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钗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七回断魂崖生死斗
    中年尼姑重重的咳了一声,道:“老前辈,咱们此来用意,旨在问明那岳姑娘的意思……”
    那灰袍老人接道:“不错,咱们应该先问明岳姑娘的意思。”
    中年尼姑目光转到那白发者妪脸上,缓缓说道,“老前辈如若想要晚辈处理此事,最好能够给晚辈一些时间。”
    白发老妪目光一转望了玉箫郎君一眼,黯然说道:“好吧,老身不再讲话就是。”
    那中年尼姑突然站起身子,道:“岳师妹,你过来,我要和你谈谈!”
    岳小钗缓缓站起身子,慢步行了过去,道:“师姊有什么吩咐?”
    那中年尼姑举步向外行去,一面说道:“你跟我来吧!”
    举步向室外行去。
    岳小钗回顾了萧翎一眼,随在那中年尼姑身后行去。
    素文和另外一个红衣女婢相互望了一眼,跟在岳小钗身后行去。
    萧翎低声对百里冰道:“冰儿,你坐在这里等我。”
    霍然站起了身子。
    那白发老妪和那灰衣老人也随着站起了身子,放过岳小钗和那中年尼姑,拦住了素文和那红衣女婢,以及萧翎等人。
    那灰衣老者冷笑一声,道:“诸位最好是坐回原位别动。”
    萧翎大步向前,越过二婢,接道:“如若在下一定要走呢?”
    灰衣老者道:“那只有一个办法。”
    萧翎道:“什么办法?”
    灰衣老者道:“凭武功闯过去。”
    萧翎暗中一提真气,正待接口。
    岳小钗突然回过头来,道:“你们都退回去。”
    素文和那红衣女婢应了一声,齐齐向后退去。
    萧翎强自按捺下胸中气愤,也缓步退了回去。
    那白发老妪冷冷地望了萧翎两眼,沉声说道:“小娃儿,你过来,老身有话问你。”
    萧翎心中犹疑不定的缓步行了过去,道:“老前辈有何见教?”
    白发老妪两道目光有如冷电一般,直逼到那萧翎的脸上,缓缓说道:“天下美名人轶事女难计其数,你为何一定要和小孙争那岳小钗呢?”
    萧翎剑眉微微一一扬,道:“老前辈此言差矣……”
    白发老妪怒道:”老身活了九十多岁,难道还会说错话吗?”
    萧翎道:“在下既无和令孙争风之心,更无争风之事,只是老前辈等仗势凌人,劳师动众,形同逼婚……”
    白发老妪气得冷哼一声,接道:“几十年来,从没人敢对老身如此无礼……”
    萧翎心中暗道:这女人年纪虽大,但脾气却是暴躁得很,如今岳姊姊心意未明,倒是不便和她起冲突。当下强自忍下胸中怒火,淡淡一笑,道:“如是老前辈和晚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晚辈一向直言无隐,如是不愿和晚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一晚辈也不敢高攀论辩。”
    白发老妪回顾了玉箫郎君一眼,缓缓说道:“好!老身一生之中,从未对人说过一句求人之言”,此刻却求你萧翎一事,自然,老身亦有还报!”
    萧翎心中虽知其事,必然是十分难为的事,但仍然忍耐不住,问道:“什么事?”
    白发老妪道:“你立刻动身离此。”
    萧翎一皱眉头,付道:我舍死亡生进入禁宫,千里迢迢奔来此地,就是为岳姊姊助拳而来,怎能轻易离此……
    那白发老妪似是早已料知萧翎必然不允,不待萧翎接口,就抢先说道:“老身所付的代价,亦是重大无比,当今武林之世,除了我白云山庄之外,大概还很少有人敢和那沈木风为敌作对。”
    又道:“纵然是有,也是心余力细,势所难能,老身愿以我白云山庄中三名武功最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高手,助你抗拒沈木风,事有必要,老身也可亲自助你一臂之力,这代价够大了吧!”
    萧翎摇头道:“沈木风和晚辈为敌,是一件事,我那岳姊姊和令孙的纠纷,是另一件事,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白发老妪心中似很焦怨,大约是希望在那中年尼姑和岳小钗未返石室之前,先把萧翎一方解决,无心再听萧翎解说下去,眉头一扬,接道:“这么说来,你是非要插手其间?”
    萧翎道:“你们和岳姑娘之间的纠纷,只要能够和平解决,在下决不插手,但如要势成水火,动手相搏,在下就不能不管了!”
    白发老妪冷笑一声,道:“如若老身此刻先取你命呢?”
    萧翎道:“晚辈既然敢来,早已把生死置诸度外了。”
    白发老妪一提气,正想出手,忽闻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来,当下隐忍未发,霍然转过身子。
    那中年尼姑面色严肃,望了萧翎和那白发老妪一眼,缓缓说道:“老前辈,贫尼已经和岳师妹谈过了。”
    白发老妪道:“我那位世贤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佛法,是一位有道高尼,你是她衣钵弟子,已得真传,必能舌翻金莲,说动你的岳师妹了。”
    她心中隐忍着无限委屈。怒火,纵然是几句好话,从她口中说出,也是犹带讥讽,十分难听。
    那中年尼姑却是涵养甚好,摇头说道:“贫尼只怕很难完成家师所托了。”
    白发老妪脸色微变,道:“如是你说不服你这位岳师妹,那是只有动手一途了。”
    中年尼姑面色凝重,缓缓说道:“在事情还未绝望之前,贫尼还不想施用最后的手段。”
    白发老妪道:“照老身的看法,此刻,已算完全绝望了。”
    中年尼姑道:“贫尼既奉师命而来,对家师和老前辈都将有个交代。”
    白发老妪道:“那很好,咱们可以动手了,你对你那位师妹,老身对付萧翎。”
    中年尼姑道:“老前辈还请忍耐片刻,贫尼还有句话问问张世兄。”
    白发老妪缓步退到一侧,道:“你问吧!”
    中年尼姑目光转注到玉箫郎君身上,道:“张世兄,贫尼有几句话请教,希望张世兄能够据实而言。”
    玉箫郎君点点头,道:“什么事?”
    中年尼姑道:“岳姑娘可曾对你说过,萧翎如有信息,她就要离你而去?”
    玉箫郎君点点头,道:“不错,说过这句话。”
    中年尼姑道:“你当时如何回答?”
    玉箫郎君沉吟了一阵,道:“在下当时未置可否。”
    中年尼姑目光又转到岳小钗脸上,道:“岳师妹,张世兄是如此回答你吗?”
    岳小钗摇摇头,道:“不是。”
    中年尼姑道:“张世兄如何回答于你,关系十分重大,你此刻不用害羞,还望照实说出,在当时情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张世兄可能已经淡忘,但你却是有心而言,想必还记忆犹新吧。”
    岳小钗道:“张世兄当时答复我的是,萧翎已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怎可能还魂复生。”
    白发老妪接道:“就算如此回答,那也不算是答应她回到萧翎身旁啊!”
    中年尼姑沉声问道:“岳师妹,这是真实之言吗?”
    岳小钗道:“小妹不敢欺骗师姊,句句话都是真实经过。”
    中年尼姑目光又转到玉箫郎君脸上,道:“张世兄,岳姑娘说的对不对?”
    玉箫郎君沉吟一阵,道:“师太说的不错,说者有心,听者无意,在下已然记不清楚了。”
    中年尼姑缓缓说道:“还有一件事张世兄定然会记得很清楚的。”
    玉箫郎君道:”什么事呢?”
    中年尼姑道:“岳小钗是否答允过你的婚约。”
    自发老妪接道:“岳姑娘和俊儿,并出并游,足迹几遍名山胜水,孤男寡女,如非有情,岂能如此。”
    中年尼姑道,“有情和婚约,是两件事,贫尼觉得应该查问清楚才是。”
    目光又转到岳小钗的脸上,道:“岳师妹,你答允过张世兄的婚约没有?”
    岳小钗道:“张世兄曾对小妹提起婚事,小妹当时答复是再等两年,如若仍无我萧兄弟的消息,那就委身相侍,以报数番相救之恩……”
    那铁手金面人突然插口接道:“若非我家公子数番相救,姑娘有十条命,也已经完全死绝,萧翎纵然还生在世上,姑娘却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成灰了。”
    岳小钗不理那铁手金面人,仍然继续接道:“可是此言之后,不到两年,萧翎就出现于江湖之上,小妹听得此讯之后,就留下书信,悄然离开了张世兄。”
    中年尼姑望着玉箫郎君接道,“张世兄,她说的是真是假?”
    玉箫郎蓄点点头,道:“不错。”
    中年尼姑道:“好!岳师妹再继续说下去吧!”
    岳小钗轻轻叹息二声,道:“以后,张世兄曾天涯海角的追踪于我,但小妹一心要寻找我那萧兄弟的下落,未敢再和张世兄见面。”
    玉箫郎君接道:“咱们虽未见面,但却曾以箫声、琴韵,互通音讯相思。”
    岳小钗道:“张世兄虽然以玉箫苦诉相思之情,但愚妹却以琴韵回劝张世兄,不用再为小妹浪掷情感,想来,张世兄不会否认吧!”
    玉箫郎君叹道:“海枯石烂,此情不移,岳姑娘……”
    白发老妪一顿脚,接道:“没有出息的小子……”
    目光转到那中年尼姑的脸上,道:“不用再问下去了!”
    中年尼姑道:“贫尼还有一些内情不明,希望还能再问几句。”
    白发老妪道:“问来问去,都是一样了,我这位没有出息的孙儿,苦恋岳姑娘,但岳姑娘却是情有所钟,一心向那萧翎,老身想不出再问下去还能问出什么来?”
    中年尼姑略一沉吟,道:“老前辈,贫尼想从其间,找出岳师妹的错,也好有一个问罪的借口。”
    白发老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老身立刻就可以告诉你一个拿下那小丫头的理由来!”
    中年尼姑道:“贫尼已没有嗔念,要我无缘无故的出手对付岳师妹,很难下手,必得找出她一点错处才成……”
    白发老妪道:“她水性杨花,忘情负义,难道还不是理由吗?”
    中年尼姑道:“可是,这其间经过的内情,岳师妹并无亏理之处。”
    白发老妪冷笑道:“你师父派你来,是给老身帮忙,并非让你判断是非来的。”
    中年尼姑道:“家师告诉贫尼之言,是要问明内情,再行决走处理之法。”
    白发老妪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忽听灰衣老者说道:“老夫人不要生气,三绝师太必然会有处理办法,对咱们白云山庄有个交代。”
    那白发老妪冷哼一声,道:“咱们先看她如何处理再说。”
    言罢,回身行到石室一角,盘膝坐下,闭上双目,大有不再闻问之概。
    那中年尼姑望望岳小钗,又望望玉箫郎君,轻轻一叹道:“冤孽,冤孽。”
    那灰衣老者一抱拳,恭恭敬敬对中年尼姑一礼,道:“三绝师大,张家乃一脉单传,如是我们小东家有了三长两短,师大何以对得起陷入禁宫的老庄主呢?”
    三绝师太叹息一声,自言自语说道:“昔年家师为我剃度之时,曾经问我取个什么法号,我脱口而出,要用三绝作号,我要一心一意皈依我佛,绝情,绝亲、绝义,想不到我静修了几十年后,仍然为情所困。”
    萧翎目睹三绝师大困恼之状,忍不住说道:“师大乃有道之人,何苦为凡俗人情所困,你既已无我无嗔,何不退出这场是非呢?”
    三绝师太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萧翎道:“区区萧翎。”
    三绝师大道:“此时此地,你有何资格和贫尼说话?”
    萧翎心中暗道:这尼姑不知好歹,我好言劝她几句,难道劝错了吗?
    正想反唇相讥,突闻岳小钗喝道:“萧兄弟,没你的事,你不许多嘴。”
    他心中对那岳小钗一向敬若天人,听得岳小钗的呼叫,立时住口不言。
    三绝师太长长叹息一声,道:“岳小钗,事情经过我已了解大部,其间细节,那也不用追究了,你也有很多错失之处,虽然有理,但却负情,如今,事情已然闹到这步田地,不知你要作何打算。”
    岳小钗苦笑一下,道:“如是张世兄一人来此见我,小妹心非铁石,大恩旧情,倒叫小妹很感难以自处,如今,张世兄劳师动众而来,大有逼迫小妹就范之用心,这似乎已脱出情理之外。”
    三绝师太道:“张老前辈爱孙心切,随同而来,那也不能算错。”
    岳小钗道:“可是除了老太太之外,还有随行多人,那是作何解说?”
    三绝师太道:“师妹可绝亲情,但却不能抗拒师命……”
    岳小钗道:“师命要小妹如何?”
    三绝师太道:“师父虽然是当今第一明理人,但师妹别忘记,她终是玉箫郎君的姑奶奶啊!”
    岳小钗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师父如何交代师姊,请明说了吧。”
    三绝师太道:“师父命我来此之时,要我盘问实情,看你是否确有错处。”
    岳小钗道:“小妹已然据实奉告,是否有错处,师姊想已了然。”
    三绝师太道:“有理负恩,岂能算全无错失。”
    岳小钗道:“小妹被迫负恩,师姊如和小妹易地而处,那将该如何?”
    三绝师太道;“事由你起,烦恼由你找,要我如何帮你。”
    岳小钗道:“小妹际遇,师姊早已了然,难道张世兄全无错处蚂?”
    三绝师太神情冷肃,缓缓说道:“师父在我离开之时,自言自语他说了一句话,那虽然并非指示于我,但已听在师姊耳中了。”
    岳小钗道:“师父说的什么?”
    三绝师太道:“她老人家说,她身受张家养育之恩,兄长传技之情,但眼看张家香烟断绝……却无法相助。”
    岳小钗眨动了一下圆圆的眼睛,滚下两行泪水。
    三绝师太一字一句他说道:“师妹,可知晓师父言中之意吗?”
    岳小钗道:“小妹明白。”
    三绝师太道:“那是什么意思?”
    岳小钗道:“要小妹委屈求全……”
    三绝师太接道:“你准备如何?”
    岳小钗道:“只要能够求全,小妹愿受委屈,可是小妹纵受委屈,也是难以求全啊!”
    三绝师太目光转注在萧翎脸上,缓缓说道:“你是说萧翎还活在世上,无法背弃对他的承诺。”
    岳小钗急道:“师姊……”
    三绝师太冷冷说道:“只要你愿受委屈,余下的事,自然不用你再费心了。”
    目光转注萧翎身上,缓步行了过去。
    岳小钗急急说道:“师姊,那和萧翎无关,姊姊误会了小妹之意。”
    三绝师太缓缓说道:“如是萧翎未得重生,此刻师妹已是张家媳妇,这中间有一个死结,必得解开,那死结之源,就是萧翎还活在世上。”
    她似是自言自语,也似是说给萧翎和岳小钗听。
    岳小钗突然举步而行,想拦阻三绝师太,萧翎已然挺身而出,抢着说道:“岳姊姊请退开去,这位师太既然找上了小弟,那就是我的事了!”
