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仙陆飘飘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一章
    胜老爷子怔怔望着陆小飘,他实在无法了解,他怎麽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暴戾,凶残…
    就像凶神恶煞附体似的,陆小飘已失去了人性。
    这也难怪。
    父亲被利剑穿心惨死,母亲被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失节身亡,他明明知道凶手是谁,也有能力替父母报仇,可是他又无法下手,因为这个仇家也是抚育他长大成名人轶事人的恩人。
    他解不开心里的这个「结」,仇焰恨火,长期的积压在他心里,就像一条无形的毒蛇,日日夜夜,永无休止的啃噬着他的身心。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就生活在仇恨之中,一个人必须靠仇恨才能活下去,只要他能熬过来不死,那他一定会变得非常可怕。
    陆小飘是熬过来了,从表面上看,他很爽朗,乐观,热情,活泼,调皮,上进,可是他心底那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恨火,就像是一座没有暴发的火山,随时随地,会引燃爆炸,毁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好不容易,经过常五的分析指点,他才知道父亲的死,是事先被人暗中动了手脚,所以才着了秃鹰黑三儿的道儿,他欣喜若狂,有了目标,也有了希望。
    可是——这欣喜,这目标,这希望,短暂得就像昙花一现似的消失了,暗中动手脚的人是谁?他在那儿?他为什麽要这样做?……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那麽虚无飘缈!因此,陆小飘变得心烦意燥,不能自已。
    还有——他和日月公主朱玉涵一夜风名人轶事流之後,不但使他患得患失,心神不宁!而且在他潜意识里,产生了一种罪恶感。
    再就是红娃儿这档子事儿,他始终有着移情别恋的愧疚与不安,再加上盟弟小胖儿,小草驴儿,铁蛋儿对他的不谅解,于是,他把心里的那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恨火,给引发了。
    也是该当宫辅基,张威,赵强这三个家伙倒楣,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碰到这个小煞星,在他的潜意识中,把这三个家伙当作了他杀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母的仇人,难怪他变得骠悍,凶狠,暴戾,狰狞,疯狂得失去了理性。
    就连以杀人为职业的大内鹰犬,也被陆小飘那世所罕见酷杀人手段。惊飞了魂儿,吓破了胆。
    天幸如此,使陆小飘积压在心头的这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仇焰恨火,及时得以渲泄纡解,否则,以他的性子,还不知要闯出什么大祸来呢?
    胜老爷子虽然一直在埋怨陆小飘,不该用这种稀世所罕见的残酷手段杀人,但事已至此,也就不忍再责备于他。
    几年的相处,胜老爷子和陆小飘之间,已有着深厚的感情!彼此关心,无所不谈,在他的感觉中,陆小飘除了傲骨天生,盛气逼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古怪,调皮捣蛋,从不服输之外,待人接物,倒是恭谦有礼,平易近人,刚正不阿,深识大体。
    而且,他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使人乐于接近,和他为友,愿意为他付出任何代价,甚至于生命。
    在胜老爷子的记忆中,陆小飘做事极有分寸,从未稍有逾越,这突然的变化,使他感到震惊和不安。
    他虽然不明白什麽事情刺激了陆小飘?使他变得如此残酷,凶狠,暴戾?但胜老爷子相信,事出必有原因。
    一念至此。
    胜老爷子忙抬眼望去,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缓缓上前,低声说道:「小兄弟!你——你怎麽了?」
    陆小飘身子微微一顿,大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星目缓缓流动,见地上血迹斑斑,横七竖八的肢体,脸上肌肉,猛一抽搐,失声惊呼,连连後退,手足无措,木雕泥塑似的呆呆怔在那儿。
    良久——陆小飘始回头轻轻尝了胜老爷子一眼,喃喃低声问他道:「老人家,是——是你干的?」
    胜老爷子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不是我——是你!…」
    陆小飘身子猛的一震,眼睛瞪得老大,慌乱惊讶的说道:「什麽?是我?」
    胜老爷子点头说道:「不错。难道你忘了?……」
    陆小飘一低头,见手中长剑剑尖犹在滴血,身子一阵颤抖,「当」的一声脆响,长剑已跌落在地。
    接着——陆小飘双手抱头,形同疯狂,大声疾呼道:「不!这怎麽可能?这……」
    胜老爷子心神一凛,生怕他一时无法承受这个事实,导至神经错乱,忙欺身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安慰他道:「小兄弟,这些大内鹰犬!一身罪恶,满手血腥,杀人无数,无恶不做,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单只我日月会中人,就有成千上万人,命丧于这大内侍卫领班宫辅基之手,小兄弟今夜能将这厮扑杀,不但为我日月会中那些屈死的忠魂,报了血海深仇,而且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正是功德一件……
    虽说手段有些残酷,但在义愤填膺,盛怒之下,以暴制暴,出手略重,自是难免,小兄弟也不必为此不安,耿耿于怀……」
    一阵沉寂。
    片刻——陆小飘始神色稍缓,一声轻叹,苦笑着说道:「老人家,您真的不怪我?认为可以原谅?」
    胜老爷子点头一笑,正容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世间无不赦之人!望小兄弟往后能上体天心,慈悲苍生,留人一步自新之路也就够了,非大好大恶之人,切勿赶尽杀绝。」
    陆小飘淡淡一笑!躬身说道:「老人家金玉良言,有如暮鼓晨钟,晚辈受教,就此谢过。」
    胜老爷子抚髯大笑,欣慰的说道:「小兄弟言重了,来来来,你我赶快将这些血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清理干净,若被官府查觉,不但会给我日月会带来极大的麻烦,更可能为张垣无辜百姓,带来杀身之祸,那——我们的罪可就大了。」
    这一老一少,脱下是衫,包裹石块,聚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上,飞越城墙,沉入护城河内,刹那之间,已将现场血迹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大内侍卫领班宫辅基和他的手下张威和赵强!就这样无声无息,神不知鬼不觉的永远从人世间消失。
    夜深人静。
    万籁俱寂。
    月来风随小筑后面的密室内,则灯火通明,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除了日月公主朱玉涵,陆小飘,常五,和胜老爷子之外,就是张垣本地,以及来自南七北六的日月会中的首脑份子。
    大夥儿在听了胜老爷子的报告之後,对于大内侍卫领班宫辅基和张威,赵强的死,除了极为兴奋欣喜之外,并未引起大家的太多震悸和不安。
    因为——大夥儿都相信,胜老爷子和陆小飘一定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丝毫痕迹,当朝廷发现他们失踪,再下旨调查追踪时,也要一年半载之後。
    那时——就算有人怀疑是日月会中人干的,但已时过境迁,一无证据,自然会不了了之。
    更何况大清宫廷之内,人事排挤倾轧,明争暗斗,十分激烈,对于大内侍卫领班一职,早有人在暗中觊觎钻营,宫辅基的失踪,对于这些人来说,可谓天赐良机,就算奉旨,也不会认真去追踪调查。
    所以——大夥儿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一日之间,踩尽张垣七七四十九家赌坊盘子的一老一少身上只见——日月公主黛眉轻皱,略一思忖。轻轻瞥了胜老爷子一眼,淡淡一笑,缓缓说道:「照您这麽说上一老一少是有意前来挑衅,踩盘子的了?」
    胜老爷子双手一拱,恭声答道:「不错,如果属下没看走眼,这一老一少不但是有意前来挑衅踩盘子,而且极可能是冲着我们如意赌坊来的,换句话说,也就是冲着咱们日月会来的!」
    日月公主朱玉涵微微一怔,接着说道:「何以见得?了-胜老爷子继续说道:「禀公主,一般来说,真正的赌国一局手,很少会暴露身份,下场子
    陆小飘脸上疑云一片,不解的说道:「老人家,如果说每个人都自持名帖,书明所需数目,正大光明的向当地各大赌名人轶事场告帮,那些赌名人轶事场岂不是要关门大吉?还有,怎麽样才算是不使赌名人轶事场难堪?适可而止?老人家能不能说得更清一些?」
    问得好。
    这些南七北六日月会的首脑人物,虽说是个个久历江湖,见多识广,但对这些不为外界所知的赌国秘密,倒还头一次听说,因此,极感兴趣的齐声附合说道:「对对对,请您说得更清楚一点儿。」
    胜老爷子膘了大夥儿一眼,笑着说道:「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如果说你手底下没有两手,当然也不敢自持名帖,前往赌名人轶事场告帮对不对?去赌,除非他有困难……」
    陆小飘插嘴抢着说道:「老人家,您又怎麽知道那一老一少没有困难呢?」
    胜老爷子抚髯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所谓的困难,当然是指金钱而言,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真正身负绝世赌名人轶事技的一同手,多半会循两种途径来解决。
    一、是他自持名帖,书明所需数目,正大光明的向当地各大赌名人轶事场告帮。
    二、是他下场子去赌,在可能范围之内,他绝不暴露身份,也尽可能不使赌名人轶事场难堪,适可而止,皆大欢喜。」
    当然,赌名人轶事场更是善财难舍,再说开赌名人轶事场的人,虽然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英雄人物,但也绝不是遇事儿缩头的瘪种,当然他们也要掂掂来人的分量。
    在江湖道儿上跑的朋友,讲的是面子,面子有了,天大的事儿,闲话一句,立刻摆平。
    如果你让人家丢面子,拆盘儿,就算你是铁打的金刚!人家也会白刀进,红刀子出,不惜以死相拼。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
    因此——赌名人轶事场要掂来人分量时,也要讲究技巧,既要达到目的,更不能下人面子,首先,在私宅设宴,明里是为来人接风洗尘!骨子里却是要掂掂来人的分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夥儿兴高彩烈,来点儿余兴节目,赌上几把助助兴,如果你能胜过来人!人家自会知难而退,不失面子,不伤和气,大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朋友。
    如果来人确实身怀绝世赌名人轶事技,高明得让你五体投地,自叹不如,当然你会乐意助他一臂之力,花有数儿的钱,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个稀世奇才,岂不是人生一乐?
