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八回毒翁劫美女
    花凤用一块黑纱包住了脸,一直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跟在展翼的身后。
    她处处表现出女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没有和展翼讲过一句话,但却照顾得很周到。
    每一次住店之后,花凤常常亲自给展翼送上香茗。
    晓行夜宿十余日,花凤一直是表现如一。
    这是中午时分,到了一片浅山坡前,展翼突然停下来了。
    那是一处十字路口,三条岔道,分行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展翼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道旁一片青草丛中。
    洪无量缓步行到了展翼的身侧,低声道:“公子,咱们已行了十余日,不知要行往何处?”
    展翼道:“找人。”
    洪无量道:“找什么人?”
    展翼道:“唐琳。”
    洪无量道:“公子,姑娘这一阵表现的还不错吧?”
    展翼道:“才不过十几天吧……”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只怕要遇上麻烦了?”
    洪无量道:“什么麻烦?”
    展翼道:“你在江湖走动了很久,对江湖中事,知晓的很多,瞧瞧看,那片青丛中是什么?”
    洪无量凝目望去,只见草丛中放着白木小人。
    那小人高不过两寸,但却刻雕得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美。
    洪无量目力过人,虽然有青草掩遮,但他仍然看得十分清楚,那雕像是一个女子的形貌。长发披肩,莲足如钩,全身赤裸,未着衣衫,但轻挥双手,正好遮挡了半侧小腹。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的雕工,虽然是一件雕刻好的死物,但她却似是在翩翩起舞。
    洪无量脸色一变,道:“天魔人!”
    展翼笑一笑,道:“很像是天魔人。”
    洪无量道:“这木形魔人,已然有十年不在江湖上出现了。”
    展翼道:“哦!”
    洪无量道:“此刻出现,必然有事。”
    展翼道:“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别人遗失的木偶……”
    忽然间,白木裸形小人,由草地中缓缓升起,慢慢的升高,隐入了两丈外一棵大树的浓密枝叶中不见。
    洪无量的脸色变了,低声道:“公子,是天魔人,且自是冲着咱们来的了。”
    展翼神情肃然,望望两丈外的大树,道:“去问问他们,什么事?”
    洪无量应了一声,向前行了五步,一拱手,道:“天魔人形现,必有事故,请教有何吩咐?”
    他心中似是有着畏惧之意,是以措词特别的客气。
    大树浓密的枝叶层中,缓缓飘落下一张素笺。
    那素笺之上写道:“留下花凤,两位请便。”
    展翼目光锐利,早已看清内容。
    洪无量已转身,还未来得及开口,展翼已抢先说道:“问问花凤姑娘,她愿不愿意留下来?”
    花凤向前行了两步,也看到了累笺上的字迹。
    她似是懂了,又不是完全明白,低声对洪无量,道:“要我留下来作什么?”。
    洪无量道:“八成是看上你了,要把你收入天魔门下。”
    花凤摇摇头道:“不!我不愿意留下。”
    洪无量道:“天魔门是一个很神秘的门户,门下全是女子,他们有一种天魔艳舞,能使人意乱神迷。”
    花凤道:“那是专对男人了?”
    洪无量道:“不!男女一样,天魔艳舞,对男女同样伤害。”
    花凤道:“哦!’
    她脸上蒙上了黑纱,没有人能明白,她这声低吟,是向往,还是厌恶。
    这时,两丈外浓密的枝叶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老身已在中原寻访数年,直到现在,才找到了一个可继本门大统的人,天魔门已渐势微,如若再没有一个人肩起大任,重新振兴,只怕再过二十年,天魔门将永远绝传于江湖了。”她说得很婉转,声音中更是充满着凄凉。
    洪无量回顾了展翼一眼,道:“公子,咱们应该如何?”
    展翼道:“天魔门的声誉如何?”
    洪无量道:“天魔门于二十余年前,在江湖横行了一阵,斗得天翻地覆,但不足两年,却突然消迹,行迹消隐,只道他们已回西域,想不到仍然留在中原道上。
    展翼沉吟了一阵,道:“花凤姑娘如何决定?”
    花凤道:“我不去。”
    展翼道:“好吧!告诉他们,弟子不能强收,那对他们非福。她若愿去,我们不追究拦路。”
    洪无量依言高声说了一遍。
    但闻那浓密枝叶中,又传出女子的声音,道:“老身已花了数年工夫,足迹遍及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这位姑娘,一切都适合天魔门,还望两位看在老身一片苦心之上,把她赐给老身吧!天魔门不是正经的门户,但也不能算邪恶的组合,正邪行径,全在人为,水载舟亦可覆舟,老身历尽沧桑,衣钵传人,决不会让再蹈覆辙。”
    洪无量轻轻吁一口气,道:“门主,不能强人所难,她既不愿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浓密枝叶中,传出一声冷笑道;“老身好言相求,你们竟拒人于千里之外,老身看上了她,千方百计也要把她收入门下,天魔门虽然势微了,但老身已尽得魔天心法,彼此如是一动手,你们未必就能占得好处。”
    展翼道:”你这是威胁我们了?”
    树上人道:“老身好言相求,两位执意不肯,怎能怪得老身。”
    展翼一扬剑眉,低声对洪无量道:“要她快些离去,免得激怒于我。”
    洪无量高声应道:“天魔门主,敝东有命,要你立刻离此,别再纠缠,否则,激怒了敝东,你就有苦头吃了。”
    树上人冷笑一声,道:“老身是好言相求,想不到,想不到遭如此的轻藐,老身如若怕事,也不会拦住三位了……”
    语声一顿,接道:丫头,你听着,以你的外貌,投入我们,那有如龙归大海,必可把我天魔门声威重振,天魔心法,别走蹊径,短短数年间,就可有大成,一旦练成了我上乘天魔大法,放眼当今,将无敌手,你这丫头,怎的竟不知天高地厚?”
    花凤道:“我不能跟你去,不论我能有多大的好处,我也不能去……”
    树上人道:“可惜呀!可惜。”
    花凤道:“老前辈,你请去吧,就算许给我金山宝库,一代皇后,我也不会跟你走。”
    洪无量道:“天魔门主,你都听到了,还不快走……”
    树上人怒道:“不识抬举的丫头,我要你尝尝流星的味道,我要你变成一个丑怪的人……”
    花凤并没有被那人唬住,回头望望洪无量道:“什么是天魔流星?”
    洪无量道:“那应该是一种很恶毒的暗器,想不到她竟然要对我们施出这等毒手。”
    展翼冷笑一声,道:“咱们没有伤你之心,你竟要下此毒手,那就别怪我们反击凌厉了。”
    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用力把话传入了那浓密的枝叶之中。
    浓密的枝叶中,突然飞起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离开了大树,消失不见。
    洪无量道:“魔姥姥难道被公子几句话就吓跑了?”
    展翼道:“天魔门中的武功,别走蹬径,天魔流星和天魔飞花,极尽恶毒能事,真要动起手来,只怕要大费一番手脚,如是她能知难而退,那岂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么?”
    洪无量道:“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意思是,她怎会如此轻易的罢手而退?”
    展翼笑一笑,答非所问的,道:“她既然退了,咱们省事不少,不用对此事,多花心思了……”
    语声一顿,接道:“洪无量,你久走江湖,形势熟悉,我想找一个人。”
    洪无量道:“找什么人?”
    展翼道:“唐琳,咱们要想法子,三五日内找到他。”
    洪无量低声说道:“他负气而去,只怕不会在附近停留。”
    展翼叹息一声道:“咱们尽力而为吧!”三个人开始追寻唐琳的行踪。
    洪无量化费两天的功夫,只打听出唐琳那么一个人,向西南行去。花凤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默默随行。那片黑纱,掩去了她重重的心事。洪无量道:“以公子的耳目,他没有法子跟着咱们,咱们这样四出询问他,像疯子一样,他如还在,他就不会再躲着,我想可能是直奔西南而去了。”
    展翼道:“好吧!咱们朝西南追下去。”
    行行重行行,不知不觉间,走了十余日。
    起初两日,还可以打听到一点唐琳的行踪,后来,简直没有了消息。
    这时,正行在一座小崖之下。
    一道耀目的闪光,带起了一声震天巨雷。
    紧接着倾盆大雨。
    展翼目光转动,发觉了两丈高低处,有一小山洞,当下带着花凤、洪无量,一起避入了山洞之中。
    这座山洞,深不过四丈,高不过半人,宽也只有两尺多,躲在洞中的人,一切都要应石洞形势。
    这场大雨,一直地下了起来,直到天色入夜,仍未停息。
    山崖下,水浸到山洞人口处,尺许左右,触目一片汪洋。
    天色黑了下来,但大雨还没有停歇的样子,满天乌云。
    洪无量一皱眉头道:“公子,要是再下去,大雨不住,只怕要淹到这石洞中来了。”
    望着洞外面,滚滚浊流,展翼苦笑一下,道:“只怕咱们要饿一下了,就算天能放晴,这片洪流,也无法越渡。”
    洪无量望望那洞外洪流,摇摇头,道:“看样子,这阵雨一时还不会停歇,咱们没有带干粮,常守这座山洞之中,实非良策,得想个法子离开才行。”
    花凤一直没有讲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她已取下了面纱卷曲着双腿,倚在石壁上。
    夜深了,山寒极重,洪无量也感觉一阵阵寒气袭人。
    他站起身子,在洞中搜寻起来,果然被他找出了不少的干柴。
    原来,这座山洞,紧靠要道,有不少过路商旅,在此停息,升火自炊,洞中留下了不少干柴。
    晃燃火摆子,燃起木柴,片刻间,烧起了一片熊熊的火光,驱走了不少寒意。
    寒气消退,又觉着饥肠辘辘。
    洪无量吁一口气,道:“可惜呀!可惜。”
    花凤帮助洪无量加添木柴,使得火势保持了适当的稳定,忍不住接道:“可惜什么?”
    洪无量道:“如是现在有一只山鸡、野兔之类烤来食用,那实是人生一乐也。”
    展翼道:“你们升起了火,只怕招了山中的猛兽……”
    突听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猛兽未到,却招来区区在下。”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老者,手中提着一个药箱,衣履尽湿,显然是刚由水中爬了上来。
    洪无量一拱手,道:“老兄,刚由水中爬上来吧!”
    黑衣老者放下药箱,抖抖衣衫上的积水,道:“嗯!好急的山洪,如非老夫的水性好,早被山洪激流灭顶了。”一面说话,一面行向火堆。
    花凤已急急戴上了面纱,退到了展翼的身侧。
    展翼冷笑一声,道:“阁下没有被老虎吃掉么?”
