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魅影》小说在线阅读_云中岳

第十八章
    筵无好筵,会无好会,佩剑而来,就是强而有力的防范意外措施。
    武器,可以增加信心和勇气,没有锐爪利牙,绝不可能成为猛兽。
    “狄老兄知道客店中有多少人,能杀得出去吗?”九天神雷窃笑着问。
    “你们知道外面有多少狄府子弟吗?”
    绝世狂狮么冷笑:
    “狄府于弟对妖术多少怀了一些戒心,所以每个人都带了猎弓和箭矢,黑狗血的喷简内装以石灰,大地天仙也休想飞天遁地,阁下,你们所要担心的,并不是能否对付得了我绝世狂狮,因为我是一个光明正大讲道理的人。
    你们需要极度关切的事,是狄家子弟和朋友,他们对你们感到害怕和愤怒,所以会不顾一切手段是否合乎情理,为了保命,他们的暴烈反应,你们黑道邪魔应该可以想象得到的,好好想吧!不要想威胁我。”
    “也许你绝世狂狮真的很了不起。”
    九天神雷悚然而惊,弓箭与混合石灰的喷筒,谁受得了?但口气仍硬:
    翟某却是不信,要领教阁下的真才实学,才知道阁下是否真是一代之豪。”
    “也好,你说该如何赐教?”
    绝世狂狮逐渐按奈不住,虎目中神光暴射:
    “十四五年前,狄某曾经领教过天老星官夫人的流星外球,那玩意的性质和威力,必定比你老兄九天神雷胆差了十万八千里,狄某能克制得了天外流星球,也许逃不过阁下的九天神雷胆,既然生死有命,狄某就陪阁下玩玩,你准备就在这间厅堂里,使用九天神雷胆吗?”
    既名之为雷,可知必定是爆炸物。
    天外流星的流星球,就是爆炸物的一种,威力固然石破天惊,但使用的人同样要冒甚大的风险,稍一大意便会同归于尽。
    其实,这玩意危险性大,但绝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即使一些手脚快的三流人物,只要知道这玩意的优劣点,随时可以避免伤害。
    黑豹把宫夫人整治得灰头上脸,就是已经看透了这种爆炸物只能吓人。
    绝世狂狮已明白表示,能克制宫夫人的天外流星球,等于告诉九天神雷,这玩意算不了什么。
    熟悉暗器技巧与威力的人,都知道宫夫人的天外流星球,事实上比九天神雷胆的技巧高得多,威力也不比神雷胆差,杀伤的威力一从向下笼罩,一从下方向上爆炸,向下的杀伤范围威力图,比向上爆的范围高出三倍以上。
    两相比较,宫夫人事实上才算是超等的火器名家。
    九天神雷脸色一变,信心直线沉落。
    “厅堂广阔。”
    寒剑孤刀及时替九天神雷解窘:“狄老兄既然来了,在下如不愿教阁下武功的不传之秘,岂不白来了?狄老兄可否让在下开开眼界?”
    绝世狂狮的惊电狂剑,的确是剑术中最神奥的不传之秘,完全以惊电奔雷的声势取胜内功不纯攻击意志不旺的人,不会获得此中神髓。
    剑术一发,攻势有如雷霆万钧,因此,当初狄姑娘姐妹一出手,便被行家毒手冰心看出底细。
    魔女的侍女,修行可已跃身一流高手之林,两人几乎都是一剑出彩。
    “你配与家父叫阵?”狄纤纤一跳便到了堂下,黛目一挑:
    “你只配和我这种只练了几年剑的后生晚辈,用寒剑孤刀练练胆气筋骨。”
    寒剑孤刀是江湖道上,几个以阴毒出名的名剑之一,一般高手还常亮出门户摆出架势,正经八百封招破招比高下,他用神奥身法八方探索,抽冷子给一记杀着,所以称寒剑。
    孤刀,是藏在抽底的一把尺二尖刀,他的剑固然很毒,刀更是出没神乎其神,刀一出,通常只需一击便可致命。对方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刀何时出现,反正出现必在生死一发的紧要关头。
    小姑娘这几句话,有如迫命符,任何一个稍有声望的人,也忍受不了这几句轻蔑的话刺激侮辱,势将为自尊而生死相拼,而且不死不休。
    寒剑孤刀果然激怒得怒火冲天,拔剑下堂。
    “好,我就陪你这后生晚辈玩玩。”
    寒剑孤刀阴森森地说,剑垂身体徐徐轻拂,缓缓移位争取进手的空门,毫无愤怒的人挥剑拼命的气概。
    狄纤纤早知对方的底细,出奇地冷静,徐徐撤剑立下门户,凤目凝注剑尖,缓缓地转移马步,保持面向对手的身法,也一反往昔,没流露出狂猛的气概,与惊电狂姹的本来面目完全不同。
    游走三匝,寒剑孤刀依然找不到进手的好机会。
    一个高手前辈,怎能一直游走于耗?
    他必须无畏地攻击,以攻击制造致命的机会,胜利永远属主动进攻的一方。
    一声冷叱,他斜身切入,信手点出试探性的一剑。
    攻克精神不够旺盛,仅志在试探。
    糟了!狄纤纤却发起迅雷疾风似的攻击,迎着来刻疾进剑化迅雷扑上了,铮一声轻震,剑虹乘隙长驱直入,狂野地吐出一道道剑电。
    一阵剑鸣,封住了七剑,第八剑点破了寒剑孤刀的右胁衣,有血沁出。
    寒剑孤刀被动绕走了一匝,狂乱地闪避,不但没抓住用刀的机会,而且封架得十分吃力,险象环生,这才知道惊电狄剑果然名不虚传。
    第八剑劲道不足,仅伤了些小皮肉。
    寒剑孤刀在千钧一发中,总算侥幸地用袖底刀虚晃一刀,及时将狄纤纤逼退收招,拉开安全距离。
    “承教承教。”狄纤纤冷笑着说,收招退走。
    寒剑孤刀差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左手微动,要发射孤刀了,他的孤刀以近身出其不意发刀为主,但也常常在危险关头远攻,飞刀乘隙行致命一击,发则必中,所以叫孤刀。
    “你可以发刀了。”狄纤纤却在丈外沉声叫,剑已护住中宫候敌。
    这位不可一世的黑道大豪心虚了,其他的人也大感震惊。
    很难相信不足二十岁的美丽少女,挥剑攻击的声势如此猛烈。
    两个侍女领教过狄姑娘的剑术,因此,震惊度反而小得多,似乎早已预科到寒剑孤刀难以招架,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寒剑孤刀,竟然连反击一剑的机会都没抓住,仅感到意外而已。
    “强龙不压主。”九天神雷农时替寒剑孤刀解围:“柯兄,等正式拼搏时,再用杀着尚未为晚,算了。”
    绝世狂狮淡淡一笑,领了两女两子侄出厅走了。
    “先让他小看我们。”夺魄魔女甚感满意地说:“咱们已成功了一半。”
    众人点头会意,并不以绝世狂狮受辱而愤怒。
    隐藏实力,绝世狂狮却先暴露了弱点,以上驷封下驷,并没摸清魔女到底请来了些什么人物。
    后堂出来了三个相貌狰狞的人,一个比一个骠悍。
    “这家伙暴躁的性格,已经不复当年。”其中一人阴森森地说:“即使进境可能更上一层楼,但也有限得很,诸位放心啦!他不足为害。”
    “那就一切仰仗诸位啦!”魔女宽心地说。
    人分为三批,从龙门镇撤回香山狄家。
    前两批是狄家的子弟和朋友,他们曾经在洛阳南老店外,随时准备策应入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涉的主人。
    目下撤回,也由他们先走,应变的计划相当周详。
    绝世狂狮五俱断后,预计很可能有人不死心,跟来或者先在路旁埋伏,防人之心不可无。
    五个人到达八节滩渡头,第二批十三名子弟开始登上渡舟。
    “按情势,不会有人追来或埋伏了。”狄纤纤心情一松,开始埋怨:“这个魔女到底有何用意?”
    简直岂有此理!我和小妹次日结账离店,那个叫什么李平平的无聊男人,分明仍在她房里,她为何要用这种拙劣而又令人恶心的理由,前来兴风作浪?”
    “这叫做树大招风,她是为了我们狄家而来的,籍口虽然拙劣,但总比凭空捏造籍日来得恰当些。”
    绝世狂狮苦笑:“女儿,为了打倒成名的高手名宿,以便一鸣惊人出人头地,有些人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制造籍口,干脆打睦光战岂不直裁了当?
    为父估计,很可能是这妖女,希望打倒我这狂狮,以威吓压迫她的神秘黑豹。”
    “南京所发生的事故,我们这里只听到一些位闻,而不知详情,十分可惜,爹,那次在望都。
    魔女确是搜搏追魂姹女,魔女追到南京,黑豹恰好及时出现。
    假使传闻是实,追魂姹女真的可能知道黑豹之秘,而又与李平平有关,魔女没有理由放弃搜追魂姹女的举动。”
    “她怕黑豹,所以不敢再逞能追搜追魂姹女,改从李平平着手,所以来这里兴师问罪,也许,魔女真被李平平丢掉了,跑来这里找你姐妹碰运气。哼!她在冒险,没计算所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渡头两边都是山坡,乱者散布,草木丛生,不是游山季节,乘渡船往来,都是本乡本上的人,游客不多。
    这时,码头的候渡事中,只有他们五个人,没有其他的候渡客。
    亭右的乱岩草木中,突然传来一阵阴森慑人的笑声。
    “真被老大料中了。”绝世狂狮随即改变嗓喜,声如沉雷:“老夫知道凭魔女几个不成气候的小辈,怎敢狂妄得向老夫的威望挑衅,必定有更高明的人物撑腰,不然岂敢公然打上门来?
    出来吧!老夫的人虽然过了河,留在这里人数有限。但自信还应付得了诸位的绝学神功。”
    五人立即出事,在宽阔的渡口严阵以待。
    又是一阵阴笑,草木丛中陆续踱出七个穿青衫的男女,可知这些人已久候多时,也算定他们必定留在后面最后渡河。
    “哦!三残四毒!”绝世狂狮脸上的极端自信表情,突然减少了七分。
    “呵呵呵!”最先现身,年约半百出头,脸色青中泛灰,有一双冷电四射鹰目的人怪笑:
    “狄老兄记性不差,一眼便认出咱们三残四毒,很好很好,老朋友见面,难免有些老帐旧事重提,对不对?”
    “咱们三残四毒,是打旗儿先上的人。”另一个同样年龄,但发髻已呈灰色的老妇,嗓音尖锐怪怪地:
    “另几位同道,希望你能摆平咱们三残四责,以便让他们有斗一斗狂狮的机会,似乎认定咱们必栽,委实令人感到不是滋味。”
    “呵呵!"绝世狂狮勉强摆出笑容:“三残四毒,已经足以让超等的高手名宿丧胆了,还有谁敢认定你们必栽?谁有那么大的斗胆敢轻视你们呀?”
    “红尘三邪和伏牛五霸。”那位右颊疤痕吓人的青袍客接口,是三残中的残脸虎宇文秀成,一个江湖朋友畏如蛇蝎的邪魔。
    “他们要在需要他们出面时,用雷霆万钧的手段屠你这头狂狮,与咱们三残四毒的打滥仗宗旨不同,所以让咱们先上,喂!七比五,你有何高见?”
    “呵呵!这不是我狂狮的作风。”绝世狂狮独自上前:“武林朋友讲究气概,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功臻化境高人一些。
    凭一身所学扬名立户上刀山蹈剑海生死等闲,恩怨情仇一肩挑。
    找绝世狂狮不才,同样具有这种英雄气概,来吧!咱们名头地位相当,一比一逐个单挑生死相决,不要情多为胜群欧逞英雄。”
    “很抱歉。”最先发话的四毒之首,五毒阴风客高行健一口回绝:"咱们三残四毒事先已洽商好了,就是你狄家所有三十名子弟在,咱们也是七个人,你一个人,咱们也七人一起上。
    有两个女儿两个子侄在,绝世狂狮怎敢冒险混战?
    “高行使,你说话毫无半点英雄气概。”绝世狂狮厉声说:“难怪这些年来,江湖人士对你们轻视和唾骂,原因是你们三残四毒。
    二三十年来一直三个四个始终走在一起,不敢分开。”
    “走在一起才有力量,才能埋葬那些所谓英雄人物,这也就是三残四毒,能威慑江湖的原因所在。”五毒阴风客毫不脸红说,不住阴笑,七人列阵:
    “七个人联手,可以发挥七十个高手的威力,你们有五个人,只少两个而已,不要害怕,你绝世狂狮一个可以挡得住咱们四毒,只有三残对付价你四个子女;你占了天大便宜,哈哈哈哈……千万不公胆怯……哈哈哈……”
    “呵呵呵……”先前三残四毒隐伏处,传出更刺耳的怪笑,哈哈呵呵声相应和,成了狂笑大合奏,天宇下笑声直撼脑门,令人气血翻腾。
    绝世狂狮的两名子侄,内功修为与定力都不够火候,大骇下掩耳急退,脸上有痛苦的表情流露,禁受不起声浪的震撼。
    三残的一残,四毒的一毒,也惊骇地掩耳抗拒。
    绝世狂狮与两女大惊失色,三残四毒已令父女们心中生寒,再加上功力更高的人,那还有活路?