    凡是这种人,大多是红脸汉子,受人点滴之恩,定当涌泉以报,唉!胜某一生混迹赌国,只可惜还没碰到过这等人物。……」
    胜老爷子一口气儿说到此处,似有不胜唏嘘之感,仰首干尽杯中之酒。继续说道:「采用第二种方法的人,在气势上就比我刚才说的那种人差多了,他们下场子赌?多半采用输小的,赢大的这种策略。
    比方说他每次下五十两到一百两,连输你十次八次,换了谁都会急对吧?好,他就抓住人的这种心理,倾其所有的一把砸下去,不用说,这把当然他会赢。
    从表面上看,虽然十次当中。他只嬴了一次,但他却获得了实质上的胜利。
    我之所以说他们尽可能不使赌名人轶事场难堪,适可而上。
    是因为他们不但身怀绝世赌名人轶事技,而且更懂得人的心理,如果庄家掷的是三点儿,他要想赢!最多掷个四点儿。
    如果他下的是大注儿既能不输,而庄家掷的又是六点儿,他最多也掷个六点儿,平点儿再赌,他绝不会掷出暴子来赢你,这就是他们高明的地方。
    别说是一般赌客,就道行稍为差一点儿的庄家,也看不出他们在要老千,而认为他们只不过是手气好。财神爷特别照顾他们罢了。
    而且——他们懂得见好就收,适可而止,绝不会吃干抹尽,让赌名人轶事场感到难看。」
    大夥儿听得啧喷称奇,谁也没有想到,原来赌名人轶事场里竟有这麽多不为人知的花样。
    陆小飘略一思忖,接着问胜老爷子道:「老人家,您能不能再把那一老一少去如意赌坊的情形,再简单的说一遍?」
    胜老爷子轻一点头,缓缓说道。「那一老一少赌的是骰子,头一把就下了五万两!庄家掷的是四点儿,正常情况下,他只要掷个五儿就足够了,而他一出手,就掷了副六点儿的祖宗豹子。
    如果说他只掷这麽一副祖宗豹子,还可以说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蒙上的,可是他却一连掷了十七把祖宗暴子,而且没有抽过注儿。
    这等于挑明了,他们是来踩如意赌坊的盘子,砸如意赌坊的场子。
    一般来说。
    开赌名人轶事场的人,不但在地面上要能呼风唤雨,而且在黑白两道儿,官府衙门,更要吃得开,兜得转,背後更要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来撑腰。
    这一老一。少,既然身负绝世赌名人轶事技,当然他们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看来——这一老一少,除了身负绝技之外,必有一身惊人武功,否则!他们就是另外有所仗侍,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公然与张垣赌国为敌。」
    一阵沉寂。
    日月公主朱玉涵思忖良久,不解的说道:「如果说是咱们如意赌坊得罪了人家,这一老一少就该针对咱们下手才对,断断没有与整个儿张垣赌名人轶事场为敌的道理,真个是令人百思不解?」
    半天没说话的常五,抚髯笑道:「在张垣,七七四十九家赌名人轶事场,无不以我如意赌坊马首是瞻,那一老一少既然敢来张垣赌名人轶事场踩盘子,这一点儿他们一定知道得很清楚。」
    日月公主朱玉涵微微一怔,眼睛一转,接着说道:「您是说那一老一少向其他赌名人轶事场下手,其目的是在逼我如意赌坊出面和他们谈判?」
    常五轻一点头,笑着说道:「依情理推断,应该是这样的。」
    日月公主朱玉涵轻轻瞥了胜老爷子一眼,淡淡一笑,接着问他道:「您可曾从那一老一少身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胜老爷子连连摇头,一声轻叹,苦笑着说道:「说来惭愧!属下什麽也瞧不出来。」
    陆小飘眼睛一转,抢着说道:「那一老一少像父子?」
    胜老爷子接着说道:「不像。」
    陆小飘继续问他道:「像师徒?」
    胜老爷子略一思忖,摇头说道:「也不像。」
    陆小飘紧紧追问道:「像主仆?」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
    只见——胜老爷子目射奇光,一拍后脑勺子,瞅着陆小飘赞佩的说道:「小兄弟,你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错,那一老一少的确像是主仆。」
    日月公主朱玉涵见胜老爷子当众夸奖心上人,笑在脸上,乐在心里,含情脉脉的瞥了陆小飘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陆小飘心里甜甜的,轻轻一笑,继续说道:「那一老一少,谁是主?谁又是仆?」
    胜老爷子毫不考虑的说道:「如果我没看走眼,那少年是主,那老儿是仆。」
    陆小飘轻一点头,迫不及待的说道。「是谁下场子在赌?」
    胜老爷子接着说道:「是那个老儿下场子在赌。」
    一阵沉寂。
    陆小飘思付良久,始瞥了常五和胜老爷子二人一眼,朗声说道:「二位老人家久历江湖,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对于当今赌国,更是了如指掌,在您二位的记忆中,可有这麽一位身负绝世赌名人轶事技的老人家?」常五和胜老爷子苦思良久,齐声说道:「小兄弟,一时想不起……」
    陆小飘轻轻一笑,接着说道:「晚辈倒想起一个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小飘的身上,常五和胜老爷子急忙说道:「谁?快说……。」
    陆小飘淡淡一笑,接着说道:「赖赖赖,武林顶尖儿是何败,哈!两位老人家难道把他给忘了?」
    大夥儿一听,相继动容。
    常五和胜老爷子以掌击案,顿足说道:「招哇!我们怎么把他给忘了?……」
    常五和胜老爷子眼珠子一转,略一沉思,相互看了看,接着说道:「不对,何败老儿,虽然跟我们没有什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但总算是有数面之缘的旧识,彼此之间,无怨无仇,他没有理由来我如意赌坊踩盘子,砸场子。
    再说何败老儿,孑然一身,傲骨天生。自视甚高,四海为家,居无定所。相信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还有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何败老儿有什么主人……」
    陆小飘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不知二位老人家有多久未曾与何败谋面了?」
    常五略一盘算,接着说道:「已有二十寒暑。」
    陆小飘哈哈笑道:「这就是了,沧海桑田,人生变化无常,二位老人家已二十寒暑末与何败谋面,又怎么知道这其中的变化呢?……」
    常五哈哈笑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何败不但身负绝世武学赌名人轶事技!孤芳自赏;而且极少在江湖走动,与武林中素无往还,实在想不出他自愿与人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道理,所以……」
    陆小飘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老爷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人在江湖,往往会身不由已。
    也许这件事儿,本来跟何败毫无关系,说不定就因为他喜欢他,每个人都常为自己喜欢的人,去做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事儿。
    再说——武林中人,首重然诺,也许只是随便一句玩笑话,也许在玩笑中和人打赌,把自己输给别人,终身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事儿,并不是完全没有。
    还有——何败不是普通人,非常之人,做出非常之事,应该并不稀奇,不知老爷爷以为然否?……」
    常五默然不语。
    日月公主朱玉涵深情,赞许的瞥了陆小飘一眼,缓缓笑着说道:「陆少侠说的并非全无道理……」
    日月会中首脑份子相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了一下意见,点头齐声说道:「公主说得是……-常五抚髯哈哈大笑,目射奇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小飘,良久,始接着说道:「小兄弟,这么说——你是认定那个老儿,就是何败了?……」
    陆小飘轻一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错。」
    常五微微一怔,心里颇不服气的说道:「噢!凭什么?」
    陆小飘正容说道:「直觉——第六感!」
    常五想笑,但强忍住了,有趣的瞅着他说道:「你很相信直觉和第六感?」
    陆小飘点头说道:「不错,我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和第六感,不过,所谓的直觉和第六感,它只能做为启发你灵感的一种感应,然后,再根据这种心灵感应去研判。推测,求证,才不至于偏离事实,误入岐路。」
    真个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日月会首脑人物之中,不少胸罗万有,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
    日月公主朱玉涵和常五,以及胜老爷子,虽然对小飘推崇备至,但在这些人的心目中,他只不过是个少不更事的大孩子罢了。
    现在——这些人才了解,陆小飘不但聪明绝顶,反应灵敏,遇事冷静,见解独特,高人一等,而且,分析入微,言之有理,令人心折,个个刮目相看,不敢再稍存轻视之心。
    日月会金陵分舵舵主铁臂神猿申公庆拇指一伸,由衷的赞佩道:「陆少侠果然才高八斗,令人心折!