    三绝师大的左手一挥,挡住了岳小钗,冷冷说道:“走开去,我已自有处理此事之法!”
    岳小钗心中暗道:看来今日难免一战了。暗中提气戒备,退到一侧,只要有人出手攻袭萧翎,立刻出手抢救。
    三绝师太喝退岳小钗后,缓缓对萧翎说道;“我们谈的事情,你都了然了?”
    萧翎道:“不错,在下听得明明白白。”
    三绝师太道:“为了拯救张世兄的性命,贫尼想解开这个死结!”
    萧翎问道:“不知师太要如何解开这个死结?”
    三绝师太道:“事情很简单,这中间的死结,就是你萧翎的生死问题。”
    萧翎冷笑一声,道:“师太之意,是要我萧翎自绝于斯吗?”
    三绝师太道:“救一命伤一命,非我佛门之道,贫尼不愿为也!”
    萧翎一皱眉头,道:“除此之外,师太还有何高见呢?”
    三绝师太神色肃然道:“有一个办法,可以使萧翎从此消失人间。”
    百里冰暗道:她既然不杀我萧大哥,又要他从此在人间消失,不知她有什么奇怪办法,倒要用心听听。
    但闻萧翎道:“师大有何高见,在下倒愿听听……”
    三绝师大目光由岳小钗脸上扫过,凝注在百里冰的脸上,道:“英雄豪杰,红粉佳人,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堆白骨,阁下年纪幼小,出道不久,但已招来了满身情孽,何不自斩情关,随贫尼皈依佛门,贫尼愿代你荐谒吾师,修悟我佛妙谛,扫净灵台,还我本来。”
    百里冰暗道:原来他要我大哥出家为僧。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师大要我剃度出家是吗?”
    三绝师太道:“不错,剪去三千烦恼丝,从此不是红尘人,萧翎之名,亦将是从此消失了。”
    萧翎微微一笑,道:“师大佛法深奥,小可颇受感动……”
    三绝师太接道:“你答应了?”
    萧翎摇摇头道:“不过,小可俗事未了,目下还难答允。”
    三绝师太冷笑一声,道:“贫尼亦看出你非佛门中人,慈航之舟,虽能普渡众生,载彼对岸,超脱苦海,但佛门仍然不渡无缘之人……”
    突然合掌当胸,闭上双目,道:“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陡然睁开双目,眉宇间闪掠一抹杀机,道:“萧施主……”
    萧翎道:“师大有何吩咐?”
    三绝师太冷然接道:“贫尼已然数十年未动嗔念……”
    萧翎接道:“此刻呢?”
    三绝师太道:“贫尼已然对你尽了心力,顽石既不点头,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言中之意,杀机隐露。
    萧翎摇头叹道:“师太妄动嗔念,只为了上体师心……难道这也是佛门之道吗?”
    三绝师太道:“你既不愿皈依我佛,想必是已经胸有成竹,贫尼愿一聆高论。”
    萧翎道:“非是小可不愿,实因小可心愿未完,目下江湖上邪魔当道,武林中杀机弥漫,我萧翎既入武林,自应该为我武林尽一己之力,以维武林沿传千百年的道统正义……”
    这几句话,说得十分厉害,只问得三绝师太脸色一变。
    萧翎不待三绝师太开口,重又接口说道:“只是玉箫郎君和我岳姊姊的纠纷纯出于个人私情,和天下武林同道无关,和武林正义无关;师太静修数十年,仍难免为私情所动,区区凡俗人也,自然亦难免为私情助拳,但想不到诸位却把千般过失,都推到我萧翎身上。”
    三绝师太道:“此刻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宝贵,你既不愿走贫尼指出之路,总得找出一个解决之法才成。”
    萧翎摇头道:“在下并无良策,要看师大的高见了。”
    三绝师太道:“贫尼倒有一法!”
    萧翎道:“请教高见。”
    三绝师太道:“一个人活一百岁也是难免一死,萧施主如肯自绝而死,既可兔去死时痛苦。亦可成名人轶事人之美!”
    萧翎道:“如若我和玉箫郎君两人之间必有一人死亡,那死亡之人,又何必一定是在下呢?”
    三绝师太道:“因为,他姓张,你姓萧,何况你早已盛传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死……”
    萧翎冷笑一声,道:“但你三绝师太不姓张啊!”
    岳小钗心中原想阻拦萧翎不要和三绝师太冲突,只要三绝师太能够置身事外,今日情势,就大不相同了,一向冷静从不偏私的三绝师太,已然明显的表现出全力支援玉箫郎君,大势已定,冲突难免,所以也就不再阻止,暗作戒备,冷眼看情势发展。
    萧翎反唇相讥那三绝师太之后,想她很可能会出手施袭,已然提聚真气,准备先硬接她一击。
    哪知事情竟然大大的出了他意料之外,三绝师太并未立刻出手,目光转注到岳小钗的脸上,缓缓说道:“师妹,你想清楚了没有?”
    岳小钗心中虽然明知她意向何指,但却故作不知,缓缓说道:“师姊要小妹想什么?”
    三绝师太道:“想想今日的结局,如若是彼此一动上手,只怕是不死难休了!”
    岳小钗神色严肃,望了玉箫郎君一眼,说道:“对张兄的病势,小妹不但同情,而且极为关怀,张者太太的武功,小妹更是早已心慕,就人情上而言,小妹也许确有愧对张兄之处,不过在理而言,小妹是毫无亏损,和张兄交往之时,小妹已然说明,萧翎如若还在人世,小妹就要离他而去……”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张兄身上重病,不论是否和小妹有关,小妹都应该侍候左右,尽我之能,使他早日康复,可是,今日的情势,不但叫小妹心灰意冷,而且也使小妹情尽于斯,张兄和我订约,在此相会,纯是私情,但张兄却劳师动众,请了张老夫人和师姊同来,随行之人,又都是白云山庄中第一流的高手,用心昭然若揭,小妹就算是确然对他有情,也将因此化情为恨,心同寒冰了。”
    三绝师太冷冷说道:“你这些理由,就算不说,师姊我也知道,眼下情形,是要你勉为其难!”
    岳小钗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道:“师姊要我答应什么?”
    三绝师太道:“张世兄的婚事,他为你染上相思重疾,除你以外,纵然罗尽天下灵药,也无法医好他的病。”
    岳小钗略一沉吟,道:“小妹如若不答应,师姊是否怀疑到我和萧翎有私了?”
    三绝师太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她修为深厚,从来是喜怒不形于色,此番却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
    岳小钗缓缓说道;“师姊暂请忍耐片刻,小妹还有下情奉上。”
    三绝师大脸色一变,道:“你似是有很多话要说,是吗?”
    岳小钗道:“不错,小妹要把心中所有的话一齐讲完,也许,过了这一刻之后,小妹就不能再谈什么了,如此,师姊也好把详细内情奉告恩师。她老人家对小妹教养一场,小妹不能上报慈恩,心中万分不安……”
    三绝师太接道:“事已至此,我不听你太多解说,但你要我把内情转告师父,那是你的孝心,师姊照办,但你解说之时,要删繁从简,扼要说明,容师姊提醒你一句,今日之局,你如不能妥善安排,只怕是悲惨的后果。”
    岳小钗淡淡一笑道:“这已在小妹的预料中,师姊关怀,小妹心领了……”
    语声一顿,接道:“萧翎来此,我曾拒绝和他相见,先母去世遗书已然示明,要妥善照顾萧翎,遗书详情,小妹不便说得太过详尽,但那遗书上,无疑的已决定了小妹的终身……”
    三绝师太怔了一怔,接道:“有这等事?”
    岳小钗道:“小妹言出肺腑,决无一句虚言。”
    三绝师太道:“那遗书现在何处?”
    岳小钗道:“现由小妹收藏。”
    三绝师大道:“好!你说下去。”
    岳小钗道:“所以,张兄数度救我之命,小妹感恩图报之际,已对他再三申明,萧翎如若还活在世上,我必要离他而去……”
    三绝师太接道:“师妹可曾对张世兄说明遗书的事吗?”
    岳小钗道:“没有。”
    三绝师太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若你当时说明真象,也许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岳小钗道:“当时,张兄如若详予究问,小妹已然准备奉上遗书,可是,张兄当时故做大方,只淡淡一笑,并未追问,他既未问,小妹自是也不便厚颜自动拿出家母遗书了。”
    三绝师太目光转到玉箫郎君的脸上,缓缓说道:“张世兄,她说的对是不对?”
    玉箫郎君点点头,道:“当时那萧翎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死的传说十分真实,在下亦曾赶往萧翎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处查看,只觉浊浪滚滚,正是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流湍急之处,别说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了,就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只要不会水底工夫,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后,也是很难有生存之望,因此,在下判断萧翎已经死定了。”
    三绝师大望了萧翎一眼,道:“但他此刻却仍然好好的活着。”
    岳小钗接道:“小妹已事先说明,此刻自也算谈不上忘恩负义了。”
    张老夫人突然接口说道:“如若不是小孙三番两次相救于你,此刻你早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化灰,那萧翎纵然还活在世上,也是见你不着了。”
    岳小钗道:“不错,晚辈离开了张兄,算是忘情负恩,但如我背弃了萧翎,他们救过家母名人轶事之命,家母遗书中又示明了我的终身,如若老前辈和晚辈易地相处,老前辈亦当如何?”
    张老夫人道:“老身从不会遇上此等事情,自然不用想了。”
    岳小钗望了三绝师太一眼,接道:“事情经过大致如此了,如若这番张兄一人前来,小妹处境,就更加为难了,但这番张兄约请这么多人手,形同逼婚而来,小妹心中反而轻松多了。”
    三绝师太缓缓说道:“说完了吗?”
    岳小钗道:“小妹说完了,小妹死后,但望师姊能把小妹之言转告恩师,小妹就感激不尽了。”
    张老夫人接道:“那很好,既是你感觉到很为难,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的办法。”
    她心中已然暗暗作过盘算,如若岳小钗还活在世上,玉箫郎君一直怀念着她的音容笑貌,这相思之症,自然是日渐加重,最后只有死亡一途;如若岳小钗能够在他面前死去,让他亲眼看到,他心目中的红粉佳人死后之状,自可逐断他心中美好的印象,使他怀念痴情逐渐消失,过些时日,再替他找一个美貌姑娘,就不难疗好心中相思之症了。
    岳小钗两道冷峻的目光,一掠张老夫人,道:“老前辈,晚辈虽然必死,但却不愿自绝!”
    张老夫人道:“你要如何一个死法?”
    岳小钗望着三绝师太,道:“师姊,小妹性格,师姊素来了解,我虽是女流之辈,但自信尚有一些风骨,张老前辈处处对小妹逼迫,小妹只有反抗一途了!”
    三绝师太冷冷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如若动上了手,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岳小钗道:“小妹想过了,至多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断魂崖底。”
    三绝师大冷笑一声,道:“你自信一定死得了吗?”
    岳小钗道:“千古艰难唯一死,小妹已经不怕死了,还怕什么呢?”
    三绝师太长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师姊虽然奉师命到此,也不能袖手旁观,你既不肯听我之命,师姊也无法助你了。”
    岳小钗道:“小妹知晓师姊苦衷,决不致心存怨恨。”
    三绝师太冷冷说道:“你不用想的太好,如若定要动手,你可知谁是你首遇之敌?”
    岳小钗怔了一怔,道:“不会是师姊你吧?”
    三绝师太道:“正是师姊。”
    岳小钗苦笑一下,道:“师姊为何定要先行出手,竟不肯给小妹一次机会?”
    三绝师太道:“你如能上体师父旨意,知为姊处境艰辛,那就不会有这一场动手搏斗了!”
    岳小钗黯然说道:“小妹已然说出了内情,师姊也已然全部了解了……”
    三绝师太冷厉他说道:“我都知道了也是不能放过你,眼下你只有两个选择,若不答应嫁作张家媳妇,只有动手相搏一途。”
    岳小钗正容说道:“小妹只希望师妹能向后退让一步,使小妹能够……”
    三绝师太接道:“师姊必须是先打头阵之人,其间有很多的理由……”
    萧翎突然接道:“岳妹妹既不愿和这位师太动手,这第一阵让给小弟如何?”
    岳小钗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快些退出此谷,素文代我送客。”
    萧翎哈哈一笑,道:“岳姊姊,事已至此,你想小弟还能够走得了吗?”
    岳小钗道:“在我未死之前,我可求我师姊放你离此,我们相处数年情意,此事又和你无关,想她定然会答应我这个请求的。”
    萧翎道:“纵然你那师姊肯答应放我,张家也不会饶了我,今日我不死在断魂崖底,日后必死在他们追杀之下,那时,只有小弟孤身一人和他们决战,何不今日与姊姊联手和他们一决胜负呢?”
    岳小钗道:“你已是武林中成了名的英雄,天下武林同道对你寄望之切,有如大旱之望云霓,你纵然要死,也该死在堂堂正正的维护武林正义之战中,为什么要死在儿女私情的械斗之上呢?”
    萧翎缓缓说道:“这是他们逼的啊!云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尚未入土,难道姊姊当真愿死在断魂崖底吗?”
    岳小钗道:“我是非得如此不可,但你却大可不必啊!”
    萧翎道:“你死之后,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你若活着,他们亦将瞒着你暗中设法杀我,如今彼此敌对之势已成,他们也可能帮助那沈木风和我为难,那时双强会合,相较之下,小弟处境。比今日更坏上十倍百倍,留祸异日,又何苦不在今日,分个胜败出来呢?”
    岳小钗回目望了萧翎一眼,眼睛中充满着复杂的表情。
    萧翎在记忆之中,从未见过岳小钗那等奇异的目光,自己也无法分辨,那目光是爱是恨,是幽怨,还是多情。
    三绝师大冷厉他说道:“念在咱们相处数年的情份之上,我先让你一招,你可以出手了!”
    萧翎突然挺身而上,越过岳小钗,回头喝道:“你退回去!”
