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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4 00:01:22
第六卷鹰刀传说第九章天何不公
软节棍闪电般刺向戚长征心窝,务求一招毙敌。
戚长征闭上眼睛,像是甘心受死。
水柔晶今年二十三岁,自五岁时便被挑选入魔师宫,接受最严格的体能、意志与技击训练,十六岁那年被派出外,独力刺杀了一个小帮会的帮主,自此后每年最少有九个月在江湖上历练,所以年纪虽少,但战斗的经验却丰富无比。
只要软节棍一动,自然而然便能将所有私人感情排出思域之外,绝对地辣手无情。
戚长征粗豪硬朗,潇不羁,虽无可否认地吸引着她的芳心,但一动上手,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对方杀死,再回去复命。
这看似简简单单一棍捣出,但其实却因应了戚长征的每一个可能的反应,留下了数十个变化和后着,务求以排山倒海的攻势杀死对方,这当然也是欺对方受了内伤。
但任她如何算无遗策,也想不到戚长征全无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棍尖离开戚长征的胸膛只剩下三寸。电光石火间,水柔晶脑际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对方甘愿死在自己棍下?不忍心的情绪一刹那间涌上心头。
棍尖已触及戚长征的胸肌。
水柔晶的棍受情绪影响,窒了一窒,收起了三分力道,但纵使如此,若捣实时仍毫无疑问会贯胸而入。
就这生死存亡之际,戚长征一收腹胸,同时往旁迅速横移。
棍捣在他壮健结实的左胸肌处,但一来因戚长征的肌肉贯满强大气劲,又因横移卸去直击的力道,棍尖只能在他左胸处拖出一道骇人的白浪,血还末赶得及流出来。
水柔晶想不到戚长征竟胆大至以自己的身体化去她这必杀的一招,暗叫不妙,戚长征右手寒光一闪,长刀由下挑来。
她骇然飞返,但已来不及避开对方这快比迅雷击电的一刀。
水柔晶踉跄跌退,奇怪地发觉自己没有刀下溅血,明明对方的刀已破入了自己的防守之内,念头还未完,一股冰寒,由右胁穴传来,软节棍先坠跌地上,再一屁股坐到一丛杂草上,差点四脚朝天。如此一招定胜负,她还是首次遇上,心中不由暗忿一身功夫,却连两成也没机会发挥出来。
戚长征刀回鞘内,站了起来,伸手对着胸前皮开肉裂的伤口上下的穴道,制止鲜血会像潮水般涌出,脚步坚定地来至水柔晶脸前,俯视着她。
水柔晶倔强地和他对视,冷冷道:“我技不如你,为何不杀死我?”戚长征潇一笑,露出他比别人特别雪白的牙齿,道:“以你的功夫,在这形势下足够杀死我有馀,只是失于不够我狠。告诉我,为何棍到了我的胸前窒了一窒?”水柔晶闭上眼睛,来个不瞅不理。
戚长征丝毫不管满襟鲜血,仰天长笑道:“不是爱上了我戚长征吧?”水柔晶猛地睁开美眸,狠声道:“见你的大头鬼!”戚长征奇道:“大头鬼没有,秃头鬼可有一个,不过刚走了。”
水柔晶气得双眼通红,叫道:“杀了我吧:否则我必将你碎万段。”
戚长征冷冷道:“对不起,我戚长征除非别无选择,否则绝不会杀死女人,连在她们美丽的身体留下一条刀痕也不想,所以只点中你的穴道。“转身便去。水柔晶一愕道:
“你去那里?”话出口,才发觉自己问得多么傻气。
戚长征停了下来,背着她道:“戚长征要到那里去使到那里去,半柱香后你的穴道自解,到时你大可召来同党,以你们超卓的追踪法,再跟上来,看看我戚长征是否会有半点惧怕。”
话完。
大步而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水柔晶俏目掠过迷惘的神色。
柳摇枝望向南婆,道:“南婆想知道关于风行烈那一方面的事.”南婆道:“例如有关他现在的行踪,为何要到双修府去,是怎的身材相貌和年纪等等。”
谷倩莲知道南婆对他们“兄妹”动了疑心,这样问下去,必会揭开他们的真面目,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刚要往后窜出,一只手搭了过来,原来是那刁夫人,关怀地道:
“小青姑娘,你的脸色真是愈来愈难看了。”
谷倩莲含糊应了一声,这刁夫人看来漫无机心,只懂溺爱子女但这只搭在她肩井穴的手,只要一吐劲,包保她什么地方也去不成,也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有意。
刁项先望了谷倩达一眼,沈声向柳摇枝问道:“厉若海死后,他的丈二红枪到了那里去?”谷倩莲心叫完了,现在连刁项也动了疑心,只要他去看清楚风行烈革囊内那家伙,便可知道是货真价实的丈二红枪,这时不禁暗恨风行烈死也不肯放弃那害人的鬼东西。
柳摇枝舒服地挨着椅背,喝了一口热茶,悠悠道:“厉若海与魔师决斗后,策马逃出了一段路后方伤发身死,魔师素来最敬重自己的敌手,所以没有动他的身和武器。”
谷倩莲大惑愕然,柳摇枝这话无一字不真,即使日后破人查到事实,也不能指他说谎。只是却将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丈二红枪已落到了风行烈手上这节略去,使人错觉丈二红枪变成陪葬之物。
他为何要为她遮瞒。
不过柳摇枝连眼尾也不扫她一下,使她无从猜估他的心意,难道真是天助我也,柳摇枝给鬼拍他的后枕,教他说得如此胡里胡涂?南婆道:“那风行烈为何又要到双修府去?”