    陆少侠认为那前来我如意赌坊踩盘子的老儿就是何败,一定有所根据,能否说出来听听,也免得我申公庆瞎费疑猜。」
    陆小飘忙将双手一拱,轻轻一笑,朗声说道:二刖辈过奖,晚辈愧不敢当,我以为前来如意赌坊踩盘子的那个老儿就是何败,不外乎三个理由。
    第一,何败被江湖武林中人,尊奉为鲁殿灵光,其武功之高明,可想而知,除了他,相信当今武林,还没有人敢公然与张垣赌国为敌。
    第二,何败不但武功高明,已臻化境,而且更身怀绝世赌名人轶事技,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武!而又擅长于赌的人,放眼今日江湖,除了何败,当不做第二人想。
    第三,是那个前来如意赌坊踩盘子老儿的年龄,和传说中的「赖赖赖,武林顶尖儿是何败」正巧吻合!因此,晚辈始断定这老儿就是何败,不知申老前辈以为然否?」
    铁臂神猿申公庆连连点头,哈哈笑道:「嗯——有道理,不错,是有道理……」
    常五和胜老爷子相互看了一眼,齐声说道:「小兄弟,你可曾想到,那个年轻人是何来头?」
    陆小飘摇头笑道:「晚辈还没想到。」
    日月公主朱玉涵轻轻瞥了陆小飘一眼,轻启朱唇,缓缓问他道:「陆少侠,俗语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何败老儿虽然身怀绝世武学,但若想全身而退,恐怕也不能够……
    何败甘冒天下之大不讳,只身涉险,公然与张垣赌国为敌,其中定有蹊跷,不知陆少侠有没有想到这一点儿?原因何在?愿闻其详。」
    陆小飘轻施一礼,笑着说道:「依属下看,何败老儿此举,是想引出一个人来……」
    日月公主朱玉涵微微一怔,接着说道:「噢?」
    胜老爷子点头说道:「小兄弟说的不错,我也一直在这样想……」
    日月公主朱玉涵脸上疑云一片,不解的说道:「依你们看,他是想引谁出来呢?」
    胜老爷子话已经到了嘴边儿,还没来得及张口,铁臂神猿申公庆已抢着说道:「何败与总护法常五,被武林中人奉为泰山北斗,一时瑜亮,而常总护法又一直潜隐于张垣,何败所做所为,很明显是冲着常总护法来的……
    再说——何败老儿在江湖武林中,辈份极高,除了常总护法,他恐怕还没有将张垣的人,放在眼睛里……」
    日月公主朱玉涵略一思忖,接着点头说道:「嗯——言之有理……」
    常五白眉轩动,意气飞扬,哈哈笑道:「好好好,那何败老儿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明天一早儿,我倒要去会他一会,难道老朽还怕他不成?」
    这常五年纪已经一大把了,火气倒还不小。
    一阵沉寂。
    日月会的首脑份于,个个神色凝重,就连一向遇事冷静的日月公主朱玉涵!也显得颇为不安。
    因为何败这个对手太厉害了,大夥儿都知道,常五的安危,不只是他个人的事儿,而会严重的影响到日月会今後兴衰。
    只有陆小飘,独自在那儿若无其事的发笑。
    常五不悦的瞪了陆小飘一眼,沉声说道:「你笑什麽?是想等着看我的笑话儿?还是认为我不堪何败一击?」
    陆小飘见常五脸上急得像块大红布似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连连摇手说道:「老爷爷,您——您想到那儿去了?晚辈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看您老人家的笑话儿啊?何败是个什麽东西?您老人家一巴掌——就扇得他一溜滚儿,不堪一击的是他,您是如来佛,他是孙悟空,哼!怎么能逃得出您的手掌心儿哪?」
    陆小飘人小鬼大,指手划脚,连说带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古怪,调皮捣蛋,逗得大夥儿哈哈大笑,满室愁云,刹那之间,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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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日月公主朱玉涵更是喜煞,爱煞,一时忍俊不住,以手捧腹,笑得她前伏后仰,泪水直流。
    常五是又好笑,又好气,一指陆小飘,狠狠瞪了他一眼,沉声喝道:「小子-你别跟我要滑头,来王二麻子,说!你刚才笑什么?」
    陆小飘一挤眼儿,裂着嘴仲常五做了个鬼脸儿,调皮的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不过我说了您可不许生气噢!
    我是笑老爷爷不生气的时候儿既慈祥,又威武,很神气,挺好看的,可是您一生气啊——就像……就像……」
    这坏小子到了紧要关头,故意话留半句儿,卖关于让大夥儿干着急。
    常五把眼睛一翻,沉声喝道:「说!像什么?」
    陆小飘一缩脖儿,装做很害怕的样子说道:「像……像……像戏台上的……大花脸!……」
    此语一出!逗得大夥儿哈哈大笑。
    日月公主朱玉涵也忍俊不住,手掩朱唇,失笑不已。
    常五也想笑,但强忍住了,沉声叱道:「胡说!」
    陆小飘眼睛一翻,大声说道:「本来就是胡说八道嘛!我是看大夥儿在那儿绷着脸像二五八万似的,心里难过,所以才耍个宝,让大夥儿乐呵乐呵,噢!您还以为我真是二百五啊?真是的……
    说真格儿的,我是笑您老人家平常知慧如海,比谁都精明,可是一生气啊,您可就全糊涂了……」
    常五可真是人老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眼睛一转,知道陆小飘话里有话,瞅着他说道:「小兄弟,你-你说我那一点儿糊涂了?……」
    陆小飘正容说道:「刚才铁臂神猿申公庆申老前辈说。何败那老儿来张垣如意赌坊踩盘子,是冲着您来的,怎嘛?老爷爷您就真的相信了是吧?」
    常工略一思付,抬眼瞅著他说道:「你不信?还是认为申舵主说得有什麽不对的地方儿?j陆小飘轻轻一笑,接着说道:「我不能说铁臂神猿申公庆申老前辈说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任何人都可以信!唯独您老人家不能信,也不应该信!」
    大夥儿简直让陆小飘给弄糊涂了,齐声说道:「陆少侠别尽打哑谜,何不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日月公主朱玉涵也忍不住说道:「陆少侠就快直说吧!免得大夥儿在这里干着急……
    常五比他们更急。口没遮拦的笑骂道:「小子!你少在这儿弯儿抹角儿的跟我蹭楞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陆小飘一声干咳,等大夥儿安静下来,始正容说道:「老爷爷!您和何败相识已有数十春秋,一无恩怨,素无瓜葛,享誉江湖,武林同钦。
    你们各怀绝技,同擅胜场,彼此尊敬,惺惺相惜,多年以来,均相安无事,为什么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上您来?
    老爷爷,您难道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还有——何败和您老人家纵有什么恩怨过节儿,也是你们上一代人的事儿,以何败在江湖武林中的身份地位,他大可以直接找上门来,和您当面理论,也犯不着带着个后生晚辈,下场子去踩人家盘子对不对?……
    再说——何败和您老人家,虽然名动江湖,威震武林,但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真正见过你们二位老人家的,可以说少之又少!
    是什么原因使何败公然出面,一日之间,尽踩张垣七七四十九家赌名人轶事场的盘子?老爷爷,您不觉得此事过于违反常理?」
    先前——大夥儿并没有想到这么多,现在,经过陆小飘深入仔细的一分析,才感觉到其中疑云重重,奇诡难测,纷纷把眼光投向常五身上。
    常五思忖良久,神情凝重的瞥了陆小飘一眼,瞅着他沉声说道:「小兄弟,你是怀疑何败老儿是受了那个後生晚辈的蛊惑唆使?……」
    陆小飘淡淡一笑,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怀疑,而是事实,也不是蛊惑唆使!应该说是命令!」
    真个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在场之人,无不相顾失色,铁臂神猿申公庆一下儿跳了起来,伸手揪住陆小飘,不敢相信的说道:「陆少侠!你是说何败已落入那个後生晚辈手中?一切均听命他?完全在他控制之下?」
    哈!这铁臂神猿申公庆性子可能真够火爆,脸红脖子粗的一口气儿问个没完,手劲儿又大,抓的陆小飘直在那儿皱眉龇牙。
    看得日月公主朱玉涵直心疼,忙替他解围笑着说道:「申舵主,您先放开陆少侠,听他慢慢儿说,您老手劲有名的大,当心把人家胳臂给拧断了!……」
    铁臂神猿申公庆脸上一红,才惑觉到适才失态已极,颇为尴尬的瞅着陆小飘笑着说道:「小……兄弟,对不起!我是……」
    陆小飘轻抚右臂,龇牙裂嘴的苦笑道:「没……没什么,申老前辈,您的手劲儿可真大得惊人,还好抓的是我胳臂,如果换了是我脖子,哈!我早就去摸阎王名人轶事爷的鼻子了……
    虽然您老抓的是我的胳臂,可是晚辈已经消受不了,幸亏公主发现得早,否则,我这条右臂就算是报销了……
    申老前辈,本来晚辈想找机会跟您老人家亲近亲近!教我几招活儿,想想看,还是免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天儿哪!」
    陆小飘话还没说完,大夥儿已忍不住轰堂大笑起来。
    嘿嘿!这坏小子可真有一套,谈笑风生中,不但把铁臂神猿申公庆的尴尬不安,消弭于无形,反而把此老捧上了三十三周天,同时,也毫不落痕迹的表达了日月公主朱玉涵对他关怀的感激。
    铁臂神猿申公庆为人正直,胸无城府,高兴的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说实话,老哥哥我倒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咱们以後是要好好儿亲近亲近,只要你想学,老哥哥我是倾囊相授,绝不敝帚自珍……
    不过——小兄尽管放心,老哥哥绝不捏你脖子也就是了!
