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天骄魔女_小说在线阅读_梁羽生

第51章遍访天涯寻弱女横跨怒海会伊人
    原来是店主与一些客人出来观看究竟,他们是早被惊醒了的,直到厮杀之名人轶事声沉寂了许久之后,才敢出来的。
    萨氏兄弟受的只是外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解名人轶事开之后,已能行动自如,他们阅历极丰,老于世故,不待客店主人发问,便先迎上去道:“是昨晚来了贼人,意图抢劫我们的官长,已经给我们打跑了。
    毁坏了你们的地方,这损失我们的官长答应赔偿你们。”掏出了一锭元宝,足够修补那面上墙之用,给了店主。店主又惊又喜,要知朝廷命官若是在他店中受劫、受伤,关系可是不小,如今萨老大以官长随从的身份,丝毫不加追究,反而代长官赔偿限于,店主人可说是因祸得福,大喜过望。
    这时已是天光大自,在这客店投宿的客人,见发生了如此意外之事,生怕受到牵累,纷纷离开。萨老大拉着店主人问道:“你们镇上可以买到马匹么,我们的坐骑坏了。”那店主人道:“这个……,现在兵荒马乱,有马的人家,也要留着逃难,恐怕很难买到。”
    萨老大掏出了一把金子,说道:“我们愿意出比平常多三倍的价钱,你知道哪家人家有马匹的,请他出让。”萨氏兄弟本是江湖大盗出身,出手豪阔之极,店主人看在钱的份上,奉命唯谨,便带他们出去选购马匹。萨老大义吩咐店中伙计,说是他们的官长需要歇息,不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扰,这才与店主人一同出去。辛弃疾暗暗好笑:“他们做我的随从,没受我半点好处,却反而罪他们替名人轶事我赔钱了。”
    店主和客人都走光了,店子里一片清静,倒是便利于那老和尚替耿照疗伤。当下,进了辛弃疾的房间,老和尚叫耿照躺了下来,取出一管银针,便即动手替耿照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拔毒。
    耿照道:“多谢老禅师大恩大德,未曾请教法讳,不知如何称呼?”那老和尚笑道:“我早已忘掉我的名字了,好吧,你就称我为无名和尚吧。”耿照满腔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道:“这老和尚可真是古怪。他对柳女侠似乎甚是关心,却怎的我从未听得她提过曾认识这么样的一个老和尚?”原来蓬莱魔女与耿照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不浅,但因无甚渊源,所以从未和他提过自己的身世,这老和尚的故事,耿照也未听过。
    老和尚刺了耿照十三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最后刺破他的中指,挤出了几滴俨如浓墨的血液,腥臭扑鼻,辛弃疾、秦弄玉二人在旁观看,不禁相顾骇然。那老和尚随后说道:“你练过桑家的大衍八式,内功已有根基,想必知道运气之法,如今我传你另一种吐纳功夫调你每日练三次,持之以恒,可以与你原有的内功配合,不但可以免除毒伤的后患,而且在几年之后,可以练成正邪合一的内功,不难成为当做一流高手。”当下传了口诀,并详释其中奥义,耿照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甚好,听了两遍,已是熟记心中。
    那老和尚拿起拐杖,意欲告辞,耿照想起一事,忽道:“大师,请暂留步。弟子还想请教……”那老和尚道:“你有什么地方还不明白么?”耿照道:“不是。弟于想向大师打听一个人。”
    那老和尚道:“哦,你要打听一个人?谁?”耿照道:“武林天骄。”那老和尚微有诧意,说道:“你也识得他么?”耿照道:“不。弟子是代朋友打听的。”那老和尚道:“什么样的朋友?何以他要打听武林天骄?”似乎有点怪耿照多事。耿照道:“就是柳清瑶、柳女侠。”那老和尚颇感意外,失声说道:“清瑶,她已经见过武林天骄了么?他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如何?为什么她要访查武林天骄的下落?”
    耿照道:“我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相识,也不知他们是何等样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但我知道她在临安之时曾碰到一件意外之事。她的两位朋友在孤山打了一架,此事似乎与她有点关系,事后那两人都飘然远引,不辞而别。柳女柳心里甚感不安……”那老和尚连忙间道,“其中之一想必是武林天骄了?另一个是谁?”耿照道:“是笑傲乾坤华谷涵、华大侠。不知老禅师可曾相识?”
    那老和尚似乎吃惊不小,眉头拧成一线,说道:“笑傲乾坤旨武林天骄打起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耿照将那晚的事情尽他所知的都告诉了这老和尚,然后说道:“柳女侠见他们两人伤了和气,很是惋惜。华大侠当晚力证武林天骄是杀害古月禅师的凶干,柳女侠当时没有为他辩解,但过后她与东国前辈反复推敲,她是不相信武林天骄会下此毒手的,可惜武林天骄走得不知去向,她已不能向他问个明白了。柳女侠虽没对我说过,但我知道她对这两位朋友都很关心。老禅师既是知道武林天骄的消息,可否说与我听,让我转告柳女侠。”
    那老和尚忽地悠悠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可真是意想不到之事,倒教老衲为难了。”耿照莫名其妙,不知笑傲乾坤与武林天骄打架,却何以会令得这老和尚为难。那老和尚歇了一歇,缓缓说道:“怪不得笑做乾坤日前见过,一句话也没有提及清瑶。好吧,关于他们两人的消息,让我亲自去告诉清瑶吧。耿相公,多谢你对清瑶的关心。老衲告辞了。”拐杖在地上一点,飞身从窗口跳出,转瞬间已是踪影不见。
    耿照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满腹,说逍:“这老和尚可真怪,听他的语气,竟似是柳女侠的亲人。”辛弃疾道:“简直就是父亲的口吻。你可知道柳女侠的身世么?”爪照道:“这恐怕不可能吧?我听得珊瑚姑娘说过,柳女侠是个被抛弃的孤儿,父亲多半是已经死了。”
    辛弃疾道:“乱世最多意外之事。说不定她父亲还在人间,正是出家做了和尚。”
    秦弄玉道:“这老和尚倘若真的是柳姐姐的父亲,那就真是太好了。”众人正在议论,只听得门外马嘶,辛弃疾道:“萨老大兄弟回来了。照弟,你今天可以走得了么?”耿照吸厂口气,舒舒筋骨,笑道:“我精神爽名人轶事利,气力充沛,似乎更胜从前。咱们这就走吧。”辛弃疾行李简单,拿起就走。军情紧急,他要赶着上任,耿照既然可以动身,他也就不想耽搁,等待萨氏兄弟进来了。
    出了店门,只见萨氏兄弟带了五匹马回来,虽然比不上他们原来的军马,也很壮健。辛弃疾笑道:“萨老大,多亏你办事得力,咱们今晚可以赴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啦。”他不知道,萨老大是花了五十两金子的高价才买来了这五匹马的。
    那店主人道:“你们原来那四匹坐骑呢,如何处置?”萨老大道:“就烦你把它们杀了,免得它们多受苦痛。但千万记着,这马肉不能吃,吃了会害死人。你把它们埋了吧。这一锭银子给你作酬劳。”原来他们那四匹军马给公孙奇下了毒,奄奄一息,萨老大已经去看过了。
    萨老大道:“那老和尚呢?”耿照道:“走了。”萨老大道:“可惜,可惜。这老和尚绝世武功,我生平从未遇过如此高人,我也还未得向他道谢,向他请教,他就走了。”耿照道:“这老和尚大约要到飞龙岛去走一趟。”萨老大笑道:“他一个出家人,也要去凑这场热闹,会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黑道上的人物么?”耿照道:“不,他是要去会柳女侠。此事甚奇,咱们路上边走边说吧。”
    萨老大道:“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好,也在路上说吧。耿相公,恭喜,恭喜,我刚才还担心你今天不能骑马呢。”原来萨老大武学深湛,早已看出耿照不但痊愈,而且双眼神光湛然,内功显见是比从前更胜一筹了。
    出了这个小镇,耿照道:“萨大哥,先说你的事情。”萨老人道:“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快就治好了的,在买了马匹之后,我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空到盂家走了一趟,想向孟大名人轶事嫂辞行。只见大门打开,我进去一看,院子里停着一辆驴车,昨晚和你打架的小子似是伤了腿,正在慢吞吞地跨上驴车。他那浑家在旁边眼恃他。我一间,原来孟家母子已先一步走了。那小子似是满肚皮闷气,对我直瞪眼睛,叫我告诉你,他和你这笔帐非要算清不可,叫你当心。这小子令人一见就起憎厌,不是看他已受了伤的原故,我当真想再接他一顿。当下我一笑置之,孟大名人轶事嫂既然弃家避仇,见不着她,我也就走了。耿相公,这小予和你结了些什么深仇大恨,如此恨你?”耿照道:“他是公孙奇的仆人,我也不知道他为何恨我,大约是因他主人的原故,敌视我吧。”其实耿照当然是知道个中原因的,不过他不想和萨老大说罢了。
    耿照念及桑青虹对他的情意,心中想道:“我只道青虹终身有靠,谁知仍是所托非人,”不觉怅然。要知耿照虽然不能接受她的情意,但总还是盼望她前途幸福,有个美满姻缘。想到孟钊品格如此卑下,怎不叫他为桑青虹惋惜?萨老大道:“现在该你说那老和尚的奇事了。”耿照将刚才之事说了一遍,萨氏兄弟也不禁大为奇怪,怀疑那老和尚即使不是蓬莱魔女的父亲,至少也是个非常亲近的人。萨老大笑道:“柳女侠与那老和尚都要到飞龙岛去,这一场热闹可真有得好瞧了。说不定是先演一场大打山门,然后还要再来一场父女相会。”
    萨老二道:“孟家嫂子把那飞龙岛主说得非常了得,若是碰上了那老和尚不知如何,可惜这一场热闹咱们是看不着了。”
    一路无事,当晚果然便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知州早已接到驿报,知道来的是辛弃疾,自是大为欢喜。论官职,签判是佐助知州的僚属,但辛弃疾名动朝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知州对他也是十分钦仰,不敢以僚属之礼相待,亲自出迎。签判本无特设的官衙,但一来因为辛弃疾兼职参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军务,二未知州又对他十分钦仰,是以早为他备好了一座官邸,供他使用。耿照、萨氏兄弟等人都搬了进去。
    第二日,辛弃疾便即正式接任视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属下的各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乡勇的首脑人物,得到辛弃疾来此参赞军务的消息,早已不待他用文书相召,前两天便都聚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辛弃疾一视事,他们便纷纷前来请见了。辛弃疾问了各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防情形,拟了军事上的应兴应革计划,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一班乡勇,驻扎城中,由他亲自练兵。虽然忙个不停、但办事却是意外的顺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以往并无特派的军事长官。一向由知州兼理。如今辛弃疾未此参赞军务,名为“参赞”,实际已是全权主持。
    不过数日,诸事已是井井有条,耿照等人都宽了心,为他高兴。耿照武功虽高,但对于军事却是外行,也不长干事务,帮不了辛弃疾什么忙,每天只在衙门里与表妹练武。
    秦弄玉重会耿朋之后,精神舒畅,歇了几天,身名人轶事体已是完全恢复。一晚,与耿照在后园练武,耿照练了大衍八式,秦弄玉也练了一套“蹑云剑法”,耿照笑道:“玉妹,想不到你剑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如斯,使的剑招也遒劲有力,比以前强得多了。”
    秦弄玉道:“这都是拜柳姐姐之赐。”将当日蓬莱魔女如何给她打通三焦脉之事说了,耿照道:“怪不得你的内功也是突飞猛进。柳女侠对咱们的恩德,咱们真是不知如何报答?”
    秦弄玉若有所思,忽地说道:“照哥,我与你商量一件事情。”耿照道:“什么事情?”秦弄玉道:“我与柳姐姐许久未见,十分思念。如今你我已经身名人轶事体复原,辛将军这里暂时又用不着我们,我想,我想和你到飞龙岛去走一趟。”
    耿阻心头一震,半晌说道:“玉妹,这个,这个——恐怕还要三思而行。”
    秦弄玉道:“你有什么顾虑?”耿照讷讷说道:“一动不如一静,你又不是惯经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以咱们的武功,到了飞龙岛,也未必帮得上柳女侠什么忙,何况,这里,这里,辛将军……”
    他正要再堆砌一些理由,秦弄五忽地“噗嗤”一笑,打断了他的话道:“照哥,你这些理由都是找来的藉口,我明白你的心事,我知道你顾虑什么,”耿照甚是尴尬,勉强笑道:“你明白什么了?”
