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燕归来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三十二回天竺怪僧
    杨梦寰心知她的用心,无非是希望自己瞧的清楚一些。
    转脸望去,果见三个黑衣大汉.鱼贯而来。
    赵小蝶故意装作不敢瞧看三人,垂下头去,站在道旁。
    如是她一直走了过去,也许还引不起三个黑衣人的注意,这一停下,反而使那三个黑衣人留上了心。
    只听其中一人叽哩咕噜的说了两句话,三个人一齐停了下来。
    赵小蝶打量了一下四周形势,突然举步向前行去。
    三个黑衣人突然打了一声呼哨,疾快的散布开去,团团把赵小蝶团了起来。
    赵小蝶缓缓把右手伸入了竹篮之中,道:“你们三人好像都到了该死的时辰了!”
    三个黑衣人,两个不知她些什么,相顾大笑,但居左一人,却用着中国言语道:“你这丫头骂那个该死?”
    右面一人突然伸手向赵小蝶手腕之上抓去,那居中一人,却伸手在抓赵小蝶的竹篮。
    那居左一人,听懂了赵小蝶的话,似较持重,竟是未肯出手轻薄。
    赵小蝶冷笔一声,疾快的一转娇躯,巧妙绝轮的闪到了那居中黑衣大汉的身后。
    只听那人冷哼一声,一跤跌摔在地上。
    居右一人微微一怔,伸手向同伴抓去。
    赵小蝶右手一招,道:“你也跟他去吧……”
    寒芒一闪,电射雷奔,击中那人前心,尸体一晃而倒!
    那居左一人看出苗头不对,突然转身向前跑去。
    赵小蝶道:“站住。”右手连扬,两道寒芒飞出,那人突然一屈双膝,跪了下去。
    杨梦寰见赵小蝶一击得手,飞身一跃而出道;“姑娘好利害的暗器……”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这几年来,我虽然在江湖上游荡,丢下了武功,但却练成了一种暗器。”
    杨梦寰道:“什么暗器?”
    赵小蝶道:“是几支短剑。”伸手掀开竹篮。
    杨梦寰凝目望去,只见那竹篮中,并放着几把寒光闪烁十分锋利的短剑。
    只见赵小蝶伸出纤纤的玉指,从两个死去大汉身上,各拔出一支短剑,就着他们的衣服.抹去血迹,入入竹篮中,低声说道:“有劳杨兄,把这些人的尸体放入草丛中去。”
    杨梦寰应了一声,抓起两人尸体,投入草丛之中。
    这时.那跪在地上之人,突然身子摇了两摇、倒在地上死去。
    赵小蝶缓缓走到那人身侧,探手从他双膝之上,拔出短剑,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人在三人之中,较为老实一些,我原想留下他一条活口,想不到他竟然也死了。”
    杨梦寰看那人所中短剑,虽是双膝弯节更害,但尚不致死去,如今竟然死去,定然是自绝而亡。
    赵小蝶抓起那人尸体,投入草丛之中.举手时杨梦寰招了一招,缓步向前走去。
    杨梦寰随在赵小蝶的身后,行到一座悬崖下大松之旁。
    赵小蝶坐了下去,拍拍草地.道:“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杨梦寰依言坐下,道,“你的暗器手法,有异于常人,出手如雷奔电闪,实是无法让避。”
    赵小蝶:“你可是觉得出手太毒辣一些么?”
    杨梦寰道:“就目下咱们的处境而论,实是不得不施用毒手。”
    赵小蝶:“这是兰姊姊的命令,她说天竺国大批高手,涌来此地,咱们不用手下留情。
    光杀他们一些,使他们全生畏惧,再作计议。”
    杨梦寰气:“正该如此。”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你看我的暗器手法如何?”
    杨梦寰道:“迥异寻常,别具一格。”
    赵小蝶道:“我已经下了很多年的工夫,这次才出手施用,虽是以暗器手法投出短剑,但个个却别有着一种驭剑的真力,以你功力,也可运用此种手法卜……”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自知才慧定力,都难及得兰姊姊,就算穷尽毕生精力,也无法在武功上超过兰姊姊了,因此别走蹊径,我要在暗器上独创一格,使之流传后世。”
    杨梦寰心中暗道:看来她是成热多了,已知谦虚之心,口中却说道:“你和兰姊姊各有所长,秋色平分……”
    赵小蝶接道:“我如何能和兰姊姊比呢?她是金枝玉叶之躯,才悲冠绝一代,我只配作她的丫头罢了。”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姑娘不用如此,据我所知,兰姊姊不但对你很好,而且她对你的期望很大,你不要辜负她一番用心才是。”
    赵小蝶抬起头.望了杨梦寰一眼,幽幽说道:“过去我年纪小,有些糊涂,塑造出一个多情仙子,在江湖上胡作非为,唉!如今年纪这样大了,如何还能这样糊涂呢?我要全力报效兰姊姊,妈妈遗言,我这作女儿的岂能不听。”
    杨梦寰道:“那很好,就目卜江湖情势而论,除非你和那朱姑娘合力同心,才能维持武林中的平静局面。”
    赵小蝶道:“你也很重要。”
    杨梦寰道:“附随骥尾,全力以赴。”
    突闻嗤的一声娇笑,传了过来,道:“不用这样客气。”
    杨梦寰转头望,只见朱若兰面带微笑,站在七八尺外。
    她轻功卓绝,已到炉火纯青之境,两人竟然不知她几时赶到。
    赵小蝶起身一礼,道:“兰姊姊,适才我杀了三个天竺国人。”
    朱若兰道:“不要紧,姊姊已杀了七个人,这次咱们多杀他几个人,先挫挫他们的锐气。”
    赵小蝶道:“姊姊可知道他们来了好多人么?”
    朱若兰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了,不过,他们的耳目很灵敏,显然有中原武林人物,居中相助。”
    杨梦寰道:“那定是陶玉的人了!”
    朱若兰道:“大概是了,他自知目下处境危恶,必得设法使咱们无暇兼顾于他,引得天竺人和咱们作对,他可借机会喘息一阵,再研究也无秘笈和武功……”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他又少算了一件事。”
    杨梦寰道:“什么事?”
    朱若兰道:“如是他和那天竺国师结为一体,合力对付咱们,只怕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了,他想借人作盾,以求喘息,却正好授咱们以各个击破的机会。”
    杨梦寰豪气忽生,说道:“击败天竺大国师后咱们再一鼓作气,追杀陶玉。”
    朱若兰突然举手一挥,道:“快快藏起来。”
    杨梦寰四顾一下,匆匆闪入一座大岩石之后。
    朱若兰却一提真气,“纵身而起,飞上一株巨松,隐于枝叶茂密之处。
    三人刚刚藏好身子,耳际已响起了衣袂飘风之声,四个黑衣大汉,疾奔而至。
    只见那四个黑衣大汉,行色匆忙的回顾了一阵.又转身退了回去。
    赵小蝶和杨梦寰同隐在一座大石之后,低声问道:“杨兄,他们怎么来了又去,是何用心?”
    杨梦寰道:“这个在下也不明白,也许这几人是开道的先锋。”
    赵小蝶道:“那是说,后面还有人来了。”
    杨梦寰道:“大约如此。”
    赵小蝶轻轻叹息一声,道:“但愿早些遇见那大国师,决战一场,也好早些了去这个心愿,全心全力的去对付陶玉。”
    杨梦寰道:“咱们已经布置好了么?”
    赵小蝶道:“还没有布置。”
    杨梦寰微微一怔,道:“兰姊姊不是说要设法调集人手,一举尽歼天竺来人么?”
    赵小蝶道:“话虽如此,但对方来的太快,兰姊姊的属下,远在天机石府,我的十二花娥又在水月山庄,调集人手,岂是易事,因此,我想遇上那大国师后,不待兰姊姊出手,我单独和他决战一场.如能侥幸胜了那大国师,也不用这样麻烦了。”
    杨梦寰道:“综观近日情势,那大国师似非弱手,如是你万一胜他不了呢?”
    赵小蝶道:“我如伤在他的手中,他亦将累的筋疲力尽,那时,再有兰姊姊或你出手,就不难对他了。”
    杨梦寰道:“在下只怕是力所难及,兰姊姊如肯出手,自是不难伤他,不过这其间有两个死结,只怕是难以解决。”
    赵小蝶道:“什么死结?”
    杨梦寰道:“兰姊姊决不会同意你未谋而动的冒险办法此事不能让她知道……”
    赵小蝶道:“我如死伤在那大国师的手下,难道她真的不管么?”
    杨梦寰道:“问题也就在此了,那大国师一旦临敌,必有很多天竺高手随行相护,你如伤在那大国师的手中,兰姊姊纵然出手,难道那大国师岂肯再以疲累之身,和兰姊姊再行拼斗么?”
    赵小蝶道:“不错,这倒是一个难题,看来我这一战,只许胜不能败了……”
    突然顿住,侧耳听了一阵,道:“有人来了。”
    杨梦寰探头看去,只见两个灰和尚,抬着一张软藤子编成的软榻,软榻上坐着一个身着黄色袈裟的和尚,闭着双目,双手分放在两膝之卜,似是在静息养神。
    赵小蝶道:“这人派头很大,大约是那国师了。”
    杨梦寰道:“我瞧有些不像。”
    赵小蝶道:“为什么?”
    杨梦寰道:“那大国师怎么这样年轻?”
    赵小蝶仔细瞧了一阵,果然觉着那软榻上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看上去,只不过三十左右。
    两人谈话之间,突见那软榻停了下来,那身披袈裟的和尚,转目一顾杨梦寰停身之地,冷冷说道:“什么人?”
    杨梦寰听他吐字清晰,毫无番音,心中甚感奇怪.暗道:江湖上尽多奇行怪僻的人,这人也许不是天竺国的和尚。
    赵小蝶低声说道:“这人耳目很灵,他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出去瞧瞧他?”
    杨梦寰点点头,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大师……”
    下面的话还未说出口,骤见那坐在软榻上的和尚右手一扬,一串白芒,疾向杨梦寰打了过去。
    来势猛恶.带起了轻轻的啸风之声。
    杨梦寰身子一侧,急急又隐入大石之后。
    只听一阵劈劈啪啪之声,一串白了尽击在杨梦寰身后的一块青色大岩石上。
    白色的佛珠、深嵌在石中,那暗器明明一串飞来,但外面看去,只见一颗。原来.那佛珠一线飞来,颗颗相接,深入石中。
    赵小蝶道:“这人腕力惊人,非同小可.你和他动手之时,可要小心一些。”
    杨梦寰点点头,脱去了那身白色外衣,无常白帽,暗中提气,陡然一跃,横变飞出八尺,站在一块大石之上。
    转眼望去.只见那披黄色袈裟的和尚.仍然端坐在软塌之上,闭目而坐,神定气问,似是刚才那串佛珠,全然和他无关一般。
    杨梦寰暗中提气戒备,缓步向前行去,口中冷冷说道:“阁下什么人?”
    那和尚仍然闭目而坐,恍如未闻。
    杨梦寰冷笑一声,说道:“阁下不用装模作样,在下听你口音,似是中上人氏、”
    那和尚缓缓睁开眼睛,淡淡一笑,道:“你能避开我的佛珠一击,足见武功不错了,先说说你的身份吧。”
    杨梦寰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区区杨梦寰。”
    那和尚陡然转过脸来,双目神光逼注在杨梦寰的脸上,道:“阁下就是杨梦寰?”
