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娇娃_小说在线阅读_伴霞楼主

第09章苦练绝学
    那大火熄灭了,烧成了一片焦土,过去的景观,已面目全非。
    剩下的是断垣残壁,枯木残枝!
    春天的绵细雨一下过,土地受到滋润,便孕育了无限的生机。
    到了夏天,几场暴雨一浇,焦土顿成了肥沃土壤,早春被风刮来的种名人轶事子,便趁机绽开了笑容,欣欣向荣的从灰烬中伸出头来,茁壮的向上生长,越长越茂盛,不到旬日,便绿油油的一片,断垣仍在而碎瓦便被掩盖起来,当真的应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一句话!
    是蜂媒?还是蝶介?在火烧得第二个春天里,如茵的绿草中,开出了几株鲜艳的花朵来,长得特别茁壮,倍极美丽,挺拔而立,好像在说:“只能烧去我一时,不能永久让我毁灭,付;们看!我又长出来啦!反而更为健壮。我的时代又来到了!”
    就在这暮春的季节,天气阴暗不定的时候,在湘西道,来了一位少年,这少年一身的破旧衣衫,看他这穿着和打扮,应该是面黄肌瘦,精神萎靡不振。但是事实确是不然,恰好相反,这少年不但精神抖擞,而且神采俊朗,一身肌肤强健而有力,呈现油光,两眼炯炯有神,昂首阔步,疾步前进。
    这少年身无长物,只见:黄金吞口明珠匣,绿丝结儿随风扬。
    时归鸦阵阵,鸣声呱呱,天已近暮,西北半天,暮霭已吐,落日余晖,映照一抹霞光红遍际。
    前面已现出桃源城廓,只听身后有人说道:“哈哈!二哥,这小子,衣着烂缕,破旧不堪,竟一点也不识相,却敢亮着宝剑走路,也不怕惹—亡麻烦,看样子也过是会个三拳两腿,竟然不知藏拙,行走于官道之上,一旦惹起好事之徒的看到眼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三弟,我们现在,白顾尚且不暇,你还管人家的闲事,由于一时的不谨慎、便会惹火上身。”
    身后那人又连声大笑道:“我就凭周冲大哥手中那把锯齿刀,威震武林,名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尖,桃源三杰,能有几个脑袋,敢斗我周冲大哥。”
    又听那人又道:“三弟,你也别相信你大哥的武功,那桃源三杰,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千万不要轻敌,处处要谨慎,事事要小心厂周冲?锯齿刀,那少年听得一怔,这不是谷云老英雄那结义的兄弟么?微微的侧过头一看。只见身后两个汉子,皆是一身劲装,身后各自背包袱,显然内中藏着兵刃,行走的极为快速。
    两人好像是身有急事,忙于赶路,来得好快,少年往旁一让,前面的一个汉子擦身而过之时,向少年腰间悬挂的宝剑瞄了一眼,早又粗声大笑,分明是笑这少年,少不更事,不懂江湖上的险恶,更不配悬剑,连摆个样儿也不配,皆因他这么一对面,便看出这少年虽非弱不禁风,但却文秀得很,哪像一个练武的人,就是练过武,也不会太精于武道,而他竞不量力,反把宝剑挂在腰上,特别扎眼,所以又大笑起来。
    忽听后面那个汉子,叹了一口气,道:“三弟,你这脾气老不改,竞爱管些无用的闲事,就些别人不爱听的话,最容易惹事生非,赶路要紧。”
    两个汉子脚下的功夫,皆是矫健,似一阵风似的,便从他的身边奔过。
    这位少年虽被人讥笑,却不生气,反而微微含笑,目送两去远了,不由自言自语的说道:“周冲义薄云天,肝胆照人,生性耿直,居心忠厚,是个铮铮的铁汉子,如果他若有事,我却不能袖手不管,必当挺身而出,乃是义不容辞的事。”
    这位少年,并非他人,正是唐棣。
    当万蜂王那房屋被娲母用硫磺火硝之类易燃的化学物品点燃之后,刹那间变成火海之时,唐棣并未丧生。
    原来万蜂王在建筑房屋同时,即挖成一条地道,直通崖后一个山谷,准备万一发生急难道时,可由此条地道逃生。
    火起之时,唐棣便破门而出,而大幻神丐也被火势,迫下天井,万蜂王忙接引两人,进入地道之中,脱离了火海。
    麻谷老人被娲母逼得走投无路,更认为那些人都死在火海之中,觉得人生乏味,不如一死了之,但投入火窟之中,却事有凑巧,纵身一跃,因那些房倒塌,恰巧地跌入地道之中,虽火伤不轻,却因此而保住了性命。
    要知那秀姑半死已久,救治岂是一朝一夕,但能奏功,麻谷老人火伤疗愈之后,万蜂王更为为二人解蛊毒,将近费了一年的时间,方把把需各种药物,配得齐会。这还是多亏娲母以为几人均葬身为海之中,并未施法,那蛊毒方未发作。总算逃过了痛苦的一关,万蜂王得以解去两人身上的蛊毒。
    就在万蜂王为三人治愈的这一年中,天都秀士、麻谷老人、大幻神丐、万蜂王都将自己看家本领,倾襄传受给唐棣。
    唐棣是资质奇佳,禀赋聪慧的青年,何况燕山老人已为他奠定了上乘武功基础,又巧的是四位武林异人相聚一起,这乃是千古奇遇:有的机缘,那还不分昼夜,不眠不休的学习,白天接受四人的指点夜晚勤加演练,所以四人所授的武功,竟然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俱都练成,最初四人只是高兴,对他更是爱极,后来越往下教,可就更斗起意起来了,惟恐自己所教出来的招式或者功力,不如别人的好,所以也就想尽方法教授,一点也不肯马虎下去!免得唐棣学不到顶点。
    “哈哈,好哇,你这看家的本领,能算得了什么?且瞧瞧我的!”
    那大幻神丐,从来不服人的。一生逞强好胜,万蜂王若不是替他治好蛊,对他有恩惠,这老化子很可能早就和他斗上了。万蜂王传授给唐棣那“迷功”的神奇轻功。老化子就传授他飞花神技,心说:“饶你轻功神奇,岂能逃得过我老化子的这手漫天飞花。”
    天都秀士传授他掌上功夫,老化子的心中也是百个不舒服,心说:“我这崩拳八式,当真便会输给你,你也不要再心存狂妄,只知自己,而不知有人,你这种拳式,我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他不好意思,明处与人分高下,但在传授唐棣武功上多下工夫,真个连压箱子底的功夫,也一股脑儿掏了出来。
    要知麻谷老人最喜爱这个年轻人,自从认识唐棣以来,便打心坎儿里高兴,心就:“妙啊!当真妙得很。”但暗里向天都秀士说:“秀士,老化子和你斗上啦,你是知不知?”如此这般一说,道:“他不敢明里和你斗,却千方百计要在这小娃娃身上胜过你,要是你输啦,那秀士复了原,看你还有何光彩,她会多么伤心啊!
    更会说:‘原来我的秀哥,武功并非天下第一。’麻谷老人一生最爱耍笑,滑稽,最后这两句,还是仄着嗓门儿说的,天都秀士呵呵大笑,麻谷老人怂恿他传授唐棣武功,如何瞒得过他,但他感念在太行山中,唐棣舍死仗剑,阻止了娲母的出手,保护了秀姑的身体,未受到娲母的伤害。且又从内心里爱他资质,禀赋、天性,皆上上之选,故尔也不说破,这一年期间,也将一身功夫毫无保留的,全都传授出来。
    麻谷老人那是更不用说了,除了他以自身功夫相传之外,还偷偷摸摸得给他喂招,从旁用心指点,好令他进步更为神速。
    春来万象更新,夏至百花齐放,秋到百景萧条,冬届白雪纷飞,一年不过弹指光阴,唐棣已尽得四人真传,只可惜火候尚未到家,未能登峰造极。只要稍待时日,唐棣勤修苦练,必成大器!
    这日秀姑在万蜂王治疗之下,复了知觉,天都秀士高兴得发狂,只是秀姑,浑身无力,仍然身软如绵,不能下床,就是复了知觉,只是四肢可以伸缩,两眼可以转动而已,但仍不能言语,辨别色、物,只是茫然而视。
    万蜂王便道:“秀士且慢高兴,她要能回复到像好人一般,最快也需要一年多得时间,多则三五年也说不一定,最好能够找到一处幽静处所静养,对她较为有利,因为在此处,山深路远,出入不便,而且在暗室中居住,空气污浊,光线不足,对于秀姑的病情,均有莫大的影响,所以你要考虑这一点!”
    原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两人身上所中的蛊毒,已被万蜂王除净尽,唐棣业已得四人一身武学,况且秀姑已然复生,天都秀士一心服侍秀姑,也就不想在谷中久留,以免分散天都秀士的精神,所以决心离开哀牢山,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多阅历一些江湖上得过节,顺便再回到燕山,省视师传,报告此次离山后的一切,也免得他老人家的挂心!
    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乃是久闯江湖人物,在哀牢山上停留一年多,一则是身上蛊毒,业已解除,而秀姑又已复生,留在此间,已感无聊之至,一听万蜂王言及秀姑必须择地静养,是以游走之心顿生,但想早日离开哀牢山,重行流浪四海,过那悠然生活。
    现在几人研究结果,惟恐几人在江湖上一露面,那娲母便马上晓得几个人没有被火烧死,知道天都秀士留得性命,那肯甘休,岂能作罢。这婆娘不但诡计百出,而且神出鬼没,心狠手辣。都耽心秀士防不胜防;也为秀姑的安全担扰,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秀士带着秀姑,先得地离去,找一极为隐蔽的山林,让秀姑静养,以便早日身体复元。等到身体完全恢复健康,再行现身。”
    天都秀士,遵从大家的意见见,但背后着秀姑向万蜂王致谢,道:“承蒙毁居治疗,秀姑病情日见起色,我天都秀士必当亲自同来拜谢!”
    天都秀士转身,向麻谷老人、大幻神丐、唐棣三人恭手作别。
    立即出谷远走隐居。连唐棣拜别也来不及。
    麻谷老人、大幻神丐也一揖到地,谢过万蜂王解蛊之德,两老一生笑傲江湖,困居穷苦一年,早已闷得发慌,也跟着秀士身后,出谷去了。
    这四位武林异人,皆未正式收徒,但实际也都是唐棣的师傅,且这一年来,他皆以师道侍奉四人,猛地里分别,心中也十分的依依不舍,但知天都秀士为秀姑静养,免娲母扰乱,必须隐居一段时日,而麻谷老人、大幻神丐二人,良迹江湖,以悲天悯人为心地志,岂能在此久留,而自己也不能久随,也只得拜别,当年一剑随身,而今更是衣衫破旧。最后拜别了万蜂王,离开哀牢山,回返中原,半月之后,方踏上湘西道上。
    一年前唐棣初下燕山,真个是豪气干云,容光焕发,真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学游侠跨紫骝,目空四海,心无武林。这一年多,得到四位武林异人尽传一身武学,功力深厚,学养更增,又加上看到四位武林异人以及娲母、媚娘等人,武功专精,内力惊人。但感到自己所有一切,均不职人,便收剑走过去的浅薄思想。倒反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儒雅,虚心起来,再也没有半点傲气了,这也就应了古语所说的:“学问深时意气平。”的一句话了。
    其实唐棣并非豪气已灭,而是深藏于内,不再形露。俗语道:“满壶全不响,半壶响叮当。”
    这就是大智若愚,而且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其实武术这学,并无止境,必须抱着好而更好,精益求精的态度,方可得窥其中奥秘。
    且说唐棣闻听那汉子出言讥诮,他却半点不生气,寻思:
    “追魂刀周冲远在秦中,和这三湘隔千里,怎会和桃源三杰结粱子?”
    既称桃源三杰,想来也必是武林中的正派人物,周冲义薄云天,也是个铁铮的汉子,多半是意气之争,我既然遇到此事,何不出面给他们两方化解化解。
    唐棣心念一动,脚下全不见加劲,即和两人形影不离,而且,未带出半点风声,脚下也未扬尘。两个汉子大前,竟是丝毫不觉待得两人穿过一片松林,唐棣却反而连条人影也不见了。
    进得桃源县城,大街北面有座招商客栈,前面的那个汉子—指,说:“二哥,就是这里了,落店罢!”
    谁知那手一指,便放不下来了,见店堂,路上所见的那位文弱书生,已高踞座上。
    那汉子不但手放不下来,而且还惊得退了一步,说:“二哥,这小子有点邪门!”
    身后那汉子也是一怔,便道:“三弟,我如何向你说来着,三湘之地,卧虎藏龙,江湖上越是不起眼的人,越要小心提防。”言下大有责备之意。
    只听那少年叫道:店家,店家,再拿一壶酒来!”、两人又是一怔,敢情他不但先到,而且已喝了一壶酒啦!
    汉子陡然大笑道:“二哥,我就不信有这么邪门,走!”
    当先向店内走进,身后那汉子亦觉蹊跷,寻思道:“这人如果有好身手,自己岂会走眼的,看来不会武功,怎么能抢到我们前面呢?实在令人费解?”
    要知武功深湛的人,那两侧的太阳穴,必和人有异。这个汉子由暗瞧明,更瞧得明白,只见那少年肌肤嫩得像个女孩子一般,两侧太阳穴更全无异状。是以觉得很奇怪,当下也忙跟着进内,他这里尚未进门,忽听身后蹄声得得。这匹骑马来得好快,蹄声才入耳,忽见黄影一闪,灾时走在后面的汉子,不过才一支脚跨人店内,陡劲同袭来,登时脚下一个跄踉,往旁横跨了两步,方才站稳。
    叭的一声,香风阵阵,身前已站定一位黄衫女子,那股幽香,乃是从她身上发出。
    叭的一声,是她向桌子上劈了一记马鞭,随即叫道:“店家,店家,看房!”
    那汉子已明白过来,知道适才是她翻掌一推,自己正在举步的当儿,是以站立不稳,脚一跄踉。
    糟!无论怎么说,自己是个大男人,自信武功不弱,竟被个小娇娘掌未着体,便被推得东倒西歪,孰可忍,孰可不忍。
    那汉子早握紧钵儿般的大拳头,就要一拳捣出,忽觉右肩被人—拍,劲道全消,耳边低声叱道:“三弟不可鲁莽。”
    这人正是他二哥!但那汉子如何能够忍得下这口气,他那二哥才松手,右臂早又贯劲,霍地一拳捣出,骂道:“直娘贼,你竟不自量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本是刹那间的事,那黄衫女郎正要往里走,辨风知警,忽地旋身错步,手中马鞭一挥,即将那汉子的胳臂缠住,全没看见她用力,只看她一抖手,那汉子便被她直抛人名人轶事大街的中心。
    总算他的功夫不错,落地之前,在空中一踯腿,虽是登登连退了三步,却没栽倒,但一条胳臂火辣辣的疼痛不止。痛得他瞪眼咧嘴,那黄衣女郎身才壮转,柳眉挑起,眼睛瞪大,一声冷笑道:“就凭你这丁点儿能耐,也敢出来现眼,自不量力,狂妄自大,你姑娘今天给你一点教训,好灭灭你的威风!”
    只见芙蓉如面,双瞳惟水,好一个美人儿!
    那汉子的二哥大惊失色,暗想:“若说那少年邪门,这位黄衫女郎邪得很,楞地用马鞭子将人抛到街心,这女郎有多大的功劲,年龄不大,又长得娇滴滴的美艳得很,但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一个大男人抛出去,她的功力,真是不可思议?”
    被扔出街心的那个汉子,这回气可大了,而且羞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霍地一抖包袱,寒光一闪,大砍名人轶事刀取在手中,又出声骂道:“直娘贼!”
    只见那黄衣女郎咂咂嘴,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转身就往里走。
    “老三,休得莽撞不要冲动!”.这一乱,早把店里人客惊动,个个睁眼惊艳,心里更是叫怪,一位年轻的姑娘,竟敢和一位大男人打斗结果竟把大男人抛出门外,那里来的这般大的力气?小二哥也是目瞪口呆,心中说:这小妮子好凶!”
    黄衫女郎走到他身前,他竟忘了人家是来住店的,竟自张着大嘴,蹬着眼,说不出话来了。”
    那女郎心中没好气,粉臂一抬,已听只的一声响,小二哥已呼噜转了个身,原来她马鞭一挥,早将小二哥的胳膊卷困住了,又往外—带,小二哥身不由己,不单是转了个身,而且往前一冲,恰巧的打里面出来了一个人,两个人恰好撞个满怀,那人纹丝丝不动,小二哥倒反被震了回不,登登登,倒退了三五步,那黄衫女郎已往里面走去,堪堪又要撞到她的怀里,她岂能容他撞到,霍地伸掌平推,并见她掌心触到后背,那小二哥步尚未站定,登时又被掌力推动得牲前一冲!
    就在这个工夫,只听店门一声大喝:“大哥鞭住这小妮子!”
    却是提着大砍名人轶事刀的那个汉子,向店里冲来看样子,非要这位黄衫女郎得好看不可。
    边走边骂,气势汹汹打里面出来的这个人,乃是追魂刀周冲,哥儿三个本来约好在桃源会面,要与桃源三杰较量,不料他倒早落在这家店里,冲在江湖上闯荡了二三十年,见多识广阅历较深,这黄衫女郎一出手,便知她大有来历,绝非等闲之辈。当时一伸手,便抓住了小二哥的胳膊,顺手一提,小二哥才站稳了脚步,没有跌倒,不然的小二哥必要来个狗抢屎,嘴巴啃地,准会把牙跌断几颗。同时往旁一闪,拱手道:“姑娘请!”
    提大砍名人轶事刀的汉子,堪堪冲到门口,登时一怔,只道周冲认识这黄衫女郎,又见大哥又拱手相,便止住前冲之势,停了下来。
    只见黄衫女郎扫了一眼,说:“你倒有点眼力,哼!今晚便宜了你。”.这最后一句话是向身后站着的那个汉子说的。冲闪身拱手相让,她却理也不理脚下生莲,往里便走。
    小二哥方才吃的苦头可不小,忙不迭得在前带路,这时满堂人客,全被姑娘镇住了,一时鸦雀无声。
    那黄衫女郎身形才在壁墙消逝,提刀的汉子又气往上撞圆睁二目,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的大声怒道:这小妮子好大臭架子,大哥,原来你认识她呀?你和她讲话,竟然不理不睁的走进去了。”
    周冲呵呵一笑,道:““三弟,稍停且再讲话,你这性子真得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易改,秉性难移,既爱讲话,又易动气,所以常常出事。”
    说话间,周冲已去到他的身前,夺过他手中大砍名人轶事刀,替他人了鞘,同时在耳边悄声责道:“三弟,赢了个小妮子,就是你胜了也不见得露脸,如果是输了,我们还有脸去找桃源三杰么?”
