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箫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一○六英雄寂寞
    且说上官琦带了天木、金元道、左右二童和穷家帮中的五英,施展轻身功夫,兼程赶路。
    这些人中,各有一身绝世武功。五英虽然轻功稍差,难以和这些人并驾奔驰,但这五人长力惊人,始终能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
    上官琦对那囚人竹林特别留心,是以记忆还十分清楚。他想趁那滚龙王受挫回府、检点伤亡、尚未重作部署之前,赶到那囚人竹林。
    他不但有心释放那囚禁之人,使滚龙王耳目受愚,并且还有着另一种豪雄思想。在那里,他见到了传技于己的老人。他想,师父潜身于那囚人的木屋之中,定然必有作用,也许,他能仗师父早作的安排和大力相助,趁着滚龙王初受大挫、元气未复之际,一举生擒滚龙王,大破滚龙王府,以酬穷家帮主相救之情。
    这是千秋百世的大功业,也是上官琦唯一的心愿。这功业一旦完成之后,他将告别江湖,埋名隐姓,去度那凄凉岁月。
    他已感觉自己己然深爱连雪娇,那美丽的情影,柔媚的言笑,和那股手握兵符、豪强凌云的性格,已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上。
    她是个具有坚强和柔弱两种性格的女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时有如一池春水,坚强时却是那样刚毅不屈。
    袁孝,像横在两人之间的一柄残酷的慧剑,生生地斩断了两人的情意。他劝说过,要她去爱护袁孝,她也说明过要嫁袁孝为妻。
    那夜间湖上小舟中巧合铸下的错,像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烧着上官琦的心。他没有问过连雪娇,连雪娇也没有解释过,这象征着一件事:连雪娇己决心下嫁袁孝。
    上官琦认定了事情已经是铁案如山,自不愿混迹在两人之间。
    他心有所念,行速大减,五英已然齐齐赶了上来。
    突然,响起了一声悠长的号角,划破了荒野的岑寂,也惊破了上官琦痛苦的幻想。
    金元道四外打量了一阵,道:“那人藏在一棵大树上,可要把他收拾了?”
    他被滚龙王囚禁毒室之中,守护门户,一住数十年,滚龙王为了要他保持功力以拒那攻人毒室的强敌,用天蚕丝索穿过他们的琵琶骨,却未让他们服用毒名人轶事药。但那数十年的囚禁生活,暗无天日,有如枯井之水,虽生犹死。自得上官琦救出毒室,重见天日,辽阔的原野,繁盛的草树,恰似枯木逢春,灵智尽复。
    上官琦抬头看去,果见十余丈外有一棵高大的松树,点头说道:“你去收拾他,但要下手毒辣,最好是一击致命,不要让他有第二度传出警讯的时间。”
    金元道应了一声,绕奔向大树而去。
    上官琦流目四顾一阵,瞧不出那囚人的竹林何在,低声对左右二童说道:“两位可记得那夜咱们进去的竹林子么?”
    左右二童凝目沉思了一阵,道:“可是找那囚人的木屋?”
    上官琦道:“正是。”
    左右二童相互看了一眼,苦笑着摇头说道:“我等也记不得了。”
    上官琦自言自语他说道:“那地方是一片竹林,木屋就在那竹子环绕之中。”
    原来上官琦对那竹林方位记得十分清楚,但这一阵时间,他一心想着连雪娇和袁孝之事,信步而奔,迷失方向,竟然再也瞧不出那竹林的方位何在。
    他忽然想到了唐璇告诉过他的几句话:古往今来的大英雄,最是寂寞的。当时,他还未曾体会到这句话的要旨,这片刻,恍然大悟,原来成大业、立大功的英雄,随时随地都不能分心旁骛,稍一有误,不知要害了多少人丢掉性命!
    想到了感慨之处,不禁长长一叹。
    左右二童道:“上官兄不用苦恼,我兄弟捉一个滚龙王的属下,严刑迫逼,难道还怕他不讲么?”
    上官琦正待答话,忽听天木大师说:“咱们快躲入草丛之中。”
    群豪听得他呼喝之言,也未及抬头去看,人已隐入了草丛之中。
    上官琦抬头看去,只见遥远的原野上奔驰来几匹快马,心下好生佩服,暗道:“那快马还在数里之外,这老和尚就能觉到,莫非他练有天视地听之术不成?”
    左右二童突然疾快地爬行过来,道:“我们兄弟去捉他一个回来如何?”
    上官琦道:“行动要小心一点。”
    左右二童应了一声,分开长草,移出数十丈之外,免得一击不中时被人发觉了所在。
    大约有一盏茶工夫之久,四五个骑马的黑衣人到了左右二童的停身之处。
    左童张方微微抬头一看,对方有五人之多,心中忽动杀机,低声对右童说道:“咱们拔出兵刃,配合右手施袭,左手点他们其中一人穴道,右手长剑刺向另一个人,也许,咱们可以一举之间,收拾了这五个人。”
    忖思之间,五匹快马已到了左右二童隐身的草丛旁边。
    左右二童突然一跃而出,联袂飞起,悬空下击,长剑指向了较远的黑衣人,右手却点向一个相距较近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乃滚龙王手下的黑衣卫队,他们之中或有武功高过左右二童的人,但他们终年在药力控制之下,人已逐渐地麻痹,动作痴呆,反应迟钝异常。左右二童这淬然施袭,竟然大奏奇功,两个中剑落马,两个被点中穴道。
    还余下一个黑衣卫队,突然一带马头,准备逃走。
    左童张方那还容他走开,右手一振,连人带剑地直飞过去,人还未到,剑风己斜里刺去。
    这时,那仅余下的黑衣卫队已亮出兵刃,和张方展开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恶战。
    他手中一柄单刀,竟然施得呼呼风生。
    张方心中大急,暗道:“我这和他一战,岂不要暴露出了我等隐身之处?”剑势一紧,攻势更是强烈,但那黑衣人手中的单刀竟然从容应付。
    上官琦低声对天木大师和五英说道:“几位好好地隐在此处休息,我去助他一臂,早些把那人除去。”
    说着话,人已掩袭过去。出了草丛,沉声说道:“张方请退开一步,看兄弟取他性命。”
    张方急攻两剑,全身而退。
    上官琦突然大喝一声,刀凝一片金光,直罩了过去。
    那黑衣人眼见刀光涌上来,一抡手中单刀,封住了门户。
    上官琦手中惊魂金刀,本有削铁如泥之能,鲜血四面喷洒,那黑衣人连刀带人,被上官琦劈作两半。
    张方飞起一脚,把那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踢入了草丛之中。
    那两个中剑之人尚未死去,但伤势很重,剑中要害,显是不能活了。
    上官琦轻轻叹息一声,道:“他们被药物控制,连肉体上的痛苦也是感觉不到的。”
    张方道:“这两人已经难救,别让他受罪了。”右手疾出,点了两人死穴。
    突闻一阵急促的号角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上官琦一听那号角的方向,仍然是由大树上面传来,不禁心头大急,说道:“两位快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掩起,带着两个活的,和天木大师等会在一起,免得分散实力,我去瞧瞧那金元道是否已经得手?”也不待左右二童回话,飞身一纵,直向大树扑去。相距那大树还有两三丈远,瞥见金元道如飞而来。
    上官琦低声喝道:“金兄,可有什么变化么?”
    金元道急急奔了过来,道:“一群黑衣卫队,不下数十人,分乘快马而来。”
    上官琦道:“那树上的敌人呢?”
    金元道道:“已被兄弟点了死穴。我本想逼问他那号角讯号,却不料不肯说出,眼看强敌涌来,只好点了他的死穴。”
    上官琦道:“刚才那号角声是何人吹的?”
    金元道道:“我!我虽然不知讯号,但忽发奇想,乱吹它一阵,或可收扰敌耳目之效,就抱起号角,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吹。”
    上官琦忍不住微微一笑,道:“那涌来敌队有些什么反应?”