    好了,好了?老哥哥我废话说了一箩筐,说不定早已经有人在掘我祖坟了,你是主角儿,该你说了,你没看大夥儿已经等急了?」
    陆小飘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依常理推断,此刻——何败老儿已完全在那个后生晚辈控制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默然不语。
    一阵沉寂。
    片刻——铁臂神猿申公庆刚刚还说怕人掘他祖坟,闭上嘴没一会儿工夫儿,又忍不住站起来问陆。小飘道:「何以见得?……」
    陆小飘轻轻膘了铁臂神猿申公庆一眼,看他急得脸上青筋直暴,忍不住笑道:「您老人家难道忘了?刚才不久胜老爷子还说过。来我如意赌坊踩盘子,砸场子的那一老一少,看起来似主仆一样,想想看,天下那儿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仆不听主人话的道理?」
    胜老爷子连连点头,正容说道:「小兄弟不说,我倒差点儿把这些给忘记了,这一老一少从一进如意赌坊大门儿,我就觉得那个老儿行动举止,有些怪异,时间一久,才发觉他的一举一动,都听命于那个后生晚辈的暗示……」
    陆小飘轻一点头,很有把握的接着说道:「因此,我判断他们来张垣的目的,并不一定-是冲着常老爷爷来的!
    因为那个后生晚辈的年龄太轻!而常老爷爷一生又很少在江湖走动,他们之间,似乎扯不上什么牵丝攀藤的关系。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若不是冲着公主来的,就是冲着我陆小飘来的!」
    众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接耳,议论纷纷。
    良久——就听常工哈哈大笑,拍着陆小飘的肩膀,亲切,欣慰,赞佩的笑看说道:「小兄弟智慧如海。果然高明,老爷爷算是服了你啦!哈哈哈………」
    日月公主朱玉涵星目流转,轻轻瞥了常五一眼,笑着说道:「不知总护法做何打算?」
    常五白眉轩动,意气飞扬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那何败老儿!他还奈何不了属下!」
    日月公主朱玉涵黛眉轻皱,银于紧咬朱唇,默然不语,对于常五的做法,似乎颇不以为然。
    片刻——就见那个多嘴多舌的铁臂神猿申公庆一跃而起,凑近了陆小飘的耳根子,笑著说道:「小兄弟,老哥哥我是个急性子,这样儿会把我给憋死!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那个后生晚辈是何方神圣?说!明儿个知味村让你吃饱喝够,老哥哥我请客,怎麽样——够意思吧!」
    这下儿总算他问对了,这正大夥儿急于想知道的问题,只见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陆小飘身上,连大气儿都没人敢出,等着他的回答。
    陆小飘笑在脸上,乐在心里,他有一种被重视的满足和喜悦,略显激动的瞟了大夥儿一眼,眼神最後却落在日月公主朱玉涵的身上。
    他知道,她一直在默默关心着他,他要把这一份喜悦和她共享,他发现她正一瞬不瞬的瞅着他,当他二人眼神相触的刹那之间,他感觉到两个人的心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接近过。
    同时,他发现在她的眉目之间,似乎增加了一分成熟的少名人轶事妇风韵。
    日月公主朱玉涵玉面飞红,脸上一阵火热,淡淡一笑,轻启朱唇,缓缓说道:「陆少侠,快说啊,你看:大夥儿都在等着你啊!我也想知道,那个后生晚辈究竟是何来路呢?……」
    陆小飘也是脸上一红,忙一定神,轻轻一笑,朗声说道:「回公主的话,属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后生晚辈的来路,不过!很快我就会查明此事。
    还有——常总护法也不必跟何败正面冲突,我自有办法,兵不血刃,使何败摆脱那个晚辈的控制,投效到我日月会的阵营中来。……
    何败一去,相信那个后生晚辈,再也无法兴风作浪,不攻自破。」
    大夥儿眼珠子瞪得老大,简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们所面对敌人是——何败,放眼今日天下武林,还没有人敢说这句话!
    可是陆小飘这个黄口小儿就偏偏说了,而且说得很自然,很有把握,大夥儿怔怔瞅着他,好像怀疑他是不是在发烧——烧得他在此胡说八道。
    一阵沉寂。
    室内空气就像突然凝结了似的,使人透不过气儿来,有着窒息沉闷的感觉。
    片刻——陆小飘突然一声朗笑,扫了大夥儿一眼,一声轻叹,接着大声说道:「咦?你们这样儿瞪着我干嘛?噢!我明白了——你们是看不起?以为我在吹牛是吧?」
    常五深深了解陆小飘的性子,傲骨天生,从不服输,生怕大夥儿伤了陆小飘的自尊心,忙笑着说道:「小兄弟,别误会,因为咱们的对手是何败,大夥儿不能不替你担心!」
    铁臂神猿申公庆刚一伸手,想去拍拍陆小飘的肩膀,以表示亲热,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一想不对,山且刻就收了回来,凑趣儿的说道:「怎嘛?小兄弟生气了?」
    陆小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冲着铁臂神猿申公庆一挤眼儿,龇牙笑道:「老前辈,俺又不是癞蛤蟆,那儿有那么多气儿生啊?」
    大夥儿都被陆小飘逗笑了,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日月公主朱玉涵确实在为陆小飘担心!但又不好当众阻止他,只有轻描淡写的暗示他道:「陆少侠,大夥儿也是一番好意,怕你只身前去涉险,你何不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大夥儿听了也好替你拿个主意。
    还有——你带些什么人手儿去?什么地方跟何败照面儿?我们也得有准备,好去接应你,兔得……」
    陆小飘本来不想把他心里的计划说出来,他一见日月公主直在那儿替他担心着急,心有不忍,只好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多谢公主和诸位前辈的关心,在下并不需要带什么人手儿。只要胜老爷子助我一臂之力,也就够了。」
    只见——日月公主朱玉涵黛眉紧锁。幽幽怨怨的轻轻瞥了陆小飘一眼,暗暗忖道:「唉!你这个小冤家,也太逞强了,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了解我的心意?忍心让我替你急死?」
    日月会的首脑份子,因为一直搞不清楚陆小飘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芦里一买的是什么药,直觉的认为这个年轻人过于狂傲,似乎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睛里,因此,他们对于陆小飘有着极度的不满。
    但是——也有一些人却极为欣赏陆小飘,认为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内蕴,浑身是胆,人品出众,智慧武功,高人一等,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乃日月会的栋梁之才。
    苦只苦了胜老爷子,心里直在打鼓,生怕别人说他胆怯,又不好追问陆小飘如何相助法儿?
    他眼睛一转,暗暗忖道:「这小子,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只顾了逞能,可把我老头子拖下水害惨了,事情成功时当然是皆大欢喜,万一有个什么差错,他是个孩子。别人当然不会过于责难他,我老头子可就倒了八辈子的血楣!
    怪事儿?这小子谁不好找?哈!他偏偏找上了我,哼!看来我这条老命,就要断送在这个浑小子身上!」
    一念至此。
    胜老爷子哈哈一笑,硬着头皮对陆小飘说道:「小兄弟豪气干云,咱当然也不能装瘪对吧?从现在起,咱这个人,跟这条老命!就一块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了,你就看着办好了,一切咱都听你的。」
    陆小飘何等聪明,一眼就看穿了胜老爷子的心事,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老人家,咱们可没仇!我也绝对不会害你,你尽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只想请你老人家登高一呼,明晚华灯初上,张垣七七四十九家赌名人轶事场,同时开始营业也就行了!
    其他的您老人家就不用管了,一切自有晚辈来承担。……怎么样?晚辈够意思吧?」
    胜老爷子被陆小飘说得老脸一红,半天没敢吭声。
    陆小飘仍不放过他,紧紧追逼他道:「老人家,行吗?」
    胜老爷子深悔不该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红着脸说道。;「行,一切包在我身上了。」
    这一下儿大夥儿可更糊涂了,他们不明白日月公主朱玉涵和常五?为什么不想法子去对付何败?
    在这么紧张的节骨眼儿上,却任凭陆小飘在这儿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让胜老爷子设法通知全张垣的赌名人轶事场明晚同时营业,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儿……
    别说是他们,就连日月公主朱玉涵,也被陆小飘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坐在那儿瞪着眼睛猛发楞。
    一阵沉寂。
    良久——常五突然目射奇光,瞪着陆小飘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是想……?」
    陆小飘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简直是妙极了!唉——我怎麽会没想到呢?」常五抚髯大笑,眉飞色舞,颇为得意,片刻,突然脸色一沉,瞅着陆小飘不安的接着说道:「如果他们不来如意赌坊,又当如何?」
    陆小飘淡淡一笑,极为自信的说道:「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先来如意赌坊,我们可以派人和其他赌坊互通消息,万一他们先去了别家,我和胜老爷子自然会找他们!」
    常五略一思忖,接着说道:「好是好,不过还是小心一点儿好,我是——我是怕他们情急反噬!……」
    陆小飘豪气干云,朗声说道:「我不认为他们敢动武,就算动武,他们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处,只要胜老爷子能把那个后生晚辈给缠住,相信何败还奈何不了我,老爷爷,您应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真个是语惊四座。
    日月会的首要份子,个个目瞪口呆,虽然他们知道,能够获选充当公主随身侍卫的人,武功必有过人之处,但是他们绝不相信,眼前这个乳臭末干的大孩子,能与当今武林中人视为泰山北斗的何败一较长短。
    因此——大夥儿都把目光集中在总护法常工身上,等待他的回答,他们相信这位与何败齐名的长者,绝不会信口雌黄。
    只见——常五轻一点头,抚髯笑道:「小兄弟,老爷爷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不过——老爷爷有句话劝你,年轻人锋芒太露,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儿。
    何败老儿年已近百,成名不易,且为人正直,与世无争,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让他在垂暮之年,含恨而终。」
    陆小飘躬身受教,正容说道:「老爷爷金玉良言,晚辈自当牢记于心,何败乃武林长者,晚辈纵有天胆,也不敢对他老人家冒犯,老爷爷,您就放心吧!」
    常五颇为欣慰的笑道:「好。如此甚好。能有你这句话。老爷爷也就放心了,望你好自为之。」
    日月会的首脑份子,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们已从常五的话里听出来,被武林中人奉为泰山北斗的何败!好像也非这个大孩子的对手!
