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六回镖车脱险
    林成方道:“咱们拉下这趟镖的代价是五百两银子,由开封保人到徐州,如是朋友什么急用,咱们愿全数奉上。”
    居中人双目中神芒一闪,道:“你敢戏弄与我。”
    林成方道:“在下说得很起初但如阁下不具听,在下就……”
    居中人接道:“银子事小,贵局如是需要,咱们奉送一千两,留下你们的镖。”
    雪谷三怪,一向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立刻出手。
    大概是,他们也听到了宝镖局连闯数关的事,所以,三个人言语间,还算客气。
    林成方冷笑一声,道:“三位,都是成名江湖的豪雄人物,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咱们宝通镖局,不是大镖局,但可也不能坏了镖行的规矩。”
    左首反穿皮袍的人,冷笑一声道:“老大,不用和他们多费口舌了。”
    林成方淡淡一笑,道:“咱们吃镖行饭的人,别的没有,就是不怕死,如是三位一定要动手,在下奉陪就是。”
    左首皮袍人,怒声道:“放肆。”
    左手一场,一道寒芒,疾射而出,直击前胸。
    林成方拔剑一挥,快如闪电一般,当的一声,封开了寒芒。
    那是一根软索亮银槍,被林成方一剑直封开去。
    居中人道:“贵局能连闯数道埋伏,果然是有几下子。”
    双手齐扬,两道寒芒,分由两个袖管中射了出来。
    林成方早已戒备,长剑左荡,右封,当当两声,将两道寒芒封开。
    那是两把带有软索短剑。
    林成言轻轻咳了一声,道:“三位,难道一定要打吗?”
    居中人道:“没有法子,阁下不肯留人,咱们只有领教了。”
    林成方吁一口气,道:“三位,相打无好手,一定要打,只怕是难免会有伤亡。”
    居中人道:“看来,林镖头,似乎很有把握对付咱们了。”
    林成方道:“三位皮袍上毛里藏针,恐怕世上最毒的暗器之一,在下不得不先设法保我之命。”
    左道人冷笑一声,道:“老大,我先出手,教训这小子一顿。”
    一提气,身子陡然间,向前冲了过来。
    他来势很快,疾如跄风。
    人到眼前,兵刃也到了手里,双手向前一送,两道寒芒,刺向前胸。
    林成方长剑如电划过身前。
    剑上力道奇强,铮、锵两声,硬把刺向前胸的两把月牙月,分挡开去。
    这两柄月牙刀,长不过一尺二寸,但除了两个可以手握的刀柄之外,全是刀身。
    后面也带着软索。
    雪谷三怪,都亮了兵刃,一个是软索亮银槍,一个是软索短剑,一个是软索月牙刀。
    林成方封开了两刀之后,冷冷说道:“三位,都已和林某人过了招,但不知是否还要再打下去。”
    居中人冷笑一声,道:“不错俺们三兄弟,各攻一招都被阁下封开去,宝通镖局的镖师,的确高明,但俺们三兄弟的真正拿手绝招,还没有开始施用。”
    林成方道:“彼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一抬,俺们心中都该有数了,如是一定要火拼下去,对双方都无好处,再说,林某人听到的消息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集中于最后一关,准备在那里和俺们决一死战。”
    居中人道:“不错,所以,俺们拦截贵局的布置,有了很大的调整。”
    林成方道:“区区和三位,各过一招,兄弟相信,咱们彼此的心中都有了一个感受,那就是三位想在短短的搏杀中,胜过兄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居中人道:“是!”
    林成方道:“所以,咱们打下去,可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如是伤了敝局中人,那还好,如是伤了你们贵兄弟,对三位而言,那就有些划不着了。”
    雪谷三怪互相望了一眼,突然转身而去。
    郭相快步行了上来,道:“林镖头,这作法,有些不对。”
    林成方道:“郭兄指教了。”
    郭相道:“雪谷三怪,武功不弱,如是我们能把他们残灭于此,那岂不是减弱了一些阻力,如是要他们加入了最后一道拦截的决战,那岂不是增强了咱们敌对的实力。”
    林成方笑一笑,道:“郭兄说的是,不过,兄弟的想法,有些不同?”
    郭相道:“请教?”
    林成方道:“袍中藏针,防不胜防,除非一动上手,就全力以赴,全力求胜,使他们还未放毒时,一举取了他们的性命,那必将是一场很冷酷的杀戮,前车可鉴,必将会激起他们后一道的拼命之心。”
    郭相道:“林镖头的意思是想把他们安排在最后决战吗?”
    林成方道:“不错,这对他们有利,但对我们也有利,他们集中了不少的人手,但我们也保留了很多没有用出来的武功。”
    郭相道:“啊!原来如此。”
    林成方笑一笑道:“郭兄,如若他们有七八个人,合攻咱们一两个人,雪谷三怪那羊毛针,就无法施展。”
    郭相点点头,道:“这倒有理。”
    谈话之间,又到了一道关口前面。
    这一道关口,是两个中年妇人,各执长剑一把,穿的竟是长罗裙。
    落地的裙边,掩去了双足。
    这一下林成方愣住了,一皱眉头,道:“郭兄,他们穿的怎么是裙子?”
    郭相道:“林镖头不认识这两个人吗?”
    林成方道:“不认识。”
    郭想道:“这是江湖上有名的裙里脚?”
    林成方道:“裙里脚,那是什么武功?”
    郭相道:“她们最可怕的,不是手中的长剑,而是那长裙中隐藏的一对莲足。”
    林成方道:“哦!”
    郭相道:“听说,她们踢出之足,快如闪电,而且,还能踢出暗器。”
    林成方道:“这倒是前所未闻的事了。”
    郭相道:“在下也未见识过,这一阵让给我们了。”
    林成方道:“好!那么两位多多小心了。”
    这两个妇人,都有三十七八的年纪,偏偏一个穿着一身绿,一个穿着一身红。
    那穿红衣的冷笑一声,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你还知道姑奶奶的什么事,一股脑儿都告诉他们吧。”
    郭相笑道:“你们两姐妹,俺们两兄弟,二对二,才打得过瘾,你郭大爷是……”
    红衣妇人冷冷接道:“郭相,你如再敢出言轻薄我们姐妹,当心你的狗命。”
    郭相笑一笑道:“我说大姑娘,你说这话,难道还能威胁到人吗?咱们出手过招,本来就是拼命的事。”
    红衣妇人道:“彼此过招,争的是胜负,不一定非要拼命不可,但你如出言伤了我们,我们就是场生死之搏。”
    郭相脸色一整,道:“姑娘,不用客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一联手,一向全力施为,两位姑娘有什么看家的本领,尽管请施展出来。”
    这时,那绿衣妇人,突然开了口,道:“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本来是主人请的助拳人,要你们对付宝通镖局和斩情女,想不到,如今你们竟然反口相噬,对付邀请人。”
    郭相笑一笑道:“二姑娘,在下虽然被邀而来,却不知邀我们的主人是谁,这个二姑娘是否知道?”
    绿衣女子怔了一怔,道:“这个,我倒没有留心,但无论如何,你们不能反过来,对付邀请人,心中不满,何不就此离去。”
    郭相道:“老实说,咱们兄弟,也不希望和贵姐妹动手,能肯善罢,那是最好不过,如是两位姑娘,也不知道邀请助拳的是何放人物,那就似乎是用不着替别人卖命。”
    绿衣女子冷笑一声,道:“我们姐妹虽然妇道人家,可也不是随便听人摆布的人,我们要对付斩情女,就算未曾受邀而来,我们听到这消息,也会赶来参与这件事。”
    郭相道:“听口气,你们对那斩情女,似乎是怀恨极深。”
    绿衣女子道:“不错,我们对他怀恨极深。”
    郭相道:“为什么?能不能告诉咱们。”
    绿衣女子道:“告诉你也不要紧,咱们姐妹有一位兄弟,被斩情女所害,我们作姐妹的,该不该为他报仇?”
    林成方听得心中一动,暗道:“看来,这斩情女,果然是结仇不少。”
    郭相点点头,道:“应该,不过……”
    红衣妇人接道:“话已经说明白了,如果两位不愿卷入这场是非之中,现在退走,还来得及。”
    郭相道:“只怕是来不及了。”
    红衣妇人:“为什么?”
    郭相道:“咱们兄弟,很喜欢银子,斩情女答应我们,保她平安闯过拦截……”
    绿衣女子接道:“贵兄弟的性命,用钱就可以买到吗?”
    郭相哈哈一笑道:“二姑娘,俗语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买人命。”
    绿衣女子道:“既然两位是卖的,咱们也想问问价钱。”
    郭相道:“相当的高,只怕两位姑娘出不起。”
    绿衣女子道:“漫天讨价,就地还钱,咱们姐妹,也薄有积蓄,说不定价码高过斩情女。”
    郭相道:“二姑娘一定要问,兄弟就开个价了。”
    绿衣女子道:“小妹洗耳恭听。”
    郭相道:“俺们兄弟两个人,大约每人一个数。”
    绿衣女子道:“一个数是好多?”
    郭相道:“一万两……”
    绿衣女子道:“一万两银子,不算太贵。”
    郭相笑一笑道:“二姑娘,斩情女很有钱,放眼当今江湖,比她钱多的人,还不太多。”
    绿衣女子道:“俺们姐妹,正正经经的作人,当然比不过斩情女的钱多。”
    郭相道:“姑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两条命,只各卖一万两银子,是不是少了一些。”
    绿衣女子道:“不会是一万两黄金吧?”
    郭相道:“只怕是不幸被你言中了。”
    绿衣女子道:“一万两黄金,我不信斩情女会有那样多的钱。”
    郭相道:“信不信是姑娘的事了,但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收不到这个价钱,不会卖了自己。”
    绿衣女子道:“太贵啦,咱们姐妹出不起。”
    红衣妇人道:“妹妹,你听他说些什么?出手吧!”
    绿衣女子应一声,忽然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凶厉无匹,幻起了两朵银花,点向了郭相的前胸。
    郭相人向旁侧一避,右手剑已出鞘,人退剑出,当的一声,封开了绿衣女子手中的剑势。
    他心中早已知道,他这一剑下去之后立刻会有一脚踢出。
    郭相防患未然,对那裙中突出之足,心中有些畏忌,所以,他虽明明能封开这一剑,也不肯冒险,闪身避开她莲足能及之处。
    林成方看得很用心,倒希望她能踢出一足,看看这“裙里脚”,如何一个快法,能够名动江湖。
    但郭相对“裙里足”似是有着极大的戒备,一直小心应敌。
    手中长剑,竟然当作大砍名人轶事刀施用,大开大阖,身体一直和那绿衣妇子,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两人缠头十余招,都无法施用真正的绝学。
    郭相以守为主,那绿女子一连攻了十余招后,突然收住了手道:“姓郭的,俺们这样打下去,哪一天,才能分出胜败呢?”
    收剑退了两步,郭相笑一笑,道:“在下一来,就不想和姑娘在此地分出胜败。”
    绿衣女子道:“不在此地分出胜败,那是什么意思?”
    郭相道:“主持人,把他自认为的可用之材,全部调集到最后一关,准备在那里和俺们一决生死,如若两位姑娘,在此地全力施为,不论胜败,对两似乎是都没有什么好处。”
    绿衣女子道:“为什么,俺们姐妹如能杀了你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一样可以大出风头。”
    郭相道:“红姐绿妹的裙里脚,在江湖上已经是很有名了,用不着惜我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出名,再说,姑娘至少应该看清楚一件事。”
    绿衣女子道:“什么事?”
    郭相道:“诸位本来是以多为胜,但目下在场之人,却是我们强过贵姐妹。”
    那穿红色长裙的姐姐,似是已经想通了个中的道理,嗯了一声,道:“对!妹妹,咱们总不能傻得先在此地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拼个死活出来。”
    绿衣女子道:“大姐,他们要保护斩情女,不肯让步,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红衣妇人道:“就算咱们要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见个高下出来,也不是在此时此地,咱们走吧!”
    转身当先而去。
    绿衣女子望了郭相一眼,道:“你不错,三言两语,就把我姐姐说服了。”
    郭相道:“令姐姐相当的聪明,在下点就透了。”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姐姐是一个很不好说话的人,你竟然能轻轻易易他说服了她,实在高明。”
    郭相道:“二姑娘,你最好再转告令姐一句话。”
    绿衣女子道:“什么话?”
    郭相道:“我们是被陷重围的人,难免会全力以赴之搏,最好不要先挡锐锋。”
    绿衣女子道:“我明白了。”
    转身一跃,急奔而去。
    林成方笑道:“好,攻心为上,这两姐妹似是已被郭兄说服了。”
    郭相道:“好说,好说,在下不过是跟林兄学步罢了。”
    望着二女远去的背影林成方微微一笑,道:“这两位姑娘一撤走,局势已经摆明了?”
    郭相道:“摆明了什么?”
    林成方道:“她们似是已经放弃了十道拦截咱们的计划,要在最后一道中,跟咱们见个胜负。”
    两人边谈边行,又到了一处埋伏的所在。
    这一次,没有多费口舌,敌人就撤了下去。
    林成方轻轻吁一口气道:“郭兄,那最后一道埋伏,在什么地方?”
    郭相道:“不太远,前面就是了。”
    林成方抬头看去,只见前辈一道起伏的土岭,两侧生着矮林、杂覃。
    但宽阔的大道之旁,却开了两处兼营酒饭的茶棚,而且生意相当的好,经常有过往打尖休息的行产。
    轻轻呼一口气,林成方缓缓说道,“他们准备在土岭之上呢!还是土岭前面。”
    郭相道:“好像是上岭之上,这些人,大都是受邀而来的高手,要他们藏在道旁的草丛林中,只怕他们大半都不会同意。”
    万寿山接了口,道:“这么说来,他们是准备坐在茶棚中等咱们了。”
    郭相道:“好像是如此吧!”
    万寿山道:“那也好,这等正大的拦劫,比他们隐在暗处的手段,要光明多了。”
    郭相道:“总镖头,他们撤了后面数道关卡,把所有的人都集中于此,那土岭上,有一片很大的草地,对他们而言,似乎是利多害少。”
    万寿山沉吟了一阵,道:“如若他们单打独斗,一个一个的来,咱们可以应付,只怕他们一扔而上,那时,咱们就算可以迎敌,只怕很分身保护斩情女的安危。”
    郭相道:“在下亦是这样顾虑。”
    林成方回顾了赶车的田昆一眼,道:“那位赶车的田兄,郭兄认识吗?”
    郭相道:“林镖头,还不知他是何许人物?”
    林成方道:“斩情女一直没有说得很清楚,在下倒也不便多问,不过,看他身手,不是个简单人物。”
    郭相道:“林兄听说过铃镖这个人吗?”
    林成方道:“在下走镖的时间不多,对很多江湖高人,都未听闻过。”
    郭相道:“他就是铃镖田昆。”
    林成方道:“铃镖,那是说他会打一种暗器,叫作铃镖。”
    郭相道:“一种带有铃响的飞镖。”
    万寿山道:“飞镖上带有铃声,那岂不是失去暗器的作用了。”
    郭相笑道:“铃镖是江湖上有名的暗器之一,但它的威力如何,我也没看见过。不过,等一会,强敌众多,他非要施展出手不可了。”
    林成方低声道:“斩情女武功如何消失的?”
    郭相道:“就在下听到的传说,她武功,并未失去,只是身受重伤未愈,不能妄提真气,只要伤势养好,武功立刻可恢复。”
    林成方道:“郭兄,敌已知彼,才能战无不胜,如今对方的虚实,咱们全无所知,这知彼的工夫,是显然的不够了,所以,只有在知己方面,多下些功夫了,在下如若是问错了什么,郭兄担待。”
    郭相急道:“不敢,林镖头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林成方道道:“斩情女有些什么武功?”
    郭相道:“你是说,斩情女最厉害的武功?”
