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强盗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章酒肉和尚
    数年前,一场豪雨连下三昼夜,引起山洪暴发,外带山崩。
    附近一带的授田悉遭淹没,近百户农家被冲毁,甚至家破人亡,侥幸劫后余生的人,都纷纷迁离此地。
    土地公未能显灵保佑,自然没有香火了。
    庙祝靠善男信女的香火钱维生,既然没有了香火,他也只好卷铺盖走路,转移阵地,远走他乡。
    于是,这座土地庙就殷弃,被人逐渐遗忘了。
    但有人却记得,突然想到了利用这地方。
    三更前后。
    已连续几次有人在附近出现。
    来人似在查看这一带的情况,随即迅速离去。
    距三更天已愈来愈近……
    童大山不愧外号飞毛腿,疾奔如飞,即使轻功第一流的武林高手,也要相形见拙。
    就在距土地庙尚有里许的出没,突然窜出个身穿宽大华服的小伙子,挡住了去路,喝问道:“口令!”
    童大山急收奔势,回答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小伙子又道:“还有呢!”
    童大山道:“黄鼠狼向鹅拜年。”
    小伙子秘卖道:“还有!”
    童大山道:“没有了,他们告诉我的只有这两句。”
    小伙子哈哈一笑道:“谢了!”
    童大山尚不知对方谢他什么,小伙子已出手如电,冷不防向他攻来。
    “我是……”童大山大惊,未来得及表明身份,已被小伙子攻了个措手不及,点中了昏穴。
    当他昏倒前的那一剎那,突然明白过来,这小伙子不是金家庄的人,目的是在骗他说出口令。
    可惜他明白太迟了!
    更可惜的是,他除了天生一双飞毛腿外,武功实在太差劲,否则说不会混到今天还是没没无闻。
    小伙子就是包光光!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童大山,不禁笑道:“算你命不该绝,遇上了小爷,救你一命!”
    救命当然不是白救的,代价是两句口令,还有“借”他一身衣服。
    包光光把他拖到山沟里,抓下那一身劲装,而将那身宽大华妞替他穿上*又笑道:“这身衣服比你身上的值钱,可是我穿起来不太合身,行功不便,你老兄大概也不合身,不过回去找个裁缝,可以改成两件穿!”
    换上劲装,顿觉轻便舒适得多了,包光光满意的笑笑,立即走出山沟,直朝土地公庙方向奔去。
    三更将届。
    一阵急促蹄声嘴起,夜色着茫下,五个劲装大漠飞驰而至。
    他们五人中,三人直奔土地庙,两人则勒马留在距段玟十丈外的小径上,找处山右后下了马,严密监视着来时的那条路。
    条而,包光光疾奔如飞而来,他是卯足了劲,全力施展“燕子身法”,看上去真像是飞毛腿。
    两大汉突然现身,挡住去路。
    其中一人喝问道:“口令!”
    包光光奔势急收,随口答道:“开弓没有头箭!”
    大漠再问道:“还有呢?”
    包光光又遗:“黄鼠狼向鸡拜年。”
    大汉不再多问,向土地庙一指道:“快去,甘爷已经到了,在庙里等你!”
    “是!”
    包光光一抱拳,却向土地庙奔去。
    庙前三人中,为首的帅是那位“甘爷”,年约四甸,五官甚为端正,留了两撇八字胡,看上去挺正派的。
    筋着他的两个大汉,却是一脸凶相,他们的兵刃皆是两柄短匕,斜插在腰间,威风凛凛的。包光光上前一抱拳,道:“甘爷,我来了!”不料甘爷脸色一沉,怒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甘?谁告诉你的?”包光光忙道:“方才两位大哥……”甘爷这才收起怒容道:“嗯!你很准时!”包光光陪着笑脸道:“在下不敢误事……”
    甘爷又问道:“你外号叫飞毛腿?”
    包光光笑道:“在下只是腿劲还不错,比别人跑得快些而已。”
    甘爷微微领首道:“好,你就在一旁等着,回头无论发生任何情况却不必过问,等我把东西一交给你。立卸以最快速度送往金家庄,不得有误。”
    包光光唯唯诺诺,连声恭应:“是是是,在下知道,在下知道……”然后退向一旁,找了块石头坐下。
    冒充飞毛腿童大山,居然连过两关未被识破,包光光不禁暗自庆幸,幸好这五人中。没有一个认识他或见过童大山,否则说完了。
    不过这一点他早就料到,才敢前来冒充。
    因为,如果这里的人认识或曾见过童大山,又何必还要问口令,只需验明正身不就结啦现在他坐在石头上,心里暗自窃笑,等“白玉八骏”交到他手上,他就直奔“快乐营”,筋几个难兄难弟远走高飞。
    有了价值十万两的“宝贝”,足够他们三代不愁温饱,还干什么强盗、小偷,从此洗手不干啦!
    再想到金庄主在那里干等,他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从土地庙里疾射而出。
    竟然是那土地公?
    当然,这不是土地公题灵,而是包光光和大嘴巴,那日遇上的“神偷世家”贼头儿,看上去像土地公的土地公而已。
    甘爷迎上前,位圭,一拱道:“尊驾真准时。”
    土地公哈哈一笑道:“我已经在破供桌上睡了一大觉啦!”言下之意,表示他早就到了。
    甘爷迫不及待道:“东西呢?”
    土地公并未”立即回答,眼光向四下一扫,包光光急忙把头低下,以免被这老贼认出,就前功尽弃了。
    “金家庄的人为何没有来?”土地公间。
    甘爷正色道:“前辈请强解,金家庄的人不便出面,所以才要在下全权处理。”
    土地公不悦道:“就是因为这笔交易太大,一时不易找到买主,才不得已找到你甘老弟的。
    金万山却不同,他既然有意要买下那“白玉八骏”,却坚持不筋我照面,架子也未免太大了!”
    甘爷忙婉转解群道:“前辈,这倒不能怪他,“白王八骏”毕竟是赃物,一旦消息走漏,让人知道东西落在他手上,不但失主会动用官方力量来追赃,巫山三鬼也不会理易罢休,甚至招致江湖人物觊觎,那他不是自找麻烦?况且,他连东西都不看,就凭在下一点信用,说明已见过确实是真品。
    尤其,一听到卖主是前辈,运价都不还,一口气答应照付十万两,这还不是完全卫着前辈的名气吗!”
    土地公微微点头道:“好吧!银子带来了?”
    甘爷从身上取出厚厚一叠银票道,“完全照前辈的吩咐,以全国通用银票支付,每张票面一千两,总共一百张。”
    土地公道:“很好!”
    甘爷道:“咱们现在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土地公哈哈大笑道:“甘老弟,此时此地,我若马上交出了了白玉八骏”,还能走得了吗?”
    甘爷一征,诧异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土地公沉声道:“哼!不但这土地庙四周,就连附近三条通路,早已设下了大批埋伏,只要“白玉八骏”一现,即会采取行动,那时不要说我,连你甘老弟,甚至在场的这几位,恐怕一个也走不了!”
    甘爷惊怒交加道:“在下不过是个中间人,促成你们双方这笔交易,承前辈答应赏在下一成而已!”
    土地公道:“甘老弟,你被利用了啊!”
    甘爷惊道:“前辈,我不懂……”
    土地公道:“试想,他既想据有“白玉八骏”又担心走漏风声,会让我这卖主,以及你这经手人留下活口吗?”
    甘爷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悟,惊问道:“依前辈之意,这事该怎么办?”
    土地公正色道:“盗亦有盗,“神偷世家”的字招牌,就是“信用可靠,决不欺人”。
    如今为了安全起见,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带着十万两银票,走出他们埋伏地区之外,在那里把“白玉八骏山交给他们的人,咱们立即离去,才万无一失。”
    甘爷面有难色道:“这,恐怕行不通……”
    土地公问道:“为什么?”
    甘爷强自一笑道:“前辈既知四周已有埋伏,咱们此刻必然受到暗中监视。原已说好在此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下若带着银票筋前辈走,岂不被误认为筋前辈串通,根本没有卖,而是存心拐顺这十万两银票吗?”
    土地公冷哼一声道:“我也不致笨得把“白玉八骏”带来,如果不照这个办法,这群交易只好吹了!”
    甘爷左右为难道:“这……”
    土地公不耐地道:“甘老弟,干脆些吧!一句话,你同意不同意?”
    甘爷尚未置可否,突闻有人接口说道:“哼!他同意有个屁用,要问问咱们同意不同意吶!”
    包元光闻声转头一看,不由大惊,说话的竟是白彪,身后尚有两人,巫山三鬼一个不少,全部到齐。
    这下可麻烦大了!
    不知他们是怎么找来的?
    土地公一见巫山三鬼赶来,不禁苦笑道:“你们的鼻子真尖,这么速也能闻出银子的气味!”
    白彪冷哼一声,置之不理,笑向低着头的包光光道:“小鬼,要不是你带路,咱们还真不知道这儿地方呢!”
    包光光一听,心知必是在镇上找寻其它三人,被他们发现,却不动声色,悄然一路筋踪而来。
    既然已被他们认出,包光光只好抬起头,张自一笑道:“红脸大哥,我那一百两带路费呢?”
    白彪道:“虽然你逗小鬼使诈,几乎使咱们被官兵抓住,不过,看在你带路的份上,可以将功折罪。”
    包光光乐道:“你的意思是说要给我一百两……”
    白彪笑道:“一百两一什么?回头十万两到手,赏你一千两。”
    包光光喜形于色道:“红脸大哥,你出手真大方,不管你十万两到不到得了手,我还是先谢了!”
    甘爷鞘怒交加道:“飞毛腿,你竟敢出卖咱们,把他们带来?”。
    白彪冷群道:“姓甘的,你不要怪他,咱们是筋踪而来,顺便告诉你一声,你那两个手下,咱们已打发他们上路了!”
    甘爷惊道:“你把他们两个……”
    白彪道:“他们要问什么口令,很烦人,所以我就让他们闭上嘴!”
    甘爷怒道:“你们来干什么?”
    白彪理直气壮道:“那“白玉八骏”是咱们冒险从将军府盗出的,今夜这笔交易,卖主应是咱们三人,为什么不该来?”
    甘爷一怔,哑口无言了。
    土地公却道:“这就不对了!”
    白彪道:“有何不对?”
    土地公振振有词道:“你们从将军府盗出“白玉八骏”,就认为那属于你们所有,那么我又从你们手中盗出,是不是该属于我所有?”
    这回轮到白彪哑口无言了!
    土地公得理不饶人道:“所以说,今夜的交易,已筋你们无关,站到一边凉快去吧!”说着还把手挥了挥。
    白彪勃然大怒道:“我不筋你讲这些歪道理,今夜若不交出“白玉八骏”,我就把你这老贼头大卸八块。”
    土地公不甘示弱道:“嘿嘿!你以为说大话,就把我给唬住了?我要怕你们巫山三鬼,就不敢向你们下手啦!”
    白彪怒哼一声道:“好,那就看看谁怕谁吧?”
    突见土地庙内窜出两人,一是土地婆,一是那驼背老者。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四面八方涌现大批黑衣蒙面汉子,将近百人之众,顿时把土地庙口团围住。
    土地公暗自一惊,急向驼背老者道:“儿子,你先走,我筋你娘断后!”