    他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是又由不得他们不信,因为这话不是别人说的,而是从他们奉若神明的总护法常五口中说出来的。
    一阵沉寂。
    只见——胜老爷子春风满面,一颗悬着的心。已经放了下来,虽然他和陆小飘常常接近。但也不大清楚他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现在听常五这么一说,再加上他曾亲眼目睹,陆小飘一举击毙大内侍卫领班宫辅基和张威赵强的奇奥手法。
    因此——胜老爷子不再患得患失,他相信和陆小飘联手,纵然不能将何败和那後生晚辈一举成擒,但自保或是全身而退,应该是绰绰有馀。
    一念至此。
    胜老爷子向常五轻一拱手,笑着说道:「既然这样决定了,就请您老人家明儿个早点儿到场子里来,不管怎麽说,人家总是客,属下要在场子里照顾,可能没时间来接您。」
    常五哈哈大笑,右手轻挥,制止他再说下去,接着说道:「不武,明儿个我不去,有小飘跟你就够了……。」
    胜老爷子猛的一怔,迫不及待的说道,「您——您不去?那………」
    常五若无其事的笑道:「是啊!不武——有什么不对嘛?」
    胜老爷子心里一急,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谁下场子跟何败对赌呢?」
    他急,常五可一点儿也不急,平静的抚髯大笑,慢条斯理的缓缓说道:「不武,我那两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了也是白搭,最多能跟何改扯成平手,万一输了——岂不是丢人带砸家伙?把事情反倒给弄糟了?……」
    胜老爷子一想上也是事实,搔耳挠腮!苦无良策,不安的瞅着常五说道:「那……怎么办?总得有人去……」
    「我去……」陆小飘一躬到地,瞅着胜老爷子龇牙一笑,调皮的接着说道:「老人家,您瞧瞧我这块料怎么样?去斗斗何败还行吗?……」
    胜老爷子一瞬不瞬的瞪着他,左打量,右琢磨,良久,始轻轻一叹,失望的摇头说道:「你——你去?」
    陆小飘一挺胸,神气活现的说道:「是啊!怎嘛——我不够看?还是……」
    胜老爷子默默望着陆小飘,片刻,轻轻一拍他的肩膀,极为诚恳的说道。「小兄弟,我是实话实说,听了你也不必生气。
    我知道你行,算得上高手,我们初次见面儿就在场子里对吧?在张垣赌国,你的确可以封王称尊,可是你别忘了,我们现在面对是何败!
    你我个人荣辱事小!万一由于你我的一时疏忽,使我日月会遭到重大损失,那我们俩的罪过可就大了,小兄弟,我——我看你还是老实点儿吧!」
    日月公主朱玉涵黛眉轻皱,不安的抬眼瞅着陆小飘,她深深了解他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生怕他发作起来不好收拾。
    同时——她也在暗暗责怪胜老爷子,不该把话说得太重!让人下不了台,不管怎么说,陆小飘自告奋勇去会何败,总是一番好意,就算他不行,也该好言相劝,使他知难而退也就够了,又何必……
    思付之间。
    只见——日月公主朱玉涵目射异采,脸上疑云一片,原来她发现陆小飘非但未被胜老爷子的话激怒。反而面带微笑,极为平静的坐在那儿,和铁臂神猿申公庆指手划脚的闲聊,好像没事儿似的。
    至此——日月公主朱玉涵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心里虽然有些纳闷儿,但又不便过去问他……
    蓦地——「啪」的一声脆响。
    但见——常五伸手重重拍着胜老爷子的肩膀,纵声大笑,良久,始继续说道:「不武!这下儿你可看走眼了吧?」
    胜老爷子微微一怔。不解的说道:「我——我不懂您的意思。」
    常五轻轻瞥了陆小飘一眼,不胜唏嘘的说道:「想我常五七岁练赌,十年有成,纵横赌国一甲子,睥睨群雄,目无馀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想到却在我垂暮之年,碰到了对手,唉!我不但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胜老爷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敢相信的说道:「我——我不信!这怎么可能?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是谁?」。
    常五淡淡一笑!指着陆小飘说道:「就是他!」
    室内响起了一阵惊呼声,一个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接耳,议论纷纷!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日月公主朱玉涵那亮如星辰的双眸里,闪射着既惊又喜的光采!她再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竟是如此多才多艺,她真恨不得扑到他怀里,亲他吻他,可是她的身份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只有深情欣喜的轻轻瞥了他一眼,但千言万语,却都在这轻轻一瞥中。
    陆小飘会心的瞅着她点头一笑,嘴角儿微微掀动了一下儿,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是——是他?」胜老爷子膘了陆小飘一眼,瞪着常五说道:「我——我不信!」
    常五轻轻拍着胜老爷子的肩膀笑道:「不武,别说你不信,当时,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当那十二颗骰于停下来的刹那之间,我不但信了,而且相信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能够达到他那种至高无上的境界……
    因为——我们所懂的只不过是赌的技巧,而陆小飘不但懂得赌的技巧,他更懂得赌的艺术……
    不武,放心的跟小兄弟去吧!我敢说!就算十个何败加起来,他也不是小兄弟的对手。」
    一阵沉寂。
    胜老爷子脸上疑云一片。怔怔望着陆小飘,半天没有吭声儿。
    陆小飘是得理不让人,冲着胜老爷子龇牙一乐,话中带刺的笑着说道:「老人家,莫非是想考考我?让我露一手儿给您瞧瞧是吧?」
    胜老爷子脸上一红,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铁臂神猿申公庆鼓掌笑道:「好好好,小兄弟,你就露一手儿让大夥儿开开眼界,明儿个老哥哥我请客……」
    大夥儿连连鼓掌叫好儿,齐声说道:「陆少侠就露一手儿让我们大夥儿见识见识!」
    陆小飘不敢自作主张,礼貌的瞥了日月公主朱玉涵和常五一眼,似在征求他们的同意。
    常五知道,大夥儿嘴里虽然没讲,但是心里却都不大服气,让陆小飘露一手儿给他们瞧瞧也好,见日月公主朱玉涵并没有表示反对,就笑着说道:「也好,去把我的骰子和磁碗拿来!」
    「是。」
    就见一名小婢,应声而去。
    日月公主朱玉涵轻轻一笑,问常五道:「常爷爷,学赌很难是吗?」
    常工抚髯笑道:「赌——并不难,一看就会,不过——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可就不容易了,若想登堂入室,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日月公主微微一怔,略一思忖,接着说道:「难道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还难?」
    常五轻一点头,笑着说道:「不但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难,可以说比世界上任何事情都要难上千百倍,任何事倩,只要专心不二,勤学苦练,终有成功的一天……
    而「赌」,却并不如此,有的人稍加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便能登堂入室,有的人苦练终身,却不得其门而入……
    因为它百分之九十五要靠天赋,后天的努力只占百分之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此道的人?不但要智慧如海,反应要快,应变能力要强,而且更要灵台清明,气度安祥,镇定从容,输赢无动于衷,谈笑风生,神色不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诚所至,神动心转,始能渐入佳境……
    赌是一种技术,也是一种艺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神,三者合而为一,始能达到赌的最高境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称尊赌国……」
    日月公主朱玉涵淡淡一笑,缓缓说道:「想不到,「赌」还有这么大的学问?照您这么说,真个是太难了……」
    常五继续说道:「俗语说——三年必出一个新科状元,十年也许出一个好戏子。百年未必能出一个十全十美,无所不能的赌王,由此可见,若想在赌国扬名立万儿,封王称尊,是多么的困难了!」
    「不困难,一点儿都不困难!」铁臂神猿申公庆一指陆小飘,继续说道:「你们看,眼面前儿就出现了一个赌王——陆小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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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空庭飞着流萤。
    更鼓敲着三更。
    密室之内。
    灯火通明。
    石桌上面摆着一个白磁大碗,大夥儿围在四周,伸着脖子垫着脚,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小飘的右手,连大气儿都没人敢出。
    陆小飘从盒子里面拿出十二个骰子,信手掂了两下儿,瞅着胜老爷子笑道:「老人家!我说我能掷出十二个六点儿的祖宗豹子来,你信不信?」
    这一下儿可把胜老爷子给难住了,他不相信普天之下,有谁能挪出十二个六点儿的豹子来、他不但没见到过,连听他都没听到过。
    可是——陆小飘那种安祥从容的气度,又由不得他不信,思付良久,始缓缓说道:「我——我不信!」
    别说是他不信,除了常五,在座的没有一个人相信陆小飘有这种本领,他们都是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天南地北的跑过,见过世面,开过眼界,可不是乡巴佬儿,土包子,随随便便就让人给唬住了。
    何况——他们之间,有不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于此道的个中好手,他们认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绝无可能的事儿。
    于是——七嘴八舌的有人说道:「陆少侠——您是在开玩笑吧?」