    黑衣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夫的水性很好,没有被老虎吃掉。”
    他大笑之时,露出了一口暴牙,洪无量突然想起一个人,大声喝道:“老毒物,你给我站住。”
    黑衣老者笑道:“太晚了,目下诸位,都无法离开这石洞下。”
    展翼转头望去,只见那石洞口处,早巳结了一片蛛网,那蛛网之间,停着鸭蛋大小的蜘蛛,蛛网封闭住了整个洞门。
    洪无量伸手抓起了一支燃烧的松枝,冷冷说道:“毒蜘蛛最怕火,唬不住人。”
    黑衣人笑一笑,道:“不错,蜘蛛网是怕火烧,问题是你怎么能过去?”
    口中说,双手轻挥,手中多了两条金色的小蛇,袖口中,仍然有着四五个蛇头伸动,不停的吐着红色的蛇信。
    这人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毒物。
    洪无量脸上一变,道:“金绵蛇。”
    黑衣人笑道:“高明、高明,老夫这金绵蛇,不畏刀剑,你如不相信,不妨试试。”
    花凤看到那伸动的蛇头,心中害怕,不自觉紧紧侵入了展翼的怀中。
    她身上散发着谈淡的幽香,中人欲醉。
    洪无量轻轻咳了一声,道:“老毒物,咱们又没有惹你,而且,放你进入山洞,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如此无礼?”
    黑衣人道:“洪兄,咱们无怨无仇,老夫也不想伤你,不过,这女娃儿长得实在标致,如是两位愿意割爱……”
    洪无量接道:“你胡说,她脸上戴着面纱,你怎么知道她长的标致?”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洪兄,老夫进入山洞之后,她才戴着面纱,老夫的双目未盲,怎会瞧不清楚!”
    洪无量道:“哦!”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看你一身毒物,定然是衡山蛇翁申大元了。”
    黑衣老人道:“喝!你小子也认识老夫啊!”。
    展翼道:“阁下大大有名,天下有谁不识!”
    申大元笑一笑,道:“看这女娃儿,和你十分亲近,大约是你的什么人了?”
    洪无量道:“老毒物,你在胡说些什么?”
    申大元一抖右手,一条金蛇,忽然飞出缠在了洪无量的右臂之上。
    那金蛇来势奇快,快的像闪电一般,快的洪无量来不及闪身让避。
    那金绵蛇,乃世上罕见的奇毒之蛇,缠上了洪无量的右臂之后,立刻张口吐信,作戒备之状。
    只见他不停的摇动着蛇头,防入侵袭。
    洪无量知晓厉害,只有静静的站着不动。
    展翼右臂用力,突然间抱起了花凤的娇躯,移于身后,缓缓站起身子。
    申大元扬扬左手,道:“阁下,可是也想试一试区区手中这一条金绵蛇么?”
    展翼冷冷说道:“金绵蛇虽是天下毒蛇中的极名人轶事品,但也未必能伤到了我。”
    申大元笑道:“还有一点,只怕你还不知道。”
    展翼道:“哦!”
    申大元道:“我这两条金绵蛇,都是世上罕见的奇种,而且,都已经过了百年,老皮如铁,刀剑难断,就是一掌能够碎石开碑的内家神掌,也伤不了它。”
    展冀道:“所以,你才这样猖狂……”
    申大元冷冷说道:“住口,老夫所以说明,只是为了不想伤人罢了。”
    展翼道:“阁下的意思,倒是一片好心了?”
    申大元道:“不错,如非老夫看到了这一片火光,怎知此地有这样一片可避风雨的山洞,所以,老夫未有伤人之心。”
    展翼道;“你喧宾夺主,进入了山洞之后,就在洞口布下毒蛛,又施用金绵蛇,对付我们,还未存伤人之心么?”
    申大元道:“老夫如存心伤你们,现在那还有你们命在!”
    展翼冷笑一声,道:“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申大元淡淡一笑,道:“年轻人,老夫的耐性有限,你最好别惹火了我。”
    展翼道:“看阁下全身都有蠕动之物,似乎是带了不少毒蛇。”
    申大元哈哈一笑,道:“老夫随身所带,又岂止毒蛇而已。”
    一面打开药箱。
    凝目望去,只见药箱中,尽都是各种毒物,有毒蛇,有蜘蛛,也有蟾蜍、娱蚣。
    展翼轻轻咳了一声,道:“洪无量,忍一忍。”
    本来,申大元根本未把展翼放在眼中,此刻听他直呼叫洪无量的名字,心中陡然提高了警觉,目光转注到展翼的身上,道:“你是什么人?”一面合上了药箱盖子。
    展翼道:“我姓展。”
    申大元冷冷说道:“那女娃儿又是你的什么人?”
    展翼还未来及开口,花凤已抢先说道:“是丫头。”
    申大元道:“丫头,那洪无量是什么人?”
    洪无量冷冷说道:“老夫么?是公子的长随。”
    申大元冷笑一声,道:“洪兄越来越不长进了,什么事情不好干,干起人家的长随来了。”
    左手突然一抖,金芒一闪,直向展翼飞了过去。
    展翼屈指一弹,一缕风飞,那金绵蛇似是受到重力一击,陡然飞了回来。
    申大元左手一收,又把飞回来的蛇身抓住,骇然叫道:“弹指神通。”
    但见那金绵蛇张口吐信,发出了咕咕声音,展翼弹指一击,虽然未把那蛇儿击毙,但似是受伤不轻。
    申大元脸上是一片惊震、痛惜的混合神情,先望手中的金绵蛇,又望展翼。
    展翼淡淡一笑,道:“申大元,没有人和你拼命,你只要不伤人,你也会好好活着。”
    申大元道:“你……你……”
    展翼道:“我说的话,算话,你不用担心我会暗算你。”
    申大元心中忖道:金绵蛇伤他不了,别的毒物,如何会受得住他弹指神通的一击,看来,今日之局,已无胜算。
    心中盘算了一阵,点头道:“好吧,老夫相信你。”
    口中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举手一招,那条缠在洪无量臂上的金绵蛇,身子一挺,倏然间又飞回到申大元的手中。
    展冀望了那盘在洞口的毒蛛一眼,欲言又止。
    一招“弹指神通”,完全慑服了申大元,轻轻咳了一声,申大元道:“毒蛛结网洞口,可防止猛兽侵袭。”
    展翼嗯了一声,未再多言。
    洪无量活动了一下手臂,道:“老毒物,你准备在这石洞中停留多久?”
    申大元道:“总要雨停水退了,我才能走。”
    洪无量道:“你一身毒物、蜘蛛,和你同处一室,似是随时就有被毒物伤害的感觉,实在叫人心中舒坦不开。”
    申大元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一点,洪兄可以放心,兄弟带的毒物,都是久年和兄弟相处通灵之物,非兄弟之命,它们不会自行伤人。”
    洪无量望望展翼,见他已盘膝而坐,闭上双目,似是根本未把满洞毒物,放在心上,也就未再多言。
    申大元突然移动一下身子,向洪无量靠了过来。
    洪无量吃了一惊,道:“你要干什么?”
    申大元道;“那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洪无量道:“你问他呀!”
    申大元道:“不错,他的弹指神通,已到了相当的火候,指风能集于一点,正好是兄弟毒物的克星,老夫那条金蛇,几乎死于那一击之下。”
    洪无量笑一笑道:“老毒物,你心中明白就好,刚才他手中留情,你这条金绵蛇,才算保任性命。”
    申大元道:“此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却练成了如此功力,定然是大有来历的人了。”
    洪无量微微一笑道:“如是没有一点来历,怎会使我洪某人作他的从仆?”
    申大元道:“他是谁?”
    洪无量道:“怨不奉告。”
    申大元眉宇间,泛起了一抹杀机,轻轻的望了展翼一眼,突然闭上双目。
    洪无量缓缓把身子移到火堆之后,加入一些松枝,火势更见炽旺。
    原来,他心中对申大元的毒物,仍有着很大的畏忌。
    申大元靠在石壁上,紧闭着双目。
    洪无量和申大元隔着一堆火焰,但却一直留心着申大元的举动。
    忽然间,洞外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道:“看这蜘网封住洞口,老毒物一定在里面了。”
    敢情,那洞中牙蛛,把一面蛛网,编织的愈来愈密,隔着那一面蛛网,已然看不清那洞中景物。
    花凤依偎在展翼的身上,鼻息微闻,似是已睡熟了过去。
    展翼也紧闭着双目,不知道他是否也睡熟了过去。
    申大元睁开双目,向洞外望了一眼,竟末开口。
    花凤轻轻吁一口气,也睁开了眼睛。
    原来,洞外传入的声音,惊醒了两人。
    她似是怕展翼,没有清醒过来,轻轻推展翼一下,低声道:“公子,有人来了。”
    展翼双目未睁,但却用极低微的声音,道:“静静的坐着,不要动。”
    花凤把身躯移动了一下,向展翼靠的更紧一些。
    靠的越紧,似乎就多一份安全。
    只听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不错,这正是老毒物的毒蛛,咱们进去瞧瞧。”
    那男子的声音道:“好!这片毒蛛网,要如何应付?”
    女子声音,道:“蛛网怕火,咱们用火烧了它。”
    洞口外大雨洪流,不知道那两人哪里找来的火,说烧就烧,忽然间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焰,封住洞口的蛛网立刻毁去。
    烈火之下,不但蛛网全毁,而且,那巨蛛也活生生被烧死。
    蛛网毁去之后,却不见有人进来。
    申大元缓缓站起了身子,冷冷说道:“你们为什么不进来?”
    他两手中各握着一条金绵蛇,双目中直似要喷出火来,冷冷的望着山洞,
    他似是非常的忿怒,但他的忿怒,却是惊恐而来。
    展翼缓缓把目光转注申大元的身上,道:“不要太急,沉着些,让他们进来。”
    说也奇怪,申大元听完之后,激动的情绪,似是平静了下来。
    双手一收,竟把两条金绵蛇收入了怀中,冷冷说道:“两位请进来吧。”
    但见两条人影一闪,两个人出现在洞之中。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但却很明显的戴着人皮名人轶事面具,看不到真正的面目。
    那男的打量了洞中的形势一眼,道:“申大元,你准备顽抗,还是跟我们走?”
    申大元冷冷说道:“老夫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那女的脾气很坏,唰的一声,抽出了长剑,道:“就凭这个,你亮兵刃吧!”
    那男的冷笑一声,说道:“老毒物,你自己做的事,应该明白,你在江湖上的声誉如何?你自己也很清楚,难道,你还寄望有什么帮助你么?”