    秦弄玉道:“我知道珊瑚姐姐定然会到飞龙岛去,向南山虎报她杀父之仇。你是不想与我一起,在那儿碰上了她。”
    耿阻正是有此顾虑,他怕再次卷入感情的漩涡。要知珊瑚曾与他千里同行,好几次在他遭遇危难之时,舍身相救,实可说得是情深义重,意气相投。尽管他如今已有了取舍,但总是不能忘怀。在目前的情形之下,见了珊瑚。除了引起彼此的伤感之外,那还右些什么好说?何况他也怕她们二人,见面之后,再一次演出以前的一幕,彼此退让,叠开了他。这就真是“相见不如不见”了。
    以照给表妹说中心事,默默不语。秦弄玉叹口气道:“照哥,这就是你的错了!”耿照茫然道:“我怎么错了?”
    秦弄玉缓缓道:“大丈夫当有光风霁月的胸怀,珊瑚姐姐曾护送你千里长途,恩义如山,如今她去报杀父之仇,你怎可置身事外,全不理她?咱们武功虽不高,但事急之时,也总还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何况,咱们只要尽一番心意,总胜于袖手旁观。咱们三人之间的事情,以后还可以惺惺商量,你也不必怕我小心眼儿,就不敢去见珊瑚姐姐。”
    耿照给她说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其实他也何尝不在想念珊瑚?这几日来,他每念及珊瑚即将孤身犯险,而自己却袖手旁观,也何尝不内疚于心?”
    耿照踌踏片刻,心意已决,说道:“你说得不错,飞龙岛上,敌众我寡。虽有柳女侠、东园前辈等人去了,但多一个人帮他们就多一分力量。不过,不过这里虽然暂时无事,也总得提防军情有变。我不知辛大哥有了些什么布置,能不能放我离开此地十天八天?总得问过他方可以定夺。”
    正说到这里,忽见萨老大匆勿而来,说道:“辛将军正在找你,原来你们是在这儿。”耿照道:“辛将军找我何事?”
    萨老大道:“听说是采石矾虞将军那儿有人来。”萨老大所说的“虞将军”即是虞允文,耿照叔叔耿京所创建的这支义军如今就是由他指挥的,耿照初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之时也曾在他军中做过水师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听说是他派有人来,大喜道:“原来虞将军已经与辛大哥联络上了,有他们同心合力,守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防,何愁金寇南侵,只不知他是来报甚军情?”
    当下耿照便与萨老大去见辛弃疾,秦弄玉以为他们有军机大事要商,问候了辛弃疾之后,便要告退,辛弃疾笑道:“此事与耿照有关,你也可以听得的。而且我也还想问一问你的意思呢。”
    耿照诧道:“是甚事情,与我有关?”秦弄玉也甚奇怪,说道:“我对于军国大事是一点也不懂的,哪有什么主张?”
    辛齐疾笑道:“秦姑娘,耿照的身名人轶事体已经完全复原了没有?你给我说实话。”秦弄玉道:“比从前还强壮得多。那老和尚所授的内功心法的确是功效非凡。”
    辛弃疾道:“好,是你说的,我就信了。有件差事,我想叫照弟去办,他身名人轶事体好了,我就放心让他去了。”
    耿照道:“我以身许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哥尽管吩咐。”
    辛弃疾道:“虞将军使人来,谈及两件事情,第一件是想调你去帮他的忙,统率那支义军,如今已是正式编为官军,号称飞虎军了。”耿照吃了一惊,说道:“我哪里挑得起这样的担子,我又没学过兵法。”辛弃疾笑道:“你跟着虞将军,慢慢也就可以学会了。虞将军说这支义军本是你叔父创建,我既不能去助他统带这一支军队,那就只有你最合适了。不过,这事还可以悄迟一步,第二件事情却是要马上动身的。”
    耿照道:“可是军情有了变化,金寇在哪里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
    辛弃疾道:“这倒不是。金寇如今已集中北岸,形势的确十分紧张。不过他们正在大举征调民夫船只,大的总还得一个月的准备工夫,才能大举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件事情是要比防御金寇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更危险的。”
    耿照道:“是什么事情?”辛弃疾道:“虞将军得到消息,水寇樊通在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口外一个小岛招集黑道人物聚会,日期定在本月初五。今天正是初一,还有四天就是会期了。”耿照道:“怎么是樊通?哦,我明白了!”笑道:“虞将军的消息还没有我知得详尽呢。他们这个会的盟主是飞龙岛主,飞龙岛主与南山虎、樊通是结义兄弟,樊通只是老三。大约因为他在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寇历史长久,所以由他出面。”辛弃疾以前也曾听得萨老大谈过这一件事,点点头道:“不错,这么看来,那个什么飞龙岛主与樊通所招集的群寇之会,实在就是一桩事情。”
    辛弃疾接着说道:“虞将军送来了一份水域图,原来那飞龙岛离咱们这几很近,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外的获港开船,顺风三日可到,逆风顶多也不过五日。虞将军的意思是想我选派一个机灵勇敢的人,到那飞龙岛去探听消息,看那帮水寇意图如何,是否与金人有所勾结,参加聚会的首脑是哪些人等等,此事乃是深入龙潭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非同小可,照弟……”
    耿照大喜道:“我去!大哥,实不相瞒,我刚才正是与玉妹商量此事,就是你不叫我去,我也要去呢!”
    辛弃疾道:“秦姑娘,你们经过许多磨难,方始重逢,你放心让他去吗?”
    秦弄玉道:“为国家出力,不单是男儿的事情。我正要向将军请令,我也想与照哥同去。”
    辛弃疾喜道:“难得秦姑娘深明大义,此事乃是深入龙潭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危险非常,我的意思本来也是想派两个人一齐去,好有个照应,说句泄气的话,有一个失陷了,也还有另一个回来报讯。
    不过,秦姑娘……”
    秦弄玉道:“正是因为危险,我才要与照哥同去,”
    萨老大道:“辛将军,依我之见,还是让我们兄弟去的好。
    耿相公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担当。那支义军,虞将军不是要他去帮忙统带吗?”
    辛弃疾道:“我的意思是要你与耿照一道去。你的兄弟留在这几,我身边也需要一个得力的人相助,飞龙岛之事,乃是当务之急,耿照回来之后,再往虞将军那儿,也还不至于耽误。”
    这只是表面的理由,原来辛弃疾乃是顾虑到事情危险,只怕有甚不测之涡,萨氏三兄弟已有一人为国捐躯、他不忍再把他们两兄弟一同遣去。当然,他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惜耿照,不过,总要有个取舍,因此,他决定萨老大与耿照同去,耿照有胭有识,虽然稍欠机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却是十分沉毅,可以担当大事,而萨老大则江湖经验十分丰富,可以补耿照之不足,所以辛弃疾经过了周密的考虑,下了这样的决定。
    萨老大深懂人情世故,也体会到辛弃疾这番用意,心里十分感激。辛齐疾已然下了斩钉截铁的命令,他也就不再为兄弟争去了,当下和耿照一同接过令箭。
    秦弄玉嚷道:“我也一定要去。”心中想道:“照哥倘若有甚危险,难道我还能独自活吗?”她要与耿照“共死同生”的心意,虽没说出口来,但辛弃疾已是从她的神色语气之间,深深懂得。
    当下说道:“好,难得你们都是赴义恐后,那么你们三人就一同去吧。”
    计议已定,辛弃疾便拔了一条镶有甲板的小船给他们,第二日一早,便即开船。
    第一天天朗气清,波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静,航行很是顺利。萨老大是水陆俱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舟有如策马,船遇顺凤,如箭疾驶,比马还快。耿照在虞允文军中当过水师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懂得驾驭船只,不过不如萨老大的纯名人轶事熟,他们两人便轮流掌舵。秦弄玉帮不上忙,在船头观赏海景,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之下,波涛不兴,海面似抹了一层金色的锦缎。天空是沙鸥翔集,水底是各种怪鱼游泳,有一种飞鱼,还能跳出名人轶事水面,似鸟几一样在空中飞舞片刻,然后再钻进水中。秦弄玉看得啧啧称奇,笑道:“上次我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时,遇上狂风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弄得我躲在船里发闷作呕,如今才知道海上的景致,原来这样好看。”萨老大笑道:“要是天气变坏,海上的波涛,那是要比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更为险恶呢。”秦弄玉道,“我经过了那次晕船,多少有了点经验,再遇风波,大约不至于那样难受了。当然,最好还是不要碰上的好。”
    第二天有一点风,但却是顺风,秦弄五也不觉得怎样,她闲着无事,有时还磨着耿照教她驾船的技术。到得黄昏时分,萨老大取出名人轶事水域图一看,笑道:“明天若然也是这样顺风,就可以提早到飞龙岛了。”耿照想起即将见到珊瑚,心里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第三天上半天也还是风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静,航行很是顺利,哪知到了中午时分,天色突变,转眼之间,旋风卷起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将他们这只小船抛上抛落,萨老大吃惊道:“不好,咱们碰上了海上的大风暴了!”
    片刻之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顿敛,天黑沉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涛似一个个小山般打来,萨老大与耿照合力掌舵,小舟仍是东倒西歪,起落不定。秦弄玉倒在舱中,已是要想呕吐,幸亏萨老大早准备有预防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药丸,给她服下,她昏昏思睡,这才减少了难受的感觉。
    耿照道:“风向如何?”萨老大叹口气道:“这是逆风,船不翻已是大幸,能否如期到达飞龙岛,那更是要听天由命了。”
    忽见一只大船驶来,船头张着一面大旗,绘着骷髅,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的天色之中,波涛大作的情况之下,更显得狰狞可怖。庐老大吃了一惊,说道:“快拔转船头,避开他们。”
    耿照道:“怎么,遇上盗船了?”心想:“这本是水寇聚会,遇上盗船,何足为奇?”萨老大道:“这不是普通的海盗船只,这是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寇首领闹海蛟樊通的座船,咱们虽是他的客人,但在这里遇上了总是不好,宁可碰上他的手下,不能会他本人。”要知萨老大那日取了盂老太的那枝令箭,本来就是准备到飞龙岛之用的,若是碰上樊通与飞龙岛主的下属,见到这枝令箭,当然会以礼相待,将他们引进。但若是遇到他们本人,他们请些什么“客人”,当然心中有数,一见是两个陌生的面孔,自必会加以盘问了。
    耿照与他台力扳过船头,转舵向另一个方向前进。但凤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猛,哪容得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纵如意,一个山头般的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压来,将他们的小船抛起,俯冲而下,再被急流一卷,只见那面骷髅旗就在眼前,他们要想避开那只盗船,岂知距离更加近了。
    耿照道:“要是当真无法避开,我上盗船与他们厮杀,你照料秦姑娘,赶快逃走。”他是准备牺牲自己,掩护他们,以免表妹落在贼人手中。
    萨老大忽道:“咦,有点不对。且馒,且慢!”
    耿照道:“怎么?”萨老大道:“明日便是群寇聚会之期,樊通是主持人之一,他应该在飞龙岛上接待宾客,怎有闲情出海?而这只船却似远航归来。”
    耿照道:“你又说这面旗帜乃是他的座船标志?”萨老大道:“我明白了。看来是他手下用他的座船去接贵宾的。”
    耿照精神一振,说道:“倘若不是樊通本人,那么,咱们就不用惊惶了。你有飞龙岛主的令箭。”萨老大道:“不错,但却不知是什么有来头的贵客,樊通要用自己的座船接他。”
    说话之间,那只张着骷髅旗的大船,与他们的距离已是不过十数丈之遥,推波助澜,把他们这只小船打得更是飘摇不定。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叫道:“那不是照弟吗?咦,照弟,你们这只小船要沉啦,快快上我们这只大船!”
    声音入耳刺心,耿照大吃一惊,抬头看时,只见那盗船船头上站着一个少女,正是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连清波!
    更令得耿照吃惊的是,只是连清波也还罢了,在她旁边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那是金国的国师、“祁连老怪”金超岳!
