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四回巧遇花凤妹
    洪无量道:“公子,如若咱们能够一举制名人轶事服崔玉莲那丫头,对崔家坞,定会构成一种威胁。”
    展翼道:“那丫头狡猾如狐,制名人轶事服她不是容易的事,不到最后一刻,就无法分出胜败。”
    洪无量道:“公子,三天之后,咱们还到张员外家和她见面,那时,公子再作决定不迟。”
    展翼点点头,找一所清静的地方住了下来。
    三日后展翼等到了张员外的府上。
    那位张员外,早已排队恭候在府门之外。
    展翼被让入府中大厅之上。
    大厅上早已摆好了一桌酒席。
    张员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圆脸,一直带着笑容,穿着长袍马褂,有如在办喜事一样。
    进入大厅之后,展冀果然发觉了崔玉莲早已在座。
    只见崔玉莲举手一挥,张员外立刻迫出大厅,道:“展兄,我要和你谈谈,要不要这位洪兄,到外面去。”
    展翼道:“这位老洪,追随我虽不久,但我们情同……”
    洪无量急急接道:“公子,在这里坐吧!我到外面去。”
    也不让展翼答话,人就举步向前行去。
    崔玉莲一欠身道:“展兄,有酒有菜,随便请用。”
    展翼道:“事实上,在下心中急的是想知晓姑娘谈话的内容。”
    崔玉莲道:“希望你能给小妹一个机会……”
    展翼听得心头一震,道:“什么样的机会?”
    崔玉莲道:“两个月后,我就要回到崔家坞去。”
    展翼道:“哦!”
    崔玉莲道:“所以这两个月内,我希望你避开江湖……”
    展翼道:“姑娘,难道我不能和你同在江湖么?”
    崔玉莲道:“天地是这么辽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草长莺飞,大漠的万里平沙,高山积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浪翻白,这些景物,都可以使人观赏三年五载的,但偏偏江湖却又是这么狭窄,小妹要到之地,展兄也必然会到,咱们可以相遇,而且,小妹私心之中,也常望能和展兄相遇,但谁又能保证,咱们相见之后,能够平和相处,不生冲突呢?”
    展翼沉吟了一阵,道:“玉莲姑娘,我可以避开两个月,但我不能避开一年、两年,姑娘说的不错,江湖很辽阔,但也很狭窄,像那无际的海洋,水流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总要汇归海,要去的都是那一个地方。”
    崔玉莲道:“以后,我会尽量逃避开再入江湖,这两个月,你先让我,但我至少会让你一年,这一年中,我会常住在崔家坞中。”
    展翼道:“一年之后呢?”
    崔玉莲道:“我尽量避着你,见到你,我就走开。”姑娘之言,极尽委婉动人,展翼也听得有些耸然动容。
    但展翼心中也明白,这两个月,定然是一个很重要的时间。
    不敢贸然相应,展翼只好改变了话题,道:“姑娘,我记得姑娘答应我一件事?”
    崔玉莲道:“关于花凤姑娘的事。”
    展翼道:“不错,难得姑娘还没忘记。”
    崔玉莲道:“答应你的事,我怎会忘记,实不相瞒,花凤姑娘人已在此,实在是长得很美,无怪展兄对她倾心,说秀丽英风,小妹不愿让她太多,但她那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顺柔媚,小妹自知难及万一。”
    展翼苦笑一下,道:“姑娘,不论你说什么,展某人似乎是都无法作答,姑娘怎么说,在下怎么听就是。”
    崔玉莲道:“不过,展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展翼道:“姑娘,这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条件么?”
    崔玉莲道:“不论你怎么想,小妹必须求得一个回答,就算是条件也行。”
    展翼道:“姑娘,这件事,能不能给我一个考虑的时间?”
    崔玉莲道:“我在这地方,只能留到晚上,展兄,也只有大半天时间。”
    展翼道:“如是在下不答应姑娘的条件,似乎是,就没有办法见到花凤姑娘了?”
    崔玉莲微微一笑,道:“展兄,如是真的关心她,最好能答应下来,花凤姑娘明艳名人轶事照人,但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保护自己的力量太弱。”
    展翼沉吟一阵,道:“姑娘杀人的手法很凌厉,想不到心机竟也这么深沉。”
    崔玉莲道:“展兄,我没有法子,事实上,我也不愿用这种办法,为了避免我们之间的冲突,我不能不用些手段,也许这手段不大光明,而且,非我所愿,但总比我们冲突起来强-些。”
    展翼神情冷肃,缓缓说道:“姑娘,如若我要屈服在你的威胁之下,我心中会十分难过,这会在我们之间,造成一种很大的隔阂。”
    崔玉莲道:“至少,那是以后的事,但目下,这是避免我们冲突的唯一办法。”
    展翼冷冷说道:“我拒绝……”
    崔玉莲接道:“你如真拒绝,那就请便,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时分,你请再来这里一趟。”
    展翼道:“什么事?”
    崔玉莲道:“替花凤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展翼怔了一怔道:“你要杀她。”
    崔玉莲道:“是……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会做得出来。”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好吧!我避开你两个月。”
    他终于屈服了,为了花凤的生死。
    崔玉莲笑一笑道:“展兄,我相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展翼道:“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崔玉莲道:“好!你请吃一点东西。”
    展翼道:“吃不下。”
    崔玉莲道:“急着要见花凤么?”
    展翼道:“对!我急于要见她。”
    崔玉莲道:“好!我带你去。”
    站起身子,带展翼到了一座跨院之中。
    那是一座很幽静的跨院。
    崔玉莲当先而入,进入大厅,道:“花凤姑娘,请出来吧。”
    布帘启动,花凤缓步行了出来,道:“你找我什么事?”
    崔玉莲道:“有人来看你。”
    花凤道:“什么人?”
    崔玉莲道:“你日夜想念的人。”
    花凤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世上没有我想念的人。”
    崔玉莲道:“姑娘,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花凤轻轻吁一口气,道:“真的,没有一个使我想念的人。”
    崔玉莲笑一笑道:“展兄,请进来吧!你看看,你把花凤姑娘的心,伤害的多么深。”
    花凤双目一亮,道:“展翼,果真的还会记得我么?”
    崔玉莲微微一笑,道:“要是如不记得你,怎会千里迢迢的跑来此地找你。”
    花凤道:“我现在哪里?”
    崔玉莲还未开口,展翼已举步行了进来。
    花凤骤见展翼,一时间,竟然呆在了当地,双目神光凝注着展翼,脸上是一股自怜自惜的神色。
    崔玉莲本来带着微笑的脸上,忽然间泛生出一片晕红,缓缓说道:“你们两位说说吧!我告退了。”
    她没有看展翼的表情,也没有听展翼说些什么。
    身子一转,快步而去。
    但闻花凤幽幽说道:“你真的还记得我?”
    展翼点点头:“花凤,我对你有一种责任,至少,我应该保护着你不受伤害。”
    花凤摇摇头道:“我不要你保护我……”
    展翼呆了一呆道:“为什么?”
    花凤道:“因为,我不要你对我负任何责任,展兄,我要的是你对我的惜爱,除非真的很喜欢我,否则,我不想再见你。”
    展翼轻轻叹息一声,道:“花凤,我,我这……”
    花凤黯然接道:“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是坏女人,我不知珍惜自己,所以,你心中一直有些看不起我,我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奉献了自己,我想让事实来证明,展大哥,我是否仍然是清白女儿之身,你应该知道了。”
    幽暗的山洞之中,一个很少接近女人的人,对是否仍为处子的花凤,展翼实在是无法辨识。
    清楚记忆的,只是花凤那婉转的呻吟,那种梦呓般,消魂蚀骨的呻吟。
    既无法指出不是,展翼也只好承认是了。
    所以,点点头。
    花凤脸上现出了微微的笑意,举步直行到展翼的身侧,缓缓靠近了展翼的身躯,突然流下了泪来。
    展翼道:“花凤,你哭了?”
    花凤嫣然一笑,道:“大哥,我太高兴了,我心中好快乐,好快乐,我忍不住流下泪,但这是高兴的眼泪。”
    展翼暗暗吁一口气道:“花凤,咱们走吧!”
    花凤点点头道:“好!咱们走吧!大哥,这一次,我永远不再离开你了。”
    展翼没有答话,伸手拍拍花凤的肩头,举步向外行去。
    但见人影一闪,崔玉莲突然出现在厅门口处,道:“两位要走了?”
    展翼大迈一步,挡在花凤的身前,道:“是!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崔玉莲道:“不敢当,我是来向展兄讨一句话。”
    展翼道:“什么话?”
    崔玉莲道:“咱们两月之约,展兄已经答应了,是么?”
    展翼道:“嗯!”
    崔玉莲道:“展兄,不会改变主意吧?”
    展翼道:“你放心,这两个月中,咱们决不会再见面。”
    崔玉莲道:“两个月之后,我会回崔家坞去,逃避你展兄,两位请吧!”
    一闪身,让开去路。
    花凤叹口气,道:“崔姑娘,谢谢你了,不是你,我只怕再见不到大哥了。”
    崔玉莲道:“风姑娘,展兄有两个月空闲,你们好好的玩玩去吧!祝你们白首偕老,永浴爱河。”
    花凤道:“谢谢你,玉莲姑娘。”
    崔玉莲目光转到展翼的身上,道:“展兄,要不要我派车送你们一程?”
    展翼道:“不用了。”
    举步向前行去。
    花凤快行两步,紧随在展翼的身侧,并肩而去。
    崔玉莲望着一对丽影,脸上原本没有笑意。
    但两人背影,消失不见时,崔玉莲突然间感觉到一种难过,鼻孔一酸,热泪几夺眶而出。
    但她睁大了眼睛,忍住了将要落下来的热泪。
    金二姑缓缓自厅房一角处,转了出来,道:“姑娘,你有心事……”
    崔玉莲挤出一个笑脸,道:“没有的事,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小子说服了,他已答陵退出江湖两个月,至少,在两个月内,他不会和咱们再碰面了。”
    金二姑道:“姑娘,那小子真如姑娘预料的那样扎手么?”
    崔玉莲道:“金二姑,你不相信我的话?”
    金二姑道:“老身不敢,不过,老身觉着姑娘太迁就他了,咱们并未和他碰面,怎知不是他的敌手?”
    崔玉莲道:“咱们办完了正经事,你就找他试试看,现在,先办正事要紧。”
    金二姑由怀中取出一本绢册,打开看了一阵道:“还有两件事,第一件是,取得磨剑老人的寒铁神针。”
    崔玉莲接道:“那绢册上,是否记有那寒铁神针的用途?”
    金二姑道:“有,寒铁神针,三十六枚,为寒铁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所制,专破空家气功,洞铁穿金,无坚不摧。”
    崔玉莲道:“磨剑老人,住在那里?”
    金二姑道:“磨剑庄,距此不过两百里。”
    崔玉莲道:“看来,爹确实下过了一番工夫,这些退休扛湖的老人,都被查的清清楚楚。”
    金二姑道:“寒铁神针,正是老寨主练成神功的克星,自然不能遗漏。”
    崔玉莲道:“查查看第二件是什么?”
    金二姑低声道:“要咱们杀两个人。”
    崔玉莲苦笑一下,接道:“说下去吧,那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们?”
    金二姑道:“是一对母子,为什么却没有说明。”
    崔玉莲道:“母子?有没有说明,那位老夫人今年几岁了。”
    金二姑拿出一张纸,低声念道:“申三娘,今年四十岁,和其孤子申保元,今年十四岁。”
    崔玉莲道:“都没有父亲?”金二姑道:“没有,申保元的父亲,早已在十年前死了。”
    崔玉莲道:“孤儿寡母。”金二姑道:“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孤儿寡母。”
    崔玉莲道:“孤儿、寡母,我们为什么要杀他们?”