    金元道笑道:“未料到被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打瞎撞,那队黑衣人听得我错乱的号角声,显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停了下来,群集一处,似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上官琦道:“大约是他们听不出那号角讯号,群集研商,趁他们受惑之时,咱们得趁机会闯过。”
    金元道道:“兄弟在那大树上看到了一片竹林。”
    上官琦急急说道:“在什么方向?”
    金元道道:“正东方向,不过要通过那一群黑衣卫队。”
    上官琦暗一沉吟,道:“你看那一群黑衣人名人轶事大约有多少?”
    金元道道:“总在三四十以上。”
    上官琦沉吟了一阵道:“这滚龙王不失为一个雄才大略之人,在初受挫败之下,仍然能顾及到大局变化,毫无慌张失措之感。”
    这时,天木大师、左右二童等等,都借那深草掩护,和上官琦会合一起。
    天木大师道:“如以老衲之见,咱们不妨和那群黑衣卫队正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伤他几个人后,再以最迅速方法离开此地,以扰乱那滚龙王耳目。”
    上官琦心中一直念着那木屋中囚人之事,接口说道:“据我所知,滚龙王在一片竹林中囚禁了很多人,那些人又都是滚龙王心中畏惧的人,如能设法释放出那些被囚之人,滚龙王势必惊慌失措。”
    天木大师道:“自以上官大侠的决定为宜。”
    上官琦目光环扫四周群豪一眼,道:“在下之意,请天木大师带领五英和左右二童,击袭那群黑衣卫队,在下和金兄在激战中绕过,奔人那竹林中放人。”
    天木大师道:“上官大侠只带金兄同行,实力未免太弱,万一在竹林中遇上狙击,岂不要误了大事?老衲之意,不妨多带一些助手。”
    上官琦摇头说道:“我和金兄是以偷行放人为主,人手愈少愈好。大师等将是和强敌拼搏,自是要实力愈强愈好。”
    左童张方忽然接口说道:“咱们在哪里相会?”
    金元道道:“敌我混战,彼来此往,一湖一岗可能在一日内数度易主。在下之意,不宜硬行约定会面之处,以免授敌围攻之机。”
    张方略一沉吟,随手在地上划出了几个记号,低声说道:“诸位可看清楚了么……”微微一顿,目光扫掠群豪,接道:“这是我们穷家帮中的机密联络记号,几位牢牢记着。”
    上官琦道:“记下了。我等要先走一步。”带着金元道绕过草丛而去。
    天木大师回顾五英一眼道:“咱们得赶快接应他们。五位就请留在此地,布阵以待。老衲和左右二童两位,先冲他们一阵,引敌来此,五位再施袭击。这一战纵然不能把他们全数歼灭,亦将杀他们丢盔弃甲而逃。”
    五英唰的一声拔出长剑,就草丛中列成阵势。
    这五人永远是保持着严肃的拒敌神态,对方来一骑一卒,他们也是郑重其事,不存丝毫轻敌之心;来千军万马,也毫无畏惧之情。
    天木大师眼看五英阵势已好,突然长啸一声,手舞禅杖,急向那群黑衣卫队冲了过去。
    左右二童右手横着长剑,左手握着一把匕首,紧随天木大师两侧而行。
    双方逐渐地接近,彼此已可清晰看清对方的形貌。
    天木大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停下脚步,说道:“这地方两侧草深,对我有利,不用再向前了。”
    左右二童四下望了一眼,仗剑守在天木大师身侧。
    出人意料的,那一群黑衣卫队也一样停了下来,不再向前冲进。
    左童张方一皱眉头,道:“情势有些不对。滚龙王手下的黑衣卫队,一向是见人就蜂拥而上,这次倒是有些例外了。”
    天木大师道:“不错。滚龙王手下的黑衣卫队都为药物所迷,看上去有些痴痴呆呆。这班人看上去却是大不相同,个个神清气朗,毫无服过迷名人轶事药的神态。”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如果是滚龙王的属下,却未服用过迷名人轶事药,倒是很难对付了。”
    原来对方那群黑衣人,多达四五十个,天木大师深恐以左右二童和五英之力,难以稳操胜算,即令可以勉力支持,也是一场惨烈的恶战。
    左右二童相互望了一眼,道:“大师压阵,我们兄弟去试他一阵。”
    天木大师低声说道:“不可造次。杀死十敌,我折一人,亦是划算不来。如无必胜的把握,最好是不要轻举涉险。”
    但见那黑衣人纷纷下马,布成了一座方阵。
    天木大师心中更觉奇怪,暗道:“他们人数众多,正该以众凌寡,虽不躁进,亦该分头包围过来才对,何以不肯出攻,反而结阵自守,难道那滚龙王经过此次挫败之后,下令属下小心了不成?”忖思之间,瞥见三个黑衣人纵骑跃马而来。
    左右二童精神一振,道:“咱们先把这三个人擒住再说。”
    三人三骑距天木大师等一丈左右处,陡然停下来,六道眼神把天木和左右二童打量了一阵,道:“三位是哪一路的英雄?”
    那天木大师破衲百结,勉可掩住身体,长发垂披,乱须绕颊,偏偏手中拿着一柄佛门中特有禅杖,非僧非俗,叫别人难测他究是何等身份。
    天木大师望了三人良久,反问道:“诸位可是来自滚龙王府的黑衣卫队么?”
    三个黑衣人年纪都在四旬以上,那居中之人冷冷说道:“我等先问三位,三位尚未说明来历,岂有反问之理?”
    左童张方怒道:“穷家帮左右二童,这位是……”望着天木大师,却是不知如何介说。
    三个大汉脸上泛现喜色,道:“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帮主在么?”
    左童张方愣了一愣,道:“诸位找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帮主,有什么事?”
    那居中的黑衣人似是三人之中的首领,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封书简,道:“在下受人指教,携此书面投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帮主。”
    张方道:“让在下先瞧瞧何人修的书简?”
    那居中黑衣人疾快地缩回手去,说道:“此书必得面呈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帮主。”
    张方心下为难,暗暗忖道:“对方身份未明,如何能带他去见帮主,何况此时情势紧急,帮主是否已经撤走,也不得而知。”
    只听那黑衣人接道:“我等确是奉高人指示而来,还望不要见疑才好。”
    张方低声和右童商量了一阵,道:“兄弟张方,敝帮主礼贤下士,不论何人造访,都以大礼接待,只是此刻和那滚龙王摆阵相对,事务匆忙,此刻行踪难知……”
    那黑衣人一皱眉头,道:“那修书高人再三告诫我等,此信务必要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帮主亲手拆阅。张兄请恕兄弟无礼,待我等见了那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帮主时,再行奉呈。”一带马,转身而去。
    三匹马去势奇快,眨眼已和那列阵待敌之人合在一起,匆匆起程而去。
    张方望着那消失的骑影,茫然说道:“此事突如其来,实叫人揣测不透。”
    右童李新接道:“大师见多识广,不知高见如何?”