    杨梦寰道:“不错,大师如何称呼?”
    那和尚缓缓说道:“你认识朱若兰?”
    杨梦寰道:“认识,大师何以问起朱姑娘?”
    那和尚冷厉的说道:“我问你是否认识她?”
    杨梦寰凝神戒备,怒声反问道:“我问你来自何处?”
    那和尚冷笑一声,道:“贫僧来自天竺。”
    杨梦寰道:“区区认识那朱姑娘。”
    那和尚脸上突然泛现出一股喜气,但不过一转眼间,又恢复镇静之色,淡淡问道:“那朱姑娘现在何处?”
    杨梦寰道:“阁下可是那天竺国的大国师么?”
    那和尚摇摇头道:“贫僧不是。”
    杨梦寰吃了一惊,暗道:这和尚武功如此高强,仍然不是那大国师,这么看来那大国师武功犹过此人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道:“大师认得那大国师么?”
    那和尚冷笑一声.道:“咱们各答一句,那是谁也不吃亏了,但阁下已经问了两句。”
    杨梦寰心中暗道:这和尚生性倔强,想从他引出内情,非得和他舌战一场不可,当下说道:“那朱姑娘就在此地。”
    那和尚抬头四顾了一眼,道:“茫茫云山,玉人何处!”
    杨梦寰道:“那大国师息居之处,不知离此好远?”
    那和尚冷冷说道:“就在十里之内。”
    杨梦寰道:“那朱姑娘么?远在天边无觅处,……”
    只听赵小蝶缓步绕过大石.道:“近在眼前不相识。”
    那和尚目光转注到赵小蝶的脸上,打量了一阵,只见她玉容如花,美艳绝轮,虽是布衣荆裙,但却掩不住那天姿国色.个禁瞧得一呆。
    赵小蝶举手掠一下头上的秀发.嫣然一笑.直向那软榻行去。
    那昔年化身多情仙子,搅的整个江湖天翻地覆,凡是见她之人.无不心醉神迷.这天竺和尚,见她盈盈一笑,不禁心神一荡,心中想问之言,竟是忘记说出口来。
    杨梦寰冷眼旁观,看那赵小蝶故作娇态,果然是娇媚迷人,亦不禁为之一怔。
    赵小蝶缓缓步行到了那和尚身前.微微一笑,道:“小和尚,你是大国师的什么人?”
    声音婉转,清脆悦耳。
    那和尚轻轻咳了一声,道:“贫僧乃大国师座前首座弟子……”,忽然心神一清,停了下来,语声一变,冷冷说道:“你是朱若兰?”
    赵小蝶道:“就凭你这付模样,还想见那朱姑娘么?”突然跃起,一掌直向那和尚前胸拍去。
    那和尚料不到她突然出手,匆忙间,挥手接下一击。
    双掌相触,波然一声轻响,赵小蝶身影飘飘,有如柳絮飞空一般,飘落实地。
    那和尚坐的软榻,突然向下一沉,又弹起很高,但那和尚却未离过藤榻半步。
    杨梦寰只瞧的吃了一惊,暗道:这和尚内功不弱!
    两个抬着软塌的灰衣和尚,也如钉在地上的木桩一般,肃然而立,动也不动。
    杨梦寰心中暗道:那大国师的一个弟子,竟有如此能耐,那大国师更是非同小可了!
    赵小蝶呆呆的望着那和尚出神.心中既惊服他的武功,又在想着此人既是那大国师的弟子,定然知道甚多隐秘,如是能把此人生擒过来,定可问出那大国师武功来路,那就不难设法对付他,但此人武功高强,要想生擒于他,只怕不是容易的事。
    心中念转,主意暗定,忖道:这两个抬软塌的和尚,武功亦是不弱,必得先把这两个和尚杀死。
    意念既决,冷冷说道:“小和尚,你下来,咱们一决生死。”
    那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也不知是否听到了赵不蝶的话。不言不动,两道眼神却盯住在赵小蝶的脸上瞧看。
    赵小蝶看他一片沉醉神态,心中暗道:这和尚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看样子不似在想什么好事,个禁一皱眉头,道:“你可是不敢和我决战么?”
    那和尚微微一笑.答作所问的说道:“你当真不是朱若兰了。”
    赵小蝶怒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那和尚道:“那就好了。”
    赵小蝶道;“好什么?”
    黄衣和尚道:“我见过那朱姑娘的画像,那当真美艳的很,不过,姑娘美貌,决不在那画像之下。”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你在胡说什么,快些给我滚下来。”
    那和尚也不生气,望着赵小蝶微笑不语。
    赵小蝶道:“哼!你不下来,我有办法要你下来。”
    那和尚仍然望着赵小蝶微笑不言。
    赵小蝶突然双手齐扬,两道寒芒疾射而出,击中了两个抬榻的灰衣和尚。
    但闻两声闷哼,两个灰衣和尚,齐齐向下倒去,那藤榻也随着两人倒摔的身躯,跌摔地上。
    那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在藤榻掉落地上之后,仍然端坐榻上。
    赵小蝶心中暗道:这和尚好生冷酷,两个抬榻的和尚死了,他竟然连瞧也不瞧一眼。
    那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实有着人所难及的沉着,双目盯注在赵小蝶的脸上,淡然说道:
    “我这两个弟子,都有着横练气功,寻常的刀剑,很难伤得了他们,你能一举把他们刺死剑下,那是足见高明了。”
    赵小蝶心中暗道:好啊!我刺死了他两个抬榻之人,他不但下见生气之状,反而把我夸奖一番!口中却冷冷说道:“我久闻你们天竺和尚,艺走旁门,精通奇术,武功却是平常得很,不知是真是假?
    她存心激他出手,以试天竺武功。
    那和尚不知是有意拖延时间呢,还是自知难是赵小蝶的敌手.有意逃避,不愿出手,沉吟一阵,道:“姑娘一定要和我动手可以,不过咱们要定个规矩出来。”
    赵小蝶道:“彼此出手打架,还有什么规矩,你这人当真是罗嗦得很。”陡然欺身而上,双手一齐拍出。
    掌势挟着一片疾风,直攻过去。
    那和尚暗中一提真气,原式不变地离开藤榻,笑道:“姑娘的掌法不错。”
    赵小蝶怒道:“谁要你来夸奖了。”欺身追进,踢出一脚,拍出两掌。
    那和尚挺身而起,衣袂飘飘的避开了赵小蝶的掌法功势,仍是没有还手。
    赵小蝶看他闪避自己掌势的身法,轻灵精妙,心中暗道:这和尚武功实是不弱,不知他何以不肯还手,停身说道:“你为何不还手?”
    只听那和尚说道:“姑娘不是想见识一下天竺奇术么?”
    赵小蝶略一沉吟,道:“不错啊。”
    那和尚道:“好!那就请姑娘退后十尺,贫僧显露一点天竺奇术,给姑娘开开眼界。”
    赵小蝶心中暗道:万一那天竺奇术有灵,我们伤在他手下,那可是划不着了,当下冷笑一声,道:“我先见识过你的武功,再瞧你们天竺奇术不迟。”
    黄衣和尚道:“好!如是我一直不肯还手,姑娘倒认为贫僧害怕了。”
    赵小蝶道:“这一次你先出手。”
    那和尚不再客气,沉声说道:“小心了。”陡然跃飞而起,悬空挫腰长身,头下脚上,直向赵小蝶扑了过来,左掌平直,向前击出,右手五指半屈半伸,似要施展擒拿手法。
    赵小蝶身躯微微一闪,施出“五行迷踪”步、避开了那黄衣和尚一击,回手反击三掌。
    两人立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双方学势交错,各极凌厉。
    赵小蝶心想借此机会试试那天竺国的武功如何,是以也不施展毒手。
    转眼之间,双方已搏斗五六十招。
    赵小蝶看那和尚武功和少林一派武学有些类似,但招术变化之间,又有些不同,手法稍见诡异.不若那少林武学正大。
    赵小蝶大略了解那和尚武功路数之后,立时展开反击,全力抢攻。
    那和尚亦非个庸之辈,赵个蝶全力反击之后,那和尚掌势亦是大见增强,刹那间潜力激荡,波及丈余外的场梦寰停身之处。
    转眼间,两人又互拆百招之上。
    赵小蝶连出两招奇学.都被那和尚化解开去。
    杨梦寰冷眼旁观,看那和尚手法竟和归元秘笈上记载的武功,有很多大同小异之处.心中大为骇然,暗道:“难道天竺武功.也和那“归元秘笈’有关么?”
    就这一分心神,未留心到场中搏斗形势。双方已然硬拼了两掌。
    但闻波波两声轻响,各自震的向后退了一步。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咱们只怕无法在三两百招内分出胜败……”
    那和尚拂拭一下头上的汗水接道:“如此美貌,如此武功,当真是举世少见了。”
    赵小蝶怒道:“咱们彼此为敌,生死相搏,谁要你来赞我了。”
    黄衣和尚道:“姑娘容色绝轮,岂可不赞。”
    赵小蝶冷冷道:“你再赞我,我也是一样的杀你。”
    黄衣和尚道:“这倒未必了。”
    赵小蝶道:“招术上咱们一时问难分胜败,我瞧只好以内力相拼了。”
    黄衣和尚摇摇头,道:“各以内功相博,那是不死不休,似姑娘这等才貌,万一伤在贫增手中,不是太可惜私?”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那就不妨试试了”突然一提真气.双日神光闪动.逼注在那和尚的脸上。
    那黄大和尚已知赵小蝶的武功、那里敢丝毫大意,赶忙凝神提气,全神戒备。
    两人用对而立,凝神地注片刻,赵小蝶缓缓举起右手,慢慢向那和尚拍去。
    这一招看去很慢,实则暗藏着天数的变化,蓄蕴了千斤内力。
    杨梦寰心中暗道:朱若兰现隐身在那树上,定然看得十分清楚,如是赵小蝶不是他的敌手,兰姊姊定然会出手相助.或是出言阻止。
    忖思之间,两人的掌力已经接实,蓬然轻震声中,以掌触接一起。
    那和尚身躯高过赵小蝶甚多,掌势居高临下.看上去似是占尽优势,赵小蝶娇小玲珑,和那和尚比起来,吃亏甚大。
    双方相持约一盏热茶工夫,情势有了剧烈的波动,那和尚身着的黄色袈裟,无风自动,脸上汗水滚滚而下。
    赵小蝶颊红如火,眉宇间也隐隐见了汗水。
    杨梦寰长长吁了一口气,纳入丹田,全神戒备,如是赵小蝶稍有不支之状,立时出手抢救。
    只见两人接触的手掌,倏然间抖动起来,又过了片刻工夫,那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突然向后一伸,一屁股坐在地上。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天竺武功,也不过如此而已。”玉指伸出,点了那和尚双肩袕道。
    朱若兰一跃而下,拱手对赵小蝶道:“妹妹,你辛苦了。”
    赵小蝶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我几乎不是他的对手。”
    朱若兰道:“姊姊看来,你还有很多潜力,其实你不用和他比拼内力,一样可以胜他,只是求胜之心过切,不愿久战罢了。”
    赵小蝶道:“姊姊夸奖了。”
    朱若兰道:“我是由衷之言……”目光转注到杨梦寰的身上,道:“杨兄弟,有劳你带着这个人了。”
    杨梦寰应了一声,提起那和尚道:“咱们要到那里去?”
