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杨小邪续_李凉武侠小说全集

12
    小邪笑道:“养了三年,大家都胖了起来,我们不也一样吗?”
    谈到正事,两人也把刚才感伤的气氛冲淡不少。
    老头笑道:“你们可是最年轻而最有活力的一批,在江湖中一定可以闹出字号来。”
    小邪哑然笑道:“老头你也加上一脚吧!”
    老头叹道:“我老了,该休息了!”
    小邪笑道:“老头,在一个人的面前你可不能言老。”
    “谁?”老头很好奇的望着小邪。
    小邪道:“第四位登上灵感塔的‘无绝掌’叶双。”
    老头大惊脱口叫道:“这老前辈还没死?”
    小邪笑道:“他就是那疯狂笨杀手武痴。”
    “武痴?怎么会是他呢?”老头惊讶不已。
    小邪道:“就是他,除了他以外,天下已没有人能够使出那种掌法,也只有他才能在五十招内打败欧阳不空。可惜他为了练武,心智已失而沦为杀人工具。”
    老头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一直想不出武痴是谁,原来是他,但……”
    老头又向小邪间道:“人能活这么久吗?他至少一百四十岁以上……”
    小邪笑道:“凡事都有例外,而且像他那种只知道练武的人更有可能,因为他的内心已超乎常人许多,所以他多活几岁算不了什么。”
    老头闻言也恍然澈悟,以他医术冠绝天下来说,当能明白这个道理,他点头道:“有可能,先前我一直以为叶双已作古多年,才没有想到武痴会是他。现在被你一提,倒把我一棒给打醒。”
    小邪道:“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他的掌法实在难以揣测,我才想到‘无绝掌’这三个字。”
    老头轻笑道:“现在武痴是不是叶双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小邪道:“我的内力虽然得自瀑布,但一时之间,也发挥不了这么多,而武痴已经苦练了百余年,这份量够吓人了,我占的便宜是我比他年轻,我可以不休息的战斗下去,直到把他累倒为止,这也是我所以要利用飞瀑练功的原因之一,没有人能像飞瀑一样能连续不断的吐出猛劲,我却可以和它抗衡数天数夜,在耐力方面,我很有信心。”
    老头笑道:“我看这门功夫,你也可以算是天下第一了吧!”
    小邪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啦!谁有劲,谁有耐力,一样也可以打胜仗。”
    老头点头直笑,不久他道:“我将这几个目的重点说一下,第一点是丐帮遗失一本‘太上魔经’。”
    “太上魔经?”小邪搓手着急叫道:“怎么搞的,不是要他们小心的毁了它吗?这下又有戏唱了。”
    老头叹道:“是丐帮九袋长老马公石,想将这本魔经送到少林寺,结果在半路上被人劫杀,魔经也因而不明去向。”
    小邪骂道:“这些笨猪,老是出一些馊主意,他们送到少林寺干嘛?想和少林和尚共同享受?他妈的!瘪十!”他气得两眼发红。
    老头安慰道:“这都是天意,以后还要看你的了,这本魔经可是三百年前一代武林魔头‘血煞魔君’的武功心法,练成这门武功会嗜杀成性,而且善用毒药,是非常可怕的。”
    小邪骂了几句,心情也平静小少,他问道:“‘血煞魔君’和‘玉观音’两个人,那一个厉害?”
    老头道:“他们两个同是三百年前的武林高手,但‘血煞魔君’是在三百年前之前,大约三百五十年前左右,而‘玉观音’是在三百年前之间,所以他们并没碰上,先有‘血煞魔君’才有‘玉观音’,看来‘血煞魔君’的武功要高一点。”
    小邪苦笑道:“哇佳佳,这还得了,一个武痴我就头大了,再来一个新‘血煞魔君’,实在是在唱大戏。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玩玩也好。”他存心斗斗“太上魔经”看谁又怕了谁。
    老头道:“夺走”太上魔经“的人,不出几年一定会在江湖上出现。因为‘太上魔经’既然是魔教邪派的功夫,那它练功方法必定诡异非常,想必很快就能收到奇效,你如果有发现的话,就得立刻阻止,甚至于将他杀了,以免遗祸武林。”
    小邪点头道:“我晓得,换说说别的事如何?”
    老头想了想道:“我那位朋友可能也被捉去,因为我到终南山已找不到他的踪迹。”
    小邪道:“李孟谷失踪多久了?你可有线索?”
    老头道:“大概一年左右吧!我到他起居地,那些器具都沾满了灰尘,屋子内外也挂满了蜘蛛网,推断起来,大约是一年时间。”
    小邪轻笑道:“还好,不是在我去那里之前失踪。”小邪对于自己推断很有把握,这次他推断李孟谷在他去之前并没有失踪,现在并没有被否定掉,故而他满意的轻笑着。
    老头道:“不知道他是否换了地方,还是被捉走?如果被捉,小邪依你看,会被谁捉去?”
    小邪沉思一会儿道:“可能是‘神武门’,因为上次捉我的也是他们。”
    老头道:“‘神武门’如果捉到李孟谷,那他们就得到了一座坚强的堡垒,要攻他们恐怕不容易。”
    小邪道:“这不必考虑太多,大不了将他们城堡围起来,饿死他们,对了,‘神武门’最近是否又开始嚣张了?”
    老头点头道:“不错,尤其是最近三个月又开始和韦亦玄争地盘。”
    小邪问道:“韦亦玄又出现在江湖了吗?”
    老头道:“他本江湖中人,当然会出现在江湖,有什么不对?”
    小邪轻轻一笑,似乎对这件事早有成竹,他道:“几年前你交代我到江湖上打听一些失踪的人对不对?”
    老头道:“有这么回事,怎么?你已查出来?”
    小邪笑道:“我早就查出来了,因为太平常,我倒忘了告诉你。”
    老头问道:“这些人都到那里去?”
    小邪道:“这要分两类,第一类是武功高强的老人,他们很可能是各派掌门人或各派长老,这些人都曾经被武痴打??,后来被‘神武门’的人囚禁在神仙岛。”
    老头惊讶道:“你是说十几年前失踪的各派掌门人都没死,而是囚禁在神仙岛。”
    小邪道:“正是如此,其它武功较低的年轻人,是被黑巾使者捉去当杀手,他们有的已经被毁容,过得生不如死,十分可怜。”
    老头闻言悲愤道:“这天杀的黑巾杀手,竟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小邪道:“我们再谈谈韦亦玄,我觉得‘飞龙堡’也是被人所控制。”
    老头道:“起初我也以为是韦亦玄干的,因为十几年前各派掌门都相继死亡失踪,只有韦亦玄安然无恙,这点很令人怀疑,而那时‘神武门’还算不了什么,没人会想到是渡永天干的。现在‘飞龙堡’怎么又被人控制了?”
    小邪道:“韦亦玄也是在十几年前就被捉走,现在这个是假的。”
    老头不解道:“这又为什么?看现在这位做的事依然都很正派。”
    小邪笑道:“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他是用蚕食的方法,先正派,正得不能再正。
    等到他控制了整个武林时,他就可以当上武林盟主,这手段要比其它力法高明,也是正确的方法。”
    老头更是不解道:“这我就不明白,他既然是正派,当上武林盟主也是应该,你却说他在计算天下武林?”
    小邪笑道:“这正是外表正派,里面邪派,如果韦亦玄以正派当上武林盟主,他那大慈大悲的心肠,黑白两道莫不感恩于他,也不会再找他麻烦,而韦亦玄要作任何事,他可以收买别人,就像他收买杀手杀我一样。”
    “原来如此!”老头恍然道:“果然韦亦玄有嫌疑,我倒没猜错。”
    小邪道:“你怀疑的那位是假的,真的韦亦玄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关起来,但有一个问题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不合理。”
    老头问道:“什么问题?”
    小邪道:“几年前我在神仙岛碰上韦亦玄,我以为他是现在这位韦亦玄,我就开玩笑的告诉他,怎么捕杀手捕到神仙岛来了,他竟然说记不清以前的事,他也承认刚刚被捉去,可是我看他住的茅屋,器皿都非常旧,至少也有十年的时间,他为什么要欺骗我?”
    老头哑然一笑道:“也许他披武痴一打,真的记忆力丧失,也许他那间房屋是别人留下来的。”
    小邪道:“也有可能如此,但我认为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韦亦玄他不愿将被困在神仙岛的消息传到武林。因为他怕‘飞龙堡’会去救人,因而导致全军覆没,可惜他没想到已经有人冒充他,就像丐帮帮主朱陵一样……哇味!”小邪一想到朱陵,立刻叫起来,很是吃惊。
    老头也微微心中一紧,他问道:“什么事这么紧张?”
    小邪叫道:“以前假冒朱陵的是渡永天的手下,也就是‘神武门’的弟子,那么假冒韦亦玄的人,也是‘神武门’手下,这点我以前也想过,可是我的解释是这位假韦亦玄被捉到神仙岛,而捉他的人是黑巾杀手。现在他已出现,故而这个解释已被否定,也不必去猗渡永天为什么要雇用杀手丢捉自己人。这个疑题一去,又来一个;假的韦亦玄也是渡永天的人,那他们为什么又要??杀呢?老头你刚才说他们近三个月,又再争地盘了。这题目很难解答。”
    老头苦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迷迷糊糊,你再说清楚点。”
    小邪道:“渡永天在十几年前雇用杀手,将天下武林高手一网打尽,将他们困在神仙岛,然后又找了一些人,易容成朱陵和韦亦玄等人,要他们回到丐帮及‘飞龙堡’,这样就等于控制了两大帮派,这点证明是朱陵亲口说出来。现在渡永天又和韦亦玄斗上了,这不大合理。”
    老头摊手道:“你想不出来,我也差不多。呵呵……”他苦笑一声无奈得很。
    小邪想了想道:“我只好先将他解释为两点,第一点是韦亦玄事后叛变,第二点,韦亦玄不是渡永天的手下。这两点以后再求答案。”
    老头道:“也好,就第一点来论,渡永天如果易容,他为什么不易容全天下的掌门人?这不就更省事?”
