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楼有风 发表于 2017-3-24 00:08:08

第十卷对酒当歌第四章干柴烈火
    烈震北道:“种魔大法有三个条件,就是种魔者、炉鼐和魔媒。”顿了顿续道:
    “首先要种魔者达到类似元神出窍的境界,才有资格借鼎播种,以这次来说,种魔者就是庞斑,炉鼎便是行烈了。”
    风行烈一呆道:“魔媒是否靳冰云?”
    烈震此点头道:“传统的种魔大法.魔媒是某样对象而非人,总之这魔媒无论是块玉牌,又或一条丝巾,一把刀,都带有魔者的精神与力量,使种魔者和活人鼎生出微妙的感应和连系,无论活炉鼎去到天海角,也逃不出种魔者的精神感召,邪诡非常。所以历代敢修此法者,莫不是魔门拥有大智大慧,出显拔萃之辈。”
    比倩莲伸出纤手,握紧了风行烈颤震着的手。
    烈震北眼下所说的,莫不是超越了一般武功范畴的魔功邪术,教闻者怎不心惊胆跳。
    烈震北仰天一笑,摇头道:“至于以人为媒,以情为引,桥接种魔者与炉鼎的元神,实乃庞斑妙想天开的创举,真亏他想得出来。不过若非静庵,庞斑也不会想出这妙绝古今的魔媒。”
    比倩莲看着脸若死灰的风行烈,巳明白了几分,悲叫一声,顾不得烈震北的存在,上身伏进风行烈怀里,将他搂间结实.以自已的娇躯于爱郎一点慰藉。
    风行烈搂着谷倩莲火般灼热的身体,舒服了点,深吸一口气道:“言静庵为何要这样助他?
    冰云言静庵是什么关系?”
    烈震北道:“言静庵看出当时天下无人是庞斑百合之将,若任由他这样逐家逐派挑战下去,不出十年,武林将元气大伤,一蹶不振,而且若任由庞斑如此肆虐下去,连当时各地正在努力推翻蒙人的力量迟早也会冰消瓦解,所以唯一之法,就是助他练成道心种魔大法,起码可以使中原武林有了喘息的机会,而事实证明了全因庞斑退出了江湖的斗争,蒙人才能给赶出中原,于此可见静庵这一着是多么厉害,影晌是多么深远。”
    风行烈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来,道:“我明白了:看来庞斑爱上了言静庵,为何言静庵不以爱情将他缚在身旁,岂非两全其美?”
    烈震北摇头道:“静庵知道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所以凭着庞斑对她的爱,迫他退隐二十年,而庞斑亦借此良机,追修魔门最高境界的种魔大法。其中再有细节,就非外人所能知了。”
    风行烈道:“为何冰云会给卷入其中,成为魔媒。”
    烈震北望往窗外,微微一笑道:“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到屋外看看夕阳美景好吗?”
    风谷两人的心同时抽搐了一下,想到这将是烈震北这生人能看到的最后第二个黄昏。
    到了门外,韩柏鼓起勇气,轻轻叩响了两下。
    房内传来衣衫悉率的微晌。
    轻盈的脚步声来到门后,朝霞的声音晌起道:“请问是那一位?”
    韩柏听到朝霞语气里的戒备和防范,差点临阵追缩,拔脚就跑,但待会范良极必会追问他事情进行得如何,那怎样交待?惟有硬着头皮道:“如夫人:是我:是韩柏。”
    朝霞在门后静默下来。
    韩柏见没有动静,催促道:“开门吧!”朝霞在门后急道:“不可以,专使你快走吧:会给人知到的。”
    韩柏道:“如夫人不用担心,你先开门给我再说。”
    朝霞沉默下去,但她急促的喘息声却非那道门阻隔得住。
    韩柏其实亦是情迷意乱,提心吊胆,既想朝宝快点开门,以免给人撞见他在串门了;另一方面,又不知假若朝霞真的拉开房门,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
    朝霞幽幽-叹道:“公子:求求你不要这样?朝霞很为难哩。”
    韩柏大喜道:“你终于肯不叫我作专使了,快开门,我和你说几句话儿后,立即就走,否则我会一直拍门,直至你开门才走。”没有办法下,他惟有施出看家本领,无赖作风。
    朝霞怀疑道:“真的只是几句话吗?”
