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飞霜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三十回乖戾向善
    初更时分,武当山中人影幢幢,散布在山道两旁。
    个个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倏而,遥见一条人影,自前方山道疾奔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几个起落,已到面前。
    山道旁立即闪出两人,迎了上前,夜色朦胧下,只见他们是石啸天与金鹏,来人却是郭兆南。
    石啸天追不及待问道:“郭兄,前面情况如何?”
    郭兆南喘息片刻,始郑重道:“果然不出所料,对方在距此两里外,狭谷入口处设下了埋伏!”
    石啸天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道:“哼!他们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用火攻,意犹未足,真想把咱们赶尽杀绝呢!”
    郭兆南神色凝重道:“目前僵在这里,既不能进,又不能退,真成了进退维谷……”
    地鼠门伤亡惨重,目前连郭兆南在内,仅五人而已。威远镖局不足十人,人手较多的是大雄镖局,也不过十数人。
    如果跟对方硬拼,无异是白白送死。
    金老镖主原就不良于行,木筏上马车中箭燃烧,情急自车厢内扑出,虽幸免随车冲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却也摔得不轻。
    这时坐在临时做的软轿,由两名壮汉抬过来。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咱们别无选择,只有暂留此地,等候韩老镖主他们赶来。”
    郭兆南忧形于色道:“对方已经在前面设下埋伏,如果发现咱们趑趄不前,万一采取主动……”
    话犹未了,突闻金鹏惊道:“有人来了……”
    众人均为之一惊,急向山道前方看去。
    果见一条人影,疾奔如飞而来。
    来人只有一个,不足为惧,除非他是疯狂杀手!
    石啸天急向众人招呼道:“大家留神了!”
    众人已如惊弓之鸟,顿时紧张起来。
    来人已近,幸而不是疯狂杀手,只是施六如,但众人皆不识,不知他是何许人。
    施六如距离三丈外,奔势一收,朗声道:“在下奉使者之命,特来传话,地鼠门掌门常九,要见南七省总瓢把子郭兆南!”
    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郭兆南暗自一怔,不禁犹豫不决起来。
    石啸天代为答话道:“常掌门自己为何不来?”
    施六如一副孤假虎威之势,盛气凌人道:“嘿嘿!常九身为掌门,岂有降尊纡贵,来此见他之理!”
    石啸天未及反驳,郭兆南已挺身而出,昂然道:“好!我去见掌门人!”
    施六如冷声道:“那就跟我来吧!”
    石啸天急道:“郭兄怎可以身涉险……”
    郭兆南强自一笑道:“以目前情势,他们若想将咱们赶尽杀绝,亦非难事,何需独对在下一个人青睐,也许常掌门真要见在下,也未可知。
    “既是派人来召唤,纵然是以身涉险,也义无反顾,否则,岂不是让他们,把在下看扁了!”
    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豪气干云,大有视死如归气慨,使石啸天不禁肃然起敬,不便再加劝阻。
    金老镖主也为之动容,叮咛道:“郭兄小心为宜!”
    郭兆南徽微一点头,豪不迟疑,跟着施六如疾掠而去。
    二人一前一后,保持丈许距离,一路疾奔如飞,那消一盏热茶时间,已进入狭谷。
    郭兆南不久之前,曾独自前来探谷,发现谷内人影憧憧,设有埋伏,哪知这时进入谷内,却毫无动静,亦不见一个人影。
    施六如收住奔势,放缓脚步,带着郭兆南,走至一片密林前,止步站定,恭声道:“回禀使者,郭兆南带到!”
    密林内毫无动静,倏而,郭兆南方自暗诧,突见林内走出一人,果然正是地鼠门掌门人常九!
    郭兆南急欲上前施礼,却被施六如伸手拦住。
    只听常九弱声道:“兆南,你就站在那里说话。”
    郭兆南闻言,不便向施六如发作,执礼甚恭道:“是!掌门人有何指示?”
    常九形容憔悴,神情沮丧,有气无力道:“唉!我常九无德无能,枉居地鼠门掌门之位,未能承先人残骨剩馥,使之发扬光大,反而落得如今名存实亡,也许是天意吧!”
    郭兆南义愤暗啕道:“此乃拜那疯狂杀手所赐!”
    常九深深一叹道:“兆南,不必怨天尤人,咱们只能怪自己不争气,地鼠门若人才辈出,早已跻身武林名门大派,何至落得今日,犹如丧家之犬!”
    郭兆南愧疚道:“兆南忝为南七省总瓢把子,未克善尽斯职,力争上游,实愧对掌门人……”
    常九接道:“这不怪你,只怪我领导无方,不过,否极泰来,或许地鼠门经此劫难,始能因祸得福,重新光大门楣,在江湖中获得一席之地啊!”
    郭兆南悲愤道:“掌门人名人轶事大概尚不知道,兆南此番赶来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召集数十弟子抢救掌门人,伤亡惨重,日前由老河口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复遭火攻,几至全军覆没,如今连兆南在内,生还者仅数人而已!”
    常九似无动于衷,轻喟一声道:“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往者已巳,来者可追,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只要咱们顺应天命,把握时机,还怕不能重振地鼠门吗?”
    郭兆南闻言一怔,惊诧道:“掌门人此话何意?”
    常九这才言归正传道:“兆南,我要你来,正是要告诉你,复仇使者已同意此番入川,若能一切顺利,不但助我重振地鼠门,且一旦他能统御天下武体,九大门派即归属地鼠门之下!”
    郭兆南大感意外,惊道:“掌门人竟然见利忘义,自甘卖身求荣?”
    常九断然道:“如此良机,可遇而不可求,有何不可!”
    郭兆南大义凛然道:“难道掌门人不怕,为天下人所不齿?”
    常九不以为然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此能使地鼠门发扬光大,跻身武林名门大派,岂不比灭门为强!”
    郭兆南愤声道:“掌门人之意,恕兆南难以苟同!”
    常九突然脸色一沉,怒斥道:“你敢抗命?”
    郭兆南道:“兆南不敢,但掌门人……”
    常九怒形于色道:“不必多说,我以地鼠门十八代掌门人身份,命你回去说服他们,即返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得再追踪,否则格杀毋论!”
    郭兆南面有难色道:“这……”
    常九断然道:“我的主意已定,绝不更改,你可以走了!”言毕,径自回身向林内走去。
    郭兆南急道:“掌门人……”
    施六如冷声道:“朋友,你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郭兆南眼见常九已走入林内,不禁怒哼一声,愤然转身疾掠而去。
    进入林内的常九,揭下脸上人皮名人轶事面具,赫然竟是千面罗刹巫凤!
    真正的常九,却被两名壮汉,一左一右架扶着。
    站在一旁的,正是那蓝袍中年人!
    巫凤得意问道:“使者,我表演的如何?”
    蓝袍中年敞声笑道:“微妙微肖不愧是千面罗刹,果然是名不虚传!哈哈……”
    巫凤走向常九面前,冷声道:“常九,这一来,你已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总该死心塌地了吧?”
    常九咬牙切齿,恨声道:“你们太卑鄙了!”
    巫凤狞笑道:“这算不了什么,等他回去,把话转告其他人之后,咱们还有好戏在后头呢!”
    常九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道:“你们还有什么花招?”
    蓝袍中年走近道:“告诉你也无妨,除非你说出赵幽兰,在大巴山中的确实地点,并且亲自带路,否则,回头我就亲自出马,以银月飞霜大开杀戒,只留几个活口,让他们将你已投靠我的消息,传遍整个江湖!哈哈……”
    一阵狂笑,使得常九心惊肉跳。
    口口口口口口
    郭兆南安然无恙回来,众人始如释重负。
    但他带回的消息,却使群情激愤!
    石啸天更是义愤膺胸,道:“常九原来是如此无名人轶事耻之徒,郭兄与地鼠门弟子,为他冒生命之险,落得几至伤亡殆尽,实在太不值得!”
    郭兆南沮然无语,若有所思。
    金鹏趁机道:“二位前辈,常九既已卖身求荣,投靠疯狂杀手,咱们犯不着再为此事强出头……”
    石啸天接道:“金世兄之意,是说咱们就此退出?”
    金鹏强自一笑道:“石前辈,不是晚辈说句泄气的话,以咱们目前的人手,能跟对方一争长短吗?”
    石啸天为之愕然,期期艾艾道:“这……这叫在下如何说呢……”
    金老镖主忽道:“石兄,咱们就事论事,老夫此番由金陵赶来,实有心助韩老镖主等一臂之力,郭兄身为地鼠门中人,为营救其掌门人常九,不惜牺牲,亦为理所当然,惟有石兄方面,纯属仗义相助,原可不必淌此浑水。
    “但如今强敌当前,咱们三方面均伤亡惨重,进退维谷。韩老镖主他们反而不见影踪,如果咱们强出头,岂不成了越俎代疱,喧宾夺主!”
    石啸天沉吟一下,道:“以在下看,他们定然是由秦岭山路追敌,如果一路未发现敌踪,必知追错了路,因而有两种可能,一是从均县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抄捷径直入武当山。一是仍由秦岭山路加速前进,由岚皋或岚河口入川,在大巴山守株待免。”
    金老镖主颔首道:“石兄所见极是,老夫正是想到这两种情况,所以认为留此按兵不动为宜,如果诚如石兄所料,他们抄捷径入武当山,就会赶来跟咱们会合。
    “否则,他们若先赶往大巴山,在那里严阵以待,则等对方不见咱们有所动静,继续前进后,咱们再尾随而行,届时使对方背腹受敌,岂不较眼前以卵击石为强?”
    原有意孤注一掷的郭兆南,听了他这番话,也不便表示异议了。
    但他提议道:“方才常九之意,是要逼咱们即返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了使对方以为咱们已知难而退,不如向后撤退数里,金老镖主认为如何?”
    金老镖主正中下怀,颔首道:“对!咱们不撤退,对方就不会继续前进!”
    目前以石啸天的人手较多,他一声令下,众人正待撤退,突然一声长啸划空而至。
    众人暗自一惊。相颐愕然之际,一条人影疾掠而来,赫然竟是那蓝袍中年,令人闻名丧胆的疯狂杀手!
    石啸天、郭兆南双双挺身上前,各自亮出兵刃,一刀一剑,严阵以待。
    金鹏则挥众聚拢,散布在金老镖主四周。
    蓝袍中年身形一敛,狂笑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火攻,已是略加警告,要你们明哲保身,知难而退,偏偏你们不知死活,一直紧追不舍,那就怪不得我要赶尽杀绝了!哈哈……”
    郭兆南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力持镇定道:“郭某已遵照常掌门之命,准备撤离武当……”
    蓝袍中年沉声接道:“常九改变主意了,怕你们将他的事传扬开去,所以决心不留活口!”
    左手一探,银月飞霜霍地亮出。
    乍见这杀人利器,众人无不久惊失色,纷纷退后。
    郭兆南急向众人名人轶事大声招呼道:“大家散开!”
    蓝袍中年嘿然冷笑声中,寒芒乍闪,银月飞霜已疾飞而出。
    他右臂虽废,左手照样运用自如,毫无不便。
    银月飞霜疾射七八丈外,寒芒呼啸过处,只听得两声惨叫,凄厉绝伦,血箭进射数尺,大雄镖局两然镖师首当其冲,立时身首异处!
    众人惊得魂飞天外,目瞪口呆。
    石啸天狂喝一声,抡刀直向蓝袍中年扑去,已然奋不顾身。
    郭兆南哪敢怠慢,他是左手已残,右手握剑,配合石啸天向对方攻去。
    银月飞霜削落两颗人头,立即折向飞旋,带着划空呼啸之名人轶事声,向一刀一剑横扫而至。
    石啸天挥刀上拨,郭兆南抡剑直挑,只听得“叮”“当”两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一刀一剑竟齐齐被削断。
    银月飞霜余势犹猛,又折回旋转飞射,直取石啸天与郭兆南头部,惊得二人魂飞天外,双双暴退两丈开外,始堪堪避过,吓出一身冷汗。
    就在同时,地鼠门四弟子,大雄镖局十余镖师,分从山道两侧一拥而上,以扇形攻势,直扑蓝袍中年。
    银月飞霜划出一片寒芒,带着呼啸之名人轶事声,看似流星急坠,划过夜空。
    杀人利器再度发威,寒芒过处,只听得连声惨叫,又是几颗人头落地!
    石啸天惊叫道:“快退……”
    “退”字甫出口,寒芒已划空而至,飞射眼前。
    这位身经百战的镖主,生平所遇强敌不少,也曾有过生死相搏的惊险时刻,但从未有像此刻的惊骇,张惶失措。
    直到银月飞霜已射至面前,才仓促以半截断刀迎去。
    来势凌厉迅疾无比,且是断金斩玉的杀人利器,这把断刃岂能抵挡,更何况出手已慢,使他连螳臂挡车的机会都丧失。
    寒芒已至,石啸天急将头一偏,未及倒窜,已被削去半个脑袋,血箭迸射,倒地不起了!
    郭兆南距离不及一丈,眼见石啸天惨遭毒手,胆魂俱裂,一咬牙,紧握半截断剑,奋起全力扑去,决心以命一搏。
    因他看准这是一闪即逝的良机,对方银月飞霜尚在飞旋于数丈之外,且右臂已断,这时全力攻去,蓝袍中年等于手中无兵刃,又不可能发掌拒敌。
    失去这割敌之机,今夜就绝无生望,郭兆南哪能不趁机孤注一掷。
    哪知蓝袍中年动作更快,手中天蚕丝索一带,银月飞霜迅速飞回,直射郭兆南背心。
    郭兆南已情急拼命,根本不加理会,断剑仍然向前刺去。以他毕-功力所聚,运贯剑身,一招“流星赶月”猛剌对方心窝。
    蓝袍中年急将身形一闪,断剑刺偏,贯穿他的右袖,“丝”地一声,袍袖撕去一大片,袍袖内却是空空荡荡。
    原来他的整条右臂已断!
    由于他一闪身,手中天蚕丝索牵动短剑,方向也跟着一偏,失去准头,银月飞霜划过郭兆南左肩,划出一道血槽,顿时血流如注。
    这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郭兆南用力过猛,收势不及,自蓝袍中年身旁跌冲而过,全身扑倒地上。
    蓝袍中年左手一扬,短剑已飞回手中,正待猝下毒手,突闻魔音大作,来自四面八方。
    金老镖主这方面的人,被对方银月飞霜一出手,就连毙七八人,此刻郭兆南与石啸天,又是一伤一亡,剩下的不足二十人。
    他们不仅从末见识过慑魄魔音,甚至不知天竺魔女是何许人,是以突闻这震人心弦,不知来自何方的笙竹妙音,反而不如蓝袍中年那般震惊。
    巫凤受蓝袍中年怂恿,不惜背叛段娥,将常九与杏花劫持而去。如今被老魔女追来,焉能不吃惊。
    他再也顾不得杀人,仓皇疾掠而去。
    金鹏哪敢去迫,急向郭兆南冲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惊问道:“郭前辈,你伤得重吗?”
    郭兆南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也无暇查看,急向倒地不起的石啸天冲去,蹲下一看。这位老镖主早已毙命!
    魔音由远而近,突然停止。
    众人正被魔音所侵,神智逐渐迷乱,恍恍惚惚,魔音一止,始如梦初醒。
    夜色朦咙下,只见从四面八方,出现了段娥及萧姣姣,带着各抱不同乐器的十二名少女。
    金鹏一眼认出萧姣姣,惊喜呼道:“萧姑娘……”
    不料萧姣姣竟相应不理,对他视若陌路。
    段娥却眼光一扫,自言自语道:“怪哉!方才分明在这里,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绿衣小婢趋前道:“他听到慑魂魔音,知道你老人家来了,早就吓跑了。”
    段娥冷声道:“我就是让他知道我来了!”