    小邪道:“这有困难,例如说少林和尚、武当道士,就不是那么容易模仿,而人才也难求,所以渡永天就从天下第一大帮及第一大堡下手,只要控制了这两个帮派,差不多天下就在手中了。”
    老头点头表示同意,不久他又道:“三年前杀各派掌门人,不是渡永天指使,而是黑巾杀手,这又如何解释?”
    小邪笑道:“这很简单,因为黑巾杀手被我杀死下少,也炸死不少,他们元气大伤,须要重新培养实力,而他们也有新敌人??就是后来出现的十名杀手;一方面他已觉得实力已失,怕那十名杀手找麻烦,另一方面他怕各大门派联合对付他,结果他想到渡永天十几年前所用的鬼计,因而重施故计,他们这次行动在保密,而不是在替渡永天杀人。”
    老头又问道:“跟在武痴后面的‘黑血神针’又是怎么回事?”
    小邪道:“黑巾杀手知道武痴只比武,不管人家死活,所以黑巾杀手不得不在后面补上一针,以达到他们杀人的目的。”
    老头苦笑道:“我老了,脑袋不灵光,只有听你的啦!”
    小邪笑道:“我还不是你教的!”
    老人也笑得很开心,他以小邪而感到骄傲,他是他造就出来的。
    小邪沉寂的在想渡永天和韦亦玄的关系,终于被他想到一个答案,他高兴道:“老头,刚才我说的‘神武门’和‘飞龙堡’的打斗,也有心得了。”
    老头笑道:“你说说看。”
    小邪道:“刚才我把它分成两点,第二点是说韦亦玄不是渡永天的人,这一点解释比较牵强,因为我们到现在还没找到其它可疑对象来代替渡永天,所以先放弃不加以解释。而第一点,关于韦亦玄叛变的事,倒是有点眉目了。”
    老头倾神而听没有打岔。
    小邪润了一下喉咙又道:“渡永天在十几年前就易容一位韦亦玄,他是大势在握,也因此在十年之内壮人声势,和‘飞龙堡’形成南北对立局面,我上次去‘天龙堡’时,那名韦亦玄正在后山开会,他一直不愿反击‘神武门’,我那时以为他天生仁厚,不愿多造杀孽,其实他早就是渡永天的人,他才会如此做,但我后来跌进蛇坑,因而这位韦亦文也被杀掉。起而代之的就是这位新的假韦亦玄,他一接替……不对呀……”他开始又再想了。
    老头问道:“又有什么不对?”
    小邪想了一下道:“第一位韦亦玄是在答应攻打‘神武门’以后就被杀掉了。而第二位韦亦玄,我刚才想的是他一接替就反攻,这点不对。”他搓搓下巴继续道:“他一接替第一位韦亦玄以后,也将江南的黄旗部下安抚下来,不再和‘神武门’争地盘,而三个月后,他还在开封放走‘神武门’一位坛主张简,所以先前的火并是第一位韦亦玄的主意。”说完他苦笑着。
    老头也苦笑着,他比小邪更迷糊。
    笑了笑,小邪道:“刚才我说的两点推测全都用上了。”
    老头道:“你说吧!讲简单明白一点,否则我还是不懂。”
    小邪点头道:“第二位韦亦玄接任后,先前是没争吵,有吵也是小吵,没有大火并,直到他失踪,也就是说我去过神仙岛回来后,在杭州赌场,‘飞龙堡’手下已来找我打探韦亦玄的消息。这表示韦亦玄真的在这段期间失踪,这段期间双方都很沉静。”
    老头道:“他们何时又争吵?”
    小邪道:“在青阳镇时,渡永天亲自想带入攻打‘飞龙堡’,是我亲耳听到,我也把他们炸得精光,才没有??杀成功,这表示韦亦玄失踪后已对渡永天不利,也就是我说的第一点??韦亦玄背叛了渡永天;而第二点说韦亦玄不是渡永天的人,就得从老头你刚才说韦亦玄复出后已敢正面和渡永天对抗,这表示他真的是有靠山,或者他武功又进步了,所以第二点推论也正确。”
    老头道:“现在这名假韦亦玄也是有人控制了?”
    小那道:“很有可能,因为他是易容的,也就是说他是别人造就出来的,但控制的人不会再是‘神武门’一定另有其人。”
    “会下会是黑巾使者?”
    小邪说道:“这可能性不大,因为黑巾使者他所拥有的杀手,只要他一声令下,‘飞龙堡’不用一天就全部瓦解,而且他还向我说过,他已经可以为所欲为,何必一定要当上盟主,可见他对‘飞龙堡’没兴趣。”
    老头道:“这是什么原因?”
    小邪道:“我也问过江振武,他说当上武林盟主目的只不过在为所欲为,而他现在明的已是大善人??中原三秀,暗的已是武林盟主,又何必当那挂名的武林盟主,整天为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而烦恼。”
    老头道:“当武林盟主有何烦恼?”
    小邪道:“树大招风;人心多嫉,多眼红,多不服,这都是麻烦。”
    老头想想也觉得有理,深吸口气,缓和一下心情,他问道:“你以前说过韦亦玄在三年前失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邪笑道:“很简单,韦亦玄不能有两个,我既然看到神仙岛那一个,在中原的这位就得藏起来,否则这一闹,知道这些秘密的可不是只有我一人了,假的韦亦玄只好躲一阵,但后来我在武林中消失这么久,他才再度回到江湖中。”
    老头道:“那渡永天又为什么要隐瞒真的韦亦玄已在十几年前被关?而是说刚捉去,他似乎在替假的韦亦玄说谎。”
    小邪道:“渡永天当时正想反攻韦亦玄,而且他又不能说真的韦亦玄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捉,何况他向我撒谎是有点故意,他要让我将这消息传出去,说韦亦玄已被捉到神仙岛,这样一来,那位假的韦亦玄一时之间也不能再现身,这不是他反攻的最好机会吗?”
    老头道:“可是他为什么没反攻?”
    “有!”小邪道:“我刚才说在青阳镇那件事就是在反攻,结果被我一炮炸死了好几百人,渡永天不得不重新计划,但后来在沉魂谷,我又两炮轰得他手下全军覆没,嘿嘿,渡永天不得不回家去休息啦!”他对这两次杰作感到很得意。
    老头笑道:“渡永天他没想到会栽在你手中。”
    小邪笑道:“不只是他,连江振武也在那次战役中,吃了我的借东风,来个大落蛋,嘻嘻……”
    老头笑了笑道:“现在天下已成为大杂烩了,小邪你是搅局者,你想先从那里开刀?”
    小邪道:“从黑巾使者,因为他竟将可爱的人类变成丑八怪,如果不先灭了他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到这种事。攻打‘神武门’和韦亦玄在其次,再来才对付拿走‘太上魔经’那位仁兄,对了,老头你说说看‘黑血神针’的来历如何?”
    老头一听,长叹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飘飞不停的雪花,良久良久不说一句话。
    小邪心中觉得这问题严重了,说不定是老头伤心事,所以他也不说话,坐在火炉旁,不断的拨着炭火。
    老头沉默了许久才叹口气走回火炉旁坐了下来,望着小邪有点伤感道:“这些事也发生在十几年前……”他又停下来,没继续说下去。
    小邪也没打岔,静静的等着。
    微微抚动长显,老头叹口气道:“十几年前少林掌门明空大师,正如你所说,他是被武痴打败,而武痴并没有将他杀死,但后来他却死于‘黑面神针’之下。”
    小邪嗯了一声,这和现在情况一样,他也不必多问。
    老头又道:“那时我即刻赶往少林,想救救明空大师的命,结果我发现他中了‘黑血神针’就知道无法挽救,我也没将他死因告诉别人。”
    小邪奇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别人?”
    老头苦笑道:“因为‘黑血神针’只有一个地方有,而那地方我很熟。”
    “瓢花宫?”小邪惊叫出口道:“老头你时常去‘飘花宫’?真有‘飘花宫’这个地方?”他又是心急又是好奇,一连说了三次“飘花宫”。
    老头点点头道:“不错,‘黑面神针’是在‘飘花宫’宫主的手上,而我却知道宫主一定不会用它来伤人。”
    “为什么?”小邪奇道:“难道老头你很了解她?她叫什么名字?”
    老头伤感一笑道:“我和她很好,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叫乔花雨。”
    “乔花雨?”小邪一惊再惊,有点目瞪口呆道:“老头你说‘飘花宫’宫主叫乔花雨?”
    “不错,她是叫乔花雨。”
    “‘飘花宫’在长白山?”
    老头惊道:“小邪你怎么知道?你去过了?”
    “原来如此!”小邪恍然大悟道:“原来”飘花官“宫主就是乔小雨的母亲,难怪小雨武功这么高强,难怪她有九叶灵芝,难怪她说她知道‘黑血神针’这回事,难怪她说持有‘黑血神针’的人,不会用来杀害武林同道,妈的!我真傻,怎么当初没有听出她说话的含意呢?呵呵……”他为自己糊涂而笑,也为想到和小雨在一起时的欢乐而笑。
    老头喃喃道:“小雨……小雨也长大了……”说完他已忍不住流下泪来,令人觉得他苍老了许多。
    小邪见状已有所觉,他问道:“老头,小雨是你的女儿?乔花雨是你的妻子?”
