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燕归来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六回以命换命
    杨梦寰心知陶玉的武功,已然今非昔比,当下也不再坚持缓步向外行去。
    赵小蝶紧随在杨梦寰的身后,走出茅舍。
    抬头看去,只见陶上赤手空拳,站在茅舍之外。
    杨梦寰冷寒一声,道:“你是真的陶玉么?”
    陶玉微微一笑,道:“不错,货真价实的陶玉。”
    杨梦寰道:“找在下有何见教?”
    陶玉道:“朱若兰伤了我,而且伤的很重。”
    杨梦寰道:“阁下来此之意,可是想要朱若兰疗治你的伤势么?”
    陶玉道:“如讲疗治之法,我陶玉比她朱若兰还要清楚一些。”
    杨梦寰道:“那阁下又何因到此呢?”
    陶玉道:“如是我陶玉料断不错,朱若兰也受了很重的伤。”
    杨梦寰道:“是又怎样?”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就算你没有受伤,我也不信你能胜了我。”
    陶玉道:“在下此来,并无和两位动手之心。”
    赵小蝶道:“大约你自知不敌。”
    陶玉道:“在下心中若没有几分把握,也不敢来此和你们相见了。”
    赵小蝶道:“杨相公大侠气度,英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格,他也不会杀你,但我赵小蝶管不了许多。”
    突然一侧身名人轶事子,越过了杨梦寰,缓缓扬起右掌。
    陶玉冷笑说道:“你可以杀我陶玉,但你们却不能不救朱若兰。”
    杨梦寰突然叫道:“赵姑娘不可造次。”
    赵小蝶退到一侧,杨梦寰侧身而上,道:“你能救得了朱姑娘。”
    陶玉道:“不错。”
    杨梦寰道:“你为人太过陰险,对你的话,咱们不能全信,因此咱们必得问个明白才行。”
    陶玉道:“你如心中有疑,尽管问我就是。”
    杨梦寰道:“你要如何疗治那朱姑娘的伤势?”
    陶玉道:“我先讲出她受伤之征兆,如是不错,两位再相信我不迟。”
    杨梦寰道:“好吧!你说说看。”
    陶玉道:“她真气倒行,凝聚内腑,人早已呈晕迷不醒之状。”
    杨梦寰呆了一呆,道:“不错。”
    赵小蝶接道:“不能信他,也许早已有人告诉了他兰姊姊晕迷的事。”
    杨梦寰回顾了赵小蝶一眼,沉声对陶玉说道:“告诉我,你如何能疗好她的伤势?你有些什么需求,我不信你只是为了疗治朱若兰的伤势而来。”
    陶玉道:“我并非要救朱若兰的命,而是为了自救,朱若兰大约早已知道此番下山甚为凶险,因此暗中对我施了毒手……”
    赵小蝶轻轻叹息一声,道:“兰姊姊未雨绸缨,那是比我们高明多了。”
    陶玉道:“朱若兰用什么手法伤了我,迄今我仍是有些不明白,但却使我隐隐觉着,两处经脉日渐硬化,如是朱若兰一旦死去,只怕当今武林之中,再也无人能够疗治我的伤势了。”
    杨梦寰道:“原来如此,你是求命而来了。”
    陶玉微微一笑,道:“不是求命;而是换命。”
    赵小蝶道:“你为人信用太坏,先疗好朱姑娘伤势之后,我们再为你疗伤不迟。”
    陶玉道:“那是自然,如是朱姑娘伤势不好,两位纵有疗我陶玉伤势之心,只怕也无疗治我伤势之能。”
    杨梦寰道:“在下再相信你一次,姑且一试。”
    赵小蝶道:“你如想捣鬼,我就把你一刀一刀的剁碎。”
    陶玉道:“朱姑娘的伤势,不是一两天可以治好,咱们得迁往一处隐密安全所在。”
    杨梦寰略一沉吟,道:“好吧!我和阁下同行……”目光一掠赵小蝶道:“赵姑娘请抱着朱姑娘走在后面。”
    陶玉道:“就依两位之见,在下带路。”转身行去。
    杨梦寰紧随陶玉身后,赵小蝶抱着朱若兰走在最后。
    行约三四里,转过两个小弯,陶玉扬手指着崖壁道:“在那山崖,有座石洞,有着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险,咱们到那山洞中去吧……”
    赵小蝶冷冷说道:“怎么?你可是在那山洞有了布置?”
    陶玉淡淡一笑,道:“那山洞只有一个入口,两位之中不论那个,只要守在洞名人轶事口,就足以拒挡攻袭之敌。”
    杨梦寰抬头瞧了一眼,只见距地二十余丈的山壁之间,果然有着一座山洞,下面山壁,一片陡削,当下说道:“阁下为什么定要在那山洞之中养息伤势?”
    陶玉目光转动,扫掠了杨梦寰和赵小蝶一眼,道:“两位怕我陶玉手下之人加害,我陶玉也同样的不得不作防备,我相信两位不致向我陶玉出手,但九大门派中人,我就难说,当今之世,恨我陶玉之人太多,万一有人出手加害于我,届时只怕两位电难阻止。”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你别大自信。”
    陶玉道:“最低限度宋若兰伤势未好之前,两位不致对我下手。”
    杨梦寰道:“疗治朱姑娘的伤势,不知要多氏时间?”
    陶玉道:“多则七日,少则三天。”
    杨梦寰道:“那还得备一一些食用之物。”
    陶玉道:“不敢劳驾,在下已经代为备好了。”
    杨梦寰道:“好吧!阁下带路,咱们先上去瞧瞧。”
    陶玉摇摇头,道:“我伤势不轻,已无能攀登削壁,还得杨兄相助一臂之力。”
    杨梦寰略一沉吟,道:“好吧!”右手伸出,抓注陶玉右腕,借矮松、山石攀登而上。
    这是一座天然的石洞,深约两丈,宽约八尺,洞中果然早已储存食用之物。
    杨梦寰四顾一眼,不见有何埋伏,随即招呼赵小蝶攀登而上。
    陶玉口中虽然言笑自若,但他内伤却似十分沉重,靠在石壁之上,闭目而立。
    赵小蝶放下朱若兰,冷冷说道:“现在可以动手了吧?”
    陶玉道:“在下的伤势甚重,必得坐息一阵才行。”行到石洞一角,盘膝而坐。
    杨梦寰缓步行到陶玉身侧,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道:“阁下准备几时动手疗治朱姑娘的伤势。”
    陶玉道:“让兄弟坐息一阵如何?”
    赵小蝶举步一跨,行近陶玉身侧,道:“最好先说出疗治朱姑娘伤势之法,让我等想想,再作决定,如是你想要花样,这石洞就是你葬身之地。”
    陶玉长吁一口气,道:“朱姑娘真气倒行,凝集于内腑成伤,对是不对?”
    杨梦寰道:“不错。”
    陶玉道:“那凝集于内腑的真气,如不早日疏导,七日之后,即将成为不治之伤……”
    杨梦寰接道:“你可有疗治之策。”
    陶玉道:“如若在下没有疗治之策,那也不会来见两位了。”
    杨梦寰道:“奇怪的是你为什么要救她?”
    陶玉格格一笑,道:“原因非常简单,朱若兰伤了我,如是我不把她救活,只怕没有人能疗治我的伤势。”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我说你不是好人,怎会忽然发起善心来了。”
    陶玉淡然一笑,道:“在下纵然真发善心,当真做几件好事,只怕别人也不会相信。”
    杨梦寰望了朱若兰一眼,道:“要如何才能救她,你现在可以说了。”
    陶王道:“我说一句,你照着做一句……
    双目转到朱若兰的身上,接道:“她伤势看去虽重,但如能及时疗治,很快就可以复元。”
    赵小蝶道:“那你快点说啊!”
    陶玉道:“两位想想看,我陶玉会是这样好的人么?”
    杨梦寰道:“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陶玉道:“我只要你说一句话!”
    杨梦寰道:“什么话?”
    陶玉道:“兄弟疗治好朱若兰伤势之后,朱若兰亦得疗治好我的伤势,在这石洞中养息疗伤之期,彼此不得出手伤害。”
    赵小蝶道:“出此石洞呢?”
    陶玉道:“那就各凭手段,拼个你死我活了。”
    杨梦寰略一沉吟,道:“好!我答应你。”
    陶玉微微一笑,道:“先点她‘缺盆’‘云门’‘三突’三袕。”
    杨梦寰呆了一呆,道:“这三处袕道……”
    陶玉接道:“如是害了朱若兰,我陶玉给她偿命,你只管出手就是。”
    杨梦寰略一沉思,扬起右手食中二指点向朱若兰的袕道。
    陶玉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她倒行真气回聚丹田。”
    杨梦寰道:“如何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法?”
    陶玉道:“作你内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她真气回集,然后一路点她‘天容’‘承满’‘梁门’‘太乙’诸袕……”
    赵小蝶道:“从未听说过,疗治伤势时,要点这多袕道。”
    陶玉道:“赵姑娘别忘朱若兰伤势不同,如是人人可以疗治,诸位也用不着陶玉了。”
    杨梦寰依言施为,一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使朱若兰流动的真气回集丹田,一面点了朱若兰的袕道。
    陶玉道:“现在可以让她休息一会了。”言罢,闭目而坐。
    杨梦寰停下手来,回顾了陶玉一眼,道:“现在该当如何?”
    陶玉紧闭着双目,缓缓答道:“让我休息一会,也给我一个仔细想想的时间。”
    杨梦寰望着赵小蝶苦笑一下,默然不语。
    赵小蝶冷冷说道:“陶玉,你可知道,此时何时,此地何地,我可以立刻把你置于死地。”
    陶玉淡淡一笑,仍然闭着双目,说道:“不错,不论两位之中,何人出手,都可以立时把我置于死地,但两位别忘了,在下死去之后那朱姑娘亦将断绝生机。”
    赵小蝶冷哼一声,道:“陶玉,你不要激起我的杀机。”
    陶玉启目一笑,重又闭上双目,不再言语。
    赵小蝶柳眉耸名人轶事动,缓缓举起右掌。
    杨梦寰右手一伸,拦住了赵小蝶,暗施传音之术,道:
    “赵姑娘,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望姑娘多多忍耐一下。”
    赵小蝶长长吁一口气,缓缓收回有掌。
    陶玉似是毫无所觉,仍然是紧闭着双目而坐。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后,日光隐隐透进洞来。
    陶玉缓缓睁开双目,望着杨梦寰道:“用手按在她丹田之上,试试看真气是否已回集于丹田之中了?”
    杨梦寰一皱眉头,道:“这个请赵姑娘试试吧!男名人轶事女有别,有很多不便之处。”
    陶玉冷冷说道:“救人名人轶事大事,还有什么男名人轶事女之分,杨兄不用假惺惺了。”
    杨梦寰无可奈何的伸出手去,按在朱若兰丹田要袕之上,只觉真气充塞,果然真气都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入了丹田袕中,当下说道:
    “真气已聚丹田。”
    陶玉冷冷说道:“现在你要小心行名人轶事事了。”
    杨梦寰道:“在下洗耳恭听。”
    陶玉道:“朱若兰强施真气逆行于经脉之中,因为火候不到,才凝结成伤,现在要使那聚于丹田的真气,返逆正行,才可使她伤势复元。”
    杨梦寰道:“可是用导引之法,使她真气行于正脉。”
    陶玉道:“不错。”
    杨梦寰不再多问。暗运内劲,右手引动朱若兰的真气,左手施展推宫过袕的手法,缓缓推拿朱若兰的袕道,引导缓行。
    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之久,杨梦寰累的满头大汗,才把朱若兰聚集丹田的真气,引入正经袕脉。
    只听朱若兰长长吁一口气,缓缓坐起身名人轶事子,望了陶玉一眼,道:“你可是求命而来。”
    陶玉道:“求命还命,两无亏欠。”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陶玉,我问你一件事,不许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扯支吾,激起了我的怒火,我立刻置你死地。”
    陶玉淡然一笑,道:“那要看你问什么了?”
    朱若兰脸色凝重,冷然说道:“你可是由那‘归元秘笈’上看到真气逆练的武功?”
    陶玉道:“不错……”
    赵小蝶失声叫道:“那‘归元秘笈’上,字字句句,都已经深记我的心中,怎的我未瞧到那些记载呢?”
    陶玉道:“‘归元秘笈’上写的明明白白,姑娘没有看到,那只怪姑娘的眼拙了。”
    赵小蝶要待发作,朱若兰抢先说道:“那‘归元秘笈’之上,想必另有夹层,上面记述了真气逆练的武功。”
    陶玉道:“不错,朱姑娘果然才智过人。”
    朱若兰长长吁一口气,道:“你练过了?”
    陶玉微微一笑,道:“我如未曾练过,如何能够知道。”
    朱若兰道:“唉!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果然是一代绝才,看将起来,任何武功范畴,都无法脱出两人的预见之中了。”
    陶玉道:“不错,那‘归元秘笈’之上,记述着很详细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法,可惜的是两人亦未练过逆行武功,是以未提过练成之后的威势如何,逆经行气,人名人轶事体上有何变化。”
    朱苦兰冷笑一声,道:“你为人一向陰沉,今日怎的一反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出了此等坦白之言?”
    陶玉道:“区区自知骗你不过,那也不用枉费心机了。”
    朱若兰道:“只怕是用心不只如此。”
    陶玉道:“姑娘定要知道,在下也只好再说清楚些了……”
    杨梦寰冷冷接道:“定然是阁下练功,遇上困难,想向姑娘讨教。”
    陶玉望了杨梦寰一眼,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杨兄也学得这般聪明了。”
    朱若兰道:“你可是认为杨梦寰天份不及你陶玉么?”
    陶玉格格一笑,道:“三年之后,天下武林同道,能和我陶玉一较长短之人,唯你朱姑娘一人而已了!”
    朱若兰道:“好大的口气。”
    赵小蝶突然伸出纤手,抓住了陶玉右腕,道:“杨相公答应了不杀你,但却没有答应不许动你,我要挑断你右腕筋脉。”
    陶玉脸色一变,道:“我早该废了你的武功。”
    赵小蝶道:“可惜是为时已晚。”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蝶妹妹,放开他。”
    赵小蝶缓缓放了陶玉右腕,道:“小妹遵命。”
    陶玉淡然说道:“朱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失巾帼英雄的气度。”朱若兰道:“这倒不用你来夸奖……”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陶玉,我要问你一句话。”
    陶玉道:“就在下目前处境而言,就是不愿听也得听呀。”
    朱若兰道:“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
    陶玉道:“在下如是想死,也不会找你朱姑娘来了,我疗好你的伤势,用心就在以命换命。”
    朱若兰道:“你对人处处用诈,不讲信义,对你这等人,就算失一次信,也算不得罪大恶极。”
    陶玉道:“姑娘请说清楚吧,但得陶玉能力所及,我是无不答应。”
    朱若兰道:“杨梦寰英雄气度,他心中虽然恨你入骨,但却不会杀一个没有抗拒力量之人,我朱若兰承你疗治伤势,倒也不便出手杀你,但赵小蝶可以出手,她和你既无约言,自是可任意而为,你如想保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只有一个办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她的‘归元秘笈’。”
    陶玉道:“本当遵命,只可惜在下并未带在身上。”
    朱若兰道:“那只有杀你以绝后患了。”
    陶玉道:“在下早有安排,我如三日之内不能回去,那‘归元秘笈’即将为他人所有,你杀了我一个陶玉,十年后,将有十个陶玉为害江湖……”
    朱若兰道:“我不信世间还有比你陶玉更坏的人。”
    陶玉笑道:“这个姑娘只管放心,世间比我陶玉更坏的人,何止千百,在下选择取得‘归元秘笈’之人,自然都是我陶玉觉着可承我衣钵之人……”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除此之外,在下是无不答允。”
    朱若兰沉吟了一阵,道:“你可记得那逆练真气原文要决。”
    陶玉道:“字字句句,都记的十分清楚。”
    朱若兰道:“能不能将原文默写出来。”
    陶玉道:“自然是能了。”
    朱若兰道:“好!那你就默写出原文如何?”