    申大元望了展翼一眼。
    展翼一直静静的坐着,连头也未回,一直没有望过几人。
    申大元凶性暴发,大声喝道:“我姓申的不用别人帮忙,你们又能把我怎样了?”那女的已然不耐,欺身而上,举剑刺去。
    她剑招怪异,变化灵动,申大元被她一连七剑,逼的连连倒退。
    人已到了火堆的前面。
    花凤低声道:“公子,这女子的剑路怪异,好凌厉,申大元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也不知该如何还手。”
    展翼嗯了一声,喝道:“住手!”
    那女的一连七剑,也正是一路剑势变化的小节,剑势顿然一停。申大元似是知晓她的剑昭,每七剑之后,一定有一个小休,就这一瞬,右脚已踢开了药箱盖,双手又握金绵蛇,袖口中也探出六七个蛇头。
    显然,他已准备倾尽全身毒物,放手一搏了。
    展翼的一喝,使双方都停下了手。
    望望申大元那一身毒物,展翼冷冷说道:“收起来!”
    申大元应了一声,合起药箱,收了毒物。
    展翼的目光,转到那男的身上,道:“两位,这里不能杀人。”
    那男人哦了一声,道:“不能杀人?为什么?”
    展翼道:“山野石洞,本是无人居住之处,只不过,我们先来了一步,在我们没有离去之前,这里决不能杀人。”
    那男子叹口气,道:“朋友,这一点,只怕咱们很难从命。”
    展翼道:“那是说,你们一定要出手了?”
    那男子笑一笑,道:“不错,我们一定要出手。”
    展翼道:“如是在下阻止呢?”
    那男子道:“那只好请朋友,先把我们制名人轶事服了。”
    展翼道:“好吧!两位既如此说,在下只好奉陪了。”
    那女子性情暴急,闻声出招,喇的一剑,刺了过来。
    这一剑,竟是刺向展翼。
    展翼冷笑一声,道:“好暴躁的姑娘。”
    一闪身,避开了剑势,右手一探,切向中腕。
    他闪身避剑时,人已欺到了那女子身旁,-掌切出,逼的那女子连连后退。
    那女子攻向申大元时,剑招凌厉,变化莫测,使得申大元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但同样的剑招,对付展翼,就完全变了样儿。
    但见展翼指点、掌切,招招不离那女子的握剑右腕。
    一支变化诡异的长剑,此刻反而变成了那女子的累赘,为了不使长剑脱手,只好向后退避。
    眨眼之间,已被展翼逼到了石洞口处。
    只要展翼再攻两招,那女子势必被逼出洞外山洪激流之中。但展翼却适时停下了手。
    那男的目睹展翼的指掌攻势,一下看得呆了,竟然忘记出手予援。
    直待展翼停下了手,他才有所警觉,身子移动,和那女子并肩而立。
    展翼道:“两位,可是想合手试试么?”
    那女子已被展翼镇服,心生畏惧,话题一转,道:“你这人如此身子,定是武林中大有威望的人,为什么要帮助这个老毒物?”
    展翼道:“我谁也不帮助,只是,我不要你们在此地杀人,我不喜欢看到流血。”
    那女子道:“你可知道老毒物的行为,仗凭毒物,作恶多端。”
    申大元道:“两人来路不明,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人怎会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展翼摇摇头,道;“你们不用争执了,我在这里,不许你们杀人,也不许有人用毒物伤人……”
    那女子接道:“你如离去呢?”展翼忖道:好厉害的丫头。
    心中念转,口中却淡淡说道:“眼不见为净,等我看不到时,随便你们如何闹都好。”
    那女子低声和那男的谈了数言,道:“好!我们依你就是,但不知你几时要离开这里?”
    展翼道:“这总要雨势停下,山洪消退才行。”
    那男女对视一眼,并肩在石洞口处坐了下来。
    但两人戒备未懈,手中仍然拿着长剑,而且,四道目光,也一直留心着申大元。
    显然,他们对申大元的毒物,也有着很大的顾忌。
    申大元也在药箱旁边坐下,一场激烈争执,也暂时平息下来。
    洪无量不停的加入松枝,使得山洞中,一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暖。
    花凤紧偎在展翼身后,低声说道:“公子,你认为识那一男一女么?”
    展翼摇摇头。
    他很想推开花凤偎在身上的娇躯,但却又觉那轻柔的依偎,给予人一种莫名快乐感受,竟不忍把她推开。
    花凤轻轻吁一口气,道:“我好像见过了他们的剑。”
    展翼道:“见过他们的剑?”
    花凤道:“公子,我知道的很少,剑柄后面嵌金星的,叫金星剑士,嵌银星的,叫银星剑士。”
    展翼道:“你很细心,那柄尾上的金星很小,很不容易瞧到。”
    花凤道:“我看他们上过金龙舟,也听他们说过剑上的金星、银星……”
    展翼点点头,嗯了一声,示意花凤,不要再说下去。
    这时,那女的突然睁开双目,轻轻碰了男的一下,道:“景五兄,咱们不能等下去。”
    景五道:“对啊!应该准咱们带人离开。”
    那女子站起身子,直对展翼行了过来。
    手中执着长剑,仍然严格戒备。
    她对展翼似是心有畏忌,尚离有四五尺处就停了下来,道:“这位兄台,小妹有事奉告。”
    展翼道:“你说吧。”
    那女子道:“我们没有带干粮,不能在这里久停下来,所以,我们想把申大元带走,不知兄台答不答允?”
    申大元很紧张,双目圆睁,盯注着展翼。
    展翼望望洞外的洪流,道:“大雨如注,山湍急,你们如何走法。”
    那女子道:“阁下可以放心,这申大元水性很好,不会被大水冲跑。”
    展翼道“两位呢?”
    那女子道:“我们水性也不错,这一点水势,还不放在心上。”
    展翼道:“好吧!若申元愿意同你们走!在下也不愿多管闲事。”
    那女子怔了一怔,道:“他自然是不愿意跟我们走了,所以咱们才和阁下商量。”
    洪无量道:“两们如是不便再久留,那就请便!这位申兄,既是不愿和两们同往,两位又何苦强人所难呢。”
    那男的轻轻叹息一声,低声道:“咱们时限快到,留这里于事无补,还是早些回去复命吧。”
    女的应道:“咱们不能带回老毒物,纵然能回去,又如何一个复命之法呢?”
    男的道:“过了时辰,亏果更是不堪设想,还是早些走吧!”
    两人四道目光,凝注在展翼身上,瞧了一阵,双双跃入洞外的洪流之中。
    洪无量冷笑一声,道:“老毒物,咱们公子救你一次,可是不能永远的保护你,现在他们两人已走!你也可以去了。”
    申大元摇摇头,道:“他们不会走远的,会在附近等我。”
    洪无量道:“哦!”
    申大元道:“我只要人一出石洞,必会落在他们手中。”
    洪无量道:“老毒物,你在江湖上,一向是独来独往,几时变的这样胆小了?”
    花凤道:“你身上毒蛇、毒蜘蛛、难道他们一点不怕么?”
    申大元叹口气,道:“不知他们身上带的什么东西,我所带的毒物,竟然不敢伤害他们。”
    洪无量道:“老毒物,就算他们不怕你的毒物,但你的武功也不弱啊!”
    申大元道:“如是兄弟的武功,可以和他们匹敌,那也不用着逃避他们了。”
    洪无量哈哈一笑,道:“老毒物,你是玩长虫、蜈蚣玩多了,把武功放下了,这就叫玩物丧志,一旦遇上了不怕毒物的人,不完全没法子应付了。”
    申大元道:“洪兄又猜错了,兄弟这身武功,不但没有放下,而且,近年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不少,这一男一女,不知是何来路,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剑招凌厉,如非大雨山洪,兄弟借了水遁,只怕早巳伤在两人剑下了。”
    展翼突然开了口,冷冷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洪无量道:“老毒物喜毒、贪色,结仇无数,这两人,定然是他的仇家了。”
    申大元道:“兄弟虽然贪色,但都以重金买身,从不相强,愿要愿挨,算不得什么罪恶!”
    目光一掠花凤,接道:“至于这位姑娘,艳色动人,世所仅见,兄弟口中轻薄了几句,也是情不自禁……”
    洪无量冷冷接道:“也不瞧瞧你那付尊容,猪八戒背个烂箱子,人没人,货没货,十成十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展翼笑一笑,道:“申大元,你可知道他们来自何外?”
    申大元道:“不知道。”
    展翼道:“他们想杀死你?还是活捉你?”
    申大元道:“少兄这一问,申某人倒是想起来了,以两人剑法这毒,如是要想杀我,应该早已得手,看样子,他们是想生擒于我了。”
    申大元吁一口气,道:“洪兄,兄弟有一件事,想请赐助。”
    洪无量道:“那要看什么事了。”
    申大元道:“兄弟想把两条金绵蛇,和这一箱毒物奉送,这是兄弟毕生收集的毒中之毒,都是数十年以以上之物……”
    洪无量摇头接道:“不成,这东西,丢在地上我也不会去捡。”
    申大元道:“洪兄,自然,我还要传你役使之法。”
    洪元量道:“最好你把毒物它们放回深山大泽之中,要它们多沾一点山川之气,别留在平地害人。”
    申大元突然流泪来。
    他那么样一个人,再加上一口黑牙齿,怎么看,也是三分不像人。
    正因为,他形貌怪异中,带着凶恶之气,这等无声息的流下泪来,那就更叫人为同情。
    这等人物,非到了绝顶伤心之处,绝对不会落泪。
    展翼皱皱眉头,道:“你哭什么?”
    申大元道:“我完了,我毕生一大心愿,就在将要完成之际,却要抱恨而终了。”
    洪无量隔着一堆火,看不清楚申大元的情形,闻言大笑,道:“申大元,你也是跑了几十年江湖的人,怎么没有一点骨气,头割了,也不过碗大一个疤,也不用哭哭啼啼啊!”
    申大元道:“老毒物不怕死,只望能传下我的成就,心法,有人承继我的衣钵。”
    洪无量道:“老毒物,这就难了,咱们公子,比你高明,用不着跟你学玩长虫,我姓洪的看到那些蠕蠕而动之物,心里就不是味道,那位姑娘家,人像花朵似的,怎么会对你这长虫有兴趣?所以,我看,咱们这里很少有人肯学了。”
    申大元道:“可惜呀!可惜。”
    展翼突然开了口,道:“你可惜什么?”
    申大元道:“可惜我这数十年的苦心,竟然要付于流水,连一点成就也未留下。”
    展翼道:“申大元,你能不能把你这毒物杀人的方法说出来给我听听?”
    申大元道:“眼看我毕生心血研究的成就,就要付于水流,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展翼道:“在下可不可以听听呢?”