    韩柏正气凛然道:“我以高句丽专使的身分保证这是真的。”
    朝霞“噗哧”一笑哩道:“人家怎能信你,你连这专使身分亦是假的。还能作什么保证。”
    韩柏见她语气大有转机,忙道:“身分是假,说话却是真的.这可由韩柏保证。”
    “咿呀!”房门拉了开来,朝霞俏立眼前,一对剪水双瞳红红肿肿,显是刚哭过来。
    韩柏很想趁机香她一口,终是不敢,由她身旁挤进房内。
    朝霞把门关上,转过娇躯,无力地挨在门上,垂下目光,不敢看他。
    房内充盈着朝霞的香气,锦帐内隐见被翻皱,气氛香艳旖旎;偷情的兴奋涌上心头。
    韩柏转身走回去,到身体差点碰上朝霞时,才以一手撑在朝霞左肩旁的门上,上身俯前,让两块脸距离不到一。
    气息可闻。
    朝霞呼吸急促起来,比柔柔还高挺的酥胸剧烈地起伏着,檀口控制不住地张了开来,红霞满脸,眼光怎样也不肯望往韩柏.却没有抗议韩柏如此亲近她。
    韩柏暗骂陈令方暴殄天物,放着这么动人和善良的尤物不好好疼爱,任她春去秋来抓衾独枕,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有损天德了。
    当他刚想替天行道时,朝霞以仅可耳闻的声音道:“求求你快说吧!傍老爷知道我便不得了。”
    韩柏傲然道:“知道又怎样?有我在。包保你安然无恙,我还要骂他冷落你多年呢!”
    朝霞一震抬起迷人的大眼,骇然道:“你怎会知道的?”
    韩柏暗叫糟糕,表面却若无其事,暗忖不若栽赃到范良身上,道:“是老范告诉我的,他的棋虽然下得差,但看相却是功力深厚,连你平时爱穿什么衣服,是否喜欢雀他亦可以看得出来。”
    朝霞震惊她道:“这也是他告诉你的。”
    韩柏点头应是。
    朝霞想了想。轻咬着皮道:“你以为他肯否为我看相?”
    韩柏轻声地道:“有我专使大人在这里,那轮得到他区区侍卫长发表意见。”
    朝霞“噗哧”一笑道:“你现在那像专使,只像个顽皮的野孩子。”
    韩柏见她在眼前近处轻言浅笑、吐气如兰,意乱情迷下,凑嘴往朝霞香唇吻去。
    朝霞大骇,慌急下伸出手掌.按上韩柏的大嘴。却给韩柏的嘴压过来,掌背贴上自己樱唇.两人变成隔着朝霞的纤纤玉手亲了一个吻。
    朝霞另一手按在韩柏的胸膛上,想把他推开.总用不上半分力气。
    韩柏见只吻到朝霞的掌心,已是一阵消魂蚀骨的感觉,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先吻个她再说,想要拉开朝霞护嘴的玉掌,忽感有异。
    两行清由朝霞的美眸滑下来。
    韩柏手忙脚乱下,掏出了一条白丝巾。为朝霞拭去痕,叫道:“不要哭:不要哭!”
    忽地呆了一呆,想起这是秦梦瑶的丝巾,登时像给冷水盖头浇下来,欲火全消。
    假若自已如此半强迫地占有朝霞,那自己和探花淫贼有何分别。秦梦瑶也会看不起他。
    这时朝霞掩嘴的手已无力地按在他胸膛上,若他想尝这美女樱的滋味,只稍稍微俯前.即可办到。
    韩柏心中充满歉意,拭干她俏脸上的珠,见再没有泪珠流出来后,才移开身体,珍而重之收起秦梦瑶的丝巾。
    朝霞的手因他移了开去,滑了下来,垂在两旁。缓缓睁开美目,以幽怨得使人心颤的眼光扫了他一眼,才垂“头去,低声道:“你是否当我是个欢喜背夫偷汉的荡妇,否则为何这样调戏人家,不尊重人家?”
    这罪名可算严重极矣。
    韩柏知道自己过于急进,唐突了佳人,忙道:“我绝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请相信我:求你信我吧!”说到最后,差点急得哭了出来。
    朝霞抬起俏脸,责备地望着他道:“你刚才不是曾保赞过只说几句话便走吗?现在看你怎样对人家,教人如何信你?”
