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冬天的寒颤中离开家离开柔和的面孔谁也不会
    这个下垂的黄昏沉寂而贫血
    象一只暗哑的铜钟飘忽如梦幻
    大野中旋转的树丛后面有被铸成口碑的灵魂
    来到浑浊的江边
    如梦幻
    被萧瑟的风贴上僵硬的石壁
    开始了一次模糊不清的沉沉大睡
    江声摇晃
    煽动起粗野的蝙蝠
    这些蝙蝠已经提前染上了夜晚的黑血
    一群灰蒙蒙的影子飞上空旷的太阳
    这太阳在浪尖的荆棘上站着
    骤然啜泣不止又躲闪不止
    隐现在黑茫茫的原野上
    和大块大块的冬天
    发出低沉的光
    北方的雪已经覆盖过了
    马鬃 ...

死亡是人类最后的绝症
    而生命却是长在
    比目鱼眼睛中的小花
    一朵可怜的小花一朵
    自豪的语言梦游在
    大海的边缘成为
    一个民族的象征
    你的路很远吗
    你走过了很多年就这么
    不停地走着一个军队的阵容
    一个有着性快乐和恋父情结的
    部落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血腥不断地靠近
    沉默的珊瑚静听着人类的脚步声
    在自己身体的一边
    集中了所有的光芒连心脏
    也不例外只是为了抵御死亡
    可是连生命都不能呵护
    连女人都不可能呵护
    比目鱼的骨头
    随着海浪不停地走着
    而海 ...

命名在最白的雪里。
    活的形式酷似
    冬天的风景。蓝色的马群,
    集体弯曲着脖子
    在雪里熟睡。
    剥芭蕉皮的孩子,
    一生长得精瘦,
    充满灵性、善意的孩子,
    黑暗在好看的,匀称的
    四肢里舞蹈。被撕开,
    象在光的中心呈现的
    全裸的性。和善心
    美丽、湿润的女人一起,
    向回卷的火。黄鼬结伙
    在紧缩的野地里尖锐地叫着。
    她的脸闪耀。黑夜
    最小的、通灵的孩子,
    独自一人时最不和谐的。
    日出前返回的山鸡回忆,
    野狗在小镇的暴风雪中
    出没。叫雪的孤独极的
     ...

冷冷的风里
    自行车和我无处可去
    这个城市,
    到处是交叉的墙
    人,
    隐匿在衣领和眼睛后面
    空气里充溢着秘密
    这些秘密
    由汽车和酒瓶贯穿起未
    不停地发表
    朋友们有各自的活法
    他们的书桌上
    堆满幸福和灾难
    泥土和水
    彼此毫不相干
    一只鸟
    沿着雪地滑行
    好冷呵
    预言在行进

我猜那时岛上
    并没有雨季,没有一滴雨
    愿意伪装成泪的举止
    干燥的空气和泥土
    龟裂成大脑的回纹
    火,是当下的选择罢
    火是可畅饮的酖
    也是可止渴的梅,当时
    我猜那燃烧的只是想象
    是在怯于合眼
    的剎那亮起一瞬
    未来的风景的选择罢,我猜
    必然没有痛也没有喊
    静谧的焚烧
    历史静静砌高的头颅城墙
    火光在地平线上
    像被云的手种下
    活者赖活,困活,苟活
    虚无的炎夏遥远的广场
    黝黑的灵在砂地上流动着
    多少年前的旧事如咒如符
    岛仍在轻微摇动
    炎炎夏梦 ...