    坐在软轿上的金老镖主,惊魂甫定,振声道:“请问可是天竺魔女?”
    段娥不屑地冷哼一声,犹未发作,绿衣小婢又冲至金老镖主面前,手向他一指,娇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她老人家讳号!”
    守护在侧的董或,挺身上前,提着只剩下单只的流星锤.怒遁:“小丫头,对老镖主说话有点分寸!”
    绿衣小婢眼皮一翻,状至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站一边凉快去!”
    董或怒从心起,正待发作,金老镖主已喝阻道:“董或!不许无礼!”
    绿衣小婢得理不浇人,又朝他眼皮一翻道:“我说你不算个东西嘛,挨骂了吧!”
    董或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敢怒而不敢言。
    绿衣小婢稚气未脱,向他扮个鬼脸,始转向金老镖主道:“方才在这里乱杀人的,可是大家称他疯狂杀手之人?”
    金老镖主道:“正是他!”
    段娥闻言即道:“小翠,问问他们,那厮可是藏在附近?”老魇女自视极高,不愿直接问话。
    不需绿衣小婢传话,金老镖主已振声道:“他们就在前面约两里处,藏身密林之中。”
    段娥一声“走”带着萧姣姣及十二名少女,即朝朝出路疾掠而去。
    金鹏这才向郭兆南道:“奇怪?萧姑娘怎会跟那老魔女在一起?”
    郭兆南也觉诧异道:“她好像不认识咱们?”
    金老镖主沉吟一下,若有所悟道:“唔……可能她已被魔音所惑,神智迷失,身不由己了啊!”
    郭兆南微微含首道:“有此可能……金兄,石兄已惨遭毒手,咱们又损失将近十人,如何是好?”
    金老镖主神色凝重道:“这个浑水是不能再淌了,到此为止,咱们把死者就地埋了,就此回头吧!”
    郭兆南已毫无雄心壮志,沮然道:“也只好如此了!”
    正当众人齐动手,掘地掩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之际,突闻一阵急促蹄声,由远而近。
    郭兆南等凡急向来路看去,夜色朦陇下,只见三人四骑,风骋电驰而来,一马当先的少年,正是秦忘我,后面紧随着杨瑶及黄小玉。
    金鹏喜出望外,急步迎上前,他心目中只有杨瑶,振奋招呼道:“瑶妹……”
    但杨瑶反应冷淡,未加理会,竟跟萧姣姣一样,对他视同陌路。
    秦忘我将马一勒,翻身下马,眼见遍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不禁惊问道:“你们遇上那疯狂杀手了?”
    郭兆南趋前道:“秦少侠早来一步,就撞上他了!”
    秦忘我急道:“他走了?”
    郭兆南微微颔首道:“刚被天竺魔女惊走……”
    秦忘我惊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急切追问道:“可曾见到萧姑娘?”
    郭兆南道:“萧姑娘跟天竺魔女在一起,但很奇怪,她竟好像不认识咱们。”
    秦忘我惊诧道:“哦?她们人呢?”
    郭兆南向山路前方一指,道:“她们大概去追那疯狂杀手了。”
    秦忘我急回身道:“杨姑娘、黄姑娘,你们在此稍后,在下去追她们!”言毕,跃身上马,飞奔而去。
    两个少女尚未下马,互相一施眼色,急起直追。
    金鹏欲阻不及,急叫道:“瑶妹!你不可……”
    杨瑶充耳不闻,快马加鞭,风骋电驰奔去。
    金鹏哪敢怠慢,跃上秦忘我留下的坐骑,也急起直追,使金老镖主不及喝阻。
    口口口口口口
    段娥带着萧姣姣,及十二名少女,一路追出两里,毫无所见。
    山路旁果有一片密林,位置正在狭谷口右方,相距不过十余丈,但放眼看去,未见任何动静。
    段娥艺高胆大,仗恃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天下无敌,可不管什么“遇林莫追”的大忌,同时更相信,巫凤绝不敢向她施以暗算。
    更何况,任何暗算也伤不了她!
    正待入林搜索,突闻后方响起一阵急促蹄声。
    老魔女冷冷一哼,暗忖道:是那个不怕死的,居然敢追来!
    回身一看,只见秦忘我飞骑而至,来到了面前。
    小伙子一眼发现萧姣姣,急将马一勒,人尚未下马,已急呼道:“萧姑娘……”
    哪知萧姣姣反应冷漠,跟对待金鹏一样,来了个相应不理,视若陌路!
    秦忘我翻身下马,放手撒开缰索,急步趋前,却被绿衣小婢拦阻道:“没看见吗?人家萧姑娘不要理你!”
    小伙子一怔,怒斥道:“没你的事!”
    绿衣小婢却有恃无恐,眼皮一翻道:“谁说没我的事?段婆婆交代,要我好好照顾萧姑娘,谁敢欺侮她,我就对谁不客气!”
    秦忘我见她对萧姣姣既无恶意,不便发作,只好强自一笑道:“在下怎会欺侮萧姑娘,只不过要跟她说几句话罢了。”
    绿衣小婢道:“那就说吧!”
    在眼前这种情势之下,小伙子反而愣住了,不知该从何说起。
    段娥是站在林前,如同置身事外,不闻不问,冷眼看着他们。
    萧姣姣则是脸上毫无表情,正如被秦忘我以狮子吼惊醒前一样,仿佛神智不清,但不同的是,两眼并非迟滞无神,而是泪光闪动。
    这时又响起一阵急促蹄声,但到了谷口外,却倏然而止,并未闯入谷内。
    杨瑶、黄小玉已见到谷内情景,不敢贸然闯入,勒马在谷口外静观事态发展。
    金鹏也赶来,目睹谷内情势,暗自惊诧不已。
    秦忘我终于开了口,关切道:“萧姑娘,你是否被段老前辈所胁迫?”
    萧姣姣黯然无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秦忘我诧然道:“那你怎会跟她们在一起?”
    萧姣姣也终于开口,激动道:“我自愿的!”
    秦忘我一怔,断然道:“绝不可能!”
    萧姣姣道:“为什么不可能!我跟她老人家约定,如果我以七煞剑招胜她,就将那老杂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否则我就得跟她走,结果我输了,不该守信吗?”
    秦忘我振声道:“你追那老杂毛,是以为我遭他毒手,或落在他手中,既然是为了我,我绝不让你跟她走!”
    萧姣姣凄然苦笑道:“可惜太迟了……”
    秦忘我断然道:“不!不迟。我既然赶来,除非她能置我于死地,否则就休想把你带走!”
    突闻段娥一阵狂笑,道:“小娃儿,你的口气倒不小,想必也要跟我老婆子较量一下?”
    秦忘我毫不犹豫道:“在下曾经许诺,饶你两次不死,如果侥幸胜了你,只需还萧姑娘自名人轶事由之身……”
    段娥笑问道:“如果你胜不了我呢?”
    秦忘我道:“任凭处置,死而无憾!”
    段娥又笑了笑,忽问道:“小娃儿,你是为了那女娃儿,不惜以命相搏,甚至心甘情愿为她而死?”
    秦忘我暗自瞥了萧姣姣一眼,见她已潸然泪下,不禁豪气干云道:“她能为我不惜失去自名人轶事由之身,我有何不可!”
    段娥敞声大笑道:“好!好!我老婆子决心成全你这小娃儿!”
    秦忘我道:“老人家接受在下的挑战了?”
    段娥微微颔首道:“嗯!我接受,但你如果胜不了我,我不想置你于死地,必须接受我的条件!”
    秦忘我直觉道:“也跟你走?”
    段娥摇头笑道:“我身边都是年轻姑娘,你虽只是个小娃儿,总是男子,带着你,我还不放心呢!”
    秦忘我脸上一红,窘迫道:“哪是什么条件?”
    段娥又笑道:“谷口外有人,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你走过来。”
    秦忘我不知老魔女,故弄什么玄虚,但此刻已无暇思索,更顾不得对方有诈,只有暗自戒备,走了过去。
    段娥等他走近,始附耳轻声说出她的条件。
    只见秦忘我意外地一怔、向萧姣姣瞥了一眼,又回头望向谷口外,似乎左右为难,使他犹豫不决起来。
    段娥见他拿不定主意,不禁愤声道:“如果你不接受这个条件,我决不勉强,但我可以告诉你,纵然你能侥幸获胜,那女娃儿还是会自愿跟我走的!”
    秦忘我沉思一下,当机立断道:“好!我接受!”
    段娥哈哈一笑,忽道:“好!女娃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了!”
    秦忘我惊诧道:“胜负尚未分……”
    段娥道:“你绝对胜不了我的,所以不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胜负已分,你得遵守诺言,接受我的条件!”
    秦忘我恍然大悟道:“原来老人家是……”
    段娥接道:“你知道就好,咱们心照不宣吧!”
    秦忘我忙双手一抱拳,恭然道:“多谢老人家成全!”
    段娥又是哈哈一笑,转向萧姣姣道:“女娃儿,你已恢复自名人轶事由之身,不必愁眉苦睑跟着我老婆子了,跟他去吧!”
    不料萧姣姣却乖戾道:“不!晚辈愿跟老人家回天竺!”
    秦忘我大感意外,惊诧道:“萧姑娘!你……”
    萧姣姣似执意甚坚,冲向段娥面前,双膝一屈,跪了下去,热泪盈眶道:“请老人家带晚辈走……”
    段娥脸色一沉,斥道:“你这女娃儿,竟敢辜负我老婆子一番苦心!”
    萧姣姣凄然道:“老人家虽有成全之心,但……”
    段娥正色道:“我老婆子心意已决,为老鬼了却最后一桩心愿,即返天竺,从此不涉中原,你跟我去干什么?简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
    萧姣姣情不自禁,泪如雨下道:“晚辈自愿永留天竺……”
    段娥道:“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我老婆子一走,那小娃儿言而无信?你放心,我虽决心此番重返天竺,永不再来中原,但如果他敢反悔,我老婆子就为你再来一趟,绝不轻易的饶他!”
    段娥突向秦忘我厉声道:“小娃儿,你自己告诉她,方才答应我老婆子的事,是否诚心诚意,绝不反悔?”
    秦忘我不假思索道:“只要萧姑娘不嫌弃,在下绝对言而有信!”
    段娥笑道:“好了!我老婆子尚有要事待办,不能耽搁,小娃儿,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啦!哈哈……”
    狂笑声中,老魔女一挥手,领着十二名少女,闯入了密林。
    萧姣姣起身欲追,呼道:“段婆婆!段……”
    秦忘我劝阻道:“萧姑娘,由她去吧!咱们也有要事待办啊!”
    萧姣姣一时窘迫万状,虽止住泣声,却哑口无言。
    谷口外的两女一男,见老魔女一走,立即策马入谷,赶到他们身边,翻身下马。
    黄小玉惊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却禁不住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老魔女居然放了萧姐姐?”
    秦忘我轻喟道:“人不可貌相,其实她老人家心地并不太坏……”
    黄小玉零觉惊诧道:“哦?秦大哥,方才你好像答应了老魔女什么条件,她才突然决定放了萧姐姐的,你答应了她什么?”
    秦忘我瞥了萧姣姣一眼,一时无从回答。
    杨瑶察言观色,心里已有几分猜到,不禁黯然神伤。
    口口口口口口
    时值深夜,山谷里突然静寂下来。.
    两男三女均默默无言,各怀心事。
    秦忘我忽道:“萧姑娘,在下已答应段老前辈……”
    话犹未了,萧姣姣突然身形一掠,向山峰疾奔而去。
    秦忘我欲阻不及,急叫道:“萧姑娘……”
    萧姣姣充耳不闻,狂奔如飞,流矢般直射山峰。
    秦忘我哪敢怠慢,急起直追。
    杨瑶看在眼里,一阵莫名的心酸,使她一咬银牙,愤然跃身上马,朝谷外飞驰而去。
    金鹏大叫一声:“瑶妹……”也飞身上马,急起直追。
    黄小玉见状,不禁莫名其妙。怔怔地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姣姣奔上山峰,秦忘我随后追来。
    她听见奔近的声音,猛然回身,激动道:“秦大哥,段婆婆逼你接受的条件,绝不是出自我的意思,你不必遵守……”
    秦忘我收住奔势,缓步趋前道:“只要你回心转意,不跟她去天竺,我愿意接受这个条件!”
    萧姣姣深深一叹,泪光闪动道:“其实段婆婆没有真正了解我的心意,我决心跟她去天竺,是为了……”话到嘴边,突然欲言又止起来。
    秦忘我追问道:“究竟为了什么?”
    萧姣姣又叹了口气,垂首无语,像是无限委屈,又似充满娇嗔,更怀疑眼前这小伙子,是故意逼她表明心迹。
    她虽一向任性,任何事都毫无忌惮,偏偏这事却说不出口。
    秦忘我猛然若有所悟,诧然道:“我明白了,你是在逃避!”
    逃避什么?
    萧姣姣自己心里明白,而且被秦忘我一语道破,使她情不自禁的,热泪夺眶而出。
    她确实是在逃避,逃避她自己!
    因为她无法面对现实,眼看秦忘我与杨瑶,由于生死与共,朝夕相处,彼此已萌生关怀与爱慕之意。
    更在不知不觉中,自然的流露出来。
    萧姣姣是旁观者清,看在眼里,自然不能无动于衷,既然无法置身事外,又不便介入,唯一的选择,只有眼不见为净。
    是以,她主动要求,跟随段娥回天竺。
    哪知老魔女了生偏激乖戾,却在获知天山寒叟死讯后,突然心灰意冷,甚至决心放弃慑心大法。
    最后的心愿,就是念在夫妻一场之情,为天山寒叟亲刃吕不仙,并且为他劝巫凤回头,第一件,她已经做到了。
    但是,当她发现萧姣姣,终日愁眉不展,心有千千结,追问出原因后,老魔女突然产生一个意念,决心助这情窦初开的少女,寻回欢笑与幸福。
    当年她自己即是因妒生恨,愤而远走天竺,蹉跎数十年岁月。纵然武功有成,却是以无数空虚寂寞、心醉、泪水与叹息所换得。
    她不忍这痴情的少女,也步她的后尘,曾语重心长地劝过萧姣姣,既然深爱秦忘我,就应全力争取,而不是逃避。
    否则,结果会像她一样,落得抱憾终身!
    是以当秦忘我追来时,老魔女灵机一动,趁机提出条件,逼小伙子答应萧姣姣。否则,绝不放人。
    秦忘我既无必胜的把握,为了救回萧姣姣,当时只有接受,别无选择。
    但萧姣姣却看出,秦忘我是迫不得已,并非心甘情愿,她所需要的爱与关怀,不是以这种方式得来。
    因此,段娥的一番苦心,反而造成了她自尊心的莫大伤害,使她心理上更无法平衡。
    既被秦忘我一语道破心事,她索性坦然道:“不错,我是在逃避,希望走的愈远愈好,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秦忘我惊诧道:“你是不愿见到我?”
    萧姣姣执戾道:“所有人我都不想再见到!”
    秦忘我道:“包括令尊和令堂?”
    萧姣姣暗自一怔,呐呐道:“他们……”
    秦忘我正色道:“今晚在谷城,咱们遇见两个人,一男一女……”
    正说之间,突闻远处传来一阵喊杀之名人轶事声,将他的话头打断。
    萧姣姣也急向远处看去,遥见数里之外,一条狭隘山沟中人影幢幢,正在展开激烈的厮杀。
    她不禁失声叫道:“是段婆婆她们!”
    秦忘我立即想到,老魔女遇上了疯狂杀手,或者是韩伯虎等人,急道:“萧姑娘,咱们快去看看!”