    陶玉道:“这个在下答应,不过在下亦有一事请问姑娘。”朱若兰道:“什么事?”
    陶玉道:“在下默写原文之后,又有谁能保障我陶玉安全离此。”
    朱若兰道:“我!我先疗好你的伤势,然后再放你安全离此。”
    陶玉道:“姑娘一向言而有信,这个在下倒相信得过……”目光四顾,接道:“但这里没有纸笔,亦是枉然。”
    朱若兰道:“你只管一字一句的背出来,就没有你的事了。”
    陶玉道:“姑娘先请疗治我陶某人的伤势如何?”
    两人对坐论谋,各逞口舌之能。
    朱若兰略一沉吟,道:“你的伤势不重,一日半日内,决不会死。”
    陶玉道:“姑娘之意,可是要待我陶玉将死之时,才肯替名人轶事我疗治伤势么?”
    朱若兰道:“那倒不是,只要你能够谨守信诺,我不但可以助你疗好伤势,而且还保证你平安离开此地。”
    陶玉道:“好吧!我背‘归元秘笈’上逆练真气要诀,不过……‘归元秘笈’上记述的逆练真气口诀,直到那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羽化归西之时,仍然未把那逆练真气之学找出一个很肯定的方法。”
    朱若兰道:“你是说在那‘归元秘笈,之上;记述着很多个逆练真气的方法,是么?”
    陶玉道:“不错,总计记有三个方法,但这三个方法,却是个个不同。”
    朱若兰道:“你用的什么方法?”
    陶玉道:“在下无法在三个方法之中,选出一个,因此每一个方法,我都试验了一下。”
    朱若兰道:“那是殊途同归了。”
    陶玉摇摇头,道:“不是,三个方法的结果,却是大不相同”
    朱若兰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陶玉不闻朱若兰接口,又接着说道:“三个力法,各有反应不同,似是都对,也好像都错了。”
    朱若兰移动一下名人轶事身躯,倚着石壁而坐,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微微一笑道:“接下去说吧!”
    她为人一向庄重,很难得看到她的笑容,笑起来倍觉动人。
    陶玉只觉她举动之间,仪态万千,不禁瞧的一呆。
    赵小蝶冷笑一声,骂道:“陶玉,你瞪着眼睛瞧什么?色迷迷的样子,恨起来我就挖了你一对眼珠子。”
    陶玉轻轻咳了一声,垂下头去,说道:“在下照着那三种方法试验,每一种方法都有反应,却是各不相同,因此在下徘徊歧路,难作取舍,不知那一样才对。”
    朱若兰道:“好!现在你就把三种方法一一说出来吧。”
    陶玉突然放声一阵大笑,道:“朱姑娘,三种方法都说出来,姑娘不觉着太多一些么?”
    赵小蝶道:“不说也行,咱们宰了你,你就是知道一百种方法也是无用。”
    朱若兰双目凝注在陶玉脸上,道:“好吧!你任选两种说出来……”
    陶玉道,“这还可以……”
    朱若兰接道:“但你要记着,说的不许有错,被我寻出破绽,你就前功尽弃。”
    陶玉淡然一笑,道:“这个在下早已想过了,三思之后,才决定来此。”
    朱若兰道:“那很好,你只要说的句句实言,我立刻疗好你的伤势,送离此地。”
    陶玉凝目沉思了一阵,似在思索措词,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在那‘归元秘笈’最后一章中,记载着佛、道合壁的大成武功,名叫大般若玄功,世人都知佛门中般若禅功,练到十成火候,能够以意克敌,玄门罡气,练到十成火候,发掌无坚不摧,周身为罡气所护,可避刀剑。”
    朱若兰道:“不错,但是古往今来,尚无一入能够把两种绝技,练到十分火候。”
    陶玉道:“那是因为人的体质面临着先天的极限,所以以那天机真名人轶事人的才能,三音神尼的智慧,也只能把般若禅功,或是玄门罡气,练过七成火候……”
    目光转动,扫掠朱若兰和赵小蝶一眼,接道:“我陶玉自知如若从头学起,不论我选择般若禅功,或是佛道合壁的大般若玄功,都无法追上你朱若兰和赵小蝶的成就,永远将屈居两位之下,人生短短数十年,弹指即过,我陶玉这一生霸主江湖之愿,也永难有实现之日。”
    杨梦寰道:“因此你想到物极必反之理,反其道行之了。”
    陶玉道:“杨兄过奖,兄弟还没有那份才能。”
    他抬头望了朱若兰一眼,接道:“当时情景,在下是万念俱灰,恨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集,就把那本‘归元秘笈,摔在了地上。”
    朱若兰道:“这一摔,被你摔出了奇迹来了。”
    陶玉道:“不错,那‘归元秘笈’在在下怒摔之下,底层开裂,多出了数张记述,上面就是记载的逆练真气之法。”
    原来那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同样的面临着先天体能极限的困扰,两人同样早有着逆练真气的构想,以克服体能极限的难关,但当两人构想成熟,却是比武受伤,已是无法再练,就把这逆练真气的法则,记于‘归元秘笈’之后,此章先成,但因两人都未练过,故而把它夹封底面之中。
    朱若兰道:“是了,两位老人家,因为尚未证实那真气逆练是否能够行通,故而不愿它流传于世,但又不忍毁去,故而把它录记下来,藏于底页夹层之中。”
    陶玉道:“大概如此吧……”语声微顿,接道:“在下伤势隐隐发作,只怕难以说下去了。”
    朱若兰淡然一笑,道:“不用多耍花招了……”目光转到杨梦寰脸上,道:“运足十成内功,缓缓击在他天灵袕上。”
    杨梦寰依言举起右掌,缓缓向陶玉天灵袕上拍下,陶玉闭目而坐,浑如不觉。
    这时杨梦寰如若生出杀机,只要发出掌心内力,一举之间,就可以把陶玉伤在掌下。
    但他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仁厚,不愿在陶玉毫无抗拒之下,杀死了他,掌势缓落,按在他天灵要袕之上。
    朱若兰道:“内力缓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行血下降。”
    杨梦寰应了二声,缓缓发比内力。
    只见陶玉的脸色,渐变苍白,片刻间不见一点血色。
    朱若兰迅快的伸出右手,点了陶玉前胸两处大袕,缓缓说道:“收起掌力,使他行血上冲。”
    杨梦寰应声收住掌力。
    朱若兰高声说道:“陶玉,自助人助,你要运气迫使行血上行。”
    陶玉道:“在下一切遵命。”运气迫使行血上行。
    但他前胸之上,两处大袕,已被朱若兰施用剪脉手法,阻止了行血,陶玉用尽了全身气力,仍然无法行血通过,脸色苍白如故,头上却大汁淋名人轶事漓。
    朱若兰冷冷说道:“能否疗好你的伤势,在此上举,你要全力施为了。”
    陶玉道:“在下已尽全力,但胸口处两处脉袕受阻,在下如若再加内力,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行血,只怕血管要爆裂了。”
    朱若兰道:“知道了,你再加一成真力。”
    陶玉只好依言施为,全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使行血上冲。
    朱若兰双手齐出,陡然间解名人轶事开了陶玉前胸上被点闭的脉袕。
    陶玉全力迫使行血上冲,脉袕陡然解名人轶事开,行血直冲顶门。
    刹那间,苍白的脸色,变成一片紫红,青筋暴露。
    朱若兰王掌飞场,又拍他后背前胸几处袕道,冷冷说道:
    “现在你运气试试,看看内伤是否已经好转。”
    陶玉张开嘴巴,长长吁一口气,道:“在下如是再加两成内力,只怕脑间的血管就要全部爆裂。”
    赵小蝶怒道:“你如真的死了,当可使武林中减少了一个祸患。”
    陶玉望了赵小蝶一眼,闭目运气。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才缓缓睁开双目,道:“果然大见好转。”
    朱若兰道:“好!你再说下去吧!”
    陶玉转目望望洞名人轶事口的日光,道:“在下还要先问一事。”
    朱若兰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陶玉道,“姑娘暗伤在下的手法,并未记载于‘归元秘笈’之中。”
    朱若兰道:“这几年来,你日日研读那‘归元秘笈’武功虽未必追上我和蝶妹妹,但我相信那‘归元秘笈’上记述的各种手法、要决、疗伤方法,都被你记熟,不得不创出一两种手法,对付你了。”
    陶玉笑道:“朱姑娘能这般看重我陶玉,倒使在下有着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之感。”
    朱若兰道:“问完了么?”
    陶玉轻轻咳了一声,道:“那是两种大不相同的记述,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各主一方,但两人却将逆练真气的方法,记载于那‘归元秘笈’之上。”
    朱若兰望了杨梦寰一眼,低声说道:“用心听着,如若陶玉在述说之中,加上一两句谎言,咱们却信以为真,那可是上了大当。”
    陶玉淡淡一笑,道:“朱姑娘但请放心,我陶玉既然答应说了,那就决不会谎言相欺,不过,我只说一遍,诸位能够记得好多,那就各凭你们的天份了。”
    朱若兰缓缓说道:“好!你说吧!”
    陶玉道:“先说天机真名人轶事人记述于‘归元秘笈’上真气逆练方法。”
    杨梦寰心知陶玉这一段叙述,关系着武林今后大局,当下凝神静听。
    一向陰沉的陶玉,这一次倒是很守信诺,一字一句的说了下去。
    朱若兰、杨梦寰一个个全神贯注而听。
    陶玉一口气说完了天机真名人轶事人逆练真气之法,缓缓闭上双目,道:“三位可曾听出破绽,我陶玉在那一段加上了谎言。”
    朱若兰凝目思索,似正在用心推想,杨梦寰、赵小蝶似都在推想着个中奥妙,都未回答陶玉之言。
    大约过了一盏茶工夫,朱若兰突然接口说道:“照词意中推想,逆练真气,是一种很奇的姿势。”
    陶玉格格一笑,道:‘不错,先行倒立,使行血逆行,然后才能着手。”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陶玉,你一定照着这姿势练过了,可否给我们作个样子瞧瞧。”
    陶玉名人轶事面现难色,道:“在下只答允说出要决,并未答应作姿势给你们瞧看。”
    朱若兰道:“我不是强迫你,只是和你商量而已,不答应,那就算了。”
    陶玉沉吟一阵,道:“好吧!我就作给你们瞧瞧。”突然站起身名人轶事子,头下脚上的倒立起来,双手抱肘,以头顶地,背部紧名人轶事贴在石壁之上。
    朱若兰望着陶玉倒立的姿势,不住点头。
    杨梦寰道:“阁下可否能够使真气逆行,如是能够,最好能试验一下。”
    陶王道:“在下纵然是真气逆行,只怕你也瞧不出来。”
    赵小蝶怒道:“陶玉,别忘了你还未离险地,惹起我的怒火,一样可以杀你。”
    陶玉缓缓说道:“日后如有机会,在下实希望能领教赵姑娘的武功。”
    赵小蝶道:“我随时奉陪。”
    陶玉突然高声说道:“杨兄,仔细看了,此刻在下的真气,已然开始逆行了。”
    杨梦寰凝目望去,只见陶玉双目紧闭,脸色忽白忽红,想是真气逆行之后的反应。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陶玉突然双脚着地,挺身而起,道:“朱姑娘,在下的伤势还未全好。”
    朱若兰道:“不错,还得经过一次疗治。”
    胸玉略一沉吟,道:“好!在下先把三音神尼逆练真气之法,说完之后,姑娘再替名人轶事我疗治不迟。”
    朱若兰道:“你一点残余之伤,疗治起来,十分简单,只要片刻时光,就可以使你复元。”
    陶玉道:“三音神尼那逆练真气之法,和天机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不相同,她主张气走奇经,然后再顺序逆练了。”
    杨梦寰、赵小蝶都听得不大明白,但朱若兰点头说道:
    “那是和我想的不谋而合了。”
    陶玉道:“朱姑娘已经试过了。”
    朱若兰答非所问的接道:“你说下去吧!”
    陶玉道:“在下详细的说出三音神尼记述于‘归元秘笈’上的方法,看看是否和姑娘说的一样……”当下一字一句的把经过之情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朱若兰只听得忽而皱眉,忽而颔首,显然三音神尼逆练真气之法,固然有些和她相同,但也有甚多和她不同处。
    陶玉说完之后,接道:“在下已然尽照姑娘指示而作,此地事情已了,我要走了。”
    朱若兰道:“还有一种逆练真气,是那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研究之后,修正之法了。”
    陶玉道:“姑娘说过,不再多问。”
    朱若兰凝目沉思了一阵,道:“你转过身,背我而立。”
    陶玉依言转过身去,背对朱若兰。
    朱若兰伸出右手,迅快的点了陶玉后背上数处袕道。
    赵小蝶暗施传音之术,道:“兰姊姊,你真的要放了他么?”
    朱若兰微微一怔,道:“你问杨梦寰吧!是杀他还是放他。”
    赵小蝶目光转注杨梦寰的脸上,道:“杨兄,陶王处心积虑,日夜想暗算于你,对你何曾讲过一点道义,此刻是你报仇的机会了,唉!错过今日之机,日后只怕难再遇得。”
    这时朱若兰右掌仍然按在陶玉的背心之上,只要一吐掌心内力,立时可把陶玉震死在掌力之下。
    陶玉心知自己正陷于生死一发之间,此刻的生死,决定在杨梦寰一念之间,想到对待杨梦寰施用的诸般的恶毒手段,不禁心头暗自惊骇缓缓转过脸去,两道目光注在杨梦寰的脸上,说道:“杨兄如是想杀兄弟,只要说一句话,朱姑娘发出蓄存于掌心的内力,立时可震断兄弟的心脉。”
    杨梦寰神色肃然,缓缓应道:“我如此刻杀了你陶玉,我杨梦寰和你陶玉,还有什么不同之处?”
    陶玉心中暗暗喜道:“此人英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格,只怕作出了不仁不义的事,留人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看来我陶玉的处境,又是有惊无险了。”
    心中念转,口里却说道:“杨兄的英雄气度,兄弟是自知难及。”
    赵小蝶冷冷说道:“陶玉,你为求命,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来。”
    陶玉只觉脸上发名人轶事热,心中暗道:这臭丫头,口齿如此刻薄,日后再要犯到我陶玉手中,决不饶你。口中却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说的是由衷之言,论英雄气度,在下确实不如杨梦寰,但如施用权谋,那杨梦寰就不如在下了。”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为什么不说的清楚一些,你为人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诈,手段恶毒,对亲人无情,对朋友无义,如若世间真有十恶不赦之人,你陶玉就是其中之一了。”
    杨梦寰道:“姊姊说的不错,陶玉的恶毒,举世间很少见到,但咱们既然答应了放他,岂能言而无信。”
    陶玉接道:“不错,我陶玉一生最善用诈,但这一次却是例外。”
    朱若兰掌力缓发,缓缓推活陶玉袕道,冷笑一声,道:
    “饶你一次不死,逃命去吧!”