    天木大师道:“老衲观察所得,这班人似无伪诈。那滚龙王好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诈,疑心特重,决计不会把未服药物之人安排在黑衣卫队之中。”
    张方叹道:“但事实来得太过突然,实叫人难作测断。唉!如是连姑娘在此,那就不难了然真相了。”
    天木大师道:“连姑娘天纵奇才,自非我等能及。”
    且说上官琦带着金元道鸳伏鹤行,借草丛掩护,绕过那群黑衣人,直向正东奔去。
    行约两三里,景物忽然一变,放眼一片平原,已无草丛掩身。
    金元道低声说道:“此地相距那滚龙王府不远,戒备当很森严,前行已无草丛掩护,只怕是难以隐藏行踪。”
    上官琦略一沉吟,道:“事已至此,必得冒险一试。咱们如果急急赶奔,势必要引起滚龙王的暗桩注意,倒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地昂然而行,或可瞒过他们耳目。”
    金元道道:“在下也有此意。”
    上官琦四外扫望一阵,突然长身而起,大步向前行去,一面说道:“金兄请和在下保持着一丈的距离,免得遇上伏击时应变不及。”
    金元道道:“上官大侠一身系全局安危,岂可涉险?让在下代为开道。”
    上官琦接道:“金兄断后接应我也是一样。”
    金元道不敢再说,暗中运气戒备,和上官琦保持一丈左右的距离。
    出人意外的,在这片辽阔的原野上,并未遇上施击的人,但却不时发现横躺在地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似是在两人之前己有人经过此处,扫去了滚龙王伏桩。
    上官琦加快脚步奔行,一口气行出了四五里路,发现了一片竹林。仔细看了四周形势,那竹林正是自己遇上师父的所在。但觉心中一阵激动,难以自制,大步冲了过去。
    茂密的竹林环绕着一片空地,一座座的小木屋,仍然排列得整整齐齐。
    上官琦轻轻吁一口气,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低声对金元道道:“金兄,这小木屋乃是滚龙王囚人之处,平常戒备十分森严,但今日却是大大地出人意外。金兄请小心戒备。”大步向一座木屋行了过去,伸手去拉那木门。
    只听金元道沉声喝道:“上官大侠,不可造次。”
    上官琦缩回手道:“为什么?”
    金元道道:“滚龙王善用百毒,这些木屋如是当真如上官大侠所言,是滚龙王囚人之地,平常又戒备森严,此刻突然撤除了戒备,只怕别有埋伏。上官大侠请用手中金刀试试,切莫动手触那木门。”
    上官琦略一沉吟道:“金兄之言甚是。”金刀一伸,挑开木门,人却借势闪到一侧。
    但见那打开的木门,一阵来回荡动,缓缓停了下来。
    上官琦低头望去,只见那木屋中仰卧着一人,闭着双目,似是睡着一般,动也不动一下。
    金元道一跃而上,道:“上官大侠,这木屋中可有古怪么?”
    上官琦道:“躺着一个人。”
    金元道低头一看,道:“这人身上的衣服色彩还很鲜艳,似是刚被送入这木屋不久。”
    上官琦金刀一挑,木屋应手碎去。
    凝目望去,只见仰卧之人,年约四十上下,颚下留着短须,微微可闻鼻息。
    金元道左手单刀一沉,刀锋触及那人前胸,冷冷说道:“阁下是死人,还是活人?如是死人,那也不在乎在下刺你一刀了;如是活人,那就快些睁开眼来,用不着这等装模作样。哼哼,滚龙王的把戏,在下看得多了!”
    那仰卧大汉仍然闭着双目,僵直地躺着不动。
    上官琦道:“我助他一臂之力。”伸手去扶那大汉肩头。
    金元道道:“不能动。”
    上官琦缩手,道:“为什么?”
    金元道叹道:“滚龙王诡计多端,这人是真死、假死还难预料,咱们如是一不小心,难免要着了他们的道儿。”
    上官琦道:“如依金兄之意呢?”
    金元道道:“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上官琦道:“如若是准此而行,咱们和滚龙王还有何不同呢?”
    金元道呆了一呆,抱拳说道:“在下失言,多承上官大侠指教。”
    上官琦微微一笑,道:“金兄请把此人拖至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下,咱们再打开这里所有的木屋。”
    金元道哪里还敢多言?依言把那大汉拖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之下,紧随上官琦身后而行。
    上官琦金刀挥动,挑开了第二座木屋。
    凝目望去,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怪人蟋伏在那木屋之中。
    金元道讶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琦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想这古怪就在这木屋之中了。”金刀连挥,片刻间,连续挑了一十四座木屋。
    金元道一一查看,发觉所有的人都变成了一个血肉尽消、干皮包骨的怪状,奇怪的是这些人都还有一口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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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师生相见
    上官琦挑了十几间木屋之后,心中忽生畏惧之感,他一心一意来看师父,但此刻,却又不敢立刻挑开记忆中师父所居的那座木屋。
    只听金元道厉声喝道:“快躺下去。”
    上官琦吃了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瘦骨鳞峋的怪人缓缓站了起来。他那紧闭的双目此刻突然睁开,目中流现出一股很奇怪的神光。
    金元道突然向前踏上了两步,一掌按了下去。
    但见那瘦人身子一闪,竟把一击避开。
    金元道怔了一怔,道:“上官大侠,此刻咱们要怎么办呢?”
    一语甫落,但见那蜷伏在地上的枯瘦之人,一个个开始挥动手脚,似是都要挣扎而起。
    这一来,连上官琦也有些沉不住气了,金刀平胸,道:“如是形势所迫,咱们只有伤害他们了。”
    只听一阵怪叫嚎哭之名人轶事声,那枯瘦的怪人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有如毒痛发作一般,手舞足蹈,又唤又叫,争向尚未劈开木屋中奔了过去,拉开木门,钻了进去。
    这一幕惊人的变故,只看得上官琦和金元道心头怦怦直跳。看那些瘦枯之人,一个个早已血肉尽消;只余下一层皮包骨头可怜样子,难以禁受一掌一脚,但他们抢奔人那木屋的豪勇,却是争先恐后。勇猛惊人。
    直待所有的枯瘦之人完全钻入那木屋之中,金元道才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此实不可思议之事!”
    上官琦道:“如若是在下的想法不错,在那木屋中定然有一种慢性的毒名人轶事药,药性缓慢,只要在那木屋中停留过相当的时间,药性才缓缓侵入内腑,有如染上毒痛一般。”
    金元道点头说道:“上官大侠的推想不错……”霍然回头望去,只见那衣着鲜艳的大汉,仍然僵直地躺在地上,急急奔了上来,道:“此人仍是静静地躺着不动,大约是中毒不深。”
    上官琦道:“金兄请试行推拿手法,看看他是否被点了穴道?”
    金元道应了一声,伏下身,抱起那大汉,在他身上推拿起来。
    上官琦暗暗数那木屋,还有三十余座,心中暗暗忖道:“如若这些木屋中都睡的有人,连同刚才毁去的一十五座木屋,这些被囚之人,将不下四五十人。这班人中毒极深,身体已然有了变化,不论武功如何高强,只怕也难以和人动手,但如放出了这班人,足可使滚龙王心理上受到极大的威胁。”
    回头望去,只见金元道双手移动,仍然不停地在那人身上推拿。
    那大汉仍是紧闭着双目,连眼皮也未睁动一下。
    上官琦缓步走了过去,低声说道:“此人也许是被药物所迷,或为滚龙王独门手法点了穴道,眼下情形应以大局为重,咱们不能为了救他一人,多所延误时间。”
    金元道放下那大汉,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道:“上官大侠说的是。”
    上官琦微微一笑,道:“有劳金兄把那劈开的木屋堆积起来,放起一把火。”
    金元道也不多问,依言把那挑散的木屋堆积一处,晃燃火摺子,点燃了起来。
    上官琦四下打量一阵,道:“金兄请留心别让火势蔓延,烧人竹林,在下要放人了。”
    他这次胸有成竹,挑开一座木屋,立时下手点了那屋中人的穴道,再把碎裂的木屋投入那熊熊的火势之中。他一面挑屋,一面点人,动作十分迅快,片刻间,木屋己大部挑开,余下了四座木屋。
    他心中记忆得十分清楚,师父就在仅余下四座木屋中的第二座内,第三座木屋中是那位面目隐隐可辨的云大庄主。
    一旦要揭开数日来索绕心头之秘,上官琦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这滚龙王的出身,是否就是昔年霸占义嫂、毒害义兄的人,很快地就要揭穿。
    这些事如若一旦传扬在江湖之上,势必将激起天下武林同道对滚龙王更深一层的鄙视和仇恨。
    还有那云大庄主云九龙,以及他率领那中原高手和藏派高僧相搏于荒庙中惨烈之战。那一战是他生平中第一次见到最凶猛的恶斗,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最凶毒的屠名人轶事杀。
    中原五义深夜中死亡约会,启蒙恩师和诸位同门师兄弟中毒惨死的情景,这些往事,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只是事务匆忙,一直没有余暇让他追查,何况这些事似都和滚龙王有着牵连的关系,如若不能擒获滚龙王,这些事也无法追查明白。
    这纷乱的江湖上,滚龙王那血腥的屠名人轶事杀中,不知有好多武林人惨遭了不幸,被药物迷去神智,甘为滚龙王的爪牙。
    这是武林中有史以来最悲惨的一代,这悲惨的一代,如不能早予结束,武林中所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都将死亡殆尽,那时,整个的武林亦即开始没落,不知有多少前辈高人心血结晶研创出来的绝技,也将失传于世。
    纷立于江湖的诸大门派,不是被滚龙王药迷神智、收为己用,即是受到斩草除根的屠名人轶事杀。
    往事充满着疑问,未来是一片茫然。
    唐璇是何等的才气,但他和滚龙于对峙江湖十余年,也不过保持个秋色平分之局。
    连雪娇继承了唐璇的遗志,这一代巾帼奇女子,虽有着绝世才华,但她万万难和唐璇比拟,但唐璇失之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善,连雪娇却占了一个狠字,在她领导下和滚龙王几场决斗,形诸于外的,似较唐璇生色不少。她伤了滚龙王无数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但也使穷家帮损失了不少弟子。
    金元道站在一侧,呆呆地望着上官琦,只见他有时握拳挥击,有时摇头晃脑,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他本不敢惊动上官琦,但忍了又忍,最后仍然是忍耐不住,沉声说道:“上官大侠,你怎么了?”