    金二姑道:“这是老主人的意思,其目的,老身就不知道了。”
    崔玉莲道:“金二姑,这些事,我们应不应该干?”
    金二姑道:“姑娘,这一次,咱们出来,一共有十件事情,已经办好了八件,只余下最后这两件了,就算是委屈一些,把它办好算了。”
    崔玉莲道:“金二姑,我爹真的告诉过你,这是要我最后一次办事了。”
    金二姑道:“是!”
    崔玉莲道:“金二姑,你跟我爹好久了?”
    金二姑道:“大概二十多年了吧?”
    崔玉莲道:“我今年几岁了?”
    金二姑道:“姑娘,你今年几岁,你自己也不知道么?”
    崔五莲道:“我知道,是不是廿一岁?”金二姑道:“对!二十一岁!”崔五莲道:“那是说,我没有生下之前,你就跟着我爹了,是么?”
    金二姑道:“不错啊!”崔玉莲道:“金二姑,我娘怎么死的?”
    金二姑怔了一怔,道:“这件事,我不是早给你说过了?”
    崔玉莲道:“是啊!我希望再听一遍。”
    金二姑道:“被人杀死的。”
    崔玉莲道:“什么人杀的?”
    金二姑道:“当场没有抓到凶手,事后调查,听说是南堡,北寨中的人。”
    崔玉莲道:“他们两大世家,一向水火不容,怎会合作杀死我娘?”
    金二姑笑道:“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冲突的这么激烈,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心愿,不允许江湖上,再出现第三个势力。”
    崔玉莲叹息一声,道:“那时间,我几岁?”
    金二姑道:“大概一岁多一些吧?”
    崔玉莲道:“金二姑,我娘死于刀剑,还是拳掌、暗器之下?”
    金二姑呆了一呆,道:“姑娘,这些事,老身记得是早已经告诉过你了。”
    崔玉莲道:“不错,我也记得这件事,只是金二姑,那时间我太小,我已经记不清楚内情,所以,我希望金二姑能给我再说一遍。”
    金二姑叹息一声,道:“你母亲先中毒,后遭人杀,身中十三剑,大都中要害所在。”
    崔玉莲沉吟了一阵,道:“我现在那位母亲,几时嫁给我爹的?”
    金二姑脸色微微一变,但她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道:“你母亲死后三年吧?”
    崔五莲道:“金二姑,不许骗我……”
    金二姑一躬身,道:“老身不敢。”
    崔玉莲道:“我现在那位二娘,几时嫁给我父亲的?”
    金二姑道:“你四岁那一年吧!你母亲死后三年左右。”
    崔玉莲冷冷说道:“他们是不是在我母亲死去以前认识的?”
    金二姑道:“这个,老身不太清楚了。”
    崔玉莲道:“金二姑,听说你是我父亲身侧的女婢?”
    金二姑道:“是:老身当年,是跟在老寨主的身侧。”
    崔玉莲道:“你和我母亲熟么?”
    金二姑道:“当年,老身照顾老爷、夫人,自然和夫人熟识了。”
    崔玉莲道:“我母亲和我爹的感情如何?”
    金二姑道:“他们相处的不错,但齿舌相依,有时也难免有争执的地方。”
    崔玉莲道:“你对他们两位老人家为什么争执,大概很清楚了。”
    金二姑摇摇头,道:“不!姑娘,老爷十分威严,早已下过令谕,一旦和夫人有所争执时,就不许我们在场。”
    崔玉莲道:“他们是不是常有争执?”
    金二姑道:“前几年很少,以后,比较多了一些。”
    崔玉莲冷冷说道:“金二姑,是不是为了现在我那位二娘?”
    金二姑道:“这个老身不清楚。”
    崔玉莲道:“你不清楚,咱们崔家坞中,有谁清楚?”
    金二姑道:“这件事,看来只有去问老寨主了。”
    崔玉莲道:“问我爹?”
    金二姑道:“是!”崔玉莲道:“你认为我不敢问?”
    金二姑道:“姑娘,老身不敢如此断言,不过,这件事,除了老寨主之外,别人也无法答复。”
    崔玉莲笑一笑,道:“无法答复,并非是不知道,金二姑,别认为你有我爹这么一个靠山,如是惹火了我,我一样会杀你。”
    金二姑脸色一变,道:“姑娘,你……”
    崔玉莲神色冷肃,缓缓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一个长辈看待,想不到,你竟一直在骗着我。”
    金二姑道:“老身不敢。”
    崔玉莲一挥手,道:“你出去,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金二姑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咱们还要不要去找磨剑老人?”
    崔玉莲沉吟了一阵,突然放下脸,笑道:“自然要去,不论怎么说,他总是我爹,而且,一直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我,金二姑,刚才,我心中憋着了一股气,如是言语中有什么开罪你的地方,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金二姑道:“姑娘,这话说得过重了,老身在你们崔家两代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从小看到你姑娘长大,怎么计较这些,别说你说我两句,就是打我一顿,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不放在心上。”
    崔玉莲道:“那就好,你去安排一下吧!我们两个时辰之后上路。”
    金二姑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目睹金二姑离去之后,崔玉莲脸上泛现了一抹冷森的笑意。
    这一次,崔玉莲离开崔家坞,除了随车五卫、金二姑外,本来还带了三个女婢,但她却把她们遣回去了两个,留下了一个最信任的女婢。
    那女婢本来守在门外,目睹金二姑离去之后,立时缓步进了来,一欠身,道:“姑娘!二姑在离去之时,脸色很难看。”
    崔玉莲点点头,道:“我知道,由此刻起,你要随时留心着金二姑,看她作些什么,然后告诉我。”
    女婢点点头,道:“婢子知道。”
    崔玉莲轻轻吁一口气,道:“小玲,你要记着,如何才能从金二姑口中,多知道一些隐密么?”
    小玲道:“姑娘指点。”
    崔玉莲道:“从此刻起,我要对你很冷厉,有时间,也许会打你两下,你也不妨在金二姑的面前,发我几句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小玲道:“哦?”
    崔玉莲道:“小玲,我总觉着金二姑心中有些隐密,咱们要想法子把它挖出来。”
    小玲很聪明,已完全领悟到了崔玉莲的心意,点点头,道:“姑娘,你现在是不是情绪很坏?”
    崔玉莲道:“是啊!情绪不太好的人,是很容易发脾气。”
    小玲道:“那么,姑娘现在,为什么不发?”
    崔玉莲道:“小玲,那岂不是太过委屈了你。”
    小玲道:“婢子受姑娘深思,虽死何憾?”
    崔玉莲道:“小玲,你……”
    小玲接道:“请动手吧!别顾忌婢子会受到伤害,二姑她是一个很细心、多疑的人,所以,我们不能留下一点可疑的破绽。”
    崔玉莲道:“小玲,你要小心了。”
    小玲道:“婢子已经准备好了。”
    崔玉莲一探手,一掌击了出去。
    这一掌打得很重,正击在小玲的脸上。
    只打得小玲右脸上指痕宛然,身子转动着摔了出去。
    她站起身子,咬咬牙,拭去脸上的血迹,泪痕,直奔回自己的卧房。
    推开名人轶事房门,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那一掌,打得真疼,再加上小玲姑娘的装作,这就真个哭得哀怨欲绝。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耳际间响起了金二姑的声音道:“小玲姑娘,擦干眼泪吧!别哭。”
    小玲心中暗道:“终于来了,”
    拭干泪痕,抬头望去,只见金二姑站在床前。
    急急下床,大礼拜见。
    金二姑伸手扶起来小玲,道:“快起来,看你哭成这个样子。”
    小玲道:“婢子该死,惹姑娘生气。”
    金二姑无限关心的说道:“小玲,你伤着了设有?”
    小玲道:“还好,也许姑娘手下留情,也许婢子是天生的挨打骨头,所以,这两掌虽然不轻,但我还承受得住。”
    金二姑伸出手去,无限慈爱的拍拍小玲的肩膀,道:“孩子,不要难过,姑娘一向都把你当作心腹,今天,也许她心情不好。”
    小玲道:“这个,婢子明白,我一点也不敢怨恨姑娘。”
    她口中虽然说全无怨恨,但目光中却流露出无限委屈。
    金二姑叹口气,悄然退了出去。
    她没有再说什么,但无声胜有声,目光中流现出的关怀,此时此刻,比说上千言万语还有用处。
    两个人都会做戏,而且做的很好。
    目睹金二姑离去之后,小玲脸上泛起了一抹微笑。
    她很得意自己的一番做作,暗暗忖道:“任你老奸巨滑,我小玲也要斗斗你。”
    金二姑的动作快,不大工夫,已然安排好车马、人手。
    去而复返,金二姑又很快回到了小玲的房中。
    小玲也会想,伏在木案上,头埋在右臂之中,谁也看不出是不是在哭。
    金二姑轻轻吁一口气,道:“小玲……”
    小玲缓缓抬起了头,一对圆圆的大眼睛中,还满含着泪水,无限哀伤的道:“二姑有事?”
    金二姑道:“去,告诉小姐一声,就说,现在咱们就要出动了。”
    小玲道:“又要走了。”
    金二姑道:“咱们这一次出来,只余下两件事了,如是这两件事办妥,就可以回到崔家坞。”
    小玲道:“好,我去告诉小姐。”
    行到室门外面,又停了下来道:“二姑,我有些怕,还是二姑去吧!”
    崔玉莲很少发过这样大的脾气,更没有打过小玲。
    在侍候她的女婢群中,小玲是最得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的一个。
    想不到,她竟然会打得鼻青脸肿。
    那证明了一件事,崔玉莲确动了很大的怒火。
    一向冷厉的崔玉莲,金二姑也有五分惮忌,皱皱眉头,道:“小玲,还是你去吧!她如若问起你,我要怎么答复,不能骗她,但也不能实话实说。”
    小玲心中暗道:“平常时日,这金二姑自恃从小抱过姑娘,颇有倚老卖老的意味。但未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畏惧姑娘。”
    心中念转,口中却道:“二姑说的是,姑娘心情不好,如若误会了婢子和她赌气,可能会杀了我。”
    金二姑叹息一声,道:“当年夫人在世时,也是脾气不好,咱们玉莲姑娘,继承了她娘的脾气。”
    小玲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却转身行入崔玉莲的房中。
    崔玉莲低声道:“金二姑在外面?”
    小玲点点头,道:“金二姑已备好车马,请姑娘上路。”
    崔玉莲冷冷说道:“请金二姑来。”
    小玲应了一声,行出室外,到了金二姑的身侧,轻轻吁一口气,道:“二姑,姑娘请你进去。”
    金二姑道:“要我进去?”
    小玲道:“是!姑娘吩咐小婢,请二姑进去。”
    金二姑道:“好吧!我进去看看。”
    崔玉莲神情冷肃,端坐未动。
    金二姑一躬身,道:“姑娘,你找我?”
    崔玉莲道:“金二姑,我想请教一件事。”
    金二姑道:“不敢当,姑娘请吩咐。”
    崔玉莲道:“咱们去找磨剑老人,如是他不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寒铁神针,那将如何?”
    金二姑道:“姑娘,这件事关系着令尊的生死,如若他不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寒铁神针,咱们只有杀死他了。”
    崔玉莲道:“磨剑老人的武功如何?”