    在他心目之中,一向把岳小钗视作天人,从来就不敢稍存亵读之心,更不敢厉言相加,此刻,情绪激动,难以自禁,忍不住大喝一声。
    萧翎想来,这等大声叱喝,必将招致岳小钗的激怒,哪知事情竟是大大的出人意外,岳小钗竟然是缓缓垂首,向后退去。
    萧翎心中一宽,回目望着三绝师太道:“我岳姊姊和你同门学艺,你先她入门甚久,她武功如何,你是最为清楚了,师太和趣动手,那是十拿九稳要胜她了。”
    三绝师太冷笑一声,道:“但我们还有数年相处情份,我至多伤了她,不会取她之命。”
    萧翎正色说道:“如若在下动手呢?”
    三绝师太道,“那就各凭武功,一分生死了。”
    萧翎道:“师太可以出手了!”
    三绝师大自进得石洞之后,一直未留心过萧翎,此刻要和他动手,不自觉地打量萧翎一眼。
    只见他神定气闲,抱元守一,气势十分威壮,不禁微微一怔,暗道:此人年纪不大、但斗志却似是高昂得很,看他气势,内功成就亦是不弱,倒是不可大意。
    忽然间三绝师大对萧翎重视起来,神态亦不似适才那样狂做,缓缓说道:“我和岳师妹动手相搏,确实有些不够公平,萧大侠既愿代她出战,贫尼极愿领教。”
    萧翎看她突然问态度缓和下去,心中暗自奇道:这尼姑一直是神情冷漠,怎的突然变得和气起来?当下说道:“师大要和在下比试拳脚呢?还是比试兵刃?”
    三绝师太缓缓说道:“咱们这番动手,并非比武,不限定拳掌兵刃,自认所长,尽量施展就是。”
    萧翎道,“办法很公平,师太请出手吧!”
    三绝师太道:“贫尼让你先机!”
    萧翎道:“师太乃有道高人,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扬手一掌,拍了过去。
    这数月中,他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少林弹指神功和华山谈云青的剑法,全神贯注日夜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但神功、剑术有成,内功方面,亦是大有进展。
    掌势出手,震起了一股强厉的掌风。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萧翎出手一击,三绝师太已知遇上了劲敌,左手疾抬,食、中二指反袭萧翎脉门。
    萧翎道:“好手法!”
    右掌一沉,左掌闪电一般击了出来。
    他掌法来自南逸公的亲授,南逸公毕生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都化在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掌法之上,那自是艺有专长,尤其那连环闪电掌,以快速勇猛,见称武林。
    三绝师太看萧翎出掌的快速,极为罕见,不禁大吃一惊,暗道:瞧不出这娃儿掌法如此快速。
    心中念转,人却一个转身,横闪三尺,避开一击。
    萧翎大声喝道:“师大请恕在下放肆了。”
    喝声中如影随形追了上去,双掌连环击出,倏忽之间,击出了八掌。
    这八掌不但一气呵成,快速无比,而且掌力雄浑,力道奇强。
    以三绝师大的武功,竟然被迫得连封带退,才算把八掌避开。
    岳小钗亦未料到萧翎武功如此高强,只看得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喜的是萧翎小小年纪,竟有着如此的成就,担忧的是怕他失手伤了三绝师太,和师门结下了不解之仇。
    那张老夫人和随行诸人,也是一个个看得心中震动,萧翎出手如此之快,使他们寄望三绝师太生擒岳小钗的希望成空。
    且说三绝师大一着失机,被萧翎快速雄浑的掌法逼得连连后退,心中亦是大为惊骇,待萧翎连环八掌攻过,立时一抬右腕,摘下背上拂尘,右手一抖,幻起漫天丝影,反击过来,口中却说道:“施主掌法高强,贫尼生平仅见,小心了。”
    萧翎一吸丹田真气,疾退三尺。
    他避开虽然快速,但那三绝师太拂尘来势奇幻,萧翎仍然被拂丝扫中,立时衣服破裂,伤及肌肤。
    那柔软的尘丝拂中萧翎,有如利刀快剑一般,划肌裂肤,痕痕见血。
    三绝师太回手一击,扫中萧翎左肩,却并未立刻追袭,反而微微一怔。
    原来,她一击扫中萧翎之后,感觉到萧翎身上有一股极强的反弹之力,震得右腕微微一麻。
    三绝师太见闻博广,击中对方一记之后,己然感觉到萧翎有护身罡气,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成就,实是武林极为难得的奇质异才……
    在她一转念间,萧翎已然从怀中摸出来了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剑,说道:“师太招术奇幻,在下也要用剑了。”
    短剑平胸护身,却未即刻反击。
    三绝师太看他执剑之势,不禁心中一动,道:“令师何人?”
    但见人影一闪,百里冰冲到了萧翎身前,望着三绝师太,说道:“等等再打好吗?”
    三绝师太心有所思,缓缓说道:“什么事?”
    百里冰道:“我要替大哥包起伤势之后,你再和他动手。”
    张老夫人冷冷说道:“彼此动手相搏,死亡瞬间事,哪有打在中途停下包扎伤势的道理。”
    她言词之间的含意,自然是激那三绝师太出手,不给萧翎喘息的机会……
    三绝师太恍如未闻张老夫人之言,目光却转注到百里冰的身上,说道:“你是萧翎的什么人?”
    百里冰道:“我是他的义妹。”
    三绝师太道:“好!你替他包起伤势吧!”
    百里冰无限柔情,从身上取出一个王瓶,倒出一些白色药粉,敷在萧翎的伤处,拿出一方绢帕,包在萧翎伤处。
    她情有所专,虽然众目睽睽之下,动作极是自然,毫无羞怩之态,岳小钗冷眼旁观,但始终未发一言。
    她为人稳健,热情内敛,不形于神色之间,和百里冰热情洋溢正好相反。
    萧翎原本想拒绝她为自己包扎伤势,但想到在众目相视之下,如是断然拒绝,必将使她无地自容,只好让她为自己敷药包伤。
    百里冰替萧翎包好伤处,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哥啊!今日你如战死断魂崖底,我想那岳姑娘绝不会独生人世,小妹有幸,也将陪你埋骨干此,你放心的打吧!”
    说完,望了岳小钗一眼,缓缓向原位退去。
    岳小钗脸上始终是毫无表情,似是根本未曾听得那百里冰之三绝师太直等到百里冰退回原位,才冷冷说道:“萧翎,可以再战了吗?”
    萧翎长长吸,一口气,纳入丹田,应道:“就算伤势再重一些,在下亦有再战之能……”
    语声微微一顿,道:“不过,在未重行动手之前,在下必得向师太说明一事。”
    三绝师太道:“什么事?”
    萧翎道:“在下手中这柄剑,十分锋利,有削铁如泥之能。师太要小心了。”
    三绝师太心中暗道:如以彼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年限而言,我实不该先动兵刃,我既先动了兵刃,而且又一击伤到了他,他仍能有这般光明气度,实在太不容易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贫尼看得出来。”
    萧翎道:“师太留心了。”
    挥手一剑,乘龙引凤,直刺过去。
    三绝师太拂尘一摆,横里击来,竟是以攻迎攻的招术。
    她摆拂尘的同时,人也侧过身去,自自然然的避开了一剑。
    萧翎短剑疾沉,横向那拂尘上面削去。
    三绝师大内功深厚,拂尘的柔软马尾在她手中却是变化多端,忽而聚在一起,笔直的点来,忽而散成漫天丝网、兜头罩卜。
    萧翎剑招,亦是正中蕴奇,奇中藏正,处处找三绝师大的拂尘。
    两人动上手,晃眼间,已然搏斗了十余回合。
    三绝师太拂尘攻势虽然凌厉,横击点劈,当作数种兵刃应用,但却始终为萧翎短剑封开,无法接近萧翎之身。
    双方又斗了五个回合,三绝师大突然一收而退,道:“你跟何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剑术?”
    萧翎道:“授在下剑法的恩人,姓庄……”
    想到徒忌师讳,突然住口不言。
    三绝师大接道:“可是叫庄山贝?”
    萧翎听她一口叫出了师父名字,不禁一呆,道:“不错,师太可认识他老人家?”
    三绝师大脸上闪掠过一抹凄凉的愁苦,冷冷说道:“闻名罢了。”
    拂尘一摆,重又攻了过去。
    萧翎心中暗道:她一个出家人,怎知我师父之名呢?
    心神一分,遭遇上两次险招,赶忙凝神迎敌,展开反击。
    两人初动手时,萧翎只是想一心一意的削去三绝师太手中的拂尘,却不料三绝师太拂尘变化莫测,十余合搏斗之中,萧翎竟是无法削中,也因此被三绝师太抢尽先机,处处占了主动,萧翎被迫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转。
    这番两人再行动手,萧翎已然不再把精神集中对付那拂尘之上,挥剑旋袭,和三绝师大互抢先机,争取主动。
    这一来,使两人的搏斗形势,更显得凶险无比,拂尘、短剑,各极奇幻,招招都指向对方致命的所在。
    萧翎两月来,苦苦研读那华山谈云青的剑招,不知不觉之间,早已把谈云青的剑法熟记胸中,搏斗之间,不知不觉的施用出来,那华山谈云青,就是凭借着一套剑法,跻身于武林十大高手之列,其剑招的恶毒凌厉、奇幻,自是不在张放之下了。
    是以,萧翎和那三绝师太搏斗之时,常常有石破天惊的奇招出现,竟把那三绝师太迫落下风。
    张老夫人和随行之人,看那萧翎的剑术如此高强,当下心中大力震骇,付道:今日如若不能把萧翎处死于断魂谷中,日后再想伤他,只怕是万难的事了。
    搏斗间突听萧翎一声叱喝,剑光疾闪中,倒退了五步,肃然而立,说道:“承让,承让。”
    凝目望去,只见三绝师太手中拂尘的马尾散落了一地。
    三绝师太望了望手中拂尘,缓缓说道:“你胜了……”
    萧翎道:“师太相让。”
    但闻张老夫人说道:“他手中宝剑锋利,虽然削断了你的拂尘,但却算不得落败。”
    三绝师太神色冷峻,缓缓望了张老夫人一眼,道:“张老前辈之意,可是要贫尼伤在萧翎的手中,才算是落败吗?”
    张老夫人道:“如是你自甘认败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三绝师大神色严肃他说道:“贫尼有一事请教张老前辈!”
    张老夫人道:“什么事?”
    三绝师太道:“萧翎剑法博杂,中间有几招更是奇幻无比,不知张老前辈是否已看出了他剑法的来路?”
    张老夫人道:“吾夫未死之前,曾和老身谈起天下各派剑道,曾经提起庄山贝这个人,说他剑法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但因受先天体质所限,加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过晚,所以,不敢参与十大高手竞争……”
    三绝师太道:“张老前辈这几句话,是褒奖呢?还是讥讽?”
    张老夫人道:“不管他是褒奖或是讥讽,他既然不敢参与十大高手竞争,那自然是自知无取胜把握了!”
    三绝师大脸色一整,缓缓道:“张老夫人,咱门话题越说越远了,我只是要老夫人评论萧翎的剑法,用不着轻蔑庄山贝!”
    萧翎心中一动,暗道:三绝师太似是对那张老夫人轻蔑我恩师,心中甚为不满,难道他和师父相识不成……
    但闻那三绝师大接道:“如若贫尼没有看错,萧翎使出的剑法中,还含有华山派的剑法。”
    萧翎吃了一惊,暗道:这三绝师大倒是见多识广,竟然瞧出我剑法中含有华山派的奇招。
    张老夫人一皱眉头道:“华山剑法,平淡无奇,比诸武当、昆仑,瞠乎其后,百年以来,他们唯一的一位奇才谈云青,在陷入禁宫之后,华山派就继起无人,纵然他学得华山剑招,那也算不得什么绝技了!”
    三绝师太缓缓说道:“贫尼说他使用华山剑法,乃华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之学,正是谈云青昔年在竞争十大高人名衔中所用之剑招。”
    张老夫人道:“但那谈云青已然陷入禁宫!”
    三绝师太道:“贫尼怀疑的就是这萧翎是否已进过禁宫,取滑了谈云青遗留的剑法。”
    张老夫人摇头大笑道:“不可能吧!师太未免把萧翎估计得太高了,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武功高强、才能卓绝之士,欲设法进入那禁官,但都未能如愿,萧翎何许人,一个毛头小伙子,怎可能进入禁宫呢?”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就算萧翎施用华山谈云青的剑招,师太又怎会知晓呢?”
    三绝师大神色冷峻,缓缓说道:“昔年张老前辈尚未陷入禁宫之前,曾经和家师研究过华山谈云青的剑法;有一次张者前辈在和谈云青决斗之中,几乎伤在谈云青的剑下,家师和张老前辈,论剑禅堂,谈了一日一夜,晚辈在旁听道,获益甚深,谈到谈云青几招奇剑时,更是深入分析,臆测变化,列论详尽,因此,晚辈记忆甚深,适才,那萧翎一剑,削去我手中拂尘,颇似谈云青几招剑法中,有一招名叫‘云绕天山’的招法,这一剑,不但要知其诀窍,而且要有极好的天赋,才能练成,谈云青陷入禁宫之后,这一招,已然在华山剑派之中绝传,萧翎既非华山弟子,自然难知其秘,今日陡然间用了出来,除了求诸谈云青的遗留剑谱之外,自然是别无可想之法了,因此;贫尼怀疑他进过禁宫。”
    张老夫人沉吟了一阵,道:“如若萧翎当真的进入禁宫,他应该首先取我张家箫法。”
    三绝师太道:“此言大有道理。”
    目光转到萧翎身上,缓缓说道:“你那一招,是否是华山剑派中的云绕天山?”
    萧翎道:“不错,师太见多识广,在下用的一招,正是云绕天山。”
    张老夫人冷笑L声,道:“你进过禁宫?”
    萧翎道:“不错,在下还见过张老前辈的法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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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以剑代箫
    张老夫人全身一颤,道:“他陷入禁宫数十年,只剩下一堆白骨,你如何还认得出来?”
    萧翎道:“事情全出张老夫人意料之外,一则因那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处封闭甚严;二则,几位老前辈个个均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是以,他们虽已死去甚久,但却一个个都是面目如生。”
    张老夫人道:“当真吗?”
    萧翎道:“萧某从来不打诳语。”
    张老夫人道:“你们进入禁宫之后,岂不使空气流入,破坏了他们的法体?”
    萧翎道:“几位老前辈的法体,经过了数十年,早已干枯,想来不会再坏了!”
    张老夫人道:“你可曾取去了我张家箫法?”
    萧翎道:“我等进入禁宫之后,才发觉早已有人先我们而入禁宫了……”
    张老夫人接道,“那是说我们张家的箫法,早已先被别人取走了?”
