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天幻刃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李凉《灵天幻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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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美女为何来献身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杭州西湖环湖二十里,风景、名胜、古迹,荟萃一处,尤其风景随四季变化,湖光山色,晴雨月雪,好似浓妆美女别具风韵。
    不过,由于夏季阳光普照,水蒸气苦热不止,因此,内行之人皆住在巨树浓荫,清风徐徐,可以俯览西湖全景的西冷。
    在西冷西麓有一所精巧的大花园,园中矗立一所两层的红砖楼房,在大花园四周筑有宽广的红砖围墙。
    此楼主人姓贾,单名贤,听说是唐朝大诗人贾岛的后人。
    一代不如一代,贾岛当年还博个“贺鹤尉”的官儿,贾贤不但没有混个官做,而且,一天到晚窝在此楼中不知在搞什么鬼?
    最令人好奇的是此楼大门门柱上的那付对联:“没事进来准衰尾
    有事进来拍三下”
    这十四个瘦体铜字长宽各约八寸,乃由赤铜嵌成,言简意骇,此楼主人根本不欢迎他人造访。
    这十年来,至少已经有百余人不信邪的攀墙而入,结果下场完全一样,在不到盖茶时间之后,立即鼻青脸肿的被摔出墙外。
    这些“衰尾郎”之中,不乏诸武之辈,而且挑在夜黑风高之时潜入,不料仍然挨揍,久而久之,没人敢上“鬼楼”了。
    这天一大早,四周即笼着浓雾,“沙……”竹帚扫地声中,一位布衫少年手持一支大扫帚,飞快的扫着地上的落叶。瞧他好似在跳“探戈”及“伦巴”般,忽前忽后,左挪右移的移动着身子,拖在身后的大箩筐似跟屁虫般跟着舞动着。
    任凭那个大箩筐如何的舞动,布衫少年竹帚扫动之下,那些个落叶似细针遇上磁铁般准确无比的飞落大箩筐中。
    单元操作,一贯作业,效率挺高的哩!
    不到半个时辰,花园四周已是清洁溜溜了!
    布衫少提将那箩筐落叶拖在假山旁一个大铁桶旁,打开铁盖,只见桶内只剩下一些灰屑。
    布衫少年低声骂句:“哇操!死假仙,怎么天天玩火玩不腻呢?”立即将那箩筐落倒入桶中,然后又盖上铁盖。
    他将大箩筐朝铁桶旁一摆,立即又跳着“探戈”及“伦巴”走入左侧那个房间,半晌之后,立即传出一阵锅铲声响。
    大灶火苗照耀之下,只见这个布衫少年有一头柔软细长的黑长发,一对漆黑火亮的大眼睛,配上长浓的剑眉,更显得挺有个性的!
    那挺直的鼻梁配上红唇贝齿,白里透红的双颊和那身小犊般的结实身子,让人一见之后,立即会打从心眼里认定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
    偏偏他是一身布衫,又操持贱业,分明是奴才长工之流,哇操!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吗?
    只见他将三盘菜及一锅粥放入食盒中之后,边暗骂道:“哇操!死仙,祝你拉稀!”边提着食盒走向楼下正厅。
    偌大的大厅中,只在当中摆着一张檀木四脚桌及两张太师椅,壁间除了大厅入口左右两个木窗以外,没有任何一样摆设。
    此时朝阳已现,晨曦照射之中,只见一位净面无须,颈骨高耸,唇薄似纸,双目滚滚斜而不正的四旬中年儒土端坐在桌旁看书。
    他正是此楼主人贾贤,布衫少年尚未走入厅,他已合上书,沉着脸盯着自珠帘后面低头走入厅的布衫少年。
    布衫少年尚距他十来步,立即躬身道:“主人,请用膳!”
    贾贤“嗯!”了一声,仍然紧盯着他。
    布衫少年小心翼翼的将那三道菜,那锅粥及一付碗筷摆妥之后,正欲退去,倏听贾贤沉声问道;
    “猴囝仔,你昨晚有没有做功课?”
    “哇操!有呀!”
    “几遍!”
    “三遍呀!”
    “真的吗?”
    布衫少年一见贾贤的双眼射出两道火炬,立即低头道:“一遍,不过,那是因为昨天午后修剪花树太累之故。”
    “嘿嘿!猴囝仔,你竟敢诳我?哼!”
    布衫少年身子一颤,立即脸色苍白的跪伏在地,叩头哀求道:“主人,请您原谅,小的以后再也不敢骗你啦!”“嘿嘿!事不过三,你居然敢再犯第四次,很好,嘿嘿!很好!”
    布衫少年闻言,立即自动起身,脱去布衫及内裤,然后跪伏在地哀求道:“主人,请您处罚小的吧!”
    “嘿嘿!我尚未进膳,怎有力气处罚呢?你自己处罚吧!”
    “是!是!”
    只见布衫少年走到右侧壁前,侧里一翻,以双掌撑地,并足倒立在壁前,那张脸儿立即胀成猪肝红色。
    贾贤瞧也不瞧他一眼,添粥取筷,默默的用膳。
    半晌之后,只听他冷哼一声,沉声道:“猴囝仔,竟把花生炒焦了!”说完,挟起一粒粒花生,疾抖向少年的身上。
    盏茶时间之后,少年从双膝沿着腿根,腹部,胸部到双腕,赫然粘了三十二粒花生,豆大的汗珠立即自额上并出。
    片刻之间,他的黑发已经湿透,汗水也淹湿了尺余方圆。
    只见他全身频颤,摇摇欲坠,不过,却仍咬紧牙根振臂并腿苦撑着。
    贾贤默默的吃完那碗粥,正欲现添一碗,突听厅外墙角传来“叮当!叮当!”三声轻脆的银铃声音。
    那是有人在门下拍三下铜钮,透过埋在地上的铁线牵动挂在墙角的银铃,所发出来的声音,贾贤不由一怔!
    此地至少已有一年没人上门,加上又是黎明时分,难怪他会一怔!
    那少年却欣喜的暗道:“哇操!一定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来救我的,我就可以去开门了!”
    果然不错!只见贾贤右手一招,那三十二粒在少年身上的花生无翼自飞进他的手中,同时听到他沉声道;
    “去开门吧!”
    少年将身子向右一侧,边抖臂顿足活动逆行的气血,边弱声道:“是!”然后,迅速的穿起那身布衫疾跑出厅外。
    只见他沿着青石走道边跳“探戈”及“伦巴”边走到路侧一盆小柏树旁,将它朝右移出一尺之后,立即笔直走到红铁门后。
    “呀!”一声,他打开小侧门,探头道:“哇操!你是……”
    “谁”字未出,他已张口咋舌说不出话了!
    端坐在厅中的贾贤见状,以为出了事故,立即站起身子。
    倏听一阵珠走玉盘清脆声音问道:“小哥儿,请问此地是贾府吗?”
    贾贤吁了一口气,立即坐回椅上凝视着大门。
    只听少年颔首应道;
    “是呀!你有事吗?”
    “小哥儿,可否让我见见贾大爷?”
    “哇操!请你稍等一下,我进去请求一下!”
    “小哥儿,这是我的拜贴,烦你代为传递一下!”
    少年在接过那张拜帖之际,只觉有块沉甸甸的东西落入右掌中,他立即含笑道:“没问题,请你稍候!”
    说完,身子一退,立即又关上侧门。
    在转身之际,他迅速又熟练的将那块沉甸甸的东西塞入怀中小袋,边快步行向大厅,边暗喜道:“哇操!人长得正点又上路,要好好的服务一下!”
    入厅之后,他将那从那份略带一请暗乍的拜贴递向贾贤,恭声道:“主人,外面有一位正点马子求见!”
    贾贤沉声道:“打开吧!”
    少年心知贾贤怕死,担心被人暗算,立即大大方方的拆开信封,将一张洁白信纸打开念道:“武学末进宋玉兰顿首。”
    贾贤接过信纸,沉思半晌之后,沉声道;
    “带她进来吧!”
    少年应声“是!”立即又跑了出去。
    侧门一开,立见一位一身白衫的绝色美人走了进来。
    但见她芙蓉玉面,芳兰竟体,稼织合度,行进之间,体态轻盈,花枝招展,充满凌波仙子出尘之美!
    难怪布衫少年这只“菜鸟”刚才会说不出话来,难怪贾贤的那双眼神滚滚,斜而不正的眼睛不但不再滚动,而且出现难得一见的“发直”情景。
    一直到少年出声道句:“主人,宋姑娘来了!”贾贤方始回过神来。
    立听白衣美人脆声道:“皖北宋玉兰拜见贾大侠!”
    布衫少年闻言,不由暗怔道:“哇操!这位姑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死假仙会是大侠?我看该是大‘暇’哩!”
    贾贤淡淡的应道:“不敢当,姑娘是如何获知在下来历的?”
    宋玉兰立即自有抽中取出一卷宣纸,递上前道:“是‘多情郎君’夏一凡前辈指示晚辈来此打扰您的!”
    贾贤打开宣纸,只见上绘一位绝色丽人,那宜嗔宜喜的情景,令人瞧之怦然心跳,贾贤的双手不由轻轻的一颤。
    他心知失态,匆匆的一瞥左下方落款者果真是夏一凡之后,立即阴森森的道:“该死的夏一凡,竟敢轻泄吾之行踪。”
    说完,就欲揉去那幅画。
    倏听宋玉兰声脆道:“且慢!”贾贤立即将那幅画放在桌上。
    布衫少年立即暗笑道:“哇操!还是马子罩得住,死假仙从来没有如此的乖过,怪不有人会说:‘宁为女人’,‘男人真命苦’!”