    金二姑道:“很高明,除了姑娘出手之外,咱们这些人,都非他的敌手。”
    崔玉莲道:“金二姑,每一次,我寓开崔家坞,到江湖上来走一转,都要杀了很多的人。”
    金二姑道:“姑娘行踪所至,血痕斑然,已然在江湖上,树立了威名。”
    崔玉莲道:“这不是威名,而是到处引起仇恨的恶名。”
    金二姑道:“姑娘,行程百里者半九十,你已经……”
    崔玉莲接道:“我已经两手血腥了,所以,我应该再多杀一些人,不论你们把我装扮的如何神秘,都会被人查出来,现在,我这个神秘身份,已被揭穿了……”
    金二姑道:“姑娘,你杀人的账,不会记在你身上,由崔家坞给你抗着。”
    崔玉莲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咱们出动。”
    一辆篷车,奔驰在广阔的大路上。
    驾车的是面垂黑纱的金二姑。
    她轻车熟路,直奔向磨剑老人的住宿之处。那是一幢竹篱环绕的茅舍。
    天色刚刚过了正午,四周静悄悄的,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篷车就停在竹篱外面。
    金二姑高声喊道:“磨剑老人,你给我听着,如若想保下性命,那就快些献出你的寒铁神针!”
    柴扉轻启,一个须发如云的老人,缓缓行了出来。
    随车五卫,一字排列在篷车之后。
    金二姑缓缓行下篷车,道:“你就是磨剑老人?”
    磨剑老人点点头,道:“是我,老夫已三十年未在江湖上走动,难道还有人记得老夫么?”
    金二姑道:“只要你不死,就会有人知道你……”
    磨剑老人一皱眉头,道:“这位夫人,你和老夫有仇么?”
    金二姑道:“没有仇,不过……”
    磨剑老人道:“不过什么?”
    金二姑道:“怀璧其罪,你收存了寒铁神针,那就是你该死之道。”
    磨剑老人点点头,道:“不错,老夫确然收存着寒铁神针,不过,这件事,江湖上知晓的人不多,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金二姑道:“磨剑老人,你既然承认了,那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吧!”
    磨剑老人道:“那寒铁神针,本非老夫之物,我如何能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呢?”
    金二姑道:“磨剑老人,你听到过仇恨之车的传说么?”
    磨剑老人呆了一呆,道:“你是……”
    金二姑道:“就是这一辆篷车,你如不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寒铁神针,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磨剑老人轻轻吁一口气,道:“老夫这把年纪,死何足惜,但你们杀了老夫,也一样无法取到寒铁神针。”
    金二姑叹息一声道:“磨剑老人,你只想到寒铁神针的事,但你是否想到过……”
    磨剑老人笑一笑道:“老夫虽然人老了,功夫还未丢下,一旦动手,老夫也不会任人宰割。”
    金二姑道:“你想动手?”
    磨剑老人道:“老夫不愿惹事,但也不怕事。”
    篷车中,突然传出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道:“磨剑老人,你听清楚,准备好,自己开始数数,由一到十,我要斩下你一条左臂。”
    磨剑老人道:“你是什么人?”
    金二姑道:“仇恨之车的主人,剑出无情。”
    磨剑老人道:“老夫虽然足不出户,但对仇恨之车的主人,总还是知道一些。”
    金二姑道:“你知道,又怎么样?”
    磨剑老人道:“你杀人无数,自然也不在乎多杀老夫一个了……”
    只听篷车中传出了崔玉莲的声音,道:“金二姑,他不肯数,你数。”
    金二姑果然高声数了起来。
    并故意把一字声音拖的很长。
    二、三、四、五,却用短促的声音数下去。
    九字,又拖的很长。
    磨剑老人脸上笑容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脸冷肃之色。
    忽然间,金二姑,声音扳高,叫出十字。
    篷车飞起了一道寒芒,擞射而出。
    快如电光石火。
    磨剑老人来不及应变,左臂上一凉,一股鲜血,激射而出。
    直到鲜血着地,磨剑老人,才觉着伤处疼痛。
    只见白光不见人,白芒一绕之后,重又飞回篷车之中。
    磨剑老人右手抓住伤臂,轻轻吁一口气道:“驭剑术!”
    金二姑冷冷说道:“你现在才明白,不觉着晚了一些么?”
    磨剑老人一面自点左臂上的穴道,一面说道:“姑娘斩下了老夫一条左臂,就算是杀了老夫,老夫也无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寒铁神针。”
    金二姑道:“磨剑老人,你想的太轻松了,杀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了你么?”
    磨剑老人道:“老夫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什么?”
    金二姑道:“咱们会杀你一千剑,还让你的人活着。”
    磨剑老人突然盘膝而坐,闭上双目,道:“老夫断去一臂,自知已无抗拒之能,千剑万刀,任凭出手,老夫认命了。”
    其实他已闭目等死,已经用不着崔玉莲出手,金二姑,随身五卫,谁都可以出手一剑,取他之命。金二姑重重咳了一声,道:“磨剑老人,你虽然年过古稀,但你的身体,还很健朗,断去一臂,也不会使你丧命。”
    磨剑老人道:“我不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寒铁神针,要杀要割,悉凭出手了。”
    金二姑怒道:“磨剑老人,你如死去之后,那寒铁神针的收存之处,再也无人知晓,这和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来,有什么不同呢?”
    磨剑老人道:“至少可使它不再出现,免得落入你们之手,助长你们的气焰。”
    金二姑道:“磨剑老人,你错了,我们要找寒铁神针,只是怕受到它的伤害,并不是拿来害人。”
    磨剑老人道:“谁害怕神针伤害……”
    金二姑道:“崔家坞,水旱寨十三寨的老寨主……”
    磨剑老人道:“崔总寨主?”
    金二姑道:“不错,现在,你如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寒铁神针犹未为晚。”
    磨剑老人点点头,哦了一声,道:“斩我一臂的姑娘,是什么人?”
    金二姑道:“她是……”
    忽髂想到了崔玉莲对自己性情已变,立刻住口不言。
    磨剑老人道:“她是什么人?你为何不说?”
    金二姑道:“你如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寒铁神针,我再告诉你,她是什么人。”
    磨剑老人道:“老夫不会告诉你们。”
    金二姑道:“那就很抱歉了,咱们也不会告诉你她是谁。”
    磨剑老人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姑娘,难得你小小年纪,已经有了此等成就,这不但是靠天赋,还得有名师传授,或得借重一些药物之力,你斩下老夫一臂,老夫并不恨你,不过,我只要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你们可以把老夫斩成碎片,但老夫不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寒铁神针。”
    言罢,闭上双目。
    金二姑喝道:“磨剑老人,你不怕,但我们不会让你死,我要你遍历人间酷刑……”
    忽然间,住口不言。
    篷车中传出了崔玉莲的声音,道:“他死了?”
    金二姑道:“是!已经气绝而死。”
    崔玉莲道:“他既不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寒铁神针,而且,为此而死,应该是一个很受敬重的人。”
    金二姑带人直入静舍。她搜的很仔细,过了一个时辰,才缓步而出。
    她脸上满是尘土,双目中却是一片失望之色。一眼之下,就可以看出,她没有找到寒铁神针,不过,石玉手中捧着五把剑,长短不同的剑。
    崔玉莲神情淡漠,没有人能窥测出她心中是喜、是怒。
    石玉缓步行了过来,手中捧着五柄长短不同的剑,缓缓递了上去,道:“姑娘,属下搜出了五柄剑,恭请姑娘过目。”
    崔玉莲缓缓伸出手去,选了最短的一柄,手按机簧,抽了出来。
    那是一柄寒光耀目的短剑,长不过一尺二寸,看上去十分锋利,是一把好剑。
    缓缓归剑入鞘,冷冷说道:“小玲,收下五把剑。”
    小玲应声而出,收了五剑。
    崔玉莲的目光,转到了金二姑的身上,道:“搜查出寒铁神针没有?”
    金二姑道:“没有。”
    崔玉莲道:“杀人取命,排除障碍,那是我的事了,但找不到寒铁神针,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金二姑道:“老身无能,姑娘多多原宥。”
    崔玉莲道:“不谈这些了,我只问你,现在,我们应该如何?”
    金二姑道:“找申三娘去,姑娘说的不错,你已经完成任务,找不找得到那寒铁神针,是我们的事了。”
    崔玉莲道:“几时动身?”
    金二姑道:“现在就可以走了。”
    崔玉莲道:“好!吩咐他们上路。”
    一切都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密的安排之下,金二姑很快找到了申三娘母子宿住之处。
    那是僻处深山中一座茅舍,竹篱环绕,门外盛开着不少的山花。
    篱门紧闭,室中尚不知煞星上门。
    崔玉莲一摆头,道:“叫门。”
    金二姑变的很小心,不敢呼叫别人,亲自向篱门行去。
    一面示意随车五卫,散布开去,监视着这座茅舍。
    篱门内传出了一个女子声音,道:“什么人?”
    金二姑道:“我!你是申家大嫂么?”
    篱门呀然而开,开门的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子。
    不容那大孩子开口,金二姑已抢先说道:“你叫申保元?”
    申保元道:“是啊!你是……”
    金二姑接道:“我是你娘的朋友,开开门让我进去。”
    申保元摇摇头,道:“大娘,你说的假话,我娘没有你这么-个朋友。”
    金二姑一呆,道:“胡说,你娘呢?”
    申保元道:“我们这地方很少有人知道,也很少有人来过……”
    金二姑接道:“所以,我特地来此看看你们。”
    申保元沉吟了一阵,道:“大娘贵姓?”
    金二姑道:“我姓王,快去通知你娘一声,就说昔日故友来访……”
    申保元道:“王大娘,这么吧,我娘不在,你先请回去,过个十天半月再来。”
    金二姑格格一笑,道:“怎么,你娘是不是在坐关啊?”
    申保元道:“大娘,我娘就算真的在坐关,我也不会告诉你,是不是?”
    金二姑心中暗道:“好小于,不听哄,不听骗,看来老娘要霸王硬上弓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冷笑一声,道:“小娃儿,你敢对一个长辈如此无礼么?”
    申保元道:“大娘,我母亲真的不在,你改天再来吧!”
    口中说话,双手已然去推篱门。
    金二姑右手一探,抓住了申保元的右腕脉穴,口中说道:“小杂种,你……”
    突然向后,暴退五尺。
    申保元神情冷肃,缓缓说道:“老前辈,早些回去吧!用姜汤和鲜鱼煮食,连吃七早,不药而愈。”
    只听崔玉莲的声音,由篷车中传了出来,道:“站住。”
    申保元停下脚步,目注软轿,道:“姑娘叫在下么?”
    崔玉莲道:“不错,金二姑,你受了伤么?”
    金二姑道:“我被这小鬼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伤了……”
    崔玉莲接道:“怎么一个伤法?”
    金二姑道:“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无能,此刻,还瞧不出,用什么武功伤了我。”
    原来,崔玉莲为便于在崎岖山道之上行动,换乘了一顶软轿。
    崔家坞暗桩,遍布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到处有人,到处有钱,崔玉莲这一行,表面之上,看不出什么,但事实上,到处都有支援他们的人。
    她要换乘小轿,早已经为她备好了软轿及轿夫。
    轿帘启动,崔玉莲缓缓行了下来,道:“申保元就是你?”
    申保元道:“是我啊!”
    崔玉莲道:“叫你娘一起出来吧!我给你们一个联手的机会,你们母子联手,如能接下我十剑,我回头就走。”
    申保元道:“你好大的口气啊!”
    崔玉莲人长的实在很美,只不过,她练剑有成,剑法奇诡,所以,练成了一脸肃杀之气。
    她的一举一剑,都充满了浓重的杀气。
    杀气掩过了她美丽的诱名人轶事惑,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
    只见她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冷冷说道:“你一个人,接不下我三招,请你娘出来吧。”
    申保元摇摇头,道:“我母亲真的不在。”
    崔玉莲道:“这座茅舍之中,还有些什么人?”
    申保元道:“只有我一人。”
    崔玉莲回顾了金二姑一眼,道:“是咱们打听错了,还是他在说谎?”
    金二姑道:“申三娘自从隐居于此之后,从未离开过一步,他的话,怎可相信?”
    崔玉莲道:“二姑的意思呢?”
