗯。”
    “唉……”留须人慨然叹道:“数年来,由敞客栈事路前往的人,一向都是有去无回,少侠你……”
    “干!我乃受人之托,有急事在身,必须马上见她!”最近闻说那边有些变化,恐怕危险更大呀!”“干!阁下只管带路,其队事不必费必。”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二人出了客栈,坐上马车,往城东疾驰而去。
    途中。留须不断地向陆小郎端详,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叹叹气,像是心事重重,不可言喻。陆小郎被他看得起了疑心,则首问道;“你怎么啦?”留须人古怪地言道:“你们江湖人物真是奇怪,个个都好象命不是自己的,冒这无谓之险,不知道有什么价值?”
    陆小郎微笑不答,反而又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们都叫她“松林毒奶奶!是女的?”
    “女的有什么稀奇?”留须人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年头,男人越来越瞥气了!陆小郎忍不住一阵大笑,笑这留须人枉为七天丈夫之躯,怎地没有出息,又问道:“干!你们为什么要替她传信引路呢?”
    “做生意的人,,谁不想讨个,保个长命!”留须人一脸惶恐之色,似乎对这松林毒奶奶有莫大的畏惧。但见他心有徐悸地道:“她曾传令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小客栈,凡有登门求毒酒者,必须负责带路,否则毒死全家,鸡犬不留!”
    “她怎么晓得有人要以求毒酒的方式找她呢?”据说她当年爱上一个男人,那男人因为自己爱人被人陷害,曾经发誓终生不娶,所以无法接受她的爱情,并对她说,永远不再见她;那时她年青气盛,以为受到侮辱,扬言如再相逢,必赐那男人一杯爱情的毒酒……”
    留须人滔滔不绝地说着,休息一会儿,又道:结果,一年一年地过去了,她的爱人始终没有回来,却时常叫人以求毒之名,向她求取各种解药。
    每次她都抱着无穷的希望.幻想爱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每次和她见面的人都在她失望气愤之下丧生!
    陆小郎听得入了神,想不到武林之中,尚有这样一段令人伤感的奇缘!心中暗暗忖道:“干!莫非这“松林毒奶奶”的爱人,就是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司马军吗?”
    黑袍老翁司马军把自己的信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叫他向“松林毒奶奶”求取移魂迷香的解药,一旦见到司马军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见不到司马军本人,会不会把一股怒气发泄到他身上呢?
    用什么方法,方能求得解药,免得一死呢?
    “干!假如说,我先告诉她自己是司马军的徒弟,再告诉她司马军中了剧毒,她会不会念在昔日情份上,给我解药,放我一条生路?”
    陆小郎正在考虑应该如何进行,始能有惊无险,马车已经停在一片松林之前,留须人收僵勒马,好言劝道:“少侠若无非去不可之事,还是少惹这场麻烦吧!”
    陆小郎茫然,谈笑道:“盛情心领,阁下请回。”留须人甩头长叹,有如生离死别,黯然道了声:“珍重!”策马驱车,唏嘘而去,风尘滚滚,转眼不见影踪。
    陆小郎目送留须人行远,返身呆望松林,一阵犹豫,终于掩近林边。但是林边通口处,竖着一块巨石,巨石之上,刻着十他苍劲豪放的大字:“松林奇毒地,无阻人少来!”
    干!陆小郎生就一付怕软不怕硬的骨头,看了这字,冷哼一声,昂然阔步而入。
    林内密不透风,蔽不见日,一条通路,渐行渐窄,最后,竟至为鸡松所乱。陆小郎立足停步,身处松间,正不知如何走法,忽闻身后传来风吹草动之名人轶事声,以为暗器袭到,忙向回路倒跃八尺,蓄势戒备。
    却见一只野兔,由脚下急窜而过,白白虚惊一场,当下暗惊骂一声:“干:衰!(晦气)!”继续壮胆前行——昏暗之中,茫然不辨方向;行了很久,渐觉光线明朗,空气比较新鲜,密密麻麻的松林之间,现出一块宽广的空地来。
    只见空地上,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俨然一番世外桃源的景色,使人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旷神怡,安然自得。
    陆小郎信步走去,发现面前一排石壁挡住去路,那石壁高出两丈,坚固无比,且无可以攀登之处。
    这一定是“松林毒奶奶”的住所了。
    希望涌上心头,不觉又惊又喜,沿石壁行了半天,找到大门,门宽五尺,空空洞洞,只有两根石柱,似乎没有拒客之意。
    陆小郎举步就要跨进,却感到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迎面扑来,当下不敢怠慢,忙提双掌护身,定睛仔细一看——原来两条臂粗巨蛇,缠在石柱之上,仰首吐信,张口怒目仰视,令人望而却步!这两个凶煞门神,也许属“松林毒奶奶”所有,所以陆小郎不敢冒然把它们毁去,他折下一根树枝,想把它们赶走。
    然而树枝长度不够,过于靠近,又恐为其所伤,思之再三,他决定用“无相指法”向它们示警,叫它们知痛让路。于是,运足二成功力,屈指微张,分向两条巨蛇身上弹去;岂知两蛇神态自若,丝毫不予理会。
    陆小郎十分不服,这一招虽然只用了二成功力,打到普通人身上,也将受伤,这两条长虫,难道是铁体钢身不成?接着又加三成功力,再度出手。这一次乃是含激怒而发,威力自然不比先前,可是指风到处,蛇儿不但没有受伤,反而挺身相扑,其中一条险些扑上陆小郎面门。陆小郎转步闪身,躲过扑势,左边一蛇,攸而“啪!”地一声,以尾当鞭,疾挥而至,功力之高,不下武林高手。
    虽然没有击中陆小郎,却将附近一棵古树,扫得拦腰而断。“干!想不到还是两条受过武功训练的灵蛇!”