    林成方道:“对!包括她的暗器手法。”
    郭相道:“她会用一种很厉害的暗器,叫作子午追魂钉。”
    林成方道:“淬毒暗器。”
    郭相道:“就在下所知,可分两种,一种淬毒!一种没有!”
    林成方点点头,道:“一个人用暗器,能用无毒和有毒的两种,那就证明了这个人,还存有一点良知……”
    语声一顿接道:“郭兄,咱们就事论事,谈谈斩情女在江湖上的作为如何?”
    郭相道:“她不是好人,至少,不是端庄正派的女人,不过她也不是江湖上传说的那么坏!”
    林成方道:“郭兄,人人找她报仇,说她害了很多的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郭相笑一笑,道:“林镖头,酒醉人,但酒何辜,色迷人,错不在色,如是人人都能参透禅理,四大皆空,斩情女又能害到何人?”
    谈话之间,人己到了土岗前。
    万寿山打量那土岗形势一眼,招来了韩二低言数语。
    林成方却对田昆一挥手,道:“田兄深藏不露,兄弟本不敢劳动田兄,但此刻情况不同,咱们的人手太少,保护斩情女的事,还要田兄费心了。”
    田昆道:“兄弟尽力而为。”
    林成方笑一笑,道:“情况如有需要,还望田兄能施展绝技。”
    田昆道:“兄弟绝不藏私。”
    篷车中转出来斩情女的媚笑之名人轶事声,道:“林镖头,小妹也会稍尽心力,田昆特别多造了百格言铃镖,届时,自会施展。”
    田昆微微一笑,未再多言。
    郭相回头望了马候一眼,道:“兄弟,走!咱们先上。”
    马候应了一声,快步追上郭相,直登岗上。
    林成方紧追在二人身后。
    万寿山却和镖车同行,和三人保持了十余丈的距离。
    一直登上土岗,竟未遇拦劫之人。
    这一条土岗不算高,但上面的地方却很大,两侧的茶棚中,已坐了不少的人。
    就算是完全未走过江湖的人,也能一眼瞧出来情形不对。
    那土岗中坐的人,大都是疾服戏装带着兵刃的大汉。
    郭相放缓了脚步,道:“林兄,几个主要的人物,大概都躲在茶棚后面咱们咱们是留下吃杯水呢,还是一直过去。”
    林成方道:“能过去,咱们最好是过去,只不知他们肯不肯放手?”
    郭相道:“咱们三个人,大概他们是不会拦阻,只有静观其变了。”
    三四个人没有行过土岗,也没有进入茶棚,站在大道中间。
    坐在两侧茶棚中的人,大都把眼光投名人轶事注三个人的身上。
    他们早已经有了很充分的准备,所以,对两侧茶棚中注目的强敌,也未放在心中。
    林成方已然打量过四周,就在大道中低声和郭相谈了起来,道:“他们人多势众,咱们最好是能到那后面宽阔的草地上,放手一搏,”
    郭相道:“林兄,准备如何对敌?”
    林成方道:“就在这官道上和他们动手,两侧茶棚,限制了他们的进攻人数,只有造成了混战的局面,就算他们安排好了埋伏,也就无法施展了。”
    郭相道:“对!咱们就这样办,他们应该先拦咱们的,想不到他们故未大方,让咱们站了一个很有利的形势。”
    林成方低声说出了自己预想对敌之法。
    话还没有说完,轮声辘辘,篷车已登上了土岗。
    这时,两面茶棚中,也同时有人行了出来。
    郭相和马候,也很快移动身躯,向一侧跨去,和林成方相隔丈许距离。
    但对方是早有了安排。
    左面茶棚中,行出了雪谷三怪,身后跟着十余个佩带兵刃的大汉,行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
    右面茶棚中,行出了一红、一绿“裙里脚”两姐妹。
    也带了十几个佩带兵刃的大汉,围向了林成方。
    一看来势,林成方已知有一位高明人,在暗中调动。
    那人也可能就是暗中发出请帖,邀人聚会的人。
    一个身着黄色袈裟的和尚,也由茶棚中转了出来,迎向万寿山保护的篷车。
    和尚身兵,紧随着两个五旬左右的青衣老者,然后,二十余个佩带着兵刃的大汉。
    郭相苦笑一下,道:“镖头,看来,人家也早有准备了。”
    林成方道:“两位请专心拒敌,不可稍分心神。”
    一面手握剑柄,呛的一声,长剑出鞘。
    这时,“裙里脚”两姐妹,己然逼近了林成方的身侧。
    登上土岗的篷车,也停了下来,两辆篷车,围聚于一处。
    韩二和一个趟子手,立时伸手,各牵一马环。
    田昆伸手由车中取出了一个链子,放在身侧。
    万寿山却赤着双手,挡在篷车的前面。
    黄衣僧人行近篷车一丈外,停了下来,单掌立胸,道,“阿弥陀佛,贫僧大化主教施主大名上姓。”
    万寿山心中一动,忖道:“大化之名,似是在哪里听过,倒要小心一些才是。”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在下姓万,宝通镖的总总镖头。”
    大化大师道:“万施主的大名是……”
    万寿山道:“红尘俗人,名不见经传,说了大师也不认识。”
    大化大师冷冷说道:“施主太过谦虚。,不过,宝通镖局,虽不算什么有名的镖局,保一个斩情女,和中原道上数位朋友结仇,对贵局而言,实在是得不偿失。”
    万寿山道:“大师说的是,如是敝局早知道斩情女,结下了如此多的仇恨,绝不会接下这趟镖,只可惜,我们已经接下来了这趟镖,又是回头镖,顺风顺水,由开封到徐州只不过收了五百两银子。”
    大化大师道:“这趟镖的代价相当的低,但贵局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万寿山道:“得不偿失,但镖行的规矩,我们既然接下了镖,那就只有捏着鼻子,硬吞下去。”
    大化大师道:“这么说来,贵局是已经决定硬撑下去了。”
    万寿山道:“没有法子,所以,希望大师留一条路给我们走,好在,敝局保这趟镖,只到徐州,只要一进城门,我们就撒手不管了。”
    这时,大化大师身后缓步行出了一个灰布长衫的老者,五十以上的年纪,中等身材,留着花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虽然穿着灰布长衫,但却洗得很干净,袖管卷起,露出了雪白衬里,腰中横束了一条黑色的带子,三指宽,半寸厚,一看即知不是一般丝布所作,不知是何物制成。
    这老者一双手特别细白,而且十指特长,神色倒是很和气。
    只见他持髯一笑,道:“万总镖头,咱们不但佩服贵局的胆气,也很佩服贵局镖师的武功,不过,就看老朽所知,接下了镖,可以退保,却是万总镖头愿意退保,贵局的损失,衲们原作补偿。”
    万寿山道:“主意很好,只是,这件事不合俺们保镖行的规矩,阁下既然愿意放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给敝局,为什么不等敝局到了徐州……”
    灰衣老者冷笑一声,接道:“万总镖头,你不觉得,这话有些过份吗?”
    万寿山哦了一声道:“这一点,万某倒未觉得。”
    灰衣老者道:“哼!看来,贵局是有意和咱们为难了。”
    万寿山道:“好说,好说,拦截的是诸位,敝局已经再三的请托诸位,让我们一知路走。”
    灰衣老者回顾了大化大师一眼,道:“大师,看来是非要动武不行了。”
    大化大师道:‘印自们已经尽了心意,劝不醒梦中之人,那也是没有法子了。”
    万寿山心中实在不愿和少林的僧侣们结怨,但也没有别的法子,不能功亏一篑,只好皱皱眉,道:“朋友,你怎么称呼?”
    灰衣老道:“开碑手项方。”
    万寿山心中一动,忖道:“原来他就是开碑手。”
    他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他听周铁笔说过这个人。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久仰,久仰,原来阁下是项大侠,在下慕名久矣,今日有幸一见。”
    项方冷笑一声,道:“万总镖头过去在那一地方走动?”
    万寿山道:“在下么,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在下却听过项兄的大名。”
    项方一皱眉头道:“阁下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怎会跑到徐州作起镖头来?”
    万寿山心中暗道:看来,这小子准备盘我的底子了。
    笑一笑,道:“兄弟被朋友拖了下水,没有法子,只好在江湖上混了。”
    项方道:“万总镖头,这话就说得不够意思了,你既不愿意说出姓名来历,在下倒也不便勉强了……”
    声音突然转得十分严厉,接道:“事情已经很明显,咱们已经决心留下斩情女,替江湖除一害,如若万总镖头,愿意卖项某和大化大师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退保了这一趟镖,彼此可以不伤和气,日后,贵镖局有什么事?大家都好商量,如是贵局不肯给我们这个面子,那就只有一途可循了。”
    万寿山道:“项兄指教。”项方道:“闯过去,凭仗贵局的武功,闯过咱们的拦截。”
    万寿山道:“项兄,在下不希望动手搏杀。”
    项方轻轻吁一口气,道:“那很容易,只要留下斩情女,那就没有贵局的事了。”
    万寿山道:“行有行规,有背行规的事,丰下不能答允。”
    项方冷冷说道:“总镖头,你请出手吧!”
    万寿山点点头,道:“项朋友,一定要打吗?”
    项方道:“不错,阁下已别无选择。”
    万寿山回头望了韩二一眼,只见两辆篷车,已然圈在一处。
    更佳的准备是两辆篷车上的马匹都已经松了套索,一旦受惊狂奔,也不致拖动篷车。
    韩二和一个趟子手,已经下了篷车,守在篷车旁侧。
    田昆仍然高坐在车前,左手执着长鞭,右手握着四个铃镖。
    车帘低垂,看不到篷车中的斩情女,和三尽金童有些什么准备。
    项方突然爷天大笑道:“好啊,诸位早已经有了准备。”
    万寿山眼看已成了非动手不可的局面,也不再忍受,冷冷说道:“项方,这都是你逼的,咱们不能不动手了。”
    项方:“一个小小镖局的总镖头,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万寿山笑一笑,道:“宝通镖局虽然很小,但还没有把你项方放在眼中。”
    项方怒道:“好狂妄的口气。”
    万寿山道:“是否狂妄,阁下请一试便知。”
    项方身子一侧,道:“好!老夫先来领教。”
    呼的一掌,拍了过来。
    他号称“开碑手”,这一掌力道之强,带起了一股啸风之名人轶事声。
    万寿山冷哼一声,不退不避,右手一抬,竟然硬向项方的掌上迎去。
    项方心中暗道:“我在掌力之上,下了四十年苦功,掌力开碑、碎石,你这老小子硬接我的掌力,那是自我苦吃了。”
    心念转动之间,双掌已然接实。
    只听蓬然一声,如击败革。
    项方掌指如铁,坚硬无比,这一掌落下有如铁锤下击。
    但万寿山的掌力,却绵柔异常,右掌微微一收,用卸字诀,竟把一掌力逾干斤的力道,给化解开去。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项方这一掌很凶厉,但也打得他心头一颤。
    拍出的掌势,就没有再收回来。
    这时,如若万寿山要趁势反击,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扣住他的脉门。
    但万寿山没有伸手。
    大化大师口喧了一声佛号,道:“好俊的内家绵掌。”
    万寿山道:“见笑”
    大化大师一挥手,道:“项兄请退后。”
    项方很知机,也很感激万寿山手下留情,一抱拳,道:“总镖头深藏不露,项某人承教不浅,青山不改,后会有期。”
    他依言退了下去,但却退得很远,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万寿山道道:“好说,好说,在下保镖为业,行规束人,实在没有法子,大师如是肯高抬贵手,万某人自会领情。”
    大化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袖苦口婆心,是无法劝动施主了。”
    万寿山道:“区区也好话说尽,大师竟不肯慈悲。”
    大化大师道:“老衲为武林除害,心比明月,万施主请出手吧!”
    万寿山淡淡一笑道:“在下只是一个镖师,我要尽到我的责任,保护我承保人头镖不受伤害。”
    说至此处,已成了僵局,大化大师合掌说道:“看来,咱们之间,很难有和解之望了。”
    万寿山道:“至少,敝局占了一个理字,所以,走遍天下,咱们也是无愧于心。”
    大化大师道:“斩情女恶迹昭彰,双手血腥,但你万总镖头却抱怩于行规,硬要把一个积恶如山的人,保过关去,让她再行肆虐,继续为非作歹,这就是你占的理字吗?”
    万寿山淡淡一笑,道:“大师之言,也算有理,不过,万某人觉得心中有些不解之处,请教大师。”
    大化大师道:“老衲幼受我佛慈悲,得入三宝门中,自信是个讲理的人,只要万施主,不以词锋夺理取胜,老衲洗耳恭听。”
    万寿山道:“大师,可是主持此事的首脑人物。”
    大化大师道:“老衲只能算是其中之一。”
    万寿山道:“那很好,大师既是主事之一,在下就要请教。你们拦截斩情女,设下十道埋伏,为什么讲理的人,安排在最后,前面儿道,既不讲理,也不示警,出手就要杀人,如是敝局中人,不幸死于前面的几道拦截之人,大师又和何人讲理呢。”
    大化大师呆了一呆,道:“此番截杀斩情女,包括了中原黑自两道,也许有一些急躁之人,未把事情说清楚,就出了手,这一点,老衲十分抱歉。”
    万寿山道:“大师,你这一句抱歉,就能使我们几次身历生死之事,一笔勾销了吗?”
    大化大师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施主未受伤害,似乎是不用再追究了。”
    万寿山道:“大师是来自少林寺的高僧,如此轻言,实叫万某难言。”
    大化大似是自知理屈,合掌说道:“万施主,斩情女仇家大多,少林俗家门人,也有伤折于她手中的,老衲可以向万施主再致歉意,但却不能放斩情女。”
    万寿山道:“大师,我们已闯数关,幸而未死,这最后一关,自也不愿甘心认输。”
    大化大师道,“万施主,何不放眼看看,中原黑,白两道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大部集中于此。”
    万寿山笑道:“其中有不少,已是我们会过之人。”
    大化大师道:“施主如此坚持,即是存心和贫僧一战。”
    万寿山道:“大师坚不放行,万某只好硬闯了。”
    这时,林成方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都已被围了起来,但双方却似是都在等待什么?
    没有人出手。
    原来,开碑手项方,与万寿山硬拼一掌,转身退走,大大出了场中人的意料之外,一时间,都不敢轻易出手。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一掌硬拼,项方吃了大亏,表面上,虽然没有看出什么,但项方不发第二招,就认输而去,也说明这一掌,使他吃亏不小。
    大化大师亲自出马,场中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他们都明白,都在凝神倾听大化大和万寿山的谈话。
    林成方横剑戒备,围在四周的敌人没有出手,他也未动,他明白,如若万寿山能在三五招内,胜了大化大师,自己就可以免去一场激烈的搏杀。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对面的强敌,大半都是相识之人,彼此,都有着一些了解,一旦动上手,心中实在没有胜敌的把握。
    这就使郭相、马候不敢轻易出手。
    但雪谷三怪,也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不易对付,如是大化大师收拾不了万寿山,自尺这一场搏斗,胜则无味,败则更是划不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把算盘,所以,尽管双方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事实上,都在意存观望。
    这时,万寿山已缓缓举步向大化大师行去。
    大化大师背上,背着两面铜钹,但却没有摘下来。
    双掌合十当胸,微笑闭目而立。
    万寿山也未亮出身上兵刃,一步步的行近了大师。
    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在场之人,都是武学行家,心知这两人一出手,就可能是内家掌力的硬拼。
    大部分的目光,都投名人轶事注在两个人的身上。
    万寿山行近了大化大师身前三步,停了下来,道:“大师,万某人斗胆冒犯了。”
    大化大师道:“老衲候教。”
    万寿山右掌缓缓抬起缓缓推出。
    他出手很慢,也不见凌厉的掌风。
    但在场高手,却看得出,那一掌推出的半屈五指,正笼罩了大化大师前胸五大要穴。
    缓缓往前推动的掌势,随时可以变成迅如电光石火的一击。
    而且,暗藏着无数变化,随时可以移转攻敌的部位。
    大化大师沉着无比,直待那掌势将要近前胸时,才出双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转于前胸之上。
    就是那么一转间,大化大师的胸前,似乎突然间长出了七八只手来,把所有暴露在万寿山掌下的大穴,全部封住。
    万寿山一挫腕,收回了即将和大化大师接实的掌势。
    大化大师道:“施主好掌法,好深厚的内力。”
    万寿山道:“大师夸奖……”
    语声一顿,接道:“适才,在下看到大师的掌法,奇幻无伦,和少林武功的路子,大不相同,敢问大师那是什么掌法?”