    上官琦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回顾了金元道一眼,缓缓揭开了第一座木屋。
    金元道看他揭开木屋时的小心和严肃,心中忽然一动,暗道:“难道这几座木屋中有他亲人不成?果真如此,我必暗中替他防护,免得他在悲伤中为滚龙王安排下的诡计所伤。”
    上官琦缓缓揭开小木屋的顶盖,低头瞧了一眼迅快地放了下去。
    金元道心中奇怪,忍不住问道:“上官大侠,那木屋中没有人么?”
    上官琦低声应道:“有,咱们不能动他。”
    金元道道:“为什么?我来瞧瞧。”伸手去揭那木屋上的盖子。
    上官琦一横手,拦住了金元道,道:“那里面是位姑娘,咱们男子汉岂能乱瞧?”
    金元道口虽不言,心中却是大不服气,暗道:“这些人都变成了皮包骨头,哪里还能看得出是女是男?纵然能分辨出来,也得多瞧上一阵才行,你这般一揭就放,如何能瞧得清楚?”
    他心中虽在哺咕,但是不敢多问。
    上官琦缓缓走到第二座木屋前面,恭恭敬敬地对那木屋行了一礼,道:“弟子上官琦求见师父。”
    金元道心中更是奇怪,暗道:“他怎么在这里叫起师父来了?”
    上官琦一连叫了数声,始终不闻那木屋中有相应之名人轶事声,不禁心头大急,一伸手摸住了屋顶木盖,道:“师父,请恕弟子放肆。”右手一加力,木盖应手而开。
    凝目望去,只见木屋中铺了一层红色毛毯,似是那留在此地之人并未远去。
    上官琦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缓缓放下了屋顶木盖,走向了第三座木屋前面。
    这是最后一条线索,如若揭开了这座木屋后,仍不见那劫后余生的云九龙,事情就定有了惊人的变化。
    上官琦缓缓举起了手,抓到木屋顶盖的边缘,一用力,木盖随手而去。探头望去,竟也是空无一人。
    四座仅余的木屋,已然看了三座,可是找不出那怪老人和云九龙的下落。
    上官琦缓步向前行去,又走到第四座小木屋的前面,右手用力一掀,那木屋顶盖随手而起。
    上官琦正待探首下望,突然由那木屋中站起一个人来。
    金元道紧随上官琦的身后,未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扬手一掌,捣了过去。
    上官琦要待阻止,已然不及。
    只见那站在木屋中的人,右手突然一扬,竟然硬将金元道劈来一掌接了下来。
    蓬然一声大震中,金元道不自主退后一大步。
    上官琦右手疾快地伸了出去,横里一抄,扣拿那人的脉门。
    他手指还未触到那人手腕,立时“啊呀”一声,骇然一退,“噗”的一声跪到地上,道:“琦儿叩见师父。”
    金元道暗暗忖道:“原来他师父真在此地。”
    抬头看去,只见那人青衫白髯,十分清瘦,似是大病初愈一般,心中一动,忖道:“这人好生面熟,颇似昔年名震武林的中原五义之首的叶一萍。”心念转动,忍不住失声说道:“阁下可是姓叶么?”
    那青衫白髯老人已举步跨出木屋,伸手扶住了上官琦道:“孩子,你起来,你的事我已听到……”转头望了金元道一眼道:“兄弟正是姓叶,兄台贵姓?”
    金元道道:“兄弟济南金元道,叶兄可是数十年前名重一时的中原五义之首叶一萍叶大哥么?”
    白髯老人道:“兄弟正是叶一萍。金兄这般装着,实叫兄弟认不出来。”
    金元道道:“一言难尽。兄弟被那滚龙王关在毒室之中,替他守护门户,如非这上官大侠出手相救,只怕兄弟这今生今世也是难以得见天日了。”
    叶一萍微微一笑,道:“金兄过奖他了。”
    金元道回顾上官琦一眼,道:“这位叶兄和在下已有数十年不见了。”
    忽然发觉上官琦仍然跪地未起,赶忙住口不言。
    上官琦已接口说道:“金老前辈……”
    金元道急急说道:“不成,咱们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各的朋友……”目光一转,望着叶一萍道:“叶兄,令高足青出于蓝,已然是当今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兄弟身受他数次救命之恩……”
    叶一萍道:“金兄不用夸奖于他,我只不过是他启蒙之师。他今日这身成就,另有高人传授,非兄弟能够教得出来……”目光转到上官琦的脸上,接道:“琦儿,快些起来。”
    上官琦一拜起身,道:“师父怎生到了此地,隐身在这木屋之中?”
    叶一萍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眼下也不是叙说往事的时机,你把这木屋尽都毁去,这些人只怕是活不成了!”
    上官琦道:“弟子只想放出他们,以扰滚龙王的耳目.未料到竟是会伤了他们的性命。”
    叶一萍叹息一声,道:“你纵然不毁木屋,他们也是难以活得多久。”
    上官琦道:“弟子大错已铸,这班人目下要如何处理才好?”