    此时,陆小郎收尽狂傲之意,心中不再轻视,望着巨蛇,大声喊道:“喂!蛇兄,你们是“松林毒奶奶”的徒弟吗?我要见她,你们为何阻挡?”“吱……吱……”两蛇同时发出一阵嘶鸣。蛇头挺在半空中,上下移动了几下,就是不肯让路。“干!自古道:好男不跟女斗,好人不跟兽斗!今日若不将这二蛇驱走,如何进得大门,如何见得‘松林毒奶奶’?”
    “倒不如施计调虎离山试试,陆小郎觉得为两条懒长虫费尽心机,未免有些丢人,但事实逼着他,使他不得不如此;他展开师门独传的轻功,忽跳忽跃,忽腾忽纵,左忽右,忽前忽后,双掌不断地拍向蛇身,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招顽猴戏蛇,把两条巨蛇戏弄得冒了起火来——一声尖嘶,同时撒开石柱,分左、右两路,向陆小郎实行包抄战略,把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在当中,头攻尾扫,急扑猛扫,弄得他险象严生,几至败这。
    陆小郎空有一身武功,能大斗斩情庄,却直不过区区一个蛇门,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眼看两蛇越离身越近,心下不由发一股狠劲。
    不再硬弄两蛇死话,拼命挥出一掌打在一蛇的蛇尾之上,那蛇似乎已经觉察到这一掌的厉害,连忙一扭身,恰巧把浑厚的掌风躲过……
    然而应在它扭身避掌之际,陆小郎转手跃出重围,急向蛇门射去,刚进蛇门两蛇又已追到!气得陆小郎正要举掌,两蛇竟攀身缠到石柱之上,不再有所行动。陆小郎惊魂未定,望着两蛇连连摇头叹息,暗道;“干!这两蛇已是如此难斗,那“松林毒奶奶”的武功……”
    他不敢往下的想,反正今日进了毒窟,只有置生死于度外,不达目的,誓不甘休!此刻他站在石壁之内一棵树下,眼前景象又是一新。
    不远处有个土丘,土丘上建有三间茅屋;土丘下一条黑水浮潭,绕着土丘,潭上架着一个木桥,桥身长面窄,宽度反可容身,桥的两旁,还有两个红得发黑的栏杆,栏杆的高度,相当惊人,当然是一座不可思议的怪桥!由地形观察,要进茅房,非过怪桥不可;这桥性——
    难道还有玄虚吗?
    陆小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怪桥,忽听头顶树上,传来一阵悉嗦哗啦之名人轶事声;觉得后脖上一凉;接着,又觉得衣领里一痒,心知不妙,忙探手一抓,一看,干!手里抓到的,竟是一只毒蝎。普通的蝎子,毒就不小,这毒奶奶毒窟里的毒蝎,其毒可想而知。陆小郎掌心一麻,赶紧把毒蝎往地上一摔——啊!
    陆小郎不由得惊呼失声,原来树上落下来的毒蝎,不止一只,身前身后,左左右右,满地都是,而且每只距离相等,屁尾翘得很高,来回摆动,全身发抖,口中发出嘶嘶的怪声,尚好并没有攻击的意思。哪来的这么多毒蝎呢?他站在桥前,奇怪这桥为什么造成如此窄?栏杆为什么要造得如此高?及至近前一看;顿时又是一惊!因为那高度齐肩,红得发黑的栏杆上,爬满了千百条长短不一的蜈蚣。这样窄的一座桥,如果这样走过,岂不被蜈蚣吃得滴血不留?