    萧蛟姣一点头,二人立展轻功,由山峰疾掠而下,急朝山沟赶去。
    山沟在一片密林之后,不但极为隐蔽,且乱石遍布,崎岖难行,看似无路可通。
    但段蛾带着十二名少女,冲入密林,遍搜不见一个人影,却无意间发现林后一条密径,与山沟相通。
    老魔女仗艺高胆大,追入山沟,只见巫凤与蓝袍中年,并肩垂手而立,似在等着向她负荆请罪。
    巫凤未等她走近,已双膝一屈,跪在地上。
    挟怒而来的段娥,见了这般情景,怒气顿消,微微一叹道:“凤儿,你可知道,老鬼已死于非命?”
    巫凤惊愕地“哦?”了一声,又垂首不语。除了意外,并无丝毫悲恸之情。
    段娥不禁感叹道:“老鬼当年虽愧对于我,但一死百了,我还跟他算什么旧帐,只可叹他在尽毕生心血,练成慑心大法,结果仍不免一死,而且丧命在一个不值一提的老杂毛手中!”
    巫凤仍然垂首无语,似在低泣。
    段娥又道:“我已决心放弃慑心大法,即返天竺,从此不涉中土,但我曾答应老鬼,要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就是劝你回头,不再卷入江湖是非之争。
    “只要你答应我,将老鬼遗体护送回天山,永不涉足江湖,过去的一切,我绝不追究,一笔勾销!”
    她所说的,自是指巫凤与蓝袍中年,突然背叛,劫走常九与杏花之事。
    巫凤缓缓抬起头,愧疚道:“承老人家宽宏大量,不予追究,但晚辈……”
    段娥倏地睑色一沉,冷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巫凤故作为难道:“晚辈……”
    说时迟,那时快,段娥正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会神,要听巫凤说出不得已苦衷,冷不防她霍地起身疾扑,双手齐发,八柄柳叶飞刀电射而出。
    段娥做梦也未料到,他们竟敢对她猝下毒手,以致未作戒备,此刻要待施展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哪还来得及。
    所幸老魔女武功深厚,临危不乱,急将全身暴退三丈,同时双掌齐发。两道狂风怒卷,竟将数十道寒芒及八柄飞刀,悉数反震回去。
    巫凤、蓝袍中年欲避不及,只听得两声惨叫,双双仰面栽倒,一个被自己发出的数十道寒芒,射满全身。
    一个则身中八柄飞刀,倒地不起。
    段娥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双足一蹬,张臂向前扑去。
    就在这时,山沟两旁窜出二三十人,一拥而上,个个奋不顾身,全力向老魔女攻来,顿时喊杀震天。
    十二名少女未得段娥下令,均留在数丈外,不敢贸然出手,按兵未动。
    只见老魔女凶性大发,施展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双掌发出两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之气,凝聚成两支无坚不摧的长矛,暴长丈余。
    连声惨叫,血光如雨洒,头颅与腿臂齐飞,已有十余人倒地不起,当场毙命。
    突闻轰然一声爆响,刹时山摇地动。山洪爆发,一股激流如万马奔腾,自山间涌入山沟。
    段娥见状大惊,疾喝道:“快退!”
    掉头带着十二名少女,急向密林退避。
    对方未被杀的十几人,纷纷四散逃命,几个走避不及的,即被山洪冲走。
    秦忘我偕萧姣姣赶来,被山沟中暴涨的洪水所阻,无法越过,眼见段娥及十二名少女,已退入密林,始松了口气。
    抬眼一看,发现山洪来自山间斜峰,与山沟毫不相连,必是对方选择适当地点,以强烈炸药,爆开山石,引水冲入山沟,形成一股山洪。
    毫无疑问,能利用天然地势阻敌,且心狠手辣之人,只有那疯狂杀手。
    就在这时,又突见火光冲天,密林竟然大火熊熊,狂炽燃烧起来。
    好个毒辣的疯狂杀手!
    居然以水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攻,显然决心要置段娥及十二名少女于死地!
    眼见火势一发不可收抬,却未见段娥等自密林逃出,萧姣姣不由地大声惊呼道:“段婆婆!快逃出来……”
    但她的呼声,被山洪及火势淹没,并未传入密林。
    山沟突然之间,变成一条小河,洪水滚滚,横阻于他们面前,密林则为山风助长火势,正延烧极为快速。
    片刻闻,已成为一片火海。
    火势由密林前方燃起,退路完全封死,形成水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攻,无路可以逃出,插翅难飞。
    萧姣姣无能为力,急得失声痛泣起来。
    突见一条绿影,自火林中冲出,衣服已被烧着,奋不顾身投入洪流。
    秦忘我一眼即认出,是那绿衣小婢,毫不犹豫,纵身扑进滚滚洪流,一把将她发髻抓住。
    洪流急涌,将二人冲出十余丈久,幸而秦忘我眼明手快,伸手一把抓住一株倾倒小树,始未被继续冲走。
    秦忘我奋起全力,借小树之力,终于爬上山沟旁,用力将绿衣小婢拖上去。
    绿衣小婢已被烧伤多处,且不识水性,猛灌几口水,使她昏迷了过去。
    秦忘我见状,一时不知所措。
    萧姣姣隔着洪流,相距七八尺,无法飞身一跃而过,大声急;问道:“秦大哥,小翠伤的重吗?”
    秦忘我振声道:“伤势不轻,昏过去了。”
    萧姣姣急道:“那段婆婆……”突然想到,绿衣小婢既已昏迷,无法说出林内情况,问了也是白问。
    火势愈烧愈猛,仍未见段娥及另十一名少女逃出,显然已是凶多吉少。
    洪流急湍,使他们被阻山沟两边,萧姣姣正心急如焚,冷不防几条人影扑至,一出手就攻。
    萧姣姣及时发觉,不禁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剑一出鞘,就是七煞剑招,出手毫不留情。
    一声惨叫,首当其冲的壮汉,顿被剑穿咽喉!
    其他四人并不知难而退。反而奋不顾身,猛向这少女攻来。
    萧姣姣娇躯一个大旋转,出手如电,七煞剑招连出三剑,剑锋如迅雷掩耳。
    只听得连声惨叫,剑剑直取敌喉,纷纷倒地不起。
    七煞剑招果然凌厉绝伦,辛辣无比。
    她一出手,即连毙四人!
    五名突袭的杀手,只剩下一人,哪还敢以卵击石,吓得掉头狂奔而去。
    萧姣姣疾喝道:“哪里走!”身形一掠而起,疾射数丈。
    剑及履及,手中长剑一挺.贯穿那人背心。
    又是一声凄厉惨叫,那人向前冲跌几步,全身扑倒地上,口喷鲜血而亡。
    对岸秦忘我看得真切,急问道:“萧姑娘,可曾留下活口?”
    萧姣姣一怔,这时才想到,方才杀得性起,根本忘了留个活口好问话,只得失悔道:“我,我把他们全杀了……”
    秦忘我无奈道:“杀了就算了,反正这些人死有余辜!”
    萧姣姣正想查看,最后一人是否未死,突见两条人影,自秦忘我身后疾扑而至,惊呼道:“当心后面……”
    其实秦忘我早已警觉到,附近有人掩近,在伺机而动,故意跟萧姣姣问话,好诱使对方现身。
    两名壮汉果然中计,趁他说话分神之际,双双向背后扑来,举刀就砍。
    哪知小伙子猛然回身,双掌齐发,两殴雷霆万钧的掌力迎面而至,震得二人踉跄倒退开去。
    秦忘我柔身欺近,红毛宝刀已出,寒光过处,“叮叮”两响,两柄钢刀已被齐齐削断。
    两名壮汉大惊失色,掉头拔脚就逃,但秦忘我拔身而起,从他们头上掠过,身形一落,正好挡住去路。
    小伙子决心留活口,手中宝刀一晃,厉喝道:“要命的就站着别动!”
    两名壮汉魂飞天外,双脚如落地生根,再也无法抬起,惊愣在原地。
    秦忘我声色俱厉道:“说!疯狂杀手及千面罗刹,逃往何处了?”
    一名壮汉答道:“已被那老魔女所杀……”
    秦忘我怒道:“你还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语!”
    宝刀刚一举,突见绿衣小婢醒转过来,奋力挣扎欲起,但力不从心,身子竟向急湍洪流滚去。
    秦忘我见状大惊,顾不得逼问两个壮汉,掠身射去,及时将绿衣小婶翻滚的身子挡住。
    两壮汉趁机拔脚狂奔,急朝山边逃去。
    秦忘我无暇去追,急忙蹲下,将绿衣小婢扶住,迫不及待问道:“姑娘,段老前辈还在林中?”
    绿衣小婢微微点头道:“在……”
    秦忘我惊道:“那她老人家为何不逃出来?”
    绿衣小婢轻声道:“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是不怕火的!”
    秦忘我更觉惊诧道:“那姑娘为何……”
    绿衣小婢道:“我是奉段婆婆之命,有话要转告你们,只好受点皮肉之苦,从大火中冲出啊!”
    秦忘我急问道:“她老人家有何指示?”
    绿衣小婢正色道:“方才水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攻之前,复仇使者及巫前辈,已被段婆婆所杀……”
    秦忘我惊喜道:“哦?那方才逃走的两个人,所说是真话罗?”
    绿衣小婢摇了摇头,道:“不!段婆婆怀疑那被杀两人是替死鬼!”
    秦忘我顿时恍然大悟,对方有易容高手千面罗刹在,连他自已都被人假冒过,要弄两个替死鬼出来,岂不易如反掌。
    他微微颔首道:“我明白了,对方想骗过老前辈以为他们二人已丧命,就此罢手。”
    绿衣小婢道:“哼!他们自作聪明,可惜段婆婆不是那么容易受骗的!”
    秦忘我好奇问道:“段老前辈怎能确定,那是两个替死鬼,而非他们本人?”
    绿衣小婢人小鬼大,双目一剔道:“不要说段婆婆,我也看得出,他们既不安好心,打算突袭段婆婆,置她老人家于死地。复仇使者就不会用飞刀,必然用那银月飞霜,而且不会想到万一失手,立即以水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攻!”
    秦忘我又点了点头,追问道:“段老前辈有何话,要姑娘交代咱们?”
    绿衣小婢轻声道:“段婆婆决心将计就计,让对方以为她已葬身火海,然后绕道去追截他们!”
    秦忘我道:“哦?段老前辈可知他们去向?”
    绿衣小婢道:“照段婆婆估计,他们可能会出武当山,改走秦岭入川,所以已绕道赶去了。”
    秦忘我思索一下,忽道:“姑娘是否要赶去?”
    绿衣小婢笑道:“不!段婆婆交代我,要跟着你们,直到你遵守诺言,娶了萧姑娘,我才回去向她老人家覆命!”
    秦忘我闻言一怔,不禁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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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急奔巴山
    火光冲天,数里外可见。
    金鹏刚飞骑追上杨瑶,将她拦阻下来,突见远处火光直冲云霄,不由地一惊,急道:“瑶妹,你看!”
    杨瑶回头一看,也大惊失色道:“方向好像就是方才那片密林啊!”
    她关心的是秦忘我,立即掉转马头,快马加鞭,朝密林方向飞奔而去。
    金鹏哪敢怠慢,随后急起直追。
    二人飞骑赶回谷口内,只见密林已成一片火海。
    黄小玉退避至二十丈外,吓得茫然不知所措,双手紧抓两匹受惊乱跳的骏骑。
    杨瑶策马走近,惊问道:“秦大哥呢?”
    黄小玉向山峰一指,道:“他追萧姐姐去了,尚未下来……”
    杨瑶翻身下马,急将辔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黄小玉手上,身形疾掠,朝山峰上掠去。
    金鹏怕她涉险,也翻身下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黄小玉,急起直追,一面大声叫道:“瑶妹!瑶妹……”
    黄小玉双手各抓两条辔索,四匹骏骑惊的乱跳乱叫,使她手忙脚乱,几乎无法控制。
    就在这当儿,突见一片火海的密林中,冲出一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白的气体,如烟似雾,又像天空云朵。
    由于距离在二十丈外,虽有熊熊火光照耀,黄小玉仍未及看清是何物,那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以惊人速度,冲出了谷外。
    目睹这等奇景,看碍黄小玉张目结舌.几乎以为自己眼睛看花。
    奔上山峰的杨瑶,却又见到另一番奇景,山沟竟已变成急湍的洪流.而地上只躺着五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秦忘我、萧姣姣均不知去向。
    杨瑶心急如焚,大声呼叫道:“秦大哥!秦大哥……”
    她虽声嘶力竭,呼声却被山洪及火势淹没。
    这时萧姣姣已找到山洪源头,一跃而过,赶至山沟对面,跟秦忘我及绿衣小婢会合。
    既知疯狂杀手及千面罗刹,可能出武当山,改道秦岭入川,段娥也决心绕道拦截,萧姣姣即主张急起直追。
    但秦忘我不愿丢下杨瑶与黄小玉,面有难色道:“咱们还是下山去,招呼杨姑娘和黄姑娘一起走……”
    萧姣姣愤声道:“你去招呼她们好了,我跟小翠先去追!”
    秦忘我尚未置可否,她已偕同绿衣小婢,朝另一面山峰下疾掠而去。
    丢下杨瑶及黄小玉,固非小伙子所愿,但常九及杏花尚在对方手中,且目标直指大巴山。
    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事,比阻止他们及救出常九、杏花更重要。
    无奈之下,他只好当机立断,决心随萧姣姣及绿衣小婢追去。
    武当山脉延绵数百里,他们原取山路是条捷径,穿过房县,经官渡河至鸡心岭,即入川境。
    如果由各城为起点,绕玛瑙观而行,一直过房县均不需走山路,有官道可行,惟绕路甚远,且不宜他们这班人物行走。
    而疯狂杀手等突然改道,却进入了武当山主脉,峰峦重叠,山势险峻,极为崎岖难行。
    这条路,其实根本无路可行,秦忘我、萧姣姣、绿衣小婢均未走过,只能依照入川方向,翻山越岭。
    所幸三人轻功均不弱,一经施展,进行速度倒也不慢。
    天色微明,已越过两座主峰。
    对萧姣姣而言,此行志在夺回银月飞霜,江湖大事跟她毫不相干,不过是凑个热闹而已。
    如今能摆脱杨瑶,解除她心理上之威胁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影,兴愿已足,再难行的路,亦不以为苦。
    秦忘我却不然,他耽心常九与杏花,被迫带路,领疯狂杀手等一行,进入大巴山,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是以他必需尽全力,阻止他们入谷,且决心夺回银月飞霜,除掉那疯狂杀手。
    但来至一处山峰,居高临下,极目远眺数十里之内,依然未见敌踪,亦未发现段娥等一行。
    秦忘我不禁诧异道:“小翠姑娘,段老前辈判断错了吧?”
    缘衣小婢耸耸肩道:“段婆婆是这么说的,我就这么转告你们……”
    秦忘我突有所悟,愤声道:“哼!我明白了,她老人家是别有用心,故意让咱们走错方向!”
    绿衣小婢急辩道:“不!绝对不会!”
    秦忘我道:“怎么不会!她自恃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天下无敌,想独自对付那疯狂杀手,不欲其他任何人插手,事实已极明显,说不定是她在林内自行放火,故布疑阵!”
    绿衣小婢情急道:“你胡说!”
    看她神情天真无邪,一片稚气,丝毫不像撒谎。
    秦忘我不以为忤,反而强自一笑道:“也许我是多疑,但这方圆数十里之内,尽在眼下,却不见一个人影,岂非怪哉?”
    萧姣姣终于按捺不住,冷声道:“秦大哥,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是心里丢不下杨姑娘吧!”
    秦忘我一怔,矢口否认道:“绝无此事……”
    萧姣姣嗤之以鼻道:“哼!你不要嘴硬,咱们从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路追来,未发现那疯狂杀手行踪。因为有杨姑娘同行,你不是有说有笑,从未听你抱怨过吗?”
    秦忘我窘迫道:“那……那是尚未发现敌踪,现在却不同,既已知道疯狂杀手近在眼前,却失去影踪……”
    萧姣姣哈哈一笑道:“那他们大概也会隐身之术吧!”