    叶一萍道:“你既毁了木屋,说不得只好利用一下他们短暂的生命,困扰一下滚龙王了。”
    上官琦心中虽然充满着重重疑问,但此刻却不便追问,应声回头,掌势连挥,拍了近身几个枯瘦之人的穴道。
    叶一萍低声说道:“这班人虽然己如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末,但他们求生的本能还未完全丧失,拍活他们穴道之后,咱们是最好赶快离开,免得他们情急反扑。”
    上官琦应了一声,掌势连挥,片刻之间,拍活了所有之人的穴道。这时,那最先被拍活穴道的枯瘦之人,已挺身站了起来,双目圆睁,四下张望。
    叶一萍举步跨出木屋之时,随手把停身的木屋抛人了大火之中。
    金元道也把两座空空的小木屋抛入了火中。
    整个的广场上,只余下一座木屋。
    火势熊熊地延烧开来。这四周一片茂盛的竹林,如若火势延烧到那竹林之中,必将造成惊人的大火。
    叶一萍已当先向林外行去,一面叫道:“琦儿.快些出来,别让那些人把你围住。”
    上官琦目光一转,果见那些枯瘦之人脸上泛现出忿怒之色,正自移动身躯,似是要把自己围在中间。
    看他那等枯瘦之躯,纵然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只怕也已无耐战之力,就算被他围了起来,也不难突围而出,但想到这一场搏斗,无疑是一场大屠名人轶事杀时,不禁心头恻然,高声说道:“金兄,快把那一座木屋背起。”人却向林外奔去。
    金元道已然举步欲奔,听得上官琦呼叫之言,不禁微微一怔,双手抓住木屋,用力一翻,背在背上。
    哪知这一来,立时引起了一阵剧大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动,所有的枯瘦之人,齐齐向金元道追了过去。
    上官琦人已人林,但见那些枯瘦之人紧追金元道不舍,立时一跃而回,挡在林边,说道:“金兄快从小径出林。”
    金元道一侧身,进入竹林。
    上官琦疾发一掌,挡住那枯瘦人群的冲来之势,人也闪入了林中。
    这是一道出林的小径,可容骑马通过,是以金元道背着一座木屋奔走,仍可通过。
    上官琦挥动手中金刀,斩断了两侧巨竹,用来阻挡那瘦枯之人的追赶,收效甚大。两人退出了竹林时,那时枯瘦的人,尚未追出。
    金元道道:“都是这小木屋引来他的追赶,如是抛弃这座木屋……”
    上官琦接道:“咱们正要引他出此竹林,四下流奔,以困扰滚龙王。”
    金元道一路行来,已感到那小木屋中十分沉重,不似是一个血肉尽消、只余下皮包骨头的人,但因他心中牢记着那木屋中是位女子,也不便打开木屋去看,回顾了上官琦一眼,道:“上官大侠,这木屋中的人难道也要带走么?”
    上官琦抬头看去,只见十余丈外有一座突立的茅屋,当下说道:“你把这木屋中的人放入那座茅屋中,但必须带着这具木屋,好把这些紧追不舍的枯瘦之人一齐诱到滚龙王府。那些人或是他们亲友,或是他们同门,只要他们之中有一两位能被亲友同门认得出来,必将很快地传诵在滚龙王府之中,兔死狐悲,唇亡齿寒,这传言定可在滚龙王的内部之中生出了极大的分化作用。”
    金元道笑道:“上官大侠吩咐,自然是不会错了。”扛起木屋,放腿向前奔了过来。
    上官琦仗着金刀,紧随在金元道身后相护,一面不住地回头张望。
    直待两人近了茅屋,才见那些枯瘦的黑衣人由竹林中跑了出来。
    上官琦暗暗叹息一声,道:“纵然是当今武林中第一等高手,也难禁受起这等折磨。”突然间,另一个念头闪电般由脑际间掠过,暗道:“我那两位恩师和云大庄主,也都在木屋之中,但却似是都未中毒,想来这木屋中的毒,并非是绝不可解的了。”忖思之间,人已到了茅屋。
    回头望去,那些紧追而来的枯瘦之人还远在十余丈外,金元道是有足够的时间放出那木屋中的人。
    只听那茅屋中传出一声惊叹,金元道匆匆奔了出来。
    上官琦道:“木屋中的人,可曾放出么?”
    金元道摇摇头,道:“她的神志还是十分清醒。”
    上官琦微微一笑道:“不错,金兄可曾看清楚了么?”
    金元道道:“看清楚了,冰肌玉肤,绝代红颜。我不忍把她倒入那茅屋中了……”
    上官琦道:“她可是没有穿衣服么?”
    金元道道:“全身上下,只穿一件红肚兜。”
    上官琦:“如是咱们把这木屋放近滚龙王府附近,金兄意在救她,岂不是反而害了她么?”
    金元道呆了一呆,道:“兄弟斗胆,请上官大侠赐允一事。”
    上官琦剑眉微微一耸,道:“什么事?”
    金元道道:“先把这位姑娘送到一处安全所在,咱们再把这木屋送入滚龙王府不迟……”
    上官琦道:“此时此地,方圆百里内,难找得安全之处。咱们只要到一处无人所在,把她放出来,至于她能否活得下去,那就非咱们力能所及了。”
    这时,遥闻步履声传了过来,那一群枯瘦之人已然快要追到。
    上官琦流目四顾,那叶一萍早已走得不见踪影,当下低声说道:“金兄,咱们得走快一些了。”
    金元道应了一声,突然加快了脚步。
    上官琦看着他奔走的方向,竟然是穷家帮区域,不禁暗暗一叹,忖道:“他不过匆匆一睹木屋中之人一眼,不知何以竟然会生出这等坚决的怜惜相救之心。看此等情形,如要拦阻于他,他未必肯听,但如把这些垂死之人带入穷家帮中,那可是一大失策。”
    心念忖转;突然加快了脚步,追上金元道并肩而行,一面低声说道:“金兄,咱们分头行事如何?”
    金元道道:“如何分头行事?”
    上官琦道:“在下带着这座木屋,诱使这群枯瘦之人赶向滚龙王府……”
    金元道接道:“那这屋中之人呢?”
    上官琦道:“金兄请将她带回穷家帮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连姑娘。那连姑娘昔年在滚龙王府,身份极高,这女子在王府中是何身份,她一见就可辨认出来了。”
    金元道沉吟一阵,道:“如何能让上官大侠涉险,不如由在下诱敌,上官大侠救人。”
    上官琦听得暗暗一叹,知他救人之念十分坚决,当下接道:“彼此一般,金兄不用客气了。”伸手抓住了金元道背上的木屋。
    这木屋甚是小巧,形同一座大的木箱一般。
    金元道急急说道:“不成,她身上衣服太少,如是背着一个裸露的女人走路,那成什么体统?”
    上官琦道:“这个在下已经想到了。”右手一抖,抖出了一件长衫,接道:“这件衣服,乃我由一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之上脱下,上面血迹未干,只有让那位姑娘将就一下了。”
    金元道放下木屋,上官琦铺下青衫,打开屋顶,反手一倒,只听“砰”的一声轻响后,接着是一声轻微的娇哼。上官琦一把取过木屋,背在肩上,道:“金兄多多珍重。”转身向滚龙王府的方向奔去。
    金元道一提长衫四角,背在背上,放腿就跑。
    果然,那些枯瘦的人是追那木箱气息而来,齐齐转过身子,向上官琦追了过去。
    上官琦故意放缓脚步,和那些枯瘦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左手扶着木屋,右手仗着金刀,凝神戒备,滚龙王府已然遥遥在望,奇怪的是竟不见有人拦击。
    这些时间以来,上官琦连番经历大变,心中已有警惕之心,越是遇上这等出人意外的情况,越是特别小心,当下停下脚步,暗中一提内力,全身劲道完全贯注在右掌之上,左掌托起木屋,一掌劈下。
    这一掌是他毕生的功力所聚,但闻蓬然一声大震,木屋应手碎裂,化作一块块的木板、木屑,满天横飞,散落一地。
    上官琦一掌击碎木屋,立时放腿疾奔,眨眼间奔出了十丈以外。
    回目望去,只见那一群枯瘦之人,蜂拥而来,争先恐后地向那散落的木板扑了过去。
    上官琦暗暗叹息一声,不忍再看,绕道回奔而去。
    辽阔的平原上,一片沉寂,但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受。
    这是大风暴前的一段平静,似是在这沉寂中潜伏了沉沉的杀机。
    突然间,响起了一缕箫声,划破了寂静。
    正南方红光冲天,烟硝飞舞。
    上官琦心中明白,那燃起的火势,已然蔓延到茂密的竹林之中。想那片竹林占地数百亩,这一阵大火,只怕是有一阵好烧。
    那飘传来的箫声,愈来愈是凄凉,似是在为那沉人火劫中的死难之人凭吊。
    上官琦呆呆听了一阵,心中忽然一动,暗道:“这箫声定然是我那授艺恩师吹的了,我如循这箫声找去,定可见到他老人家。”
    心念一动,立时循着箫声行去。
    走了两三里路,那箫声却似是愈来愈远,竟然再无法拿准方向。
    上官琦只觉心头黯然,缓缓停了下来,席地而坐,心中的豪气也逐渐地消去,只觉人生一世大都是凄凉悲痛之事,纵然活上百岁,也是无甚乐趣。
    这凄清、幽凉的箫声,有如一把无形的刀剑,在砍伐着人的生死,使他们雄心成灰,豪气烟消。
    这是一条小径,横穿过一片草丛,上官琦就坐在紧依草丛的小径旁边。
    他慢慢放下金刀,心中充满着悲痛幽伤,正想躺在草中,忽听一阵婉转的啼哭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这哭声使上官琦那迷醉的心情为之一清,霍然挺身而起。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双手掩面,哭哭啼啼地由草丛走了出来。
    她哭得十分宛转伤心,竟然未见到上官琦坐在道旁。
    上官琦本来已受到那箫声强烈的感染,心神逐渐地失去控制,但见那红衣女子啼哭而来,精神不禁为之一振,将要迷乱的神智也陡然清醒过来。
    箫声突然中断,那红衣女子也随着止住哭声,长长吁一口气,就在草丛坐了下来,掏出罗帕擦拭脸上的泪痕。
    上官琦仔细瞧了那红衣女两眼,只觉着似曾相识,但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红衣女的耳目似是逐渐地恢复了灵敏,霍然站了起来,回身喝道:“你是谁?”掌随声出,一掌拍向上官琦的前胸。
    上官琦料不到她拭过泪痕,立刻出手,几乎被她一掌击中,匆忙中仰身一跃,退后了七八尺远,才算把一掌避开。
    那红衣女如影随形,跟踪而至,玉掌扬起,连环拍出四掌。
    上官琦有了戒备,哪里还容她得手?指点掌封,拆开四招,说道:“姑娘,暂请停手。”
    红衣女道:“怎么,你怕了么?”