    大化大师道:“少林寺有七十二种绝技,各具变化,岂是局外人所能知晓。”
    低宣了一声佛号,接道:“万施主,适才老袖与施主对了一掌,已觉出施主的武功造诣、内力,都非凡响,和老衲这一场搏杀,只怕要打出一个凶险绝伦的局面,不论施主伤了老衲,或是老衲伤了施主,都是惨局,所以,老衲还想奉劝施主一句如是能够罢手,最好还是罢手算了。”
    万寿山道:“大师盛情,区区是感激不尽,大师及勘透名利的人,区区却是在江湖上生根立足,大师何不放松一步,使敝局能在江湖上安身立命,追斩情女的事,又何苦急在一时呢?”
    大化大师苦笑下,道:“这真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老衲和中原武林同道,已然化费了半年时光,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除灭斩情女的机会,如若了贵的局的声誉,轻轻放过,老衲纵有放手之心,又如何向武林同道交代呢?”
    万寿山道:“这么说来,策划对付斩情女的事,出自大师之手了。”
    大化大师道:“这一个,老衲不敢掠美,另有高人策划。”
    万寿山道:“大师能否告诉在下,哪一位是策划此事的人?”
    大化大师道:“这一个嘛,老衲不便奉告,不过,那人也在此地。”
    这时,车篷起动,斩情女缓缓行了出来。
    全场中人,十之八九,对那斩情女恨如刺骨,便一见到斩情女之面,却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名人轶事注了过去。
    她确是一个很美的女人,秀丽的轮廓,端正的鼻子,弯月眉儿,樱桃口,细细柳腰,纤纤手,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但更动人是那股全身散发出的媚劲儿,和那股说不出的甜味道。
    她像一声糖,甜得叫人流口水,恨不得一嘴吞下去。
    这样一个美人儿,那就是她娄脸儿有些苍白,少了那一种桃花颜色。
    但这像染恙初愈的人,少了三分艳丽,但却增了三分楚楚可怜的动人情态。
    只见她轻摆柳腰儿,缓移莲步,自然的摇胸、摆臀。
    也许是她的名气太大,所以,场中人都看得很仔细。
    这就发觉了一件事,发觉斩情女走路似是和别人不同,摇臀摆胸,走的是全身喷火。
    万寿山皱皱眉头,想说话,却欲言又止。
    斩情女行至万寿山的身侧,才停下脚步,对着大化大师深深一福,缓缓说道:“斩情女,给大师见礼。”
    大化大师合掌喧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名不虚传。”
    斩情女秋波盈盈,扫掠了一下四周的人群,笑道:“斩情女请教大师一件事。”
    大化大师道:“女施主请说!”
    斩情女道:“佛在何处?水流何方?”
    大化大师道,“水向低处流,佛在自心头。”
    斩情女道:“佛曰无我,心丰何处?大师为我一介女流妄动无名之火,岂不是着了相吗?”
    大化大师怔了一怔,道:“佛法无边,慈悲普渡,魔化三千,终坠轮回,女施主如能放下屠刀,老衲原化善缘,使女施主渡过此劫。”
    斩情女道:“大师,我非屠刀,大师和中原武林同道,广结善援,设伏截杀,刀剑林寒,存心何在?”
    大化大师道:“女施主色相诱人,为害武林,不少人,死于非命,岂不是一大罪恶,老衲行仁,驱魔卫道,正是人佛慈悲之处。”
    斩情女道:“色即是空,相由何处,如非心生绮念,我斩情女以色身引诱,又何能使他们自效飞蛾投火。”
    大化大师道:“想不到女施主还通佛理,只可惜,曲解经意,以偏覆全,以邪逐正,老袖为女施主可惜。”
    斩情女淡淡一笑道:“舍身喂虎,割肉伺鹰,佛门大道,舍己救人,老禅师自承佛门高僧,却是说来说去要杀我。”
    大化大师道:“佛门慈悲,不渡无缘人,女施主不用再逞口舌之利了。”
    斩情女笑一笑,道:“听大师口气,是非要我斩情女血流五步,埋骨此地了。”
    大化大师道:“阿弥陀佛,兰因絮果,已至尽境,女话语亮剑吧。”
    斩情女突然闭上双目,道:“大师,你们这些人中,只有你这一双手干净一些,我要一掌震断心脉,死得清白,你出手吧。”
    这一下,不但出了大化大师的意料之外,连万寿山也有些索然不解。
    斩情女不似装作,脸上的神色很平静,确有一副慷慨赴死的精神。
    大化大师扬起了右掌。
    他究竟是有道高僧,眼看着一个人全无反抗之意,有些下不了手。
    万寿山双目光神光炯炯,盯注在大化大师的眼神上。
    一个人泛起杀机时,马上表露出来的,不是他杀人的手和刀,而是眼神中泛起的杀机。
    大化大师也明白,自己真要一掌劈下,别说斩情女身受内伤,就算没有受伤,也无法避开自己闪电一击。
    但万寿山能接下这一掌。
    他凝聚功力,全神戒备,也到了蓄势待发之境。
    想不到,保镖的行业中,竟有这一流的人物。
    大化大师缓缓把目光转注到万寿山的身上,道:“万施主,你怎么说?”
    万寿山道:“斩情女可以杀,但不是现在。”
    大化大师道:“万施主,你可知道什么叫助纣为虐?”
    万寿山道:“至少,万某人没有见到斩情女的恶行。”
    大化大师道:“也许斩情女明知有你万施主从旁相护,所以,她才敢闭目等死。”
    斩情女神情庄严,一语不发。
    一阵清风吹来,飘起了她的衣袂。
    万寿山轻轻吁一口气,道:“眼下情势很明显,我们的人数虽少,但却人个都会全力以赴,这该是一场很惨厉的杀戮,大师如是能胜,也是一场惨胜!”
    大化大师道:“施主之意呢?”
    万寿山道:“大师划出道子来,咱们比试几招……”
    大化大师道:“哦……如是老衲胜了你?”
    万寿山道:“万某人撤退镖局人物,绝名江湖,宝通镖局也从此歇业,但如是万某人胜了你?”
    大化大量觉吟了一阵,道:“老衲立刻回嵩山少林寺,面壁三年。”
    万寿山道:“一言为定,大师请划出道子吧!”
    大化大师道:“我看这题目,还是由施主决定的好!”
    万寿山道:“大师不用推辞,万某敬候法示”
    大化大师道:“这办法虽非上策,但眼下确也只有如此了,你接老衲三掌。”
    万寿山点点头,道:“好,大师请出手。”
    大化大师道:“施主小心了。”
    呼的劈出一掌。
    这一掌,暗蕴大力金刚掌劲道凌厉惊人。
    老和尚心存仁念,希望万寿山能发觉自己的强猛掌力,中途改变心意,闪身避开,自甘认输,退出这场争执。
    但他错做了万寿山。
    万寿山没有退避,也未取巧,硬碰硬地接下了一掌。
    双方掌势一触即分,都静站原地未动。
    大化大师道:“好,再接老衲一掌。”
    第二掌,一挥手折出。
    万寿山果然又硬了一掌。
    大化大师感觉到万寿山掌劲雄浑,竟然和自己秋色平分。
    一皱眉头,第三掌全力劈出。
    万寿山果然又硬接下了一掌。
    大化大师呆住了,望着万寿山冷肃的神色,道:“万施主,功力深厚,老衲佩服。”
    万寿山缓缓说道:“大师认为是在下输了,还是大师输了?”
    大化大师道:“老衲输了。”
    万寿山道:“好,大师和在下的约走,算是不算?”
    大化大师道:“佛门弟子,不打证语,老衲这就回少林寺去。”
    说走就走,转身快步而去。
    但见他僧袍飘风,片刻问,走得不见踪影。
    大化大师和开碑手,是这一道拦截的主力,这两人已走,余下的人,全部悄然散去。
    中原武林中黑、白两道大联手,十道截杀斩情女,就这样瓦解冰消。
    万寿山负手而立,神情间一片庄肃。
    眼看群豪散尽,才缓缓转过身子向篷车行去。
    但他只行了两步,却突然一跤向地上栽去。
    斩情女距离最近,一伸手抓住了万寿山。
    林成方疾如飘风,一跃而至,道:“总镖头。”
    万寿山张嘴吐出了两口淤血道:“好厉害的大和尚,好雄浑的掌力。”
    韩二快步而至,接着斩情女扶住了万寿山。
    就这一阵工夫,万寿山整个脸色变得黄中透青,整个人倚靠在韩二的身上,双目神光消退,一副疲弱不堪的神情。
    林成方低声道:“总镖头,伤得很重吗?”
    万寿山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斩情女伸手由怀中取出一个玉盒,打开盒盖,道:“林兄,能信过小妹吗?”
    林成方望了那玉盒一眼,只见盒中,放着一粒黑色的药丸。
    那药丸有鸽蛋一般大小。
    林成方命韩二抱起万寿山行入篷车,一面说道:“那是什么?”
    斩情女道:“狗肉郎中的保心护命丹,听说是用何鹊配千年人参制成,轻易不肯送人,小妹卖了他两颗,我已服用了一颗,才保住几伤没有恶化。”
    林成方道:“这等名贵药物,俺们只怕买不起。”
    斩情女笑道:“林兄,如肯信任小妹,就让万总镖头服下去,狗肉郎中的保心护命丹,不肯轻易给人,千两黄金他也未必肯卖,但小妹只化五十个铜板,买了他两粒丹丸。”
    林成方取过丹丸,闻了一闻,道:“多谢姑娘,咱们可以动身了。”
    斩情女道:“车行颠簸,服下药后,不宜立刻行动,如若万总镖头参运气调息,那就坐息一会,等药力行开再走路。”
    林成方道:“多谢指教。”
    他神情冷淡,对斩情女,似是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斩情女却是神态自若,似是还未觉得。林成方和韩二行人了镖局的篷车,放下了车帘。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两兄弟,一直站在两丈外一株大树下,不时低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也不知在商量什么?
    斩情女也回到自己的篷车中,一直盾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
    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林成方才满脸汗水的行出了篷车。
    斩情女也下了车,缓步行了过来道:“总镖头的伤……”
    林成方冷漠他说道:“一是他功力深厚,二是姑娘的神丹奇效,已经不碍事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姑娘……”
    斩情女道:“林兄请说。”
    林成方道:“你说不过大化大师,却甘愿闭目受死,不知求死之心,是真是假?”
    斩情女道:“林兄的看法呢?”
    林成方道:“在下觉得大过冒险,万一大化大师真的出了手,姑娘岂不是白白地送了一条命。”
    斩情女轻轻吁一口气,道:“那不是装作。”
    林成方道:“这么说来,姑娘是真的求死了?”
    斩情女道:“我不想死,但我衡量过情势之后,觉得非死不可了,既然死定了,为什么不死得大方一些?”林成方道:“哦!”
    斩情女道:“看样子,林兄是还不太相信。”
    林成方道:“至少,姑娘心中明白,站在咫尺旁侧的万总镖头,不会坐视不救。”
    斩情女道:“我知道他会出手,但我想不到他真的能救了我。”
    林成方道:“为什么?”
    斩情女道:“因为,我低做了万总镖头,大化大师是少林寺中四大长老之一,三十年前,已名动江湖,已然息隐甚久,未再出现,想不到竟然也参与了截杀我的行列,老实说,我一番口舌未能说明他之后己觉出生死茫茫,所以准备就死。”
    林成方道:“但你还是好好的活着。”
    斩情女道:“那是因万总镖头的武功在太高,大化大师掌力雄浑,很少有人能接他一掌,但万总镖头却和他硬对三掌。”
    林成方道:“但他受不轻的内伤。”
    斩情女道:“大化大师也不会好多少,我看他离去,步覆淳动,所以,他走得很快,武林中很这等拼法,每人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同,各有所长,但万总镖头却舍长取短,和以大力金刚掌成名的大化大师,硬拚掌力。”
    林成方道:“姑娘,看来,你对江湖中事,知晓很多。”
    斩情女道:“我十儿岁,在江湖上打滚,见识自然很多。”
    林成方望望仍站在数丈外大树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低声道:“姑娘,你看他们两个人一直站在大树下,为了什么?”
    斩情女道:“他们有些自惭形秽”想不到贵镖局中的总镖头,竟然有着如此高深的功力。”
    林成方道:“他们会不会就此离去?”
    斩情女道:“不会,如若他们要走,早就离开了,但他们没有走。”
    林成方道:“会不会因此心生忌恨,……”
    斩情女接道:“这一个,他们不敢,他们不怕万总镖头但他们怕大化大师,他们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大化大师和万镖头,是同一级的顶尖高手。”
    林成方道:“姑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对你会很真诚吗?”
    斩情女笑一笑,道:“他们和林兄,不是同一型的人,不能肝胆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但目前,他还不致于叛离我。”
    林成方道:“为什么?”
    斩情女道:“他们有目的,也有一个痴想,这就是维系他们不叛离我的原因。”
    林成方道:“姑娘以权术谋人,有如玩火,这些年来,你都是用这些方法生存在江湖之上吗?”
    斩情女苦笑一下,道:“没有法子,我是这样的人,我是在江湖上打滚的人,我像一个饵,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吃我,所以,我一定要自己想法子保护自己。”
    林成方道:“姑娘的保护,是不是很成功?”
    斩情女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很大的失败。”
    林成方道:“这句话令人费解。”
    斩情女嫣然一笑,道:“我见过的事情很多,也听到过很粗俗的话,你对我想说什么?不必顾虑,尽管出口就是。”
    林成方叹口气,道:“不说算了,反正,我们只是把姑娘保到徐州,到了徐州之后,我们彼此之间,就再无牵扯了。”
    斩情女道:“目下这一段时间,可能是我斩情女进入了江湖之后,最暗淡的日子子,他们随时可以杀了我,也随时可以污辱我,我不能妄用真力,连拼命的机会也没有,老实说,我没有信心能够躲过这一次危恶的命运,想不到遇上贵镖局……”
    林成方接道:“所以,姑娘把敝局也拖下了水。”
    斩情女道:“你们在开封府受了官府的气,但我绝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有这等武林中第一流的身手,所以,我心中好奇怪。”
    林成方接道:“好奇怪,你奇怪什么?”
    斩情女道:“江湖上不少镖局,也有几个通行全国南北的大镖局,但绝没有贵局这样出色的镖师。”
    林成方道:“姑娘太夸奖了。”
    斩情女道:“所以,我觉得自己的运气太好,看样子,我至少还可以活上二十年。”
    林成方道:“唉,姑娘果不是个简单的人,咱们本来不是保镖的,所以,虽然有一身不太差的武功,但却没有名气。”
    斩情女道:“林兄是……”
    林成方接道:“在下,虽出身武林一脉,但家父母,都是隐居的高人,传规戒,不许偷窃财物,不许在街头卖艺。不幸的是一把火烧光了我万贯家产。不瞒你姑娘说,在下幼小就饭来张口,钱来伸手,没有谋生之能,那把火烧去了我的财富,也烧去了我的生机,所以,在下就只好投身镖局之中,保镖求生了。”
    斩情女道:“就这样的简单吗?”
    林成方道:“怎么?姑娘不相信?”
    斩情女道:“相信不相信,无关紧要,小妹只是想主教一件眼下重要的事。”
    林成方道:“好!你请说吧。”
    斩情女道:“你们此番回到徐州之后,是否还准备把镖局开下去?”