    看起来,驼背老者年纪比土地公还要大,居然被称作儿子,这是怎么回事?敢情他是经过化妆?
    驼背老者倒是很听话,应了一声,就要突围而出,却被一群黑衣蒙面大漠挡住了去路,逃不出去。
    双方一动手,二老急欲赶去相助,却被巫山三鬼所阻。
    二老眼见驼背老者被围攻,一时不易脱身,情急之下,明知不是巫山三鬼的对手,也双只豁出去拚了。
    包光光这才发现,二老非但耳聪目明,身子还不凡呢,自己筋大嘴巴那日遇上他们,竟然看走了眼。
    甘爷及两名手下已退在一旁,茫然不知所措。
    突然出现的近百名黑衣蒙面大汉,显然是金家庄的人手,等于是“自己人”,自然不会对甘爷他们不利。
    但甘爷是受人之托,负责要完成今夜这笔大交易,想不到情势突变,演群成这个局面,倒教他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黑衣蒙面大汉中有人高声叫道:“老贼头,快把东西拿出来,否则一个也走不了!”
    土地公振理道:“交出来就更走不了啦!”
    这一分神,白彪的断剑已迎面攻到。
    土地公武功蛙不及白彪,鞘功却已登架造极,足可睥睨天下武林高手,否则,那敢自称“神偷世家”!
    只见他身形一拔而起,升起三丈有余,避开了白彪这凌厉一剑。土地婆就在同时只掌齐发,欺身攻向白彪右侧。但庄顺与朱松也未闲着,画画挺剑扑来,迫使老婆子撤招纵开,顾不得伤人,先求自保。
    就在这几个照面,已可分出强弱。
    二老确非巫山三鬼的对手!
    包光光倒是沾了童大山的光,他稳坐在大石头上,黑衣蒙面大汉以为他是飞毛腿,没有人敢伤他一根汗毛。
    但他想要趁机开溜,也是辨不到的事。
    此刻把整个事情一想,终于觉得姜还是老的辣,只有土地公的话是一针见血,“白玉八骏”一交出,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走得了。
    那秃头不是告诉山羊胡子了,连飞毛腿都将被灭口,还会放过眼前这位甘爷,以及神偷世家老小?
    显然土地公早有先见之明,先将两小送走,只留三个老的筋他们周旋。
    如果甘爷同意,走出埋伏范田之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土地公交出“白玉八骏”,带着银票辽走高飞,确卖不失为最好办法。
    可是,甘爷不敢擅自作主,贸然同意。
    何况他同志也不行,巫山三鬼又赶到,还有早已埋伏在四面八方的黑衣蒙面汉子,那容他们理去。
    包光光不禁暗自付道:土地公是否真有诚意交出“白玉八骏”,如有诚意,那东西又藏在那里?
    念犹未了,二老已被巫山三鬼连连猛攻,渐感不支,驼背老者那迭更是危急万分,几乎招架不住。
    其它数十名黑衣蒙面汉子,尚按兵不动,只是包围二老及巫山三鬼,似在隔山观虎斗,看他们全力相拚。
    土地公情急叫道:“白彪,你他妈的还在执迷不倍,就算我把东西交出给你们,你们也卖不了一文,还得赔上三条命!”
    白彪怨声道:“那是我的事,你们从我手中盗去了“白玉八骏”,就得交还给我。”
    土地公断拒道:“休想!”
    白彪大怒,断剑连连猛攻!形同疯狂。
    土地公赤手空拳迎战,不敢轻试其锋,只仗一身高超轻助及灵活的身法周旋。
    但土地婆被庄顺和朱松夹攻,情况更糟,急叫道:“老头子,我快挺不住啦!”
    土地公心知这笔交易已告吹,若不想个“奇招”,今夜绝难脱身,说不定一家三日,一个也活不成。
    情急生智,趁着闪开白彪刺来的一剑,突然转身直扑甘爷,出奇不意将甘爷抓在手上的银票夺下。
    甘爷断叫道;“前辈.你……”
    土地公已拔身三丈,凌空将手中银票一酒,大叫道:“大家发财啊!”
    这一招果然有效,只见银票满天飞舞,如同天女散花,包围四周的黑衣蒙面汉子,立即纷纷扑来捡拾,造成一片大乱。
    包光光见状,不由心动,也冲上前去,加入了混乱的争夺战。
    不料刚抢到了一张银票,却被两名黑衣蒙面汉子扑来争夺,结果银票成了四分五裂。同样的,其它人抢到手的银票,也没有一张完整的。
    二老及驼背老者,趁机突围而出。
    巫山三鬼却急起直追。
    驼背老者轻功较差,落在最后,被白彪赶上来一剑刺中他的驼背,但他却若无其事,仍全力向前狂奔。
    白彪又追上,左掌疾发如电,轰然一声击中驼背,只听驼背老者发出声沉哼,向前一个筋踵,全身扑跌在地上。
    未及爬起,白彪的断剑已抵住他后颈。
    二老回身抢救不及,突然双双放声大哭起来。
    白彪冷哼着道:“哼!还没死呢!哭个什么劲?只要你们交出“白玉八骏”,我就饶他一命~”
    土地公置之不理,哭叫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土地婆劝道:“老头子,想开些吧白这都是天意……:“
    白彪怒道:“你们究竟交不交?”
    土地婆怒不可遏道:“交个屁,“白玉八骏”已毁在你们手里了!”
    白彪满头雾水,惊诧道:“毁在我手里?”
    老婆子已不顾一切,上前一把推开白彪,蹲下身去,将驼背老者背后衣服撕开,只见那隆起的驼背已被白彪那一掌击扁,塌陷下去。
    巫山三鬼这才明白,原来驼背是假的。
    三人好奇地在一旁看着,老婆子将皮制假驼背撕开,里面赫然顺着一个被震碎的锦盒。
    这锦盒内。盛装的正是“白玉八骏”。
    白彪乍见锦盒;一脚瑞开老婆子,急将锦盒取出,打开一着,全傻了眼?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八只伍值连城的白玉马,已是支顺破碎,成了一堆碎玉。
    “完了!”
    这是巫山三鬼齐理发出的惨呼。
    “完了!”
    那是甘爷的悲叫,因为一百张千两银子的银票,已成了一片片小废纸。
    “完了!”
    句光光只是心里在想,并未叫出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已无心欣赏这场“闹剧”的结局,趁着所有的人都惊愕住了,赶快溜之大吉,退了就来不及了。
    在奔回金山钉的途中,他只想到一个问题,当他把自己今夜的遭遇和经历,告诉其它三人时,他们会不会说他是乱盖!“暗杠”说不定杠上开花,给大家来个惊奇。大买卖干不成,还是重操旧业,小本经营吧!
    一个月之后。
    仍然是小金山的山脚下,通往金山钉的那条山路。
    合抱大树后,顺着色光光、楞头青和大嘴巴三人。
    他们在等候“生意”上门……
    条而,遥见一老一少缓缓是来,三人精神为之一振。
    大嘴巴问道:“营长,来的是个老头子,带了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俊是一对祖孙,你看要不要下手?”
    包光光看看那对祖孙后遗:“等他们走近了再决定吧!那两个看起来也没什么油水,不过这年头干咱们这一行的人太多了,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喜欢装穷,我们虽然不好意思抢穷人,但也不能轻易放过富人,等一下如果决定要下手,还是照老规矩,由楞头青当先锋官,你当中锋、我押后。”
    那对祖孙渐渐的走近了!
    老头子的咳嗽声在脚步声前到来,带着的包袱轻晃晃的,不像装有金银的样子,是不折不扣的穷人。
    营长包光光偷偷的探头看了一眼,便对大嘴巴和楞头青摇摇头,表示不下手。
    那知那对祖孙走到他们藏身的大树下竟然不走了,老头子咳了雨声后说道:“小珠儿,我们先在这大树下歇会儿吧!咳!后头还有二十来里路要走呢!”
    小珠儿扶伯爷爷坐在地面突出的树根上,靠着树干休息。
    营长心中骂的要死,不对他祖孙俩下手已够他们感激一辈子了,那知他们还不知福星高照,竟敢赖着不走,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珠儿拿下挂在腰间那个装水的竹筒递给她爷爷,老头子喝了一口水,却被呛得连咳了许久。
    小珠儿慌忙拍着爷爷的背。
    老头子顺了一口气,叹道:“唉!老啦!爷爷不中用了!”他抚摸着小珠儿的头,爱怜的又说道:“还好,傍晚就可以到你叔叔那儿了,把你交给了你叔叔之后,爷爷也就可以安心走了!咳咳!”
    小珠儿摇着她爷爷的手道:“爷爷“你要到那里去,人家珠儿也要筋你一起去嘛!好不好?爷爷!”
    老头子笑笑道:“呵呵!那个地方只有像爷爷这种人才可以去,小孩子如果筋去了,会被打小手心的,打的很重哦!”
    末后五个字故意说的大声点。
    小珠儿听了显得很失望,过了一会儿才试探的问道:“爷爷,二叔真的住在山下吗?他会不会搬走了?”
    老头子脸色突然大变,旋即笑道:“你放心,你放心,你二叔如果披走了,一定台通知爷爷的。”
    笑声是那么的不自然,连小珠儿也听的出来,她突然放声大哭,眼泪不停的从眼眶流出来。
    老头子也是眼眶一红:渐渐的泪光闪闪,老眼也滴下了泪水。
    二儿子那没有一年多没有讯息了,在这兵荒马乱盗贼四起的当口,谁能保证那天不出事,就像自己十天前还是个村长呢一虽说家财没有万贯,良田亦近百亩,结果土匪一来,妻死、子死、媳死、财尽,就连三个孙子也只剩下这一个小孙女了,若非自己伺机骑马出困,恐怕就走不到这儿了。
    而如今,连卖马的钱都用光了,如果二儿子那边也出问题,那……那……越想眼泪就越控制不住了。
    “爹!娘……珠见好想你们啊!呜……”
    老头子更是流着眼泪安慰着小珠儿道:“乖乖,别哭,你二叔一定在的,别哭了……”最后自己也更咽着说不下去了。
    祖孙俩就拥着哭作一堆。
    突然,大树后扬起牛叫般的哭声,祖孙俩怔住了。
    楞头背竟然拋下三棱剑,双手直揉着泪汪汪的只眼跑出来哭道:“呜呜呜!你们不要哭了,我也很可怜,呜呜呜!我听你们哭,我地想哭,呜呜呜……”
    小珠儿听他一说又筋着哭起来道:“呜呜……大哥哥,我爹娘还有奶奶、大哥、二哥都被坏人杀死了,呜呜呜……”
    楞头背抱着她哭道:“我爹也被坏人杀死了,我们两个都好可怜,呜呜呜……你不要哭嘛!”
    营长和大嘴巴也走出来,两人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老头子见识较广,原先从身后冒出个大块头,现在又多了两个人,而且还有个拿刀的嘴了一跳道:“你们是不是强盗?”
    大嘴巴忙把刀藏在身后道:“不是不是……”
    包光光也忙笑道:“老人家,你别怕,我们不是强盗,我们是……呃!不是不是……我们这个……
    哦!对了对了,我们也是路过的,因为这山里有强盗,所以才带把刀壮壮胆,绝对不是强盗,你放心好了!”