    「哈哈哈,如果你真能掷出十二个一八点儿的祖宗豹子来,俺就把脑袋瓜子揪下来给你当夜壶!」
    「吹牛!别让他给唬住了。」
    「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咱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跑过,别说是见,连听也没听说过!」胜老爷子紧紧绷着的老脸,渐渐浮现起一抹笃定的笑容,由这些人的说话里,证明他是对的。
    日月公主朱玉涵虽然对陆小飘信心十足!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显得有些紧张起来,手心和眉目之间,业已沁出汗珠来。
    蓦地——一声朗笑。
    就见——陆小飘双手高举,连连挥动。
    接着——杂乱的人声,立刻静止下来。
    一阵沉寂。
    就听——陆小飘一声朗笑,接着说道:「既然诸位不信,那——可敢和在下赌上一赌?」
    胜老爷子哈哈笑道:「行!」
    有人高声喊道:「赌就赌!谁怕谁呀?」陆小飘淡淡一笑!扫了众人一眼,朗声说道:「既然是赌,总得有点儿彩头才行,请问诸位前辈,何为赌注?」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怔住。
    胜老爷子笑着说道:「金钱乃身外之物,小兄弟一定不会放在眼里,老哥哥就以这柄短剑做为赌注如何?」
    胜老爷子边说边从袍袖之内,取出一柄尺二短剑,样式奇古,玲珑可爱,一按卡簧,龙吟声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闪射,耀眼生花,寒气逼人,果然是把好剑。
    胜老爷子推剑还匣,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此剑名青虹,吹毛断发,洞金穿玉,锋利无比,乃春秋治剑名家欧治子所铸,虽非干将莫邪?也属前古神兵,以它作为赌注,应该不算轻吧?」
    陆小飘也解下身旁佩剑,放在石桌之上,瞥了胜老爷子一眼,笑着说道:「晚辈身无长物,此剑虽是凡铁,但却是先父遗物,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大夥儿认为陆小飘是输了,纷纷掏出身畔珍藏之物?不约而同的排在桌面上。
    陆小飘淡淡一笑,拱手说道:「诸位前辈所下赌注过于名贵,晚辈孑然一身,家无恒产,一旦失手,叫我如何赔法?诸位前辈岂不是要笑在下赖皮?」
    铁臂神猿申公庆哈哈一笑,豪气干云的说道:「小兄弟,你也太小看人了,赢了——你尽管拿走,输了——明个儿你请大夥喝上一杯也就是了,谁还真的跟你计较不成?你就快露一手儿让大夥儿瞧瞧吧!」
    陆小飘轻一点头,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声甫落。
    就见——陆小飘沉气凝神,神色极为庄重,右臂轻伸,十二颗骰子也已抖手掷出。
    只听——一阵脆响。
    十二颗骰子已落入碗中,滴溜溜的疾旋狂转起来。
    一阵沉寂。
    除了骰子清脆的转声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时光飞逝。
    日月公主朱玉涵和胜老爷子,以及所有的人,都已经紧张得站了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碗里转动的骰子连大气儿也没人敢出,只有常五和陆小飘,状至悠闲的坐在那儿,看都没有再看那掷出去的骰子一眼。
    片刻——旋转翻滚的骰子已经渐渐缓慢下来,有的也已停住。
    蓦地——响起一阵如雷喝采声。
    只见——那十二颗骰子业已排成四行,行行三颗,整整齐齐,平躺在碗底,一点儿都没错!是十二个六点儿——祖宗豹子。
    又是一阵沉寂。
    一个个目瞪口呆。怔怔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像泥塑木雕的一样。
    良久——胜老爷子始回过神来!钦佩的望着陆小飘。哈哈一笑,紧握着他的手说道:「神乎其技!小兄弟,我——我输了!」
    陆小飘淡淡一笑,默然不语。
    大夥儿也陆续回过神来,相互看了一眼,满脸羞愧之色,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是好。
    日月公主朱玉涵欣喜若狂,含情脉脉的瞅着陆小飘,笑在脸上,乐在心里。
    陆小飘轻轻瞥了她一眼,心里甜甜的,伸手又从盒子里拿起十二颗象牙骰子,掂了掂份量,淡淡一笑,顺着碗边儿用力一掷。
    一阵脆响。
    一阵旋转。
    片刻——骰子已经停了下来。
    大夥儿忙定睛一看,原来碗里只有十颗骰子,一片通红,五个一点儿,五个四点儿。
    大夥见微微一怔,忙回头望着陆小飘。暗暗忖道:「小子,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儿?」
    就在大夥儿怔怔忖思之间。
    蓦地——又是一阵脆响。
    但见——陆小飘手中的另外两颗骰子,已快如电光看火般的落入磁碗之内。
    这两颗骰子劲道十足,一阵疾旋狂转,停在碗底的那十颗骰子,被它撞击带动,也跟着翻滚旋转起来。
    大夥儿心头狂震,一个个目不转睛,死劲儿盯着碗内那十二颗骰子在疾旋猛转,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片刻——就听陆小飘一声朗笑,好整似暇的喝道:「六!六!六!停!」
    瘸子屁名人轶事股眼儿——邪(斜)门儿!
    碗里的十二颗骰子上似通灵一般,听话得很,应声停住,十二颗骰子排成梅花形,平躺在碗底,一样的十二个六儿——祖宗豹子。
    一阵沉寂。
    良久——大夥儿始从梦幻中回过神来,接着,响起一阵震天价响的欢呼声。
    胜老爷子已最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瞬不瞬的瞅着陆小飘,笑着说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唉!我今天总算是开了眼界,小兄弟,我算是有眼不识泰山,栽到家了……」
    陆小飘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其实,用相同质料的十二颗骰子,掷出十二个六点儿的祖宗豹子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大夥儿眼珠子瞪得老大,满脸尽是惊异之色,他们谁也不懂,这举世无双的惊人绝技,陆小飘为什么却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胜老爷子满脸疑云的怔了半天,始瞅着陆小飘不解的说道:「为什么?你是说……」。陆小飘一声不响,从盒子里又拿出十二颗骰子,有象牙的,有磁侥的,有骨头的。有钻石的,有灌铅的,有灌水银的,也有汉白玉的,质料重量互异,体积大小各不相同。
    陆小飘仔细的检查手上这十二颗质料各不相同的骰子,掂了又掂,试了又试,直到认为满意之後,才瞟了大夥儿一眼,笑着说道:「我知道,大夥儿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说用十二颗骨头骰子和十二颗象牙骰子,掷出十二个六点儿的祖宗豹子来,并不是什难事儿?
    因为——它们质料相同,重量平均,体积大小工全一样,就连骰子的棱角儿,点子的大小和深度,也相差无几。
    控制十颗骰子,和控制一颗骰子,并没有什么两样,因此,我说它比较容易!」
    大夥儿连连点头,恍然大悟。
    胜老爷子如梦初醒,喃喃说道-原——原来如此!」
    陆小飘右手平伸,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诸位请看,我手上的这十二颗骰子,有象牙的,有磁烧的,有钻石的,有骨头的,有灌铅的,有灌水银的,也有汉白玉的……
    这十二颗骰子,体积大小不一,而且质地各异,重量差别也就更大,因此,要想把这十二颗骰子上全控制,运用自如,掷出同一个点子,已是难上加难,更别说是掷出十二个六儿——祖宗豹子了。」
    「啊!……」
    「这?……」
    「你!你能么?」
    「天啊!这怎么可能?」
    群情哗然,激动的望着陆小飘,焦急的等待他的回答,热烈的盼望他能一展绝技。
    胜老爷子大惊失色,紧握着陆小飘的左手,顿声轻呼道:「小兄弟,你——你真的能……]陆小飘笑而不答。
    日月公主朱玉涵笑了,笑得好美,轻轻瞥了陆小飘一眼,情深意浓的说道:「陆少侠!你看,大夥儿都在等着哪!你就快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陆小飘心里一甜,淡淡一笑,瞅着她说道。「公主,我——我也没有把握……」
    胜老爷子态度是一百二十度大转弯儿二全变了,紧握着陆小飘的左手,极为诚恳的说道:「行!你一定行!怎嘛?你还在生老哥哥的气啊?」
    陆小飘哈哈笑道:「老人家,您想——我是那种人吗?我只能说试试看,可没法子包准儿……」
    铁臂神猿申公庆心里一急,右臂一扬,快拟闪电,大巴掌直向陆小飘左肩上拍去。
    「慢着!……」
    陆小飘说话声中,身子微微一侧,似缓实快,铁臂神猿申公庆的大巴掌业已走空。
    陆小飘舌头一伸,缩脖儿一笑,龇牙裂嘴的说道:「咦!您——您怎么又来了?拜托,把您的巨灵掌收回去好不好?晚辈心里怕怕……」
    大夥儿都被陆小飘的怪相上得哈哈大笑。
    铁臂神猿申公庆大巴掌一扬,装疯卖傻的瞪了他一眼,沉声喝道:「收回去可以,那你就快掷!小子,我知道你能,别在这儿吊味口。
    我说过,明儿个我请客,怎嘛?难道还得大夥儿跪下来求你不成?见好儿就收,你就快请吧!」。
    陆小飘一声轻笑,哭丧着脸儿说道:「哼!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拜托!请您闪开点儿行吧?我马上就掷,您老在我旁儿,心里发毛,手一软可是全完……」
    铁臂神猿申公庆狠狠白了他一眼,大巴掌一收,接着说道:「这还差不多……」
    就听——一阵轰堂大笑,声震耳鼓。
    片刻——重归寂静。
    只见——陆小飘凝神沉气,脸色极为庄重!眼观鼻,鼻观心,片刻,右臂疾伸,快拟闪电,五指箕张,十二颗骰子业已抖手掷出。
    脆响连连。
    直似珠落玉盘。
    十二颗骰子已在碗内滴溜溜的追逐旋转起来。
    密室内寂静如死。
    除了骰子清脆的转动撞击声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时光飞逝。
    令人窒息。
    胜老爷子,铁臂神猿申公庆,眉目之间、已紧张得沁出汗珠儿来,忍不住一跃而起,目不转睛的盯着碗里的十二颗骰子,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刹那之间。
    十二颗骰子一阵旋转撞击,翻滚跳跃,那最大的骰子,在最下面,那最小的骰子,在最上面,按照体积大小,依序叠在一起,整整齐齐,笔直而立!就像一座小小玲珑宝塔似的,平平稳稳,端端正正,矗立碗底中央。
    神乎其技,令人叹为观止?