    秦忘我不愿跟她争执。略一沉吟,当机立断道:“无论他们走哪条路,最终目标定然是大巴山,咱们只需加快脚程,抄捷径先赶到大巴山,还怕等不到他们吗?”
    萧姣姣问道:“你知道哪条是捷径?”
    秦忘我道:“只要出了武当山,我就认识路了!”
    萧姣姣不再唱反调,同意道:“好吧!咱们找路出山!”
    所谓入山容易出山难,尤其武当山山脉纵横延绵,一旦深入群峰,找寻出路并非易事。
    唯一可资辨别方向的,即是日出为东,他们只需朝西方直去,必然不致背道而驰。
    这一来又是翻山越岭,萧姣姣似乎故意冷落秦忘我,一路只跟绿衣小婢窃窃私语,不再理会他。
    小伙子也乐得耳根清静,中路保持沉默。
    经过一日一夜,终于出了武当山,来至山外一处小镇。
    整日翻山越岭,滴水未进,三人均已疲惫不堪,找了家客栈,先填饱肚子再说。
    三人饥不择食,狼吞虎咽,吃到七分饱,秦忘我恢复了精神,忽停下问道:“萧姑娘,令堂跟你长得可像?”
    萧妓姣诧异道:“你问这个干嘛?”
    秦忘我道:“日前在谷城,咱们见到一男一女,女的跟你非常相似,只是年纪仅二十五六……”
    萧姣姣急问道:“男的是否一身文士打扮?”
    秦忘我连连颔首道:“是啊!是啊!他们真的是令尊令堂?”
    萧姣姣微微点头道:“幸好段婆婆过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就急着赶路,未进城去,否则也许就撞见了。”
    秦忘我诧然道:“你怕撞见他们?”
    萧姣姣苦笑道:“他们一定也听到风声,才各处去找我的,如今银月飞霜尚未夺回,叫我怎样向他们交代!”
    秦忘我眉头微蹙道:“当时咱们在客栈打尖,邻桌有几位江湖人物,正在谈论金老镖主一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遭火攻之事,也提及疯狂杀手与银月飞霜。
    “令尊与令堂一听,立即匆匆结帐离去,被黄姑娘一语提醒,说那女的跟你很像,等我追出去,他们已不知去向……”
    萧姣姣接道:“还好没被你追上,否则你就会带着他们来找我了。”
    秦忘我判断道:“据我看,他们急急出城,恐怕也在追那疯狂杀手呢!”
    萧姣姣不解道:“他们追疯狂杀手干嘛?”
    秦忘我道:“你这么聪明还想不到?他们听说银月飞霜,落在疯狂杀手的手中,且用它杀了不下数十人,但却不知道银月飞霜,怎会为那疯狂杀手所获。甚至以为你遭了不测,自然急于追查明白。”
    萧姣姣沉吟一下,道:“那他们一定走的是官道,才未追上……”
    正说之间,突见走进两个劲装汉子。
    他们眼光一扫,其中一人认出秦忘我,立即趋前,双手一拱道:“秦公子不认识在下了?”
    秦忘我似觉面熟,一时却记忆不起,怔了怔道:“兄台是……”.那汉子笑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杜胜,曾为公子带路去罗家庄,承公子厚赏一只金元宝呢!”
    秦忘我猛然记了起来,道:“噢!你是地……”一见邻桌有人在看,忙将话止住。
    杜胜径自坐下,轻声道:“在下奉郭爷之命,赶往通知韩老镖主……”
    秦忘我急问道:“他们在何处?”
    杜胜暗施眼色道:“这里说话不便,公子可曾要了客房?”
    秦忘我摇了摇头,杜胜立即起身离座,过去向伙计要了两间客房,并且为他们惠了帐。
    五人进了客房,杜胜将房门关上,始神色凝重道:“在下带着这位表兄弟,由草店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赶往四峰山遇上了韩老镖主等一行,始知他们途中遇伏,伤亡惨重……”
    秦忘我、萧姣姣均大吃一惊,争相问道:“遇上了疯狂杀手?”
    杜胜用力摇头道:“不,不是疯狂杀手,只是骷髅教的人。”
    秦忘我急问道:“伤亡了哪些人?”
    杜胜道:“伤亡都是虎风镖局的镖师,趟子手,韩老镖主、谭老前辈、白女侠、王大人和张总管都没事。”
    秦忘我听说韩伯虎等人无恙,始较放心,又问道:“如今他们人在何处?”
    杜胜轻声道:“郭爷命在下追上韩老镖主,是通知他们赶往武当山会合,去追那疯狂杀手,但韩老镖主以他们中伏伤亡惨重,又听说咱们一行,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遭火攻。伤亡人数也不少,愤而决定以牙还牙,要在疯狂杀手之前,赶至大巴山外。
    “在入山必经之途设下埋伏,守株待兔,而要在下转告郭爷,只需一路尾随,不宜采取行动,以便届时来个前后夹攻,使对方背腹受敌。”
    秦忘我沮然叹道:“可惜为时已晚,金老镖主他们一行,几乎已溃不成军,伤亡殆尽了!”
    杜胜惊道:“他们在武当山中,又遇上了埋伏?”
    秦忘我微微摇头道:“详情尚不太清楚,我遇见他们时,见他们正在清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准备就地掩埋。”
    杜胜心急如焚道:“那在下得赶去通知郭爷了,秦公子今将何往?”
    秦忘我道:“疯狂杀手已改道而行,咱们正在追他!”
    杜胜又一抱拳道:“在下告辞,公子与二位姑娘保重!”
    秦忘我送出二人,回进房来,神情凝重道:“想不到疯狂杀手人走武当山,却在四峰山也设下埋伏!”
    萧姣姣气愤道:“韩老伯的主意不错,一定要以牙还牙,给他们个迎头痛击!”
    秦忘我原打算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赶路,听了杜胜的消息,哪还能安心留此过夜,主张连夜继续追赶,以便跟韩伯虎等人会合。
    萧姣姣也迫不及待,立即结帐离去,急急追赶。
    口口口口口口
    岚皋是座山城,位于回马山及岚河口之间,是由秦岭进入大巴山山区必经之途。
    所谓“必经”也不尽然,由岚河口谖汝河,或由回马山沿川秦边界,亦可到达大巴山。只是经由岚皋,出城西去数十里,即可直达山区,较为便捷。
    黄昏以后,方圆百里之内,风沙漫天,一乘快骑风骋电驰,由洛河街穿穿越一片辽阔丘陵。直奔岚皋城而来。
    骑士急如星火,入城直趋东大街“广陵客栈”,翻身下马,将坐骑栓于门外马槽,快步入店直奔二楼,全部动作如一气呵成。
    刚到客房门口,房门已开,骑士闪身而入,门立即又关上。
    客房内,聚集着韩伯虎、张岚及王守义三人。
    骑士匆忙一施礼,气急败坏道:“他们已到洛河街了!”
    三人均精神一振,韩伯虎急问道:“有多少人?”
    骑士答:“四辆双辔马车,由十几人随护,他们虽以商旅为掩护,但还是被咱们识破。”
    韩伯虎追问一句道:“他们是否朝岚皋来的?”
    骑士摇摇头道:“这就不敢说了,目前他们停留在洛河街,尚未继续前进,看情形可能会在那里过夜。”
    韩伯虎道:“大概天色已晚,他们准备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蓄锐,明日一早出发。”
    王守义微微颔首道:“不错,他们既在洛河街歇脚,明日定然不会入城,极可能是由岚皋与曾家坝之间穿过,直奔大巴山,或经由回马山转入。”
    韩伯虎沉吟一下道:“如此咱们就不必分散人力,可将岚河口附近的埋伏撤回,集中在回马山这边了。张兄意下如何?”说时向正在沉思的张岚一瞥。
    张岚眉头一皱道:“大巴山入口甚多,不止一处,仅东南方岚皋至回马山之间,数十里之内,即有多处可入山。咱们仅有三十来人,实感人手不足,万一被他们漏网,或绕道进入大巴山,那就前功尽弃了。”
    韩伯虎忧形于色道:“张兄顾虑的是,不知有何高见?”
    张岚郑重其事道:“咱们必需先确定,对方将由何处通过,始能万无一失,所以在下方才想到,今夜何妨派人前往洛河街,一探虚实……”
    王守义接道:“张兄此计甚佳,但对方防范森严,谁能当此重任?”
    张岚自告奋勇道:“在下虽不才,但愿前往一探!”
    韩伯虎面有难色道:“此举过于冒险,咱们已感人手不足,万一……”
    张岚强自一笑道:“难道韩兄不相信,在下至少还有这点自保,之能?”
    韩伯虎忙加解释道:“张兄误会了,在下是怕人手不足,岂可让张兄大才小用啊!”
    张岚道:“韩兄,此举关系重大,不可掉以轻心,在下虽毛遂自荐,也不敢说有绝对把握能胜任呢!”
    王守义一旁建议道:“张兄要去的话,最好能易容前往,以免被对方认出。”
    张岚有个长处,就是别人有好的主意,即使跟他意见分歧,他也绝对接受,从善如流。
    他们当即来至隔壁客房,将目前情况,告知谭三姑及白玉仙。
    谭三姑听说张岚要去洛河街,也自告奋勇道:“老身也去,好有个呼应。”
    韩伯虎虽不愿出动两员主力大将,但老婆子既然要去,他自!然不便反对。
    谭三姑的易容之术,不比常九或千面罗刹巫风逊色,此番自金陵带来的专用木盒内,人皮名人轶事面具即不下一二十张。
    尚备有各种易容的药物,假发及假须,甚至假眼假牙等等,一应俱全。
    但众人赶往邙山时,事先并未料到,不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就直接去追那疯狂杀手,致未将易容物品随身携带。
    此刻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有就地取材,利用现成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头发等物,将自己与张岚略事化妆,不易看出本来面目而已。
    二人扮成土里土气的客商,立即联袂出发,前往洛河街小镇。
    岚皋距洛河街不过数十里,趁着天色已黑,二人施展轻功,足程极快,那消一个时辰,已然抵达。
    二人放缓奔势,进入小镇,只见全镇不过几百户人家,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诸如客栈、茶楼、酒馆及商店药铺,应有尽有。
    但市面并不繁华热闹,显得冷冷清清。
    谭三姑偕同张岚,自镇头至镇尾走了一遍,全镇仅见两家客栈,一家“东升”,一家“盛记”,且是开在正对面。
    “盛记客栈”门外,四辆双辔马车停成一排,只有两个汉子在附近看守。
    谭三姑暗向张岚一施眼色,相偕走进“盛记客栈”,不料尚未开口,伙计已迎上前道:“抱歉!小店已经客满,没有空房间啦!”
    张岚道:“那咱们先打个尖……”
    伙计强自一笑道:“客官,您瞧瞧,全都坐满啦!”说时向大厅一指。
    张岚转脸一看,果见大厅七八张桌位,早已高朋满座,在那里开怀畅饮,大吃大喝。
    谭三姑也暗自留意,见他们大约有二三十人,却未发现蓝袍中年又巫凤,亦不见常九和杏花在内。
    伙计又歉然道:“抱歉抱歉!二位请到对面去看看吧!”
    二人无奈,只好失望而出,来至对街“东升客栈”。
    那知无独有隅,这家客栈竟然也告客满!
    但怪的是,客栈里除了掌柜的及两个伙计,却不见一个客人影踪。
    张岚不禁诧异道:“一个客人也不见,怎会客满?”
    伙计笑道:“他们全出去了尚未回来啊!”
    张岚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打个尖,先来点吃的总可以吧!”
    不料伙计又陪着笑脸,歉然道:“真抱歉,小店准备的食物,客人已交代,要留着等他们回来宵夜……”
    谭三姑怒形于色道:“哪有这种事,住店有先来后到,要留给他们?”客满了咱们可以不住,吃东西是咱们先来,你们怎可不卖,伙计面有难色道:“这……”
    谭三姑冷哼一声,道:“张兄弟,来,咱们坐下,看谁敢撵咱们走!”
    张岚未及劝阻,她已走过去,气冲冲地坐下。
    伙计见他们相对坐下,一睑无奈,只好转过睑去看掌柜的,一时不知所措。
    掌柜的一施眼色,伙计始走近桌前,苦着脸道:“二位要吃点什么?”
    谭三姑火了,故意摆谱道:“来四个冷盘,四样热炒、再炖只整鸡全汤,烫两壶酒!”
    伙计一愣,诧然道:“客官只有两位……”
    谭三姑怒声道:“咱们食量大!怎么?怕咱们菜点多了,付不出银子吗?”手一抬,自袖中抖出一只银元宝,足有二十两,重重朝桌上一放。
    伙计又一怔,心知遇上不好惹的人物,哪还敢吭气,忙不迭连声恭迎而退。
    张岚忙将上身向前一倾,轻声道:“谭老前辈,咱们身负重任,千万不可惹出麻烦,以免节外生枝。”
    谭三姑冷声道:“他们的嘴脸,叫人看了生气!”
    张岚干脆换个座位,坐向她身旁,低声道:“谭老前辈,您可觉出事有蹊跷?”
    谭三姑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张岚更将声音压低道:“在下怀疑他们,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谭三姑暗自一怔,诧异问道:“何以见得?”
    张岚正色道:“方才在下暗中注意,对面客栈那二三十人,均不似江湖人物,况且,他们不但明日一早要赶路,且随时要严加防范,怎能毫无顾忌,在那里开怀畅饮?”
    谭三姑沉吟一下,微微颔首道:“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老身倒是失察了。”
    张岚又道:“如果不出在下所料,对方是临时找来一批人,冒充骷髅教的人,不仅招待他们免费吃喝,甚至另有重赏,目的是故布疑阵,让咱们以为他们留在此过夜,实际上却早已连夜直奔大巴山去了!”
    谭三姑慎重道:“这很有可能,但万一咱们估计错误呢?”
    张岚晌有成竹道:“这有何难,咱们只要试探他们一下,便知分晓!”
    谭三姑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走!”
    二人刚一起身,两个伙计正好端来四个冷盘。
    谭三姑向桌上留下的银元宝一指,道:“二十两银子够了吧?咱们不吃了!”
    言毕即与张岚,匆匆而去,使得两个伙计莫名其妙,张目结舌。
    谭三姑与张岚,大步走向对面客栈门外,双双一齐动手,将那停置的马车,一一合力推翻。
    守在附近的两个汉子,见状大惊,赶来喝问道:“喂!你们干什么?”
    张岚振声道:“大爷看它不顺眼!”
    两个汉子勃然大怒,双双冲来,挥拳就打。
    张岚猛一回身,双手齐分,两个汉子果然不堪一击,竟被推的身不由主,踉跄的冲跌开去。
    谭三姑一个箭步上前,出手如电,当脸一把抓住一个汉子,厉声喝问道:“这马车是谁的?”
    那汉子犹待发狠,猛一挥拳,却被老婆子捉住手腕,顿时痛澈心肺,杀猪般的怪叫了起来。
    谭三姑声色俱厉道:“说!马车是谁的?”
    那汉子不敢再逞强,急道:“不,不是咱们的……”
    谭三姑追问道:“你们为什么守着它?”
    那汉子哭丧着脸道:“咱们是曾家坝的挑夫,今日一早,有人找上咱们,愿出每人五十两银子,只要把马车赶来洛河街,负责看管一日一夜,还管吃管喝,这么好的差事,谁不抢着干……”
    谭三姑暗自一惊,果然不出张岚所料,急问道:“客栈里那些正在大吃大喝的人,也跟你们一样?”
    那汉子连连点头道:“是啊!他们拿了银子,还可以吃喝到天亮……”
    谭三姑一把将那汉子推开,急向张岚道:“走!快回去!”