    朱若兰道:“跟我来吧!”转身向前行去。
    赵小蝶、杨梦寰紧随朱若兰的身后,向前行去,到了一处群山环绕的夹谷中,停了下来。
    朱若兰四顾了一眼,道:“此地很隐密,放他下来吧!”
    杨梦寰放下那黄衣和尚,那和尚仍然盘膝而坐,朱若兰、赵小蝶、杨梦寰环绕那和尚而立。
    朱若兰举手理了一下鬓前散发,缓缓说道:“你很想见朱若兰是么?”
    那和尚抬头打量了朱若兰一眼,道:“你就是朱若兰朱姑娘么?”
    朱若兰道:“不错……”声音突转冷厉,接道:“你如是不想吃苦,那就据实答复我的问话。”
    那黄衣和尚道:“我如据实答你的问话,你们要把我如何?”
    朱若兰道:“放了你,不让你有毫发之伤。”
    黄衣和尚道:“你们中土人一向言出必践……”
    朱若兰道:“不错,你如说的句句实言,那就不会对你有毫发之损,但如你说了一句虚言,当心皮肉之苦。”
    那黄衣和尚抬头瞧了朱若兰一眼,道:“好!你问吧!”
    朱若兰听他口齿清晰,暗道:此人讲话字正腔圆,只怕不是天竺国人,当下问道:“你是不是中土人氏?”
    那和尚摇摇头,道:“不是,贫僧出身天竺国中。”
    朱基兰道:“了不起,天竺国人说我们中原言语,能讲的如此流利,那确实少见的很。”
    黄衣和尚道:“贫僧在贵国住了十八年,故而对贵国风俗人情,了如指掌。”
    朱若兰略一沉吟,道:“咱们不谈这个,贵国大国师现在何处?”
    黄衣和尚道:“山下刘家村,刘员外家。”
    朱若兰道:“我去瞧瞧,如果你所言不错,回来就立刻放了你,如果随口胡诌,那你就别想活了。”
    黄衣和尚道:“我那师父目光如炬,洞察细微,去了你就别想回来。”
    朱若兰道:“不劳费心,谅他也无法挡得住我……”低声对赵小蝶和场梦寰道:“我先去会会那个大国师,你们押着这和尚,暂时躲起来,不可和敌人动手。”
    赵小蝶道:“姊姊一人去么?”
    朱吉兰道:“不错,一个人去,人多了反而不便,我自有应付之策,你们好好照顾这人,瞧他武功必能自行运气解袕。别让他逃走了,如果他有逃走的企图,那就废了他的武功。”
    赵小蝶、杨梦寰齐声说道:
    “姊姊要多多小心。”
    朱若兰道:“晓得了。”
    转身大步而去。
    朱若兰行到一处僻静所在,脱去女装,换厂一身小厮装束,脸上涂了一些黑烟,对着溪水照了一阵.转身向前前行。
    依照那黄衣和尚之言,行到刘家村中。
    这是座紧依山旁的村落,但村中人都很富裕.大都是盖的瓦屋。
    朱若兰找了一个村人询问之下,很容易的找到了刘员外的家。
    那是一家高大宅院.气势十分宏伟。
    朱若兰行到那人与前面,只见一对黑漆大门紧闭,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伸手扣动门环。
    只听呀然一声,木门大开,一个中年大汉当门而立。
    那大汉打量了朱若兰一眼,道:“有何责干?”
    朱若兰粗着嗓子道:“在下奉朱姑娘之命而来,求见那大国师。”
    大汉看朱若兰面色灰污,青衣小帽.似是人家小厮一般,不禁一皱眉头,道:“你是那朱姑娘的什么人。”
    朱若兰道:“守门小厮。”
    那人点点头,道:“可有朱姑娘的函件?”
    朱若兰道:“函件倒有,但朱姑娘交代,必要面交大国师。”
    那人沉吟了一阵,道:“你稍候片刻,我去禀告大国师,看他是否肯接见你?”
    朱若兰道:“有劳了。”仰脸望天,不再瞧那大汉。
    那大汉行入室中,片刻之后,重又走了出来,道:“大国师请阁下入内相见。”
    朱姑娘道:“带路吧。”
    那大汉冷哼一声,但却无可奈何,只好带着朱若兰大步向前行去。
    朱若兰紧随那大汉身后,行入一座大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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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国师伪死
    只见大厅中放着一座云榻,上面端坐着一个面如古铜,身躯肥胖的和尚。
    那大汉向后退了两步,沉声说道:“阁下见过大国师,怎不大礼参拜!”
    朱若兰道:“那一位是大国师?”目光流转,满室搜望。
    那肥胖的和尚冷笑一声,道:“本座便是。”这几个字说的十分生硬,显是此人甚少到过中原。
    朱若兰目光凝注在那和尚脸上,缓缓说道:“在下奉朱姑娘之命……”
    那和尚喜道:“那朱姑娘已知本座为她跋涉万里而来,可是遣你来约我相见么?”
    他说的十分吃力,几乎是一字一句,结结巴巴,才算把话说完。
    朱昔兰暗自笑道: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讨尊容,口中却缓缓说道:“朱姑娘肯不肯和你见面,现还是未定之人,你不用太高兴。”
    那和尚脸色一变,突然举手拍了两掌。
    掌声哺落,瞥见四个身着灰袍的和尚,缓缓自大厅一角中走了过来。
    每一个和尚,手中部捧着玉盒。
    朱若兰心中暗道:这和尚不知要闹什么鬼。
    付思之间,瞥见一个青衣少年,随在四憎之后缓缓走了出来,道:“这是咱们大国师送给姑娘的礼物。”
    朱若兰望了那四个玉盒一眼,暗道:不知那盒中放的什么?当下说道:“我先瞧瞧如何?”
    那青友人用天竺语言,叽哩咕噜和那和尚谈了一阵,转向朱若兰:“大国师允许你开开眼界,但却不许妄动。”
    朱若兰心中暗笑,口里却应道:“朱姑娘见识广博,收罗有无数奇珍占玩,只怕未必能看得上你们送来的东西。”那青衣少年用天竺语,喝令四个初尚打开玉盒。
    朱若兰凝目望去,只见那第一个玉盒之中,放一块翡翠雕刻的碧马,晶莹透明,翠光耀目,以来若兰见识虽广,亦未见过这样的好翠,心中暗道:这和尚不知在那里收到了这样一块好翠。
    目光转到第二个玉盒之中,只见盒中放着两颗宝光四射的珠子。
    朱若兰暗道:这珠子色泽异常,大约是夜明珠一类的珍奇之物。
    目光转到第三个玉盒之上,只见盒中放着一幅绢画,那画绢端放玉盒之中,也无法瞧出画的什么。
    再瞧第四个玉盒,只见盒中放着一把金色的小剑:剑鞘上满镶宝石。
    朱若兰心中暗道:这金色小剑,不知有何大用,当非一般的小剑可比。
    那青夜少年微微一笑,道:“久闻那朱姑娘聪慧绝世,容貌如花,她如见得这四色礼品,必能识其珍贵,如其妙用,须知这玉盒之中四色礼物,件件都是罕世奇宝,价值连城……”
    朱若兰冷冷接道:“据我所知,我家姑娘,未必就会喜欢这些礼品。”
    青衣人笑道:“你一个小厮知晓什么,见着你家姑娘,据实而言所见就是。”
    目光转向四僧脸上,叽哩咕噜说了数言,四周灰衣和尚合上玉盒,转回内室之中。
    朱若兰目注那青衣人,道:“有劳转告大师,在下就此告辞,见到我家姑娘时,自会尽告所见,但她是否见你家大国师,那还无法决定。”言罢,转身向外行去。
    只听那青衣人说道:“站住!”
    随着那喝声,人影一闪,一个黑衣和尚,横身拦住了朱若兰的去路。
    朱若兰屈指一弹,一缕尖风过处,正击中那黑衣和尚右手脉袕。
    那和尚突然全身一麻,骇然向后退出八尺多远。
    朱若兰一击中敌,不待群僧再攻出手,立时一提真气,跌上屋面。
    那青衣人高声喝道:“快些给我拿下。”但见人影连闪,七八个和尚,四下跃上屋面。
    朱若兰去势如风,待群僧跃上屋面,已走的踪影不见。
    那青衣人紧随群僧追出厅门,那里有朱若兰的踪影,查看那受伤的和尚,袕脉伤的很重,手腕肿大,一条右臂已是无法伸动。青衣人带着那黑衣和尚,直行到禅榻之前。
    那大国师果是有着过人之能,瞧了那和尚一眼,伸手在伤处一阵扭名人轶事动,那和尚伤势立刻大见好转。
    且说朱若兰奔行如风,一口气奔出六七里路,回首不见追兵,才放缓脚步而行。
    她为人细心,隐身暗处,查看了许久,确然不见有人追来,才回到约定的山谷之中。
    只见杨梦寰、赵小蝶和黄衣和尚,一排坐在一处山岩之下的草地上。
    赵小蝶起身笑道:“姊姊口来了,会着那大国师么?”
    朱若兰神色严肃,缓缓坐了下去道:“会着了。”
    赵小蝶道:“姊姊可是和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了手。”
    朱若兰望了那黄衣和尚一眼,反问道:“你们可问出这和尚的口供么?”
    赵小蝶道:“姊姊去后,我们就未多问他。”
    朱若兰道:“敌势很强,不出奇策绝难制胜……”目光一掠杨梦寰道:“杨兄弟,点了他的晕袕吧!”
    杨梦寰应声出乎,点了那黄衣和尚的晕袕,朱若兰才理一下鬓边散发,接道:“据姊姊默察敌势,决非咱们三人应付得了,只有设法一举击杀了那大国师,使对方领导无人,全局混乱,咱们再乘饥搏杀他们几个重要人物,或可一鼓作气,消灭祸患。”
    赵小蝶道:“姊姊之意,可是说那大国师武功很强么?”
    朱若兰望望那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道:“我虽未和那人国师动手过招,但咱门可从这和尚身手上。推想出那大国师的武功,决不在我等之下。”
    赵小蝶道:“准备用什么方法,一举间杀死那大国师”?
    朱若兰两道目光转注到杨梦寰的脸上,道:“杨兄弟,有何良策?”
    杨梦寰道:“姊姊可是想暗施袭击么?”
    朱若兰道:“他一有行动,前呼后拥,想暗中算计于他,决非容易的事,此计不通。”
    杨梦寰道:“不用暗袭,只有和他们明斗了。”
    朱若兰道:“敌势强大,明斗是必败无疑。”
    杨梦寰道:“这个小弟就想不出了,明战、暗袭,均难行通,那要如何才行。”
    朱若兰道:“姊姊要单独约晤那大国师,觅机出手,你们两个埋伏暗处,如是我一击得手,咱们合力克敌,借机会再伤他们几人,也许可一举击溃天竺来人,如是姊姊不幸失手,你们立刻先行撤走,不用管我……”
    赵小蝶道:“这个如何可以。”
    朱若兰道:“如是姊姊一击之下,不能伤了那大国师,妹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杨兄弟一齐出手,也未必能够胜他,你们撤走之后,我心中再无顾虑,亦可放手和他一战。”
    赵小蝶道:“姊姊一人之力,如何能抗拒他们围攻,小妹和杨兄弟,虽然不济,但总可稍助姊姊一臂之力。”
    朱若兰道:“不要争辩了,照我的话去做。”
    赵小蝶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杨梦寰道:“好吧!姊姊先把计划情形告诉小弟,我们也好酌情……”
    朱若兰道:“不用酌情自决,一切都要听我的话做,这悬岩山壁之上,有一座石洞,你们隐在那石岩之后。可一目了然全谷景物,如是我一击得手,你们立刻下谷助战,如是一击不中,你们就走。”
    赵小蝶道:“我们在那里相见?”