    老头拭去泪水,有点哽咽道:“是的。”
    小邪并不惊讶,因为他已料中了,他道:“难怪你也说她不会用‘黑血神针’来伤人,老头,我该叫她什么呢?”对这些称呼,他可一点都不懂。
    老头轻抚他肩头笑道:“随便你,别叫她老太婆就行了。”
    小邪一时也想不出要叫什么,所以楞在那里不说话。
    老头揉揉鼻子接下去道:“我发现明空大师死于‘黑面神针’,我很吃惊,因为乔花雨很善良,绝不会用它来杀人,所以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想来想去,以为是有人偷了‘飘花宫’的神针,但赶回‘飘花宫’求证后,又发现神针一支也不少,这就使我更迷惘了。”
    小邪笑道:“所以你才离开‘飘花宫’要查个水落石出,结果碰上武痴,不幸你败下阵来对不对?”
    老头点头道:“不错,当时我在武痴手下走不完五十招,就被他击败,我很紧张,觉得天下可能又要大乱了。后来又发现许多人不断失踪,我这一急,就找少林和尚借‘易筋经’配合古印度的瑜伽神功,研究了‘金针渡穴’的方法……”
    小邪截口道:“结果你研究出来,想找人试验,所以就把我抓来当试验品对不对?”
    老头轻笑道:“要不是如此,怎么能造就你一身邪门武功?要不是如此,天下已没人治得了武痴了。”
    小邪苦笑道:“真虽(倒霉)!”
    “呵呵……”老头得意一笑。
    小邪接着又道:“后来有‘黑血神针’重现江湖,我是指三年前那趟事,而我又捉了那只‘血变’所以‘黑血神针’已不是只有‘飘花宫’才有了。”
    老头道:“这个原因我到现在还没想通,因为‘血变’不是说想捉就能捉到,这问题只有等你将来慢慢去发掘了。”
    小邪也想过捉“血变”的经过,它刀枪不入,奇毒无比,要不是自己埋在土里也捉不到它,要不是利用自身的血液也引它不来,若不是自己能用穴道孔呼吸,早就被它闷死,若不是自己中了它的毒不会立即瘫痪,也没有力气反咬,虽是侥幸,但缺一不可,所以他知道捉“血变”并非易事,他道:“老头,我慢慢查就是,这么晚了,你休息吧!”
    老头道:“好吧!明天我们再聊。”说完他已起身走向床边,躺下床开始休息。
    小邪还坐在炉边,他在想一些若有若无的事情,夜对他来说已经不能算是夜了。
    ※※※
    雪已停,天已亮。
    这已是第二天中午。
    小邪他们正围在庭院叙叙风骚话得意。
    突地
    小邪大叫道:“大家听着,通吃帮明天将席卷整个武林,成为武林……第一小帮,嘻嘻……”他本想说第一大帮,但想到小丁是乞丐小公主,只好改口。
    “好哇!好哇!”阿三,阿四猛拍手高兴直叫,小丁和老头也微笑不已。
    阿三笑道:“小邪帮主,人说混江湖都要有封号,你替我封一个吧!”
    小邪道:“我不是封你为通吃大和尚了吗?这个不好听?”
    阿三道:“好听是好听,不够帅,找个够亮一点的,让天下人一叫就顺口,这样就容易成名了,呵呵……”
    阿四道:“我也换一个,像老头叫‘寰宇一奇’这名字多好,小邪帮主你快替我换一个,嘻嘻……。”
    小邪笑道:“好吧!你让我想想,阿三……”他搓搓鼻子想了半晌,他才轻笑道:“阿三你就叫‘三撇老蛋’好了,呵呵……”他讲出这个封号,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
    “三撇老蛋?”阿三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邪笑道:“你叫阿三,三字只有三撇。而你又理光头,像不像蛋呢?蛋长了二十几年,一定是老蛋了,这封号不错啦!”
    阿三喃喃念道:“三撇老蛋,三撇老蛋……”他叫道:“愈念愈顺口,成啦!今后我阿三可以成名立万了!”他拍拍胸脯,信心十足。
    小丁和老头一听都不由自主的莞尔一笑,大概天下也只有他们外号是自己封的,而且封得不怎么好,听起来怪里怪气。
    阿四道:“我呢?”
    小邪想了想,他叫道:“阿四你就叫‘拔毛剃刀’吧!反正每次杀狗都是你拔的毛,将来要拔别人的毛,哈哈……。”说完大笑不已。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四苦笑道:“这么难听,换一个嘛!”
    阿三笑道:“阿四这外号不错呢!剃刀是刀类中最利的一种,这样一来,你可就成了武林第一把。”
    阿四一想能当上武林第一把剃刀也不错,他这才笑道:“好吧!小邢帮主送的,我也下好意思不收。”
    小邪笑道:“错不了的,保证你吓吓叫,小丁你来一个吧!”他瞄向小丁邪笑着。
    小丁急叫道:“算啦!你给的外号都是……嘻嘻……”她忍不住掩口窃笑。
    小邪扫兴道:“你不要?女孩子毛病真不少,也好,自己取一个,省得我多费脑筋去想。”
    小丁娇笑道:“我不必外号,女孩子家不用啦!”
    小邪看着她嗤嗤笑道:“看你菜刀使得出神入化,就叫‘无影菜刀’怎么样?”
    “哈哈……”阿三,阿四已捧腹大笑。
    小丁脸一红急叫道:“小邪!那有女人叫这种外号?”小粉拳已打向小邪肩头。
    小邪也忍不住大笑道:“‘无影菜刀’是武林第一把菜刀哪!哈哈……”
    小丁急道:“我不要,真的不要好不好?”她在求小邪,真怕被叫上口。
    小邪也是开开玩笑,他见小丁已困窘非常,这才笑道:“不当也罢!下次要封,就得封无影狗肉大菜刀了,你替我想一个如何?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小丁当然不会像小邪那样,想出来的外号都是叫人发笑,她笑道:“你让我想想。”
    仰望天空,口中念念有词,不久她道:“小邪你就叫‘飞刀无痕’,反正你的飞刀从有形化为无形,这外号蛮好的。”
    小邪闻言道:“好是好,但被你这么一叫,我的飞刀可不能乱射了,否则就有损形象,好吧!无痕就无痕。”转向阿三,阿四道,“听到没有?帮主外号叫‘飞刀无痕’念一遍!”
    “飞刀无痕!”阿三,阿四大声齐道。
    阿三问道:“小邪帮主你这外号很不错,你身上到底放有几把飞刀?”
    小邪呵呵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的飞刀很薄,你看看。”随手一翻,手中已多出一把薄如三片??叶合在一起般的飞刀,继续道:“这种飞刀十把加在一起,才和普通飞刀差不多厚,你大概知道我身上藏有不少飞刀了吧!”
    阿三奇道:“别人的飞刀都是很厚,为什么你的飞刀这么薄,好象射不死人似的。”
    小邪笑道:“别人的飞刀很厚很重,那是他们腕劲不够,而且他们射得也不够准确,而我的飞刀很薄,是因为我出手快,射得准,而且我只取敌人要害,只要我出飞刀,一定是一刀毙命,再说我不喜欢笨重的东西,只好弄薄一点,捞带也方便。”
    阿三道:“你所说的要害是指那里?”
    小邪笑道:“我只取咽喉‘天突’穴,眉心‘神庭’,背面‘命门’穴,其它我懒得射了。”
    阿三笑道:“这样可好,和你过招只要守住这几个穴道,你就奈何不了他啦!”
    小邪笑道:“没这回事,黑皮奶奶的,他给我乱来,我就给他乱射。”
    阿三想到小邪上次在河口镇杀“色魔”姚青红时,那种拼命的刺戳,心头不禁有点寒栗,他知道小邪一卯上了,什么人也会被他缠死。阿三道:“反正对敌人也下必客气,我三撇老蛋更不含糊,小邪帮主我们什么时候回江湖?”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小邪想想,转向老头道:“老头,我想明天就走,您觉得如何?”
    老头笑道:“当然可以,你早一天回到江湖,恶魔也早一天伏诛,我也早一点放下这颗挂念已久的心。”
    小邪道:“老头您和我们一起去,小邪一定会照顾您的。”
    老头笑道:“你这次出去,可是去杀敌,你总不能拖我下水吧!”其实老头不愿跟去,替小邪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小邪笑道:“有敌人也轮不到您头上,我怕您一个人留在这里没人做伴,这样好了,您就回小雨那边,我想小雨她也很想念你。”小邪不愿将老头和“飘花宫”的关系,在当众面前说出来,要说也得老头答应,故而说到小雨身上。
    老头沉思良久才道:“好吧!我也该回去看看小雨了。”
    小丁奇道:“老爷爷,小雨是谁?”
    老头笑道:“她是我女儿,年纪和你差不多,将来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小丁高兴道:“原来老爷爷还有女儿,那您快点将小雨带来,我们大家看看啊!”
    阿三也叫道:“老头您将小雨带到江湖,我保证给他吃香的,喝辣的,让她快快乐乐,高高兴兴,每天都在过年。”
    阿四笑道:“我一定保护小雨,让她长命百岁,永远平安。”
    这两位和尚还不晓得乔小雨是“飘花宫”小公主,那须要人家保护,他俩一见到有机会就大吹小吹,不过他们倒是一番好意。
    小邪叫道:“阿三,阿四话别说得太早,老头的女儿武功好得很哪!到时候你可不能躲在人家背后罗!”
    阿三不服气道:“岂有此理,堂堂七尺男子汉会保护不了一个女孩?我……”
    小邪截口道:“好啦!好啦!到时候再说,明天我们要走了,听听老头有何交代。”
    阿三翘着嘴道:“是你们自己要说老头有个女儿的嘛!我想尽一份力量也不行吗?”
    他的脸甚苦。
    老头拍拍阿三肩头笑道:“阿三别难过,到时候小雨一定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阿三这才尽扫阴霾道:“那老头你得快点将小雨带来给我们大家看看,好让大家认个小妹也不错。”
    老头呵呵笑道:“一定!一定!等你们灭了黑巾杀手,老头我一定将小雨带来给你们,保证小雨会喜欢你们这群快乐而且奇怪的年轻人。”说完瞥向小邪笑个不停。
    小邪笑道:“还有小星星也一起带来,以后我开戏班,有两三个花旦也够啦!呵呵。”
    老头笑道:“小雨和小星星可不会演戏,你得好好教他们喔!”