    耿照这才明白,怪不得樊通要用自己的座船去迎接他们。
    金超岳哈哈一笑,说道:“祁连郡主,原来这小子就是耿照吗?他父亲曾受我们大金的恩典,他竟敢杀了蓟州的守备,偷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与我们大金力敌。哼,哼,也当真是太过胆大妄为了。”
    连清波娇名人轶事声说道:“国师,你不要吓唬他,他是我的好朋友。”
    金超岳道:“好,看在郡主。你的份上,他只要乖乖地来投顺咱们,我也未尝不可饶他。”
    连清波招手叫道:“照弟,你上船来吧!你已知道我的来历,我也不想瞒你。我是大金皇帝御赐的郡主。但如今你是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之危,金国国师即使不与你为难,你们的小船也禁不起这场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恩怨暂且撇开,我对你总是一番好意,你不必我去扶你上船吧?”
    耿照气得眼睛发黑,正要破口大骂,秦弄玉早已替他骂了出来:“你,你这妖狐,你害得我们还不够吗?你简直是人面兽心!”
    原来秦弄玉在昏昏沉沉中听得连清波的声音,蓦地一惊,突然醒了,她怀着血海深仇,如今面对仇人,焉能不气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力,她爬了起来,就走出船头来了。
    耿照见她颤巍巍的模样,脚步也似站立不稳,吃了一惊,连忙说道:“玉妹,你回去。待我来对付她。”
    连清波冷笑道:“秦姑娘,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你的杀父之仇,竟与仇人卿卿我我了?”
    秦弄玉气得大骂道:“妖狐,你还想骗我?你才是我杀父的仇人!照哥,你的母亲也是她害死的,咱们绝不能放过她了!”
    她大过冲动,话犹未了,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连清波面色陡变,哈哈笑道:“哦,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好吧,且看你们如何对付我?”
    金超岳道:“这小子不识抬举,还与他多说作甚?郡主,你要活的还是死的?”连清波道:“还是活的好。”金超岳大笑道:“群主毕竟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大笑声中一条长绳蓦地飞出。
    绳子缠上了船头的桅杆,惊涛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中,耿照这只小船竟给他拖得向大船靠近。耿照拔名人轶事出宝剑便斩,金超岳左手一挥,“呼”的一声,义是一条长绳飞出,夭矫如龙,耿照一剑削空,“啪”的手臂已着了一下,宝剑跃落,幸而没有结他缠上手腕。
    萨老大喝道:“老怪休得逞能!”双手齐出,抓着了两条绳于,双方较量内力,萨老大稍逊一筹,小船仍是给他拖得缓缓向前靠近,但萨老大用千斤坠的重手法定着身形,却也还能站稳脚步。
    幸亏耿照的功力已是今非昔比,要不然着了那一下只怕手臂也要折断,如今却不过稍感疼痛,井未受伤。耿照拾起宝剑,唰唰两剑,将那两条绷紧了的绳子斩断。
    小船失了牵力,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打来,登时抛起,秦弄玉立足不稳,便要跌倒。耿照连忙将她抱进舱中。
    萨老大突然失了重心,饶是他使用了千斤坠的重身法,也不禁在船头上打了几个盘旋才稳得着身形。那一边金超岳双手所发的力道突被截断,却不禁“咕咚”一声,屁名人轶事股着地,坐在船板上了。
    这时正碰着一脉逆流,耿照那只小船落了下来,被水流一冲,倒是离开那只大船远了。金超岳站了起来,大怒说道:“追上去,撞沉它!”
    樊通那只座船有三十二个水手,一齐划桨,疾如奔马,冲开逆流,追上前来。
    耿照道:“拼了吧!”放下秦弄玉,拔名人轶事出宝剑,准备两只船一靠近,便跳上大船厮杀,萨老大沉声说道:“不能!”耿照道:“难道眼睁睁的给它撞沉,葬身鱼腹?”萨老大道:“要拼也不是这样拼法。”说话之间,那只盗船已经追了到来,相距不过数丈。
    以金超岳的本领,本来可以居高临下,跳落他门这只小船。
    萨老大与耿照都已筋疲力竭,决非他的对手,要活捉也非难事。
    但在这狂风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中,金超岳也怕有失,万一落在海中,那不是自我晦气?故此他仍然按照原来的计划,叫水手加紧划桨,要撞沉这只小船。
    连清波道:“他们这只小船看来不久也要沉了,不如尾随着它,待它沉了,再把这几个人捞上来。活的总好过死的。”要知樊通这只座船比耿照那只小船大十倍有多,以泰山压顶之势撞过去,只怕小船要片片碎裂,船上的人只怕也难以幸存。
    金超岳笑道:“郡主,你别忘了咱们在今晚要赶到飞龙岛呢,明天就是会期了。还是快快了结省事。再说,你若收留这个小于,只怕公孙奇,……哈哈,只怕公孙奇也不愿意呢!”
    连清波面上一红,说道:“国师,说笑了。我只不过想为皇上生擒钦犯而已。”金超岳道:“还是赶到飞龙岛要紧。不能为这小子的死生多耽搁时候。”连清波道:“好,那就随国师的主意吧。”说时迟,那时快,大船小船又靠近了许多,几乎已是首尾相衔,连清波叫道:“耿照、你死亡已在指顾之间,还不听我劝告吗?”
    耿照正要不顾一切,跳上大船,忽听得萨老大叫道:“用重身法在左舷站稳!”突然拔过船头,不向前逃跑,反而向大船的船尾部份撞去。
    只听得“轰隆”一声,激起了数人高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柱,这一刹那,这只小船陡地抛了起来,就似腾云驾雾一般,上了半天。萨老大.站在右舷,耿照站在左舷,都以千斤坠的重身法稳定船身,小船兀是东歪西倒,但也幸而萨老大预先吩咐,有了准备,各在一边,定着船身,才不致有覆舟之险。
    瞬息之间,小舟己在几个洪峰之上滑过,这次他们是顺着水流,狂风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催送小舟,当真有一泻千里之势,不消多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没有这么大了,小舟稍稍稳定下来。耿照抬眼望去,只见那只大船远远的只剩下一个黑点,似乎在海面打着圈圈。
    萨老大吁了口气,说道:“算是过了一关了,你快去看看秦姑娘。”
    只见秦弄玉名人轶事面如白纸,手足冰凉,耿照惊道:“玉妹,你怎么啦?”秦弄玉颤声道:“我倒似好了一些,胸口没那么闷了。就是有点觉得冷。”
    幸好这时风力已大大减弱,小船也过了水流湍急之处,渐渐慢了下来……没那么颠簸了。秦弄玉虽说无事,耿照却很不放心,叫道:“萨大叔,请你进来看一看秦姑娘。”
    萨老大察看水纹,知道无甚危险,暂时不用掌舵,他稍通医理,进去给秦弄玉把了把脉,笑道:“秦姑恨身名人轶事体不适,还是因为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精神疲倦所致,并非受了内伤。她刚才是一时激怒,口吐鲜血,吐血之后,胸中积闷发散,对身名人轶事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耿相公倒可放心。”
    耿照放下了心上的石头,发觉小船走得很慢,不觉又有点忧虑,说道:“他们那只大船比我们快得多,难关还是没有渡过。
    咦,怎的不见他们追来?”原来他凝眸远察,却连那只大船的影干都看不见了。
    萨老大笑道:“他们决计赶下上我们了,如今他们即使不是丧身鱼腹。只怕也要比咱们狼狈得多。”
    耿照诧道:“为什么?”萨老大道,“咱们的船只虽小,船头却是包着铁甲的,刚才那么一撞,我是对准他们船尾最薄的那一部份棱去,少说也要撞他一个窟窿。”耿照这才明白,适才两船遭遇之时,萨老大何以禁止他跳上大船冒险,原来他是深明双方船只的构造,早已成竹在胸。
    耿照喜道:“倘若如此,那就真是邀天之幸了。萨大叔,你歇一会,我替你掌舵,”这时小船又有倾侧摇荡的现象,但萨老大察看水纹,却知正是顺流而下,论理不该有此现象,心中甚感诧异。
    秦弄玉道:“照哥,给我一口水喝,我口渴得很。”
    耿照抬眼一看,这才发现盛有淡水的皮袋,以及贮备的粮食都已无影无踪。原来在刚才两船相撞,他们这只小船被抛起之时,船中的一切杂物,都已被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卷去。船中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是再也没有一件东西了。
    耿照暗暗叫苦,忽听得秦弄玉道:“那不是水吗?”只听得汩名人轶事汩声响,原来他们的船,右侧的船舱板壁也给震裂了一个小孔,海水正在渐渐地侵进来。秦弄玉神智还不是十分清醒,只道那是皮袋的水泻在地上。
    耿照这一惊非同小可,无物可以堵塞,只好伏下去用掌封住小名人轶事洞,说道:“这可怎么办?玉妹,这是侵进来的海水,不能喝的。”秦弄玉定了定神,这才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情。
    秦弄玉叹口气道:“照哥,都是我累了你了。”耿照微微一笑,说道:“你还记得大明湖畔那次,你要与我同归于尽吗?那时你我倘若真是同时死了,你心中充满恨意,我死了也不得安宁;如今最多也不过一个死,情景可是大大不同了,你为我感到歉意,我更为你感到欢喜。”耿照处此绝境,自忖难以生还,因此顾不了萨老大在旁,便说出了心中言语。秦弄玉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圈红晕,哄道:“照哥!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她似嗔实喜,脸上晕红,心中无限甜意。
    萨老大道:“还有一线希望,你我必须打起精神,掌稳了舵,堵住漏洞,只要碰上渔船经过,就有救了。此时万万松懈不得。”
    耿照道:“是,玉妹,你忍着些儿。”这时船舱板壁的缺口已是渐渐扩大,耿照一掌难以封闭,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整个身名人轶事子堵上去,忍受那海水入侵的压力。秦弄玉口渴如焚,但见耿照如此情形,心想阻哥所受的痛苦比我更大,也就不觉得怎么难过了。
    风暴过后,瞑色四合,在海上又过了一个宙天,明日就星飞龙岛的会期了。但这时萨、耿等二人死生难卜,萨老大的水域图也寻已湿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无法展读,不知航线对是不对,只好都不管了。
    一弯眉月,似是从海中升起,这时已是风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静,月色柔和,“海上生明月”,本来是诗人咏叹的幽美境界,但这时他们在死亡线上挣扎,心情却是极不安宁。
    他们在海上经过大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经过大厮杀,又漂流了整整一天,没水喝,没东西吃,秦弄玉本来就已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用说了;萨、耿二人,饶是耿照以身名人轶事体堵住缺口,又冷又饿,又要抵受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冲击的压力,初时还有痛苦的感觉,渐渐连感觉也麻木了,似乎身名人轶事体已在僵化,脑中空荡荡的,但觉一片茫然。
    萨老人也渐渐没有气力把般,忽听得耿照呻名人轶事吟之名人轶事声,他回头一看,只见耿照似是瘫在船上,身名人轶事子被水冲开,原来那缺口愈来愈大,耿照已是挡不住水力的冲匪。萨老大这一惊非同小可,要去抢救。祸不单行,他把舵不稳,轰隆一声,又撞着一块礁石,小船搁浅,船板破裂,海水大量灌了进来,小船渐渐下沉。
    耿照一咬舌头,陡地振作精神,抱起了秦弄玉,但这时哪还有逃生之望?耿照苦笑道:“玉妹,咱们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这回却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眼看就要同归于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忽听得风帆猎猎,一只快船箭一般地驶来,靠近了他们这只小船,有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将他们救起来。”船中走出六个少女,两个拉一个,把他们三人都拉上了她们那一条船。正是:却喜沉舟凶化吉,风波过后玉人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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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若有情时来入梦于无声处起沉雷
    船中挂有官纱灯笼,房舱布置得似富贵人家小姐的闺房,珠帘半卷,檀香缕缕,透过帘栊,令人精神一爽。耿照等人上了这条船,当真足有如脱苦海而登仙境,几疑身在梦中。
    一个少女从舱房上出,问道:“你们是些什么人?”耿照抬头请,不由得人吃一惊,秦弄玉则已叫了出来,猛地骂道:“你这妖女,你……”原来站在他们向前的少女,竟是与玉名人轶事面妖狐连清波一模一样。
    丫鬟骂道:“岂有此理,我们的小姐救了你,你还骂她。”那少女怔了一怔,随即微笑道:“你们不要怪她,她想必是神智还未清醒,唉,这么娇名人轶事弱的一位姑娘,泡在水里十身都湿名人轶事透了,这可怎么了得,快扶她进房间里替她换过一身衣裳。”
    耿照定了定神,他起初以为是赫连清霞,但赫连清霞比连清波小了五岁,口音形貌仔细一认,便知不是。这女子和连清波差不多年纪,简直就是她的化身。不过,她手中是拿着一支笛子,和连清波的装束完全不同,而且她端庄的神态,也绝不是连清波可能假冒的。耿照虽是惊疑不定,但心中想道:“管她是谁,这次绝处逢生,也只有靠她救助了,看来她也不似怀有恶意。”当下悄悄在秦弄玉耳边说道:“她不是妖狐。”秦弄玉气息奄奄,有气没力,骂了两句,已是骂不下去,听了耿照的话,她情知耿照绝不会骗她,心头一松,也就不再挣扎,让两个丫鬟,将她扶进舱房。
    萨老大在三人之中功力最深,江湖经验也最丰富,此时他虽然也是有气没力,但神智却十分清醒。凭他的理智判断,他立即便可断定这少女绝不是连清波。要知连清波所坐的那只大船,即使不至于沉没,也绝不会赴在他们的前头,而且还有余暇容她换过装柬,换过座船?萨老大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少女道:“这里是飞龙岛,你们是些什么人?”萨老大又惊又喜,想不到随波逐流。
    居然走对了航线,走到了飞龙岛来。当下便拿出了那枝令箭,说道:“我们是接了岛主的绿林箭,来此参加英雄大会的。”
    一个丫鬟道:“哦,你们是岛主的客人,令箭倒是对了。但我们不是接待客人的,却不敢将你带到岛上。好在南宫舵主的船就在附近,我迭你们到他船上,让他招待你们吧。”这一个丫鬟说得委婉一些,另一个丫鬟插口道:“不错,我曾听得知客的李大哥说过,令箭对了,也还要经过盘问,才许踏上岛上的。他们是怕有人拿了令箭,假冒客人的身分。”耿照听了大吃一惊,心道:“她们说的南官舵主,定是南山虎无疑。这回可真是刚脱灾难,又落虎口了!”