    萧翎道:“禁宫中诸位老前辈留下的武功手录,大都为人取走,至于张老前辈的萧法……”
    望了岳小钗一眼,住口不言。
    岳小钗缓缓从怀中取出箫王手录武功秘录,双手捧起道:“贱妾愿以张老前辈留下的绝世武功相赠张兄,以酬数番相救之恩。”
    这意外的变化,使得全场中人名人轶事大都呆在当地,不知如何开口。
    连那一向冷静的三绝师太,也为之愕然不已,半晌讲不出话来。
    岳小钗缓步行到玉箫郎君身前,双手奉上箫王武功秘录,道:“张兄,小妹并非负恩忘情,实因家母遗命难违,而且,小妹和张兄交往之时,已经事先说明,今以令祖遗留人间的绝世武功相赠,以张兄才华,必可把张家萧法发扬光大,扬威于武林之中,也可减少小妹心中一份愧疚。”
    玉箫郎君张俊缓缓抬起双目,盯在岳小钗的脸上;凝神注目,一瞬不瞬,两道森冷的目光,直似要看入岳小钗的内心。
    岳小钗垂下头去,黯然叹息一声,道:“张兄,请接过令祖遗物,愿你日后练成绝技,扬名于武林之中,也算得小妹一番报答之意……”
    玉箫郎君轻轻叹息一声,脸上的神采突然敛失,目中的神光也消失不见,他缓缓他说道:“谢谢岳姑娘的一番盛情,小兄已心领了……”
    他回顾了身侧的张老夫人一眼,突然闭口不言。
    显然,他言未尽意,但却强自忍下,不愿再说。
    张老夫人突然伸过手去,冷冷说道:“那是先夫遗物,还给老身也是一样。”
    岳小钗疾快的缩回右腕,摇摇头道:“张老前辈的遗物,放于禁宫之中,世人都知,进入禁宫充满着死亡危险,老前辈虽是箫王的夫人,只怕也没有承受这秘录之权。”
    张老夫人道:“我是他的妻子,先夫遗物,我怎会无权承受。”
    她双目之中,充满着愤怒的火焰,盯注在岳小钗手中的秘录之上,心想伸手抢夺,但又怕毁坏了箫王手录,不敢出手。
    岳小钗缓缓地把箫王手录藏入怀中,说道:“老前辈说得诚然有理,不过,这其间却是稍有不同之处。”
    张老夫人道:“老身既是说得有理,小丫头、怎不把先夫手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于老身呢?”
    岳小钗道:“如是张老前辈在未入禁宫之前,已写下这本秘录随身带入禁宫,这本手录,自该是归老前辈等所有,可惜的是,张老前辈进入禁宫之后,才写下了这本手录,用心在怕他绝世武功失传,谁能进入禁宫取得这本手录,自然就为谁所有了!”
    那灰衣老者张成,突然接口说道:“但那进入禁宫之人,并非你岳姑娘啊!”
    岳小钗回顾了萧翎一眼,道:“虽非我在禁宫取得,但却是取得之人相赠。”
    张成冷冷说道:“书是我老主人写下,白云山庄自有收回之权,姑娘一定不给,咱们只好动手相抢了。”
    岳小钗淡淡一笑,道:“诸位来此之时并未想到我岳小钗收存着张老前辈的手录,来此用心,无非是想迫我就范,如若难如你们之愿,就算没有这箫王手录,诸位也一样要出手取我之命!”
    目光一掠三绝师太,接道:“小妹已然忍辱负重,委屈求全。但目下情势,似乎已无法求全,小妹也不愿再忍受下去了。”
    三绝师太和萧翎动手之后,心中已知今日情势,如若真的闹翻动手,定然是一个十分悲惨的结果,白云山庄,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尽集于斯,但萧翎的剑法之奇,内力之强,如说单打独斗,包括那张老夫人在内,也未必能够胜他,如是一拥而上,合力群殴,对方有五人之多,虽然未必个个如萧翎和岳小钗武功一般高强,但既然来此,必已有备,决非好与之人。
    她为人冷静,衡度过眼下情势之后,说道:“师妹意欲何为呢?”
    岳小钗道;“小妹愿以张家箫法,还情张兄,如是张老夫人等迫人过甚,今日只好决诸一战了。”
    三绝师太望了张老夫人一眼,道:“老夫人之意呢?”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道:“岳姑娘已负情忘恩害了小孙,看样子岳姑娘如不回心转意,小孙是难有复元之望了,何况,她又霸占了先夫遗留的武功秘录,小孙如有不幸,张家从此而绝,不还先夫武功,白云山庄还有何颜在武林立足。”
    岳小钗接道:“晚辈愿以张老前辈的武功手录还情报恩,张兄不受,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道:“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可以夺回先夫手录,生擒你岳小钗,废你武功,迫你下嫁小孙。”
    萧翎寒然踏前两步,正侍反唇相讥,却为岳小钗示意拦阻。
    张老夫人举手一挥,那劲装少年突然出招,点了玉箫郎君的穴道。
    岳小钗沉声说道:“师姊意下如何。还望早作处置,如果双方一动上手,只怕师姊也无能控制局势了!”
    就在岳小钗和三绝师太讲话的工夫,那灰衣老者张成,和那铁手人已然分别移动身躯,站了方位。
    只见那灰衣老者右手一探,取出了一管铁箫。
    岳小钗一松腰间扣把,抖出软剑。
    岳小钗一亮兵刃,素丈和那红农女婢也同时抽出了宝剑。
    张老夫人的兵刃十分特殊,两个金锤并不很大,只不过有茶杯大小,锤后是线香粗细的白色索绳。
    但闻张者夫人自言自语他说道:“老身已整整四十年未动过这夺命金锤了。”
    三绝师太看那张老夫人把昔年成名兵刃也带了来,心中知她早已有备了,今日一场生死之搏,怕是难以免去了。
    双方各亮兵刃,剑拔膏张,大战一触却发。
    岳小钗神情严肃,望了三绝师太一眼,道:“大战形势已成,已难免动手,小妹希望师姊能够置身亭外。”
    三绝师太满脸为难之色,沉吟了一阵,道:“师妹今日如若落败……”
    岳小钗接道,“埋骨断魂崖底。”
    三绝师太道,“你伤了张老夫人,又是一个什么后果呢?”
    岳小钗道,“负荆师门,听凭发落。”
    三绝师太道:“你败者必死,胜亦难免要负荆师门,胜败都对你无益,何苦要动手一搏呢?”
    岳小钗道:“就目前情势而言,小妹除了还手一战之外,只有束手就戮一途了。”
    三绝师大道;“师姊倒有一策,不知师妹是否肯听?”
    岳小钗道:“师姊请说。”
    三绝师太道:“你既理上无亏,何不随师姊同归师门,由师父出面化解,不知你意下如何?”
    岳小钗望了萧翎一眼,道:“小妹如是答应师姊,我这位萧兄弟呢,以他一人之力,如何能抗拒白云山庄围攻?”
    三绝师大心中暗道:今日在场之人,只怕以他武功最强,纵然是张老夫人出手对付他,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师姊试行一劝张老前辈……”
    目光转到张老夫人的脸上,接道:“老前辈听到我和岳师妹的谈话了?”
    张老夫人道:“听到了。”
    三绝师太道:“岳师妹既然愿随我国归师门听凭师父处理,老前辈似可不用再行动手了。”
    张老夫人道:“我那位妹妹怕不会把我这位嫂嫂放在眼中。”
    语声突住,凝目思索片刻;接道:“她虽不把我这做嫂嫂的看在眼中,但我却不能不尊重她,岳小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了,三月之后,请你那位师父到白云山庄给我回话。”
    三绝师太道:“晚辈定把老前辈之言据实转告家师。”
    张者夫人冷笑一声,道:“你要告诉她,此事关系着张家香烟绝续,她做姑奶奶的,也有一份责任。”
    不等三绝师太再开口,举手连挥道:“你们可以走了。”
    萧翎手持短剑而立,冷眼看局势变化,未发一言。
    三绝师大自被萧翎利剑削去拂尘上的马尾之后,心理上大受挫折,已不似来时那般冷做,当下轻轻咳了一声,接口说道:“张老夫人,贫尼还有下情奉告。”
    原来,张老夫人亦看清目下形势,双方当真的各尽所能拼了起来,很难说鹿死谁手,如若三绝师太置身事外,对已方实力影响更大,三绝师太既然要带岳小钗走,刃。是最好不过,岳小钗去后,可以集中全力先把萧翎杀死,既可去一强敌,又断了岳小钗的希望。是以,一口答应了三绝师太,早些把岳小钗带走。
    她心中打好了如意算盘,不容三绝师大多言,接道:“你带着岳小钗走吧!此地之事,不用你操心了。”
    三绝师太道:“贫尼之意,是张老夫人既然愿把岳小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家师,今日这一场搏斗,似是不用再打下去了。”
    张老夫人道:“岳小钗是你师妹,萧翎似是和你无关吧!”
    岳小钗接道:“张老前辈如不先放过萧翎,晚辈也不会轻易离此。”
    张老夫人冷冷说道:“老身一生之中,从不受威胁。”
    岳小钗目光转至!三绝师太脸上,道:“看来师姊像是无能调解这场纷争了,但师姊已然尽了心力,小妹也给足了师姊面子,形势如此,师姊只有退出这场纷争了。”
    这几句话说得很重,三绝师太亦不禁脸色大变。
    但她究竟是修养深厚的人,略一沉吟,道:“张老前辈既然不肯赏脸,师姊又败在了萧翎手中,只好暂时退出这场纷争了。”言罢缓步退到石室一角,大有袖手旁观之意。
    张老夫人似是未料到三绝师大竟然真的撤手不管,怔了一怔,冷笑道:“师大虽然被萧翎利剑削了拂尘,但你并未伤在那岳小钗的手下啊!”
    三绝师太淡淡一笑,道:“张老夫人既不肯听从贫尼之言,贫尼自也不便强迫岳师妹就范了。”
    一直未讲话的萧翎,突然踏前一步,缓缓说道:“诸般纠纷,都怪我萧翎未死,但此刻,老前辈却有一个杀死我萧翎的机会。”
    张老夫人道:“你认为老身不敢吗?”
    岳小钗秀肩微晃,越过萧翎,道:“事既由我而起,和萧翎何干,老前辈要出手,也应该对付晚辈才是。”
    萧翎微微一笑,道:“姊姊就算百般委曲,他们也不会放过小弟,今日不杀我,明日还有杀我的机会,眼下唯一良策就是使他们明白,白云山庄中人无法杀我萧翎,证明此点之后,他们才肯罢手,姊姊替我掠阵,小弟不敌之时,姊姊再出手不迟。”
    岳小钗还待争辩,突闻三绝师大的声音传入耳际,道:“师妹退开,萧翎武功,决不在你之下,此刻情势,只要让她知道萧翎厉害之后,才不致造成更悲惨的结局,你若坚持出手,只怕要造成混战之局了。”
    岳小钗心知是三绝师大传音相告,想她之言,甚有道理,当下缓缓退开。
    萧翎豪气飞扬,短剑一举,道:“老前辈请出手了。”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缓缓行前两步,手中软索夺命金锤随着她移动的身躯突然向左右飞出,那柔软的白索,有如坚硬铁杵一般,直撑着双锤。
    萧翎暗自一提真气,心道:这老妇人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如斯,实是有些可怕。
    突然间,人影一闪,那灰衣老者跃入场中,道:“对付一个后生晚辈,怎用老夫人出手,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成足矣。”
    张老夫人冷肃他说道:“他手中短剑锋利,能削去三绝师太拂尘,只怕你难是敌手。”
    张成道:“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如是不敌,夫人再行出手不迟。”
    但闻百里冰高声叫道:“大哥啊!人家要用车轮战法对付佩,你要多多小心。”
    张成怕张老夫人受激变化,阻止自己出手,右手铁箫突然一起,一招“铁树开花”,点向萧翎前胸。
    萧翎短剑一挥,一招“法名人轶事轮九转”,短剑幻化出层层白芒,横向铁箫之上削去,人却仍然肃立原位未动。
    张成幼年追随箫王张放,深得主人喜爱,指点他甚多武功,张放陷入禁宫之后,张成更是刻意求进苦练箫法,四十年从未间断,他虽是仆从身份,但内功上的成就,两代的主人都难及他,乃白云山庄中武功最强的高手之一。
    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招,张成已知遇上了劲敌,铁箫疾变,展开快攻,眨眼问,连攻九箫。
    萧翎虽然取得了箫王张放的手录武功,但却一直无暇阅读,对张放箫法的变化全无所知,但他凭仗手中的短剑锋利能够斩铁断玉,想以利剑削斩对方兵刃。
    张成眼看那三绝师太拂尘被削,心中甚多顾忌,铁箫处处要让避那萧翎短剑,很难发挥威力,虽然连攻九箫,但却未能把萧翎逼退一步。
    萧翎一直站在原地未动,只是见招破招,见式破式,一招亦未反击。
    只听张老夫人喝道:“住手!”
    张成收箫而退,道:“夫人有何指教?”
    张老夫人道:“你这打法,如何能够伤人呢?还是老身亲自会他!”
    张成急急说道:“夫人,他手中短剑锋利,削铁如泥,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中之箫,又是当年老东人赐赠之物,箫不离人,人不离箫,数十年来,一直带在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身边,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恐伤了此箫,故而不敢轻试其锋,致使箫招威力难以发挥。”
    张老夫人冷冷说道:“他有削铁如泥之剑,难道咱们就没有对付宝刃之物吗?”
    目光转到那劲装少年身上,接道:“拿出咱们白云山庄的镇山之宝。”
    那劲装少年应了一声,伸手解下背上一个墨色的包袱,恭恭敬敬的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一尺八寸的擅木盒子。
    萧翎心中暗道:白云山庄的镇山之宝,不知是何模样?倒要仔细瞧瞧。
    只见那劲装少年恭恭敬敬的打开木盒,取出一个玉尺,双手递向张老夫人。
    那玉尺比木盒稍短,约在一尺七寸左右。
    张老夫人神情严肃的接过玉尺,道:“张成,这玉尺坚牢无比,不畏宝刀,你可以施展这玉尺和他对敌。”
    张成右手接过玉尺,左手握着铁箫,欠身说道:“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夫人如此厚赐,今日如不胜萧翎,只有埋骨此地,以酬厚恩了。”
    言罢,转身对萧翎行了过去。
    萧翎望着那玉尺通体雪白,心中暗暗想道:这白玉尺不管如何坚硬,也难和我这削铁如泥的室刃相碰啊!