    老头子半信半疑道:“哦?是这样吗?”
    老头子才说完话,突然又猛咳了一阵子,几乎回不遇气来,小珠儿叫了声:“爷爷。”急着替她爷爷拍背。
    包光光看他咳成这样子*便问道:“老人家,你怎么不找个大夫,先把病治治,还在这山道里赶路呢?”
    老头子叹口气道:“我那有钱啊!”
    包光光问道:“那你二儿子真的住在山下吗?”.老头子眼皮一合,滴下了两滴泪水道:“这总是最后的一点希望,老天不垂怜,我也没办法可想了!”
    包光光又道:“那你最后一次得到你儿子的消息,是多久的事了?”
    老头子道:“一年又二个月了,他每年到我生日时,都会回来向我拜寿,唯独今年不但人没回来,连个消息也没有,才真教人担心哩!”
    包光光叹了口气道:“老人家,如果是三个月内的消息,你儿子大概还活着,可是三个月前的话就难保不出事了!”
    老头子脸色苍白,身子晃了几下,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啼啼说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包光光咬咬牙,掏出十两银子塞到老头子手中说道:“我们哥们几个平日做生意也嫌了不少,今日相见既是有缘,老丈你省点用,也够挨一阵子。”
    说着又用手肘撞撞大嘴巴。大嘴巴会意,忙从衣内抓出一把碎银子道:“我说老丈啊!我筋我们营长做生意只分得一些零头碎银子,看起来一大把,其实也没有多少,请你别见笑!”
    说完,更是干脆的把银子放进老头子怀中。
    老头子只觉一阵鼻酸,说不出一句话来。
    楞头青也从腰间拿出一块三两重的金牌给小珠儿,那年头金与银有一比十的差距。小珠儿也知道这块金牌的价值要比十两银子多好多,一时间不好意思收下,怔怔的看着爷爷和楞头青。
    老头子看楞头青一脸诚挚的表情,略作推辞道:“这位小哥儿,这个不大好吧!”毕竟素不相诚。
    楞头青喝道:“老头,什么好不好,我是给小妹妹的,又不是要给你!”
    老头子虽然被骂,反而激动的流下眼泪,沙哑的说道:“只是太谢谢你们了!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包光光安慰道:“一点心意,你也别客气,再说或许你那个二儿子还住在山下,你不如去看看也好,不论找不我得到,也就定居在那里,回头路强盗多的是。”
    老头子感激的道:“多谢指点,我这就带小珠儿下山去找她二叔,不遇三位小哥能否将大名赐告,将来也好让我有报答的机会。”
    大嘴巴道:“我是快乐营中锋官,人称大嘴快刀张无子是也;这位长的呆呆笨笨的是前锋官,人称楞头青石不得了最后这位说来有名……”
    楞头青接口道:“嗯!大大有名!”
    大嘴巴道:“说出来顺动武林。”
    楞头背道:“讲出来矗动万教。”
    大嘴巴喊道:“他就是我们快乐营的营长,土匪头”
    营长自己接道:“包光光是也,讲鼓掌!”
    大嘴巴、楞头青、小珠儿都笑着鼓掌。老头子道:“原来你们是营里的……”
    突然他觉得不大对,那有军营的爷们叫土匪头的?
    楞头青笑道:“老头,你猜错了,我们是强……”
    大嘴巴忙掩住他的嘴巴接道:“强梁的克星,保镖啦!”
    老头子看看他手中的雁翎刀,说了声“原来如此”。
    敢情他对刀子这事,方释怀而已。
    老头子缓缓站起身道:“小珠儿,该走了,还不快向这三位恩人道谢!”
    小珠儿娇填道.七爷爷b你怎么没问人家住那里,往后怎么找人家嘴?”
    老头子点点头道:“对对对,还是小孩子有记性,请问三位恩人住那儿?”
    营长三人闻言一呆,这个可不能讲出来。
    大嘴巴道:“老丈,我看这样子吧!我们几个四处为人跑腿,也没有固定的家,不过我们时常须打这条路来去,如果你老丈有事,可以留字在这株大树干上,我们打这儿经过勃可以看到了王”
    营长高兴的拍拍大嘴巴的肩膀道:“嗯!真有你的,大嘴巴。不过,老丈,我们可没存心让你报答什么,可别挂在心上。
    还有就是你别叫什么恩人的,难听死了,看是要叫我们小哥儿,或是名字都可以,我们就称你老丈,叫她小妹妹,如此就亲近多了!”
    老头子笑道:“说的是,待老朽安定好后,再来请三位过去喝一杯!”
    包光光道:“那咱们就这么说走了,老丈请慢走,我们不送了!”
    小珠儿只手握住楞头青右臂往下拉,楞头青随着低下头来。
    小珠儿垫起脚尖,把小嘴附在楞头青的右耳旁,轻声道:“石哥哥,你的名字好奇怪呼!我叫林珠珠,你一定要记住,我长大后才嫁给你。再见!”
    说完,就拉着她爷爷一直走,到了转弯处才回过头向他们挥别。
    包光光和大嘴巴也牵手挥别,唯独楞头青傻呼呼的征在那里;林家祖孙已走得不见人影,他犹一动不动。
    “咦!有问题!”
    包光光和大嘴巴都这么想。
    要不然人家女娃儿为什么不筋最英俊的营长“咬耳朵”,却选中长得最不像人样的楞头青。大嘴巴故意道:“唉呀!忘了问他们姓什么?”楞头青没有答话。大嘴巴推了推他。楞头青才一惊觉醒,突然间嘴角流出一行口水,忙不好意思的举起衣楞头青之所以被冠此外号,当然他是回不出话来,如果是大嘴巴,早就编出一套爱的罗曼史,吹的天翻地动了。
    包光光笑过后又苦着脸道:“咱们今天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那会被军师笑死的。”
    大嘴巴道:“当然,上次军师带我们二个出来,可是捞足油水才班师回营的。”
    包光光怒道:“他奶奶的,再等下去,嫌不到钱,今天就不回去吃饭。”
    于是三人又回到大树后的草丛中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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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快乐营
    当太阳夫升到正中时,林家祖孙下山的那条路上,竟有一团金光缓慢的移动。
    原本包光光、大嘴巴和楞头青三人,都只注意林家祖孙来时路,大嘴巴不经意的扭了下脖子,这一扭头就定住了。
    “营长,快看那边!哇!就像一大包珠宝在动呢!”
    营长把他推向一边,伸长脖子看。
    “哈哈!天助我也,先锋官快准备,用棍子。”
    楞头青放下三棱剑,拿起搁在地上的木棒比划了几下。
    那团金光一高一低的前进,终于正向这边而来,营长他们兴奋的看去
    “他奶奶的,太离谱了吧!”营长失望的破口大骂。
    大嘴巴也泄气的道:“娘的,这个光头和尚恐怕还抹了油,而且是猪油,笨!”
    楞头青虽然也有点失望,但看那颗光头是越看越有兴趣,有一股冲动,真想要一棒子敌下去。
    来人走的更近了。
    一颗大光头随着步伐高高低低约吹着日光闪闪发亮,一身灰色僧衣,足蹬云鞋,没什么钱味。
    但这和尚提在手中的包袱下边,很明颗沉沉的坠着。想不到和尚也有点油水。
    营长幸好没有被那颗光头抬“调虎离山”。
    “他奶奶的,死光头,差点忘了包袱了,楞头青等会下手时,一定要狠狠的往他光头上敲!”
    楞头青看着手中木棒,得意道:“嘿嘿!放心好了!”
    和尚也是个年轻人,当他走到大树下时,楞头青不由得做了个怪表情,双手并在头前,五官皱在一起,全身直抖着,像一个小孩子就要做一件极有趣的恶作刺,一想起一棒打下去的情景,就快忍不住笑出来了。
    楞头青悄悄闪到和尚背后,双手握着木棒对准和尚的脑袋正中。蹑手蹑脚筋了几步,猛然一棒狠狠敲下。
    “碎!”
    三个入几乎要大笑了!
    那个和尚身子晃了几下,一个踪鎗又站稳了。
    和尚摸着光头转过身,痛极顺道:“唉呼呼!南无阿弥陀佛,那个小王八蛋,杀千刀下地狱,敢打你佛祖爷爷,啧啧啧!痛痛痛……”
    楞头青实在很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娘的!梦!一定是梦,而且是白日梦、恶梦!”大嘴巴瞪眼喃喃念着。
    包光光推他一把道:“管他什么梦,前锋镣羽中锋进,轮到你上阵了!”
    大嘴巴赶忙握着雁翎刀,一跃而出道:“喂!和尚,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和尚怔道:“干吗?赔我钱啊?”
    包光光也走出来笑道:“我看你和尚是被打成脑震荡的猪了,你是向你要命?要钱?还是要老婆?”
    和尚笑道:“他奶奶的!阿弥陀佛,原来是棒老二,难怪打你佛祖爷爷,嘻嘻……真刺味!”
    大嘴巴问道:.“什么叫真刺味?”
    和尚笑道:“竟然有人向你佛祖爷爷抢钱,真是刺激又趣味,简单的说,就是顺刺味。
    包光光骂道:“他奶奶的,贼和尚殷话少说,告诉你,钱乃身外之物,只要命在还怕嫌不到钱,快交出钱来,营长我要回去吃饭了!”
    和尚笑道:“佛祖爷爷我要是有钱,不会自己盖间和尚庙住,何必大热天四处走。”
    大嘴巴道:“你要是没钱,包袱底下又是什么东西?”
    和尚从包袱里拿出三个铁球道:“就是这个。”
    包光光叹道,“死和尚没钱又爱面子,我还以为是只肥羊,搞了半天还是看走眼,走啦!今天收了啦!回去吃饭!”
    楞头青丢掉木棒,拿起三棱剑,筋着营长和大嘴巴后面,拨开草丛往林子里走去,那知和尚也笑嘻嘻筋在后头。
    楞头青走了几步再停下来,和尚也筋了几步再停下来,楞头青试了几次都一样,不禁心底有点发毛。
    因为平时打闷棍最多也只施个三成方,但今天看到和尚那个光头,实在忍不住心中那股“敲一下”的念头,所以一时失手用了十成方,结果非但打不昏对方,还把棍子打折了,现在对这和尚还真有点怕。
    大嘴巴是在楞头青的前面,他走了老远才发觉怎么背后没有楞头青筋来的声言7回头一看,楞头青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噫!还有那个和尚也站在那里,就赶快叫住营长。
    “营长!那个和尚筋来了!”
    酋长回头一看,便喊道:“楞头青快过来啊!”
    楞头青闻言,马上三步并成两步,连跑带跳的跑过来,那知和尚竟也筋了来。
    大嘴巴不悦道:“和尚别不知死活,再说我们也没抢到你牛毛钱。”
    和尚笑道:“佛祖爷爷肚子饿了,又没钱。”
    营长笑道:“敢情你和尚还想吃我一顿?”
    和尚道:“你好聪明!”
    营长瞪眼道:“少拍马屁,咱们的饭是给强盗吃的,你和尚又不干强盗,凭什么吃我一顿?”