    朱若兰道:“我们在水月山庄。”
    杨梦寰道:“留姊姊一人在此么?”
    朱著兰道:“我如是一击不中,自会设法回水月山庄,你们在家中等我。”
    杨梦寰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我们一切悉遵姊姊之命就是。”
    赵小蝶望了那身披袈裟的和尚一眼,道:“姊姊,这和尚要怎么办他?”
    朱若兰道:“带他回水月山庄,也许以后还要借重于他。”
    赵小蝶道:“可要废了他的武功。”
    朱若兰道:“暂时不用……”倾耳听了一阵又道:“有人来了。”
    赵小蝶霍然站起身名人轶事子,纵身一跃,飞起了两三丈高,足踏崖间山石一借力,斜里飞出数丈。
    只见她娇名人轶事躯又是一闪,人已隐失不见。
    赵小蝶隐身在一株松树之上,凝目望去,只见一个青衣劲装的佩剑大汉由一株树上跳落下来,缓步直行过来。
    赵小蝶暗提真气,待那人行近,突然疾跃而下,直向那佩剑大汉扑去。
    那大汉粹不及防,前胸先着了赵小蝶的劈空掌力,紧接着又被赵小蝶点中了袕道。
    她出手迅速,那大汉连哼也未哼一声,就被她掌击指点,重创手下。
    赵小蝶又点了那大汉几处要袕,把他藏在草丛中,缓步走了回去。
    朱若兰道:“来人是何许人物?”
    赵小蝶道:“身着青衫,背插长剑,看来也不像重要人。”
    朱若兰道:“你杀了他?”
    赵小蝶道:“没有,我点了他的袕道,如是四个时辰不解,即将气绝而死。”
    朱若兰点点头道:“那很好,你们也该去藏起来了,不论我遇上一个何等凶险,未得我招呼,都不许出手相助。”
    赵小蝶道:“这个……”
    朱若兰接道:“不要说啦!快些去吧。”
    赵小蝶、杨梦寰都不敢再言,站起身名人轶事子,向峰上攀去。
    朱若兰目睹两人登上峰腰,行到溪水旁边,水中映出一个美丽绝轮的影子。
    她理一理头上的宫譬,轻轻叹息一声,缓步走到山崖下一片空阔之地,背倚石壁而立,脸上是一片淡淡的幽苦。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闻细乐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朱若兰抬头看去,只见那大国师身披红色袈裟,在四个灰衣僧侣护卫之下,缓步行了过来。
    运足目力望去,只见这峡谷口处,人影闪动,乐声隐隐从谷中传了过来。
    朱若兰心中暗自骂道:“臭和尚架子倒是很大啊!”
    忖思之间,四个灰衣僧人,已经护着大国师行到身前。
    朱若兰目光一转,只见那大国师身高八尺以上,双目神光炯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盯注在朱若兰脸上瞧了一阵,突然举手一挥。
    四个灰衣僧侣,齐齐向后退去,一排并立在大国师的身后。
    朱若兰暗中提聚真气,冷冷说道:“你就是那天竺大国师么?”
    那身披袈裟的和尚合掌当胸,说道:“贫僧智光。”简简单单四个字,说的十分吃力。
    朱若兰道:“听说你要找我?”
    智光大师道:“不错啊!你是朱若兰朱姑娘了。”
    朱若兰不答他的问活,却反口问道:“你找我有何见教?”
    智光大师似是无能回答朱若兰的问话,回顾身后最右侧一个弟子一眼。
    那灰衣僧侣欠身前行一步,说道:“敝国师为了要来中原会晤朱姑娘,特地学讲中原方言,但因时间太过急促,所学不多,姑娘有什么事,贫僧代为回答就是。”
    朱若兰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灰衣和尚道:“贫僧法号心善。”
    朱若兰道:“你助纣为虐,为何不改名字,如你叫心恶,倒还名符其实一些。”
    心善道:“姑娘说笑话了。”
    朱若兰道:“谁和你说笑话了,我说的句句实言。”
    心善回头望去,只见智光双目杀机闪动,不禁心头骇然,急急转望着朱若兰道:“朱姑娘,敝国师对姑娘心仪已久……”
    朱若兰冷冷接道:“住口,谁要和你说话了?”
    心善大师回过头去,叽哩咕噜和那大国师说了几句话,缓缓向后退去。
    朱若兰心中暗道:这和尚怎的退了回去,难道他适才用天竺言语挑名人轶事起那大国师的怒火,要他先行下手不成。
    心中猜疑不定,双目却盯住在那大国师身上,只要他稍有举动,自己立刻抢光出手。
    只见那大国师举手一招,四个灰衣和尚,由谷口之处,急急奔了过来。
    每人手中,都抱着一个玉盒。
    在四个灰衣和尚之后,紧随着一个青衣少年,手中握着一把折扇。
    朱若兰一眼之下,已认出青衣少年正是适才在那大宅院中的青衣人,不觉多瞧了他两眼。
    只见他面色惨白,不见血色,远远看去,甚是年轻,其实年岁不小。
    朱着兰心中忖道:这人不似天竺人氏,却甘心为异族人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役,而且身居要位,这大国师所作所为,只怕都是其人居中策划,饶他不得……
    心念转动之间,那青衣人已然行近那大国师的身前,低言数语。
    那大国师一面点头,二面向后退了一丈多远。
    青衣人张开折扇,扇了两下,向前行了两步,合上折扇,抱拳一揖,说道:“姑娘可是朱若兰么?”
    朱若兰道:“不错,你是什么人?”
    那青衣人笑道:“久慕姑娘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一晤。”
    朱若兰道:“有什么话,快些请说,用不着吞吞吐吐。”
    心中却在盘算着用什么武功,陡然出手,一举之下,能重创那大国师,只要能把大国师伤在自己掌力之下,余下之人,那就不足畏了。
    只听那青衣人道:“适才有人假冒朱姑娘的小厮,求见大国师,竟想鱼目混珠,抢去敝大国师送给姑娘的重礼。”
    朱若兰冷笑一声,答非所问的说道:“阁下是天竺人么?”
    青衣人道:“在下自幼在夭竺长大,却非天竺人氏。”朱若兰道:“那你是中土人了?”
    青衣人点点头道:“不错。”
    朱若兰道:“为什么要作异族犬马,甘心为人所役。”
    青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不谈这个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大国师对姑娘心慕已久,自从兄得姑娘画像之后,终日思念不已,每日都展望那画像多次,不但不理国事,而且连武功也放下不练了……”
    他故意停了下来,似是想要那朱若兰接口,那知朱若兰冷笑一声,默不作声。
    青衣人打开折扇挥动两下,笑道:“因此,才尽起高手,赶来中原。”
    朱若兰道:“赶来中原作甚?”
    青衣人道:“希望寻得姑娘。”
    朱若兰道:“现在已经见着了。”
    青衣人干咳两声道:“大国师想接姑娘到天竺国去。”
    朱若兰眼看那大国师智光,远在一丈开外,纵然实施袭击,机会亦是甚小,何况这青衣人又正挡着去路,当下说道:“你走开,要他自己来和我说话。”
    青衣人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大国师不会中土之言,什么活由在下转告也是一样。”
    朱若兰心中怒道:这人可恶的很,日后非得好好惩治他一番,口中却冷然说道:“你给我滚开去,别要触怒我,当心我先杀了你。”
    青衣人突然对四个灰衣僧人道:“打开玉盒。”
    四个灰衣憎人立时启开玉盒,日光下,翠玉闪光,宝珠耀目。
    朱若兰早已见过盒中的翠玉宝珠,目光一掠,道:“这些宝珠翠玉,平常得很,有什么稀罕之处。”
    青衣人道:“姑娘请仔细瞧瞧,这些珠宝,大都是大国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选来,件件都是稀世之珍,怎么能说是平常得很?”
    朱若兰道:“就算它们件件都是名贵之物,又能如何?”
    青衣人道:“这是咱们大国师,奉送姑娘的礼物,还望姑娘哂纳。”
    朱若兰摇摇头道:“我不要,转告贵大国师,要他带回天竺去吧!”
    青衣人道:“送出手的礼物,如何能够收回,姑娘请打开那绢画瞧瞧,再作决定不迟。”
    朱若兰看那大国师始终站那青衣人的身后,实难一击中的,心中暗自后悔道:我应早些下手才是,此后不知是否还有机会。
    那青衣人不闻朱若兰回答之言,突然高声说道:“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举手一挥,咕咕噜噜的说了两句天竺话。
    四个灰衣和尚,突然合上了玉盒子,抱起玉盒退走。
    朱若兰一心想着如何杀死那大国师的事,直待听得那青衣人喝叫之名人轶事声,才清醒一下神智,缓缓说道:“你想动手?”
    青衣人道:“姑娘如是不肯应那大国师的邀约,说不得咱们只好动强了。”
    朱若兰道:“你不是我的敌手,要那智光和尚出手。”
    眼下情势已是免不了一场恶斗,如其各个缠斗,倒不如一举击败首脑人物,直接向智光大师挑战,擒贼擒王,如是智光大师受制,余下之人,纵然武功高强,也不敢再行出手了。
    那青衣人回头用天竺语言,和智光大师对答数言,智光大师突然摇摇头,不再言语。
    朱若兰听不懂两人说些什么;心中大是焦急。
    那青衣人回过脸来,说道:“敝国师之意,是不愿和姑娘动手,他说拳脚无眼,如果伤了姑娘,那可是大憾之事。”
    朱若兰心中暗道:这样对峙下去,终非了局,不论胜负如何,总该早些决定才是。
    心念一转,冷冷说道:“我如一掌把阁下杀死,那智光就非出手不可了。”
    青衣人淡淡一笑,道:“在下已从陶玉附函之上,瞧出姑娘的武功高强,今日如能赐教一二,那也算生平一大快慰之事。”
    朱若兰心中暗道:看来不先把这人收拾了,那大国师是不会出手了,当下力贯右手,说道:“你要小心了。”突然扬腕,点出一指。
    一缕暗劲,直向那青衣人点了过去。
    青衣人早已戒备,朱著兰一扬手,立时一张折扇,斜向朱着兰右腕划去,人却横跨三步,避开了朱着兰的指力。
    朱若兰吃了一惊,暗道:这人武功不弱,一挫腕避开折扇。
    那青衣人陡然欺身而进,扇骨指点,片刻间攻出八招之多。
    朱若兰心知遇上了劲敌之后,不再急欲求胜,双乎施展出突袕斩脉的武功,以静制动,那青衣人连攻数十招,都被朱若兰那突袕斩脉的手法迫的中途收招而退。
    经过了数十招搏斗之后,朱若兰已瞧出那青衣人武功路数,如若要施下毒手,全力攻出,伤那青衣人并非难窄,但她却隐忍未发,仍然和那青衣人缠斗下去,而已装作一付勉强可以对付模样。
    原来,她突然想到,出手杀死这青衣人后,必使那智光大师提高警觉,亦使他加强成备,那就大大的减少了杀死他的机会。
    朱若兰才华绝代,虽然在愤怒之中,仍然能默察敌我大势。
    两人又斗了十余合,那青衣人突然一收折扇,倒跃而退,哈哈一笑,迫:“住手。”
    朱若兰依言停手,缓缓说道:“为什么不打了?”