    韩柏充满犯了罪的懊悔,叹道:“是我不好,你责罚我吧!”朝霞见他神态真诚,气消了大半。幽幽一叹,把门拉开道:“妾身那来资袼责备堂堂专使大人,你先出去吧:
    我想一个人独自安静安静。”
    韩柏垂头丧气走出门去.站在走廊里,却听不到关门的声音。愕然回首,朝霞半掩着门,露出艳丽的玉容,美目探注道:“韩柏!”她还是第一次直叫他的名字,听得他心神一颤,顺口应道:“霞姊!”朝霞给他叫得低下了头,好一会才低声道:“告诉我:
    你对朝霞是否只是贪着玩儿?”
    韩柏冲口溜出道:“不:我想娶你为妾。”才说出口,立知要糟,对方怎知自己和范良极有这协议,这样摆明只纳人为妾,谁受得了。
    岂知朝霞不但没有立即给他吃闭门羹,还仰起俏脸。幽幽道:“你这样说,我反而相信你,因为没有人会用这样的蠢话去骗女人的。”顿了顿又道:“你是否心里一直这么想,所以忍不住冲口说了出来?”
    韩柏对朝霞的善解人意,大是感激,抹过一把冷汗后。拚命点头。
    朝霞幽怨地望着他。凄然道:“你知否朝霞身有所属,再没有嫁人作妾的自由。”
    韩柏心道,我怎会不知,现在摆明是请你这个他人之妾。口中却道:“道德礼教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韩柏绝不吃这一套。”
    两人隔着半掩的门,反各自说出了心事。
    朝霞眼中掠过复杂之的神色。
    她虽是出身青楼.但初夜却落入陈令方之手,接着由陈令方赎身。所以从未和别的男人有过肉体关系。本下了决心,这一世便从良做这比自己大了近二十年的男人的小妾算了:岂知只过了十多天后,陈令方对她的热情不住冷却,最后连她的闺房也不肯踏足半步,使她独守空房,中的凄凉伤心,自苦自怜,唯她个人知之。现在遇上了这充满了摄人魅力,但又天真有趣的年青男子,怎不教她心乱如麻,欲拒还迎。
    和这可恨又似可爱的人相对的每一刻,都是惊心动魄.却没有丝毫困苦了她多年的空虚或苦闷。
    甚至每当想起他时,深心里都会充满着既怕且喜的兴奋情绪。感情的天地由冰封的寒冬,转移至火热的夏季,但她却要压制白已心中高燃的情火。
    这感觉她从未曾由陈令方身上得到半点一滴。可是她又怕韩柏只是贪色贪玩,逢场作戏,那她会给害惨了,以后的日子更难过,像刚开了眼的失明人,忽又被迫不准看东西。
    这仍不是她最大的矛盾,而是无论陈令方对她如何不仁.终是她的丈夫,背叛丈夫使她有很重的犯罪感:但又偏是这犯罪感,使她有给陈令方报复的快意。
    朝霞的芳心乱成一片,要把门关上时,又有点舍不得。
    开门声晌。
    韩柏望去,见到被推开的正是有范陈两人在内自已的房门,这时要避开也来不及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砰!”情急下朝霞大力掩门。
    韩柏心叫完了,若给陈令方听到看到,和捉奸在床实没有太大分别。
    定睛一看,来的原来是柔柔。
    柔柔向他招手道:“公子:你过来。”
    韩相如释重负地走过去,顺口问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柔美甜甜一笑道:“下棋!”韩柏装了个不忍目睹的鬼脸,心想范良极为了朝霞,表现了极大的牺牲精神,竟肯再次接受陈老鬼的凌辱。
    柔柔一把拉着他的手道:“你跟我来!”
    韩柏大喜道:“原来你忍不住了。”
    美柔媚态横生地瞅了他一眼道:“谁忍不住了?”
    韩柏给他拖到左诗的房前,说道:“要到里面去吗?”
    柔柔道:“你不想让你的诗姊闲来管教一下你吗?”

安徽人 发表于 2017-3-24 00:08:16

第十卷对酒当歌第五章姊弟情深
    夕阳在西天散发着动人的馀辉。
    烈震北看了一会,微微一笑道:“十六年前的一个黄昏,我和静庵在静斋后出观看夕阳西下的美景,我向她问道:“假设我比庞斑来早一步,你会否喜欢上我呢?”静庵笑着答我道:“傻子:静庵怎会知道假设的事呢?”