    金二姑道:“杀了小的,老的自会出面。”
    崔玉莲沉吟了一阵,道:“如是申三娘真的不在呢?”
    金二姑道:“那就先杀了她的儿子,申三娘丈夫早逝,母子相依为命,她忍不下这个仇恨,自己会送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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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疑案初揭晓
    崔玉莲道:“金二姑,只对付他一个人,似乎是用不着我出手了。”
    金二姑怔了一怔,道:“姑娘的意思是……”
    崔玉莲道:“这些年来,你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你既有杀他之心,何不自己出手?”
    金二姑呆了一呆,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姑娘如此吩咐,老身敢不从命了。”
    目光转注到申保元的身上,接道:“我们姑娘不屑和你动手,只好老身收拾你了。”
    申保元的年纪不大,但他却具有一种久历风霜的老练,沉吟了一阵,道:“动手,我倒可以奉陪,不过,我希望在动手之前,先了解几件事。”
    金二姑道:“什么事?”
    申保元道:“我们有什么仇恨,你们不惜千里而来?”
    金二姑道:“问你娘吧,老身无暇和你多费口舌,你亮兵刃吧。”
    申保元吸一口气,凝神而立,道:“你一定要出手,那就尽管请吧。”
    金二姑冷哼一声,一剑刺出。
    申保元很沉着,直待长剑近身时,才突然一侧身子,长剑掠胸而过。
    闪矗的身法很巧妙,也很惊险。
    更妙的是借那闪避之势,身子侧转,右手一扬,迫向金二姑的咽喉。
    由袖中暴射出一道白光,像闪电一样,刺入了金二姑的咽喉。
    好凌厉的一击,金二姑口中发出一声咕吼,似是想说话,但她已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白芒直贯咽喉,顿时气绝而逝。
    申保元右腕一挫,收回白芒。
    一股鲜血,喷出了七八尺远。
    崔玉莲道:“好剑法,小小年纪,练成了这等身手,令堂大概还要高明了。”
    申保元一击成功,脸上泛起了一抹冷笑,道:“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口气倒是托大得很。”
    但闻蓬然一声,金二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倒挥在地上。
    崔玉莲道:“你可是觉着,你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申保元自练武有成以来,这是第一次和人动手,未想到一招毙敌,信心大增,冷笑一声,道:“你如不服气,何不出手一试。”
    崔玉莲道:“你杀了金二姑,并不是赢了这一场搏杀,你不要忘了,她只不过是我一个从人罢了。”
    申保元道:“我知道,在下看得出来,你是来人的首脑。”
    崔玉莲道:“看得出来就好,现在,你要回答我几句话。”
    申保元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有些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一定回答。”
    崔玉莲道:“你们母子两人,为什么要隐居这样一个地方,便于练武呢?还是为了躲避仇家?”
    申保元道:“这一个,我问过我娘,我们选择这地方,两者兼有。”
    崔玉莲道:“你的武功,都是你娘传授的么?”
    申保元道:“是!都是我娘指点练的。”
    崔玉莲道:“你可知道,你们躲避的仇家是什么人?”
    申保元道:“这个,不知道。”
    崔玉莲道:“也许就是我们,所以,我奉派来此杀你们。”
    申保元道:“你是……”
    崔玉莲接道:“我来自崔家坞,水旱总寨。”
    申保元脸上神色很平静,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个地方,也没有听我娘说过。”
    崔玉莲轻轻吁一口气,道:“申公子,你娘真的不在么?”
    她已发觉了,申保元虽然很聪明,但他知道的事情太少。
    所以,从他的口中,很难问出什么!
    申保元道:“我娘真的不在,不信,你们可以进来搜查一下。”
    崔玉莲道:“申公子,你听着,我千里迢迢的赶来此地,非见到你的母亲不可,你杀死了我的一个从卫,我可以不追究,但你母亲如不肯出面见我,那就麻烦大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她几时可以回来?”
    申保元冷笑一声,道:“我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过,不许我和人动手,除非我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才许我出手还击,刚才的事,你已经看到了,我们母子练的剑法很特殊,不在兵器诺内,我们不找事,但也不怕事,姑娘最好别威胁我,别遇我出手。”
    崔玉莲哦了一声,道:“你用的剑法,确然很特殊,手法也很凌厉,那是一种很实用的杀人武功,金二姑想不到你会这样的剑法,大意了一些,才被你一剑杀死,如是她小心一些应付,至少可以和你缠斗个数十招,不要以为你刚才一剑得手,就天下无敌,其实,你那一点成就,有限得很……”
    申保元接道:“听你口气,你似乎完全不把我那一剑,放在心上了?”
    崔玉莲道:“不错,我找的是你母亲申三娘,我有多少分量,也许你母亲就可以看出一点内情来,所以,我不愿和你动手。”
    申保元想了一想,道:“姑娘来的实在不巧,我母亲很少出门,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
    崔玉莲道:“申公子,她几时可以回来?”
    申保元道:“多则七日,少则三天。”
    崔玉莲道:“好!我等她七天,我七天后再来,一定要令堂等我……”
    说罢转身缓步而去。
    申保元望着崔玉莲远去的背影,道:“姑娘,这位老妇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你们不带走么?”
    崔玉莲头未转顾,但却高声应道:“留给你母亲看看,也许会给她一点搜索往事的启发。”
    申保元望着崔玉莲等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回顾了金二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眼,申保元掩上了篱门。
    一个布衣荆钗的美丽妇人,缓步由茅舍的正厅中走了出来。
    申保元道:“娘,你早出来了。”
    申三娘点点头,道:“我看到了大部分的经过。”
    申保元道:“娘,她就是咱们要逃避的仇人么?”
    申三娘点点头,道:“大概是吧!”
    申保元指着金二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道:“娘,那丫头临去之时说,要把这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留给娘看看,是不是认识?”
    申三娘道:“我认识,她是当年陷害你爹四个女人之一。”
    申保元道:“陷害我爹?”
    申三娘道:“孩子,咱们避仇到此之后,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爹的事,那是为了要你安心学武之故,但今天已到了不能不告诉你的时刻了。”
    申保元道:“孩儿恭听母亲训示。”
    申三娘道:“你爹在武林之中,不但极受武林同道敬重,而且,他一身武功,也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有两个很好的朋友,一个姓崔,一个姓劳……”
    申保元接道:“姓崔,刚才那丫头也姓崔。”
    申三娘道:“我知道,她太像她了,所以,我一眼就瞧了出来。”
    申保元道:“她像谁?”
    申三娘道:“像她的娘。”
    申保元道:“娘认识她们母女?”
    申三娘道:“我见她时,她还不过三五岁罢了,此时,她已是大姑娘了,纵然见过,也难相识。”
    申保元道:“她父亲就是爹的两个好朋友之一!”
    申三娘道:“崔家产金,而且,金矿越挖越大,原本,把金砂卖给别人,后来崔家设了炼金炉,那些金砂就不再外卖,改由自己炼金子,孩子,说崔家富可敌国,大概你可以相信了。”
    申保元点点头。
    申三娘接道:“崔家的钱太多了,开始产生野心,他们第一个目标,就是你爹。”
    申保元道:“我爹不是他很好的朋友么?”
    申三娘道:“但你爹也是他最敬畏的人,你爹要他安分守己,不要扩展崔家的实力,有南堡、北寨的相峙,已经可以保持了江湖上的微妙平衡。”
    申保元道:“崔家听不听是崔家的事,但为什么要加害我爹呢?”
    申三娘苦笑一下,道:“因为他最怕你爹,你爹的武功、道德,都使他生出了畏惧,但他又无法控制自己勃勃的野心,在此等局面之下,只有一个办法,他收敛自己,再不然,就害死你爹,他采取了后者。”
    申保元道:“他们怎么害死了我爹?”
    申三娘眼中泪落下两行清泪,道:“药物,一种由红花绿蕉之处生长的媚药,和入了酒中,让你爹喝下去。”
    申保元道:“爹就全无防备么?”
    申三娘道:“你爹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功力奇高,任何毒名人轶事药,都无法逃过他的双目,但那媚药,采自天生的植物上,无色无味,混入酒中,谁也看不出来。”
    申保元道:“爹如很精明,应该看出,他们都不敢喝的酒,爹怎么会独喝?”
    申三娘道:“他们陪着你爹喝,不过,他们早有了准备,你爹却是全然无备,就那样造成一件大恨大悲的事。”
    申保元道:“什么事?”
    申三娘道:“你爹在药力强迫之下,跑到了崔夫人的房中……”
    申保元接道:“娘,你当时在那里?”
    申三娘道:“那一次,娘没有同去,我留在家中。”
    申保元道:“娘!你为什么不去呢?”
    申三娘苦笑一下,道:“我不喜欢那姓崔的,为了这件事,我已不知道和你爹吵过几次架了。”
    申保元道:“以后呢?”
    申三娘道:“以后,你爹究竟作了些什么事,娘无法知道,但崔夫人却为此自绝而死。”
    申保元道:“那,那……”
    申三娘接道:“也许你爹真的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反正崔夫人因此而死。”
    申保元道:“我爹呢?”
    申三娘道:“你爹也因崔夫人之死伤痛万分,深觉对不起两位义弟。”
    申保元道:“以后呢?”
    申三娘道:“以后,那个姓崔的,发了一道讣闻,你爹看到了那道讣闻之后,也自绝而死。”
    申保元道:“这中间还有隐情?”
    申三娘道:“唉!孩子,这中间,十分复杂,有些事,做娘的也无法说得出口,好在这件事,你劳叔父一直在场,你们叔侄,可以好好的谈谈了。”
    申保元道:“我去问问他?”
    申三娘道:“孩子,不可冲动,那位崔姑娘,不会离开太远!你离开此地,可能会引起她的误会。”
    申保元道:“劳叔父几时会来?”
    申三娘道:“今日下午。”
    转过身子,缓步向内室行去。
    申保元正想开口,但他忽然发觉娘举起右手,似是在拭去脸上的泪痕。
    怔了一怔,暗道:“娘哭了,难道父亲之死,还有很多足以使娘伤心之处不成?”
    他不敢再喊住母亲,忍下心中疑问。
    崔玉莲并没有退远,她隐在里许外一株大树之上。
    但随车五卫和随身女婢,却一直退出山区,在客栈中等她。
    她开始对崔家坞一切发生了怀疑,磨剑老人死了,因为他收藏了寒铁神针。
    但为什么要杀这一对隐居于深山中的孤儿寡母呢?
    他们难道也对崔家坞构成了威胁?
    崔玉莲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份,不是崔家坞的大小姐,而是崔家坞中的一个特级杀手。
    她每隔一段时间,出巡一次,一切的行程,都有了预定的安排。
    金二姑控制了一切,表面上看去,一切都由她作主,事实上,所有的行程,都是金二姑计划好的,只不过,再经自己认可一下,就照计行事。
    仔细想一下,只有一件是她办的,那就是杀人。
    其实,杀些什么人?
    也是金二姑的安排。
    她忽然发觉自己只是一条牛,金二姑是那条绳索,但真正牵着绳索的,却是自己的父亲。
    三年多了,父女俩就没有见过一面,连父亲坐关的事,也是由金二姑口中传过来。
    金二姑死在申保元的剑下,她忽然有着一种轻松的感觉,像是被人斩断了牵着自己的那条绳索。
    人!很奇怪,不想一件事,觉着什么问题也没有,但如一旦想起来,那就觉得问题重重了。
    她成就过人,运足目力,竟可看到那茅舍中的大概景物。
    这时,申三娘已回内室。
    她看到申保元拖起了金二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行出了篱门外,在一处山坡前面放下。
    他挖了一个坑,放下金二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然后,伏下身去,似是由金二拍的身上,捡起了一件什么东西。
    崔玉莲皱了皱眉头,忖道:“金二姑的身上定然有不少重要之物,我该搜查她一下的。”
    申保元埋好了金二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之后,转回茅舍之中。
    崔玉莲心中暗道:“看来,他真的没有逃走的打算,难道,他娘真的不在么?”