    宋玉兰嫣然一笑,脆声地道:“晚辈可以坐下吗?”
    贾贤摇摇头道:“条件不足,请道明来意!”
    宋玉兰瞄了瞄布衫少年一眼,欲言又止。
    贾贤立即沉声道:“你回房去吧!”
    布衫少年道:“是!”立即退去。
    只见他快步跑入大厅右侧和三个房间内,立即打开壁前衣柜。
    只听他边嘀咕:“哇操!怎可错过这幕好戏呢?”边在紧靠墙壁那面木柜轻轻的一拍,立见相中现出三个小圆洞。
    立即自右侧小圆洞传出宋玉兰的清脆声音道:“前辈是否认识画中之人?”
    “咦?不是你本人吗?”
    “请前辈再瞧瞧这两幅画!”
    布衫少年忙将那双眼凑近那两个小圆洞。
    立见宋玉兰自右袖之中拿出两卷宣纸递了过去。
    贾贤将那两卷宣纸一打开,身子立即一震!
    布衫少年身子一震,立即将双眼紧贴向那两个小圆洞!
    由于太过用力之故,碰得眼眶一疼,立即向后一退。
    只见他“啧啧”低呼一声,揉揉眼眶,立即又凑向那两个小圆洞。
    左侧那幅画乃是那位绝色美女的脸部特写。从秀发到下颚画得一清二楚,甚为传神逼真。
    右侧那幅画乃是那位绝色美女的裸体图,周身肌肉有如凝脂,赛雪欺霜,曲线玲珑,令人想入非非!
    尤其那两座浑圆,高耸的“圣母峰”及“神秘三角洲”更是令人瞧得血脉贲张,真想伸指抚摸一番。
    一身冷血的贾贤不由自主的双掌一颤!
    布衫少年立即将双眼贴得更近了!
    瞧他那轻颤不已的身子,分明甚为兴奋!
    突见宋玉兰那双水葱般纤指朝自己的右袖一扯,指着那条雪藕般右臂脆声道:“请前辈查验此砂之真伪!”
    说完,袅袅的走向贾贤。
    贾贤身子再度一震,沉声道;
    “站住,在下相信姑娘此颗‘守宫砂’不假,不过,不知姑娘为何要对在下出示此砂?”
    宋玉兰刹住身子,纤指倏然移向粉颈,“刷!”的一声低响之后,襟领一开,立即露出那洁白无暇的粉颈。
    贾贤似遭雷电,立即身子一震!
    布衫少年瞧得双目一亮,暗叫道;
    “哇操!有够赞!死假仙,千拜托,万拜托,拜托你千万别出声叫停!”
    宋玉兰纤指轻地动,襟结一粒粒的分开了。
    贾贤的那张森沉脸孔,立即映出兴奋的神色。
    布衫少年将手按在柜上,兴奋的全身轻颤不已!
    当地套白衫滑落在地上之后,布衫少年双腿一软,立即也蹲落在地,那张脸更是胀红似火!
    只见他倏地起身,一身负在身后的双手故意放在胯间,借以遮掩那团高高凸起的“帐篷”。
    布衫少年透过厅顶的“特殊装置”将“现场实况”收视得一清二楚,只见他鼻息呼呼,双腿几乎无法撑住身子。
    倏听贾贤颤声道:“姑娘,你此举何意?”
    宋玉兰虽然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可是,她毕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赤身裸体的面对一个成熟男人,怎能不别扭及紧张呢?
    只听她颤声道:“请前辈将晚辈变成画中之人。”
    说完,羞涩的垂一头。
    贾贤闻言,立即踉跄坐下。
    布衫少年瞧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脑瓜子中只有一个念头:“哇操!我如果能摸一下这么迷人的身材,该有多爽!”
    “哇操!死假仙实在真会假仙,放着这么迷人的身材,居然还能坐得住,哇操!如果换成我,早就先摸几下再说罗!”
    倏听贾贤沉声问道:“姑娘,画中之人真的不是你吗?”
    宋玉兰鼓起勇气应道:“画中之人乃是家姐,我们二人乃是双胎,唯一的差别在于晚辈比家姐多了一颗痣。”
    说完,以颤抖不已的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双乳中央。
    果见在她那双雪白浑圆椒乳中央端凸一颗黄豆大小的红痣,若依相学观点,此痣可象征大凶!
    布衫少年由孔中一瞧那颗红痣,立即暗道:“哇操!好可爱的小痣,尤其长在那边,更加的迷人极了!”
    贾贤凝视那颗红痣半晌,沉声道:“除痣之法甚多,姑娘何苦做如此大的牺牲呢?”说完,缓缓的将右手一抬。
    飘落在地上的那件白衫立即缓缓的飞到他的手中。
    他刚将衣衫放在桌上,宋玉兰立即自衣衫中抽出一张银票,道:“前辈,只要你替晚辈除净此痣,金额数目由您自己填。”
    说完,将那张银票放在他身前桌上。
    布衫少年立即暗叫道:“哇操!死假仙,你快点填呀!填个千百银子,咱们就可以好好的大加菜一个月了!”
    哪知,贾贤却瞧也不瞧那张银票一眼,只是沉声问道:“姑娘,你所谓的除净此痣,是否必须不留下痕迹?”
    “正是,当世之中,只有前辈的‘少阴神功’能做到这个要求?”
    贾贤闻言,突然仰首长笑!
    那笑声似焦雷骤然而发,宋玉兰柳眉一皱,立即滑退出二支外。
    贾贤身子一弹,双掌连挥之中,十缕指风不停的飞射向宋玉兰,逼得她慌忙见招拆招,四处闪躲着!
    布衫少年乍见此种变化,吓得慌忙跃出柜。
    只见他跃入榻下,抓出一把长约二尺余,剑鞘斑肃的古剑,朝房外一跑,同时喝道:“哇操!主人,请接剑!”
    这是贾贤咐过的紧急奕变措施,布衫少年自认满意的冲了出去,准备协助主人擒下宋玉兰。
    哪知他刚跑进厅,却见贾贤端坐在椅上,宋玉兰已经僵躺在大厅入口,那香艳迷人的情景,立即令布衫少年全身一热!
    倏听贾贤沉声道:“猴囝仔,去做几道菜,温茶酒,另外烧两锅热水!”布衫少年应声几乎跃出口腔。
    贾贤拿着那件白衫,走到宋玉兰的身前,右掌一挥,解开她的穴道,同时将那件白衫放在她的身上。
    身子向后一转,立即走回原位。
    那知,他刚坐定,宋玉兰手持那件白衫,赤裸裸的走到桌旁,低声道:“前辈你是否已决定替晚辈除净此痣?”
    贾贤沉问道:“你为何要如此做?”
    “此乃晚辈之秘密,请恕晚辈无法作答。”
    “在下已经知道姑娘的武功知道你乃是东湖堡之人,加上你又姓宋,莫非就是宋堡主之女?”
    宋玉兰身子一震,立即轻轻的颔颔首。
    ‘哼!你既知我的来历,当会明白令尊与我有一掌之恨,今日这番奇异的举动,莫非另有阴谋?”
    宋玉兰忙解释道:“晚辈此举,只有夏前辈知道,晚辈若对前辈有一丝不利的阴谋,愿遭五雷轰顶而亡!”
    贾贤立即低头沉思!
    宋玉兰睁着那对凤眼企盼的瞧着他。
    好半晌之后,只见贾贤盯着她的双眼,沉声问道:“姑娘,春风一度,除净此痣,你可愿意?”
    宋玉兰指着那颗“守宫砂”含笑道:“晚辈已有心理准备!”
    贾贤身子一震,沉声道:“请姑娘除去发髻及自封功力。”
    宋玉兰御下在间之玉簪,道:“前辈,请动手吧!”
    说完,将双手负于背后,同时闭上双眼。
    贾贤站起身子,朝她的“膻中穴”及“气海穴”一拍,沉声道句:“跟我来吧!”立即迳自朝左侧房间行去。
    宋玉兰低声道过谢,立即低头跟了过去。
    她脱去那双锦靴之后,立即面向内侧射着。
    贾贤徐吐一口气,关妥窗,放下布帐之后,立即走向榻。
    目光一接触到宋玉兰那雪白的肌肤及玲珑的身材,他再也沉不住气,双手一阵忙碌之后,立即恢复原始身子了。
    别看他今年已逾四十,那身肌肉仍然甚为结实,只见他盘坐在榻沿之后,立即轻轻的一板台湾省的酥肩。
    宋玉兰身子一颤,立即闭目仰躺着。
    双掌一合,真气一提,自他的掌缝中冒出一缕白烟。
    白烟越聚越多,好似丹炉在日气般迅即淹没双掌。
    只见贾贤将右掌按在伤口上,左掌再按在右掌掌背,双目一闭,右掌派立即在伤口附近轻轻的抚揉起来。
    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白烟越来越稀,贾贤的脸上迸出一排汗珠。
    看来他已耗去不少的功力哩!
    宋玉兰虽然双目紧闭,经过这一阵子抚揉,双十年华的她不由双颊通红,鼻息急促,全身也轻轻的扭动着。
    突见贾贤将双掌一移,沉声道:“行啦!”