    随即呵呵大笑道:“二位贤弟,来来来,愚兄为你们接风。”
    说着,伸手相让,但内心里却是藉机拦阻二人再度出手,显然他是怕两人跟踵那黄衫女郎人内,又生事端。
    唐棣见周冲并未认出他来,也就没有上前相识,想一年之前,唐棣衣履鲜明,一表人材,乃是个翩翩浊世的佳公子,而今却衣衫破旧,像一位落沛的穷酸文士,年前毫气干云,脊背挺拔,而今儒儒雅雅,貌现沮丧。是以周冲竟毫未注意,又加上方才那个汉子和黄衫女郎这一斗,更那来的心情留意周围情形。
    唐棣一面自酌自饮,兀自在沉思,这黄衫女郎身手实是了得,但却看不同她的门派和师承来?
    只听周冲已在唤酒点菜,那小二哥奔得脚底朝天,来回侍候。
    今晚要不是这位客官适时拦阻,眼看店内就要搅得地覆天翻,恐怕早就桌椅破损,碗盘用具砸得粉碎,休想再有客人光顾,现在如何不把他当作恩人看待,所以招呼得特别殷劝。
    周冲道:“两位贤弟,来来来,乾一杯!”
    那老二且不饮酒,问道:“大哥,这小妮子是何来头,竟这般的骄狂,目中无人,竟敢在此地撒野,大哥当真认识她么?”
    唐棣正猜想不出她的门派师承,忙凝神而听。
    那知周冲微微一叹,道:“贤弟,愚兄并不认识,但像这般身手的,我却曾见过几个。”
    一年之前,你们知道我从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是那谷云飞谷老哥哥那事发生以后,大哥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番若不是事情挤到这儿来了,我也会前来找桃源三杰较量。”
    真个是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唐棣心中暗自好笑,那晚在邯郸城中,周冲面对强敌,尚未露怯,不料一年不见,火气不但全消,而且处处小心谨慎。同时心中却在暗中比较,这黄衣女郎的身手,确是不在媚娘那一对女儿之下。
    早听叭地一声,那粗犷的老三钵儿般大拳头,在桌上一砸,瞪眼怒道:“大哥,我偏不信有这么邪门外道的,这娘们只是身手俐,若是一招一式,我就不信便胜不得,早晚再狂傲不训。”
    一言未了,早听啼声得得急促而来,一匹骑马已跑到店前,马尚未停蹄,可是马上的人已跃身跳下,好矫捷的身手,只见那人一晃身,便已奔时店内,直奔到周冲三人的桌前,这才停住身形。
    周冲三人,业已发觉这个人是为他们而来,周冲倒是仍然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可是另两人,便有些慌张,就要拔刀!
    却见来人名人轶事大刺刺叫道:“桃源三杰,已知秦中三刀已到敝地,特命在下我,送来口信,今日天晚,不但为三位洗尘,明天正午在敝壮摆酒接风。”
    周冲暗自心惊,这人自称是桃源三杰的手下,竟也有这等身手,可见桃源三杰更是了得,但却沉住了气,一面用眼色止住二人,不要轻拳妄动,一面站起身形,抱拳道:“我兄弟来得匆忙,今晚也是来不及登门拜候,如此就烦兄台带句话儿,说我兄弟三人明日午刻准时到达贵壮,拜见三位贵壮主,恭聆教益!”
    来人陡地一声狂笑道:“好,就凭三位将三把刀留下,桃源三杰绝对不为难你们,任由你们返回秦中,一切也不再追问下去。”
    这人的狂笑和言语,实是欺人太甚,简直就没有把三人看在眼里,那粗犷的汉子本来已在抽刀,那还忍耐得住,早又一声直娘贼,那知他尚水扑出,忽见来人一声哎哟,脚下跄跄踉踉,连退了两步,但他下盘功夫甚稳,倒是被他及时站定,还好未曾跌倒,出尽洋相,但是额上已生了老大一个疙瘩。
    周冲三人互望了一眼,皆是一怔,显然都是十分惊诧,皆因三人并未出手暗算他,那抽刀的老子,刀虽然出鞘,这一来反倒不好意思出手攻挚啦,便立即止住前扑之势,怔在那里了。
    店门外那个汉子,用手摸着前额,大怒道:“好哇,人道秦中三刀是响叮当的人物,原来竟是些无名人轶事耻之辈,暗中算计的人,算不得好汉,有胆量就快点出来,到大街上较量较量。不要暗中施黑手,做些见不得人,欺心昧己的事。”
    周冲用眼一扫,只见旁边桌上是个穷儒生,其余得几张桌子上多是商贩之人,并无一个惹眼的人,心中大奇,生怕老二老三按捺不住,在大街上生出事故,忙一按桌子,飞身而出,卑鄙手法。”
    那汉子也确实没瞧见三人出手,便奇怪的是自己被人所伤,竟不知是何暗器,周冲之言,不由他不信,忽然心中一动,莫非秦中三刀此次前来,另外请有好帮手,在暗中帮忙,方才趁机偷袭,也是有的。但出手的人,武功确实了得,由正面打来,我不但没看到暗器,连出手的人,我都没看清是谁?
    他知秦中三刀虽然并无惊人的武功,可是自己却绝非三人敌手,若然暗中隐有高手,再不见好就收,今晚几必难讨好,更要丢人现眼,便一声狂笑,道:“好,既然藏头缩尾,不敢出头,暗下毒手,大爷今晚有事,这笔帐且先记下,明日九九归一,再作总结。”。
    一言甫落,飞身上了马背,两脚一夹马蹬,马缰一提,就此疾驰而去!这工夫,周冲已将店门两旁也看得明白,并无可疑之人,不由更是惊诧,何人有这般快的手法,没看他出手,竟将那汉子打倒。
    见来人去得远了,这才回到座上,不由他不面露喜色,心中暗自高兴,便向二人轻声的说道:“这不知是那位前辈高人出手相助,我兄弟这次前来桃源,看来不丢人啦,还兴许露脸了!也就不定。”
    要知唐棣内功深湛,别说近在邻座,便是再远,也会听得真切觉得来的汉子,目中无人,便不由得心中怒气上升,便顺手拈起一颗饭粒,随手一弹,不但在来人额头上添了老大一个疙瘩,而且擅得他站立不稳,几乎栽倒在地。
    唐棣这一手,全凭两个指头上的功夫,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弹,肩不动,臂不抬,若非气功已有相当的造诣,绝难办到,这一手功夫到了神化境界,也但是弹指神功,唐棣这手功夫,乃是由大幻神丐花手法中化解出来的,这还是他功力不足,若是大幻神丐发出,来人头上,那会仅是添了个疙瘩,只怕已是个窟窿了,还想活命。
    “周冲怎生和桃源三杰结下梁子,这种称呼倒不像是个坏人;可是周冲就我所知,也正派得很,平时很少和别人有过节,显然这中间必有缘故,也许由于误会所引起,也有可能,明天,我何不暗中跟去,看个究竟,如果桃源三杰是个正派的人物,顺便给他们双方,解开这个结,使他们重归于好!”
    方想间,忽听一人唷了一声,说:“原来这里还有高人,隐藏不露,竟然用飞花手法,暗中打人,大顾身手,不过这黑手打人,显得不太光明。呸!”
    唐棣闻声,便知是适才那黄衫女郎,斜眸一看,只见她正从照壁后转出,心道:“我刚才这一出手,瞒周冲三人则可,若她适时出来,确会瞒她不过。”
    唐棣假装不曾听见,周冲旁边那条汉子早又一瞪眼,已手按刀柄,周冲沉声喝道:“三弟!”
    这时那姑娘已步出店来,打从唐棣旁边擦身而过,走到对面一张桌子上,大刺刺一坐,咂咂嘴说:“这物儿功夫稀松得很,呸!也敢冒充高人。”
    忽见金光耀眼,只哒一声,那黄衫女郎面前桌子上,已多了把宝剑,那耀眼的金光,乃是那剑是黄金吞口被灯光映照所出,那剑鞘之上,更是宝光闪闪,竟和唐棣腰间所挂的剑一般无二。
    唐棣更是一怔,心想:“怪啊,哪有这般相像的?”
    忙伸手一摸,这一惊非同小可,原来腰间的剑,已不见了!
    又听到那姑娘大声叫道:“店家,店家,这把破剑能值几钱银子?我换一顿晚饭,行不行啊?我腰中没带银子,只有把剑押给你了!”
    才回头溜了唐棣一眼,她就先忍俊不住,捣着嘴儿嫣然一笑,这一笑,更像是绽开了的花朵儿一般,秋波微转,娇红欲滴,更显露出青春少女的娇媚之色。也表现出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秀美的姿态。
    原来她听周冲称他是前辈高人,心中有些不服气,在擦身而过之时,施展了空空妙手,把唐棣的随身宝剑,人不知鬼不觉的,轻轻摘下,便拿到店上,故意的大声说要换饭钱,也暗示唐棣剑不在了。
    此刻一看唐棣心中焦急,面现惊惶失措之色,心中便非常的得意起来啦!
    唐棣本来心中大为光火,江湖中人,若然兵刃被人夺去,乃是一件最为丢脸的事,但陡然瞧见她笑脸如花,满面生春,似乎心中并无恶意,仅属开玩笑性质。
    这时唐棣心中的怒火,便立即化为乌有,更早明白刀是在擦身而过之时,施了手脚,心说:“我因她是个大闺女,适才目不斜视,那料想倒着了的道儿,但凭她两支柔荑,刹那间断然取剑,自己竟全然不觉,一无所知,她的这种身手,实在叫人佩服。而且年纪很轻,显然功力不差。”
    唐棣心中气一消,暗道:“我假装不知道,就当作那把剑,并非是我的,倒要看她最后是如何处置,然后再出头,也不为晚。”
    当下便不声色,仍自斟自饮。
    不料那粗犷汉子突然大笑道:“二哥,我说如何,这小子亮着剑走路,必然出事呢。现在果然不出我所料,丢剑不算,人丢得更大!”
    要知那汉子虽然粗犷,又吃过黄衫姑娘的苦头,但是这个人最是心无城府,见她刁蛮好玩,且他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过她,而她怎么盗的剑,竟没发现,不由他不佩服,再加一乐,那一腔子的怒气,便化为乌有,烟消云散了。
    那小二哥目瞪口呆,左右为难,有意不答应,因为刚才吃过她的苦头,如果她翻了脸,又有苦头吃了。若是接受了,她若是要银子,又如何处置?。
    周冲闻言,便立即上前,双手一拱,含笑道:“这位姑娘请了,一餐饭食,能值几文,若是姑娘银两不方便,在下便奉请一餐,不必再以剑押钱,偿还饭钱!”
    周冲心想:“常言道,壮士无钱,寸步难移,一文钱尚可逼死英雄好汉,何况她又是一位姑娘,一时身上缺少银两,出于无奈,只有押剑付钱,我就替她付啦。”
    哪知他一言才罢,那姑娘本在抿嘴而笑,忽然柳眉倒竖,凛若冰霜,冷峻的说道:“姑娘我自顾押便,谁要你请……”
    却陡见眼珠一转,语气顿变,道:“好啊,那我可就多谢啦!”
    目光溜到脸上,眼皮儿跟着直眨。
    唐棣心说:“怎么变得这么快?”
    那姑娘已站了起来,拿起手上宝剑,道:“这么说,我就不用押剑啦,只是我这把但是金呀宝的,俗气得很,虽然俗气,但我却知有人心中正在打这把剑的主意,还想出手抢夺,真是伤透了脑筋,看不胜看,防不胜防,我不如放在柜上,还较比牢靠些!”
    正有个小二哥前来,堆着一脸笑容,说“正是,钱财贵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柜,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都,失去与店主无涉,自行负责,姑娘请坐,我替你送到柜上去保管。”
    那黄衫姑娘一缩手,说:“谁要你送,我自己送去才放心。”
    小二哥讨了个没趣,那姑娘已绕过桌边,打周冲座前而过。
    唐棣这时心中大急,心想:“她要真得寄存到柜上,我却设法夺回来了,她要放起刁来,店主怎能脱掉干系,不经过她得同意,岂能把剑还难我?”
    忽见那女郎一个跄踉,嗳哟一声,似是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站立不稳,堪堪撞到周冲身上。
    周冲忙不的一闪身,一时间倒忘了人家是位姑娘,伸手相扶,那知却扶了个空,人已离去。
    原来身法太快了,芳肩仅仅在他胸前擦过,错眼不见,竟绕过了半张桌子,走向柜台去了。
    周冲倒吓了一跳,只见那黄衫姑娘,忽然又绽颜,去到柜上存好宝剑,即返回原座上。
    唐棣兀自沉吟,寻思:“凭她身手,岂有把她绊倒的道理,不知她又作出什么花样,想出什么鬼主意?故意被物绊倒,看她得意的一笑,显然已经得手了。”
    唐棣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但却装得醉眼乜斜,双目微合。
    这一会儿工夫,那粗犷的汉子气已全消了,有说有笑,唐棣心想:“这人虽然粗犷,但很豪放,怒气一来横眉怒目,眼睛瞪圆,粗声粗气。气势一消,便面现笑容,性格直爽,倒可爱得很。”
    那姑娘并不饮酒,要了几碟小茶,周冲三人已是五七杯酒下了肚,那汉子更放开了喉咙说:“大哥,二哥咱们兄弟扬威三湘,在江湖上闯出来万儿,可就在明天啦!哈哈,明天,要叫那桃源三杰,尝尝咱们三把刀的厉害,免得他们狂妄自大。”
    周冲忽然叹了一口气,小声说:“老三,人岂不闻轻敌者必败这句话么,那桃源三杰在秦中横行霸道,逼人太甚,我兄弟再不能装聋作哑,若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千里迢迢而来,不瞒你说,我先到此一步,主要的是,先探探他们的虚实。
    原来这桃源三杰,乃是他们自己向脸上贴金,自吹自擂,江湖中人却是称他们桃源三杰,那杰字并非人杰的杰,乃是桀纣的桀,意思是说,他们在地方上欺压善良,掠夺百姓,奸淫妇女,抢劫财物,无恶不作,和夏桀差不多,真是天怒人怨。幸亏是我先到此一探,才知这桃源三桀雄心不小,竟将他们在三湘养成的这点气假,蓄意要想向西川和秦中伸张势力,然后再以西南作为根据地,扩张实力,进而襄括中原。”
    唐棣听着暗暗点头,这才知道缘故,只听那汉子陡地一拍桌子,大叫道:“直娘贼,我先问问他们有几个脑袋!须知我铁霸王大砍名人轶事刀不缺不锈,岂肯他们兴风作浪,鱼肉乡民,迫害地方。”
    周冲忙道:“低声,这桃源县境,乃是他们多年的根据地,到处有他们的耳目,爪牙遍地皆是,况且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落在这家店里,此间岂能无有他们三五个爪牙暗地里监视我们的行动。”
    说着,向那黄衫女郎瞟了一眼。接着又说道:“我更探听得明白,这三桀各有一身了得的武功,不然岂能称霸于黑道。窃据于三湘,而这次他们是以逸待劳,且敌众我寡,所以不可不谨慎小心,以免遭受落败之耻。而增长了他们的气焰。”
    那汉子早又哇哇怪叫道:.“大哥这般长他人志气,灭我兄弟威风,就凭我这一身横练功夫,还怕什么敌众我寡,明天就凭我这一把大砍名人轶事刀,杀他们个尽。”
    这汉子性周名泰,与周冲同姓不同宗,乃是义兄弟,有金兰之好,因为一身横练,刀枪不入,江湖上便称他铁霸王。
    他的话尚未说完,忽听那黄衫女郎“嗤”的一声冷笑,说:“吹大气,明儿少给我现眼,喂、喂,店家,看帐!”
    原来他们谈话间,那姑娘已经饭罢,周冲却早一愕,皆因他心中早已怀疑这女子是敌方人物,听她此言一出,更认定不差。
    那女郎两手向腰上一叉,对周冲说道:“喂喂,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周冲这才想起说过要替她付帐的话,当下闪电般想道:“不管她是不是敌方人物,我说过的话,岂有不算的。”忙道:“一顿晚餐,能值几何,姑娘请便,在下一并付帐就是。”立即招呼店小二,等会儿,一同核算。
    哪知这位姑娘却道:“不成,不成,必定当着我的面付清帐钱。我才放心,不然过一会儿,我一转身,你要是赖了,死不认帐,那时我会丢人现眼的。”
    周冲呵呵一笑道:“姑娘既是不放心,在下先付就是。”
    哪知他伸手人怀,手却缩不回来了,怀中的银子竟然不翼而飞,他虽是落了店,但银子分明是放在怀里的。可是现在怀中竟一个也没有了,岂不有惊疑的。’唐棣瞧得明白,顿时心中雪亮,知道又是那姑娘作的鬼,虽见周冲那窘态毕露,但一时也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周冲道:“二位贤弟,愚兄银两没带在身边,你们先拿出来。”
    不料两人同时伸手入怀,竟也和周冲一般无二,伸得进去,原来两人怀中的银子,竟也不翼而飞。
    那姑娘看了唐棣一眼,向在旁愕然的小二哥说:“有些人啊,到处冒充大爷,呸,身上没有银子,还要假装阔佬。
    型号这里还有一把刀,倒也不缺不锈,几钱银大概不值得,就送给你顶帐罢!”说着,已从棹子下面,抽出一把刀来。
    “不缺不锈”正是那铁霸王周泰的话,唐棣心中一动,果然是周泰的那把大砍名人轶事刀,同样连鞘被她盗去了。
    原来她经过周冲旁时候,故意脚下一跄踉,先盗去周冲怀中银子,等到绕过半张棹而之时,不但另外两人的银子,被她施了空空妙手,而且以同样手法,将周泰的那把大砍名人轶事刀已取在手中。她几个跄踉,趁人不备,便全都着了她的道儿,尚不为奇,奇得是周泰那把砍名人轶事刀长在三尺以上,她怎生携带回座,竟没被人发现,才真令人惊诧!
    唐棣两眼转了几转,忽然醒悟,心说:“是了,必是她将刀取到手,就那跄踉的跌势,贴着地面,将刀送到桌下,便有轻微声响,大家正乱之时,自然不会发觉。
    但无论如何,她那身、手、步、眼、法,若未臻上乘境界,岂能这干净俐落,尤其她那心思之灵巧,实叫人心折,显然她盗唐棣之剑乃是由唐棣一句前辈高人而起。心有不服。盗取他的宝剑,好周冲等三人,看一看前辈高人,竟丢人现眼,还有比他更强的人。
    周泰的刀,分明是恼他嘴上不离刀,动不动就拔刀示威。
    那周泰自己的大砍名人轶事刀,岂有不认得的,但还是向肋下摸了一摸,要知周泰性烈如火,更为暴躁。唐棣心想:“他必要发作了,大砍名人轶事刀被盗,他岂肯善罢甘休,这回可有热闹看了!”
    哪知周泰这次不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笑声有如霹雳,大拇指一伸,说:“我今番可服你啦,小妮子好本领,我周泰千服万服啦!”
    像他这种粗人,却是更见浑璞,心服便也口服,心中既有,便则中说出,绝不会放在心中不说。早又嚷道:“大哥,没别的,我们的银子,也一定被她盗去啦!”