    忖思之间,张成已然提着玉尺、铁箫行近身侧。
    萧翎心中虽然不信那玉尺能和自己的宝刃相击,但仍无轻敌之意,眼看张成行来,长长吸一口气戒备。
    张成手握玉尺,胆子壮了很多,右手一抬,迎面劈去。
    萧翎的短敛一扬,疾向玉尺上迎去,心中暗道:你这玉尺真的能强过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的宝剑,那就不用避我宝刃了。
    心中念头还未转完,玉尺已和宝刃相触。
    但闻一声脆呜,那玉尺果然是完好无损。
    涨成虽知这玉尺是白云山庄镇山之宝,坚硬无比,但瞧着那萧翎手中宝剑锋利,心中大是担心,生恐损坏了宝物。
    是以,剑尺一触之后,两个人同时向后跳开。
    各自看手中兵刃,互无损伤。
    张成胆气一壮,疾攻而上,右手王尺封挡萧翎手中利剑,左手铁箫却攻向萧翎要害。
    萧翎被他快速攻势,抢去了先机,手中短剑又被他玉尺封住,铁萧点点,全攻向致命所在,一时间被迫得连连后退。
    张成眼看自己抢尽先机,占尽优势,攻势更是猛锐,招招逼进,希望一鼓作气,能把萧翎伤在铁箫之下。
    这一阵猛烈的攻势,用出了他数十年修为功力,王尺招招划起啸风之名人轶事声,铁箫点点撤下,势若排山倒海一般,萧翎故是感觉到压力强大,难以抵拒,就是那旁观的三绝师太,也为之暗暗惊心,岳小钗更是全神贯注,手握剑把,只要萧翎一遇危险,立时出手抢救。
    恶斗中,突见萧翎左手一挥,屈指弹出,那点到前胸的铁箫,忽然间直荡开去。
    四周观战之人,只见到萧翎一挥手间,张成的铁箫忽被震荡开去,却不知他用的什么武功,无不心头骇然。
    萧翎施展弹指神功,震开铁箫,立时展开反击,短剑幻化起一片寒芒,和张成争夺先机。
    但闻一阵金石相击的脆呜过后,张成猛恶的攻势,全为萧翎遏止,原处劣势的剑光,反而大盛,片刻间,攻守易势,萧翎反而占尽上风。
    张成极力反攻,无耐已为萧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的剑法所制,一时欲振乏力。
    三绝师大眼看萧翎已然控制大局;张成已呈必败之势,低声对岳小钗道:“岳师妹,如若你不愿和白云山庄结仇,传音告诉萧翎,不要施下毒手伤人。”
    语声甫落,胜败已分。
    只见两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扑击的人影,突然分开!
    萧翎汹剑而立,神情肃然。
    张成却一连后退了三步,才拿桩站好,脸色苍白,显是受了重伤。
    张老夫人脸色铁青,缓缓说道:“张成,你伤得很重呜?”
    张成铁箫支地,撑着摇摇欲倒的身躯,喘了两口气,道:“夫人,这小子学会了少林派无相大师的弹指神功……”
    身子一颤,吐出了一口鲜血,但他仍然强自打起精神,接道:“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昔年曾经随老主人看过十大高手竞名比武之争,那少林和尚就凭这弹指神功,扳回了劣势,未伤在老主人的箫下,夫人要多多小心。”
    他勉强支持,说完了几句话之后,突然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摔在地上。
    张老夫人回目一顾那劲装少年,道:“拿一粒保命丸给他服下。”
    那少年应了一声,抱起张成,退到石室一角。
    张者夫人目光转到萧翎的脸上,满头白发颤动,冷冷地道:“萧翎,你用什么武功伤了他?”
    萧翎缓缓说道:“修罗指,但在下和白云山庄无怨无仇,己然手下留情,决不敢伤他性命,他如能忍住不讲话;伤势决不致如此厉害,但他满腔忠义,必欲把所知讲完,才使伤势转剧,不过,那也不足致命,只要他好好调息两日……”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接道:“白云山庄人的生死,不用阁下关心。”
    萧翎剑眉一扬,似想反唇相讥,但却又强自忍下未言。
    张老夫人回首一顾那劲装少年道:“把玉尺给我。”
    那劲装少年从张成手中取过玉尺,投了过来。
    原来,那张成名人轶事人虽晕倒,但手中仍然紧紧抓住玉尺不放。
    张老夫人接过玉尺,冷冷说道:“你艺兼数家之长,无怪如此猖狂,老身风烛残年,形将就木,生死的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你不用对我留情,尽管全力施展就是。”
    这几句话,说得悲壮凄凉,大有孤注一掷之势。
    萧翎缓缓说道:“白云山庄和我萧某无怨无仇,但老前辈若定要赐教,晚辈不敢不从,彼此点到为止……”
    张老夫人怒声喝道:“谁要和你点到为止,咱们是生死相搏。”
    萧翎心中暗道:这老夫人年逾古稀,脾气怎的如此暴躁。
    只听岳小钗娇声说道:“兄弟退下,姊姊奉陪张老前辈几招。”
    萧翎一皱眉头,道:“小弟落败之后,姊姊再行接手不迟。”
    岳小钗肃然喝道:“不行,快退开去。”
    萧翎心中对岳小钗有一种莫可言喻的敬畏,看她冷肃神情,不敢再言,缓缓向后退开。
    岳小钗欠身一礼,道:“老前辈……”
    张老夫人冷哼一声,道:“谁是你的老前辈?你既要和老身动手,快亮兵刃吧!”
    岳小钗取出箫王张放的武功手录,双手捧起,恭恭敬敬递了过去,道:“老前辈先请收下这个。”
    张老夫人虽有收取之心,但岳小钗双手捧上,却又有着不便伸手之感,略一沉吟,道:
    “你这是何用心?”
    岳小钗道:“张兄对晚辈有过数番救命之恩,晚辈归还张家武功,也算略报恩情。”
    张老夫人道:“小孙快要死了,哪里还能练他祖父的箫法!”
    岳小钗道:“老前辈如若不肯接收,如是晚辈死伤在老前辈的手下,张老前辈这本手录,只怕要流于江湖,难再收回了。”
    张老夫人沉思一阵,权衡利害,无法再行矜持,伸手取过箫王武功手录,缓缓说道:
    “老身虽然收了先夫遗留的武功,但并非答应了姑娘求和之愿。”
    岳小钗摇摇头,道:“晚辈也不敢作此妄想。”
    张老夫人道:“那很好,你亮兵刃吧!”
    岳小钗道:“在未动手之前,晚辈还有几句话说。”
    张老夫人道:“什么话,快些说吧!”
    岳小钗道:“我和张兄的恩怨,与我萧兄弟原本就无关,情势迫他出手,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有道是相打无好手,伤亡自然难免,希望老前辈和晚辈这一战,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总结,不管谁胜谁败,前嫌一笔勾销。”
    张老夫人道:“听你口气,你倒似很有把握能够胜得老身是吗?”
    岳小铰道:“老前辈误会了,晚辈之意是说恩怨皆集我一身,不论谁胜谁负,这场过节就此完结,日后不再怨怨相报了。”
    张老夫人道:“你放心,如若老身死伤在你的手中,白云山庄中人找你们报仇,那也是十年之后的事了,你们尽可赶尽杀绝,趁白云山庄后继无人之时,一举尽歼,以绝后患……”
    岳小钗一皱眉头,道:“老前辈……”
    张老夫人接道:“不要称我老前辈,你姓岳,我姓张,咱们互不相关……”
    语声一顿,又道:“不过,老身要是胜了你,那又该当如何?”
    岳小钗道:“晚辈死而无憾。”
    张老夫人道:“如若你不死呢?”
    岳小钗一扬柳眉儿道:“老前辈之意呢?”
    张老夫人道:“过我张门,嫁于小孙为妻。”
    岳小钗道:“这个,这个……”
    张老夫人厉声喝道:“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亮兵刃出手吧!”
    玉尺一挥,直向岳小钗劈了下去。
    岳小钗一吸气,陡然退后五尺,转目一顾素文,道:“给我长剑。”
    素文微微一怔,抽剑投了过去,心中却大感奇怪,暗道:她腰上明明围着软剑,怎的竟不肯施用,却要借我兵刃。
    岳小钗借剑的举动,不但使素文心中茫然,就是三绝师太,亦是大为奇怪,不知她何以带着兵刃不用,却要借剑动手。
    只在萧翎心中有些明白,想那岳小钗定然是研练箫王张放武功有成,软剑不宜施展箫法,借剑以代箫,要以张家的萧法对付张老太太。
    岳小钗接过长剑,平胸而立,道:“老前辈,请恕晚辈放肆了。”
    张老夫人劈出一尺后,也未再出手攻袭,似是等待岳小钗拔出兵刃。
    张老夫人玉尺纵横,一开始便下辣手,着着迫近,岳小钗被迫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三绝师太心中大力担忧,生恐张老夫人下手过毒,伤了岳小钗。
    两人剑来尺往,恶战了二十回合后,岳小钗竟然是仍然维护着一个勉可招架的局势。
    不论张老夫人的攻势如何的猛恶,但岳小钗却一直在看似险恶的形势中渡过。
    忽闻一声娇呼,两条人影突然分开。
    凝目望去,只见那岳小钗面色苍白,横剑而立。
    萧翎不禁心头大骇,横里一跃,拦在了岳小钗的身前。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道:“萧翎,你们纵然用车轮战法,老身亦是不惧。”
    只听岳小钗冷冷喝道:“萧兄弟,你退开去。”
    向无所惧的萧翎,唯独对岳小钗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听得她呼喝之名人轶事声,立时又退回一侧。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道:“岳小钗,你还有再战之能吗?”
    岳小钗长长吁一口气,说道:“也许是老前辈手下留情之故,这一尺并非使晚辈失去再战之能。”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道:“那很好,你可以和老身再作一次决战。”
    岳小钗缓缓说道:“适才晚辈已然尽其所能,仍然中了老前辈一记玉尺,足见老前辈武功确是高强了。”
    张老夫人接道:“你如肯及时海悟,认败服输,答允老身条件,为了小孙,老身可以不究既往。”
    岳小钗淡淡一笑,道:“如是在三月之前,晚辈确已无反击之能,但此刻,情势就大不相同了。”
    张老夫人道:“有何不同?”
    岳小钗道:“晚辈此番再战,当以张家的箫法,和老前辈再决胜负。”
    张老夫人冷冷说道:“那是班门弄斧了。”
    岳小钗道:“张老前辈遗著,确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奇招,有很多是他陷入禁宫之后才悟出的奇招。”
    张老夫人冷笑一声,道:“那很好,你能用张家箫法击败老身,老身败了亦是甘心,不过,你如再贼在老身手中呢?”
    岳小钗苦笑一下,道:“晚辈当场横剑自绝!”
    目光一转,沉声说道:“萧兄弟,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萧翎道:“姊姊吩咐,萧翎无不依从。”
    岳小钗道:“如若我败在老前辈手中,横剑而死,决不许你出手为我报仇。”
    萧翎接道:“这个,这个,小弟……”
    岳小钗柔声说道:“答应我,兄弟,不要使我死后心中不安。”
    萧翎无可奈何他说道:“好!小弟答应。”
    岳小钗道:“收了我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用林中枯枝焚烧,带我骨灰,放在我母亲法体之前,我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想已不会再坏,你如有能力,就找一处山洞把你云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和我的骨灰封存山洞之中。”
    萧翎黯然说道:“小弟遵命。”
    岳小钗道:“最后一件事,就是素文和小虹两个丫头了,她门本是一位前辈高人的女弟子,师父身遭不测之祸,两人遇我之后,一见投缘,甘愿随我为婢,名虽主婢,情同姊妹,我如死去之后,你要好好的照顾她们。”
    庸翎道:“小弟记下了。”
    但闻啼嘘之名人轶事声传入耳际,道:“小姐如若不幸战死,我等亦将随之偕亡,不用有劳萧相公了。”
    萧翎转身望去,只见素文、小虹挥手拭泪,哭得像泪人一般。不禁黯然一叹,道:“姊姊之命,小弟决不敢违拒,不过,姊姊要全力求生才成。”
    岳小钗接道:“我知道,你云姨大仇未报,我岂能不全力求生。”
    萧翎道:“姊姊无负于人,不应存以死除疚之心。”
    岳小钗不理萧翎,目光却转到素文和小虹身上,说道,“你们哭什么?我还没有死啊!”
    素文、小虹不敢再哭,拭去脸上泪水。
    岳小钗叹息一声,道:“张老前辈旨在杀我一人,她德高望重,我死之后,她决不会和你们为难,萧相公仁侠天性,必然会给你们有一个妥善的安排,你们跟他去吧!”
    素文、小虹含泪点头,不敢再行多言。
    岳小钗目光又转注到三绝师大的脸上,道:“小妹死后,师姊务请代小妹在师父面前,一谢教养之恩。”
    三绝师大道:“师姊定当完你心愿。”
    岳小钗说完后事,才一摆长剑,道:“张老夫人可以出手了。”
    张老夫人也不多言,玉尺一挥,击了过去。
    岳小钗这次不再相让,避过一招,立时回剑还击。
    两人这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比起适才相搏更见凶恶,岳小钗以剑代箫,又揉合剑中奇招,但见寒芒流动,忽点忽劈,攻守兼顾,极是凌厉。
    张老夫人手中玉尺更是攻多守少。
    萧翎全神贯注,看两人搏斗情势。
    动手之初,岳小钗仍处劣势,那张老夫人手中王尺纵击横劈控制大局,但搏斗了二十合后,局势渐变。
    岳小钗奇招横出,反守为攻,张老夫人猛攻十余招,占得一点先机,当即被岳小钗突出的奇招扳回劣势。
    五十回合后,双方虽然仍在不见胜负的拼斗,但萧翎和三绝师太都已看出,岳小钗已然不致落败,手中长剑的变化,常有玄奇莫测的奇学。
    搏斗中突见岳小钗剑法一变,连出三招。
    这三招奇幻凌厉,看得人眼花绩乱,以萧翎和三绝师太武功之高,均都无法瞧出剑势变化的来龙去脉。
    剑花连闪中,响起一声闷哼,张老夫人手中玉尺落地,疾退三尺,右手上鲜血汩汩而出。
    岳小钗抱剑说道:“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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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恩情困佳人
    张老夫人脸色黯然,萧萧白发,无风自动,双巨中泪光盈盈,缓缓说道:“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老身当真是老迈了。”
    语声凄凉,老泪滚落,英风尽失,黯然神伤。
    岳小钗缓缓说道:“适才晚辈施展的三剑,名叫‘闪电三箫’,乃是张老前辈陷入禁宫之后悟出的绝技之一,以老夫人武功的深博,如得再阅张老前辈遗留的武功,必然有惊世骇俗的大成,晚辈奉还张老前辈手著秘录,以报张兄救命之恩,也算使张家箫法重归白云山庄。”
    张老夫人一战落败之后,已不复战前气焰,回顾了玉箫郎君一眼,自言自语他说道:
    “这报偿不能算轻啊!”