柳摇枝淡淡道:“此子已得厉若海真传,尊信门的卜门主率众围捕他,仍给他施狡计全身逃去。根据我们的情报,他最近出现的几个地点,每次现身,都更接近了点双修府。
以他师傅厉君海和双修府的关系,他往双修府的可能性将是最大,至于他要到那里去的原因,我们还末弄清楚。”
谷倩莲至此再无疑问,知道柳摇枝在为她说谎,但他为何要那样做?刁夫人的手离开了谷倩运的肩头,柔声道:“小青姑娘,你还是回房休息吧!”谷倩运求之不得,站了起来。
那知柳摇枝亦长身而起,抱拳道:“救治令郎事不容迟,待会我为辟情小儿疗伤时,无论发出什么声响,亦不须理会,否则恐会前功尽废。”
众人纷纷起立,刁夫人向刁项道:“难得柳先生如此高义隆情,我们两人必须为柳先生护法了。”
柳摇枝立道:“万万不可,你们最好离得静室愈远愈好,我疗功时必须施出精神大法,内窥辟情小兄体内状况,若在近处有人,会对我产生影响。”
众人无不震动,这般看来,柳摇枝确是身怀技,使人对他信心大增。
柳摇枝哈哈一笑,往外走去,道:“明天我保还你们一个生龙活虎的好汉子”谷倩莲这时才可移动脚步,出得门时,柳摇枝已在众人簇拥下往尾舱走去。谷倩莲待要摸回去找风行烈,却给刁夫人一把拉住道:“让令兄好好休息一会吧:我嘱人收拾好个房间给你,幸好当日我嘱他们建造这船时,加重了材料,又加了体积,你也不知道刁项他样样都好,就是吝啬了点。来:我带你去。”
谷倩莲心中叫苦连天,还要装着笑脸,随刁夫人去了。
韩柏愕然道:“何旗扬?”秦梦瑶点头道:“正是何旗扬。”
韩柏禁不住抓了一下头,心想何旗扬这种做人走狗的角色,有什么值得她秦大小姐监视的价值?秦梦瑶似看穿了他的心事,淡淡道:“试想一下,假设你是何旗扬,在当时的情况下,会否给马峻声三言两语,便说服了你为他不顾一切,将性命财产名誉地位都押了下去,帮手陷害别人?”韩柏一呆,好一会才道:“马峻声可能许给了他很大的甜头。”刚好这时窗门打开的声音传来,韩柏看过去,恰见到何旗扬推开窗户,探头出来,吸了口新鲜空气。
秦梦瑶道:“一般的甜头,不外是权力和金钱。说到权力,何旗扬虽是武功低微,但他身为七省总捕头,算得权高势重,江湖黑白两道无不要给他几分脸子。若说是金钱,他这类中层地方官员,通上疏下,最易揩钱,只看这华宅,便知他油水甚丰,马峻声可以用钱打动他吗?”韩柏摇头道:“当然不能,但总有些东西是何旗扬想要而又不能得到的吧!”秦梦瑶道:“或者是渴望得到的武功笈,又或是心仪的美女!”韩相大点其头,道:“对:对:看来是后者居多,以我来说,若有人将你……噢:不:我……”
秦梦瑶气得几乎想一肘打在他胸口,这小子想说的自然是“若有人肯将你秦梦瑶送给我,我便什么事情也肯做了。”
韩柏见她脸色不善,忙改口道:“我想说的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除非马峻声袋里备有一大迭美女的画像,否则是很难作出这样承诺的,所以应是许以武功秘籍的机会较大,毕竟马峻声是他的师叔啊。”
秦梦瑶瞅了他一眼,知道这人最懂得寸进尺,所以切不能给他半点颜色,冷冷道:
“你当何旗扬是二岁小孩子吗?想成为个高手,靠的是先天的资质智能和后天的努力刻苦,像你那种奇遇乃古今末之曾有的,否则有谁可一夜间成为一高手;何旗扬会为一个渺茫的希望将身家性命全押进去吗?他生活写意,我跟了他多天,只见他练过一次功,看来对武功也不是那么热心。”
韩柏搔头道:“那么马峻声究竟答应了给他什么甜头呢?”秦梦瑶绷着脸道:“可能是少林寺的什么经又或什么诀。”对着韩柏,她说的话不自觉地也“不正经”起来。