    五毒阴风客大惊失色,笑声猛然中断。
    “什么人捣蛋?给我滚出来!”五毒阴风客厉声吃喝:
    “让我五毒阴风客,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呵呵呵呵……”怪笑声连绵不绝,但已没有震撼人的威力。
    绝非真力不继,而是有意消失震撼的威力,因为笑声连绵,这人根本不需换气,其力不继,绝难支持这许久,笑声压制五毒阴风客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必再用内家真力示威了。
    “滚出来就滚出来,来了!”笑声止,怪声扬,一个灰暗色的圆形怪物,冲上树梢破空翻滚,象一个巨石,破空滚翻而至,飞越三丈空间,直坠码头。
    转动太快,分不出是啥玩意,当然不可能是抛起的巨石,因为语音的确发自这个圆形物。
    “是他!”狄纤纤狂喜,向乃父低声说:“爹,是吓跑魔女,打毒手冰心救了女儿的人。”
    圆形物在重重跌落时,突然松散、膨胀、伸张,无声无息地飘落,点尘不惊。
    不是人,是鬼物。
    灰褐色的宽袍,不见手脚,尖顶头罩,前后各画了苍白的鬼面孔,大圆环黑眼,两点鼻孔,口角向下挂的血盘哭嘴,状极恐怖。
    怪物身形一转,双袖外张成了大十字,猛地一转即止,后面同式的面孔对着分立的十三个人。
    所有的人,的确看清怪物在旋转,但却又看到同一张鬼面孔,大袍也不分不出前后。
    “什么东西?”有几个人同声惊问。
    “呵呵呵呵……吱啾……”
    狂笑又起,鬼啸声随之。
    怪物又开始旋转,疾转而来。
    五毒阴风客心中一惊,大喝一声,双掌连环拍出,可怕的五毒阴风象狂毡,挟腥气和急急风雷,向旋来的鬼物全力抢攻。
    五毒阴风四散而消,一近鬼物便外偏消散,而鬼物逆风而至,来势更急。
    “唉……”五毒阴风客来不及走避,狂叫着偏飞而起,手舞足蹈飞出两丈外,砰然大震中再向河滩滚,摔势之猛烈骇人听闻。
    “啊……”第二个人飞出去了,第三个人也狂叫着摔倒满地滚。
    “苍天………”七个人摔飞了三个,另四个人心胆俱寒,怎敢再逞强?狂叫着逃命。
    五毒阴风客被摔得乌天黑地,刚撑起上身,感到全身头似乎全崩散了,吃力地想爬起逃命,猛抬头,便看到眼前站着可怕的鬼物。
    他魂飞魄散,快要崩溃了,鬼物的面孔面可怖,相距不足五尺伸手可及。
    “不……要……”他狂叫,向后爬退。
    “可可可……滚!”
    “他怎能不滚?鬼物大袖一挥,罡风似沉雷,可怖的压力及体,气血一窒,股肉欲裂,在沙石纷飞中,他昏头转向急滚。
    冷水一浸,他清醒了。
    足足滚了四匝,这次真的落水了。
    溪水拍急,八节滩是最湍急的一段滩,如果被冲刷下去,死定了。
    鬼物及时揪住了他的发结,拖死狗似的从水边把他拖回岸上,手一放就踢了他一脚。
    “唉……饶我……”他缩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狂叫,暗中偷偷打主意拔剑拼命。
    手刚搭上剑柄,手肘便挨了一脚,有骨折声传出,手肘某些骨头不断也脱了臼。
    “哟……”
    “你生得贱,欠揍。”鬼怪的刺耳嗓音入耳。
    “我……”
    “你叫饶命,却又想拔剑行凶。”
    “唉唷……我………”
    “你再敢动湿了水的百宝囊,我一定把你的左手也毁了,你动动看?”
    “你……你是谁?我……”
    “我是鬼。”
    “你……你是那一位前……辈……”
    “我是鬼。”鬼物再次强凋:“夺魄魔女知道我这个鬼,自从去年在望都她冲了本鬼的煞,本鬼就跟上了她,她必须走十年霉运本鬼才饶她。
    不信你可以去问她望都的故事,你告诉她,早晚我会收她的魂做鬼夫人。”
    “前辈……”
    “不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叫,叫鬼,除非你想挨揍,哼!”
    “你……你是……”
    “是鬼,你,快滚!”
    “我浑……浑身……”
    “浑身脱力滚不了?好,本鬼就再弄断你一条腿,或者两条腿。”
    他魂飞魄散,强忍痛楚,爬起拼余力跄踉狂奔,以免被弄断腿。
    他当然知道这鬼是人扮的,存心作弄他而已,他这种人心目中根本没有鬼神存在,一看便知鬼是人扮的。
    人比鬼可怕,鬼不杀人,人杀人。
    “鬼前辈,再次谢谢你啦。”狄纤纤也是不怕鬼的人,笑吟吟地走近行礼道谢。
    “兄台,请接受我衷诚的谢意。”绝世狂狮也上前行礼致谢:“兄台空中飞行的绝世轻功,兄弟大叹观止,今天如无兄台援手……”
    “呵呵!只要你能支撑片刻,你的子弟就可以过来了。”鬼物指指正往这一面驶来的渡船:“对付得了红尘三邪和伏牛五霸吗?”
    “看来,只好用猎兽的手段,来对付这些邪恶的歹徒了。”绝世狂狮叹口气:“想光明正大和他们了断,必定自陷死境。”
    "那会付出多少代价?”
    “由不了我,兄台,生死存亡关头,能付多少代价难以预料,兄台该知道劫难操在他们手中,必须抢制先机作决定性的攻击,付多少代价在所不惜。”
    “找会设法赶走他们。”
    “这……”
    “你们只要加强戒备,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只是……”
    “何苦弄得两败俱伤。”鬼物说:“不瞒你说,我承认我怀有私心。”
    “兄台之意……”
    “我不希望夺魄魔女受伤害。”
    绝世狂狮一怔,颇感意外。
    “如果我要她死,在望都我就收拾她了。”鬼物叹息一声:“请不要问为什么,总之,我估计错误,走错了一步,所以……总之。”
    “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必要时,我只好废了她。”
    “好,兄台,我答应你,在家防守,不主动出击。”绝世狂狮郑重地说。
    “谢啦!后会有期。”
    “盼兄台能光临寒舍,当扫径以待。”
    “多谢盛情……”鬼物手一抄,住了从身后伸手来,要抓他头罩的小手:“你又顽皮了,羞不羞?”
    拧了娇嫩的小脸颊一把,他向龙门镇如飞而去,大袖飘飘,象是御风飞行。
    “啐!"他身后的狄柔柔小姑娘,脸红似火大发娇喷:“他……他他……"“他怎么啦?”狄纤纤忍住笑急问。
    “他……他是那……那个李平平。”
    “真的?”
    “姐,没错。”小丫头肯定地说。
    “在店堂里,他说我顽皮,姐,真是他,那天他逼毒手冰心,取解药时我就对他的跟睛,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天那么黑,你居然能看清他的眼睛?”
    “姐,相信我,是他,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他不希望魔女受到伤害,他与……与魔女是……是……”小丫头已经很懂事了,期期艾艾地说不出口,小脸蛋嫣红似火。
    “我想,为父猜出一些头绪了。”
    绝世狂狮摇头叹息:
    “他说他估计错误,走错一步,就是指他与魔女的一段孽缘,我们走吧,不要管魔女了,他会处理的,魔女不会找我们了,她自顾不暇呢!帮助魔女的牛鬼蛇神,今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洛南老店中,象是出了大灾祸。
    五毒阴风客是最后进来的,把丢下他逃命的同伴,骂得狗血喷头。
    夺魄魔女一听是望都出现的鬼物,跟来这里现身,几大袖就把七个声威显赫的高手打得落花流水,逼五毒阴风客传话,真吓了一大跳,心底生寒。
    三残四毒七个人,比一个毒手冰心强七倍或十倍,也三两下就亡命飞遁,而她,比毒手冰心差了一两分,所以不能在毒手冰心面前逞强。
    想起戏弄她的鬼物是人,而且追来此地,她只感到心跳加快,脊梁发冷。
    人多没有用,这些超等的高手名宿,不但保护不了她的安全,反而会吸引鬼怪前来闹事。
    “准备离店。”
    她在众人议论纷纷中,下了最后决心,决定了最佳的行动。
    红尘三邪的大邪,叫有我天尊陈基,是个颇有几分道气的老道,一个与无极真仙是一丘之貉的老道,与无极真仙齐名的恶贼。
    “燕姑娘,你真的怕这个扮鬼的人?”老道不住冷笑,是个主战派人,所以反对逃避。
    “陈叔,那该死的东西武功骇人听闻,侄女的神术根本奈何不了他。”
    夺魄魔女哭丧着脸,心里仍在发慌:“再不走,他就会找来闹鬼了。”
    “目下已经申牌时光,走,最多只能到达洛阳,他难道就不会跟去?"“这……走一步算一步,府城人多……”
    “人多,闹事更方便。”
    有我天尊陈基冷冷地说:
    “脱身也方便容易。”
    “依陈叔之意……"
    “贫道在这里等他,我不信他真有鬼怪的能奈,咱们有这许多高手名宿在,一定可以毙了他,除非他不来,来了,哼!”
    立即有人附和,但也有人反对,吵吵闹闹,最后主战派占了上风,决定留下等鬼怪,布下天罗地网,三四十个高手名宿,被一个扮鬼的人吓走象话吗?传出去,大家都别想在江湖称雄道霸叫字号了。”
    他们把绝世狂狮的事搁在脑后了,集中精神全力对付可能前来骚扰的鬼物。
    三残四毒是丧了胆的人,连房门也不敢迈出。
    天终于黑了,店中气氛逐渐紧张。
    店伙们叫苦连天,好在这些人特别小心,怕鬼物扮店伙混入,所以天黑就禁止店伙走动,叫苦连天的店伙乐得清闲,干脆早早关店,结伴躲在房中避鬼。
    鬼是避不了的,该来的一定会来。
    扮鬼物的是李平平,他真的不希望夺魄魔女受到伤害,不管怎样,他无法心安理得不管这段露水姻缘,尽管魔女坏得不能再坏。
    他确是估计错误,走错了一步。
    假使他一开始,就知道魔女在黑豹,他就不会与魔女上床了,为了掩护追魂姹女脱身,他乐得扮浪子,魔女志在追魂姹女,与他没有利害冲突。
    可是,后来形势变得明朗化了,魔女志在追魂姹女是真的,但却是希望从追魂姹女口中,追查黑豹的线索,黑豹才是魔女的目标。
    这就与他有利害冲突了,双方之间,只许有一方可以活,别无他途。
    他却不能杀死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的人,这种微妙的心态,让他颇感苦恼。
    魔女不敢再提抓黑豹的事,重召好友追究李平平,知道魔女重视这段情,更令他烦恼。
    魔女激怒了绝世狂狮,这位前辈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要用猎兽的手段拼个两败俱伤,强弓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再加上狗血石灰合制的贲箭,天时地利人和齐备,魔女活的机会,不会多于三成。
    魔女在这三四十个高手名宿中,武功排名在中上之间,死的机会,一定比其他人高数倍,因为她是攻击的主要目标。
    只有一个妙方:
    “釜底抽薪赶魔女滚蛋。”
    所以,他非来不可。
    二更天,鬼物出现在客院屋顶。
    “吱溜溜……瞅瞅……”尖厉刺耳的鬼号鬼啸,划破寂静的夜空。
    下面的人潜伏不动,等候鬼物往下跳,布下的绵密暗器网,一定可以把跳下的鬼物送下真的地狱,扮鬼物的人并不可怕。
    但鬼物并不下来,在屋顶跳来跳去,发出各式各样怪声,似已知道下面有天罗地网。
    在屋顶吵闹不休,下面的人又惊又怒,勇气与信心也随之逐渐减弱,有些人已感到心寒了。
    许久许久,终于有人受不了啦!怒火冲天地发出信号示意,上来两个人。
    鬼物一跳,越过一间屋顶,再一跳,便登上这两位仁兄所立的瓦面。
    “吱瞅……”
    小啸乍起,鬼物在两丈外站住了。
    “阁下,不要装神弄鬼。”
    一个道装人厉声说:
    “贫道有我天尊陈基,道号有我,阁下亮名号,贫道根本不信人间有鬼神。”
    “该死的!你修的是无师道,”鬼怪说话了,用刺耳的怪嗓音骂人:“本来就是靠装神弄鬼诓骗愚夫愚妇,从中牟利发财,你心中没有鬼神存在。
    呸!你这混蛋只是一个神棍骗子,一个无聊的贱货,有你而没有别人,又安称自己是天尊,混蛋!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嗯?”