    林成方道:“吃了这一行饭,只怕是很难改行了。”
    斩情女道:“那是说到徐州之后,贵局还是照常开业,仍然接镖了?”
    林成方道:“镖局不关门,咱们只好接生意。”
    斩情女道:“像小妹这样客户,贵局不知道是否还敢接下?”
    林成方道:“姑娘用不着激将,接保与否,在下根本作不了主。”
    斩情女道:“那要何人才能作主?”
    林成方道:“总镖头。”
    斩情女道:“好吧!小妹和万总镖头谈谈。”
    林成方道:“此行徐州,还有数日行程,姑娘最好先别去打扰他,等他伤势好了之后,姑娘再和他谈。”
    斩情女道:“林兄,撇开总镖头不谈,你觉得小妹如何?”
    林成方略一沉吟,道:“姑娘指哪一方面而言?”
    斩情女笑道:“很多方面,包括了小妹的为人行事。”
    林成方道:“姑娘是咱们的顾客,为人如何,林某人不便评说。”
    斩情女道:“林兄,虽然你在江湖上走动的时间不多,但为人却是老诚持重得很。”
    转身行人篷车。
    轮声辘辘,篷车颖向前行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一直未再行近篷车,但也并未逃走,只是远远地走在前面,至少保持有十丈以上的距离,有时间,甚至奔行到两三里外。
    就算是住店、扣”尖,两个人也不和林成方、斩情女等住在一处。
    两人似是有意地要躲避林成方、斩情女。
    这一路,出奇的平安。
    十道拦截,难奏功效,中原道上人,大概已不敢妄动截杀之念了。
    这日中午时分,进了徐州。
    镖车直奔回宝通镖局。
    斩情女自和林成方谈过一次之后,”就未再离过篷车,三尺金童楔成和铃镖田昆,坐着镖车,也一直跟到了宝通镖局。
    篷车进了大门,斩情女才启帘下车,笑一笑道:“万总镖头。”
    万寿山道:“姑娘,咱们已经进了徐州,敝局和姑娘之间的约定,也已终止了……”
    斩情女道:“我知道,所以,我想和总镖头商量一下。”
    万寿山道:“商量什么?”
    斩情女道:“我的伤势。还未全好,所以,想在此地住几天。”
    万寿山怔了一怔道:“你要住那里?”
    斩情女道:“徐州城,可住的地方很多,但以贵镖局最好。”
    万寿山道:“不行,镖局中没有内眷,无法接待姑娘。”
    斩情女道:“这一路行来,也没有女眷照顾我,我还不是很好吗?”
    林成方接了口道:“姑娘,你这趟人头镖,几乎把咱们镖局的招牌给砸了,咱们不能再接你的生意了。”
    斩情女道:“这么说来,贵局是一定不肯接保了?”
    林成方道:“咱们无能为力,只好割爱了。”
    斩情女道:“杀人杀死,救人救活,难道贵局就不再管我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姑娘,咱们说好的,进了徐州就和咱们无关,姑娘如是一定要人保护,何不到几家大镖局去看看,就在下所知,四海镖局,可能会接这笑生意。”
    斩情女摇摇头,道:“除了贵局之外,没有人敢接下保护我斩情女的人头镖。”
    林成方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姑娘肯化银子,我相信,有人会卖命。”
    斩情女道:“总是是,他们虽肯卖命,但对我却未必有益,因为,他们保护不了我,反而会替我结上了更多的仇家。”
    林成方淡淡一笑道:“姑娘,敝局总镖头内伤未愈,在下也已到了心继力疲的境界,我们需要的是一阵休息,我们已经没有余力再应付任何变化了。”
    斩情女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打扰了,告辞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姑娘好走!”
    马未下套,篷车转头,斩情女又离开了宝通镖局。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一起等候在镖局外面,田昆仍坐在车辕上面赶车,三尺金童丁盛,从篷车中没有下车。
    篷车驰出镖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迎了上来,道:“姑娘,你们被人家撵出来了?”
    辆里面传出了妖笑之名人轶事声,道:“郭相,马候,我如住入了宝通镖局,两位岂不是成了无主的野鬼。”
    郭相道:“咱们答应下来的事,总归要有始有终,咱们就是要走,也会先和你姑娘打个招呼,你答应了,咱们才能离开。”
    斩情女道:“现在,咱们是患难与共了,我斩情女至少还要五大的时间,才能够恢复体能,所以,这五天时间之内,我把这条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们四个人。”
    郭相道:“姑娘,咱们找一个大客栈住下来,我们尽力保护你就是。”
    一直很少开口的田昆,突然开了口,接道:“兄弟的看法,和两位稍有不同。”
    郭相道:“田兄有何高见?”
    田昆道:“到咱们出手时,应该是下下之策,所以,咱们能不出手,就不用出手,只有五日时间,稍作安排一下,就可以渡过去了。”
    郭相道:“这话说得也是,但宝通镖局不肯再保咱们,咱们应该如何?”
    田昆道:“到四海镖局去投保。”
    郭相道:“四海镖局是当今四大镖局之一,实力很强大,不过,他们总局在金陵,徐州分局几个镖师,大约不会强过咱们几个人。”
    田昆道:“我知道,所以,咱们不异化一笑银子要他们由镖局中,调几个高手过来。”
    郭相道:“总不能再投人头镖吧!”
    田昆道:“不能重施故技,这一次,咱们要保一批很值钱的珠宝……”
    郭相道:“珠宝,咱们总得有一批珠宝才成,何况,投保一批珠宝,和保护姑娘这个人,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只要保住那一批珠宝不遗失,就可以交代了。”
    田昆道:“所以,这就要咱们设计一下了,斩情女改姓车,可以变成公子,屈两位的加,也要更改一下容貌。”
    郭相道:“咱们是什么身分?”
    田昆道:“两位嘛?只好暂时先任车夫了。”
    郭相道:“咱们接了你田兄差事,你田兄又算什么身分呢?”
    田昆道:“兄弟嘛,升上作为车公子的常随,三尽童子作小豪门大公子,亲送一大批名贵珠宝北上,到徐州不幸染上小恙,要在这里住五天,为了人宝安全,所以,在四海镖局投保五日限期。”
    郭相道:“这倒也是道理。”
    经过了一番改扮易容,转奔向徐州四海镖局。
    四海镖局是天下四大镖局之一,分号遍布十余处,徐州也有一座分号。
    田昆这个人,在江湖上虽有名气,但却很少人认识他。
    他既擅长易容术,又口齿伶俐,以车公子常随身份,直趋镖局。
    他衣着光鲜,气派十号,再加上口气很大,这就使帐房先生作不了主,带他进入内厅,见到了四海镖局徐州分局的主持。
    徐州的四海镖局,虽然不是总号,但气派仍是相当的大,而且,生意好,车如流水马如云。
    田昆见到徐州的局主,霹雳刀王荣。
    王荣四十上下的年纪,身材适中,留着黑髯,看上去很文气,得霹雳的称呼,想是刀法凌厉之故。
    盛名不易,像四海镖局这样的大镖局,能为一方避主,也不是一般人物。
    田昆打量王荣,王荣也在打量田昆。
    王荣先开口,请客人座,道:“听到禀报,贵管家想和敝局谈一宗生意。”
    田昆道:“不错俺们公子带一批贵重珠宝北上,不幸在徐州染恙,大夫说,不宜再车行劳累,必须在徐州将养几日。”
    王荣笑一笑道:“管家可愿告北上何处吗?”
    田昆道:“事属机密,不便奉告……”
    王荣接道:“如是不便奉告,管家的上敝局的用意为何?”
    田昆道:“这一路上行经之地,敝东主人都有了安排,但却未料到,小主人会在徐州染恙,所以……”
    王荣接道:“在下明白了,贵管家是要敝局保护那批珠宝在徐州小息的安全。”
    田昆道:“局主明鉴,不过,除了那批珠宝之外,还有小主人的安全。”
    王荣哈哈一笑,道:“朋友,咱们保镖,不医病,贵主人如是病情转坏,咱们可是无法保他安全。”
    田昆道:“这个,自然不致劳动贵局,要保的珠宝不遭抢劫,小主人不受外来伤害。”
    王荣沉吟了一阵,道:“管家,这半月来中原武林,黑、白两道联手,截杀斩情女,余波荡漾,虽然是不太安全,不过徐州是大地方,驻有重兵,贵东主只要不离徐州城,人、宝都可无恙,再说敝局是大字号,这等小买卖,也不想接手,贵管家如若没有别的事,可以请便了。”
    田昆道:“局主对买卖大小的看法,不知是如何一个衡量?”
    王荣道:“在商言商,咱们自然是以银子作准。”
    田昆道:“这就好谈了,敝东主就是聚集的银子大多,化费不了,只求小东主和珠宝安全,化费银子,在所不计。”
    王荣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贵管家是存心照顾敝局这趟生意了。”
    田昆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贵名望大,实力强,请得贵局保护,小主人可以安心养病了。”
    王荣道:“管家准备怎么一个算法呢?”
    田昆道:“论日计酬,咱们在徐州停的时间,少则五日,多则七天,价钱由贵局开,银钱先付,一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清。”
    王荣点点头,道:“好吧!这趟坐地镖,敝局接下了。”
    田昆接道:“在下还有一请求。”
    王荣道:“管家请说。”
    田昆道:“我们需要贵局中第一流的镖师保护,如是局主自己觉人手不足,那就请由总局调一些高手过来。”
    王荣道:“事情有这样严重吗?”
    田昆道:“在下总觉得这两天,有人暗中追踪,只不过,那人很高明,咱们一直没有发觉他的身分。”
    王荣笑一笑,道:“管家如是开的条件大多,只怕价钱很难谈妥。”
    田昆道:“这个你放心,银子多少,咱们如数照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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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神秘公子
    王荣沉吟了一阵,道:“这样吧!由我王某人,亲自率领四位镖师保护贵东主,至于由总镖局请高手到此,似乎不用了。”
    田昆道:“局主,珠宝名贵,有价可计,贵局誉满天下,咱们不怕赔不起,就算是真的丢了亦有挽救之道,重要的是我们少东上的安全,他如受到伤害,在下就无法交代了。”
    王荣哈哈一笑,道:“管家但请放心,你们少主人,如是因病而死,那是没有法子,如是他被外来敌人所伤,他断一个手抬头,我王某就赔他一条胳膊,少了一条腿,我就赔他两条腿,这条件你管家该满意了吧?”
    田昆道:“可要写在咱们约书之上?”
    王荣点点头,道:“当然,要写得明白。”
    田昆点点头,道:“好吧!局主有把握,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王荣心中一动,道:“管家,你们少主人可有仇人?”
    田昆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在下可奉告一点,匪徒不找上我们便罢,一旦找上了我们,必是一等高手。”
    王荣哦了一声,道:“贵少主人上姓?”
    田昆道:“车。”
    王荣道:“大名能否见告?”
    田昆道:“单名一个清字。”
    王荣低声诵道:“车清,车清,车清……”
    他连诵数声,显然是想不出这么一个人物。
    田昆轻轻咳了一声,道:“局主,不瞒你说,兄弟我也练过几天的武。”
    王荣道:“这个,我看得出来。”
    田昆道:“两个赶车,搬箱的车夫、长式,以及伺候我们小主人的伺茶童子,也都会几手。”
    王荣道:“哦!”
    田昆道:“所以,局主不是谨慎一些的好。”
    王荣道:“我们敢接下来,就有十分把握,多谢管家指教,我自会安排。”
    田昆道:“那很好,现在咱们谈谈酬银若干了。”
    王荣道:“这个,管家说得如此认真,王某,也不便开得太少,我看每日五百银子如何?”
    田昆道:“少了一些,咱们每日付酬一千两,另外酒钱,宿食,全都由我们开销。”
    王荣笑道:“管家很大方,但不知管家是否已有计划?”
    田昆道:“我们包下了凝翠数整座的后院,贵局把人手调集那里如何?”
    王荣道:“凝翠楼是徐州最大的客栈,房屋够坚牢,整座的后院,也够大,看来管家,也是个有心人,就这么说定了,但不知哪天开始?”
    田昆道:“贵局如是真的肯接这趟镖,咱们由今天算起。”
    王荣抬头看看天色,道:“这时刻已近午时,今天算起,你们太吃亏,我看由明天算起如何?”
    田昆道:“多化千把两银子,敝东主不会在乎,我们希望立刻办个约书。”
    一面说话,一面从身上摸出两张银票。
    那是两张立可取现的巨额银票,每张五千两,合计一万两银子。
    王荣略一沉吟,招来了帐房,签了约书,七天坐地镖,每天银子一千两,言明要保护人、货安全。
    约书办好,王荣要帐房找回三千银子。
    田昆表现得很大方,笑一笑,道:“三千银子,先存贵局,七天后,我们再取,说不定敝少东主高兴,会赏给贵局主手下作酒钱。”
    王荣道:“这怎么敢当呢?这么吧!银子先存在敝局中,代为保管,我要帐房再给你们出三千银子的收据。”
    田昆道:“不用了,我说过,敝东主,不是一个看重银子的人。”
    客人太大方,主人也表现出热情来,立刻传谕,招集了四大镖师,借等人的空档,王荣回顾了田昆一眼道:“管家,贵公子现在……”
    田昆接道:“就在贵局外面。”
    王荣道:“怎么不接他进来?”
    田昆道:“不用了,他仍坐在马车中,局主如是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上路。”
    王荣已召集了四大镖师。
    田昆暗中打量四个镖师,发觉竟有两个人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隆起很高。
    未等四个人坐热屁名人轶事股,王荣已抢先说道:“四位,本局中接下了一趟坐地镖,一个人和一批珠宝,他们要在徐州凝翠楼的后院中住上七天,咱们每日收入纹银一千两。”
    日收千金,大概是收钱大多,四个镖师,都听得一怔,但却没有开口。
    王荣道:“车公子现在镖局门外,这位管家赔咱们立刻动身,赶往凝翠楼去。”
    斩情女一直坐在篷车中没有下来,但她却掀开了车前的垂帘,和王荣等见了一面。
    清秀的车公子,果然带了一脸病容。
    车中除了一个小厮之外,还有两只不太大的皮箱。
    王荣看到了两只箱子,四个镖师也看到了那两只箱子。
    田昆轻轻咳了一声,道:“诸位,车中坐的是敝少东主,和他伺书童子,那两只小箱子,就是我们带的珠宝,诸位要保护的,就是身梁微恙的少东主,和那两只小箱子。”
    王荣道:“我们都看到了,现在,贵东主是否决定立刻到凝翠楼去。”
    田昆道:“是!局主如能同往……”
    王荣微微一笑道:“咱们已订了约书,由此望起,咱们要开始保护你们公子和两个箱子的安全。”
    田昆道:“那好极了,大镖局,果然有着大气派,咱们立刻到凝翠楼去。”
    扮作车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双剑,立刻驰动篷车,直奔凝翠楼。
    郭相心中觉得十分好笑,古信今来,那有强盗雇保镖的事。
    车抵凝翠搂,自有田昆和王荣作了一番安排。
    一骑快马,驰到了宝通镖局门外,马上人是一位年约四旬的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马鞍上放着一个灰布包裹。
    在镖局门前下马,指名要见总镖头。
    万寿山伤势已然全好,来人指名要见,就只好亲自招待。
    请厅中,小童献上香茗。
    那大汉一直提着灰布名裹,放在膝上,望望厅中的伺事小童。道:“总镖头,请摒退左右,我有要事奉告。”
    万寿山挥挥手,厅中人,全都退下,笑笑道:“阁下贵姓?”
    那大汉道:“我姓取,取人性命的取……”
    万寿山哦了一声,接道:“姓取的似是不多,区区是第一次听到。”
    取先生微微一笑,道:“这本来是假姓,总镖头又何必认真呢?”