韩柏为之目定口呆,刚刚秦梦瑶还否定了这可能性,现在却作出了一个如此的结论,这算是那一门子的道理?秦梦瑶适才还决定不要对韩柏和颜悦色,但当这时他傻相一现,仍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好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韩柏见她回复欢容,心中大喜,暗忖自己定是非常惹笑,否则为何花解语和她与自己在一起时都这么开怀。假设将来没有事做,倒可以考虑到戏班子里做个真正的丑角,必定大有前途。
秦梦瑶奇道:“你平时没有问题也要找问题来问,为何现在有了个真正的问题,却又不问了?”韩相见她主动“撩”自己说话,喜上心头,早忘记了刚才的问题,问道:
“我的模样是否很惹人发笑?”秦梦瑶早习惯了他的胡言疯语,心想自己怎样也要和他胡混到天明,好“押”他往韩府,与马峻声当面对质,剩下何旗扬那边又没有动静,他要胡说八道,自己也难得有这样稀松的心情,便和他胡扯一番算了,微笑道:“你的样子只有骇人,怎会惹笑,惹笑的是你模仿猴子的动作。”
韩柏压下要抓头的动作,哑然失笑道:“可能我前世是猴子也说不定,但梦瑶姑娘你前世定是仙女无疑。”
秦梦瑶沉下脸道:“你再对我无礼,我便以后也不和你说话。”
看到秦梦瑶眼内隐隐的笑意,韩柏厚着脸皮道:“你只是说说来吓我,不是认真的吧?”秦梦瑶愈来愈感到拿他没法,心想这样对答下去,不知这狗口长不出象牙的小子还有什么疯话要说,话题一转道:“你身为韩府凶案的受害者,若非命大早已归天,为何对这件事连一点好奇心也没有?”韩柏心道:“比起你来,韩府凶案有什么大不了。”
这个想法当然不能宣之于口,作出蛮有兴趣的样子道:“刚才你先说何旗扬不会拿什么经什么诀作出那么大的牺牲,后来又说他定是为了这什么经什么诀才和马峻声同流合污,哼:不是自……自……”
秦梦瑶嗔道:“你想说我“不是自相矛盾吗?”说便说吧!为何这般吞吞吐吐,你的胆子不是挺大吗?”韩柏叹道:“我的胆子的确不小,但却最怕开罪了你,弄得你不高兴,又要不理睬我了!”秦梦瑶瞪他一眼,心中叹道:“若师傅知道我这样和一个年轻男子说话,又让他如此向我打情骂俏,定会笑我或骂我。”当地想到言静庵时,心中忽地一阵迷糊,一惊续想道:“为何这十多天来,每次亿起师傅,心中总有不祥的感觉,难道……难道她……”
韩柏见秦梦瑶包含了天地灵秀的美目,露出深思的表情,那种超然于尘世的美态,真教他想挪开半点目光也不能,心里略想其它事情也办不到。就在这时,秦梦瑶脸色忽转煞白,娇躯摇摇欲坠。大骇下忘记了秦梦瑶的“不可触碰”,伸手抓着她香肩,入手那种柔若无骨的感觉,确是教人魂为之销。
秦梦瑶娇体一软,倒入他怀里,俏脸埋在他宽阔的肩膀处。
满体幽香,韩柏作梦地想不到有和秦梦瑶如此亲热的机会,手忙脚乱下低叫道:
“梦瑶姑娘,梦瑶姑娘。”
秦梦瑶轻轻一震,回醒过来,纤手按在韩柏胸口,撑起了身体,幽幽望了他一眼,才挪开玉手,坐直娇躯。
韩柏万般不愿地放开抓着她动人香肩的大手,但秦梦瑶纵体入怀的感觉仍没有半分消散。
秦梦瑶的容色回复了正常,但眼中的哀色却更浓厚,伸出纤长白皙的手,弄了弄散乱了的秀发,姿态优美得无以复加。
韩相像怕惊扰了她般低问道:“梦瑶姑娘,你是否感到身体不适?”秦梦瑶轻摇螓首,垂下了头,泪花在美眸内滚动,忽然凝聚成两滴清泪,掉了下来,滴在瓦面上。
韩柏手足无措,连话也找不出一句说。
秦梦瑶台头望往天上半阙明月,凄然道:“师傅啊:梦瑶知道你已经离开尘世了!”