    到了十六年后的今天,我仍记得当时她眼角逸出的怜意,静啊:你是烈震北一生人里最敬爱的女子。”
    比倩莲一阵心酸,挽起烈震北的手,乖女儿般靠紧着他,安慰着他。
    风行烈心中也感凄然,一时忘了追问冰云的事。
    烈震北道:“慈航静斋传授武功的方法非常特别,讲求“心有灵犀一点通”,所以师傅选徒最是严格,静庵费了三年功夫,遍游十八省,才能找到靳冰云。”
    风行烈心中一震,掌握到了烈震北的意思,靳冰云因自少和言静庵有着微妙的心灵感应,所以气质神态会逐渐转化,变得患来愈肖似言静庵,所以若庞斑向言静庵索取靳冰云,在某一个程度上等若得到了言静庵,而言静庵亦有若将部分的自己献上给庞斑。
    其中确是非常微妙。
    烈震北仰天一阵狂笑,嘿然道:“庞斑确非常人,竟以这样的方法得到了静庵,又免去陷身情局之苦,以情制情,确是厉害。”
    风行烈全身剧震,狂叫道:“我不想听了!”他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庞斑得到了冰云后,故意收她为徒,再蓄意钟情于她,造成一段充满乖逆伦常的畸恋。使那爱更刺激更深刻,然后利用冰云来作魔媒和桥梁,又利用他作播种的炉鼎。
    冰云是无辜的,只因她要遵从师门的命令,也可能是抵受不了庞斑的魔谷倩莲惊惶地由后面搂紧他,凄叫道:“行烈:有倩莲在关心你呢!”风行烈喘害气,心中想到的是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上靳冰云一脸。
    烈震北看着逐渐深黑下去的夜空,淡淡道:“你们须动身到前山去,否则会赶不及姿仙为行烈设的洗尘宴了。”
    韩柏和左诗、柔柔这两位绝色美女亲切对坐小房内,一个是新认上的义姊,一个是心爱的女人。不由充满幸福的感觉;但又有点为左诗和浪翻云的关系担心,因为若浪翻云只知喝酒而不去关怀左诗,左诗岂非第二个朝霞?
    胡思乱想间,左诗向他道:“你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为何进房后变了哑巴。”
    韩柏恭谨地道:“弟弟正专心要聆听诗姊的教悔,忘了说话。”
    左诗俏脸一红叹道:“谁是你的诗姊:我还未正式答应哪!”柔柔在旁笑道:“诗姊将就点,就收了他作弟弟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左诗的心意,只凭左诗着她召韩柏到自己房内倾谈,可知左诗对韩柏确有点意思了。
    但更深一层来看,左诗最爱的依然是浪翻,无论是那一种爱。所以她心甘情愿听浪翻云的话.依从他的指示,试着可不可以另行找到真正的爱情,使浪翻云再不用为牵挂她而分心,好好准备应付拦江之战。
    柔柔有信心左诗迟早会受到这弟弟的吸引,因为韩柏对女人实有近乎魔种的诱惑力,尤其是他常显露出来无拘无来的真性情,更使女性对他的倾心,这是她自家的亲身体会。
    绝对错不了。
    韩柏因不是个有野心或大志的人,只爱随遇而安,又不喜斤斤计较,亦是这种性格使他更能品爱情的滋味;他也不缺乏女性倾慕的条件:正义任侠,不罪强权、胆大包天、任性不羁、佻皮多情,处处都使有慧眼的女性心仪意动。
    他是个能令女人真正快乐的男人。
    和韩柏有了肉体的关系后.柔美更深刻体会到他能带给女性灵感交感的迷人滋味。
    莫意闲是精于男女之道的高手,在这方面仍远及不上韩柏。
    韩柏的声音晌起道:“为何诗姊姊和柔柔你两人都忽然不说话了。”
    柔美倏然望向左诗,后者亦是俏脸微红地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禁催促道:
    “诗姊:你有话何还不说出来?”
    左诗瞄了正搔头抓耳的韩柏一眼,轻轻道:“我忽然想起,若说了出来,岂不是作了帮凶,助他去勾引良家妇女吗?”
    韩柏听得似和朝霞有关,大喜道:“诗姊姊快说出来!”柔美在旁道:“诗姊说吧:
    霞夫人实在很可怜哩。”
    左诗向柔柔道:“我已告诉了你,由你转述给你的公子听吧。”
    柔美狡猾一笑,站了起来,道:“这是你们姊弟间的事,我怎管得了。”竟不理左诗的反应,迳自推门去了,留下两人在房内。
    左诗娇羞无限.想随柔柔逃去.却怕更着形迹。
    韩柏是玲珑透剔的人:对事物的感觉尤其敏锐,立时察觉到事情的异常,望向这秀丽无伦的姊姊,忍不害怦然心动,咽了口涎沫,暗叫道:柔柔在弄什么花着,难道不知道左诗是浪翻云的吗?