    不管申三娘是否在家,崔玉莲已经决定了晚上要到那茅舍中去探视一下。
    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快下山的时分,崔玉莲忽然发觉了一个中年男子,进入了茅舍。
    但她也很沉着,并没有立刻追过去。
    再说申保元和母亲一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之后,了解了避仇的原因,对个中一些不明白之处,却又百思莫解。
    他年纪虽轻,但忍耐之力很强,竟然忍住未再追问母亲。
    直等到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时刻,才等到劳叔父。
    那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躯修伟,留着及胸的黑色开髯。
    他挑着一担东西,都是申三娘母子俩山居食用必需之物。
    申保元迎了上去,奉上一杯香茗,道:“劳叔叔,小侄等得好苦啊。”
    中年大汉已把担子放在厅外,接着香茗,喝了一口,道:“孩子,什么事?”
    申保元道:“娘已经把爹的事告诉我了……”
    中年大汉呆了一呆,道:“告诉你了?”
    申保元道:“是!只是有些地方,她不便出口,要我来问叔父。”
    中年大汉人已恢复了镇静,四顾了一眼,道:“你娘出关了?”
    申保元点点头,道:“昨天出关了。”
    中年大汉道:“这里发生了事?”
    申保元又点点头,道:“一位姓崔的姑娘,带着人找上门来,被我杀了一个,她带着其他的人退走了。”
    中年大汉道:“姓崔?有没有问过她来自何处?”
    申保元道:“不用小侄问,她自己说的很清楚,她来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崔家坞。”
    中年大汉轻轻吁一口气,道:“她叫崔玉莲,对么?”
    申保元点点头。
    中年大汉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娘都告诉你了?”
    申保元道:“娘只告诉我一个大概,详细的情形要我问问劳叔。”
    中年大汉道:“孩子,这件事,说来话长,劳叔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申保元道:“劳叔,这件事,小侄已知道了一个大概,小侄大了,娘有很多话,确也不便开口,倒不如由小侄开口问,劳叔回答小侄好了。”
    中年大汉道:“好!你问吧。”
    申保元道:“我爹和劳叔之间,是怎么一个关系?”
    中年大汉道:“孩子,我和你爹是八拜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义结金兰的生死兄弟。”
    申保元道:“劳叔是……”
    中年大汉道:“我是老三,你爹是老大,崔五峰是老二,我们三个人义结兄弟,你爹是当时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人物。”
    申保元道:“可怜,我记事之后,就没有再见过爹,他为人如何?”
    中年大汉道:“他为人很肃严,崔老二和我,都对他十分敬畏。”
    申保元道:“崔五峰的夫人,长得如何?”
    劳燕飞道:“长得很美,容色绝世,当之无愧,而且,她也很贤淑……”
    申保元接道:“那她怎么会……”
    劳燕飞道:“那是一次很可怕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你爹、我、崔五峰都喝了一种药酒,那种酒,不但可以使人乱性,而且,药性之烈,已到了使人无法抗拒之境。”
    申保元道:“为什么你们都喝了药酒,只有我爹作出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劳燕飞道:“事实上,我们都犯了错,不过,你爹犯的错,已到了无可挽回之境。”
    申保元道:“这也是崔五峰的安排?”
    劳燕飞道:“是!为了对付你爹,他竟然不惜牺牲了他美貌贤淑的妻子,这人的恶毒,实也到了无可比拟之境。”
    申保元道:“崔夫人会武功么?”
    劳燕飞道:“会。”
    申保元道:“那她为什么不反抗?”
    劳燕飞叹息一声,道:“武林之中,又有几个人,能够反抗你爹,他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申保元道:“唉!我娘也是,为什么不肯去呢?她要是去了,就不会使爹受人陷害了。”
    劳燕飞道:“幸好你娘没有去,那种药物,对女人也是一样。”
    申保元道:“可怜的父亲,以后呢?怎么样了?”
    劳燕飞道:“你爹对此事引咎极深……”
    申保元道:“三叔,一个女人的名节,是何等的重要,那崔夫人又是已经委身事人的人了,为什么不反抗?”
    劳燕飞道:“一是那崔夫人平日对你爹有着很深的仰慕之心,不忍看到他被药物逼到血管爆裂而死,所以,她牺牲了自己……”
    申保元低声接道:“你们在崔家坞中吃酒,难道就没有别的女人,丫头仆女,也好过……”
    劳燕飞道:“我!崔五峰,也都找了女人,除此之外,无法解去药力。”
    申保元道:“唉,崔五峰在事后,逼死了他的老婆?”
    劳燕飞道:“事后,他没有再见你爹,只要我转告你爹一句话,他愿意把妻室拱手相送。”
    申保元道:“我爹就因此自绝?”
    劳燕飞道:“崔夫人死去之后,噩耗传来,你爹含愧而死,老实说,那时间,三叔受到了挑拨,对你爹也有一点不谅解。”
    申保元道:“唉!三叔,你也是当事人,怎么会不知内情,误会到我爹身上?”
    劳燕飞道:“孩子,因为,我们太敬重他了,觉着他不该作出这种事。”
    申保元道:“哦!”
    劳燕飞道:“何况,那位崔夫人,事后又自绝而死。”
    申保元轻轻吁一口气,道:“三叔,我爹含怨莫白,世上就没有人能谅解他?”
    劳燕飞道:“有一个人,一直不相信这件事出于自然,若非酒后乱性,你爹的实力,已到了相当惊人之境,就算比崔夫人再美十倍的人,也不能诱名人轶事惑他动情强暴。”
    申保元道:“那真是我爹难得的知己,但不知是哪一位前辈?”
    劳燕飞道:“就是你的母亲,她是贤妻良母,也是你爹的红颜知己。”
    申保元道:“哦!伟大的母亲。”
    劳燕飞道:“那时间,江湖上的人,都不太了解你父亲,只有你娘力捧众议,说你爹是被人陷害的,她分析当时的情景,使我恍然大悟,我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追查,才知那是取自红花绿蕉之间的药物,那时,我气怒之间,揭穿了内情,和崔五峰翻脸动手,我不是他的敌手,被他掌力所伤,你母亲救了我,带着你避仇隐居此地,但更重要的是,这地方清静,幽美,好要你专心练武。”
    申保元道:“原来如此,那丫头来自崔家坞,不知是崔五峰的什么人?”
    劳燕飞道:“崔五峰的女儿。”
    申保元道:“她竟然替父行凶,找到山中来了。”
    劳燕飞道:“小丫头呀呀学语时,我常常抱她,听说是一个极难遇到的练武才质。”
    申保元道:“唉!我娘说她成就很高,我不是她的敌手。”
    劳燕飞道:“三叔助你一臂之力。”
    申保元道:“三叔,娘说,她也未必能够应付……”
    劳燕飞呆了一呆,道:“不会吧,以你母亲之能,还对付不了一个崔玉莲?”
    申保元道:“娘是否谦虚的,我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咱们不能不信。”
    劳燕飞道:“你是说她还会来?”
    申保元道:“刚才,我杀了她一个从人,她没有出手,此事,她自然不会甘心。”
    劳燕飞道:“唉!我倒希望见见她,十几年不见,不知她长的什么样子了?”
    这时,申三娘突然缓步进来,道:“三弟,见她之后,要尽快说明你的身份……”
    劳燕飞道:“为什么?”
    申三娘道:“如若我没有看错,她已练成了很高明的剑法,出手如电,但更重要的是,她眉宇间,有着很浓重的杀机,那说明了她已经杀过了很多的人。”
    劳燕飞道:“这个,这个……”
    申三娘道:“可怕的是,你们接不下她一击,那可能会使你们丢掉了性命。”
    申保元道:“娘!真的这样严重么?”
    申三娘道:“不惜,娘不是故意吓你,你现在这一身成就,遇上武功绝高的人,也可以支持个二三十招……”
    申保元接道:“难道那崔玉莲的武功,还更高不成?”
    申三娘道:“不是,她用的已经不是武功了,而是剑气。”
    申保元道:“剑气?”
    申三娘道:“不错,她剑势出手,凌厉无匹,而且一击中敌,孩子,你挡不过她一击。”
    劳燕飞道:“嫂夫人,你怎么知道?”
    申三娘道:“因为,我看到过她杀人。”
    劳燕飞呆了一呆,道:“你看过她杀人?”
    申三娘道:“是!”
    申保元道:“娘!我怎么不知道呢?”
    申三娘道:“你爹被人陷害,气不过自绝而死,崔夫人,也算是被害的人,至于崔玉莲这个丫头,怎会练成了这等无敌剑术,连我也摸不清楚。”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娘,想不想知道呢?”
    篱门被人推开,崔玉莲缓步行了进来。
    劳燕飞打量了崔玉莲一眼,道:“你来了多久?”
    崔玉莲道:“不久,也不太短。”
    劳燕飞道:“那你听到了很多的事?”
    崔玉莲点点头道:“你说,我小的时候,你抱过我,是真的还是假?”
    劳燕飞道:“自然是真的了,难道你爹没有跟你提过我?”
    崔玉莲道:“没有,我们父女见面机会不多。”
    劳燕飞道:“为什么?”
    崔玉莲道:“我爹太忙,这几年,他要坐关。”
    劳燕飞道:“坐关,他又练了什么武功?”
    崔玉莲道:“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功。”
    劳燕飞道:“孩子,你坐。”
    崔玉莲望了申三娘,道:“你是申三娘?”
    申三娘道:“是我!”
    崔玉莲目光转注到申保元的身上,打量了一眼,道:“大概,我比你要大几岁。”
    申保元道:“嗯!”
    崔玉莲目光转注到劳燕飞的脸上,道:“仔细看看我,是否还有记忆,我是不是冒充的?”
    申保元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玉莲道:“你还有娘来照顾你,我却一直怀疑,我是不是我爹的女儿?”
    劳燕飞道:“昔日轮廓辨依稀,不会错,你是崔玉莲。”
    崔玉莲道:“好!那总算了去一桩心事。”
    目光转注到申三娘的身上,接道:“我有很多话要问,但我怕说出来很难听……”
    申三娘接道:“不要紧,你只要敢说出口,我就敢听。”
    崔玉莲道:“我想知道,我娘和申老前辈,是出于她的自愿呢?还是被迫?”
    申三娘道:“你爹怎么样告诉你的?”
    崔玉莲道:“我爹的话,我自己就不太信他,所以,向你求证。”
    申三娘道:“就算是谎言,他也该有个说法,对么?”
    崔玉莲道:“他说的很难听,申前辈暴力逼奸,伤了我娘三处大穴,事后还厉胁威迫,不准她说出去,逼得我母亲自绝而死。”
    申保元怒声叫道:“你胡说,我爹不是那种人。”
    崔玉莲道:“我自己也不相信,所以才向令堂求证。”
    申三娘道:“你如果肯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天大的谎言,令尊重金搜购到一种春名人轶事药,害了先夫,也害了令堂,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事,是千古疑案,令堂死了,先夫也自绝而亡,现有昔日当事人,详情不妨问他。”
    崔玉莲道:“劳前辈,详情如何?”
    劳燕飞道:“我那位义结金兰的好二哥故意安排。”
    崔玉莲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就算是他恨我娘,也不该用这种手段,绿巾压顶,对男人,是一大耻辱。”
    劳燕飞道:“不如此,崔家坞,决不允许他的兄弟为害江湖,我那位贤淑的嫂夫人,如若不死,也不会让崔家坞走上了目下这等局面,他们是阻你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称雄江湖的力量,孩子,他一石二鸟,害了申大哥,也害了你娘。”
    崔玉莲道:“我该叫你劳前辈,还是叫你三叔?”