    上官琦微微一笑,答非所问地道:“你不是滚龙王手下的人?”
    那红衣女子一对又圆又大的眼睛盯在上官琦脸上,瞧了一阵。道:“我好像见过你!”
    上官琦道:“是啊!在下亦觉着姑娘面善得很。”
    红衣女子凝神想了一阵,道:“刚才可是你救了我么?”
    上官琦摇摇头,道:“不是。”
    红衣女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你们汉人,向多诡诈,咱们不要谈了。”转身行去。
    上官琦听得心中一动,数年前荒庙里一场惊人的屠名人轶事杀往事,陡然间回现脑际……
    抬头看去,那红衣女已到数丈之外,红色的衣服,即将隐失于丛林之中,当下高声叫道:“姑娘留步。”纵身追了上去。
    那红衣女停步回过头来,道:“干什么?”
    上官琦道:“你不是中原人?”
    红衣女沉吟了一阵,道:“不是。你们汉人,奸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有什么好?我要回去了,从今之后,永不再踏入中原一步。”
    上官琦但觉心头灵光一闪,道:“姑娘,我想起来了,咱们在一座荒庙中见过。”
    红衣女大眼眨动一阵,道:“啊!还有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一只老虎,一只大鸟。”
    上官琦道:“不错啊!”
    红衣女长长叹息一声,道:“咱们见面距现在,好多时间了?”
    上官琦想了想,道:“四年多了吧!”
    那红衣少女长长叹息一声,道:“我被他们关了四年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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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青萍公主
    上官琦上下打量那红衣少女一眼,心中突然升起来一朵疑云,暗暗地忖道:“她如真被那滚龙王关了四年多的时间,早该被折磨得不成名人轶事人形了,如何还能保持得这般容光?”
    那红衣少女奇道:“你瞧什么?”
    上官琦微微一笑,道:“姑娘还是四年前一般模样……”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此刻这里正展着一场正邪大决战,姑娘这身装着,很容易使两方都把姑娘当作敌人。你武功虽然高强,也是难以离开此地。”
    红衣少女经过这一阵折磨,已不复当年那般天真、豪放,柳眉儿皱了皱,道:“我们来的人都死光了,只余我一个人还活着。唉!我必须得留下有用的性命,回去告诉他们……”
    她缓缓抬起头来,两道目光凝注在上官琦的脸上,道:“你能够救救我么?带我离开这片危险的地方。”
    上官琦原是用心测验她一下,看看是否是滚龙王派出的奸细,当下淡淡一笑,道:“姑娘如想出这一片险地,但必得暂时听从在下之言,和我走在一起。”
    那红衣少女接道:“那是自然了。”
    上官琦道:“不过眼下我们还无暇送你离开此地。此时此情,姑娘一个人,再加上这一身穿着,那是决然难以逃出滚龙王手下的耳目,势必要被他们生擒活捉回来不可。”
    红衣少女叹道:“纵然是九死一生,我也得回家去啊!”
    上官琦听她说话清清晰晰,不似服过滚龙王的迷神药物,当下说道:“目下只有一个办法,姑娘请和我们走在一起,和我们一起行动,待出了危险之区,姑娘再回去不迟。”
    那红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唉!我已然没了主意,只好依着你了。”
    两人这一段谈话,上官琦更清晰地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那时,她似是一派气使颐指、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此刻,那股气势似是已消失殆尽了。
    他缓缓转过身子,大步行去,暗中却提聚真气,凝神戒备。
    只听身后步履声响,那红衣女子果然跟在他身后行来。
    上官琦逐渐加快脚步,那红衣女也跟着加快,上官琦看她武功仍在,心中又不禁动了怀疑,突然停了下来,闪向一侧,右手疾向她脉穴之上抓去。
    那红衣女骤不及防,吃上官琦一把扣住腕脉要穴。
    上官琦脸色严肃,双目凝注在那红衣女子上,缓缓说道:“四年的时间不短啊!”
    那红衣女呆呆地望着上官琦,道:“不错,这四年过得很长很长,比我一生来的记忆都多。”
    上官琦道:“你的神志很清醒啊!”
    红衣女道:“这四年来,我经历了很多的事,都是我从未经过的事情。”
    上官琦道:“滚龙王这几年来如何待你?”
    红衣女腕穴被扣,半身麻木,动弹不得,已然没挣扎之能,长长叹息一声,道:“你有很多事要问我么?”
    上官琦道:“不错,我有很多事要对你说。”
    红衣女道:“你紧扣着我的脉穴,我全身没有气力,哪里还能和你说话?”
    上官琦答非所问地道:“我问这几年来,滚龙王如何待你?”
    红衣女皱了皱柳眉儿,道:“他把我关在一处密室之中,四周石壁坚牢异常,我虽然用尽了心机,却是逃不出来。”
    上官琦道:“他没有给你什么东西吃么?”
    红衣女道:“没有,他们待我很好。”
    上官琦冷笑一声,道:“滚龙王一生中从不会对一个无用之人施惠,他既然对你那样好,自是有用你之处了。”
    红衣女奇道:“他们把我关起来,终年不见天日,还算待我好么?”
    上官琦道:“在滚龙王而论,那已是很好的待人之道了。”
    红衣女黯然说道:“你们汉人的心,当真是叫人想不明白。滚龙王把我关到那密室中很久时间,我的眼泪都要哭干了,但我告诉你时,你却是不肯相信!”
    上官琦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不信任那滚龙王。”
    红衣女道:“那滚龙王坏死了,我也不相信他。”
    上官琦暗暗忖道:“看她说话,一片天真,不似作伪,难道滚龙王真的会轻轻放过她?”
    他对滚龙王己有了很深的认识,心念之中,觉得滚龙王决不会轻易地放过任何一个可用之人,当下冷笑一声,道:“姑娘虽然装得很像,可是在下却是个不易受骗的人。哈哈!我对那滚龙王太认识了!”
    红衣女脸上微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道:“奇怪呀!你在说什么话?我为什么要骗你?”
    上官琦呆了一呆,道:“滚龙王不是故意放你作奸细来?”
    红衣女似有所悟他说道:“是啦!你怕滚龙王派我作奸细而来,才这般对我,那自然不能怪你了。”
    上官琦缓缓松开了五指,道:“多有得罪。看你的神情,确不像作伪行诈,但滚龙王囚你数年,你竟是安然无恙,倒也算奇数了!”