    当真大出意外,周冲怕他依不了,这一来,倒松了一口气,黄衫姑娘,忽然嘻嘻一笑,满心欢畅。周泰直叫小妮子,她不以为忤。
    原来这姑娘岁数儿不多大,人很天真,倒和周泰一般,她盗银偷刀,不过是她刁钻顽皮,原非有意,但笑颜才绽,面孔忽然一板,啐了一口,说:“你这人倒好,只是嘴里不干净,我是教训教训你们,以后别自充大爷。谁喜欢你们的银子,喏,那不是。”
    说着向周冲那张桌下一指。
    三人慑然离座,可不是银子全在桌下,十数锭大元宝,在下面摆成了一朵梅花,花分五瓣,排得整整齐齐。
    休道三人面面相觑,那唐棣也不由暗中叫了声惭愧,盗银砍名人轶事刀,尚有可说,那只是趁人不备,手法俐落罢了,而这将盗得银子,掷出无声,刹那间摆成一朵梅花,若非暗器圣手,岂得能此。
    唐棣这里心下惊服,那周冲却早打了个冷颤,心想:“若她真是敌方人物,要取自己三人性命,岂有似探囊取物一时瞪着那银子摆成的梅花型,看也不看。
    铁霸王周泰猛可里又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妙呀,小妮子,你这手功夫是怎么练的?”
    那黄衫姑娘得意已极,抿着嘴儿一笑只听当的一声响,原来掷了个小小的金锭儿在桌上,对在旁边像看戏法儿般的小二召手道:“都给我算啦,不然,还有人要出洋相呢?剩下的赏给你,眼儿一眨,嘴向唐棣一噘。·那金锭儿怕不有一两重,以一换八,值得八两银子,那年头市价可是十分平稳,但是三张桌面上的酒桌加在一起,也值不得一两银子,那小二哥早就笑得眉开眼笑。唐棣心中一动,伸手探怀不是怀里的金元宝竟全都不见了。
    原来唐棣年前离开燕山之时,便带着几个金元宝,为的是携带方便,这一年来皆未使用,这姑娘从怀中掏出金锭儿来,这本是人人可有之物,当时并未引起他的注意,此刻听她话中有才伸手一摸,也发现同样得被她施了空空妙手。
    那黄衫女郎格格一声嬉笑,但和唐棣目光一接触,登时粉面儿一板,那鼻头还皱了两皱,即刻离座回房而去。
    周冲三人面面相视,那黄衫姑娘转过照壁,铁霸王周泰才暴起一声大笑,不但再不以她戏开自己为忤反而喜欢她这份顽皮。
    只是急煞了唐棣,宝剑好歹可以取回,那几颗金锭儿可是他唯一的财物,唐棣说得不错,壮士无钱,寸步难行,一个钱也能逼死英雄汉,现下她慷他人之慨,已然赏了小二哥,这可是再也无法取回的了。
    要知唐棣不能当面将宝剑与金锭夺回,而是对这黄衫姑娘越来越奇,人更刁蛮得可爱,这一阵,皆在留心,想从她举手投足之上,辨别出她的师承和门派,而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也不愿意和她争夺。她总是一个女子,常言道:“好男不跟女斗。”胜了她,也不足为奇,但是在江湖一传闻出去,自己也就不光采了;如果输给了她,更要受江湖同道的耻笑。
    所以唐棣便忍辱持重,先不理会黄衣女郎,一切从长计议,见机而行。
    只听周冲一声叹息,说道:“二位贤弟,今晚你们可是都亲眼看到的了,那谷云飞老哥哥断臂之事,愚兄并未神乎其说,可见武林之中,比我们这点武功,高得多的,正不知还有多少,想到往日我兄弟自以为天下无敌,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知道不多,见识太少,会个三拳两腿,便认为自己功夫超越武林,这种观念,实属狭窄,也正因为有此狭窄观念,便起傲心,不能虚心受教,乃至不能高人一等。只等这次桃源三桀之事一了,愚兄也别无他想,只希望能找个幽静山林归隐,从此再也不谈武技了。”
    说罢,又是一声长叹。
    唐棣无心听他说,便已起身,心道:“我得赶快将金子取回才是,若被她再这么慷他人之慨,我今后真要寸步难行了,休想再游荡四海了。”
    当下离座而起,心中虽急,却仍不忙不迫,周冲正当感慨之际,仍未认出他来,那铁霸王周泰只顾怪叫,道:“偏是大哥这般气馁,见硬就,遇难节退,灰心丧志,我看这小妮子不过只是刁钻顽皮,身法灵活,聪慧伶俐,若当真一招一式,我不信便输给她。”
    这周泰自恃一身横练功夫,浑身刀枪不入,平日只有他砍杀别人的份儿,对方的兵刃砍在他的身上,他可连眉头也不会绉一下.,当然他不将天下人物看在眼里。哈哈,今晚若不是这小妮子,小小年纪,人又刁蛮可爱,他岂能放过她,不和她拼斗个高下。
    一言未罢,早又听到蹄声动地而来,五匹奔马很快得来到店前,当先的马上汉子已高声叫道:“是这里了,就落在这店里。”.周冲等三人,只道来的人,是为他们而来,这原是桃源三桀巢穴所在,现在可以说是身人重地,顿时便拉刀戒备,以防万一。三人坐在桌前,虎视眈眈,往店外观瞧,准备一场拼斗。
    不料五人飘身下马,并未看他们一眼,当一人抢先走进店来,一拍桌子,便大声的喝道:“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收留大爷的仇人住店!你们都不想活命啦?等会儿我解决了那个仇人之后,再要你们的好看!”
    只见店客,小二哥,皆怕急二分,畏怯怯,颤微微,连连打拱作揖不止,声音颤抖的回答说:“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收留大爷的仇家,实在是不知道大爷的仇家,究竟是谁,请大爷见告!”
    其余四人见周冲手中擎着刀,只是瞟了一眼,冷冷的一哼,转身而去,全不把三人看在眼里。
    仍是当先那人叫道:·“呸,大爷的仇家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就没有把大爷看在眼里,都怪我平时末给你们些苦头吃。我来问你们,在旁晚的时候,有一个穿着黄衣的小妮子,骑着一匹粟色的马,是不是住在你们的店里?还不快带我进去!”
    铁霸王周泰一听,来人竟要找那黄衫女郎算帐,那还忍耐得住,气往上撞,怒从心生,一声直娘贼,早扑了过去,左臂三挥,便要出手。恰巧碰到小二站在前方,顿时便撞倒下两个,右手大砍名人轶事刀一抡,但向那当先来人的脸上一晃,怒气冲冲,圆瞪二目,向那个汉手指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横?客店就是给行路人方便,他们怎知道谁是你的仇人?有人住店,当然都一律欢迎,你对店家这么蛮横,实在没有道理,简直是不讲理!”
    那人当大砍名人轶事刀在他面前一晃时,并没有退缩,将周泰一打量,道:“尊驾大概就是秦中三刀了?你虽然活得不耐烦,要想前来送死,可是今天晚上我们却没工夫解决你,明天午时三刻,才是你们的好时辰,到时再打发你。给我让开!”
    开字才出口,右掌霍地一翻,一挥一弹,只听哗啦啦一声暴响,周泰不但直跌了出去,而且将身后的一张桌子撞得破裂,桌上的碗碟等器物皿,摔得粉碎!可见来人的功力,已臻上乘。
    周冲才要抢出,却先一怔,这人琵琶手的功夫不但已有相当火候,而且出手更为狠辣,那老二看到老三周泰被来人一掌击中,早就操刀扑去。周泰皮粗肉厚,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跳起来挥刀便刺。周冲却反而将刀入鞘,喝道:““住手!”急忙赶上前去,抓住两人手臂,愣将两人砍出去的刀拉回来,停止攻击。并且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桃源三杰,我兄弟久仰得很。”
    来的人中,为首三人,果然是桃源三杰,原来周冲.三人过去并未和桃源三杰见过面。这次前来桃源,也是被他们找来的,所以双方都不认识,经过这段时间,周冲察颜观色,又看到以琵琶掌将周泰击退,心中猜想这人必是三杰之一。故而上前拱手为礼打了招呼,以免双方拼斗起来,对己不利。
    那人一声冷笑,道:“尊驾想是追魂刀周冲了,我们既已约定明日正午较量,不料你们却沉不住气,拔刀来攻。嘿嘿,刘大爷今晚没工夫,不和你们较量,等待明天正午时分,再一较高下,到时再多施展施展!何必急于一时。”说着一挥手,便当先得往后院里闯去,其余的四人,也紧跟随在后。
    周冲气恼,但转念一想,他们既然口口声声得要找那黄衫女郎算帐,我又何必和他们拼斗倒不如坐山观斗,而收渔之利。
    他们虽然来了五人,看情形,必定也不是那位姑娘的对手,正借重她挫挫三桀的锐气,便忙伸手将两个兄弟一一拦住,并连连递眼色,制止他们两人再度和他们纠缠不清。以免气得哇哇大叫,再也不听周冲的拦阻,早提刀追了进去。
    周冲忙叫道:“二弟!快拦住老三,千万别叫他出去。”
    其实就是周泰不随后跟进,他们也要到后面去看个究竟,现在已经明白那黄衫女郎不但不是敌方的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倒是桃源三杰的冤家对头,自是心中不胜高兴。这样一来,无形中得了一位好的帮手,如果她能够今晚把桃源三杰制住,三杰落败,明天的一场恶斗,便可立即停止,也就可以回返秦中了。
    两人尚未转过照壁,便听到桃源三杰在大叫骂:“小妮子,给我滚出来,你在屋里躲得了么?”
    接着又听到铁霸骂道:“直娘贼,你们也配找她,先吃我一刀!”
    周泰性情虽然暴躁,便也最为憨直,一旦口服心服,他便死心塌地,也没有想一想那位黄衫姑娘,是何等人物,身手俐落,机智过人,功夫超群,刁钻顽皮,桃源三杰,岂是的对手。可是周泰却不这样想,他心中所想的是:,“我们桃源三杰,本来有五人,皆人高体壮;黄衫姑娘,小巧玲珑,她怎样以一敌五,以弱对强,非吃亏不可。”因有这种心理,便铤身而前去保护黄衫女郎。竟把自己的危险,反倒不放在心上。
    那五人本来不知那位姑娘是住在哪个房间里,进入后院,只在院中叫嚷不停,周泰大砍名人轶事刀一抡,已向那发话的人砍了过去。
    等待周冲二人赶到,要想拦阻,如何还来得及,这人的琵琶掌工夫好生了得,只怕他身横练,也难以抵抗得住,便忙将锯齿刀拉出。
    那人却理也不理,身后一个小的汉子一身,左臂一扬,右手圈拿,早向周泰右腕抓去。这矮汉子的三十六手大擒拿功夫,竟是不弱,左臂,下方抓两腿。一心要将周泰擒到手,方能甘心。
    周泰虽是粗人,但是粗中有细,先前在店外,曾经着了一记琵琶掌,如何不知道来人个个不弱,那一刀并未递满,霍地立刃转锋,反向那人臂上迎去,变招甚快,出刀突然,直取矮汉的右臂。
    那矮汉看到刀锋刺到,便急闪暴退,堪堪躲过。周冲却是愕然,老三这般中途为招,实是仅见。
    只听一声咿呀,对面的一扇房门打开来了,那黄衫女郎出现之时,都显然十分忌惮,不约而同的齐往后退。周冲也趁机拉回周泰,低声道:“就有好戏可瞧啦,何须我们动手。”
    那姑娘竟像不认识五人,说:“喂喂,你们嚷什么啊?哎呀!拿刀动枪的,真怕人,吵吵嚷嚷的没完没了,真烦死人,还是回到屋中躲一躲!”
    她装得还是真像,说话时声音颤抖,当真像个闺阁中的弱女,不敢看那刀枪之类的兵器,说完,一缩身,又将房门关上。
    周泰哈哈大笑,说:“对,对,有热闹好瞧啦。”
    这不是她又要捉弄那五个人怎的,她故意装成害怕的样子,遭弄五个人,这是耍弄的开端,并不是真的害怕而躲藏起来。
    那知那五个人却面面相觑,一个说:;、“怎么不是?”那为首的一个,在一怔之后,已向小二哥问道:你们店里还有小妮子落店没有?快说!”
    小二哥直打哆嗦;说:“大爷,只有,再也没有第二个。小人有几个胆子,敢说假话,欺骗大爷,我说的句句都是实。”
    桃源三杰,互相看了一眼,说:“我们快走,不然她会溜啦!”.周冲心下大奇,难道还有第二个姑娘不成五人轰然往外奔去,面对周冲三人竟不一顾,已奔过了照壁。
    周冲一拦铁霸王,哈哈大笑道:“二位贤弟,我说啊,怎生他们那等气焰,竟然会按着江湖上的规矩,定下明日之约。原来今晚他还有最厉害的冤家对头,他们的约定明天正午,为得是先要稳住我们,要我们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今晚不与他们动手。集中全力来对付当前的大敌,免得分散开他们的力量,落败下来。”
    一言未落,忽见姑娘霍地将门大开,叫道:“店家,店家,啊呀,有贼啦!”
    三人一避,就是个空空妙手的能者,那种贼会光顾到她的头上,那可真成了班门弄斧,圣人门前去卖百家姓了。难道她又在故弄玄虚,搞什么花样?要戏弄桃源三杰不成。三人都在心中窃想。
    这小二哥因桃源三杰一起,不过才松了一口气,闻言心中又是紧张万分,脚下也赶紧走了两步说:“大姑娘,失落了什么啦?”
    那小二哥又何当不知道这小妮子比院中这几位大爷还要难侍候,鬼主意多,花招不少,捉弄人更是家常便饭,又是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一个不是,便要挨上几鞭子。但是才得到了甜,出手之大方,还是生平仅见,十之八九,猜她准又是再出花样,心想:“顺着她,绝对吃不了亏,准会得到好处。”
    那姑娘跺着脚儿道:“我那金锭儿被偷啦!好哇,原来你们这里是贼窟。”
    铁霸王周泰陡然呵呵大笑,周冲和老二也忍俊不住心说:“骂得好,这不是骂你自己么?”
    那这次出来,手中已提着马鞭子,忽地只哒一声,她是虚空一所,竟然会发出暴响,更是气得嘴噘起来好高,又跺着脚嚷道:“偷金的小贼,给我滚出来!”
    周冲三人又是一愣,看样子她不像是故意开玩笑,而且是冲着对面房门嚷个不停,心下大奇。”
    对面那房中并无灯光,时间尚早,有人也不会熄灯就寝,想必是房中没有人存身。莫非当真另有高人?
    周冲忽然记起先前桃源本杰派来传信之人,那狼狈的景象,心中当时就是一动,准是那位未现身形的人做了手脚。
    那姑娘这一声不过方才嚷罢,只听身后有人吟道:“卿本佳人兮,奈何作贼,盗而无道兮,红粉非女杰。啊呀!店家,贼在哪里?”
    周冲这垢看到是适才饮酒时,旁边桌上那个酸穷儒生,正踱着方步,从照壁后面潇潇洒洒地走来,那姑娘已气得又一跺脚,风声微飒,来得忒快,呼地一鞭,已向他当头劈下。
    那穷酸啊唷一声,滴滴溜溜一转身形,却已躲到周泰身后来的正是唐棣,这一年来,每天和两位笑傲江湖,游戏风尘人物在一起,难免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今儿晚上又是见他随后跟进,便隐身暗处,趁那姑娘开门,与桃源三杰答话,他已从后窗溜人,也是因为这位姑娘怕那金锭儿放在怀中累赘进房后,即取出放在桌子上,唐棣现下何等身手,一时一出,全没点声音,然后翻到外面,从大门进入。
    周冲,加上那小二哥,分明见他是打前头进来的,现下却夺门而入,全都一愣,只有铁霸王周泰和他二哥明白,这人是真名人轶事人不露相。
    说时迟,唐棣啊唷一声,滴溜溜,转到周泰身后,堪堪躲过那一鞭子,周冲就高声嚷道:““小妮子,这小于可邪得很,你可要小心啊!”
    忒是作怪,周泰叫小妮子,她仍然不以为忤,反而粲然—说:“邪不胜正,我专门会对付邪人邪事,和张天师差不多,斩鬼。你可大放宽心,看我来制名人轶事服这邪魔鬼道。”叭叭早又抽出一鞭子,一兜一扫,叫道:“小贼偷了我的金锭儿,你还给我便罢,不然我就把你抽几鞭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竟敢在我面前动手脚。”
    唐棣又一声啊唷,说:“劳驾替我挡挡啊,这小妮子好凶。”
    一带一送,周泰怎地被他制住,只觉身不由己,愣向那鞭子送去,幸而是那姑娘鞭子撤得快,不然怕不抽个正着。唐棣却像不稳,跄跄踉踉一转身,撞撞跌跌,已然到了她的身侧。
    周冲先前因院中黑暗,未看清他的面貌,此刻稍近,却瞧清他的身形,脚步,傅章法,唐棣一转身,已然面对灯光,周冲这才清楚,喜道:“老弟台,原来是你。”
    “那姑娘说:“是他,他就是小偷,就是偷我金锭儿的小偷。”
    刷刷又是两鞭子,唐棣乃是故意得要她出手,看看她是何派门下,像是怕得举袖护头,暗地里却是将劲道透过袖尖泄去,那姑娘鞭子立觉沉滞,缓了一缓,唐棣便趁势将袖尖拂向她的脉门。
    哪知她像早已防备到他这一着。饶你奸似鬼,也要露出原形来啦!她沉腕撤鞭,只一抖那鞭梢儿反缠住的手腕。
    唐棣一惊,道:“你!你……”
    那姑娘嘴儿一撇,说:“捎带着枯竹盘根,孔雀开屏,牧童指路,你再瞧瞧啊,这一招叫做何仙姑擒贼,擒得是偷金锭儿的贼。”
    鞭子快如闪电般,向他右臂缠到,身法快,手法多,竟是招招不同,最后一鞭,那招招名儿彼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攫的,但是诡奇已极,险险地差点儿没躲开。
    唐棣刚才几乎已认出她的门派,这一来可又乱了。忽听杂乱的脚步声又起,外面已又抢进来数人,嚷道:“就是这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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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笑折三杰
    来的人竟是桃源三杰去而复返,当先于人已向她抓到,其余四人更由四面往前包围,显然这五个人必是吃过的苦头,所以这如来,便一齐由四面包围而上,为首的那个人同时在嚷道:“怕你不露出原形来!看你能够伪装到几时?”
    因为方才她故意装得娇弱,胆战心惊,既怕枪,更怕刀,她向唐棣动手,哪还能够再瞒得过人,必是五个人得了密报,故此去而复返,回来抓她!
    周泰大砍名人轶事刀又往外拉,骂道:“直娘贼,不要脸,五个人打一个,况且又是五个壮汉子,竟出手打一个年小的姑娘,你也也不怕武林人笑话,以后江湖上,怎么见人,真是丢人现眼,还好意思四面包围的跟一个过手空拳的姑娘打斗。”,唐棣却向周冲打了个手势,让他退过一边,不要管这档子闲事。
    周泰这里还未抢出,只听蓬的一声响,五人中就有两个头碰头,一个喊道:“是我!怎么打起自家人来啦?”