    那青衣人笑道:“在下久闻朱姑娘武功绝世,功力深厚,想不到只不过如此而已。”
    朱若兰心中暗自骂道:总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掌指之下,口中却冷冷说道:“你也没有胜我。”
    那青衣人道:“在下和姑娘可算得平分秋色,就算你稍胜一筹,那也是有限的很,但姑娘不要忘了一件事!”
    朱若兰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青衣人道:“在下难接大国师十招攻势,朱姑娘如是自认比在下强些,那也难以接过二十招了。”
    朱若兰心中暗道:不如借此机会,激那大国师出手一战,如是能够胜他,那是最好不过,就算真的不能胜他,也可较量出他的武功成就,日后也好筹谋对策……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只怕未必见得,只听天竺国人多以奇术取胜,未闻天竺武功能强过中原武林。”。
    青衣人道:“看来你是不相信了?”
    朱若兰道:“那智光和尚就在身后,你快转达我向他挑战之言。”
    青衣人听了朱若兰的话,果然依言回身,行到那大国师的身前,低言数语。
    只见那大国师一面摇头,一面叽哩咕噜,说个不停,朱若兰不懂天竺语言,也不知两人说些什么。
    但见那青衣人欠身一礼,重又行过来道:“大国师对姑娘爱名人轶事慕极深,不愿和姑娘动手。”
    朱若兰暗骂道:也不到溪水旁照照他讨尊容。口中却应道:“为什么?”
    青衣人道:“大国师怕失手伤了你,因此坚拒出手……”语声缓缓一顿,又道:“其实不用大国师出手,他已从我们动手中瞧出了你武功造诣。”
    朱若兰心中暗道:这和尚不愿动强,实叫人无法猜出他用意何在?但恩总不会就这样僵待下去,口中应道:“他可是觉出我不是他手下十合之敌么?”
    青衣人双手乱摇道:“大国师可没说过,他心中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姑娘已达极点,连一句伤害姑娘的话也不肯说的。”
    朱若兰心中暗道:遇上这样痴情和尚,武功又高强无比,那可是一桩大为麻烦的事,如是把他一举杀死,也还罢了,假如真非他的放手,被他天涯迫踪,苦苦纠缠,那可是羞死人了……想到惊心之处,不禁黯然一叹。
    青衣人望了朱若兰一眼,说道:“大国师要在下转告姑娘一事。”
    朱若兰道:“什么事?吞吞吐吐的算得什么人物!”
    青衣人也不生气,笑道:“大国师说,他不愿和姑娘比武,但他心中介知道,如不能使姑娘心中对他佩服,就不会答应……”
    朱若兰冷哼一声,道:“你口齿干净一些。”
    青衣人微微一笑,接道:“因此,大国师要姑娘提出三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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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两败俱伤
    朱若兰道:“什么样的难题?”
    青衣人道:“随便姑娘提什么吧。”
    朱若兰道:“提了之后,又能怎样?”
    青衣人道:“大国师说,凡是姑娘提出的事,他都将尽力作到,以求姑娘欢心。”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如我要他死呢?”
    青衣人道:“好!这算第一个难题,姑娘请说出第二个吧!”
    朱若兰暗道:一个人只能死上一次,他一死去就一了百了,这青衣人怎的竟敢答应下来,心中念转、口中接道:“第二个么?要他在死去之前,先把你给杀了。”
    青衣人脸上一变,道:“这个,这个,姑娘不是说笑的么?”
    朱若兰道:“甘为异族鹰犬,你死何惜。”
    青衣人还未来得及答话,智光突然大步向前行来,接道:“这事容易,姑娘请说第三件吧!”
    朱若兰心头一动,暗道:难道他对此事很认真么?想了一阵,说道:“你已经死了,我提出的事,你如何还能去办?”
    智光微微一笑,道:“不妨事,你说吧!”原来,他聪明绝轮,学说中土之言,时间虽然不久,但他已有所成,只是不很流畅,心中一急,就语无轮次,慢慢道来,倒也能够词能达意。
    朱若兰颦起柳眉,暗道:“看他神情,似是心中颇有死而复名人轶事活的能耐;这却叫人不解了。”一时之间,沉吟难决,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闻智光天师说道:“不要紧的,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是人力能及的事,我自信都能够办到。”
    朱若全心中暗想:自不能说些不着边际的事,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难题,只得说道:“你先作到两件之后再说。”
    智光大师道:“朱姑娘,在下要说了。”
    朱若兰道:“什么事?”
    智光道:“如是贫僧一一作到了姑娘出的难题,姑娘应该如何?”
    朱若兰暗中运气戒备,口中缓缓说道:“你说应该如何?”
    智光大师道:“随我同往天竺。”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到天竺则甚?”
    智光大师想用中上语言说出,但却又不知何措词,急的面红耳赤,转脸望着那青衣人,说了一句天竺话。
    那青衣人面如死灰,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大国师之意,是要你随他回天竺,结成夫妇。”
    朱若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该是你一生中,最后说的一句话了。”
    那青衣人脸色更加难看,垂首肃立不动。
    朱若兰神情肃然望了那智光一眼,又望望那青衣人。
    智光大师回目望着那青衣人,微微一笑,道:“要请多帮帮忙了。”缓缓举起右掌、那青衣人全身抖名人轶事颤,脸上是一片惊惧和愤怒的混合表情。他对那智光大师似有着极深的畏惧,竟是不敢出手反抗。
    那青衣人缓缀闭上双目,身名人轶事子挺名人轶事直而立。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功夫,智光大师突然取开了按在那青衣人头顶上的右手,缓缓说道:
    “姑娘,他已经死去了。”
    朱若兰仔细看去,只见那青衣人双颊如火、两只脚深陷入沙石地中。
    朱若兰心中暗道:这和尚果然是有着过人之能,那青衣人武功不弱,不知他用什么方法,把他杀死,竟然是瞧不出一点痕迹。
    付思之间,只见那青衣人身名人轶事子一幌,蓬然一声,仰卧地上。
    朱若兰不见他口鼻之间有血流动,心中动疑,冷冷说道:“你们天竺国,瑜珈术中,有装死的方法,如何证明他真的死云。”
    智光大师道:“他是真的死去,姑娘如是不信,不妨走到他身侧瞧瞧。”
    朱若兰道:“他怎么死的。”
    智光大师道:“我用无相神功,震碎了他的大脑,但外面却是谁也瞧不出一点伤来。”
    朱若兰道:“原来如此。”缓步行到青衣人的身侧,伸手摸去,果然是气息早绝。
    智光大师似是良心发现,轻轻叹息一声,道:“他追随我很多年,除了姑娘吩咐之外,我决然不会伤了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
    朱若兰暗道:你既然已杀了他,还来放什么马后炮呢,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你要如何一个死法呢?”
    智光大师道:“贫僧运气自毙,躺入棺中,埋入地下,七日以后,姑娘再行开棺,贫憎即可复生,”
    朱若兰暗道:这和尚心地恶毒,那也不用和他们讲什么道义了。当下说道:“好吧,你就死给我见识一番。”
    智光大师道:“如六日之后,掘棺相验,贫憎如是难再复生,自然是姑娘胜了……”两道眼神凝住在朱若兰的脸上,道:“如是贫僧能够复生,姑娘准备如何?”
    朱若兰道:“我佩服你的武功就是……”
    智光大师接道:“贫僧迢迢万里来此,岂只是为姑娘几句夸奖之言么?”他说得很慢,边说边想,竟然说得十分清楚。
    朱若兰暗道:原来他想用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许下诺言。当下道:“待你复名人轶事活过来之后,再说吧!”
    智光大师道:“贫憎亦知,如若不先把姑娘降服,只怕你不会答应,贫僧自行闭气之后,也要请姑娘留在这里了。”
    朱若兰道:“我留此地作甚?”
    智光大师道:“你瞧瞧贫僧如何经历这生死之关。”
    朱若兰心中暗道:这和尚老谋深算,藏而不露,不可轻视,不妨用点手段了。当下说道:“好!我留在这里瞧瞧你如何死法。”
    智光大师道:“那很好。”缓缓伸出右手,向朱若兰玉掌之上握去。
    朱若兰一缩手腕道:“你要干什么?”
    智光大师道:“我要和姑娘握别,也许贫憎难以复生人世呢。”
    朱若兰心中暗道:他杀那青衣人时,说杀就杀,虽是多年相处,亦是毫无惜顾之情,此刻他自己要以身试死,自然是有些害怕了。必须激他一番才是。心念一转,缓缓说道:“你如是很怕死,那就不用试了。”
    智光大师笑道:“如若贫僧尚未醒来之前,你借机逸走,贫僧醒来之后,又到那里找你?”
    朱若兰道:“你的意思呢?”
    智光大师道:“朱姑娘想见识死亡,贫僧自是不能不遵,不过,在贫僧死去期间,朱姑娘必须留在此地。”
    朱若兰道:“我要看死去之情,复名人轶事活之法,自然是要留在这里了。”
    智光道:“此非等闲事,贫僧很难相信。”
    朱若兰道:“不信算了,你如是不想自己死时,那就请人效劳。”
    智光大师道:“姑娘可是说,找个人来杀死贫僧?”
    朱若兰道:“正是如此。”
    智光大师哈哈一笑道:“不知那个人有此能耐?”
    朱若兰道:“我!你可要试试么?”
    智光微微一笑,道:“如何一个试法呢?”
    朱若兰突然扬手一掌,拍了过去,道:“试试我是否有杀你之能。”
    智光眼看朱若兰一掌劈来,只微微一偏身名人轶事子,避开要袕,用肩头硬接一掌。
    朱若兰一掌拍实,击中对方肩头,只觉如拍在一块坚冰之上,又硬又凉,心中骇然,不敢再发掌心内力,倒退五尺。心中暗道:这和尚不知练的什么武功,身上坚名人轶事硬如铁,那也罢了,但身名人轶事体那冰寒之气,不知是如何练成?
    只听智光哈哈一笑道:“朱姑娘身手果然不同凡响,为何不发出掌心内力?”
    朱若兰道:“这倒不用你关心了。”陡然扬起,寒光一闪,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直向智光大师前胸之上刺去。”
    智光大师一闪避开,但却没有还手。
    朱若兰一击未中,第二招连续出手,寒光闪转,分刺智光大师三处要害大袕。
    智光大师闪身避开,举手一挥道:“四面围起。”
    四个灰衣僧人,应声出手,分成两行,绕向朱若兰的身后,分站了四个方位,不言不语也不出手施袭。
    朱若兰停下手来,冷冷的看了四下群憎一眼,说道:“怎么,你想倚多为胜么?”