    万寿山点点头,却未接言。
    取先生道:“我送来了十颗明珠,十块宝玉,和一张五千两黄金的存票。”
    万寿山道:“出次如此之高,想来,要买的东西很名贵。”
    取先生道:“斩情女的项上人头……”
    万寿山接道:“取兄,你可知道,是我们把她保入徐州的。”
    取先生笑一笑道:“我受高明人指点而来,贵局也不用再隐秘身分了。”
    万寿山道:“哦……”
    取先生道:“一回生,两回熟,咱们还会做第二次的生意。”
    万寿山说不出话来,只好默然不语。
    取先生淡淡一笑,又道:“如是斩情女被中原武林杀于开封至徐州的途中,那就不会这么吃价了贵局接了这趟人头镖,保入徐州既可于数日间扬名立万,又保了斩情女不损价钱,高啊!高啊!”
    万寿山听得心中那份难过,简直不用提了,脸色一变,冷冷说道:“阁下说够了吗”
    取先生忽然见万寿山沉下脸来,倒是有些意外,道:“总镖头……”
    万寿山忽然警觉到,这宝通镖局,事实上,就是帮黑剑门接洽的媒介,也是周铁笑,费尽了心机的安排。
    心中念转,脸色渐渐缓和,道:“咱们在讨论大事情讨论大事,就不该瘪皮笑脸。”
    取先生点点头,道:“总镖头说的是……”
    万寿山道:“阁下受何人委托而来?”
    取先生道:“照规矩,你们是计价取命,问事不问人。”
    万寿山点点头,道:“看来,你真是受人指点而来。”
    取先生道:“贵局声誉雀起,在下如非受高人指点,怎敢冒冒失失地跑来。”
    万寿山道:“你既受高人指点而来,当知这一行的规矩,我们接不接还不一定,你先去吧!三天后来讨回信。”
    取先生道:“三日后来讨回信,时间是不是长了一些?”
    万寿山道:“这是一件大事,我们作不了主,你请便吧!”
    取先生道:“价钱咱们可以再商量……”
    万寿山端茶送客,一面说道:“价钱事,你再去准备一下,三天后,我自会告诉你。”
    取先生见不会再留,只好站起身子而去。
    送走了取先生,万寿山立刻请来了林成方,道:“咱们又接了生意。”
    林成方道:“什么生意?”
    万寿山说出了事情经过。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道:“咱们如何去找黑剑门中人呢?”
    万寿山道:“办法倒有,不过,一向都是草上飞苏百魁出面!……”
    林成方接道:“苏百魁呢?”
    万寿山道:“我对我个人,一直有些怀疑,所以,藉口把他办入了石牢之中。”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道:“苏百魁是怎么一个来路呢?”
    万寿山道:“听说这个人也是在道上混的,不知如何和黑剑门搭上了关系,周铁笑指点我跟他接近的。”
    林成方道:“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前辈,久无消息,不知是否还在徐州?”
    万寿山一扬双眉,道:“周铁笔和臭叫化子,可恶透了,把我拖了出来,和人家拼命、打架,他们自己倒是躲起来纳福,火急了,我就关了这宝通镖局,回我听蝉院去。”
    林成方微微一笑道:“万前辈,两位老人家,把你给拖出来,那是因为你老人家最适合这个工作,你一身武功,登峰造极,却又不为江湖人知,事实上,调前辈为此事奔走极力,陪我爹喝酒下棋,说破了嘴皮子,才把我给挖出来,听说,他还在动我们老三的脑筋。”
    万寿山道:“周铁笑这样卖力,倒也罢了,臭叫化子呢?把我诓出听蝉院,他出的点最可恶,如今,他倒清闲去了。”
    林成方道:“不会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前辈告诉我,他也瞧到了一个好帮手,只不过,要大费手脚,才能把他挖入江湖,他们两位虽未出面和黑剑门正面为敌,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名气太大,一旦出面,黑剑门自然不会上钩,对于前辈,两位老人家,绝不会忘记,他们在大涯奔走,到处替你罗致帮手,高手不难寻,”难在他们要默默无闻,江湖没有人认识他们才行。”
    万寿山道:“成方,你可听到老叫化子说过,他找的什么人?”
    林成方道:“什么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前辈他告诉我,他一点也没有把握,但他不会就此放手,他会尽最大的心力,把他挖出来。”
    万寿山笑一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我错怪他们了唉!事实上,我也不过说说罢了……”
    话声微微一顿,接道:“目下苦的是,我们的人手太少外事不便。”
    林成方道:“韩易名毁容,可以信任,不过无法寄以大任罢了。”
    万寿山道:“目下,咱们要和黑剑门接头,我就不知派哪个去了。”
    林成方道:‘做出苏百魁,我和他一起去。”
    万寿山沉吟了一阵道:“这么吧!我也去,我一直还未和黑剑门中人会过面。”
    林成方道:“好,咱们都去,也好见识一下黑剑门中人。”
    两个人计议停当,万寿山亲自到石牢中放了苏百魁。
    苏百魁虽被囚了起来,但生活却过得很好,每日大鱼大肉,吃得满面红光。
    万寿山把苏百魁请入内厅,道:“苏百魁,我把你囚入石牢,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苏百魁摇摇头道:“不知道。”
    万寿山道:“因为,你不小心,被人追踪而来,所以,我把你暂时关了起来。”
    苏百魁道:“以后呢?”
    万寿山道:“引起了一番不大不小的纷争,白雇主找上门来。”
    苏百魁急急说道:“钱付清楚没有?”
    万寿山摇摇头,道:“没有。”
    苏百魁急急说道:“这个怎么行,不付钱,怎么叫他们走。”
    万寿山微微一笑道:“不管他们的钱,是否付清了,但你的一份,总是少不了。”
    一面说话,一面取了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苏百魁打开银票,瞧了一眼,道:“比约定的多了一倍。”
    万寿山道:“一千两银子,是咱们约好的价钱,另外一千两银子,是补偿你白坐了这么久囚室的代价。”
    苏百魁本来还想抗议一番,但看在这一千两银子的份上,火气顿消,道:“算了,事情过去了,不再提,何况,你万总镖头,也是一番好意……”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总座,突然把在下由囚室中放了出来,想必又有要在下效劳之处了。”
    万寿山很讨厌他那副嘴脸,不过,这时刻,却不能发作,只好打起精神,道:“苏兄,是这么回事,咱们不是有个约定吗,凡是我们接下的生意,都由你从中引介……”
    苏百魁接道:“是啊!又有生意找上门了。”
    万寿山道:“一则,追你而来的人,已被咱们收拾了,不用再担心什么,二则,这笑生意不算小,这两千两银子,不能不给你赚。”
    苏百魁道:“两千两,生意不小啊!”
    万寿山道:“人家三天后来听回答,所以,咱们必须在三天内,给人家一个答覆,你要在两天内和黑剑门中人,取得联系。”
    苏百魁道:“两天时间,只怕是短了一些。”
    万寿山道:“没有办法,人家只有这么一点时间,如是无法取得联系,咱们只好取消这一次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易了。”
    苏百魁道:“好吧,我试试看,如果在徐州能找到他们,事情就可以决定了。”
    万寿山道:“这一次,我们一起去……”
    苏百魁道:“总镖头跟在下满街闲荡,只怕是不大方便吧!”
    林成方道:“总镖头,苏兄说得是,以总镖头的身分,不太合适在街上游荡,我看还是由在下跟苏兄走一趟吧!”
    苏百魁不识林成方,一皱眉头,道:“你是什么人?”
    万寿山道:“这是敝局的新任镖师林成方。”
    林成方一抱拳,道:“兄弟初出茅庐,还望苏兄多多指点。”
    苏百魁本想推拒一番,但听得林成方说得如此客气,倒不好意思拒绝了,笑一笑,道:“这种事,有些诡秘,实在说,不是像你林兄这种年轻有力的事。”
    林成方道:“苏兄夸奖了,兄弟见识浅陋,正要跟着像你苏兄这样的老江湖,多多学习一些。”
    苏百魁道:“好吧!我带你走走,但不能穿着你这身衣服,也不能挂着长剑。”
    林成方道:“兄弟跟着苏兄去长见识,自然要一切从命。”
    对林成方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顺,苏百魁感到很满意,笑一笑,道:“总镖头答应了,咱们就可以动身了。”
    万寿山也觉得自己这个性格,不适做这种事,林成方能屈能伸,武功、机智都不错,倒不如由他一个人去。
    当下点点头,道:“你们两个人去吧!不过,至尽明晚上,三更之前要回来。”
    苏百魁道:“不论如何?咱们在明晚三更之前,给你一个消息。”
    万寿山道:“好!你们小心一些,不要事情未办好,先惹了一身麻烦出来。”
    这番话,语意双关,林成方自然心领神会,一躬身,道:“总镖头放心,咱们会小心行事。”
    万寿山一挥手,道:“好,你们去吧。”
    两个人离开了大厅,林成方心中一动,一语不发,直向大门外面行去。
    苏百魁一皱眉头,道:“林老弟,你要到哪里去?”
    林成方道:“去找黑剑门中人啊!”
    苏百魁道:“就这副模样儿去吗?”
    林成方道:“难道还要改扮一下吗?”
    苏百魁道:“不错,要改扮一下,这一回,我要带你开开眼界,快去换衣服,咱们一盏热茶之后,再在这儿见面。”
    林成方道:“换什么样的衣服?”苏百魁了林成方一眼,道:“你人才,相貌都不错,扮装个公子哥儿,倒也是充得过去,不过,你经验少,不能应付场面,所以,咱们装成一个样儿,也好一起行动,走!到我那里去,我替你装扮一下。”
    林成方点点头道,“一切要仗凭苏兄了。”
    两人离开镖局时,都扮成一个船、脚工人的模样。
    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这些人,在云云众生中,是花样最多的人。
    苏百魁和林成方长裤、短褂、腰中横束了一条白带子,也正是船、脚夫们工作之余,出去游荡时穿着的衣服。
    也许是苏百魁觉得林成方长得太俊,和自己走在一起时,恐怕有些难看,所以,他把林成方化装的很难看,带着一层青黑的胸色,眉宇上面,还有一条隐隐可见的刀闯。
    苏百魁对易容之术,似乎是下过了一番工夫,改扮的神色,满像那么回事。
    不过,两人穿着衣服的质料,都不错,浅灰色的丝绸。
    这就是两人看上去,像是般、脚夫帮中管事人一般。
    林成方紧行一步,跟在苏百魁的身旁,道:“苏兄,我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当不当问?”
    苏百魁道:“什么事?”
    林成方道:“咱们要不要交代镖局子一声,叫他们派个人跟着咱们……”
    苏百魁道:“跟着咱们干什么?”
    林成方道:“万一咱们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报信的人。”
    苏百魁笑一笑,道:“你呀!兄弟,少说话,跟着我去就是,要是镖局有个人跟着,咱们一辈子,也接不上黑剑门中人。”
    他被囚禁在花园之中,不知近日来江湖中事,对林成方知道得太少。
    林成方故意地东一句,西一言,使得苏百魁对自己生出了一些轻视之心,呼来喝去,一旦见到黑剑门中人时,也好让对方不太重视自己。
    苏百魁轻轻吁一口气,接道:“林兄弟,不是我苏某人说你,这种江湖上事,花俏很多,不知道的人,很难摸到门路,刚才我的话,也许说得太重了一些,你可别放在心上。”
    他想一想觉得有些不对,万寿山可以囚他一个多月,他心中对万寿山生出了畏惧,他不怕林成方,但林成方既是镖师,很可能对万寿山说得上话,刚才,自己可能太轻视他了,万一他告诉了万寿山一声,说不定,又会给自己添上很多麻烦。
    林成方早已看透了苏百魁的用心,心中暗笑,口中却连连说道:“不会,不会,兄弟一切要向苏兄学习,你年纪大些,做兄弟的只有跟着听候使唤的份。”
    万寿山的想法不错,林成方的厉害之处,还不在他的清湛的武功造诣和过人的机智,而在那份能屈能伸的气度。
    苏百魁哈哈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承你看得起我苏某人,叫我一声老大,今个你就不能和我抢着付帐。”
    林成方道:“这个,这个……”
    苏百魁接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老实说,别的也许不知你林兄弟,但如说到银子,我可比你多一些,从今之后,咱们只要在一起,所有的帐,都归我开了。”
    林成方道:“苏兄这么说了,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语声一顿,接道:“现在,咱们要到哪里去?”
    苏百魁道:“找一找能和黑剑门联络上的人。”
    林成方道:“苏兄,你不是可以和他们联络得上吗?”
    苏百魁道,“联络得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如是黑剑门可以任人联络,那算什么神秘门户。”
    林成方有些失望,道:“这么说来苏兄也是全无把握了。”
    苏百魁道,“任何人,都谈不上把握二字,黑剑门作生意,成不成,全操要他们自己手中。”
    林成方道:“他们没有一定的联络去处,别人无法找到他们,岂不是坐失了很多的生意。”
    苏百魁道,“他们无所不在,就要看你肯不肯下工夫去找。”
    林成方哦了一声,未再多问。
    苏百魁先带林成方到了一座酒楼之上,叫了儿样菜,两个人对喝起来。
    林成方暗中留心苏百魁的行动,只见他不停地翻动着筷子,移动着酒杯,甚至移动着酒壶。
    但却一直没有见到什么反应。
    但林成方却暗把他的举止行动,记在了心中。
    过了半个时辰之久,仍然不见有何动静。
    苏百魁站起身子道:“不行,咱们得换一个地方。”
    林成方点点头,跟着站了起来。
    两个人连换了三家酒楼,一起没有什么反应。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林成方笑一笑,道:“苏兄,江湖中的事,在下知道的大少,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要你苏兄多多指导一番。”
    苏百魁道:“林兄,江湖上的事,如有我苏某人不知道的,真还不多,你尽管跟我走,不过……”
    林成方接道:“不过什么?苏兄请吩咐。”
    苏百魁道:“听我招呼行动。”
    林成方道:“这个自然,兄弟一切都遵从苏兄之命。”
    苏百魁极满意林成方的答覆,笑一笑,道:“林兄,你成过亲没有?”
    林成方道:“在下的家境不好,岁月蹉跎,尚未成过婚配。”
    苏百魁道:“好,今晚上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他虽未说得很明白,但林成方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明白装作不明白,笑一笑,没有说话。
    苏百魁老吃老做,熟门熟路,带着林成方到了一处大院宅前。
    林成方打量宅院一眼,只觉门楼高大,庭院深深,围墙高过人,心中暗暗忖道:这等的深宅大院,如非熟知内情的人,怎会想竞是路柳墙花之家。
    这时,天色已到了掌灯的时分。
    苏百魁伸手扣动门环,一连五禹。
    大门呀然而开,一个四十左右的健壮妇人,当门而立,拦住了两人去路。
    林成方望了那健壮妇人一眼,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苏百魁却一拱手,道:“王妈妈在吗?”
    健壮妇人道:“你是什么人?”
    苏百魁道:“在下姓苏,有劳通报王妈妈一声。”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哪里像是逛窑子,简直跟进了衙门一样,难道这等地方,还有什么仗恃不成?
    只听那健壮妇人说道:“王家往来无白丁,你苏爷这身打份,照老身的看法,还是请回去吧!”
    苏百魁笑一笑道:“在下读书不多,也没有功名在身,不过,就是有点银子,我瞧你还是替我通报一吧!”
    健壮妇人又打量了苏百魁一眼道:“银子,你可知道,咱们这地方,坐一会吃杯茶,要多少银子?”
    苏百魁道:“一年前,不过五两银子,现在就算涨价了,也不过十两银子足矣!”
    健壮妇人笑道:“价倒没有涨,不过老身看你苏爷,不像是有五两银子的人!”
    苏百魁有些火了,冷笑一声,道:“你是新来的吧?”