    “狗王八该死!”有找天尊激怒得要发疯,挫马步一掌吐出。
    火光耀目,轰一声烈火飞喷,烟硝味刺鼻,白热的火流激射丈外。
    掌心雷,有我天尊一照面便下毒手。
    可是鬼物不在原地。
    余烬飘落瓦面,纷纷熄灭。
    同一瞬间,有我天尊的同伴,狂叫着手舞足蹈往下飞抛,火光一闪中看得真切。
    这位同伴原来站在身右,原地却站着可怖的鬼物,如何接近?
    有我天尊一无所知,也许是因为火光乱了视线,没有看到鬼物移动。
    “杰杰杰……”
    鬼物怪笑:
    “你留下练了掌心雷的手,乖乖听话……”
    一声厉叫,有我天尊右掌再吐,袖底喷出火星,随即一声霹雷,白热的火流再次喷发。
    鬼影一闪即设,掌心雷再次白用了,身法快得目力难及,掌心雷的速度却显得太慢了。
    手收回,火速拔剑,掌心雷已使用两次,大概法宝已经用光了,必须靠剑啦!
    同时,左手伸入百宝囊掏其他的法宝。
    鬼影在右后方乍现,爪闪电似的抓住了有我大尊的右肘,剑仅出鞘一半。
    “滚!杰杰杰……”
    鬼笑声未落,影已一晃即逝。
    四面八方跃上八个人,要合围合用暗器。
    鬼笑声中,响起有我天等一声怖极狂叫,身躯飞抛而起,而一条右小臂却飞向另一方,扑一声将刚跳上瓦面的一个人击中,手臂与人倒栽而下。
    “杰杰杰杰……”
    鬼笑声发自另一间客院的屋顶,已经远离现场五丈以外了。
    没有人再敢跃登,下面的人心胆俱寒,红尘三邪的大邪有我天尊,掌心雷可以击毙武功超绝的高手,可以化铁溶金,居然两发无功,反而被抓断右臂丢下屋顶,真吓坏了不少人,谁还敢上去送死?
    “我要一个个夺你们的魄,以为欺鬼者戒,杰杰杰杰……我夺魄鬼说一不二,最后一个被夺魄的人,是夺魄的人,是夺魄魔女,她胆敢掠美偷我夺魄鬼的名号,罪该夺魄,本鬼绝不饶她,你们如果不上来,本鬼不久就下去找你们夺魄了,杰杰杰杰……”
    鬼笑声中,在附近几栋客院的房顶跳来眺去,一跳必定远出三丈外,脚沾瓦却无声无息。
    鬼如果下来,谁挡得住?
    不久,下面有了声息。
    “我走,我……走……”有人急叫,背了包裹跳上另外瓦面,狂奔而走,飞檐走壁速度惊人,最后跳下店前的街心,向府城飞遁。
    “杰杰杰杰……”鬼笑起处,瓦片纷飞,一块块飞旋而下,击中各处院墙宙壁,爆烈声大作。
    “唉唷……”伏在暗影中的人,被瓦片击中狂叫着四散奔窜。
    第二个人卷包裹逃命,第三个也随即出店找活路。
    闹了一个更次,夺魄魔女一直不见现身,她这位主事人,很可能躲在床底下。
    鬼物终于走了,客店的人仍然心惊胆跳,躲在客房中戒备,完全失去出外逞英雄的勇气。
    贪生怕死逃走的人,共有七名之多,这些人也许得了魔女的钱,或者得了一亲芳泽的机会,也可能是情面难却拔刀相助。
    但生死关头,他们却为了保全性命,舍弃了道义溜之大吉,活命才是第一重要,其他都不要了。
    名气愈大,脱身困难愈大。
    伏牛五霸有一霸受了伤,是被有我天尊的断臂,击上眼部跌落屋下,不但脸上五官走了样,也跌断了右腿骨,五霸怎脱得了身?
    三残四毒名头也大,更不好溜之大吉,何况当时答应助拳时,拍胸膛话说得太满,如果也不告而别偷偷溜走脸往那儿放?”
    在客店不能使用火器,九天神雷一直感到不痛快,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确是很悲哀痛苦的事,这位火器专家觉得委屈难过。
    已经四更天了,他和幽冥客南不群,仍在客院的小厅堂中,喝茶压惊不住怨天恨地。
    “天杀的!到底有谁知道,这个夺魄双面鬼的来路?”幽冥客信口给鬼物乱取绰号,恨恨地拍桌咒骂:“我幽冥客经常拿鬼物吓唬人,今早却碰上了扮鬼更高明的混蛋,白天要是让我碰上,我要剥他的皮!”
    “你算了吧!南兄。”九天神雷冷笑:“你比五毒阴风客高明多少?他们七个人就是大白天,在八节滩渡头上碰上鬼的,结果如何?现在躺在床上浑身酸痛。”
    “那是他大意……”
    “大意?鬼物让他全力施展五毒阴风。”九天神雷用讽刺语气说:“五毒阴风一点用处都没有。”
    “别说了,翟兄,咱们怎办?”
    “依我的意思,很简单。”
    “怎么简单?”
    “夺魄双面鬼,显然是狄老狗的人。”
    “那是一定的。”
    “毁了狄家,夺魄双面鬼由我负责对付,我要把他炸上天,炸成一堆肉屑。”
    “翟兄,你还在说大话。”幽冥客摇头苦笑:“你的九天神雷胆,炸毁狄家也许不难,但用来对付夺魄双面鬼,绝非易事。”
    “你不要长他人志气……”
    “翟兄,近身搏斗,有我天尊的掌心雷,绝对比你的九天神雷胆管用而更历史霸道,结果如何?他这辈子,永远不能再玩掌心雷了。”
    “你们都是被鬼吓破胆的人,哼!”九天神雷不悦地猛顿茶杯:“明天进攻狄家,我打头阵,不但要把狄家连人带屋炸成瓦砾场,而且要专找这个夺魄双面鬼。”
    “不必打,我来了,杰杰杰……”厅中不知何时,出现电的身影,右能早就进来了,躲在某处幽暗的角落里,现身时才会无声无息突然幻现。
    幽冥客大吃一惊,掷茶杯,想将挂在壁间的灯笼击灭,熄灯便于逃走。
    大袖一挥,风雷聚发,飞出的茶杯中途折向,摔破在地上响声震耳。
    九天神雷反应甚快,急急探囊掏取九天神雷胆,这是养成了的反应,虽则屋内不能使用火器,习惯反应已经养成,遇上危险就本能的掏胆行凶。
    袖风刮到,他感到如受巨锤重击,气血一阵翻腾,身躯向右震出,无可抗拒。
    鬼物到了,手爪伸出宽大袖口,啪一声光挨了一耳光,腰间一震,大革囊被拉断挂带夺走了。
    这一耳光挨得不轻,眼前发黑,只感到天旋地转,耳中听到同伴幽冥客的狂叫,小腹便挨了两记重拳痛击,五脏六腑似要往口外挤。
    “我不信今后你还敢玩火器。”鬼物凶狠的语音,在他耳中轰鸣,语气充满凶兆。
    “不……要……”他昏天黑地狂叫。
    唉一声右臂被一掌劈断骨头,再感到右膝一震,膝骨也碎了。
    “手扔不出神雷胆,也跑不动躲不开爆炸。”鬼物揪住他耳朵说:“今后你再敢使用九天神雷胆,我夺魄双面鬼算是服了你。”
    “艾……你这狗王八!杀了我……不怨你……”他发疯似的跌倒在地狂号了。
    鬼物失了踪,厅口人群涌入救援。
    一早,轻车怒马驰出龙门镇。
    过了洛阳,向东沿大官道急驶,象是逃避瘟疫,有多快就驶多快。
    镇口,狄家子弟目送车马狼狈北奔。
    “爹,要不是要跟去看结果?”狄纤纤兴奋地向乃父问,粉颊涌起红霞,风目中异采极为动人,跃然欲试:“女儿想……”
    “你什么都要想,不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绝世狂狮板着脸制止:“看不到结果,女儿,在江湖浪费生命的男女,他们对感情的诠释异于常人,两个当事人纠缠不清已经够糟了,有旁人介人就会发生灾祸。”
    “可是……”
    “不要可是,乖乖给我回去。”绝世狂狮声色俱厉,最后却叹了一口气:“为父其实也想看看这位李平平的真面目,毕竟我们欠他一份情无法偿还,可是我相信他不会与我们相见。
    镇东的小径,驰出一匹健马,鞍后有马包,鞍旁有鞘袋没有刀剑,骑士一身青骑装,遮阳帽戴得低低地,健马小驰,轻快地进入北行的大道。
    “是他,李平平!"小丫头柔柔娇叫。
    “李大哥再见!”狄纤纤用饱含感情的嗓音娇呼,亮晶晶的明眸有泪光闪动。
    远在半里外的骑士,鞍上转身举手连挥,一抖僵,健马开始冲刺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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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要过大河,有两处重要的渡头,一在郑州,一在开封。
    两处渡口都有大型船,可以载车马渡河,通常从西面出关的旅客,喜欢从郑州过河,从河南南部北上的旅客,才走开封渡河北上京都。
    九灵宫的车马,住进了郑州北关的中原老店,托由店家向官方办理旅行手续,要从这里过河。
    中原老店好大好大,光是店伙计就不少于一百个人,车场廊房一应具全,店面就有九间,店前的停车场驻马栓马踏石设备,设备相当完善。
    九灵宫的人金银多多,女眷貌美如花,所住宿的旅舍必须象样些,追踪的人很容易找出她们的落脚处,她们不怕有人找麻烦。
    跟来的高手名宿为数有限,大多数已经在半途告别各奔前程。
    她们要返回九灵宫,按理,应该只有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的人,护送她们北返,其他助拳人责任已了,不管洛阳兴师问罪成功或失败,助拳的人都该各奔前程了。
    可是,夺魄魔女却不断请人传信,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另一些人,请那些人北来会合。
    她不甘心,所以召请另一些更高强,更可靠的人,用钱用色她毫不吝惜。
    李平平,这个她认为贴心可爱的男人,委实令她难以割舍。
    仅管她身边常不缺乏年轻英俊的男人,但怪的是,她就是忘不了李平平,而且思念愈来愈殷切。
    现在,她身边就有一个年轻英俊的大男人,叫玉面二郎徐二郎,一个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浪人。
    这位徐二郎心不傲志不高,很乐意跟在她身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倒象一个闲人小斯。
    一度拥有而又失去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比方说钓鱼,上钩而又脱线走掉的,永远是最大的鱼。
    她发誓,一定要捉回这条大鱼。
    九灵宫的人,包了一座院子,安顿一些心腹男女,和一些陆续赶来会合的高手名宿。
    晚膳在院子里的膳堂进食,但一些赶来助拳的英雄好汉,却自行解决,到店外的食堂酒访大快朵颐,不愿与大群男女老少在膳堂唠叨。
    上房有一座小院厅,供上房的旅客活动。
    夺魄魔女一而再受到挫折,显得心情不佳,小厅中灯火明亮,侍女春桃招呼店中的仆妇,切来一壶好茶,便打发仆妇离去。
    魔女陪一位发已斑白的人,一面喝茶一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除了春桃之外,其他的人一概回避。
    “燕丫头,到底你这次到洛阳龙门,找上了绝世狂狮,为了何事如此狼狈?”这人显然刚赶到不久,老眉深锁,语气中有责难:
    “那头狮久已不在江湖走动,声誉甚隆,你去找他打上门生事,聪明吗?”
    “我不得不去。”她恨恨地说。
    “为何?狂狮欺人太甚?”
    “他的女儿,夺走了我的男伴。”她毫不脸红地说:“虽然我没获得确证,但件件皆表明确有事实,翁叔,我真的不甘心。”
    “你呀!总有一天,你会为了男人下地狱。”翁大叔苦笑:“你姨父在南京死在黑豹爪下,死了还把炼魂仙客来做伴,也是为了这个男人的事?”
    “不是,是为了黑豹。”她硬着头皮扯谎:“姨父得了铁血门不少好处,不得不替他们尽力,没料到我们在追查黑豹的下落,黑豹却象鬼一样突然出现,我好恨。”
    “现在呢?还在找黑豹?”