    申大元道:“可以……”
    沉吟了一阵,吁一口气,接道:“用毒物杀人于形之中,并非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
    展翼道:“这中间,必须有什么条件?”
    申大元道:“对!有两个必须的条件。”
    展翼道:“第一是……”
    申大元道:“要有通灵的毒物,必须是要心灵的统驭,能役使它。”
    展翼点点头道:“第二呢?”
    申大元道:“第二,要配制出一种药物,这药物能使它分辨出来。”
    展翼点点头,道:“哦!把药物放在那人的身上,使毒物找上他?”
    申大元道:“正是这样,不过,不是这样简单。”
    展翼道:“这似乎很有道理,不过,这么一来,那就更神奇了。”
    申大元道:“公子,说来这么简单,但事实上,行起来确有很多的困难。”
    展翼道:“我明白,你现在,似乎是,已经配制好了各种药物。”
    申大元道:“是!我找出了那种药物,这种药物,不但可用引诱毒蛇,而且,可以适应五毒。”
    展翼轻轻吁了一口气,道:“这就不容易了。”
    申大元道:“更难的是,这些毒物,要和心灵上的配合,使它能够执行你的心灵的想法。”
    展翼道:“我有些明白了。”
    申大元道:“这些毒物的眼睛,大都不够敏锐,但它的感受力,却极为强大。”
    展翼道:“所以,必须用手。”
    申大元道:“是!用手发出不同的力量,把它们留下来,或者是指一下,它们的去向。”
    展翼道:“这就是了,它们仍是无法由十里外放出伤人。”
    申大元道:“已确定它们能在无人控制之下,杀你指定的人,这就是一大成就,至于杀人于十里以外,那只是一种技巧配合了。”
    展翼点点头,道:“嗯!”
    洪无量道:“看样子,你似乎是已经自定死期了。”
    申大元道:“是!我知道,我没有机会逃过那两人的追杀。”
    洪元量道:“那没有法子,我洪某人,不能接受这些毒物,就算它们有杀人于百里外的能耐。”
    展翼道:“申大元,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毒物传给别人,除此之外,难道就别无法了么?”
    申大元道:“是!老毒物想不出别的办法。”
    展翼道:“洪元量,申大元在江湖上的声誉,列入那一个等级?”
    洪无量道:“正邪之间,不算凶恶之流,但又不能算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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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花凤作丫环
    申大元道:“这位洪兄对老朽的批评,十中八九。”
    展翼道:“还有未听的一二,是什么?”
    申大元道:“老朽在江湖之上行走,偶而也会伸手管一些不平之事,而且,不给那位受益人留下任何麻烦。”
    展翼道:“你施用毒物。”
    申大元道:“是!使他们误作天谴。”
    展翼微微一笑,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语声一顿,接道:“这个么?在下愿听凭那救命之人的吩咐。”
    展翼叹息一声,道:“申大元,你利用毒物暗中杀人之法,固然是一种突破,但也是一种可怕的仗恃,如若你此后,为人凶恶绝伦,我又有什么办法制裁于你?”
    申大元道:“这个么?在下可以把一切公开于公子,公子就会有防止方法了。”
    洪元量道:“老毒物,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想跟兄弟学学了?”
    申大元道:“唉!老毒物有自知之明,我这一幅模样,只怕公子不肯收留。”
    展翼闭上了双目,不再答话。
    申大元似乎是知道大家都很讨厌他身上的毒蛇,立时把它们都放了出来。
    那此毒蛇,似乎是都很听从申大元之命,竟然在石洞一角处,盘成了一盘,蜷伏在那里不动。
    申大元缓缓站起身子,直对那洪无量行了过去。
    洪无量低声道:“老毒物想是想。只可惜,老毒物这个样子,只怕未必会得公子的收容。”
    洪无量道:“这个么,兄弟不敢自作主张,收不收留你,要看你的造化了。”
    没有再撵申大元,就这样,四个人在山洞中停留了两日两夜。
    在雨收歇,山洪消退,山上流下了泥沙和积木,也改变了一些山势形貌。
    名动天下的衡山蛇叟,竟然会变的十分胆小,藉故拖延,不肯先行出洞。
    洪无量大步行了出去,展翼、花凤居中,申大元走在最后。
    行到出山口处,只见道旁大树下,摆着一张白木削制桌子,四个人围桌而坐,两男两女,桌上酒香四溢。
    那是上等的女儿红。
    但桌上的下酒之肴,却是新猎的野味。
    新削制的木桌,老酒、野味,说明了这四人可能已守候久矣,他们一直在风雨中等候,守在这唯一的出山门户。
    四个人似是是有意隐蔽真容,看展翼等一行来后,立刻戴上了人皮名人轶事面具,离开席位,一字排开,挡在路中。
    其中一人,哈哈一笑,道:“老毒物,认命吧!你只要不死,咱们就能找得着你。”
    洪无量开了口,冷冷的说道:“四位,这是大道,咱们要走路,请四位让一让。”四个人一闪身,退到路侧,道:“三位请过,咱们只要留下老毒物。”
    展翼缓缓向前行了两步,一拱手,道:“四位之中,那一个能够作主的,请和区区答话。”
    仍是那适才说话之人,向前行了一步,道:“在下可以作主。”
    展翼看他穿着一件青色长衫,目中眼神充足,一看即知是一位造诣很深的剑手,笑一笑,道:“四位,可不可以取下面具?”
    青衣人道:“可是可以,但有条件。”
    展翼道:“什么条件?”
    青衣人道:“阁下给咱们一个答覆,只要不管申大元的事,咱们立刻以真面目和阁下相见。”
    展翼道:“你们为什么要杀申大元。”
    青衣人道:“少兄,申大元既非忠臣孝子,更谈不上什么节烈义士,不知少兄为什么要帮助他。”
    展翼道:“我没有帮助他,我只是不让你们杀死罢了。”
    青衣人道:“少兄,像申大元这样的人,一身都是毒物,长得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样子,这种人,还能会做出什么好事?少兄又何苦为他出头?”
    展翼笑一笑,道:“阁下话说的很客气,不过,申大元既然和在下走在一起,在下岂能见死不救。”
    青衣人道:“少兄,一定要插手这件事么?”
    展翼道:“这样吧,诸位如肯给我一面子,何妨放我们一马,等到申大元落单之时,诸位再动他也是一样。”
    青衣人摇摇头,道:“少兄,我们奉命捉拿这个老毒物,而且,志在必得,来的人手,也不止我们四个……”
    展翼道:“哦!”
    青衣人道:“我们已经把话传了过去,大批的援手,很快赶到。”
    展翼道:“好吧!等你们援手赶到之后,诸位再找来如何?”
    青衣人摇摇头,道:“无论如何,希望你给我们一个面子,留下申大元。”
    展翼淡淡一笑道:“阁下,我还有要事赶路,如若你们不愿动手,那就请让让去路,如再不让路,休怪在下出手了。”
    话虽然说得很婉转,但已经说得很明白,四人如是不让路,立刻就可能形成个动手相搏之局。
    青衣人望望三个同伴,道:“看来,咱们再委屈求全,也无法说服这位朋友了。”
    展翼淡淡一笑道:“四位,再不让路,在下就要硬闯了。”
    突然举步,向前行去。
    两个男的,还没有什么举动,两个女的,却已忍耐不住,长剑一伸,横里推出,拦住了展翼。
    也许是展翼长的太英俊,两个女人的剑势,到了展翼的前胸,突然停了下来。
    展翼停下了脚步,望着停留在前胸的长剑。
    笑一笑,道:“两位姑娘,请拿开长剑。”
    两个少女齐声说道:“一个人,不可太过分,我们说了半天好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去,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展翼道:“诸位来自何处,上司是什么人?能否见告?”
    右边女子似是知晓展翼的厉害,生恐左面之人接口,激怒了展翼,急急说道:“可以告诉公子我们的来历,也可以取下面具,以真面目和你相见,但我们只要求公子答应我们一事。”
    展翼道:“我想,那一定是一件很为难的事。”
    右边女子接道:“不难,只要公子承诺一句话,不再袒护申大元。”
    展翼叹息一声,道:“诸位,什么事,逼得你们非要对付申大元不可呢?”
    右边女子道:“我们家人受制,如若不能擒住申大元,我们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再说,申大元也不是什么好人,公子怎能为他一人,害我们数十口人家,跟他一起遭殃呢?”
    她说得很婉转,而且,也很有道理,这倒是展翼没有料到的事情。
    展翼望望洪无量,缓缓说道:“姑娘的话,很有道理,不过,你们太神秘,突如其来,而且还带着面具,我无法了解诸位,所以,我也无法答应你们什么。”
    左首那女的一直在忍着,此刻却再也忍耐不住,突然发作了出来,高声说道:“姊姊,不用说好话,咱们委屈既难求全,何不索性做翻了他。”
    她说动就动,右手一紧,长剑直刺展翼前胸。
    她手中之剑,就抵在展翼的前胸之上,这一突然出手,自是万无不中之理。
    剑尖刺破了展翼的衣服。
    但剑尖似是触及又滑又硬的铁石上,向一侧偏去。
    就在那剑芒及身的一刹那间,展翼也有了行动,忽然退了一步,左手一抬,食、中二指,突然捏住了右面女子的剑身,冷冷说道:“姑娘,好恶毒的手段。”
    左面女子用力一拉,竟然未能拉脱长剑,这才大吃一惊,道:“你……”
    展翼借力施力,内功骤发,向前一推,忽然松手,那女子身不由已的退出了八尺远,才拿稳站住身子。
    这还是展翼手下留情,要不然,这一次,至少也要把她摔个跟头。
    但最妙的是,那女子也感觉到了展翼手下留情,所以,狂态尽敛。
    目光扫掠了三人一眼,展翼冷冷说道:“诸位,你们如是觉着可以和在下动手,那就请出手吧,如是觉着非在下之敌,那就请赶让路。”
    他神色冷漠,脸上泛出一片杀机。
    那两男一女,似是真的被展翼的神情震慑,竟然不敢再多停留,转身而去。
    一叶知秋,三个人看过了展翼对付同伴的手法,心中已明白,就算三人联手而出,也不是人家敌手。
    何况,还有洪无量、老毒物、花凤三人。
    四个人去势很快,转眼之间,已走的踪影不见了。
    花凤突然间,附在展翼的耳边说道:“公子,你好神气啊!”
    她口称公子,但举止之间,却又是全无主仆之间的距离。
    幽香暗渡,醉人如酒。
    展翼心中跳动了下,但脸色上却仍是-片冷漠,头未回顾,也未理会,却转注着申大元,道:“告诉我,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
    申大元道:“看样子,不是南堡、北寨中人,一向不戴面具。”
    展翼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大有不得不休之势?”