    智光大师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我此刻改变了心意。”
    朱若兰道:“怎么改变了?”
    智光大师道:“咱们今日一战,如是贫僧伤在姑娘手中,那是咎由自取,死而无怨,但如姑娘败了,借机遁走,天涯辽阔,我要到那里找你。”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所以你让他们四面把我围起,是么?”
    智光大师道:“正是如此,只要他们能挡你一招,我就可以及时追上了。”
    朱若兰心中暗道:这和尚口气如此托大,但不知他真实的武功如何?我要试他一试才行。心念一转,怒声喝道:“我倒要见识一下你们天竺武学有何出奇之处?”右手中匕首摇动,幻起了一片寒芒,笼罩了智光和尚前胸数处大袕。
    这一招手法奇幻,使人无法分辨出她攻向何处袕道。
    智光大师微带笑意的脸上,突现凝重之色。右手平胸,左手推出一股暗劲。
    朱若兰只觉他挥手一推之下,一股暗劲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来,心头微生惊骇,暗道:他随手推出一掌,就有着如此强劲的潜力,这和尚的确是不可轻视、手中匕首一振,内力贯注,直取前胸,左手一扬,发出天罡指力。一缕指风,冲破智光大师推出的潜力直点向“神封”要袕。
    智光大师那平胸的右手,忽然屈指弹出,几缕指风,挡开了朱若兰的天罡指力,右手同时由下面翻起,抓向来若兰的右腕。
    朱若兰霍然一收匕首,倒退三步。
    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招,却已互拼了数种绝世神功。
    智光停手不动,缓缓说道:“如是贫僧胜了姑娘,贫憎仍然依照相约之言,死给姑娘瞧瞧,不过,你要守在我棺木旁侧,不能离开。”
    朱若兰暗中换了一口气,道:“那时,你不能挣动,我杀了你方便多了。”
    智光大师笑道:“贫憎要早作准备。”
    朱若兰道:“你是如何准备法?”
    智光大师道:“姑娘的手法,功力已在适才一招可见端倪,高明的天竺国中,除了贫僧之外,随我进入中原之人,只怕都不是你的敌手,因此,贫僧在死在姑娘瞧看之前,我必得先用一种奇奥的锁脉手法,封锁你几处袕道,由贫僧随来之人,一旁监视,那时你自然是无能逃走了。”
    朱若兰冷冷说道:“有一件事,大师必得先讲清楚。”
    智光大师道:“什么事?”
    朱若兰道:“你必得先把我袕道点中才成。”
    智光大师道:“贫僧自信在一百招内可以胜得姑娘。”
    朱若兰道:“一百招你如是胜不了我,又当如何?”
    智光道:“照贫僧的看法,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我定可在一百招中胜你……”语声微微一顿,又道:“贫僧虽然和姑娘今日是初次会见,但我对姑娘却神驰已久了……”
    朱若兰冷冷接道:“你再接我一招试试。”缓缓向前去。
    智光大师静静的站着,两道炯炯眼神,却凝注在双手之上。
    朱若兰看那和尚,竟然如此沉得住气,心中暗道:这和尚镇定工夫如此高明,单是这一点,就非常人所及了。心念转动之间,右手一抬,匕首寒芒已然刺向智光前胸。
    智光大师这次竟是不再让避,眼看着锋利的匕首将要刺中前胸时,才微微一偏身名人轶事子,避开要害,任她匕首刺中肌肤。
    朱若兰微一加力,匕首透肌而入。
    智光大师右手一翻,一把扣住了朱若兰握拿匕首的右腕。
    朱若兰想不到他中了一刀之后,竟是仍有这般快速的举功,下禁微微一呆。
    智光大师五指微一加力,道:“朱姑娘放开手。”
    朱若兰依言松开匕首。
    其实,智光大师五指紧收,朱若兰腕脉受制,那是不松手亦不行了。
    朱若兰松开了右手之后,那匕首仍然深入智光大师肩下,直没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怪的是竟不见有血流名人轶事出。
    智光大师左手缓缓拔名人轶事出刺在肩下的匕首,笑道:“这一刀如若刺了要害,此刻我就不能好好的站在此地了。”
    朱若兰右手腕脉被他扣住,全身力量施用不出,已完全受制于人,但她为人沉着,冷静,身陷危境,丝毫不乱,一面暗中运气,一面缓缓说道:“这一刀伤了你没有?”
    智光大师道:“深入肩下,幸未伤及筋骨。”
    朱若兰心中暗道:你如是练有特殊的软功,这一刀未伤到你,那也罢了,如是伤了你,那就该有血流名人轶事出才是,何以不见有血流名人轶事出。心中念转,口中不觉的问道:“既是被刀刺中,何以不见流血?”
    智光大师道:“这就是我们天竺武功的特殊之处,如是一个人武功到了某一种成就,火候,不但内力生生不息,永无用竭之虑,而已可以控制行血。”
    朱若兰心中暗道: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功,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控制行血之境,倒是从未听闻过的事情,果然如此,那倒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之道中,是一个新的境界了。
    但闻智光大师说道:“姑娘,我此刻如若点了你的袕道,然后,集合我同来中原的武林高手,把你带回天竺国去,中原武林高手虽多,只怕也无人能够救得了你。”
    朱若兰吃了一惊,暗道:这话倒是不错,他此刻点我袕道,带我离开中原,能够救我之人,确实不多。尽管心中震骇,但口中却不肯示弱,冷哼一声,道:“那倒未必。”
    智光大师道:“不过,我如这般作,你心中定然愤怒不服,贫僧不愿为之。”缓缓把匕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朱若兰的手中,松开了朱若兰的腕脉。
    朱若兰心中忖思:这和尚的武功,果然有过人之能,口中却说道:“如是我一刀伤了你,你就无能扣住我的腕脉要袕了”
    智光大师道:“你心中不服,咱们再来试过,直到你心服为止。”
    朱若心中暗道:就算我不是他的敌手,也不致被他所杀,小心一些也就是了。心念一转,冷冷说道:“大师一定要和我动手,咱们再试过一次也好。”
    智光大师道:“好,姑娘尽管出手。”
    朱若兰也不再客气,扬手一指,点了过去。
    智光大师左手一抬,封开朱若兰的攻势,迎面拍来一掌。
    朱若兰看他踏中宫直推而入的一掌,攻的笨极,左右双手,都可以斜里伸出,横扣他的脉门要袕。但朱若兰已知他的武功高强,他无论如何,不会攻出这样一掌。一时间,竟茫然不知是否该出手扣他脉袕。
    稍作犹豫,时机已失,智光大师的掌势,已然推到了前胸。
    朱若兰再想到挡那智光大师的掌势,已然来不及了,被那直追前胸的掌势,迫的向盾退了两步。
    智光大师微微一笑。道:“朱姑娘为什么不扣贫僧的脉袕?”
    朱若兰冷冷说:“你虽然诡计多端,但未必件件都能得逞。”
    智光大师道:“姑娘果然聪明。”
    朱若兰匕首一挥,道:“小心了,你既会控制行血,除了伤到你豹要害之外,那是无法伤到你。”匕首锋芒一闪,直刺前胸。
    智光大师果然不敢任要害被那匕首刺中,纵身丫闪避开。
    朱若兰匕首连挥,幻起一片寒芒,分刺那智光大师数处要害。这本是极为深奥的一招,别人也无法瞧出她虚实之间究竟要攻向何处,必然要有些手忙脚乱。
    但智光大师却有着出人意外的镇静,竟是凝立不动。
    朱若兰匕首突然一沉,直指小腹。她怕那智光大师重愤故技,扣住了自己的袕道,是以,不敢紧名人轶事握匕首刺出,当下内力暗加,匕首脱手而出。只听波然一声,匕首刺入智光大师的腹中。她心中明知他有着控制行血之能,纵然为匕首刺中,亦不会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血来。
    智光大师挥动反击的双掌,突然停了下来,静止不动。
    朱若兰一向是智谋过人,但面对着莫测高深的天竺奇僧,却有着深深的戒惧之心,竟然不改造次。
    双方相对而立,足足有一刻工夫之外;那智光大师,紧闭双目,不言不语,双手下垂,似是已受了重伤一般。
    朱着兰凝目望去,只见他连被匕首刺中的憎衣,也深陷入小腹之中,究竟是否受伤,亦叫人无法测知;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朱若兰再也忍耐不住,冷笑一声,道:“装死么?”。
    智光大师仍然是垂手而立,不言不动。
    朱若兰心中暗道:如若这一下果然刺入他的小腹,谅他血肉之躯,也是难以承受,当下暗运功力,右手一挥,迎胸拍去。
    这一掌落势甚准,正击在智光大师肩头之上。朱若兰掌心含蕴的内力,待击中了智光大师的肉头后,才陡然吐出。
    只见智光大师连退了三步之后,突然一跤,跌摔在地上。
    四周环守的灰衣僧侣,虽然眼看智光大师摔倒在地上。但却如视而不见,似是料定那智光大师决然不会受到损害一般。
    看四个灰衣僧人神情,朱若兰有些迷惑了,沉吟了一阵,道:“你们去瞧瞧他死了没有?”
    四个灰衣僧人望了朱若兰一眼,也不答话。
    朱若兰心头恼火,暗道:如若智光大师真已死去,今日非要教训你们一顿不可。当下冷冷说道:“我要你们瞧瞧他死了没有,你们没有听到么?”
    四个灰衣僧人相互望了一眼,站在东方位那灰衣僧人接道:“姑娘不是要他死一次么?”
    朱若兰微微一怔,道:“就是这样死么?”
    正西方位上一个僧侣接道:“如若他无缘无故的躺在地上死去,姑娘可以说池假装死去,那就不足为奇了。”
    朱若兰心中暗道:“他自己装死,尚可复生,久闻天竺瑜咖术,可以在水中卧上数日夜不会死去,他既称大竺国师,想是必然精通瑜咖术了,但被我内力震死,难道也能复生么?”
    正南方位上那灰衣僧人说道:“这样死而复生,才能使姑娘佩服。”
    朱苦兰心中暗道:这四人原来都会讲中土语言,不知是何来路。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你们不去瞧看,那我就自己去了,如若他还活着,我就补他两刀,我要开他之胸,看他是否还会复生?”
    正北方位上的灰衣和尚答道:“我等奉命护法,岂能让姑娘得逞。”
    朱若兰冷笑一声,道:“你们也该追随着他才是。”突然一掌,拍向正东方位的一位僧侣。
    那和尚右手一挥,硬接掌势。
    朱若兰不愿和他掌势相触,不待掌力接实,蓄蕴掌心的内力,陡然发出。
    那和尚觉着一股潜力涌来,被震得连退三步。
    朱若兰道:“就凭你们这一点武功,也要夸口么?”掌势一变,拍向正南方位、但见朱着兰双掌连扬,东、南、西、北各自名人轶事拍出一掌。
    四僧侣各接一掌之后,陡然展开反击,齐齐向前欺进,两个僧侣用掌,左右夹攻,两个出拳,前后分袭。
    朱若兰就是要引他们一齐出手,当下掌指并出,分拒四人攻势。
    双方展开了一场十分激烈的恶斗。
    且说杨梦寰和赵小蝶守在悬崖上一块大岩背后,把谷中情形,看的十分清楚,眼看朱若兰被群僧围困,心中大是焦急,但朱若兰有言在先,两人又不敢不从,无法下谷相助。
    赵小蝶低声说道:“杨兄,兰姊姊虽然不要咱们相助,但咱们也不能这样等下去啊!”