    小邪笑道:“这个给小丁就可以了,小丁已学了好几年,功夫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要她一上戏台,天下的戏班保证惨得唏哩哗啦!没人看哩!”
    小丁笑骂道:“小邪你老是不止经,我那有学过唱戏?我也不敢上戏台,这么多眼睛看着我,多难为情?”
    小邪笑道:“你已学了四、五年的功夫,怎么?还不管用?”
    小丁娇??道:“那有?我学了什么功夫?你说呀!说不出来,今天可要轮到你洗碗了。”
    小邪叹道:“好多哪!受不了,我说了你可不能打我!”
    “好,你说,我不打你!”
    小邪神秘的一笑,耸耸肩看看大家,大叫道:“你学的第一招是……哭!”一说完他已跳开椅子准备逃命。
    “小邪????”小丁叫了一声,满脸通红已追向小邪。
    小邪边跑边叫道:“第二招是撒娇,第三招是迷死人,第四招是耍菜刀,第五招是洗尿垫子,有了这几招就够啦!可以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哈哈……”说完他大笑不已。
    阿三也笑道:“原来小丁每天躲在厨房里边练习,可惜我没看到,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表倩有点失望。
    阿四道:“小丁现在不是在演戏吗?听说现在时代不同,是母鸡追公鸡哪!”
    “哈哈……”众人大笑,连小丁也窃笑着。
    小丁听到这些话,也不好意思再追下去,她叫道:“你们男人就是没一个正经的,不跟你们说话了。”说完反身走往厨房。
    小邪回到原位坐下来道:“阿四你有进步,连公鸡,母鸡都分别得这么清楚,不愧是‘拔毛剃刀’,想必你时常偷杀鸡吧!毛拔得甚有心得。”。
    阿四笑道:“那里!那里!有时候赚点外快罢了,鸡屁股一翘,我就知道它一次要生几个蛋啦!哈哈……”
    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不久小邪问道:“老头你是不是有教小雨‘金针渡穴’这门功夫?”
    老头道:“不错,我数过她,但她没全学会。”
    小邪道:“这就难怪了,上次我在她船上,被她用金针制住武功,原来是同行嘛!
    我那时怎么没想到和你有关系,真笨!”
    老头笑道:“无伤大雅的事,你总会忘记,这就是你所以比别人快乐的地方。”
    小邪道:“要是我以前多留意一下,也不用到现在才知道她就是你女儿,这下可好,妹妹多了两个,将来有得管了。”
    老头笑道:“要是小雨落人你手中,保证不出三个月就像你一样疯疯癫癫,下像女人啦!呵呵……”
    小邪笑道:“其实女人和男人也差不多嘛!”
    “是差不多,但是你所教出来的女人,除了你,还有谁敢要?哈哈……”
    “有!多的是,如果没人要,将来就拋绣球,绣球再没人接,那只好我自己接啦!”
    “这个绣球很重哦!恐怕会压扁你。”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已经习惯绣球这种生活了。”
    “哈哈……”众人狂笑不已。
    晚上他们喝酒狂欢,一方面是庆祝旗开得胜,另一方面是告别老头。
    直到三更,他们才一一醉倒。
    第二天中午,小邪领着小丁,阿三,阿四告别老头以及再来镇内的童年好友,然后带着愉快心情往中原出发,重返江湖。
    ※※※
    在兰州城南“佳居客栈”已出现四人。一位蓝衫布衣,人如玉树临风,潇??而挺拔,俊俏而邪气。两位袈裟裹身,头光如灯,精灵而顽狡,是和尚。另一位白衣罗衫,天生丽质,花貌雪肤,玉骨柔姿,十足绝代美人。
    不用说他们正是通吃帮弟兄。
    这时他们已坐在客栈楼上靠西窗口那张桌子,正在进食果腹。
    客栈分楼上及楼下,已坐满食客。
    小邪对面三桌坐满黑衣壮汉,一见即知是“神武门”弟子,小邪是故意要坐在这张桌子,想从他们谈话中得到一些江湖动态,可是他非常失望,因为这些人只顾吃东西填肚子,很少讲话,这似乎不是“神武门”应有的现象。
    小邪等了许久,有点憋不住叫道:“妈的,这些人怎么连一句话也不吭!”
    阿三道:“让我过去修理他们。”
    小邪道:“等一下,看这些小角色问不出什么东西,我们等大的。”
    阿四问道:“兰州不是‘飞龙堡’的地盘吗?‘神武门’为何敢到这里来?”
    小邪道:“‘神武门’一直不把‘飞龙堡’放在眼里,所以出现在他们地盘上,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阿三道:“难道‘飞龙堡’就这样当缩头乌龟,连气也不敢喘?”
    小邪道:“别忘了‘飞龙堡’是正派,如果”‘神武门’不先动他们,他们决不会先动手,这就是正派人士所以吃亏的地方。“阿三瞥向那些黑衣人叫道:“还要等吗?
    先料理他们再说,反正我们这次出来,就是要毁掉他们,还怕什么?”他揉拳擦掌,有点不耐烦。
    小邪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通吃帮也该展展身手,小丁等一下就站在一边看我们表演如何?”
    小丁娇笑道:“好,等你受伤了,我再替你治疗。”
    小邪叫道:“呸呸呸!还没出师就讲不吉利的话,小心我先治了你。”
    小丁哧哧笑着,没有接口说下去。
    小邪一挥手道:“我们过去!”耸耸肩头,神气的往黑衣人走去。
    阿三,阿四也笑嘻嘻的跟着后面。
    一到黑衣人面前,小邪笑道:“各位好呀!什么风把你们吹到这里来呢?是不是有好处,分我一点怎么样呢?”他嘲笑的望着那些黑衣人。
    “放肆!”其中一名黑衣人大吼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
    “啪!”阿三还没等他说完,已挥手打他一个巴掌叫道:“在我通吃帮面前,也有你大吼大叫的余地?你算什么东西?”
    “你!”那位黑衣人愤恨交加,已要抽出鬼头刀,其它的人也站起来,情势立即紧张万分。
    突地????有声音传来。
    “老林不得放肆!”话音一落,一位蓝衫中年人已翻身上楼,挡在小邪前面。
    小邪一看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乾坤坛坛主张简,嘿嘿!”他迸出一阵冷笑。
    小邪已经长大不少,事隔多年,张简也忘记小邪长得是何模样,而上次在开封火并也是在夜晚,他可以说根本对小邪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冷笑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找碴找到我‘神武门’头上来?”
    小邪笑道:“张大侠!好久不见啦!我们可是旧识呀!你怎么那么健忘呢?”
    张简叱道:“我不认识你,今天你不说出一个道理,你就别想走出客栈一步。”
    阿三笑道:“没什么理由,我‘三撇老蛋’高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今天你们只要从我胯下爬过去,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嘿嘿……”手指着黑衣人大吼道:“你们一个也活不了,落大蛋!”说完回头看看小邪,看自己是不是做对了。
    小邪含笑点头道:“喂!张简,你快将来这里的目的说出来,说不定老子一高兴饶你不死,否则今天就是你恶贯满……满脸盆的日子!”
    “放屁!拿下他们!”张简手一挥,立即有七条人影往小邪他们冲去。
    阿三大吼道:“不知死活的家伙!”纵身一跳,双手齐扬,掌化游龙,一推一送,牛刀小试般的击向迎面而来的三名黑衣人。
    只听“砰……”“哇……”一连三响夹着惨叫声,那三名已被击中胸口,有如拋死狗般的摔到楼下,压得桌椅劈啪响,客人一惊,都纷纷逃开,霎时乱成一团。
    阿三一招得手并没有停下来,再次吼道:“你们也差不多!”话音一落,双掌带起一阵狂风已劈向另外四人。这四人早已被刚才那一幕吓得魂拋九霄,这么一来,阿三更加入无人之境,连劈四掌,轻松愉快的将这些脓包震到楼下,这四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不动了。
    阿三收手笑道:“怎么样?你们这些草包可知我‘三撇老蛋’不明阿三的厉害,你们可知道‘通吃帮’是天下第一小帮?不识泰山!”说完得意走到小邪左后方,潇??
    的哼起小调来。
    张简那知这名不起眼的小和尚,只一招就震退自己手下,脸色立即大变怒道:“你们有种报下万儿,以免老夫日后找不到你们。”
    阿四笑道:“贫僧‘拔毛剃刀’不白阿四,掌管通吃帮第四帮主职位,请多多指教。”
    小邪笑道:“张简你没有以后了,因为你碰上我杨小邪,你命中注定活到今天,快点将你的来意说出来吧!死得爽一点。”
    “杨小邪?”“神武门”弟子大叫出口,个个脸露骇色,他们早就将小邪列为第一号敌人,那想到这个大敌人会在这里出现。
    张简没想到会遇上这煞星,他现在进退两难,不说可能生命保不住,说了,以后也别想在帮中混,呆然的楞在当地。
    “走!”张简想了想已决定突围,他大吼一声,身形已飞向西边窗口。
    “没那么容易!”小邢冷笑一声,双脚微蹬已电掣风驰如恶虎扑羊的射向张简,只这么一跃,一翻身,一探手,已抄住张简衣襟,微微一用力,“哇!”张简惨叫一声,背部已被戳了个窟窿,小邪再一甩手,已将他拋回原地。
    阿四也不客气冲了过去“啪啪……”打了他十几个耳光叫道:“在我‘拔毛剃刀’手中你地想逃,大概不识相吧!说!来这里干什么?”