    劳燕飞道:“随你叫吧……”
    崔玉莲接道:“三叔能不能记忆起当时情景,怎么会……”
    劳燕飞点点头,道:“十几年来,我一直想这件事,我相信不会有错,那壶酒是贵州茅台,当时,我已喝到了五分酒意,好酒新启,又开怀畅饮,三杯下肚,顿觉丹火烧,酒力如药力,使人无法克制,侍候在厅中的六个丫头,每两人架一个,扶我们离开大厅休息,你爹怎么样我没有看到,但他事后言中透露,也动了两个丫头……”
    崔玉莲脸一红,道:“两个丫头,为什么要把申前辈扶到我娘那里?”
    劳燕飞道:“除了你爹早有安排之外,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妄为。”
    崔玉莲道:“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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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申娘焚茅舍
    劳燕飞道:“大哥仁义,连你娘也对他敬重十分,以后,申大哥药力发作,他们怎么样?没有别人看到……”
    崔玉莲接道:“那两个丫头呢?”
    劳燕飞道:“我记得,两个丫头中,一个叫作春梅。”
    崔玉莲道:“春梅,还在崔家坞么?”
    劳燕飞道:“不知道,以你爹的行事作风,只怕早已经杀人灭口了。”
    崔玉莲道:“希望能找出一点确实证据,不能单凭推想作断……”
    语音微微一顿,道:“我奉命来杀你们,现在,我已经下不了手,我会想法子查证详情,我爹已坐关期满,你们最好能避一避,这地方隐秘早泄……”
    申三娘接道:“孩子,听说你已经杀了不少人?”
    崔玉莲点点头。
    申三娘道:“仇恨之车主人,就是你?”
    崔玉莲又点点头。
    申三娘道:“你学会了驭剑术。”
    崔玉莲道:“是!这也是我爹,要我为他杀人的原因。”
    申三娘道:“像你这种年龄,学武不久,到驭剑杀人的境界,并非易事。”
    崔玉莲道:“我别走蹊径,学的完全是另一种手法。”
    申三娘道:“什么人教你的?”
    崔玉莲道:“大娘原宥,我不能说。”
    劳燕飞怒道:“崔老二应该很喜欢你……”
    崔玉莲接道:“你怎么知道?”
    劳燕飞道:“你小的时候,他一直很喜欢你。”
    崔玉莲道:“那是小时候,我娘还在的时候,现在已经有很多的不同,我娘死了,又多了一个二娘出来。”
    劳燕飞道:“他又娶了一个……”
    崔玉莲接道:“那有什么不行?崔家坞富可敌国,仆从如云,府中丫头,不下百人,他是主人,要那个,那个也不敢不听啊!幸好他娶了一个二娘,管管他。”
    申三娘轻轻吁一口气,道:“孩子,上一代的恩怨,不要拖上下一代,你可以去了。”
    望了申保元一眼,接道:“大娘,小兄弟也能置身事外么?”
    申三娘道:“他不同。”
    崔玉莲道:“愿闻其详。”
    申三娘道:“他活着就是为了替父报仇,孩子,他找的只是崔五峰,和崔家坞中别人无关。”
    崔玉莲道:“至少和我有关,别忘了,我仍是他的女儿。”
    申三娘道:“姑娘准备如何?”
    崔玉莲道:“我想求大娘一事。”
    申三娘道:“你说。”
    崔玉莲道:“我要你们,答应我一年之内,不入崔家坞,也不在江湖上和崔家坞人冲突。”
    申三娘道:“只要你能言之成理,我就听你的。”
    崔玉莲道:“要我说一句什么理由?老实说,我也说不出来,就算是看我的面子罢了。”
    申三娘道:“一年之后?”
    崔玉莲道:“一年之后,咱们的约定已满,那时间,你们想干什么,我也管不住了。”
    申三娘道:“我们听你一句话,一等就是一年,你未免太……”
    崔玉莲道:“过了一年,我不再过问崔家坞的事,至少,我不会再对你们出手。”
    劳燕飞道:“能不能让我们想一天再答复?”
    崔玉莲道:“不能,你们必须要立刻答我。”
    申三娘道:“为什么?”
    崔玉莲道:“大娘,我听到很多关于我爹的传说,但这些都是传说,我必须要求证一下,然后我才能相信。”
    申三娘道:“姑娘能有此心,可以使令堂、我那贤淑的弟妹瞑目九泉了。”
    崔玉莲黯然说道:“我是来这里杀你们的,但被你们杀了金二姑……”
    劳燕飞道:“我记得令堂在世之时,她是管理府内杂事的丫头,如今竟成了二姑身份。”
    崔玉莲道:“她一直在照顾我的生活,但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她似乎是在暗中监视着我。”
    申三娘道:“怎么会呢?她该是你爹的心腹才对。”
    崔玉莲道:“她就是我爹的心腹,所以,才会监视我。”
    申三娘道:“哦……”
    崔玉莲道:“我在崔家坞中,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我居住的莲园,也不许别的人轻易进去,崔家坞的事,老实说,我了解的不太多,由金二姑的传话,保持了我和总寨之间消息的通达。”
    劳燕飞道:“怎么?你很少和你爹见面么?”
    崔玉莲道:“不多,在我记忆之中,我和爹只见过两三次面。”
    劳燕飞冷哼一声,未再接言。
    崔玉莲抬起头来,望了申三娘一眼,道:“大娘,我们还有什么谈的没有?”
    申三娘道:“好像是没有了。”
    崔玉莲道:“大娘,最后一件事,谈好了,侄女就要告辞了。”
    申三娘道:“你请说。”
    崔玉莲道:“大娘是否答应了我一年的约期,我想把事情说的很清楚。”
    这一次,申保元接了口,道:“为什么,我们要答应你?”
    崔玉莲道:“我也想,该有点什么才对。”
    申保元道:“我就是想不出,你有什么?”
    崔玉莲道:“你大概小我几岁,对么?”
    申保元道:“我看咱们差不多,说不定,我还大你一点。”
    崔玉莲道:“小兄弟,别认为你杀了金二姑,就很高明了,你那袖里刀,还不放在我的眼下。”
    申保元道:“别把话说得太绝了,激怒我,我很可能会出手。”
    崔玉莲道:“我知道,你如不出手试一次,你不会甘心。”
    申保元道:“对!那你就小心了。”
    突然一扬手,寒芒一闪,直取咽喉。
    申三娘想喝止,已来不及。
    崔玉莲玉腕一抬,长剑出鞘,但千钧一发之中,封开了飞向咽喉的短刀,道:“好辛辣的刀法,出手近乎暗器,什么人教你的?”
    申保元道:“不用管什么人教我的,要不要再试试?”
    崔玉莲眉宇间泛现出杀机道:“别要真的惹火我……”
    申三娘大声喝道:“保元,不可对你莲姊姊无礼。”
    申保元道:“娘,我……”
    申三娘道:“不要说了。”
    申保元垂下头去,不再多言。
    崔玉莲突然一振玉腕,剑如白虹穿窗而出。
    但闻一声怪嚎,传了出来,白芒又破空飞起,落入了崔玉莲的手中。
    剑上,滴下了两点血迹。
    劳燕飞呆住了,申保元也愣在了当地。
    申三娘脸色大变。
    崔玉莲还剑入鞘,道:“申兄弟,就凭这个,一年后,咱们再见,你是我的好兄弟,一年之内见面,那就很难说了……”
    话未落,人已穿窗而去。
    申三娘轻轻吁一口气,道:“好厉害的丫头,已练成了驭剑术。”
    劳燕飞道:“大嫂,我看,这丫头的剑法,似乎已超越过驭剑手法了。”
    申三娘道:“难道,她已练会了飞剑?”
    劳燕飞道:“飞剑杀人,一直只是传说,但我看那丫头的手法,至少,已近于飞剑取人了。”
    申三娘叹口气,欲言又止。
    申保元道:“娘!她杀了什么?”
    申三娘道:“你养的一只小豹……”
    申保元大喝一声:“真的么?”
    急步冲了出去,奔入后院。
    只见一头小花豹已然身首异处,死在了当地。
    申保元忍不住热泪滚下,抱起了小花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
    劳燕飞跟了过来,道:“保元,别哭了,她已经手下留情,事实上,她如动了杀机,咱们三个在场之人,只怕是难有一个逃过她剑下。”
    申保元道:“三叔!照你这么说,咱们练了这些年的武功,是白练了?”
    劳燕飞苦笑一下,道:“孩子,这就是幸与不幸的事了,你娘的武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老实说,当今之世,能够和她颉顽的人,寥寥可数。”
    申保元道:“我娘能不能胜过崔玉莲?”
    劳燕飞道:“如论真才实学,崔玉莲决非你娘之敌。但她学的不是武功。”
    申保元道:“不是武功是什么?”
    劳燕飞道:“大概是剑道吧。”
    申保元道:“哦!”
    其实,他心中还是不太明白这件事情,只不过,一时间,也想不出要问些什么?
    申保元埋了花豹,回入厅中,申三娘正开始收拾衣物。
    劳燕飞呆了一呆,道:“大嫂,你这在干什么?”
    申三娘道:“走,这地方既然被人发觉了,咱们在这里已不安全……”
    劳燕飞道:“大嫂,玉莲大概还不会……”
    申三娘道:“崔玉莲能够找来,崔五峰岂有不知之理?我想他很可能追踪而至。”
    劳燕飞点点头,道:“崔五峰如不杀了我们只怕是席难安枕,食难知味。”
    申三娘道:“所以,咱们要早些避开。”
    劳燕飞道:“大嫂准备行向何处,是否早已有了计划?”
    申三娘道:“咱们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崔家坞去。”
    劳燕飞呆了一呆,突然放声而笑道:“好啊!高明,高明。”
    申三娘道:“咱们改扮一下,立刻动身。”
    离开茅舍时劳燕飞放了一把火。
    崔玉莲下山不久,看到了山上冒起的火光。
    金二姑死去之后,崔玉莲似是变了一个人般,篷车停在了一处幽静的山道,把随车五卫,召集到车前。
    崔玉莲缓步下车,目光扫掠了五人一眼,笑道:“你们跟我时间虽然不算长,也不算短,但咱们之间,却一直没有好好的谈过。”
    石玉道:“姑娘今天把咱们召集起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崔玉莲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有为而来,尤其是石玉,出身武当,而且,是武当门下极受看重的弟子之一。”
    石玉道:“在下确然出身武当……”
    崔玉莲道:“我不管你们来自何处,也不管你们是什么出身,现在,我只想和你们说一件事。”
    石玉道:“姑娘吩咐。”
    崔玉莲道:“你们愿不愿意,赤胆忠心的跟着我,过去的,不管你们来意如何,我都不追问,只要你们现在答应一句话。”
    五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出应该如何回答。
    崔玉莲笑一笑,道:“如是,你们不愿意跟着我,现在就可以走,但如你们留下来了,那就必须忘记过去,你们都出身大门户,没有江湖上绿林邪道那种流气,你们可以选择,必须是出自内心的抉择。”
    石玉道:“姑娘,我们留下如何?不留下又如何?”
    崔玉莲道:“你们剑招太纯厚,不足以应变,你们如是愿意留下来,我必须要传授你们的剑法,使你们武功大进……不愿意留下来,现在你们就可以走了,你们可放心,我是个很重情意的人,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可以指日为誓,决不会伤害你们。”
    石玉回顾了唐琳、何方、刘文、蔡武等一眼,道:“诸位的意思如何?”