韩柏一呆,既不知秦梦瑶为何能忽然便知道言静庵已死,更不知道怎样安慰秦梦瑶。
秦梦瑶闭上美目,娇躯再一阵颤抖,才平静下来,绝对的平静。
韩柏一呆,就在这时刻,他忽地感受到秦梦瑶内心那宁静清逸的天地,在那里,一点尘世欲望和困扰也没有,凡世的事,只像流水般滑过她心灵的陌上,过不留痕。
秦梦瑶再张开美眸时,眼神亦已回复了平时的清澈平静。
韩柏感到和眼前灵秀的美女,再没有一刻像这般亲近,纵使刚才她被自己拥入怀里,也远及不上这一刻。
秦梦瑶别过头来,深望他一眼,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才将俏脸转回去。
韩柏直觉知道对方刚才定和他有类似的感受,心弦剧震,柔声道:“梦瑶:你怎会忽然知道言静庵前辈仙去了?”秦梦瑶冷冷地道:“韩兄为何直呼梦瑶之名,而不称我为秦姑娘、梦瑶姑娘、梦瑶小姐了?”韩柏想不到秦梦瑶这么快便从极度的悲痛回复过来,硬着头皮狠狠道:“因为我觉得自己在梦瑶脸前,颇有一点身分和资格了。”心中想着的却是这便像范良极一厢情愿地唤云清作“我的清妹”。但云清还会随身携带范良极送给她的东西,可秦梦瑶呢?他真是想也不敢想,纵使他曾和她“亲热”过,但秦梦瑶给他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即使在两人“谈笑甚欢”时,也从没有一刻是不存在的。
秦梦瑶嘴角牵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轻叹一声,道:“名字只是人为的幻象,韩兄爱唤我作什么,全由得你吧。”她话虽如此,事实上却是没有反对韩柏唤她作梦瑶。
她眼中哀色再现,黯然道:“当天我辞别师傅时,心中已有不祥感觉,她特别将我在这时间遣离静斋,是否已知自己大限将至,不想见到我在旁伤心痛哭,师傅啊师傅,昊天待你何其不公!”韩柏闻之心酸,差点也要掉下泪来,道:“人死不能复生,何况这可能只是你的一种幻觉,梦瑶姑……不……梦瑶最紧要节哀顺变。”
秦梦瑶平静地道:“这十多天来我心中时有不祥感觉,想不到和你在一起时,这感觉忽地清晰并肯定起来,道心种魔大法,确是非同凡响。”
韩柏愕然道:“你在说我!”秦梦瑶点头道:“不是说你在说谁?”韩柏心中大喜,可是人家刚才还伤心落泪,自己当然不可将因与秦梦瑶的心灵有奇异微妙的感应而来的惊喜,表现出来,强压下心中的兴奋,道:“那是否说我在你身旁并没有妨碍你的仙心?”
秦梦瑶见他又打蛇随棍上,不悦责道:“种魔大法最不好的地方,就是令你时常半疯半癫,胡言乱语。”
韩柏只要她不冷冰冰称他作韩兄,便心满意足,骂几句实属闲事,还恨不得她多骂几句,要挨像秦梦瑶这仙子的骂,真不容易哩,忙点头道:“梦瑶骂得是,骂得是!”
秦梦瑶被他左一句梦瑶,右一句梦瑶,叫得有点心烦意乱起来,过多一会,说不定这恼人家伙,甚至会在梦瑶前加上“亲亲”两字,自己是否还能任他胡呼乱叫呢?想到这里,立时默运玄功,收摄心神。
微有波动的心湖立时澄明如镜,竟达至从未到达的境界,心中灵机一动,知道过去这十多天,由在街头遇到韩柏,与庞斑之会,以及今晚和韩柏的“胡混”,她的情绪之所以不时波动,全因为受这两人的魔种影响,使她心中隐隐感到了师傅言静庵的死亡,影响了她慧心的通明,现在既清楚地体认到言静庵的生死,心境反而平复下来了。
韩柏忽地记起一事,问道:“梦瑶你好象对那把厚背刀有点认识,所以才故意不去看它,是吗?”秦梦瑶道:“是的:我知道那是谁人的刀,韩清风、马峻声和谢青联三个人也知道,所以才会弄出这么多事来。”
韩柏试探着问道:“那是谁的刀?”秦梦瑶淡然自若道:“那是百年来名震天下的大侠传鹰的厚背刀。”
韩柏几乎震惊得翻下瓦面,哑叫道:“什么?”秦梦瑶忽地皱起眉头,望往何旗扬的华宅。
那点由何旗扬书房透出的灯光仍然亮着。秦梦瑶却隐隐闪过不妥当的直觉,心中一动道:“随我来!”飘身而起,往华宅掠去。
韩柏愕然追去,但心中仍是想着那把刀。
秋之彩
发表于 2017-3-24 00:01:34
第六卷鹰刀传说第十章尽吐心声
浪翻云和左诗像两个天真爱玩的大孩子,在武昌城月照下的大街溜达着。
左诗俏脸通红,不胜酒力,行得左摇右摆,自嫁了人后,她便在家相夫教子,规行矩步,这种既偷了人家酒喝,晚上又在街头浪荡的行径,确是想也未曾想过。
浪翻云见她钗横鬓乱,香汗微沁的风姿娇俏模样,心中赞叹道:“这才是左伯颜的好女儿。”
忽地耳朵一竖,搂起左诗,闪电般掠入一条横巷里。
脚步声传来,一队巡夜的城卒,拖着疲倦的脚步,毫无队形可言地提着照明的灯笼,例行公事般走过,看也不看四周的情况。