    忽又想起早先柔柔劝去请听浪翻云的话,给自已多点时间.好作选择,当时听过便忘,没作深思,现在回想起来,隐隐中指的选择可能就是他呢。
    天呀: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为何会如此三千宠爱在一身。船上三位美女,一个是自己的了,另两位则似乎正等着自己去接收,连义姊也不能例外。
    如此下去。怕最后真要广纳姬妾,不过想起若家内有十来位娇妻美妾,包括秦梦瑶和靳冰云,不要说朱元璋以皇位来交换他不会答应,连神仙也没有兴趣去当了。
    会想愈兴奋,.得意忘形下,不禁拿那对贼兮兮的眼偷偷打量左诗,看的方式自然失去了对义姊应有的尊重。
    左诗怒道:“你看什么?不准你胡思乱想!”
    这两句真是欲盖弥彰,说完后她连耳根都红透了。
    韩柏不知她是真怒还是假怒。吓了一跳,垂头自责道:“我该死:确是该死!”他这么说,摆明了他是以左诗为对象胡思乱想,这次轮到左诗暗叫一声啊呀。这义弟为何如此懂得引诱自己,又偏做得那么自然真诚,讨人欢喜.教人难以责怪。
    她忙借想起浪翻云来加以对抗,可是只能想起假若她嫁了给韩柏,浪翻云会泛起安慰欣悦的脸容。
    小雯雯定会和这毫不拘束计较的义弟相处得来的。
    想到这里,自己吓了一跳,暗责道:“左诗啊:你是否春心动了,你不知羞耻的吗?”
    韩柏见她神色喜怒交替,心下惴然,重新涌起对这义姊的畏敬,试探问道:“诗姊:
    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
    左诗吸了一口气,压下波动的情绪,以所能做到最平静的语气道:“你想不想知道陈令方冷落霞夫人的原因?”
    韩柏一呆道:“当然想!”左诗横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听到有关美女的事,立时眉飞色舞,往后不知还要纳多少妻妾,不过亦是他这风流多情的性格,故特别易得女性倾慕,不似有些人一辈子笨拙古板,不解风情。叹了一口气道:“陈公大迷信了,认为朝霞运头不好,一进门就累他去了官,所以才会有把朝霞送人的念头。”
    韩柏两眼爆起精芒,形相忽地变得威猛无,充满豪雄侠士的成熟气概,勃然大怒道:
    “什么?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他当朝霞是什么东西?”
    左诗从未见过韩柏这威猛豪情的一面,看得秀眼一亮,盯着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韩柏忽又回复天真神态,喜形于色地自言自语道:“这么一来,假设我要了朝霞,反是对陈老鬼作了件好事,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他本性善良,虽觉追求朝霞理直气壮,可是陈令方怎样不好总算是个战友,何况陈令方除了朝霞一事外,其它各方面都和他们合作愉快,炒趣横生,若能不伤害他,自是最理想。
    左诗见他为这“好消息”得意忘形,竟无端升起了一丝妒意、有点狠狠地道:“不要乐翻了心.做出傻事,男人的心很奇怪,他可以乐意把朝霞送给你,但若给他发觉你在暗她勾引强抢他的小妾,又可能会变成极端不同的另一回事。”
    韩柏唯唯喏喏,一副欣然受教的表情。
    不知如何,左诗对他的神态更看不顺眼.微怒道:“这消息是大哥告诉我的,他并没有着我告诉你,只是我怕你闯出祸来,才自作主张告诉你。”
    韩柏感激地道:“我知诗姊爱护我。”
    左诗跺脚道:“我不要做你的义姊。”
    韩柏一呆道:“那你要做我的甚……噢:对不起!”心想今次糟糕透了,这么样的说话也可口没遮拦,以左诗一向的作风,可能以后不会理自己了。
    那知左持虽气得胀红了俏脸,却出奇地没有发作,只是怒瞪着他。
    韩柏低声下气道:“诗姊不要不认我这弟弟吧.若我做错了什么:骂我好了!”左诗幽幽叹了一“气.道:“韩柏:我有一个提议,至于做不做得到,你自己瞧着办吧。”