    耿照正自忧心忡忡,那少女忽道:“不必将他们送去了。你不见他们快要冻得僵硬了吗?船上没有姜汤给他们沐浴更衣,南宫舵主的船虽然离此不远,送过去也得耽搁好些时候,救人要紧,我带他们回去,有什么事情由我担待好了。”那几个丫鬟见他们持有岛主的令箭,又有小姐出头为他们担当,谁也不敢多话,连声应道:“是!”掌舵的、划桨的各就各位,便要开船。
    那少女道:“且慢”我还要问你们一件事情。你们在海上可碰见一艘张着骷髅旗的大船?”萨老大怎敢实说,含糊答道:“今日海上起了风暴,天色沉暗,我们虽碰上几条船,距离大远,也看不清楚是否挂有骷髅旗。”那少女沉吟半晌,自言自语道:“岛主也另外派了几条船出海接应了,若有意外,那也是急不来的。好吧,先把你们带回去再说。”这才下令开船。
    上了岸,那少女换乘一辆马车,叫耿照等二人和她同坐,两个丫鬟驾车,其他四个丫鬟另乘一辆较小的马车,便把他们载回自己的住处。丫鬟们都有点奇怪,心想:“这女的也还罢了。
    小姐何必把两个男人带回去要我们服侍?就近把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哨所的弟兄救护,虽然地方没那么舒服,但却可免了许多麻烦,不更好吗?”但她们却也不敢于涉她们的小姐。有几个丫鬟自作聪明,见耿照相貌颇为英俊,只道小姐看上了他,相互作会心的微笑。
    耿照等人躲在那少女的车上,一路上自是无人盘问。那少女将他们带回自己的住址,秦弄玉实在太过疲劳,心情松懈之后,在马车上便已昏昏睡去。那少女也不惊动她,悄悄地叫丫鬟抬她到内房让她安睡。然后吩咐另外的丫鬟道:“给这两个人准备姜汤沐浴,再照他们的身材,给他们找两套男子衣裳。然后再给他们准备稀饭、小菜。”丫鬟们领了命令,分头办事。
    耿照、萨老大洗了一盆滚名人轶事热的姜汤,精神稍稍恢复。丫鬟请他们在外院的一间房间进食,热腾腾的稀饭,配上可口的小菜,对他们来说,胜过了海味山珍。萨老人笑道:“饿得过度,不宜多吃,适可而止。”话是如此,他们每人还是进了三大碗。
    半饱之后,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昏昏思睡。
    萨、耿二人得此奇遇,心中也着实有许多疑问。但因有丫鬟在旁边眼侍,却是不敢畅所欲言。吃过稀饭之后,耿照打了几个呵欠,很希望那丫鬟叫他们去歇息,那时他与萨者大就可以私自商量了。虽然这时他们也实在有点渴睡,并非做作。
    不料那丫鬟却道:“这位相公,我们小姐请你去见她。”耿照吃了一惊,道:“就只叫我一个人吗?”
    那丫鬟道:“是。请相公随我来。”耿照无可奈何,只好随着那个丫鬟,走进内院。途中耿照问道:“你家小姐,可是岛主的女儿么?”那丫鬟道:“不是。是外地来的客人。”耿照听她以客人称那少女,问道:“那么,你们不是她带来的了?”那丫鬟道:“我们本来是眼侍岛主夫人的,如今奉命来伺候这位小姐,也就等于是我家小姐了。”耿照道:“你家小姐姓……”那丫鬟抿嘴一笑,说道:“小姐姓甚名谁?她既然请你前来会晤。自会亲口告诉你的,你急什么?”说话之间,已到了绣房外面。那丫鬟敲门报道:“婢子奉命将客人请来了。”房名人轶事中传出那少女的声音道:“好,请他进来,你可以不必在此问候了。”那丫鬟应道:“是。”推开名人轶事房门,让耿照进去之后,她随手把门掩上,便自走了。
    耿照惊疑不定,说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不知有何赐教?”那少女微笑道:“耿相公,你的胆子也真不小啊!”
    耿照听她一口说出自己的姓氏,大吃一惊,跳将起来,不自觉地手摸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那少女笑道:“耿相公,你不用惊慌。我若是有加害之意,还何必救你?你是抗金义士,我佩服你还来不及呢]请坐。”耿照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想必她曾见过金国悬赏缉拿自己的图形。
    耿照稍稍安心,但还是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满腹,问道:“你是谁?你将我唤来,这——”那少女笑道:“耿相公,你大约十分惊诧我的相貌和你认识的一个人相似吧?我们姐妹自小就很相似的。我就是你们所骂的那个‘妖狐’的妹妹。”
    原来这个少女正是赫连家三姐妹中的二姐赫连清云。她自从与武林天骄分子之后,武林天骄去临安寻觅蓬莱魔女,她则走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各地,找寻她的大姐赫连清波。后来,她探听到确实的消息,知道飞龙岛主招集群盗聚会,将迎接金超岳与她姐姐来作贵宾,她就先来飞龙岛相候。她的相貌和姐姐一模一样,不必她说出姓名,飞龙岛主已经知道她是赫连清波的妹妹了。飞龙岛主正要结纳她的姐姐,因此待她优礼有加。拨了一幢房子给她,还送了几个丫鬟给她使唤。明日就是会期,派去迎接金超岳与她姐姐的那条船入黑都还未到,故此赫连清云也驾船出海,准备接她姐姐,不想姐姐未接到,却接到了耿照等人。
    耿照听了她自报姓名身份,不禁又是暗暗吃惊。赫连清云似是知道他的心意,笑道:“我姐姐的行名人轶事事,我也略有所知。我们姐妹自小分散,不料她误入岐途,我此来用意,正是要找到她劝她改邪归正的。耿相公,你们骂她‘妖狐’,奠非你们与她之间也有甚仇冤?可以看在我的份上,将它化解吗?”
    这一问耿照实是难以回答,赫连清云于他有救命之恩,但她的姐姐却于他有杀母名人轶事之恨,父母名人轶事之仇,不共戴天,如何可以化解?耿照想了一会,委婉说道:“请小姐见谅,在下实是有难言之处。倘是小姐不能容我,我也任凭小姐处置。”
    赫连清云叹了口气,说道:“耿相公既有难言之隐,那也就不必说了。我姐姐的所作所为,原是难以教天下英雄见谅。你是抗金义士,不论如伺,我总是把你当作客人看待,请勿多疑。”
    赫连清云光明磊落,耿照深为感动,一揖到地,说道:“既然如此,小可告退了。”赫连清云道:“我想多耽搁耿相公片刻。
    请问耿相公是否从临安未?”耿照道:“不错。小姐可有何事垂询?”赫连清云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柳清瑶柳女侠听说与耿相公相熟,不知她可在临安?”耿照道:“不错,我在临安的时候她也正在临安。但现在也已经离开了。”赫连清云道:“我有一位姓檀的师兄上十月赶在临安找她,不知他们可曾见面?耿相公知否?”
    耿照知她所说的师兄乃是武林天骄檀羽冲,说道,“他们见过了面,但还没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又分手了。”赫连清云诧道:“哦,有这样事情?这——”耿照不愿谈论别人私事,而且他对蓬莱魔女与华谷涵二人的情怨纠纷,也只是略有知闻,并不十分清楚,于是说道,“这个我也不知其中原因。”
    耿照以为她还要追问事实经过的,赫连清云却是若有所思,半晌说道:“时候不早,耿相公连日劳累,请早安歇。明朝一早我要去会岛主,也许不再与你相见了。我有一事奉劝,我不知你此来目的如何,你也不必告诉我,但请你多加小心,切勿轻举妄动。”耿照道:“是。小姐好意,耿某感激不尽。”赫连清云将原来带领耿照前来的那个丫鬟唤来,仍然叫她带耿照前去安歇。
    耿照见是单独一间房间,问那丫鬟道:“与我同来的那位萨大叔呢?”那丫鬟道:“我只道他是你的下人,已另外给他安排了住处了。这是小姐吩咐的,婢子不敢擅作主张。如今午夜已过,耿相公,你若不是有紧要事找你同伴,那就旱些安歇吧,反正明早便可见面。”耿照听她如此说,也不愿因此小事再去见赫连清云,便道:“好,这里没事了,你也早去安歇吧。明早若我不知醒觉,请你叫我。”
    丫鬟去后,耿照和衣而睡,辗转反侧,难以入梦。心里自思:“倘若玉名人轶事面妖狐今晚回来,她知道我就在此处,她妹妹能拦阻她不害我吗?”一时又想起了明日也许便可见着珊瑚,不觉心事如潮。
    但耿照日间在狂涛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挣扎了一整天,毕竟是太疲劳了。
    恐惧的心情也抵挡不住倦意的袭击,思路渐渐模糊,终于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咯呜鼓响,耿照给鼓声惊醒,跳起身来,望出窗外,只见已是日上三竿。
    昨晚服侍他的那个丫鬟推门而进,笑道:“相公醒来了,请用早点。”拍一拍手,另外两个丫鬓端了八式点心,一锅稀饭进来。又给耿照递了一条洒了香露的毛巾。
    耿照匆匆擦了把脸,连忙问道:“刚才那鼓声是——”那丫鬟道:“今日岛主召开英雄会,击鼓聚集群英。”耿照道:“哦,英雄会已经开始了?”那丫鬟道:“不错。但小姐吩咐,相公精神未曾恢复,今日还是请你留在这里再歇一天吧。”
    耿照道:“不,我要去的。和我同来的那位萨大叔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丫鬟笑道:“你要去也不必如此匆忙,吃了早点再去吧。”耿照道:“那位萨大叔一一”那丫鬟道:“你先用寻点。嗯,我们小姐对你真是照料周到,生怕饥坏了你呢。她一早出门.也没忘记吩咐我们给你准备点心——”
    耿照无心听她说话,狼吞虎咽地把几碟点心一扫而光,啼哩呼噜又喝了两大碗稀饭,那丫鬟在旁边掩着嘴笑。
    耿阻抹了抹嘴,说道:“好,现在我是遵命吃过早点了,你可以说了吧,那位萨大叔究竟如何?”那丫鬟笑道:“也没什么,那位萨叔已出去了。他精神很好,你不用担心。”耿照道:“他怎么不等我?”那丫鬟道:“这我怎么知道?或者他是不愿惊醒你吧。”
    耿照忙又问道:“那位秦姑娘呢?”那丫鬟道:“我是奉命来伺候你的,那位姑娘昨晚和我们小姐同寐,伺候她的另外有人,我不知道。”
    耿照心急如焚,也顾不得礼议,便往外跑。那丫鬟道:“相公,你是要找那位秦姑娘吗?我替你去先同一声,看看她起床没有?”耿照边跑边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叫她。”那丫鬟摇了摇头,心道:“看来他的心上只是记挂着他的那位秦姑娘。倘若我们小姐真的是看上了他,那可是不幸之至了。”
    这幢房子共分二进,有中门隔断内外,耿照要闯进去,却给一个丫鬟拦住。耿照道:“我昨晚来过的,我想找那位秦姑娘。”
    那丫鬟沉着脸道:“昨晚是小姐请你来的。今日你是自己来的。
    没得小姐允许,请恕我不能让你踏进此门。”心中甚怪耿照不懂礼貌。
    其实耿照不是不懂礼貌,他是害怕一件事情,害怕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已经到来,秦弄玉落在她的手中。他不便向丫鬟打听,给她一顿抢白,不觉脸上发烧,只好停下脚步,说道:“那么就请姐姐代我请她出来吧。”
    耿照以为自己不进去,只是请那丫鬟代唤,她总可以答应了。哪知这丫鬟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耿照怔了一怔,道:“为何不行?”那丫鬟道:“小姐刚刚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房去打扰她。”耿照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们的小姐不是一清早就出去了吗?哪里又来的小姐?”那丫鬟淡淡说道:“就是又来了一位小姐!她是我们小姐的姐妹。”
    耿照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就在此时,忽听得里面传出一声尖名人轶事叫,正是他表妹秦弄玉的声音。
    那丫鬟道:“相公,你、你不能……”原来耿照已从她身边审过去,硬往里闯,那丫鬟赶来拦阻,一面叫嚷,耿照反手一指,点了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耿照“砰”的一掌打开名人轶事房门,只见一个女子面床而立,背向着他,背影与玉名人轶事面妖狐十分相似。她的表妹则正在欠身而起,脸朝着他,脸上惊骇的神色还未消逝。
    耿照正要冲过去,就在此时,只听得那女子笑道:“秦姑娘,不用惊慌,是我!分手尚未十天,你就不认得我了吗?”