    两个汉子爬起身,只见二人已飞奔而去,使他们直摸脑袋,莫名其妙,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口口口口口口
    夜色朦胧,一行人马浩浩荡荡,正接近回马山。
    他们进行速度极快,男女混杂,而最特殊的,是其中一男一女,僵直地跨坐马鞍上,似被制住穴道。
    每人身后,均有一人共骑,负责使他们不致坠马。
    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的是个和尚,其后即是那一男一女,紧随他们身后的,正是蓝袍中年及千面罗刹!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在曾家坝以重酬,雇了二三十人,随护四辆双辔马车,前往洛河街停留。
    若非张岚看出破绽,几乎被他们瞒过。
    蓝袍中年一路未再遇拦截,似已料到,对方绝不会轻易甘休,极可能抄捷径,赶往前途埋伏,守株待兔。
    他们既到了洛河街,必取道岚皋,或岚皋与回马山之间的丘陵地,直奔大巴山,则若有埋伏,定然是选在这一带。
    哪知蓝袍中年是故布疑阵,伪装的一批人马去了洛河街,他们却由曾家坝,直奔回马山而来。
    在他心目中,唯一的强敌,只有天竺魔女段娥!
    所幸老魔女被水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攻,已葬身火海,使他与巫凤已无后顾之忧,只需逼常九带路,入大巴山找到当年的赵幽兰,及那数百武林各派高手,即可独霸天下,唯我独尊。
    事隔多年,即使找到那数百高手,他又有何把握,能使他们听命于他?
    原来当年他控制天下各门各派的高手,不仅借药物,使那批人唯命是从,甚至视死如归,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在每人身上,均施以催眠之术,终身无法解除。
    纵然事隔多年,只要他以催眠术密令发号施令,那数百高手仍然将唯命是从。
    这个秘密,连赵幽兰至今都不知道。
    但巫凤知道,是以她必需跟疯狂杀手合作,甚至不惜背叛段娥!
    然而,常九只说出大巴山,却始终未曾指出,赵幽兰及数百高手,究竟藏匿在山中何处,找起来确实大费周章。
    不过他们有信心,只要进入大巴山,一定能找到!
    眼见回马山已在望,蓝袍中年不禁欣喜若狂,只需顺着川秦边界,朝西直行,天明即可进入大巴山区。
    一马当先开路的和尚,正是了空大师。
    他首先到达山脚下,四下查看一遍,未见任何埋伏,始挥手招呼后面的人马,继续前进。
    一行浩浩荡荡进入山区,毫不停留,往西疾行。
    刚近一处狭隘山道,突闻远处传来一阵笙竹乐声,顿使蓝袍中年及巫凤暗自一惊,不禁相顾愕然。
    巫凤情不自禁,失声惊呼道:“是慑魂魔音!”
    蓝袍中年惊道:“老魔女她们已葬身火海……”
    魔音逐渐由远而近,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蓝袍中年力持镇定,振声喝令道:“停!”
    所有人马立即停止前进。
    如今骷髅教已名存实亡,所有人均听命于蓝袍中年,包括副教主朱明在内。
    蓝袍中年一声令下,顿时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魔音突止,反而使众人更加紧张起来。
    蓝袍中年的银月飞霜已在手中,眼光不停流转,心知魔音曳然而止,对方已近在咫尺,随时会现身。
    但他不明白,老魔女怎会未死?
    巫凤都若有所悟,急向蓝袍中年轻声道:“咱们忘了,老魔女的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是不怕火的,来的一定是她!”
    蓝袍中年惊诧道:“火势那样大,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能抵挡得住?”
    巫凤忧形于色道:“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的威力,实在不可思议,定然能抵挡,否则老麽魔女怎么可能……”
    话犹未了,突闻一阵狂笑,不知来自何方。
    蓝袍中年轻声道:“不用耽心,她那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只能伤人于一丈之内,我手中的银月飞霜,足可逼使她近不了身,甚至可破她的神功!”
    人影一晃,已在三丈之内,果然是那老魔女!
    又是一阵狂笑,段娥突然止笑怒斥道:“哼!你们这对心狠手辣的狗男女,竟敢妄图置我老婆子于死地!”
    巫凤噤若寒蝉,不敢吭气。
    蓝袍中年仗着银月飞霜在手,有恃无恐道:“只怪段老前辈逼人太甚,使咱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段娥沉声道:“哦?你们居然怪我老婆子逼人太甚?”
    蓝袍中年振振有词道:“段老前辈远自天竺赶来,重入中土,原承诺助咱们一臂之力,共襄盛举,如今出尔反尔,不但敌友不分,且一路苦苦追来,岂非逼人太甚!”
    段娥怒哼一声,道:“你们在百香庵,趁我老婆子不在,竟敢伤人劫走那一男一女,就凭这一点,我就该置你们于死地。
    “但我看在老鬼份上,原只想追上你们,劝回凤儿,其他一切不加追究,那知你们如此心狠手辣,若非我老婆子命大,早已被大火活活烧死!”
    蓝袍中年强自一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在下一时不察,犯了大错……”
    段娥怒声道:“你现在知错,已经太迟了!”
    蓝袍中年嘿然冷笑道:“段老前辈可知,在下手中何物?”
    段娥道:“银月飞霜!”
    蓝袍中年狂笑一声,盛气凌人道:“一物降一物,这柄银月飞霜,就是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的克星!”
    段娥哈哈大笑道:“好!你不妨试试……”
    蓝袍中年趁她说话分神,寒芒乍闪,银月飞霜已出手,朝三丈外的老魔女疾射而去。
    段娥早已暗运真力,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布满全身。
    眼见那杀人利器迎面飞射而至,不闪不避,只见她出手如电,掌心射出一道奇寒之气,刹时凝聚成丈许长矛。
    看似无物的寒气,跟那寒芒撞个正着,竟然发出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火星迸射。
    银月飞霜猛受一击,撞偏数尺,竟义旋转折飞回来,改向那老魔女左侧横扫而至。
    段娥哪甘示弱,抡掌横推,一道寒气再向那杀人利器硬撞。
    又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火星进射,双方均感意外,惊诧!
    老魔女的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苦练数十年,无坚不摧,自认天下无敌,竟然未能损伤银月飞霜分毫。
    蓝袍中年自拥有这杀人利器,如虎添翼,以此断金斩玉神兵,居然难破对方掌中所发寒气,焉能不惊?
    双方均抱必胜之心,却一时难以克制对方,不禁更是求胜心切。
    只见银月飞霜旋转飞射,寒光霍霍,夹带划空呼啸之名人轶事声,令人怵目心惊,叹为观止。
    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也已发至极限,一道寒气凝聚成长矛,又暴长两尺,连连迎击银月飞霜,“叮叮当当”之名人轶事声不绝。
    进射出满天如飞雨火星,更是壮观。
    在场数十人,均退在十丈之外观战,无不大开眼界。
    其中巫凤最为耽忧,心知老魔女尚有法宝未使出,慑魂魔音一起,蓝袍中年纵然武功绝世,且有银月飞霜在手,只怕也万难抵挡魔音入侵,迷乱其心神。
    心神既乱,则必败无疑!
    巫凤急以“传音入密”之功,向蓝袍中年警告道:“速战速决,不可拖延,小心老魔女的慑魂魔音!”
    蓝袍中年被她一语提醒,顿时暗自一惊。
    他何尝不愿速战速决,无奈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威力无比,若非仗银月飞霜远攻,使老魔女无法近身,只怕败象已露,遑论求胜。
    情急之下,左手连翻带抖,以天蚕丝索牵动短剑,突见银月飞霜旋转幅度扩大,飞射速度陡增。
    刹时满天寒光霍霍,令人眼花撩乱。
    “飕”地一声,银月飞霜向下一沉,疾如闪电,斜斜削中老魔女右腰上方。
    哪知这断金斩玉的短剑,竟破不了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非但未能伤及老魔女分毫,反被那护体的无形铜墙铁壁,震得反弹开去。
    说时迟,那时快——
    段娥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之下,趁机欺身突进,双掌齐发,两道奇寒刺骨之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向蓝袍中年攻到。
    巫凤见状大惊,情急拼命,突然奋不顾身,抡剑扑向老魔女。
    眼看蓝袍中年已不及闪避,就要丧命在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下,千钧一发之际,由于巫凤扑势迅疾无比,段娥惟恐伤及此女,急将双掌一收,发出的两道寒气顿化无形。
    蓝袍中年趁机全身暴退三丈,逃过一劫,惊的一身冷汗。
    巫凤却已收势不及,扑近老魔女面前,一剑直剌对方腹脐,正是全身功力所聚部位!
    但段娥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刺来的剑,竟使巫凤的扑冲之势,硬生生止住。
    老魔女这份功力,确实令人吃惊!
    只见她怒形于色,恨声道:“凤儿,你未免太狠毒了!我老婆子虽非你亲生之母,毕竟也跟你父亲夫妻一场,且将毕生武功,倾囊相授,你竟下此毒手,想攻我致命要害!”
    巫凤羞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无言已对。
    段娥冷冷一哼道:“你以为这一剑,攻的是我运功聚气之处?可惜我已有所防范,纵然被你刺中,也要不了我老婆子的命,不信你就试试!”言毕,撒手将剑放开。
    巫凤哪还敢试,沮然弃剑于地,突然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垂首道:“晚辈一时情急,实非真欲伤你老人家,愿受老人家发落……”
    她似看准老魔女,念在天山寒叟之情,绝不致猝下毒手,故而想以苦肉计,使对方放他们一马。
    段娥果然于心不忍,深深一叹道,“也罢,只要你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头,我老婆子一切都不追究。”
    巫凤凄然泪下道:“老人家有所不知,晚辈实有难言之隐,及不得已苦衷……”
    段娥正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会神倾听,冷不防呼啸划空声已近,银月飞霜疾时而至,直取老魔女腹脐部位!
    来势迅疾无比,凌厉绝伦,老魔女虽仍以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护体,但因正与巫凤说话分神,未曾全力施为,哪知蓝袍中年竟不颐巫凤跪在面前,极可能首当其冲被误伤,猝然发难,欲攻她个措手不及。
    老魔女仓促间急运神功护体,同时全身暴退,但银月飞霜可远及十二丈,退已不及,且蓝袍中年所攻部位,正是她全身最弱一环。
    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甲功不畏刀剑,但攻来的是银月飞霜!
    “铮”地一声,短剑已突破无形铜墙铁壁,刺中老魔女腹脐部们。
    老魔女自在百香庵禅院,腹脐受秦忘我一击受伤,已有所警惕,作了防范,但那“护脐”却抵挡不住银月飞霜,仍被利刃刺穿。
    只听一声凄厉惨呼,老魔女跌退两丈,仰面一个倒栽,一道血箭,自腹脐直射三尺!
    蓝袍中年突袭得手,惊喜欲狂,手上天蚕丝索往回一带,短剑飞回手中,人已掠至老魔女身边。
    正举剑欲下,除此心腹大患,千钧一发,突见一条人影疾射而至,人到刀出,快逾闪电。
    原已刺向老魔女的短剑,急忙由下而上,迎击来刀。
    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火星迸射,蓝袍中年与来人,各被震得虎口一麻,暴退数尺。
    蓝袍中年定神一看,及时赶来抢救老魔女的,赫然正是秦忘我!
    他不由地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道:“好小子!你还来得真快!”
    秦忘我振声道:“既然我来了,还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银月飞霜,伏首纳命!”
    蓝袍中年狂笑一声,不屑道:“好大的口气!天竺魔女尚且不敌,你小子能比她强?”
    秦忘我红毛宝刀一晃,昂然道:“你试试吧!”
    双方各运真力,正待全力一搏,突闻魔音大作,由四面八方,满山遍野传来。
    这时巫凤正扑向段娥,查看老魔女是否已毙命,见她奄奄一息,犹未气绝。
    正犹豫不决,是抢救老魔女,还是趁机下手,将她一掌击毙之际,突闻魔音又起,不禁大吃一惊,霍地跳起身来,急喝道:“大家快退!”
    众人哪敢怠慢,争先恐后,纷纷急向四下退开。
    负责守护常九及杏花的,正是施六如与朱明,他们身负重任,更不敢有任何差池,急忙拨转马头,退出十余丈外。
    但秦忘我、蓝袍中年正对峙着,谁也不敢移动一步,否则,任何一方一动,对方即可能突然出手,抢得先机。
    魔音愈来愈近,如泣如诉,又像鬼哭神嚎,似在为垂死的老魔女发出哀鸣。
    秦忘我、蓝袍中年彼此怒目相视,暗中运聚毕生功力,准备作生死立判的一搏……
    口口口口口口
    谭三姑、张岚赶回岚皋,将洛河街所见,及判断对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诡计说出,韩伯虎等人闻后,不禁大感意外。
    王守义惊诧道:“幸好张兄与谭老前辈,去了一趟洛河街,否则对方早进了大巴山,咱们还在这里等呢!”
    谭三姑性子最急,不耐烦道:“这些都不必说了,咱们赶快召回各处埋伏的人马去追啊!”
    韩伯虎道:“他们既是在曾家坝,雇人移花接木,前往洛河街停留,必然是取道回马山,由川秦边界直入大巴山,咱们顺着这条路追,绝对错不了!”
    谭三姑迫不及待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事不宜迟,这三男两女五个主要人物,当即结帐离去,分头将埋伏在岚皋城外一带的人召集,会合一起,急急直奔回马山。
    一路快马加鞭,回马山已遥遥在望,只需绕过岚河尽头,即可到达山区。
    正值此际,突见三乘飞骑,风骋电驰而来。
    由于夜色苍茫,无法辨出来人是友是敌,韩伯虎、王守义双双飞马冲去,迎面将奔驰而来三人拦住。
    双方乍见之下,不禁惊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原来飞骑奔驰而来的一男两女,竟是金鹏、杨瑶及黄小玉!
    王守义惊诧道:“是你们!”
    杨瑶只叫了声,“大舅!……”已伏在马背上,泣不成声。
    王守义暗自一惊,急忙策马走近,惊问道:“瑶儿,怎么啦?”
    黄小玉代答道:“杨姐姐只是见到,咱们的人一路遭到狙击,伤亡惨重,心里难过……”
    王守义更吃一惊,急道:“你们又遇到了阻击?”
    黄小玉尚未及答,白玉仙已飞骑赶来,见爱女安然无恙,不禁喜出望外。
    “玉儿!”她顿时喜极而泣。
    黄小玉急忙上前,拥抱着白玉仙,天真无邪笑道:“娘!女儿汗毛也没少一根,您哭什么嘛!”
    白玉仙忙以衣袖,一抹泪痕,笑斥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金鹏正向王守义诉说一路经过,韩伯虎听毕,悲愤道:“想不到石镖主仗义相助,竟落得如此惨死!”
    王守义急问道:“秦忘我和萧姣姣呢?”
    金鹏道:“他们不知走的是哪条路,咱们由鸡心岭一路追来,未见他们影踪……”
    王守义又问道:“令尊他们呢?”
    金鹏答道:“他们还在后面,家父行动不便,山路又崎岖难行,大约落后了半日行程。”
    谭三姑、张岚等人也已来至,获悉整个情况,不能等金老镖主他们赶来会合,决定继续向回马山急急追去。
    将近回马山,突闻远远随风飘来一阵魔音,使众人均为之一惊。
    白玉仙勒住马,静听片刻,神色陡变道:“是老魔女的慑魂魔音!”
    谭三姑急道:“一定是老魔女,追上那疯狂杀手了!”
    众人哪敢怠慢,立即快马加鞭,风骋电驰,循魔音来处赶去。
    距离百丈之外,已遥见狭隘山道外,人影幢幢,一片惊乱。
    韩伯虎一挥手,一马当先,飞奔而去。
    众人也快马加鞭,紧随在后,奔至相距二十丈外,已可看清情势,二三十人散布四周,地上躺着老魔女。
    而秦忘我与蓝袍中年,尚在对峙,一个紧握红毛宝刀,一个手执银月飞霜,彼此均静止不动。
    他们二人,距离魔音仅五六丈之内,似已神志恍惚,不由自主。”
    白玉仙见状,不禁惊道:“他们好像已受魔音迷惑,心神恍惚了啊!”