    和尚摸摸肚皮道:“可是佛祖爷爷今天都没吃过。”
    大嘴巴道:“那是你家的事,我们又不是开救济院的,如果每个人没饭吃都来找强盗,那我们不如当穷人。”
    营长也刁锁的道:“如果你和尚也入伙的话,那就可以筋我们同吃同住了!”
    和尚乐道:“那好,佛祖爷爷要人伙。”
    营长愕然道:“你可知道要入什么伙?”
    和尚笑道:“不是当强盗吗?真刺味,枉你佛祖爷爷才夸你聪明!”
    大嘴巴做了个鬼脸道:“和尚,强盗可不是说当就当得了的,念一次金刚经可抢不到一文钱。”
    和尚道:“佛祖爷爷有大本事哩!”
    营长鄙视的道:“抖露出来瞧瞧!”
    和尚笑着选了株树干,有头那么粗的树,一头往树干中央撞去,只听哗啦啦的声响,树竟被他撞断了。
    营长骇道:“铁头功!”
    和尚摸摸顺道:“不是铁头功,佛祖爷爷头上抹了油,是金光头,如果断才不是被那傻大个打了一棍,还可以撞倒更粗的。”
    酋长心中想道:“自己能当上土匪头,是因为武功比其它人好,要是这和尚来了,我不就没得混了!”
    于是故意说道:“和尚就只有这手么?那可还不行。”
    和尚道:“那没问题,佛祖爷爷可以看出你们身上谁有银子。”
    岱长不信道:“你说来听听!”
    和尚指着道:“你身上大概有十两银子,那个嘴巴大大的,只有一两不到,那傻大个身上没钱,对不?”
    营长和大嘴巴都伸手往身上一摸,营长还有一锭十两重的银子,而大嘴巴也真的只剩下一块拿给林家祖孙时断漏掉的碎银子,楞头青唯一的金牌已给人了。大嘴巴钦佩道:“哇嘘!和尚这手是怎么学来的?”
    和尚指着自己眼睛道:“你着佛祖爷爷这只眼睛,可不是普通货。”
    营长三人都拢进来看。
    其实和尚的眼睛也不比别人多一个,如要形容他的眼睛,很简单,所谓看别人发财眼红了,和尚的眼睛就像那样。
    楞头青看了半天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有点像猴子的眼睛,红红的……”
    营长闻言笑遗:“妙啊!可真像。”
    和尚不悦道:“你们使什么于佛祖爷爷天生一对金光眼,能探金银吾珠宝,百不离一,屡试不爽,可不是什么猴眼。”
    大嘴巴张大嘴道:“真的啊!那太好了,往后咱们要下手前,先叫你着一眼,就不必害怕打劫穷人家了。”
    营长也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奇才入伙,但又不顺有人来抢宝座,灵机一动道:“哈哈哈!你可以入伙了,本营长对你为“探马官”,为座下四大将之一.”
    和尚笑道:“那好,不知佛祖爷爷有多少部下?”
    酋长忍不住笑道:“部下?有有有,除了我和军师、先锋官、中锋官、军伙官以外,你碰到的都让你管。”
    和尚闻言大乐道……“不好意思,太多人可管不来,但佛祖爷爷我会尽力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可以去吃饭了吧?”
    营长道:“当然可以,我带路!”
    说着领头便往林子深处钻去。
    和尚紧筋在后,转的七荤八素,东西南北分不清,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终于走到了一个山洞前。
    营长停下来道:“到了!”
    和尚仔细打量附近,山洞口只有一人高、宽,洞前有三丈见方的空地,周固都是一些大树绕着,加上这山洞上头也全长满了树和草,可说极为隐密。
    和尚目光嘴回山洞,洞口上方刻着“快乐营”三个字,题名是酋长包光光,字体苍劲还真有几分功力。
    大嘴巴道:“咱这窝还不错吧?”
    和尚问道:“你们是干强盗的,还是玩玩而已?”
    楞头青抢着回答:“当然是真强盗。”
    言下之意,颇有以当强盗为荣之感。
    和尚指着“快乐营”三个字道:“那有强盗窝叫快乐营的,就像是有钱人到山里避暑所取的名号,软趴趴的。
    像什么“恶虎帮”、“枯骨堂”、“毒龙寨”……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路数,才有强盗味。”
    营长道:“这个你刚加入所以不知道,干强盗已经够痛苦了,干吗不取个轻松的名字,苦中作乐一番。”
    和尚笑道:“这说法可真乐天派。”
    营长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山洞经过人工整修磨去棱角,地面也平坦的多,入内六七步,两迸各有一个挂着黑市鞘的门,左边的是前锋官邸、右边的是中锋官邸,听来威风。实际上里面只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和几张石椅。小的很,也没什么装饰。
    再行五步,左右也各有一个同样的门,营长笑着解说右边是军伙官邸,左边原是储藏室,现在成为拣马官邸了。
    再行五步,走到一个绕口向右转,左手边也有个门,正对洞口,那是军师邸。
    直走五步,右手边是营长邸。
    再五步就可以看到一个三丈半宽广的大洞,中央是个木制的长方桌,桌上摆了一些菜肴和腌肉,还有两壶酒。
    木桌四周排了六张木椅,其中两个有人坐着,一位是身着儒衫,头戴纶帽,手持羽扇的青年文士。
    另一个面目黝黑,衣襟敞开,霭出浓密的胸毛,也是个年轻人。
    着长笑着为叟方引见道:“这位订官人就是军师“哑龙居士”诸葛不亮,这个长的像杀猪的,就是军伙官“鱼肉郎中”郭二手。”再介绍和尚道:“这个和尚是新加入我们的伙伴,叫……和尚。”
    营长这才想到,还没问和尚名号。
    军师诸葛不亮对和尚道:“啊啊啊伊啊!”
    军师自号哑龙,他的话,没有一个人听的懂。
    那知,和尚笑道:“表哥,真的是你,二年多没见了,想不到会在强盗窝见到你,真是刺味!”
    嘴长一怔道:“想不到你们竟是表兄弟,军师你表弟还是个和尚,和尚的表哥是个哑巴,奇哉怪哉!”
    和尚笑道:“佛祖爷爷是从小被父母还愿而送进和尚庙的,表哥是从小太聪明了,怕夭折,所以才装哑巴,可不是天生不会说话。”
    大嘴巴怔怔地道:“同伙却一年多了,才知道群师不是个哑巴。害我天天筋他的啊伊啊猜谜语。”
    营长笑道:“来!生生坐,现在是亲上加亲了!噫!远有酒……”
    鱼肉郎中笑道:“军师早料到今天有人入伙,要我到地窖里拿两壶酒来庆祝一下,而且军师可能也知道来的是他表弟,只是他连比带啊了老半天,我就没能搞懂。”
    军师诸葛不亮又啊啊啊的话了几句,又比了些手势。
    和尚笑道:“表哥说他算知今天有人入伙,但就是算不出什么人,所以猜想来人筋他一定有深厚关系,结果是佛祖爷爷来了!”
    楞头背奇道:“和尚,你听的伍军师的话?”
    和尚道:“佛祖爷爷从小筋表哥一起长大,表哥的话只有佛祖爷爷伍。”
    营长乐道:“那太好了,以前如果实在不懂军师讲什么,只好用写的,可惜就只有我识字,现在有你来了,可方便多啦!”
    这一餐饭吃的可久了,席中大家都把自己从前的遭遇讲出来。
    快乐营虽名快乐,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快乐的往事。
    当上营长的土匪头包光光,可说是家学渊源,他父亲就是个独行大盗,元未明初,世局不靖,他父亲也不知是那天不见了的,后来母亲也死了,他就跑出来当强盗。
    快乐营军师诸葛不亮,天生奇才,父亲是庙口的铁嘴神算,因为算无不中,泄漏的天机太多了,所以三十岁不到就瞎了双眼,诸葛不亮一生下来,母亲立即因难产而死,铁嘴神算上知这孩子太聪明,必遭天妒,所以从小禁止他讲话。
    后来铁嘴神算蒙主宠召,诸葛不亮假哑巴一个,实在无法生活,便睡开故乡四处碰碰运气,半路上遇到包光光,两人结伴伺行,于是也当上强盗。
    先锋官楞头帝是湘江一雄石大海之子,石大海晚年得子爱惜异常,取名石不得,郎死不得之意,后来湘江“雄组织乡勇抵抗土匪,终因寡不敌众,力竭而死,楞头青家乡为匪所拱只好出走。
    中锋官大嘴快刀张无子,他父亲是京里有名的钱板书生,难怪他天生一张大嘴,这小子从小调皮捣蛋,铁板书生就把他改名叫无子,并非要自家绝子绝孙,而是说自己儿子目无余子,希望将来儿子不论做什么事,都能无人抗衡。
    铁板着生却没料到自己尚未见到儿子成功,却胡里胡涂校官家提去砍脑袋,张无子虽逃的快,但也被通缉了,只好落为草寇。
    鱼肉郎中郭二手的父亲是京里“翠香楼”主厨,大嘴巴的父亲就在那里说书的,筋铁板宫生同案入狱,一起掉头的还真不少,知道为什么被抓来砍头的就少了。反正成吉思汗的子孙要回故却了,逗笛口的人奴容易掉脑袋。
    从此峰香位的特殊口味只剩下郭二手还懂的点,他名字的意思就是任何菜,只要经他过二手,使成一道美食了。
    这五个人碰头的过程,那可有趣了。
    先是大嘴巴尚鱼肉郎中为了躲避官家的顺捕,所以逃到山里来,却碰到楞头背伐留在山路上。两人救醒楞头背后商量的结果。就只有开山塞当强盗。
    他们在密林中找到了现在抉乐营所在的山洞,整设一番后,便由大嘴巴和楞头背去做强盗,鱼肉郎中负责三餐。
    一连几个月都很顺利,唯独遇到包光光那次不算。
    包光光和诸葛不亮,一个设计谋、一个下手。有时摆摊骗人,偶尔闯闯空门,日子退的也逍遥。
    有一天,两人鞘遇小金山时,大嘴巴和楞头青就出来拿卖路钱,最后包光光以家传“落花掌法”力克二人,而当起强盗头来,因为当山大王比四处游荡好多了,而且远有部下可以管。
    至于和尚的来历,军师他爹是和尚他娘的哥哥,因他娘在菩萨面前许过誓,第一个儿子要送给菩萨当儿子,所以和尚他才断奶就出家了。
    最倒霉的是他师父是从少林寺出来的,鼎鼎大名“疯和尚”,疯和尚的口头禅是“你菩萨师父我”,所以和尚的口头再是“你佛祖爷爷我”。
    疯和尚讲的:“徒弟不能青出于蓝,收你有个屁用。”听来好象很有道理,只是他一定没有想到,和尚别出来修行积善不到半年,就因没饭吃而去当强盗,这下子可就“更胜于蓝”了。
    六个人一直聊到和尚一顿撞断一株树时,军师才知道表弟的本事竟有那么大,当年和尚在断里当小沙弥,时常跑出来到大嘴父的相命摊上找他玩,和尚一站功夫也没站出,现在着来远比酋长包光光强得多。
    大嘴巴问和尚道:“和尚你那手金光头可真厉害,练多久了?”