左诗伸头出去,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醉态可拥地咋舌道:“好险:给抓了去坐牢可不得了,亏我还动不动以坐牢唬吓不听话的小雯雯。”举步便溜出巷外。
走了才几步,脚步踉跄,便要栽倒。
浪翻云赶了上来,抓着她衣袖里腻滑的膀子,扶着她站好。
左诗挣了一挣,娇俏地斜睨浪翻云一眼道:“不要以为我这就醉了,若:我走得比平时还要快呢。”
浪翻云想起昔日和上官飞、凌战天、左伯颜醉酒后玩的游戏,童心大起,拔出名震天下的覆雨剑,略略运动,轻轻挥出,插落在十来步外地面的石板处,挑战地道:“你没有醉吗?那证明给我看,现在笔直走过去,将剑拔起,再笔直走回我这里来。”
左诗困难地瞪着前方不住颤震的剑柄,肯定地点头,低叫道:“放开我!”浪翻云松开了手,左诗立时跌跌撞撞往长剑走过去。
开始那六七步还可以,到了还有三、四步便可到剑插之处时,这秀丽的美女已偏离了正确路线,摇摇摆摆往剑左旁的空间走过去,眼看又要栽倒,浪翻云飞掠而至,一手搂着她蛮腰,顺手拔回复雨剑,点地飞起,落到右旁一所大宅的石阶上,让左诗挨着门前镇宅的石狮坐下,自己也在她身旁的石阶坐了。
左诗香肩一阵抽搐耸动。
浪翻云并不惊异,柔声道:“有什么心事,便说出来吧,你浪大哥住听着。”
左诗呜咽道:“浪大哥,左诗的命生得很苦。”
浪翻云侧然道:“说给大哥听听!”左诗摇头,只是作着无声的悲泣。
浪翻云仰天一叹,怕她酒后寒侵,伸手缕着她香肩,轻轻拥着,同时催发内劲,发出热气,注进她体内。
他今晚邀左诗喝酒,看似一时兴起,其实是大有深意,原来他在诊断左诗体内鬼王丹毒时,发觉左诗经脉有郁结之象,这是长期抑郁,却又苦藏心内的后果,若不能加以疏导,与鬼王丹的毒性结合后,就算得到解药,加上大罗金仙,也治她不好。而纵使没有鬼王丹,这种长期积结的悲郁,也会使她过不了三十岁,想不到这外表坚强的美女,心中竟藏着如此多的忧伤。
所以他故意引左诗喝酒,就是要激起她血液里遗存着乃父“酒神”左伯颜的豪情逸气,将心事吐出来,解开心头的死结。当然,若非左诗对他的信任和含蓄的情意,纵使给她多喝两碗酒也没有用。
由他半强迫地要左诗与他共享一碗喝酒开始,他便在逐步引导左诗从自己起内心的囚笼里解放出来,吐出心中的郁气。
浪翻云将嘴巴凑到垂头悲泣的左诗耳旁,轻轻道:“来:告诉浪大哥,你有什么凄苦的往事?”左诗的热泪不住涌出,呜咽道:“娘在我二岁时,便在兵荒马乱里受贼兵所辱而死,剩下我和爹两人相依为命,卖酒为生,但我知道爹很痛苦,每次狂喝酒后,都哭着呼叫娘的名字,他很惨,很惨!”浪翻云心神颤动,他们都看出左伯颜有段伤心往事,原来竟是如此,每次酒醉后,左伯颜都击节悲歌,歌韵苍凉,看来都是为受辱而死的爱妻而唱,左诗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难怪她如此心事重重。
不过想想自己这在兵荒战乱长大的一代,谁没有悲痛的经历,他和凌战天便都是上官飞收养的孤儿,想到这里,不由更用力将左诗搂紧。
左诗愈哭便愈厉害。
浪翻云道:“哭吧哭吧:将你的悲伤全哭了出来。”
左诗哭声由大转小,很快收止了悲泣,但晶莹的泪珠,仍是不断下。
浪翻云问道:“为何我从末见过你,左公从没有带你来见我们?”左诗又再痛哭起来。这次连浪翻云也慌了手脚,不知为何一句这么普通的话,也会再惹起左诗的悲伤,便再哄孩子般哄起她来。
左诗台起头来,用哭得红肿了的泪眼,深深看了浪翻云一眼,才再低下头去,幽幽道:“自从我和爹移居怒蛟岛后,爹比以前快乐了很多,很多……”
浪翻云知她正沉缅在回亿的渊海里,不敢打扰,静心听着。
夜风刮过长街,卷起杂物纸屑,发出轻微的响声。
在这宁静的黑夜长街旁,使人很难联想到白天时车水马龙人潮攘往熙来的情景。
现在更像一个梦。
一个真实的梦。
左诗嘴角抹过一丝凄苦的笑容,像在喃喃自语般道:“我到怒蛟鸟时,刚好十二岁,长得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多了,由那时开始我便曾听到浪大哥的名字,听到有关你的事迹,当我知道爹常和你们喝酒时,我曾央爹带我去看看你,但爹却说……却说……”悲从中来,又呜咽起来,这次的哭声添多了点怨艰、无奈和悲愤。
浪翻云想不到左诗少时便对自己有崇慕之心,对左伯颜这爱女,心中增多了三分亲切,轻柔地道:“左公怎么说了?”左诗低泣道:“爹说……爹说:做个平凡的女子吧,你娘的遭遇,便是她长得太美丽了,我看你容色更胜你娘,唉:红颜命薄:红颜命薄!”