    杨梦寰道:“姑娘之意呢?”
    赵小蝶道:“和这些天竺和尚,也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了,咱们暗中相助兰姊姊一臂之力如何?”
    杨梦寰道:“你打算如何相助?”
    赵小蝶道:“施放暗器,唉!可惜我这些短剑都未曾淬毒,刺不中他们要害,就无法置仙瞰了于死地的。”
    杨梦寰心中暗道:五年之前,这赵小蝶是一位不解世情,一片纯洁的少女,五年的江湖历练,险诈风波,已把她变的极擅心机了……。
    只听赵小蝶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在想什么?”
    杨梦寰道:“没有啊。”
    赵小蝶道:“唉!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可是觉着我变了很多么?”
    杨梦寰道:“嗯,赵姑娘成熟多了。”
    赵小蝶叹息一声,道:“你守在此地,我去助兰姊姊一臂之力。”
    杨梦寰忽然微微一笑道:“咱们都可以正大光明的下去了。”
    赵小蝶道:“你不怕兰姊姊不高兴么?”
    杨梦寰道:“兰姊姊不是说过么?只要她杀死那大国师,咱们就可以现身相助,是不是?”
    赵小蝶道:“不错啊!可是你怎么知道那大国师已经死去?”
    杨梦寰微微一笑,道:“不管他死不死、反正他已经倒卧在地上,咱们下去助战,兰姊姊如若问起,咱们有话回答,也就是了”
    赵小蝶道:“好啊!想不到你也变得赖皮了。”纵身而出,直向谷底奔去。
    杨梦寰紧追赵小蝶的身后,飞入谷底。
    朱若兰正在和四卜灰衣憎人恶斗,一面动手,一面留心察看着四人的拳势来路,只觉四人拳路,奇中蕴正,并非全属旁门左道,心中崎殖穷想不到天竺武学,竟是如此的深奥。
    忖思之间,赵小蝶和杨梦寰已奔入谷底,赵小蝶娇喝一声,当先劈出一掌,拍向一个灰衣憎人。
    那憎人口头接了一掌,被震的向后连退了几步。
    杨梦寰怞出长剑,正待出手,忽然见四个灰衣僧人,齐齐向后撤退,护在那智光大师身前。
    朱若兰低声喝道:“停手!”
    赵小蝶、杨梦寰齐齐应了一声,分站在朱若兰的两侧。
    朱若兰望了四个灰衣僧人一眼,道:“你们如若自知难是敌手,那就束手就缚,免得落得和令师一般下场。”
    四个灰衣憎人互相低语一阵,左首一个僧人答道:“我们大国师一向是言出法随,他既然答应了要死一次给你们瞧瞧,定要实践诺言,我们天竺规矩,他如答应了姑娘之求,复生之后,姑娘如不肯和他回去天竺,只有照他的办法,也死上七日,……”
    朱若兰接道:“他纵有复生之能,只怕也没有机会了。”
    仍是左首那灰衣僧人应道:“我们大国师任何事都能事先料定,他已经早想到姑娘可能在此埋下伏兵,他如死去之后。姑娘亦可能毁去他的遗体,因此,早就有了准备。”
    朱若兰道:“什么样准备?”
    那灰衣潜人突然撮唇一声怪啸,悠长的啸声,直冲云汉,响澈山谷。
    赵小蝶低声说道:“兰姊妹不用听他的鬼话,先宰了他们再说。”
    朱若兰道:“不用慌,咱们见识一下他们天竺奇术。”
    只听哀乐声响,一队白衣憎侣,缓缓从各口行了进来。
    杨梦寰抬头看去,只见那一队白衣僧侣,共有一十三人,其中四人,抬着一具白色的棺木。九个白衣憎侣,分执着各种不同的法器,边吹边打而来。
    杨梦窒一皱眉头,低声问朱若兰,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若兰道:“我也不太明白,咱们耐心看下去。”
    那一队白衣伴侣,行到智光大师身侧,放下棺木,打开棺盖,缓缓把智光大师的身名人轶事体,放入棺木之中,齐齐对棺木拜了下去。
    赵小蝶看了一阵,并无新奇之感、低声说道:“兰姊姊。咱们何不一齐出手,先伤他们一部份人再说,这装死人的事,有什么好瞧的。”
    朱若兰道:“好!”暗中一提真气,突然一皱眉头,连连向后,退了三步。
    杨梦寰一伸手,拦住了朱若兰道:“兰姊姊,怎么回事?”
    朱若兰道:“我受了暗算。”
    杨梦寰吃了一惊,道:“受了暗算!”
    朱若兰秀眉紧蹙,脸色苍白,缓缓说道:“不错,我受了暗算。”
    赵小蝶双手各执一把短剑,正待出手,听得朱若兰的话。突然停下手来,回日一顾朱着兰,说道:“杨兄,扶着兰姊姊走。”
    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不能走,除非你们不想要她活了。”
    赵小蝶怒声喝道:“为什么?”
    一个灰衣憎人,陡然转过身来,接道:“她中了我们大国师的七煞断魂手,七日之内,如若不得解救,必死无疑。”
    赵小蝶道:“什么人能够医治?”
    那灰衣僧人道:“除了敝大国师之外,天下无能医此伤之人。”
    赵小蝶怒道:“你们大国师已经死去,难道要他复生之后,再为人疗伤?”
    那灰衣僧人道:“不错,七日之后,敝大国师复生,再为朱姑娘疗伤不迟,他算准了时刻,才死给朱姑娘看,自然是不会错了。”
    赵小蝶道:“死给我们看?”
    灰衣僧人道:“不错啊!不信你问那朱姑娘。”
    赵小蝶回顾了朱若兰一眼道:“兰姊姊,是你叫那和尚死的么?”
    朱若兰胸腹间剧痛如绞,愈想运气制止,疼痛更是厉害,一时间无法开口答话,只好不住点头。
    赵小蝶看朱若兰的脸上,痛的汗水直淌。心中大为震骇,暗道:兰姊姊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竟会疼的如此难耐,看来伤的是果然厉害了。
    只听那灰衣僧人说道:“凡是为七煞断魂手所伤之人,愈是要运气止疼,疼的愈是利害,姑娘如不想受苦,那就不用运气止疼了。”
    朱若兰武功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但这等绞腹之疼,也是不易忍受,只好依言散去真气;果然,内腑中的绞疼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那灰衣僧人又道:“你从此刻起,不能再使伤势发作,此后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长久,不但不能再行运气,而且也不能太耗真力,这情形一天比一天严重,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我们大国师复生之后,为你疗治。”
    朱若兰望了那棺木一眼,道:“一定要等他复生么?”
    灰衣僧人道:“不错,除了大国师之外,当今之世、只怕再无第二人能疗治那七煞断魂手的伤势。”
    赵小蝶道:“如是他不会活了呢?”
    灰衣僧人道:“万一如此,只有请那朱姑娘陪葬了。”
    赵小蝶想要发作,却被杨梦寰示意拦住。
    朱若兰望了四个和尚一眼,缓缓说道:“咱们先去休息一会再说。”信步向后退去。
    那灰衣和尚也不拦阻,却高声说道:“不论你们走多远,但如想那朱姑娘留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命,第七日午时之前,二定要赶来此地,过了午时,那就必死无疑了。”
    赵小蝶冷哼一声,道:“我就不信,那七煞断魂手,伤了人就无法解救。”
    灰衣僧人道:“你们还有数日时间,不妨尽这几日之力,去找几位名医试试。”
    赵小蝶还待反唇相讥,朱若兰说道:“小蝶,不用和他们斗口了。”
    赵小蝶道:“姊姊说的是。”扶着朱若兰退到一处山崖之下,坐了下来。
    杨梦寰抬起头来,望了朱若兰一眼,道:“兰姊姊,那和尚说得是真是假?”
    朱若兰道:“句句真言。”
    杨梦寰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是非得那智光大师出手相救不可了。”
    朱若兰淡淡一笑,道:“你想他会毫无条件的救我么?”
    杨梦寰黯然一叹,垂下头去、
    赵小蝶亦是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朱若兰举起手来,理一下被山风吹乱的。秀发,缓缓说道:“你们不用为我的生命担忧,一个人活上一百年,也是难免一死,眼下要紧的是,如何使那大国师不再复生,有道是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如是那智光大师七日后不再复生,随他来的天竺武士,亦必将丧失斗志,成为一片散沙,那就不难一举击溃了。”
    赵小蝶道:“如是智光大师当真不再复生,又有谁会疗治好妹妹的伤势呢?”
    朱若兰道:“那智光大师复生之后,咱们多了一个强敌,但他未必就会为我疗好伤势。”
    赵小蝶道:“姊姊之意呢?”
    朱若兰道:“我的意思是,不用管我的生死,必须借此机会,把那智光大师杀死。”
    赵小蝶道:“有一事小妹也想不通,一个人死了之后,难道真的还会复生么?”
    朱若兰道:“他不是真死,天竺瑜咖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练有成,装死几个月、并非难事。”
    赵小蝶道:“和那龟息之术一般?”
    朱若兰道:“大同小异……”语声徽徽一顿,接道:“不过,一个人在行术期间,就消失了抵抗能力,只要能重伤他内腑,极容易使他无法复生。”
    赵小蝶道:“这倒不难,小妹使用大般若玄功、隔棺传力震他内腑,顾虑的还是姊姊,唉!十个智光大师,也抵不过姊姊一条命啊!”
    朱著兰沉吟一阵,道:“此刻,咱们还有机会造成两败俱伤”之局,如是等那智光大师复生之后,咱们连这机会也没有了。”
    杨梦寰道:“他答应为姊姊疗伤,等他疗治好姊姊伤势再和他动手不迟。”
    朱若兰道:“我低估了他,才受了他的暗算,落此重伤,唉!我一直留心到他的武功,却忽略了他的心机,其实,他聪明绝轮,如若斗智,咱们三人还未必是他之敌。”
    赵小蝶道:“他伤了姊姊,为何又要装死呢?”
    朱若兰道:“他要用手段笼络我,同时亦可夸耀他的奇术。”
    赵小蝶道:“我明白了,他要讨好妹妹,但又不敢放开胸怀,才这般……”
    朱若兰谈谈一笑道:“可以这么说吧!他很想讨好我,但又不放心我,所以,他一面对我故示大方一诺千金,一面又暗中算计于我。”
    赵小蝶道:“现在咱们要怎么办?”
    朱若兰道:“眼下情势,咱们已处劣势,但如能使那智光大师不再复生,咱们就可互相易势了。”
    赵小蝶道:“智光大师不能活,无人再能疗治妹妹的伤势”
    朱若兰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其间有些不同,那智光不但是他们的首脑人物,而且是几人的灵魂,智光若不能复生,这些和尚也就失去了斗志,但你和杨兄弟,纵然没有我朱若兰,亦都是独当一面的大才,心中愈是悲债,斗志愈强……”
    杨梦寰接道:“兰妹妹你忘记了一件事。”
    朱若兰道:“什么事?”