    蜈蚣俗称(百足虫),那副样子,多看几眼,满身都会起疙瘩;陆小郎面对着这座怪蜈蚣桥,不惊反喜,喜的是自己没有上当,没有变成蜈蚣的干粮!
    他离开蜈蚣桥,走向黑水潭边,估量潭的宽度,一次跳过不易,若是中间使一招晴蜓点水,分两次跳过,当不到发生困难;同时,即使危险,也比过蜈蚣桥平安得多。还是过潭吧!他慢慢地后退两步,准备转身过望,不见人影,但听传音之名人轶事声又道;“小子艺高胆大智慧过人,既然能过蛇门,蝎阵,难道就过不了蜈蚣桥吧?蜈蚣桥明明是个陷井,那里有过潭安全!陆小郎心内暗忖,因为他不知传音之才是敌是友,未取轻易相信。
    传音之名人轶事声冷冷道:“你小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蛇门,蝎阵乃真刀真槍,只有这最后一关蜈蚣桥,才是虚张声势的!是巧合?还是有意?他一时无法知道,地上的毒蝎,静静地望着他,他壮了壮胆,试着向前进了一步,结果没有反应,又时了一步,又没有什么反应——
    他轻轻地笑了!原来只是虚张作势的,主人家在故弄玄虚而已!于是,他低着头,躲头毒蝎,一步步地向外走,想离开这使人心惊肉跳的讨厌东酉,可是他走了老半天,走得满头大汗,抬头一看,还是绕着树在转圈子!这一下,陆小郎征住了!难道是一个蝎阵吗?既是蝎阵,便要悟出破解之法!
    陆小郎张眼细看,闭目静思,当年也曾跟师父学过阵甲之术,伯以,不消片刻功夫,便被悟然大悟。于是左三右四,前七后五,方脱离蝎阵的困难,来到怪桥之前。
    这蝎阵完全利用人的恐怕心理而摆,并没有什么十分玄奥之处,如果被困阵中的人,沉不住气,一旦动起手脚,擎动蝎群,必定被咬中毒而死无疑。“松林毒奶奶”的用心,确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毒辣之至。
    如此看来,以前来找她的人,也许也并非死于她的手下;因为蛇门,蝎阵都可以使人丧命,何需她再动手?
    陆小郎能过“蛇门”,破“蝎阵”,心中不禁燃起希望之火,暗忖只要能通过这个黑水潭,就可看到“松林毒奶奶”,为“色之牢”内的人求取解药了?
    陆小郎心中有疑,朗声问道:“干!这潭有何不妥?”暗中传音之人又道:小子休要不自量力,这潭乃千年毒蛟所居,你有多少能耐,可以一次跳过?老夫是因爱才而救你,不信你试试!
    陆小郎望着深潭黑水,滚滚生波,觉得那人的话有些道理,返身走加蜈松桥畔,瞪着两旁蜈蚣发呆。
    这样硬闯过去吗?他心里开始犹豫,这和在蜈蚣堆里走过去有两样呢?千百只蜈蚣,有上万条腿,看它们爬呀爬的,挤来挤去,好象已经爬上自己心头,弄得全身发麻。
    陆小郎越看心里越不是味道,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手心一阵一阵地冒汗,眼睛一阵一阵地生花,腹内一阵一阵地想吐。好象千百条的蜈蚣,在自己喉咙里开比武大会,一会儿爬,一会儿跳,他实在忍不住了!仰首厉声喊道:“我可以把它们毁掉吗?