    红衣女道:“他自然有用心了,只是我抵死不从,他就无法子。”
    上官琦道:“他有什么野心?”
    红衣女脸上泛起两颊红晕,道:“他想讨我作妻子,然后,带我同回我的家去,在我们族人中招募一批勇士,供他驱策。”
    上官琦道:“原来如此……”忽然瞥见左右二童留下的暗记,向西北而去,当下折向西北而行。
    那红衣女紧随上官琦身后,走了一阵,道:“你要到哪里去?”
    上官琦道:“找人。”
    红衣女不再多问,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持刀而行。
    深及腰间的荒草,似是无穷无尽,上官琦深入了三四里路,仍然在一片荒草之中,也未再见左右二童留下的暗记。
    心中疑念一动,陡然停下了脚步。
    红衣女道:“你怎么不走了?”
    上官琦道:“咱们停下休息一下。”
    红衣女怔怔地瞧了上官琦一眼,缓缓坐下道:“等你送我离开这片险地后,就把这柄匕首送你。”
    上官琦看那匕首晶莹夺目.似非凡品,淡淡一笑,道:“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不要。”
    红衣女接道:“这匕首很锋利,本是我爸爸心爱之物。这次我到中原来时,他就把这柄匕首送我。”
    上官琦一心推想着左右二童何以来此的事,哪里有心情听她说话,随口应了一声,又想起自己的心事。
    红衣女道:“你不要这柄匕首,要什么?”过了半晌,仍不见上官琦回答,心下奇怪,道:“你怎么不说话呢?是害羞么?”
    上官琦口虽未言,但脑际之间却是疾如风车的转动。
    红衣女道:“是啦!你可是喜欢我,不好说出来么?”
    上官琦想开一处,心下得意,不觉间形有外,点头赞道:“不错,不错,定是如此了,”
    红衣女笑道:“你如真是很喜欢我,那就和我一同去见我父亲,他只有我一个女儿,如是你付了我,日后就是维吾尔族人中首领,不知你愿不愿意?”
    上官琦听得一呆,道:“你说什么?”
    红衣女道:“我父亲是维吾尔族的国王,我也是公主身份。你们汉人虽然狡诈,但也有好人,我爹爹曾受汉人之恩。你如是肯答应留在那里,我爹爹或可答应我们的婚事。”
    上官琦突然站了起来,深深一揖,道:“多谢姑娘的好意,不过我……”
    红衣女笑道:“我知道你是好人。”
    上官琦接道:“姑娘不要误会,我是说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你是个很可爱的姑娘,不过你却看错人了。”
    红衣女道:“不会的,你虽然对我凶些,但我瞧出你的心地很好。”
    上官琦突然一跃而起,金刀一挥,斜里拍出。
    那红衣女大为惊愕,一时呆在当地不动。
    但闻“砰”的一声,一柄淬毒飞刀,吃上官琦金刀震得斜里飞了出去。
    红衣女呆了一阵,忽的嫣然一笑,道:“不是你出手救我,我定然伤在那飞刀之下了。”
    上官琦轻轻摇头,不让她再接下,自己却神色凝重地流目四下搜望。
    原来那一口淬毒飞刀,无声无息地飞了过来,等待甚久,却仍是不见有人出现。
    红衣女四外望了一阵,道:“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琦道:“我叫上官琦。”
    红衣女道:“我们族人都叫我青萍公主,你只叫我青萍就行了。”
    突听嗤的一声,两柄飞刀,由丛草中飞了过来,分袭上官琦前胸两处大穴。
    上官琦早已有了戒备,金刀一展,划出一片金芒,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声中,两柄飞刀尽被震飞开去。
    青萍公主叫道:“那人在你的左面……”
    这事不用青萍公主相告,上官琦已瞧出了那人藏身的方向,沉声说道:“公主小心了。”金刀护胸,冲向左面搜去。
    他艺高胆大,又有着不畏死的豪气,虽然是明知惊险重重,仍是放步奔冲过去。
    上官琦奔行有两丈多远,仍然不见那人踪影,心中忽然一动,停了下来,忖道:“这片荒草,不下百顷大小,固然是我们可以藉这片荒草隐身,但如滚龙王要利用这片荒草布下什么恶毒的埋伏,诱使穷家帮中弟子人伏,又是一场残忍的屠名人轶事杀。权衡轻重,倒不如毁了这片荒草的好。那滚龙王若是还未在此设有埋伏,烧去了这片荒草,可以断他念头;如是他在此地已有埋伏,一把火烧它个片甲不留。”
    心念一转,回头对青萍公主道:“公主,请紧随在下行动,我要放火烧去这片草原。”
    青萍公主紧握着匕首,依言行了过来,说道:“这草丛中埋伏有那滚龙王的人么?”
    上官琦道:“不错。”
    突听一阵弓弦声动,乱草之中箭如飞蝗,直向两人射来。
    上官琦挥金刀,拨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他武功高强,又有宝衣护身,虽是不畏弯箭,但那弯箭连续不绝的气势,也看得使人惊心。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尖叫,上官琦霍然警觉,转头看时,那青萍公主已然中了两箭。
    这位来自边疆的姑娘,竟然是生性十分坚强,身中两箭,仍然忍疼挥动着手中的匕首拨打箭雨。
    上官琦大喝一声,手中金刀光华陡长,拨开箭雨,低声说道:“公主快请伏下身子……”
    青萍公主叹息一声,道:“这匕首虽然锐利,但却大小了,如是我有一柄长剑,他们就射我不中了。”
    上官琦目光流转,只见四周草丛之中,突然站起了无数的黑衣人,心中恍然大悟,暗道:“是啦!他们早已在这荒草地下挖有地道。才能这般神出鬼没,叫人无法捉摸。”
    但闻一声娇呼,青萍公主又中了一箭。
    上官琦心头火发,但在这荒草没腰、无数敌人的包围之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四下射来,又得兼顾青萍公主的安危,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之感。
    正自焦急之间,突闻一阵袅袅的箫声传了过来。
    四周密集的箭雨,突然停了下来。
    再看那些黑衣人时,大都已停手不再发箭,呆呆地站着,倾耳静听。
    箫声愈来愈是响亮,那些黑衣人似是都受到强烈的感染,神情更见痴呆。
    上官琦回过头去,低声说道:“公主,你伤得很重么?”
    青萍公主道:“我中了三箭,一箭位在要害,只怕是不能赶路了。”
    上官琦转头看去,只见一箭中在左臂,一箭中在后肩,第三箭却射中前胸之上,心中大是不安,暗道:“如是我不带她来此,她或许不会中箭了。”
    但闻那箫声一变,站在四周的黑衣人突然一齐转向正北行去,缓缓弃了手中的兵刃。
    青萍公主望着那结队而去的黑衣人,心中甚为奇怪,问道:“他们为什么停下手呢?只要他们再发射一阵,我非得被他们射死不可。”
    上官琦道:“他们受了那箫声感染,不再和咱们为敌了。”
    青萍公主缓缓回头来,望着上官琦说道:“我们兄妹联合西域高手,赴约中原,不料全军尽没,只余下我一个人。中原武林高手众多,实非我们西域人物所能拒敌……”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有一件事求你,不知你答不答应。”
    上官琦看她前胸一箭,入肉甚深,心头黯然他说道:“公主尽管吩咐,在下洗耳恭听。”
    青萍公主道:“你也不是我们族人,不用称我公主了,唉!我们来了数十人,尽是西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
    上官琦忽然想起一事,插口问道:“你是维吾尔族中公主,怎么和喇嘛和尚们认识?”
    青萍公主道:“我哥哥拜在塔儿寺首座大护法巴颜尔门下,因此我也追随着哥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
    上官琦暗道:“你刚才还说你父亲只有一个女儿,怎的又多出一个哥哥来了?”忍不住问道:“你只有一个哥哥么?”