浪翻云不胜唏嘘,左诗以她娇甜的声音,但学起左伯颜这几句话来却唯肖唯妙,可见左伯颜这几句话在左诗幼嫩的心灵内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而照左伯颜所言,他爱妻的死亡,恐怕不止于兵荒马乱中为贼兵所辱而死那么简单,其中必有一个以血泪编成的凄惨故事。
红颜命薄!
惜惜不也是青春正盛时悄然逝去。
左诗亦无端卷入了江湖险恶的斗争里。
左诗凄然一笑,道:“爹临死前几年,曾很想和我离开怒蛟岛,找个平凡的地方,为我找门亲事,自己便终老某地,但他总是不能离开怒蛟岛,我知他已深深爱上这美丽的海岛,爱上了洞庭湖,和岛上狂歌送酒的英雄好汉。临终前,他执着我的手,给我订下了终身大事,守丧后,我便嫁了给他,岂知……岂知,他也死了,我并没有哭,我不知道为何没有哭,我甚至不太感到悲伤,或者我早麻木了。”
浪翻云仰天长叹,心中却是一片空白,哀莫大于心死,左伯颜死后,左诗的心已死去。这么娇秀动人的美女,却有着这么忧伤的童年。
左诗的声音传进耳内道:“那天雯雯来告诉我,你会往观远楼赴帮主设下的晚宴,我自己也想看看你的样子,又抵不住雯雯的要求,忍不住也去了。”
浪翻云很想问:“你特别开了个酒铺,酿出清溪流泉这样天下无双的美酒,是否也是为了我有好酒喝?”但话到了口边,终没有说出来,手滑到她的粉背上,掌心贴在她心脏后的位置,丰沛纯和的真气,源源不绝输进去。
左诗脸容松弛下来,闭上眼睛,露出舒服安祥的神色。
浪翻云充满磁力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一切都会不同了。”
谷倩莲竖直耳朵,听得房外走廊的刁夫人和南婆去远了,又待了一会,才松下了一口气,暗忖道:“现在各人必是都分别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心怀叵测的柳摇枝又要给那小子疗伤,真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走到门旁,先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刚要伸手拉门,脚步声响起。
谷倩莲暗庆自己没有贸然闯出,返到床旁坐下。
脚步声虽轻盈,但一听便知对方武功有限,看来是丫环一类的小角色。
步声及门而止。
“咯:咯:咯!”门给敲响。
谷倩莲本以为是过路的丫环,那知却是前来找她,难道那刁夫人又使人送来什么参茶补汤那一类东西,真是烦死人了,有好气没好气叫道:“进来!”“咯:咯!”谷倩莲暗骂难道对方是耳聋的,又或连门也不懂推开,无奈下走到门前,叫道:“谁呀!”
外面有阵女人的声音道:“夫人叫我送参汤来给姑娘。”
谷倩莲暗道:“果然是这么一回事。”伸手便拉开门来。
门开处,赫然竟是柳摇枝。
谷倩莲骇然要退,柳摇枝已欺身而上,出指点来,动作疾若闪电。
纵使谷倩莲有备而战,也不是这大魔头对手,何况心中一点戒备也没有,才退了半步,纤手扬起了一半,已给对方连点身上三处穴道,身子一软,往后倒去。
柳摇枝一手抄起她的小蛮腰,在她脸上香了一口,淫笑道:“可人儿啊:我为你骗了这么多人,你总该酬谢我吧!”搂着她退出房外,掩上了门,几个窜高伏低,很快已无惊无险,来到舱尾的房间内,穿窗而入。
房内的床上,躺着的正是那昏迷了的刁辟情。
谷倩莲几乎哭了出来,想起早先柳摇枝向刁项等强调无论这房内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可以前来骚扰,原来这淫贼早定下对付自己的奸计,不由暗恨自己大意。