    宋玉兰睁目低头一瞧,只见双峰之间一片莹洁,那颗红痣不但已经消失无影,而且居然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她在兴奋之下,立即咽声道:“前辈,谢谢你。”
    贾贤淡淡一笑,立即趴伏在她的身上。
    一阵刺疼之后,立即自宋玉兰的凤眼眼角流下泪水。
    不过,她立即的拭去泪水,同时生硬的迎合着。
    布衫少年躲在贾贤的邻房,悄悄的自他偷挖的小洞中瞧着这幕春宫好戏,一个身子也兴奋的扭动不已!
    他当初挖这个小洞是要偷看贾贤是否已经在调息,只要贾贤一开始调息,他就要以溜出去玩一两个时辰。
    想不到今日却能破天荒的看到这幕春宫好戏。
    房中的气氛立即更加热闹了。
    布衫少年瞧得气喘呼呼,口沫直流,颤抖更剧。
    突见贾贤伸手拔下一支头发,抖手一掷,“咻”的一声过后,那支头发准确无比的疾射入那个小洞。
    布衫少年往后一仰,虽然避过那支头发,却已吓出一身的冷汗,当下顾不得将小洞堵妥,立即跪入厨房。
    “夺……”声中,他迅速的切菜剁肉。
    锅铲声响中,他忙着做起菜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忙得满头大汗之后,终于做好四菜一汤,热好一壶酒,以及将那一大锅冷水烧热了!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贾贤的房外,凑身一听,暗诧道:“哇操!怎么风平浪静了?咦?好像人不在了哩!”
    他立即轻轻的敲了三下,道;
    “主人,酒菜做好了!”
    房中静悄,既无反应也无动静!
    他悄悄的推开一缝,凑眼一瞧,榻上那两条光溜溜的身子居然不见了,他立即探头入内一瞧!
    窗户紧锁,布帐深垂,那两人居然不翼而飞了!
    布衫少年关上房门,走进去一瞧,只见榻上被褥落红片片,秽迹连连,他立即暗骂道:“哇操!他们快活,我却又要洗被单了,有够衰!”
    “呸!”一声,他立即朝被褥上吐了一口痰!
    回头一见书桌上摆着一张信纸,他立即趋前一瞧:“猴囝仔,我今夜回来时,被褥若未干,我就拿你的狗皮来盖。”
    布衫少年“呸!呸!呸!”
    他在火大之下,一下子在地上吐出十余处的口水。
    骂归骂,吐归吐,他在火气稍泄之下,仍然走到榻前将被单卸了下来,免得今晚罪上加罪,那可只有死路一条了!
    回头一见地上的痰水,他立即拿着被单趴在地上擦拭着。
    擦拭之中,他突然瞧见那个小铁匣,心中突然一动,立即钻入将那个铁匣捧了出来。
    那人铁匣长有三尺五寸,宽厚各有寸半,入手之后颇为沉重,布衫少年脱口骂道:“哇操!比死人的骨头还重!”
    这个铁匣乃是贾贤最心爱之物,每隔三两天便会看见他捧着它东摸西按一阵子,然后痴痴的望着它出神!
    布衫少年坐在榻前将铁匣放在膝上,忖道:“哇操!听说连鬼也怕这种‘红东西’,我就触触死假仙的霉头。”
    于是,他拿着沾有“落红”的被单,悄悄的铁匣四周擦拭着。
    那知,他刚在匣顶擦拭十来下,只听“卡!”的一声,匣盖霍地弹开,吓得他“哇操!”一叫,慌忙按下匣盖。
    惊魂未定,他立即想瞧瞧匣内之物。
    可是,他扳弄好一阵子,却无法将匣盖打开,暗骂一声:“哇操!那有这么邪门的事情!”立即以被单拭去额上的汗珠。
    目光一落在那数团落红,他心中一动,立即又用落红去擦匣盖,倏听“卡!”的一声,匣盖居然又自动弹开。
    “哇操!原来如此,简单嘛!”
    匣内黄缎衬底,上面凹槽内平放着一柄黑长剑。
    布衫少年好奇的伸出右掌朝剑柄一抓,入手十分沉重,不由暗道:“哇操!那有这么重的剑,提都吃力,怎能再杀人呢?”
    思忖之中,一手握鞘,猛力一抽,哇操!有抽没有动,怪哉!他翻视一阵子,却又找不到哑簧,不由暗诧不已!
    无意之意碰到鞘底龙须,“呛”的一声龙吟鸣起,那剑鞘好似豆夹般分成两半,立即,掉落在他的膝上。
    毫光四射,寒气沁人,不由令他大骇!
    剑长近四尺,宽约四指,剑身如金,上搂一条金龙浮凸而出,栩栩如生,布衫少年双手握着剑柄轻轻的一挥,立听“呛!”的一声龙吟,他不由暗暗的咋舌道:“哇操!有够赞,比死假仙的那把少阴剑还赞!”
    他正欲将剑扣入剑鞘,突见剑鞘当心竟有一方丝绢及一颗拇指粗又圆又硬上有蝇头楷书“天心丸”三个金字的金丸。
    再看丝绢色呈淡黄,以牛笔小楷密密麻麻图文并茂的写了一大篇,布衫少年立即暗喜道;
    “哇操!难道是练功方法吗?”
    细看图式共有九个,前七个是执剑击刺之图,后二个则是打坐之图,字体工整,人物栩栩呼之欲出。
    只可借其中虚线纵横,他虽有练过打坐之法,由于没有练过剑招及掌式,一时之间,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贾贤必未见过方丝绢及这粒金丸,他立即暗道:“哇操!死假仙,你视我如奴,我就将它们没收了!”
    于是,他立即将那方丝绢包着那粒金丸,朝怀中袋内即抱着被单,走到水井旁,开始清洗着。
    血迹甚为难洗,他足足的搓了一个时辰,骂得口中发干,全身却已汗水淋漓,才将被单晾上竹竿!
    他长吁一口气,只觉全身粘乎乎的甚为难过,于是,立即脱去衣靴,汲起井水,一桶桶的自头顶直淋而下。
    当他冲得正过瘾之际,突见放在一旁的衣衫有一处被染成金黄色,他直觉的记起那粒金丸,不由暗叫一声:“夭寿!”
    匆匆的取出丝绢,打开一瞧,只见金丸表皮已被溶,一粒浓冽清香的绝色药丸立即呈现出丝绢中。
    他跟了贾贤十余年,被逼念了不少的书册,心知乃是一颗十分珍贵的药九,他立即一口将它吞下。
    “天心丸”入口即化成一股热流,迅即传遍全身,衫少年不敢胡思乱想,立即盘坐在井旁运动调息。
    当真气刚自“气海穴”涌出之际,那些热流好似河流湖泊诸水汇聚大海般,疾速涌到“气海穴”报到。
    不要签名,亦不需打卡,聚集之后,马上出发。
    小孩玩大车,危险,如果小孩开飞机,那该怎么办,布衫少年乍遇这团充沛的真气,几乎当场吓昏了。
    可是,它们已经出发了,他如果不去“指挥交通”,迟早会发生“交通堵塞”及“车祸”,因此,他硬着头皮运转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运转一圈,他已通体汗下如雨了。
    在艳阳高照下,只见他的周身浮现出一团淡黄色可惜,他正闭着眼睛“指挥交通”,根本没有发现这件怪事!
    随着真气的运转,他身旁的淡黄色逐渐的加浓。
    终于,完全变成亮澄澄的金黄色了!
    就在此时,只见他的身子连续震颤两下,立即侧睡在井旁,那金黄色随着他的酣睡逐渐的变淡。
    当淡黄色完全消失不见之后,夜幕已经笼罩大地了。
    布衫少年却仍“呼呼”酣睡着。
    ***
    翌日午后时分,布衫少年方始醒了过来,他揉揉双眼,朝四周一瞧,一见被单已干,不由暗道一声:“蚵麦豆腐”。
    当他一见不但井旁一片干烘烘,连被井水冲湿的衣靴亦已变干,不由暗诧道:“哇操!怎么会干得这么快呢?”
    他想了一会儿之后,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立即起身着衣,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方丝绢之时,不由一怔!
    他明明记得丝绢上乃是一大篇密密麻麻的原红细字,而且还包括七个执剑击刺及三个打坐之图,哇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立即拿起丝绢阅读着:“字示有缘人,你若有幸目睹此‘天心一剑’及正守‘天心心法’,今后武林任你纵横矣!”
    “呜呼!老夫天心老人寿登百岁,竟无一名一招之敌,活在世上又有何益,其盼有此福缘之人别太认真修练老夫之武功,否则,必步老夫之后尘。”
    “哇操!那有这种怪人?无聊!”
    底下的字是内功心法及剑招口诀,那些字皆甚为难涩,布衫少年立即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背了起来。
    这方丝绢乃是偷来之物,他岂敢放在身边,因此,接连背诵三次,逐一对照无误之后,他立即将它放入怀中。
    右脚一抬,他刚准备跃过去收那条被单之际,倏听“刷!”的一声,居然一下子射出了丈余外,立即陷入阵中。
    他东绕西转,忽前忽后走盏茶时间之后,方始走到竹杆旁,立即瞧着自己双腿发怔着。
    好半晌之后,他方始收下床单,好似大姑娘学走路股小心翼翼的走进厨房,然后迳处走入贾贤的房中。
    他见贾贤不在房中,立即松了一口气,立即开始铺妥被单。
    忙妥之后,他只觉腹中甚为饥饿,走到厨房,一见那些菜肴尚摆在小桌子上,立即拿着筷子准备先偷吃一些!
    他刚挟起一块鱼肉送到嘴旁,立闻一阵腐败味道,立即低声骂道:“死老江,竟敢臭鱼卖给我!”