    杨梦寰道;“咱们的主要对头是金环二郎陶玉,妹妹必须留下有用的生命,对付他。”
    朱若兰呆了一呆,半响答不出话。
    赵小蝶道:“唉!事已至此,还望妹姊能够忍耐一二,委屈求全,无论如何,你不能弃我们而去,等那智光复生之后,疗好姊姊的伤势,咱们再想法对付他们不迟。”
    朱若兰道:“好吧!我试试看,尽七日打坐之功,看看能不能解除他加于我的伤害。”
    赵小蝶道:“我和杨兄,为姊姊护法,姊姊放心坐息就是。”
    朱若兰站起身名人轶事子,望了望天色,道:“走!咱们要选一处容易防守之地,万一那些天竺和尚,结队相犯,你们两人难免要顾此失彼了。”
    赵小蝶扶着朱若兰的右臂向前行去。
    朱若兰选择一处狭谷尽处,盘膝坐下。
    赵小蝶、杨梦寰轮流守望,休息时,就坐在朱若兰的身侧。
    时光匆匆,一日夜弹指而过。
    这时,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刚刚爬上了峰顶,金黄色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照在狭谷中。
    赵小蝶缓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杨兄……”
    杨梦寰挺身而起,道:“该我轮值了。”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时间还早,你替名人轶事我片刻,我去打几支禽名人轶事兽回来,咱们该吃点东西了。”
    杨梦寰道:“有劳姑娘。”
    赵小蝶一提气,身名人轶事子飘然而起,飞落二丈多高的一块大岩石上,右手扬处,但闻卟卟连响,一支山鸡,由悬崖间滚落下来,一面仍然不停的挣扎。
    杨梦寰道:“好手法。”转身向谷外行去。
    这道狭谷,在两座山峰夹峙之间,入口处不过五六尺宽,两面的峰壁,陡立如削,又生满了青苔,十分险恶,纵然身怀第一流的轻功,也是不易攀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险。
    杨梦寰站在狭谷入口处,抬头看去,只见远山凝翠,景物若画,清风徐来,顿使人神志一清。
    这一日夜中,他一直担忧着朱若兰的伤势,忘去了腹中饥饿,但想到赵小蝶适才打下那只又肥又大的山鸡,顿感腹中饥肠辘辘。
    幸好这一段时间,未见有人追来。
    定然,那天竺僧侣,有着很充分的信心,料定了中土名医,无人能疗治朱若兰的伤势。
    忖思之间,突然闻得一阵鸡肉名人轶事香味,传了过来。
    杨梦寰腹中早已有些饥饿,闻得那肉名人轶事香之后,更是感觉着饥火难耐。
    但闻那肉名人轶事香愈来愈浓,不禁流名人轶事出馋水,暗道:赵小蝶不知用什么方法,烤的这样香味四溢……。
    只听味的一声轻笑,传了过来,道:“杨兄,你很饿么?”
    杨梦寰转脸望去,不知何时,赵小蝶已经到了身后,手中捧着半只烤好的山鸡。
    杨梦寰尴尬一笑,道:“不错。”
    赵小蝶道:“快吃吧!我烤的不好吃,不要见笑。”
    杨梦寰道:“烤的很香,我早已闻到了。”伸手接过山鸡,正待食用,突然停下来,道:“你和兰姊姊不吃么?”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你吃吧!我和兰姊姊吃的很少,两个人吃一半就够了。”
    杨梦寰腹中饥饿,也不再谦让,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半只山鸡,很快吃完。
    赵小蝶一直站在身侧,呆呆的瞧着他吃,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心中亦很高兴,微微一笑,道:“很好吃么?”
    杨梦寰道:“好吃的很。”
    赵小蝶道:“吃饱了么?”
    杨梦寰道:“肉嫩味香,就是再有半只,在下也能吃完。”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好,等一会我再打一只烤给你吃。”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兰姊姊怎么样了,可曾进些食用之物?”
    赵小蝶道:“只吃一块鸡肉,我瞧她是真吃不下,也不好多劝她了……”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杨兄,兰姊姊待你如何?”
    杨梦寰道:“情义似海,恩重如山。”
    赵小蝶道:“如若为了救兰姊姊,不论什么事,你都愿意作么?”
    杨梦寰道:“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肝脑涂地,亦无怨言。”
    赵小蝶道:“那我就拜托你一件事了。”
    杨梦寰道:“什么事?只管吩咐。”
    赵小蝶道:“我想去那智光大师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处,把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抢来。”
    杨梦寰奇道:“抢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作甚?”
    赵小蝶道:“听兰姊姊说,天竺国人瑜咖术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有成,可以在水中停留甚久,和咱们龟息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办,那和尚自然不是真的死了。”
    杨梦寰道:“是啦,赵姑娘可是想把他抢来之后,把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醒,让他疗治兰姊姊的伤势。”
    赵小蝶道:“就算不把他弄醒了,亦可废去他的武功,待他七日之后醒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替兰姊姊疗治伤势啊。”
    杨梦寰道:“不错,此计大佳。”
    赵小蝶道:“事不宜迟,立刻就去,兰姊姊的安危,托付于你了。”
    杨梦寰道:“姑娘一人之力,未免单薄,在下应该同往一行才是。”
    赵小蝶道:“杨兄同去,小妹是欢迎得很,只是谁来照顾兰姊姊呢?”
    杨梦寰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晚去一日,咱们把兰姊姊送回‘水月山庄’,家岳在武功上也许不及姑娘,但他的江湖经验和阅历,却是我等难及,把兰姊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家岳照顾,在下陪姑娘同去抢那智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万一不幸失手,兰姊姊照顾有人,咱们亦可瞑目泉下了。”
    赵小蝶沉吟了一阵,道:“你不能去。”
    杨梦寰奇道:“为什么?”
    赵小蝶道:“此去凶险万分,自在意料之中,如若小妹失手而死,为了兰姊姊,那是死而无怨了,如是杨兄也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李瑶红和沈家姐姐,要谁照管,她们都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你如有了事;她们岂不要恨我入骨,我死了也得受她们的责骂。”
    杨梦寰道:“姑娘不知、霞琳和瑶红内心之中,对那兰姊姊的感激,不在你我之下,就是要她们为那兰姊姊赴汤蹈火,亦是在所不惜……”
    赵小蝶道:“我知道,但这有些不同,你和兰姊姊之间……”
    杨梦寰道:“我知道,她们如若知道此事,不但不会反对,反将一力促成。”
    谈话之间,瞥见远处一点人影闪动,直向两人停身之处行来。
    赵小蝶低声说道:“来了不知是何许人物,咱们快藏起本”
    杨梦寰应了一声,隐藏在一块大石之后。
    赵小蝶紧紧随着飞身而起,跃上一株大树。
    杨梦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衣人疾如流星而来,行到谷口之处,停了下来,流目四顾。
    杨梦寰看来人竟是王寒湘,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人突然跑来此地,不知是何用心?”
    忖思之间,只听王寒湘高声说道:“在下王寒湘,奉了帮主之命,有要事面见朱姑娘。”
    杨梦寰心中暗道:他既明来,我等倒也该出去见他才是。
    心念转动之间,瞥见人影一闪,赵小蝶纵身而下,拦住了王寒湘的去路,道:“你奉陶玉之命而来么?”
    玉寒湘道:“不错,朱姑娘可在此地么?”
    赵小蝶道:“你有什么事、先说给我听听,才能决定要不要你见她。”
    王寒湘道:“此事关系重大,未见朱姑娘之面,在下不敢乱言。”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除非你不想活了,那就不用说啦。”
    王寒湘吃过赵小蝶的苦头,对她实是有些畏惧,知她不似朱若兰,识顾大体,不致于随便伤人,只要她兴之所至,说杀就杀,从不顾及后果。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应道:“姑娘就算杀了在下,在下亦是不能尽述洋情。”
    杨梦寰心中暗笑道:不能尽述详情,那可是可说点头尾出来了。
    但闻赵小蝶冷冷说道:“你就先说一点内情,给我听听。”
    王寒湘道:“敝帮帮主说,如若他推想的不错,朱姑娘此刻应该受了重伤。”
    此言一出,只听得隐身石后的杨梦寰,呆了一呆,暗道:这陶玉怎会知道朱姑娘受伤的事。
    赵小蝶冷笑一声,道:“那陶王和智光大师勾结,狼狈为好、只要去问问那天竺和尚,就不难知得内情,那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杨梦寰心中忖道:这倒是简单的很。
    王寒湘也不辩驳,缓缓说道:“有劳姑娘代在下通报一声,看那朱姑娘是否愿见在下?”
    赵小蝶冷冷说道:“你为人和那陶玉一般的好猾,叫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王寒湘道:“姑娘之意呢?”
    赵小蝶道:“我点了你的袕道,再去通报兰姊姊,她如肯见你,自然带你见她,如是不肯见你,我再解你袕道,放你离此。”
    杨梦寰心中暗道:这办法太苛刻了,那王寒湘也是江湖上有头脸的人物,决是不会答允。
    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大的出了杨梦寰的意料之外,王寒湘竟然一闭双目,道:“好!姑娘尽管出手。”
    赵小蝶也不客气,右手挥扬,点了王寒湘四处袕道。说道:“杨兄,请出来吧!”
    杨梦寰缓步而出,说道:“什么事啊?”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通报兰姊姊一声,看看兰姊姊肯不肯见他。”
    杨梦寰道:“你去吧!”
    赵小蝶道:“此人狡猾的很,不要上他的当,我告诉你一个釜底怞薪之法,如是他给你施用什么手段,你就给他一剑。”
    杨梦寰微微一笑,暗道:这办法倒也是对付狡猾之徒的良策。
    赵小蝶转身直向谷中奔去。
    大约过一顿饭工夫之久,才见赵小蝶缓步走了过来。
    王寒湘急急说道:“那朱姑娘怎么说?”
    赵小蝶一字一句道:“本来不要见你,以后,不知为何又改变了心意,现在你跟我走吧!”
    王寒湘道:“姑娘可否给我解名人轶事开袕道?”
    赵小蝶道:“我点你双臂上的袕道,又不妨碍走路,干吗要解?”
    王寒湘无可奈何,只好举步跟着行去。
    杨梦寰走在王寒湘的身后,直达山谷尽处。
    只见朱着兰盘膝坐在一处青草地上,神情一片肃然。
    王寒湘缓步行到朱着兰的身侧,说道:“在下袕道被点,不能给姑娘见礼了。”
    朱若兰道:“不用多礼,你见我有什么事?”
    王寒湘道:“在下奉了陶帮主之命而来。”
    朱若兰缓缓说道:“什么事,照直说吧!”
    王寒湘道:“敝帮帮主知那天竺和尚,武功高强非同小可,因此想到了姑娘可能受他暗算,特遣在下来见姑娘请示一事”
    朱若兰道:“请示什么?”
    王寒湘道:“敝帮主亲率数十名高手,驻足在百里之内,但得姑娘一个请字,立时率人赶来相助。”
    朱若兰略一沉吟,道:“他大约是已知天竺和尚的厉害,心知我们如败在天竺和尚的手中,就要轮到他了,明来助我,实为自助,我朱若兰不领这个情。”
    赵小蝶接道:“陶玉可以绘制姊姊一幅画像,勾名人轶事引天竺和尚,难道我们就不会和天竺憎侣合手,先把他杀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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