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是早已早己发生了的
    在未有眼睛以前就已先有了泪
    就已先有了感激
    就已先有了展示泪与感激的二月
    而你眼中的二月何以比别人独多?
    总是这样寒澹澹的天色
    总是这样风丝丝雨丝丝的——
    降株草底眼睫垂得更低了
    绎殊草底服睫垂得更低了
    “怎样沁人心脾的记忆啊
    那自无名的方向来
    饮我以无名的颤栗的……”
    而你就拼着把一生支付给二月了
    二月老时,你就消隐自己在星里露里。

现在,我的洛丽塔……
    你变得绕舌,突然地发笑,
    而当我转过身时,我知道
    你在偷觑着,好像
    真的有什么乐趣。
    这是一个与死亡的赛跑,
    一股气流盘旋在郊区的森林里;
    那么,告诉我,我已经变成了什么?
    但……让我自己去猜吧
    落叶发出脆响;
    太阳,像智者的脑浆,沿着树干流下;
    你和我
    在伐倒的枞树堆上坐着;
    你呼吸着,似乎随时会倒下。
    我嗅到你身体的一部分,像一只小橙子
    忽然熟透了,
    膨胀,散发着腥臭。
    于是那些日子甜蜜的疯狂只能被追忆了。
    城市的灯 ...

我知道春雨已悄然来临
    一支红玫瑰
    在山野唱着小曲
    北江河边的音乐
    奏亮了春天的明月
    我知道夜色已降下了序幕
    一些树叶
    在街道展示着美丽
    女人们的舞姿
    在月亮下尽情地开放
    我知道五彩缤纷的流星雨
    依然在每一个街头
    每一座城楼
    跳跃着
    此刻,南方的清远城
    有一千首动听的
    音乐和诗歌在回荡
    有一千种美妙的
    色彩和芳香在流淌

冬藏水土,夏成桃木
    金啊火啊,人事科,户籍处
    回去,回不去
    药水和混凝土;医科大学……秦安县城!
    院子里没有桃花
    节气已过,没有细腰蜂和凤尾蝶
    还是那些旧凤,像翻动照片
    从一处小庙,到这方泥土
    六月,但不是1996(勿需吐蕊的一年)
    也不是普陀山的海浪
    浸润的1997……桃木兀自酣睡
    枕席间,济得一树繁花蜜果
    没有香火,没有金器
    移植进办公室的桃木
    枝桠间都是尺、秤、升、斗
    没有水,只有水泥;没有土,只要土气
    就这样吧,投上一片度量衡的日影
    为工资单的 ...

浓重的暮色
    将远处的村舍
    染得橙红
    野花寂静
    开满倾斜的河床
    鸟叫更加稀薄
    消失在谷底深处
    露水滴落间
    感到一阵清凉
    千里之外
    平原上的尸体
    微微颤动
    2003/3/17

1
    以一种传说理解河流
    似乎更接近于水和浮出的语言
    我是说一条分开平原的涡河
    以十月怀胎的感激,整整
    八十一年受孕一枚失足的流星
    让胎儿阅尽曾经的沧海
    等待天地仿佛河蚌的闭合
    拒绝出生,拒绝爬出水面走上堤岸
    芦苇之轻轻过惊心的一羽飞鸿
    倾心沉湎混沌昏黄的巢卵
    星光的软梯斜挂遥遥无期的天幕
    2
    水来自上游,接近于黄河
    行走的曲线越来越象出落的女子
    说着沱沱河的声音,波光纯粹
    比雪岩上的陨石洁白清澈
    日升日暮,手指温存的抚摸
    无法与体内的胎儿伏案对 ...

比黄昏更明亮
    比复眼更盲目
    撞击空气但不擦破它们
    它们的爱是轻的
    它们上下翻飞
    忽左忽右
    它们飘忽的眼神
    拿走了黄昏
    2002/8/13

1
    说一说,呼吸的人
    这气息,是不是有些急促
    山岗上谁一念即醒
    红花里血脉更张
    滴一滴,呼吸的人
    那醒的血
    是一个恶棍
    花芯上打滚
    死了
    死了
    我见到的呼吸的人
    都不会说话
    去年随我回老家
    红墙下转一转
    要踩围墙下的花
    呼吸的人,你真的死了
    呼吸的人,死了也不是碑上的人
    2
    听一听我的谶语
    北洼高,南山低
    3
    呼吸中的手掌
    捏紧了力量
    死了
    也要去南方
    雾里来雾里去
    都是在呼吸中
    我一伸手握到了呼吸的人
    他的体积 ...

隔着一张桌子可以谈“黑色”
    隔着海水
    我在钟声的这边走
    我们没有一座教堂为“上帝”设立
    一双浸泡在海水中的脚丢失了
    喝进一丝一缕的阳光
    上帝作证,谁可以活得更好些
    一群金色的野马
    穿透光带上每一幢房屋
    我从破损的墙垣望出去,没有驾御者
    为它们的风尘仆仆,干杯吧
    桌子随肉体长大
    死去的手奋笔疾书
    墓地上生长粉色的蘑菇像一只只鼻子
    哼,上帝只敲响一次钟声
    十二个月,只有海水通过防波堤
    十二个月,猎枪和我们身体内的洞穴
    大海是灿烂的私奔者的母亲
    我 ...

该是记忆里说来就来的
    那群菜花蝶吧
    绕着满园子的腊梅枯枝乱唱
    唱个没完
    该是大晴天午睡时梦见过的那对
    尚不会哭泣的小胖梨吧
    拒绝和人分享的冻红的手指头
    我的。我们的
    彻夜沉醉于自己热血里的
    一行行大白话的诗……而且
    那蹑手蹑脚的又该是谁呢
    在窗外……你?你们?
    又回到我这泛着白光的日子里来
    是凭着记忆吗?
    而且,时间的粉状物正如此肆虐地
    聚于这一刻,要照亮某一天的黄昏
    当我们
    还是那两枝相许的出墙梅
    彼此,深深深深地,在嗅着对方

和村上的鬼魂握手言和吧
    我回到九月
    死者使人英俊、年青
    我试图回忆
    那个古怪的下午
    仿佛结束了饥渴的行程
    他在北凌河的漩涡中消失
    又在一片刺槐地的树干上重现
    丧失了任何形体的变化
    当风穿过那块斜坡
    那稻草人般的影像
    或许是某个童年时代的谈话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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