    张简被打得满口鲜血,一时也无法说话,躺在地上哀叫不已。
    其余黑衣人,一见到坛主还不到一回合就被撂倒,他们那敢再嚣张,个个颤抖不已,冷汗直流,吓得脸色发育,六神尽失。
    小邪轻步走回来笑道:“各位说是不说?”
    一名黑衣中年汉子立即下跪叫道:“大侠我说,请你饶了我的命吧!”他不时磕头。
    小邪道:“你说,我不为难你。”
    那人急道:“我们是来向‘飞龙堡’要人。”
    “为什么?”
    “因为前一个礼拜,本门在关外接了一匹红货,结果到了兰州被劫,弟兄也失踪,我们以为是‘飞龙堡’红旗分坛所为,所以来向他们要人。”
    小邪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想找‘飞龙堡’要人?”
    “这我就不晓得了,我是奉命行事。”
    “好吧!你很老实,你可以走了。”
    “真的?谢谢您,谢谢两位和尚。”他三叩九拜的逃开客栈。
    小邪对那些黑衣人叫道:“喂!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要快!”
    “那些红货听说是珍珠宝石之类,很是值钱。”一名黑衣人已抢着说出口。
    “怎么来的?”
    “从‘太湘轩’劫来的。”
    小邪闻言笑了笑道:“原来是洛可宁他家的,好吧!你们总算作出一件令我有点高兴的事,走,通通走!不过我告诉你们别回‘神武门’,因为‘神武门’不久就要灭亡,知道吗?”
    “是是是!谢谢杨大侠不杀之恩,小的一定改过自新!”众人千谢万谢的跌撞走下楼梯。
    小邪又叫道:“各位别忘了你们还有七位兄弟在楼下,一起带走吧!”
    众人闻言也不敢多说,扛着地上受伤兄弟往门外奔去,逃得如丧家之犬。
    小邪走到张简前面看了他几眼,也没什么好问的,他道:“阿四将他武功废了,剃他光头,省得他以后再危害人间。”
    阿四笑道:“这个当然,我特地带了一把剃刀,准备为你给我的封号建立形象!”
    抽出一把闪亮剃刀,很高兴而快乐的将张简头发剃光,再废掉他武功,还将他拋到楼下去。
    张简哀叫几声,慢慢地爬出客栈,谁又想到他几分钟前,还是一位不可一世的“神武门”坛主呢?
    小丁见打斗已中止,走了过来笑道:“现在通吃帮出了名,下一步要如何?”
    小邪笑道:“下一步要挑了黑巾杀手兰州分舵。”
    小丁问道:“兰州分舵在那个地方?”
    小邪道:“在城南吉祥赌坊,以前我曾经用一把火将它烧掉,刚才我打听一下,他们又盖了一栋更大的四合院,他妈的,这次一举将他们杀个精光,也好将凤姑救出来。”
    “凤姑?谁是凤姑?”小丁问道。
    小邪道:“凤姑就是兰州分舵的人,不知道她是舵主还是什么,反正黑巾杀手将她父母押起来当做人质,要凤姑替他们卖命就对了。”
    小丁道:“那我们快去救她。”
    小邪道:“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那里,因为以前我在海岛救过‘雌雄金剑’,想必他们父女已重圆,然后逃到没人的地方躲了起来。”
    小丁道:“这样最好,走吧!反正等一下就可以明白结果。”
    “我们走!”小邪丢下银子,四人立即纵出窗口往城南奔去。
    ※※※
    “吉祥赌坊”已扩建得非常优美,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光是来这里坐上一坐,就值得输出去的钱了。
    虽然扩建,但地点一样,小邪他们很快的就找至地头。
    小邪不客气的叫道:“喂!里面的人!大爷来找碴了,没事的赶快滚。”
    “谁敢到这里来撒野?不要命了?”话音一落,里面已走出四名壮汉挡在门口。
    小邪笑道:“阿四上!”
    阿四大喝一声,双掌齐扬,攻向四人前胸,他有意试验一下自己武功到底有多进步,所以一出手就是十成功力,其势之快之猛难以想象。
    四名大汉还来不及想这是怎么回事,已然被阿四掌力震飞,倒撞屋内,连叫都来不及叫就昏过去了。
    赌场霎时乱哄哄,惊叫之声不绝于耳。
    阿四笑道:“怎么样?小邪帮主?有一套吧!”
    小邪笑道:“岂只一套?好几套呢?”说完走向中间一张大台子,坐了下来大叫道:“快叫你们舵主出来,本帮主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阿三翻桌倒椅大叫道:“没事的快滚!有事的统统给我留下来!”
    赌徒本已胆寒,现在有机会,逃得比什么都快。
    不久场子里,只剩下小邪他们和几位守场子的了。
    “啪!”小邪人拍一声桌子叫道:“听见没有?快去叫呀!难道你们想死了?”
    突地????
    “围住他们!”从后院冲出来三十余名手持东洋刀的黑巾杀手,将小邪他们困在中央。
    不久屋后走出一名独臂老人,他嘿嘿冷笑个不停。
    小邪一看原来是几年前追杀自己的江子山,他笑道:“江子山你还好吧?”
    江子山奇怪的望着小邪,不久他才笑道:“原来是杨小邪,哈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夫不信你今天能再逃走,哈哈……”
    小邪笑道:“江子山,你们舵主呢?”
    江子山道:“我就是兰州分舵舵主。”
    “那凤姑呢?她升官了?”
    “哈哈……”江子山昂头大笑道:“这贱女人竟敢叛变,早就被捉去当妓女了,怎么?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哈哈……”
    小邪闻言,拳头不由得捏得紧紧,青筋已浮起,双目像能喷出火花似的,他没想到自己一番好心,却给她带来如此不幸,凤姑遭到任何不幸,都是由他造成。他一字一字慢慢道:“她在那里?”每一字就像一把利刀戳向人心一般,又冷又冰,每一字都充满了杀机。
    江子山讥笑道:“你要找她很简单,慢慢一家家妓院去找,终有一天会找到她,哈哈……”
    “凤姑在那里?”小邪有如一只受伤的狮子,沉猛的准备扑向敌人,语音冰得不能再冰。
    “哈哈……”江子山大笑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到妓院丢……”
    “啊??????”小邪大吼一声,声如霹雳,穿金裂石,人如一道闪光的消失在人们眼眸中,有如飞龙腾空,闪光忽东忽西,忽前忽后,只见他双手尽出,万道光芒划向四周,一片哀嚎惨叫之声立即传来,有如鬼哭神嚎,伤禽悲鸣,一剎那的时间,小邪已停在江子山前面,一动不动的瞪着江子山。
    这些黑巾杀手显然已被小邪在电光石火的玫势之下,来不及还手,已经全部被截杀,他们虽然蒙着脸,但从他们动作中,不难看出他们是如何的不信和怀疑。
    小邪的快,快得他们连自己是怎么被杀的都搞不清,小邪的狠猛快捷,使得他们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还站着,因为他们来不及倒着死。
    小丁,阿三,阿四也感到一阵奇大无比的压力向他们袭来,等到压力消失,小邪已停止攻击了,他们既兴奋,又佩服的望着小邪。
    过了三分钟,黑巾杀手的??体才一个个倒下去,每砰一声,江子山的心就震一下,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却由不得他不信。
    小邪冰冷的声音再次迸出:“凤姑在那里?”他一步步向江子山逼去,手中已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煞是骇人。
    江子山脸色铁青直往后退,他已不晓得要如何回答,终于他撞到墙壁,再地无法后退,身不由己的抖了起来,有如已经被宰一次没死的野狗又要被宰第二次一般。
    小邪走到他身前,匕首抵住他胸口,冷森森道:“凤姑在那里?”
    江子山颤抖的打着冷战,牙齿已咯咯叫个不停:“我……真的不晓得,我……”
    寒光一闪“哇????”一声,惨叫出自江子山口中,小邪巳割下他左耳。
    江子山颤栗急道:“我真的不晓得,自从她爹娘来找她以后,他们三人就失踪了,有人说她父母被杀,凤姑被送到妓女院当妓女,有人说他们父女三人被关在一个地方,这都是传言,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那里。”
    “他们被关在那里?”语音一样冰冷无情。
    “我不知道哇????”江子山又哀叫起来。
    小邪又将他右耳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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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子山无力道:“听说开封有一个地方是专门治理叛徒的,也许凤姑被关在那个地方。”
    “地方在那里?”
    “可能在开封城近郊,我没去过,不大清楚。”
    “是不是你告的密,才使凤姑受害?”
    “不是,不是我告的密,而是上级自己查到的。”
    “查你的头!啊??????”小邪怒气攻心,匕首猛挥猛刺、猛砍,有如疯子般。
    可怜江子山哇哇哀叫几声后,全身上下已被小邪戳得百孔千疮,体无完肤,肢离破碎当场死在地上。
    小邪意犹未尽的猛踢猛打,大吼道:“不是你告密,凤姑会被捉?不是你告密,你会当上舵主?他妈的,你敢陷害我的朋友,他妈的,他妈……”每骂一句就踢一脚,神情甚是骇人。
    小丁一看,脸色不禁一变,她从来没看过小邪如此疯狂。
    阿三,阿四知道小邪已恨得快疯了,就像上次杀色魔一样,但这次又比上次更恐怖更吓人,因为受害的是小邪的朋友。
    不久小邪慢慢平静下来,坐在地上,额前豆大汗珠冒个不停,形态有点累。
    小丁走过去,替他擦掉汗珠安慰道:“小??别再难过,我们救人要紧。”
    小邪点点头站了起来道:“走吧!”
    四人默默的走出“吉祥赌坊”。
    ※※※
    三天后。
    在开封。
    小邪本以为凤姑被逼迫当成妓女,心头甚是悲愤,现在知道还有一线希望,心情也轻松不少。
    一到开封,丐帮弟子已迎上来。
    “属下拜见小公主。”几名中年乞丐已在街道上发现小丁,立即向前拜见。
    小丁很久没看到丐帮弟子,现在一看觉得甚是亲切,她笑道:“你们别客气,那一分舵的?”