    陶玉长长吁一口气,欲言又止,转身而行。
    赵小蝶突然大声喝道:“站住!”
    陶玉停下脚步,缓缓说道:“赵姑娘还有什么事?”
    赵小蝶右手挥动,左右开弓,劈拍两声,打了陶玉两个耳括子,道:“你折磨我很多日子,这两记耳光,不算重吧?”
    陶玉俊俏的脸上泛起了十道鲜明的指痕,但他却毫无怒意,淡然一笑,道:“赵姑娘打的很好。”转身行去。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此人的陰沉、忍耐,都非我等能及。”
    陶玉行到石洞名人轶事口处,探首向下一看,只见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李沧澜。天宏大师等群豪,齐集于石洞之下,不禁一呆,暗道:我如下此悬崖,这班人决然不会放过我,心念一转,以缓缓走了回去。
    赵小蝶眼看陶玉去而复返,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你怎么不走?”
    陶玉淡然一笑,道:“我陶玉大伤初愈,自然不能冲过那九大门派高手的拦截,如其死在他们手中,还不如死在三位手中。”
    朱若兰一皱眉头,道:“可是有人守在石洞之外么?”
    陶玉道:“除了九大门派中人之外,还有李沧澜带着川中四丑,不下数十人,就算我陶玉未曾受伤,也得耗费很多气力,才能冲过这多高手的拦截。”
    朱若兰沉吟了一阵,目光转注到杨梦寰的身上,道:“你送他出去吧!”
    赵小蝶道:“兰姊姊,这陶工作恶多端,咱们守信用,不杀他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阻止别的人杀他?”
    陶玉淡淡一笑说道:“杀了我,朱姑娘这一生再无敌手,岂不是一件大大的痛苦事情。”
    赵小蝶道:“留着你,岂不等于养痈贻患。”
    朱若兰道:“咱们不能失信于他,杨兄弟送他去吧!”
    杨梦寰应了一声,转身行向洞名人轶事口。
    陶玉紧随在杨梦寰身后走去。
    杨梦寰回顾陶玉一眼,道:“陶兄,兄弟走在前面,再给你一个暗施算计的机会。”
    陶玉淡然一笑,道:“我陶玉此刻乃一帮之主的身份,出口之言,掷地有声,杨兄只管放心兄弟就是……”
    大跨一步,和杨梦寰并肩而行,接道:“杨兄如是害怕,咱们井肩而行。”
    两人一齐跃出石洞,借那崖壁间突岩,接脚换力,飘落实地。
    石洞下的群豪,眼看陶玉现出身来,立时纷纷围了上来,日光下刀剑映辉。
    杨梦寰抱举一个罗圈揖,道:“在下奉朱姑娘之命而来,尚请诸位让一条路,放了陶玉……”
    闻公泰接道:“今日放了陶玉,那是纵虎归山,日后难免伤人,杨大侠请向后退,老朽试试他这几年阅读那‘归元秘笈’的成就。”
    杨梦寰急急说道:“朱姑娘再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在下,不可伤他,闻老前辈还请看杨某人的份上,让他一条路吧。”
    李沧澜道:“我要和他算算旧账,以第一代天龙帮主的身份,清理门户。”
    杨梦寰道:“岳父息怒,错开今日,再执他算账不迟。”说完,连连作揖。
    天宏大师高喧了一声佛号,道:“诸位道兄、施主,杨大侠说的这般恳切,咱们也不用使杨大侠大为难了。”
    闻公泰道:“好!放了他,咱们再去找他算账。”当先向后很去。
    群豪纷纷后退,让出了一条路。
    陶玉一挥手,道:“杨兄,今日护送之情,我陶玉日后当有以报……”
    杨梦寰道:“阁下只要能少作上两件见不得天日的事,那就算报答我杨梦寰了。”
    陶玉轻轻的咳了一声,不再答言,转身疾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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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练武论情
    李沧澜见杨梦寰竟放走了陶玉,不禁低声问道:“寰儿,为什么要放过这个置死陶玉的机会?”
    杨梦寰心中暗暗忖道:放走陶玉的事,如若仔细说起是十分复杂,一时间只怕无法说得明白,当下说道:“这是朱姑娘的意思,小婿也不大清楚。”
    闻公泰高声接道:“朱姑娘伤势如何了?”
    杨梦寰道:“已然大见好转。”
    天宏大师合掌当胸,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突然接口说道:“朱姑娘是否要回天机石府养息伤势。”
    杨梦寰道:“这个,徒儿不知,待我问过,立刻回禀师父。”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你已不是昆仑门下弟子,不用这等称呼我了。”
    杨梦寰道:“师父启蒙传艺之恩,弟于如何敢忘,还望师父代弟子向掌门师尊代为关说,允弟子重返昆仑门下。”
    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笑道:“此刻你已是名重武林的大侠,天下武林同道,人人对你尊仰,已不用再返昆仑门下了。”
    杨梦寰正待答话,突闻一声娇名人轶事呼传来,道:“杨相公,快些上来。”
    回头望去,只见赵小蝶站在石洞名人轶事口处,举手相召。
    杨梦寰看她神色焦急,心中大惊,急急攀登而上,问道:“可是朱姑娘伤势又有变化?”
    赵小蝶道:“兰姊姊要我找你上来,不知为了何事。”
    杨梦寰急急步行到朱若兰的身前,只见她闭目而坐,神情安静,毫无异样,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道:“姊姊叫我么?”
    朱若兰缓缓睁开双目,道:“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杨梦寰道:“在下洗耳恭听。”
    朱若兰道:“此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你先去把守在洞外的群豪遣散,就说我尚得数日静养,要他们各自回山去吧,那陶玉伤势,至少也要三月休养,才能再兴风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杨梦寰道:“这个……这个……”
    朱若兰道:“不论他们是否肯定,但咱们必得把话说明,快去吧!照我的话说。”
    杨梦寰无可奈何,只好行到石洞名人轶事口处,高声说道:“朱姑娘尚需几日静养,不能和诸位相见,陶玉亦受了很重的内伤,三月之内,不致再为害江湖,诸位千里赶来援助的盛情,朱姑娘和在下,都是感激万分。”
    天宏大师高声说道:“朱姑娘之意,可是要我等各自返回去么?”
    杨梦寰道:“不错,因为诸位乃各大门派的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事务繁忙,不宜在此久留。”
    只听朱若兰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要他们各自返回,注意门下,陶玉如若再为害江湖,必然从九大门派下手。”
    杨梦寰一字不漏的传达下去。
    天宏大师说道:“既是如此,我等就此告别了。”
    杨梦寰道:“陶玉必须要休养三四个月,才可在江湖之上走动,还望诸位善自利用这数月时光。”
    群豪都对那朱若兰十分信服,她既然如此说,定然是不会错,果然都动了立刻返回之心。
    只见群豪齐齐私议了一阵,仍然由天宏大师说道:“请扬大侠代我等向朱姑娘致谢救命之恩。”
    杨梦寰道:“在下当字字转达。”
    但闻朱若兰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代我谢谢他们。”
    杨梦寰高声说道:“朱姑娘要在下代她谢谢诸位关心之情。”
    只见群豪纷纷拱手作礼,转身而去。
    杨梦寰眼看大部群豪散去,只有李沧澜仍然带着川中四丑,留在山洞之外,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只好缓步转回石洞。
    朱若兰笑道:“都走了么?”
    杨梦寰道:“只有岳父和川中四义还留在石洞之外。”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令岳不放心”。
    她一向严肃,很少说笑,听来使人倍生感慨。
    杨梦寰尴尬一笑,垂首不语。
    赵小蝶半假半真的说:“兰姊姊,那李沧澜可是怕咱们抢了他的女婿么?”
    杨梦寰轻轻咳了一声,道:“家岳豪气干云,只怕念不及此,赵姑娘说笑话了。”
    朱若兰道:“虽是说笑,但亦不无道理。”
    杨梦寰脸一红,不再多言。
    赵小蝶笑道:“姊姊端庄严肃,他自然不会怕了,要怕一定是怕我,我得去告诉他一声,要他放心好了。”
    朱若兰道:“不要再开他的玩笑了,他已经面红耳赤……”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们坐近一些,我有要事和你们谈。”
    赵小蝶、杨梦寰齐齐围了上去,三人相对而坐。
    朱若兰脸色一整,肃然说道:“我要和你们研讨几个武功上的疑难,如是咱们再不求急进,一年之后,谁也无法对付陶玉了。”
    杨梦寰、赵小蝶同时一整脸色,凝神听去。
    朱若兰目光如电,缓缓由两人脸上扫过,道:“五年之前,我就感觉到一个人的武功成就,一定有一个限度,但学无止境,人生匆匆数十年,自然是无法把所有的武功学完,也很难面临到体能上极限困扰,我们得天独厚,一开始就从深奥的武功上着手,借别人的经验,,助我等大成,正因为我们的成就太快,太高,因此面临体能上难以适应的极限。”
    杨梦寰望了赵小蝶一眼,道:“赵姑娘以大般若玄功,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生生不息,是否已经算克服了体能上的极限呢?”
    朱若兰摇摇头,道:“起初,我也认为打通任、督二脉之后,或可克服体能的困难,但后来我身名人轶事体力行的结果发觉了这只是一个阶段,到此境界已是尽处,再向前进,就面临着体能极限的烦恼了。”
    杨梦寰道:“姊姊可曾想出了克服极限的良策么?”
    朱若兰道:“为了此事,我曾在那天机石府中,苦思了数年之久,最后想到逆练真气一途,在未遇陶玉之前,我还不敢肯定这办法是否可行,只是摸索试验,适才和陶玉谈了一番话后,证实了这是一条可行之路,天机真名人轶事人、三音神尼,都已在那‘归元秘笈’上记述了这件事情,陶玉已然占先咱们一步,如若那陶玉逆练真气有成,克服了体能极限,咱们日后再遇上他,不论何人,都无法是他敌手,也许他只要挥手一击,就可以把咱们毙于掌下。”
    赵小蝶道:“真的有如此厉害么?”
    朱若兰道:“我想是如此了。”
    赵小蝶道:“自从陶玉重出江湖之后,我一直未和他动过手,小妹自信此刻武功还不在他之下,如若我现在找他拼命,胜算应该很大,如其等他逆练真气有成,倒不如我现在去找他拼个死活出来。”
    朱若兰摇摇头道:“此时此刻,还不用出此下策……”
    语声微顿,接道:“我还有一处疑问,茫然不解,让我好好想想,那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可以想出一条路来,咱们三人何以不能找出一条可循之途,此刻咱们运功坐息一阵再说。”
    言罢闭目而坐。
    赵小蝶、杨梦寰依言盘坐调息。
    杨梦寰坐息醒来,朱若兰、赵小蝶还禅坐未醒,不愿惊动两人,悄然起身而行,攀上峰顶,练了一会拳掌,已是夜尽天明,旭日初升,越过了峰顶。
    杨梦寰想到武林中迭起不绝的风波,感慨万端,背负双手,望春天际变幻的彩云出神。
    这时朱若兰俏然行向杨梦寰的身侧。
    杨梦寰似是正在想着一件很重要的心事,对朱若兰行近身侧一事茫无所觉。
    朱若兰一语不发,突然伸出右手,点向杨梦寰后肘间一处袕道。
    以朱若兰的武功,就算杨梦寰用心戒备,也未必能够防守得住,何况是突然出手施袭。
    但杨梦寰此刻武功亦是非同小可,虽然袕道被点,仍然能强力支撑,一提气,转过身名人轶事子,拍出了一掌。
    目光到处,只见朱若兰站在身侧。
    他想收住掌势,但因一处要袕被点,半个身名人轶事子麻木难动,拍出这一掌,已用去了全身所能动用的气力,再想收住掌势,已是有所不能。
    匆急之间,掌势疾向旁侧一偏。
    这一来,重力顿失,整个身名人轶事子,向前栽去。
    朱若兰疾快的伸出双手,接住了杨梦寰的身名人轶事子,道:“我封闭了你一条经脉的要袕,现在你如能运气,那真气必然会走他经,快些运气给我看看,我想查证一件事。”
    杨梦寰也不再多说,立时运功行气。
    他仍照着平日真气调行全身的路线,但因一处主脉要袕,已被朱若兰封了起来,此刻真气运行,有如另辟新径,行去艰苦无比。
    朱若兰似是已瞧出了杨梦寰的痛苦,运气过袕,似是困难无比,立时伸出右掌,按在杨梦寰的身上,缓缓移动,助他行气。
    在朱若兰内力导引相助之下,杨梦寰真气勉力行走在一条新的经脉之中。
    朱若兰看杨梦寰真气行驰的经脉,正是自己心中所思,不禁面露喜色,低声说道:“杨兄弟,这一条经脉,乃是一个人真气最难通达之处,如是这一段经脉能够走通,我就可以想出其中很多玄妙疑难之处了。”
    杨梦寰气行新径,只觉有如一把刺刀,在新径之中穿行,痛苦无比,本待开口告诉朱若兰,这条经脉真气实难通行,但听朱若兰这几句话后,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咬牙苦撑。
    朱若兰一面运气,帮助杨梦寰真气运行,一面凝目沉思,似是在想着一件很困难的问题。
    杨梦寰不忍朱若兰有所失望,强自忍痛运行,口中又想说话,但痛的说不出来,脸上是一付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奇怪表情。
    只听朱若兰带着喜悦的声音说道:“杨兄弟,已经行了一半,这一条经脉如若能够全部通行,那真气逆练的困难,就算解决了一半,咱们或可抢在陶玉之先,练成真气逆练的武功。”
    杨梦寰有苦难言,闷名人轶事哼一声,代表答复。
    朱若兰内心中充满了喜悦,全神贯注在逆行真气的变化之上,却忽略了杨梦寰的痛苦。
    杨梦寰紧名人轶事咬牙关,不肯出声,希望自己忍受的痛苦,能使朱若兰找出一条路来。
    但这种痛苦,难受无比,杨梦寰虽然尽了最大的忍耐,努力,仍然无法忍受得住,只痛得全身大汗淋名人轶事漓。
    朱若兰目睹杨梦寰汗出如浆,霍然警觉,停下手来,掏出一方绢帕,拂拭去杨梦寰的满头大汗,柔声说道:“很痛苦么?”
    杨梦寰点点头,长吁一口气,道:“很难忍受的痛苦。”
    朱若兰右掌急出,拍活了杨梦寰的袕道,叹道:“你怎么不讲话呢?”
    杨梦寰道:“我希望我忍受的痛苦,能使你找出那真气逆行之路。”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告诉我痛苦的情形如何?”
    杨梦寰道:“那逆行真气行经的经脉,有如利刃穿过一般。”
    朱若兰道:“那是很难忍受的痛苦了?”