    原来一人猛地一拳捣出,忽地脚下一飘浮,竟然收势不住,向前一栽,便和对面来的人撞个正着,那姑娘便从两人身侧跃出,不见踪迹,另外两人就在这时恰巧出掌,直向姑娘身上打来,那姑娘一闪离开,中间形成空虚,又加上两人出掌过猛,收脚不住,便冲向前去,只听嗤得一声,衣服便被扯破,另外一人肩上也挨上一掌,回头看时,竟然是为首的那个汉子。
    便连周冲也看直了眼,不过仅见那位姑娘身形晃了几晃,连出招都来不及,五个人便像着了魔道似的,自己人竟打起自家人来,结果没有打到姑娘,自己的人反倒受了伤,周泰在旁也看得发呆,便连声喝彩道:“妙哇!妙哇!自己人打自家人,倒不要小妮子出手啦,这小妮子倒真通些神灵,施展魔法,让他们自己互相撕打,好极了!好极了!”
    五人中,这一阵子乱打之间,便有三人受伤,伤虽不重,但这个难堪却够瞧啦,人家姑娘的影儿还没瞧清。别说伤她了,却倒给自己的人挂了彩,五人羞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各自一退步,却便、两把刀,练子枪哗啦啦的响,刀剑映着灯光,泛出森森寒光。
    那姑娘看了,嘻嘻,像个没事的人儿一般,面上毫无惧色,连五个人看都不看上一眼,并且对他们说:“好啊!这回可真是要动真格的了,刀剑上可得长眼睛,你们要是嫌胳膊,腿长在身上累赘,只管上啦!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你们的刀剑现在没有长眼睛,如果像刚才那样自家人打自己人一拳一腿倒没有多大关系,这次动用刀枪,如果有人受了伤,我可不负责任!”
    五人适才被她戏弄,羞愤得快要发狂,不由自主得金将兵刃拔出,那姑娘一出口,可真得把五个人都提醒啦!
    是那矮矮的汉子,嘿嘿一笑,道:“我们斗的都是江湖上好汉,武林道上的朋友,这女娃娃会使用邪魔外道,岂可和她一般见识。”。
    那姑娘呸了一声,说:’“你倒会找台阶儿,让你们走可以,可全得将兵刃留下。”
    说着,面孔一板,道:“否则,就得每个人给我留下一支胳臂。”
    桃源三杰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里又是自己的地头上,而且今晚又有周冲三人在旁,想要缩头一忍,今后传扬到江湖上,可不能混了,顿时大怒,那为首的汉子,一抡剑,喝道:“你们给我围住她,我可从来不信邪门。”
    一剑便向那姑娘刺到,周泰大砍名人轶事刀顺水推舟,大骂道:“直娘贼,你欺侮人家没兵刃,哼!有胆量,就来和你周爷斗!”
    那大砍名人轶事刀直截那人手腕,刀夹劲风,好不凌厉,那人却心中喜,剑走轻灵,圈腕挑他左肩。
    原来这人乃是桃源三杰之首,诨号过天星,姓孙名一虎,在人中的武功,数他最高,明白这姑娘不但轻身功夫奇异,更有一高绝的武功,因为她不但是在五人围攻之中,身形溜滑而已,而她所展的小擒手功夫,妙到巅峰,若是五人再用兵刃围,准应她所说的,自家杀自己人,真会缺胳臂少腿的。
    但今夜有周冲等三人在场,面子攸关,岂能退缩,迫不得已,好拿话阻止四人,自己硬着头皮挺剑与斗,自知今番出多吉少,讨公道,不料半路之中杀出个周泰出来,岂不是来了个救星,心如何不喜。
    别看周泰是条莽汉,身手倒也不凡,沉肩滑步,身形一闪,便已打开,孙一牙那一剑便已挑空。
    那姑娘拍着手儿嚷:“傻霸王,好啊,替我狠狠的砍他两刀,免得他再鱼肉乡民,欺压善良,你能够把他制名人轶事服了,最是大快人心的事!”
    周泰正一刀雪花盖顶,向孙一虎头上砍去,闻言一愣,说:“小妮子,你怎知我叫铁霸王?”
    大砍名人轶事刀便慢了一慢,孙一虎趁机便使出秋风扫落叶招式,向双胫削到。
    姑娘说:“谁叫你铁霸王啦,我傻霸王,全身只有傻劲,傻头傻脑。傻和虎相斗,终究会被虎咬的,哎唷,小心!”
    只听扑刺一声,周泰条裤管上全被长剑挑破,多亏他有一身横练功夫,腿虽未伤,便那剑劲疾,却把腿砍痛了,顿时也一声“哎唷”
    “小子,你是真用力量砍呀!”
    大砍名人轶事刀立即泼风盘转,枯树盘根招式,刀带劲风,眨眼间刷刷此两刀,刀出如闪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流星疾射,劲道十足,迫得孙一虎,后退。
    周冲和那老二见周泰出手,皆已将刀拔出准备出招,铁霸王周泰虽有一身横练功夫,但也并非铁打的金刚,人身五官七窍,仍是疼得很。若是遇到高手,那种功夫全无用处,要是五人围攻,仍极端危险,而且更知孙一虎琵琶掌厉害,如果一掌打实了,外伤有可是那内伤必然不轻。周泰性急心粗,一招得手,便会得意,疏于注意。故此两人都忙于戒备,以便随时出手接应。
    那姑娘却又在拍手叫道:“傻霸王,你还真有两手,竟然把虎赶退了!”
    周泰听她称赞,刀势更紧,得意的叫道:“小妮子,含糊不了,你瞧吧!”
    那姑娘叫道:“这一招却错啦,刀走偏锋,白鹤亮翅,回龙八转,潜水翻身,快!断锁横舟,斩他双手。”
    周泰依言,一招断横舟,孙一虎被他那招龙八转,逼得绕到身后,一刀像潜水龙翻身一般,出其不意将他截个正着,只得挺剑还招,那剑本是轻兵器,怎挡得住周泰大砍名人轶事刀跟斗,摔到地上。
    他却不跟着上步,大拇指一翘,哈哈笑道:“小妮子,有你的。”
    孙一虎却气得肺都快炸啦,就地滚进,喝道:“你们接我两招!”
    长剑一扔,挺身之时,琵琶掌又一挥一弹!
    周泰正翘拇指大笑,不料孙一虎来得极快,才要闪避,肩上多了一记琵琶掌,周泰一咧嘴,登登登,连退了三步,那四人在孙一落败当时,正各摆兵刃抢出,周冲却呵呵一笑,锯齿刀夜新战有百日之约,何必忙在这一时半晌,一切皆由明日正午在贵庄解决,在先由他们自行了断。”
    那边唐棣经这长时间冷眼旁观已然看出此一端倪,朗朗一笑道:“我道姑娘是何人门下,原来是苗山武学,错非是娲母真传,哪会有这般干净俐落身手。”
    那姑娘一怔,突然双腮微晕,说:“哈,我还忘了你这小贼,偷我的金锭儿还没还给我呢?”
    唐棣知道她故意得把话岔开,可就更料到自己所瞧的不差,道:“我倒想请姑娘将我的宝剑也还给我,要不然,就吩咐小二一声也好!叫他把剑送到我的屋内。”
    孙一虎在那面看到姑娘和另外一人讲话,分了神,又听周冲话,是难逢的机会,便见风转舵,趁机下台,忙道:“好,今晚就让你们多活一夜,明天要是怕不来,三位只要从不返秦中,并将兵刃留在店里,我们便抬手放过,不再留难你们,天的云彩都散了,重见天日。我们也绝对不去找你们。”
    眼神一递,向四人道:“我们犯不着和小妮子一般见识,就放她一马,留待将来…
    来……走……走……”
    周冲才要答话,忽见人影一闪,一个人便拦住了去路朗朗道:“五位,何必等到明天,俗语有言:‘那儿碰上那儿了’。”岂不干脆,就此解决,不是更好。也免得你们五位多花费精神,他们三个奔走劳顿,这不是一举两得,既不费神,更免劳力。周爷,你说是不是?”
    是唐棣突然抢来,本来他想明天暗中帮助秦中三刀,现在发现这位姑娘乃是娲母门下,心中一动,听说五人要走,他可等不得明天啦!继道:“要是他们不敢,心里害怕,却嘴皮子硬,竟说大话,那也行,周爷,你们就按照他们开出的药方照旧药罢!全得将兵刃留在此间,从今以后,不准再在三湘地域露面,远走高飞,自随其便。”
    唐棣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周冲哈哈大笑道:“老弟台,既然这么说啦,还有什么不行的,那就让他们自行选择罢?或和或战,就都他放在眼里。当时个个火冒三丈高怒由心头起,气由胆边生,孙一虎大吼一声,挺剑即上,迅速刺出,唐棣说道:“哎唷,我这是好言相劝,意在息止纷争,并无恶意,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怎么就抡刀动剑,岂不辜负在下的一番好意了吗!我和诸位既无杀父之冤,更无夺妻之恨,井水不犯河水,何必怒火中烧,大动干戈,碰上,挨上一剑,可和性命攸关,不要动不动得就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的动起手来。”
    原来一个持刀的汉子,已从斜刺里一刀砍来!
    店棣一闪身,只是微微一闪,孙一虎便刺空。
    周泰要拔刀相助,周冲横臂一拦,说:“何用我们动手。”
    唐棣道:“正是,兵刃留下,干戈便化为玉帛,我谢了。”
    潇潇洒洒,不知他怎么一晃身,一剑一刀都到了他的手中,两个汉子,当时一惊竟愣在那里,呆立不动,只听那边练子枪哗啦啦的一声,这厢判官笔又如疾风骤雨般点到了,两侧夹攻,枪、笔并至,危险万分。
    唐棣大喊道:“唉呀,我可招架不住了,又是笔,又是枪,两个打我一个,你们两个可要手下留情,积点阴功!”
    像是心中惊惶失措,手忙脚乱,招架不住似的,只看他左三刀,右手擎剑,向左右一搪,便听当琅琅,哗啦啦,两声暴响过处于枪、判官笔,皆已断为两截,地上却多出半支剑,半把刀,原来唐棣手中的刀剑也全断啦!
    那握着半根练子枪,和半支判官笔的汉子,也登时有若泥塑木雕,傻在那里。唐棣手中夺去的刀和剑,不过乃是精铁所造,削铁如泥的宝刀,这,这……”
    周冲见多识广,大喜得也发愣了,说:“老弟台,不过一年未见,你……”
    唐棣一抬头说:“啊呀!这位大爷,就饶了在下吧!”
    原来还有个汉子,举刀要砍,这一看,哪敢再下手,而且连;的刀,也放不下来啦,两眼瞪得有似铜铃,像个凶神恶煞一般。
    唐棣似乎吓得一跄踉,手中半截剑便出了手,只见一溜一闪,铛的一声,那汉子手中的刀飞上半天,而且同样断为两截。
    这一来,桃源三杰吓得魄散魂飞,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支腿要逃,唐棣已朗朗一笑,道:“周爷,我们久违了,你要是怕明天有麻烦,何不现在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几句,他乡遇故,明天我们要盘桓盘桓。”
    说着,向周冲递了个眼色。
    一句话把周冲提醒,知道唐棣故意显露武功,当面将桃源折辱,乃是要为自己结束这场纷争。这一来,明天那还有脸与较量武功,这场约斯较量武功之事,就在黄衫女郎和唐棣出手他们之后,便算结束了,心下好生感激,当下便忙着一抱拳,向他致谢,并且说道:“老弟台,你请啦!这几位也都是好朋友,我们过去和现在,一无冤二无仇,只是一点误会,才有明日之约,今日一见,误会冰释,一天云雾,烟消气散,从今以后,我们言归于好,友谊仍在。”
    唐棣又是朗朗一笑,道:“正是,正是,我说周爷,人家的兵刃可全都搁下啦。周爷何不高抬贵手,常言道:‘弥勒佛腹藏万物,宰相肚内行船’老兄台气量恢宏,恩怨分明,也就算了罢!”
    哈,他把人家戏耍了好半天,折辱了个够,倒劝周冲饶人,这简直是,老虎戴念珠,假充善人,那黄衣姑娘看在眼里,便嗤哧的笑出声来,笑得满脸欢畅,满心喜悦,两目含情,杏面生春。
    唐棣也笑眯眯的说:“啊唷,倒教姑娘见笑了,苗山武学之前,我这不成了班门弄斧么?”
    只见那黄衫姑娘急得一跺脚,说:“你乱说些什么?小贼,我明天再和你算帐。”
    转身便奔回房中去了。
    唐棣哈哈一笑,但面上却现出惶惑之色,兀自盯着那关上的房门发愣。
    却听周冲已对桃源三杰道:我兄弟三人,亦觉得手底下这点功夫,不过萤火之光,若非三位相邀,绝不敢前来献丑,三位既然发誓足不出三湘,我兄弟也有一言,从此不但离开秦中,在下只待一些事务一了,且要从此金盆洗手,不再谈武技一道,三位也请回罢!”
    桃源三杰,那还有当初来时的那般气焰,连同他们带来的两人,全部向周冲三人一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说不定他年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请了。”
    说罢,大踏步出店而去,可是个个低头。唐棣挫辱了五人,不料倒替三湘人民造福不少。那桃源三杰自此而后,自觉自身的功力相差太远,江湖中强人太多,凭自己今天的武功难和强者相比,天壤有别,能力有限,惟有革面洗心,重新做人,方能留得活命,否则性命难保!哪敢再为非作歹。
    周冲一声浩叹,铁霸王周泰见五人已去得远了,像才发觉一般,骂道:“直娘贼,便宜这三个鸟啦!”
    原来他现下才知道这穷酸相,身上带宝剑,满以为虚张声势,并没有什么武功,方才这一出手,可现出本事来了,自己怎不惭愧!”
    却是沉默寡言的老二说了句公道话,说:三弟,只怕捡便宜的是我们,而不是桃源三杰呢!这几人的武功,并不在我兄弟之下,何况他们人多势众,又在自己的地盘上,我们真和他们相拼,恐怕败的是我们,却不是他们。’周冲点了点道:“二弟说得很对,若非巧遇我这位唐老弟,咦,哪去了!”唐老弟哪里去了?
    他们说这几句话工夫,唐棣已然回了房,兀自解不开心中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原来他本想明天暗中相助周冲,去会那桃源三杰的,怎会突然出手呢?皆因唐棣自谷云飞老英雄处得睹那白衣少女,真是一鞭留痕,这一年来,再也忘不了她那白衣的倩影,花容玉貌,常萦脑际,一向超群的武功,和刁钻,伶俐的身手,想要忘掉也不可能。再者在哀牢山中伤在蜗母铁蝙蝠下,对那黑衣丑女有疗毒之恩,看护之德,也无法或忘。此番出来,缓缓而行,心中原有所期,今晚陡然发现这黄衫少女子,乃是苗山一派武功,心下不由猜想:“黄衫女子的武功,不在媚娘一对儿女之下,当真敏秀锺灵,皆在苗山!”
    这尚不是唐棣变更主意之故,是他突然心中一动?她既是苗山门中,说不定那一黑一白,一丑一美的两位姑娘也在左近,那疗毒之恩,岂可不谢,那……
    唐棣想不出要见那白衣姑娘的理由,但是再见的渴望,却随着时间,有增无灭,可比那黑衣丑女更甚。
    “怪啊!”是他陡然心中又一想:“这姑娘这么刁蛮顽皮,怎么我一认出她的武功门派,便顾左右而言他,即匆匆回房,而且她还面露惶恐之色。”
    唐棣急于要探出究竟,找到原因,便不等周冲话完,即匆匆回到房中,他是暗中探视黄衫姑娘的动静,监视她的形踪,看看她离开苗山的真正目的。也许在她身上,得到黑白两位姑娘的消息或是隐藏的地点!
    周冲转头不见了唐棣,心想:“唐老弟武功陡增,岂是无因,他在此间露相,想来必定另有要事在身,不愿在此久留,好去办理要务。”
    当下便道:“两位贤弟,我们也该回房啦,万幸一场风暴,消弭于无形,唐老弟必是别有事故他去,到时自会来见。”
    “好哇!大哥,这小子咱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一句话引得呵呵大笑。
    不言三人回房,且说唐棣守在窗前,直到三更以后,黄衫姑娘的房中,仍然没有丝毫动静,似已熄灯就寝,看看看天色将到三更天,忽见对面檐下黑影一晃,一个小巧的身形,已腾身上房,正是黄衫姑娘。
    唐棣暗叫了一声惭愧,皆因并未听到一点响动,不知她是如何出房的,他也赶紧由后窗翻身上房追去。
    哪知他身法虽快,这么才眨眨眼工夫,便失去了她的所在,只见前面和左右,皆是房屋连绵栉比鳞次,估量她身形再快,也不过出去十来丈远,绝不会看不到的,忙回头一看,原来奔的是正西,当下忙伏腰便追。
    那黄衫姑娘,一想不对,她已换上了一身黑衣啦,快得像一缕黑烟,唐棣要隐密身形,躲避追赶,不敢暴露身形加速追赶。等到他翻上城墙垛口时,那姑娘已踪影不见。再往四下寻找,仍然见不到一条身影。·唐棣不敢立身城墙上太久,因为上面身形太暴露,极易被人瞧见,虽然没见到她奔向何处,但这个方位,一定不会错,也只得飘身下墙,眼前但是一条大道,再追出两里多地,只听水声淙淙,原来到了河边。
    此间并非渡头,岸边乱石嵯峨,唐棣一怔,心说:“她要是来,必定要经过这条道路,别无岐路,饶她轻功再好,也没方法渡得过这条数十丈宽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她一定隐藏在这附近,我再仔细的搜查。看看这黄衫姑娘,究竟有何秘密,查他个水落石出!
    忽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凄惋已极的说道:“娘啊,我等你一天一夜啦,你怎么不来啊!”
    那声音是自一块大石之后发出,唐棣心说:“这是谁?怎么深更半夜来到此地等她娘?”
    唐棣隐住身形,使出轻功,没带出半点风声,轻轻跳上大石,只见水波拍岸,浪微起水雾四散,却不见人影,才要探头查看,忽听石下又是幽幽一叹,说:“娘啊!我们原约好三个月来此会面一次,连同今晚,我这次已等你两夜啦,是你忘了么?娘,是我不听你的话,今晚被人家认出我的门派,此地距离苗山又近,若是师祖得到了风声,哪会不前来抓我,那时我可就惨啦!唉!娘啊,今晚你再不来,我可不能再等你了,我不到天明,就得赶紧离开此地,流浪在外了!”
    唐棣听得似解而又大惑,苗山师祖,当然是指娲母而非他人,若是这女子是那黄衫姑娘,而媚娘仅有两个女儿,又并无这个女儿,但她又说被认出了武功门派,由这句看来,岂不是那黄衫姑娘,又是何人?唐棣心中七上八下,大惑不解。由所说的话中,确定是黄衫姑娘,绝对没错,但从衣着上看,媚娘只有黑白衣着,丑美两个女儿,并没有这个女儿。所以百思不解。
    唐棣正在沉思,忽觉一股劲风向他袭到。
    唐棣身退下大石,忽地面前黑影一晃,忙立掌护胸,哪知来人退了一步,唉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你。”
    唐棣已然看得明白,面前站着的这人,乃是一位女子,也正是媚娘的女儿,那曾在哀牢山中,万蜂王居所,甘冒叛师之罪,偷偷的去给自己疗毒的黑衣丑女。不觉心中特别高兴,也冲口而出,说:“原来是你!”