    健壮妇人道:“说新不算新,但也不够老,老身到此,已有半年多了。”
    苏百魁道:“正赶我离开了徐州,所以,你不认识,苏大爷在这个地方,多的钱没有化过,一千两银子,已经用过了。”
    健壮妇人怔一证,道:“苏爷,这不是过嘴说,伸两个指头充数儿,要真有银子才行,我们这……”
    苏百魁冷冷接道:“我们知道你们这里,养了几个打名人轶事手,不过,苏大爷不吃这个,你要再给我搅和,别怪苏大爷我要出手打人了。”
    健壮妇人还想开口,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突然冲了过来道:“田嫂,你和他-嗦什么?给我哄出去就是了。”
    口中说着话,人却一拳捣了过来。
    苏百魁一闪身,拳头捣向身后的林成方。
    林成方一抬手,扣住了黑衣人的腕穴,道:“苏兄,这小子,要怎么办?”
    苏百魁道:“让他吃一点苦着算了,不要伤得太厉害。”
    林成方笑道:“苏爷说情,你小子的运气还不算太坏。”
    向旁带一带陡然松手。
    黑衣大汉右腕脉穴被扣,一身劲道用不上,等他能用上劲时,已然身不由己,蓬然一声,摔个狗吃屎。
    这一跤跌得不轻,站起来,顺口向外淌血。
    苏百魁一伸手,拉着那健壮妇人,直向大厅中跑去。
    林成方紧随在苏百魁的身后。
    这当儿,三个黑衣大汉,护着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白胖妇人,大步行了过来。
    苏百魁迎着那胖妇人一拱手,道:“王妈妈,久违了。”
    白胖妇人微微一笑,道:“我还道什么人这么个凶法,在这里动手打人,原来是苏大爷,请请,咱们厅里坐。”
    苏百魁没有吹牛,这地方,确然很熟。
    这时,那黑衣大汉,已行入庭院,健壮妇人也伸手掩上了大门。胖妇人带两人行入大厅,道:“苏爷这位朋友贵姓啊?”
    苏百魁道:“他姓林,是我的一位好兄弟。”
    胖妇人道:“林爷是第一次来吧?”
    林成方道:“小可是第一次来。”
    胖妇人道:“稀客啊!稀客,快些请坐,我说小杏花啊!快些上茶。”
    小杏花不算太美,但却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妖媚劲儿,只见她莲步细碎,柳腰款摆,春风俏步地走过来。
    直行两人身前,双腿弯腰,举起玉盘儿,道:“两位大爷请用茶。”
    她说话的声音,似乎受过了训练,语声中,带着一股特异的嗲劲儿。
    林成方取过盘上的白瓷杯子,却不知下一步应该如何。
    苏百魁老吃老做,取过茶杯后,顺便在姑娘的捧茶盘手上抓上一把。
    不过,这一把没有白抓,一块十两重的银锭子,放在了茶盘上面。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地方充满着神秘,豪华,但化钱,可也是得出手大方。
    胖妇人挥挥手,小杏花,托着茶盘退出去。
    后面看,腰摆臀摇,走的是那样撩人心火。
    苏百魁只看得两眼发直,道:“玉妈妈,这小姐,接不接客人?”
    王妈妈笑一笑,道:“看你那副模样儿,好像饿了半年的馋猫一般,见不得一点腥气。”
    苏百魁道:“饿半年倒是没有,但却馋了一个月。”
    王妈妈道:“苏爷,你这句话说得可真是风凉,阎罗王没鼻子,鬼也不信,我王妈活了这把年纪你就少给我来这一套吧!”
    苏百魁道:“王妈不相信,那也就没有法子的事,不过,我说的可是实话。”
    林成方心中暗笑道:“这话还真没有法子说出来,总不能实说,被人家关了一个月。”
    王妈妈道:“算啦,咱们不抬这个杠,小花还是好人家,没有破过身子,我看她生得伶俐,让她跟我身边做事,你就少动歪点子,再说,我这时燕瘦环肥,应有尽有,不是王妈我说一句夸口的话,不到十分姿色,也进不了我这个大门。”
    苏百魁道:“这话说的也是,我苏某走南闯北,见过的场面不少,但像你王大妈手下这些标致的姑娘,还真少见,不过,小杏花那丫头,有一股特别的嗲劲儿,看得叫人惊心动魄,如果王妈妈行个方便,我姓苏的不在乎银子。”
    王妈妈笑一笑,道,“这件事,咱们过些日子再谈,今个晚上,说什么都不行。”
    苏百魁道:“好吧!不行,就算了,你就替我们选两个标致的来吧!”
    王妈妈道:“你苏爷是熟客,咱们可省去一些礼数,但你苏爷带了位生朋友来,我王妈妈不能失礼了,我己吩咐他们在二堂上摆酒,咱们到二堂去坐吧?”
    苏百魁笑一笑,起身向后行去。
    林成方紧行一步,走在苏百魁的身后,低声道:“苏兄,咱们又要吃酒了?”
    苏百魁道:“这叫赏花宴,美酒、佳肴、玉人在座,王妈妈会出尽八宝,兄弟你可以看仔细,选一个标致的,别负了你这洞房花烛的小登科。”
    林成方道:“一杯茶,你赏了十两银子,这席酒,只怕又要化了不少的钱。”
    苏百魁道:“赏花宴,是这儿独家规矩,让你品鉴美名人轶事女,也要度试你的财力,公价是一席酒百两纹银,但一百两银子是定价,自不能拿得出手,至少也得送上个十两二十两的赏钱,大方点,要化上一百五十两银子。”
    林成方道:“好贵的一席酒!”
    苏百魁道:“贵是贵了一些但却省了不少的麻烦,你只要在赏花宴上看中了哪位姑娘,她可以当夜留你下来,这也是王妈妈的独家规矩,换一个地方的花国名妓,化费比起这儿是便宜多了,但你不跑个十趟、八趟的,很难作人幕之宾。”
    两个人谈话之间,已经进入了二堂。
    二堂布置得很豪华,白毡铺地,四面的墙壁都用白绫慢起。
    四盏垂苏官灯,照亮了整座的二堂。
    这地方够宽大,至少,可以摆上八桌酒席。
    但整座二堂上,只有一桌。
    苏百魁人坐下,手已伸入袋中,摸出了一张银票。
    林成方目光很凌厉,扫掠了一眼,只见那张银票上面的数字,是两百两。
    一桌四菜,要两百两银子,实在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苏百魁笑一笑,道:“王妈妈,这点费用。”
    王妈妈伸手接过银票,看也不看一眼,就递给身侧一个丫头,道:“收起来。”
    林成方看那半头伸手时,暴出来青筋,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忖道:“这丫头,不但有一身横练的工夫,而且,还有了相当的火候成就。”
    王妈妈收了银票,人也站了起来,道:“苏大爷,我还有事,少陪了,两位坐坐吧!”
    也不管苏百魁是否答允,转身就向外行去。
    苏百魁一皱眉道:“王妈妈,快请留步。”
    王妈妈停下了脚步,道:“苏大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苏百魁道:“我这位林兄弟初度来此,你王妈妈也该留下来,招呼一下,陪上两刻再走。”
    王妈妈笑道:“我说苏大爷,你们肯到王家大院来,总不能冲着我王妈妈吧!你先稍坐片刻,姑娘们马上就来,我这儿的规矩,你苏大爷不是不知道,赏花宴上,凡是能够来的姑娘,都会到齐,你留我在这里作什么?”
    话说得很有理,而且,也够婉转,只是软中带硬。
    林成方还不觉得如何。
    但苏百魁却听得脸色大变,冷笑一声,道:“王妈妈,我姓苏的化钱不痛快,还是你有了什么毛病,大爷的银子像流水一般化出去,可图个舒服,又化钱又受气的事,苏大爷可忍不下来,你乖乖的给我坐回来,别让大爷我动了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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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赏花宴醉
    王妈妈淡淡一笑,道:“苏大爷,你在心痛银子,我可以退还给你,用不着借故生事,王家大宅子里,有你这位客人不多,没有你也不少……”
    苏百魁霍然站起身子,道:“你这个老鸨子是诚心给大爷泡上了。”
    举步直向王大妈行了过去。
    林成方想劝阻,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位紧随在王妈妈身侧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丫头忽然一横身,拦住了苏百魁的去路,道:“苏大爷,你要干什么?”
    苏百魁道:“干什么?我要教训一下这个老鸨子,你给我闪开去。”
    壮丫头摇摇头,道:“苏大爷,你可知道我是王妈妈的什么人?”
    苏百魁道:“什么人,总不成是她的女儿?”
    壮丫头道:“说女儿没有错,我们即叫她老人家妈妈,但如正确点说我是她老人家的保镖。”
    苏百魁哦了一声道:“失敬,失敬,就凭你这个样子,还要作保镖。”
    壮丫头道:“不错,所以,我不能让开去路。”
    苏百魁道:“我说呢,王妈吃了熊心豹胆,竟敢这样子对待我苏某人,原来她请了你这么一位保镖!”
    他是久走江湖的人,仔细打量了那壮丫头一眼,立刻发觉了那壮丫头,不是好与人物,捺下心头怒火,口气也随之一变。
    壮丫头道:“王妈妈化了银子请了我,我不能不保护她的安全,你苏大爷一定要生事,那就得先放倒我。”
    苏百魁道:“放倒你……”
    壮丫头道:“是,但如你苏大爷肯赏脸,自然是有话好说。”
    她神情很镇静,两道冷厉的目光,一直盯住在苏百魁的双目这上。
    忽然间,苏百魁感觉到自己面对着一个极为厉害的敌手,心中生了畏层之意,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说我苏某人在这里已经化过了不少的银子,受这种窝囊气,实叫人无法甘心。”
    壮丫头道:“苏大爷的话,我一定带到,你请回厅中坐吧!不过,我这作下人的斗胆扬一句话,苏大爷,你是找东子来的,何必生这些闲气呢?”
    苏百魁道:“唉!你说的也是,咱们是找乐子的,不用生这些闲气,请姑娘,代咱们追问一下,咱们想告别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白花花的银子,我不信还找不到花用的地方。”
    壮丫头道:“老实说,两位如是兴致索然,等下去也是无味得很,这地方不是衙门,两位可以,也自然可以去,如是告辞,尽管上路,也用不着给敝东打招呼了……”
    苏百魁接道:“好吧!赏花宴如是没有备好,咱们这里取消了。”
    壮丫着笑一笑道:“苏大爷,想退银子,是吗?”
    苏百魁道:“人和银子没有仇,这里玩不舒服,这些钱咱们不能白化。”
    壮丫头道:“苏大爷,玩的人嘛,也不会在乎那三二百银子,你只当推一把牌九输了。”
    苏百魁又忍不住一头怒火,道:“好啊!这算什么?我们人受气,钱也吃亏。”
    壮丫头道:“没有人掏你苏大爷的口袋,银子是你充阔拿出来的,有道是娼门无情,这地方是消窑,进了这座门,谁都要化费一些,再说,你苏爷可以不吃,咱们的酒却不能不备,材料下锅,生的煮熟,你总不能要我们硬亏一票。”
    这丫头看上去壮得很,但却没有想到口齿也那么伶俐。苏百魁道:“这么说来,你们要硬吃苏大爷了。”
    壮丫头道:“不管你怎么想,钱是不能退了,你苏大爷如是真的心疼银子,那就只好吃过赏花宴再走吧!”
    林成方心中暗笑道:“逛窑子逛得如此受气,可也是天下奇闻,这苏百魁怎会忍下来,不具动手,也倒是大出了人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我究竟是该不该管呢?”
    苏百魁抬头看去,只见那王妈妈已然走得不见影儿,借故下台,道,“好吧,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要她事情完了之后,到这里来一趟,我还有点事情告诉她。”
    苏百魁,放低声音又道:“兄弟,这地方情形变了,和过去不大一样,咱们得小心了。”
    林成方道:“小心什么?”
    苏百魁道:“看那壮丫头的成就,似乎这里有不少高手保镖。”
    林成方道:“苏兄,一个开窑子的,怎会请到高手保镖。”
    苏百魁道:“我也是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忍下了一口气。”
    林成方道:“老大,咱们化银还要受气,实叫人心中不甘。”
    苏百魁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我忍下了这口气,和你兄弟商量下,咱们要不要闹他一场。”
    林成方也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沉吟了一阵,道:“苏兄,这地方,兄弟就没有一点经验了,我看,这得你苏史决定了,你说闹,咱们就闹它一场,你说不闹,咱们就忍下这口气算了。”
    苏百魁道:“林兄弟,你的意思是……”
    刚才,林成方和这王家大院中的门卫动手,露的一手不错,苏百魁内心中,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林镖师武功不错。
    林成方自然是明白了苏百魁的意思,笑一笑:“兄弟在江湖上阅历不足,要我自己处置这些事,实在有些无法应付,我听命行事就是,苏兄叫我出手,我就出手。”
    苏百魁道:“好!就这么一言为定……”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林兄,咱们镖局里,人手不多。”
    林成方道:“人手是少了一些,不过,总镖头正在罗致。”
    苏百魁道:“除了你林兄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林成方道:“除了兄弟之外,还有两三位镖头吧!不过,总镖头武功高强,这一次保了一趟镖,扬名露脸,宝通镖局的字号,已经打了出去,近日内,听说又骋请了两三位镖头,准备大大地干一番了。”
    苏百魁摇摇头,道:“其实,宝通镖局,也不用靠保镖吃饭,那又能赚多少银子。”
    林成方道:“苏兄说的也是,不过兄弟听听镖头说,不论哪一行生意,都难免招来麻烦,如若咱们镖局实力不强,哪方面都不会瞧得起咱们。”
    苏百魁道:“兄弟说的对,真要算起帐来,咱们目下的生意,一旦隐密泄露,比起干镖师这一行,还要危险,总镖头的打算不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黑眼珠,实难见得白银子……”
    但闻佩环叮咚,传了进来,打断了苏百魁未完之言。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红罗裙,粉红衫美丽的少女,当先行进了二堂。在她身后,鱼贯相随着三个人。
    第二个穿的一身白,白裙白衫,自乡鞋,大概为了证明她不是穿孝,白乡鞋上乡了两朵红花儿。要想俏,三分孝,白衫白裙托衬得她一脸妖媚劲儿。第三个,穿的是一身绿得像绿叶托褂的一朵红花,看起来特别耀眼。第四个一身黑,黑衫黑初,手衬着雪肤玉貌,说不出那一股娇媚味道。
    林成方只看得暗暗点头道:“无怪这地方银子化得多,单看她们这身衣着,就化了不少心机、本钱。”
    人要衣裳,马要鞍装,都有几分人才,加上那合身的衣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打份,看上去就有些艳光照人。
    第一个领头的,莲步细碎,晃着腰摆着臀行了过来,直到苏百魁的身侧,才笑一笑道:“苏大爷,劳你久候了/
    苏百魁早被那一阵香气,吹散了心中大部分怒火,但他仍然拉长着脸,冷冷道:
    “兰姑娘,红得发紫了,还认得我苏某人……”
    兰姑娘启唇微笑,露出来一口细小的白牙儿,接道:“苏大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姑得罪你,我小兰花可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得罪你呀!”
    丫头传了话,我这就梳妆打扮,紧赶急赶的赶了来,听说你还带一位朋友,立刻拖着三位妹妹一同来,苏大爷,你这是拿人心当作驴肝肺呀……”
    一面说话一面转头望了林成方一眼。
    兰姑娘一番话,像一股泉水,浇息了苏百魁一头怒火。
    苏百魁轻轻咳了一声,道:“兰姑娘,你刚才不在这里,没有看到你妈妈那一股气焰,我苏某人花银子又受气,那股窝囊,实叫人受不了。”
    兰姑娘道:“苏大爷,这一点,你不明白,妈妈这几日,心里有事情,可能是性子急了一些,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苏爷多多原谅。”
    苏百魁道:“她有事,什么事?”
    兰姑娘道:“什么事我不知道,反正,这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
    苏百魁道:“这就不对了,我刚进门时,他还有说有笑,以后,才发了脾气。”
    兰姑娘道:“苏大爷,她总不能见你之面,就把脸打长三尺,那岂不是更惹你苏大爷生气吗?”