    “哈哈哈哈!”传音之人狂笑道。有这份胆量的话,为什么不敢过桥?唉!陆小郎猛吐一口闷气,狠起一条铁石心肠,向“蜈蚣桥”缓缓地行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想了这句老话,平常听到厌烦,此时倒真应了实景,怕有什么用呢?还能半途而废吗?他一步一步地走着——两旁栏杆上的蜈蚣,摇头摆尾,百尺蠕动,似乎马上就要爬上陆小郎的肩膀吓得陆小郎象个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手贴得紧紧的,生怕碰到蜈蚣老爷。陆小郎终于走完蜈蚣桥的最后一步,跨了地面。
    陆小郎虽然功力深厚,一身是胆,奈保鲜驱江湖,见识不多,加上年轻气盛,定力欠缺,等他走完蜈蚣桥时,业已损元耗神不少,只觉浑身一软,已跌坐地上,气喘虚虚起来。这时一个红衣老人飘至他身边,见他面色苍白,满脸是汗,微微摇头叹了一声,弓腰将他扶起,坐在他的背后,伸出一双乌黑巨掌,顶到他的命门之上。
    片刻之间,陆小郎面色转红,缓缓睁开眼睛,但见背后坐的红衣老人,一脸炭黑,两届雪白,不禁愕然问道:“老前辈,你怎么是个男人?”红衣老人听得莫明其妙,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哈哈笑道:“老夫为什么定要是个女的?”陆小郎惊道:“人家都说这里住的是‘松林毒奶奶’,怎么……”红衣老人谈谈笑道:“噢!你是说那个疯婆子?”陆小郎问道:“请问她在何处?”红衣老人乐乐一阵怪笑,耸耸肩,道:“死了!”陆小郎猛地一征,惊呼道;“死啦?”老人白眉微皱,怪声喝道:“他死了你不高兴?”陆小郎听老人语气不大和善,也冷冷道:“干!我是来找她的。”红衣老人沉声问道;‘为什么找他?”陆小郎道:“受人之托,找她取解药。哼!红衣老人一脸不屑神色,傲然地说:“她会解什么毒?”陆小郎从来没见过如此大言不惭的人,心中颇有些厌恶之感,十分不耐烦地道:“干!你又会解什么毒?”
    红衣老人头一扬,眼皮一抹,神气活现地道:“你说老夫什么毒不会解?”陆小郎心里一震,不知他是乱吹,还是真行,嘴角一撇,故意问道:“于!移魂迷香你能解吗?”红衣老人两道白眉一挑,极为不屑地道:“区区小毒,一包药就行!”“真的?”陆小郎有些不信地反问一句.“骗小孩算不了本事!”红衣老人象受过吹牛训练,越吹越大,把个陆小郎吹得迷迷糊糊的摸不道一点边际。
    他怔怔地望着红衣老人,又问道:“松林毒奶奶是你杀死的吗?”红衣老人以手指着自己的鼻法,傲然道:“不错!是我毒死的!”陆小郎骇然问道:“为什么?”红衣老人道:“只为小巫见大巫,老毒小毒,武林之中,除了老夫之外,绝不容每三个毒字!”
    陆小郎言道:“干!有个叫七毒仙子的,你敢毒死她吗?”说这话的目的,是想用连庄的大帽子压他一下,减他一点威风.岂知红衣老人听了,瞪眼急问道:“你见过她?”
    陆小郎以为红衣老人听到七毒仙子之名,感到害怕,便得意的道:“于!当然见过,她对我还不错哪!”红衣老人一把抓住陆小郎,疯疯狂狂地喊道:“老实告诉我,她在哪里?”陆小郎一看情况不对,畏惧地问道:“你是谁?”
    “哈!”红衣老人道:“老夫正是那贱婢的师父!”陆小郎想不到这一阵子误打误撞的事会有那么多,忙问道:“什么?你是通天一毒?”红衣老人将头一点道:“不错!”陆小郎吓得脸色顿变,暗忖道:“干!眼前这个黑鬼,居然是七毒仙子连庄所说的那个老毒虫,怪不得一脸毒相!
    通天一毒仰天一阵狂笑,对陆小郎说道:“看你紧张得那副样子!毒蛇、毒蝎、毒蜈蚣你都闯过去了,难道还怕我这个毒人吗?”
    陆小郎一阵默然。通天一毒问道:“告诉我她在哪里?”陆小郎问道:“几天前她遇到我,她又走了,没有告诉我她去哪里?”
    通天一毒双目一瞪,沉声喝问;“此话当真吗?”陆小郎答道:“绝无虚假!”通天一毒一声冷笑,叱道:“笨蛋,遇到她为什么不留住她?”
    陆小郎一听他的口气和七毒仙子一样蛮横无理,因此语气冰冷地回道:“干!她混身是毒,留她干什么?”
    “哈哈哈哈……”通天一毒纵声狂笑起来,似乎又在为自己的徒弟感到骄傲,良久方止住笑道:“我总会找到她的!”
    接着,又面向陆小郎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找那霉婆子有什么事?”
    陆小郎答道:“在下陆小郎,受人之托,不远千里而来,想找“松林毒奶奶”求取移魂迷香的解药。”
    通天一毒略有惊色地问道:“什么人中了移魂迷香之毒?”
    陆小郎答道:“斩情庄色之牢内,数十名武林高手,都中了此毒!”
    “噢!”通天一毒愕然道:“你又为什么要替他们冒死来这奇毒之地求取解药呢?”