    申大元道:“实在原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可能是为我这些毒物。”
    洪无量道:“请说。”
    申大元道:“第一、他们不怕毒物咬,根本的是物不咬他们,证明了他们精通这些奇毒之物特长,身上佩带着毒物的畏惧的药物。”
    洪无量道:“嗯!有道理。”
    申大元道:“第二、他们虽然有武功高强,但他们一直不肯杀我,如若真的要杀我,哪里还有我的命在。”
    洪无量道:“对!他们捉老毒物似是还在其次,但最重要的是,只怕还是要我的毒物。”
    展翼道:“如是把你和我擒而去,这些毒物也自然落于他们的手中了?”
    申大元道:“对!省了他们不少的工夫。”
    展翼道:“有一点不太通,他们杀死你,一样可以得到这些毒物,而且省事不少,为什么一定要生擒于你?”
    申大元道:“我也在想这件事,究竟为什么?想来想去,使我想到了一个原因。”
    展翼道:“什么原因?”
    申大元道:“他们可能还有需要我效力之处。”
    展翼道:“对!你想想看,什么样的事,他们非要你不可?”
    申大元道:“在下驯服毒物之能,敢夸天下无双。”
    展翼道:“你捉毒物的本领如何?”
    申大元道:“一样高明……”
    突然间,若有所悟的,道:“也许,他们找到了一个毒物,需要老毒物帮他们的忙。”
    展翼道:“对!他们不但需要你的毒物,也需要你的人。”
    申大元道:“这一点,老毒物未曾想到。”
    展翼道:“咱们走吧!”
    花凤忽然接口说道:“公子,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他,前面,只怕还埋伏。”
    展翼点点头,却没有再理会她。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展翼似是有意的在冷落花凤。
    她脸上戴着面纱,没有人看到她脸上的神色。
    但花凤的内心中,却泛起了很大的波动,暗暗的忖道:“哼!你这样冷淡我,我非常要把你抓住不可!”
    她不是很有心机的人,但她性格是属于一种外面柔媚,内心多变。
    金龙舟上的数月生活,使她更深一层体会到人性上的奸诈,也使她学到了很多的保护自己的方法。
    花凤内心之中,暗作打算,她要忍气吞声,不惜任何手段,要征服展翼。
    申大元轻轻吁一口气,道:“公子,如若觉着老朽跟着诸位,有些不便,老朽拜辞了。”
    展翼道:“你有逃命的把握么?”
    申大元道:“没有。”
    展翼道:“唉!他们不会放过你,因为,他们一直没有走远,躲在能够监视你的地方。”
    申大元道:“哦!”
    展翼道:“你既没有逃命的机会,为什么不跟着我走呢?”
    申大元道:“老朽也觉着他们不肯放手,而且,他们似是有着很多的人,为老朽拖累了公子,叫老朽心中不安,所以,我准备先走一步。”
    展翼点点头,道:“他们似是一个很大的组合,拥有了很多的人手,所以,他们得不到你是永不罢手。”
    申大元道:“公子的意思呢?”
    展翼道:“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跟他们去……”
    突然改用传音入密之术,说出了一番话来。
    洪无量和花凤,都离得很近,但他们却只能看到展翼的口齿启动。
    只有申大元听得字字入耳。
    然后,申大元回过身子,抱拳一揖,道:“多谢公子相救,老朽就此拜别。”
    展翼这次也抱拳一揖,道:“申兄好走!”
    洪无量道:“老毒物,你真要走了?”
    申大地道:“是啊!老毒物不能拖累三位。”
    洪无量道:“老毒物,你有把握能逃过他们追杀么?”
    申大元道:“试试看吧!”
    转过身子,反向回路而去。
    望着申大元大背影,花凤忍不住又开了口,道:“公子,咱们不管他了?”
    这一次,展翼回答了,笑一笑,道:“他一向独来独往,自有保命之道,用不着咱们操心了。”
    洪无量道:“咱们现在到那里去?”
    展翼道:“我应该找到唐琳,但目下,却不知他去向何处?唉!只好碰碰运气了。”
    目光突然转向花凤道:“凤姑娘,大师兄对你很好,用情极深。”
    花凤道:“我知道,公子,但男女间事,无法勉强得来的。是么?”
    展翼道:“凤姑娘,你们同门一场,难道就全无情意么?”
    花凤道:“自然是有,但那只是限于兄妹之情。”
    展翼道:“你和金龙公子之间呢?”
    花凤道:“他死了,我没有一点悲伤……”
    展翼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姑娘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了?”
    花凤道:“我不是,因为,我们之间,全无情意。”
    展翼道:“姑娘既然和那金龙公子,毫无情意,为什么要留在金龙舟上?”
    花凤道:“为了保护我两位师兄。”
    展翼道:“这话怎讲?”
    花凤道:“金龙公子很痛恨我两位师兄,如若我不答允留在金龙舟上,他们会被金龙公子全力追杀。”
    展翼道:“哦!”
    花凤道:“所以,我只好留在那里,因为,那时我两位师兄却无能力抗拒金龙舟。”
    展翼道:“哦!”
    花凤道:“大师哥误会我,但我一直没有解说机会。”
    展翼叹息一声,道:“凤姑娘,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但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花凤怔了一怔,道:“公子的意思是……”
    展翼道:“江湖上,事情正多,我和洪无量,必须在江湖上走动一些时,你不能在江湖上走动。”
    花凤道:“为什么?”
    展翼道:“因为,你太动人,到处会掀起风波。”
    花凤道:“我用黑纱蒙面,别人怎么会瞧到我。”
    展翼道:“有麝自来香,你虽然蒙着面,但一样会有麻烦,所以……”
    花凤接道:“所以,你准备撵我走,是么?”
    展翼笑一笑,道:“倒不是,我想把你送到一位朋友之处,你可以安静住在那里,等我找到了唐琳,江湖上事情,暂时停下时,我会送他去见你。”
    花凤道:“那是什么地方?主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展翼道:“一座深山中的尼庵,只有一位老师太住在那里。”
    花凤黯然说道:“我如是不想去呢?”
    展翼道:“你最好去,那对你、对我,都是有益的事。”
    花凤轻轻吁一口气,道:“你要我落发为尼?”
    展翼道:“不是!只是住在那里,那里山明水秀,世外桃源,而且又很安全。”
    花凤道:“你为什么不住在那里呢?那地方真如你说的那样好,为什么你却要在江湖上和人拼命。”
    展翼道:“我很想住那里,但我不能住,我答应过别人,要消除一场江湖纷争,办不好这件事,我如何能够住那里。”
    花凤道:“我……我一个人住那里?”
    展翼道:“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尼陪着你。”
    花凤道:“公子,我只怕住不下去。”
    展翼道:“凤姑娘,我不强迫你住在尼庵中,至少,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花凤道:“那两条路?”
    展翼道:“第一、你可以离开我,天空任鸟飞,到哪里去,我都不管……”
    花凤接道:“第二条路呢?”
    展翼道:“第二条路,你留在那尼庵之中。”
    花凤道:“有没有和三条路?”
    展翼道:“没有。”
    花凤摇摇头,无限委屈的说道:“这两条路,我都不愿走!”
    展翼道:“凤姑娘准备如何呢?”
    花凤道:“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我要跟你在一起,作丫头,作仆女,我都会很快乐。”
    展翼心中一震,但表面上仍然维持了冷厉的平静,道:“你能作丫头?”
    花凤道:“我为什么不能,我会作饭,我会洗衣服,我为什么不能作女人作的事呢?”
    展翼心中一动,道:“我有些不明白了,你这种女孩子,为什么会甘愿如此呢?”
    花凤掀开蒙在脸上的黑纱,脸上是一股自怨自艾的神色,圆圆的大眼睛中,含蕴了两眶晶莹的泪水。
    眨动了一下眼睛,泪水滚落下双颊。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你……”
    花凤黯然接道:“公子,我知道,你心中看不起我,我觉着我是个不安分的女孩子,是么?”
    展翼道:“唉!”
    花凤道:“公子,我会作得尽量的好,不论我有什么错,我都会改正过来。”
    望着她绝世容色,楚楚可怜的样子,展翼心中忽然间,动了一阵惜怜之念。
    但他很快的克制住这一股浮上心头的情感,道:“凤姑娘,能不能再想想我说的话,那对你有益无害。”
    花凤道:“我自己也想到了一条路,你不要再逼我,逼我就走给你看?”
    展翼道:“什么路?”
    花凤道:“死!我不要走!也不要独自住在尼庵之中,你要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展翼道:“凤姑娘,这又何苦呢?”
    花凤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你不是我,怎知我的想法?”
    一直使人莫测高深的展翼,忽然间变的软弱了,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吧!你决定跟我们一起走,那就一起走吧。”
    花凤忽然笑了,脸上的泪痕未干,缓缓放下了面纱。
    洪无量早已避到很远之处,似是有意的给两人谈话的时间。
    展翼放开大步,向前行去。
    转过一个山角,只见洪无量隐在一株大树之后,而一面凝神观望,似平是正在看着一件很神秘、重要的事。
    展翼突然一提气,飞身而起,轻若飘絮一般,落在了洪无量的身后。
    这身法太高明了,高明得使洪无量竟然不知道有人落到了身后。
    顺着洪无量的目光看去,只见很远处有一座茅舍,柴扉半启,隐隐可以见茅舍中挤满了人,而且,有些手舞足蹈,不知在闹些什么。
    可以看到的是,那些人头发很长,也没有梳整,而且,衣服褴褛。
    那茅舍修筑在半山中一座密林内,刚巧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照射,和这一线之差的角度上,可以看到。
    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逐渐的移动,一片树影,遮去了茅舍。
    这地方距离茅舍相当的远,失去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照射,就无法再瞧到那座茅舍中的景物。
    展翼向前行了两步,又向后退了四步,点点头,道:“只有站在这地方,大树旁侧,可以由浓密的林隙中,瞧到了那座茅舍,前后错一步,就无法看到了。”
    洪无量道:“而且,还要在这个时辰,天上不能有浮云掩目,在强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照射之下,才能够看到。”
    展翼道:“哦!”
    洪无量苦笑一下,道:“不过,那只是一座茅舍罢了,可疑的是,那里面的人,太多了一些,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展翼道:“洪无量,你好像有很多的感慨?”
    洪无量道:“公子,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只是觉着奇怪,为什么,一座茅舍中,会集聚了那么多人?”
    展翼道:“更奇怪的是他们的衣服,为什么那么褴褛,而且,又留着那样长的头发?”