    苏百魁道:“有这等事。”
    兰姑娘道:“苏爷,你不妨闭上眼睛想一想,你妈妈是什么人,她老人家可以和任何人生气,但却不会和银子生气,如非她心中实在有事,说什么,也不会和你苏大爷闹啊!”
    苏百魁轻轻吁一口气道:“这话说的也是,王妈妈一向是见钱眼开。”
    兰姑娘三言五语,训消了苏百魁一腔怒火,就作了主、分配三位同来的姑娘入座酒菜接着送上来。酒是女儿红,菜是色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
    这地方虽然是化的银子,但吃喝上是极为享受。佳肴美酒,玉人在抱,香风和酒气,薰得人陶陶欲醉。林成方尽量放开了拘谨,但还是不够放荡。
    那一身黑的俏姑娘,加上身白的妖媚丫头,两个人对付林成方。
    林成方虽然被化装得很难看,但他还保持着端正的轮廓。看久了,发觉他还是有些可爱,至少,比苏百魁可爱得多。尤其是他牙齿细白轮廓端庄,看上去,颇有一股男人味道。
    这味道,大概就是所谓气质了,要天赋和好的家教,在自然中熏陶出来,装不来,学不像。不是人人都有。
    不知那白衣姑娘是有意,还是无心,端起一杯酒,去敬林成方,一下子把衣袖擦在林成方的脸上。
    白雪一般的衣服,立刻黑了一片。林成方的黑脸上,却忽然间白了一片。
    苏百魁正在和兰儿碰杯,见状立刻放下了酒杯子。
    林成方笑一笑站起身子,道:“在下脸上有些不舒服,涂了一点药物……”
    白衣姑娘很警觉,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走!我带你去,重新敷药……”
    两个就这样离开了二堂。
    苏百魁有意阻止,但话到了口边,又忍了下去。
    白衣姑娘带着林成方穿庭过院,到了一座布置得很雅致的地方。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幽香,还有一个放衣服的大木柜。
    但最惹眼的还是那一张大木床,鸯帐分钧,这是女人住的闺房。
    林成方回顾了一眼道:“这是你姑娘的闺房?”
    白衣姑娘笑一笑,道:“自然是我的闺房,我总不能带个大男人,跑到别人的闺房去吧!”
    林成方道:“水在何处,在下要……”
    白衣姑娘接道:“我去打面水,妆台上面有铜镜,我看你不像是受了伤。”
    林成方道:“不像受了伤,那像什么?”
    白衣姑娘没有再说话,转身行了出去。
    林成方对境一照,发觉在颊上被她擦下了铜钱一样大小的一片,露出了白嫩的皮肤。
    这样一片完全不同的颜色白皮肤,混在一张黑脸上,看起来很不调和。
    林成方细查那脸上,未见伤痕,运气一试,也未中毒,心中宽了不少。
    片刻后,那白衣姑娘端了一面盆水行进来,水中还冒着热气。
    白衣姑娘脸上泛起了娇媚的笑容,道:“好英俊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涂上一层黑炭。”
    林成方道:“因为我怕自己的脸皮薄,所以,涂上遮丑。”
    白衣姑娘道:“这么说来,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反正是不太熟悉。”
    他答覆得很含糊,白衣姑娘也就未再多问,端起面盆行出去。
    望着白衣姑娘的背影,林成方暗自忖道:“这丫头用心何在?怎会瞧出我经过易容,看来,这地方不单是风月所在,要得留心一些才行,心有所疑,暗地里提高了警觉。”
    白衣姑娘很快又回来,笑一笑,道:“你至少该知道,这是我住的闺房。”
    林成方道:“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白衣姑娘道:“女人的闺房像一道幕,进来了,就算是入幕之宾,你准备怎么样安排这件事。”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笑道:“这里的东西太贵,一席酒,要化上两百两银子,老实说,我没有这样多的钱。”
    白衣姑娘嗯了一声,道:“有一句俗话说,鸨几爱钱,姐儿爱俏,我们那位妈妈,确然是有些喜欢银子,赏花宴的定价,大概是难再有出其右的了,留这里住一宵,价码也不便宜,不过,幸好我还积了一点私房钱,你如是愿意留下来,银子归我出,怎么样?”
    林成方道:“这算什么?”
    白衣姑娘道:“好听点说,这叫做情有所钟,说得不好听吗?叫作倒贴,我不是黄花闺女,风尘沦落苦命花,让我端,我也端不起来,大概,到这里玩玩的人,都是深怀戒心,所以,我也用不着来一套虚情假意,矫揉遗乍,开门见山,说个明白,只听你一句话了。”
    林成方道:“飞来艳福,叫在下有些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若惊,一时间,真还没有法子决定应该如何?”
    白衣姑娘撇撇嘴,道:“不答应?”
    林成方道:“让我想想看,再说,这件事,在下还得和苏大哥商量一下?”
    白衣姑娘道:“这种事还要和人商量,你怎说得出口?”
    林成方道:“想法子转个圈说,不过,一定得说。”
    白衣姑娘有些失望,低下头,缓缓说道:“可别说我替你出钱的事。”
    林成方道:“这一个,姑娘请放心,在下么还不会这么冒失。”
    无可奈何,白衣姑娘只好又把林成方带回二堂。
    林成方本英俊,这一露出真面目,顿时引得另外三位姑娘,六道眼光,一齐投名人轶事注过来。
    兰姑娘笑一笑,道:“桂花妹妹,你真行,你怎么瞧出他是易过容的,别记妈妈知道你偷了嘴……”
    桂花啐了一声,道:“萧姐姐,你没算算时间,我带去净面,来回一趟,要多少辰光,偷嘴吃,总也得有点时间才行。”
    风尘女人,口没遮拦,反而把林成方听得一脸臊红。
    苏百魁哈哈一笑,道:“怎会被人家抖出底子了。”
    林成方道:“黑灰涂得薄了一些,早知会露底,应该涂得厚一些。”
    说笑之间,步履声响,走进来老鸨王妈妈。
    苏百魁本来是一脸笑容,但一王妈妈,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王妈妈身后跟着那位壮丫头,但王妈妈的脸色却十分难看,两颊间,好像还有着泪痕。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低声对苏百魁道:“苏大爷,你大人不见小人怪”老身实在是心中有事,得罪的地方,我这里给你赔礼了。”
    苏百魁眼看王妈妈拜了下来,倒也不好意思再绷着脸,吁一口气道:“起来吧!”
    王妈妈站起身子,挨着兰姑娘身边坐了下来道:“苏大爷,老身做了十几年生意,可从来没有遇上今日这样的事,……”
    苏百魁接道:“就算你王妈妈心中有事,可也不能对我姓苏的发作,难道姓苏的是面粉作的,任人拿捏不成。”
    萧姑娘道:“苏大爷,我娘已经给你赔了罪,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怎么样嘛?”
    苏百魁笑一笑,道:“我敢怎么样,你娘刚才给了我一顿排头,我还不是一样吃下去。”
    王妈妈叹口气,道:“苏爷,老身实在心情太坏,……”
    只听壮丫头接了口,道:“娘!有人来了。”
    王妈妈转头望了一眼,立时嚎若寒蝉。
    苏百魁、林成方都随着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天蓝长衫的年轻人,缓步行了进来。
    蓝祖少年的身后,跟着两个三十左右的大汉,黑色密扣对襟短衫,黑色长裤,腰里横盘了一条白腰带,黑色的高腰皮靴子。
    只一眼,就可以瞧出来,这是两个打名人轶事手。
    蓝衫人手中拿着一把招扇,很潇洒地来到了王妈妈的身前,道:“老鸨母,发疯不当死啊!你跑到这里来,少爷就不敢来了是不是?”
    壮丫头一横身,拦在王妈妈身前,喝道:“甘公子,我娘跪也给你跪过了,驾也被你骂过了,你还要怎么样?”
    林成方心中暗道:“我道这王妈妈很威风的,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形,看来,这开窑子的也不容易。”
    甘公子右手中摺扇往手心上拍了两下,笑道:“胖丫头,你是这里的保镖、打名人轶事手,是吗?”
    壮丫头道:“我吃了王妈妈的饭,自然要为妈妈做点事了。”
    甘公子道:“行!一个姑娘家,能有你这个胆气,还真不赖,不过,本公子的事,你管不了,给我往后站……”
    壮丫头一挺胸,接道:“甘公子,我如是能够往后退,根本就不会上来了。”
    王妈妈脸上满是乞求之色,望着苏百魁。
    大概是因为刚和苏百魁吵了架,还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求救。
    兰儿悄悄的伸出手去,在苏百魁的大腿上抓了一把。
    这一把抓的含意很多,第一是求救,第二是暗传心声,意思是,你要不帮忙,今夜中,咱们只怕难圆好梦了。
    甘公子双目盯在壮丫头脸上的目光,缓缓移动,由前胸,转到双手之上,道:“一个姑娘家,练了铁砂掌一类工夫,那说明了一件事,就是姑娘肯下苦工夫,不过,铁砂掌是粗工夫,只能用来对付粗识武学、未登堂奥的人,真正用来对付一个武林高手,那就如螳臂挡车,难有作用了。”
    壮丫头道:“甘公子,这个婢子也知道,但我没有法子,你要对付王妈妈,我就只好放手一搏了。”
    甘公子淡淡一笑,道:“你不配和我动手……”
    回顾了身后两个从人,接道:“你们哪一个出手,对付这胖丫头。”
    左首黑衣大汉一欠身,道:“属下原先出手。”
    甘公子点点头,横里移开了两步。
    黑衣人行前,道:“在下马胜,领教姑娘的铁砂掌。”
    壮丫头道:“想不到,婢子竟然和马管事有此一搏。”
    马胜道:“敝上令出如山,姑娘多多原谅。”
    林成方听得一动,暗道:“这位甘公子虽然狂了一些,但对属下的教导,却是很有规矩。”
    马胜足踏丁字步,道:“姑娘,请出手吧!”
    壮丫头道:“我只要保护王妈妈的安全,不愿和人动手……”
    马胜接道:“真是如此,马某人只好有违了。”
    右手一抬,五指如钩,疾向壮丫头右腕扣去。
    壮丫头右腕一沉,左手迅快地攻出了一掌。
    马胜微微一笑,竟然挥掌硬把一掌接下。
    砰然大震声中,双掌接实。
    马胜和壮丫头,都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敢情这马胜,也练的硬功。
    苏百魁吃了一惊,忖道:“马胜修为不凡,这胖丫头也是好与人斗,单是两人硬拼这一掌,我就吃它不消。”
    这就使苏百魁原有一点排解纷争之心,突然息了下去。
    王妈妈双目中流露出的乞求之色,更是强烈,投名人轶事注向苏百魁。
    苏百魁别过脸去,不敢和王妈妈目光相对。
    壮丫头和马胜连拼三掌,彼此仍然保持个秋色平分之局。
    林成方暗中观察,发觉壮丫头经过三掌力拼之后,神色间一片平静,倒是马胜,反面有些血气浮动,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壮丫头口齿伶俐,武功又如此了得,怎地甘愿屈为一个老鸨的镖客,个中定有原因……
    那甘公子似是也瞧出了情势对马胜不利,挥挥手,喝令马胜退下,道:“一个姑娘家,把掌力练得如此浑厚,倒是少见得很。”
    壮丫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练得粗功夫,不值方家一晒。”
    林成方忖道:这丫头吐言文雅,绝非等闲人物”倒要对她留心一此。
    只见甘公子点点头,道:“姑娘能和在下从属力拼三掌,足见高明,但不知愿否和在下也对三掌。”
    壮丫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只想保护妈妈不受伤害,并无逞强斗狠之心,公子高明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婢不敢高攀。”
    甘公子目光一掠二堂,笑道:“姑娘深藏不露,甘公子自信双目未花,想不到这等所在,竟然隐藏有姑娘这等高人。
    壮丫头道:“公子,夸奖了。”
    甘公子道:“姑娘如此自谦,在下只好有潜了。”
    突然出手一掌,迎胸拍去。
    这是非迫她接下掌力的一着。
    壮丫头一皱眉头,只好扬手接下一掌。
    双掌相触,未闻声息,那甘公子被壮丫头一掌震飞飘起,退出了五六尺远。
    甘公子不失潇洒气度,人被震退,亦未恼差成怒,遥遥一抱拳,道:“姑娘身手高明,在下好生佩服,不敢再有惊扰,就此别过了。”
    也不待壮丫头回话,转身大步而去。
    两人从人紧追在甘公子的身后,大步而去。
    王妈妈脸上绽开了笑容,道:“我的好女儿啊!今个全仗导了你,你救了妈妈这条命,也救了整个王家大院,明天,我要好好地摆几桌酒,咱们娘俩,正式认作母女,从此之后……”
    壮丫头苦笑一下,接道:“妈妈,我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王妈妈道:“行!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快到我房去歇着,我这就叫他们给你张罗点大补的人参、燕容,给你大补一下。”
    她喝人呼人,要她们照顾着壮丫头到自己房里去歇着,但自己却坐在原位上不肯离开。
    林成方看出她的用心,那是害怕甘公子的余悸犹存,不敢离开二堂。
    想来,她定然吃过这位甘公子不少的苦头。
    苏百魁也看出了一点苗头,转过身子来,低声道:“兄弟,那位壮丫头有些不对。”
    林成方道:“是!她受了重伤。”
    苏百魁道:“对,我看她脸色有些发青,兄弟,你能不能帮她个忙?”
    林成方道:“可以试试,不过,没有十万十的把握。”
    苏百魁道:“咱们也该露一手给她们开开眼界如何?”
    林成方道:“一切都由苏兄作主。”
    苏百魁点点头,坐正了身子,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你请留步。”
    壮丫头人已经转过头行了两步,闻声又停了下来,目光转到苏百魁的身上,道:
    “苏大爷,你叫我。”
    苏百魁道:“你妈没有告诉你的姓名,我就只好叫你姑娘了。”
    壮丫头道:“婢子姓庄,有人叫胖妞,也有人叫我胖姑娘,苏大爷叫我一声胖丫头也是一样。”
    这时不但胖丫头两道目光投名人轶事注在苏百魁的脸上,就是王妈妈、兰姑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名人轶事注在苏百魁的脸上。
    这就使苏百魁有着一种荣耀的感觉。
    转脸儿,望了胖丫头一眼,苏百魁缓缓说道:“庄姑娘可是受了伤?”
    全场中人,都听得一怔,王妈妈的脸上先变了颜色,道:“苏大爷,她……”
    庄姑娘接道:“姑娘,瞒不了苏大爷的神目,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我是受了伤。”
    苏百魁道:“你们谁又能救她?”
    王妈妈急急说道:“苏大爷说的是,咱们都是俗夫凡子,你苏大爷是高人,你就高抬贵手,救救胖丫头吧,只要你能救了她,从此之后,这王家大院,随时欢迎你苏大爷来,这里一切都免费招待。”
    苏百魁冷笑一声道:“王妈妈,你可真转得快啊,记不记得你刚才那副嘴脸?”
    王妈妈脸不红、气不喘,哎哟一声,道:“苏大爷,你是大人不见小人怪,以你苏大爷的身份,还会和我一般见识。”
    林成方心中暗道:这位王妈妈,能在风尘中,自成一格,胸膛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像那胖丫头那样的高手,甘愿为她所用,这些少女们,被她训练得一个个风情撩人。
    只听苏百魁重重咳了一声,道:“庄姑娘,你请过来。”
    王妈妈接道:“快过来,让苏大爷看看你伤势如何?”
    庄姑娘还在犹豫,但听过了王妈妈这番招呼,才缓步行了过来,一欠身道:“苏爷。”
    苏百魁端起面前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道:“兄弟,你过来,看看这位庄姑娘伤势如何?咱们能不能帮个忙?”
    林成方这人的可爱处,就在随和,捧足了苏百魁,欠身一礼,站起身子,走到了庄姑娘身侧,笑道:“姑娘,我让得,你是用右手和那位甘公子对了一掌?”