柳摇枝得意之极,抱着她坐在床旁的椅上,让她坐在大腿上,再重重香了一口,赞叹道:“这么香嫩可口的人儿,我柳摇枝确是艳福齐夭,听说双修府于男女之道有独传法,你是双修府的杰出高手,道行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吧!”谷倩莲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晴,但却强忍着眼泪,心里暗骂要哭我也不在你这奸贼的脸前哭。
柳摇枝嘻嘻一笑道:“我差点忘了你被我对了穴道,连话也说不出来,不过不用怕,待会我以独门手法刺激你原始的春情,吸取你能令我功力大增的真阳时,定会解开你的穴道,听不到你辗转呻吟的叫床声,我会后悔一生的。”
谷倩莲的心中滴着血,可恨却连半点真气也凝聚不起来。
柳摇枝阴阴笑道:“你可以瞒过刁项他们,却瞒不过我,你撞入我怀里时,从你微妙的动作,我已看出你身负上乘武功,何况我曾看过你的图像,虽没有真人的俏丽,但总有五、六分相肖。”
谷倩莲更是自怨自艾,这么简单的事,自己竟没有想到。
柳摇枝道:“风行烈那小子也在船上吧!好:待我侍候完谷小姐后,才找他算账,这次真是不虚此行呢!”谷倩莲想起风行烈,眼泪终忍不住夺眶而出,心中叫道:“风行烈:永别了。”
死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不甘心在这恶魔手上受尽淫辱而亡。
柳摇枝抱着她站了起来,往床走过去。
LKY
发表于 2017-3-24 00:01:35
第六卷鹰刀传说第十一章英雄救美
秦梦瑶身形优美地越过一面墙,斜斜掠过墙屋问的空间,往那扇透出灯光的窗子轻盈地窜去,姿态之美,只有下凡的仙子才堪比拟。
韩柏追在后面,对秦梦瑶的身法速度真是叹为观止,同时也大感不妥,以秦梦瑶似含蓄矜持,在一般情况下,绝不会这样硬闯进别人屋里的。
韩柏思忖末已,秦梦瑶竟然毫不停留,就迅速穿入那敞开了的窗中,到了里面。
韩柏跃进去时,秦梦瑶正闭上美目,静止在这幽静无人的大书斋中心处。
韩柏乘机环目四顾,只见靠窗的案头放满了文件,油灯的灯蕊亦快燃尽,暗道:
“原来何旗扬在这里摆了个空城计。”秦梦瑶张开眼来,轻移玉步,来到靠墙的一个大书柜前,仔细查看。
韩柏来到她身旁时,秦梦瑶指着最下层处道:“你看这几本书特别干净,当然有人时常把它们拿出来又放回去的。”
韩柏留心细看,点头道:“是的,其它地方都积了尘,只有放这些书的地方特别干净,来,让我看看后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伸手便要将那几本书取出来。
秦梦瑶制止道:“不要动,像何旗扬这类老江湖,门槛最精,必会动了些小手脚,只要你移动过这些书,纵使一寸不差放回去,他也会知道的。”
韩柏吓得连忙缩手,皱眉道:“那岂非我们永远不知道书后面是什么?”秦梦瑶微微一笑道:“不用看也知道是和一条密的信道有关。”
韩柏心道:“为何我在她脸前总像矮了一截,连脑筋也不灵光起来,比平时蠢了很多呢?”秦梦瑶道:“若我没有猜错,这条地下道应是通往附近一间较不受人注意的屋子,那他若要密外出时,便曾避开监视他的人的耳目了。”
韩柏愈来愈弄不清楚秦梦瑶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何旗扬显然由道逸走了,为何她仍丝毫不紧张?秦梦瑶道:“韩兄是否想知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何目的?”书斋蓦地暗黑下来,原来油蕊已尽,将两人溶入了黑暗里。
韩柏低声道:“梦瑶算是我求你,你可以叫我韩柏,又或小柏,什么也行,但请勿叫我作韩兄,因为每逢你要对我不客气时,才会韩兄长韩兄短的叫着。”
秦梦瑶见他的“正经”维持得不到一刻钟,便故态复萌,不想和他瞎缠下去,让步道:“那我便唤你作柏兄,满意了吗?”韩柏心道:“想我满意,叫我柏郎才行。”口中道:“这好点了!”秦梦瑶忽地移到窗旁的墙壁,招手叫韩柏过去。
韩柏来到她身旁,贪婪地呼吸着她娇躯散发出的自然芳香,低声道:“怎么了!”