    “暂且放下,等铁血门的消息,当初是姨父出面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的,也许天骄欧良已经放弃找黑豹的希望,不再派人来找我了,我这次请人一同上京都,就希望让天骄欧良,知道我仍然具有充足的实力,可以找黑豹的下落。铁血门肯花钱,我又另有目的,公私两便,我希望能接到这笔买卖,翁叔能帮助我吗?”
    “我是你姨父的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姨父死在黑豹爪下,我当然不能松手,有道义替他找黑豹偿命,只是,我很少留意杀手的动静。
    对付也没有打听的必要,消息的提名人轶事供全靠你了,我负责出面打他。”
    “有翁叔的金诺,我就放心了。”
    “算了吧!谁知道你哪一天才能查出黑豹的下落?陪你个月期限,届时你仍然有没头绪我就得撒手,总的我陪着你跑遍天下踏破铁鞋,是吗?”
    “好,那就以一个月为期限,谢谢你啦!翁叔。”她脸上的神色,显得满足愉快,其实并非如此,已经大索天下将近一年,一无所获,一月期限,她哪有必定可以找到黑的豹信心?”
    “找追魂姹女追线索,错不了。”翁叔说:“我动身来找你之前,曾经向来自南京的朋友打听消息,知道幕阜山你们出事的概略经过,你追上了追魂姹女,黑豹恰在紧要关头现身,两者之间,绝不是巧合所能解释得了的。
    你该继续追搜追魂姹女,却纠众到绝世狂狮家中生事,委实不智,狂狮与黑豹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这次上京都,我就是想重新布线索,追查追魂姹女的下落呀!我和她没完没了。”她激动得咬牙切齿:“一定是她在搞鬼,狄家两个丫头走了三天。”
    他才失踪的,所以唯一的可能,是这泼妇躲在暗处,乘机带他抄小径逃掉了,没错。”
    “你在说些什么?”由于她是激动中自言自语,咬呀齿自然咬字不清,因此翁叔没听清她的话。
    “我在说追魂姹女,我一定要找到她,黑豹不可能永远在暗中做她的保护神,哼!”她不再咬牙切齿,冷静地分析:“只要我能抓住她,就可以利用她引诱黑豹现身了,她休想知道。”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李平平,想歪了的心态表露无遗“想象中,追魂姹女必定将李平平藏起来了,当然如意啦,誓我要她生死两难。”她最后加上一句,象在喊叫,或者……,语气凶狠极了。
    街尾的太白居,是北关的名酒楼,酒菜都是第一流的,黑一店宽,生意不错。
    堂天大,酒店食客云集。
    楼上中间的店堂有十余副座头,两郎则有两排小桌,以便人数少的食客进食。
    灯光明亮,酒菜香扑鼻,人声嘈杂,有了八成座,真有百余位酒客,全是些粗豪的汉子,比比谁的嗓门大,谁的酒量好。
    太白居很少有什绅上门,食客以旅客为多,仕绅们都在城内的有派头酒楼实客。
    近东廊的一桌,坐了三位相貌狰狞的中年食客,佩了刀剑,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路数。
    这种大方桌座头,可以坐二名食客,这三位仁兄不到底下坐小桌,占了这副大座头,店伙不敢抱怨,更不敢将客人住廊下请。
    廊下一张小桌,李平平独斟酌自得其乐,虎目不时扫过三位仁兄这一桌,拉长耳朵听他们酒后穷吹牛。
    通常酒楼旅店,是消息供名人轶事应和传播的好地方。
    三位仁兄叫了不少酒莱,酒菜刚上桌不久,神气地三互碰了三杯酒,还没打开话匣子,桌旁已多了五个彪形大汉,一个个佩剑跨刀,象五个泼野的强盗。
    显然,五个家伙看上了这副座头,三个人占一张大桌,五个家伙都不高兴啦!
    三位仁兄起初并没留意,只顾豪笑着互相敬酒,最后终于发觉不对,有人在桌旁虎视眈眈,太不礼貌。
    留八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仁兄最先发觉有人虎视,猛地重重放下酒杯,扭头察看虎目彪圆,正想发作。
    “咦!是你们?”要发的火突然熄灭,态度转变为惊讶:“喝!五头老虎全来了,干嘛呀?”
    “原来是你这头大狗熊呀!”那位脸有斑股记的大汉怪叫:“他娘的!咱们来不得?正想抢食桌呢!几乎大水冲倒了龙王庙。”
    “坐坐,坐。”大狗熊推凳而起肃客入座,向同伴说:
    “两位或许认识,他们是五头猛虎,华山五彪,有名的凶暴大力士,想来抢食桌呢!”
    “哈哈!久仰久仰。”同伴之一站起客气行礼大笑:
    华山五老虎抢食桌,算得了什么?一旦风云际会,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也绰有余裕,兄弟两手有十二个指头,匪号是多爪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请多指教。
    让兄弟介绍我这位前辈,五行真名人轶事人太素道长。
    五行真名人轶事人太素,天下十大妖仙排名第三,名位比无极真仙高一级,甚至有坐三望二上升的迹象,十大妖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五行真名人轶事人也不例外。
    这应五行真名人轶事人外貌狰狞,很难看出岁数,象个壮年人,其实已年近花甲。
    只穿了一袭青衫,仅梳了道髻,仅有一点点象个位真名人轶事人,却没带丝毫道气。
    “久仰久仰。”华山五彪客气地向五行真名人轶事人行礼,对妖仙颇有几分敬意。
    “好说好说,诸位客气。”五行真名人轶事人是前辈,安坐受礼阴阴一笑:
    “请坐,今天是飞熊熊施主作东,好朋友正好聚一聚一舒契阔,别让贫道扫了诸位的兴,最好不要提贫道是前辈,贫道还不算老呢!呵呵!”
    再客套一番,店伙送来碗著,添加酒莱杯盘,臭味相投的人自然一见投缘。
    “诸位远离华山,来郑州有事吗?”酒过三巡,飞熊打开话匣:
    “是应九灵宫燕姑娘的约!”
    “上月初,应黄山武道门主的邀请,在开北制造事故,宰了霸剑公羊浩老匹夫,公羊老匹夫的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荡魔一剑贺永年,必定怒火冲天挟剑上华山找我们,让武道门的人,乘机铲平贺老狗的老槐庄。”
    “岂知一等再等,音讯全无。”二彪接口:
    “看来,荡魔一剑只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大侠,不敢向咱们华山五彪讨公道,咱们不放心,所以要赶往老槐庄看看,也许武道门出了意外,可能用得着咱们五头猛虎。”
    “你们来晚了。”五行真名人轶事人笑笑。
    “仙长怎么说?”大彪问。
    “飞熊熊施主应九灵宫飞柬相招,恰好半途与贫道和多爪龙贤侄相遇,结伴北行,见见桂道兄的姨侄女燕姑娘。”五行真名人轶事人有条不紊地说:“昨天在新郑投宿,便听说老槐庄出了事故。”
    “武道门的人?”
    “不错,他们来了二十余条好汉。”
    “结果如何?”
    “结果如何?”
    “武道门本来打算出其不意,杀入老槐庄屠庄放火,没料到一头钻人陷阱,结果……”
    “如何?”
    “武道门主很可能保住了老命,活的人名人轶事大概不会超出三成。”五行真名人轶事人摇头叹息:
    “荡魔一剑功臻化境,剑术通玄,定力超绝,连贫道也不敢小看他,他们……”
    “武道门残余的人,很可能还在老槐庄在近潜伏,等朋友赶来再图大举。”飞熊正色说:“老槐庄其实没有几个人,诸位应该加快前往助朋友一臂之力,本来我打算请你们助九灵宫一臂之力,上京都先赚些金银快活。”
    既然你们为朋友两胁插刀,我也不便邀请你们发财了。
    “真该死!咱们真该早离华山的。”大彪懊丧地说:
    “贺老匹夫不去华山,岂不显得咱们为人谋而不忠吗?等于是直接坑了武道门的人,他娘的!咱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希望能替老朋友尽一分心力。”
    “应该,这才是朋友的情义哪!”多爪龙说:“先别急,今晚咱们得好好聚一聚,明早动身。”
    一天就可以赶到新郎,敬诸位够道义的朋友一杯。
    李平平愈听愈冒火,替老槐庄的贺淑华姑娘,担上了无穷心事。
    上次途中劝淑华姑娘返家防变,不知怎地,他脑海中不时幻现淑华姑娘的情形,他心目中有了姑娘逐渐鲜明的印象,淑华那充满感情的低唤,也逐渐清晰地出现在记忆里,逐渐扩大。
    在京都,他就感觉出淑华对他的依恋。
    他对这种掺杂有感恩的感情,避之唯恐不及。
    可是,这次……
    他说,他是李再平,李平平是他的二哥。
    姑娘真的相信他的话?
    淑华的硬咽感情低语。常在他脑海里索回:
    “我……我们,注定了见也匆匆,别也匆匆吗?”
    “见也匆匆,别也匆匆,这就是江湖行道者的生涯,感情丰富的人,最好早别江湖。
    他目下所想到的是:老槐庄的淑华妨娘,目下仍处身在水深火热中。
    水深火热的祸源在这里,在这间酒楼。
    “让这些家伙无脸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他打定了主意。
    “五行真名人轶事人这些家伙,也在帮助为虐,饶他们不得,得给几分颜色替他们涂脸。”
    这是他另一个主意。
    他匆匆膳罢,用一两碎银会帐,信步绕过这一面八个家伙的食桌旁,伸脚一跳,一块丢落的骨头飞起八尺高,成美妙的降弧往桌上掉。
    “四月里来龙抬头……”他流里流气地,大着舌头唱小调。
    啪一声响,骨头掉人一个八色拼盘内,八色莱肴一起跳,盘也翻了。
    “哈哈哈哈……怎么桌上菜盘开花?”他捧腹狂笑,神似一个无聊的酒鬼。
    八个人本来发怔,不知骨头所自何来,正想大骂哪一个缺德鬼,吃完肉乱丢骨头罪该万死。
    他这一笑,笑出大纰漏。
    “去你娘的狗王八!”东道主飞熊气往上冲,可找到出气的人了,一蹦而起破口大骂,粗大的手指就要点在他的鼻尖上了:
    “你再笑给我看看?”
    飞熊的嗓门本来就够大,这一示威,简直就象打雷,吸引了全厅的食客注意,人声倏然沉寂,所有的目光全向这一面集中。
    他一怔,似乎酒醒了一半,吃惊地打了两个酒呃,然后虎目一翻,伸手拍拍胸膛壮胆。
    酒鬼见了凶恶的人,就是这副德性。
    “你这家伙凶什么?”他大着舌头叫。
    “莫名其妙,你还管我笑不笑呀?”
    “就是不准你这混蛋笑。”飞熊更神气了。
    “真绝哪!好不容易看到好笑的事,偏偏就恰好碰上一个管笑的混蛋。”
    他也穷叫嚷:“真倒楣,笑居然会惹祸招灾,我又冲了谁呀?”
    “我揍死你!”飞熊场拳欲打。
    “且慢!你要打架?”他掳衣捋袖。
    “你欠揍。”
    “你敢?你知道我是谁?”
    “你混蛋,你又是谁?”
    “老子姓李……”
    这一声老子坏了,真是欠揍。
    飞熊再也按撩不住,猛地铁拳斜飞,这一拳力道不小,真有意一拳把他打昏。
    他醉人有醉福,恰好站不稳脚下失闪,双膝下挫摇摇晃晃,无巧不巧地恰好让拳头掠过他的顶头,旁观的人丝毫看不出蹊跷,只认为是巧合而已。
    “真打人呀?”他怒叫,一掌劈出。
    飞熊反应迅捷,虽则身躯壮宽如熊,后退闪身,一个高手岂能让一个醉鬼的手落在身上?
    这一闪,坐在邻座的五行真名人轶事人遭了池鱼之灾,老妖他哪有闲工夫理会一个烂醉鬼?让飞熊把对方接一顿小事一件,所以满不在乎地自行斟酒,没料到铁掌光临。
    一个无心,一个有意。
    扑一声响,铁掌劈在妖仙的耳门上。
    即使修至金刚境界,不运功与常人并无不同,禁起不沉重一声,这一掌好可怕。
    妖仙啊了一声,扭身摔倒,耳中出血,双目前突,倒下便不省人事,手足不住抽搐,象决断气的鸡,只剩下本能的挣扎。
    最强劲的一个,一击便倒。
    飞熊还没看清变化,左肋便挨了一记强劲有力的霸王肘,立即传出骨折声,肋骨断了三根。
    “去你的蛋!”
    李平平顺脚踹出,把大吃一惊,急急离座去五行真名人轶事人的多爪龙,一脚踹得仆倒在妖仙身上了,脊骨错歪了。
    “这狗娘养的扮猪吃老虎!”