    何方道:“这个,要看石兄的意下如何了。”
    石玉轻轻吁一口气:“诸位如愿意留下,咱们一同追随崔姑娘,如是不愿意留下来,那就各自请便吧。”
    唐琳道:“石兄既然决心留下来,兄弟也决定留下奉陪。”
    何方、刘文、蔡武,同声说道:“我们也愿意留下来。”
    崔玉莲道:“诸位别答应得太快,你们过去在这里,用心何在,我不管,但由此刻起,你如愿意留这里,必须要对我忠实。”
    石玉道:“姑娘准备如何对待我们?”
    崔玉莲道:“我要传你们武功,至少,你们都出身正大门派,心中有一股忠义之气,我要把你们引为心腹,引作可以合作的朋友。”
    石玉叹息一声,道:“姑娘,在下出身武当,奉命来……”
    崔玉莲接道:“我知道,但我不想知道得太清楚,我想知道的,是你们谁愿意留下来。”
    石玉、唐琳、何方、刘文、蔡武,五个人开始了一番研商。
    崔玉莲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远远的避了开去。
    五个人引起了一番激辩,但结果,还是决定留下来。
    五个人仍然推举了石玉作为五人之首。
    崔玉莲听完石玉的话,轻轻吁一口气,道:“好!你既然决定了,我就全心全意的信任你们,至少,你们都比她们可信一些。”
    有过这一番恳谈,石玉的胆子也大了很多,道:“金二姑已死,随行女婢,也都被姑娘一个一个留在别处,现在……”
    崔玉莲接道:“现在只有一个小玲,是我相信的人,崔家坞中,我还自己训练了几个女婢,是否可信,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老实说,我前呼后拥,但真正使我信任的,却没有几个人。”
    石玉道:“姑娘,金二姑平日的言行,就在下等所见,她对姑娘似乎是还很关心。”
    崔玉莲苦笑一下,道:“谁知道呢?她原是我爹的人,派在我身侧,谁又能确知他们做了些什么?”
    石玉道:“姑娘和坞主……”
    崔玉莲接道:“那是我们的家务事,不用你们操心……”
    语声一顿,接道:“大概,你们已经见过我的剑法了,我最痛恨的,就是表面上一派忠诚,骨子里别具用心的人,一旦被我发觉了,我决不会放过他,金二姑就是前车之鉴。”
    石玉道:“这个,我们已经商量过了。”
    崔玉莲道:“那很好,你们敢说这样一句话,我就敢信任你们。”
    石玉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姑娘放心。”
    崔玉莲道:“今天开始,我传你们一套九招剑法,虽只九招,我相信比你们原有的都高明,我的武功,不是走的纯正路子,我练的剑法,也和别人不大同,出剑就讲究杀人。”
    石玉道:“咱们已经见识过姑娘的剑法,真如传说的剑……”
    崔玉莲摇摇头,接道:“不用说出来,你们自己记在心里就行了,更不许以此炫耀,告诉别人。”
    石玉等一欠身,道:“属下等记下了。”
    崔玉莲改换了一辆篷车,一辆普通的篷车,花费很多心血设计的仇恨之车,却被崔玉莲放火烧去。
    那说明了,这位身怀奇技,杀人很多的姑娘,确有着很大的改变。
    她变的和蔼多了,而且,也常和石玉等五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她很守信约,依约传了石玉等九招剑法。
    石玉学会了九招剑法之后,才发觉那是招招追魂的杀手。
    崔玉莲的剑法,实在用不着很多招,应该一招就够了,无怪一套剑法里,只有九招。
    对石玉等五人,崔玉莲似是真有造就之心,竟然在一处隐密之处停了九天,看着几人把剑法练热,才重新上路。
    快到崔家坞的时候,崔玉莲突然打散头发,倒卧在车中,而且,也教了石玉等一番说词。
    篷车进入崔家坞,已经是快近初更时分。
    石玉虽然说明了回来的是崔姑娘,但篷车仍然是被停下在最后一道卡子上。
    大约是崔姑娘的身份不同,出来的竟是崔五峰两个亲信之一的文承亮。
    这是中年文士,一袭青衫,中等身材,看上去,很清瘦,右手执着一盏灯笼,直行到篷车前面,才停下脚步,道:“听说姑娘受了伤?”
    崔玉莲道:“是!文大叔亲自查哨,难道咱们崔家坞发生了什么大事?”
    文承亮道:“崔家坞是发生了一点变化,不过,都已经平静下来了。”
    崔玉莲道:“我爹出关了?”
    文承亮道:“出关半个月了,他听到姑娘受伤的讯息,十分焦急,本要亲自看姑娘,但被一件大事绊住,所以,派我来迎接姑娘。”
    崔玉莲道:“我的伤已好了很多,劳动文叔大驾,实不敢当,不过,我爹不准我篷车入坞,好像我也变成了外人,文叔奉命行事,也不必客气,是不是要检查一下我的篷车?”
    文承亮道:“好说,好说,大哥是关心姑娘,特派我……”
    语声一顿,接道:“要不要去见见总寨主?”
    他不说崔玉莲的父亲,却提出总寨主的身份。
    崔玉莲摇摇头,道:“我看不用了,晚辈的伤势,还未全好,过两天吧!我再去看爹。”
    文承亮微微一笑,道:“听说金二姑死了?”
    崔玉莲道:“是!金二姑死在申三娘的手中。”
    文承亮道:“申三娘,她的武功,是不是又有很大的进境?”
    崔玉莲道:“是!她的剑术,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了。”
    文承亮道:“哦!”
    崔玉莲道:“莲儿就是伤在她的手中。”
    文承亮耸然动容答道:“怎么?你是伤在她的手中?”
    崔玉莲道:“是!”
    文承亮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崔玉莲道:“她练的是正统剑术,虽然不如我的杀人威力,但她可以封挡住我的攻势。”
    文承亮道:“哦!你伤在她的手下,她怎会放过你?”
    崔玉莲道:“她虽然伤了我,但她也没有占到便宜,她伤的比我还重一些。”
    文承亮道:“我说呢,当今武林之世,怎会有姑娘敌手,我相信申三娘已经死在你的手下了。”
    崔玉莲道:“没有。”
    文承亮道:“她还好好的活着?”
    崔玉莲道:“是!”
    文承亮道:“只有她一个人么?”
    崔玉莲道:“还有她的儿子申保元,还有一个人叫什么劳燕飞的。”
    文承亮道:“不错,不错,他们果然在一起。”
    崔玉莲轻轻吁一口气,道:“文叔,你盘诘完了没有,我好累好累。”
    文承亮道:“不敢,不敢,姑娘请吧!早些休息,我会把这件事,仔细报告总寨主。”
    崔玉莲道:“见着我爹,就说我过几天去见他。”
    文承亮一连应了几个好字,让开了去路。
    在随车五卫护送之下,崔玉莲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莲园。
    她回顾了随车五卫一眼,道:“不论什么人,都不得擅入莲园,强入者格杀勿论。”
    石玉道:“如果来的是总寨巡查、总管,我们应该如何?”
    崔玉莲略一沉吟,道:“不论什么人,一样不许入内,但他们如若指明要见我,那就禀报上来。”
    这日,中午时分,唐琳当值,文承亮突然到莲园造访。
    他们已经知道了文承亮的身份,崔玉莲也要称他一声文叔,自然是非同小可。
    莲园在崔家坞,自成格局,似乎是完全不受崔家坞重重律令管制。
    过去,金二姑还可以暗通消息,把莲园中的事,报告给崔总寨主知道,如今,金二姑死了,连可疑的丫头,都被崔玉莲遣了出去。
    莲园中原有十二个丫头,现在只有了八个。
    崔玉莲大事清理过身侧的女婢之后,留下了八名女婢。
    小玲很自然的成了八人中的首脑。
    除了八个女婢之外,连园丁、老仆,都被崔玉莲遣出莲园。
    这就显得莲园中人手,少了一些。
    唐琳见过文承亮后,抱拳笑道:“文爷,姑娘有令,谁都得通报一声,只怕文爷也得稍候片刻,容在下请命定夺。”
    文承亮道:“那当然,当然,我就在此地等候一下,”
    他倒能伸能屈,果然就站在莲园门外边,连一步也不跨入。
    唐琳禀报过文承亮造访,崔玉莲撇撇嘴,冷笑道:“好,你去带他进来。”
    小玲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行去。
    唐琳带着文承亮进入大厅之后,悄然退下。
    小玲奉上香茗之后,也退出大厅。
    广敞的大厅中,只余下了文承亮、崔玉莲两个人。
    崔玉莲脸上一片冷漠,但口气却很婉转的说道:“文叔,驾临莲园,不知有何见教?”
    文承亮笑一笑,道:“总寨主关心姑娘伤势,特命在下前来探望一番。”
    崔玉莲道:“文叔来的正好,莲儿也正有事想见总寨主,文叔既是奉命而来,那就不如由文叔转告一声了。”
    文承亮道:“什么事?”
    崔玉莲道:“侄女身受之伤,己无大碍,文叔告诉我那总寨主爹爹……”
    文承亮接道:“总寨主对此事时时在心,听得此讯,定然十分高兴。”
    崔玉莲语气突转冷漠,道:“不过,我虽然死不了,但在一年之内,不能再和人动手,所以,我要文叔转告总寨主,莲园封闭一年,在一年之内,别再来打扰我。”
    文承亮苦笑一下想:“好厉害的姑娘……”
    崔玉莲接道:“文叔,你不是来探望我的伤势么?”
    文承亮道:“对!对,在下是来探望姑娘的伤势。”
    崔玉莲道:“伤势的情形,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希望你回去转告总寨主一声吧。”
    文承亮一下子被封住了嘴巴,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崔玉莲轻轻吁一口气,接道:“文叔,莲儿还有一件事麻烦文叔。”
    文承亮道:“好!你说吧。”
    崔玉莲道:“莲园封闭之后,戒备很严,请文叔下令约束自己人不可擅自进入。”
    文承亮哦了一声,道:“这个,这个,好吧!我向总寨主报告一声。”
    崔玉莲道:“文叔,你一定要下令约束他们,过去,莲园中人手多,到处设防,纵然擅入,问清楚是自己人,也就放了,目下,人手少,莲儿不得不改变一下防守的方法了。”
    文承亮道:“姑娘准备怎么一个改变法呢?”
    崔玉莲道:“以机关、暗器,来补人手不足,文叔,话我先说在前面,一旦有人进入了莲园,受到什么伤害,可别怪我。”
    文承亮笑一笑道:“是是是,这件事,我一定报告总寨主,由他下令就是。”
    崔玉莲道:“我爹要文叔代表他来看看我,那说明了,爹心中还有我这个女儿了。”
    文承亮道:“老寨主一直在怀念着姑娘。”
    崔玉莲道:“我回来啦!应该去向爹请安才是,但我又怕二娘心中不高兴,会和爹吵了起来。”
    文承亮道:“这个怎么会呢?”
    崔玉莲道:“怎么?文叔如若可以担保,莲儿这就看我爹去。”
    文承亮道:“姑娘,这是家务事,容我先给总寨主谈一下。”
    崔玉莲未再逼进,笑一笑道:“你可以回去向我爹覆命了,我伤势还未全好,也不能陪你聊得太久。”
    文承亮只好站起了身子,但他实又不甘就此离去,笑一笑,道:“大小姐,本来,我还要转告令尊几句话,但看来,我也不便出口了。”
    崔玉莲听到父亲有话,自是不便装糊涂,只好说道:“既是爹爹有话,要文叔转告,我这个作女儿的,自是不能不听,文叔就请说吧!”
    文承亮凝神思索了一阵,道:“好像是要姑娘陪总寨主,去赴一个约会。”
    崔玉莲道:“什么人的约会?”
    文承亮道:“这就不太清楚了。”
    崔玉莲道:“几时动身?”