    洪无量道:“他们在手舞足蹈,闹些什么事呢?”
    展翼道:“你在怀疑些什么?”
    洪无量道:“我怀疑他们是被人强行关在那茅舍之中。”
    展翼笑一笑,道:“不错,他们是被强行关在那里。”
    洪无量道:“一座小小的茅舍,如何能关了这样多的人,而又能使他们不逃走?”
    洪无量抬头打量了对面的山势一眼,道:“看山近,走山远,公子在此等候片刻,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摸上去,瞧瞧看。”
    展翼道:“那茅舍的情景,确然很特异,你要多小心。”
    洪无量道:“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知道。”
    展翼叹口气,道:“如是遇上了什么危险,还是被人困住,切不可争强逞狠,想法打出暗号,通知我。”
    洪无量道:“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遵命。”
    放腿向前奔去。
    展翼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花凤柔声说道:“公子,你不放心洪大叔,我跟他的后面去,也好打个接应。”
    展翼道:“洪无量经验丰富,他如应付不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花凤嫣然一笑,道:“你怕我伤在了他们的手中么?”
    展翼道:“咱们等等他吧!然后,再作计议。”
    花凤道:“公子,你真的这样关心我么?”
    展翼道:“嗯。”
    花凤道:“好难得啊!我心中好快乐。”
    展翼暗暗叹息一声,就在大树之后坐下,未再理会花凤。
    花凤身体微移,就靠在了展翼的身侧,坐了下去。
    她表现出来,无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无限的情意。
    一阵山风吹来,由花凤身上溢出幽香,扑入了展翼的鼻中。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凤姑娘,我得去看看了,也许洪无量遇上了什么危险。”
    花凤道:“我跟你一起去。”
    展翼道:“不用了,你在这里等我。”
    花凤道:“我如遇上了危险,你救不救我?”
    展翼道:“自然要救,也因为我怕你遇上了什么危险,所以,才不让你去。”
    花凤道:“你把我丢在这里,岂不是更危险么?如是你救了洪无量,我又被人家捉去了,岂不是又要麻烦你。”
    展翼道:“好吧!咱们一起去。”
    花凤笑一笑,未再多言。
    展翼借地形林木隐蔽,很快的掩近了那间茅舍外面。
    只见茅舍木门紧闭,四处一片静寂。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缓缓说道:“凤姑娘,停在这里不要动,而且要小心戒备,遇到了什么警讯,立刻出声招呼我。”
    他停身之处,距离茅舍,只不过两三丈左右的距离,身子一侧,两个飞跃,人已到了茅舍之外。
    展翼站在了茅舍门口处,静静地站着,一语不发。
    四外听不到一点声息,一片静静的有些异常。
    展翼心中暗道:“咱们看到这茅舍中很多人,怎么会忽然间一个也不见了?”
    吸一口气,轻轻叩动了木门。
    大出展翼的意料之外,木门内既无回应之名人轶事声,也无开门之人。
    这一下,展翼愣住了,沉吟了一阵,才高声说道:“室中如是有人,不肯打开门,在下就要撞开了门了。”
    室中,仍无回应之人。
    展翼暗运真气,右手按在木门之上内劲骤发,蓬然轻震之中,木门呀然而开。
    原来,他内力用到恰尽好处,集中于一点,这一震之力,刚好把木栓震断。
    两扇木门无损,但却呀然而开。
    室中仍然是挤满了人。
    不足三间房子的空间中,挤了二十余人。
    每个人都抱着头,盘膝而坐。
    只可见到他们头上的长发,几乎是垂地的长发。
    展翼冷冷说道:“那一位,可以答话,请回答在下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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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色鬼遭劫骓
    坐在靠近门口处,一个人缓缓站了起来。
    展翼目光到处,只见那人脸上生满了红色的斑块,有如制钱大小的斑块。
    红的像鲜血一般。
    展翼只觉头皮一麻,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
    那应该是不算是太难看的脸,但却有一种使人震栗的感觉。
    长发人缓缓说道.“怎么?你害怕了,是么?”
    展翼暗暗吸一口气,淡淡说道:“你的脸,怎会如此?”
    长发人道:“这座茅舍中,有二十五个人,我的脸,应该是最好看的一张脸了。”
    展翼道:“你们中了毒?”
    长发人哈哈一笑,道:“毒!这该是天下最可怕的毒了。”
    展翼道:“我有一个朋友,到此地来,你们看到了没有?”
    长发人道:“他被擒了,半年后,你再来这里,就可以看到他了。”
    展翼呆了一呆,道:“什么?难道你们这样子,是被人害的?”
    长发人道:“如不是被人害的,难道是我们自己害的不成?”
    展翼笑一笑,道:“这位兄台,在下只是随便问一声罢了。”
    那些人不但面貌狰狞、可怕,而且脾气也似是坏的厉害,好像是,他们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和人动手的样子。
    但见长发人双目一瞪,冷冷说道:“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随便问一声,有什么好问的,快些给我滚开。”
    展翼冷冷说道:“你说话,口齿要放干净一些。”
    长发人道:“我们听命都不干净了,嘴巴还能干净的了么?”
    展翼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还敢杀人了?”
    长发人道:“你小子只要敢进入这茅舍一步,我就立刻要你的命。”
    展翼轻轻吁一口气,道:“你们都是中了毒的人?”
    长发大汉道:“是!如若我们不是中毒的人,早就追你出去了。”
    展翼一抱拳,道:“朋友,在下和诸位,并无为敌之心,很希望和诸位谈谈。”
    长发大汉道:“哦!”
    展翼道:“我也许能够为诸位略效微劳,且你们解除身上之毒。”
    长发人哈哈一笑,道:“你知道我们中的什么毒么?”
    展翼摇摇头,道:“在下对毒物,也略知一二,但却从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毒。”
    长发人道:“你连咱们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帮咱们解去身上之毒?”
    展翼道:“水有源,来有处,我可以找那个下毒人。”
    长发人道:“没有人下毒……”
    展翼道:“朋友,你的神智清醒吧?”
    长发人道:“很清醒。”
    展翼道:“如果没有人对诸位下毒,诸位又怎会中毒呢?”
    长发人苦笑一下,道:“你可知道,风名人轶事流成疾这句话……”
    展翼接道:“你们这是风名人轶事流病?”
    长发人接道:“不错,风名人轶事流病,一月风名人轶事流的代价。”
    展翼道:“什么样的女人,使你们染上了这等怪病……”
    沉吟了一阵,接道:“即然有了病,为什么不去求医,坐在这茅舍中作甚?”
    长发人道:“等机会,等救星。”
    展翼道:“这个,在下就不明白了。”
    长发人道:“当今之世,只有一个人,能够救我们,那是对症之药,一粒丸服下,半日病痛全消。”
    展翼道:“世主竟有这等神医,这等神奇的药物,真叫人佩服得很,但不知那人住在何处?”
    长发人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无人知晓,他来了,也不一定会救几人,但对我们而言,总是一个机会。”
    展翼道:“他现身一次,并非是救了你们所有的人?”
    长发人道:“是,并不是救了我们所有的,他需要几个人,就救几个。”
    展翼道:“这那里算是大夫,大夫要济世活人。”
    长发人道:“他本来就不是大夫。”
    展翼叹息一声道:“他救了那些人,带往何处?”
    长发人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就是他带我们入地狱,也比这里好多了,至少,我们先可以治好毒伤。”
    展翼点点头,道:“好生恶毒……”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瞧不出这茅舍门口,有什么阻挡诸位之位。”
    长发人道:“本来也没有啊?”
    展翼道:“那么诸位,为什么不肯逃走。”
    长发人道:“因为我们看到过人毒发身死的痛苦,哀号,那该是人间最悲惨的事,眼看着他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烂了下来,哀号了一昼夜,才会气绝身死。”
    展翼道:“你们住在这里,也无法逃避死亡,何不死中求生,死在的也英烈一些。”
    长发人道:“这茅舍内很奇怪,尽管我们毒性发作,但却不见溃烂。”
    展翼道:“阁下居此好久?”
    长发大汉道:“一月多些。”
    展翼道:“也许这茅舍中人中毒的时间还不到,所以,毒伤没有发作。”
    长发人道:“这茅舍中有住过六个月以上的中毒人,但他们也只是身体上,多生一些红斑,但却一直没有溃烂。”
    展翼道:“你们这些人,都躲在这里等死,竟不敢离开这茅舍一步,因为,这茅舍之中能保持你的伤势暂不恶化,对吧?”
    长发人道:“嗯!”
    展翼心中暗道:“这茅舍两面通风,至少有风可以吹进来,显然,这些人的病势,并不是怕吹袭,二十余个伤病之人,集中一处,应该使病情更恶化才是,为什么竟然保持病势的平稳。
    他本是极具才慧的人,略一沉思,已想到了数点可疑之处。
    展翼没有再向那长发怪人选证,悄然退了回去。
    花凤一直静静的躲在展翼指定的地步,未离寸步。
    直到展翼行近身侧,才低声道:“公子,那些人,生的什么病?”
    展翼道:“一种可怕的毒疮。”
    花凤吃一惊,道:“他们每个人,都生的一样的病?”
    展翼道:“是!每个人都生的一样的病,所以,这种毒病,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生出来的毒疮。”
    花凤摇摇头,叹口气,却一离话题,道:“那位洪大哥呢?”
    展翼道:“失踪了……”
    花凤吃了一惊,接道:“怎么会呢?他不会逃走的!又没有听到他呼救之名人轶事声,他一身武功很高强,又有很丰富的江湖阅历。”
    展翼沉吟了一阵,道:“所以,事情才有些奇怪。”
    花凤道:“咱们要找他……”
    展翼点点头,低声对花凤说了几句话,花凤心中虽然有些畏惧,但她仍是点点头答应了。
    这是一片广深的森林,展翼只深入数丈,已然消失不见。
    他很快的选择了一棵大树,爬了上去,隐身在浓密的枝叶之中。
    花凤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面纱,缓缓站起身子,行向茅舍。
    茅舍的木门,又掩了起来。
    花凤没有推开木门,却绕着那茅舍转了一周,行到了一株树下,盘膝坐下。
    她慢慢的除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使人着迷的绝世容貌。
    那是早经展翼选择好的地方,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的所在。
    花凤一面凝神戒备,一面四下张望。
    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四周仍是一片寂静,不闻任何声息。
    花凤心中暗觉奇怪,忖道:“我等了这样久,怎的不见有人找来?……
    心中念转,缓缓起了身子,正想载上面纱,招呼展翼,突然一个哈哈大笑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道:“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我欺。”
    随着那说话之名人轶事声,一个身着葛衣及膝大褂,跳着虎皮靴子,背插长剑的年轻人,缓步行了出来。
    这人长得很英俊,年纪也不过二十四五,剑眉、星目,一张极具诱名人轶事惑女人力量的脸儿。
    论人才,似乎是比展翼还俊一些,只是眉宇间,一股轻浮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之气,破坏了全局。
    花凤撇撇小嘴巴,道:“你是什么人?