    韩柏过了关般心花怒放道:“诗姊咐的,弟弟必可做到。”
    左诗瞅他一道:“不要说得那么笃定,别人或会做得到,你却要困难得多。”
    斡柏好奇心大起,道:“求诗姊快点说出来!”左诗犹豫片晌,俏脸再飞起两朵红丢。难以启齿地轻轻道:“你最好多点耐性,不要那么鱼色,若你和霞夫人……真弄出了事来,会把事情弄得更复的。”
    韩柏心知肚明这确不易办到,自和花解语初试云雨情后.几乎每和心爱的女性亲近时,都自然地想发展到进一步的肉体关系,不过左诗既这么说,唯有恭谨答道:“弟弟一定会在紧要关头,记起诗姊的劝戒,即时悬崖勒马。”
    左诗招架不住他大胆露骨的“脏话”,站了起来,想逃出房去,韩柏早先她一步,把门拉开。
    左请芳心忐忑狂跳,瞪他一眼道:“在那种情况下,不准你想起我。”
    接着红着俏脸,带着一阵香风去了。
    剩下韩柏一个人愣在门旁,不知是何滋味。

libing 发表于 2017-3-24 00:08:22

第十卷对酒当歌第六章夫妻情仇
    窗外天色转暗,房内燃着了油灯。
    易燕媚赤裸着娇躯,娇无力拥被而卧,眼光却落在坐于窗前台旁正翻阅各地传来报告书的干罗身上。
    看着这充满男性魅力,举止潇酒不凡的黑道大豪,心中充盈着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合体交欢后的满足感。
    她清楚感到干罗是以真心爱她和宠她。
    虽是秋凉天气,干罗只是穿着长裤,却任上身精赤着,露出瘦不露骨,不但没有衮老之态,反充满着力量的强壮肌肉。
    武功到了干罗这级数,早超脱了老病的威胁。
    易燕媚娇美而又均匀丰满的胴体离开了大床。来到干罗身后把他紧抱着,肉体的接触使她全身掠过火烫般的快感,忍不住呻吟起来。
    干罗这花丛老手微微一笑道:“刚刚才侍候完你,还不够吗?”
    易燕媚轻咬着干罗耳珠,喘着气道:“燕媚全是城主的,以后也是属于你的,城主不须理我够不够,只须问自己够不够和还要不要。”
    干罗露出倾听的神色,迫:“老杰来了,你先披上外衣吧。”
    易燕媚忙走回床边,在地上抬起给干罗随手抛在地上的长袍,盖往动人的肉体上。
    叩门声响。
    干罗道:“老杰请进!”老杰推门而入,看也不看云雨过后神态诱人的易燕媚,迳自在干罗身旁的椅子坐下,问道:“少主的伤势有何进展?”
    干点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只看你间这句话,便知有些迫在眉睫的事发生了。”
    老杰点头道:“少上请先回答我这问题。”
    干罗道:“幸好我精于男女采补之术,又有燕媚旺盛的元阴养我的元阳,不出十天,定能完全复元.但若要现在立即动手,遇上大敌时会有一定的坏影响。”
    老杰道:“少主复原得这么快,真是天下喜讯,使我们在部署方面,可以更挥洒自如。”
    干罗道:“怒蛟帮方面的情况如何?”
    这时易燕媚来到干罗身后,温柔地为干罗按摩背肌。
    老杰道:“近日江湖上流传着一个消息,就是朱元璋正和蒙人馀孽联手扫大明开国后残留下来的地力势力,事成后朱元璋会把一个省的地方,画入蒙人势力范围内,当做奖赏。至于是那一个省,却是无人知道。”
    干罗哑然失笑道:“这必是怒蛟帮放出来的消息,要弄至地方上人心不安,再由地方官报上朝庭,造成对朱元璋的压力,这一着不可谓不利害,又不用费一兵一卒,定是凌战天和翟雨时想出来的妙计,长征便不会有这种心术。”
    老杰道:“现在怒蛟帮的人都潜进了地下活动,洞庭一带布满了方夜羽的人,使我们在侦察上出现困难,不能掌握真正的形势。假若这谣言属实,怒蛟帮会有动辄全军覆没之险。”
    干罗关心地道:“有没有我儿长征的消息?”
    老杰摇头表示没有消息,通:“我很想见见这小子。”
    干笑道:“你定会喜欢他,此子天生是吃江湖的人,前逢无可限量。”顿了顿又道:
    “看来眼前当急之事,就是要援助怒蛟帮,先不说长征和我有父子关系,只冲着和浪翻云的交情.我们便不能袖手。”
    易燕媚道:“杰老,双修府的情况如何?”