    密室内鸦雀无声,静得怕人。
    大夥儿俱被陆小飘这神奇手法,惊得目瞪口呆,怔立当场。
    陆小飘面带微笑,平静的坐在那儿,二郎腿翘得老高,状至悠闲。
    常五默默望着陆小飘!他虽然见过,知道陆小飘行,但仍对他这举世无双,出神入化的赌名人轶事技,感到震惊。
    良久——胜老爷子首先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最上面的那一颗骰子,果然是个六点儿,再抬眼望望陆小飘。脸上疑云阵阵。缓缓说道:「小兄弟!这十二颗骰子,难道真的都是六点儿了…」
    陆小飘哈哈大笑,瞅着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老人家,你何不自己看看哪?」
    铁臂神猿比谁都急,迫不及待的说道:「让咱来看上一看……」
    铁臂神臂申公庆说话声中,右臂一伸,快拟闪电,巨灵掌已向碗内抓去。
    「慢着!」胜老爷子狠狠白了铁臂神猿申公庆一眼!瞪着他继续说道:「当心把它给弄倒!」
    铁臂神猿申公庆脸上一红,忙将右手收回,深海自己不该如此孟浪。
    胜老爷子缓缓撩起衣袖,右手一伸,小心翼翼的拿开最上面那颗骰子,就听大夥儿齐声惊呼道:「啊?果然是六点儿!」
    大夥儿定睛再往下看,还是六点儿,直到最下面那一颗骰子,全都一样——十二个六点儿祖宗豹子,果然丝毫不差。
    大夥儿怔怔望着陆小飘,半天说不出话来。
    胜老爷子手捧青虹短剑,哈哈笑道:「老哥哥我输了,这柄青虹短剑,老弟就留着做个纪念吧!」
    陆小飘笑着说道:「刚才只不过是句笑话,老人家又何必认真呢?」
    陆小飘再三推拒,无论如何也不肯收。
    胜老爷子眼睛一翻,脸色一沉,不悦的说道,「怎吗?小兄弟难道是不屑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这么个朋友?」
    陆小飘一躬到地,惶恐不安的说道:「老人家,您想到那儿去了?实在是这柄短剑太过名贵,您还是自己留着吧!」-胜老爷子豪放爽朗的笑道:「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这柄青虹短剑,也只有小兄弟你才有资格拥有它!唉!我已经老了,再也用不到它了……」
    陆小飘颇感为难,下意识的轻轻膘了日月公主朱玉涵一眼。
    日月公主朱玉涵盈盈一笑,轻启朱唇,缓缓说道:「陆少侠,俗话说:长者赐,不敢辞!否则,胜老爷子可真的要生气了……」
    「多谢公主指点。」陆小飘万分欣喜,双手接过短剑,躬身谢道:「多谢老人家厚赐,晚辈谢过。」
    胜老爷子见陆小飘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瞅着他说道:「俗!」
    陆小飘眼珠子一转,抬眼瞪着胜老爷子说道:「老人家,现在——您放心让我跟您去会何败了吧?」
    「你?」胜老爷子老脸一红,狠狠白了他一眼,笑骂道:「好小子!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哪?」
    大夥儿忍俊不住,轰堂大笑起来。
    铁臂神猿申公庆笑着问陆小飘道:「小兄弟,你最喜欢赌什么?那一样儿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陆小飘抬眼一打量他,已看出他心里在想什麽,淡淡一笑,朗声说道:「无赌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赌我都喜欢,申老前辈莫非想和晚辈赌上一赌?」
    要知道,这铁臂神猿申公庆也是赌国风云人物,雄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被人称为金陵赌王,对于大小牌九,尤擅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他一听陆小飘语气之中,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似乎是在向他挑战,不禁欣喜若狂,眼珠子一转,暗暗付道:「这小子掷骰子的手法,的确十分高明,当今之世,恐怕再也无人能与比拟,我申公庆自愿甘拜下风。
    我何不在牌九上和他一分高低?就算他在娘胎里即开始练赌,也未必样样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来可。以在大夥儿面前显显我申某人的本领,让他们刮目相看上来也可以杀杀这小子的威风,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对!我就是这个主意。」
    一念至此。
    就见——铁臂神猿申公庆欺身上前,对陆小飘说道:「小兄弟,牌九——你行嘛?」
    陆小飘淡淡一笑,缓缓说道:「无所谓行不行?申老前辈如果有兴趣,在下奉陪也就是了。」
    这小子表面上说得挺客气,话里头却是咄咄逼人。
    「好!那咱们就试它两副。」
    话声甫落。
    只见铁臂神猿申公庆右手一伸,已从身畔摸出一个极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的象牙匣子来,「啪」的一声脆响,三十二张乌心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雕的牌九。已平摊在石桌上。
    嘿!这老小子真个是腰里掖副牌,逮着谁就冲谁来!
    胜老爷子已料到铁臂神猿申公庆非栽筋斗不可,生怕他当众下不了台,正欲上前阻止,没想到已被常五伸手将他拉住。
    这常工也是童心未泯,他也想见识见识陆小飘在牌九上的功力,是否也和仍骰子一样高明。
    铁臂神猿申公庆问陆小飘道:「谁做庄?」
    陆小飘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当然是申老前辈做庄了。」
    铁臂神猿申公庆也就不再客气,迫不及待的洗牌,砌牌,出方子,手法干净俐落,不愧为个中好手。
    密室内鸦雀无声。
    大夥儿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会神的观看这一老一少,两大赌国高手一决雌雄。
    就听——铁臂神猿申公庆哈哈笑道。「请下名人轶事注儿!」
    陵小飘轻一点头,笑着说道:「有句话,晚辈是不吐不快,说了——又怕您老人家生气……」
    铁臂神猿申公庆神气活现的说道:「你说,我不生气也就是了。」.陆小飘淡淡一笑道:「申老前辈,我劝您还是不赌为妙,否则……」
    铁臂神猿申公庆把眼睛一翻,瞪着他说道:「否则日怎么样?」
    陆小飘接着说道:「否则您老人家连内裤都会输掉!」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一阵轰堂大笑。
    铁臂神猿申公庆恼羞成怒,脸色一寒,一声冷哼,沉声喝道:「小子!尔休逞口舌之能有种你就下名人轶事注儿!」
    陆小飘淡淡一笑,右手轻伸,指着一刖面的两张牌九说道:「申老一刖辈,这两张牌您可知道是什么?」
    铁臂神猿申公庆冷冷说道:「我——我当然知道!」
    陆小飘继续说道:「是什么?」
    铁臂神猿申公庆冷笑不答。
    常五知道陆小飘此问必有深意,上前挡住陆小飘的视线,伸手翻开那两张牌一看,原来是一张么二,一张二六,猴儿对,牌中之王,谁拿到这副牌,就算赢定了。
    常五很快又将那两张牌翻过去放好,除了陆小飘,谁都看清楚了。
    陆小飘一瞬不瞬的瞅着铁臂神猿申公庆,诡异的一笑朗声笑道:「申老前辈,您怎么不说话啊?」
    铁臂神猿申公庆沉声说道:「说就说——是猴儿对!」
    陆小飘淡淡一笑,接着说道:「这么说——谁拿到这副牌谁就赢定了?」
    铁臂神猿申公庆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废话!」
    陆小飘一声不响,伸手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往石桌上一拍,正容说道。「我下一千两!既然这副牌是猴儿对,就算是您的了,我随便拿一副牌行吧?」
    一时群情哗然。
    谁也猜不透这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既然已经知道那副牌是猴儿对了,为什麽还要让给铁臂神猿申公庆呢?那他岂不是输定了?
    大夥儿在想,这小子看起来一脸聪明相儿,没想到却是个大白痴!