    葛衣少年道:“在下王麟。”
    花凤道:“哦!王少侠。”
    王麟道:“姑娘有两个同伴?”
    花凤道:“是啊!一个丢了……”
    王麟接道:“还有一个呢?”
    花凤道:“找人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这儿。”
    王麟道:“看来,姑娘那两个同伴,都是不解风情的人,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竟然丢弃不管。”
    花凤笑一笑,道:“你不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说话,他随时可能回来。”
    王麟道:“回来又怎样?我玉面郎君,怕过什么人了?”
    花凤道:“你就是玉面郎君?”
    王麟道:“不错,姑娘听过在下的绰号么?”
    花凤摇摇头,笑道:“没有听过,不过,你长得实在好看,像女人一样……”
    王麟怔了一怔,道:“姑娘说笑了。”
    花凤道:“不!我说的实话。”
    王麟道:“这么说来,姑娘对在下倒也有些意思了。”
    花凤摇摇头,道:“不行,我心中早已经有了别的人,容不下你了。”
    王麟笑道:“姑娘,我王某人,对女人无往不利,只有我王某人丢的女人,还没有见过不要我王某的女人。”
    花凤叹口气,道:“可惜,我们相见恨晚,如是早见一些时间,我是会为你倾心。”
    她的回答之言,完全出人意外。
    她的话,像是很纯洁,又有些玩世不恭的老练。
    有些放荡,但却又关防森严。
    这就是使得玉面郎君王麟有些捉摸不定。
    沉吟了一阵,王麟缓缓道:“在下见过了不少女人,有贞节刚烈,也有荡妇、娇娃,有端庄贤淑,也有轻薄桃花,可谓人多多……”
    花凤已缓缓载上了面纱,笑道:“像你这样的美男子,自然有很多女人喜欢你。”
    王麟又目盯注在花凤的脸上,接道:“别人我不管,只问你姑娘对在下如何?”
    花凤道:“我说过,相逢恨晚。”
    王麟道:“没有别的法子么?”
    花凤道:“没有,对那人,我早已此心暗许。”
    她说的极为坦白,但听的人却又觉她有些含蓄。
    王麟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在下觉着,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花凤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王麟哈哈一笑,道:“在下的意思简单的很,姑娘只要同意,在下立刻杀了他。”
    花凤心中暗道:“你能杀了他,那怎么可能的事?”
    心中念转,口中却笑道:“你真的要杀他?”
    王麟道:“现在,万事具备,只要姑娘同意,见他面时,我就立刻下手,取他性命。”
    花凤心中暗道:“公子要我探听这地方一些隐密,现在应该问问他了。”
    主意暗定,笑一笑,道:“杀他的事,由你作主吧……”
    王麟接道:“姑娘同意了?”
    花凤伸手一指那茅舍,道:“那座茅舍中,有很多人,你知道么?”
    王麟道:“不但知道,而且,还是我们培养的杀手。”
    花凤哦了一声,道:“你们培养的杀手,真是叫人不明白,他们不都是病人么了”
    王麟道:“是病人,一种绝无仅有的恶毒之病,如若没有药物的控制,他们会全身溃烂而死,这世上的地方虽然很大,但却没有他们立身之地,他们活着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听我们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
    花凤道:“好可怕!他们生的什么病,如此厉害呢?”
    王麟淡淡一笑,道:“他们不是天生此病,而是经我们设计、培养出来的病,一种形如大麻疯的毒痛,罹患此病的人,别无可走之路,只有听命于我们一途。”
    花凤道:“这些人的武功如何?”
    王麟道:“具有相当的水准,如是不到一定的境界,也不会被我们选中了。”
    花凤道:“我们有一位同行的人,是否落入了你们的手中。”
    王麟笑一笑,道:“他可是叫作洪无量?”
    花凤道:“是他,不知他现在何处?”
    王麟道:“已被我们选作杀手……”
    花凤吃了一惊,接道:“选作杀手,要他也生了和他们一样的病?”
    王麟道:“正是如此。”
    花凤急道:“那不行。”
    王麟道:“为什么?”
    花凤道:“他为人不错,一路上,很照顾我,不能要他变成杀手。”
    王麟道:“姑娘可是要救他?”
    花凤道:“是!我要救他,你能帮我忙么?”
    王麟道:“姑娘如肯和在下交往,这世上,王某人很少有办不到的事。”
    花凤道:“那很好,快些放他回来。”
    王麟突然向前行了两步,伸手抓住了花凤的右手。
    花凤微微一挣,没有挣脱,也就不再挣扎。
    王麟哈哈一笑,道:“姑娘,在下阅人多矣!但像你姑娘这样娇媚动人的,在下还是初次见到……”
    一面把玩花凤的右手,一面接道:“好一只柔若无骨的嫩手。”
    他乃调情圣手,握住了花凤的右手之后,双手一直不停的动作,又捏又搓的。
    看花凤没有拒绝,胆子更大,伸出一只手,搂住了花凤的柳腰。
    花凤扭动了一下腰肢,也未再挣扎。
    花凤道:“我要你先放了洪无量。”
    王麟道:“好!我招呼他们带来。”
    突然,撮唇发出两声怪异的啸声。
    声似鸟叫。
    余音甫落,两个佩刀的年轻汉子,已从林中奔了出来。
    这地方,除了那座茅舍之外,本来看不到,但事实上,林中竟然有隐密的存身之地。
    两个人对王麟极为恭顺,一欠身,道:“见过王名人轶事爷。”
    王麟道:“那个洪无量,送走了没有?”
    两个年轻的汉子,对望了一眼,由左边一个人答道:“还没有送走,五爷……”
    王麟接道:“去!把人给我带上来。”
    两个年轻人应了一声,行人林中。
    花凤用足了目力,望着两人的背影,只见他们行入林中不远处,一株大树之后,忽然间消失不见。
    王麟微微一笑,道:“姑娘,那大树之后,有一道秘密的门户,所以,他们走到了大树之后,就立刻进入了秘门之中。”
    他说的很清楚,显然,已瞧出了花凤正在注视两人的去向。
    花凤已经变的很老练,笑一笑道:“好奇之心,那也是人所难免的。”
    王麟道:“那是当然……”
    语声一顿,接道:“本门中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隐密,姑娘和在下合作了之后,自然就会愈知愈多了。”
    花凤道:“那真好,我可以大开眼界了。”
    谈话之间,两个人已然把洪无景押了过来。
    他脸上满是激忿,但因身上儿处穴道受制,想要发作,却又力难从心。
    王麟冷冷的问道:“你认识这位姑娘么?”
    洪无量点点头。
    王麟道:“这个姑娘救了你,要不然,你在三个月后,就变成了死亡的杀手,还不快给这位姑娘叩头谢恩。”
    花凤急急道:“不用了,我们是好……”
    她本想说好朋友,但话到口边,想想不对,又强自忍了下去。
    王麟微微一笑,目睹两个大汉,道:“解开他的穴道。”
    押解洪无量的两个大汉应了一声,拍活了洪无量的穴道。
    洪无量活动一下双臂,快步行到了花凤身前,一抱拳,道:“多谢姑娘。”
    花凤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洪无量没有问起展公子,花凤也没有提到展公子。
    两个人心中都已对展翼有了相当的了解,他要来的时候,自然会来,他要去的时候,谁也无法拦住。
    花凤轻轻吁一口气,道:“洪大哥,你中毒了没有?”
    洪无量道:“没有。”
    花凤突然躬身对王麟一礼,道:“王大哥,谢谢你啦。”
    王麟道:“小事,小事,算不得什么。”
    花凤道:“日后有缘,再遇上王兄时,小妹定然会好好的请你吃一顿。”
    王麟愣了一愣,道:“你要走了?”
    花凤道:“是啊!小妹还要赶路,不能在此久留了。”
    王麟道:“你不是答应我留下来么?”
    花凤笑一笑,道:“我好像没有说过这句话,不过,这都不要紧,我心中好生感激你,过几天,我们办完事,再来看你。”
    王麟道:“姑娘办什么事?如是别人可以代劳的,在下派几人去一趟就行了。”
    花凤心中暗道:“我们应该如何?”
    公子也没有行动、指示了,他不言语,也不现身,定然是还没有想好办法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这件事,别人不能代劳,只有自己去一趟才行。”
    王麟道:“什么事呢?”
    花凤道:“看我姥姥去,你想想看,别人去了有什么用?”
    王麟哈哈一笑,道:“这件事,容易得很,姑娘请告诉我你那姥姥现在何处,在下立刻派人去把她接来,姑娘也不用一番车马劳顿之苦了。”
    花凤四顾了一眼道:“把我姥姥接来这地方?”
    王麟笑道:“姑娘可是觉得这地方很简陋?”
    花凤道:“对!我姥姥生于乡村,长于乡村,住了几十年的茅舍竹篱,所以,她好想到城里去,住住那高大的瓦房,看看热闹的市面。”
    王麟道:“那也容易办,只要她肯来,在下就会让她在这里开开眼界……”
    花凤怔了一怔,道:“你是说这片山林里……”
    王麟哈哈一笑,道:“我是这片山林里的主宰,这地方,有着人世间没有的欢乐事,也有着人间少见的悲惨事。”
    花凤道:“就在这片山林里面么?”
    王麟道:“不错,姑娘跟着在下,定可大长一番见识了。”
    花凤心中暗暗着急忖道:“公子还不现身,我已经没有话和他说了。”
    王麟不闻花凤回答之言,突然举步向前行来,一伸手,向花凤左手抓去。
    花凤想躲避,但王麟的手,快如闪电,一下子就抓住了花凤左手。
    幸好只是抓住左手,如是扣拿的是花凤脉穴,花凤也一样无法避开这一击。
    花凤心中震动,知道遇上了高人,所以,并未立刻挣回左手。
    王麟握着花凤右腕,又是揉,又是搓,笑道:“好美的一双手,在下管理的悲欢宫中,有不少美名人轶事女佳丽,但如和姑娘一比,她们都变成了土鸡、瓦狗……”
    花凤暗自一皱眉头,接道:“什么是悲欢宫啊?”
    王麟笑道:“悲欢宫,就是有悲惨、有欢乐的地方,既称为宫,自然是极尽豪华的地方。”
    花凤道:“我可以去看看么?”