    玉箫郎君接道:“奶奶,咱们走吧。”
    挣扎着站起身子,大步向外行去。
    张老夫人尖声叫道:“俊儿,你怎么能够走动。”放步追了出去。
    张成和劲装少年紧随追出,眨眼间,白云山中人走的一个不剩。
    岳小钗呆呆的望着那些远去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三绝师太待张老夫人等去后良久,才缓缓他说道:“师妹,你作何打算?”
    岳小钗摇摇头,道:“小妹没有打算。”
    三绝师大道:“你可愿跟我归见师父?”
    岳小钗略一沉吟,道:“师姊觉着小妹是否该去?”
    三绝师太道:“不论你是否想去,但在半年内你得去见师父一面,解说今日情形,师姐从旁为你作证。”
    岳小钗道:“多谢师姊了。”
    三绝师太缓缓说道:“师父虽然不喜欢她嫂嫂张老夫人,但和箫王张放老前辈兄妹之间的情意却是很好,玉箫郎君乃张家唯一的骨肉,师父绝不忍心看那玉萧郎君因此而死,她表面之上对此事虽然冷淡,但就师姊所知,师父已经采集了甚多灵药,替张俊调制一种药丸,除非你准备和师父起冲突,还是最好能先取得师父的谅解。”
    岳小钗道:“师姊关顾之情,小妹永铭肺腑。”
    三绝师太道:“希望你会记住我的话,师姊去了。”
    举步向洞外行去。
    岳小钗送三绝师太离去之后;重返石洞,望了萧翎一眼,轻轻叹道:“兄弟,你为什么不肯听姊姊的话?”
    萧翎道:“什么事啊?”
    岳小钗道:“我说过要你离开此地是吗?”
    萧翎道:“如是玉箫郎君一人前来,小弟决不会到此多事,但他们浩浩荡荡一行数人,姊姊独力如何能支,因此,才赶来相助。”
    岳小钗看他满脸惊惶之状,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我想不到,你能在短短三月之内找出禁宫,而且武功又有这么大进境。”
    萧翎道:“只能说样样赶巧,使小弟未辱使命。”
    岳小钗道:“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禁宫之钥,用心只是想把你支开,不要你管姊姊的事,想那禁宫,传言江湖数十年,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苦心寻找都未能找到,你在短短数月之中如何能找到,唉!
    但终于被你找到了。”
    萧翎道:“说起来,也算得皇天有限,小弟只算是凑巧赶上而已。”
    当下把进入禁宫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岳小钗道:“你冒了很多险……”
    目光转到百里冰的身上,道:“这位姑娘是谁,你还没有替我引见。”
    萧翎正待说出那百里冰的身世,百里冰已抢先接道:“我叫百里冰,见过岳姑娘。”
    岳小钗看她娇小可爱,言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心中十分喜爱,微微一笑,道:“百里姑娘……”
    百里冰道:“我小姑娘几岁,你不嫌弃,就认我一个妹妹吧!”
    岳小钗微微颔首道:“好,我还不知晓妹妹的家世……”
    百里冰接道:“我长在北海冰宫。”
    岳小钗道:“北天尊者是你……”
    百里冰道:“是我爹爹。”
    岳小钗道:“北海公主,令尊不但威震北海,而且名倾中原,听说他手下,罗致了无数高手,每隔几年;总要有一趟中上之行,行径之处,所有的武林人物,不是恭迎恭送,就是退避三舍。”
    百里冰不脱稚气,看那岳小钗美艳容貌,优雅风度,无怪萧大哥提起她敬重无比,最难得是她对自己似是毫无嫉妒之意,想到自己对她的嫉妒,不禁暗暗惭愧,当下笑道:“小妹对家父的事知晓很少,家父也不给我谈武林中事。”
    岳小钗叹道,“原来如此……”
    目光一顾萧翎道:“兄弟,你怎么认识了百里姑娘?”
    萧翎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岳小钗是敬畏异常,既不敢不回答,如若是据实奉告,又觉得有甚多碍口之处,当下说道:“这个,这个……”
    百里冰接口说:“是小妹天涯寻访,找到他的。”
    岳小钗微微一笑,道:“令尊知道吗?”
    百里冰摇摇头,道:“家父不知。”
    岳小钗道:“似你这般私离冰官,令尊定然将四海寻觅,有一天,令尊如若知晓此事,岂肯罢休。”
    百里冰黯然说道,“我也知晓此事可能给萧大哥带来甚多烦恼,但我不能自主……”
    萧翎道:“小弟已为她和北天尊者动过一次手了。”
    岳小钗吃了一惊,道:“你如何是北天尊者之敌!”
    萧翎道,“小弟受了重伤,得人相救。”
    岳小钗是何等聪明人物,已然瞧出百里冰一片痴情,如若再问下去,百里冰情面将何以堪,当下转变话题,道:“兄弟,上次匆匆一见,我还没有问清你近年在江湖上的情形,你名气似乎愈来愈大,仇人也越来越多……”
    语声稍停,接道:“不过,这只是我听闻的江湖传言,究竟详细内情如何呢?”
    萧翎道:“小弟仇人,只有一个沈木风,不过,其人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甚广,武林每一个角落地方,似是都有他的下层爪牙。”
    岳小钗点点头,道,“这就是了,沈木风势力之大,武林中极少能有人和他抗衡,但你却是当今武林中唯一能和他一争长短的人。”
    其实,她已经暗中助了萧翎数次,对萧翎在武林中的成就,了解的很清楚。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姊姊,我没有和那沈木风争霸武林的用心,我只是想阻止他为恶江湖,如是有一天沈木风能够翻然悔悟,小弟亦将……”
    岳小钗摇摇头,道:“沈木风永远不会悔悟了,你和他之间,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你们之间,有一人死亡……”
    举手一理长发,接道:“姊姊本该助你得偿心愿,但我自己还有牵缠难息的恩怨,只怕是无能助你了!”
    萧翎道:“姊姊,可仍是为了那玉箫郎君的事?”
    岳小钗道:“可以这么说吧!当年箫王张放,为人豪气干云,门规森严,义侠自任,是以白云山庄中人,很少在江湖上惹事生非,但那位张老夫人的为人,却是十分偏激自私,因此,和她唯一的小姑,也就是我的师父,相处极不和睦,张放死后,两人更是很少来往,不过,我师父对他的外孙张俊,却是极为钟爱,只是她长年相伴古佛青灯,修为深厚,已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如是那玉箫郎君真要临死亡难关,她自是不会见死不救……”
    萧翎急急接道:“那姊姊要怎么办呢?”
    岳小钗道:“现在,我也无法知晓,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萧翎沉吟了一下,突然抬头说道:“小弟倒有一策,不知姊姊意下如何?”
    岳小钗道:“什么办法?”
    萧翎道:“由小弟出面、先去和姊姊那位师父谈谈,告诉她内中情形……”
    岳小钗摇摇头,道;“这办法不行,我那师父素不喜和生人晤谈,何况,你还是男人呢!”
    萧翎奇道:“怎么?令师讨厌男人吗?”
    岳小钗微微一笑,道:“除了张放之外,很少有男人进过无尘庵,那玉箫郎君张俊,虽然很得我师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但也不能擅越雷池一步,进入无尘庵中。”
    萧翎道:“那不要紧,我在庵外等候,要冰儿给她送封信,约她出庵相晤就是。”
    岳小钗道:“唉!你想得太容易了。”
    萧翎奇道:“哪里不对了?”
    岳小钗道:“兄弟,床目前在武林中,虽已是大有声望的人物,但那无尘庵主却不会震于你的威名……”
    萧翎接道:“姊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姊姊受她传技教养之恩,见她之面,无法把心中所思,告诉于她,小弟说话顾虑较少,可把姊姊的心意完全转达于她。”
    岳小钗叹息一声,道:“名义上那无尘庵主不承认我是她的弟子,实则她早已把我视作弟子看待,数年相处,姊姊对她老人家了然很深,你去见她,不但于事无补,而且会把事弄坏!”
    萧翎接道:“那要怎么办呢?”
    岳小钗道:“只有姊姊去见她老人家。”
    萧翎缓缓说道:“如若那无尘庵主不听姊姊解说呢?”
    岳小钗苦笑一下,道:“她老人家对我有养育之恩,因此,我不能和她动手,我要对她剖析内情、说明经过,张俊虽然可怜,但错不在我,求她谅解!”
    萧翎道:“如是她不肯谅解……”
    百里冰突然接道,“如是她动之以情,求岳姊姊帮她之忙,救那玉箫郎君之命呢?”
    岳小钗怔了一怔,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到。”
    百里冰道:“姊姊是性情中人,如是那无尘庵主动之以情,只伯姊姊很难推托了。”
    岳小钗伸出手去,轻轻一拂百里冰脸上秀发,缓缓说道:“谢谢你,你这点年纪,又是在父母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下长大、论事如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密,实是难得的很,唉!有你这样聪明多智、美娴的姑娘跟着萧兄弟,对他帮助太大了。”
    百里冰道:“萧大哥一向不肯听我的话!”
    岳小钗望了萧翎一眼,笑道:“百里妹妹聪明至极,以后,你要多多听她的意见才成。”
    萧翎望了百里冰一眼,笑对岳小钗道:“姊姊别听她的,其实,她每次高论,我都很用心听的!”
    百里冰道:“听完了有什么用,你从来不肯照我的话做。”岳小钗看两人斗口情趣,淡淡一笑,道:“百里妹妹虽然出身于北海冰宫,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她的才慧,对你有很大帮助,有她在你身边,使我放心不少。”
    萧翎道:“如若姊姊能和我们在一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就……”
    岳小钗接道:“你们先去吧!我办完了自己的事,就去找你们。”
    萧翎道:“姊姊一个人面对强敌,岂不是太过孤单了吗?小弟之意,不如先解决此事,然后我等再同心协力对付那沈木风。”
    仰起脸来,长长叹息一声,道:“我在江湖中混迹的时日虽然不长,但对江湖中的生活却已感到厌倦,如若能够杀去沈木风,我要寻找一处清静之地休息几年,永不再出江湖了。”
    岳小钗道:“你存此心,足证淡薄名利,以你的年龄,和此刻的成就而言,实是异数,你此刻已不是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这一时代中的人物,你尽管厌倦江湖,但却无法摆脱,你说杀了沈木风就可了去心愿息影不出,事实上,只怕是很难办到!”
    萧翎道:“为什么呢?当今江湖上罪恶,集于沈木风一身,杀去沈木风,江湖立时将风平浪静,数十年当不致再有这样一位枭雄人物了。”
    岳小钗道:“不信我的话,我就说一件事给你听听!”
    萧翎道:“什么事?”
    岳小钗道:“如是你知道杀死云姨的仇人,你能够坐视不管吗?”
    萧翎怔了一怔,道:“云姨待我恩清如山,自然要替她报仇了。”
    岳小钗道:“我的事呢?”
    萧翎道:“全力以赴,死而无憾。”
    岳小钗回顾了百里冰一眼,接道:“如是这位百里姑娘有了麻烦呢?”
    萧翎道:“自然不能坐视。”
    岳小钗道:“够啦,这石室之中名人轶事共有几人,每一个人都有了麻烦你都不能不管,何况,江湖千百万人,纵横牵扯,岂能让你自毁……”
    语声一顿,正容说道:“你算算看,你这短短十几年的生命中,哪一桩不是人所难及的奇遇,唉!迷信的话,你这些奇幻际遇,又何尝不是冥冥中有一种力量为你安排下呢?”
    萧翎沉思了一阵,道:“姊姊说的不错,小弟当尽我之能挽救武林大劫,为江湖伸张正义。”
    岳小钗点头笑道:“你肯听我劝告我很高兴,你们先走一步吧!此刻,你已是武林一盏明灯,为我的事,你避居深山已有数月,只怕江湖上刚刚振起的人心,因你失踪,影响很大,我收拾一下,也要离开此地。”
    萧翎道:“姊姊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呢?”
    岳小钗道:“我刚才想过了,姊姊的事,还是姊姊解决的好,我那师姊,虽号三绝,其实她一绝也绝不出来,对我情意甚深,想她回庵之后,必会把此地详情告诉师父,你如和我同去,只怕要引起师父误会,还是我一人去见师父的好。”
    萧翎道:“万一你那位恩师逼你就范呢?”
    岳小钗道:“我那师父,极明事理,如着我婉转陈诉,想她还不会逼迫于我。”
    萧翎道:“我也有求姊姊,希望你答允我。”
    岳小钗道:“什么事啊?你现在是武林中的大英雄大豪杰,说话还和小时一样!”
    萧翎道:“在妹妹面前,我永远是小弟,只怕一生大不起来了。”
    岳小钗道,“什么事快说吧。”
    萧翎道:“请姊姊给我一个约期和见面之地,届时姊姊不赴约,我就率领天下英雄找上无尘庵和那无尘庵主评评是非!”
    岳小钗一皱眉,道:“这个……”
    萧翎接道:“姊姊如不答应,小弟非要跟你同去不可。”
    岳小钗摇摇头,道:“好吧,咱们半年之后,在泰山白云观中相见……”
    萧翎道:“不行,半年太久了。”
    岳小钗道:“那么三个月吧!”
    萧翎黯然说道:“姊姊去见令师之后,三两日必然有所决定,为什么要等那么长久时间,才肯和我相会呢?”
    岳小钗缓缓说道:“我必须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恩师。也许十日半月才能收效。”
    萧翎道:“那就决定一个月吧!一个月内如无姊姊消息,我就找上无尘庵去。”
    岳小钗道:“你知道那无尘庵距此多远?”
    萧翎道:“不知道啊!”
    岳小钗道:“那就是了,此地到无尘庵走也要走上十天半月,一月时间,如何能够?”
    百里冰接道:“岳姊姊,就这么办吧!分手之日算,一个月后,如是还没有姊姊消息,我们就赶往无尘庵去,如是姊姊无恙,就在庵外接我们。”
    岳小钗还想推拒,萧翎已抢先接道:“姊姊说什么,我一向听什么,但小弟的话,姊姊却是一句也不肯听。”
    百里冰道:“如是姊姊不肯答应我们,我们也不走了,跟着姊姊就是。”
    岳小钗无可奈何,长长叹息一声,道,“好吧!从明日算起,一个月后,你们再去,不许早到。”
    萧翎笑道:“好啊!我们将在一个月零一天时,赶到无尘庵外。”
    喜悦之情,溢现于神情之间。
    百里冰突然一皱眉头,道:“姊姊,那无尘庵在什么地方啊?”