    陆小郎义正词严地说道:“于!救人之危,济人之急,乃义不容辞之事,还望老前辈开恩。”
    通天一毒轻松地道:“算了吧!管那么多闲事干啥?让他们一月毒发,失魂丧性,给斩情庄计跑龙套吧!”
    这种话能够从他口中,如此轻松说出来,确令陆小郎不解。
    陆小郎怔神良久,方道:“干!斩情庄居心叵测,蓄意统治武林,万一这些高手心神丧失而被骂驭驱使。岂不要闹得天下大乱吗?”
    通天一毒道:“看你年纪轻轻的,居然也担心起武林安危来了,让他们闹一闹,有什么不好吧?”
    陆小郎闻言怒生,厉喝道:“老前辈!你……”陆小郎本想骂他两句,又恐怕惹上麻烦,不骂心又不甘,直气得跺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转。
    通天一毒看到眼里,越发觉得此子可以调名人轶事教,因而顿起收徒之意,表面上仍冷冷地言道:“老夫一生杀人无数,尚不知‘救人’二字作何解释?今日见你连闯两关,不忍让你最后一关失败,才破例指点迷津,救你一命,为何还要得寸进尺?”
    陆小郎见话有转机,忙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前辈你就大慈大悲多救几条吧!”
    通天一毒乘机要胁,含笑道:“要我救人不难,只是你要依我一事!”
    陆小郎一乐,忙道:“干!只有求解药,十事我相依!”
    “好吧!通天一毒转身向茅屋走去,走到屋前,倚门坐了下来,望着陆小郎,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小郎一心想早点得到解药,早点回斩情庄救人,于是局促着道:“不知老前辈叫我依你何事?”通天一毒面色一沉,缓缓言道:“我要你拜我为师,随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艺!”
    陆小郎心头一震,忙道:“干!我已有了师父,如何再能拜你为师?”
    通天一毒目射毒光,逼视住他,面有怒色。
    陆小郎心里为难,拜这样一个怪物为师,杀了了也不会答应。
    可是不答应到哪儿去弄解药呢?他猜不出通天一毒收他为徒是何用意,只好又重复一次地婉言拒绝道:“第一,我已经有了师父,第二,你那些毒玩艺儿,我并不感兴趣,第三,你已经有了七毒仙子武功那样高的徒弟,何必再费心血调名人轶事教我呢?”
    通天一毒被他这番话,触动了心底痛处,愤然问道:“你师父是谁?”
    陆小郎道;“家师终南书生!”
    通天一毒不屑地道:“武林中哪儿有这种色?老夫连听都没听过!”
    陆小郎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干!你敢轻看我师父?”
    通天一毒摇头叹道:“我只是在为你忱惜,你的根骨奇佳,跟住瞎子走路,何时才能出人头地?”
    陆小郎一听,不觉怒火从心起,这老家伙明明在挖苦自己的师父,真是岂有此理!忍不住猛然挥出一掌,指着通天一毒骂道:“干!毒鬼,你敢骂我师父,我与你拼了!”骂完又要出掌,通天一毒伸手一挡,感慨地叹了一声,陆小郎对师父能有这番情义,越法使他觉得连庄的可恶,心想;“我要能有这样一个徒弟多好!”
    陆小郎见他轻轻伸手,便能抵住自己一掌,知道便无法奈何得了他,又气又恨叫道:“干!你到底给不给解药?”
    通天一毒怪模怪样地摇头道;“是你言而无信,岂能怪我?”陆小郎佛然道:“干!你给算啦!我要走了!”
    通天一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地笑道:“你以为走得了吗?”陆小郎冷哼道:“干!神气什么?有什么走不了的?能进来就能出去!”
    通天一毒缓缓起身,走到黑水潭边,指着蜈蚣桥道:“你不妨试试,别说三关,这一关你能走过,老夫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陆小郎冷眼望着,哼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言罢闪至潭边,便要运气过桥,可是-一
    此刻桥旁栏杆上的千百条蜈蚣,已经不象方才那样安静,个个张牙舞爪,到处乱窜,连桥身上也爬得满满的。
    陆小郎傻傻地指着,锐气全消,虎毒尽丧。通天一毒对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满意,他举手一挥,纷拢的蜈蚣,马上恢复原状,神气十足地说:“老夫追踪孽徒,来到中原,发现此地正合修身养性之用,便从松林毒奶奶手里接过来,重新加以布置。”
    “你方才能够闯过‘文三关’,已经相当不易,如果再想闯过‘武三关’全身而退,纵有天大本领也是枉费心机?”陆小郎又是一惊!