    同时心中已然明白,必是她偷偷替自己疗毒,事后被娲母知晓,自此再也不敢回返苗山,流荡四海,隐身而生,免被娲母晓得,擒拿回山,严加惩处。那媚娘母女情深,日久怀念,实不放心,便和她约定,以三月为期,母女相见,以免两地相思。
    孤单单,又是个女孩子,只为救自己之故,有家归不得,虽有亲人而不得见,从那时起便浪变江湖,而且还要东躲西藏,耽惊受怕,过着这种痛苦生活,已一年多了,唐棣心中想道:“唐棣,唐棣,你的生命,是因她而得生,身受重毒,她甘冒大韪,暗自为你疗毒,并加以照顾,对你有救命之恩,有爱护之情,恩情深重,今天她落到这个下场,都是由于救你而起,你应该知恩图报,设法援助于她才是正理。”
    唐棣既感内疚于心,更感愧对黑衣姑娘于外,忙道:“姑娘一片菩萨心肠,慈悲为怀,不料为在下之故,竟令姑娘骨肉分离,有家难回,这一年多,必然吃了不少苦头,在下心中十分不安,今后如有需我为姑娘效命之处,请随时告知!定遵命奉行!”
    说着,向她一揖,唐棣实是感激万分,不安之色,已形诸于面。
    心诚话真,语重心长,认为黑衣姑娘的恩情,无法报答。
    只见那黑衣丑女幽幽一叹道:“只要你明白,明白我的……但是我骨肉分离,江湖浪迹,忍饥挨饿,栉风沐雨,那又算得了什么!”?
    待见唐棣甚是不安,她却忽然一笑,说:“瞧你怕急得这个样子,说真话,我虽然不敢再回苗山,且要随时小心,随时随地都要躲避师祖,要被她发现行藏,逮到以后,就由得罪可受了。但是现在这样,海阔天空,无拘无束,行动自名人轶事由,不受任何限制,倒比在苗山时快乐多啦。且我娘又答应每三个月和我见面一次,你别不安啦!再说,我救你啊,那原是出于我自己心甘情愿,于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又何苦这么不安呢。”
    唐棣早已感激她救伤之恩,况且现在又知道伶仃孤苦,乃是情发于中。不料想她倒反而安慰自己来了,更是心中感动不已,才要说话,忽然想起那黄衫姑娘来,不由“嗳呀!”了一声说:“姑娘,你可见到一位穿黄色衣裳的姑娘么?’’那黑衣丑女似要绽颜一笑,但忽然又奇怪的问道:“什么黄衫姑娘啊?”
    唐棣心中大急,道:“那么,你苗山之中,你的师祖,或是师妹,可有平日喜欢穿黄衣的?”
    那黑衣丑女忽地眼珠儿转了两转,说:“嗯,’有这么一个。”
    唐棣更是心急,忙道:“她的武功,也并不在你妹之下,是不是啊?”
    黑衣丑女又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只怕还在我之上呢,你认识她么?啊!是啦,你和她两个人很要好,是不是?你要打听她的身世么?”
    唐棣忽地身形再拔,跃登大石上,待看清四周并无人影,这才再飘身而下,悄声急道:“姑娘,你好大胆,再不会错的了,准是你师祖派来的,可能就是为寻找你而来的,那位黄衫姑娘的武功,的确不凡。”
    那黑衣丑女面露惊惶之态,但眼中却带笑意,说:“啊呀!当真我师祖派了人来?”.唐棣更为惶恐,道:“怎么不是……”
    当时即把今晚桃源城中,所遇见的那黄衫姑娘的事,从头到尾的细说一遍,并且很肯定的说道:,“她虽然一再的掩藏本来面目,但终于给我迫她露出武功门派来了,而且我一说破地是苗山武学,她先是支唔,后来便匆匆回房,姑娘,这是再不会错了。必是你师祖已然得到了风声,派她前来,跟踪你,或者抓到你,把你送回苗山,也说不定,你倒要特别小心,不瞒说,今晚我就是追踪她出来的,适才在城墙边,刚失去她的踪迹,想不到,却在此和姑娘相遇。”
    那黑衣丑女似是大惊,只是天黑夜暗,她又面如墨炭,就是脸上变色,也是看不出来的,她说:“那,那可怎好?”
    唐棣沉吟了半晌,道:“姑娘只为救我,才落得这个下场,东藏西躲,胆颤心惊,叫在下万分不安,不瞒姑娘说,这一年多,我在武功上确实有了些长进,虽不敢说便能与姑娘师祖抗衡,但挡她一阵,全身而退,自信尚能办得到。姑娘既然为了我,才有今日困境,在下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不管。至于那位黄衫姑娘,哈哈,姑娘你只管放心,在下自信不把她放在眼里,如果她不为难你便罢,如果她若来找你麻页,我就对她毫不客气了。
    但为了安全起见,姑娘,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尚有行囊和宝剑在店中,待我前去取来,即刻和姑娘远走高飞,远离苗山,免得你担、惊受怕。”
    唐棣一口气说了这多话,那黑衣丑女都静静的听,当真是情挚语诚,他倒像比黑衣丑女还要耽心,哪知她偏听唐棣不把那黄衫姑娘放在眼里的一句话,放在心里。她却一挑眉,微微一哼了一声,说:“哟,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武功天下第一,哪里会把别人放在眼里,你这个人真是了不起。”
    唐棣一怔,陡然一声呵呵大笑,道:“在下失言了,我;忘了那黄衫姑娘是对你不利,但她却同门师姊妹,我要小看了她,岂不也小看了姑娘你,喏!在下这厢陪不是了,原谅我的多言!宽恕我的罪过。”
    说着,当真兜头作了个长揖。
    那黑衣丑女才噗嗤一笑,说:“你的一番好意,教我怎好意思辜负,好啦,你就快去取你的行囊和剑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唐棣迈了一两步,忽地又回头,悄声道:“姑娘,你那师姊妹,只怕就在这左右,你不如藏在那石下隐身,较为万全,千万不可大意,我走啦!”
    黑衣丑女却全不理会他的好意,嗤了一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噜嗦。”.唐棣心里焦急,说罢,已飞身走了,一路上特别留意附近情况,向四处观察周围的动静,并未发现那黄衫姑娘的踪影,赶忙返回店中,翻身过墙,先去黄衫姑娘的窗下窥探窥探,试着用手一推,那扇窗户竟应手而开,里面并未上栓,那房中更是无人影,显然是她,并未返回室。
    唐棣哪敢怠慢,急忙进到房中,取了衣包,又潜至柜房中,取回自己的宝剑,心知明日那黄衫姑娘要是放起刁来,店家必有一场麻烦,但也顾不了那许多,这把剑是我所有,应该物归原主。
    当下忙腾身—上房,由原路直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先在左转了一转,见无可疑之人在这附近,便放下心来,这才跃上大石,轻声叫道:“姑娘!姑娘!”
    只听石下一人说道:“你可真忙啊!”
    唐棣去来皆是狂奔,额上已然见汗,一边用衣袖擦汗,一面说:“我怕那黄衣丫头找着你,那丫头可刁钻得很,花样多,手法妙,稍一不小心,就会上她的道儿,我那放心得下,只好没命的跑的回来,幸好她没有找到你,不然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那知话尚未说完,一丝劲风突自身后袭来!跟着叭哒一声,若非唐棣躬闪得快,几乎就着上一鞭。只听鞭响。不用看人,已然知道是那黄衫姑娘,骇然缩肩,两脚用力向下一点,便飞身下了大石。
    哪曾想到,来人更快,叭哒叭哒两声暴响,又是连连两鞭抽到,鞭势劲而有力,快似流矢。·.唐棣振袖一拂,翻腕擒拿,施展的乃是麻谷老人独步武林的小擒拿法,今晚初次露手,便轻轻巧巧了挫辱了桃源三杰,那知这次重施故技,且落了空。只见俏生生的黄衫姑娘,已站在两步之外。
    气道:“好呀,偷金锭儿的小贼,你偷我的金锭儿还没完,你现在在更口出秽语,骂我。呸!谁是丫头,你才是小小子,你比那小小子更坏的小贼!我今晚定要好好得教训教训,看你能有多大本事。不但穿窗越户进人人家的房子作贼,更张开你的一张臭嘴骂人。不叫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甘心的!”
    唐棣立即一凉,他倒不是怕了这黄衫姑娘,而是那黑衣丑女的安全问题,因为到现在没看见黑衣丑女,却是仅是黄衫姑娘一人而已。原本两人约好的,她藏在石下,自己回到店里去取衣物。可是现在由石下钻出来的不是那黑衣丑女,却是这个刁钻古怪,顽皮戏谑,喜怒无常,小巧玲珑的小妮子,不由心中大为惊惶,暗自想到:“这正是子可糟了,那黑衣丑女,定然着了的道儿!被她逮到啦?她还没有来得及把她带走,幸好我回来得快,恰巧遇到了她,我要不把她制名人轶事服,就难以救出黑衣丑女脱离险境,叫她带回苗山,把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娲母,那黑衣丑女,就由得罪受了,惟今之计,就必须先把她制住,然后再救黑衣丑女!”
    唐棣这么一转念,不由气冲斗牛,火冒三丈,霍地退了一步,向那黄衫姑娘怒目相视的沉声问道:“我且问你,你那姊妹呢?你把她弄到哪儿去啦!你要实实在在的告诉我,如果你再顽皮戏谑,你可要小心!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黄衫姑娘,忽然格格一笑,道:“她吗?你是问黑姑?”
    不错,她叫黑姑,年前那一晚上,在太行山中,唐棣曾听得媚娘叫她黑姑。
    唐棣暗暗劲贯两臂,道:“我问的当然是黑姑,丫头,你心里比镜子还亮,一尘不染。你就不必再装聋作哑,指出把黑姑隐藏的地点!快点把她放出来,也免得我出手,伤害于你,到那时刻,你可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黄衫姑娘忽然又格格一笑,说:“哟!臭小子,小偷贼!你还真凶,她么,你一走,我就把她擒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同来的人,把她送回苗山去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师祖去惩戒她。
    我留在此地,也要把你擒拿,同样送回苗山,你就不要在此地撒野,逞能抵抗,最好的就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两就不要于拼斗啦!费时伤神!”
    唐棣脱袍让位,翻掌擒拿,怒叱道“你丧心病狂,蛇蝎居心,竟无半点同门之谊。”
    左手倏地鞭底翻厶,雄蛇吐信,早将她手中的鞭立刻夺过来,叭哒一声把它丢到好远,这显然是唐棣,已气到极点。
    原来唐棣左手是虚,出手一晃,左手便迅速出招,身形向前一踏步,恰好把鞭夺将过来,正是天都秀士所传授的“移星换斗,错步捋剑”的绝世武学,这一招要虚实力并用,步法和身形齐发,方可奏功,唐棣这是初次使用,便立见功效,心中倒是十分的欢欣,也非常感激天都秀士传授武功的大恩。
    那黄衫姑娘一声尖叫,晃动身形,倏地后退了两步,想来她的心中早已是五七只小鹿儿乱撞、乱跳,虽然心中惊惧不已,可是面色仍然没有改变,一双明眸,反而发亮,凝视着唐棣。
    唐棣两眼一瞪,哼了一声,说:“今晚我没功夫,待救出黑姑,再收拾你这个丫头。也不为晚,我看你还能坏到几时?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竟这般的缺少善良之心”
    若是黑姑果真被擒回苗山,真是凶多吉少,虽然不死,也被剥掉一层皮。因为娲母虽然高龄女人,但蛇蝎之心难改,狠毒成性。
    对嫡亲妹妹秀姑,尚且两二次三番地想尽方法,去加以伤害,甚至伤及无辜。何况黑姑又是媚娘的女儿.她岂能轻易放过了她。况且她救的又是唐棣,而庸棣又和天都秀仁在一起,娲母尚欲置其于死地,娲母田迁怒唐棣,必对黑姑加以酷刑。
    唐棣又怒又急,言未落,已舍了那黄衫姑娘于不顾,便直向上流渡口处,赶了下去,一心想在半途之叫中,拦截下黑姑。免得再赴苗山,和娲母相遇,那就因难困重重厂,凭自己的功力,也实在难以达到目的。
    先前唐棣一声“丫头”,曾惹得全身冒火,哪知这次连番怒骂,又丢掉她的马鞭子,那黄衫姑娘反倒不生气了,目送唐棣身形在月光下渐渐淡没,她那面上的喜色反而增加了许多,月光映照之下,更显然得倍加娇媚,轻轻的微笑着,喜孜孜的说:“不枉我救你,啊!凭你这有情也有义的一个人,再比这一年吃得更多的若头,我也心甘情愿啦!你不嫌我相貌丑陋,只想到我救你的恩情,你为我担心,更要救助我。你要回苗山救我,你不怕危险困难,甚至生死都不顾,毅然决然的奔向苗山,你心地有多么善良,又多么得纯洁!”
    见他去得远啦,霍地一探身,两脚点地,便跟踵随后追下去!
    烟笼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月笼纱,夜半光辉映影斜,迎着遒劲的夜风,唐棣一口气奔出了十来里地,前面已是个渡头,今天才打这里摆的,不料几个时辰以后,又回到此地,奔湘西,去苗山,此间乃也必经的官渡。
    渡头一块矗立的大石之上,刻着斗大三个字,“枫林渡”唐棣放眼一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横着几支小船,静悄悄,灯火全无。
    唐棣上提一口丹田气,叫道:梢公,摆渡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以内家真气发出,端在惊醒船上入睡的梢公。哪知他连叫了两声,那向支小船上,却毫无动静,显然船上的松公,晚上并不住在船上,所以叫了两声,无人答应。
    唐棣心中大急,常言道南船北马,他自幼生长于燕山,根本不识水性,这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又宽,水又深,若无船只,实难渡过。又恐时间过长,救不了黑姑,最后必是须亲赴苗山,救出黑姑。
    唐棣正在心急如焚,呆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时,忽听身后有人说道:““这位小施主,气功竟已达到了这般境界,难得,难得,真是一位杰出的青年才俊,武林道上又多增加了一位能手。”
    唐棣回头一看,只见那刻着“枫林渡”三字的大石之上,盘膝坐着个胖和尚,手中捧着个大葫芦。
    唐棣不由得心中大吃一惊,适才石上分明无人,显然是他才去的,但近在咫尺,却未闻半丝风声,毫无动静的坐在大石之上,并且能够道出我的内功探浅,这和尚必定练有惊人武功,忙道:“在下急要过渡,有要事在身,要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前进,免得耽搁时间过久,延误了时机,不料却惊动了老禅师,请老禅师多加谅解!”
    那和尚呵呵笑道:“深更半夜、施主何事这般急躁,舟中梢公虽有,怕也不能渡你到达彼岸了,必须于经过四个时辰以后。
    唐棣心想:“自己以内家真气呼唤,舟中既然都有梢公,岂能不被叫醒的?
    为何必须再等四个时辰以后?”
    那和尚似乎已明白唐棣的惊奇,道:“不瞒小施主说,船中梢公,白天黑时起,全被我点中了穴道,非经六个时辰,那穴道不能自解,到现在已然过了两个时辰,所以我说尚有四个时辰,这小施主,你也该明白了啦?”
    唐棣一心要救黑姑,并不深究这和尚此举为何,急忙问道:“禅师这么说,从天黑时起,即守这个渡口了,可曾看见有位姑娘,打从这里渡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
    哪知尚陡地一声狂笑,道:“有洒家在此地守渡,休道是人,就连一只飞鸟,也休想飞过此地,此处由天黑起,便无渡过,你就放心罢!”
    这和尚好大的口气,但唐棣对他并不在意,心中只有想到黑姑生命的安全,也不问这和尚的来历和道号,便急忙问道:“那么,禅师可知道往苗山,还有其的渡口么?”
    唐棣此言一出,那和尚霍地退了一步,喝道:“你说什么?你找一位姑娘,一个去苗山的姑娘,你和她认识么?你找她究竟有什么急事?”
    唐棣心中一喜,道:“正是,禅师想是曾见过的了?”
    那和尚道:“一个穿黄衫的姑娘,是也不是?”才一声狂笑,快速得飞下大石向他抓来。和尚的身躯肥肥胖胖,不料他的行动,却快似飘风。
    唐棣忙不迭来个滑步闪身,野鼠进穴塌腰俯首,和尚便已抓空,也立即一惊,乃高声狂笑,道:“好身手,倒和那小丫头不分轩轾,趁早说个明白,你和那穿黄衣服的小丫头,是何关系?”
    唐棣大失所望,但他已然明白,心说:“那黄衫姑娘,刁钻淘气,各处生事惹祸,必是戏弄了这个胖和尚,惹得这个胖和尚,满肚子的火,无从发泄,知道她是苗山之人,要回苗山,必须打此路过,故尔晚间点中梢公穴道,不能摆渡。白天要从此渡口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要在岸上一守,则难逃过此地关口。”
    见和尚一提到她,就已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可见她必是难这和尚吃足了苦头,想到她那份刁钻调皮的情形,实在令人可爱,喜怒无常的脾气,也叫人不敢领教!
    忙道:“禅师休要误会,不瞒禅师说,在下也是因她之故,这才忙忙赶到此间,想要拦截另外一人。”
    当下便把那黑姑被擒,要送往苗山这事,简单一说。道:“那黑姑对我恩重如山,而且为—了救我缘故,造成骨肉分离,有家难归,流荡江湖,现下被擒,要送往苗山,接受制裁,于情于理,我岂能不管,而叫她身受严刑拷打。在下如何不急。”
    那和尚知道他所说得都是实话,并没有谎言,因为他信那黄衫姑娘,满肚子坏水,鬼主意也多,说得出,做得到。顿时消了敌意,盗:“这么说,你我却是敌忾同仇的一对,同时被黄衫丫头伤害的一双。这小丫头,武功并不怎么了得,只是太以狡狯刁钻,灵牙俐口,洒家连番被她戏弄,不将她擒获,怎肯干休,照你这么说,那小丫头必然未曾过去,且除了此间,别处皆无舟楫可渡,小施主,你我何不隐身此间,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不愁等不到她的。”
    唐棣猛一跺脚,心道:“我真的见事不明,又被她冤了,我何曾看到她有同行之人,那黑姑必是遭暗算,只怕我和她动手之际,她仍在石下。
    这么一想,好生后悔,便要往回走去,等到听完和尚这一席话,心想:“不错,那丫头当真狡狯,若真如我所想,她岂不怕我发觉受骗,再想花招,另打主意来骗我,结果找不到黑姑,反倒叫她溜了,那不是,连黑姑都救不出来,也放走了她。倒不如将计就计,守在此地,早晚必定会等到她的来临,这倒是牢靠得很,也免得往返徒劳,却不收功。”便道:“小施主,这树上枝叶浓密,近町远望,既可近瞧,乃是隐身以待的最好地点,我二人就在此地等她的到来!”