    由于时值六月,西冷虽然凉爽些,食物摆了一天多,仍然已经发酸,精灵的布衫少年在遍尝菜肴之后,立即发现不对劲了!
    他走出厨房,一见到地上的落叶,不由暗道:“哇操!我难道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吗?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归不可能,肚子一饿,总要先祭祭五脏庙,他立即开始做饭。
    半个时辰之后,他草草的塞满肚子之后,先将那些已经酸败的食物倒入墙外的溪流之中,然后开始清扫落叶。
    好不容易忙妥之后,他突然记起那方丝绢尚在袋中,立即又将它瞧了一遍,然后放入灶中,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他如释重负的拍拍手,道:“哇操!死假仙,等你以后找不到这方丝绢之时,我倒要瞧瞧你的着急模样!呸!”
    “叭!”的一声,那口痰所射过处居然溅射起一蓬碎土,而且立即出现一个分余深的小洞,他立即一怔!
    他以指将附近凸起的土偷挖下,铺平那个小洞之后,暗忖道:“哇操!怎么睡了一觉,就有这么多的怪事呢?”
    他立即坐在桌旁椅上,以掌支颚默忖道:
    想来想去,问题可能出在那粒金丸上面,于是,他立即走回房中,房门一关,上了榻之后,马上盘腿运动。
    意念一动,他立即发现自己的那些若有若无的真气已经变成雄浑的巨人,而且是个奔驰似飞的巨人。
    他忍住惊喜,小心翼翼的“指挥交通”着。
    运行一周以后,他立即发现很多以前走不通的地方,不但已经通行无阻,而且走起来十分的舒爽,他立即安心的前进着。
    于是,他悠悠的入定了!
    当他醒转过来之后,一见窗外白雾笼罩,天色蒙胧,暗叫一声:“夭寿!”立即朝榻下一跃!
    “咻!”一声,他居然一直飞到丈外的墙前,方始踉跄停下身子,吓得他的那颗心儿怦然急跳,暗暗庆幸不已。
    “哇操!一定是那颗金丸在作祟,还好没有撞到墙,否则,我可无法向死假仙交待哩!今后可要多加小心哩!”
    他匆匆的走到贾贤的房里一瞧他仍未回来,不由暗诧道:“哇操!死假仙这只猪哥,不知被那个马子迷到那儿去了。”
    他草草的漱洗过后,立即坐在厨房外的石级上发呆。
    好半晌之后,浓雾已逝,他一见地上的落叶不多,立即暗道:“哇操!反正死假仙不在,我就自己放一天的‘荣誉假’吧!”
    主意既定,立即坐在原地思忖那方丝绢上面的剑招口诀及内功心法。
    这位布衫少年少年姓贺,单名鹤,今年十五岁余,他是十一年前被贾贤带来此地,他却不知道自己与贾贤是什么关系?
    他自从三岁稍懂人事以来,即一直跟着贾贤到处流浪,两人姓氏不同,贾贤却供他吃穿,他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不过,为了学会如何穿行于院中阵式,他倒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所幸这些已成往事,只能供日后回味。
    他默默的背诵一遍之后,立即逐一推敲思索,以他这只“菜鸟”又无实际的江湖经验,简直置身于云里雾中,根本茫无头绪。
    只见他搔搔头,嘀咕道:“哇操!这个天心老包挺会吹牛的,他说他的武功有多厉害,我怎么想不通呢?”
    思忖半晌之后,他立即跑入贾贤的房中,悄悄的自柜中取出一本纸斑黄的小册,偷偷阅读起来。
    他费了半天的时间研究那本小册之后,立即低骂道:“哇操!好自私的死仙,居然只教我一个皮毛而已。”
    “哇操!我若不是今日偷偷瞧过这本小册,这辈子也只是在‘扎基阶级’打转,注定要做他的奴才了!”
    他悄悄将小册放回原处,立即回到自己的房中,朝榻上一坐,双腿一盘,立即决定“先安内后攘外”。
    他只好走一步停二步的动转那些充沛内力,好不容易走完一周天,已经是满身大汗,而且也过了两个时辰。
    他打铁趁热的继续修练“天心神功!”
    一遍再一遍,一回生二回熟,他练了六回之后,只觉顺利多了,心中一喜,立即加快运转速度。
    方才是堵车峰峰时间,因此,不但速度缓慢,而且甚为耗力,此时交通一流畅,他立觉轻松愉快。
    不知不觉之中,他缓缓的入定了!
    等他再度醒转之时,已是第三天的夜晚,窗外“淅沥哗啦”的下着大雨,屋内未点火烛,因此,一片黯暗。
    “卡!”的一声,只听他“哎唷”一叫,立即连人带窗整个的摔飞出去,“哗啦!”声中,立即撞上那株大松树。
    他冒着大雨爬起身子,一见整扇纸窗已被撞碎,他立即哭丧着脸道:“哇操!我怎么命这么衰呢!怎么办呢?”
    他匆匆的捡起断木,扶着残缺不全的纸窗,小心翼翼的沿着阵式走入厨房之后,他立即“唉!”的叹了一口气!
    点燃烛火之后,他打量残缺不全的纸窗一阵子之后,摇头道:“哇操!完了,这下子又要挨一顿揍了!”
    “哇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怎么突然会飞,而且力气又那么大呢?我该怎么向死假仙交代呢?”
    “哇操!不行,我必须去做一个纸窗,否则,若让死假仙知道我偷吃了铁匣内的那粒金丸,我非嗝屁不可!”
    想到此,他立即拿起柴刀朝纸窗一劈。
    “哗啦!”一声,一刀到底,他立即被自己的神力吓坏了:“哇操!一定又是那粒金丸在作怪,我可要小心了!”
    他小心翼翼的劈开纸窗,一见雨势仍无中止的现象,立即启灶引火,一边做饭一边烧热水!
    饭菜做妥之后,他站在灶旁边吃边将那些纸窗往灶中塞,将那锅热水烧得热气直冒翻滚不已!
    好不容易将那张纸窗烧光之后,他已吃饱饭,而且洗净了碗盘,只见他松了一口气,道:“哇操!总算了结半件心事了!”
    他见雨势仍无歇止的现象,立即端来澡盆将身子洗净又洗完衣衫,然后,直接回房睡觉。
    由于担心贾贤会随时回来,他在榻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子之后,方始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入睡。
    翌日卯中时分,他睁一瞧不但雨势已歇,而且天色大晴,立即道:“哇操!天公伯仔,你可真上路哩!”
    他跑到贾贤的房外,一见仍无他的人影,他立即暗道:“哇操!死假仙,拜托你就好好的再玩几天吧!”
    他回到房中自头下面取出宋玉兰送给他的那锭银子,暗道:“哇操!还好那马子送我这锭银子,否则,我非完蛋不可!”
    将银子朝袋内一放,他立即踩着“探戈”及“伦巴”步子走到铁门后,铁门一开,他立即闪了出去。
    铁门一锁,他朝四周一瞧,只见林木被雨水冲洗得清脆欲滴,他立即踏着轻快的步子朝山下跑去,口中低吟道:“男怕吵,女怕操,
    吵吵吵,吵死人,
    操操操,操大肚,
    肚一大,羞死人!”
    他正哼得起劲,突听山腰处传来一阵宏亮的声音:“妈的!死贺鹤,你终于出来啦!我以为你已经嗝屁了哩!”
    贺鹤闻言,立即叫道;
    “哇操!大肚达仔,你干嘛一大早就触我的霉头,你实在是‘茅坑大爆满!过粪(分)!”
    “妈的!死贺鹤,你的噪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响亮了,难道是在嘴中装金塞玉穷骚包了吗?”
    “哇操!大肚达仔,你到底已经几天没有刷牙漱口了,怎么满口的脏话,你难道还要再打一架吗?”
    “哇操!死贺鹤,打就打,谁怕谁!上回若不是被你要阴,你早就被我压得屁滚尿流,喘不过气了!”
    两人边跑边针锋相对,骂到此地,一座小铁塔出现在贺鹤身前丈余外,贺鹤立即止步瞪着他。
    各位看官瞧过“印度阿三”吧!此时出现在贺鹤身前的正是一位通体乌黑,高逾五尺四寸的十八岁布衫少年。
    那颗脑袋瓜子圆圆的似个大西瓜,头顶一片乌黑光亮,根本瞧不见一根头发,怪的是毫无经过剃度的痕迹。
    那对大耳朵几垂至双肩,大环眼,又亮又圆,好似特别将一对玻璃珠儿嵌上眼眶般,大蒜鼻大如秤锤端端正正的坚守岗位。
    衣袖卷折之下,露出半截乌黑的小臂与一双奇大奇黑的大手,它似薄扇一般,用来扇火不失为“物尽其用”!
    他正是西湖包子大王裘圆的独生子裘达,今年虽已逾十八岁,由于长相“太可爱”,因此,一直娶不到老婆。
    别看他长相凶恶,那颗心儿却比豆腐还嫩,不但工作勤快,而且甚讲义气,乃是贺鹤的“死忠兼换帖”好友。
    以往贺鹤每隔三天下山采购食物之时,必会到他们的店内去转转,遇到贾贤练功之时,他也会溜去找裘达玩。
    这几天,由于贺鹤练功,居然破例未找裘达,裘圆一见爱子魂不守舍,立即叫他送几个包子上山来。
    两人一见面,贺鹤立即闻到那香喷喷的包子味道,双目一亮,立即喝道:“哇操!十三点,你怎么也来了?”
    裘达怔了一下,立即“向后看!”