    一名乞丐道:“属下全部是开封分舵。”
    小丁笑道:“很好,你们替我跑一趟,请方舵主来,我有事要问他。”
    “是!”那名乞丐道:“属下立刻去办!”说完已和其它乞丐往小巷奔去。
    小邪笑道:“小丁现在又回到你老家了,你有何感觉?”
    小丁摊手笑道:“没有,好象都一样。”
    小邪道:“再世为人了吧?”望着小丁哧然笑着,其意思像是说在“莫塔湖”被虐待,而现在终于逃出魔掌一般。
    小丁白了他一眼笑骂道:“神经病,没事少说些不吉利的话,呵呵……”说完也笑起来。
    小邪笑了笑又道:“以前我们劫走张大人这趟事,蛮好玩的嘛!”
    小丁娇嗔道:“你少出馊主意,你敢再劫刑场?你不累,我倒很累。”
    阿三很有兴趣道:“这次换我如何?总不能永远让小邪帮主表现,换换口味。呵呵!”
    小邪笑道:“等这些鸟蛋事办完,再玩一些其它的,最近生活好沉闷,有点受不了,是该换换口味了。”
    小丁娇笑道:“算啦!你每次想的,那一次不是弄得乱七八糟?笑死人了。”
    小邪轻笑几声道:“这次准成,等一下你问问方残,看看黑巾杀手关人的地方在那里?我们晚上再去偷袭。”
    小丁道:“到时候再说,先找家客栈吃点东西,晚上才有精神救人。”
    阿三笑道:“也好,你看!”他指着前面道:“那里有家饺子馆,我们去吃饺子。”
    四人往馆子行去。
    三柱香时间一过,大家已吃饱。
    一吃饱,主意就来,小邪笑道:“阿三,阿四等一下你们两个去订作两件衣服或者剪两块白布。”
    阿三奇道:“干什么用?”
    小邪笑道:“我们已复出江湖,总不能搞不出名堂,你们两个去找些布条,然后写上‘通吃帮三撇老蛋不明阿三,武功天下第几,不信的人可以试试看。’这样我们就成名了。”
    阿三拍案叫绝道:“很好!很好!我要写第几?”
    小邪笑道:“随便,不过由后往前推比较过瘾,由前往后退,可就不太好受了。”
    阿三想想道:“我还是写第十好了,以后慢慢再往前进。”
    阿四笑道:“我写十一,反正阿三比我大,我总不好意思赢他。”
    阿三叫道:“你木来就不会赢我,那有什么不好意思?”
    阿四不服道:“你臭美,我那次又输过你?要不是你,我到现在也不会是个和尚,雪雪我早就追到手了。”狠狠的瞪了阿三一眼。
    阿三叫道:“怎么?你倒怪起我来啦?想当年你还说我有一套,找了一个铁饭碗,当和尚有吃有穿还有睡,那点不好?现在你过河抽板,算什么嘛!”
    阿四指着光头叫道:“好个鸟,怀了二十几年孕,头发到现在还没出生,奶奶的。”
    小邪叫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谁也别怪谁,武功也差不多,阿四你就写第十一好了。”
    小丁笑道:“小邪你呢?你想写第几?”
    小邪想了想道:“我就写邪功天下第一如何?反正别人也不晓得我学的是什么功夫,而且天下武林也不会吃醋,老是找我麻烦。”
    小丁娇笑道:“好吧!你本来就是邪功天下第一,那你们准备怎么挂?是写在衣服上?还是写在旗子上?”
    小邪道:“当然是写在衣服上方便,小丁你不写一个挂在背后吗?”
    小丁连忙摇手怯笑道:“我不要,我是女孩人家不好意思。”
    小邪道:“好吧!反正你还有丐帮,我也不为难你,等一下你帮我们写字。”
    阿三笑道:“要写漂亮一点,这样人家才会觉得我很有学问。”
    阿四道:“我的背后还要画一把剃刀,也好让剃刀??名武林。”
    小丁娇笑道:“没问题,我一定将你们弄得漂漂亮亮又有学问。”
    “哈哈……”众人会心一笑。
    正在此时,丐帮开封分舵主方残已走入饺子馆。
    方残拱手一挥道:“小公主,属下不知您来到,有失远迎,请恕罪,还有杨少侠及两位兄弟。”
    小丁笑道:“方舵主别客气,他们也不是外人,你坐吧!”
    小邪笑道:“方舵主我们见过好几次面了吧!”
    方残坐下来笑道:“不错,杨少侠还有两位小兄弟,我们曾经在君山见过面,那次真亏你解救了丐帮的危机,否则丐帮将沦于万劫不复之地了。”
    小那笑道:“这种事不谈也罢,我要不这么做,这黑锅可永远背不完。”
    方残笑道:“不管怎么样你救丐帮是事实,丐帮永远会感激你。”
    小邪道:“我和丐帮已经是朋友,谈到这些就更见外了。”
    方残拱手道:“多谢杨少侠把丐帮看成朋友,老夫甚感荣幸。”
    小邪笑道:“等我办完事以后再??你喝几杯老酒,像上次在灵感塔一样,喝遍开封名酒,呵呵。”
    小丁笑骂道:“你还有心情去喝那种酒?好累喔!”
    小邪得意道:“反正累也不是累到我,多喝几次又有何妨?”上次搬酒的是小丁,小邪当然是不会累了。
    方残笑道:“只要杨少侠愿意请老夫,老夫一定奉陪。”
    小邪点头道:“就这么决定,对了,方舵主,你知不知道黑巾杀手这回事?”
    方残道:“现在天下都知道有这个组织,但最近一两年来我倒很少发现他们的踪迹,怎么?杨少侠有事要找他们?”
    小邪道:“是的,我有一位朋友,她本来是黑巾杀手,但后来她却被捉起来,我想把她救出来。”
    方残奇道:“她是杀手,为什么会被捉?”
    小邪解释道:“她是因为父母被捉,不得已才替杀手效命,不久前我把她父母救出来,想必是出了纰漏才会变成如此。”
    方残点头道:“我懂了,现在我能为你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小邪道:“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下,开封是否有专门关人的地方?”
    方残道:“你是说你那位朋友是被关在开封的某个地方?”
    小邪道:“有此可能,我探到的消息是如此。”
    方残想了想道:“相国寺后面有一家大院子,那里时常有黑巾蒙面人出现,不知道他们是否会被关在那个地方。”
    小邪笑道:“那里是黑市杀手的开封分坛,凤姑不可能关在那里。”
    方残奇道:“你是从何处得知那家人户是蒙面杀手的分坛?”
    小邪道:“以前我和小丁在开封城外灵感塔附近树林捉了几名杀手,从他们口中逼出来……对了!”他一拍桌面高兴道:“原来在那里。”
    小丁问道:“你想到那地方了?”
    小邪点头笑道:“不错,我已想到,就是在灵感塔附近的小山丘里。”
    小丁茫然道:“怎么会在那里呢?”
    小邪道:“小丁,你想想看,上次我们逼供时,有一个黑巾杀手他不是说过奉命被派到小山丘去防守吗?后来我又问他小山丘有什么秘密,而他只是说他只是奉命派到那里,其它的事一点都不晓得,这不是很明显的可以证明那小山丘里面有秘密?本来我想去探探?结果为了救张大人而作罢,你想起来没有?”
    小丁点头道:“有一点。”
    方残奇道:“杨少侠,我曾到那座小山丘,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纯粹是一座山丘,怎么会是黑巾杀手关人犯的地方?”
    小邪笑道:“方舵主,如果那个地方不隐密,黑巾杀手也不会利用它来关人,既然是隐秘地方,你就很难看得出来。”
    方残点头道:“有道理,杨少侠你需要多少人手?丐帮义不容辞。”
    小邪笑道:“不用劳驾你们,我们几个就够了,小丁你也不用去。”
    小丁急道:“不,我要去,我也是通吃帮的一份子,你那能拋下我不管呢?”
    小邪道:“我和阿三,阿四已经够用,你何必凑上一脚?下次再轮到你。”
    小丁叫道:“不行!我要去!”
    小邪望着她暧昧的笑道:“想让你女安心心的过日子,你倒不要,就是喜欢乱闯,小心以后嫁没人要。好吧!死赖皮也能缠死人,你不怕嫁不出去,我还怕什么?”
    小丁心中一甜笑道:“嫁没人要也没关系,反正……”她本想说:“反正没人要的,你会通收。”但觉得这话有点不妥,所以没说下去,虽是如此,她那玉颊已泛起两朵红云,娇艳欲滴。
    小邪道:“我们走吧!愈快愈好。”
    阿三道:“我们不是要等到晚上再攻击他们?”
    小邪道:“话是没错,但总得先摸清楚地点,否则一到晚上攻个鸟蛋,人家还以为我们想当将军将疯了,没事跑去攻小丘。”
    阿三笑道:“这可比真的攻要好玩嘛!”意下像是好玩就好,真假都没关系。
    小丁道:“去探探看也好,那方舵主你先回去,有事我会通知你。”
    方残起身抱拳道:“是,属下先告退。”再向小邪他们告别,已走出饺子馆。
    小邪他们随后也丢下银子,往城外灵感塔后面小山丘掠去。
    不到两刻钟,他们到达这座种满相思树的小山丘。
    小邪看看地形,不久他道:“阿三,阿四,你们守住左边那倏小径,一看到可疑的人,立即将他们逮起来,不准走脱一个。”他飞向左边林中。
    阿三抬头看了良久苦笑道:“小径在那里?我怎么没看见?”