    老杰道:“若我所料不差,双修府的大战最迟会在明天爆发,刚才我接到少章传来的消息,有一批形相怪巽的人刚南京,但立即失去影踪,其中有对孪生老叟,看来就是蒙大蒙二那两只怪物,另有一人,是人妖里赤媚也说不定。”
    干罗眼中厉芒一闪.冷哼道:“里赤媚!”易燕媚担心她低声道:“城主康复前,万万不要和他动手。”
    老杰同意点头,乘机向易燕媚道:“易小姐曾跟了方夜羽一段时间,如否他手下尚有什么能人?”
    易燕媚听到方夜羽的名宇,玉容一冷,道:“方夜羽对自己的事,从来都讳莫如深.教人摸不到他的深浅,但我曾在一偶然场合,听到他们谈起一个叫鹰飞的青年人。我印象特深的原因,是因为这人乃当年八师巴爱徒.名震大漠冷血杀手铁颜的曾孙。连白红颜两人对他都很为推崇,隐有视他蒙古新一代的第一高手,照他们当日所说,此人应已达中原。”
    老杰道:“这消息非常重要,若这人的功力与方夜羽相当,就非常不好应付了。”
    见到干罗皱眉苦思,问道:“少主想到什么问题?”
    干罗道:“我在想里赤媚何不怕露出形迹,不绕过南康往双修府,却到这里盘桓,究竟有何目的呢?”
    双修夫人谷凝清静坐惮室之内,眼观鼻、鼻观心,正数着佛珠念经,蓦地停下手来,望往长方禅室另一端打开了的门外夜色里,淡然道:“何方高人驾临?”
    一把斯文婉约的声有在外面平静地响起道:“夫人:是不舍来了。”
    到最后一字时,僧袍如雪、孤傲出尘的不舍出现在入门处。
    比凝清秀日闪过杀机,让身而起,乌黑长发无风自拂,宽大却无损她曼妙身裁的尼姑袍贴体波动,足不沾地下,有若来自幽冥的绝美精灵,似缓实快地往不舍掠去,雪自纤美的右掌.直往不舍胸膛印去。
    不舍嘴角抹过一撮苦笑,负手身后.傲立不动。
    比凝清情影一闪,玉掌印实不舍胸前。
    不舍踉跄跌退,落在静室前空地上,嘴角逸出血丝。
    比凝清停在门前,冷冷道:“你为何不避?”
    她不怪自已打人,却怪人不避她。
    不舍苦笑道:“夫人为何收起了五成功力,一掌把不舍杀了,我们的恩怨不是一了百了吗?
    ”
    比凝清冷然自若,缓缓移前,来到差点与这仙风道骨的清秀白衣僧碰在一起的近距时,才停了下来,伸手接上他的胸膛,低声道:“只要我掌力一吐,包保你什么武林、天下众生、为师报仇、决战庞斑诸事,再也休提.你真不怕壮志未酬身先死吗?”
    不舍淡淡一笑,迎着谷凝清凌厉的眼神。柔声道:“我踏入凝清静修之地时,早预了你一见小僧,会立下杀手,也准备了如何躲闪,但当凝清你真的攻来时,小僧却忽然不想避了。”
    比凝清玉掌轻按下,感觉到这曾和自己有夫妻亲密肉体关系的男子的血脉在流动着,芳心掠过一阵莫名的战,眼睛虽瞪着对方,心内却是一片茫然,不旋踵又涌起一股恨意。
    冷冷道:“你再称自己一句小僧,我立时杀了你。”
    不舍依然是那温柔斯文的语调道:“不舍怎会故意惹起夫人怒火?”
    比凝清玉掌仍按在不舍胸膛上,美眸杀机转盛,一字一字道:“你以前的法号不是叫空了吗?何改作不舍?你舍不得什么?舍不得你要重振少林的大业,还是击败庞斑的美梦?”
    不舍眼中闪起凄色,苦笑道:“我改名不舍时,想到的只有一个谷凝清。”
    比凝清娇躯一震,往后连追数步,才勉强立定,颤声道:“你……不舍移往前去,来到谷凝清身前,保持着刚才相若的近距离,怜惜地细看谷凝清凄美绝俗的容颜,柔声道:“凝清你以为我可把你忘记吗?整个少林的佛经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魅力。”
    比凝清双日泪花滚动,怒道:“既是如此,为何你不尽丈夫的责任、父亲的责任,却要回去当和尚,袖手不理我们国之事,累我变成无祖国的千古罪人。你既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你说没有忘记我,为何这二十多年来,对我们母女本闻不闻?”