    贺鹤向前一冲,一把夺过那个纸包,哈哈一笑之后,立即爬上路侧的一颗大松,打开纸包大快朵颐着。
    裘达一发现受骗,喝声:“死贺鹤!”立即纵身向上一射,“咻!”的一声,只见他的双掌一扬,疾抓向贺鹤那双摇摆的小腿。
    贺鹤乍见他突然“飞”了上来,慌忙收腿,蹬足向上一躲,“咻!”的一声轻响,他的身子立即笔直疾射而上。
    “砰砰!”两声,他的头部却一口气撞折两根大腿粗枝干,迳自射向半空中,吓得他慌忙大叫道:“哇操!救命啊!”
    松枝性韧,何况已逾腿粗,若以大斧砍伐,至少连连砍三下,方能将其砍断,想不到贺鹤竟能以头连撞折两根枝干!
    裘达立即骇得那对环眼暴睁,海口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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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世间福缘皆天定
    “哗啦!”声中,那两根被撞断的松枝疾坠而下,吓得裘达慌忙松开攀在枝干的双手,一式“平掠横沙”斜掠而出。
    他尚未落地,那两根断枝已坠落在地,立即传出一声“轰隆”声响,地上的湿泥,毫不客气的向四周溅射着。
    这下子,可轮到裘达的那对大掌“拉风”,只见它们一阵挥扫,身子落地之后,居然身无一滴污泥,的确管用。
    裘达刚落地,立即听贺鹤的呼救声音,抬头一见他似殒石般疾坠而下,裘达立即吼道:“妈的!死贺鹤你在搞什么鬼吗?”
    “哇操!快接住我呀!”
    “妈的!接住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非断臂不可哩!不干!”
    “哇操!你当真见死不救了!你别忘了咱们同日死的誓言!”
    “这……妈的!我会被你害死!”
    破口大骂声中,他已瞄准贺鹤的坠落方向挺肚仰向在地。
    “咚!”一声大响,贺鹤的臀部撞上裘达的圆肚,再度疾弹而上,立听贺鹤叫道:“哇操!我又上来了,怎么办呢?”
    裘达憋气使劲顶住贺鹤之后,只觉并无想像中的疼痛,立即再吸一口气,现时瞄准贺鹤即伸手搂住树干。
    “砰!”的一声,虽则撞个正着,却比摔死还好,他立即揉树而下。
    裘达跃起身子,揉揉肚皮叫道:
    “妈的,死赞鹤,还好有我这个大圆球,否则,你今日非摔嗝屁不可!”
    贺鹤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礼,道:
    “裘老大,谢啦!你这个大肚子实在是一个好宝贝,果然如此管用!”
    裘达朝两根断枝一瞧,立即叫道:
    “妈的!少拍马屁啦!快收拾一下,否则,万一被别人瞧见,一定会被挨骂的!”
    “是!是!裘老大,你歇会儿,小弟马上动手!”
    说完,果真弯腰抱起枝干拖往林中。
    贺鹤瞪大那双环眼将贺鹤从头到脚,一见他只有数处衣衫破裂,不由叫道;“妈的!死贺鹤,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哇操!不错!我正是中了邪,而且是中了云鬼邪!”
    “妈的!你是不是在骂我?”
    “哇操!裘老大,我敢骂你吗?何况,方才若不是你这个宝贝肚子顶了两下,我早就一命呜呼衣哉,魂飞西天极乐世界啦!”
    “妈的!死贺鹤,你这个专门使坏心眼的家伙还想到西天极乐世界吗?阎王爷早就在第十八层地狱替你留下位置啦!”
    “哇操!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去过地狱啦?”
    “这……我……妈的……我……”
    “哈哈!裘老大,帮帮忙,抬抬啦!”
    “不干!你自己拖自己拖,我只是要让你这个大力士有表现的机会,既然你自动放弃,那就算啦!”
    “妈的!你真的承认我是大力士吗?”
    “哇操!岂止我承认而已,这是全杭州人公认的事实!无论是山崩地裂,或者是海枯石烂,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裘达哈哈一笑,道声:“看我的!”抱起枝干朝林中远处一掷,蒲扇大的双掌朝地面一阵阵扫,落校落叶立即飞向林中。
    甚至连泥泞不平的地面亦被削得甚为平整。
    贺鹤瞧得张嘴瞪目,叫道:
    “哇操!裘老大,你是不是在变魔术呀?怎么两三下就清洁溜溜了呢?”
    “哈哈!细仔!你别土啦!这个就是武功啦!”
    “哇操!裘老大,你也会武功呀?以前怎么没有看见你露过呢?”
    “哈哈!现在露也不晚呀!不过,你可不能在阮阿爸面前提及我露武功之事,否则,我可要吃不完兜着走啦!”
    “哇操!安啦!我怎么会那么不上路呢?裘老大,能不能传一手呢?”
    “这……不行啦!阮阿爸不准啦!何况阮阿爸也说过你不适合练习这种功夫,他还比喻了一句……这!妈的!猪脑!”
    “哇操!不教就不教,别找那么多的理由啦!”
    急中生智,裘达立即叫道:
    “庙小容不下大菩萨!对!阮阿爸就是说过这句话,我发誓我不是‘违章建筑——乱盖’!”
    “哇操!伯父说我是大菩萨?哇操!真是爱说笑!”
    “真的啦!阮阿爸是如此说的啦!”
    “哇操!伯父是在开玩笑的啦!你瞧瞧咱们两人的模样,不但是小巫见大巫,而且连比都不能比哩!”
    “可是,阮阿爸说得挺认真的哩!对了,你方才怎么会射出那么高呢?而且还能在撞断枝干之后,没有撞破头呢?”
    “哇操!你希望我撞破头吗?太过份了呢!”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啦!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
    “哇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无敌铁金刚’了!”
    “哇操!安啦!我只是暂时比喻一下而已,当今世上只有你够资格拥有‘无敌铁金刚’这个天霸王字号,对吧?”
    “咳!咳!正是!细仔,谢谢你的支持,到我家去,我请你好好的大吃一顿‘包子餐’!”
    贺鹤闻言,立即想起自己乃是要找木匠做个“旧”纸窗,叫声:“哇操!”之后,朝袋中一摸,一见那锭银子尚在,不由松了一口气。
    “细仔,你在紧张什么?”
    “哇操!我只顾着和你谈话,几乎忘了正事,走吧!”
    说完,匆匆的朝山下奔去。
    别看裘达挺着一个大肚子,而且长得甚为笨重,只见他的右足一抬,立即似阵风般掠到贺鹤的身旁。
    “裘老大,你今天有没有看见老林开店门呀?”
    “那个老林呀?”
    “做门窗的老林呀!”
    “有!有!我先送六个包子去他的店里再来找你的,你干嘛要找他?”
    贺鹤犹豫片刻,突然有了主意,立即边走边道:
    “哇操!昨晚风雨交加,我忘了门窗,竟被吹落了一扇纸窗。”
    “哇操!还好死假仙不在,否则我非层皮不可,因此,我打算趁他还没回来之际,赶快做一个赔他。”
    “这……那要不少钱哩!你有吗?”
    “哇操!当然有啦!你看!”说完,立即将那锭银子掏了出来。
    那锭银子至少有五两重,因此,裘达立即瞧得双目一亮,叫道:“妈的!细仔,你从那儿捞来的,让我瞧瞧!”
    贺鹤缩手避开裘达的大掌,叫道;
    “哇操!捞来的?我又不是西湖畔的姑娘们,你真是门缝里看人瞧扁了!”
    那知,他的右手刚缩回,突觉掌中一轻,那锭银子居然无翼自飞,向后疾飞而去,急得他忙转身追去了。
    “呵呵”笑声之中,那锭银子已经飘飘的落入一位相貌清濯,长髯及胸,锦衣华服的六旬老者之掌中。
    贺鹤吼声:
    “还我的银子来!”立即伸手冲了过去。
    华服老者俟贺鹤冲近尺余,方始轻轻的一闪,贺鹤立即扑个空,急得他慌忙转身再度疾扑猛抓。
    那知,任凭他如何的扑抓,不但沾不到华服老者的衣襟,而且急德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又不甘心的扑抓着。
    “哇操!裘老大,你在看戏呀!”
    “喔!好!看我的!”
    那知,裘达刚起步欲扑,只见华服老者道句:“没你的事!”左掌随意的一挥,裘达立即蹬蹬连退不已!
    只听他吼道:
    “妈的!老鬼,你……哎哟!”
    “啪!”一声,裘达的右颊立即挨了一巴掌。
    贺鹤趁他挥掌揍人之际,右掌朝那锭银子一抓,右脚迅速的踢向他的小腿,然后出声叫道:“哇操!给你死!”
    华服老者呵呵一笑,将那锭银子朝贺鹤的右腕一敲,右脚尖一顿一挑,立即踢中了贺鹤右足的“跳环穴”。
    “砰!砰!”两声,贺鹤不但被敲中右腕,而且立即摔成四脚朝天,最惨的是,居然无法再爬起身子。
    “哇操!疼死我了!我……我……”
    他急得满脸通红,立即用力连挣。
    裘达吼声:“老鬼!”立即又冲了过来。
    华服老者神色一冷,沉喝一声:“楞小子!”右掌虚空一推,然后又随意一后挥,裘达立即捂着右颊踉跄连退。
    贺鹤见状,那股澎湃真气立即“风运起,山河动”迅速的流遍全身经脉,立见他再度扑向华服老者。
    华服老者轻咦一声,身子向右一闪,左掌顺势在贺鹤的左腰一按,然后,将那锭银子塞入贺鹤的右掌中。
    “砰!”一声,贺鹤向右踉跄三步之后,立即怔怔的瞧着自己掌中的那锭银子,然后诧异的瞧着华服老者。
    华服老者一见自己竟制不住这少年的“麻穴”,立即神色一变,脱口问道:“小哥儿,可否奉告令师的名讳?”