    岳小钗沉吟了一阵,道:“广西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中,你们可以走了。”萧翎和百里冰相互望了一眼,齐齐欠身一礼,道:“姊姊多多保重。”转身离开了断魂崖。
    百里冰仰脸望望天色,只见落日西沉,已是晚鸟归巢时分。萧翎长吁一口气,道:“冰儿,有一件事我总是想不明白。”百里冰道:“什么事?”
    萧翎道:“岳姊姊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呢,非要我们先走不可?”
    百里冰沉吟了一阵,道:“也许她还有一点事情……”
    萧翎道:“什么事情?”
    百里冰嗤的一笑,道:“也许是女孩子家私事……”
    笑容突敛,长长叹一口气,接道:“我很惭愧……”
    萧翎道:“什么事很惭愧?”
    百里冰脸上泛起一抹轻微红晕,道:“没有见到岳姑娘之前,我一直担心她不能容我,想不到,她竟是那样一位胸襟开阔的天人,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起来,自然是很惭愧了。”
    萧翎微微一笑,道:“我早就告诉你了,你自己不肯坦白心事,那是活该了!”
    百里冰扬了扬秀眉,值:“你已经听见了,心里很高兴,是吗?”
    萧翎道:“能帮了岳姊姊一次忙,我心中自是高兴了。”
    百里冰道:“不止如此吧?”
    萧翎道:“那还有什么事呢?”
    百里冰道:“哼!岳姊姊说的话,你当真没有听到吗?”
    萧翎奇道:“岳姊姊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呢?”百里冰道:“你是当真不记得呢?还是明知故问?”
    萧翎道:“自然是真的不记得了!”
    百里冰道:“唉!这种重要的话,你怎能不记在心中呢?”萧翎道:“冰儿,你不用绕圈子,还是直说了吧!”
    百里冰看他不似装假,说道:“岳姊姊告诉三绝师大,说她母亲留下遗书,已把她许配于大哥你了啊!这虽是说给三绝师太听的,但也是说给你听啊!这无疑告诉你,岳姊姊已经是你的妻子了!”
    萧翎微一沉吟道:“不错,岳姊姊似乎是说过这些话,但那只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
    百里冰接道:“一个女孩子,节操清名是何等重要,岂是随便说的。”
    萧翎停下脚步,回首望着百里冰,脸上是一片肃穆。
    百里冰从未见过萧翎这般严肃的望着自己,不禁心头怦怦乱跳,缓缓垂下头去,柔声说道:“大哥啊!我说错了话吗?”
    萧翎道:“也许你没有说错,但我一定得把我心中所想的事情告诉你。”
    百里冰抬起头来,满脸迷惘,望着萧翎,道:“大哥说吧!小妹洗耳恭听。”
    萧翎道:“岳姊姊在我心中,是一位凛然不可亵读的人,我配不起她,玉箫郎君也一样不配,以后别再说冒读岳姊姊的话了!”
    突然展颜一笑,道:“咱们要走快些了,在天色人夜之前走完这段荒凉草地。”
    百里冰摇摇头,欲言又止,放步追在萧翎身后而行。
    行过那一片荒凉的草地,已然是日沉西山暮色苍茫时分。
    百里冰道:“大哥,咱们要行向何处?”
    萧翎沉思了良久,道:“在那姻缘峰下和沈木风对手一搏,不知道江湖上情况如何,咱们今宵辛苦一些赶出山去,再我一处僻静之地休息一下,次日赶往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再作计议。”
    百里冰道:“中州二贾离开之后,必会把大哥赶来衡山的消息传布开去,如是推断无错,咱们出山就可能和武林中人接触,不过,此刻无法料断,咱们先遇到的人是敌是友?”
    萧翎道:“中州二贾为人谨慎,决不会轻易泄露我们的行踪。”
    百里冰道:“咱们一路行来,难道就不怕人见到吗?不论如何,小心一些总是不错。”
    萧翎笑道:“岳姊姊赞你聪明,看来果是不错,咱们应该如何?”
    百里冰道:“易容改装,以避耳目,你要查看江湖形势,也该暗中行动才是。”
    萧翎点点头,道:“说的是,但不知咱们要扮成什么人物?”百里冰道:“咱们今宵赶路,明晨咱们装扮成一对道人出山。”
    萧翎道:“你呢?难道你也扮成道士不成。”
    百里冰道:“我装成你的随身道童,这样走在一起,不致引起别人的疑心。”
    萧翎道:“可惜咱们没有装扮的衣服,如何是好?”
    百里冰道:“不要紧,入山时我记得咱们路过一个道观,距此不远,今宵咱们去偷两件衣物。”
    萧翎道:“君子不饮盗泉之水,偷取人家衣物,如何能成?”百里冰道:“那咱们放下银子,就算买他两件如何?”
    萧翎微微一笑,不再讲话。
    百里冰突然记起一件事来,道:“大哥,你在禁宫取得一只木箱,但却一直未曾开过,那箱中也许是放着很重要的东西。”
    萧翎道:“你怎么突然想到此事?”
    百里冰道:“我早就想到了,只是,这些日子里,看大哥苦练武功准备帮助岳姊姊,我恐分大哥心神,未曾提及。”
    萧翎道:“那箱盖之上画着佛像图案,似是存放的佛经之物。”
    百里冰摇摇头,道:“我记得那存放箱子的铁门没有打开,如若禁宫还保有原存之物,那箱子应该是最完整的一件,因为,那先咱们入禁宫的人,并未进过那间石室。”
    萧翎道:“不错。”
    百里冰道:“希望中州二贾能够好好的保管着那只木箱。”萧翎道:“我那两位兄弟,一生最喜金银珠宝,所以武林中人戏称他们中州二贾,就我所知两人聚敛之丰,足可当得富可敌国之称,但近年来两人似已气质大变,对财帛之物,似是已经不再放在心上了。”
    百里冰道:“希望他们没有因好奇而打开瞧看。”
    第二日,天亮之后、进入衡山的要道上出现了两个道人。
    一个黑髯垂胸的青袍道人,带着一个背上斜背着长剑的道童。
    两人缓步行在山道上,不时流目四顾,观赏四周景物。
    两人行了十余里路,到了一处十字路口。
    那青袍道人低声说道:“冰儿,咱们快赶路吧!大概要到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能……”
    只听那道童接道:“那不是有人来了吗?”
    原来,那黑髯道人,正是萧翎装扮,那道童却是百里冰所化装。
    萧翎抬起头看去,果见两匹快马疾如流矢而来,片刻之间,已到了两人面前。
    当先一匹马上坐了一个二十六八的少年,背插长剑,身着劲装,正是武当派的展叶青。
    第二匹马上坐着一个短须绕颊,环目方脸,浓眉高鼻,像貌威猛的大汉,乃是终南二侠中的老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
    萧翎心中大急,暗道:这两人怎会来此!
    心中念转,人却一横身子,拦住了去路。
    展叶青突然一收马缰,谜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才算把向前急冲之势收住。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急勒缰绳,但快马仍然向前冲出了两三丈才停了下来。
    经过很多磨练,展叶青也不似昔年那等火爆性情,打量了萧翎一眼,跃下马背,一拱手,道:“道长拦住在下去脉不知有何见教?”
    萧翎微微一笑,道:“在下萧翎,不知展兄要到哪里?”
    展叶青道:“什么?你是萧翎?”
    萧翎道:“不错,区区正是萧翎,难道展兄还听不出兄弟的声音吗?”
    展叶青道:“萧兄怎么穿着道装?”
    萧翎回顾了一眼,道,“展兄可是有些不信吗?”
    展叶青道:“兄弟虽然听到了萧兄的声音,但还不敢完全确定。”
    萧翎道:“展兄到此,欲寻何人?”
    展叶青道:“正是要寻找萧兄!”
    萧翎暗道:看来,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略一沉吟,道:“在下确是萧翎,前面有处农家,咱们借它一处房舍,兄弟证实自己身份之后,咱们再谈如何!”
    展叶青点,辍头,道:“理当如此。”
    展叶青招呼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说明内情,四人一齐行向一处农舍。那农舍中的男子,都已下田耕作,只余下婆媳两人。
    展叶青借了一处静室,萧翎除下长髯,现出本来面目。
    展叶青急急伸出手去,握住了萧翎右手;说道:“中州二贾,只肯说出萧大侠在衡山,却不肯说明衡山何处,敝师兄请他们来找萧兄,两人亦是不肯,敝师兄无可奈何,暗中派兄弟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侠进入衡山寻找萧大侠,但这衡山绵延数百里,峰壑无数,我等实是毫无信心,想不到竟然会和萧大侠相遇途中,这真是天道清明了。”
    萧翎带上了假髯,又恢复道人装扮,道:“展兄,找兄弟可有什么要紧之事吗?”
    展叶青道:“唉!如非情势紧急,敝师兄也不会这般急急寻觅萧大侠!”
    萧翎道:“令师兄现在何处,武林局势如何?”
    展叶青道:“自从萧大侠进入武夷山区之后,百花山庄的活动突然加强起来,到处和武林同道冲突,但武林中诸大门派和各方雄主似是也已觉到如不振起反抗,只有被百花山庄吞并一途,再加上萧大侠连挫百花山庄的传说,武林人心振奋……”
    突然放低了声音,说道:“连少林门下亦觉悟到如不借此刻打击百花山庄的凶焰,只怕是难再有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们的机会了,因此,遣出高手二十组,暗中和百花山庄中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只不过还未明目张胆,打出少林旗号而已。”
    萧翎叹息一声,道:“没有用,江湖诸大门派中,无一不有沈木风的内好,不论如何隐秘,只要他们有行动,沈木风立刻知晓。”
    展叶青道:“敝师兄和孙老前辈又会集了部分高手,闻得萧大侠进入衡山,也一齐赶来湖南,现在岳麓山中……”
    萧翎道:“好!待在下见过令师兄和孙老前辈,详谈江湖情势之后,再作计议!”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湖南省内,可有百花山庄中人活动?”
    展叶青道:“昨日,今晨,我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侠已然两度和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但对方一战即退,迄今为止,我等还无法知晓是否是百花山庄中人的所为……”
    回目望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一眼,接道:“还有一事,但兄弟知晓有限,待见到敝师兄后,他自会和萧大侠详谈。”
    萧翎本已举步出室,闻言重又停下脚步,道:“什么事?展兄可否先就所知告诉在下?”
    展叶青道:“江湖上有一个传言,四海君主已和百花山庄合二为一,但此讯是否可靠,迄今还无法证明。”
    萧翎道:“物以类聚,百花山庄和四海君主在同一利害之下结合的成分很大……”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他们结合在一起也好,也免得我们多费一番手脚。”
    一直未讲话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突然接口说道:“孙老前辈似是对百花山庄和四海君主结合之事甚为担忧,他老人家一向是豪气干云,但闻得此事之后,突然半晌不言,内心的忧苦,形诸于神色之中。”
    萧翎道:“以目下江湖而论,百花山庄和四海君主确是两股很大的邪恶势力,这两股邪恶的大势力结合一起;自然是闻者惊心动魄了,不过,这一来,也有好处……”
    展叶青道:“什么好处?”
    萧翎道:“可以使武林中敌我之分更为明显,一次决战中,尽歼他方首脑,亦可斩草除根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和展叶青都不知萧翎进入禁宫之后,武功又进入另一境界,听他口气如此托大,只好默然不语。
    百里冰接口说道:“咱们走吧!”
    她一不留心,用出了女子口音。
    展叶青心中大疑,双目盯注百里冰的脸上,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萧翎微微一笑,道:“兄弟忘了替两位引见……”
    指着百里冰接道:“这位是百里冰姑娘……”
    目光一转展叶青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接道:“这位是展叶青大侠,这位是终南二侠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二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
    百里冰欠身一礼,道:“见过两位。”
    展叶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齐齐还礼,未再多问。
    萧翎心知如若说出百里冰的来历,两人必将问长问短,势必需要多费很多口舌,也不再多解说。一转话题,道:“两位可以骑马先行,我和百里姑娘随后跟进,两位来时路上既有拦阻,回途中必然还有拦击,我和百里姑娘随后而行,也好看看对方是何来路。”
    展叶青道,“我等恭敬不如从命了。”
    转身当先而行。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紧追在展叶青身后,两人缓骑并进,向前行去。
    萧翎和百里冰并肩而行,走在两人身后。
    双方保持着十丈左右的距离。
    半日无事。
    天色将夜时分,到了一个小镇之上。
    这座小镇,只不过百户人家,但因地处要道,行商往来,渐形热闹,百户人家中,倒有十几家是客栈、饭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和展叶青进入了一家最大的客栈。
    萧翎看那客栈三开间的门面,楼下兼营着酒饭生意,已然坐满了八成酒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和展叶青马匹已被人接去,两个人坐在一张紧靠门口的木桌上。
    萧翎缓步行入客栈,在角落一张小木桌上坐下,暗中打量店中酒客。
    只见店中酒客十分复杂,有大腹便便的商绅,也有高卷着袖管的贩夫走卒。
    数种极不调和的人,济济一堂。
    萧翎目光环扫整个客栈一周,竟然不见一个武林人物,心中暗暗奇道:无为道长等人进入湖南的消息,难道百花山庄中全无所觉吗?忖思之间,突闻蹄声得得,两匹健马直驰到店门前面。
    百里冰低声说道:“大哥啊!这两人来路有些不对。”
    萧翎目光一转,只见进来了一位老妪和一名少女,那老妪满脸皱纹,但那少女却是生的十分娇媚,柳眉凤目,嫩脸艳红。
    那老妪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缓步行向紧邻展叶青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的一张空桌之上坐下。
    因为那少女生得太过美艳,那老妪太过丑陋,丑者极丑,美者极美,形成了一个强烈对照,引得满室酒客齐齐转目注视。
    两人的坐骑,虽然早有伙计接过,入了旁边的马棚之中,但因店中生意大忙,两人坐下很久,却不见跑堂的过来问话。
    那老妪等得不耐,一掌击在木桌之上,道:“贵店有没有活的人?”
    一个店伙计急急奔了过来,道:“老太太……”
    奇丑老妪冷笑一声,接道:“你们可是看我老婆子付不起银子吗?”
    探手入怀,摸出一锭黄金,啪的一声,丢在木桌之上,道:“这个够我们祖孙两人吃住了吧!”