    不舍举起衣袖,想为谷凝清拭掉玉脸上刚滚流下来的珠,谷凝清先一步叫道:“不要碰我,先答我的问题?”
    不舍颇然收手,凝望着这曾和自己同衾共枕,整整一年,每晚都作肉体亲密接触,共修变修大法的绝代娇娆,语气转冷道:“因为你并不爱我!”谷凝清呆了一呆,俏脸血色退尽,往后跄踉退了两步,捧着胸口,悻然道:“竟是这个理由,当年你为何不说出来?”
    不舍仰天长笑,充满了悲郁难平之意,好一会才道:“许宗道难道是求人施舍一些根本没有多馀的爱给他的人吗?”
    比凝清垂下双手,神态回复冷漠,平静地道:“现在为何你又说出来?”
    不舍神态自若道:“我中了你一掌,受了严重内伤,自问遇上强敌时有死无生,再不让你和姿仙知道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恐怕没有第二个机会了,这答案凝清你满意了没有?”
    比凝清扭转身去,背着不舍,不想让他看到脸上的热泪。悲声道:“为何当年你又说,天下无争比追求佛法更重要,说喜么世事尽是虚幻,为何不把真相说出来,这算是负责任吗?”
    不舍淡然道:“因为当时我想伤害你,我想看你被我舍弃的模样,因为我嫉妒得要发狂了。
    现在厉苦海死了.但我仍在妒忌他.为何我只能得到你的身躯,但在你心中却无分毫席位?”
    比凝清霍地转过身来,珠不断流下,好一会才稍为平复,凄然摇头道:“许宗道,你是不会明白的。”
    不舍潇洒一笑道:“不明白就算了,我今次来,只是忍不住想再见你一脸,再无他求,夫人请了。”
    比凝清喝道:“不准走!”不舍柔声道:“夫人有何吩咐?”
    比凝清听得呆了一呆,昔日两人相处,不舍最喜说的就是这句话,这刻听来,就像依然停留在那段时光里,心中-软道:“你知否我是不能对你动情的吗?”
    不舍愕然道:“这话怎说?”
    比凝清缓缓前,直至动人的身体完全靠贴着不舍.才仰起明媚美艳的俏脸,轻柔地道:“到了今天,我再也不用瞒你,双修心法,男的须“有情无患”,女的却须“有欲无情”,大法才可望修成。当年我自问不能对你无情,所以故意迫使自己全心全意去思念若海,甚至在梦中也唤着他的名字,心想恃双修大法功成,才向你吐露真相,以后好好地爱你,做你的妻妾,岂知你大法一成,便要走了,我根本没有机会向你说出来。”
    不舍全身剧震,向后连退六、七步,脸上现出痛苦神色.呻吟道:“有情无患:有欲无情!
    ”谷凝清道:“我早发现你变内有戒疤,看穿你是和尚,但这正合有情无欲的心法.所以并不揭破,事实亦证明我是对的,我们的双修大法终于修成,眼肴复国有期,你却走了,你说我应否恨你?”顿了顿幽幽一叹道:“但这一刻,我对你再无半点怨恨.唉:当年若我早点告诉你我怀了姿仙,宗道你恐也不会如此不辞而去吧?”
    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分离后。这封恩怨交缠的男女,终于各自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比凝清娇体再度移前,贴上了不舍,纤手探出,搂紧了他的腰,仰起俏脸喟然道:
    “这二十多年来,每天我也在恨你,到了今夜,我才知道自己这么恨你,全由于我其实是深爱着你,对若海的倾慕,已是发生在前世的旧事,来到我的静窒去,让凝清把她的肉体献上,为你疗伤。”
    不舍摇头道:“凝清:以前总是我听你的话,现在你可以听一次我的话吗?”
    比凝清道:“说吧:凝清在听着。”
    不舍道:“乖乖地返回静室内,当某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若不舍死不了,总会再回来见你,抛开一切,与你携手共渡馀生。”
    比凝清一颤道:“你语气中隐合一去不复回的变哀,是否有强敌在旁窥伺,使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要把我领回静室内?”
    不舍伸手将她紧拥怀内,轻叹道:“我真傻,竟想瞒过你的慧心灵智。”
    比凝清全身抖颤,俏脸泛起红霞,呻吟道:“宗道,我是第一次感到你对我既有情,亦有欲。”
    不舍道:“我亦是第一次感到凝清对我的爱意。走!”两人紧拥一团,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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