    这座小山丘,除了相思林以外,就是一大片齐腰野草,很难发现小径。
    小邪比着手道:“前面二十丈左右那草坪上有一条浅浅的小径,你看那杂草有点倒下来的地方就是了。”
    阿三再凝目看去,果然发现了那条小径,不大明显,只能以草枝倒塌方向及高低来辨认,他点头道:“没问题,只要有人来我就逮,但如果来女的,像小丁一样的姑娘要不要逮?”
    小邪道:“也逮,反正他们来到这里一定有目的,等问清了再放人。”
    阿四很有兴趣道:“逮到了是否要先剃光头逼供?”他想表现一下剃刀的功夫。
    小邪看看他,笑道:“随便你,如果太嚣张你就理他光头,等我回来再逼供。不过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才能离开,知道了没有?”
    阿三笑道:“知道了!”
    小邪道:“好好看好,我们走了!”拉着小丁柔荑随着小径摸索过去。
    不久小邪停下来道:“奇怪,怎么到这里就没有痕迹了?”抬头往四处望去,除了树就是草,一片绿茫茫。
    小丁道:“会不会有秘道?”
    小邪点头道:“可能监狱设在这山丘里面,我们找找看。”
    小丁道:“怎么找?这么一大片草地!”她往四周望去。有如置身大海一样。
    小邪道:“痕迹在这里消失,就表示这里有出入口,我们先找找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例如说此地杂草很多,而某些地方没有长草,像这里的泥土是黄色,看看有没有其它泥土是黑色的,随便找总是会被我们找着的。”
    小丁点头道:“不找成吗?”她立刻依照小邪说的方法,仔细找线索。
    小邪也不放过方圆十丈的一草一木,但找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小丁道:“会不会另有其它地方?”
    小邪道:“应该不会,我们一路寻来都相当正确,不可能会有其它路线……”
    他抬头沉思,仰望一片相思林,突然他眼光一亮,高兴叫道:“小丁有了!呵呵……。”
    他轻笑着。
    小丁问道:“你找到入口了?”
    小邪指着一棵大约两人合抱的大相思树道:“你看看那棵树有什么不同?”
    小丁看了看摇头道:“我看不出来。”
    小邪道:“你有无发现它的树叶不怎么多,而且有点黄?”
    小丁目光又寻去,点头道:“是有一点,怎么?毛病出在这里?”
    小邪笑道:“不错,这一大遍相思树林,每棵都是枝叶茂密,青葱翠绿,那有像这棵枝叶稀疏又是枯黄,像生病一样。”
    小丁道:“大概它太老了,比不上年轻的树。”
    小邪笑道:“没这回事,林中比它大的多的是,再说树是愈老愈盛,那像你所说老树比小树差?这表示这棵树受到一些外来的干扰,才会形成它这个模样。”
    小丁道:“干扰有很多,例如说它得了病或者有虫蛀它的根。”
    小邪道:“也包括它的底下是空的,抽不到水份对不对?”
    小丁一直想反驳小邪的推理,但都失败了,她笑而不答。
    谈话中,两人已来到这棵大树前,小邪很仔细查看有无异样,不久他在七尺高的树节里,找到一个以前可能是枝干,而被砍下来,有点腐蚀,约有手掌般人的疤痕,其里没有像年轮状的淡线圈。他再次往年轮中心看去,已得意笑道:“果然在这里。”
    小丁高兴道:“你找到开关了?”
    小邪笑道:“在这年轮正中央,设计机关的人,可以算上是绝顶机关高手,树上理所当然有年轮,而且它的外表又是腐蚀的,这是很好的掩饰,没有留心看,一定看不出来。”
    小丁笑道:“要不是碰上你这个小邪门,我看没人找得到哩!”
    小邪笑道:“几天不见,你也蛮会拍马屁的嘛!”
    小丁脸一红娇??道:“人家说的是真话,你怎么可以如此说人家呢?”
    小邪笑而不答,伸手往那年轮中心一按,奇迹立即出现。
    只见相思树左边地上,无声无息的出现一道三尺宽七尺余长的方形小洞,延着小洞口是一阶阶的石梯,约有十几阶,有点灰白。
    小邪拉着小丁已闪身进入秘道,一走完石阶,洞口立即关闭,洞内也马上暗下来。
    小丁急叫道:“怎么办?等一下如何出去?”
    小邪道:“一定有方法,我们先摸进去看看。”说着已往前走,艺高人胆大,何况他又是一个不要命的。
    走了十余丈,突然有光线从左前方射出来,小邪立即往那边探去,地道似乎是石块所造,有种冰冷感觉。越来光线愈强,终于出现一道石门,光线正是从门缝里透出来,此门不大,只能容两人并行而走。
    小邪轻轻推开石门。
    “谁?”突然有人发出声音。
    小邪见行踪已露叫道:“我!”音未落,身形已快逾电闪的扑向那名发话的黑衣人。
    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身上“肩井”穴已被点中,立时动弹不得的站在当头,眼睛怒瞪小邪。他年约四旬,方脸大耳塌鼻,七尺微胖。
    小邪不理他,先往四周寻去,只见四周都是石墙,除了黑衣人坐的桌椅外,并没有发现什么,那道光,是发自桌上那闪闪的蜡烛。
    小邪道:“老兄你最好老实点回答我,否则有你好受的。”
    黑衣人呸了一声不理小邪。
    小邪笑道:“正常现象。”拔出匕首又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黑衣人一副蛮横的样子,根本不将小邪放在眼里。
    匕首一挥,小邪已将他左手中指切成两半。
    “哇喔……”黑衣人痛得大叫,但已被小邪封住嘴巴叫不出来,眼泪已流出,身躯不断发抖。
    小邪匕首按住他胸口道:“老兄你说不说?”
    黑衣人立即点点头,他没想到来了一位大煞星,一动手就是挥刀直上,吓得他魂魄尽失。
    小邪满意道:“算你识相,否则有你罪受,我问你,这里面是干什么用的?”
    黑衣人栗道:“关人用。”
    “都是关些什么人?”
    “我不清楚。”
    “有无以前兰州分舵主凤姑姑娘?约二十来岁很漂亮?”
    “好象有这么一个人,但我没进去过牢里面,所以不大清楚。”
    “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人?”
    “外园一百二十人,内围七十人。”
    “外围和内围怎么分?”
    “外围是负责防卫工作,内围是负责一切囚犯之看守工作。”
    小邪点头想了一下又道:“你们这地牢的构造是如何?”
    “囚犯关在正中央,内围住在第三、四层,外围住在一、二层。”
    “你所说的层,是像蜜蜂窝一样,一层层往地下算呢?还是像剥水果一样往里边算?”
    “是由外面向里面算。”
    “这里有几处出口?”
    “有三处。”
    “那三处?”
    “这里是一处,在丘陵南端和北端都有一处。”
    “开启方法都相同吗?”
    “不同,南方有一颗大石头,石头左边有一小裂缝,裂缝里面有一片大约一寸宽,三寸余长的石头,将这石头往上一拉门就开了;北方的是设置在一个石碑上,石碑上有:
    ‘长年相思林’只要往‘年’字一拍,门户立开。”“出去的门怎么开?”“出去开门的方法都一样,只要在靠近门口的第三石阶之左右两边石壁,用力一踢,要两边同时踢才能奏效,这么一踢,门就会自动开启。“小邪很满意的点着头,不久他又道:“你将进入地牢的图,大概的画一下。”
    黑衣汉子立刻将进出门户及秘道一一画出来。
    小邪谨记在心,他问道:“里面有没有设置机关之类的东西?”
    “没有!”
    小邪想了一下又问道:“你们这么多的伙食如何分配?”
    “我们是每个礼拜轮一次班,同时也带进来七天的食物,囚粮亦是如此分配。”
    小邪点头笑道:“你很合作,我不为难你,你是想留在这里呢?还是逃走?”
    黑衣人叹道:“我还是走吧,否则留在这里,一样会死。”
    小邪道:“你要走,我不拦你,但你可要叫人来代替你的任务,你自信有这个把握吗?”
    黑衣人道:“我们每六小时换班一次,等下勤务我就潜出去。”
    小邪笑道:“好吧!祝你顺利。”他解开这汉子穴道,拉着小丁掠往回路,但一闪出石门,小邪又煞住脚步,躲在石门后面,想听听看这位黑衣人的反应是否像他所说一样决心逃开。
    黑衣人叹口气,撕下衣角将伤口包扎好,再也没有出声,好象是认命了。
    小邪听了许久不见有任何反应,这才安心的掠向出口,依照黑衣人所说的方法开启秘道,顺着原路回到阿三那里。
    阿三见到小邪回来,立即招手叫道:“小邪快来,一共捉了五位,大有收获。”
    阿四正拿着剃刀,认真的剃那些人头上青丝,不时咯咯直笑。
    小邪走近一看,竟然有两位小姑娘,他哑然一笑。其中一位年约十四余岁,不高,一身青色布衣,编有两条长及胸口的辫子,瓜子脸,五官还算端正,颇见姿色。另一位,年约十六七,身穿红色绫罗绸缎,瘦高,肤色雪白,秀发披肩,五官要比先前那位小姑娘漂亮。其他三位是男士,一位五旬老人,身形伛偻,衣衫褴褛,手执竹竿,腰挂柴刀,十足樵夫。一位六旬白发老人,身材瘦小,蓝色布衣已洗得发白,也有不少补丁,脸上皱纹要比他实际年龄来得多且皱,枯瘦如柴。另外一位年轻小伙子,年约二十出头,七尺余高,一身白色儒衫,他身边有顶秀才帽及一把扇子,眉目虽然姣好,但却缺少阳刚之气,有点脂粉味。阿四正在理他的头。
    小邪看看这些人,觉得没有一个是武林中人,他笑道:“阿三你是怎么捉到他们?”