    庄姑娘点点,脸上却是一片肃然。
    林成方暗暗点头,缓缓说道:“姑娘,能不能把右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他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片诚敬,没有一点轻浮之色。
    两个人之间的彼此敬重,表露在彼此的目光神色之中,也只有两个人,彼此间心神领会。
    庄姑娘笑一笑,伸出了右手。
    这位壮丫头,只是胖了些,没有兰花那份窈窕躲身材,但却不丑。
    笑一笑,牙齿细白,倒也别有一股风情。
    林成方望了庄姑娘的手掌一眼,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铁砂掌的火候,已到了相当的境界,可以一掌碎石了。”
    庄姑娘接道:“但我还是受了伤,而且,也伤人的掌中。”
    林成方道:“那位甘公子,练的是流金掌,专以克制铁砂掌,铁布衫等横练的工夫。”
    庄姑娘眼睛中闪起一道明亮的光辉,笑一笑道:“林爷,你好高明啊!”
    林成方道:“我不过听人说过,碰巧罢了。”
    苏百魁虽然心中震惊于林成方的渊博,仍然忍不住端起了老大的架子,道:“兄弟,能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能是能,只不过要大费一番手脚。”
    苏百魁道:“说说看,要费些什么手脚?”
    林成方道:“流金掌是属于一种内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修的掌法,内练气凝如丝,能够透肌入肤,外面借重则于一种药物,把指掌练得坚硬如铁,这种工夫很恶毒,所以,武林中,练这武功的人不多,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苏百魁道:“兄弟,你说,咱们如何才能医好庄姑娘的伤势?”
    林成方道:“庄姑娘的铁砂掌,练到十分火候,虽然遇上了专以克制铁砂掌的流金掌,但受伤不算很重。”
    苏百魁道:“兄弟的意思是不用医治了?”
    林成方道:“要。”
    苏百魁道:“都需要些什么东西?”
    林成方道:“二十年的老酒一坛。”
    王妈妈道:“有!”
    林成方道:“十年以上的陛醋士斤。”
    王妈妈道:“这个也容易找,还要什么东西?”
    林成方道:“百年以上的野人参一两。”
    王妈妈道:“买得到,买得到,林爷,还要什么?”
    林成方道:“能找到这三样东西,主药已齐,其他的,还有几味药物,但已不难找到了,只要是大一些的药店,都应该有。”
    苏百魁心中暗道:这位林镖师,只是江湖上的经验差了一些,但他武功、才识,连这医道上本领,似都非常人能及了。
    他心中琢磨着,这时王妈妈已叫人送上文房四宝。
    王妈妈亲自动手,替林成方磨墨。
    苏百魁回头看去,发觉林成方居然还会写字,而且,起笑如飞,写得一手好字。
    笔起龙蛇,片刻间,写好一个药方子。
    王妈妈立刻叫人去抓药、买酒。打醋、购参。
    这些年来,王妈妈确实积了不少的造孽钱。
    钱多了好办事,徐州府又是大地方,不过一个时辰,东西已经准备齐。
    这地方,显出了王妈妈和别人不同的地方,东西一到,立刻催促林成方动手。
    疗伤法子很特别,先用一口大铁锅,放满了陈醋,上面放了一个大蒸笼,笼里隔开,竹板拆下,让庄姑娘脱光了衣服坐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头。
    把人作馒头,在笼子里蒸了很久,然后,跳到那盛满了老酒的大木盆中,这一蒸一洗,实在是很难承受,庄姑娘虽然身子壮,也差点被折磨得虚脱过去。
    药物早已煎好,立刻送给了庄姑娘服下去。
    最后,林成方叫入送上了老参汤,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林成方在老参汤中放下了一粒丹丸。
    那是他悄然由身怀玉瓶中,倒出的一粒丹丸,也是真正疗治流金掌的主药。
    对这碗参汤,林成方特别重视,不避嫌缝地走进了庄姑娘的闺房,看着她服下去,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了二堂,王妈妈、苏百魁等都还在等候,酒又换过,菜是新上,王妈妈低头大揖,道:“林爷,辛苦你了,折腾你大半夜,我老婆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林成方笑道:“不要紧,苏大哥交代的事,在下怎敢不尽心力。”
    这一句话,捧到了苏百魁的心眼里,只捧得苏百魁全身飘飘欲抽,连心中正在泛升的一股欲火,也消了下去。
    这就害得王妈妈转过身子,又对苏百魁行了一礼。
    苏百魁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道:“兄弟,你累了半夜,庄姑娘的伤势呢?不是不是已经好了。”
    林成方道:“咱们动手快,流金掌的毒力还未深入内腑,如今毒性已除,休息个三两天,庄姑娘就完全复元了。”
    王妈妈竖着耳朵,就是想听这个结果,林成方话一完,她就接上了口,道:“林爷、苏大爷,今夜里幸得你们两救苦救难大善人来了,庄丫头命不该绝,老身也算保住了性命,我每逢初一十五,素斋上香,敬神如神在,算是神圣照顾,两位只管选,看上了那一位姑娘,由老身招待。”
    兰姑娘笑一笑,道:“娘!苏爷是我的人,才不能叫别人给抢了去。”
    王妈妈道:“这一个妈妈可作不了主,苏大爷是化大钱的豪客,又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他看上谁谁都得依从他,你抓不住苏大爷,妈妈可也没法子帮忙。”
    兰姑娘伸出个纤纤的手指儿,抵在苏百魁的额角上说道:“我们姊妹都很义气,一向不会抢人,但你今夜里身份不同,由娘作主,你可以花里选魁,不过,这要看你的良心了,你要是……”
    她的话似真似假,居然眼圈儿也会红起来,这就使得苏百魁心中感动,伸手接过兰姑娘,接道:“小宝贝,你想到哪里去了,花中选魁,我早就选中了你……”
    兰姑娘破涕一笑,道:“这是真话?”
    苏百魁道:“说假话是龟孙王八旦。”
    安排好了苏百魁,王妈妈还没有忘了林成方,回顾了林成方一眼,道:“林爷,你也选一个吧?……”
    桂花姑娘急急接道:“娘,我一直在陪着林爷……”
    林成方叹口气,接道:“姑娘,只怕我不行。”
    桂花倒是真的喜欢林成方,垂下头默然说道:“我长得太丑了,配不上你林爷……”
    林成方接道:“姑娘误会了,庄姑娘虽然服了药,但可能还会有变化,所以,我不能不小心一些,所以,我要守着她。”
    桂花放心了,庄姑娘不算丑,但至少没有自己漂亮,但仍然带着气,问道:“你要住在人家房里?”
    林成方道:“不,不,不,我住附近随便什么地方都行,过了明天午时,伤情不变化,那就平安无事了。”
    王妈妈道:“桂花呀!林爷为了咱们,你可不能不知好歹,再说,他也不会走,也不在乎晚半天,由明个起,你就别见客了,全心全意地陪着林爷,不过,我得先问林爷,是不是真心喜欢你。”
    桂花一躬身道,“谢谢娘……”
    目光转到林成方的身上,接道:“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你就说话呀!你如是看不上我,也该让我知道。”
    王妈妈道:“说的也是,林爷,你看她行吗?不喜欢,就再选一个。”
    林成方急急说道:“喜欢,喜欢。”
    苏百魁是身怀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兰姑娘也用出全身的解数应付,两个折腾到日升三竿,才拥抱睡去。
    醒来时,已经日过午刻。
    林成方却是和衣睡在庄姑娘隔壁的房中,那是王妈妈专门叫人腾出的房间。
    他掩上门,静坐调息,真气行过一周天,又和衣躺下,心中推想这里的人人事事。
    庄姑娘一场好觉,醒来时,天近中午,一睁就叫道:“那位林爷走了没有?”
    两个伺候丫头,没敢直接去告诉林成方,一个人应付庄姑娘,一个去通知王妈妈。
    王妈妈也刚刚起来,净把脸,就匆匆赶了来,道:“我的乖女儿,你没有同意,娘怎敢放他走。”
    庄姑娘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齿,道:“娘,我能不能见他?”
    王妈妈道:“怎么不能,我老婆子没儿,没女的,从今后,你就是我的命根子,我这就去叫他起来。”
    王妈妈没有派人,亲自赶了去叩动木门。
    木门呀然而开。
    林成方衣着整齐地站在门口处。
    王妈妈没有开口,先堆上一脸笑,道:“林爷,你起得很早啊,一夜未睡,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林成方道:“我睡一会了,王妈好早。”
    王妈妈道:“林爷胖丫头,人还不能下来,但人已经醒过来了,她要当面谢谢你。”
    林成方道:“庄姑娘要我过去,是吗?”
    王妈妈道:“她该来的,但她不能下来……”
    林成方道:“好!咱们过去瞧瞧吧!”
    举步向前行去。
    王妈妈紧随身后。
    庄姑娘已然拥被坐起,上身穿了一件粉红短衫,棉被掩住了双腿,看不出她穿的什么裤子。
    王妈妈很知趣,搬过一张木椅儿,放在床前,笑一笑,道:“你们两个聊聊,我去准备点吃的东西。”
    转身出去,顺便还招呼了那个侍候庄姑娘的丫头退出去。
    室中,只余下了林成方和庄姑娘,庄姑娘先开口,笑一笑道:“多谢林爷相救,那一颗灵丹,很名贵吧!”
    林成方药中下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想不到庄姑娘竟然也看了出来。
    林成方哦了一,声,道:“姑娘,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医道。”
    庄姑娘笑一笑,道:“我也懂得一点医理,不过知晓的有限,但我了解你那疗毒之法,只是对一般的毒性,对流金掌,未必有效,想不到,我竟然伤势痊愈。”
    林成方道:“不错,我在药物中放下了另一种红物,那是医疗流金掌力的药物,不过,我用的方法,也是增加药力的方法,如若姑娘不受这么一场罪,只怕现在伤势,还未痊愈。”
    庄姑娘笑一笑道:“原来如此。”
    林成方道:“姑娘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庄姑娘道:“林爷请说。”
    林成方道:“看姑娘的人,不像在风尘中出入的人,为什么会作了王家大院的保漂?”
    庄姑娘人虽然胖一些,但嘴已却很灵巧,笑一笑道:“林爷,你也像在花街柳巷中走动的人,但你却来了。”
    林成方微微一笑,道:“厉害的姑娘,在下的确不是常来花街柳巷中走动的人,老实说,涉足此处,只是等人……”
    庄姑娘道,“等人!等什么人?”
    林成方道:“这就要问苏大哥了。”
    庄姑娘冷笑一道:“我不信,你会真的听苏百魁的话。”
    林成方道:“其实,那没有什么不妥,正像你听从王妈妈的话一样。”
    庄姑娘道:“厉害的林少爷,用我话堵我的口,算你行,现在,你准备作何打算?”
    林成方道道:“我们在找一个人,找到了,就离开这里。”
    庄姑娘道:“在王家大宅?”
    林成方道:“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打出头绪,不过,王家大院中,能住着甘公子那样的人物,也可能住着我们要找的人。”
    庄姑娘低下头,沉吟了一阵,道:“林爷,这王家大院,前后三进院子,加上左右跨院,地方实在很大,不过,王妈妈弄的姑娘,并不大多,总共只有十二个。每一个都经过严格的拔选,所以,都很可人,来往的客人,大部分,都是绝对正当的有钱人,事实上,这里纸醉金迷,一夜开销,可使数口之家,过上一年的日子,没有相当多银子来不起这里。”
    林成方道:“江湖中人,用钱豪放,可能他们银子不算多,们他们化银子的气势,绝对不会输给有钱的人。”
    庄姑娘道:“咱们再谈下去,只怕要引起一番误会,林爷如要搜查,婢子愿为助力。”
    林成方只觉此女言语之间隐隐有逐客之间,心中大觉奇怪,忖道:听她口气,似乎是要我离开此地,不知她的用心何在。
    心中转念,人却站身子,道:“姑娘,我去给苏大哥说一声,如是他会意了,我们会尽早离开。”
    转过身子,向外行去。
    庄姑娘吁一口气,叫道:“林爷……”
    林成方停下脚步,回过头,道:“姑娘还有事?”
    庄姑娘道:“看样子林爷有些误会了。”
    林成方感觉之中,这位庄姑娘口风奇紧,想从她口中套出一些内情,不是件容易的事,索性不再多谈,笑一笑,道:“没有的事!”
    庄姑娘道:“林爷,你叔了我的命,不管如何,我都感激你。”
    林成方道:“忘去吧!姑娘,江湖上伸伸援手,本属平常。”
    庄姑娘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苏百魁早已在林成方的卧房等候,脸上是一片欢愉神色。
    林成方轻轻咳了一声,道:“苏兄,咱们该走了吧?”
    苏百魁点点头,道:“对!咱们还有很多的正事要办。”
    林成方离开之心,十分坚决,转身向外行去。
    苏百魁道:“林兄弟,要不要和王妈妈打个招呼?”
    这一刻,林成方突然固执起来,道:“我看不用了,你如还有什么东西,放在兰姑娘那里,尽快去拿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苏百魁怔了一怔,道:“这样急吗?”
    林成方道:“离开这里,越早越好。”
    不再理会苏百魁,大步向外行去。
    苏百魁确然有一件东西放在兰姑娘那里,急急赶到了兰姑娘的卧室。
    兰姑娘还在睡觉,苏百魁未招呼一声,拿了东西就走。
    其实,兰姑娘并没有睡着,眯着一只眼,在打量苏百魁的一举一动,苏百魁出了房门,兰姑娘也挺身坐了起来。
    昨宵缠名人轶事绵,枕边细语,看今日分手匆匆,似乎是全无情意。
    一路无阻,直行到大门口外。
    林成方似乎是正先进得焦急。
    苏百魁低声道:“兄弟,什么事使你这样来去匆匆?”
    林成方道:“咱们上当了。”
    苏百魁道:“上当,上了什么当?”
    林成方一面疾步前走,一面低声说道:“最大的错误,咱们替庄姑娘疗治伤势。”
    苏百魁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什么不对?”
    林成方叹息一声道:“苏兄,他们演戏,一切都是装作给咱们看的!”
    苏百魁道:“装给咱们看的?”
    林成方道:“王妈妈,庄姑娘、甘公子,都是一伙的,咱们却在不知不觉中,受人摆布。”
    苏百魁道:“林兄弟,我就是想不通,咱们吃了什么亏?”
    林成方道:“至少,咱们泄了不少底。”
    苏百魁道:“这么说来,桂花擦去你脸上的易容药物,也是他们的设计了?”
    林成方道:“不错,他们瞧出我似是易过容,又不敢肯定,所以来了这么一手。”
    苏百魁道:“这么说来,兰姑娘、王妈妈、桂花和那庄丫头,都是可疑人物了。”
    林成方道:“兰姑娘和桂花,可能受人摆布,王妈妈,也不像学过武功的人,她们都是被人控制、利用。”
    苏百魁道:“这么说来,那姓庄的胖丫头,也有问题了?”
    林成方道:“庄姑娘不但可疑,而且十成十是控制王家大院的人手之一,问题在,她是不是首脑人物。”
    苏百魁道:“那位甘公子呢?”
    林成方道:“自然是和他们一秋的人”
    苏百魁道:“那位胖丫头的伤势,也是装作的了?”
    林成方道:“不是,她是真真正正的受了伤,不过,用不着咱们去医治,自会有医治的人。”
    苏百魁道:“他们用心何在呢?”
    林成方道:“他们用心是试探咱们,很不幸的是,咱们上当了。”
    苏百魁脸色一变,道:“走,咱们回去,把事情说个明白。”
    林成方笑一笑,道:“苏兄,咱们就算肯回去,也未必能把事情说个明白。”
    苏百魁道:“照你这么说法,咱们回去也是没有用了?”
    林成方道:“王妈妈不会承认什么,她也无从说起……”
    苏百魁接道:“咱们问那胖丫头去,她应该给咱们一个交代。”
    林成方道:“如是胖丫头不肯,咱们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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