    王麟道:“可以,在下既然告诉姑娘了,就是要带姑娘去见识一下。”
    花凤不善应付,一时间,想不出适当的措词回答,只好摇摇头,道:“不行,我现在不能去。”
    王麟色胆包天,再加上花凤也没有挣扎,竟然一伸右手,疾向花凤的柳腰之上抱去。
    花凤忽然一闪身,避开了王麟的搂抱,也挣脱了被握的左手,退后了五尺。
    王麟怔了一怔,道:“你,为什么现在不去?”
    花凤道:“我还要等个人。”
    王麟道:“什么人?”
    花凤心中一急,道:“等我的丈夫。”
    王麟道:“丈夫,你嫁人了?”
    花凤心中十分得意,暗道:“我如自己承认嫁了人,有了丈夫,他自不会再对我无礼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是啊!你刚才抓到了我的手,如是被我的丈夫看到了,岂肯饶得过你。”
    王麟仰天大笑三声,道:“在下倒是不怕,但不知,他要如何对付姑娘。”
    花凤道:“自然是要狠狠的骂我一顿,说我不守妇道。”
    王麟道:“你那一位丈夫现在何处?”
    一面又欺身而上,再向花凤的右手抓去。
    这一次,花凤早已有了准备,见他一出手,立时向后退避了五尺。
    王麟一把没有抓住花凤,冷笑一声,道:“好啊!你这一身的武功不错啊!”
    大行一步,人又欺到花凤的身侧。
    只看他欺身而上的快速,已说明了那是第一流的武功身手。
    洪无量一横,拦住了王麟,道:“住手。”
    王麟冷笑一声,道:“好,刚刚饶了你的性命,你竟敢出头管事了。”
    洪无量冷冷说道:“刚才,老子是中了你们的暗算被擒……”
    王麟怒声接道:“放肆,右手一探,忽然一掌,拍了过去。
    掌势奇幻,若点若劈。
    洪无量身躯侧闪,一式“横架金梁”击向左腕。
    王麟冷笑一声,双掌突然发动了快速攻势,但见掌影重重,攻势凌厉至极。
    洪无量在江湖上,也算是一等高手,但对王麟疾如飘风的掌势,却有着应接不暇之感,暗道:“这人身手不凡,只怕很难再撑五十招。”
    他想的太乐观了,事实上,王麟已然控制全局,哈哈一笑,道:“我要这一掌,击断你的右臂。“
    口中说话,左掌却闪电般劈了下来,正是击向右臂。
    洪无量眼看这一掌拍了过来,但却就是闪避不开。
    更妙的是,他双手却被封了出去,再想收回双手封架,已自不及。
    唯一的办法,只能闪避,但他已被逼迫到一株大树的前面,退无可退了。
    眼看王麟的掌,切向了右臂。
    这时,王麟切落的左掌,似是突然间抽了筋般,一阵颤动,停在了那里。
    时间并不长,但这对一个像洪无量这样身手的人,已经够了。
    洪无量的右手,已反击回来,拍向王麟的“曲池”穴。
    这一掌,如被洪无量击切实了,王麟纵然内功深厚,也无法保住这右臂不废。
    但是他猛吸一口气,身子忽然间上升两尺,随着掌势,飘退了五步。
    洪无量看的大吃一惊了,忖道:“这是什么身法,我活了这一把年纪,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身法。”
    但闻王麟冷冷说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洪无量道:“咱们一行三人,现在只来了两人。”
    王麟道:“两个,难道天下掉下来一个在暗算我么?”
    洪无量心中暗道:“难道公子早已到了附近暗中出了手么?”
    花凤也在四下观望,她受命而来,但却不知展翼是否就在附近。
    王麟冷笑一声,突然身子一转,快如闪电般,欺近了两人,右手一探,抓向花凤。
    花凤深知他武功甚高,一面举手封架,一面向后退去。
    但王麟的掌势如电,眼看掌势就要扣到花凤脉穴,忽然嗤的一声轻响,王麟就要触及花凤的右掌,臂肘突然一麻,去如飘风的右手,忽然一缓。
    这一次,王麟已听出了那暗算飞来的方向,但他都来不及应变,被花凤反击的掌势,一把反扣住右穴。
    洪无量配合出手,还未等王麟的左手有所动,已然直欺而上,右掌疾快的按住了王麟后背的“命门穴”上。
    站在一侧的两个汉子,正准备有所行动,洪无量已声喝道:“两位退开,你们一出手,我就先以内力震断了他的心脉。”
    两上大汉呆了一呆,果然不敢再动。
    洪无量暗加内劲,一股力道直逼王麟的“命门穴”上,右手却伸了出去,抓住了王麟的左腕脉穴。
    这情况下的王麟,两臂腕穴,都被人扣住,又被人一掌逼在命门穴上。
    但王麟的神情,却十分平静,笑一笑,道:“你们准备怎么样对付我?”
    洪无量道:“咱们可能杀了你,可能只废了你的武功。”
    王麟笑了笑道:“你们两上人好像已占了上风,那个隐在背后的人,也该出面了。”
    洪无量道:“咱们就可以收拾了你,用不着劳动咱们的公子大驾了。”
    王麟道:“你们公子,可是这位姑娘的丈夫么?”
    花凤道:“不是……”
    王麟接道:“不是你的丈夫,是你的什么人?”
    花凤道:“主人,我只是他的丫头罢了。”
    王麟道:“能用你这么漂亮的丫头,这个人定非小可了。”
    花凤道:“能让我们跟着作丫头的人,自然不是平凡人物了。”
    王麟道:“你那位丈夫来了没有?”
    花凤沉吟了一阵,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见他?”
    王麟道:“我要瞧瞧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世上很多鲜花插在牛粪上,巧妇常伴拙夫眠。”
    花凤道:“那是我的事,和你什么相干?”
    王麟人虽然处在生死的边缘上,但却有一种谈笑风生,不畏死亡的味道。
    只见他笑一笑,道:“姑娘,在下很希望见见你那位丈夫。”
    花凤微微一笑,道:“你似乎是对我丈夫的事,十分关心。”
    王麟道:“这叫作爱屋及乌。”
    谈话之间,展翼已然缓步行了出来。
    王麟目光转注到展翼的脸上,不禁一呆,暗道:“这人如是她的丈夫,那就胜我王某人几分了。”
    忖息之间,展翼已然行近了他的身侧,举手一挥,指出如电,点了王麟三处穴道。
    王麟脸色一变,道:“你,你……”
    展翼神情肃然,缓缓说道:“阁下很高明,你能瞒过他们,却无法瞒过在下。”
    洪无量道:“公子,怎么回事?”
    展翼道:“这人练过移宫转穴之法,你们表现上,制住了他,事实上,他一直未受钳制,他随时可以出手反击。”
    洪无量道:“我说呢,他明明穴道受制了,还能谈笑风生,像是完全不把生死放在心上,这一股毫壮之气,不能不叫人佩服,原来,他竟然没有受制。”
    展翼道:“这地方不宜久留,带着他走!”
    王麟道:“慢着!”
    展翼道:“阁下心中明白,你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一出手就可以取你之命。”
    王麟道:“不用阁下威胁,我心中很明白,只是在下心中有疑问数则,请教阁下。”
    展翼道:“你请说。”
    王麟道:“刚才暗中算计于我,是你么?”
    展翼点点头,道:“是!”
    王麟道:“这位姑娘,是不是你的妻子?”
    展翼道:“不是。”
    王麟道:“那很好,我老实说一句话,你们带不走我,他们虽然表面上退走了,但事实上,人却隐在暗处。”
    展翼道:“你心中很明白,他们没有法子拦住我们。”
    王麟冷笑一声,道:“不信么?咱们何妨试试?”
    冷笑声中,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啸声。
    啸声飘散中,突然人影闪动,茅舍中,那些足不出户的人,忽然间蜂涌而出。
    这些人的武功不错,举动快速,眨眼之间,已把展翼等围了起来。
    这些人,手脸之上,个个都长着红色的斑点,似是就是溃烂,看的人心头作呕。
    花凤忽然间,有着一种手脚发软的感觉。
    但她咬咬牙,强行站直了身子。
    洪无量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经历过无数光怪陆离的事,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只觉和他们动上手时,难免要拳掌相触,不知会不会也染上这样的怪疮。
    展翼皱皱眉头,道:“这些人,都是你们以药物毒的么?”
    王麟道:“不错,他们是被药物毒的,不过,你们要和他动手时,掌掌相触,也会被他们传染上。”
    展翼道:“这下是恐吓我们么?”
    王麟道:“不信,阁下可以试试。”
    展翼暗暗计算一下,这手脸生满斑点的人,共有二十五个,如若这些人,真有传染的顾虑,只有在他们没有近身之前,想法子把他们一一击毙。
    这是一场惨酷的屠名人轶事杀,展翼有着不忍下手的感觉。
    第二个顾虑是,就算下得手,也未必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全部杀死。
    心中暗暗盘算,一直没有开口。
    洪无量、花凤,更是不敢开口,-切都要等展翼的决定。
    王麟冷笑一声,道:“在下只要再发出-道令谕,他们就可以立刻展开围攻了。”
    展翼道:“我相信,你有一种可以役使他们拼命的办法,不过,阁下别忘了一件事,只要他们一有行动,第一个死的是你。”
    王麟道:“我!”
    展翼道:“不错,我会先毙了你,然后,再对付他们。”
    王麟道:“就算你一掌杀了我,一样无法逃过他们的围攻。”
    展翼哈哈一笑道:“试试看吧!这些人决无法困得住我们。”
    王麟愣住了,沉吟了半晌,道:“阁下的意思是……”
    展翼道:“你觉着一条命,值得赔进去,尽管下令要他们出手。”
    王麟道:“除此之外呢?”
    展翼道:“阁下送我们离开此地,咱们也放了阁下。”
    王麟自负武功、才貌,而且,也确有着很大的成就,他喜爱花凤的美艳,也有些风名人轶事流自赏。
    这样的人,都有些怕死。
    轻轻吁一口气,道:“如果我送你们离开险地,我又怎能相信,你们会放了我?”
    展翼道:“我无法保证,你非相信不可。”
    王麟道:“好!要那位姑娘作个承诺,在下就可以相信了。”
    展翼道:“阁下真是宁愿花下死,在下的承诺,你是不太相信了。”
    王麟道:“江湖上险诈太多,在下不能不小心一些。”
    展翼望了花凤一眼,道:“你答应他吧。”
    花凤微微一笑道:“王麟,咱们公子答应了,那就决不会骗你。”
    王麟道:“你能保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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