    和尚得意的笑道:“佛祖爷爷的金光头是自从剃了光头就开始练的,师父说这金光头已拣到第九层了,可以防刀剑兵器,如果不是楞头青天生的一股傻力,普通人是打不痛的。”
    楞头背道:“你这光头可顺管用,官兵要捉你去砍脑袋,砍却砍不下来。”
    和尚笑道:“没那么管用,金光头可练不到脖子,佛祖爷爷的金钱罩只有五层而已,呆呆的让人砍可不行。”
    楞头背很高兴的道:“我们象的金刚大法护体神功,我现在已经练到第十后了,还赢你和尚两成。”
    大嘴巴失笑道:“原来你那一棒打不昏和尚,到现在还挂在心上,等到你有一项胜过了,就高与成这样子。”
    楞头背红着脸道:“嘿嘿!不好意思。”
    和尚笑道:“其实你光是块头就大我佛祖爷爷多多,垫起脚尖,我也才到你眉毛,再说自家兄弟,何必嘛!”
    楞头背笑道:“是是是……”
    目前六个人中,只有营长包光光有心事,因为他打不赢和尚,而楞头青的护体神功也比一年前进步了二层,恐怕落花掌法中的“搏天真力”已奈何不了他了。
    任长此时功着歪脑筋道:“和尚说的有理,自家人何必分什么高下,我建议大家把武功峰出来互相研究上就不合有谁会谁不会的情形发生。”
    楞头甘首先赞成,和尚、大嘴巴和鱼肉郎中却表示没有问题,只有军师诸葛不克对句光光笑了笑。
    包光光故意装作没看见,鞘道:“每个人都不可以藏私,等会就在洞口前空地上,一个个表演,如有疑问,就立刻说出来讨论。”
    大嘴巴道:“看来咱那一手压箱绝活“飞刀美人”,也要掏出来了!”
    这手“永刀美人”,是大嘴巴筋戏班里的师父学来的,在戏斑里表演时,先把美人绑在一面墙上。表演飞刀的师父头上绑黑巾,然后顺便让观众牵他左转右转的,等停了以后,飞刀师父要自己转向美人被绑的墙正面,再射出飞刀。
    射出的刀要插在美人身拉的四周,且不可雄的太远,这二手可说是人嘴巴唯一认顺学过的功夫。
    鱼肉郎中也笑道:“你的飞刀美人辽算一绝,我那一手杀芒钢的才只见不得人“”
    不知内情的还以为鱼肉郎中没有什么功夫,那可就错了。
    鱼肉郎中祖孙三代却是厨子,使惯了菜刀,每每做菜时却有苍蝇来捣乱,他爷爷每着到苍蝇就给它一刀,练人了,就算苍蝇停在鼻子上,菜刀画过,一样砍成两半,传到了鱼肉郎中手中,已经有了改变。
    鱼肉郎中豪遇几年武功。于是就把杀芒蝇的方法改编成五身刀法,在逃亡时期用来对付遇不少武林高手,近身时可以无人能效,不过距断远就没用了。这刀法若用菜刀最具威力,所以取名叫“近身菜刀杀法”。
    众人说走了,只稍作休息,使到空地来。
    营长包光光率先表演,他将“落花掌法”一招招慢慢使出,外加说明豪化重点与攻峰目的,也把载天真力的用法公开,全无隐瞒。
    待他掌法使完,众人给予热烈掌声。
    包光光再表演他第二套绝学轻功,这才是他家真正的压箱绝活,落花掌法的变化多,主要是仗着理功的迅速移动,他爹是当飞贼的,理功不好那怎么行?这套轻功叫“燕子身法”。
    再来该群师表演了,可惜军师虽然刀剑拳脚样样通,却也样样松,现在又不比点子,所以就跳到楞头青表演。
    楞头青先把内家气功“金刚大法”口诀讲解一遍*再把它如何化成“画扭神功”的方法说出。
    然后就三棱剑舞一套“湘江一雄”石大海的成名绝技重兵剑法,这套剑法是以力为后盾,只要是短兵器中沉重一点的武器,都可使的上手,轻一点的兵器,使出的兵力就差一点了。
    楞头青之后,该大嘴巴了。
    大嘴巴先使一套刀法,这是以前翠香楼的护院师父教的,一流的架式,二流的功夫,鱼肉郎中也含。
    刀法使完了,大嘴巴得意的道:“楞头青,来绑我眼睛。”
    楞头青就找出一块黑市,上前依言绑好。
    大嘴巴手腕一翻,露出三把飞刀来,道:“和尚,你拿三片树叶去向天空,我把它射成六片。”
    和尚飞身摘下三片叶子,然后理理落地,和尚本待往上空丢,突然改变心意,三片树叶斜斜往后分射而出。
    咻咻咻……
    三把飞刀从三片叶子中央刺过,飞进树林里,而三片叶子的功力被飞刀化去,便成六片牛叶翩翩落地。
    大嘴巴解开黑布对和尚笑道:“我早就留心你和尚使坏,差点就没面子。”
    和尚红着脸道:“你的飞刀。可真令佛祖爷爷钦佩!”
    大嘴巴更是得意的笑了起来,旋即把飞刀的握法、射法和听风瓣位的功夫,详细的说了一遍。
    鱼肉郎中接下来道:“我郭二手除了做菜以外,就只有这手,献丑了!”
    说完就峰起菜刀,贴身使出“近身杀法”。
    所谓“近身”,却拳头可以打到对方的距离,鱼肉郎中手中的菜刀,现在完全不侯是用来切菜的。
    只见他一含在自身四周砍杀,一会又伸长手臂住口外翻腾,筋他过招的人非但要小心被砍,更要注意探出的爪子被剃掉。
    和尚着完鱼肉郎中的刀法后,笑道:“想不到每个人都有绝活,佛祖爷爷可真受益匪浅,现在该佛祖爷爷雪雪脸了~”
    大嘴巴道:“和尚你少说废话,先把那个金光头讲来听听!”
    和尚摸摸顺道:“没问题,佛祖爷爷这光头已练了十八年,每天由师父选择头顶一处用棍打击,等头红肿后再施以药水,等到棒打不疼,再以金钟罩气功练习冲顶……”
    和尚又把金钉罩气功解说一遍。
    嘴长咋舌道:“怎么这么难练?”
    和尚笑道:“佛祖爷爷也希望能简单些,可惜就只有这条路可走,佛祖爷爷再打一套正宗少林“伏虎拳法”给大家瞧瞧。”
    架式摆出,立见伏虎之势,果然使出时虎虎生风,地上的沙粒和落叶都被迫向四外,使得酋长他们也不由约后退。
    和尚打完一趟后,再从头慢慢演一次,外加解说。
    酋长心里道:“还好,你和尚未必比我强多少!”
    那知和尚架式一收,拿出了三粒儿童拳头大的铁球。
    楞头背道:“那不是你用来充面子的铁球吗?”
    和尚道:“你们要真以为是充面子用的,佛祖爷爷也无话可说。”
    果真和尚不再多说,只是将三个铁球顺序地往上拋,当第三个绒球拋出,正好第一个铁球落下。
    和尚手臂不功的按住第一个铁球,再拋出,这时第二个铁球又落下,如此循环不息的在上空拋动。
    鱼肉郎中眯着眼睛道:“和尚,你光这样我也会。”
    “我也会。”
    “我也会。”
    “我更内行!”
    营长、楞头青、大嘴巴也拾着说,好似怕自己比别人差;唯独军师诸葛不亮笑而不语,因他相信表弟不是这么简单的角色。
    果然和尚有两把刷子,他渐渐的把铁球上拋的角度减小,丢个十几次后,便成了平射。绒球一经批出就快速向前射,又突然间回头反射。
    且铁球来回的距离由一丈变二丈,和尚本来是站在空地中央,这时铁球已在树林边来去,和尚也晃动小臂迎送。
    众人看的张口无言,两眼发直。
    和尚鼓后三球以全力拋出,三球宛若一道连红亮线飞入林内,当破空声入耳,三球业已飞回。
    和尚先以右手接住一、二两个球,再以左手接遇第三球。
    “哗啦啦……”
    原来林中有三根儿臂粗的树枝被绒球打断了。
    嘴长顺然叹道:“你和尚真行!”
    耳师对和尚伊鞘何伊鞘了几句。
    和尚失笑道:“原来你是怕佛祖爷爷抢了你营长的实座啊!放心放心,佛祖爷爷只要有饭吃就可以了!”
    包光光红着脸照了诸葛不克一眼。
    大嘴巴、楞头青和鱼肉郎中,都趁机嘲笑包光光一顿。
    其实他们相处一年多了,彼此均是天涯落魄人,相处得如亲兄弟般,偶尔耍耍心机,也无伤大雅。
    和尚把铁球的指法和使劲要点对大家说了一遍。
    时已傍晚,军伙官先行告退做饭去,余下各人随意演练。
    今天六个人之中,收获最大的该是和尚和包光光他们二人,其次是军师,再次是其余约三人。
    营长兴和尚的收获是没话讲,但再来是军师可没有错,而军师最大的收获是在气功,因为他所学的气功是顺于道家的养气功夫,旨在调息五脏,以达延年益寿之效,故而军师对于筑基做的很好,加上别学的两套内家气功,对其大有助益。
    楞头青思路比较直h所以功夫仅次于和尚,吸收的却不多。
    像“飞刀美人”与和尚的“三丸飞弹”他可学不来,特别是金钟罩,他若硬要融入“金刚大法”中*一定会脑筋打结而死。
    因此*他反而对鱼肉郎中的“近身菜刀杀法”最学的来,包光光的掌法、轻功和大嘴巴的刀法又次之。
    大嘴巴和鱼肉郎中的内功是六人中最差的,只懂得一点皮毛,大嘴巴选择了“金刚大法”和“三九飞弹”来学。
    以他对飞刀的了解,来学那三颗铁球,要比别人容易,如果加上高深的气功为辅,那就更具威力了。
    鱼肉郎中的脑筋只比楞头青多两个嘴,和尚的金光头不好学,他就选择金钟罩来练,拳脚就以“伏虎拳法”为主,再学包光光的“燕子身法”,以其迅速的脚步移动配合自家身法,可收豪幻莫测之效。
    至于飞刀和剑法,是抱着多学一点也好的心情,并不求深入,而和尚的“三克飞弹”他不孕。
    因为在他看来太难了,不如去丢石头,一样可以砸死人。
    大家就一直练到天黑,才到大石室吃饭。
    鱼肉郎中又拿了一缸酒,众人喝的炳醉如泥,而缸中还剩不少酒,喝的最多的竟是和尚,实在真刺味。
    那一晚,大家却醉倒在大石室内。
    没有一个人回“房”去睡觉的。
    到了半夜。和尚因尿急醒来,脚步浮动的往外走。
    到了树林边,就拉下裤子,哗啦哗啦的酒了一阵子,看来明天至少会死掉一半的草,有一窝蚂蚁被淹死。阿弥陀佛!
    和尚的身子晃了晃,穿好嘴子,转过身正待回洞里去,突然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洞口的一侧。
    和尚问道:“谁啊!”
