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白了一片,乌鸦只黑一点
    仰头再看,还是白茫茫的雪
    路边堆的旧轮胎,也被铺白
    如谁故意摆下,一局黑白围棋
    都已让白子占了所有声势
    白茫茫,一曲楚歌,要唱尽一子英气
    一双眼睛转动,黑黑的
    微微一点弱势,似乎勾了唯一动静
    此刻找谁扮演别姬?又怎能突围
    一棵倒塌柏树,压断了电话线
    朝右手的山舞银蛇,向左边的原驰蜡象
    更是千万银盔玉甲,纷纷扬扬
    似乎没有退路,白茫茫只让人心寒
    忽见乌鸦拍翅,就这样越空飞去
    如撤子不围,落它一派白里独自迷惑
    让我这个观者,也 ...

我用残损的手掌
    摸索这广大的土地:
    这一角已变成灰烬,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
    (春天,堤上繁花如锦障,
    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
    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
    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
    江南的水田,你当年新生的禾草
    是那么细,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
    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
    尽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
    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粘了阴暗,
    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
    ...

假如钟声响了
    就请用羽毛
    把我安葬
    我将在冥夜中
    编织一对
    巨大的翅膀
    在我眷恋的祖国上空
    继续飞翔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切信仰都带着呻吟
    一切爆发都有片刻的宁静
    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如果早晨听见你倾吐,最美的
    那动词,如果当晚就死去
    我又何惧?当我爱时
    必爱得凄楚,若不能爱得华丽
    你的美无端地将我劈伤,今夏
    只要伸臂,便有奇迹降落
    在摊开的手掌,便有你的降落
    在我的掌心,莲的掌心
    例如夏末的黄昏,面对满池清芬
    面对静静自燃的灵魂
    究竟哪一朵,哪一朵会答应我
    如果呼你的小名?
    只要池中还有,只要夏日还有
    一瓣红艳,又何必和你见面?
    莲是甄甄的小名,莲即甄甄
    一念甄甄,见莲即见人
    只要心中还有,只要梦中还有
    还有一瓣清馨,即夏 ...

(第一章)水祭
    “冰川如何在家园中寂灭,我们如何认领水的废墟”
    ———
    我们如何向往失败,如何等待河床的干涸
    地球如何绕过水的年轮,船如何遗忘桥的容辱
    珊瑚如何雕构没有渴望的花期,白骨如何赏还我们空间的幸存
    冰川如何在家园中寂灭,我们如何认领水的废墟
    是否人类都明白怎样被岸抛弃,又是谁在彼岸的昙花里凋谢
    我们将如何报答水的年代,或者如何阻挡桥的放逐
    ———
    风如何系在缆上,船如何依然逆时而行
    如何在静止的瞬间越位,如何与自己重逢,又穿越自己
    我们如何在光天化日 ...

人若真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
    那麽我的爱我们前世曾经是什麽
    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
    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朵
    你若曾是逃学的顽童
    我必是从你袋中掉下的那颗崭新的弹珠
    在路旁的草丛中
    目送你毫不知情地远去
    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
    我必是殿前的那一柱香
    焚烧著陪伴过你一段静默的时光
    因此今生相逢总觉得有些前缘未尽
    却又很恍忽无法仔细地去分辨
    无法一一地向你说出

大海的日出
    引起多少英雄由衷的赞叹
    大海的夕阳
    招惹多少诗人温柔的怀想
    多少支在峭壁上唱出的歌曲
    还由海风日夜
    日夜地呢喃
    多少行在沙滩上留下的足迹
    多少次向天边扬起的风帆
    都被海涛秘密
    秘密地埋葬
    有过咒骂,有过悲伤
    有过赞美,有过荣光
    大海——变幻的生活
    生活——汹涌的海洋
    哪儿是儿时挖掘的穴
    哪里有初恋并肩的踪影
    呵,大海
    就算你的波涛
    能把记忆涤平
    还有些贝壳
    撒在山坡上
    如夏夜的星
    也许漩涡眨着危险的眼
    也许暴风张 ...

毕竟,只有一个世界
    为我们准备了成熟的夏天
    我们却按成年人的规则
    继续着孩子的游戏
    不在乎倒在路旁的人
    也不在乎搁浅的船
    然而,造福于恋人的阳光
    也在劳动者的脊背上
    铺下漆黑而疲倦的夜晚
    即使在约会的小路上
    也会有仇人的目光相遇时
    降落的冰霜
    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了
    有你和我,还有很多人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只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

在年青的时候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麽
    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暇的美丽
    若不得不分离
    也要好好地说一声再见
    也要在心里存著感谢
    感谢她给了你一份记忆
    长大了之後你才会知道
    在蓦然回首的一刹那
    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如山岗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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