    文承亮道:“大约就在这三五天内吧。”
    崔玉莲沉吟了一阵,道:“文叔,请上复总寨主,我身体不好,歉难应命,要他选别的人去吧。”
    文承亮道:“好!我定把姑娘的话,转报过去。”
    崔玉莲道:“文叔好走!恕我不送了。”
    文承亮离开大厅,石玉早已在大厅外面等侯。
    石玉迎上来,抱拳一礼,道:“文爷,要走了?”
    作的很绝,这安捧使得文承亮想在莲园中多看几跟,也是有所不能。
    石玉神态很恭谨,但却监视很严,一直把文承亮送出莲园。
    文承亮回头望了站在莲园门口的石玉一眼,道:“石少兄,对崔家坞中的事,知道好多?”
    石玉道:“在下入选随车五卫之后,就一直在莲园,对莲园以外的事,知道有限。”
    文承亮道:“我希望你能把莲园以内的事,多告诉我一些。”
    石玉道:“这个,好生叫在下为难,事实上,崔姑娘作事,一向是独断独行,咱们随车五卫,只有听命行事的份,所以,在下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奉告的事。”
    文承亮道:“你们经常追随在崔玉莲的身后,对发生的各种事,自然都很了解了。”
    石玉道:“大部分的事情,都有咱们在场。”
    文承亮道:“好!我想先知道,金二姑现在何处?”
    石玉道:“死了。”
    文承亮道:“哦!”
    石玉道:“文爷还有吩咐么?”
    文承亮道:“崔姑娘去见一个申三娘的人,你们知不知道?”
    石玉道:“知道。”
    文承亮道:“崔玉莲和申三娘动手的情形,你们看到没有?”
    石玉道:“没有看到,我们不在现场。”
    文承亮道:“玉莲是不是在那一场搏杀中受了伤?”
    石玉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看不到外伤,不过,那一战之后,她就和过去有些不同。”
    文承亮道:“怎么一个不同法?”
    石玉道:“好像是受了内伤……”
    语声一顿,接道:“崔姑娘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她作的事,咱们实在不敢多问,这一点还请文爷原谅。”
    文承亮向里面探视了一眼,道:“石玉,由现在开始,你暗中监视崔玉莲的举动,随时对总寨主提出报告。”
    石玉道:“这个,这个,在下不敢。”
    文承亮低声道:“我不会使你太为难,我们也尽量设法帮你掩护,你只是暗中行动罢了。”
    石玉低声道:“崔姑娘很精明,而且,她很痛恨这些事,金二姑前车之鉴,在下实在有点害怕。”
    文承亮道:“你自己多想想吧!两三天内,我会想法子给你畅所欲言的机会。”
    送走了文承亮,石玉直回正厅。
    让石玉落了坐,崔玉莲回头望了小玲一暇,道:“去厅外查查看,这一群丫头中,还有没有文承亮安排的人?”
    小玲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遣走了小玲,崔玉莲才笑一笑,道:“石玉,文承亮和你谈些什么?”
    石玉很仔细的说出和文承亮谈话的经过。
    崔玉莲道:“答应他,看看我爹的真正用心何在?难道他要真正对他自己的女儿下手么?”
    脸上闪掠过一抹凄凉神色,但也不过一瞬间恢复了常态。
    她举手理一下鬓边的散发,缓缓接道:“崔家坞有目下这样庞大的实力,第一是盛产黄金的财势,第二,可能是我那位二娘在暗中的策划,这一趟江湖之行,使我如梦初醒,也使我知道了很多的事。”
    石玉道:“姑娘,你那位二娘,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令尊英雄,难道真肯听她的么?”
    崔玉莲道:“古家那一家人神秘、奇怪,武功、心智,都叫人难测高深,如是我的猜想不错,她只是在利用我爹,利用崔家坞的丰富黄金。”
    石玉道:“姑娘见过那位二娘么?”
    崔玉莲道:“见过一次。”
    石玉本来想问,你那位二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但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不应该问得太多。
    站起身子,道:“属下告退了。”
    崔玉莲道:“放胆子答应文承亮的条件,但你装作得像一些,一旦被他们发觉了你是受命应付他们,那就会遭受到很悲惨的惩罚。”
    石玉道:“属下知道,我会小心应付。”
    崔玉莲道:“你不会忘记咱们之间的约言吧?”
    石玉道:“不会,属下会把一切详情,奉告姑娘。”
    崔玉莲道:“要注意方法,莲园中虽然已被清除了不少的人,但我也不敢保证,被留下的这八个丫头,没有我爹和文承亮安排的人。”
    石玉道:“属下明白。”
    崔玉莲道:“好!你去吧!”
    莲园的门户,愈来愈森严,不但外人无法入内,就是崔家坞中人,也难擅入一步。
    石玉、唐琳等五卫,日夜开始在莲园巡视。
    莲园中很平静。
    第四天,一个穿着整齐,身背长剑,胸佩金牌,腰束黄带的武士,求见崔玉莲。
    开门的是唐琳,打量了那金牌剑士一眼,道:“姑娘不见客。”
    金牌剑士道:“我不同,她非见不可。”
    唐琳道:“你是……”
    金牌剑士道:“请奉告崔姑娘,就说在下带有飞龙令。”
    唐琳皱皱眉头,道:“好吧,你请稍候。”
    转身奔入大厅,禀明内情。
    崔玉莲道:“我爹的金牌侍卫,又带了飞龙令,非见不可,请他进来吧。”
    唐琳应了一声,带那金牌剑士而入。
    金牌剑士见过崔玉莲后,由怀中取出一个雕龙玉牌,奉了上去,道:“姑娘请验看飞龙令。”
    崔玉莲道:“我看到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金牌剑士道:“姑娘手下,可有一个叫石玉的人?”
    崔玉莲道:“有。”
    金牌剑士道:“这个人,来意不善,十分可疑,总寨主要提他问话。”
    崔玉莲沉吟了一阵,道:“飞龙令如总寨主大驾亲临,好!
    你带去吧。”
    金牌剑士,目光转到唐琳的脸上道:“你叫石玉吗?”
    唐琳摇摇头,没有应话。
    崔玉莲一挥手,道:“去,叫石玉来。”
    尽管唐琳的心中不愿,但却不敢违拗崔姑娘,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带来了石玉。
    崔玉莲道:“石玉解下佩剑,取出身上的暗器。”
    石玉应了一声,卸下了兵刃、暗器。
    崔玉莲目光转到金牌剑士身上,道:“总寨主出动了飞龙令,我这作女儿的自然不能不遵从,人,我可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带走,不过,你们如要处置他,必须要得我的同意。”
    金牌剑士一欠身,道:“这个,属下自会转告总寨主。”
    石玉冷笑一声,道:“如非姑娘有命,让区区束手就缚,就凭阁下这点武功,只怕还无法带走石某人。”
    金牌剑士冷冷说道:“在下不希望有口舌之争,但愿我们日后有一个动手的机会。”
    石玉冷冷说道:“咱们可以走了。”
    金牌剑士应了一声,道:“转身而去。”
    在金牌剑士押解之下,到了后院。
    石玉被带到了第四进院子之中。
    那是一间很大的客厅。
    厅中坐着文承亮。
    文承亮站起身子,笑道:“石兄,请坐,请坐。”
    一挥手,喝退了金牌剑士。
    石玉低声道:“文爷,这法子把在下召来此地,只怕会引起崔姑娘的怀疑。”
    文承亮道:“这个,石兄放心,在下自有应付之法。”
    语声一顿,接道:“石兄,你是否想见见总寨主?”
    石玉道:“总寨主……”
    文承亮道:“不错,见见总寨主。”
    石玉道:“在下这个身份,怎够见总寨主呢?”
    文承亮道:“石兄,在下答应过替你安排,言出必行。”
    石玉心中暗道:“不能让他觉着我来得太顺利,”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文爷,玉莲姑娘已经对你生出了怀疑。”
    文承亮道:“这个么?想当然耳,不过,在下有法子使她灭去疑心。”
    石玉道:“哦!什么法子?”
    文承亮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到时间,你自会明白,走!咱们现在见总寨主去。”
    石玉道:“文爷,我看这个不用了,如是文爷能够转达的事,在下看用不着去见总寨主了。”
    文承亮微笑道:“为什么?”
    石玉道:“因为,在下有点害怕。”
    文承亮嗯了一声道:“总寨主是个很和蔼的人,他虽有可怕的一面,但只是对叛逆他的人。”
    口中说话,人却带路向前行去。
    石玉心中暗道:“混入了崔家坞如此之久,都没有见总寨主的机会,想不到这一次,竟然见到了他。”
    心念转动之间,到了一座独立院落前面。
    面前是一层层的白石阶梯。
    两个面目冷厉的黑衣人,站在阶梯两侧。
    石玉心中忖道:“这简直像两个守在门口的石狮子,没有一点人味道。”
    等在门外的石玉转过头去,望着远方的天色、景物,不再瞧两人一眼。
    不一会工夫,听到了步履声响。
    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耳际,道:“你叫石玉么?”
    石玉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青衣姑娘,站在前面。
    那是个很美的姑娘,只是双目中隐闪棱芒,带了太重的杀气。
    点头笑一笑,道:“在下正是石玉,姑娘……”
    青衣女子接道:“我叫寒心。”
    石玉道:“寒心……”
    寒心道:“对,寒天饮冰水的寒,心惊肉跳的心。”
    石玉道:“哦,寒心姑娘。”
    寒心道:“总寨主临时有事,不能召见你,所以,由夫人接见你。”
    石玉一躬身,道:“是!”
    寒心道:“现在,你跟我进去,身上如有暗器、兵刃,那就赶快放下。”
    石玉道:“没有兵刃暗器了。”
    寒心道:“好的,跟我来吧。”
    一座不算太大的厅堂,除了门口的白石阶梯之外,也不见什么特殊之处。
    但一进入厅中,顿使人眼睛一亮。
    金堆玉砌,极尽豪华,难得的是,竟然摆的不太俗气。
    一张不知何物作的大锦墩上,坐着一个身着粉红衣裙的丽人,文承亮恭谨的站在她左侧,但两人之间,却保持着两尺以上的距离。
    寒心低声道:“跪下去。”
    石玉只好如言跪下,道:“石玉叩见夫人。”
    崔夫人没有回答石玉的话,也没有叫石玉起来,却转头望文承亮,道:“文承亮,这个人就叫石玉?”
    文承亮道:“是!”
    崔夫人道:“你先退下去,我要和他单独谈谈。”
    文承亮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崔夫人这才转过头,道:“石玉,你过来,在对面坐下。”
    听得崔夫人招呼,立刻起身,依言在一张墩上坐下。
    崔夫人道:“抬起头来,给我瞧瞧。”
    石玉抬起了头。
    四目相触,崔夫人看清楚了石玉,但石玉也看清楚了崔夫人。
    说不出她有好大年纪,像二十六、七,又像二十二、三,总之,那是个具有着特殊风韵的女人。
    崔夫人笑一笑,道:“寒心,守大厅外面,奉得我许可之前,任何人不能进来。”
    寒心低声道:“如若来的是总寨主呢?”
    崔夫人道:“一样先要通报。”
    寒心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崔夫人淡淡一笑,道:“我叫古如兰,崔家坞崔五峰的夫人。”
    石玉道:“这个,小的知道。”
    崔夫人神情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说道:“我也是崔玉莲的二娘。”
    石玉道:“是!”
    古如兰道:“听说你崔玉莲很接近,也是她的心腹,被派为随车五卫的领队。”
    石玉道:“在下只是崔姑娘的属下,随车五卫只不过是听候使唤的从人,彼此身份相同,我只不过是被他们推举出来的领队罢了,实在谈不上是崔姑娘的心腹。”
    古如兰道:“哦!你们随车五卫之中,那一个特别崔玉莲倚重。”
    石玉道:“都一样,玉莲姑娘,人很严肃,除了她有召唤,谁也不敢擅自接近。”
    古如兰道:“听起来,你们都很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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