    秦弄玉化惊为喜,说道:“霞姐,原来是你。”那少女道:“耿相公,我正想叫丫鬟去请你呢,你已先来了。”这少女回过头来,正是赫连家三姐妹中最小的那个赫连清霞。
    原来赫连清霞那日与耿照等人分手之后,便随同耶律元宜一同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武林天骄恰巧早一天走了,碰不上头。
    耶律元宜本是奉了金国元帅完颜郑嘉努之命,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探听宋国虚实的,既然碰不上武林天骄,就回到军中缴令。他拣了一些己成事实、可以公开的消息,例如魂良臣被黜,虞允文兼统义军这些消息报告了郑嘉努,郑嘉努也接到了其他探于的报告,核对属实,对耶律元宜大为嘉奖。
    郑嘉努不知他在暗中策划恢复辽国、密谋反金,只道他受了金朝的高官厚禄,确是矢志效忠。他回到军中,席未暇暖,郑嘉努又差他到飞龙岛去,作金国的耳目。因为虽有金超岳以国师的身份前往,但正因为他是国师,身份崇高,不必向郑嘉努报告,郑嘉努也只是知道有此一事,还未与金超岳接过头,故此郑嘉努又把耶律元宜作为自己的心腹派去,其中也含有监视金超岳的作用。要知郑嘉努与金超岳彼此在金主完颜亮之前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本来就是早已勾心斗角了的。
    耶律元宜与赫连清霞也是在海上碰上风暴,拂晓时分方到。
    赫连清霞的相貌与两个姐姐亦甚相似,上岸之后,立即使有人告诉她,她的二姐赫连清云正在这儿。
    耶律元宜留在客栈稍息,赫连清霞便来找她姐姐。不料赫连清云己赴飞龙岛主之约,离开住所,两姐妹没碰上头。但赫连清云早已对侍女有了交代,她的一众丫鬟也知道她的姐妹要来。赫连清霞相貌与姐姐相似,那些丫鬟也不知她是主人的姐姐还是妹妹,见她有岛上的头目陪来,料无假冒,当然殷勤奉侍,将她请进内房。
    秦弄玉睡在赫连清云的房间内,清霞见了,意外的欢喜,丫鬟告诉了她昨晚的事,清霞便吩咐丫鬟不许放人进来。她自己在床前守候。秦弄玉一醒,最初也是把她误认作玉名人轶事面妖狐,以致失声尖名人轶事叫。
    且说耿照见表妹安然无恙,又与赫连清霞意外相逢,也是欢喜无限,但他已无暇叙话,连忙问道:“玉妹,你身名人轶事体如何?”
    秦弄玉试试运动手足,笑道:“好得很,就是气力差些。”耿照道:“你快吃些东西,咱们好去赴会。”
    赫连清霞道:“早预备好了。”递过了一盅鸡汤,笑道:“你身名人轶事子尚还虚弱,不宜用饭。我叫她们用两只鸡给你熬了这盅鸡汤。”秦弄玉多谢了她的细心照料,喝了鸡汤,匆匆梳洗,便与耿照、清霞一同出门。
    赫连清霞笑道:“耿相公,你一定是心急闯进来,委屈了这位姐姐了。”耿照替那丫鬟解名人轶事开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赔礼道:“我赶着赴会,姐姐恕罪。”那丫鬟本是满肚皮闷气,但得了主人的妹妹向她慰问,又受了耿照的赔礼,深感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化怒为喜,忙道:“折煞了婢于了。小姐、相公、你们回来吃中饭吗?”赫连清霞一笑道:“不必等候我们了。”行前带路,匆匆赶赴会场。
    岛上有一座山,会场就在山下的一大片草地上。只见黑压压的草地上坐满了人,围成了三个圈圈,山坡上也站了不少人。
    赫连清霞小声说道:“我与元宜是以金国主帅的使者身份来的,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们的真正意向。等下倘是有甚事情发生,我也只能假作置身事外,你们要原谅我才好。”耿照道:“这个我懂,我们也只是来探听消息,非到必要之时,绝不出手。”赫连清霞道:“如此,我们分头进去。”赫连清霞进去,在前排特别为宾客设置的座位找着了耶律元宜。耿照二入则在山坡上挤进了人丛之中。
    这时樊通正在说话,说到了最后一段,道:“飞龙岛主是此会主人,现在就请岛主与大家见面,商量大叶。”与会群英有一大半是未见过飞龙岛主的,当下人人注目,候他出场。耿照小声问旁边的人道:“刚才樊舵主说了些什么?”那人道:“他说金兵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即,请咱们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水陆两路的各方豪杰共商大计,先要推定一位盟主。嘘,别说话了,岛主出来啦!”
    场中有一块光滑如镜台的大青石,约有二丈来高,只见那飞龙岛主乃是个髯须如戟的粗豪汉子,飞身跳上石台,缓缓走了几步,走到中央立定,石台上留下了鲜明的足印,靠近石台的人可以看得十分清楚,每一个足印的深浅都是一般。
    在石头上踏出足印并不十分困难,但这块石台,光滑如镜,离地面义有二丈多高,飞龙岛主是用轻身功夫跳上去的,轻功火候稍差,就未必能够立足得稳。这也罢了,难的是他既用轻功,而又能在石上踏出足印。
    要知以武学常理而论,施展轻功,脚尖沾地之时,力度必须用得十分巧妙,讲究的是轻灵迅捷,脚步决不能踏得重了。但在石上踏出脚印,则又非用重身法使出内家真力不行。如今飞龙岛主在石台上踏出的每个足印都是一般,可见他的轻功身法与千斤坠的重身法,已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在那脚尖沾地的瞬息之间,便可以立即转换,这种本领就是世所罕见的奇功了。
    有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人,看见他使出的功夫与武学常理相反,都不禁膛目结舌。武功高明之士,则不禁大声叫好,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轰然喝彩,那更不在话下了。
    飞龙岛主待喝彩的声音平静之后,向四方作了一个罗圈揖,说道:“多谢各位赏面,光临敝岛。如今金兵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即,樊舵主说得对,必须先推定一位盟主,才能应付此一非常的变局。我现在就提出一个人来,这位老英雄德高望重,我说出来,大家一定心服!”
    接到飞龙岛主令箭,来此聚会的群豪,人人都以为飞龙岛主是想盟主自为,只等旁人推戴的。哪知他却先自提出,推戴别人。这倒是颇出众人意外之外的事情,众人都在凝神静听,听他要提的是何人。
    只听得飞龙岛主缓缓说道:“这位老英雄就是千柳庄的柳庄主。”柳元甲本来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武林领袖,但他的名字,若是由别人口中提出,那就毫不稀奇,由飞龙岛主提出,不知内幕的大部份与会群豪,则仍是十分意外。
    飞龙岛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与柳元甲的一干亲信,是知道今日的安排的,都在欢呼鼓掌,不知内情的其他人,有些人本来是佩服柳元甲的也在随声附和,另外有些人则怕飞龙岛上是在故意试探他们的心意,不敢作声。
    飞龙岛主似是知道他们的心意,哈哈笑道:“柳老前辈是宗某最佩服的人,他这些年隐居林下,宗某则在江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虚名。有些兄弟,或者有所误会,以为我想作武林盟主,其实我每有大事,都是要请教柳老前辈的。尤其今日处此非常变局,更非请柳老前辈出山不行!”
    柳元甲本来是德高望重的武林领袖,群雄听得飞龙岛主对他推崇备至,不似假意奉承,那些原来心存顾忌的人,也就敢于鼓掌欢呼了。
    柳元甲缓缓走出场心,也不见他作势跳纵,身名人轶事子就笔直地“飞”上石台,这手炉火纯青的轻功,实是武学之士梦寐以求的境界,而在他不过是轻描淡写地施展出来,丝毫也不显得有“卖弄”的成份。比之飞龙岛主刚才的做作,虽然同样是演出了绝世神功,而他的身份却又是高了一筹了。
    柳元甲捋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哈哈笑道:“宗岛主盛情可感,只可惜老夫老矣,无能为矣。我看这盟主一席,还是该宗老弟义不容辞,老夫愿尽绵力,辅助盟主。”
    樊通说道:“柳庄主和宗岛主不要彼此推让了。依我之见。
    处此非常局面,应该有正副盟主,管辖水陆两路,才好照顾全局。咱们就公推柳庄主作正盟主,宗岛主作副盟主,兼作水路的总舵主。诸位想必赞同?”
    两家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都在叫道:“好,好,正该这样。”柳元甲满面堆欢,说道:“各位以大义相责,我只好为宗老弟分担重责,替各位尽力了。不过,今日群英毕集,若是有更适当的人……”樊通叫道:“柳庄主毋再推辞,我们都是一致拥戴你老。谁还能与你老争这一席盟主呢?”
    话话未了,忽听得有人高声叫道:“且慢!”群豪愕然,目光齐集,向那人望去,原来是铁笔书生文逸凡。
    柳元甲打了个哈哈,说道:“对啦,我们怎能忘了文大侠了?文大侠的武功人望……”
    文逸凡也是哈哈一笑,立即打断他的话道:“请勿误会。我不是来与你们两位争盟主来的。我只是有一事在心,非得先向柳庄主请教不可。”
    柳元甲心道:“谅这酸丁也不敢与我为难。”当下说道:“请教不敢。文大侠请说。”
    文逸凡道:“刚才樊舵主说得好,金寇南侵在即,这是个非常的变局,必须应付得宜。请问金寇若然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柳老英雄是准备如何应付?这件大事,必须先说清楚,这才好定盟主之位,各位以为可对?”