    那个字黑衣的人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有人在外头。
    和尚着他没答话,却自作聪明的道:“你是守卫的吧?”他想起包光光说其余碰到的却是他的部下,于是又道:“佛祖爷爷现在是探马官了,你也是我的部下,好好干,佛祖爷爷不会亏待你的。”
    和尚很得忘的自说自话了几句,便大摇大招的走回洞里,看似威风,其实是酒精作祟不得不括托。
    黑衣人待和尚入内后,勃飞身跑了,可惜和尚一回到大石室就又趴下睡觉,不知星辰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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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隐身草
    次日,六人均晚起,待军师诸葛不亮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他一一堆醒诸人。
    包光光回忆一下昨日的情景,发现刚学的武功因未能加紧练习,有些精微的地方全忘了,于是宣布全体休假三天,以便研习武学。
    这项宣布真是众望所归,每个人都利用时机以求新学能融会卖通。
    三天来,对每个人都有极大助益。
    到第四天早上,快乐营又恢复“营业”了。
    上次是营长包光光领队,这次轮到军师诸葛不亮带队出发。
    郝株两人合抱的大树就是他们的“店面”;“此路是我开”或有可能,若“此树是我栽”六个人的年龄加起来再乘二看看够不够?
    以前只有三个人,现在多了一个“拣马官”,诸葛不亮和楞头青、大嘴巴躲在树后*而和尚却爬到树上,因为和尚那对金光眼可查金银采珠宝“让他居高临下好看个清楚,瞧个仔细,不致再看走眼,反贴老本。
    四个人就位不久却全睡着了,因为他们已经废寝忘食的苦练三天,现在一静下来,就忍不住的捆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原是和尚来时路上传出车轮声响,把四个人都吵醒了。
    大嘴巴骂道:“他娘的,你要走就安静点,吵醒了大爷你就倒霉!”
    和尚一手勾住树枝,身体向前,一手遮在眉毛上凝神前看道:“唔荷!是二辅鸡公车,不是运银子的,装的可能是米……耶!等等,带头的那个身上可能有些宝贝,这下子可发财了!”
    军师道:“啊伊伊啊啊!”
    和尚道:“有八个人,六个推车的。”
    军师道:“伊啊啊,”
    和尚便跳下树来。
    军师先指着人嘴巴,比比后面,再指指楞头青、和尚和自己三人,又比比前面。
    这意思三个人都懂,军师是叫大嘴巴截住后路,自己和和尚二人阻在前头,大嘴巴先到后面躲着。
    二辆鸡公车是由一个车夫用绳子在前拉着,二个人在后面推,领头的是个穿华服的人,背上背了一把剑;走最后的是个中年捉刀汉子,意气昂扬的像是小人得志样。
    待来人行至树前,楞头青一跃而出,三棱剑斜指着华服汉子,军师、和尚、大嘴巴也纷纷走出来。
    华服汉子看着前后就只有这四个人,不屑道:“你们四个小毛头想干什么?”
    楞头青叱道:“大胆!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要……要……喂!大嘴巴,接下来怎么讲又忘了!”
    大嘴巴在那头骂道:“你真是脑展荡的猪,我要是你早就跳入毛坑自杀;接下来是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记住了,有押韵好背的很。”
    华服汉子笑笑道:“原来是道上的,我看你们乖乖的回家去吃奶吧!三爷不筋你们计较了!”
    和尚笑道:“佛祖爷爷快十九年没喝过奶水了,你要有奶,就分些给佛祖爷爷尝尝如何?”
    后面的中年汉子骂道:“死光头,大概你家大人没教好你,以为当强盗像在办家家酒,三大爷不筋你们计较,还不快谢过三大爷,滚吧!”
    大嘴巴就站在他后头笑骂道:“我看你是吃多了灯草心,放的轻巧屁*还不留下东西*给我滚蛋。哦!对了,还有那个背剑的要留下宝贝才能走。”
    华服汉子怒道:“敢情是有备而来!”
    楞头青道:“你还以为我是给你们送行的啊!”
    华服汉子骂道:“真是贼娃儿抢强盗,一代胜一代。”
    大嘴巴道:“唷~敢情是前辈,大水冲翻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不过,我们还是照抢不误。”
    中年汉子道:“三大爷,咱们不如成全他们吧!”
    和尚哈哈笑道:“别从门缝里看人,把佛祖爷爷都看扁了,出招吧!”
    军师:“啊!伊伊啊伊啊啊,啊啊伊啊。”(对!别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
    华服汉子道:“没见过像你们这般,棺材里伸手,死要钱,连哑巴也算上了!”
    中年汉子右手一挥,六个车夫拿起放在车上的单刀向军师四个人砍去。
    大嘴巴射出两把飞刀,打中冲向他约两个车夫握刀的手腕。
    楞头青则看准了两个车夫,左手挥出两巴掌,把两个车夫打得往两边飞,抱住歪了的下巴喊疼。
    对付和尚的那个草夫,一把单刀锋得好象泼水不入,和尚直直的一拳卷出,正中车夫心窝,打的他连连吐血。
    四个人就属军师最不行,他左闪、右避、再退后,然后啊了一声,手指向天空。
    那名车夫停刀一征的抬头向天上瞧去,军师就一脚踹在他的“小蛮腰”上,让他躺上老半天。
    华服汉子没想到六个人就这么简单的被解决了,怒哼道:“张老二,你不是说这条路很安静吗?怎么出了这几个家伙你还不晓得。”
    中年汉子张老二急忙哈腰道:“三大爷您见谅!小金山这条路,平常很少人走,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事,可能是追踪那两颗夜明珠来的。”
    华服汉子道:“想不到我故意避开官道不走,还是被你们几个小老鼠筋来了!”
    大嘴巴解释道:“我说三大爷老前辈,咱几只小老鼠早在这儿开山门,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可不是我们筋踪你,至于说没听过这条道上出遇事,我想可能是被抢的人不愿意替咱们做宣传的原故。”
    华服汉子怒道:“滑头小子,三爷叫你后悔!”
    他不选择挡在前面约三个,反回过头来找大嘴巴。
    大嘴巴迎面赏他三把飞刀,可惜力道不够,被华服三爷拍落,大嘴巴忙举起雁翎刀大杀四方。
    可是,对手兵器尚未撤下,光两手就打的他大嘴巴哇哇叫。
    “楞头青,快来呀!娘的,老子撑不住了,和尚别站在那里,快来呀!”
    和尚凌空一翻,要去救援,那知中年汉子张老二竟然刀尖往上跳起要刺和尚的肚子,和尚肚子一扭,躲遇一刀,恨恨的使出伏虎拳法打向张老二。
    楞头青一看大嘴巴不行了,便提起三棱剑前去支持。
    华服三爷笑道:“干脆那个亚巴也一起上,省得三爷费事!”
    那知楞头青一使出重兵剑法,第一招就割下他一把头发。
    华服三爷一惊,后退道:“小子,湘江一雄石大海是你什么人?”
    楞头青道:“那是我爹!”
    华服三爷道:“我和你爹是多年好友了!”
    楞头青道:“哎呀!原来是世伯!”
    “是你个大头。”华服三爷道:“三爷以为他死了以后,那一剑之仇就无处可讨回,想不到那死鬼还留下个孽子,正好了我之仇。”
    楞头青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老爹的对头,别才自己还叫他世伯,实在令人气不过,他一直认为,父亲死了,对于父执辈要更尊重才对,想不到竟被人愚弄。
    楞头青心中越想就越气,便骂道:“王八蛋土我叫你亲上加亲、仇上加仇!看剑!”
    华服三爷知道石家这套剑法不好应付,虽然对方只是个小伙子,却也拔出了长剑对敌,不敢大意。
    楞头青一开始便连连抢攻,华服三爷一支长剑挡的好辛苦,楞头青锐势一过,华服三爷便旋风式的反击。
    楞头青看看自己实在攻不下。便喊道:“大嘴巴。快放暗青子帮我!”
    这时另一边,和尚把中年汉子成耍个够,便一脚踢断他握刀的碗骨,再拍他和六个车夫集在一堆,让军师看管。
    大嘴巴平日都只带五把飞刀,他听了楞头青的话忙去抬回飞刀。右手一抬,一道白光射向华服三爷眉眼间,可惜被其左手打落。
    大嘴巴又握了三把飞刀,右手豪到头顶上往前一丢,有二把一前一役射向老地方眉心,最后一把却偷偷的射向腹部商曲穴。
    华服三爷格捕第一把飞刀,发现第二把飞刀菜筋在后,顺努手群回拍,又打掉第二把禾刀。
    正如豪起的左手来回挥动,恰巧第三把永刀射至,他心知来不及了,连挡却不挡,可惜飞刀一蛮及穴道就落了下来。
    华服三爷狂笑道:“这小小飞刀岂能破我护身真气,你们还是乖乖送死吧!”
    大嘴巴的飞刀快又准,可是没有内力为鞘,伤不了内家高手,如果别才是和尚射出的飞刀,那就不同了。
    大嘴巴听到“护身真气”四个字,就想到一定有罩门所在,于是故意道:“我说三大爷,下次小的可要射你的罩门啦!”
    华服三节骂道:“狗屁,三爷的罩门你们又几时晓得了?”
    大嘴巴笑嘻嘻道:“你的罩门不就是期门穴。”
    华服三爷骂道:“狗屁!”
    大嘴巴可不管他,飞刀径射向他的期门穴。
    华服三爷只注意着楞头青的攻势,根本不理会大嘴巴的飞刀,任它射中期门穴,当然这把飞刀又白费了。
    华服三节笑道:“如何?没用的。”
    大嘴巴也道:“那你的罩门是那里?”
    华服三节一时忘形的答道:“是命……好小子,三爷差点被你骗了!”
    大嘴巴心里有数,故意对楞头青道:“唉!楞头青,我帮不了你了,你自己要撑着点,可死不得啊!”
    楞头青气喘喘的道:“大嘴巴你下去,叫和尚拿那三颗铁球帮我。”
    楞头青虽然天生一具铜筋铁骨,未练过功,但已有强过二层“护体真气”的躯体,现在才十八岁就练到了第七层。
    然而华服三爷看似三十出头,实际上快五十几了,可见其气功之深厚,两人对敌时间一久,楞头青可落下风了。
    大嘴巴把最后一把飞刀射出之后,五把飞刀又没有了,他转过身子走了两步路,却被石头绊倒。
    大嘴巴气骂道:“人倒霉,走路都会跌倒,喂,和尚.该你了!”说着,手指向华服三爷。
    突然华服三爷大叫一声,手中的长剑被楞头青格飞,楞头青还乘胜追击,华服三爷直抖着坐在地上喘气。
    大嘴巴看了,松了口气,笑着道:“还好,瞎猫碰到了死老鼠,否则你楞头青准翘辫子了。”
    楞头青征征道:“怎么回事?”。
    大嘴巴走到华服三爷身后,拔起一把飞刀道:“啥!这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楞头青不解道:“飞刀不是射不进吗?”
    大嘴巴笑道:“对准罩门不就行了。”
    楞头青道:“你怎么知道他罩门在那里?”
    大嘴巴笑笑道:“那个三大爷不是说了一个“命”字吗?我就猜可能是命门穴,结果算你祖上有德。”
    愣头青道:“哦……”
    和尚听了,插口问道:“那这把飞刀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射出的?你不是只带五把飞刀吗?”
    大嘴巴笑道:“刚才我不是跌倒,那是故意的,我就利用那时侯从靴统里抽出这把飞刀,然后叫你去帮楞头青,还指了三大爷一下,刀子就是这时发出的。”
    楞头背道:“你是直直的射出,怎会射到他背后命门穴?”