    贺鸿尚未开口,裘达立即叫道:
    “他没有师父啦!”
    华服老者瞪了他一眼,沉声道;
    “裘达你插什么嘴?”
    “我……你怎么揍了我两巴掌!”
    “哼!反正你肉硬皮厚,多挨几下又有何妨?”
    “可是,你的手劲好大胆!很疼哩!”
    “哼!谁叫你对老夫无礼,若非瞧在裘圆的面子上,哼!哼!哼!”
    “咦?你是谁?你怎么认识阮阿爸?”
    华服老者道句:
    “你自己去猜吧!小哥儿,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哩!”
    贺鹤将银子朝袋中一塞,应道:
    “不错,我并没有师父,不过,我相信你总打败你的一天!”
    “呵呵!好志气,好志气!呵呵呵……”
    长笑声中,他已经轻飘飘的朝山上掠去二十余丈了。
    贺鹤瞧得暗暗咋舌道:
    “哇操!这人简直是神仙哩!”
    裘达摸摸挨捧的右颊,低声道:
    “细仔,你真的敢和他单挑吗?”
    “哇操!我有几个胆子呀!我只是挣个面子而已!”
    “不对!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一定要守信用!”
    “哇操!四马难追,我可以多派一匹马呀!搞不好就将他五马分尸,看他还能欺侮少年郎!”
    “难!太困难了!”
    “哇操!裘老大,你怎么没有斗志呢?”
    “不是啦!是这个老……老人太厉害啦!”
    “哇操!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咱们还年轻,怕个鸟!”
    “这……话能哪些说,他可以随时要咱们的命呀!”
    “这……说得有理,不过,我相信他在咱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比我们强不了多少,你说对不对?”
    “嗯!对!”
    “既然对!我就有信心可以打败他,可惜,他没有留下姓名及地址,我以后恐怕没有和他较量的机会了!”
    “细仔!少臭美了!走吧!”
    “哇操!我真的有信心可以打败他哩!”
    “算啦!少吹牛啦!我真替你感到脸红哩!”
    “哇操!咱们骑着驴看本事,走着瞧吧!”
    两人刚离去不久,突见人影一闪,那位华服老者已重现于原地,只见他捋髯颔首道:“有出息,不知是谁家的儿郎?”
    人影一闪,他已飘上一株古松上,闭目养神了。
    ***
    一个时辰之后,只见贺鹤扛着一捆方型长木条及一大包食物,带着一位手提帆布袋,及一卷纸的四旬中年人慢跑而来。
    只见那中年人边跑边喘道:
    “阿鹤,你这二两银子挺不好赚的哩!”
    “哇操!‘歹势(不好意思)啦’!不过,大叔,你瞧我帮你扛这些木条,也可以算是倒贴一分小工资哩!”
    “阿鹤,咱们用走的,好吗?”
    “我……,我怕会赶不上时间哩!”
    “可是,我如果继续跑下去,等跑到你那贤鹤楼,那有力气再干活?何况贾大爷不会那么凑巧的在今日回来的!”
    “这……好吧!置之死地而后生,大不了再挨顿揍而已!”
    “阿鹤,贾大爷还动辄揍你吗?”
    “这……不一定啦!看他高兴啦!”
    “唉!我实在不愿意在背后批评人,不过,贾大爷实在太过份了,以你这么勤快乖巧的少年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呀!”
    “大叔,你把我说得太好啦!大叔,你可别忘了在纸窗做成以后,一定要把它弄成半新不旧的喔!”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大叔,到了,请你在这儿等一下!”
    说完,立即矫健的翻过红墙进入院中。
    华服老者隐在远处一株大树枝桠间,凝神瞧着跳着“探戈”及“伦巴”前进的贺鹤,神色立现肃然。
    盏茶时间之后,只见贺鹤将那盆小柏树移开一尺之后,方始跑去要开侧门,然后将中年人带入了厅中。
    华服老者盘坐在枝桠间纵观院中的花木及奇石,暗自敬佩之中,立即苦思如何破解此阵。
    任凭他武功深厚及见识广博,而对这种旷古奇阵,他越思考越心寒,立即闭上双眼默默的调息着。
    当夕阳即将西沉,贺鹤哈腰鞠躬的将中年人送出铁门之后,华眼老者立即默默的瞧着贺鹤如何的步入大厅。
    他边瞧边忖,一直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他方始在长叹一声之后,默默的飘下树后掠向山下驰去。
    此时的贺鹤已经填饱肚子摸着纸窗低声道;
    “哇操!为了这个破纸窗,竟害我亏了二两银子,死假仙,你真会坑人!”
    他嘀咕一阵子之后,思维立即转到裘达及华眼老者的身上,好胜心一起,立即仔细的背诵“天心剑”口诀。
    思考半个时辰之后,仍然不得要领,他只好跑到贾贤的房中取出那本小册,一字一句的阅读起来。
    他虽然不相信老人所吹嘘的只要练成“天心一剑”就可以纵横天下,不过,他相信天心老人一定有几把刷子。
    因为,他只是吞下那粒金丸,不但浑身是劲不觉累,而且居然还会飞,如果再练成“天心一剑”,那一定是嘎嘎叫的。
    不知不觉之中,时间又消近了半个多月,不过,他却只能憋憋扭扭的摆出“天心一剑”的分解动作。
    这一夜,再度下着倾盆大雨,贺鹤关安门窗,又自找苦头的练了一阵子的“天心一剑”之后,方始上榻睡觉。
    酣睡之后,突听一声凄厉的“猴园仔!”贺鹤霍然一惊,立即坐起身子,道:“哇操!是死假仙回来了吗?”
    窗外仍是倾盆大雨,根本没有人声及人影,他以为自己做了梦,低骂一声:“哇操!我真是神经病!”立即又躺了下去。
    那知,就在此时,倏听前院传来一声凄厉的“猴囝仔!”贺鹤急忙应声:“来啦!”匆匆的套上布靴,立即跑了出去。
    他撑起墙角的油伞,打开厅门朝外一瞧,只见一向沉稳着山的贾贤竟然趴倒在院中,他不由魂飞魄散!
    倏见贾贤抹去脸上的雨水扯喉喊道:“猴囝仔……”
    贺鹤应声:“来啦!”立即撑伞冲入雨中。
    他跳了一阵子“探戈”及“伦巴”之后,终于来到贾贤的身边,他一见贾贤满身是伤,鲜血汩汩直冒,不由骇呼道:“主人,你……”
    贾贤身子一震,望了贺鹤一眼,叫道:
    “背……,背我入厅……”
    “好!好!主人,你抱紧点喔!”
    折腾盏茶时间之后,贺鹤终于将贾贤放在厅中桌上了。
    他虽然心慌意乱,不过,为了省去洗被单,他聪明的将贾贤放在桌上,倏听贾贤喘道:“枕……枕下……小瓶……”一
    “好!好……你稍等一下!”
    说完,匆匆的跑入贾贤的房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灌……灌入……嘴……中……”
    说完,颤抖的张开嘴。
    “哇操!死假仙,你也有今天呀!你怎么不再神气啦!妈的!真是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呀!”
    内心虽在暗骂,动作可不敢怠慢,只见他将木塞一拔,立即小心翼翼的将那些清香扑鼻的液体灌入贾贤的嘴中。
    贾贤缓缓的咽下药水之后,弱声道:
    “抱我……回房……”
    贺鹤点点头,立即将他抱回房中轻轻的放在榻上,心中却暗骂道:“哇操!死假仙,你可真会整人哩!”
    贾贤挣扎的盘坐起身子,立即沉声道:“你出去吧!”
    “是!”
    “慢着!”
    “是!主人,你有何吩咐?”
    “从现在起,你未得我的吩咐,不准来此,更不准管院中那些人!”
    “哇操!院中还有人呀?”
    “少罗嗦!出去吧!”
    “是!”
    贺鹤关上贾贤的房门之后,立即又跑出大厅。
    只见有四名紫衣大汉挥动刀剑,在贾贤方才趴倒之处附近来回奔跑,瞧他们的惊慌神色,分明已被阵式所困了。
    贺鹤立即暗忖道:
    “哇操!死假仙一定是被他们四人砍伤的,只要死假仙能下榻,这四人的性命就要‘倒数计时’了。”
    他又瞧了那四人一阵子之后,方始回房更换衣衫就寝!
    ***
    大雨连下三天,贾贤一直闭门不出,贺鹤自壁间小洞暗中观察,发现他已经在伤口上药,一直调息养伤。
    院中那四人在惊惶,大雨冲洗之下,虽然服过药丸,却因为连续三天未进半粒米,早已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贺鹤由于一直在思忖他们为何会打架以及暗中注意着他们,因此,除了吃喝拉以外,居然没有练习“天心一剑”。
    他曾经想练一练,可是,为了避免被阴魂不散,神出鬼没的贾贤发现,他只好打消了念头。
    第四天午后时分,贺鹤正在午睡,突听贾贤唤道:“猴囝仔!”他立即应声:“有!”同时跑到他的房外。
    只听贾贤隔门沉声说道:
    “那四人死了没有?”