    杨梦寰道:“不错,小弟已经尽了最大的忍耐之力了。”
    朱若兰摇摇头道:“这就不对了,练一种武功,使人名人轶事体上有着痛苦,必然是有着错误之处,唉!也许我想错了经脉。,
    她脸上泛现出一种愧疚怜惜的神色,伸出柔名人轶事滑的右掌,轻轻在杨梦寰身名人轶事体上按摩,似是要用无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来补偿杨梦寰肉名人轶事体上所承受的痛苦。
    她为人沉稳内向,内心中虽有着火般的热情,但也是压制心头,深藏五中,一向不愿表达出来,但此刻不知不觉间流露于神色之间。
    一阵晨风吹来,飘起了朱若兰披垂的长发,日光下只见她脸儿嫩名人轶事红,眉儿敛黛,清澈的星目中,射名人轶事出来无限柔情,不禁看的一呆。
    朱若兰似是警觉到杨梦寰已为自己的神情所醉,急急停下手来,嫣然一笑,道:“看什么,红姑娘,琳妹妹各有千秋,一对花枝模样的美人儿,整日的陪在你的身侧,难道你还看不饱么?”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姊姊如春兰冬梅,别有一番清华风韵……”
    朱若兰嗤的一笑,道:“得啦!别给我灌迷汤啦,姊姊不吃这个。”
    杨梦寰似亦从迷醉中清醒过来,只觉得脸上一热,挺身坐了起来。
    朱若兰笑道:“我还认为你瘫在地上不会动了,原来你还可以坐起来。”
    杨梦寰道:“还有一事,我该告诉姊姊,只是觉得很难启齿。”
    朱若兰粉名人轶事颊上笑容突敛,缓缓的说道:“什么事?很严重么?”
    杨梦寰道:“是我们夫妇间的私事。”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你们夫妇间闺阃私事,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杨梦寰道:“我觉得冒读了姊姊,心中十分不安,何况这件事早晚你都得知道,还不如早些告诉你好。”
    朱若兰道:“提起你们夫妇间事,我也想起了一件事来了,要先问问你。”
    杨梦寰道:“好,姊姊先说吧!”
    朱若兰道:“你们成婚了五年了吧?”
    杨梦寰点点头道:“不错。”
    朱若兰笑道:“为什么没有孩子呢?”
    杨梦寰道:“小弟也正要将内情告诉姊姊。”
    朱若兰笑道:“你已是有妇之夫,但我还待字闺中,这些你不该说,我也不该问,也不该听,也不该……”
    杨梦寰道:“如是和姊姊无关,小弟如何敢言。”
    朱若兰沉吟了片刻,道:“你说吧,反正我这一生也不打算嫁人了。”
    杨梦寰道:“我们虽然已有了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朱苦兰一颦黛眉,仰脸望着天际一片浮云,双颊上泛起了两朵羞红。淡淡的说道:“为什么呢?”
    杨梦寰双轻咳了两声,道:“在我大婚之后,她们两个都坚拒正室不就,甘居侧位。”
    朱若兰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啦,那正室应该给琳妹妹,李姑娘和你相识较晚,自是该居侧位……。”
    语声微微一顿,笑道:“其实她们姊姊只要相处的好,那也不用分什么偏正了。”
    杨梦寰道:“说起偏正之分,中间就牵扯到姊姊你了。”
    朱若兰道:“你们夫妇,为什么总要把我牵扯进去呢?以后万万不可。”
    杨梦寰正待答话,瞥见赵小蝶大步行了过来,只好住口不言。
    赵小蝶直奔到两人身前,笑道:“你们想到了没有?”
    朱若兰道:“什么事?”
    赵小蝶道:“那逆练真气之法。”
    说话之间,也盘膝坐了下去。
    朱若兰道:“我拿他试验,痛得他失声而叫,但还是找错了经脉。”
    只见赵小蝶闭目而坐,运气调息,已不再理朱若兰之言。
    朱若兰看她用心之状,心中暗道:“这丫头忽然间懂事了。”
    望了杨梦寰一眼道,“咱们再试试吧!”
    杨梦寰点点头,闭目而坐,片刻之后,赵小蝶突然一跃而起,道:“果然不错,我找出窍诀了。”
    她欣喜若狂,高兴的手舞足蹈。
    朱若兰重重咳了一声,道:“小蝶,静静好么?”
    赵小蝶听得朱若兰喝叫之名人轶事声,才静了下来,说道:“姊姊,我太高兴了,咱们如能早些找出窍诀,自然可以走在那陶玉前面了。”
    朱若兰道:“不是我这做姊姊的扫你的兴,这真气逆练之法,很难想对,过去我曾有几次像你这般的高兴,但最后却很失望。”
    赵小蝶道:“也许小妹想错了,咱们到那巨松下试试去吧!”
    当先举步,向前行去。
    朱若兰拉起杨梦寰,紧随在赵小蝶的身后,行到巨松之下。
    赵小蝶一提裙子,坐了下去,道:“姊姊,我先运气给你瞧瞧再说。”
    朱若兰道:“好,你先运气试试。”
    杨梦寰心中大为奇怪,暗道:朱姑娘这等作法,也有些不近人情了,她想出真气逆练的窍诀,内心是何等欢乐,何以竟然不让她一舒心中之乐。
    但见朱若兰全神贯注,脸色是一片严肃,似是对赵小蝶的举动,十分担心一般。
    杨梦寰虽然也十分用心瞧看,但却始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赵小蝶突然一跃而起。
    朱若兰似是早已料到这一遭,急急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赵小蝶的左腕。
    赵小蝶内心似是突然有着无比的急躁,飞跃而起后,双目还未睁开。
    朱若兰紧名人轶事握着赵小蝶左腕之后,赵小蝶才似逐渐的镇定了下来,缓缓地睁开双目,道:
    “姊姊啊!这是怎么回事?”
    朱若兰缓缓说道:“三年之前,我也有过这么一次,几乎成了狂癫,玉萧仙子、彭秀苇等数人都被我打的身受重伤……”
    长长叹一口气,接道:“起初之时,他们又不敢和我还手,直到发觉我情形不对,才联袂出手把我制住,我整整的休息了三个月,不敢再想那真气逆练的功夫。”
    杨梦寰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若兰道:“我无法说的详尽,人身上有一处奇袕,似乎是管制人的喜怒哀乐,被逆练真气伤到了之后,人的情绪就立时大变,不是大哭,就是大笑,适才我瞧出蝶妹情形有些不对,因此留上了心,果然是被我猜对了。”
    赵小蝶长长吁一口气道:“想不到逆练真气,还有如此之多的麻烦。”
    朱若兰道:“唉!这其间困难之多,如非身受之人,实是很难相信,我和你们分开之后,回到了天机石府,就想到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人面对的体能极限……”
    目光一掠赵小蝶和杨梦寰,道:“一个练武之人,下了数十年的苦功,也未必能练到我们这等境界,但我们却得天独厚,遇上良师,十几年的时光,就登入大成之境,如是没有陶玉为害江湖,咱们实也不能再求上进了,但此刻为形势所迫,咱们还得日日夜夜苦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而且必得先行克服面临先天的体能极限,如若陶玉先学成真气逆练的武功,一年之后,咱们都非他的敌手了。”
    杨梦寰道:“昨日陶玉在石洞之中,谈到那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逆练真气的方法,姊姊可曾试练过么?”
    朱若兰道:“不瞒你,陶玉昨天谈到的真气逆练之法,一年之前,我亦曾想到了,摸索了半年之久,才发觉其路难通。”
    赵小蝶道:“这么说来,那‘归元秘笈’上所载的真气逆练之法,也难行通了?”
    杨梦寰道:“果真如此,咱们就不用再怕陶玉了,大家都在茫然之中摸索,以姊姊的才慧,必可抢在陶玉的前面。”
    朱若兰道:“关键就在那第三种方法了,陶玉不肯说出口来,我也未多追问,我想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两位老前辈合了两人的才慧,或可找出一条可行之路。”
    赵小蝶道:“小妹倒有一个办法。”
    朱若兰道:“什么办法?”
    赵小蝶道:“咱们不用再苦心研究那真气逆练之述了,合咱们三人之力,追查陶玉行踪,在他未成之前,把他杀死,这岂不是一了百了,杀他之后,夺回‘归元秘笈’用火焚去,那时,杨兄为尊江湖,也许可以使武林保持一段平静时光。”
    朱若兰道:“唉!话虽不错,只是太晚了些。”
    赵小蝶道:“为什么?”
    朱若兰道:“此刻的陶王必然早已有了准备,咱们想追杀他,只怕不是一件易事……”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寰哥哥,你们都在这里。”
    转脸望去,只见沈霞琳自衣飘飘的行了过来。
    杨梦寰道:“那彭姑娘伤势如何了?”
    沈霞琳道:“在玉萧姊姊细心调理之下,已然大见起色。”
    朱若兰道:“她们现在何处。”
    沈霞琳道:“连同赵姑娘的花娥,都已到了悬崖之下,在和李伯伯说话。”
    朱若兰拍拍身侧草地,道:“坐过来,我有话问你。”
    沈霞琳缓步走了过去,紧依着朱若兰身侧坐下,说道:
    “姊姊!你的伤势完全好了么?”
    朱若兰道:“好啦!累你关心了。”
    沈霞琳道:“姊姊平日为人好,关心你的何止我一人呢?”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不谈这些事了,我要问你些轻松的事。”
    沈霞琳望了杨梦寰一眼,道:“那定是与他有关了。”
    朱若兰道:“不错!”
    沈霞琳点点头,道:“你问吧!不论什么事,我都会告诉姊姊。”
    朱若兰道:“这几年来我二直没有见过那李瑶红,不知她的脾气是否好一些呢?”
    沈霞琳道:“红姊姊一直很好,她对待寰哥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多情,千依百顺,对待我更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护备至,这些年来,我们从没有吵过一句。”
    朱若兰道:“那就好……”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李姑娘那里去了,怎的一直没有见她?”
    沈霞琳道:“她保护公婆避难远行,到那里我也不知道了。”
    杨梦寰接道:“大约是到黔……”
    朱若兰道:“不用说下去了。”
    赵小蝶突然接口说道:“兰姊姊,你可在陶玉手下派有卧底之人?”
    朱若兰道:“没有啊。”
    赵小蝶道:“这就奇怪了,”
    朱若兰道:“奇怪什么?”
    赵小蝶道:“在那陶玉手下,常常有一个黑衣人,传递消息给我……”
    沈霞琳接道:“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我师姊。”
    赵小蝶道:“他是个很瘦小的男子。”
    沈霞琳道:“那是女扮男装。”
    赵小蝶道:“那为什么说话的声音也像男人呢?”
    杨梦寰道:“她饱经忧患,吃了不少苦头,也长了很多经验。”
    赵小蝶道:“我受她之恩很大,臼后要好好报答她。”
    朱若兰一整脸色,说道:“我想到了一件事,必得早些问问你们,赵妹妹也在这里,大可当面决定了。”
    赵小蝶道:“谈什么呀?”
    朱若兰道:“你的终身大事,你飘泊江湖,终非了局,必得早有一个归宿才是。”
    赵小蝶突然站了起来,转身欲去。
    沈霞琳一把抓住赵小蝶的衣袖,道:“赵姑娘,不要走,也不用害羞,坐下来,听兰姊姊说吧!她说的事,永远不会错的。”
    赵小蝶粉名人轶事颊上泛现两片羞红,缓缓坐了下来,道:“姊姊,不用谈了,我知道你要谈什么?”
    朱若兰道:“咱们几人亲如姊妹兄弟,什么话说错了也是无妨……”
    赵小蝶急急接道:“姊姊!过去我确实作了很多糊涂的事,但现在我都明白了,唉!姊姊,我今生已不作嫁人之想,我已决心追随姊姊回到天机石府,终身研究武功,助姊姊一臂之力。”
    朱若兰摇头笑道:“小蝶,听姊姊说,我知你此刻确有这个心愿,但来日方长,你今年不过二十一二,此后岁月,岂是容易渡过的么?”
    赵小蝶道:“姊姊呢?作何打算?”
    朱若兰笑道:“姊姊也没有说终身不嫁啊,但我却有些和你不同,我能分享你们的快乐,不是姊姊小觑了你,这一种修养工夫,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赵小蝶轻轻叹息一声,道:“你要我嫁人,可是嫁给谁呢?”
    朱若兰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咱们再慢慢商量吧,妹妹冰雪聪明,咱们嫁人,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不同,不只是要嫁一个丈夫,而是要找一个终身伴侣。”
    沈霞琳突然接口说道:“小蝶妹妹,你如能够委屈一些,我和红姊姊都万分欢迎你常住在水月山庄,寰哥哥脾气好,公婆更是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异常……”
    赵小蝶笑道:“你们要我嫁给杨梦寰么?”
    杨梦寰急急说道:“赵姑娘不要误会,琳妹妹一向口没遮拦……”
    朱若兰道:“现在别谈了,我只是劝你嫁人,嫁给谁,咱们慢慢商量。”
    杨梦寰突然站起身名人轶事子,道:“三位谈谈吧!家岳尚在悬崖下面坐候,岂可太过冷落于他,我该下去陪陪他老人家才是。”
    朱若兰格格一笑,道:“我们女人家在谈心,你早该走了,赖在这里我们也不好撵你。”
    杨梦寰抱拳一礼,急急转身而去,头也未回的直下悬崖。
    只见李沧澜带着川中四丑,正在山下一片青草地上坐息。
    杨梦寰急步奔了过去,行到李沧澜身前,跪拜于地,道:
    “小婿杨梦寰叩见岳父大人。”
    李沧澜缓缓睁开双目,道:“朱姑娘完全好了么?”
    杨梦寰道:“托岳父之福,朱姑娘伤势已然完全痊愈了。”
    李沧澜道:“可是那陶玉疗好了她的伤势么?”
    杨梦寰道:“不错,那陶玉伤在了朱姑娘的手中,以命换命,疗好了朱姑娘的伤势。”
    李沧澜道:“这么说来,那陶玉确然已研读‘归元秘笈’有成,咳!果真如此,是武林的大大不幸了……”
    杨梦寰接道:“朱姑娘已然抢在那陶玉之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真气逆练武功,以朱姑娘的才慧,只要找出窍诀,成就不难超过陶玉。”
    李沧澜摇摇头,道:“陶玉可是由‘归元秘笈’上找出了逆练真气的记载么?”
    杨梦寰道:“不错,昔年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合录那本‘归元秘笈’时,就会想到逆练真气的武功,只是两人名人轶事大限将到,已然无暇详细研讨,所以把它夹在封底夹层之中,是以,赵小蝶虽然待有那‘归元秘笈’甚久,却未发现那真气逆练的武功……”
    李沧澜忽然发觉杨梦寰仍然跪着和他说话,当下接道:
    “你起来,有话慢慢谈。”
    杨梦寰缓缓站起了身名人轶事子,道:“也许那大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没有想到晚一辈中,会有朱若兰这等才华横溢的人,二十几岁,竟然已身集大成,面临着先天体能极限的烦恼。”
    李沧澜道,“难道逆练真气,能够把一个人先天体能扩为无限的成就么?”
    杨梦寰道:“这个小婿目下不敢作答,但想来总是有些道理,朱若兰苦苦研究,迄今还未能找到门路。”
    李沧澜突然站起身名人轶事子,右手扶拐,左手持髯,沉吟了一阵,道:“陶玉呢?可是已从那‘归元秘笈’上找出了可行之法?”
    杨梦寰道:“就小婿观察所得,那陶玉亦未找出门径,不过那‘归元秘笈’上既有了记述,当可收卡半功倍之效。”
    李沧澜一顿手中铁拐,道:“朱姑娘对此事作何处理?”
    杨梦寰道:“赵小蝶力主陶玉真气逆练未有成就之时,全力追杀,朱姑娘却是期期以为不可。”
    李沧澜道:“为什么?老夫同意那赵姑娘的高见,唉!你们不知陶玉的为人,如若被他练成奇功,艺盖江湖,武林道上不知要被他闹成什么样子,何不趁此时,把他置于死地,岂不是一了百了,永绝后患么?”