    原来这“蛇门”、“蝎阵”、“蜈蚣桥”三关,还有文武之分,进来时,文的已经险些丧命,那武的更不知何等厉害了!
    通天一毒见他不语,又和颜悦色地道:“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否则,早就叫你死在蛇门外了!”陆小郎道:“既然这样,请你放我走。”
    通天一毒耸肩笑道:“我又没拦着你,只要有本事,任何人都可以自名人轶事由出入!”
    陆小郎气到极点,可是。人家的话并没有错,自始自终,就没动过他一根毫毛。有本事的话走嘛!
    通天一毒确实有意收他为徒,偏偏又碰上他这个忠贞不二的个性,知道没有希望,却又不肯死心,暗忖道:“这小子性情狂傲,硬的恐怕吃他不住,倒如在他面前亮出几乎绝技,让他心服口服之后,也许还有转机。”
    忖罢,好言相慰道:“你一定要走,我绝不强留,急什么?你我做个忘年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不是坏事,来,来!咱们来聊聊!”
    说着便要去拉陆小郎的手。
    陆小郎吓得连忙躲开、慌张地问道:“干!你要干什么?”通天一毒缩回一支乌黑的巨掌,笑道:“时候已经不早,咱们到屋里吃点东酉。喝两杯好好聊聊,你再要走,老夫亲自送出松林。”陆小郎默然举步,随他走入屋内。
    屋子里——
    窗户上爬满了蜘蛛,顶屋上爬满了壁虎,墙上贴满了四脚蛇,地上挤满了癞蛤蟆,桌子上横躺着一条竹叶青,逗着几只毒峰,颇像“游龙戏凤!”
    这哪里是人住的屋子!简直是在开百毒会嘛!陆小郎返身退出——
    通天一毒一把拉住他道:“别怕,这些都是我最心爱的玩物,没有我的命令,不会随便伤人的!”“我想吐!”陆小郎确实有些恶心。
    通天一毒笑道:“这表示你武功虽高,定力不够。”陆小郎唯唯否否,指了指那些毒虫,皱眉道;“拜托!能请他出去吗?”
    通天一毒笑了笑,走到桌旁,伸手摸着竹叶青光滑的身体,拍拍它的脑袋,说道;“客人又不喜欢你们,快走吧!”
    那竹叶青长约一尺,乃蛇国最毒之最,听到通天一毒说话,尾巴一甩,向里面一间屋子游去。剩下那些,见它一走,也跟着相机离开,于是,屋子里平静了!
    通天一毒望着里面的门口,得意地说:“它是我的百毒将军,可以代我指挥一切,说来你也许不信,这竹叶青虽然长仅一尺,但动起来矫健如飞,任何掌力都伤不了它。”
    陆小郎感到胸口一阵恶心,低头不语。
    通天一毒又道:“早上我做了几样小菜,你先请坐,我去端来。”
    陆小郎哪有心情领受他的食物,皱眉道:“干!不用啦,我吃不下!”通天一毒笑道:“既然来了就不必客气,快坐。”
    陆小郎推让道:“干!我真吃不下去!”
    通天一毒倒是非常好客,连连挥手道:“哎……,坐,坐,坐!”
    陆小郎无奈,弯腰坐了下来,眼睛不时向四周张望,唯恐那些东西再度出现。
    通天一毒从里面端来几个盘子,摆到桌上,笑道:“这是‘清蒸百足’,这是‘红烧蛛脚’,这是“红烧蝎子头”,这是……”
    好个丰盛的“百毒宴”!真是色香味俱全!
    看得陆小郎歪头“哇”地一声,吐了个痛快。
    通天一毒拿着筷子,两手一摊,吃惊的言道:“我是怕你吃不惯,特别招待你吃熟的,怎么没吃就饱啦?平时我都吃生的,那样味道更美,你看!”
    说着伸手一抓,把个正在里间门口探头看热闹的壁虎,隔空吸了过来,送入口中咬着就吃,并且吃得津津有味地言道:“这东西吃多了可以避寒,要不要尝尝?”
    陆小郎想吐,肚里已经全空,呕了两声,泄气地拱着双手道:“干!好了,老前辈,我陆小郎算服啦!”“哈哈哈哈……”
    通天一毒张狂地笑着,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地来,望着陆小郎失魂落魂的状态,沉着黑脸喝道:“服了就拜成为师。”
    “干!少作梦!你干脆杀掉我算了!”陆小郎霍然立身,眼神中透出怨恨之光,准备与他正式决裂!