额顶,亮起第一颗星星
    划过去,在乌黑的天际
    留一痕银丝,流星
    流过城郭,流过田野
    流过群峰,流过涛尖
    ——穿起一串岁月
    遥远处一抹霞光将淡去
    将淡去一天的太阳、西沉
    隐退了,峦峦的山的壮硕
    林林的树的坚挺
    迎四周垂落的幕
    幕
    隔绝了所有的声和色的缤纷
    掌声转了向
    泪眼也转了向
    寂寞在幕帷上开始显现
    星,一一地升起
    一颗,二颗……
    在额顶聚成一片银河

1
    近处失火的房间
    男人走来,怀抱无头的身躯
    许多的蝗虫,振振有词
    振翅欲飞
    现实之中
    挥动双手扑打从天而降的蝗虫
    旋转,不停地旋转
    音乐响应,蝗虫
    落在地上,竟是树叶
    2
    睁开眼,对着强光
    闪动,善恶变化不停
    回忆,那场谋杀的主谋
    牧师是个无头尸
    风停止,肉搏的火焰
    头先碰壁,一下,又一下
    脑髓流露,到街面
    进入工厂,成铅笔的芯
    吃芯,象吃面条迅速
    这最后的晚餐,主呵。
    3
    赤裸的胸跃进草丛,释放
    空气。什么时候得救、失语
     ...

我梦见有人把烟头扔在着名的草船
    甲板滋滋滋地燃烧
    一直烧到了我的家乡
    资江边上
    枫树坳里
    我家的草垛插满火箭
    牛蹄踏破墙橹
    奶奶满头白发红光一闪
    灰飞烟灭
    一群人手忙脚乱
    抬着我的床
    朝着火海一路小跑
    穿越华容山道
    喊着给我举行一场火葬
    绊倒在铁索桥
    我躺在床上
    哇哇大叫却动弹不了
    火的舌头在我身上舔
    舔到我座下的马鞍我的耳背
    我醒了
    一眼看见床头的中国地图
    面目全非
    长江两岸湖南湖北
    都完蛋了
    被子正在冒烟
    烟冒得不大 ...

太阳在每天都是新的
    而总有人在每天早晨死亡
    她看到的太阳是这样的
    它缓缓地升起落下
    又升起
    她躺在这里看它不是几天了
    而几年了
    她的腿仍然不能动
    也许永远这样了
    但她的心是活动的
    像她的目光一样自由
    她看到窗台上的那层雪
    那白得像护士像她青春
    的雪
    她并不感到寒冷
    她只感到一丝失意
    人生太美好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滋润爱情
    她有点累了
    她闭上了眼睛
    她想睁开时却怎么也睁不开了
    她感到了下沉
    她到了飘
    窗外的雪花也许该融化了
    她哆 ...

一辈子该生多少病
    够活就行
    一辈子该挣多少钱
    够花就行
    满天的钱爱打滚儿
    满地的病不打盹儿
    挣钱累,花钱累
    八宝山的门票渐天儿贵
    趁钱的,也趁病
    缺钱的,不缺命
    老天日月两只眼
    照着大官和百姓
    钱包阔,去买药
    小病专吃大钞票
    炕头穷,够睡觉
    一个好觉一服药

楼下那几株玉米
    绝不是潜入特区的民工
    玉米,曾是这里的主人
    那是一个浪漫的年代
    玉米是玉米棒子的,玉米棒子
    是玉米杆的,玉米杆是大地的
    大地是天空的,天空又是大地和玉米的
    风自由地吹在天地之间,说
    玉米,棒,玉米棒子,棒
    连领取暂住证的资格都失去了,现在
    以开水煮熟的状态才能自由出入
    玉米来到市民中间,以营养的借口
    进入他们的胃或血液
    市民高兴了只会说,玉米棒子,棒
    从不说,玉米,棒
    狗日的市民
    他们把玉米都赶到了乡下
    玉米,棒。健康的,兄弟
   ...

秋天到了,地里的庄稼都死了
    我们在田野里幸福地收获它们的尸体
    粮食的死亡被我们年复一年排练着
    它们静静地站着,没有一丝恐惧
    有一天,我们都老了
    大地收下了我们的身体
    破旧的眼睛被同样破旧的眼睑
    疲倦地盖上,再等待
    天空来收拾我们的“灵魂”
    只有乌鸦穿过这一切
    落在残败的大地上
    大胆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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