    杨梦寰道:“朱姑娘坚持不可,或有她的见解,只是她未曾说出,实叫人难以猜测。”
    李沧澜道:“你去告诉朱姑娘,就说老夫要见她,兹事体大,非同小可,老夫非得把她说服不可。”
    杨梦寰沉思了一阵,道:“好!小婿就去告诉她。”
    起身而去。
    李沧澜急道:“站住。”
    杨梦寰回过身来,抱拳一礼,道:“岳父还有何教言?”
    李沧澜道:“红儿有几句话,要我转告你,一直无暇转告,趁此刻,告诉你吧!”
    杨梦寰道:“什么事?”
    李沧澜道:“她说你们夫妇间的事,要你和沈姑娘商量即可决定,她早已和沈姑娘谈妥了。”
    杨梦寰道:“什么事?”
    李沧澜道:“这个么?我就不清楚了。”
    杨梦寰一皱眉头,道:“小婿记下了。”
    李沧澜点点头道:“我虽不知内情,但想来亦不致距离大远,红儿言中之意,似是要你通权达变,不可太过拘泥。”
    杨梦寰只觉她言中之意,若有所指,但却又没法答复,只好含含糊糊的应道:“岳父说的是。”
    李沧澜道:“你现在可以去了,告诉朱姑娘,就说我要见她。”
    杨梦寰应了一声,重又攀上悬崖。
    抬头看去,只见朱若兰一个人坐在青草地上,望着天际静静出神。
    杨梦寰缓步走了过去,说道:“兰姊姊。”
    朱若兰头也未回的站起身名人轶事子,道:“跟我来吧!我正有活要问你。”
    当先向前行去。
    杨梦寰应了一声,随在朱若兰的身后,下了悬崖,行入一道小谷之中。
    朱若兰当先坐了下去,拍着草地,道:“你也坐下来吧!”
    杨梦寰依言坐了下去,道:“姊姊有什么紧要事么?”
    朱若兰一直没有回首望过杨梦寰一眼,淡然说道:“你准备怎么安排她?”
    杨梦寰道:“安排那一个?”
    朱若兰道:“赵小蝶啊。”
    杨梦寰讶然说道:“怎么安排她,小弟如何知道,这要凭姊姊吩咐了,不过……”
    朱若兰道:“不过什么?”
    杨梦寰道:“不弟总觉着其人有些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难驯,最好姊姊能把她带在身侧。”
    朱若兰道:“我把她带在身侧,岂是长远之局么?”
    杨梦寰道,“姊姊之意呢?”朱若兰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只有你才能够使她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化去,变得驯服。”
    杨梦寰道:“小弟如何能有这等潜移默化之力呢?”
    朱若兰道:“她聪明绝轮,所以会一意孤行,全是因为她心无所寄之故,如是心有所寄,不难变成一个贤妻良母。”
    杨梦寰道:“姊姊说到那里去了。”
    朱若兰突然转过脸来,一脸肃穆之色,望着杨梦寰道:
    “我说的句句真言,你可是有些不信么?”
    杨梦寰只觉她双目之中,有如冷电中挟着霜刃,直看到自己心肝肺腑之中,不自禁的缓缓垂下头去,默然不语。
    朱若兰一耸柳眉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杨梦寰苦笑一下,道:“姊姊要我说什么呢?”
    朱若兰道:“告诉我你对那赵姑娘的想法如何?”
    杨梦寰道:“我对赵姑娘敬重异常,视她如良师,如兄妹……”
    朱若兰冷笑一声,接道:“这些倒不用你费心了,我只问你如何安排她。”
    杨梦寰道:“这个小弟如何知道……”
    朱若兰道:“不用跟我装糊涂,难道你真的听不懂我言中之意……”
    她举手理一下头上秀发,缓缓说道:“有一件事,我必需对你说清楚,目下武林中的变化,集中在陶玉和你的身上,今后十年江湖上不是惨遭血洗,就是一个从未有过平静之局,陶玉得那‘归元秘笈’之助,已然是杀劫隐隐,赵小蝶亦是大局转变的关键人物,她可以助你,也可以兴风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反助陶玉,这一次我见她,发觉她已经成名人轶事人,此后是否还肯听我的话,我心中实无把握,对你们夫妇间事,我本是不该插手多管,但事关正邪消长,叫我如何隐忍不言,千百年来,江湖从未有过的事,把正邪消长之机,依附一二人情感的好恶之上……”
    杨梦寰抓着头皮说道:“姊姊说的太严重了吧!”
    朱若兰脸色更见肃穆,微带愠意的说道:“你不信姊姊的话么?”
    杨梦寰道:“这个小弟不敢。”
    朱若兰道:“那就听我说下去,赵小蝶并非是无理取闹,仔细想来,都怪我昔年少欠考虑。”
    杨梦寰道:“这事和姊姊有何关连呢?”
    朱若兰道:“你该记得她为你疗伤的事。”
    杨梦寰道:“这个小弟如何能够忘记。”
    朱若兰道:“那就是了,她一个黄花闺女,和你皮肉相贴,肌肤相亲,难道还不算严重的事,刚才她曾经对我说过几句话,深悔这几年来在江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作非为,引起很大风波,此后她将痛改前非,选一个无人的僻静之地,削发苦修,断绝尘缘,不再问江湖中事,只是她收罗的一批花娥无法处理,要我答应带她们回到天机石府中去……”
    杨梦寰接道:“姊姊之意呢?”
    朱若兰道:“她说的很真实,字字都是出自肺腑,但目下情形,决不允许她遁形山林,不问江湖是非,陶玉必将是千方百计算计于她,如是一旦陶玉得逞,赵小蝶就成了为害江湖的一笔本钱……”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你该记得那童淑贞的事吧!女孩子本领再大,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再强;但却无法免除依附男人之心,尽管她适非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尽管她珠泪偷弹,但她却不能摆脱心灵枷锁……”
    杨梦寰接道:“这个,这个……”
    朱若兰道:“不用这个那个了,赵小蝶现在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石洞之中,快去瞧瞧吧……”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记着,别再言语中伤害到她。”
    杨梦寰站起身名人轶事子,一抱拳,道:“小弟记下了。”
    朱若兰道:“记着,你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武林的正邪消长。”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直向那石洞之中行去。
    只见赵小蝶微闭双目,靠在石壁上,似是已经睡熟一般,杨梦寰直走到赵小蝶的身侧,赵小蝶似是仍无所觉。
    杨梦寰低声叫道:“赵姑娘,睡熟了么?”
    赵小蝶睁开双目,瞧了杨梦寰一眼,笑道:“嗯!我有点困倦,杨兄请坐。”
    杨梦寰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缓缓坐了下去,道:“据兰姊姊说,今后一年时光之中,那陶玉似是已无能再兴风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
    赵小蝶道:“不错,陶玉如若不能在真气逆练的武功上摸出一条路来,决非我和兰姊姊之敌,五百招至一千招之内,我定可取他之命。”
    杨梦寰道:“怕的是他能找出一条新径,练成奇技,兰姊姊对此十分忧虑。”
    赵小蝶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江湖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没有用心想过武功的事,但现在用心一想,确是感觉到陶玉已然在构想上超越过我们很多,如若假以时日,他的成就,很可能掩盖江湖,成为第一高手。”
    杨梦寰道:“因为如此,咱们亦必得妥善的利用这一段时光,不能让他超过你和兰姊姊。”
    赵小蝶道:“我想兰姊姊早已有备,只要她能静下心来,她的进境,至低限度可以和陶玉保持均衡之势。”
    杨梦寰道:“你呢?准备到那里去?”
    赵小蝶道:“天涯如此辽阔,那里不可以安身立命,但我还想回百花谷去,鸟倦知返,那地方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有着我母亲的坟墓,我也该回去祭一祭她老人家了。”
    杨梦寰道:“兰姊姊希望你能够助她。”
    赵小蝶道:“助她什么?”
    杨梦寰道:“咱们有‘归元秘笈’那上面记载着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两大奇人才慧的结晶,兰姊姊仍要借重于你的才智。”
    赵小蝶道:“我处处都难及得兰姊姊,只怕是无能助她,”
    杨梦寰道:“姑娘为何如此的自暴自弃呢,答应我,跟着兰姊姊去吧!只有你们两人合力,才可以对付陶玉……”
    赵小蝶接道:“你呢?”
    杨梦寰道:“我追随两位姑娘之后。”
    赵小蝶嫣然一笑,点点头道:“我如答应了,沈姑娘,李姑娘只怕不放心吧!”
    杨梦寰道:“姑娘多虑了。”
    按下两人,且说李沧澜久候不见杨梦寰回来,心中正自焦虑,瞥见朱若兰信步行了过来,欠身一礼,道:“见过老前辈。”
    李沧澜素行孤做,唯独对朱若兰十分敬重,拱手说道:
    “姑娘伤势好了么?”
    朱若兰道:“多谢老前辈的关心,晚辈的伤势已经大好。”
    李沧澜长长吁一口气,道:“姑娘要多多保重,今后江湖的安危大局,全系在姑娘一人身上了。”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晚辈何能何德,怎敢当老前辈如此夸奖。”
    李沧澜道:“老朽一向是轻易不说颂赞之言,言则必出肺腑,姑娘早已是武林中安危所寄了。”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晚辈也想和老前辈谈一下今后武林形势,还请老前辈不吝赐教才好。”
    李沧澜道:“老朽老迈了,只怕难有卓越之见。”
    朱若兰道:“老前辈不用客套,晚辈是诚心领教而来。”
    李沧澜道:“姑娘这般看重老朽,老朽自当竭尽心智,提名人轶事供一得之愚。”
    朱若兰道:“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手著那‘归元秘笈’之初,用心不外是不愿绝艺失传江湖,但他们却未想到这一本‘归元秘笈’,竟然为武林带来了这大祸患,引起了这样大的风波,如今形势已成,就算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复名人轶事活,三音神尼重生,也无能控制大局了。”
    李沧澜道:“局势如此严重么?”
    朱若兰道:“不错,那陶玉虽非最先得到‘归元秘笈’之人,但他却是第一个由那‘归元秘笈’发现武林中从未有过的‘逆练真气’之学,假以时日必有大成,那时晚辈固然是首要被除去之人,令婿,令媛,只怕是亦难免杀身之祸。”
    李沧澜道:“朱姑娘何以不在他奇功未成之前,领导天下武林高手,搜而杀之,消大劫于无形。”
    朱若兰道:“晚辈原想在这百丈峰中一战,扫袕犁庭,尽除妖气,但因身名人轶事子不适,体能难支,忽生重病,加以计划不周,致使功败垂成,如今那陶玉有备逸去,再想搜捕追杀,已非易事,而且据晚辈观察,那陶玉已似得个中窍决,未雨绸缪,晚辈等必得早作准备,以免届时毫无抗拒,任他宰割。”
    李沧澜抨髯点头,道:“姑娘说的是,除了姑娘之外,别人纵然能搜到陶玉藏匿之处,也难是他之敌手。”
    朱若兰道:“晚辈几番深思,从天下千头万绪的纷乱局势中,想到一事,那就是整个纷杂的江湖局势中,集中在令婿和陶玉的身上。”
    李沧澜道:“姑娘难道能置身事外么?”
    朱若兰道:“晚辈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晚辈一人之力,实难独挽大局,必得借重一人相助才行。”
    李沧澜道:“什么人?”
    朱若兰道:“赵小蝶”
    李沧澜接道:“哦,老朽明白了。”
    朱若兰道:“老前辈能够想明此事,那是最好不过了。”
    李沧澜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小女和霞琳都对你尊仰异常,由你朱姑娘从中作主,自然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朱若兰道:“这些事晚辈也不能强人所难,他们四个人,有一个不同意,这事情就不能办,还有老前辈和杨兄弟的父母,都得先行疏通。”
    李沧澜哈哈一笑,道:“老朽虽然赞成,但却无法助你,如何安排,那是朱姑娘的事了。”
    朱若兰道:“琐碎小事,如何敢要你老前辈费心多虑呢?”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并非是晚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管闲事,实是目下情势不同,赵小蝶已成了当前武林形势的关键之一,必得先把她笼络住。”
    突然举手一抬,道:“老前辈咱们往右面山谷中走走吧!”
    李沧澜回目一顾,只见赵小蝶,杨梦寰并肩行了过来,当下举步向右面山谷之中行去。
    朱若兰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对那位女婿命犯桃花,老前辈还得多多担待些。”
    李沧澜笑道:“武林形势如此,那也怪不得他”
    只听赵小蝶高声叫道:“兰姊姊,等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朱若兰道:“既然被他们瞧到了,只好等等他们了。”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只见赵小蝶飞奔而至,先给李沧澜见了礼,才对朱若兰道:“兰姊姊,我刚和杨相公谈起对付陶玉的事”
    朱若兰道:“好!讲给我听听吧!你们如何对付他?”
    赵小蝶道:“我想咱们都回到水月山庄中去,大家在一起研练武功,一面和九大门派保持联络,听得陶玉消息,咱们一齐动员赶去,如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处,本以姊姊那天机石府最好,不过天机石府太远,和中原武林联络不便,不知姊姊意下如何?”
    朱若兰略一沉吟,道:“很好,就照你的意思做吧!”
    赵小蝶道:“我先上路,把我分布在几处隐密之地的人手,一起集中,带到水月山庄中,姊姊们再休息两三日动身不迟。”
    朱若兰道:“你收罗了很多花娥是么?”
    赵小蝶脸一红,道:“那时小妹四海游走,不得不多收罗一些助手。”
    欠身一礼,转身行去。
    朱若兰、李沧澜、杨梦寰送她到大道之旁,瞥见一匹健马,拴在道旁一株小树上,赵小蝶伸手解下缰绳,纵身上马,放辔而去,只见那披肩长发和衣袂,随风飘起,片刻间踪影己杳。
    朱若兰望着赵小蝶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奇怪呀!那来的健马。”
    杨梦寰道:“这倒不足为奇,她在江湖上走动之时,行踪一直是飘忽莫测,使人无法追出她的行踪,就全凭仗这种方法”风。
    朱若兰道:“你是说有人替她送马来的,是么?”
    杨梦寰点点头道:“不错,她在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建立了很多花站,用预先定好的暗记联络,凡是行踪去向,亦用暗记指示,叫站传一站,随时都有人追在她的身后,她需要之物,只要留下暗记,就有人替她办了。”
    朱若兰道:“原来如此,看来她那花站的机密,是犹在天龙帮分舵之上了。”
    杨梦寰道:“她刚刚告诉我这件事,这时就露了一手,给咱们瞧了。”
    朱若兰道:“她可是要解散那些分布在天下的花站么?”
    杨梦寰道:“这个,她倒未曾说明。”
    朱若兰道:“利用那些花站追查陶玉的行动,是最好不过,如是被她解散了,就未免太可惜了。”
    杨梦寰摇摇头,道:“这几年不见,赵小蝶已非昔年那天真无邪的少女可比,她不但知道了施用手段,而且心机很深,我想她不会把费尽心血建立的花站撤除,”
    李沧澜突然接口说道:“朱姑娘,是否决定了回到水月山庄中去。”
    朱若兰点点头,道:“赵家妹名人轶事子说的不错,水月山庄和中原各大门派联络,有很多方便之处。”
    李沧澜道:“老朽先到水月山庄中去,替你打扫安排一下。”
    朱若兰道:“这等事如何敢劳动老前辈。”
    李沧澜道:“不妨事”高举起龙头拐杖,在头上绕了一圈。
    只见站在数十丈外的川中四丑,齐齐奔了过来,分站在李沧澜的四周。
    李沧澜一抱拳,道:“老朽先走一步了。”
    朱若兰道:“老前辈这等奔走,叫晚辈等如何安心。”
    李沧澜哈哈一笑,道:“姑娘不用客气了,老夫就此别过。”
    转身向前奔去。
    川中四丑紧迫在李沧澜的身后,五条人影,奔行在大道上。
    朱若兰望着李沧澜远去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道:“令岳似是已决心介入这场江湖是非之中,唉!亲情似海深,果然不错,他如不是为了李瑶红,就算九大门派掌门人亲自去请他出山,他也未必会答允相助。”
    朱若兰随手折了一截松枝,缓步向前行去,一面问道:
    “你和赵小蝶谈的如何?”