    那一锭黄金,少说点也有十两以上,别说这等小镇上的客栈,就是大码头上的大客栈,也够吃上个十日半月了。
    店伙计急赔笑脸,道:“你老不要生气,咱们开店的还怕客多不成,实是店里生意忙,招待不周,你老不要生气。”
    那老妪冷笑一声,道:“现在,给我们婆孙四样热炒,二斤花雕。”
    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一开口就叫了两斤花雕,自是语惊四座。
    那老妪似是有意的引人注意,高声喝道:“我老婆子今日兴致好,店伙计,今晚你们店里有多少客人,吃的酒钱,老婆子全部付啦。”
    店伙计怔了怔,道:“你老人家真会说笑话!”
    那老妪道:“老婆子说的句句真实,这点钱,难道老婆子付不起吗?”
    那店伙计低声说道:“你老钱再多,也不能这等花法……”那老妪大声喝道:“老婆子有钱,而且我这钱来的清清白白,不带一点血腥,为什么我不能花?”
    那店伙计轻声低语,用心原想讨好那老姬,但那老妪放声一嚷,反使店伙计有些下不了台,当下接道:“钱是你老的,你要怎么花,那是悉听尊便了。”
    那老妪纵声大笑道:“今日你们有多少客人,吃了多少东西,跟我老婆子一人结算就是。”
    那店伙计皱着回头,道:“小的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跑堂,朋友故旧代会酒帐,那是天天都有的,但像你老这等过路商旅素不相识,一开口,要会上百人的酒帐,小的可是从未见过,小的得去问问柜上,这帐怎么一个算法。”
    那丑怪老妪大呼大叫,如处无人之境,但那美艳少女却是从不插言,坐在一侧,面带微笑,似是对这等奇怪之事,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百里冰低声说道:“这一老一少,一丑一美,举止怪异,不近情理,不知是何来头,咱们不能吃她祖孙请的东西。”
    展叶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也是瞪着双目望着两人,一脸茫然之色,显然,对这一老一少的怪异举动大感不解。
    片刻之后,那店伙计重又跑了过来。
    那老妪不待那店伙计开口,就抢先说道:“你们那掌柜的怎么说?”
    店伙计道:“小店柜上说,他也未遇到过这等事情,但你老人家有钱,一定要请客,小店也不便阻拦,只是敝店地处要隘,过往商旅各等身份的人都有,柜上说,有很多人,不喜沾别人的光,小的给你问一声,如是有人不愿你会帐的,那就只好心领了。”
    那老妪略一沉吟,道:“好!你问问看吧,究竟是多少人,不喜沾人之光?”
    店伙计无可奈何,只好高声道:“诸位客官、大爷,这位老夫人要代付诸位酒帐饭钱,敝店不敢做主,请教诸位,可有心中不愿之人?”
    但闻一个粗嗓门的声音叫道:“格老子从不吃不明不白的饭。”
    另一个豪壮的声音接道:“在下自有会帐之款,不用别人请了。”
    萧翎目光转动,只见第一个讲话之人,短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干,一口四川土音,短褂长裤,腿上缠着白裹腿,似是吃镖行饭人物。
    第二个身躯高大,一身劲装,背上斜背单刀,年约在三十以上,似是一个走江湖的武师。
    只见百里冰站起身子,粗着嗓子叫道:“伙计,我出家人素喜粗食,所用有限,那也不用别人相请了。”
    但闻那丑怪老姬纵声大笑,道:“蓉儿啊!你去瞧瞧,那几位大爷,为什么不要奶奶请他们。”
    这句话,大背常情,那老婆子十分丑怪,言语癫狂,大部分人都道她有些疯癫,奇怪的是那美艳少女,竟然站起身子缓步行了过去。
    只见他走到身子矮小,四川口音人的桌子前面,低言数语,又转向那个子高大的劲装大汉前面,说了数言,重又转回原位,娇声说道:“奶奶啊!两位大爷,都看孙女之面,答应让您请了!”
    丑怪老妪叹一口气,道:“唉!奶奶究竟是老了。”
    目光一掠萧翎和百里冰,道:“那两位道爷,你怎么不去说一声呢!”
    蓉儿转脸打量了萧翎和百里冰一眼,道:“奶奶啊!人家是出家人,不要咱们请那就算了。”
    丑怪老妪道:“如何能厚此薄彼,你还是过去说一声吧!”蓉儿心中似是不愿,但又无可奈何的起身行到萧翎和百里冰的桌前,欠身一礼,娇柔一笑,轻声说道:“见过两位道爷。”
    百里冰看她笑得柳媚花娇,心中有气,冷冷说道:“什么事啊?”
    蓉儿道:“小女子名叫蓉儿。”
    百里冰道:“我早知道了。”
    蓉儿道:“我那位年迈祖母是一位千顷富豪,只因思念孙儿成疾,得了疯癫之症……”
    百里冰道:“这和我们何关?”
    蓉儿娇媚的脸上,闪掠过一抹怒容,但不过一瞬间立刻消失,接着笑道:“因为疯病不重,时发时愈。”
    百里冰道:“可惜我们师徒不解医理,无法为令祖母看病。”蓉儿道:“不要紧,她这疯癫之症半年也难得发上一次,不发病时,有说有笑,十分和气,但如发起病时,想到什么,非要做到不可,她要请全店客人,只有两位不肯答应……”
    百里冰挥手说道:“我们知道了,姑娘请转告令祖,盛情心领,我们腹中不饿,休息片刻,就要赶路了。”
    蓉儿还待再说,百里冰却连连挥手,要她走开。
    蓉儿无可奈何,只好退回原位。
    那丑怪老妪说道:“蓉儿啊!那两位道爷答不答应?”
    蓉儿道:“出家人一向固执,很难说服他们。”
    丑怪老妪一皱眉头,道:“这话当真吗?”
    蓉儿道:“自然是当真了。”
    丑怪老妪冷然一笑,道:“只怕你这个丫头没有用心去说!”蓉儿道:“我已经用心说了,人家不肯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啊!”
    那老妪冷哼一声,不再和蓉几说话,却拿起手中黄金掷向店伙计道:“这条黄金够吗?”
    店伙计道:“大约用不了。”
    丑怪老妪站起身子指着萧翎和百里冰,道:“除了那两位道人之外,其他的人我全都请了。”
    萧翎只觉这祖孙两人行动古怪,使人有些难测高深,望了百里冰一眼,笑道:“世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还有害了非花钱不可的怪病。”
    百里冰道:“你认为他门真要请客吗?”
    萧翎道:“行动诡异,叫人莫可预测,但她已把黄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那店伙计,这场客自然是请定了。”
    百里冰低声说道,“那丫头不过十几岁,但她的举动却是妖形妖状,一望之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物,这餐酒饭决不可吃她门的。”
    萧翎目光转动,只见那丑怪老妪和娇媚少女四道眼神正向自己望来,当下举起茶杯,掩住了半个面孔,借势暗施传音之术,道:“冰儿,那老太太和少女似是特别留心咱们,我们倒要小心一些了,别中了她们暗算。”
    百里冰展颜一笑,道:“我看到那鬼丫头妖形妖状的样子,心里就有些生气,她要暗算咱们,今日非要把她们婆孙两人宰了不可。”
    萧翎心中暗道;这百里冰平日里百依百顺,十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但嫉妒之心,却是强烈无比,难比岳姊姊那明朗胸怀。
    忖思之间,突闻一个尖锐声音叫道:“店伙计,你这酒饭不干净,哎哟,痛死我了……”
    一个店伙计急急跑了过来,道:“大爷,你老怕是老毛病吧!”
    萧翎转目望去,只见那人蓝带束腰,足登草履,似是一个车夫的装扮,不禁一皱眉头,暗道:这人不似武林中人,自然是不敢讹诈这家店家了。
    心念转动之间,突闻惨叫连声,大部分酒客都站起身子,捧腹大叫。
    萧翎心中暗道:情形有些不对,这些人怎会一起肚子疼了起来呢,第二念头还未转完,只见那四川矮子和那武师装扮的大汉也捧腹叫了起来。
    这两人都会武功,似在运气抗拒,但站起身子之后,竟也忍受不住失声而叫,第一声叫出口,接着连声大叫起来。
    萧翎推开茶杯,道:“不要再喝这些茶了。”
    目光转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和展叶青的脸上,只见两人紧紧皱着眉头,显然也在运气和痛苦抗拒。
    萧翎低声说道:“冰儿,你觉出有异状吗?”
    百里冰摇摇头,道:“我很好啊!觉不出有何痛苦。”
    但闻那丑怪老妪高声说道:“我老婆子清客的东西,岂是好吃的吗?”
    本来满室尖叫的声音,此刻却突然沉寂下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不绝于耳的传了过来。
    原来,大部分人,都已经疼得无力呼叫蹲在地上,有很多人疼得趴在地上,双手拼命按着小腹,连连喘息。
    萧翎突然站起身子,大步行向那老妪身前,冷冷说道:“老夫人!”
    那丑怪老妪回目一视萧翎,道:“道爷可是改变了心意,也想吃我老婆子一顿?”
    萧翎强自按下心中激愤,冷冷说道:“不见老夫人有何行动,但却已在全厅酒饭中下了奇毒,这下毒的手法,果然是高明得很,好叫在下佩服。”
    那丑怪老妪纵声大笑道:“老婆子并非无理取闹啊!”
    萧翎冷笑一声,道:“我相信这客店中人名人轶事大都是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在他们身上下毒,这还不算无理,在下倒要请教老夫人理在何处?”
    那丑怪老妪淡淡一笑,道:“他们都已疼得无力呼叫了,咱门正好谈话,”
    萧翎仔细听去,果然连那呻吟之名人轶事声都已经逐渐消失,只有大志喘息的份儿。
    目光转去,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及展叶青顶门上汗珠滚滚,两人已尽了最大的努力忍受着痛苦。
    但闻那丑怪老妪道:“一个人如有了贪念,自然要吃苦头。”哈哈一笑,接道:“但像两位道爷,一丝不苟,不肯贪我老婆子这一顿饭,自是安然无恙了。”
    萧翎心中暗道:如非冰儿心生妒意,讨厌那位姑娘,只怕我也把她视作疯癫,中她之毒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冷然说道:“老夫人在这些素不相识之人的身上下了剧毒,不知是何用心?”
    丑怪老妪哈哈一笑,道:“有道是破财消灾,只要他们肯花钱,肚痛病自然是要不了命……”
    语声一顿,笑容忽敛,脸色一寒,道:“道爷不觉问的太多了吗?”
    萧翎道:“这等收钱之法,在下还未见过。”
    蓉儿格格一笑,接道:“那你今天就开开眼界啊!”
    萧翎四周望了一眼,道:“此刻,他们大都痛得不能行动,老夫人要出手搜抢,是吗?”
    丑怪老姬道:“老婆子素来不强人所难,我要他门自动献出来。”
    蓉儿娇声接道:“再过一会,他们肚痛稍微减轻,他们不但能够说话,而且还能够行动,不过,一盏热茶工夫之后,他们肚痛复发,其疼要强过第一次的数倍,如是不怕疼死的人,那就不用拿钱了。”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甚高,似是有意让所有之人全都听到。只听那丑怪老婆说道:“蓉儿啊,把钱袋拿出来,咱们也该收钱了。”
    蓉儿应了一声,起身而去,片刻之后,拿着一条大麻袋行了进来,放在木桌之上。
    丑怪老妪站起身子,道:“咱们此刻开始收钱……”
    缓步行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和展叶青的身前,说道:“两位武功高强,一声也未呻吟,不知愿否付钱购药。”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展叶青,都正全力运气和疼痛抗拒,无法开口说话。
    那丑怪老妪微微一笑,又道:“两位的武功高强,价钱要稍大一些了……”
    目光凝注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的脸上,道:“阁下身体魁梧,一百两银子不多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双目圆睁,望着那丑怪老妪,却未开口说话。
    丑怪老妪目光叉转到展叶青的脸上,道:“阁下这等英俊潇洒人物,年纪轻轻,死了未免可惜了,两百两银子,不算讹你吧!”
    展叶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内功深厚,运气抗拒剧疼,但却觉出所中之毒十分奇怪,抗力愈大,它的反力也愈强,两人全力施为,丝毫不敢松懈,连话也无法说出口来。
    但闻那丑怪老姬说道;“两位既然不反对,那就是赞成我老婆子的价钱了。”
    目光转到那妖媚少女脸上,道:“蓉儿,时间不多了吧!”蓉儿略一沉吟,道:“差不多了,最多还有一盏热茶的时光。”
    丑怪老妪道:“老婆子说话大多了,而且我又老又丑,说出的话,只怕别人也不肯相信,还是你来说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祖孙两人,不能见死不救啊!”
    蓉儿嫣然一笑,娇声说道:“诸位大爷、伯伯、叔叔听着,再过片刻,诸位腹疼,即会减轻,那时诸位既能说话,也有力量行动。”
    语音一顿,又道:“不过,减轻并非是好转,那只是更大风暴前的一刻平静,一刻时光过去之后,第二次腹疼之重,那是尤过适才数倍了……”
    目光一掠那丑怪老岖,接道:“妾身祖母,体会上天好生之德,不忍坐视,决定施舍一些药物,按人计价,诸位如想疗治,请到贱妾祖母面前议价,一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钱,一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药,如是不愿疗治,我们祖孙也不勉强,贱妾只要说明一件事,我们祖孙留此的时间有限,诸位如何决定,悉听尊便了。”
    萧翎站在一侧冷眼旁观,已然明白了,全店中人,所得肚疼之症,都是这祖孙两人闹的把戏,他们以此诈财。
    使萧翎不解的是,到此刻为止,他还没有了然这祖孙两人究竟施用的什么手法,能使客店中数十人在同一时间中一齐中毒。
    他连经了数次大风大浪,阅历大增,未了然她们下毒手法之前,只是站在旁侧冷眼旁观。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手捧小腹缓缓行了过来,道:“我要买一粒解药。”
    那老妪目光一掠,道:“大老板很有钱,一百两银子,少一钱也不成。”
    那胖子道:“我身上未带这么多银钱。”
    丑怪老姬道,“拿你身上的值钱之物、拍现也成。”
    那胖子无可奈何,取下身上的一块佩玉,两片金叶子,及二十余两散碎银子,一齐奉上。
    丑怪老妪缓缓从身上取出一只小木盒来,打开木盒,取出一粒白色的丹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那大胖子。
    那胖子吞下药丸,肚疼便立刻好转,双手放开,大步奔出店门。
    于是店中顾客相继爬起求药,那老妪看人议价,少则十两,多则百两,最少的三两二两也成,不大工夫,店中人名人轶事大部服药而去,只剩下萧翎、百里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雷、展叶青,和那四川矮子,及那魁悟武师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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