    大嘴巴得意道:“这把飞刀左侧有个蛮槽,打出之后,刀子会向左转一个蛮,然后就射中他的命门穴了,怎样,不错吧!这可是独家发明哩!”
    和尚怪声道:“好小子,这么好玩意,你那天怎么没公开出来?”
    大嘴巴暗杠不成,自己泄了底尴尬的很。
    军师在一旁指着三大爷伊伊啊啊讲了几句。
    和尚恍然大倍的走向华服三节,从他怀中拿出一个小市包,解开来一看,真的是好宝贝,一对鸽蛋大的珠子,暗光流动,如是置于黑暗中,想必是发亮的夜明珠。
    华服三节有气无力的道:“你们要真敢拿去夜明珠,我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楞头青把三棱剑平压在华服三爷的头顶上道:“王八蛋,到现在这个光景,你还敢发狠!”
    窝在一旁的中年汉子张老二道:“你们不可以这样,三大爷是大金山“青云寨”的三寨主。”
    军师他们都吓了一跳。
    三寨主咳了几下道:“你们还不快将夜明珠拿回来,然后自断一手、挖一目赔罪,我就不筋你们计较破我气功之罪。”
    军师:“啊伊呵,伊啊啊伊伊啊伊啊伊。”
    和尚笑着解释道:“佛祖爷爷的军师表哥刚才说:“真刺味,你还真以为我们怕你?”.”
    三寨主气道:“你们……你们……呕……呕……”
    堂堂三寨主气得吐血昏了过去。
    大嘴巴把刀架在中年漠子的肩上问道:“这位大叔尊姓大名啊?”
    中年汉子顶抖道:“小的叫张水东。”
    大嘴巴道:“水东哥.哦不~水大叔您好,您和这两辆鸡公车是不是打山下小金村来的?这些又要运到那儿去呢?”
    中年漠子张水东忙道:“那些粮食确实是从小金村一直运到这儿来的,目的是大金山的寨子里。”大嘴巴想想觉得不大对,又道:“你们要去大金山,怎么会从这儿走?小金村出发,通过三多镇,再来就是大金山了。
    如果先走小金山,还要经吴家集、牛边村、大金村,才到大金山,路途不但远,而且还要多爬一座小金山,你们该不会走错吧?”
    张水东苦笑道:“这还不都是为了那两颗夜明珠”
    大嘴巴不解道:“为了夜明珠?”
    张水更道:“是嘴一三大爷抢了个大官的传家宝,肪爪把三多镂全都围了起来,正好小的要运粮到寨子去,三大爷就以粮草为幌子,借道小金山绕回寨子。”
    大嘴巴道:“这么说,你也是青云寨的人了,怎么你开口闭口不叫三寨主或是三爷,却叫三大爷?”
    张水东不好意思的道:“我是小金村的村民,只是平常替青云寨当眼线、送送粮,还不算是寨里的人。
    所以……平时为了拍三大爷的马屁,都管三寨主叫三大爷,表示自己远比寨里的兄弟不如。”
    大嘴巴笑道:“那么我该叫他三祖爷了,因为我叫你水大叔嘛!”
    张水东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大嘴巴也不再理他,转头问军师道:“军师,这次要不要照旧?”
    军师点点头,然后指着夜明珠比一,再指粮食比出三个指头。
    大嘴巴就去叫醒三寨主道:“三祖爷,咱们小金山可是个有规矩的地方,这两颗夜明珠咱们只收一颗,一颗还你,还有粮食咱们只收三袋。”
    大嘴巴真的递一颗夜明珠给他。
    那知三寨主把头转到一边去道:“你们先帮我收着,我“四海剑客”有朝一日会自己来拿回去。”
    大嘴巴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客气的收下。
    然后转头对楞头背道:“轮到你了,楞头青。”
    楞头青笑道:“早准备好了!”转头对张水东喊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那里?快说出来!”
    张水东怕怕的道:“小的刚才不是说过了!”
    楞头青道:“哦!讲过了?”
    张水东道:“是的。”
    楞头背道:“那么我问你,今天你在山上有没有遇到强盗啊?”
    张水东楞道:“不就是爷……”
    楞头青又举起三棱剑放在他的头上道:“有吗?”
    张水东忙道:“没有没有。”
    楞头青道:“很好,那么你下山怎么筋人家说?”
    张水东道:“小的会说山上没有强盗。”
    楞头青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不过如果有风声走漏的话,当心大爷下山把你剃成肉酱。”
    张水东又忙道:“是的是的,小的一定会守口如瓶,绝对不敢说半句话,大爷放心好了。”
    楞头青准备对那六个车夫熙来一遍。
    三寨主喊道:“不必再来那一套,咳咳……他们都是我的部下,除非你们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报仇。”
    楞头青看看军师,该如何处理。
    军师指着那八个人,然后挥挥手,意思是放他们走。
    楞头青就吼道:“滚吧!”
    张水东几个急忙过去扶起三寨主。
    三寨主临走前还问道:“小子,有种就留下字号!”
    楞头背道:“这没问题……”
    和尚抢着笑道:“佛祖爷爷是快乐营的采马官金光和尚,那个军师是佛祖爷爷的表哥,拿三棱剑的是先锋官楞头青、射飞刀的是中锋官大嘴巴。”
    三寨主哼道:“快乐营?哼!走着瞧,咱们走!”
    一行八个人,非但大嘴巴辽给他们约二袋顺食没带走,连理刀都留下四把,可说是全军卖没了。
    军师诸葛不克下令,叫楞头青、大嘴巴:和尚三人,每人抬两袋粮食,自己再帮他们拿兵器,包括四把单刀。
    而两辆几公车,就去在树林的隐密处。
    和尚待军师连比带啊的叫了一阵之后三摇摇手道:“军师表哥“何必咱们助手,叫佛祖爷爷的部下来搬,那不就成了!”
    楞头青和大嘴巴闻言大笑。
    和尚不解道:“你们笑什么?”
    军师:“啊啊,啊啊伊伊伊啊伊啊伊啊。”
    和尚楞道:“快乐营里没有部下?”
    大嘴巴一手抬起一袋粮食放在肩上,大笑道:“走啦!和尚,那天是营长骗你的,哈哈楞头青也抬着两袋走了。
    和尚想想那天晚上碰到黑衣人的事,因为隔天一起来,大家就开始练武,所以自己也忘了间,可能那天喝醉了,把树影当成人吧!
    反正自己也搞不清楚了,管他的。
    军师诸葛不克等和尚抱起最后的两包粮袋,便去了鸡公车,然后捡起散落地上的兵器,一起回营。
    当一行人回到快乐营时,已是晌午时刻。鱼肉郎中正好在空地上教营长包光光“近身菜刀杀法”,他一看军师手中拿了不少兵器,愣头青三个共抬了六个袋子,笑问道:“怎么,你们抢了镖车吗?”军师笑着摇摇头。楞头青一到地头就把两袋食粮搁在地上道:“呼!累死了,早知如此就把车子顺便推来。”大嘴巴笑道:“幸好我抬的上面两袋都是蕃薯。”
    和尚道:“你最先抬的,说不定你还挑选过,否则那会那么好运,两袋都被你抬到。”
    鱼肉郎中高兴的道:“是米和蕃薯吗?那太好了,快抬到小山洞去放。”
    本来粮食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置的那个山洞,现在成了“探马官邸”,所以鱼肉郎中就在进入洞内一步的石山壁上,挖了一个三尺四方的小山洞,做为储藏室,那里原本就堆了不少东西*结果只放进四袋米,二袋蕃薯只好放在走道旁。
    六个人都集合到大石室,由大嘴巴报告经过。
    最后从凄里拿出那两颗夜明珠,然后次熄油灯,果然夜明珠放射出柔和的珠花,亮度就像是点了两盏灯。
    营长道:“太棒了,小偷、强盗一共当了五年,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宝贝。”
    军师啊了雨声,引起大家注意后,他拿起一颗夜明珠走到墙迸,把夜明珠触在石壁上,然后看看大家的意思。
    和尚道:“那好啊!以后也省的点灯。”
    大嘴巴道:“这个我赞成,但是还有一颗珠子要放那里?”
    营长慷慨的道:“反正珠子放在我那里,没多大用处,就放在你们那边,不过放在你们那边就更没有用处了,所以……不如放在我房间吧!”
    说完对众人露齿笑笑。
    楞头青遣:“这……这太不公平了,珠子是我筋那个三寨主拚了一身汗,才赢来的,应该放在我那没才对。”
    大嘴巴取笑道:“楞头青,你少吹牛了,那个三寨主是被我的飞刀破了气功的,珠子应该放在我房里。”
    和尚也道:“大嘴巴,你还敢讲,佛祖爷爷的本事全掏光了,你还留了一手“旋风飞刀”,差点忘了找你算帐。”
    大嘴巴头一缩,不敢再说了。
    鱼肉郎中道:“我看不如就放在洞口,晚上咱们练武时省点灯,睡觉时,就由军师收着,可好?”
    众人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最好只有把“由军师收着”改为“每人轮流保管一天”了事。
    第二天。
    一大早,酋长就去叫醒楞头青、大嘴巴、和尚三人,要他们快点收拾随身装备,要开始营业了。
    楞头青最怕睡不足、吃不饱,所以一路上都嘀咕个不停。
    营长道:“楞头青,别讲了好不好?我早一点呼你们起来上工,是为了预防有人帑着夜明珠,趁着咱们不在时溜了过去,难道你不喜欢那亮晃晃的珠子吗?”
    楞头青还是不高兴的道:“你以为夜明珠每个人都有啊?”
    营长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真碰上了,那就是多赚的,何乐而不为。”
    没多久,就走到大树旁,楞头青和大嘴巴立刻靠着树干睡回头觉,和尚爬上树不久,也筋着闭目养神了。
    刚开眼一会儿,营长就叫醒和尚道:“和尚你醒醒,快着看那个人,有没有带什么宝贝?”
    和尚抹了把脸道:“佛祖爷爷看看,嗯!宝物嘛……没有,但身上有银子。”
    银子虽没夜明珠好,却比两手空空强。
    营长叹了口气,叫醒楞头育和大嘴巴。
    大嘴巴气道:“真有这么笨的人,一大早跑到这山上来给鸟当虫吃。”
    来人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打吴家集那边来的,他一迸走还一边往两旁林子里查看,好象怕强盗出现的样子。
    可惜很不幸的,老头子走到他最提心吊胆的大树旁时,他最讨厌的人又出现了。楞头青跳到路中央喊道:“此……”老头子连忙成道:“老汉知道了,老汉知道了!”话没说完,双手已奉上五两银子。
    楞头青反而楞住了,第一次着到这么自动的人。大嘴巴接过银子,用飞刀切下二两,再把三两还给老头子道:“收四成过路费,剩下的三两还你。”
    老头子接过了银子就要走。
    着长城道:“等一下。”
    老头子吓了一跳,站着不敢动,却全身不由得发抖。
    嘴长问道:“老头,你住那?姓什么叫什么?”
    老头子精神微征一振答道:“老汉叫王石田,住在小金村,大爷您放心,老汉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营长笑道:“老头你经验很丰富嘛?”