    杨梦寰道:“赵姑娘长大了,不似过去那等畅所欲言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格。”
    朱若兰道:“你说服了她?”
    杨梦寰道:“遵从姊姊之意,小弟已劝说她放弃独善其身的思想,同往水月山庄,助姊姊探求那真气逆练的武功,以便对付陶玉。”
    朱若兰道:“沈霞琳,李瑶红,赵小蝶,再加上我朱若兰,齐集水月山庄,我看你怎么应付。”
    杨梦寰先是一怔,继而微微一笑,道:“姊姊说笑话了”
    朱若兰道:“谁跟你说笑话了,我说的句句都是真实之言。”
    陡然停下脚步,靠在一株古松之上,两道炯炯的眼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注着。
    杨梦寰看她脸上神色严肃,立时收敛了笑容,抱拳一揖道:“小弟要如何自处,还得姊姊指教。”
    朱若兰看杨梦寰诚惶诚恐的神情,又忍不住嗤的一笑,道:“这就看你了,大家终日相处一室,研论武功,四女一男、你要如何能够持平,李瑶红,沈霞琳都已是你的妻子,赵小蝶和我朱若兰也算是你红粉知已,一个人到了你这等情境,不知羡煞多少自命风名人轶事流的人物,但自己心中明白,在我们四人之前,你有着多少欢乐,多少愁苦,二女之间难为夫,如今你竟有了四个,两个名正言顺的妻子,两个红颜女友,我看你怎么得了?”
    杨梦寰道:“咱们全心全意去研讨那真气逆练之法也就是了。”
    朱若兰接道:“难道你忘了我们是人么?而且是男名人轶事女有别的人,赵小蝶给你疗伤的事,你可曾忘去呢?”
    杨梦寰道:“没有。”
    朱若兰道:“那时她心中对男人十分厌恶,但此刻却形势大变,她对你不但毫无厌恶之意,而且还情深如海,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化名多情仙子,游戏于江湖之上么?”
    杨梦寰道:“这个小弟不知。”
    朱若兰道:“因为她无法排除对你的相思、怀念、因此才游戏江湖,一半也希望能找上一个能够代替你的人。”
    目光凝注在远天一朵飘浮的白云上,缓缓接道:“但她情有所钟,心为你系,看遍天下才情人物,竟是无一人能取代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杨梦寰缓缓垂下头,道:“这些事可是她告诉姊姊的。”
    朱若兰道:“不用她讲,我瞧也瞧得出来,她应该最听我的活,我劝她很久很久,她都不肯改变那遁迹山林,独善其身的念头,但你三言两语,就使她改变初衷,相较之下,我朱若兰不如你杨梦寰甚多了,难道你不明白为了什么?”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此事该当如何?还望姊姊指示一个办法才是。”
    朱若兰道:“我有什么法子,这要你自己决定了,不过不能骗她,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
    杨梦寰道:“我没有对她说过什么,更无任何承诺。”
    朱若兰道:“但你却在无意中指使她作了你想作的事,她是那样高傲的人,如若她没有想出一种理由,觉着自己应该听你的话,决不会为你所用。”
    杨梦寰呆了一呆,道:“这也是很多麻烦么?”
    朱若兰突然一挺身名人轶事子,大步向前走去,一面缓缓说道:
    “这要看你如何去处理了,我已同令岳谈过了你的事。”
    杨梦寰紧随在朱若兰的身侧,紧张的说道:“谈过什么事?”
    朱若兰道:“谈过赵小蝶,令岳见识广博,心知此事关连甚大,他虽未说出口来,但却隐隐之间,露出赞同之意,我想令尊那边,令岳当会转告,余下的就是你和令堂了。”
    杨梦寰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朱若兰回顾杨梦寰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杨梦寰仰起脸来,黯然一笑,道:“让我说什么,姊姊的才慧,小弟一向是敬服无比,我们夫妇三人都受过姊姊的大恩,不论什么大事,只要姊姊一言,小弟无不遵从。”
    朱若兰接道:“这就简单了。”
    杨梦寰急急接道:“不过这件事,小弟却是不敢苟同,姊姊如是让我说话,只怕要顶撞姊姊了。”
    朱若兰道:“嗯!你说吧!”
    杨梦寰道:“千古以来,武林中正邪消长之机,大都决定于才智,武功之上,从没有把武林大事,系于一二人私情之上的。”
    朱若兰道:“为什么不可破例呢?你放眼瞧瞧天下武林形势,难道我是故弄玄虚?”
    杨梦寰道:“不错,赵姑娘对此刻武林形势,有着很大影响力量,但她才慧难及姊姊,真正的关键人物,不是她,而是你。”
    朱若兰怔了一怔,笑道:“你该知道我,决不会因私致伤大体。”
    杨梦寰接道:“我知姊姊为人。”
    朱若兰突然加快脚步,道:“他们只怕已经等急了。”
    奔上山去。
    杨梦寰紧追身后,登上绝峰。
    朱若兰撮唇一声长啸,啸声直冲霄汉。
    杨梦寰四顾了一眼,道:“姊姊约好了人么?”
    朱若兰道:“不错,我要跟你到水月山庄中去,天机石府的事应该也有个安排,那陶玉神出鬼没,说不定会跑入天机石府中去。”
    杨梦寰微微一叹,道:“姊姊约的什么人,在此峰顶相会?”
    朱若兰道:“玉萧仙子,琳妹妹。”
    谈话之间,瞥见正北方一条人影急急向山峰上奔了过来,那人来势奇快,片刻之间已到两人停身之处。
    杨梦寰转目一顾,见来人正是玉萧仙子。
    只见她站好身名人轶事子,恭恭敬敬对朱若兰行了一礼道:“姑娘召唤婢子么?”
    朱若兰道:“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你如执意不肯和我以姊妹相称,那也不用以大礼相见了。”
    玉萧仙于道:“婢子由衷的崇敬姑娘,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她们都准备了么?”
    玉萧仙子道:“都已准备好了,彭姊姊也已大见好转。”
    朱若兰道:“赵小蝶带的那些花娥呢?”
    玉萧仙子道:“都已集中一起,等候姑娘之命。”
    朱若兰道:“好吧!你带着她们,一齐回到天机石府去吧!”
    玉萧仙子呆了一呆,道:“姑娘呢?”
    朱若兰道:“我要到水月山庄中去……”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你回到天机石府之后,告诉她们依照我绘制的图样,布下埋伏,阵图,谨防那陶玉派人施袭。”
    玉萧仙子道:“婢子记下了……”她似是意犹未尽,但口齿启动了一阵之后,终于忍了下去。
    朱若兰道:“你还有话说?”
    玉萧仙子道:“婢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姑娘。”
    朱若兰道:“你说吧!什么事?”
    玉萧仙子道:“姑娘到水月山庄中去,何以不肯回天机石府?”
    朱若兰道:“我要和杨相公、赵师妹研究几种武功,因此必得到水月山庄一行。”
    玉萧仙子道:“姑娘把婢子等全都遣回天机石府,岂不是随护无人了么?”
    朱若兰道:“这么吧!你回到天机石府之后,就在赵小蝶那花娥中,选带一十二人,由你率领赶往水月山庄听命。”
    玉萧仙于道:“婢于遵命,但不知我等要几时动身?”
    朱若兰道:“愈快愈好,你们立刻上路吧。”
    玉萧仙子应了一声,又欠身一礼,才回身而去。
    杨梦寰道:“这玉萧仙子,真是姊姊一位很好的助手……”
    朱若兰道:“她才慧过人,武功、胆气,皆非常人能及,我天机石府在她整理之下,己是今非昔比了。”
    杨梦寰道:“昔年玉萧仙子纵横武林,行踪所至,人人敬畏,视作女魔,只有姊姊这等才智,雅量,才能把这一代女魔,改变成一个如此恭谨谦善之人。”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玉萧仙子能够改邪归正,说起来又是和你有关了。”
    杨梦寰茫然说道:“怎的又和小弟有关?”
    朱若兰道:“那玉萧仙子内心对你的情意,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么?”
    杨梦寰道:“昔年她救过小弟,小弟对此是念念不忘。”
    朱若兰叹道:“她心中对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慕之深,只怕不在赵小蝶之下,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也许她还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唉!你这人上一世不知造了什么孽,这半生来闹出了多少情海恨事。”
    杨梦寰黯然垂下头去,道:“小弟自知罪孽深重,常想以死谢罪武林,酬报红颜知己……”
    朱若兰冷哼一声,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思乱想,你向何人谢罪,又酬报那一位红颜知己?”
    杨梦寰呆了一呆,道:“这个么?小弟……”
    朱若兰接道:“不用小弟了,你既觉得有罪武林,就该想法子赎罪,你若是想酬报红颜知己,就该想法子不要伤害她们。”
    杨梦寰道:“姊姊说的是。”
    朱若兰道:“是!是什么?”
    杨梦寰哑然无言,半晌答不出一句话来。
    朱若兰接道:“我知道你还未听明白,我言中之意,是要你作两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消除武林中邪恶之人,虽不能要他们今后绝迹江湖,但最低限度,也该使江湖上有个数十年平安的日子好过。”
    杨梦寰道:“小弟记下了,今生今世,自当全力以赴。”
    朱若兰道:“那很好,再说第二桩,你不能讨上十房妻妾,广建华厦,纳尽天下对你倾心之人,那就该奋发鹰扬,助她们创下赫赫事功。”
    杨梦寰道:“小弟知道了。”
    朱若兰道:“你要想法子让她们移情作侠,互相辅用,必得多用一些心智……”
    忽听一声长啸传了过来,打断了朱若兰未完之言。
    朱若兰仰脸望望天色,道:“我和琳妹妹约的时刻已到,咱们得快些走了。”
    当先向悬崖下面奔去。
    杨梦寰紧追朱若兰之后,奔下削壁。
    朱若兰似是有意考验一下杨梦寰的轻功,下奔之势,快速异常,数十丈的削壁,转眼间落在谷地。
    回头看杨梦寰,落后也不过丈余左右。
    杨梦寰奔到朱若兰的身侧,微微一笑道:“姊姊的轻功,愈见高强,小弟全力施展,仍然被姊姊摔落了一丈余远。”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你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杨梦寰道:“说来惭愧的很,这几年中,小弟一直苦苦求进,自信所下工夫之深,不在那陶玉之下,但就小弟和他几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情形而论,似是不如那陶玉成就的迅快,最使人惊异的,是小弟每次和陶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次,就发觉他武功比上次强了许多,想这定然是天资上的差异了。”
    朱若兰沉吟了一阵,道:“据我的看法,你的天赋,决不在陶玉之下,不过那陶玉身怀‘归元秘笈’,每经过一次棋逢敌手的恶斗之后,必将翻阅那‘归元秘笈’,寻找失败之因,觅求致胜之道,这等由经验中的求进之举,自是事半功倍,你没有那‘归元秘笈’,为范,纵然苦苦用心思索,进境终究有限,自是难及陶玉的进步神速了。”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陶玉遇上的对手越强,他的进步就越快了?”
    朱若兰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任何事情,都会有一个极限,行至那极限边缘,再想寸进,势将比登天还难……。”
    她长长吁一口气,仰脸望天,缓缓说道:“我常想,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虽是才华绝世的人物,但他们未必就是极限,我生有幸,赶上了这个‘归元秘笈’出世的时代,而且所学所本,大都由那‘归元秘笈’而来,我生无幸,面临着身怀‘归元秘笈’的强敌,此后岁月,必将废寝忘食,苦苦追求武学的登峰造极……”
    忽然展颜一笑,回顾杨梦寰一眼,道:“兄弟,你说咱订是有幸还是无幸呢?”
    杨梦寰沉吟了一阵道:“姊姊的看法呢?”
    朱若兰笑道:“你是越长越滑头了,我是在问你的看法,你倒反问起我了。”
    杨梦寰道:“姊姊一定要问小弟之见,我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说了。”
    朱若兰道:“嗯!我洗耳恭听。”
    杨梦寰道:“如若没有姊姊这样的人才,这该是武林中从所未有的一个黑时代,陶玉不必再用心求进,只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那‘归元秘笈,上十之七八的武学,就可横扫武林,统一江湖了。”朱若兰道:“你还少说两个人,赵小蝶和你杨梦寰……”
    淡然一笑,接道:“咱们得快些走了,只怕琳妹妹已经等急了。”
    杨梦寰道:“她在何处?”
    朱若兰道:“就在这林外大道之旁。”
    当先向前行去。
    杨梦寰紧随朱若兰的身后,穿过一片茂林,果见沈霞琳带着六宝和尚,在道旁等候着。
    沈霞琳胸无城府,不善心机。经常总挂着一份治然的微笑,使每个和她相处的人,都感受到一种亲切欢名人轶事愉,但此刻天使一般的人物,却被那变幻的风波,折磨的有了愁苦,那经常浮现在嘴角间的笑意,已经不见,眉字间也布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道:“瞧到么?琳妹妹有些变了,她本是无虑的人,但此刻却为愁苦困扰。”
    沈霞琳已瞧到了两人,飞一般的迎了过来,道:“兰姊姊,陶玉有一封信要我给你。”
    双手捧着一个白色封柬,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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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水月山庄
    朱若兰接过封柬,目光一转,只见上面写道:书奉朱若兰姑娘亲拆,下面是陶玉谨缄。
    朱若兰接过封柬,并未拆阅,一皱柳眉,问道:“这封信是陶玉亲自送给你的?”
    沈霞琳摇摇头,道:“不是,他派了一个人,送来这封信,那人就立刻转身而去。”
    朱若兰道:“什么样的人?”
    沈霞琳道:“是一个中年大汉,他只告诉我把这封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姊姊,并且要姊姊最好在无人之时拆看。”
    朱若兰冷哼一声,道:“又不知在闹的什么把戏,这人陰险,恶毒,我瞧也不用看他的信了。”
    沈霞琳急道:“姊姊不能将此信毁去,那人给我此信之时,亦曾说过,此信关系重大,无论如何要我请姊姊瞧瞧内容。”
    朱若兰道:“那送信之人还说些什么?”
    沈霞琳道:“他再三嘱咐,要我劝姊姊,不要毁去此信,读完之后再作决定不迟。
    朱若兰回顾了杨梦寰一眼,道:“杨兄弟,你先瞧瞧吧,如果这封信上写的乱七八糟,我就不再瞧了。”
    杨梦寰道:“他既然要姊姊亲拆,小弟如何可以代劳,还是姊姊自己看吧!”
    朱若兰随手把封柬藏入袋中,道:“以后再瞧吧!其人诡计多端,说不定在信中有诈,瞧了或许要影响到咱们的计划。”
    六宝一直站在沈霞琳的身后,怔怔的瞧着几人,一语不发。
    沈霞琳道:“玉萧姊姊带着彭姊姊和一群花娥,转回天机石府了,姊姊知道么?”
    朱若兰道:“我知道。”
    沈霞琳道:“此刻咱们要去何处?”