    唐棣见有“枫林渡”三字的那块大石之后,不到一丈远,有株数丈高的大树,隐身其寻了一遍,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雾气朦胧,岸上冷静清清,惟见微风轻轻过,不见半点人影,大地一片寂寂,月光西斜。
    唐棣这才问道:“不敢动问,老禅师上下如何称呼?”
    那和尚忽然面现得意之色,答道:“小施主武功也有了根底,但显然出道不久,自是认不得我,洒家醉菩提便是。”
    唐棣吃了一大惊,曾经听过麻谷老人道及,近年江湖中出现了一个恶僧,镇日里背着大酒葫芦,酒不离口,到处显露武功,所到之外,当地武林领袖,必要立即孝敬他三缸美酒,否则便被他喷出的酒箭,伤了双目,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听说了以后,自是有气,怒火中称醉菩提,哪里他因远去西域,等到返回以后,方始知晓但此事除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之外,并无人知道是天都秀士所为,那醉菩提为了要替徒儿报仇,这才四出寻访仇家,这般炫露武功,勒索伤人,不过都是要想把仇家引诱出来,好替徒弟们报仇,并无其他目的,更没有欺善迫良的罪过。
    麻谷大幻二老当时暗中所探听到的是:他所伤害的人,多半都是恃技欺历善良的武林类,这醉菩提此外并无大罪过,便睁眼闭目。
    唐棣这次拜辞麻谷老人之时,麻谷老人便告诉他说:“以你的武功,也过得去了,但今后在江湖中,若是碰到了醉菩提可要小心,这恶僧有惊人的武功,并非寻常之辈,尤其是他的酒箭,更为厉害,稍一不慎,叫他射中,轻可点穴,重则伤目,不可疏忽,可千万要多加小心!”
    言犹在耳,事有凑巧,不料竟于今夜在这里相遇,当下便忙拱手为礼,说道:“原来禅师便是醉菩提,在下久仰得很,老禅师常浪迹江湖,游荡四海,在武林道上,赫赫有名,尤其是酒箭之功力,更是超神人化,颇为江湖武林同道所敬佩。那些小丑跳梁之辈,更是闻名丧胆。”;醉菩提不料这么个雏儿,竟然也知道自己的大名,和自己的高深武功,心里一高兴,不由仰面呵呵大笑。:呵呵!哇哇!呸!才笑得半截,却忙不迭低头大呕大吐,却听头顶上有人也呸了一声,跟着格格笑,说:“吹大气,不知羞,贼和尚,你的话里应该掺点儿沙子才对。不然你是吹个没完没了,到处炫耀你的功夫,其实一点儿东西也没有。”
    唐棣又是心折,又是大乐,便知是那黄衫姑娘,先就藏身头顶上,方才所说的话,她早巳听得清清楚楚,醉菩提气得虬髯如戟霍的一掌,向上翻劈,那知他右掌才翻,早听风声飒飒,一条小巧的人影快如鹰隼逐鸟,敛翼收翅,便落到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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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黑白观音
    且说醉菩提听唐棣夸说他闻名江湖,酒箭的功力十分了得,心中一得意,不由仰面哈哈大笑,哪知他这仰面张口大笑的同时,陡然被人塞了一把沙子在嘴里,忙不迭连呕带吐,同时霍地一掌向头顶上劈出,直击得枝叶纷飞,只听哗啦一声,那大树上端,已被这一掌劈断,却见一条小巧人影,有若鹰隼出尘,早飘落在地上;醉菩提怒吼一声,跟踵跳下,便直取落在地上那个人。
    唐棣准知又是那黄衫姑娘作的怪,树上也因剧震,存身不得,他才随后下地来,只听醉菩提哇哇怪叫,说:“佛爷爷今天再让你逃出手去,从此不再叫醉菩提。”两手十指箕张,便猛扑过去!直向黄衫姑娘围拢抓去。
    那黄衫姑娘格格一笑,说:“不错,和尚,你这个名字真得改改啦!叫起来却是很难听,什么不好叫,偏叫个‘罪不提,最别提。’你的一切行为可真不再提啦!
    ‘罪不提’是你名扬武林的名字‘最别提’是你的诨号。因为你罪大恶极希望别人最好不提,这一名一诨的确不雅,你倒有自知之明,想要改名易诨,那么我就帮你改个好了。”
    唐棣一惊,这醉菩提看来又笨又大,亦肥亦胖,但是他扑去不但快极,而且将方圆一丈周围皆已罩住。武功端地了得!
    却见那黄衫姑娘倏地白鹤冲天,扭身翻滚,竟轻轻松松得脱身而出,说:“改作,改作……”
    醉菩提霍地双掌一错,改作什么她还未说出,已呼呼劈出两掌。掌风似狂涛,虽是向空横扫,竟也卷起沙尘满空。那知这小名人轶事妞儿竟似早料到他有此一招,未待他掌风上身,已又臂一振,恰似肋生双翼,忽地翱翔腾空一丈,醉菩提两掌顿又落空。
    唐棣不由得喝一声彩,她实是肋生双翼,和娲母一般,双臂展开,原来肋下有薄绸振风,身躯便藉着两足跳中心之力,凌空而行这正是苗山怪异绝伦的轻功。难怪她敢大胆得戏耍醉菩提了。
    陡见她滑翔而来,说:“喂喂!秀才相公,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你也来帮忙来啊!替他起个最好听又最适合他身分的名字!”
    她来得快捷,唐棣一怔,醉菩提扑来的更快,左掌倏地横截手五指箕张,已向她右肩抓到!
    喜她刁蛮可爱,恨她擒拿黑姑,唐棣尚未分敌友,那小名人轶事妞明是落在身前,却忽地一钻,竟从他肋下滑到身后,醉菩提这—一抓,竟成为向他攻击。唐棣事起仓促,只得沉马步,双手推忙道:“大师且慢!”
    醉菩提收招不及,只听蓬的一声,两人同时退了半步。醉菩提不由得火冒三丈,两眼瞪圆,大声喝道:“好哇,原来你这混帐小子,和她是同路,竟然帮助她出手打我,我就和你们两个斗一斗!”忽地又是一掌劈来!
    原来醉菩提,眼高于头,白认武功天下无敌,不料被这个妞儿几番戏耍,心中怒火,堂未消灭,而今这少年又将他震退—步,心中大惊,因惊而怒,这一掌竟是用了八成劲道。唐棣忙道“大师休生误会,不要对我下手!”
    才想飘身让过,只听姑娘在身后叫道:“我想起来啦,就叫醉秃驴,好不好啊?啊呀!不好,这秃吕拼命!”
    唐棣早已看清来势,心想:“这和尚虽然无甚大恶迹,麻谷老人又更警戒我不可轻鄙乃是向天都秀士寻仇而来,若能将他挫败,岂非为将来省了麻烦唐棣霍地挫腰伸臂,一拳捣出,正是大幻神丐的崩拳八式,拳掌相接,一声闷响过后,醉菩提和唐棣,又皆各自退了一步。
    要知大幻神丐的崩拳八式,这一年中,又经天都秀土研练指法,出拳用劲,已更是神妙,故尔唐棣虽然功力甚浅,竟也硬接下醉菩提无俦的一掌!
    醉菩提大惊:“这……这……这少年?”
    黄衫姑娘实是抽了口凉气,待唐棣硬接下他这一掌来,她竟会喜叫道:“好啊,臭小子,狠狠去揍他这个醉秃驴,崩塌了醉秃驴的脑袋,原来老化子把崩拳传给你啦,你现在,倒露了这一手,看来你真聪明,作买卖的好手,能够现发现卖,丝毫不留后手。”
    唐棣在醉菩提发愣的工夫,他自己也很欣喜,不料有此威力,招数也真灵光,能和醉菩提斗个平手。忽然奇怪的一想:“她怎么知道这是崩拳招式,又怎么知道这是大幻神丐传授给的。这套拳大幻神丐就在太行山中对付娲母使用过,也只有娲母、媚娘和她一对女儿看过,别无他人晓得?”便身黄衫姑娘问道:“你怎么认识这是崩拳?又怎么知道这是大幻神丐传授的?”
    那黄衫姑娘说:“我怎么不认识,一年前在太行山中……”
    唐棣更是奇怪,一年前在太行山中,根本就没看到过你?不由掉过头问。
    黄衫姑娘急叫道:“小心!好啊!醉秃驴,你敢施暗算!”
    唐棣一见掌到,便急忙移形换位,一股狂飚更擦身而过,原来醉菩提趁他掉头说话这工夫,霍地又是一掌劈去。
    却见那黄衫姑娘并非向醉菩提扑去,而是向斜刺里一掠,均有三丈之遥,两手扬处十数点寒星,已向醉菩提疾射百去。
    铁蝙蝠,发数十种不同的异声,分上下左右直向老和尚身体奔去。
    醉菩提忙即取下葫芦,猛喝一口酒,倏地转身一喷,只听当当连珠轻响,刹那间,铁蝙蝠全被他喷出0的酒雨击落。黄衣姑娘,立现惊惧之色,一道白光已迎面疾射而来,原来醉菩提将口中的余酒,喷出一条酒箭。
    唐棣却已从这面抢到,拳在身先,却发而不发,相距不到两尺这正是醉菩提喷出酒箭的同时,唐棣身法太快,醉菩提手拿葫芦蓦地向他拳上迎去。
    那边黄衫姑娘早滑开了两尺,只听“当”地一声,适才她立身处,一块斗大的大石,已被击得碎裂,而且碎石纷飞!这和尚功力端地惊人。
    这回唐棣也料想不到他会以酒葫芦迎来,收招不及,一拳打在酒葫芦上,便听到当的一声暴响,酒葫被击出手,而且飞出两丈多远,原来那酒葫芦竟是镔铁所铸,并未丝毫受损。醉菩提身形跟着纵出,在那葫芦坠地之前,已被接住,忽然狂笑道:“今晚暂且饶过你这两个娃娃,佛爷爷走啦!”
    唐棣大出意外,醉菩提并未落败,去得好生突兀?那黄衫姑娘却得意地高声叫道:“贼和尚,我以小巧功夫胜了你,你不服气不是,今晚叫你见识真本领,你今后还敢强讨恶化不?”
    唐棣哼了一声,道:“姑娘,你倒也知行侠仗义,只是,怎么不愿念同门师妹之谊?”
    身形一晃,便将她向岸上的去路拦住。
    黄衫姑娘正在高兴头上,闻言一怔,忽然笑得格格格格,说:“呦,你这么凶,干嘛呀!”
    唐棣逼近一步,沉声道:你别在我面前捣鬼,快说,那黑姑何在?要不说实话,今晚我可饶不得你。”
    不但逼近了一步,而且语气更是逼人。
    黄衫姑娘两个眼珠儿转个不停,忽地脸儿一蹦,说:“丕!凶霸霸吓唬人,你以为你那两记崩拳,我便怕了你不成!
    唐棣霍地两臂一分,掌疾吐,右手倏地向她拿去,又是声东击西,忽然眼前一黑,黄衫姑娘竟从他两臂之间冲天直上,这个黄衣姑娘不仅胆大,而且太过刁钻,唐棣若是两手一抱,怕不将她抱个正着,只是人家是个黄花闺女,这……怎能,慢了一慢,她的脚尖却直点他面门!
    唐棣逼得一仰面,呼地一声,她已腾身头两臂一张,肋下绢翼蓦地已在唐棣头上滑翔了一匝,嘻嘻笑道:“偷金锭的小贼,有本领,上来比划比划啊!”
    唐棣怒哼一声,一跺脚鹫鹰冲天,迎头截去,那姑娘却两臂倏向前滑,竟然陡落五尺,忽地又振臂急掠,振翼乘风,反脚下翻上,她以为唐棣必然下落,那知唐棣忽然向左面劈出一掌,嗡地一声响,非但不往下落,反而在空中划了个半圆,且已抱正着。
    姑娘啊呀一声,却闻言一怔,奇道:原来蜂王那划圈儿的功夫也传授难你啦,原来他们都没有藏私。”
    唐棣本已截住了她,却闻言一怔,奇道:“你,你怎么知道”…”
    不想他一开口说话,身形便陡然下落,黄衫姑娘振双翼,却已腾空五七尺,直往岸边滑落。
    要知万蜂王这“迷功”的功夫,全凭一口丹田真气,比不得那种特异轻功,乃是借羽翼之助,他一开口,真气一泄,身形那能落。也是唐棣首次施展万蜂王这绝世轻功,只因心中惊异,一时大意但他应变得快,霍地反臂劈出两掌,那黄衫姑娘脚才点地,那身形已带出嗡的一声锐啸,似闪电般追到,擒拿手左右齐出,黄衫姑娘实是大出意外,啊呀一声,才要重施故技,再想从他的臂中冲天滑出,唐棣双臂急圈,早把她捉个结实,再想振翼冲出,已晚了一步。
    须知武功,到了化境时,应变在意先,唐棣非如此不能擒住她等到把她逮到,心中一凛,忙不迭松开双手,正要退后,那姑娘同时一挣,呼地一掌向他当胸劈去,气道:“原来你不是好人!”
    唐棣也觉得很尴尬,不接她这一掌,忙闪身让过,疾道:“姑娘休要误会,是你……”
    一言未了,那黄衫姑娘身手真快,刷地一声,已将马鞭子拿在手中,刷刷刷一连就三鞭子抽向唐棣。
    唐棣左闪右躲,堪堪躲过三鞭子,刚才分明是她自己闯进来的,唐棣不过仅是应变而已,歪打正着得把她抱住,但他倒像是自己做错事一般,心中又愧又急,哪敢再去还手,想来她必定没休没完。哪知那姑娘见他惶急之态,于心不忍,不但不再生气,反而噗哧一声的娇笑,道:“既然你知道错了,刚才又帮助我打发那醉菩提,我就饶过你这一次好啦!以后你可要小心呀!”
    唐棣大出意外,吐了口长气,道:“在下一时失手,竟对姑娘失礼,姑娘能宽宏大量,得以见我这厢便谢过了。”便恭手一揖。
    同时,唐棣偷眼瞧她,只见两腮绯红,竟也娇羞不胜,她人本美极,这一娇羞之态,更增加了无限艳丽。心中忽有所感,心想:“要是那黑姑也能够像她这样仪态万千,那该多好!”
    为何他会生出这个念头,就是他自己也莫名其妙,但一想到黑姑,顿时可又心急了,忙道:“既然姑娘不究在下失手之过,敢请问姑娘,那黑姑现下究竟是在何处,请你告诉我个明白!”
    忽见那黄衫姑娘绽颜笑道:“你这个人,真是个死心眼的人,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么?
    我擒住她之后,立即把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的同伴,亲自送回苗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的师祖去惩处她了。”
    唐棣微微一笑道:“姑娘,你不要再说些欺骗人的话啦!这枫林渡乃是唯一的一个通往苗山的渡口,况且今晚由初更时起,就有醉菩提守候在此,他在此处拦截你的去路,惟恐你闯奔过去,乃将所有梢公都点中了穴道,所有的船,都已停渡,那还有人能过得去。姑娘,若是你不把黑姑藏身所在之处说明,今晚在下可要无礼了。我们既无冤又无仇,姑娘你是于天事理的人,我想不会逼迫我出手吧!”
    一声呛啷,唐棣已将剑拔出在手。
    皆因唐棣恐怕再空手和她过招时,再发生尴尬场面,她不但刁钻,而且和女人动手时,确有诸多的顾忌,出手更要特别谨慎,便碍手碍脚了,刚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却听那姑娘说道:“哈,偷金锭的小贼子,现在又变作偷剑的小贼啦,你可要多加小心,店小二会找你算帐的。你拔剑又有什么用?谁还怕你那把破剑不成,你这把剑早就该送到铁匠铺去了,你不把它看成宝贝似的,动不动得就拿出来吓唬人!”
    唐棣面色一沉,上前一步,道:“姑娘说是不是说?”
    那黄衫姑娘却全不把他手中剑放在眼里,嘻喀笑道“喂!问你,那黑姑有什么好处,又黑又丑,你偏这么护着她?
    见他逼近前来,竟仍俏生生站在当地不动。
    唐棣闻言,心中好不愉快,道:“姑娘怎能说出此种话?那美丑本是天赋,岂能以貌取人。实不相瞒,那黑姑对我不但有恩,而且这一年来,颠沛流离,江湖浪迹,母女不能相见,姊妹难得朝夕在一起,全因在下而起。在下岂能视而不见,充耳不听,竟容姑娘将她擒回苗山,让你师祖加以惩罚,我唐棣可以一死而报黑姑恩得,但上一能容我生于今世,我必不容任何人伤害她!其实就是我不说,姑娘心中也是很明白的,姑娘何不看在下薄面,念在同门的情谊,把黑姑放了,我必终身感激。否则,姑娘已然擒了她,可算已不达师命,达成你的任务,你返回苗山,如何向你师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就请姑娘指示我一条明路也可!”
    唐棣说时,那黄衫姑娘盯着眼瞧他,仍是嬉嬉的笑,但她脸上却变幻了几种表情,说:“既然骗不了你,我就告诉你啦,那黑姑虽然被我擒住,确实未送往苗山,听你这么一说,又急得这个样子,可见你是一位颇富情感的人,有恩必报,有仇能容,情义并重,恩怨分明。我也不忍心把黑姑送回苗山啦!好,我这就带你去见她,你可以放心了罢,不过你见到黑姑以后,可要好好的谢谢我!”
    唐棣希望从她脸上辨出她话的真假,但她从来不没有正正经经地说过话,简直无法捉摸,心说:“我便跟定你,你说的话是真话便罢,否则……”
    否则,他又能把她怎样。
    黄衫姑娘笑道:“走啊!”
    当先打前头走了,走的是醉菩提去的方向,才走了几步,才想了起来,说:“啊呀!那贼和尚是从这里去的,我们可不能撞到了他,他是往左,我们就往右。免得碰到他就又有好戏可唱啦。”立即向一条小路奔去。
    唐棣心中想:“我说如何,就知你又搞鬼,这鬼点子又出来了,若是你当真的引我前去,岂有又改道的。”
    暗里哼了一声,立即亦步亦趋,心想你只要想逃,我立即可将你制住,叫你也知道我也不是那样好惹的。
    只见她走的是偏僻之地,有时根本就没有路,而且走着走着,还随时停下来,想想。
    唐棣寻思:“她要有一定的去处,当真是带我去找黑姑,岂会这般边走边想,走走停停,不快赶去呢?这又要耍花招啦。”
    心中更认定想的不差,也更注意她的动作。
    两人走约了半个时辰,唐棣可就有些不耐烦了,忽地沉声说道:“姑娘且住,黑姑究竟在何处?”.唐棣突然心中一想:“不对,她这么刁,要是故意将我引开渡口,好让她的同伴将黑姑渡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我岂不是上了她的大当,那岂不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所以心中不大舒服。
    只那黄衫姑娘用眼一瞄,回过头来,仍然嘻嘻笑道:“瞧你这个人,心也太急,这不是到了么?”