    众人虽在二十丈外,亦觉出魔音使人心神迷乱,哪还敢贸然接近,尤其,小伙子与蓝袍中年,正值生死关头!
    杨瑶见状,正心急如焚,忽见两条人影,向场中急掠而去,目标竟是那躺在地上的老魔女。
    巫凤一见疾扑而来的,正是萧姣姣与绿衣小婢,立即挥剑拦阻。
    萧姣姣出手就是七煞剑招,幸而巫凤尚未靠近,及时闪身避开,逃过一劫。
    绿衣小婢则绕开她们,趁机扑向段娥,查看她的伤势。
    秦忘我、蓝袍中年竟视若未睹,仍然对峙,怒目凝视着对方。
    谭三姑已发现常九与杏花,见机不可失,急向白玉仙等人道:“咱们先抢救常九及杏花!”
    言毕,她双脚一蹬马臀,直向场中冲去。
    白玉仙等人哪敢怠慢,紧随在后,飞骑冲向身不由主,僵直跨坐马鞍上的常九与杏花。
    了空大师见他们冲来,急喝道:“大家拦住他们!”方便铲一抡,猛向一马当先的谭三姑挥来。
    谭三姑收势不及,坐骑被方便铲迎头痛击,狂嘶一声,已遭击毙,幸而老婆子身手不弱,及时腾身而起,凌空双掌齐发。
    两股掌风势如狂飚,当头罩下,威力何等惊人,任凭那和尚功力再深,也不敢轻拈其锋。
    身形一晃,了空大师掠了开去。
    老婆子无暇管他,凌空身形一翻,转向挟持常九的施六如射去。
    施六如极为机警,心知无法兼颐常九,又出手迎敌。急将脚跟猛端马臀,向前冲出十余丈,突然拔剑横在常九脖子上,疾喝道:“谁敢再近一步,我就杀他!”
    潭三姑一怔,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杨瑶一眼认出施六如,想到自己一生清白,葬送此人手中,不禁悲愤欲绝,拔剑就要冲去。
    白玉仙早已防到,这姑娘见了施六如,会不顾一切跟他拼命,是以暗中特别留意。
    一见杨瑶蠢蠢欲动,急将她拦阻,轻声劝阻道:“杨姑娘,此刻要顾全大局,不宜出手!”
    杨瑶刚要开口,秦忘我和蓝袍中年那边,突然有了情况。
    原来绿衣小婢见段娥伤势沉重,奄奄一息,顿时悲愤欲绝,霍地跳起身来,奋不顾身向蓝袍中年扑去。
    其实双方对峙,僵立不动,乃是各自运功,全力抗拒魔音入侵,此刻情势,正是外弛内张,较之狠拼恶斗更紧张惊险,任何一方不支,即将为对方趁机出手。
    这是生死立判的较劲,旁人却看不出,以为他们受魔音所惑,已心神迷乱。
    绿衣小婢疾扑而至,蓝袍中年及时警觉,他右臂已废,左手不得不急挥短剑,猛然剌去。
    秦忘我这时若趁机出手,蓝袍中年必难全身而退,但小伙子一见绿衣小婢身陷危境,顾不得伤敌,立即抡刀抢救。
    短剑距绿衣小婢额前不及五寸,被红毛宝刀封住,刀剑撞击个正着。只听得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火星四射,双方均被震的虎口一麻。
    绿衣小婢冲扑之势未灭,一头撞向蓝袍中年身上,使他身不由主,连连向后踉跄退出几大步。
    蓝袍中年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趁势又一个倒窜,暴退三丈,同时银月飞霜疾射而出。
    他已有经验,也可说是尝出甜头,心知银月飞霜远攻更具威力,且本身较安全。
    秦忘我急将绿衣小婢推向身后,挡在前面掩护,抡起红毛宝刀,迎战射来的短剑。
    这边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谭三姑等人那边,反而趑趄不前起来。
    眼见施六如手握钢剑,横在常九脖子上,谁还敢贸然轻举妄动。
    谭三姑转睑一看,秦忘我虽仗手中红毛宝刀,不畏断金斩玉的银月飞霜,但被逼在数丈之外,无法近身,施展七煞剑招。
    老婆子心念一动,急以传音入密功力,分向韩伯虎等人传话道:“擒贼擒王,咱们全力对付那疯狂杀手!”
    韩伯虎等人正有此意,立即转向蓝袍中年逼近。
    青虹剑自被白玉仙夺回,一直由她保管,这时急向众人道:“各位手中兵刃,抵挡不住银月飞霜,让妾身扰个先!”
    正待抡剑向蓝袍中年扑去,又听施六如喝阻道:“谁敢动,我就杀常九!”
    这小子是尝到了甜头,居然重施故技,以常九的性命,威胁韩伯虎等人。
    但这一着真有效,白玉仙果然一怔,趑趄不前了。
    突闻金鹏振声道:“各位前辈,地鼠门及两家镖局的人,惨遭屠名人轶事杀,即是常九授意,他已投靠疯狂杀手,卖身求荣,此人死不足惜,不必管他死活!”
    众人闻言,正疑信参半,突觉已受魔音所惑,心神恍惚,不由地暗自一惊,纷纷急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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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谷幽兰香
    正值此际,忽闻魔音大乱,那尚未现身,不知在何处的十一名少女,似突遭攻击,以致魔音威力大减。
    秦忘我、蓝袍中年均顿感威胁解除,精神一振,双方各尽全力,展开生死之搏。
    他们这一搏,如同是双方的孤注一掷,无论谁能杀死对手,即等于大获全胜,对方其他的数十人,均不足为惧。
    因而两边的数十人,无不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各显身手,全力以赴。
    地上躺着的段娥,听出魔音大乱,逐渐减弱,情知有异,颐不得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急欲挣扎起来。
    但力不从心,有气无力地呼唤道:“凤儿……凤儿……”
    巫凤已退至十丈之外,闻声心念一动,立即掠身赶去。
    哪知萧姣姣距她最近,想她趁机向段娥猝下毒手,突然飞身拦截,剑势如虹,出手就是七煞剑招。
    段娥见状大惊,急呼道:“萧姑娘,不可伤她……”
    萧姣姣闻声急将剑势一敛,不料巫凤却趁虚而入,挺剑直刺对方心窝。
    这真是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
    幸而萧姣姣身手矫键,娇躯一闪,巫凤连人带剑擦肩而过。
    但千面罗刹亦非弱者,人未回身,却又反手一剑,刺中萧姣姣左肩。
    萧姣姣一声痛呼,竟使激战中的秦忘我为之分神。
    强敌当前,哪容丝毫大意。
    小伙子只因江湖阅历不足,乍闻萧姣姣痛呼之名人轶事声,眼光不由地朝她瞟去。
    蓝袍中年见机不可失,手中天蚕丝索一提一带,银月飞霜向上飞旋三尺,突然迫疾无比当头削下。
    说时迟,那时快,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乍见数十丈外山峰之上,一道寒光疾射而来,其势比闪电更快,奇准无比地击中银月飞霜。
    射来的是柄钢剑,虽被削为两截,银月飞霜却被撞开,使秦忘我及时闪身避开,逃过身首异处之劫。
    几乎是同时,两条人影由山峰疾掠而下,速度之快,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眨眼之间,两条人影已至面前,秦忘我一眼认出,正是在谷喊客栈中遇见的一男一女。
    他们一个收住身形,一个却直向巫凤射去。
    巫凤反手一剑剌伤萧姣姣,刚一猛回身。第二剑正待刺出。那少名人轶事妇已射近,使她不得不挥剑迎敌。
    但那少名人轶事妇的剑一出手,竟然又是七煞剑招!
    不料萧姣姣却急叫道:“娘!饶她一命!”
    少名人轶事妇闻声剑势一偏,由巫凤胸侧贯穿而过,若非萧姣姣出声求情,这一剑即正中心脏,当场毙命。
    巫凤剑已脱手坠名人轶事落地上,左手急按伤口,惊得目瞪口呆,几乎忘了疼痛。
    因为有生以来,她尚未遇见过这般劲敌,能刚一照面,若非手下留情,已将她一剑毙命!
    双生肘腋,这一连串动作,其实只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蓝袍中年乍见面前的中年文士,猛然一声,认出他就是当年名扬天下的萧寒月!
    韩伯虎等人,也认出这突如其来的一男一女,不禁大喜过望,遥遥挥手招呼道:“萧大侠!朱郡主……”
    秦忘我一听,心知及时救他一命的中年文士,果然正是萧姣姣之父,但他此刻不便招呼,也不便相谢救命之恩,只是默默站在原地,静观事态发展。
    萧寒月也无暇跟当年旧友招呼,双目如炬,逼视着蓝袍中年,沉声道:“银月飞霜乃小女之物,阁下可以物归原主了!”
    突然欺身上前,伸手欲夺已收回蓝袍中年手中的短剑。
    这一手空手入白刃的手法,又是举世罕见,如同迅雷不及掩耳。
    但蓝袍中年岂容短剑被夺,连连挥砍,迫使对方无从下手。
    要知萧寒月当年凭七煞剑招,力挽狂涛,消弭一场武林浩劫,名扬天下。
    但他却功成身退,带着放弃郡主身份的朱盈盈,浪迹天涯,过着与世无争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十几年来,他更练成了凌空驭剑术,但从未轻露,刚才若非情势危急,眼见小伙子一分神,险遭不测,也绝不会轻易施展。
    但此刻赤手空拳,要以空手入白刃,夺下对方手中银月飞霜,面对这柄断金斩玉的短剑,倒也有所顾忌,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血肉之躯,难与无坚不摧之神兵匹敌。
    秦忘我眼见萧寒月接连几次出手,非但未能夺下短剑,反有削腕断掌之虑,不禁暗自又惊又急。
    此刻他不便贸然出手,以免弄巧成拙,反使这位“萧大侠”自尊受损。
    有此一层顾虑,他只好暂不出手,退在一旁掠阵。
    蓝袍中年正是当年的“二先生”,也就是李大将军之子李肃,掀起那场浩劫的罪魁祸首!
    李肃当年“胸怀大志”,不仅欲独霸天下,执武林之牛耳,更野心勃勃,大有谋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之图。
    若能号令天下武林,各门各派千百高手,再以药物及催眠之术控制心志,则每人均将成为其“死士”,个个视死如归,这股力量岂可等闲视之。
    更何况利用易容之术,以假乱真,将朝中掌权大臣,一一偷天换日,用“死士”取代,九五之尊岂不垂手可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冒出个萧寒月,与一批武标正义之士联手,发现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终使其功败无成。
    如今面对萧寒月,无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此刻已下定决心,非取对方性命,以泄当年之恨不可!
    萧寒月又作如何想法呢?
    他们夫妇原已出关一游,风闻疯狂杀手出现,地鼠门弟子惨遭屠名人轶事杀,志在逼出常九。
    萧寒月立即想到,此人不惜大开杀戒,急于逼常九出面,必是追查当年的赵幽兰,及那数百武林高手的下落。
    只是他也听说,当年的罪魁祸首“二先生”,数年前已病殁天牢,绝不可能起死回生,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魂。
    那么这兴风作浪,心狠手辣的疯狂杀手又是何人?
    为了当年跟常九的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也为了阻止再一次江湖浩劫,他们夫妇即刻入关,决心赶往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探究竟。
    哪知刚到谷城,在客栈里,无意间听到消息,获知疯狂杀手能杀人如麻,竟是仗那杀人利器银月飞霜!
    这一惊非同小可,银月飞霜乃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萧姣姣,随身携带,作为防身之用的,怎会落在疯狂杀手的手中?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爱女已遭不测!
    而要证实此事,也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找那疯狂杀手。
    想不到一路追至回马山,突闻魔音四起,又见狭险山道外,人影憧憧,双方正在对峙。
    他们并不知老魔女是敌是友,但这魔音足以乱人心神,必须使其终止。
    凭这对夫妇的身手,并非难事,两人分头找出那些少女藏身之处,出其不意突袭,将她们一一点穴制住。
    萧寒月并不知秦忘我是何人,但他可以确定,手握银月飞霜的蓝袍中年,必是那疯狂杀手。
    是以一见小伙子情势危急,由于距离太远,鞭长莫及,逼不得已之下,只得施展凌空驭剑术,以飞剑及时为秦忘我解危。
    此刻他以独创空手入白刃的手法,连连几次出手,竟然未能夺下对方手中短剑,虽暗自惊诧,却已看出对手武功路数,极似当年的“二先生”!
    萧寒月突然试探道:“你是李肃?”
    李肃已无掩饰身份的必要,哈哈一笑道:“萧寒月,想不到事隔多年,咱们又碰上了!”
    萧寒月一听,冷声道:“哼!果然是你!”
    李肃得意道:“你不觉得惊奇吗?在下数年前已死在天牢,如今……”
    萧寒月不屑道:“偷天换日,李代桃僵之计,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有何值得夸耀!”
    李肃又是一声狂笑,道:“当年你们仗这银月飞霜,使我功败垂成,如今此剑在我手中,也教你们尝尝它的厉害!”
    手中银月飞霜一晃,立即展开疯狂攻势。
    秦忘我急叫道:“萧大侠请用红毛宝刀迎敌!”
    手一扬,宝刀已向萧寒月飞去。
    他故意大声叫出“红毛宝刀”,好让萧寒月知道此刀来历,不必顾忌对方手中短剑,可放手一搏。
    其实这把宝刀的来历,萧寒月比他更清楚,随手一抄,接在手中,顿时精神大振。
    李肃刚好攻来,只见萧寒月抡刀硬对,“叮”地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呜,火星迸射,震得双方均各退两步。
    彼此均为对方功力如此深厚,暗觉吃惊。
    萧寒月收敛心神,暗运真力,手中红毛宝刀缓缓举起,臂肘微向后屈。
    秦忘我一见这个架式,心知七煞剑招将出手,却看不出是哪一招。
    李肃暗自心惊,知道对方一出手,可能立判生死,但他有恃无恐,不仅手中握有银月飞霜,且在天牢中十余年,曾将以酷刑相逼,迫使剑帝口述的七煞剑招,苦心渗研,加以勤练,已深获其中玄奥。
    遗憾的是,剑帝只被逼出五招。
    这五招,李肃已视若秘密武器,一直深藏不露,除非到了生死关头,绝不轻易施展出来。
    现在,正是生死关头!
    李肃胸有成竹,不动声色,只是紧握短剑,在面前不停地左右晃动,似在扰乱对方心神,使其眼花缭乱。
    这又是紧张万分的一刻,两方各数十之众,均在屏息凝神,看他们这惊心动魄的一击,究竟鹿死谁手?
    由于众人均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二人,谁也未曾留意,杨瑶正悄然掩近施六如。
    她已抱定决心,明知亲刃那疯狂杀手,为亡父报仇绝无可能,但对这夺去她清白的施六如,即使拼个同归于尽,也绝不轻易放过他!
    施六如亦非等闲之辈,他表面上跟其他人一样,也是全神贯注在场中二人身上,其实他是暗中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密切注意韩伯虎等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杨瑶。
    杨瑶的一举一动,自然难逃出他耳目,只是他很沉得住气,丝毫不动声色,佯作浑然无觉。
    决心不顾一切,讨回公道的杨瑶,距离施六如已不足两丈,正待猝然发难。
    突闻耳边传来谭三姑的声音,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劝阻道:“杨姑娘应以大局为重,千万不可造次!”
    显然她的一举一动,不仅是施六如一人注意到了。
    除了谭三姑之外,尚有金鹏!