    “没有!不过,全趴下了。”
    “嘿嘿!剑门四英,你们的死期到了,猴囝仔!”
    ‘有!”
    “到厨房去拿菜刀,砍下那四人的脑袋!”
    贺鹤吓了一大跳,“我……”了一阵子,硬是不敢离去。
    “猴囝仔,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主人我……我……”
    “嘿嘿!猴囝仔,你大概因为轻松了一个月,不但皮在发痒,而且连胆子也变大了,是不是?”
    “哇操!不是啦!我……我不敢杀人啦!”
    “嘿嘿!你有没有杀过鸡?”
    “有呀!我都是一刀朝鸡脖子一砍,就了账啦!”
    ‘嘿嘿!外面那四个家伙跟鸡一样,去吧!”
    “可是,人命关天呀!”
    “嘿嘿!好一个人命关天,猴囝仔,想不到时隔将近一个月,你居然比我聪明,而且训起我了,嘿嘿!很好!很好!”
    “咚!”的一声,贺鹤立即跪在门外,惶声道:
    “主人,小的知错了!请您息怒,小的这就去将那四个家伙做掉!”
    “嘿嘿!做掉?很好听的字眼,我等着瞧那四个人头,去吧?”
    “什么?你还要瞧人头呀?”
    “不错,你最好拿着一个桶子去装人头,免得血迹弄脏了地面!”
    “是!是!主人请稍候。”
    说完,立即爬起身子跑向厨房。
    盏茶时间之后,他已左手提着木桶,右手拿着一把菜刀,紧张万分的来到一名紫衣大汉的身边。
    他确定对方已经晕迷不醒之后,咬紧牙根,高举菜刀,猛地向下一砍,“叭!”的一声过后,立即“呃!”的断呼声音。
    “嘿嘿!很好,这就是运功使剑之法,你去练一练吧!”
    “这……可是,小的没有剑呀!”
    “菜刀也一样,日落之前,提人头来我,下去吧!”
    贺鹤道句:“是!”立即提着木桶拿着菜刀离房而去。
    他走到厅外,一见那三人仍然紧张的在原地打圈子,立即暗骂道:“哇操!你们这三个老包怎么还不昏倒呢?”
    他盯了他们半晌,立即盘坐在地上默默的按着贾贤方才说过的穴道,暗道:“哇操!死假仙,你总算又泄出一招了吧!”
    心中一喜,立即先调息一圈之后,方始将真气沿着贾贤所说过的方向缓缓的运转了一遍。
    当真气流到虎口之处,只见那把菜刀没来由的震颤起来,他在惊骇之下,立即随意的朝外一挥。
    “普!”一声,刀锋所经之尺余外地面立即划起一道深痕,草屑立即一阵纷飞,慌忙放下菜刀,小心翼翼的轻按地面。
    将那些草皮整过容恢复原状之后,他欣喜万分的望着自己的右手,低声:“原来如此,我懂了!”
    难怪贺鹤练了好几天,仍然会摔跤及扭到腰。
    此时,他一了解这一点,立即走到没有花木之处胡乱的挥动菜刀,“呼呼”声中,他不停的纵跃及翻滚着。
    哇操!真够爽,有够赞!
    起初,他尚有戒心不敢放手施为,在连劈半个时辰,他只觉越劈越顺手,不知不觉之中,立即开始演练“天心一剑’了。
    天心一剑虽然只包括两式,却变化繁复,“砰……”声响之中,他不停地摔跤着,不过,却欣喜万分的又立即起身演练着。
    他为何欣喜呢?因为他友现自己居然已经少摔跤很多次了,信心一生,他当然津津有味的继续演练了。
    他拭去额上的冷汗,一见那三人已经盘坐在地上,他哈哈一笑,边走过去边暗道:
    “哇操!我才不相信你们能撑多久,累了吧!”
    他悄悄的掩到一名大汉的背后,菜刀一扬,疾壁向他的后颈项。
    倏见他人侧身一闪,铜剑疾削而来。
    贺鹤吓得将菜刀朝那人一掷,立即后退三大步。
    那人的闪避之际,立即陷入另一处阵式,只见他好似见到什么鬼怪般,一边挥剑一边劈掌,状似在拼命一般。
    贺鹤心中一喜,悄悄的闪过去拾起菜刀用力一掷。
    “啊!”的一声惨叫,把那菜刀立即钉在那人的后背,痛得他挥舞更剧了。
    贺鹤闪到那具无头尸体旁,拾起那把大刀,悄悄的闪到“死门”等那人踉跄奔到身前,立即一刀砍向他的右臂。
    那把大刀甚为锋利,只听“叭!”的一声,那人的右小臂及那把钢剑应声落地,疼得他立即疾逃而去。
    贺鹤手抚刀锋,暗道:
    “哇操!好利的刀呀!挺适合剁肉的!”
    他一见那人又惊慌的挥掌踉跄而来,立即将大刀朝前一戮,“普!”的一声一刀入腹,那人立即惨叫出声。
    贺鹤将大刀往回一抽,立即蹲下身子。
    “呼!”一声,一道掌劲沿着他的头顶疾掠而过,贺鹤得意的暗笑道:“哇操!我早知道你这个老包会来这一套的,哼!想揍我,还早哩!”
    “砰!”一声,那人用力过猛,立即摔倒在地。
    贺鹤趁着他在挣扎起身之际,大刀向下一砍。
    “砰!”一声,地下立即多了一个人头。
    贺鹤哈哈一笑,胜利的喜悦立即冲淡惊骇及不安。
    他闪到另一人的一边,一见对方双目圆睁,弓身仗剑全力戒备,他立即默默的站在原处等待出手之良机。
    那人凝神在原地缓缓的转动身子,豆大的汗珠虽然自脸上成线坠下,他却不敢分神去拭汗或是晃头部。
    只听那人冷哼一声,贺鹤只觉虎口一疼,顾不得瞧见那把大刀已被磕飞向何处,立即收腿退回原处。
    那人原欲趁胜追击,想不到在急进之中,立即又坠入另一个阵式变化之中,立见他拼命的挥剑纵跃着。
    贺鹤边揉虎口边暗骂道:
    “哇操!这家伙好大的手劲,此仇不报非君子,有啦!”身子一蹲,立即捧起一块大石。
    他缓缓的将那块大石高举过顶,一见那人越来越接近自己,趁着他转身舞剑之际,立即用力砸了过去。
    “砰!”一声,那块大石结结实实的砸中那人的背部,不但立即将他砸倒在地,而且令他不停的吐血。
    贺鹤哈哈一笑,也松了一口气,将菜刀朝腰带一插,抱起那块大石,缓缓的来到最后那人的附近,默默的抬起大石准备赠送给那人。
    那人边戒备边叫道:
    “姓贾的,你如果有种就光明正大的拼斗一番,似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岂非弱了你那‘阴魂书生’的威名!”
    “哇操!死假仙原来还有一个‘阴魂书生’的别号呀!妈的!阴魂书生阴魂不散,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一边暗自冷笑,一边瞧着对方的行动,此时一见对方已经背对着自己,立即振起将那块大石砸了过来。
    大石方出手,他立即又抽出那把菜刀,用力朝刚闪避出去,却尚未站稳身子的老兄背部疾掷而去
    “轰!”一声大响,立即掩没那把菜刀的破空声音,那位老兄正在庆幸逃过一劫之际,想不到居然还有一劫!
    “啊!”的一声惨叫之后,那人踉跄冲出,立即陷入另一个阵式变化之中,贺鹤一见良机不可失,立即冲进去抱起那块大石。
    他抬着大石站在一旁,立即怔道:
    “哇操!我该砸那边呢?若砸烂头,恐怕抱不了帐,若砸背部,菜刀非断不可,砸腿吧!”
    主意一定,果然疾砸向那人的双腿。
    “砰!”一声过后,简三仗以施“流星身法”的双腿齐膝而折,疼得他立即惨叫出声昏倒在地。
    贺鹤拾起他摔在地上的银剑,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人的身边,钢剑一扬,“砰!”的一声,一颗首级立即溜转出去。
    “卡!”一声,由于用力过度,那把钢剑立即应声而断。
    一声断断续续的吁气声音过后,只听贾贤沉声道:“进来吧!”
    贺鹤推开房门,一见贺鹤已将那个铁匣放在榻沿,他立即暗骇道:“哇操!难道他已经发现铁匣被开启过了!”
    他立即低头走向榻去。
    贾贤一见那四颗首级(先前已摆了简大的首级),立即哈哈大笑着。
    贺鹤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贾贤在大笑之中,突然岔了气,立即连连一阵咳嗽,那张苍白的脸上被呛得一阵酡红之余,胸部急剧的起伏着。
    贺鹤见状,慌忙欲上前替他抚胸拍背顺气。
    贺鹤喝声:“别碰我!”立即又咳嗽着。
    贺鹤低头退回桶旁暗骂道:
    “哇操!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死假仙,你最好一咳不起,早点嗝屁吧!”
    半晌之后,贾贤已停止咳嗽,只见他缓缓的下了榻,踉跄走到书桌前,自抽屉中取出一个瓷瓶,立即服下三粒绿色药丸。
    他另外取出一个褐瓶,沉声道:
    “猴囝仔,将那四具尸体搬到院后小溪旁,然后将一小撮药粉撒在尸体上。”
    “记住,你绝对不能碰到那种药粉,否则……嘿嘿!我已经说过了,你如果要试试看,我也无可奈何,下去吧!”
    贺鹤接过那个褐瓶,问道:
    “主人,这是什么药?”