    大彪怒也,行上来一记猛虎扑羊,双爪一搭,力道千钧,双爪一搭中双肩,保证可以将对方的肩骨抓碎。
    李平平一声长笑,双手崩开双爪,扭身切入,铁拳来一记霸王敬酒。
    闪身一跳,便撞上了从斜刺里行来的二彪,掌出如电闪,反掌拍在二彪的鼻尖上。
    好快,有如风卷残云,第二击得手,第三击已光临三彪的左颊,铁拳象固锤撞钟。
    “哈哈……”
    他狂笑而走,排开惊呼的挡路食客,奔向梯口。
    四彪大吼一声,向他的背心掷出一把飞刀,虎跳而上,伸手擒人。
    身后,大彪呻吟着,满日流血,这一记霸王敬酒,打破了下唇,断掉一排下门牙,灾情惨重。
    二彪更惨,鼻烂上唇裂,上门牙也断了四颗,双目难睁鬼叫连天跟跄摸索。
    三彪稍幸运些,左颊破裂,断了几颗大牙,也昏天昏地爬在地上挣扎难起。
    五彪最幸运,留在原地救助同伴。
    李平平到了梯口,身形左扭半转,右手奇准地抓住电掠而来的飞刀,顺手一抛。
    “还给你!”
    他大叫。
    四彪双爪落空,本能地急接抛回的飞刀。
    李平平到了,双掌电闪,耳光声暴起,四记正反阴阳耳光,把四彪击倒在梯口,满口流血,大牙往楼板上跳,不知人间世事。
    “哈哈哈哈……”
    狂笑声摇曳,消失在楼下人声嘈杂的大食厅中。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地,健马也精神饱满小驰。
    身后,蹄声得得,另一位骑士用稍快的脚程,逐渐接近前一匹健马。
    坐骑都是枣骝,两骑士的身材都不高,穿了对襟青骑装佩剑挂囊,鞍后都带了长程马包。
    后一匹健马开始超越,两骑士都带了名贵的遮阳帽,戴得低低的,谁也看不见对方的面庞相貌。
    这条新郑至郑州的官道,车马行人络绎于途,谁也懒得理会旁人闲事,谁知道同路人是何来路?各走各路各奔前程。
    前面的高屯店,是小有名气的歇脚店,新郑至郑州全程不足九十里,人和马都算一程,所以骑马不需要赶路。
    高屯店在县北四十里左右,再往北约十里地,便是郑州的州界。
    三十余户人家,建了土围子,官道在屯西,所以在土围子外面近官道旁,建了歇脚店,有车的站亭,有拴马的和七八家食店及供名人轶事应日用品的小店。
    骑士在一家食店的门外槐树下马,在拴马栏紧妥坐骑用马鞭跳起遮阳帽挂在肩上,取下鞍旁的水葫芦,悠哉游哉向店门口走。
    附近的小店有不少的旅客打尖,每家店前都有不少坐骑,旅客们买些吃喝,以便有精神赶路。
    刚到达店门外,门内鱼贯出来了五名健壮的骑士。
    骑上是追魂姹女费玉芬,穿男装风尘仆仆走天涯,寻找那位她不胜思念的好友李子平,千里奔波进入河南,要到洛阳洗马庄,讨取李平平的消息。
    人难免好奇,好奇往往会带来灾祸。
    出来的五骑士,其中的四个的确令人不胜诧异,相貌本来就生得狰狞,再加上脸肿唇破,鼻损,药散膏两边贴,那模样倍增恐怖。
    她难免好奇,避在一劳多看了对方一眼。
    “看什么?他娘的混蛋?有什么好看?”
    那位说话透风,掉了下门牙的骑士大彪,怪红眼彪圆,盯着她含糊地大骂。
    她不是省油灯,不是善男信女,而是令人闻名色变的女杀手,怎受得了侮辱?
    多看人一眼被捅一刀,多说一句话便挨一顿揍,自古以来不足为奇。
    她不该多看对方一眼,大彪不该开口伤人。
    “你这猪一样的货色,怎么开口伤人?”
    她也回骂,当然女人骂不出什么脏话,男女对骂,女人注定了是输家:
    “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为何不说你看我?可恶,真是岂有此理?”
    假使她知道这五个脸蛋变了形的家伙,是关中凶名昭彰的华山五彪,一定知趣避远些,一比一,她不见得能稳操胜算,一比五,想都不要想。
    她也回口伤人,铁对铁钉对钉,准有好看。
    果不其然,受了伤憋了一肚子愤火的大彪,立即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进生,巨灵之爪一伸,劈胸便抓。
    大彪不知道她是女人,女人的胸口怎能容人抓?
    她一声怒叱,闪身一脚避招反击,扑一声踢在大彪的右膝弯外侧,她本来是踢膝盖要害的,却落了空,心中一惊,这家伙反应灵活得很呢!
    大彪四个人,被李平平出其不意揍得天昏地黑,灾情惨重,怎敢再大意与人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所以反应快,腿一扭便保住了膝盖,膝旁一击抵受得了?
    “小王八蛋!要你的命。”
    大彪怒吼,猛扑而上。
    二彪三彪更是火爆,两面一抄,四双大手象捞鱼,怒吼着合围。
    她不能发射袖箭,岂能因小念小怨杀人?上次在幕阜山,面对死仇大敌的侍女,她也仅射伤两传女的小腿肚,可知她并不是一个真正嗜血的人。
    稍一迟疑,大势去矣!
    扑扑两声,她崩开抄来的两双爪,只感到反震力奇大,震得双手发麻,身形一晃马步一虚,横被大彪乘机切入,一脚扫中她的右大腿外侧。
    “唉呀……”
    她惊叫,身躯斜撞而出。
    四彪恰好在等她,巨爪光临她的顶门。
    这时,想发射袖箭已嫌晚了,就算她射毙两个人,另三人必定可以杀死她。
    蹄声入耳,骑士飞跃而至。
    “恶贼纳命!”
    刚到的骑士身向飘至,娇叱声传到,裹铁的靴尖已光临四彪的脑袋。
    四彪正在得意,没料到有人从天而降,脑袋挨了一靴尖,狂叫一声向侧摔倒。
    追魂姹女逃出死神的手爪,危机间不容发,顺势向地下一躺,双手齐扬。
    对方志在要她的命,她有权报复,以牙还牙,双手的袖箭迸射,打击有如电耀霆击,箭出人倒,分别射人二彪三彪的心坎,追魂箭名不虚传,箭出追魂百发百中,女杀手当之无愧。
    女骑士踹破了四彪的头,人化狂鹰折向而起,半空中拔剑在手,猛扑唯一面目可辨的五彪。
    五彪昨晚已受伤,看清了女扮男装骑士的面容,吃了一惊,拔出钢刀来一记出拒柴门,仓卒间架剑移位,制造反击的契机。
    铮一声暴震,架住了电射而下的一剑,连剑影也没有看清,第二剑已排空贯人胸膛。
    “荡魔……剑术……”
    五彪居然叫出声音,话未完,被骑士一脚踹倒了。
    一比一,追魂姹女缠住了大彪,两人都不用刀剑,你来我往拳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打得激烈万分。”
    骑士到了,堵在一旁。
    “大彪,拔刀!”
    骑士的女性嗓充满愤怒:
    “你华山五彪来晚了,我贺家的人等你,等你血债血偿,拔刀冲我来。”
    大彪一怔,收把扭头一看,大吃一惊,怎么四个同伴都倒了?
    追魂姹女也一惊,原来这位和她一样女扮男装的女骑士,必定和这五个凶恶的华山五彪,有不解的血仇,难怪一见面便下杀手。
    她吃惊的是,怎么这样巧?竟然碰上了可怕的华山五彪,她死过一次了。
    上次她在河南逃匿,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知道华山五彪制造藉口,杀了开封的霸剑公羊浩的事故。
    有不少看热闹的旅客,一看出了人命,纷纷大惊而走,食店连店门都关上了。
    大彪一听是贺家的人,便感到心底生寒,四个同伴都倒了,他怎撑得住?一声不吭,飞步奔向坐骑,千紧万紧,逃命要紧。
    追魂姹女愈想愈恨,大彪踢了她一脚,险些送了命,一咬银牙,斜刺里电射而出,一指头点在大彪的脊心穴上,进一步一把揪任背领,信手便摔。”
    “送给你做谢礼。”她用女性的原音娇叫。
    贺姑娘在千钧一发中救了她的命,她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
    “谢谢你,这位大姐。”
    贺淑华拖起大彪向坐骑走:
    “赶紧,走离开这里,不能打人命官司,请随我来,我地头热,快!”
    她怎敢逗留?急急解了坐骑上马。
    贺淑华向北奔,远出里外向路右的小径折入,不久再越野而走转向南面急驰。
    “放……我一马……”
    被按在鞍前的大彪狂叫。
    “公羊家的人要你。”
    贺淑华恨声说:
    “碰你的运气吧!我不追究你和武道门计算我老槐庄贺家仇恨,你该心满意足。”
    “杀了找,不……不怨你……”
    “我不屑杀你。”
    追魂姹女策马跟上,并小驰。
    “你是荡魔一剑的人?”她问。
    “我叫贺淑华,荡魔一剑是我爹。”
    贺淑华嫣然一笑:“姐姐贵姓?”
    “女杀手追魂姹女。”她勒住坐骑,宽下脸:“我不能和你走在一起,我欠你一份情,后会有期。”
    “费姐,不要这样好不好嘛?”
    贺淑华也勤住坐骑:“我的杀孽比你重,我们不要计较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成见,相见也是有缘,我们做个朋友?”
    “哼!你没安好心。”
    “我?我没安好心?这……这从何说起?”
    “你想把我带到老槐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老爹贺大侠,处置我这个女杀手,想得真妙。”
    “我爹已管不了江湖是非了,贺大侠三个宇已是昨日黄花。”贺淑华失声长叹:“所以,江湖败类才一而再图谋我贺家。
    “怎么一回事?这华山五彪……”
    “一言难尽,黄山武道门一群恶贼,伙同这五个凶虎图谋我家,家父不良于行,谁知道他们的毒谋?这次要不是事先得到好朋友李不平通知,说是他们花重金买黑的拒绝了这买卖,要我家准备应变,我贺家恐怕剩下不到几个人了。”
    “且慢!”追魂姹女脸色一变。
    “费姐,怎么啦?”
    “你说到黑豹?”
    “是呀!”
    “李不平告诉你……”
    “他告诉我黑豹拒绝了这笔买卖。”
    “这个叫李不平的人,怎知道黑豹拒绝这笔买卖?”
    “他没有解释,但我相信他的话,而且坚信不疑,我猜想他与黑豹有深厚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
    “你知道我与黑豹的事吗?”
    “抱歉,费姐,我很少出门,也不便向人打听江湖动静,我……”
    “晤!有意思,快找地方歇息,我们好好谈谈。”
    “费姐”
    “我对你所说的李不平,有一份好奇,走!”
    “前面不远,有我一门亲戚,我打算前往,将这恶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他们押往开封,我就动身去洛阳找不平,天可怜见,希望他承认我这位感恩的朋友。”
    “咦?你……”她盯着贺淑华眼眶的泪光发怔。
    “费姐,不要笑我。”贺淑华捂捂眼睛:“因为他不认我这个朋友,故意说他叫李平平,李不平是他的二哥,示警之后便走了。”
    “去洛阳。”
    “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他是跟踪夺魄魔女的。”
    “老天爷!真有意思。”追魂姹女笑了:“李平平、李不平,还有一个李再平,现在,扯出了夺魄魔女,好哇!我要到洛阳。”
    “费姐,你的话我听不懂……”
    “也许你以后会懂,走吧!”
    老槐庄在新郑城西北约五六里,南面是清河。
    这一带平原有些岗丘起伏,南面可以看到隐隐青山,那就是嵩山的东脉,山里面是不法之徒的安乐窝。
    近午时分,庄西南的疏林野地里,健马飘忽时隐时现,有时出现在庄南的树林内,监视着通向县城的小径不时有村民往来,看不到外地的旅客。
    马象幽灵,骑士也象幽灵,来去飘忽,藉草木隐身,不易为人发现。
    南面八里地,是至密县的小官道,可通车马,走动的人林多些。
    老槐庄静悄悄,呈现反常的紧张冷寂气氛,感觉敏锐的人,看第一眼就能感觉出这种压迫气氛不寻常,知道发生了或即将发生某些变故。
    终于,看到庄西的疏林野地出现了八匹坐骑,缓缓接近在西南的芦苇丛生河岸。
    “那话儿来了。”幽灵似的骑士哺哺自语,远在两里外,他便看出那边的八骑士,是他所要等候的人。
    健马悄然移动,向八骑士接近。
    小农庄在阳光下显得和平安详,顽童们看到越野而来的健马,警讯传出了,等健马驰近,顽童们都不见了,却有几名健壮大汉,在在墙上眺望。
    “家驹二哥,是我。”淑华姑娘老远便大叫,驰入庄门外的小径。
    栅门拉开,几名大汉欣然出迎。
    “淑小妹,怎么啦?”那位叫家驹二哥的大汉,也老远地高叫:“有什么不对?”