    说着,用手一指,唐棣向她手指处一看,只见前面是块黑黝黝的树林子,她话才出口,脚下陡然驾劲,像一缕轻烟似的,直投林中而去,唐棣一也脚下加劲,纵身直追,那知这姑娘,实在有过人的轻功,快如流星,等到追至林边,唐棣已落后了两三丈远。那还有她半点踪影。
    唐棣这回心中可大为惊慌,暗想“她溜滑得很,若容她投入林中,岂不如鱼得水。”。
    慌忙纵身急掠,忽见她一闪身,说:·“黑姑便在林中,你自己去找啊!”
    唐棣追去虽快,但刹那间已失去了她的踪迹,也看不见她了。
    唐棣不由得心中大怒,喝道:“你这丫头要想骗我,真是作梦。”
    腾身三丈,只听嗡的一声,身形已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斜刺里纵人林中,他是怕黄衫姑娘暗算,哪知落人林中,不但未被暗算,而且林中毫无人迹,更无行人音声,不由得心中大奇,显然黄衫姑娘,并未离去。
    唐棣心说:“今晚要让你逃出手去,我也算不得四个武林异人的弟子,更白活了这么大,那还有脸活在这个世间上!”
    穿闪腾掠,瞬间便把方圆十丈以内,搜寻了个遍,哪知并不见半个人影,心中一急,寻思:“她要真心逃走,岂不会穿林而去,那会停在林中等我去找?
    我这不是懵懂一时了么,想是去找黑姑也说不定?”
    他这里才要追出,却见前面一株在树之后,施施然转出来一个人,虽然林中黑暗,难辨衣色容貌,但从身形上看来,一看便知是她。
    唐棣忙纵身疾掠,霍地一掌横推,又是嗡地一声,早丛林木上空绕到了她的身后,两手齐出,落下擒拿!
    那姑娘咦了一声,正要躲闪,却没有躲过,唐棣闪电般已扣住了她的手腕!怒哼了一声,说:“你还跑得了么?你休想,出坏主意,借机逃走。”
    忽听格格一笑,说:“我跑什么呀?我正在找你呢!”
    那林中虽然昏黑,但现下对面相向,那有看不出的,只见其黑如漆的脸上,一双带笑的眼睛乱转,原来他擒住的,不是那黄衫姑娘,竟是黑姑,她人本来就黑,在黑林中看来,哪会不其黑如漆。
    唐棣忙不迭缩手,喜道:“当真那丫头没骗我。”黑姑噗哧一笑,说:“谁骗你啊?”
    唐棣说:“还能有谁,我是说你那个师姐妹,就是擒你的那个穿黄衫的丫头,她说把你擒住了,要把你送回苗山,后来被我逮到了,我千说万说尽了,她总算答应我来到此处找你。她若是真把你擒回苗山,我必然不将她放过。这丫头真是人面兽心,竟无半点同门之情,其心如铁似石。”
    他余恨未消,仍在气愤,那晓得黑姑却笑弯了腰,说:“瞧你,生这么大的气,她要不念同门之情,不把我放回来,我现在怎能够和你在此地再相见,她这不是放我么?你又何必再生气恨她不忘呢.!”
    唐棣道:“黑姑,你哪里知道,她明知逃不出我的手去,要不放你,我必定不会饶过她,这才带我前来找你。可是一进林中,便快速的躲起来,我到现在连她个影子,都没看到,我只有飞在空中盘旋监视,以免她逃走把你送回苗山吃苦。”.黑姑却又嗤的一声笑说:“你这人啊,哼,我来问,那么她人呢?她在何处?你骂她人面兽心,你为什么也不想一想?”
    唐棣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发热,心说:“莫非黑姑适才眼见我将她追丢了。”
    正尴尬间,那黑姑竞伸手将他的手握住,笑道:“别气啦,来啊!坐下来歇歇,你跑了这么远,又在林中兜了老一阵圈子,不累么?我告诉你,她实在是个好人,你冤枉她啦。”
    “她知我在林中兜了老大一阵圈子,不是看得明白么?”唐棣边想,心下对那黄衫女郎似有无限歉意,这黑姑怎会现身这么快?岂不可疑,只因一见到了她,心中一喜,也就忽略过去。
    唐棣忙道:趁天色未明,那丫头虽然放了你,却要防备她是欲擒故纵,也许她认为渡口这一个关口最难,所以她把你放开,等到过了渡口以后,再想法子,把你擒住送回苗山,就省事得多了。我们别歇了,快点赶到渡口,坐小船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再赶他一段路程,减少危险性。”
    那黑姑忽然一笑,道:“你的良心倒好,瞧你比我还害怕,不过,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说着,唐棣见她甚是感动,便道:“黑姑休如此说,若非你为我,何至浪迹江湖,有家归不得,没别的可说,在你师祖未允许饶你之前,我绝不离开你一步,陪伴你游荡四海,探名山,涉大水,寻幽探胜,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黑姑默然相向,见他说得恳切,那双明亮的眼中,已露出笑意,点了点头,道:“嗯,我一个孤单单,也好寂寞,当真不好玩,有你陪我,那倒真好,好啊,那我们就走啦!”
    当下两人穿林而出,唐棣步步当心,走出树林好远,还不时地回头去看,惟恐黄衣女郎在后面暗地里跟着,趁机下手擒拿黑姑,所以心中确实放心不下。
    那黄衫姑娘虽是武功不弱,但唐棣已试出在他之下,他并不怕她施诡计,那么他为何这样走走又回头?看个没完?
    黑姑瞧在眼里,忽然一笑,说:“你放心,她不会追来啦!其实,嗯,她可比我美得多啊!”
    说着,忽地格格一笑,道:“喂,我问你,我又黑又丑,你讨厌我不?”
    唐棣面上微微一红,道:“黑姑娘哪里话,但求心之至善,何论美丑,虽然貌美如妲己,而其心毒如蛇蝎,只不过遗臭万年,貌丑似孟光,竟能举案齐眉,千古传为佳话。所以美丑的区分,应由外表在而分,现今的人多取决于外表,而忽略在内的美,但深入的观察,内在美可以持久,要比外表的美强过百倍。”
    那黑姑说:“我啊,我怕和你走在一起,配不上你。你,这么英俊,而我这么丑。两相一比,别人会笑话的。”
    黑姑又连连喂喂两声,说:“其实,你冤枉她啦,她啊,只是淘气些顽皮戏谑,人却是顶好的,若当真有如蛇蝎,你想,她怎会放开我?我看,她倒真和你是理想的一对,你……要是喜欢她,我……”
    那黑姑显然难以再说下了,但未尽之意,康棣心中岂有不了解的,忙道:“姑娘,你不要再说了,据我看来,那位姑娘和你相比,竟有天渊之别,她虽美,但缺少内涵,你虽黑,却有内在美!黑姑!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我们快上路吧!往前赶他一程。”
    哪知黑姑却忽然停住不走了,说:“我还忘了问,我们这么急急忙忙要赶路,要去哪个地方呢?”
    唐棣道:“现今只有远离了桃源再说,因此地距离苗山最近,你师祖见人未擒回,岂肯甘心作罢,一定再派人来此附近搜寻,岂不又生事故,而今之计,惟有远离此地,方可安心。”
    那黑姑抿着嘴儿笑,道:“瞧你,我都不怕,你却怕得这个样子,真是胆子忒小了,我们去的地方,我却早想过啦,听说京城之中,三街六市,繁华得很,人文荟萃,百物杂集,各路武林高人,也多来聚会于此地,况且名胜也多。这一年来,我好几次都想往前一游,但又恋着和我娘三月一次的会晤,始终都没去成,现今有你陪我,我已不孤单了,我们何不前往一游。既可游览风景,更可多见识一些江湖上的奇人奇事。
    唐棣忽然心中一动,说:“不可,你若是走远啦,你娘如果前来找你,她不知你远走京城,见不到你,不但使她失望,恐怕还要耽心,以为你遭到了意外她怎能放心得下。俗语不是说过‘儿行母耽忧’的话吗?你到京城玩得高兴,可是你娘却会为你而添愁。古语中所说的:‘父母在游,游必有方。’所以这是你值得考虑的!”
    黑姑说道:“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啦,我今晚已在那大石之下留下与我娘准会看到,她自会安心的,而且必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放宽心啦!”
    唐棣闻言一怔,心想:“她倒像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预先在我离开时,便都安排好了。”
    但是她并未将黑姑说的话往深处想一想,其中有许多漏洞,竟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是了,京城之中,倒比那深山大泽,更为安全你师祖就是闻风前去,也有许多顾忌。况且京城之中,人烟稠密商贾云集,就是要寻找我们,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两人商议停当,足下用力,加快脚步,天亮时已到了常德,去到河边,雇了一支船,吩咐船家赶办菜食,毫不停留,即刻开船待船驶入了洞庭湖,孤舟泛湖,四外烟水茫茫,远离陆地,这才安心了,有如湖水平静如镜,不泛涟漪,再也不怕黄衫女来追赶,便问了问黑姑这一年来的情形,他心中所想的,黑姑吃过多少苦头。哪知黑姑一提到这一年来的经历,早已眉飞色舞乐不可支,无非是到处惹是生非,戏耍别人,愚弄人家,听她话简直就是横行霸道,以整人为快乐,戏谑为能事。
    黑姑说着说着,忽然咂咂嘴,噗嗤一笑,道:“那些自认为是江湖名武师的,原来全是些酒襄饭袋的窝囊废,有名无实,我捉弄他们也没有劲,只有那醉菩提倒还是个对手,尤其是气得横眉怒目,两眼圆睁时,倒像是锺馗现身。”
    唐棣又是一怔,说:“醉菩提?你也曾弄过他?”
    黑姑登时目瞪口呆,显然有些失措,但马上又镇静下来,道:“你以为只有那黄……她才敢戏弄他么?”
    唐棣忙道:“姑娘休要误会,我是说怎么这么巧,你们两个人倒真像是一师一徒,都和那和尚过不去,找他的晦气,去戏弄他。”
    黑姑忽然又嘻嘻一笑,道:“怎么不是,那醉菩提武功虽好,可是小巧功夫上,却是远不及我的。”
    一言未了,那唐棣本来是坐在船头,一抬头,只见来路的水面上,如箭射得一般,来了一艘小船。那船直向这面而来。
    要知唐棣随时都在小心留意,明察湖上四周一切动静,生怕娲母追来,眼看后面这只小船来得奇怪,显然有异奇怪的是,仅见船疾驰而来,但未见有人划桨,就是有人划桨,也不会划得这么快!
    黑姑也顺着他目光看去,忽然喜道:“这不是那秃驴追赶来了么?”
    唐棣业已看得明白,只见来船虽远在半里以外,但已然看得见人宽大的僧衣迎风飘飘,并未见其摇桨,而船行却有如箭驰,显然是他以气功催舟,将内功运于于足之上,以脚御舟,船不摇则行,劲力愈大,则其速度也随之加快。.醉菩提突在湖上现身,当然是为两人而来,想报前仇,别无他图。眨眼间。两舟相隔已近,唐棣这只船上的梢公,见两人指指点点,当然也明白后面来船有异,尤其是舟不摇橹,却飞快无比,吏感惊奇,吓得拼命摇桨。
    黑姑早从吓得发呆的梢公手中抢过来木桨,只是用力一划,船便躲开唐棣道:“黑姑!小心!今番醉菩提是有行而来,来都不善。尤其是我们现下是在船上,一切动作都难以施展,况且那醉菩提的酒箭,可在大发挥功能,我们在这只小船上,防不胜防,倒要小心方好。
    话尚未说完,醉菩提来得更近,和尚狂喊道:“女娃娃,你便易装换衫,岂能瞒得过洒家,洒家今天可要慈慈悲你啦!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唐棣在这一阵工夫,已然想好了几种应敌之策。他乃北方人向来不识水性,况且现在又是水天无际的湖中,难免不心中紧张当时遥遥一拱手,说:“老禅师,这位姑娘和你并无深仇大恨,何必这么不饶人,况老禅师,乃是出家之人,具有菩萨心肠,处处以慈悲为怀,广渡众生,又何必定将人置之于死地。”
    醉菩提的船,相隔已不过十来丈远,只见他两脚前箭后弓,头翘起很高,正是以气功催舟,醉菩提又是连声狂笑,说:“呵呵!非但这女娃娃,今朝我不能放过她,而你这娃娃洒家又岂能轻轻饶过。你们两个娃娃,今天休想逃走,佛爷爷下手把你们抓住后,给你们点儿苦头吃吃,好让你们知道佛爷爷的厉害!”
    黑姑气道:“呸!贼和尚,贼秃驴,谁还怕你不成,你不别再打你的如意算盘了,不要满口吹大气来吓唬人。”
    唐棣不由一怔,她的语气和神情,怎么像煞那黄衫姑娘,只是面孔黑白不同而已,醉菩提狂笑声落,已将葫芦取下,猛喝了一口酒,白光一闪,已然喷出一口酒箭,但并未攻击二人,而是喷向船舵,唐棣已然明白和尚的心意,若是船舵一毁,可说无法闪避。
    醉菩提这一着好生歹毒。便急忙抓起船上一支木桨,向那酒箭挡去,只听卡嚓一声,木桨顿时便断为两截!唐棣右臂震得微微发麻。
    小船破浪,已射出数丈之外,远离开醉菩提的小船。
    唐棣大喜,朗朗一声长啸,道:妙啊!”
    唐棣无意中从醉菩提那儿学得到以气功驶舟的方法黑姑也欢欣的说:原来你也会驶船,我们可就不怕他了,快拐弯儿!”
    原来醉菩提一看唐棣驶船离去,便脚下用力,已自后面追赶上来,早又从口中喷出酒箭。唐棣既能以气功催舟,醉菩提要想毁了船舵已是无用,所以他这次不再毁舵,竟向船身喷去要将船身全部击碎,唐棣哪敢怠慢,身躯一斜,但前箭后弓之式一变,小船立即向斜刺里滑开数丈,只听嘭得一声响,浪花四溅。唐棣身在船尾,早溅了全身都是水,便急速催舟,眨眼间,两船又相隔了五七丈远。
    虽然无意中学得了以气功驶舟之法,但他这酒箭的威力太大,防不胜防,还是赶快着陆为是。”
    忙向那吓得瘫软在舱中的梢公问道:“哪里距岸最近,快说!“那梢公这时那还辨得东西南北,只听风声飒然,黑姑忽地腾身空中,两臂一张,妙翼兜风,已向醉菩提扑了过去!
    她的轻功虽然特异,但醉菩提并非等闲之辈,早听醉菩提狂笑道;“小名人轶事妞儿,你来送死,可怨不得洒家啦!”
    迎着她身前,向上空拍出一掌,同时又已猛喝了一口酒,连珠喷出,已非是酒箭,而是满空的酒雨!
    唐棣心头一凉,叫道:“黑姑小心!”催舟疾驶,往黑姑身下冲去!
    黑姑哼了一声,说:“贼和尚,你可上当啦!”
    当即两臂一振,身在空中,陡然腾高了两丈,酒箭全部落空。
    哪知就在这同时,醉菩提将口中余酒,突然的迎着唐棣的来船疾喷而出,酒喷出之后,这才狂笑道:“小娃娃,你先下去喝水啦!”
    唐棣兀自在耽心黑姑,一时大意,忙不迭斜身转劲,小舟陡横,但左船舷仍未躲过,卡嚓一声响,顿时又被击碎了一块,这次来势更猛,破处更大,小船一晃再晃,早已进水不少,危险到了极点。
    那边黑姑却已滑落醉菩提身后,忽然两手齐扬,一二十支铁蝙蝠已向和尚攻到,由上而下,齐向醉菩提头上射下。
    只见铁蝙蝠满天飞翔,啸声慑人,那铁蝙蝠虽然同时发出,但每只的劲道不同,皆是划弧拐弯;攻前的突然转后,攻左的又成了攻右。,唐棣已明白黑姑适才所说他上当之意,原来是觑准了醉菩提口中的酒业已喷完,两手中早已扣定的铁蝙蝠,才倏地出手,而攻其不备,企图将醉菩提一下子制住。
    那铁蝙蝠何异于漫天飞雨,虽然绝大多数全被佛落,可是两袖也被穿透了好些个窟窿,只听当当两声响完,酒葫芦上也碰到了两个。
    醉菩提提狂笑道:“女娃娃,你这点破铜烂铁,岂奈何得了洒家!”
    哪知一言未落,只听嗤嗤两声响,原来那被酒葫芦挡开的两只化成弧线左右向酒菩攻去酒菩提心下是实在是惊惶,好在只有两只,两袖猛地一抖,顿将两只铁蝙蝠打落。
    黑姑心中又怎么不明白,铁蝙蝠伤不得这和尚,只是发出之可以解除目下危险而已。唐棣迅速催舟到了脚下,忙敛臂下落,见醉菩提手忙脚乱,也是紧张一时,不停瞧着两只衣袖。便嘻嘻笑道:“不害躁,袖子上都长了眼睛啦!!还敢充狠要知道,醉菩提虽然不曾受伤,但江湖上的规矩,衣服被破坏,就被认定是输家,所以醉菩提瞧看两只衣袖不停。
    唐棣已接黑姑落到船上,立将前箭后弓之势,立即为为前弓后箭,那小船顿时向后滑开了一丈,忙道:“黑姑休再激怒他,水上可比不得陆上。”
    一语未完,醉菩提已是恼羞成怒,就在两人滑开这个工夫,蓦地又又是一口酒箭喷来,劲道之足,前所未有!
    唐棣在他喝酒之时,即早作戒备,但醉菩提这次喷来,显然已用足了八成的真力,倍前疾劲,唐棣仅将船尾避过,陡然间船身一震,一声暴响,后舷板上已破了斗大一块,船身一斜,湖水便已涌进,船身不稳,顿时便已翻覆。唐棣急忙叫道:“黑姑快腾空!”
    他却在船身倾之时,已脚下一点,腾射起了两丈多高,身躯已向右划了个弧形!
    黑姑见到前两次都有惊无险,一时大意,看那船身已翻,方始惊觉,忙振臂要挺身拔起真气一泄,两臂无力难振,噗通一声,便落入水中!
    唐棣这时本来已掠到醉菩提上空,心知今夺不到他这只小船,自己和黑姑必然葬身湖中,以喂鱼虾之腹。
    醉菩提看到黑姑已然落水,心中才一欢喜,忽见少年突从空中划弧线攻来,突然一惊,心想:“怎么这两个少年男女,都有这特异绝伦的轻功,能在空中飞行而不坠,这还从来没有听过的一种功夫!”
    说时迟,唐棣左掌对着和尚面门虚虚一晃,却是翻掌外劈,只听嗡的一声,他却闪电般的到了船沿身后,喝道:“你也下去!”霍地一拳崩出!
    唐棣这一身飞起在空中,倒比醉菩提在船上要俐便得多,皆因醉菩提若然蓦地旋身,小船便会失去平衡;唐棣眼看黑姑落水必须立刻救援,这一招崩拳攻势,如雷霆万钧,凌厉已极!
    醉菩提翻掌后推,心想他年纪轻轻的,能有多大功劲。哪知唐棣这拳虽猛,却是虚招,在拳掌相接之时,他已五指一伸,变拳为掌,借势旋身,又是嗡的一声响,已滑到醉菩提的右侧,他的右拳才是实,势出有如山崩。
    醉菩提要想招架,但因身在船上,移步换形皆不灵便,才忙不迭推掌迎来,但劲道尚未使出,唐棣崩拳早到。
    醉菩提闷哼一声,他那胖大的身躯,立即被崩落到水中!