秦梦瑶转过身来,将耳朵凑到他耳旁,轻轻道:“要何旗扬命的人来了。”
韩柏给她如兰气息弄得神摇魄荡的,连骨头也酥软起来,待定过神来才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不是来寻何旗扬晦气,反而是要来保护他的,但你怎知有人会来杀他?”秦梦瑶道:“我早先曾告诉你,何旗扬根木不是马峻声这类刚往江湖闯的年轻小子所能说要收买便收买到的人,但现在他的确被马峻声收买了,只从这点看,他便很有问题,而且以他的权位,实是最适合作奸细。”
韩柏收摄心神,头脑立时开始灵活起来,两眼射出神光,今晚自遇到秦梦瑶,一直魂不守舍,到此刻方真个神识清明起来。
秦梦瑶美目也射出讶异的神色,打量着他。
韩柏分神留意屋外的动静,只听了一会使知道屋外来了五个人,正奇怪对方为何还不动手,灵光一现,已得到了答案,对方定是先去制伏屋内其它人,下杀手时才不虞给人阻挠,行事也算谨慎了。
另一边却在细嚼秦梦瑶说的话,何旗扬这样为马峻声掩饰,分明是要害少林派,最终目的便是要损害八派的团结,这样做只会对方夜羽有利,难道何旗扬是方夜羽的人。
若是如此,到了现在,何旗扬反而成为整个计划的唯一漏洞,杀了他会使事情更复杂,因为无论是少林也好,长白也好,都可以有杀他的理由,最有可能是这账将算到自己的头上,那时整件事便更难解决。不由暗自佩服秦梦瑶的智能。
韩柏向秦梦瑶点头道:“谢谢你:否则我怕要背上这黑锅了。”
秦梦瑶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想不到这人不作糊涂虫时,便如此精明厉害,就在此时,心中警兆忽现,刚才他们查探过的大柜无声无息地移动起来。
两人几乎同时移动,闪往另一大书柜之后,刚躲好时,一个人从大书柜后跳了出来,书柜像有对无形的手推着般又缓缓移回原处。
韩柏和秦梦瑶挤到一块儿,躲在另一个大书柜旁的角落里。
秦梦瑶皱起眉头,忍受着韩柏紧贴着她背臀的亲热依偎,心中想道:“若他借身体的接触向我无礼,我会否将他杀了呢?”想了想,结论令她自己也大吃一惊,原来竟是绝不会如此做,也不会就此不见他,最多也是冷淡一点而已。
反而韩柏尽力将身体挪开,他生性率直,很多话表面看来是蓄意讨秦梦瑶便宜,其实他只是将心里话说出来,要他立意冒犯这心中的仙子,他是绝对不敢的。
他的心意自然瞒不过秦梦瑶,不由对他又多了点好感。
韩柏将声音聚成一线,送入秦梦瑶的耳内道:“外面这些人来到的时间非常准确,可见他们能完全把握到何旗扬的行踪。”
秦梦摇头仰往后,后脑枕在韩柏肩上,也以内功将声音送进韩柏耳内道:“待会动手时,你蒙着脸出去赶走那些人,记着:我叫你出去时才好出去。”
韩柏肃容点头。
椅响声音传来,当然是何旗扬坐在案前。
何旗扬叹了一口气,显是想起令他心烦的事。
这时外面传来一长两短的蝉鸣。
何旗扬“啊!”了一声,站了起来。
韩柏伸手在秦梦瑶香肩轻轻一捏。
秦梦瑶点头表示会意。
两人都知道来的人是何旗扬的同党无疑,不过这次却是要杀死他。
柳摇枝原已得意地躺在谷倩莲的身侧,又起来,将刁辟情抱起,笑道:“小子请你让张床出来,待柳某享受过后,再夹治你。”
抱起刁辟情,往那张椅走去。
心中的畅美,实是难以形容。
他虽曾奸淫妇女无数,但象谷倩莲这自幼苦修双修术又是童阴之质的美女,他真是碰也未碰过。
他和花解语同出一门,都是精于采补术。
若让他尽吸谷倩莲的元阴中那点真
阳,功力必可更进一层楼。
到了他那级数,要再跨上一步,可说天大难事,所以他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谷倩莲这梦寐以求的珍品。
成功便在眼前怎不教他得意忘形。
来到椅前,俯身便要将早被他封了穴道刁辟情放在椅里,异变突起。
“笃!”一声微响下,一枝长枪像刺穿张纸般穿过厚木造的船壁,闪电劈击那样标刺而来。
柳摇枝吃亏在两手抱着刁辟情,又刚弯低身子,加上长枪破壁前半点也没有先兆,当他觉察时,血红色的枪头,已像恶龙般到了左腰眼处。
他不愧魔师宫的高手,纵使在这等恶劣的形势,反应仍是一等一的恰当和迅速,硬是一扭腰身,将手上刁辟情的屁股横移过来,侧撞枪旁,同时自己往后仰跌。
纵使如此,他仍是慢了一线,大腿血肉横飞,更被枪锋无坚不摧的劲气撞得往另一角落飞跌开去,但已避过红枪贯腰而过的厄运。
背脊落地前,柳摇枝一拳向红枪标出的墙壁遥空击去,这时红枪早缩了回去,只剩下一个整齐的圆洞,可见这一枪是如何准确,没有半点偏倚,半分角度改变。
刁辟情屁股开花死鱼般掉在地上的同一时间,柳摇枝全身功力所聚的一拳,劲风刚轰在那圆洞处。
“霍!”圆洞扩大,变成一个拳状的洞,旁边的木壁连裂痕也没有一条,柳摇枝这一拳力道的凝聚,令人咋舌。
壁外毫无动静。
柳摇枝猛吸一口气,背刚触地,便弹了起来。
“砰!”一人破窗而入,手扬处,满室枪影,铺天盖地般向他杀来.。
柳摇枝紧咬牙关,连兵器也来不及取,出赤手连挡五枪,到了第六枪,支持不住,闷哼一声,往后疾退,破壁而出。
那人当然是风行烈,也暗骇柳摇枝受了伤后仍这么厉害,外面又有人声传来,疾退至床边,一手搂起喜得眼泪直流的谷倩莲,冲开舱顶,望着靠岸那边飞掠而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民房的暗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