    “抓到公羊家的凶手,不要声张。”健马飞驰而至,冲入庄门:“快请二表吴叔到粮仓相见。”
    粮仓在庄院西北角,仓内剩粮不多,将大彪带入,庄主人已带了五位子侄赶到。
    “这位是敝表亲吴二叔、表兄吴家驹……”淑华姑娘先替追魂姹女引见:“二表叔,这位费姑娘是侄女的好朋友,帮侄女抓住了这个恶贼……”
    双方客套一番,吴二叔急急询问经过。
    淑华姑娘将经过简要地说了,只是瞒下追魂姹女的绰号。
    “二表叔请准备轻车,将人送往开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公羊家。”淑华最后说“我爹那方面,也请派人通知一声,侄女先问口供,很可能重行北上。”
    淑华,恐怕你得赶回老槐庄。”吴二叙说:“你爹不久前派人传来信息,说你一早动身之后,不久又发现县城来了一些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很可能是武道门的余孽,找来了某些可怕的人物助拳,淑华,你应该等平静一段时日之后再外出找人,对不对?”
    “这……也好,回家走一趟着看再说。”
    淑华显得忧忡仲,对方不死心卷土重来,她的确不宜匆匆远行,决定先返家再说。
    “我这就备车送人,你也准备赶回老槐庄。”
    吴二叔带了子侄往外走:“问口供要快,车随时可以动身。”
    问口供,外人不便在场,但追魂姹女不是外人,她动手将大彪背双手,准备将人吊起。
    “我来问口供。”她兴匆匆地说:“贺小妹,你得向我这个名杀手学学。”
    “不要虐……待我……”嘴巴裂肿掉了上门牙的大彪,用尚可听清的嗓音狂叫:
    “我……我也曾是……一代之雄……”
    “是吗?你这种雄,天下间多得很,用扫帚一扫就是一大堆,你算了吧!”追魂姹女嘲弄地说:“我要挑出你一些筋,逐根拉扯,直至你说实话为止。”
    “太爷是刀头舔血的好……好汉,所说的每一句都……都是实话,你们问吧!大爷都会斩钉截铁回答,用不着用刑待我。”大彪厉声叫。
    “好吧!也许你真是敢做敢当的好汉。”追魂姹女在一旁坐下,笑吟吟地不象一个杀手:“武道门又请来了些什么绝世高人?”
    “我怎知道?”大彪说:“原先说好了的,河南方面的事,不需咱们插手,只负责将贺永年诱往华山解决掉,铲庄除根的事由武道门负责,悔不该等不到贺老匹夫而起疑,一时好奇赶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
    “没想到昨夜赶到开封,恰更碰上夺魄魔女的人,走了霉运,在酒楼与一个自称老子姓李的混蛋,把咱们打得好惨,连可怕的五行真名人轶事人,也被打成白痴成了真的妖仙,你要问我这里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且慢!你说夺魄魔女到了郑州?”淑华姑娘兴奋地问。
    “说说魔女的事。”追魂姹女拉住了淑华,以免淑华泄露天机。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魔女上洛阳找绝世狂狮,逼狂狮的女儿,交代一个叫李平平的人的下落,结果……”大彪将听来的消息简要说了,最后说:“飞熊本来想邀咱们华山五彪,随魔女上京都赚些金银的,但咱们要到老槐庄探消息,所以不便同行。
    “没想到……罢了,咱们华山五彪英雄一世,武功超绝,竟然在阴沟里翻船,被那个什么老子姓李的家伙……”
    “那个老子姓李的人,长象如何?”追魂姹女忍不住嘻嘻娇笑:“是不是什么老头子怪杰……”
    “屁的老头子,一个年轻的,不值半文的泼皮,用粗俗的手法偷袭而已。”
    “是吗?一个泼皮,能以一比八,把你们一群武功超绝,以及号称妖仙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这……”
    “他没要你们的命,已经够宽洪大量了,魔女的手下高手如云,三残四毒掌是高手中的高手,全都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难道就没有人知道夺魄双面鬼的来历?连红尘三邪那几个江湖人也不清楚?”
    “我怎知道?反正谁也不知道。”
    追魂姹女含笑而起,将淑华挽至仓门外。
    “问不出什么了,不必在这恶贼身上浪费工夫。”她低声说:“听出什么头绪吗?”
    “李平平随魔女返回郑州,可能要跟上京都。”淑华兰心惠质,信心十足地说:“那个什么夺魄双面鬼,什么老子姓李,准是他。”
    “来。”追魂姹女挽了淑华,在仓旁的草垛坐下:“把你所知有关李平平的事告诉我,最好详尽些,也许我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这得从去年未说起……”淑华将京都历险的事,—一详说了,甚至把她对李平平的感情和思念,也毫不掩饰地表白,最后说到这次途中相遇示警的事:“他不承认身分,我……我好伤心,我……”
    “不要掉眼泪,贺小妹。”追魂姹女轻拍她的肩膀:“你怎知道他就是李平平?”
    “我第一次见他,向他求助。”淑华含泪而笑:“费姐,你猜他怎么说?”
    “他拒绝了,你说过啦!”
    他说:“小女孩,如果你知道你在向什么人求助,保证你魂飞魄散,呵呵!”
    “他就是那个夺魄双面鬼,谁不怕?”
    “我请求他把真姓名告诉我,我好常记在心里。”淑华的明目又盛满了泪水:“他说……他说,不要这样,姑娘,当我离开京都,李平平就不存在了,日后如果相逢有期,你也不会知道我是谁,你如果心中有负担,活得相当忧愁的,费姐,我会为他愁一辈子。”
    她终于流下珠泪,不胜悲伤。
    “他就是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风尘铁汉。”追魂姹女也叹息着说。
    “而那天,却有一个叫李再平的人,说李平平是他的二哥。”淑华破涕为笑:“离开京师,李平平就不存在了,这话怎么说?”
    “嘻嘻……”追魂姹女也开怀大笑:“这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男人嘛!有时是很大意的,心中一宽,就会露出马脚,小妹,我想,你我找的是同一个人。”
    “费姐……”
    “也就是夺魄魔女要找的同一个。”
    “我……我不懂?”
    “日后你会懂的,我会告诉你前因后果,总之,不管是李平平。李不平、李再平,或者夺魄双面鬼,甚至黑豹,答案都在我们所要找的人身上。”
    “费姐,别买关子……”
    “好啦好啦!别缠人,以后我会告诉你,目下我们的行动……”
    “费姐,我听你的。”
    “我想,他不杀这几个恶贼,一定另有用意。”
    “费姐的意思……”
    “他如果到了郑州,一定挂念你的安危,他不是一个真的不愿管闲事的人,一定觉得做事要负责任,他利用这几个恶贼的狼狈象,吓唬武道门的人,而且……”
    “而且什么?”
    “他会到你家附近看风色。”
    “哎呀!我得去……”
    “急什么呀?如果我料到中了”你老槐庄必定有惊无险,带些干粮在路上吃,咱们一定来得及看到结果。”
    “好的,我去叫表叔大些好吃的点心。”淑华跳起来,兴奋地撒腿狂奔。
    “好纯的丫头。”追魂姹女冲她的背影摇头苦笑:“她是这么信赖我,信赖一个凶名昭彰的女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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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老槐庄西有一道土坡,从西向东延伸,长约四五里,坡上遍长满及腰茅草,东端生长着榆槐等等杂林。
    骑士隐身在林中,高坐雕鞍从杂枝的空隙中,沉静地注视前面坡上的八位骑士,正在忙碌地踏平茅草,八方竖起八面招魂幡。
    里外,老槐庄的庄墙历历在目,墙头不见人踪,西庄门是大开的,门内门外也不见人踪犬影,静得可怕,象是一空庄。
    不久,庄南两里外的官道中,尘头大起,十二匹健马扬起滚滚尘埃,离开官道越野飞驰,沿河旁的野地奔向坡上的八骑士忙碌处。
    老槐庄如果有人,一定可以看清这八面迎风招展的招魂幡。
    轰然一声爆震,一道烟火从庄中的顶楼升天而起,在半空中砰然爆炸,火红的星火四溅。
    旗花信号,是各村落使用的指示工具,如果鸣锣,就表示向邻村示警:旗花,仅指挥本庄的壮勇。
    庄墙的城头,长刀长枪徐徐上升,红缨夺目,金铁亮光反射烈日光芒刺目。
    八匹健马冲出庄门,八骑士无所畏惧地驰上土坡。
    一马当先的贺永泰,穿着劲装剑系在背上,威风凛凛脸色沉重,但面对二十名列阵相候的骑士毫无俱容。
    八匹马由一名大汉管住,牵至一旁用草系马。
    八比二十,人数相去悬殊。
    穿青道袍戴九梁道冠,佩了宝剑的老道,冷森森地首先出列。
    贺永泰迈步而出,相距两丈面面相对。
    “贫道卷土重来,这次摆阵与责庄正式公平相决。”老道咬牙切齿说:“不铲平老愧庄替小徒报仇,绝不罢手,贺老二,令堂兄荡魔一剑为何不出来?”
    “家兄必须防守庄院,以免被那些无名人轶事耻的狗贼重施故计偷袭。”
    贺永泰沉声说:“玄灵门主,你不是一个输得起的人,如果输得起,你就不会召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卷土重来了,贺某赞成公平相决,毕竟咱们都是有身分地位的人,如何相决,贺某洗耳恭听道长的安排。”
    “很好很好,咱们在招魂幡的阵内围,一比一公平生死一决,不限场数,死尽方休,你们死光了,贫道率领剩下的人攻庄,我们死光了,你们就用不着害怕了。
    “很公平,贺某感激不尽。”
    “贫道这次邀来的朋友中,有几位声誉辈分,都十分崇高,他们也许不屑与身分地位不配的人相搏,可能允许你们两人或三人并肩上,在他们来说,这才算公平,你们大可不必在一比一方面感到不安,只要我方的人允许,我们不会认为不公平。”
    贺永春并不认为对方夸大,他发觉对方的人中,有几张不算陌生的面孔,这几个人,连他的堂兄荡魔一剑,也感到不安。
    “这些恶魔,真的决心铲平老槐庄了。”他心中暗叫,寒气涌自心底。”
    “道长的活,确是实情。”他强定心神保持镇定:“好象贵方的来了枣阳三煞,江湖上的老一辈风云人物,声威与辈分都比你我高,对付我贺家的子侄,一比八也绰绰有余;看来,我老槐庄今天日子难过……”
    一声长啸,发自坡东的里外树林,接着骑影出现,以狂野的快步冲来,蹄声急骤,碎草纷飞。
    “咦?什么人?”玄灵丹士扭头向同伴问:“咱们的人不是到齐了吗?来也不会从东边来。”
    “不是咱们的人。”
    一位同伙目光锐利:“青巾蒙头,好象没带兵刃。”
    健马片刻便到了,马向侧冲,骑士则向前飞跃,直上四五寻,手脚伸张有如狂鹰展翼,升至顶点突然缩成小小的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象弹丸般飞抛,着地的前一刹那,身躯悠然伸展还原,轻灵地飘落点尘不惊。
    “好身法!”有人名人轶事大声喝采。
    青影一幻一没,再次幻现,人已到了场中两人的侧方,形成三角面面相对。
    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什么人?”玄灵丹士脸有惊容:“既然来了,为何不以真面目相示?今天这里将有无数场公平决斗,见不得人的货色不配参与。”
    “在下并不打算掩藏本来面目。”蒙面骑士拉掉蒙面巾,揣入怀中,笑容可鞠:“而必须以堂堂正正的身分,与各位了断一些恩恩怨怨。”
    贺永泰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脸上有了笑容。
    是李平平,贺永泰已从侄女淑华口中,知道他可能是李平平,大闹京都的李平平。
    这些人,那比得上京都的天龙地虎?
    “你是谁?与谁了断恩恩怨怨?”
    玄灵丹士一看是个年轻人,毫不介意。
    “与你了断,所以我来了。”
    “我?贫道不认识你。”
    “你的二徒弟认识你。”
    元坤法师。
    “咦?你…”
    “你来老槐庄找贺大侠,根本就找错了地方,找错了对象,你简直混蛋加三级!”