    事实上,韩伯虎亲往金陵求援,金老镖主慨允相助,主要是为杨瑶,未过门的儿媳家遭巨变,亲家翁丧命异乡,他岂能置身事外,不闻不问。
    为此,他不得不同意,由金鹏随同韩伯虎回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助一臂之力,助杨瑶为父报仇。
    哪知对手太强,且诡计多端,竟然以施六如易容,假冒秦忘我,夺去了杨瑶的清白!
    情势的演变,实非始料所及,此刻金鹏的心理,可说极为矛盾夏杂。
    尽管金老镖主基于门风观念,认为娶个已非完璧的媳妇进门,实不体面,易遭人背后议论,是以已有悔婚之意。
    金鹏是父命难违,却又舍不得放弃杨瑶。
    尤其当他看出,杨瑶似已钟情秦忘我,更妒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迸,矢志要赢回这姑娘的芳心。
    要使她回心转意,别无他策,只有为她报杀父之仇,或失去清白之恨。
    施六如就在眼前,正是金鹏表现的大好机会!
    他并未听到谭三姑的劝阻,就在杨瑶蠢蠢欲动之际,突然发难,只见他脚跟一踢马臀,飞骑直向施六如冲去,根本不顾是否伤及常九,挺剑猛刺。
    这一着,大出施六如意料之外,他的剑横在常九脖子上,无法抽剑迎敌,除非当真杀了常九。
    事实又不然,未得李肃或巫凤命令,他哪敢擅自作主下手,方才只不过是虚张声势,以此威胁对方的人,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轻举妄动而已。
    金鹏既不颐常九死活,飞骑挺剑攻来,顿使施六如暗自一惊,张惶失措起来。
    情势危急,施六如迫不得已,只有抽剑迎敌。
    金鹏飞骑出剑挺刺,借那前冲之势,这一剑刺去,更见凌厉迅疾。
    施六如挥剑急拨,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火星四射,竟将对方刺来的剑震荡开去。
    但金鹏飞骑冲势过猛,收势不及,使得双方坐骑撞个人仰马翻。
    说时迟,那时快,了空大师飞掠而至,抡起方便铲,猛照金鹏当头抡下之际,谭三姑也同时掠身赶到,寒芒乍吐,手中软剑暴长三尺,剌进和尚心窝。
    惨叫一声,了空大师被一剑毙命!
    几乎是同时,杨瑶飞骑冲来,一剑刺向未及起身的施六如。
    施六如就地一滚,避了开去。
    杨瑶冲势收不住,回身手一扬,手中三尺青锋疾射而出,施六如正跳起身,飞剑已到,由背心贯穿前胸。
    惨叫声中,金鹏挺身跳起,赶来补上一剑,直刺小腹,血溅进射三尺,当即毙命!
    巫凤遥见爱徒惨死,顾不得身受剑伤,狂喝一声,形同疯狂直扑而来。
    白玉仙立即迎面拦阻,以手中青虹剑划起一道寒虹,迫使对方急收扑势,连连闪避。
    那边挟持杏花的朱明,仍以骷髅教副教主自居,一声令下,那批投靠骷髅教的亡命之徒,纷纷出手,跟韩伯虎等人展开激烈混战。
    就在这时,萧寒月与李肃,已互相连攻三招,居然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并未分出高下。
    因为双方出手,均是用的七煞剑招!
    秦忘我一旁暗自诧异,萧寒月得自剑帝亲传,毋庸置疑,疯狂杀手竟然也会七煞剑招,岂非怪哉?
    但萧寒月并不惊诧,他不仅知道,对方当年曾以酷刑,逼剑帝说出七煞剑招,更知道对方只会五招,最后两招,剑帝抵死未曾说出。
    李肃居然班门弄斧,在萧寒月面前施展七煞剑招,正中他下怀,心知五招一过,对方即山穷水尽,黔驴技穷,必败无疑了。
    其实李肃何尝不明白,只是迫不得已,明知此举等于饮鸩止渴,也不得不以七煞剑招迎敌,否则一招亦难抵挡,更何况硬拼三招。
    但他胸有成竹,心里已有打算,只见他突然连攻两招,随即暴退,倒窜三丈,回身就向韩伯虎等人那边冲去,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
    这一着大出萧寒月所料,身形一掠,急起直追。
    韩伯虎等人正合力逼退对方,欲趁机先抢救回倒在地上的常九。
    突闻秦忘我急呼道:“当心银月飞霜!”
    众人闻声一惊,果见李肃人在数丈外,手中短剑已疾射而出,划起一道闪闪寒芒,挟尖锐呼啸声飞来。
    银月飞霜利可断金斩玉,非一般兵刃所能抵挡,众人不敢轻拈其锋,纷纷闪避,只有白玉仙仗手中的青虹剑,亦非凡品,抡剑向前迎去。
    连连几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火星迸射。
    白玉仙的青虹剑虽完整无损,却已觉出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
    李肃心知萧寒月又追来,哪敢怠慢,掠身直射常九身旁,脚踏在他胸前。
    同时向扑近的萧寒月喝道:“萧寒月!你要逼我一脚踩下吗?”
    萧寒月果然一怔,急收扑势,趑趄不前。
    毕竟常九是当年旧友,且共过生死,岂能忍心置他生死于不顾,任其丧命在对方脚下。
    李肃手腕一抖一带,短剑飞回手中,即向数丈外的巫凤道:“你们先把常九和杏花带走,谁敢拦阻或追踪,就把他们杀了,不必管我!”
    巫凤立即掠身而至,一把挟起地上的常九。
    李肃手中短剑再度飞射而出,在面前数丈之内飞旋,划出一道寒光霍如剑墙,掩护巫凤等人撤走。
    韩伯虎听了金鹏之言,虽认为常九死不足惜,但却不能置杏花生死于不颐。
    尤其是萧寒月,心知杏花乃赵幽兰贴身侍婢,多年来情同姐妹,不分主婢。
    所谓爱屋及乌,忆及当年跟赵幽兰一段情,哪能忍见杏花遭对方毒手。
    由于投鼠忌器,他们这边的人无人敢轻举妄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巫凤挟持常九,挥众将杏花一起带走。
    李肃将短剑收回手中,沉声道:“各位,咱们后会有期了!”
    言毕,狂笑声中,转身疾掠而去。
    韩伯虎等人不敢追去,纷纷赶过来,见萧寒月这位阔别多年的旧友。
    那边萧姣姣却拉着朱盈盈,赶去查看段娥伤势。
    老魔女伤在致命要害,已是奄奄一息,但她仗着数十年修为,功力深厚,硬撑了将近半个时辰。
    朱盈盈查看之后,沮然摇了摇头,问道:“姣儿,这位老人家是谁?”
    萧姣姣泪光闪动道:“她老人家号称天竺魔女,其实一点也不魔……娘,您一定要救她啊!”
    朱盈盈暗自一怔,想不到这垂死的老婆子,竟然是天竺魔女段娥!
    她乃当今武林之中,年龄辈份最高,硕果仅存的少数几人之一,爱女怎会对她生死如此关心,确使朱盈盈一时难以理解。
    朱盈盈当然不会想到,萧姣姣跟段娥相处数日,已有感情,且老魔女言出必行,只要活着,秦忘我就不敢不遵守诺言娶她!
    萧姣姣见母亲面有难色,苦苦央求道:“娘!她老人家待女儿情深意厚,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秦忘我也赶来查看,他蹲下一探段娥鼻息,再为她将腕脉一把,神情凝重道:“她老人家真元已散,难以回聚,除非……”
    话到嘴边,突然欲言又止。
    萧姣姣心急如焚道:“秦大哥,快说呀,除非怎样?”
    秦忘我犹豫一下,始道:“除非能有‘起死回生金丹’……”
    朱盈盈接道:“你说的,可是当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医赵百年之女,赵姑娘所配制的金丹?”
    秦忘我微微点头道:“纵有金丹,也只能暂保不死,尚需在十二个时辰之内,送至大巴山……何况目前哪里去求金丹?”
    朱盈盈急道:“姣儿,快叫你爹来!”
    萧姣姣哪敢怠慢,飞奔而去,将正在跟韩伯虎等人寒喧话旧的萧寒月,拖着赶来回来。
    朱盈盈不及说明段娥身份,迫不及待道:“寒月,你身边不是带着,当年赵姑娘所赠的‘起死回生金丹’?快拿出来,救这位老人家一命!”
    萧寒月对那三颗金丹,视若定情信物,珍惜无比。十几年来.随时带在身边,睹物若见人,了解当年一段缠名人轶事绵之情。
    连爱女萧姣姣,都不知其父身怀此物,只有朱盈盈知道,三颗金丹之神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对一个人的怀念价值。
    所幸这位出身王府的郡主,非但毫无妒意,反而对丈夫的念念不忘那位赵姑娘,引以为傲。
    萧寒月微微一怔,并不多问,毫不犹豫自怀中掏出个小锦囊。小心翼翼取出一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玲珑的白玉瓶,扳开瓶盖,将一颗赤红色金丹倒于掌心,递向朱盈盈。
    瓶盖刚一开,即散发出一股异香,数尺外可沁入心肺,顿觉心神为之一爽,足见药力之强。
    秦忘我一旁看着,朱盈盈将那金丹塞入段娥口中,心里不禁暗觉惊诧。
    金丹乃其母所制,由于药材难觅,谷中珍藏者,亦不过数颗而已。
    他此番不辞而别,悄然离开山谷,原想偷两颗带在身上,以防万一,但想到其母对金丹极为珍视,于心不忍,未便窃取。
    此刻见到萧寒月身边,居然怀有三颗金丹,焉能不觉意外。
    段娥伤势虽重,神智尚清,服下金丹后,顿觉一股热气直冲丹田,散及全身,使真元逐渐凝聚不散。
    老魔女精神为之一振,微微笑道:“你可是萧大侠?”
    萧寒月谦道:“不敢,晚辈萧寒月,不知老人家……”
    萧姣姣接道:“爹,她老人家姓段,女儿叫她段婆婆,人家称为她天竺魔女!”
    萧寒月一怔,肃然起敬道:“原来是段老前辈,失敬失敬!”
    段娥深深一叹道:“萧大侠如此慷慨以金丹相赠,纵然只能暂保老身不死,不一定能救得了命,但这份盛情,老身只要有一口气在,必有回报……小翠!”
    萧姣姣急向四下一看,才发现那绿衣小婢,不知何时已不知去向,急上前问道:“段婆婆,您叫小翠有何事吩咐?”
    段娥振作一下,郑重道:“萧姑娘,你可转告小翠,万一老身不治而亡,要她回天竺,取来老身记载毕生所练武功之手抄本,赠予令尊萧大侠……”
    萧寒月未及婉拒,大概药力过猛,老魔女竟昏了过去。
    萧姣姣大惊,急叫道:“段婆婆!段婆婆……”
    秦忘我一旁安抚道:“萧姑娘,不用担心,这是药力发作之正常现象,至多一个时辰,她老人家就会逐渐清醒。”
    萧寒月诧异道:“这位小兄弟,似对金丹药效知之甚详?”
    秦忘我仍不愿暴露真实身份,掩饰道:“晚辈只是略通医道药性……”
    萧姣姣追问道:“秦大哥,你方才不是说,金丹只能暂保不死,尚需在十二个时辰之内,送至大巴山去,是不是要求助当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医之女,赵……”
    萧寒月神情陡变,惊诧道:“他们在大巴山中?”
    秦忘我正不知如何回答,韩伯虎等人已围来。
    张岚笑道:“那还有疑问吗?若不在大巴山中,李肃岂会前来!”
    韩伯虎眼光一瞥昏过去的段娥,颇不以为然道:“萧大侠为何救这老魔女?”
    萧姣姣有双亲在场,顿时毫无顾忌,愤声驳道:“她不是老魔女,是段婆婆!”
    萧寒月不禁笑道:“姣儿,对长辈说话,不可无礼,人已救了,你至少应该向大家说明,为何要救一个敌友不分之人呢?”
    萧姣姣顿时窘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加,期期艾艾,不知该从何说起。
    白玉仙见状,心里已有几分明白,忙将话岔开道:“我相信萧姑娘,一定有她的理由,现在先不去管它,李肃他们已逃去,必然是直奔大巴山,咱们应该急谋对策才是啊!”
    王守义道:“萧大侠,当年咱们以你马首是瞻,今日之事,犹如历史重演,还是由你运筹惟幄吧!”
    萧寒月沉吟一下,神情凝重道:“如今常九与杏花,为对方所挟持,且不知他们将往大巴山何处……”
    秦忘我脱口而出道:“晚辈可能知道!”
    萧寒月暗自一怔,诧异道:“哦?小兄弟……”
    萧姣姣这才想到,尚未为双方引见,急道:“爹,他叫秦忘我,我叫他秦大哥。”
    秦忘我忙施礼道:“晚辈秦忘我,拜见萧老伯!”
    萧寒月打量着他,若有所思道:“秦老弟这名字……”
    正值此际,突见绿衣小婢,带着十一名少女,自山峰疾扑而来。
    原来她人小鬼大,魔音突止,她已情知有异,趁双方展开激战,悄然离去,奔向山峰,发现那十一名少女,均被人点穴制住。
    所幸用的是一般点穴手法,绿衣小婢为她们一一解开穴道,决心不颐一切,要为奄奄一息的段娥报仇,跟那疯狂杀手誓死一可惜她们来迟一步,李肃等人早已离去。
    口口口口口口
    次日黄昏,秦忘我以识途老马姿态,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进入了大巴山。
    尽管个个均是武林高手,一路翻山越岭,仍不免感到人疲马乏。
    尤其带着身受重伤的段娥,用临时做的担架,由十二名少女轮流替换,抬着她走,影响了前进速度。
    果如秦忘我所料,不足两个时辰,段娥途中已清醒过来。
    她不但亲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绿衣小婢,此行万一不治,即返天竺,取来她毕生所练武功之手抄本,赠予萧寒月,以酬他慨赠金丹保命之情。
    老魔女似在交代后事。
    然后又将秦忘我召至身边,郑重其事的问道:“小伙子,你亲口答应老身之事,可曾反悔?”
    秦忘我不假思索道:“绝不反悔!”
    段娥满意道:“好!小伙子,难怪萧姑娘……”
    萧姣姣急忙抢步上前,娇嗔道:“段婆婆!您少说点话,多养养神吧!”
    段娥哈哈一笑,道:“可是老身还有件事,必需先作交代。小伙子,你能答应我,不杀巫凤,并且劝她回头吗?”
    秦忘我面有难色道:“这……晚辈恐怕力不从心……”
    萧姣姣接道:“段婆婆放心,这件事不用教秦大哥为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晚辈好了。”
    段娥道:“好吧,萧姑娘,请令尊令堂来一下,老身有话跟他们说。
    萧姣姣劝阻道:“段婆婆,您就留点精神吧……”
    段娥却正色道:“萧姑娘,趁着老身还有口气,你不让我跟他们说,万一我活不成,就没人管你的事罗!”
    萧姣姣顿时面红耳赤,娇羞万状,急忙赶到前面去,将萧寒月与朱盈盈,请到段娥的担架旁来。
    走在数丈后,跟黄小玉等人走在一起的杨瑶,看在眼里,虽不知段娥如此慎重,特地将萧寒月夫妇,召到身边说些什么,却已料到了十之八九。
    她虽手刃施六如,一泄被夺清白之恨,剩下的尚有为父报仇,但她毕竟芳心已属秦忘我,眼见如此情景,焉能无动于衷。
    一股无名的妒火,从这少女的心田深处燃起,使她不禁深深一叹,暗自付道:“也罢,只要能为父报仇,兴愿已足,事后我自有去处,何必管他们的闲事!”
    不料身旁的黄小玉,突然轻声问道:“杨姐姐,你在想什么?”