    朱若兰道:“回你们水月山庄。”
    沈霞琳道:“回到水月山庄去?”
    朱若兰道:“不错,从今以后,那水月山庄将要变成领导当今武林的中心,和陶玉抗拒。”
    沈霞琳道:“小蝶妹妹呢?还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字,柳远那些人,都去了何处?”
    朱若兰道:“分头赶路,殊途同归,他们都会在水月山庄中会面。”
    沈霞琳想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道:“姊姊还没有去过水月山庄。”
    朱若兰道:“没有,但今后数年中,水月山庄四字,将扬名于江湖之上。”
    沈霞琳道:“是啦!姊姊要在水月山庄中大会群雄,以便和那陶玉决一死战。”
    朱若兰笑道:“听说那水月山庄的风景甚好,我也该去见识一番。”
    沈霞琳道:“可惜姊姊无法见到婆婆了,她那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笑容,凡是和她接近之人,无不如浴春风。”
    朱若兰四顾一眼,道:“咱们上路吧!”一行四人,离开了百丈峰,直奔水月山庄而去,一路上晓行夜宿,这日中午时分,行近水月山庄。
    杨梦寰指着林木环绕的一堵红名人轶事墙,道:“那就是小弟的故居,水月山庄了。”
    朱若兰目光转动,四顾一眼,只见群山环伺,流水瀑瀑,山泉汇集的清流,绕着那水月山庄而过,不禁赞道:“好一片居息之地。”
    枕霞琳道:“庄院之中,植满了翠竹花树,清晨鸟语,扑鼻花香,我和红姊每日请完了二老之安,就在那花树林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拳剑,唉!如非陶玉兴风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为害武林,这一生中我也不愿再涉足江湖中了。”
    杨梦寰道:“父母避险远走,我又离庄甚久,不知庄中是否还有人打扫,小弟走前一步,进庄中瞧瞧去。”
    突然加快脚步,向前行去。
    朱若兰伸手牵起沈霞琳的左腕,道:“琳妹妹,咱们也走快一些,去帮他打扫。”
    几人奔进庄院,只见篱门大开,庄院花木齐整,打扫的干干净净。
    杨梦寰霍然停下脚步,高声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之名人轶事声,打断了杨梦寰未完之言,李沧澜手执龙头拐,缓缓走了出来。
    杨梦寰急急奔上前去,树于地,道:“怎敢劳岳丈大人……”李沧澜捋髯微笑,道:
    “快些起来,里面还有客人。”
    杨寰站起身名人轶事子,道:“什么人?”
    李沧澜道:“百毒翁。”
    杨梦寰吃了一惊,道:“百毒翁到此作甚?”
    李沧澜道:“他受了陶玉的暗算,几乎死去,故而未能按时赴约,特地找来水月山庄。”
    杨梦寰低声说道:“其人全身都是剧毒,岳父可得小心,别要受了他的毒算。”
    李沧澜不答杨梦寰的间话,却拱手对朱若兰道:“玉萧姑娘没有来么?”
    朱若兰道:“她回天机石府去了,老前辈有事找她?”
    李沧澜道:“就是那位百毒翁,他非得要见玉萧姑娘不可。”
    朱若兰道:“久闻他乃一代用毒的奇人,请告诉他就说晚辈要见见他。”
    李沧澜道:“这个老朽已对他说过,但他不肯答允,他亦知那玉萧姑娘,在姑娘手下做事,但他要先见过玉萧姑娘之后,再见姑娘。”
    朱若兰微微一笑,道:“有很多人都有他特殊的想法,我去见他也是一样。”
    缓步行入室中。
    抬头看去,室中空空,那里还有百毒翁的影子。
    朱若兰目光一转,发觉后窗大开,分明那百毒翁已由后窗遁去。
    李沧澜道:“老朽早已想到他会逃走。”
    朱若兰道:“不要紧,玉萧仙于过些时要来,那时再和他见面不迟。”
    李沧澜道:“姑娘等旅途劳累,请到内宅休息一下,这一进院子,老朽借住了。”
    朱若兰道:“唉!老前辈年近古稀,正该悠游林泉,享些清福才是,都因晚辈等无能,连累老前辈奔走江湖。”
    李沧澜哈哈一笑道:“不要紧,老朽一生中未为武林作过好事,如今垂暮之年,正该为武林正义稍尽棉力,以赎前愆。”
    朱若兰不再多言,缓缓转身而去。
    一路行入内宅,到处都已经被人打扫的十分干净。
    朱若兰回顾了杨梦寰一眼,道:“李沧澜是何等英雄人物,风云半生,到了古稀之年,却为儿女之情所困,甘心为你们奔走效劳。”
    杨梦寰道:“姊姊说的是,我不能尽孝膝前,反累老人家照顾,每思及此,常常终宵难眠。”
    朱若兰道,“你只要善待那李瑶红,那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谈话之间,到了一座静室前面,杨梦寰推开木门,道:
    “姊姊,这是小弟家居之处,可要进去看看么?”
    朱若兰缓步行人室中,只见一榻一案之外、堆满一架的书籍,不禁微微一笑,道:“颇有书卷气,但却不见一点闺房之乐的气氛。”
    杨梦寰淡淡一笑,道:“姊姊请坐吧!”
    朱若兰依言坐下,四顾了一阵,低声说道:“这几年来,你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么?”
    杨梦寰正待答话,瞥见沈霞琳捧着锡箔而入,道:“寰哥哥,咱们该去了。”
    朱若兰道:“到那里、祭奠何人?”
    沈霞琳道:“寰哥哥的表姊,就葬在庄外不远处。”
    朱若兰道:“我也去吧!”
    出得水月山庄,到得一座青冢之前,沈霞琳燃起金银纸锭,三人一排而立,面对青冢致敬。
    这时,正是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西下时分,返照的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拉长了三人的身影。
    朱若兰偷眼望去,只见杨梦寰双目中,蕴含名人轶事着晶莹的泪水,面对青冢,一脸悲伤之情。
    朱若兰轻轻叹息一声,低声对沈霞琳道:“妹妹,这座青累之内埋葬的姑娘,你可曾见过么?”
    沈霞琳摇摇头,道:“没有见过,但我知道她是寰哥哥的表姊,他们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长大,寰哥哥学艺玄都观时,他表姊染病而亡。”
    朱若兰望了杨梦寰一眼,欲言又止。
    杨梦寰呆呆的站了一阵,突然撩衣跪下,对青冢拜了两拜,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啦。”
    回到了水月山庄,已是掌灯时分。
    沈霞琳低声说道:“兰姊姊我带你去瞧瞧你住的地方。”
    朱若兰奇道:“我还有住的地方?”
    沈霞琳道:“早就有了,而且都是我和红姊亲手布置的。”
    朱若兰嗤的一笑,道:“怎么你们已经料定我定要来水月山庄是么?”
    沈霞琳道:“姊姊行动,一向是叫人难测,但我们心中却一直盼望姊姊有一日回心转意,和我们同住水月山庄。”
    朱若兰一皱眉儿,不再言语,沈霞琳也不瞧朱若兰的神色,燃起灯火,接道:“我带姊姊瞧瞧去吧。”
    举步向前行去。
    朱若兰紧随沈霞琳的身后,缓步向前行去。
    穿过了一丛花树,到了一座雅室之中,沈霞琳举手推开木门,当先而入。
    这是一厅一房,厅中布设的简单雅静,靠后壁木案上,置放着一瓶插花,花色新鲜,香气幽幽,分明是刚刚换过不久。
    朱若兰四顾了一眼,仍然是默不作声。
    沈霞琳推开卧室,举灯而入,指着壁上一画像,道:“我和红姊姊都不擅丹青之术,但姊姊这幅画已然用尽了我们心血,画的不好,姊姊不要见笑。”
    朱若兰目光转动,四顾一眼,只见四壁都是粉名人轶事红色的,壁绩,连那床帐,被褥也是一律的粉名人轶事红颜色,轻轻叹息一声,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
    沈霞琳道:“这是姊姊的新房啊!”
    朱若兰笑道:“琳妹妹,你也学坏了,胡说八道些什么?”
    沈霞琳道:“我说的千真万确,我和红姊姊每日早晨在这里住,我们练完拳剑,总要到姊姊房里来,对那画像请安……”
    朱若兰叹息一声,接道:“你们这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可有人知道么?”
    沈霞琳道:“自然是有人知道了,公公婆婆,内院女婢,都知道这件事了。”
    朱若兰道:“唉!你们这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叫我如何有颜见人?”
    沈霞琳微露笑容,道:“婆婆再三提示我,要我想法子把姊姊请到水月山庄来给她看看。”
    朱若兰道:“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这个样子。”
    沈霞琳道:“婆婆常常听我们谈到姊姊,才貌双绝,无所不能,心中对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慕已久了。”
    朱若兰道:“我真想不到你们会这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
    枕霞琳正容说道:“姊姊,我和红姊姊同寰哥哥结盟之日,已经决定让出正室,虚位以待。”
    朱若兰道:“待什么?”
    沈霞琳道:“等待姊姊,我和红姊姊都坚信有一天姊姊会同情我们,同意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朱若兰脸色微变,冷冷说道:“这是谁的想法,是李瑶红?
    还是你?”
    沈霞琳道:“我和红姊姊一般想法。”
    朱若兰冷冷说道:“琳妹妹,这等大事,你们竟然敢这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你可知道,这事关系我的名节?日后传扬到江湖上去,好事之徒,必将加油添醋,说的难以入耳,你叫姊姊以后如何作人?”
    沈霞琳看她脸色,忽青忽白,似是真的恼怒起来,不禁一呆。
    朱若兰望望那画像,冷然接道:“你胸无城府,想到就做,那是难免有错,但李瑶红不但不阻止你,而且也跟着起哄,那就有些不能原谅了……”
    语声微微一顿,脸色更见肃穆的接道:“还有杨梦寰,明明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却是充耳不闻,更是可恶至极……”
    沈霞琳看她愈说愈火,心中大生惊怕,缓缓把手中纱灯放在梳妆台上,对着朱若兰屈膝跪了下去,道:“姊姊,不关寰哥哥和红姊姊的事,都是小妹的主意,责罚打骂,任凭姊姊,小妹决无怨言,但千万不要怪到他们两人身上。”
    朱若兰疾快的伸出双手,挽起了沈霞琳,道:“立刻给我取下画像,从今以后,不许再谈起这件事了。”
    沈霞琳抬起头来,望了那画像一眼,道:“姊姊,这幅画像已经挂了很多年啦,画的虽然不好,但我们都把它视作姊姊,每当遇上碍难之事,我们都到室中来,对着姊姊画像祈祷,唉,有一次寰哥遇上了一件武功上的难题,穷思三日夜滴水未进,我和红姊姊都急的要命,又不敢告诉公婆,后来他到了姊姊室中,对着姊姊画像,盘坐苦思,不出半日,难题迎刃而解,从此之后,他每隔几日总要到姊姊房名人轶事中来坐息一眸……”
    朱若兰接道:“那画像不会说话,如何能使他解决了武功的疑问?”
    沈霞琳道:“这个,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诚所至,金石为开,也许他看到姊姊的画像,忽然多开一窍,福至心灵。”
    朱若兰道:“那里会有这种事,不用胡说了……”
    长长叹息一声,拉着沈霞琳坐在木榻之上,接道:“你和李瑶红这等作为,究竟是何用心呢?”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用心很简单,我们只想姊姊能和我们同住一起。”
    站起身来燃起妆台上的红灯,熄去纱灯,重又坐回木榻。
    朱若兰摇头笑道:“越说越不像话啦,我也来住在水月山庄,那成什么名堂?”
    沈霞琳握着朱若兰的双手,双目中满是乞求之色,缓缓说道:“姊姊;我知道寰哥哥心中很爱你,只是他不敢说出口
    朱若兰冷哼一声,接道:“琳妹妹,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总有一天你把我惹火了。”
    沈霞琳黯然说道:“姊姊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还手,不过我心里的话,今夜里定要说完它,这些话我已经想了很多年,难得今夜这个机会,如不借机一吐,只怕是永远没有再说的机会了。”
    朱若兰正色说道:“咱们相处了很多年,难道你还小知道姊姊的为人么?……”
    沈霞琳道:我知道,正因为姊姊为人太好了,才使我和红姊姊念念难忘,寰哥哥刻骨相思,我和红姊姊能有今天,都是姊姊所赐……”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认为我作妹妹,一向原谅我年幼无知,我一生从没有说过这样多话,但今晚我一定要说完才行。”
    朱若兰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道:“你说吧,不过不许得寸进尺,口没遮拦。”
    沈霞琳道:“好吧!说我们夫妇的事。”
    朱若兰笑道:“这还差不多。”
    沈霞琳道:“洞房花烛之夜,我和红姊姊都不肯和寰哥哥同床共枕,害的他一个人独眠书房,以后他就以书房作卧室,长住那里。”
    朱若兰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闹,夫妇大礼,你们岂可开这等玩笑。”
    沈霞琳道:“那知道我们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如是他办不到,那就作一世挂名夫妻。”
    朱若兰道:“怎么,他这五年就没有解决你们的难题么?”
    沈霞琳笑道:“没有。”
    朱若兰道:“那一定很难了,告诉我,我帮他解决。”
    沈霞琳道:“嗯!这世上也只有兰姊姊一个人可以助他。”
    朱若兰心生警觉,沉吟了一阵道:“可是武功上的难题。”
    沈霞琳道:“不是,我们要他把兰姊姊娶回水月山庄,才肯和他同房。”
    朱若兰篷起眉头,摇手说道:“不要再谈这件事了,我要瞧瞧陶玉那封密函上写的什么?”
    沈霞琳道:“姊姊,既然后题触到这些事,为什么不谈一个明明白白。”
    朱若兰脸色严肃,不理会沈霞琳,伸手从怀中摸出密函,就在妆台烛光之下展阅。
    只见上面写道:书奉朱姑娘若兰妆次:
    、
    朱若兰冷笑一声,对沈霞琳道:“过来,帮我一起看。”
    沈霞琳依言绕在朱若兰的身后,凝目望去,但见字迹端正,那陶玉书写此信时,定然十分用心,只见写道:“杨梦寰三生有幸,得姑娘全力相助,成名江湖,受尽武林同道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陶玉何其不幸,单人匹马,逐鹿武林,放眼四顾,非我之敌,即我属下,但天生我才,赐我机遇,展望霸业,前途虽然崎岖,但陶玉自信必有统率全局之日,然其杀伐惨烈,必将是开先古未有之例……”
    沈霞琳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朱若兰道:“陶玉猖狂,以至于斯,此人不除,江湖是永无宁日了。”
    言罢,继续向下看去。
    “就目下形势而论,能和玉颌顽者,自非姑娘莫属,杨梦寰碌碌庸才,难望肩负大任,赵小蝶已达造极之顶,谅也难再寸进,唯姑娘才情纵横,浩瀚无涯,只可惜天不助美,致‘归元秘笈’落入我陶玉之手,玉才不及姑娘,但借天机真名人轶事人和三音神尼才慧余荫,单以武功而论,一年内必将逾越姑娘,慧明如姑娘者,当知玉言之不虚。”
    朱若兰长吁一口气,沉吟片刻,继续向下看去:“玉自幼孤苦,依人篱下,纵无愤世之心,亦难免育生独僻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杨梦寰何许人,横刀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霸占我青梅竹马女友,玉满怀愤恨,遁迹山腹密名人轶事洞,此番重出江湖,原拟翻云覆雨,血洗武林,但却未料到百丈峰中再和姑娘一晤,竟然为姑娘容色倾倒……”
    朱若兰看到此处,不禁心中动怒,冷笑一声道:“这陶玉也不瞧瞧自己德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言乱语,似有满腹委屈,下面也不用
    瞧了。”
    举起素笺,递向烛火。
    沈霞琳一把夺下素笺,道:“看完它吧!”