    贺鸿冷哼一声,踉跄上了榻,立即盘膝而坐。
    贺鹤碰了一鼻子灰,立即提着那桶首级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他将那四具尸体并排在黠暗的溪边,嘀咕道:“哇操!这四个老包挺重的哩!”
    他将四个首级凑在四具尸体的头上,低声道:
    “哇操!你们的身材及衣服都相似,凑错了头,可别怪我呀!”
    说完,立即掏出那个褐瓶。
    他刚将一小撮黄色药粉倒在一具尸体的衣上,立见药粉处冒起一缕缕黄烟,衣衫巨然开始腐烂。
    贺鹤神色一变,慌忙紧紧的旋上瓶盖。
    他刚将瓶盖旋紧,立即闻到一股腐臭味道,那具尸体之肉不但开始腐烂,而且迅速的扩散着。
    贺鹤吓得脸色苍白,一口气退出了三丈外。
    他刚站好身子,那具尸体已经连人带衣被化成了一摊黄水。
    黄水流经之处,不但青草枯萎成黑,而且波及旁边那具尸体立即开始蚀化,吓得他慌忙将褐瓶放入桶中。
    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黄烟及腐臭味道,不到盏茶时间,那四具尸体已经化成尸水,空中亦再度飘起雨丝了!
    这一夜,贺鹤做了一夜的恶梦。
    ***
    翌日上午,他正在厨房用膳之际,突见贾贤缓缓的走了进来,他立即唤声:“主人,您早。”同时站了起来。
    贾贤沉声道:
    “熬碗燕窝粥,然后,下山去抓六贴药。”
    说完,将一张银票及药方递入他的手中,然后转身离去。
    贺鹤将药方塞入怀中,边熬粥边暗忖道;
    “哇操!真是新闻,死假仙居然要抓药,哇操!一百两银子哩!”
    他不由颤抖着双手瞧着那张银票。
    半晌之后,他立即由那张银票想起那位曾以一张金额空白的银票要求贾贤替她除去双乳间之痣的宋玉兰。
    一想起她,贺鹤立即想起她那迷人的胴体以及和贾贤在榻上颠鸾倒凤的风流情形,他立即全身不对劲了!
    一直听到贾贤那句“猴囝仔,你在发什么怔!”他霍然一惊,立即闻到一阵焦臭味道,慌忙朝锅中一瞧。
    只见锅中之水已煮干,那些珍贵的燕窝及粥饭亦已成焦,吓得他慌忙朝锅中添水,同时抽出柴火。
    一声冷哼过后,他一见贾贤冷冷的站在门旁,立即跪在地上求饶。
    “哼!你方才在想什么?”
    “小的……在……小的在想昨夜那些尸体化成黄水的情景……”
    “哼!少见多怪,从现在起,不准再那件事,也不准再提那件事。”
    “是!是!”
    “下山去吧!记住!吩咐掌柜的配用道地药材,他若问起为何要配这种药,你就一概难说不知道,懂吗?”
    “懂!”
    “去吧!”
    “是!”
    一离开“贤鹤楼”大门,贺鹤好似离笼之鸟般,立即轻松不少,不过,他的脑海中硬是无法挥去那四滩黄水的阴影。
    因此,他入城之后,根本没去找裘达,直接走入了“怀远堂”。
    掌柜的乃是一名清癯老者,他瞄了那张药方的一眼,问道:“小哥儿,你们家是不是有人染了血失过多之症状呀?”
    “不知道!”
    “小哥儿,你要配几帖?”
    “六帖,而且是要配道地药材!”
    说完,将那张银票摆在柜上。
    “咦?小哥儿,你挺内行的,居然知道行情哩!”
    “谢谢你的夸奖,请开始配药吧!”
    掌柜的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贺鹤,立即开始配药,口中却含笑问道:“小哥儿,你住在那儿呀?”
    “头仔,专心一点啦!别弄错斤两啦!”
    “呵呵!老夫自幼即摸药掌秤,怎会出差错呢?小哥儿,老夫瞧你似乎昨夜未睡好,难道家中有人病危?”
    “头仔,我可不可以不说话?”
    “呵呵!可以呀!你可以不答老夫的问题,老夫知道府上一定有人染上重病,难怪你没有心情和老夫搭腔。”
    “不过,老夫瞧你虽然一身布衣,却掩藏不住你的器宇昂扬本色,呵呵!可惜,我那位孙女儿自幼已经许配给方家……”
    就在这时,突听珠帘后面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道:
    “爷爷,您是和谁在说话呀?怎么提到瑶儿呢?”
    声音方落,一位明眸皓齿,一身水色彩裙的二八佳人似小鸟般自珠帘后跃了出来,贺鹤慌忙低下头。
    掌柜的姓唐,名叫祖烈,世代行医贩药,其子唐继志却不继承他的志业,在城内“杭州镖局”当总镖头。
    这少女乃是唐继志之女唐碧瑶,她一见爷爷和一位年纪和她相仿的少年在交谈,立即羞涩的低下头。
    目光却偷偷的打量这位一见到自己,却突然低下头的少年。
    唐祖烈目光一扫二小的神情,暗自叹道:
    “好一对珠联壁合,唉!若非志儿擅自作主许下方家那门亲事,该有多好!”
    他在暗叹之际,突听唐碧瑶叫道:
    “好呀!原来是你呀!怪不得你不敢见我,爷爷,就是他啦!”
    唐祖烈怔了一下,道:
    “瑶儿,你认识这位小哥儿吗?”
    “哼!我才不会那么倒霉哩!谁认识他呀!哼!”
    贺鹤听得心中冒火,张口欲言,却又忍了下来。
    唐碧瑶却瞪着他叱道:
    “小飞仔,你怎么不吭声了?喔!姑奶奶明白了,你一定是怕姑奶奶的爷爷吧?哼!欺善怕恶。”
    “瑶儿,不可无礼!”
    “爷爷,你还记得瑶儿去年此时向你提过的那位小飞仔吗?”
    唐祖烈想了一下子,恍然大悟道:
    “唔!瑶儿,你去年夏天在西冷遇见的人,就是这位小哥儿呀?”
    “对!就是他这个可恶的家伙!”
    “瑶儿,来者是客,不可无礼!”
    “爷爷,请您别管此事,瑶儿今天要和他这个家伙算算这笔账!”
    “不行……不行……”
    贺鹤憋了一肚子气,一见唐碧瑶那付盛气凌人的模样,立即沉声道:“头仔,请你专心配药,别管在下和令孙女之事!”
    “这……小哥儿,老夫知道你那句话并无恶意,瑶儿,算了吧!”
    “算了?不行,喂!咱们到后院去。”
    “不行!孤男寡女,流言可惧。”
    “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哇操!在下一向谨言慎行,绝无胡说之言,有什么话,当着令祖摊开来说吧!在下不希望再有误会之事!”
    “你……你……爷爷,瑶儿受不了啦!”
    说完,缓缓的抬起了右掌。
    贺鹤一见她居然想动武,心中虽然紧张,表面上却沉声道:“哇操!姑娘,你一直说我是小飞仔,请你交代一下!”
    唐碧瑶放下右掌,冷冷的道:
    “你可有胆量把去年相见这事说一遍。”
    “哇操!说就说,谁怕谁,你在去年和一位比你骄傲的年轻人……”
    “客气点!他正是家兄唐承宗,我们兄妹二人那天原本要上山去游山玩水,那知却会听那种不要脸的歌儿……”
    说至此,红着脸垂下了头。
    贺鹤心中暗笑,表面却问道:“哪首歌儿?”
    “你……你别装蒜,你自己明白!”
    “哇操!我一天忙到晚,那会记得那么多呢?”
    “你……你……”
    “呵呵!小哥儿,你可记得那首‘男怕吵,女怕……”
    “哇操!我明白了!”说完,立即快速唱了一遍:
    “男怕吵,女怕操,
    吵吵吵,吵死人,
    操操操,操大肚,
    肚一大,羞死人。”
    他刚唱完,唐碧瑶已叱声:“不要脸!”右掌一扬,疾挥向他的右颊。
    贺鹤收颈扬手扣住她的右腕,沉声道:
    “哇操!你别食髓知味,你在去年赏了我一巴掌,今年别想!”
    唐碧瑶叱声:“松手!”左掌就欲再度挥来,倏觉右腕一阵剧疼,她立即“哎哟”一叫,蹲下身子。
    贺鹤松手退到柜角沉声道:
    “哇操!这首民歌乃是鼓励男女夫妇要相敬如宾及节育,有何不妥?”
    唐碧瑶拭去泪水,边揉右腕边叫道:“歪理,不要脸!”
    唐祖烈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称赞不已!
    “哇操!你方才不要脸哩!你明明打不到我,却叫你的那位宝贝哥哥帮忙,你说,你揍了我几下个?”
    “哼!姑奶奶是在教训你这个无耻之徒!”
    “哇操!不错!那天我若不是咬紧牙根,早就被你揍成无‘齿’之徒了,哼!你还好意思提此事?”
    唐碧瑶听得脸儿一阵红,一阵白,一时出声不得。
    “呵呵!误会,全是误会,瑶儿,还不快向小哥儿赔礼!”
    “爷爷,您要瑶儿向他赔礼?”
    “是呀!他并没有说错话,而你却和宗儿对他动了手脚,快点向他赔礼,免得让小哥儿耻笑爷爷教导无方!”
    “不要啦!爷爷,他还有一句很不要脸的话哩!”
    “喔!怎么没听你及宗儿提起呢?说来听听!”
    “不要啦!羞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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