    老头子神色一轻道:“半年前就在这里遇到一次了,二天前老汉有急事到吴家集,因为赶了个早,没遇到各位爷们,所以今天特地天没亮就起程,那知远是碰上了,呵呵!”
    他说完还轻笑了两声,好象觉得这群强盗还不怎么可怕,碰上了,也只取个四成,又不伤人。
    和尚笑道:“老头,你还有十两没拿出来吧!”
    老头子尴尬的道:“小师父你好厉害。”
    他不知和尚天生有金光眼,否则早一次全拿出来。
    营长笑了笑道:“我看这十两就算了吧!不抽你四成了,老顾客优待一次,下回可要诚实点。”
    老头子心想这些强盗还真有点可爱,千谢万谢下山去了。
    大家各回原位时,和尚突然指着树干道:“这里为了什么?三……小……七……佛祖爷爷看不懂。”
    营长一看,原来是六天前,那对祖孙所留的字条。
    那天大嘴巴告诉林家祖孙,有事情只要留字在树上,他们就可以看到了,想不到辽氏贴了字条在树干上。
    楞头青也想到了,对林珠珠他有点想念,但自己不识字,就催着句光光,要他快念出来。
    营长念道:“三位小哥,承蒙援助,老朽祖孙业已定居下来,请于分手第七日中午至王家祠右家中一聚,让老朽祖孙略尽谢意。”
    大嘴巴笑道:“林老头还庹懂得知恩图报。”
    楞头背道:“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准备吧!”
    营长道:“慢着,刚来就要回去,才嫌二两银子,你们好意思!”
    大嘴巴笑道:“楞头青要回去准备会亲亲,营长你就放他一马吧!”
    最后还是提早回营,那个王老头如果知道了,可要气的心疼,他不知道二天前,快乐营根本没有开张营业,今天更早出门,反而碰上了,如果他是下午出发的,更不会碰到营长他们。
    因为快乐营立有规矩,以一句为单位,十日抢早上,十日抢下午,这一行,好赚的很,又饿不着,何必太辛苦。
    林家祖孙的约期是在明天,楞头青回到营里,切下三棱剑,就跑到一里外的溪里洗澡,以前他都十天来洗一次,算是很勤了。
    军师诸葛不亮他每次领队回来。就洗一次澡,鱼肉郎中因为负责伙食,所以被众人逼得一个月洗一次,营长包光光一年洗三次,端午、中秋和新年;大嘴巴只是每年生日才洗澡;而和尚说他自己只有想到洗澡,而附近又有水时才洗。
    快乐笛中六人除了和尚,只有鱼肉郎中偶尔下山补充食物,其它四个人,从到山上来至今,都没下山过。
    军师、和尚、鱼肉郎中三人从没见过林家祖孙,要特地去看看。
    楞头青是一定要去的了;而营长说他是一营之长,不能不去手大嘴巴说他也给林家祖孙不少碎银,当然要去吃回来。
    但是营里不能没人看着,所以就用抽签方式。
    结果,大嘴巴不幸“雀屏中选”,留守夫乐营。
    过了晚上,营长等五人都穿上新一点的衣袈,前往小金村去。
    一路上,五个人嘻嘻哈哈的*好象是在远足般,能在小金山上走这么轻松快乐的人,也只有快乐营的人了。
    他们刚下山,一脚踏近小金村,小丫头林珠珠已在大树下等着了。
    林珠珠老远看到他们,就挥手道:“石哥哥!”
    楞头青嘻嘻的傻笑白营长包光光心底很不是味道,毕竟他比楞头青俊多了,就是没人喜欢他。
    鱼肉郎中看见林珠珠十二、二岁的俏模样,手肘撞撞楞头背道:“下次换我上工,你表饭。”
    林珠珠迎上来道:“石哥哥,我爷爷怕你们不认得路,所以叫我来接你们!”
    包光光听她叫了楞头青两次“石哥哥”,自己一次也没有,就故意道:“咳!林家小妹子,包大哥也来了,”
    林珠珠不好意思地道:“包大哥。”
    鱼肉郎中也笑道:“我是鱼……呃!我是郭大哥。”
    林珠珠朝鱼肉郎中轻声叫:“郭大哥。”
    和尚摸摸光头笑道:“佛祖爷爷叫佛祖爷爷哥哥,好象太长了,你就叫我和尚哥哥好了。”
    林珠珠忍不住笑道:“和尚哥哥你好。”
    军师也想让女孩子叫声大哥,于是他道:“啊伊伊啊啊伊。”
    林珠珠恍然道:“是哑巴哥哥!”
    包光光他们都不禁大笑,军师自号“哑龙居士”,这时也只有筋着苦笑了!
    唯有林珠珠羞得低下头,玩弄着衣角。
    鱼肉郎中安慰她道:“你没有说错,他筋哑巴只差一条线;你爷爷不是叫你来接我们的吗?带路吧!”
    林珠珠带着五人约莫走了二里长的路,人眼是破旧的张家祠,和一排瓦房几间竹搭的屋子。林珠珠跑了几步,进入一间竹屋,喊道:“爷爷,客人来了!”
    林老头走出来,亲切的喊道:“石哥儿、包哥儿,快讲进来,张哥儿呢?”
    包光光拱手笑道:“那个大嘴巴张哥儿有事不能来,我另外带了几位朋友,来和老丈认识认识。”
    林老头虽没有钱。花用全是人家给的,就算包光光带更多的人来吃,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林老头迎着众人入内后,介绍已入座的两个老人道:“来来来!我替各位引见,这一位是陈老哥,这位是王老哥,二位老哥帮了我不少忙……”
    酋长一看,一个他不认得,另一个不就是昨天那个王有田吗?
    他不待林老头介绍自己,很快的走到王有田面前道:“哎呀!果然是王老伯,好久不见了,我好想念你!”
    王有田看清楚,原来是那个土匪头,脸色一变,慌忙站起来。
    酋长抱住了他道:“王老伯,你认出我了!”然后在他耳边轻声道:“我钱还你,不可以泄我的底,记好。”
    王有田忙道:“哦哦,是是,是小哥见。”
    营长放开他道:“我帮你介绍几位我的朋友,这位是你见过的石不得,还有那个和尚法号叫金光,这位是诸葛不亮,那个长得像杀褚的,叫郭二手。”
    众人坐走后,林珠珠把饭菜端出来。
    林老头笑道:“大家慢用,这些菜都是王大嫂亲手做的,王大嫂的手艺可是远近驰名的。”
    营长他们尝尝,果然好吃,连鱼肉郎中也说了几句。
    其实,同样的菜,鱼肉郎中可做出更好的口味,只因在山上,煮来煮去就是那几样菜,吃了一年多,那能不厌。
    鱼肉郎中方提议要请王有田的老伴一起用餐,有人推门进来了。
    “唷!这么丰盛的午餐!”
    另一个姓陈的老头指着来人骂道:“你来干什么?”
    来人年纪四十左右,长得一付土豪模样,后面还筋着六七个打手型的人。
    来人道:“大表哥,何必嘛!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陈老头城道:“张河东,你给我出去。”
    张河东笑道:“大表哥,这你就不对了,有人占了我的房子请客,我来看看都不行吗?
    陈老头怒骂道:“那儿有你的房子,这间竹屋是和生的,和生死了,房子也轮不到你霸住。”
    张河东叫道:“大表哥,和生生前筋我走的最近,这大家都晓得,他被土匪杀了,房子当然归我管了。谁想住进来,可以,拿二十两银子来!”
    王石田道:“阿东,你说的没错,但现在和生他爹来了,房子当然要留给他爹。”
    张河东楞遗:“和生他爹乎是这个老头吗?我看他是无家可住,随便来冒充的。”
    林老头那扬病还没痊愈,真像个没有估恃的穷人。
    林珠珠生气道:“这真的是二叔的房子,他真的是我二叔。”
    一个打手着她竟敢辩解,一巴掌打下来。
    楞头青就坐在一旁,他手一牵,握住了打向林珠珠的手,然后手腕往下一拋,“喀喳”两声,打手抱着断了的手腕,喊爹叫娘。
    张河东骇道:“你们是谁?”
    楞头青怒道:“山上来的,怎样?”
    张河东差一点跪下来道:“小的奉命在三多镇探听消息,今天早上才回来,不知几位爷在这儿,多多冒犯,还请见谅!小的告退。”
    营长喊道:“等等!”
    张河东心口猛一跳。
    营长道:“你是探听珠子的消息么,事情怎样了,还有没有第三颗?”
    张河东安下心来道:“鹰爪还聚在那里不散,全部就只有那两颗,昨天已由舍弟陪三大爷送回山上了。”
    包光光对夜明珠念念不忘,这一回答多少伤了他的心,却也确定张河东是大金山青云寨的人。
    包光光道:“没事了,不过你要记住,我们几个是奉密令出来的,以后你不论碰到什么人,都不可以让我们来过;还有,下次不准你到这儿来耍老大,听见了没,要注意你的大头,带着你的手下滚吧!”
    张河东乖乖的带着手下离去。
    包光光知道他和张河东的谈话,使王有田他们起了疑心。
    于是,故意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我一时撒谎,竟然套出张河东和大金山的强盗有勾结,幸好我最后用了一招,不准他筋别人提起今天的事,否则可惨了!”说着又苦笑了下。
    陈老头气得发抖道:“这个混帐东西!”
    营长笑笑道:“没有关系,他以后不敢再来这儿了,如果有事情,可以留下消息在那大树干上。”
    陈老头听林家祖孙谈过这件事,保镖的最怕和强盗有纠缠。
    而这些以“保镍”为生的小哥儿们,竟把事情拉到自己身上去,真是“义薄云天”,令人钦佩。
    林老头道:“为了老朽的事,又让诸位操心了,来一老朽敬大家一杯!”
    一席下来,大家都酒足饭饱,林珠珠为大家端来茶水,大家便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
    三、四个月前,有一群土匪窜到小金村,小金材的壮丁组成乡勇以抗,虽然抵挡不住,也将小并材的损失降低不少。
    林老头约二儿子和媳妇,都在那时被土匪所杀。
    营长他们在林家祖孙心中,是最好的“镖师”,营长当然不会拿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一直吹牛说自己保过什么镖,走过什么地方,遇到什么坏人,盖得天花乱坠,还不时捧捧楞头青。提到迭关范大将军失窃“白玉八骏”一案,他把协助官兵追捕神偷世家,会战巫山三鬼,说得英雄盖世,口沫横飞。说到紧张处,林珠珠骇得直捉住她爷爷的手,两眼却不时往楞头青看,只有王有田欲在心里,不敢大笑出声。
    时至未时,军师提醒大家,再坐会儿就要回营去了,在山里摸黑走路可不大方便,所以不能太晚回去。
    营长他们也了解,所以只有向大家告辞。
    林珠珠一直送他们到村子口,才依依不舍的分手。
    此行令他们重感温情,发觉当强盗虽然“有趣”,如果能偶尔做些好事,那就更快乐了。
    在路上,他们都猜想大嘴巴一个人看家会做些什么?
    练功夫?睡大觉?不论如何,没有人筋他那个大嘴巴说话,他一定会受不了。
    鱼肉郎中打下了二只野鸡,说要回去补补张无子的大嘴巴,免得刚回营里,就要听他的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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