    抢过素笺,向下看去,但见写道:“玉自知过去为人,太过放任,难获姑娘垂青,但细数当代武林人物,以姑娘的才貌,玉虽不足匹配,但强过我陶玉者,又有几人?玉如得姑娘下顾,愿立刻解散天龙帮,尽捐前嫌,化悲仇为谦和,再不问江湖的是非……
    沈霞琳轻轻叹息一声,道:“昔年童师姊为陶玉叛离师门,跟着他奔走天涯海角,情意是何等真切,以后陶玉负心,竟要把童师姊置于死地,如今又来动姊姊的主意,这人真是坏透了。”
    朱若兰嗤的一笑,道:“琳妹妹,那陶玉的坏,我比你知道的更多一些。”
    沈霞琳继续向下看去,只见写道:“姑娘如肯对我陶玉用情,那无疑是挽救了武林大劫,拯救了千百人命,则天下幸甚了,陶玉幸甚了,掬诚奉远,不胜翘首企盼之至。”
    下面是陶玉敬书。
    沈霞琳看完素笺,道:“这封信留着呢?还是烧了它?”
    朱若兰道:“烧了它,不要把这件事张扬出去,也不要告诉杨梦寰。”
    沈霞琳举起素笺,就烛火焚去。
    朱若兰拿起封套,也就烛火烧去,低声说道:“小蝶妹执有那‘归元秘笈”之时,年事很轻,而且她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的方式,也和人名人轶事大不相同。”
    沈霞琳道:“那里不同了?”
    朱若兰道:“别人都由易入难,但小蝶却是由准入易,因此她忽略了那‘归元秘笈’还有夹层,执有数年,竟未发觉,如若我判断不错,在那‘归元秘笈’上,除那真气逆练之外,只怕还有别的武功。”
    沈霞琳道:“这么说来,那陶玉说一年要赶过姊姊的话,不是吹牛了。”
    朱若兰道:“因此我才到水月山庄来,我要借重小蝶妹妹和你们夫妇的智慧,和陶玉来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竞争。”
    沈霞琳道:“赵姑娘可以帮你,寰哥哥也可以帮你,只怕小妹无能助姊姊了。”
    朱若兰摇摇头,道:“别这么低估自己,你只是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善,并非是没有才气,等小蝶到来之后,咱们就找一处隐密之地,群策群力,和陶玉一争进境,我心中已有了一个蓝图,只要能冲过几个要关,咱们就不用怕陶玉了。”
    沈霞琳道:“但愿天佑姊姊,早悟大乘,能够制名人轶事服陶玉。”
    两人秉烛夜谈,直到天近五更,才各自盘坐调息。
    就在两人坐息入定时,杨梦寰已然起身漱洗完毕,练了拳剑,缓步行出庄外,负手而立例览晨景。
    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缓缓升起,东方天际,幻生出万道金霞。
    杨梦寰长氏吁一口气,正待回入庄中,遥见一匹快马,流星飞矢而来。
    马行渐近,隐隐可见马背上坐着一个劲装大汉。
    杨梦寰心中一动,暗道:这样早的时候,怎会有人来此?
    一面运功戒备,一面缓步向前迎去。
    那快马似是失去控制,直向杨梦寰冲了过来。
    马上人呆呆的坐着,一语不发,似是根本没有瞧到杨梦寰。
    杨梦寰身于一闪,横让两步,举手一把抓了过去。
    那奔行的健马,吃杨梦寰一把抓住马缓,突然打了一个转身,停了下来。
    奔行中的快马,陡然问停了下来,向前的冲击之力仍然甚大,马上大汉陡然离鞍而起,直向前面飞去。
    杨梦寰右手抓住马缓,左手疾快的伸了出去,一把抱住那马上大汉。
    伸手摸,只觉那人气息微弱,似是已将断气,不禁吃了一惊,腾出右掌,按在那人背心之上。
    那劲装大汉得杨梦寰内力之助,长长吁一口气,道:“杨大侠么?”
    杨梦寰道:“区区杨梦寰,兄台何人,如何受了此等重伤?”
    那人张开嘴巴,似是很想说话,但却说不出声来,啊了半晌,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杨梦寰伸手摸名人轶事他前胸,弱息一缕,仍未断,既然未死,就不能不救,无可奈何的抱起那大汉,缓步走回水月山庄,找了一处空屋,把那人放在木榻之上,施展推宫过袕手法,推拿那人几处大袕,但那大汉始终无法醒来。
    杨梦寰停下手来,长长叹息一声,缓步走出室外,直向内宅走去。
    他已警觉到情势有些不对,但一时又觉不出那里不对,必得和朱若兰谈谈才是。
    行入内宅,只见沈霞琳独自在院中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术,当下说道:
    “霞琳,兰姊姊呢?”
    沈霞琳道:“兰姊姊到后面花园去了。”
    杨梦寰道:“走!咱们一起去见她,我有事要和她说。”
    沈霞琳道:“我剑法还未练完,恕不奉陪,你一个人去吧!
    你又不是不认识兰姊姊。”
    杨梦寰心中有事,也不再催霞琳,独自向后院行去。
    只见朱若兰站在一片花树丛旁,衣袂飘飘,望着盛放的奇花呆呆出神。
    杨梦寰缓步走了过去,抱拳说道:“兰姊姊。”
    朱若兰缓缓回过脸来,望了杨梦寰一眼,道:“什么事啊”
    杨梦寰道:“小弟有一桩可疑之事,请教兰姊姊。”
    朱若兰目注花树,缓缓说道:“为什么不带琳妹妹一起来呢?”
    说者有意,听者无心,杨梦寰也未想到,随口应道:“琳妹妹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告诉我姊姊在此,要我一个人来见姊姊。”
    朱若兰缓缓回过脸来,望了杨梦寰一眼,只见他一脸茫然之色,似是对朱若兰相询一事大感奇怪。
    看他茫然之情,不似装作,心中甚觉歉然,微微一笑,道:
    “你遇上琳妹妹,她没有和你谈什么?”
    杨梦寰道:“没有啊,琳妹妹正在练剑,只告诉我姊姊在这里。”
    朱若兰道:“这就是了,你找我请教什么事,说吧!”
    杨梦寰道:“适才小弟在庄门口处眺望,有一位大汉骑马而来,似是受了很沉重的内伤,一直在晕迷之中。”
    朱若兰道:“你认识那人么?”
    杨梦寰摇摇头,道:“不认识。”
    朱若兰道:“这就有些奇怪了,那陶玉伤未痊愈,决不会再惊扰水月山庄,目下江湖,除了陶玉外,还有什么人敢和你杨梦寰作对呢?”
    杨梦寰道:“小弟也是这般怀疑,故而请教姊姊,”
    朱若兰道:“那人现在何处?”
    杨梦寰道:“现在前厅。”
    朱若兰道:“这事必需要有丰富的江湖阅历才行,令岳比我强的多了,为何不去问他?”
    杨梦寰心中暗道:不错,岳父走了大半辈子江湖,对此等情势,定然了解,我竟舍近就远,来此惊扰于她,当下抱拳一礼,道:“姊姊说的是,我该去家岳处请教一下。”
    转身急步而去。
    朱若兰突然喝道:“站住,我还有话问你。”
    杨梦寰道:“姊姊有何吩咐?”
    朱若兰道:“我并非世俗,但既到了你们家里,不似在深山大泽中,咱们也该避些嫌疑,以后最好不要单独见面。”
    杨梦寰呆了一呆,道:“姊姊说的是。”
    朱若兰笑道:“带着琳妹妹,不论清晨,黄昏,我随时欢迎你们找我小叙。”
    杨梦寰道:“小弟记下了。”
    转身缓步而去。
    他虽然仍能保持着表面的镇静,但内心中却是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倒海,不安至极,但搜尽枯肠,却又想不出哪里冒犯了朱若兰。
    忖思之间,已到前院,行到李沧澜住宿之处,只见房门大开。
    杨梦寰急急奔入,只见李沧澜端坐在一张大师椅上,杨梦寰一揖到地,道:“见过岳父。”
    李沧澜一挥手,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杨梦寰垂手而立,恭恭敬敬的说道:“岳父有何吩咐?”
    李沧澜道:“适才川中四义和我谈起,在这水月山庄四周,陡然出现了很多武林人物,不知是何缘故?”
    杨梦寰道:“平常之日,从没武林人物出没,此事应该小心……”
    李沧澜道:“你和那朱姑娘谈过陶玉么?”
    杨梦寰道:“谈过了。”
    李沧澜道:“陶玉伤势如何?近月之内,是否还有和人搏斗之能?”
    杨梦寰道:“据朱姑娘说,陶玉受伤不轻,数月之内,难以和人动手。”
    李沧澜道:“想想看除了陶玉之外,是否还有人和你为敌。”
    杨梦寰道:“这几年来,小婿一直安居于‘水月山庄多’很少和武林同道结怨,实在想不出谁要和我作对?”
    李沧澜点点头,道:“也许陶玉在故弄玄虚,我已派川中四兄弟去查看详情了,等他们回报之后,再作决定。”
    谈话之间,突闻蹄声得得,传了过来,似是有一匹健马,直进入“水月山庄”。
    李沧澜冷哼一声,突然一转身,疾跃而出。
    杨梦寰略一沉吟,缓步向外行去。
    出得室门,抬头望,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宇目光痴滞,呆呆的站在院中。
    杨梦寰一抱拳,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兄,一个人来的么?”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字木然峋站着,宛如一具泥塑木刻的偶像,半晌不言不语。
    杨梦寰缓缓行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宇的身前,慢慢的伸出右手,正待扣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字的脉门,忽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宇的身名人轶事子摇了两摇,一跤向前倒去。
    杨梦寰右手疾伸,托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宇的身名人轶事子,缓缓放在草地上。
    伸手摸去,只觉他心脏仍然在微微跳动,气息十分微弱,不禁一皱眉头,右手挥动,推拿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宇胸前几处袕道。
    这几处袕道都是人身大袕,和内脏相连,一般的人只要气息尚存,推动这几处大袕之后,定可缓过气来。
    那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字却似浑如不觉一般,仍然痴痴呆呆,似是毫无反应。
    只听拐杖触地之名人轶事声,李沧澜扶杖而入。
    杨梦寰道:“岳父可曾发现敌踪?”
    李沧澜道:“有一匹健马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宇送来‘水月山庄’之后,掉头而去。
    杨梦寰道:“岳父可曾追上那匹健马?”
    李沧澜点点头,道:“那健马已被我毙于拐杖之下。”
    杨梦寰道:“看情形似是并非巧合,显然是有人故意和咱们为难了。”
    李沧澜:“不错,那人用一种很特殊的手法,点伤了很多武林同道,然后再送入‘水月山庄’中来,用心何在呢?”
    杨梦寰缓缓站起身名人轶事子,道:“加在咱们身上一种累赘……”
    只听蹄声得得,五匹快马,冲进大门,直向庭院中来。
    每一匹马上都坐有人,虽然年纪不同,但大都带有兵刃,一望即知都是武林中人。
    这些人端坐在马鞍之上,一语不发,目光痴呆,显然都已被人点了袕道。
    五匹快马,冲入庭院之后自动慢了下来,绕院而行。
    杨梦寰扫掠了五骑快马一眼,低声对李沧澜,道:“对付这些重伤垂死之人,岳父有何高见?”
    李沧澜道:“如若在十年之前,老夫是不用费心思了……”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杨梦寰的身上,接道:“但此刻贤婿乃是名扬天下的大侠,虽然明知别人故施暗算,但也只有硬着头皮接下来了。”
    杨梦寰道:“岳父说的是,先把他们扶下马来再说。”
    久走江湖,见过无数奇怪事情的李沧澜,竟然也有些茫然失措,不知如何处理目下这纷乱的局面。
    杨梦寰扶下五人,耳际间又响起了得得蹄声,又是五匹健马,冲入了庭院之中。
    李沧澜一顿龙头拐,道:“这些马的来处,距此不会太远,老朽要过去瞧瞧。”
    杨梦寰道:“川中四义,不是已经去了么?”
    李沧澜道:“是啊!这四人作事,一向手脚迅快,何以还久久不归?”
    杨梦寰道:“既然接了下来,咱们就接到底吧!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好多人来?”
    说着话,又把那马上人扶了下来。
    只听马声长嘶,又是四匹健马奔来。
    杨梦寰双手伸展,又把来人抱下马背,放在庭院之中。
    这些人都一般模样,扶下马背之后,立时向后仰躺了下去。
    健马一批接一批驰来,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庭院中已躺满了人。
    杨梦寰暗中数计一下,连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开宇,共有二十四个。
    李抡澜摇摇头,说道:“寰儿,情势越来越不对了,咱们不能再收留了。”
    杨梦寰道,“岳父可是说,这些人不是被人点了袕道?”
    李沧澜道:“不错,不似被人点了袕道,似是一种药物控制……”
    杨梦寰道:“小婿亦是觉得奇怪,可惜那百毒翁不在此地,如若有他在此,定然可以瞧出是什么恶毒名人轶事药物。”
    李沧澜道:“未必定是药物,也许是另外一种奇异的手法,快去请朱姑娘来。”
    杨梦寰应了一声,急急奔向后园,但朱若兰早已回到房名人轶事中休息。
    杨梦寰行到朱若兰卧室前面,突然想起朱若兰警告之言,只好又转去找着沈霞琳,双双奔人朱若兰的房名人轶事中。
    朱若兰盘膝坐在木榻上,正在运气调息,杨梦寰不敢惊扰,只好坐在旁侧等候。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外,朱若兰才缓缓睁开双目,望了两人一眼道:“你们找我么?”
    杨梦寰恭恭敬敬的说道:“找姊姊请教一件事。”
    朱若兰道:“什么事你说吧!”
    杨梦寰道:“庄外连续不断的冲来很多健马,马上人个个都似被人点了袕道,奄奄一息,不能言语呢。”
    朱若兰道:“这些事,令岳比我强的多了,为何不去问问令岳。”
    杨梦寰道:“家岳亦是觉着可疑的很,但却找不出那些人伤在何处?特命小弟来请姊姊。”
    朱若兰道:“那些人都不会讲话么?”
    杨梦寰道:“不错,一个个都似是受了重伤。”
    朱若兰道:“你可试过推宫拿袕之法?”
    杨梦寰道:“试过了,但却收不到一点效用。”
    朱若兰起身说道:“好好,我们一起瞧瞧去吧!”
    杨梦寰当先带路,直奔前面庭院。
    只见十几个衣着不同,有老有少的武林人物,一排横陈,躺在青草地上。
    李沧澜手执龙头拐,望着躺在草地的人,呆呆出神。
    朱若兰缓缓走了过去,欠身说道:“老前辈,可曾瞧过这些人了么?”
    李沧澜道:“老朽已瞧过大半,但却找不出一点伤痕来。”
    朱若兰道:“奇怪的是,他们怎会一个个都到这‘水月山庄’中来?”
    李沧澜道:“这就是可疑之处了,因此老朽才叫寰儿去请姑娘,咱们仔细研究一下。”
    朱若兰蹲下名人轶事身去,伸出手,按在一个黑衣大汉前胸之上,听了一阵,道:“这伤势确实有些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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