    常五也被陆小飘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心里一急,街口说道:「小兄弟,你……」
    铁臂神猿申公庆可也不笨,岂能让煮熟了的鸭子给飞掉,不等常五把话说完,忙抢着说道:「小兄弟,咱也不想占你便宜!我来掷骰子,单数儿我拿那副牌,双数儿你拿那副牌,咱们听天由命,各凭运气怎么样?」
    陆小飘准知道,铁臂神猿申公庆一定会掷单数儿,也不说破,大大方方的一笑,缓缓说道:「我已经说过,随便……」
    铁臂神猿申公庆心里直乐,大声喊道:「离手!」
    骰子掷出去了,果然不出陆小飘所料,是个五儿——单数儿。
    就听铁臂神猿申公庆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单数儿!财神爷照顾我,小兄弟,你输定了!」
    陆小飘含笑不语。
    说话声中,两人同时伸手去拿牌。
    只见——陆小飘面带微笑,将两张牌摆在一起,放在面前,看都没看它一眼,状极悠闲,好像不是他在赌,输赢跟他毫无相干似的。
    大夥儿一瞬不瞬的瞪着陆小飘,心里可直在纳闷儿。
    胜老爷子可火儿大了,真恨不得上去给陆小飘一大嘴巴子,暗暗骂道:「蠢才!」
    铁臂神猿申公庆抬眼膘了大夥儿一眼,得意的大笑起来,差点儿没把下巴笑掉。
    蓦地——笑声「嘎」然而止。
    但见——铁臂神猿申公庆身子猛的一颤,就像被针扎了屁名人轶事股似的,手上的牌差点儿掉了下来!鼻尖儿,眉心,业已沁出汗珠子来,一声长叹,垂首不语。
    大夥儿看看铁臂神猿申公庆,再瞧瞧陆小飘,只见他们俩一悲一喜,谁也弄不清楚他们在搞什么鬼?
    就听——陆小飘哈哈笑道:「申老前辈,银票在这儿,您就吃了去吧!」
    铁臂神猿申公庆也笑了,可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良久,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输了!」
    陆小飘故作吃惊状,大声说道:「怎么会呢?您拿的是猴儿对呀!申老前辈,您——您没弄错吧?」
    这小子真个是头顶上生疮,脚底下流脓,坏到底儿了,明明是他把人家的牌给换了,还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故意拿人开心。
    铁臂神猿申公庆脸色苍白,脸上肌肉不停的在抽搐,一声冷笑,沉声喝道:「光棍儿只打九九,不打加一,小兄弟,你——你不觉得过份?」
    陆小飘心神一凛,这才知道自己玩笑开得太过份了,忙躬身一礼,歉然说道:「在下只是想跟申老前辈开个玩笑,绝对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尚请您老人家多多原谅……」
    铁臂神猿申公庆神色稍缓,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胜老爷子哈哈大笑道……「申老儿你也不害躁?非逼人家赌不可,现在——输了是吧?
    一千两银子心疼是吧?没关系,咱们大夥儿替你凑份子总行了吧?倒是赶快把你手上的那两张牌亮出来让我们瞧瞧,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你没瞧见大夥儿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干著急嘛?」
    大夥儿被胜老爷子这几句话上得忍俊不住,一齐笑了起来。
    铁臂神猿申公庆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右手一伸,「啪」的一声脆响,把手上的两张牌给拍在石桌上。
    众人忙凑上去一看,不禁失声惊叫起来,七嘴八舌的喃喃说道:「咦?明明是猴儿对,怎么会变成瘪十了?怪……」
    原来。陆小飘那一双利如锋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铁臂神猿申公庆的双手,就在他将牌匣掏出来倒在桌上,翻牌,洗牌,砌牌,出方子的那一刹那,已将三十二张牌认得清楚,熟记在心他不但将每一张牌都认清楚了,同时也了解了铁臂神猿申公庆玩儿的什么手法,而且,更断定他用的那两颗骰子里灌了水银。
    因此——铁臂神猿申公庆一出方子,陆小飘眼睛轻轻一膘,已经看出第一副牌是皇上对儿(俗称猴儿对,最大。),第二副牌是么娥儿配么五儿——瘪十,第三副牌是天牌配虎头——三点儿,第四副牌是地牌配杂八——地杠。
    如果铁臂神猿申公庆骰子掷的是五点儿或是九点儿,当然铁定是拿猴儿对,未门的陆小飘则拿瘪十,出门拿三点儿,天门拿地杠,统吃。
    陆小飘早已看出他打的如意算盘,淡淡一笑,故意装做不知,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他两句,可惜他装聋作哑,全不理会。
    陆小飘嫌他狠,因此,在伸手拿牌的时候,右手小指快拟闪电。轻轻一勾,将铁臂神猿申公庆的那一张小猴儿,给勾了过来,同时,中指一弹,把自己的一张么娥儿,换给了铁臂神猿申公庆。
    如此一来。
    铁臂神猿申公庆手上的牌,就变成了老猴儿配么娥儿,刚好瘪十,而陆小飘的牌,却变成了么五儿配小猴儿——无名九。
    难怪——铁臂神猿申公庆脸色苍白,脸上肌肉猛在那儿抽搐,可怜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家孩子调换了一张牌,自己竟然一无所知,他这份儿难过,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铁臂神猿申公庆大可不必羞愧难过,当今赌国两大顶尖儿高手常五和胜老爷子,不也和他一样儿,被陆小飘弄得晕头转向,直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胜老爷子脸上疑云一片,默默望着陆小飘,良久,始不解的说道:「小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
    陆小飘淡淡一笑,伸手将搭在一起的两张牌轻轻翻转过来。
    大夥望着被他换走的那张小猴儿,面面相觑,久久说不出话来。
    常五一拍陆小飘的一肩膀,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是你动了手脚,可是——你什么时候儿换的?用什麽方法换的?我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儿,一直盯着你右手,可就是没看出来……
    不是老爷爷吹牛,相信普天之下,还没有几个人能有老爷爷这么好的眼力,小兄弟,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窍门儿,你能不能说给大夥儿听听……」
    陆小飘淡淡一笑,缓缓说道:「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其实,也没有什么窍门儿,熟能生巧而已……」
    陆小飘把话一顿,顺手拿起两张牌-轻轻放在常五面前,继续说道:「老爷爷,您看这两张牌是什么……」
    常五背着陆小飘把两张牌看了看,仍然放回原处,笑着说道:「天牌配二六——天杠………」
    陆小飘连连摇头,大声说道:「我说——不是……」
    常五微微一怔,又把两张牌拿起来看了看,接着,又给大夥儿看了看,笑着问大夥儿道:「是不是……」
    大夥儿异口同声的说道:「是……」
    陆小飘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我说板-儿配二六——两点儿!」
    日月公主朱玉涵轻轻瞥了陆小飘一眼,娇媚的笑着说道:「陆少侠,你错了……」
    陆小飘笑着说道:「我没错!不信大家请看……」
    话声甫落。
    陆小飘右手一伸,已将那两张牌翻开。
    就听——一阵惊呼。
    接着——重归寂静。
    一个个目瞪口呆,满脸疑云,怔怔望着那两张牌,陆小飘说得没错儿,是板凳儿配二六——两点儿!日月公主朱玉涵笑了,她知道,明晚与何败对垒,胜家一定是陆小飘。
    华灯初上。
    月已东升。
    如意赌坊门前,车水马龙。
    如意赌坊好像今天特别热闹,人潮汹涌,里里外外,挤得水泄不通,可是下场子的赌客却没有几个。
    怪事儿?
    既然不下场子赌,那——这些人来干什么哪?
    他们是来看赌的,哈!赌徒不赌,却来看别人赌,这倒是新鲜事儿!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什么赌客,而是张垣四十九家赌坊里的人,因为他们接到如意赌坊的通知,知道那一老一少要来,特别赶来站脚儿助威。
    同时——他们都知道上场赌与众大不相同,是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龙争虎门,以赌为职业的人,当然谁也不肯错过这场盛会。
    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彩之处,并不在于赌注的大小,而是互较绝世赌名人轶事技,各显神通。
    张垣古城,藏龙卧虎,不乏赌国高手,今夜在如意赌坊公开较量赌名人轶事技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够如此轰动,万众瞩目。
    找上门来的,就是那一日之间,连踩张垣七七四十九家赌坊盘子的一老一少。
    另一位是个名不经传的大孩子,不过大夥儿都相信,如意赌坊搬来的人,绝对不会差到那儿去。
    更何况这一场豪赌,不但关系着如意赌坊的前途,也关系着张垣四十九家赌坊的生死存亡,胜老爷子当然不会随便儿找一个人来凑数儿。
    在赌名人轶事场里,输的人永远占绝大多数,当然也不能说是没有赢家。
    只不过——这一老一少却透着邪门儿,与众大不相同。
    他们什么都赌,赌什麽?赢什麽?
    任何赌具,只要一到了那老小子手上,就好像有了生命似的,要什么点子,就有什么点子,要什么牌,就有什么牌,百般听话,就好像是他家里养的一样。
    有人怀疑这老小子耍老千。
    不过——
    真正的大老千多半只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样儿,像这样儿骰子,牌九,压宝……十八般武艺,精通的人,倒还并不多见。
    再说——大老千也绝不会像这老小子如此的招摇,像他这样引人注目。
    一个真正高明的大老千,总是输的次数多,赢的次数少,输小的,赢大的?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虽然只嬴一两次,但却获得了实质上的胜利。
    可是——这一老一少,却是大小通吃,只赢不输,一日之间,横扫张垣七七四十九家赌坊。
    这是要老千的人最大的忌讳。
    因此——各赌坊想尽办法来对付这一老一少,可是人家照赢不误?也许是人家有偏财运,财神爷特别照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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