    杨瑶微微一怔,掩饰道:“没有啊……”
    黄小玉又道:“杨姐姐,我看金大哥人不错,回金陵之后,你们会不会……”
    杨瑶断然道:“我不回金陵!”
    黄小玉惊诧道:“哦?那你……”
    杨瑶强自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寻死的,也许去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外的百香庵,过一辈子与世无争,清清静静的佛门生活,不也很好吗?”
    黄小玉惊道:“杨姐姐,你打算出家当尼姑?”
    白玉仙抢步上前,诧然急问道:“玉儿,谁要出家当尼姑?”
    黄小玉道:“杨姐姐她……”
    白玉仙也惊诧道:“杨姑娘,你……”
    杨瑶置之一笑道:“晚辈跟黄姑娘说着玩的!”
    白玉仙转过睑,笑斥道:“玉儿,你这孩子,就喜欢大惊小怪!”
    黄小玉舌尖一伸,扮个鬼睑,不再追问下去。
    一行浩浩荡荡,继续前进。
    薄暮时分,天色已昏暗下来,山中浓雾弥漫,已难分辨方向。
    幸而由秦忘我带路,翻山越岭,终于来至一片山谷外。
    但举目四望,不见一个人影。
    韩伯虎不禁问道:“秦老弟,你确定他们会到这里来?”
    秦忘我微微点头道:“咱们走的是捷径,一定比他们先到!”
    韩伯虎又追问道:“秦老弟,恕老夫冒昧,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是往这里来?”
    秦忘我随机应变道:“韩老镖主大概尚不知道,晚辈已见过常九!”
    韩伯虎诧然道:“哦?常九已将确实地点,告知秦老弟了?”
    秦忘我微微含首道:“距此不足一里,即是入谷山口,他们若想进入山区,就必须由此经过!”
    王守义道:“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先入谷,也好在谷内设下埋伏!”
    秦忘我正色道:“不!谷内唯一入口,终年为毒气封住,任何人均无法通过!”
    王守义怀疑道:“你怎会知道?”
    秦忘我道:“常九说的!”
    萧寒月走近道:“不错!赵姑娘善用天下奇毒名人轶事药物,她既带来那数百武林高手,决心终老于此,永不出谷,自会设下毒物,以防外人侵入。或谷内的人逃出,各位若不健忘,当还记得,她曾以毒蚊拒敌之事吧?”
    韩伯虎等人连连点头,不再怀疑。
    王守义即道:“既然如此,就请萧大侠分配,如何布署吧?”
    萧寒月当仁不让,郑重其事道:“各位只需散布开来,如果他们到了,千万不可贸然行动,对方不仅拥有银月飞霜,且挟持常九与杏花在手。
    “目前,咱们的兵刃之中,惟有青虹剑及红毛宝刀堪与一搏,最好由在下,跟那一位各持一件兵刃,负责向李肃突袭,擒贼擒王,只要把他一人解决,群龙无首,其他人就不足为虑了。”
    白玉仙自告奋勇道:“妾身愿与萧大侠搭配,擒此巨奸!”
    萧寒月尚未置可否,杨瑶突挺身而出,泪光闪动道:“白女侠,只有晚辈跟那疯狂杀手,有不共戴天之仇,何不将这为父报仇的机会,让给晚辈!”
    白玉仙面有难色道:“杨姑娘一片孝心,固然令人敬佩,但你纵有青虹剑,也绝非此人对手……”
    杨瑶突然双膝一屈,跪下道:“晚辈虽死无憾,但求能尽心意,请白女侠成全!”
    白玉仙正感为难,突见秦忘我上前道:“杨姑娘,你不是曾要在下,助你报此血海深仇吗?”
    杨瑶闻言,情不自禁的泣道:“不!秦大哥的盛情,我心领了……”
    秦忘我抽出红毛宝刀,毅然道:“晚辈就用这把刀,请白女侠将青虹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萧大侠吧!”
    白玉仙道:“这……”她似乎不太愿意。
    谭三姑倚老卖老道:“玉仙,把青虹剑给萧大侠吧。据老身看,他们二人均用的是七煞剑招,如此搭配,互相接应,确实最佳人选!”
    萧寒月暗觉诧异,突向秦忘我问道:“小兄弟,‘你也会七煞剑招?”
    秦忘我正不知如何回答,突闻数丈外听陈凡招呼道:“嘘!他们来啦!”
    事态已急,白玉仙无可奈何,只得急将青虹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
    萧寒月接剑在手,招呼秦忘我道:“小兄弟,咱们分开两边埋伏,千万记住,不可操之过急,必需认准目标,听我暗号,同时发动,成败在此一举,一击失手,可能就失去出奇制胜机会!”
    秦忘我一点头,即跟萧寒月,掠出数丈外,分向两旁深草丛中掩住身形。
    其他数十人,则立即散开,埋伏在乱石之间。
    为了安全起见,段娥被抬至岩石后,由十二名少女守护在四周。
    突然间,静寂下来。
    倏而,急促蹄声由远而近,一名壮汉飞骑而来,将坐骑一收,停止在距离萧寒月、秦忘我二人藏身处数丈外。
    壮汉振声道:“奉使者之命,传话各位,不必枉费心机,在此守株待兔,谁敢轻举妄动,首先遭殃的是常九和杏花!”
    言毕,掉转马头飞驰而去。
    好厉害的疯狂杀手,居然料事如神,已知他们抄捷径来此设下埋伏!
    但萧寒月不为所动,急以传音入密功力,分向各人传话道:“咱们照原定计划,对方可能是投石问路,并非确定此处已有埋伏!”
    众人闻言,立即按兵不动,暗自蓄势待发。
    萧寒月、秦忘我全神贯注来路动静,严阵以待。
    夜色苍茫下,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来人缓缓前进,由远而近,终于可以看清,数十人前呼后拥,
    李肃与巫凤并骑走在中间,各人挟持着常九与杏花!
    萧寒月见状为之一怔,大出意料之外,如此一来,他们已根本无从下手,向李肃发动突袭。
    就在这时,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只见两个玄衣少名人轶事妇,自山谷方向疾奔而来,身形如飞,从众人埋伏处一掠而过,直到大批人马前始收住奔势。
    在前开道的十几名社汉,立即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其中一名玄衣少名人轶事妇,振声道:“来的可是当年的‘二先生’?”
    虽事隔多年,李肃一眼就认出她们,反问道:“你们可是文雀、武凤?”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既未承认,亦未否认,又振声道:“奉赵姑娘之命,迎‘二先生’入谷!”
    李肃大感意外,不禁为之愕然。
    突见秦忘我自草丛中窜出,掠至她们面前,惊诧道:“文姨、武姨,你们怎么……”
    文雀微微一怔,冷声道:“咱们是奉命行事,你不要过问!”
    秦忘我急道:“可是……”
    武凤厉声道:“咱们是奉赵姑娘之命,来迎‘二先生’入谷议事,叫你不要过问,你敢不听从?”
    秦忘我对她们二人,似有忌惮,只好唯唯应命。
    萧寒月见此情势,也不得不现身而出,掠至她们面前,道:“文雀姑娘,武凤姑娘,可还记得在下萧寒月?”
    出乎意料之外,武凤竟视若陌路,冷若冰霜道:“赵姑娘的事,不需任何人过问,你们最好置身事外!”
    萧寒月一怔,愤声道:“带我去见赵姑娘!”
    武凤断然拒绝道:“抱歉,咱们是奉命带‘二先生’入谷,没有赵姑娘的交代,咱们不能作主,不过,你要见赵姑娘,咱们回头会代为转达,至于见不见你们,就很难说了!”
    萧寒月气愤道:“赵姑娘既知他是当年的‘二先生’,为何还要你们带他入谷?”
    文雀冷然一笑道:“赵姑娘作事,一向自有主张,这点相信萧大侠比咱们更清楚吧!”
    这几句话分明含有暗示,萧寒月一听,顿时若有所悟,故作愤慨道:“既然如此,咱们何必多管闲事!”
    秦忘我情急道:“萧大侠……”
    萧寒月一施眼色,偕同秦忘我走回众人埋伏处。
    韩伯虎等人,已纷纷现身出来。
    萧寒月故意振声道:“各位,赵姑娘既嫌咱们多管闲事,咱们就不必再过问了!”
    王守义惊诧道:“萧大侠,咱们几方面的人,为了阻止此事。以免历史重演,再发生当年的空前浩劫,已伤亡惨重,难道就此罢手?”
    萧寒月轻声道:“赵姑娘的作为,非比常人,当年若非是她一身担代,岂能消弭那场浩劫,如今她既让对方入谷,必有玄机,咱们何不拭目以待,以免影响她的全盘大计!”
    众人这才不再争议,纷纷退开让路。
    李肃犹豫之下,当机立断道:“好!你们带路!”
    文雀、武凤暗喜,不动声色,领着李肃的人马,浩浩荡荡,向山谷前进。
    当他们通过时,萧寒月等人果然按兵不动,似已决心置身事外,只有报仇心切的杨瑶,蠢蠢欲动,但被白玉仙紧紧执住胳臂,使她无法挣脱。
    李肃等人已远去数十丈外,萧寒月始一打名人轶事手势,招呼众人尾随而去。
    一里外,已至山谷入口,只见谷内自茫茫一片浓雾弥漫,似已无路可通。
    李肃突然喝令停止前进,解开常九穴道,喝问道:“是这山谷吗?”
    常九见文雀、武凤既已双双出迎,心知赵幽兰必有万全准备,不假思索道:“不错,正是此谷!”
    李肃有恃无恐,哈哈一笑道:“好!文雀、武凤,你们带路吧!”
    文雀不动声色道:“常九来过,他可带路,咱们还要把那批跟来的人打发走,随后就来。”
    李肃回头一看,果见后面人影幢幢,尾随而来,即道:“好吧,咱们先进谷!”
    一声令下,众人浩浩荡荡,进入了山谷。
    文雀、武凤相对会心一笑,迎向萧寒月等人奔来。
    秦忘我急步上前,道:“文姨……”
    文雀仍然对他视同陌路,振声道:“各位武林前辈,赵姑娘已在入谷唯一通路,布下百种天下奇毒,从此封谷,任何人均无法进出,包括赵姑娘自己在内,所以要妾身转告,盛情心领。请各们就此回转吧!”
    秦忘我惊道:“可是,我……”
    文雀冷声道:“你也同样不能再入谷!”
    秦忘我正待分辨,突闻谷内传出连声凄厉惨叫,如同猛兽垂死发出之哀鸣,令人毛发悚然。
    武凤即道:“各位相信了吧?进谷的那批人,绝无一人生还!”
    萧寒月惊问道:“那常九与杏花……”
    武凤道:“常九也是奉赵姑娘指示,必要时就带‘二先生’他们入谷,同归于尽!”
    众人闻言,不禁对常九肃然起敬。
    秦忘我情急道:“我要进谷去见娘!”
    众人一听,无不为之怔住,不知他的“娘”是谁。
    只有萧寒心里明白,他指的“娘”就是赵幽兰。
    而眼前自称秦忘我的小伙子,可能就是他跟赵幽兰多年的爱情结晶,他的亲骨肉!
    文雀劝阻道:“小月公子,赵姑娘有话交代,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不能把你埋没在山谷内,应该是让你自己出去闯天下的时候了,要你不必以她为念,好自为之、多保重!”
    言毕,文雀与武凤,突然回身向谷内飞身而去。
    秦忘我急叫道:“文姨!武姨!等等我……”
    他不顾一切要待追去,却被萧寒月一把紧紧抱住。
    既然文雀称小伙子“小月”,萧寒月心中完全确定,秦忘我正他的亲骨肉!
    赵幽兰将爱子取名“小月”,显见对萧寒月用情之深,用情之苦!
    萧寒月一阵心酸,不禁潸然泪下。
    正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口口口口口口
    没有人知道,赵幽兰怎会有个儿子。
    更无人知道,秦忘我的父亲是谁。
    但萧寒月心里明白,更看出文雀与武凤,当面并未道出真相,表示赵幽兰不希望让儿子知道,他的父亲就是当年名扬天下的萧大侠!
    萧寒月不惜以三颗金丹,保住了段娥一命,她死里逃生,已万念俱灰,决心带十二名少女回天竺,从此不涉中土。
    临行前,她郑重交代,要秦忘我遵守信诺,娶萧姣姣为妻。
    秦忘我接受了。
    但萧寒月却为难了,女儿如此痴情,深爱着秦忘我,而他们却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如何能结为夫妻?
    归途中,萧寒月一路为此苦恼心烦,不知该如何向女儿说明,又不让秦忘我获悉真相。
    回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白玉仙及谭三姑等人,也在一旁推波助澜,催促为两小择吉办喜事。
    萧寒月万般无奈,只得将实情告知朱盈盈。
    这位出身天府的郡主,非但毫无怨言和妒意,反而揶揄道:“这就怪你了,当年我要你娶赵姑娘,我情愿作小,你偏不肯,否则就不会有这个麻烦了!”
    萧寒月苦笑道:“盈盈,你还有心情开我玩笑,快拿个主意啊!”
    朱盈盈面有难色道:“这确实很难,除非让姣儿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不料话犹未了,萧姣姣突然闯了进来,接口问道:“娘,谁跟谁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朱盈盈一怔,跟萧寒月相顾愕然,无从回答。
    萧姣姣暗觉诧然,笑问道:“该不会是秦大哥跟女儿吧?”
    萧寒月略一沉吟,当机立断道:“姣儿,不瞒你说,就是你们两人!”
    萧姣姣意外地一怔,突然大笑道:“真的?那太好了,秦大哥竟然是我哥哥!哈哈……”
    朱盈盈忙执住她双手,关心怜爱道:“姣儿,你不要失望、难过……”
    萧姣姣振奋道:“娘,女儿有秦大哥这么个哥哥,怎会么失望难过,高兴还来不及呢!爹,怪不得我看秦大哥,愈看愈像您呢!我快去告诉秦大哥…”
    萧寒月急道:“姣儿,你……”
    欲阻不及,萧姣姣已夺门而出。
    不料黄小玉迎面奔来,一个是兴奋过度,一个是气急败坏,二人撞了个满怀。
    萧姣姣诧然问道:“黄姑娘,你怎么了?”
    黄小玉心急如焚道:“杨姑娘不见了,可能会出家当尼姑去啦。”
    萧姣姣一惊,急向道:“怎么回事?”
    黄小玉道:“娘跟谭婆婆在房里聊天,谈到你跟秦大哥的婚事,杨姑娘在一旁听了,就不声不响地出了房,等我追出来,她已不知去向……”
    萧姣姣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要出家当尼姑?”
    黄小玉强自一笑道:“我是乱猜的,因为在去大巴山途中,她曾经无意间说出心事,等事情告一段落,不想回金陵,打算去城外百香庵……”
    萧姣姣急道:“咱们快去告诉秦大哥!”
    黄小玉道:“我已经告诉秦大哥了,他跟金大哥两个都赶往百香庵去找啦!”
    萧姣姣闻言,突然忍俊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黄小玉见状,莫名其妙道:“萧姐姐,这有什么好笑的?”
    萧姣姣止住了笑,道:“走!咱们快到百香庵去看热闹!”
    黄小玉更觉莫名其妙,为了好奇,只好随着萧姣姣,急急赶往城外百香庵去。
    岂知赶到百香庵,只见秦忘我与金鹏,沮然站在庵外,默默相对,怅然若失。
    不海问,从他们的神色上已可看出,杨瑶不在百香庵里。
    萧姣姣的心往下一沉,她心里明白,杨瑶比她更爱秦忘我,必是获知他们将择吉成婚,绝望而去。
    她此刻所关心的,是杨瑶会上哪里去了?
    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余晖,正映在他们的脸上,但一个个都默默无语,萧姣姣甚至开不出口,告诉秦忘我,他们之间的血亲关系。
    他们的心情无比沉重,如同落日,正逐渐向山脊后下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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