    与会群豪,不乏热血满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国之士,听了这话,都在说道:“不错,不错,言之有理。咱们先听柳庄主的主张。”
    柳元甲料不到文逸凡临时有此一着,但他毕竟是老好巨滑,镇定如恒。打了个哈哈,说道:“兹事体大,文老弟不问,我也想与各位商量的了。依我之见,咱们是既要为自己打算,也要为老百姓打算才是。盗亦有道,难道咱们还能趁着兵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扰百姓么?”
    文逸凡道:“话说得不错,但不知柳庄主是怎么样为老百姓打算?”
    柳元甲手捋长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这个么?依我之见,也不外乎‘保境安民’四个大字。古语有云:‘兵凶战危’,一旦打起仗来,胜也好,败也好,总是苦了百姓。如今金宋两国的大动干戈,看来是难以避免的了,咱们只能稍尽绵力,减少灾祸。我以为不如在咱们的地盘之内,另树一帜,两不偏帮。
    人不犯我,我也不必犯人。咱们水陆两路,有三十三家兄弟,凑合起来,兵力虽是不及金宋两国,也很不弱了。料想他们也得对咱们顾忌三分。诸竹若是贤同此议,合力同心,我就致函两国主帅,申明此意。在咱们地盘之内,他们假道可以,但必须秋毫无犯,也不能在咱们的地盘内打仗。”
    说到这里,大湖十三家总寨主王宇庭问道:“那不等于是自成一国了么?”
    柳元甲道:“要这么说,那也可以。俗话说得好,时势造英雄,何况诸位本来就是英雄,岂能终生在见不得天日的黑道上厮混?所以我说,趁此时机,做一番事业,既是为老百姓打算,也是为咱们自己打算了。”
    飞龙岛主拍掌道:“盟主高瞻远瞩,确非吾辈可及!宗某唯盟主马首是瞻!”两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摇旗呐喊,喝彩奉承,自是下在话下。
    耿照心道:“怪不得魏良臣给这老贼的那封私函,预祝他什么‘建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原来是包藏着这么样天大的祸心!”
    文逸凡“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忽听调有人纵声长笑,把场中那些阿腴奉承的声音压了下去,群雄抬眼望时,只见一个白衣少年,从山坡跃下,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落在场中,当真是有如天外飞未,震慑全场。在柳家庄见过此人的失声叫道:“哎,是笑傲乾坤来了!”
    只听得笑傲乾坤华谷涵朗声说道:“这不是保境安民,这是祸国殃民!诸位都是大汉男儿,金寇南侵,是要灭咱们的国,毁咱们的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咱们的父老兄弟!有血气的男儿,安能置身事外?倘是和金寇也讲什么互不侵犯,那岂只是开门揖盗,简直是助纣为虐了。再说,你要保境安民,但金寇灭来之后,可容得你苟安一隅之地么?那时你们是不是也打算跟这位柳庄主做金寇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
    这一番话激起了群豪同仇敌汽之心,有人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置之度外,对柳元甲就骂了起来,有的较为“客气”,也在说道:“不错。柳庄主,你这话是有欠思量了!”柳元甲与飞龙岛主的部下,有的不敢作声,有的则在给他强辞争辩,场中吵成一片!
    柳元甲拍了一下手掌,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冷冷说道:“别吵,别吵!我只想问华先生一句话。华先生,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参加此会的?这是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绿林之会,包括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岸水陆两路的英豪。其他的江湖人物,则都是由主人邀请的。你一不是绿林中人;二未得主人邀请。我们的事情,伺用你来插嘴?”
    华谷涵冷笑道:“你门商议的有关国事,我是一个百姓,我就可以说话。”
    柳元甲“哼”了一声道,“你不请自来,藐视主人,无礼孰甚!我们的英雄会不许外人参加,这里也就不许你说话。把他轰了出去!”
    飞龙岛主早已蓄势待发,听了此言,把手一扬,呼的一声。便向华谷涵抓去。双方距离还有数丈之遥,华谷涵展开折扇,轻轻一拨,只听得发出闷雷也似的声响,两人中间的泥土砂石,突然如遇飓凤,卷起了漫天尘雾。双方较量了内家真力,表面上不见输赢,但飞龙岛主胸口作闷,他已是自知稍逊一筹。
    柳元甲的大弟
    他们坐的那条船,昨日被萨老大的船撞穿船舱,幸而船大人多,在众人抢救之下,一时不致沉没。后来得遇飞龙岛派出去迎接他们的船只,终于安然抵达。虽是迟了一些,但却来得正是时候。
    当日曾在千柳庄给柳元甲祝寿的人,认得金超岳,不禁窃窃私议。其他不知道金超岳身份的人,纷纷向知道的人探询。一时大家的注意力又都转移到金超岳身上。华谷涵和飞龙岛主、宫昭文等人,也暂时住手,但华谷涵在强敌包围之下,需要全神应付,对金超岳的来到,也只能暗中戒备,而不能冲出去与他骂战了。
    金超岳曾在笑傲乾坤手下吃过点亏,一见是他,心头火起,和柳元甲见过了礼,便道:“又是这小子来捣乱吗?我今日来到,没备礼物,就把这小子拿来当作见面礼吧。”金超岳深知飞龙岛主之能,自忖他若出战,只要有一个飞龙岛主相助,擒笑傲乾坤便非难事。
    柳元甲道:“不敢有劳金先生,有宗岛主坐镇,他闯不过我门下弟子的七煞阵。”原来柳元甲是怕金超岳出场,更会引起众人的议论。
    宫昭文正要将阵势台围,忽又听得有人叫道:“且慢!”声音清脆,竟然是个女子。众人抬头看时,只见山头上一个少女千挥拂尘,严着御风而降!正是:冲破波涛来赴会,兴亡哪得不关心?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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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劫火未消来异士神功无敌慑群魔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蓬莱魔女柳清瑶。
    柳元甲从宫昭文那次铩羽而归的报告,早已知道蓬莱魔女识破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不再认他为父。但却还未知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柳元甲心头一震:“她敢单身到此,莫非是有恃而来?”但心中虽是隐隐恐惧,仍是装作笑脸说道:“瑶儿,我找得你好苦。我给你引见各位英雄。这是小女——”
    蓬莱魔女柳眉倒竖,戟指便骂:“老贼!”华谷涵忙以传言人密的内功说道:“不可动气,先说大事!”
    蓬莱魔女点了点头,冷峻的声音接着说道:“老贼,你骗我上当的私仇,以后再和你算帐,今日我可不许你欺骗天下英雄!”柳元甲面色倏变,喝道:“瑶儿,你疯啦!”柳元甲认她作女儿,她则指着柳元甲骂老贼。不知底细的人,都是大为骇异。
    樊通面色一沉,上前说道:“柳姑娘,你若是以柳庄主千金的身份而来,我做世伯的自当招待。但你如今不知受了何人蛊惑,不认父亲,我就只能公事公办啦,这是我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绿林之会,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铁笔书生文逸凡忽地纵声笑道:“樊舵主,你这是明知故问了。咱们今日之会,也包括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岸的水陆英豪不是?柳女伙是北五省的绿林盟主!”
    与会群豪,有好些是早已知道蓬莱魔女的身份,不知道的也听人说过北五省的绿林盟主是个少女,只不知道就是她而已。
    登时有半数以上拍掌欢呼,表示欢迎。
    樊通面色灰白,犹自强辞夺理地大声说道:“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岸的同道可以参加,那只是指沿岸一带而言。金国治下的北五省可不在邀请之列。绿林中疆界分明,我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绿林道要推自己的盟主,可不欢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的什么盟主来管我们的事情!”
    太湖十三家总寨主王宇庭站出来说道:“樊舵主此言差矣!红花绿叶,本是一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何分彼此?樊舵主你刚才说得好,如今金寇南侵在即,咱们正要同心合力,应付这个局面,北五首的绿林盟主肯屈驾来此,正是请也请不到的呢!”蓬莱魔女拂尘朝着金超岳一指,冷笑说道:“这位是金国的国师,他怎么也来参加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绿林之会了?”
    群豪刚才互相探询,十有八九已知金超岳是什么人了,但这“金国国师”四字第一次从蓬莱魔女口中公然说出,还是不免全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大众哗然。
    柳元甲连忙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我的主张吗?咱们只求保境安民,对支战双方都是只求人不犯我,我请金先生前来,不过是让他知道我们的意思罢了。”饶他极力诡辩,声音己是微微发名人轶事抖。
    飞龙岛主见柳元甲下不了台,帮腔说道:“柳庄主的主张就是我的主张。我忝属地主,我喜欢请哪一位客人,不容外人过问。谁要是看不顺眼,缴出令箭,离开便是。但未曾经我允许的,嘿,嘿!我这飞龙岛虽不是金城汤池,也决不能容外人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言下隐隐含有胁迫之意。
    铁笔书生文逸凡哈哈笑道:“柳女侠虽是不速之客,但她可是北五省绿林盟主的身份。宗岛主先前不是也说过今日之会要集思广益吗?北方的绿林同道前来,咱们若是摒之门外,那岂不是显得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豪杰气量太窄了么?”
    太湖十三家总寨主王宇庭接着说道:“不错。我想:金国国师都可以来此参加咱们的绿林之会,柳女侠是北方的绿林盟主,那更是可以的了。我们正想听听柳女侠的高见!”
    文逸凡是侠义道中的领袖人物,王宇庭在绿林中的地位更是非同小可,飞龙岛主近年的势力虽然大大扩张,论声望也还稍不如他。飞龙岛主听了他们两人的说话,心知他们不过份攻击邀请金超岳之事,已经是给了柳元甲与自己面子,一时也就不敢作声了。
    蓬莱魔女笑道:“容许我说话了么?好,那么我就坦诚相告我今日的来意。”
    这两句话一说,登时全场肃静无声。蓬莱魔女声音转为高名人轶事亢,说道:“北方的绿林豪杰,身在绿林,心怀故国。金寇一旦南侵,我们定然奋起杀敌,令他处处难行。我此来就是要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豪杰,与我们同心合力,共抗金虏!保境安民的谬说,华大侠已予痛斥,说得很清楚了,想诸位都是黄帝子孙,大宋的英雄儿女,岂能力虎作伥,反助敌人?亡国之惨,北方的百姓曾经身受,恨不得早日驱逐金虏,光复神州。诸位难道反而愿意身受亡国之苦么?”
    这一番说话得群豪热血沸腾,轰然叫道:“不错,北方的兄弟都已起来抗金了,咱们岂可置身事外,甚而为虎作伥?”
    王宇庭大声说道:“天下绿林都是一家,要应付目前的危局,咱们也不能再分南北了。我倡议就奉柳女侠作我们的盟主!”文逸凡首先鼓掌赞成,但也还有许多人在柳元甲的积威之下,不敢表示意见。飞龙岛主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则鼓噪反对,不在话下。
    蓬莱魔女道:“不,我们只是愿与南方的绿林同道结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绿林盟主,我是决计不敢担当。依我之见,最适宜的莫如王寨主。”
    柳元甲被冷落在台上,大是尴尬,不由得老羞成怒,杀机陡起!
    柳元甲陡地喝道:“你这不孝女儿,气死我也!自古有道,忠臣出于孝子之门,天下哪有不孝父母而能为国尽忠的道理!你老父在此,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还不快快给我跪下!”
    蓬莱魔女大怒道:“老贼,你……”正想把真相和盘托出,指斥柳元甲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柳元甲已从台上跃下,“呼”的一掌,就向蓬莱魔女拍了过来!
    柳元甲已知蓬莱魔女不能再予利用,这一掌全力施为,掌力有如排山倒海,汹涌而来,蓬莱魔女挥舞拂尘,兀是不能抵消他的掌力,只觉胸口俨如压上了一块石头,哪里还能再说半句话?文逸凡大喝道:“柳元甲,你好不要脸,你……”柳元甲“哼”了一声道:“狂徒无理,胆敢辱我!把他也拿下了!”
    文逸凡大怒道,“要拿下的是这金国国师!”金超岳冷笑道:“好,有本领你就拿吧!”连环双掌拍出,左掌发出的掌风如寒飙刺骨,右掌发出的掌风如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炙人,一冷一热夹攻之下,文逸凡登时也不能说话。
    王宇庭义馈填胸,明知自己的武功与柳元甲差得太远,拼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振臂疾呼:“他们是否父女,咱们不去管它。但柳女侠所说的却是为国为民的大义,柳元甲即使真的是她父亲,也不能杀她灭口,请天下英雄主持公道!”