    “狗东西你……”
    “你的孽徒元坤法师,是我宰掉他的。”
    “什么?你……”
    “我在京都宰他的,他在地虎盟做跑腿,不要说你不知道。”
    “你是……”
    “我就是在京都,伙同泰山三妖神,大杀天龙地虎的李平平,杀掉铁血门第一高手阴雷使者的李平平,你知道了吧?还来得及认清我的相貌,在阎王名人轶事爷面前,你可以指名平冤。”
    所有的二十名凶魔,全都大吃一惊。
    “喂!前辈,借剑一用。”
    他转向贺永泰招呼,假装不认识:“他们说公平相决,我给他们公平的机会,除恶务尽,我要屠光这些混蛋,免得他们到处兴风作浪为非作歹,乱找人屠家灭庄。”
    “哈哈……”贺永泰大笑,“别弄坏我的剑。”
    “呵呵!”他接住剑也大笑:“那就难了,我的剑术拙劣得很,硬砍硬劈,前辈,你已经上了当,借剑给我这种人,注定了要花几天工夫磨剑,哈哈……”
    剑一伸,剑发龙吟,光芒强烈,运人心魄。
    “你们,三个三个上。”
    他象个守南天门的神将,威风八方:“枣阳三煞,你们先出来,先出先死,除非你们比阴雷使者和天外流星官夫人,武功强十倍,暗器强一百倍,上!”
    枣阳三煞往人群后一钻,拔腿狂奔。
    立即有五个人追随,象是见了鬼。
    任何一个能在京师扬名立万的人,在江湖上就有震慑群豪的声威。
    枣阳三煞那能与阴雷使者宫夫人比?
    声威武功差得太远了。
    百灵丹士浑身发冷,如见鬼魅般后退。
    “你敢走?”他沉叱,剑向老道一指。
    “贫……贫道……认栽……”玄灵丹士快要崩演了,双腿在弹琵琶。
    “你给我牢牢记住。”
    “贫………贫道……”
    “是你的门人找上我的,我有杀他的一千个理由。”
    “这……”
    “你替门下报仇,人之常情。”
    “贫道……”
    “你赶快回黄山,召集武道门三代门人徒众,大量聘请朋友,不论年月昼夜,必须严加提防,随时准备在下登门大开杀戒,彻底了断这场恩怨,今天我不杀你,以免贺大侠背黑锅。”
    “贫道认了,不怪你。”玄灵丹士胆气一壮:“贫道只听说小徒远走京都,但并没证实,既然他是在地虎盟被你杀死的,那就各安天命。”
    “你知道就好。”
    “你……你不要去找我,你……
    那能把所有的门人和朋友,召来在家里不论年月昼夜等死?
    “那是我的事,滚!”滚字象焦雷,声震林野。
    玄灵丹士打一冷颤,扭头狂奔。
    片刻间,二十匹健马已奔上大道。
    西面来的两人两骑,正向庄门飞驰。
    ※※※※※※※
    北行的小径,沿一条小溪流东岸向北婉蜒,穿过旷野,穿过丛林。
    两匹健马藏在林中,两位姑娘躲在树下,不住向南跳望,似有所待。
    追魂姹女显得有点焦急,坐立不安。
    淑华姑娘却显得泰然自若,微笑着坐在树下编草蜢。
    “会不会走另一条路去了?”追魂姹女不安地自语。
    “放心啦!费姐,她一定会走这条路赶往郑州。”淑华抬起螓首笑吟吟地说:“这附近我熟得不能再熟,按他溜走的方向,非走这条路不可。这是唯一的小径,我可以给你打包票。”
    “可是……”
    “不要可是啦!坐下。”淑华强挽她坐下:“再说,我们仍然可以在郑州等,在魔女左近等,甚至到九灵宫去等,费姐,你怕吗?”
    “如果他真是我所找的李平平,我就不怕。”
    “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李平平。”
    “可惜我不认识李平平。”
    “我希望他就是李平平。”
    “希望不大,贺小妹。”追魂姹女叹了一口气:“据我所知,李平平一年做一趟买卖,我和他是去年七月未离开的,他没有理由年底再出现京都……”
    “不要失去信心,费姐。”
    追魂姹女突然沉默,片刻突然向淑华凝视。
    “费姐,你……”淑华感觉出她的神色变化,感受到凝视的压力。
    “贺小妹,能诚实回答我的话吗?”她郑重地问。
    “费姐,你知道我把你看成最要好朋友,甚至希望你是我的亲姐姐,我没有姐妹……”
    “假使,我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不管他叫平平,不平,再平,你仍然将感情寄托在他身上吗?”
    “费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淑华低下头,满脸通红,出身与环境的熏陶,都无法与追魂姹女这种江湖女杀手,比胆气比说话的技巧。
    “我要回答。”
    “费姐,今生今世,我都会把感情寄托在他身上,但我不会缠住他,更不会嫁给他,因为他并不爱我。他只把我看成一个小女孩,我邀你来,是因为你曾经与他是—一是伴侣,是好朋友,找好羡慕你。但绝不嫉妒你,我真的希望你和他能成为一双风尘侠侣。”
    追魂姹女把淑华拥入怀中,久久,久久。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追魂姹女轻拍她的肩背,感到眼前朦胧:“在南京幕阜山事故之前,我从来就没有意思拥有他,否则在保定途中,我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全,而让他与魔女这种荡妇周旋。”
    “费姐,别想这么多……”
    “你知道,女人早晚要找一个归宿,男人也是,不论男女,绝不可能一辈子都刀光剑影中度过,象我,已经不适宜在杀手行业中玩命了,我想,你也许能帮助他,脱离这种游戏风尘的生涯。”
    “唉呀!你是好……”
    “你有淑女的气质;我会帮助你。”追魂姹女放开拥抱:“但你必须记住,不要勉强他丢弃他所向往的冒险生涯,时辰一到,他就会自己丢弃的,你必须有耐心,和承受打击的勇气,成败全在你了。”
    “费姐,等找到他之后,再说其他的事好吗?”
    “我想,你没有我坚强,没有承受压力的耐性,只是,要来的事终须会来,不管你是否愿意承受,至少在心理上你得有所准备。”
    “谢谢你的忠告和鼓励,费姐。”
    左等右等,小径那一头,始终不见有人走动,不见人马出现。
    ※※※※※※※
    轻车过河后北奔,追随的骑士不但没有增加,反而逐渐减少了。
    老子姓李的人突如其来现身,五行真名人轶事人太素被打成白痴,吓坏了不少人,把那些名头比不上妖仙的人,吓得末报到的人裹足打道回府,报到了的人也不辞而别,深怕被累及枉送性命。
    夺魄魔女洛阳受到夺魄双面鬼袭击的传闻,也是这些人裹足或离开的原因之一,似乎,她成了不祥的化身,遭祸的灾主,远远地避开才大吉大利。
    在九灵宫歇息三天,夺魄魔女不再以轻车怒马出游带了四位侍女,改乘坐轻车奔向京都。
    没有明里追随的人,暗中跟来的人却不少。
    南北大官道旅客络绎于途,谁知道那些人是敌是友?
    ※※※※※※※
    五月底的京都,等于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晚春时节,一过端阳,京都人士的御寒衣物,正式进箱人柜,这以后,大太阳就一天比一天热了。
    这半年来,京都成为铁血门的天下。
    天龙地虎死伤太过惨重,目下正在广罗羽翼,整顿内部组织养精蓄锐,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活动。
    铁血门的老门主,三绝秀才在极端秘密,警戒也极端森严的秘窟,被黑豹神不知鬼不觉杀死。
    新门主天骄欧良,可不想步老门主的后尘被杀,躲得更为隐秘,有了更多的化身,连他的几个心腹,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刻会在何处现身。
    门主神出鬼没,但爪牙们的活动更为积极,新任的十余名重要执事人员,侦查搜秘的工作进行得如火如条,敛财陷人的不法勾当做得更为有劲。
    星斗营则一直保持螫伏牡态,令外界各方人士莫测高深,实力隐藏得十分成功,连铁血门也忽略了星斗营的存在,没将星斗营列为竞争对象。
    恐怕只有李平平一个人,知道星斗营可怕,也只有他才知道,一旦这些皇帝的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内臣,如果发生权力斗争,任何变化,最后胜利者必定是门家,星斗营的主子锦衣卫指挥使门逵。
    夺魄魔女不明时势,投入声势如日中天的铁血门。
    日正中天之后,便是日影西斜了,最后,必将是日薄嵯嵫黑暗降临,魔女的车,就是从都城驶向西山的。
    ※※※※※※※
    正阳门外的南郊,街道愈建愈多,比五六年前战火焚城之前更为繁荣,比京城内的市街热闹多多。
    每天过往的旅客,多如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鲫,市面的治安也相对地愈来愈糟。
    南城兵马司的官兵,本来治安区是皇城以南,京城以北,现在扩展出城南郊,但仍然无能为力,反而管过界乱了权责。
    顺天府的巡检捕役,无权管辖京城内的治安,仅负责城外四郊的狐鼠管制,动辄得捆,被那些散往在城郊的王公大臣,压得抬不起头来,连一个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不敢管。
    比方说,西郊的瑶宫,就没有任何一个顺天府或宛平县的治安人员,敢走近瑶宫左近徘徊,更别想化装穿便衣混进里面踩探盘查了,如果被那些权贵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所发现,保证会被打得半死。
    这天傍晚,一辆轻车载来了两位年轻英俊,极为体面的书生,由两名侍女领入套间招待。
    任何一位陌生的佳宾,第一次光临,必定先被领到有如花厅的套间招待,由一位年轻貌美的管事姑娘,礼貌而又亲昵地探口风。
    管事姑娘满意之后,才有资格享受正式的招待。
    两位公子爷是第一次光临,在套间接待的,是瑶宫三大管事之一的艳红姑娘,所穿的一身红,就是她花名的代表,不论才貌身材,都有火一般的热力和魅力。
    满室生春,艳红姑娘先恭维两位公子爷一番,指使两个小丫鬟奉茶。
    “两位公子爷想必是城里某一位王亲的公子,貌似潘安才华洋溢,想必目下仍在学吧?
    在国子监?”
    艳红真会挑,挑上了没见过世面的贺淑华,拦腰一抱,暖玉肉香快要挤入她怀中啦!
    “艳……艳红大姐……”淑华窘得脸红耳赤,不知该往何处躲,缩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期期艾艾地说:“我……我要见瑶宫仙史大姐姐……”
    艳红一怔,焕然而起,目光扫过邻座的追魂姹女,追魂姹女正好整以暇,一面品茶,一面盯着她微笑。
    “你们……”
    “嘻嘻……”追魂姹女可是一个天所顾忌的泼辣,那象淑华那么嫩,笑得放开极了:
    “你向一个假货调情,你看她象不象母老虎爪下的小绵羊?”
    “你们到底是……”艳红纷脸一沉,蓄劲待发。
    “唷!冲我这位小妹妹,娇羞万状叫你一声大姐,你能反脸吗?”
    追魂姹女一点也一紧张,翘起二郎腿泰然品茶,真有男人气概,可惜美好的脸蛋没有男人味。
    “艳红大姐,我……我是贺淑华,河南来……”淑华逐渐稳定下来了:“去年,李大哥……”
    “唉呀!是你!”艳红敌意全消,重新坐下一把抱住了淑华娇笑:“难怪我起疑,男人那生得那么俊呀!”
    “嘻嘻!你不是赞美我们是貌似潘安吗?”追魂姹女打趣艳红:“可借再俊也是个假货。”
    “你一定很泼辣,见过世面的人精。”艳红莞尔一笑:“你是谁?另一位侠女?”
    “侠女?”追魂姹女也嫣然一笑指指淑华:“她才是,我是杀手行业中的佼佼者,当然比不上黑豹,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姓费。”
    “哟呀!追魂姹女,咦?你还敢来京都?”
    “我来了,不是吗?”
    “这次……”
    “陪贺小妹,找瑶官仙史讨李不平的消息。”
    “哦!宫主她……”
    “李不平已经潜来京都,我们是跟在他后面来的,一直碰不上头,贺小妹猜想,他可能会来找官主,所以………”
    “你们来晚了,官王已经回山东去了。”艳红抢着说:“目下官主,是仙史的得力姐妹沈大姐,接手经营这处地方,以免断了许多可怜姐妹的生路,李爷没来过,我也希望他来呀!”
    上次,他在秘室住了几天,魔鬼大闹皇宫紫禁城,他的事只有我和沈大姐知道,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和他亲近。”
    “哦!他和你们的官主住了几天?”
    “费姐,你可别误会我!”艳红笑得有点忧郁,“他根本就不曾与宫主真正相处在一起。”躲在秘室炼什么功,仅管宫主爱他爱得发疯,却也不愿有损他的英雄形象。据宫主说,与他姐弟相称,已经心满意足了,他走了,无牵无挂地走了,宫主哭了好几天。他来。
    我要见见他这个人间怪男人,你们何不在我这里等他?密室绝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方便吗?”