    通天一毒见这小子如此倔强,正合自己脾胃,于是缓和了语气,喃喃说道:“你小子也太死心眼儿,两个老婆的人都有,为什么不能有两个师父呢?以你的根基,再加上我的毒功,江湖中哪里还有别人的天下?”
    陆小郎愤愤地道:“要打天下,自己去打。何必把我也拖进去?你不是已经有一个徒弟了吗?还要我干什么?”
    通天一毒伤感的来了一筷子珠脚,一边吃着,一边哀怨地道:“那丫头我对她爱如已出,一心一意把她养大,谁知翅膀硬了,人也飞了,其实有你跟她在一起,最理想不过了,唉,我一定要找她回来!”
    陆小郎静听他打如意算盘,没想到通天一毒不但有收徒之心,而且还有招亲之意。
    当下诚心扫他的高兴,故意加重语气道:“干!连庄恨透了你,她要练百毒真经,根本不会再见你!”“哼!”提到百毒真经,通天一毒气愤立即又生,狠狠地言道:“我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干!你到哪儿去找她呢?”陆小郎突然想到了含怒而别的七毒仙子连庄,不知现在何方。
    她在哪里呢?
    那日七毒仙子连庄离陆小郎而去……
    一路上,芳心凄楚,眼泪直流。
    她的个性相当刚强,想做的非要做到,想要的非要拿来,认识陆小郎,不到两天的时间,为什么会爱得这样疯狂呢?她无法解释!
    也许陆小郎给她的印象太深,也许陆小郎的魔力太大,想来想去,觉得就此放手,未免于心不忍.她喃喃自言道:“爱就爱得轰轰烈烈的,不必管太多!心态-转,停步回头,决心再去追上陆小郎。
    可是陆小郎已经离己多时,再加上途中接连遇到几场灾祸,行踪飘忽不定,实在难以找起.
    一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就听说:“已经好久没有人去找松林毒奶奶了!那陆小郎真是不知死话!”
    七毒仙子打探之下,找到陆小郎住过那家客栈,便逼留须人带路前往松林毒奶奶之处。
    留须人苦苦哀求道:“娃娘,我们只是奉松林毒奶奶之命,负责给求毒酒的人带路,你要找陆小郎,我不敢从命。”
    连庄一心急见人,怒吼道:“不管那么多,你非带路不可!”留须人见她如此蛮横,不敢招惹,只好劝道:“陆小郎此去,如入虎口,九死一生,姑娘去了,也是白搭。”
    连庄一听更急,拖着日须人走出客栈,喝道:“要命的话,少噜嗦!”
    留须人被她一抓,奇痛传心,愕然变色道:“去就去,丢了命可别怨我!”上了马车,连庄笑道:“我七毒仙子偏不信邪,那什么‘毒奶奶’能有多大神通!”
    留须人赶着马车,怔怔地道:“姑娘叫什么?”连主道;“我叫七毒仙女,不信她比我毒!”留须人没有答腔,望了她一眼,迅速又把身子往外挪了一下,好象生怕会沾上毒的气似的。
    连庄望着荒野漫漫,又道:“其实你告诉我怎么走.就省得你再跑一趟了。”
    留须人摇首道:“这条路只怕说也说不清楚。”连庄听后,埋怨地叱道:“那么你干嘛还不肯带我去?”“我……”留须人无言以对,干脆闭口无言,使劲挥了一鞭,把一肚子委屈,发泄到马儿身上。
    车到松林已是午后。
    七毒仙子下车走入松林……
    正是通天一毒在茅屋之中,对陆小郎强开“百毒宴”的时候!
    陆小郎经过一阵大吐特吐之后,肌肠辘辘,煞是谁受.通天一毒一个人狠吞虎咽,吃得很香,忽然感叹道:“这丫头非但不报养育之恩和调名人轶事教之情,反而在我闭关潜修期间,丢下老夫一人一走了之!”
    陆小郎静听地听着,也觉连庄做得有些过分。因为闭关修练,乃武人紧要关头,如果遭到干扰,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毙命,通天一毒纵有不对之处,连庄也不该师父性命如儿戏。
    通天一毒想到连庄,越想越气,气得指着桌子骂道:“走了也不要紧,她居然还偷了我一本‘百毒真经’”。
    陆小郎忙问道:“干!那本真经很重要吗?”
    通天一毒沉声回道;“岂只重要,简直集天下毒学之大成!她拿去看不懂,可是一旦落入虽人之手,我这个通天一毒还神气什么?”
    陆小郎觉得她们师徒的决裂:非常值得同情,但不知应该同情通天一毒,还是同情七毒仙子!