    柳元甲道:“岂有此理,我管教我的女儿,要你主持什么公道?我的保境安民的主张,又有什么不对了?”远远的一指遥戳,使出凌空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功夫,王宇庭只觉人中的“闻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麻,登时也变了哑巴。
    太湖的十二家纂主一齐出来,说道:“王总舵主,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回去各行其是!”这十三家纂主见首领被辱,人人怒愤,但他们想到是在人家的势力之内,处境极危,说话的语气,不敢太过决裂。只求保得总寨主平安离开飞龙岛,至于蓬莱魔女是死是生,他们已无力顾及了,哪知他们想各行其是,飞龙岛却容不得他们。这时宫昭文已展开了“七煞阵”,将笑傲乾坤困在阵中,飞龙岛主腾出身来,嘿,嘿冷笑:“我早已说过,我这飞龙岛不能随便让人要来便来,要去便去。我是唯柳盟主的马首是赡,诸位背叛盟主,我可不能与诸位客气了。哪一个外要离开的,都给我拿下!”
    飞龙岛主属下有十二个大头目,个个武功高强,不必岛主亲自出于,由他们对付这十三家寨主已是绰绰有余。这么一来,局势更是不可收拾,大分裂,大混战,已是无可避免了!
    王宇庭人中的麻名人轶事痒稍减之后,嘶哑着声音说道“大大夫当为玉碎,不作瓦全,屈膝事仇之事。咱们是决计不能做的!飞龙岛主,你要留我们,除非是把我们尽都杀了!”这几句话说得大义凛然,不属于千柳庄与飞龙岛的各路豪杰,振臂齐起,都是说道:“不错,大丈夫死则死耳,焉能受人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姓柳的,姓宗的,你不伯天下英雄唾骂,我又何惧血溅尘埃!”群雄激怒,对柳元甲的敬畏,早已变为愤恨,迁直以“姓柳的”相呼了。
    柳元甲冷笑道:“王宇庭,你好大胆!”使出凌空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功大,又是一指遥戳过来。太湖西洞庭山李寨主挡在总寨主身前,被他一指点倒。
    蓬莱魔女武功不及柳元甲,但相差亦非太远,岂能容柳元甲腾出手去对付王宇庭?当下,将生死置之度外,唰唰唰连环三剑,剑剑指向柳元甲要害。柳元甲权衡利害,也是先擒蓬莱魔女要紧。便让飞龙岛主去对付群豪。
    飞龙岛主笑道:“你们要死,可没那么容易!”一声唿哨,调来了大批挠钩手,由他手下的十二个大头目率领,分成了十二个小队,布成阵势,围困群豪。要知王宇庭这班人都是绿林中的一寨之主或头面人物,倘若把他们尽都杀了,他们的部下必定与飞龙岛誓不两立,故此在飞龙岛主的如意算盘,上上之策,最好是把他们捉住,胁迫他们的部下。群雄有若干人被挠钩手捉去,兀是前仆后继,且战且走。
    笑傲乾坤踏上飞龙岛之后,虽然未曾与蓬莱魔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过一句话,但见她怒斥柳元甲,矢志抗金,已知她素心未改,对她的疑虑也已一扫而空。他急于去救助蓬莱魔女,在“七煞阵”中大施刚勇,宫昭文全力施为,兀是困他不住。华谷涵大笑声中,出手如电,击倒了他的一名师弟。
    飞龙岛主喝道:“姓华的,在哪里走!”身形疾起,堵住了七煞阵的缺口,一招“裂右开碑”,向华谷涵当头抓下!
    华谷涵折扇一挥,只听得“嗤”的一声,折扇被他的指甲抓破了一道裂缝,但这一抓却也被他的折扇荡开了。
    飞龙岛主使的是“大力鹰爪功”,华谷涵竟然用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竹制的折扇把他荡开,功力之高,实是足以震世骇俗。但飞龙岛主能够将他的折扇抓破一道裂缝,亦大是不弱了。
    飞龙岛主填上了七煞阵的空缺,他对七煞阵的阵法又是尽皆知悉的,配合了宫昭文等人施展起来,威力比之原来何止增强一倍。华谷涵登时从上风变作下风,自顾不暇。
    另一对铁笔书生文逸凡对祁连老怪金超岳,也是十分吃紧,险象频生。
    双方都有独到的武功,但金超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五行掌”乃是将两门最厉害的邪派功夫合而为一,左掌是“雷神掌”,右掌是“修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煞功”。倏而一掌劈来,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四滥,修而一掌发出,冷气侵肌。文逸凡练的虽是玄门正宗内功,毕竟还未曾到达登峰造极的境界,在寒热夹攻之下,既要运功抵御,又要应付对方的杀手招数。数十招过后,只觉得胸口烦闷,牙关打战,而又大汗淋名人轶事漓。
    文逸凡暗叫“不妙。如此下去,即使还可以支持几百口合,过后只怕也要大病一场。”战略一变,陡地以攻为守,一对判官笔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猛袭金超岳的三十六处要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文逸凡的轻功远在金超岳之上,配合了他神奇莫测的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招数,攻得金超岳也有点手忙脚乱,非得将掌力撤回防守不可。这么一来,攻守易势,文逸凡虽然还是稍处下风,已是没有刚才那样吃紧。
    华谷涵、文逸凡在敌人围攻之下,虽然未脱险境,也还可以勉强自保。蓬莱魔女则已到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难保的关头。
    本来若论本领,蓬莱魔女也早已到了一流境界,武林中可以与她并肩的寥寥可数。但她的对手实在太强,这就难免相形见拙了。
    柳元甲的内功固是深湛之极,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手法更是世上无双。蓬莱魔女掌剑兼施,以天罡抑尘三十六式和柔云剑法攻他,刚柔互济,变化神奇,这已经是武林中罕见罕闻的功夫了。哪知柳元甲双手空空,对付她的两般兵器,使出的功夫更是神奇。只见他大袖飞扬,宛如鹏鸟展翼,挥袖卷起的狂飙,把蓬莱魔女的拂尘吹得飘飘四散,转眼之间,蓬莱魔女的天罡三十六式,尽都被他破解。
    柳元甲占了上风,越攻越紧。袖中藏指,倏地弹出,“铮”
    的一声,正中蓬莱魔女右手长剑剑脊,蓬莱魔女虎口发名人轶事热,脚步跄踉。
    柳元甲喝道:“还不撒手!”铮的又是一指弹出,蓬莱魔女连退三步,仍是紧紧名人轶事握着宝剑。她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好强,柳元甲要夺她室剑,她们偏不肯放手。哪知这正中了敌人之计,她要运功紧名人轶事握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防御使难以周全。柳元甲大袖虚拂,引开她的目光,蓦地,欺身一戳,点了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柳元甲哈哈大笑道:“看你这好强的丫头,你还敢不认父亲么?跪下!”大笑声中再出指点她膝盖的“环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意欲迫她跪下,她不能言语,一旦屈膝,旁人只道她当真是认了父亲,战意即使不登时瓦解,也要涣散无疑。
    就在此时,柳元甲的手指即将戳出之际,忽听得铁杖触地的叮叮之名人轶事声,来得快极!
    柳元甲面色倏变,如遇鬼魅,不由自主地向后直退,一颗颗黄豆般粗名人轶事大的汗珠,突然间“涌”了出来,身穿的青布长衫无风自皱,显然他的身名人轶事体也在发名人轶事抖!
    本来那人来得虽然快到极点,但柳元甲就在蓬莱魔女面前,也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整治她的;但这个人是他平生最害怕的人,是他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就魂梦难安的人,是他自以为已经害死了的人。却不料在今日这样的大场面中突如其来,他焉能不闻声落魄?在骤然吃惊的情况下,他向后直退乃是一种不自觉的本能反应,哪还能分出心神去整治蓬莱魔女?这一刹那,柳元甲与蓬莱魔女都是心头大震。柳元甲心道:“我只道是武林天骄吓我,谁知他真的活在人间。这可如何应付?……”蓬莱魔女心道:“是谁能把这老贼吓得面无人色?哎呀!
    难道是,是……’她被点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看不到背后,但听到了铁杖触地的叮叮之名人轶事声,己猜想到是什么人了。
    两人心念未已,那突如其来的怪客,已到了他们中间,是一个相貌清矍的老者,一足微岐,以杖代步。蓬菜魔女认得是她在御花园遇见的那个给她解围的蒙面人,耿照认得是救了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的那个老和尚。相隔十余日,这老和尚己蓄起短发,似乎是在“还俗”了。
    那怪老头子举起拐杖,指着柳元甲缓缓说道:“你是她的叔父,你要把她当作女儿看待,那也未尝不可,但我还未死,你却大可不必冒充她的父亲。”拐杖叵手一点,解了蓬莱魔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说道:“瑶儿,今日咱们是阖家困圆了,你来见过你的叔父。”
    蓬莱魔女知道这次绝不会认错父亲,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爹!女儿好苦!女儿不能认这个叔父!”这老头子是她父亲,她是早已猜想到的了。猜想不到的是,柳元甲竟是她的叔父。她本来要父亲杀掉柳元甲的,知道是她叔父之后,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这老头子叹了口气,说道:“元甲,论你的所作所为,你是禽名人轶事兽不如,我本当杀你,但我在空门二十年,而今虽然还俗,也还是皈依佛法,佛法慈悲;你当年害我,我也还没丧命,三房只剩你一个人,咱们毕竟是同一个曾祖,我就饶了你吧,瑶儿不肯认你,那我是无法勉强的了。”蓬莱魔女松了口气,原来柳元甲是她父亲的堂兄弟,不是亲兄弟。
    蓬莱魔女道:“爹爹,私仇可以不报,正义必须伸张。他如今是欲勾结金寇,叛国求荣。他还未悔改,你怎能就饶了他?”
    这老者面色一沉,目光如剑,盯着柳元甲道:“此话可真”
    柳元甲连退三步,不敢回答,王宇庭叫道:“令媛之言,一点不假。今日与会的天下英雄,但可作为见证!”
    这老者双眸炯炯,霎时间低眉菩萨变成了怒目金刚,峭声说道:“你杀嫂害兄也还罢了,叛国附敌,却大是不该!我柳元宗没有你这个弟弟,……”拐杖缓缓举起。
    柳元甲道:“大哥息怒,小弟知错了!”柳元宗道:“知错就好,你给天下英雄赔罪,叫你这些狐群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放下兵刃。”
    柳元甲道:“是。我先给大哥赔罪。”弯腰合掌,忽地大喝一声,双掌齐发,猝击柳元宗下盘。他蓄势而发,掌力有如排山倒海。柳元宗跛了一腿,下盘不固。他攻击的又正是柳元宗的弱点,当真是狠毒之极!
    柳元宗“哼”了一声,骂道:“畜牲!”铁杖点地,身形疾起,一掌拍出。
    双方掌力相撞,发出了闷雷也似的声响。站在旁边的蓬莱魔女,也觉得立足不稳,不禁退了两步。
    柳元宗以单掌对付他堂弟双掌之力,旗鼓相当。柳元甲趁看他还在用铁杖支地。身名人轶事子悬空之际,蓦地又化掌为指,五指轻舒,一齐戳出,如弹琵琶,一招之间,遍袭他足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经脉的十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
    柳元宗拢指一划,只听得嗤嗤声响,柳元甲似皮球碰在墙壁上一般,弹了回来,但他的身法仍是最上乘的轻功,只见他一个筋斗倒翻,使出“覆雨翻云”的身法,斜斜掠出三丈之外。
    看来是一个还击得妙,一个是躲闪得宜。但武学高明、眼光锐利的场中几位高手,包括蓬莱魔女在内,已看出了是柳元甲技逊一筹,他的青布长衫上己现出了五个指头戳破的小窟!
    柳元宗冷冷说道:“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铜人的三十六种指法还未学得到家,希夷老祖的‘指元篇’,你也还未找到下半篇吧?”
    柳元甲面色灰白,叫道:“大哥不肯见谅,咱们只好各行其是了!”他门下弟子众多,在他驱使之下,登时布成了合围之势,各式各样的暗器,冰雹一般地飞来。飞龙岛主也在叫道:“用毒箭将他们射杀!”