    “那是当然,另有门户出入,不至于引起误会,我会亲自招待你们。”
    “小妹,你怕吗?”追魂姹女向淑华问:“这种地方的确引人误会,你一个小姑娘……”
    “我来过这里,我不怕。”淑华勇敢地说,但粉脸红得象是一树石榴花,为了所爱的人,下地狱她也不怕。
    ※※※※※※※
    李平平比夺魄魔女早到好几天。
    这次,他不再用假身分出现公然住店,天气暖,到处都可以藏匿,所以他找一处郊区小村躲起来。
    连小村的人,也不知道村中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天,他化装易容在城内外打听消息,用各种威迫利诱手段取口供,包括掳人使用离魂大法。
    晚上,他神出鬼没在必要的地方侦查取口供探线索,真正回小村睡眠的时间少之又少。
    是行动的时候了,首先是安下窝弓放下金钓。
    这天近夜时分,他出现在宛平县的的漂枯山。
    这里,是名胜区,但游客稀少,只有一些虔诚的信徒上下,因为距京城太远,而且名胜也没有西山绮丽,游客如果步行,三个时辰只多不少。
    山深处的潭柘寺,在汉就建成了,称喜福寺,唐代才改名潭柘,清代改为岫云寺,乾隆帝最喜欢来这里礼佛,所留的御书匾额甚多。
    寺在山深处,后面就是青龙潭,那条孽龙,自从建寺之出,出来就不敢现形伤人。
    僧侣并不多,山深林幽,李平平不信佛,但他仍然在大殿颔首为礼。然后在大殿外的巨大银杏树下,用五岳朝天式打坐行功。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毫无动静,他象是坐化了,寺内的僧人也不以为怪,似乎没感觉出是一个活人。
    终于,他身旁出现一个相貌清楚,鹰目高观,年约花甲的青衫客,站在一旁象死人,注视着他久久不动。
    寒气仍浓,山甚高,高处不胜寒,穿青衫实在挡不住寒气,仅管已经是五月末。
    “你在等什么?”青衫客终于忍不住发问。
    “等要来的人。”他睁开双目。
    “谁告诉你来的?”
    “不必问,不可问,反正我来了。”
    “不会有人来。”
    “是吗?他最好是来。”
    “不来就不好?”
    “对,不来,对双方都不好。”
    “要胁?”
    “不,为了双方的利益;当然,他如果不想要利益,就会有灾祸,你希望他有灾祸吗?”
    “哼!”
    “他可以不要他的利益,我却不愿轻易放弃,如果没有他,就会增加我的困难,我的利益可能泡汤,所以,我希望他来当面谈谈双方利益的细节。他不来,我不甘损失,我就会逼他,把这里变成斗牛场,也把隔邻马鞍山的戒寺坛,同样变成斗牛场,老兄你,见过斗牛场吗?”
    “这……”
    “牛一斗就难解难分,附近一切遭殃。”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凭我的拳头硬,凭我的计谋高。”
    “少吹牛。”
    “吹牛?那是你的看法。”他伸手拍拍巨大的树干:“找告诉你,如果我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江湖浪人,而是一个把成王败寇观念捧作金科玉律的英雄豪霸,今年这棵帝王树,已经突发新技了。”
    青衫客吃了一惊,脸色一变。
    “去年冬,是你出入紫禁城?”青衫客警察地问。
    “对,正是区区在下。”他拍拍胸膛,意气飞扬:“出入紫禁城,如入无人之境,宰皇帝将轻而易举,跳上龙座坐一下易如反掌。”
    这株年代久远的银杏树,的确令人莫测高深。
    据说,朝庭的老皇帝宴驾死翘翘,新皇登基,这株怪树就会突然长出大量新技,新技一发,就注定老皇帝死了。
    所以,这株银杏树,称帝王树,这种预兆,据说十分灵验,信不信由你。
    他的意思是:假使他要宰皇帝,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曾经出入紫禁城,这株帝王树,就会长新技。
    紫禁城闹鬼,早已传遍京都,但有些目击鬼怪的侍卫高手,却知道是人而不是鬼怪。
    “老夫却不是信。”青衫客稳下情绪,开始将青衫下摆掖在腰带上。
    “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长身而起,走向广阔的殿前广场。
    “你必须经过三关考验,证明你配见所要见的人,这人才会见你。”青衫客沉声说。
    “客随主便,我无所谓。”
    “很好,你知道考验的后果吗?”
    “武林朋友任何一种考验,结果都大同小异,小意思,喂!你是第一关?”
    “对,较量内功。”青衫客坐下,双掌徐徐前伸。
    “老兄,你输定了。”他神采飞扬地在对面坐下:“练内丹的人,年过一甲子,容或火候精纯些,但精气神已失去浑雄猛烈的冲刀,与我这种如龙似虎的年轻人较量,你一点胜算都没有。”
    手掌一叫伸,四只手掌贴住了。
    片刻,两人宝象庄严,浑身衣物不住外张,鼓动;再片刻,青衫客的手开始颤动;再片刻,青衫客脸色渐变,汗水开始沁心。
    李平平一直保持宝象庄严神态,仅呼吸愈来愈起伏增大,双手的肌肉开始逐渐收缩,象是凝结成某种紧缩聚合的物体,也象溶铁凝固,从流体变成坚钢。
    身旁,先后来了两个人,一僧一道。
    他的虎目睁得更大,异光乍现。
    “谁胆敢插手。”
    他一字一吐,声如铁锤击砧:
    “我要他骨肉化泥,说一不二。”
    青衫客身躯开始颤动,脸上有痛苦的表情。
    “你胜了,年轻人。”年约花甲的干瘦老和尚说:“你可以调息片刻,老袖领教施主的拳掌。”
    他呼出一口长气,从容收掌长身而起。
    青衫客象见水的泥人,伏下缩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颤栗
    他不敢逞强大意,从容活动手脚一番,一面调息。
    “施主似已内丹已成,难得难得。”老和尚说。
    “小有成就,仍在勤练苦修。”
    他客气地说:“大师好象不属中原派宗,是上面观音殿的法师?”
    “老和尚不但不光头,而且梳了怪异的高髻,披的袈裟虽然也是红色,但比普通僧侣的袈裟宽大一倍。
    “不错,老袖正是观音殿的僧伽。”老和尚说:“百余年前,长公主在观音殿修行,皇室派来的八名活佛。在这里传下衣钵,所以与本寺的僧侣有别,老衲是最后一代的传人,今后恐怕后继无人了。”
    蒙人入主中原,北平是大都,元世主忽必烈的女儿,就在这里本寺最高的观音殿出家,信的喇嘛教。
    但本寺没有喇嘛的佛象,礼佛行的是喇嘛五体投地礼,数十年礼拜,殿中留下了躯体的瘦迹,寺中人称为拜砖。
    这座寺的山径极为险峻,所以游人罕至。
    据说,一砖一石,都是用羊驮上来的,工程之艰巨,可想而知,最高处的观音殿,尤其状丽。
    “那么,大师炼的是瑜伽了。”李平平笑笑:“与在下比拳掌岂不失策?大师该与青杉客大叔对调,与在下比内功的。”
    “瑜伽只是老衲日常功课之一。”老和尚的语气,开始不怎么谦虚了。
    “拳掌也是下根基武技之一。”他也当仁不让:“大师请注意,在下的拳掌如果击实,距化钢溶金境界所差有限,希望大师的瑜枷禅功已炼至金刚不坏境界,是时候了,大师请赐教。”
    “老衲献丑了。”老和尚又谦虚啦!
    双方客气地按规矩行礼如仪,各趋定位拉开马步。
    李平平占南首客位,右掌一提,上托天再翻掌变成扑压乾坤,左掌先下探,外勾、变抓斜引成半弧智珠在握状,姿式极在怪异。
    真象一个准备掳人的恶鬼。
    老和尚则用中四平,马步沉实凝神如金刚,流露出壮严的不为外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侵,出家人修持自我,以自我为中心超然物外的气势。
    即使不是行家,一眼便可看出,双方的马步一动一静,各擅胜场。
    动,龙腾虎跃,气势欲飞,发则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倒海。
    静,如岳之峙,如渊之亭,天崩地裂不为所撼。
    与青衫客并立年约花甲老道,眼神渐变。
    “看出端儿吗?”青杉客低声问。
    “有一点。”
    “是何渊源?”
    “如果贫道所料不差……”
    “怎样?”
    “极象传闻中的龙名人轶事虎幻形九式。”老道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开国初期,天完帝国猛将唐钧,国残后浪迹江湖。造下无穷杀孽的绝技,如果是,和尚危矣!”
    “八极神魔?”青衫客打一冷颤。
    “八极神魔唐钧,但愿不是。”
    “如果是……”
    “除非和尚能真炼成金刚不坏法体。”
    “那………我们……”
    “你上?”
    “这……”
    “我试试给你看,你注意他手爪的变化。”
    老道拔出九梁冠上一枚法针,针长六寸,铁铸,刻有符篆入手相当沉。
    吸口气功成百脉,神注法针,猛地一拂,针发风雷幻化青虹,射向李平平的右胁背。
    同一瞬间,对峙的压力恰好升至临界点,任何风吹草动,便会打破压临界点,迸爆出石破天惊的突变,一发不可遏止。
    青虹近身,李平平的左爪竟然不可思议地出现在身后,青虹拍击炸烈,化为青雾一进而散。
    同一刹那,身形猛进,爪影漫天,罡风大作,气爆声连绵不绝。
    只能看清老和尚在原地狂舞,象在抗拒万千个外魔入侵,从四面八方强攻探人的巨灵之爪,速度令人目眩,在老和尚全身上下幻现、消逝。
    雷轰电击,猛烈的程度惊心动魄。
    老和尚起初可严密地将爪影封住、震开;片刻,身形加快,但马步渐乱;最后,袍与袈裟飞裂一块、两块……罡风一刮碎片刺射出丈外。才失去动力化为蝴蝶般翩然飞舞、下坠。
    “住手!”老道厉叫。
    一声怪叫,暴乱的人影倏然静止。
    两人面对面相峙,身形怪异。
    李平平的左爪,扣住了老和尚的左肩,右爪在老和尚咽喉,作势扣抓,将老和尚压得双膝下沉,象是猛虎拦住了羊。
    老和尚衣衫破裂凌乱,干瘦的身躯显得好为瘦弱,清楚的脸上肌肉抽搐,气息渐弱。
    李平平虎目彪圆,扭头狠瞪着老道。
    “混蛋!你差一点害死了和尚。”他大骂。
    攻击太快太狂猛,出手便因势利导无法退让。
    双方功力与速度相当,谁慢一刹那谁死,必须有一方去见阎王,这就是绝顶高手的拼搏,一发便决定了生死胜负,谁先心怯谁死,不象一般名家一招一式虚缠不休。
    “贫道只……只想探出你的渊……渊源,并……并无恶……”老道哭丧着脸:“怎知你……你恰好……恰好神功……发……”
    “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搞,你。”李平平放了软弱的老和尚:“你那一针诱发了我狂野的雷霆攻击,老和尚禅功盖世,谁都不敢收敛自陷死境,你可恶!”
    “八极神魔的传人?”老道苦笑。
    “唐公一脉单传,在下是第四代传人。”
    “你……你要杀到什么时候才收手?”
    “你少管闲事。”
    “施主……”
    老道打一冷颤。
    “你给我闭嘴!”
    李平平沉叱:
    “你们能杀,我为何不能杀?你们杀的全是无辜,我杀的人他一定该杀,我一点也感不到惭愧。”
    “施主……”
    “我并不认为我是神,我不配替天行道,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我……”
    “你给我闭嘴!”老道也大叫,声色俱厉,被逼急啦!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叱止对方气势汹汹的话头:“贫道受不了你这自以为是,心狠手辣的小子穷叫嚷,别以为你的嗓门大就有理。”
    “你……”李平平居然一怔。
    “贫道三个人,在谭拓山修真,各参各的,僧道俗谁也不排斥谁,而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称莫逆。”
    “咦?我找错了人?”
    “你没找错。”
    “可是……
    “你是说,去年贫道三人,曾经助石将军一臂之力,是前来搜捕他侦查他的人,再三在本守骚扰,目无神佛。因此,不得不用雷霆,难免引起各方误会,认为最贫道三人是瞎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真是岂有此理。”
    “哦!看来在下真的找错人了,抱歉。”李平平歉然地说,错了他认错。
    “你没找错人。”
    “这……道长的意思……”
    “我可以指引你如何才能找到他。”
    “真的?”李平平大喜。
    “贫道不问你为何找他,每个人的冤孽,必须自己去积德消除,只希望李施主不打扰本寺,不损害本寺的一切,包括不要用血腥玷污佛门圣名人轶事地。”
    “我答应。”
    “好,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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