    醉菩提实是败在轻敌,万料不到唐棣轻功特异,而拳又如此威猛无俦,何况身在船中,动作有限制,又加上身躯粗重,转动也不方便,有此诸多原因,便被唐棣这一记崩拳,击落水中。
    唐棣暗叫一声侥幸,立即落到船上,哪还去管醉菩提的死活,忙催舟将载沉载浮的黑姑救起。
    黑姑衣衫尽湿,好在她虽不识水性,但因身具武功,提起丹田之气,一时倒了不会灭顶,气得一抹脸,唐棣却愕然而惊,只见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奇道:“黑姑!你,你怎么了?”
    那黑姑却忽然拍着手,笑得格格格格,说:“一口、二口快瞧!贼和尚喝了三口水啦!”
    原来醉菩提乃是被唐棣崩拳捣出,可比不得黑姑是滑落,他的身躯又胖又笨,落水之际,何异石沉在海,早喝了一口水,那一口水一喝,又加上一呼吸,水便由鼻腔中喷出,一时间心中发慌,真气就提不上来了,虽然他冲出水面,但已喝了好几口水,这工夫已是两眼翻白,唔唔哇哇吐呕不停!
    但唐棣却不瞧他,而是两眼在黑姑脸上,似恍然而大悟,这几天心中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终于解开,又是惊,更是喜。惊喜齐集于心头!”
    只见黑姑脸上,那白的地方,顺着她头上的水往下淌,已越来越宽,现出来粉名人轶事嫩的娇颜,恰似出水芙蓉,同时也记起醉菩提先前的话,说:小名人轶事妞儿,任你易时换形,岂能逃得出佛爷手去!
    唐棣忽然朗声大笑,黑姑听他笑得有异回过头问道:“你笑什么啊?笑得这么开心?”
    忽地船身一晃,只见那落水的梢公已翻了上来,唐棣心道:“她不是刁蛮淘气么?我暂时且不说破她,瞧她怎么样?听她怎么讲?”
    便说道:“醉菩提害人不成,反害了他自己,怎地不喜,好啊,这梢公来了,我们快走!”
    唐棣此时心中喜极,巴不得早到岸上。
    黑姑露出了原形,她兀自不觉,忽然抓起了船中两块船板,向醉菩提飞掷过去,说:“这贼和尚其实并无多大罪恶,我救他一命吧!”
    唐棣更是心喜,不料她刁钻蛮横,心性倒好。那翻上船来的梢公,真是死里逃生,不待两人吩咐,早抓起桨来拼命摇!
    唐棣已在船头坐下。一直笑盈盈地看着黑姑,黑姑并无多衣衫,便有,在舟中也不能换,故尔就在身上左拧两下,忽然抬头着了唐棣的一双含笑的眼光,便生起气来,道:“原来你不是好人,人家一身都湿透啦,你倒好笑。”
    唐棣却反而爆发一阵朗声大笑,两只眼睛并不自她脸上移开。
    黑姑没好气的说:“我又黑又丑,有什么好看的,她啊,可真美极啦,比仙女还美呢!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呀!”
    康棣眼珠一转。笑道:“是啊,我顶喜欢瞧她啦,她啊,可真美极啦,比仙女还美呢!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呀!”
    忽地一本正经的说:“黑姑,昨晚我们在路上,你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你…我要是喜欢她,你就要她……”
    黑姑突然想起来了,脸上陡然由粉而红,那粉白之色,更是鲜红欲滴,说:“我说……我说,要是你喜欢她,我要她作你的媳妇儿,好不好啊!”
    那黑姑虽然是个江湖女儿,但亦羞赧不胜,不料唐棣陡然大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心甘情愿,可没有人强迫你的,说话算话。那么你去到船边向水里照照!”
    唐棣此言一出,黑姑已知有异急忙俯身探头,只瞄得一眼,尖叫一声,重又腾身空中,振臂一掠,便已在五六丈外。
    唐棣大惊,叫道:“你……你……”
    只道她羞得要投水,哪知她一跃便已落到岸上,原来两人只顾说话,竟没注意到船已靠近岸边。
    唐棣朗声大叫,道:黑姑之名,现在才真要改改啦,你已恢复了庐山真面目,现在应该叫你黄姑啦!丢黑来黄,去鞠存菁,倒是很意义!”
    只见她到岸上以后,竟毫不停留,而且连头也不回,飞奔而去。朱棣深悔不该笑她,心想:“我若假装黄衫姑娘即是本来面目,可有多好。”
    到了岸上,往怀里一摸,身边没有散碎银子,忙掏出一个金锭子扔给船家,想想他那只船不但已毁坏了,而且又丢在湖中无法拖出来,梢公靠船生活,岂能无船,又受了这么多的惊骇,多给他一点,也是应该的!
    唐棣怕她去得远了,追她不上,也是飞身便追,脚程加快,哪知方才和船家讲话,这一耽搁,待他追了一程,哪里还有那姑娘的影子,而且岸边树木又多,视线不清,竟然无法找寻她了。
    幸好唐棣看见她打正前方走的,只好认定方向,加快脚步,不敢停,一直往前飞奔而追。
    两人在常德落船时,正是清晨时光,现在已是午刻早过了,追了约有一个多时辰,前面已到了一处镇甸,唐棣心想:“她必然进镇去了,哈哈,这小名人轶事妞儿看到我以后,必然会娇羞不已经,我也倒要听听她再说些什么?”
    想到她说的:“我要她作你的媳妇儿,好不好啊!”
    唐棣真是甜在心里,笑在面上,心花怒放百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这黄姑性情刁钻古怪,顽皮难缠,常以戏谑为乐事。但是心地善良,纯真无邪,人又生得花容玉貌,仪态万千,又加上轻功绝伦,有妻如此,又有何求!以前我总想黑姑能和黄衫姑娘一般美,那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怎料到黄衫姑娘竟是黑姑的本来面目。这岂不是天从人愿!”
    昨晚一夜之间,被她戏弄的经过,都涌向心头,满腔怒火,也就立刻烟消云散,非但不以为的刁钻难缠为可恼,反而觉得她天真可爱,当下便喜孜孜的进得镇甸,一问,此间竟是在叉,乃是在洞庭湖之北,原来那梢公吓破了胆,故尔找最这的地方便上了岸,往京城和东北方向不对。
    唐棣进得镇甸,见不过只是从南到北的一条街道,镇上并不十分热闹,店铺不多,想来即可找到她,哪知从街头走到街挨户寻看+’都没有看见她的踪影,心中大为疑惑,想是她经过此镇甸时,并没有停,仍然入场前赶路,还是有意隐藏在树林中,等我赶过以后,再行露身,也说不定?
    唐棣一怔,心说:“糟啦,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说了那句话后,我就立刻揭穿她的庐山真面目,如何不害羞呢,哪还好意思留在此地等我。’随后他街上人打听消息,倒是有两个人说是曾经看到过这么一位姑娘,在半个时辰前,由大街向北去了。唐棣也相信这个说法就是对,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镇口,连午饭也顾不得吃了,急忙两脚加足劲力,往北狂奔而追!
    追出了有七八里的路程,遇到个行人,唐棣上前拱手为礼打听消息,是否曾看到一位单身姑娘,由此路过去?那人想了想,说:“不错,有一位姑娘,只是像穿一身白的衣裳,一个人往北过去,在前途不远,如能快赶,一定追得上。”
    唐棣谢过行人,心想:“她一会儿穿黑的,一会儿又换黄色的,难道就不会穿白的吗,这真是一位多变多事的人呢!”
    当下忙往前赶,他是顺着大路走的,路上无人的时候,便将轻功施展出来,在后急急的追下去,日落时刻,已追到了华容,唐棣因急于追赶她,已是一天未进饮食了,心下不由得又想道:“她非铁打的身子,还不落店么?我便在此地打听她投住的客栈,也就容易找到她啦。”哪知进城以后,一连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说没有这位姑娘。
    唐棣只好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先行把自己安顿好了,吃完饭后,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寻找,不迟。他虽一时失望,却不心急。
    皆因知道她说过要往京城而去。而且此来,虽非向东北而行,但总是向北面,方向并不太差。今天她羞得不愿相见,经过一夜晚的寻思,羞涩的心情,便会消失,就会露面和我相见!便吩咐小二哥开了个东厢房,进房不过刚坐定,忽听对面房间吱呀一声,房门开处,一位白衣女子迈步走出房来,叫道:“店家!店家!”
    唐棣一看,心中一阵猛跳,高兴已极,这不是黑姑,还是何人!
    真是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我就猜中她是更换了衣衫。他正高兴得要出房去招呼,但却瞧见她脸上冷冰冰的,不但冷,而且眉目之间,似有无限尤戚,紧锁双黛娥,不展娇媚颜。似乎并不知道唐棣说法住在她对面房中,唐棣一想,便不出房。
    原来唐棣心想:“必是我那句开玩笑的话,令她太难堪了,一位年轻的姑娘,对这种和男女有关的玩笑话,多数不大好意思,见面时总会觉得难道为情。我要是忙着和她见面,只怕她此刻正在恼我,见到她,会更之加油,升高她的怒火,不如今夜不和她见面,等到明天,她怒火消尽,羞惭之心已无,那时再和她相见,也不为迟!”
    唐棣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在同时也奇诧不已,自在那船中分手,并未看到她随身带有包袱,她又是一刻没有停留过,那么她的这件白衣衫又从何而来?更不可能在经过的路上买的,这岂不是一大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退到窗前,从窗上的破洞中再仔细的端详,除了现下面孔之外,那剪水双眸,黛眉叠翠,简直没有一分一毫不像。不是她又能是谁呢?
    半晌,才看见小二哥,快步走来,还不停的擦着汗,一面说:“姑娘,好叫人失望,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并未在这城中,我可不是说句大话,我长嘴乌鸦,在这里作了十多年的伙计无论那一家客栈我都混得很熟,也常相往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错。只要到了中,除非她没落店,只要落了店,我没有打听不出来的!何况是—位姑娘,那更容易打听了。我看恐怕她还没有来到此,就请你在此地,多留住一两天,等等她吧!我有时间,再去打听!打听!”
    那白衣姑娘一皱眉头,说:“好啦好啦,没有就算了。”
    想来她必然,心里说:“你这个人不怪叫长嘴乌鸦,喳喳喳,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说得人家心里好烦呀!多亏是男的,要是女的,岂不是就叫长舌妇啦!
    那姑娘说罢,掉头就回房去了。
    唐棣奇道:“她这是找谁呢?又找得这么急?”
    那小二哥讨了个灰头土脸,却显不出半点的难堪,仍然笑嘻嘻的掉头向前面柜房中走去。
    唐棣见对面房门已然关上了,急忙开开门向那小二哥轻声道:“长嘴乌鸦,你进来!”
    那小二哥眉开眼笑,说:“客官,原来你也知道我叫长嘴乌鸦,我说怎么着,人的名儿,树的影,是混出了名可就再不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以客官你来说,我可面生得很,好像是‘大姑娘坐花轿,这还是头儿呢?’你不是也知道我叫长嘴乌鸦么?可是你要知道我的作长嘴乌鸦,只有给客官们带来好运道,绝不会带给你点儿的霉气,这倒是十分保险!屡试不差。”
    唐棣忍俊不住,这长嘴乌鸦,一听就是个臭名,他倒满不在乎,还沾自喜,还自我解嘲的说出一篇大道理,适才本是他向黑姑的姓名,不然唐棣怎么能够知道他叫长嘴乌鸦,他心急话,不嫌噜唆,笑道:“正是,不但我知道你叫长嘴乌鸦,而且更晓得你是个包打听,的爽朗汉子。也正是土地爷厅上的匾额—‘有求必应’常常给人家方便,替客人作事,更能给客人带来了运气。”
    那小二哥一听唐棣的话,不由得心中高兴,便一竖大拇指,笑的缝着两眼。嘻嘻的说道:“客官,你可算得我一个知己。你可全说对了,要是人家问到没有知无不言的,真是‘土地公’见城隍爷实话实说’有人求,更是诸葛亮的出师表中所说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已进到房中,唐棣忙把门关上,道:“好,长嘴乌鸦,我要向你打听一件事,请你告诉我!”
    说着向对面房中一指,道:“你知道那姑娘姓甚名谁,她要你打听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那知小二哥却装作迟疑之态,连说:“这个,这个……”
    唐棣虽不是常走江湖的,但小二哥这样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作态,他岂有不明白的,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锭,拿在手中把“伙计,你要是详详细细地告诉我,我自有一分人心,待会儿还得烦劳你给我换点散碎银子。”这言外的意思,是说等会儿换了散碎银子以后,便会赏给你一些,不会让他白告诉的。”
    小二哥哪有听不出的,顿时又眉开眼笑的说:“客换散碎银子,那是小事一件,先别忙,待我告诉你,好叫客官得知,就在半个时辰以前,这位姑娘就来到店里,你猜她怎么说的,她说:‘长嘴乌鸦,我久闻你的大名,这华容城的事,大得不用说,哪怕绿豆芝麻大的一丁点的事,也瞒不过你。”
    唐棣几乎要失笑出声,知道他是在编制谎话,又怕他这乌鸦嘴更长,且不拆穿他,只听小二哥继续说道:“我说:着哇,姑娘这是捧我。那姑娘说道,我吩咐你替我办一件事如果你办到了,我就赏你个金锭儿。”
    唐棣哈哈一笑,道:“这姑娘倒大方得很。”
    小二哥说:.“啧啧,出手真阔啊!”两只眼睛却盯着唐棣手中的金锭儿,言外之意,尽在眼中,不说自然明白。
    唐棣心中暗笑,将手中金锭抛了两抛却没言语。一者他身边并无多少银子,二者赏这小二哥,倒不如赠送给那些贫寒孤寡的人,也免得那些人挨冷受冻,忍讥挨饿,总比给这个油腔滑调的小二哥好得多。
    小哥咽了口唾沫,尴尬的一笑,这才又说道:我就说啦,你就说啦,姑娘,那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你怎么着,我长嘴乌鸦就是不爱银,可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朋友,姑娘,你就吩咐啦!”
    唐棣暗骂了一声,心说:她那刁蛮的性子,没事还去惹事,你要真这么说,怕不早就挨上了几鞭子,她不把你这话怎能对一个大姑娘说呢!”
    忆文作品集小二哥又道:那位姑娘这才说啦,要我去替她打听一位姑娘,身穿黑衣,面貌却和她一模一样,可能也来到这城中来啦。
    唐棣一怔,但随即恍然大悟,便哈哈大笑,是他想道:“这小名人轶事妞儿,必是又在捣鬼,她的真面目被我揭穿,必是害羞啦,她知道虽然换了装,我仍会认也她来,故尔这般,又故弄玄虚,换装穿上白衫,叫我认为另有他人,不敢向前相认,藉机好叫我不敢前去相认,好来捉弄我,这就是她心中的如意算盘,可是我今晚偏不上她的当,也让她知道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捉弄的。”
    小二哥却一怔,说:“客官,你这么笑又是为何?是啦,是啦,我明白了。这姑娘长得水葱儿一般,别提有多么美貌,一个已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那还要找第二个去呢?莫非她捉弄我,我瞧她又说得很认真,哪知我跑遍了全城,找遍了各客栈。客官,你不是瞧见了么?我跑了个满身臭汗,别说和她一般儿美的姑娘,就是能赶上她一半,也没看到一个,至于你问人家姓名,人家可是个黄花大闺女,那姓儿名儿,岂会轻易告诉人家,客官,我就知道这些,其他的我可不知道啦!”
    本来这点事,三言两语就可以说个明白,但是以过这位长嘴乌鸦一讲,却说了一大堆。哪知话才住口,忽听叭的一声响,门外一声妖叱道:“滚出来!”
    唐棣朗声大笑,霍地把门打开,说:“啊哟,哪来的这位白衣仙子,贵姓大名啊?”
    原来门外站的,就是对面房里的白衣姑娘,因为方才小二哥越说越嘴长,嗓门也越说越高,她哪有听不到的,但她陡见开门出来的,乃是唐棣,似乎一怔,顿时面色立即改变,露出笑容,说:“原来是你!”
    唐棣本来想到她会假装不认识的,不料想她会这么说话,倒大出意外,小二哥也趁着这个工夫,侧着身子,从唐棣身后溜出屋来悄溜走了。
    唐棣也笑着说:“是我啊,不错,难道你就不是你啦,喏喏,今天我一句玩笑姑娘千万不要见怪,更请息了雷霆之怒,大小姐不见小人怪,且可容万艘船,我这厢有礼了。”便拱手一揖,向姑娘敬礼。
    那白衣姑娘,喜形于色,自言自语的说:“他没死,他真的没死,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唐棣哈哈大笑,道:“我要死了,还有谁能陪着你玩儿。”
    唐棣一看见她,好生高兴,一切烦恼,立即消失,所有的忧愁不复存在,他们相处虽然才一昼夜,但已是言语不忌,心心相印是不怕她再生羞惭,唐棣定会再以言语相戏,但那嘻笑之态,娇羞之容,岂能掩饰得了。
    只见那姑娘倏地变了脸色,退了一步,说:“你……你……”
    唐棣看她面上突然变色,以为她又要离开,霍地一晃肩,两臂一伸,已将她的去路拦住,笑道:“我可不让你再走啦,今天叫我追赶得好苦啦。你何必还生我的气呢,你就消消怒气,饶了我这一次好吧!”
    那姑娘又退了一步,那初见面时的欣喜之态,竟然在刹那消失,陡然冷得怕人,说:“你……你,原来是个轻薄之徒。”一语甫落,转身便走。
    唐棣因她面色变得有异,而且话又说得太重,一时怔住了,女儿心,有时阴,有时睛,阴晴不定,有进一阵风才刮过,接着一阵暴雨,真叫人捉摸不定。怎么她半日之间,竟变成中人,前时高高兴兴,喜喜欢欢,只因我一句玩笑便离我而走,到现在面现寒霜,冷冰冰的,怒气冲冲真是叫人摸不清她的性格。
    他哪还敢拦阻,眼睁睁瞧她回房,瞧她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原来你是个轻薄之徒”这一句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想她说话神情,并非是故作之言。一本正经,面目神情,极端严肃,而且和我说的那些话,也好像似懂非懂的一般,没有一点反应。唐棣呆了好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回到房中,方才心中的一高兴,早已化为乌有。相反的,一大堆得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倒是应运而生。
    心想:“黑姑性情开朗,为什么听了一两句玩笑,就变成这个样子,见我竟视同路人?另外她叫小二哥客栈去找另外一位姑娘,那另外一位姑娘又是何人?”
    这些问,唐棣是越想越糊涂,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索性不再想它。
    这一个晚上,唐棣就没有再见到她出过房外,第二天一大早,看到她开门出来身带个小包袱,连向唐棣这面房间看也不看一眼即出院而去,仍然一脸寒霜,似乎余怒未息,恨意难消。
    唐棣便急忙唤来小二哥,算好房饭银子,急忙赶到店外,只见那匹白马疾驰而去,马上正是那白衫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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