    沉默半天,方始言道:“干!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她,也许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通天一毒猛拍桌子,怒叱道:“不管有什么苦衷,也可以和我商量呀!我把她当自己亲生女儿看待,什么事没依过她?
    陆小郎道:“干;也许她是想从真经中,设法解除身上的剧毒?”通天一毒冷哼了一声道;“能那么简单。就不叫真经了,万一走火入魔.死了也还干脆,要是弄得半残半废,不死不活怎么办?”
    “唉!”陆小郎沉叹了一声,似乎忘掉自己安危,一味想着连庄的问题,这毒鬼表面上恨她,要教训她;从谈话中,可以听出他对她仍旧非常关心,那么她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地走掉呢?
    不过,如果通天一毒真的发起脾气来,找到连庄以后,可就够她瞧的了!想到这里,陆小郎又道:“干!还是想办法找回来,好好劝她吧!”
    通天一毒正想答话,蓦地把脸色一变.侧耳惊道:“咦!谁又来啦、’陆小郎听有人来,连忙用心静听,听了很久,仍听不出有任布!动静,再一仔细凝听,一个急燥的声音传进耳鼓:“陆小郎!你在哪里?”是她一陆小郎心中一动:“这不是七毒仙子吗?”
    陆小郎惊呼出声!通天一毒同时一怔。
    “不会吧?”陆小郎也许是在喃喃祈祷。
    “哼!”通天一毒脸色铁毒般地怒哼了一声,浑身发抖。陆小郎急得发慌,心想:“她万一再闯进来,可惨了!”
    此刻,石壁之外、再度传来声音:“陆小郎!你在里面吗?”七毒仙子连庄,已经来到“蛇门!”缠在石柱上的两条巨蛇,不知为了什么,竟一动不动地、看着连庄走过了文三关的第一关。
    “哼,让你孽徒先进来再说!通天一毒静坐而待,自射狠光,陆小郎破门而出,站在茅屋门前,正打算通知连庄,她师父在这里,谁知,他刚唤出:“连庄!你……”实感到身上一麻,哑穴被点,一句话说到一半,再也张不开口。
    七毒仙子望见陆小郎当门而立,还有一条活命,喜得眼泪夺眶而出呆呆站在蛇门之内,声音颤抖地喊道:“陆……你……你还活着?”
    陆小郎神色木然,开不了口,心里急叫道:“干!连庄,你师父在这里,别进来!”
    可是……
    连庄哪里听得见他的声音?
    哪里晓得他的遭遇?
    眼望着陆小郎不言不语,方心一酸,暗道:“这冤家,敢情是怕我又来麻烦他,仍在生气啦?”
    于是,又高声叫道:“那个松林毒奶奶还在吗?”
    陆小郎依旧禾然呆立,不言不语。
    岂有此理,你还神气什么?连庄又使出倔强的性子?她纵身一跃,及至落地,如知进入蝎阵之内,低头看了半天,忽然冷冷笑道:“我以为松林毒奶奶有什么了不起,专门弄些小玩艺儿唬人!”
    她三步两步走了出来,又一纵身,已经跃到黑水潭。边,望着陆小郎,没好气地娇吼道:
    “你是死人还是活人?嘴巴已不会动口啦!”
    说完这话,满以为陆小郎会反骂几句,可是陆小郎的修养,却似乎突然高了起来,一声也不吭!
    七毒仙子连庄站在潭边,隔岸看人,发现陆小郎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劲,不禁霍然心惊,暗道:“原来这冤家被人点穴了,怪不得像个死人!”
    当下再犹豫,闪身蜈蚣桥前,准备过来没想到这桥还有机关,见到七毒仙子,两边栏杆竟缓缓向外倒去,变成一个宽度的平面,待七毒仙子走过,又了恢复了原形。
    哼,雕虫小技,不怕丢人!
    可怜七毒仙子,不知已身陷虎穴,还莫名其妙地自呜得意,以为松林毒奶奶的机关奈何不了她!她走向陆小郎,背着手,弯着腰,一直来回转了半天,想煞煞他的威凤,想寻他开心,冷笑道;“怎么样?不神气啦?今日不是我七毒仙子前来,你这个陆小郎大侠,恐怕不在这里站一辈子?”
    她歪着头,斜盯着陆小郎,慢慢伸出一双手来,轻轻拍了两下,姿势美妙之极,然后笑道:“冤家,以后别再对我那么凶了!”
    陆小郎穴道一开,脸色立刻惨变,低声喊道:“连庄你师父……。
    啊!
    嘿嘿嘿嘿一
    陆小郎话没说完一
    七毒仙子正在惊恐——
    通天一毒冷笑着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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