    金超岳掌力催紧,正要对铁笔书生痛下杀手,准备杀了文逸凡之后,与柳元甲联手对付他的哥哥。柳元宗大袖挥舞,近身的暗器、毒箭给他拨得纷纷坠地。铁杖一点,叮的一声,到了金超岳面前,冷笑道:“二十年前,柳某人侥幸在你们围攻之下未死。难得你今日也未了。你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五行掌练成功了么?柳某再来领教领教!”铁笔书生跃出数丈开外,金超岳双掌立即便移转方向,向柳元宗打来。
    金超岳掌力一吐,登时热风呼名人轶事呼,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四溢。柳元宗铁杖支地,一掌拍出,一股非常柔和而又非常坚韧的内力,便似撒下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向中心收束,任金超岳的掌力有如惊涛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地卷将过来,也被这张无形的大网包没,威力发挥不出。金超岳喝道,“好!”左掌相继发出,这次掌力一吐,却如寒潮疾涌,登时似从炎炎的夏日一步踏进肃杀的隆冬。
    柳元宗长须双拂,头上发散出热腾腾的白气,只见他那根铁杖,已入地数寸,脚步却未曾移动分毫。金超岳攻过去的修罗掌力,竟似冰雪在和煦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之下渐渐消溶。
    金超岳暗叫“不吵!”一咬牙龈,拼着耗损元气,将双掌的威力发挥到了十足,一冷一热,合而为一,寒潮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涌将过来,冲破了柳元宗掌力的包围。
    柳元宗的铁杖又陷地数寸,头上的白气也更浓了。蓬莱魔女在旁边看得惊心动魄,要知金超岳的内功虽然不不及柳元甲的深厚,按说更比不上她的父亲,但他这一冷一热的奇功,却是两门极厉害的邪派功夫,十分霸道,以前笑傲乾坤与他对掌,虽然稍胜一筹,过后也有好几天不舒服,险险生病。她那次战胜金超岳,则是全靠武林天骄的暗中相助。蓬莱魔女心中想道:“爹爹年迈,功力或者胜过武林天骄与笑傲乾坤,气血则定然不及少年人的旺盛。只怕这一场较量的结果,即使打败了金超岳,也得大病一场。”
    蓬莱魔女担心老父,正拟上前相助,忽见她父亲展袖一拂,单掌自左至右地划了半道弧形,登时发出了闷雷似的声响,金超岳的身躯似皮球般地抛了起来,在空中接连翻了几个筋斗,“哇”的一声,喷名人轶事出了一口鲜血,这才双足落地。
    原来柳元宗是以登峰造极的内功使出个“引”字诀,把对方发出的两股掌力,牵引过来,令它们相撞对消。金超岳的掌力一被消解,哪还挡得住柳元宗的掌力。幸亏他功力还算深厚,虽是内伤不浅,还不至命丧当场。
    蓬莱魔女又惊又喜,过去问道:“爹爹,你没事么?”柳元宗微笑道:“祈连老怪这点伎俩如何伤得了我?我总算报了二十年前的一掌之仇了。”原来他当年给金超岳率领十八名金国高手围攻,寡不敌众,他那条腿就是给金超岳打成残废的。
    不过柳元宗虽未受伤,也禁不住微微气喘,他望过笑傲乾坤那一边,笑傲乾坤在七煞阵中还未曾冲得出来,柳元宗道:“我给王寨主开路,瑶儿,你去助华世兄吧。飞龙岛主武功不俗,切不可轻敌了“”
    蓬莱魔女听得这“世兄”二字,从她父亲日中吐出,怔了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心道:“哦,是了,原来华谷涵与我家乃是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的年庚和那幅染有爹爹鲜血的破旧衣裳,想必是爹爹给他的了。我爹爹是托他打听我的下落,以这两件东西作为信物。”不但如此,她还猜想得到父亲的另一用心,闺女的年庚是不能随便给与外人的,“莫非,莫非是我的爹爹已把我的终身……”蓬莱魔女明白了她爹爹的用意,不禁脸上一片晕红。
    但这时已不是她害羞的时候,她心中还有一些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无暇去仔细推敲了,当下便挥尘舞剑,匆匆赶去解救华谷涵之危。
    宫昭文是仰元甲的大弟子,已得了乃师的七八成本领,他主持的“七煞阵”威力之强比起华谷涵第一次在千柳庄所遭遇的七煞阵不可同日而语,更加上有个也是精通阵法的飞尤岛主相助,阵势合围,当真是有似铜墙铁壁,华谷涵左冲右突,杀不出来。正在最危急的时候,忽见蓬莱魔女杀到,华谷涵精神大振,一声长笑,折扇一拨,拨名人轶事开了宫昭文等人同时攻来的三般兵器,稳住了脚步。
    蓬莱魔女运剑如风,冲入了“七煞阵”,飞龙岛主双钩一拦,运足了内力,“当”的一声,竟把蓬莱魔女的长剑弹开。
    飞龙岛主喝道:“贱婢,你也来找死么?”蓬莱魔女大怒道:“我非杀你这绿林败类不可!”拂尘一挥,将侧面攻未的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长刀卷出敌手,一招“白虹贯日”,青钢剑又朝着飞龙岛主疾攻过去。宫昭文要转动阵势去围困蓬莱魔女,却被华谷涵紧紧钉住。
    他们二人合力同心,由蓬莱魔女与飞龙岛主单打独斗,华谷涵对付其他的人,登时把这七煞阵的部署打乱。
    飞龙岛主以为蓬莱魔女比较容易对付,一上便施杀手,他的武功也确是十分了得,双钩一个盘旋,倏如双龙出海,把蓬莱魔女的青钢剑卷在当中。他这双钩有锁拿兵刃的一路招数,正是克制刀剑的一种奇门兵器,双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锁,便要勾夺蓬莱魔女的长剑。
    哪知蓬莱魔女的剑法是柔中寓刚,与各家剑法都不相同,手腕一翻,青钢剑突然反弹起来,唰的一下,又从双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锁之中。
    递出招去。
    飞龙岛主左钩一指,右钩一拉,将蓬莱鹰女的剑引出外门,蓬莱魔女的拂尘已是当头罩下。
    这一招是“天罡拂尘三寸六式”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杀着,拂尘聚成一束,竟是如同判官笔一般,“当”的一声,把飞龙岛主的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钩敲得下沉数寸,说时迟,那时快,蓬莱魔女剑光一闪,直指他的咽喉!
    飞龙岛主的武功的确是不同凡俗,蓬莱魔女剑尖指到他的咽喉,他双钩已来不及遮拦,就在这千钧一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俄顷之际,他忽地把口一张,“咔嚓”一声,竟用牙齿把剑尖咬住。
    蓬莱魔女的剑刺不进去,正要再加把劲,飞龙岛主的双钧己是左右齐来,刺她腰胁,蓬莱魔女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拂尘,左挥右拂,堪堪化解了他的三招杀手。但以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拂尘对付双钩,却是甚为吃力,剑尖上的力道便难免松了下来。
    飞龙岛主狠劲一咬,蓬莱魔女手腕一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宝剑,荡开他的双钩。只见飞龙岛主“呼图”一声,嘴已张开,吐出了两枚牙齿、一股血箭,血箭中还冲出一枚亮晶晶的碎片,原来蓬莱魔女的剑尖,已给他咬断,吐出来当作暗器,反打蓬莱魔女。
    蓬莱魔女见他如此凶顽,也不禁吃了一惊,不自觉地退了两步,衣裳被他喷名人轶事出来的鲜血染得点点斑斑。
    飞龙岛主断了两枚牙齿,也是暗暗胆寒,不敢恋战,他把蓬莱魔女迫退,趁着华谷涵未曾杀到,立即跳出圈子。
    笑傲乾坤一声长笑,一掌将宫昭文的一个师弟打翻,折扇一挥,又在宫昭文的肩头划了一道伤口,宫昭文也急急忙忙逃走,“七煞阵”登时瓦解。
    蓬莱魔女定了定神,骂道:“恶贼,可恼!”还想去追飞龙岛主。华谷涵见她身上点点斑斑的血迹,大吃一惊,道:“怎么,你受了伤了?”蓬莱魔女道:“伤倒未受,只是我这把剑却给他咬断了剑尖,不能用了。”华谷涵笑道:“这恶贼咬断剑尖,失了牙齿,也算得是大大吃亏了。就让这无齿之徒去吧。今日敌众我寡,咱门须得保护众人脱险,尽快离开此岛。”
    蓬莱魔女见华谷涵对她关怀备至,芳心一荡,却又不禁感到有点茫然。她总是习惯将笑傲乾坤与武林天骄连在一起想的。
    此际笑做乾坤在她面前殷勤问候,而周围又正是一片血雨腥风,但武林天骄的影子仍是突然在她心头一晃。
    华谷涵道:“恭喜你们父女重逢,咱们去与他会合吧。”
    蓬莱魔女道:“是。”两人并肩杀出。蓬莱魔女与他靠得很近,心头卜卜乱跳,“不知我的爹爹是否已把我许配于他?”
    忽听得“轰隆”一声,原来是柳元甲已到了山上,将一块大石头向王字庭那一班人抛下,东海龙飞身赶到,双掌把那石头推过一边,幸喜没有打伤一人。
    可是飞龙岛的这帮人与柳元甲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也纷纷撤上山去,跟着柳元甲将石头乱打下来。
    这是两峰夹峙的一个山谷,谷底是块盆地,进口处却只是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整个地形,就似一个喇叭。飞龙岛这班人抢着先占了两边山头,将石头打下,登时打得鬼哭狼号。王宇庭这一方要冲出去的,被乱石打伤打毙的固然不少,柳元甲这方还未来得及走上山的,也有许多人被自己人乱石误伤。当下群豪争着要杀出那条狭窄的通道。
    柳元宗大怒道:“元甲,你简直是走心病狂!”飞龙岛主嘿嘿狞笑道:“谁叫你们不服从柳盟主的命令?”柳元甲叫道:“各家寨主留下,你们的从人我可以放走。大哥,你要走也可以,促女留下来!”言下之意,即是要扣留这些人作为人质,若不依从便将一网打尽。
    笑傲乾坤与蓬莱魔女到了柳元宗面前,柳元宗无暇叙话,立即便吩咐他们道,“你们带一小队人攻上山去,赶跑敌人。掩护兄弟们冲出峡谷。”这次应邀赴会的各路英雄,连同各家寨主的随从,将近千人;飞龙岛与千铆庄这两帮合起来则有四五千人:客方虽然人数较少,但本领高强的人却是甚多,当下立即选出几十个轻功超卓的头目,由华谷涵、蓬莱魔女率领,分成两队,攻上两面山头。
    柳元宗铁杖一顿,猛地喝道:“叫你们也尝尝石头的滋味。”
    他用的是佛门“狮子吼”功,乱石滚下的轰轰隆隆的巨响竟也淹没不了他的声音。
    山头的群盗被柳元宗的“狮子吼”功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尽管他们占尽优势,也禁不住有了几分怯意。柳元宗抄起一把石子,双指连弹,石子一颗颗直飞上山头。那里正有六七个飞龙岛的大头目将巨石推下,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柳元宗竟有这样的弹指神通,把石子打上数十丈高的山头,除了一个最为机灵、立即和衣滚下背面的山坡之外,其余几个头目都给石子打中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骨碌碌地滚下山来,登时给乱石压毙。
    柳元宗喝道:“谁再掷石伤人,我就打谁!”本来掷石伤人的群盗有数干之多,柳元宗实是打不胜打。但群盗被他所慑,倒脊一半人不敢再掷石头。不过一会,笑傲乾坤与蓬莱魔女亦已分头攻上,驱赶群盗,那另一半人也顾不得再掷石头了。
    群豪高呼酗斗,冲出峡谷,山上山下,都展开了混战。
    耿照也秦弄玉也并肩杀出,耿照挥剑扫荡飞来的碎石,掩护表妹。石雨稍止之后,他游目四顾。看见许多认识的人,但却没有他所要我的珊瑚。
    秦弄玉道:“珊瑚姐姐难道没有来?他矢志报仇,照理是应该来的。”耿照道:“奇怪,连南山虎也一直不见露面。唉,还有萨老大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正是:红颜知己心悬挂,血雨腥风目怵惊。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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