    青萍公主暗中咬牙,强自忍着伤疼,笑道:“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爹娘只生我一个,我那位兄长,是由我爹爹就族人中选收的一位义子,送他到塔儿寺去,拜在巴颜尔门下。原望他学成武功,将来能统率我维吾尔族中的勇士,却不料竟卷入了一场武林是非的漩涡之中,随同他的师父一起赴约而来,落得个埋骨异乡。”
    上官琦看她脸色愈来愈是苍白,知她伤得甚重,当下说道:“你不要再说话了,快些坐下去,运气调息,我替你拔下身上的箭。”
    青萍公主微微一笑,依言坐了下去,神态间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
    上官琦一提真气,先封住她左臂上穴脉,拔出箭来,疾快地替她包裹伤势,又如法炮制地拔下她肩上的箭,但却不敢出手为她拔胸前的利箭。
    原来,他默看那箭伤可能已深入肺腑,如若拔出箭来,肺脏出血,可能立时致命,心中没有把握,哪里敢随便出手?
    青萍公主闭目而坐,等了良久,还不见上官琦出手拔出前胸之箭,忍不住睁开眼来,说道:“你怎么不动手呢?”
    上官琦轻轻叹息一声,道:“此处没有药物……”
    青萍公主道:“你可是瞧我伤得大重,不敢拔箭?”
    上官琦道:“伤势虽然不轻,但尚不足致命,只是在下不通医术,不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出手。姑娘忍受一时,我带你去找一个人。”
    青萍公主道:“我自知胸前一箭,深入内脏,此刻我觉出功力已失,只怕难以赶路……”
    上官琦道:“我背着你赶路吧!”
    青萍公主张开双臂,说道:“这样太辛苦你了?”
    上官琦抬头望去,那些黑衣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连那箫声也早已消失不闻。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形势,看好了出路,辨别出风向,掏出火摺子,燃起火来,背起青萍公主,直向西北方奔了过去。
    野火荒草,眨眼间冲天而起,风助火势,声势惊人。
    上官琦施出了全身的气力,拔腿疾奔,一口气跑出了辽阔草原。
    这时,大火已蔓延开去,数百顷的草原即时将化作劫灰。
    上官琦选一块火势难侵的安全所在,放下了青萍公主,仔细看去,只见她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已然是气息奄奄了,如若再不能及时施救,恐即将香消玉殒。
    突然间,箫声又起,传入耳际。
    上官琦心中一动,抱起青萍公主,顺着箫声走了过来。一把野火,烧去了百顷草原,毁去了滚龙王布下的埋伏,但也可能烧去左右二童留下指标暗记。
    在箫声指引下,上官琦到了一处土丘环绕的盆地中。
    但见数百名黑衣人,整整齐齐排列而坐,闭着两目,口中喃喃低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上官琦吃了一惊,暗道:“这不是滚龙王的属下么?何以会排列整齐地坐在此地?”
    箫声突然一停,遥遥传过来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孩子,快过来,咱们很多年不见了。”
    上官琦抱起青萍公主,依言走了过去。
    但见土丘上一棵大树之下,并肩坐着两个人,左面一人白髯白发,手中横着一支铜箫,正是那古庙中传授自己武功的恩师。
    右面一人,全身黑衣,面貌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却又记他不起。
    上官琦放下青萍公主,拜了下去,道:“弟子叩见师父。”
    那老人微微一笑,指着右面那黑衣人道:“这位是大名鼎鼎、天下第一庄的云大庄主云九龙,快来见过。”
    上官琦抱拳一揖,道:“见过云老前辈。”
    云九龙竟然起身还了一礼,道:“从今之后,咱们是师兄师弟相称。”
    左面那老人双目一瞪,接道:“谁收你做徒弟了?所有的人都要拜老夫为师,那我岂不是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云九龙微微一笑,望了青萍公主一眼,道:“师弟,那位姑娘是谁?”
    要知那云九龙数十年前已然名震江湖,身份之高,和穷家帮帮主齐名。上官琦听叫起自己师弟,不禁一愕,道:“云老前辈……”
    云九龙笑道:“师父伤怀玩世,和咱们没大没小地开心,师弟怎么也这般和为兄的客气起来?”
    上官琦暗暗忖道:“如论他的年岁、威望,我叫他一声老前辈,那是天经地义,但如他真的拜了师父为师,这师兄弟之称,自也是名正言顺。”
    回头看去,只见师父闭目而坐,鼻息微闻,似是睡熟了过去,当下一抱拳,道:“拜见师兄。”
    云九龙微微一笑道:“如论进师门之早,在下还是师弟身份……”
    上官琦双手乱摇道:“你这般说,我要连师兄也不认了。”
    云九龙道:“好吧!为兄的有悟就是……”起身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在青萍公主箭伤处瞧了一阵道:“这位姑娘伤得很重。”
    上官琦道:“小弟已束手无策,但不知师兄可否救她?”
    云九龙笑道:“当得为师弟效力,你点了她的穴道。”
    青萍公主突然睁开星目,说道:“不用点我穴道,我不怕痛。”
    云九龙道:“姑娘伤势,已及心脏,起箭之时,危险异常,稍一挣动,恐将铸成大错,还是点了穴道的好。”
    上官琦依言出手,连点了青萍公主三处穴道。
    云九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金丹,笑道:“师弟,为兄的只管起箭,不管敷药。”
    上官琦接道:“自然由小弟代她敷药。”
    云九龙微微一笑,双手一阵互搓,左掌突然伸出,按在青萍公主的前胸之上,右掌的食中二指挟住箭尾,沉声说道:“兄弟,我用内功,逼住了她身上的行血,不让她内腑中鲜血涌出。拔出利箭之后,你就将一粒金丹捏碎,敷在她的伤处。”
    上官琦依言捏碎一粒金丹,道:“小弟准备好了。”
    云九龙右手食、中二指微一用力,长箭应手而出,果然是没有鲜血涌出。
    上官琦疾快地把手中捏碎的金丹敷在她伤口之处。
    云九龙长长吁一口气,道:“不妨事了,让她休息一会,再解她的穴道,让她服下你手中另一粒金丹,咱们再用内功助她早些复元。”
    上官琦道:“如非师兄出手相救,她如伤重而死,小弟内心之中将永负愧疚。”
    云九龙又打量青萍公主两眼,道:“兄弟,恕小兄放肆,这位姑娘不是汉人吧?”
    上官琦道:“她是维吾尔族人……”忽然想起云九龙带领中原高手决战荒寺一事,不禁为之一呆,住口不言。
    云九龙笑道:“我认识她,也许她已经认不出我了。”
    上官琦道:“师兄和她有着很深的仇恨么?”
    云九龙摇摇头说道:“没有。所有的仇恨,都已经过去了。眼下,我们唯一仇恨的人,只有滚龙王……”他淡淡一笑,回顾那白髯、自发的老人一眼,接道:“那滚龙王也是师父的仇人。”
    上官琦道:“这个小弟知道。”
    云九龙望了青萍一眼,接道:“她醒来之后,不要告诉她我是什么人,我想她心中恨我甚深。”
    上官琦虽不知个中详情,但却是眼看到双方那场激战,只落得两败俱伤,当下点头应道:“小弟记下了。”
    云九龙淡淡一笑道:“小兄这药物,乃昔年茅山一真所有,疗伤神效,十分惊人,她立即将清醒过来……”他长叹一口气,接道:“小兄身历生死大劫,早已把私人之间的恩怨看淡,除了滚龙王外,对任何人都已无记恨之心,但这位姑娘只怕还牢牢记着杀兄之仇。她如醒来之后,切不可和我说话,免得暴露出我的身份。”
    上官琦点头应道:“小弟记下了。”
    云九龙又从怀中摸出玉瓶,倒出两粒金丹,笑道:“这两粒丹丸,送给贤弟,你好好地收藏着吧!”
    上官琦刚刚收起金丹,忽闻一阵马嘶传来。
    抬头看去,只见数十名铁甲骑士护拥着一个青袍人急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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