    阿三道:“最先来的是那位有点像樵夫的老人,我遵照你的意思,三两下就将他放倒,阿四问过他,他说是砍材的。”
    小邪点头笑道:“你解开他穴道,我问问他。”
    阿三往老人身上一拍,那老人立即醒过来,他见到这么多人,霎时哀求道:“各位大爷,请你们饶了我,我身上一点银子也没有,请你们放我走,求求你们!”他不停磕头,神情甚是可怜。
    小邪笑道:“老丈你别担心,我们不会害你,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照实说就可以走了。”
    老人楞了一下,不信道:“大爷你不杀我?”
    小邪笑道:“我们没仇没恨,我何必杀你?我是想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老人高兴答道:“大爷,我是樵夫,每天总得砍点材去卖,换点钱来养家活口,我时常到这里砍柴呀!不知你们捉我是为了什么?”
    小邪觉得他也不像武林中人,他笑道:“没事你走吧,阿三给他十两银子。”
    阿三轻笑一声,拿出银子道:“老头你今天砍到死鸡,发财啦!我们帮主喜欢玩游戏,谁被我捉到了都有钱分,哪!十两,够你挑上好几个月,拿钱赶快走!否则游戏下一步就是跺断腿,你想玩吗?呵呵……”
    阿三又给银子,又要恐吓,弄得这老头满头雾水,游戏不玩也罢,拿过银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小邪轻轻一笑,转向另一名老人道:“将他也放了,给他五十两,看他够可怜的样子,真使人同情。”
    阿三道:“这老头是和那位青衣小姑娘一起来林中的。”
    小邪移目看看这位小姑娘,他叹道:“他们是苦命人,多给他们一点银子。”他见到那位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三、四岁,以手粗糙得吓人,一定是受了不少苦才会如此,同情怜悯之心犹然而起。
    阿三立即将这一老一少拍醒,他道:“老丈对不起啦!我家少爷找错人了,这些银子你们收下吧!”他拿出一大包银子往老人递去。
    老人惊魂初定,见对方又送上银子,他那敢要?讷讷道:“这位大爷,我……我不敢要,我……我要走了。”老少俩皆流露着恐惧怯意。
    小丁走上前笑道:“老丈,小姑娘,你们就收下银子,找个地方住下来,你们不用怕,我们都是好意的。”小丁天真无邪的笑靥,能使人觉得她是多么和蔼可亲。
    “这……这……”老丈“这”了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丁笑道:“小姑娘你收下这些银子,也好给你爷爷……还是你爹,买些好吃的东西如何?”她接过阿三手中一百多两银子送给那位姑娘。
    小姑娘接过银子,禁不住内心喜悦,眼泪已流出来,她木讷道:“谢谢你们,爷爷和我,会感激你们的。”
    小丁抹去她脸上泪痕,笑道:“小蛄娘你别难过,我们都是人,应该互相帮助,你没有理由吃这种苦,别难过了。”
    小邪最是同情无依无靠的孤伶人,而且又见不得眼泪,他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讷讷道:“我叫小香。”
    小邪点头道:“小香姑娘你别难过,今天被我碰上了,我就救到底,来!这五百两银票你拿着。”不等小香开口已塞在她手上,继续道:“这些银子如果你慢慢用,可以用很久,可是我又怕你们将来没着落,所以要介绍你们到太原萧王府当长工,你可显意?”
    小香那敢有这种想法,她幽幽道:“小香只是苦命女子,那有这种福气?我……”
    眼眸中又渗出泪水,令人见之则心酸。
    小邪安慰道:“小香你别哭,世上的人没什么差别,你也是人,你也有快乐的权力,你的命不好,那是别人忘记了你们的存在,人家吃一餐就足够你们活一个月甚至于一年,他妈的!这是什么人生嘛!”他越想越气,竟然跑到那位花花公子前面啪啦打了他两个巴掌,才走回来气愤道:“就是他们没有同情心,才会让你们三餐吃不饱,小丁!”他转向小丁,他已有点不能自制。
    小丁知道他性子又发了,她急道:“小邪我……”她也不敢多开口。
    小邪叫道:“你写一封书信给萧王府,叫他们收容小香,最好也叫他们救济一些苦命人,总不能让那些人永远是苦命,他妈的!”讲到悲愤处,又忍不住去拉那位脂粉公子的耳朵,他是愤恨无处发泄。
    小丁连忙点头道:“对对对!但……但……但我没带笔和纸张。”
    小邪叫道:“你写在地上,就写月光收容小香,下面写我的名字。”
    小丁显然有点不明就里,但也不敢怠慢,马上写了上述几个字在地上。
    小邪撕下衣角,咬破手指,照着小丁字体描在那块布上。
    小丁脸色不由得一变,小邪竟然为了一个初识,可以说跟本未识之人写下血书,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差点又掉出泪来。
    阿三,阿四深知小邪脾气,但见此模样也皱起眉头,心情郁闷得很。
    小香祖孙,早就被小邪的举动吓呆了,但无可否认她心中是感激及感恩这位素不相识的人。
    小邪写好了,才露出笑意道:“小丁你看看我写的对不对?”
    小丁点点头并没开口,她怕一开口会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阿三、阿四,楞在那儿,他们俩又想到以前流浪的日子,要是当时有人救助他们几碗冷饭,他们就会高兴的跳起来,将心比心,他们也想哭。
    小邪点头道:“小香你如果银子用完了,就拿着这布条到萧王府,找小公主要她收容你当丫嬛,告诉她我叫杨小邪。”
    小香接过血书立即哭泣起来,双膝跪了下去哽咽道:“杨相公,小香我……”
    小邪俯身将她托起来道:“小香还有老丈,你们走吧,有时间我们再碰面。”
    老人不好意思当面哭出来,合着满眶泪水道:“杨公子,大恩不言谢,容老夫来日再报,请受老夫三拜。”说着也就下跪。
    小那也将他托起道:“老丈这是小事,你们有难我救你们,将来你能救人时,你一定会救人对不对?不用言谢了。”
    老丈和小香带着高兴感激的眼泪慢慢行去,他们终于感到人间还有温馨存在,他们生命中又升起朵朵美丽的花朵。
    小邪见他们祖孙俩走远了,才高兴叫道:“你们看!小香现在多开心,多快乐?哈哈………”他笑得很开心。
    小丁也轻笑道:“小邪你心肠好好,我敬佩你。”
    小邪笑道:“没什么佩服敬佩的,想当年我和阿三,阿四整天偷冷饭吃,那时候我就决定以后能赚大钱时,一定要使像我们一样的人更快乐,你知不知道,我们以前好憋哪!嘻嘻,你问阿三,阿四就知道。”
    阿三勉强笑道:“我们作战是有计划的。”
    阿四苦笑道:“是啊!每次都是小邪带头,满好玩的嘛!”
    小邪笑道:“好啦!这件事已过去,再进行下去。”看了那两位年轻男女道:“我看这两位也不是什么黑巾杀手,阿四你为什么理他光头?”
    阿四闻言立即笑道:“这小子他妈的不学好,拐诱良家妇女,我捉到他,他还说他爹是什么鸟蛋官,我一气之下就来个大满贯,剃刀小试。”挥着手中剃刀,神情甚是得意。
    阿三笑道:“这两个小情人偷偷跑来这里会面,像牛郎织女一样,什么后花园私订终身,会面没关系,还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实在憋不住,叫他们走远一点,谁知道那男的竟骂我臭和尚,我只好将他修理修理啦!”
    小丁笑道:“看你们两个正经事不做,专门作一些缺德事。”
    阿三叫道:“谁说我缺德?是他们两个不害臊,在我不明阿三面前还搂搂抱抱,企图破坏我的形象,这像什么话嘛!”
    小邪笑道:“阿三你还有什么形象?说你和尚你又吃荤,说你不像和尚,头顶又有戒疤,十足的混蛋形象,不必人家破坏也够损啦!呵呵……”
    阿四道:“这两人不只如此,还故意挑逗我和阿三,妈的!欺负我们是和尚!可恶极了。”
    小邪笑道:“好了啦!你也将人家理了个大光头,放掉他们,免得就误人家青春,这样会遭到报应的。”
    小丁站在那里直笑着,这种事她“不便”插口,否则等一下自己又得跑了。
    阿四大叫道:“便宜这小子了,他妈的敢挑逗我?我的慕容雪雪要比她漂亮得多了。”
    右手一拍,这对男女立即醒过来。
    那男的还想逞强,站起来大叫道:“你们憨惹我?我……”
    “快滚!”阿三吼道:“你是什么东西?再说一句话拔光你的牙齿。”
    男的一惊,连帽子也不要,反身就跑,那女的也边叫边喊的追赶下去,这出闹剧才算落幕。
    阿三笑道:“像这种事多来几回也满过瘾的,呵呵……”
    小邪笑了笑道:“说点正事吧!回开封城准备点东西晚上好救人。”
    阿四问道:“探到路了?”
    “不错!”接着小邪将出入口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阿三问道:“我们如何救人?”
    小邪道:“等一下回城里,我再说给你们听。”
    四人已往城里掠去。
    在悦来客栈。
    小邪他们正围在圆桌上商讨对策。
    小邪道:“晚上我们分三路进行,小丁你管用吗?”他不大放心的看着小丁。
    小丁瞄了他一眼道:“当然管用,阿三,阿四说不定还打不过我呢!”
    小邪叫道:“少来,你连蚂蚁都不敢杀,还想和阿三,阿四比?而且你的菜刀又没带在身上,功夫大打折扣,我有点不放心。”
    阿三,阿四嘻嘻窃笑着。
    小丁脸一红叫道:“小邪你怎么老是损人?你派我任务,我一定能够胜任,菜刀不在也是一样。”
    小邪嘻嘻笑道:“既然你如此说,今天就给你一点点任务玩玩。”他在桌上划个圆圈再划三个缺口,继续道:“我们准备用火攻,反正攻地道我很有经验。”他想到上次坑了“武痴”,和在青阳镇一把大火娆死“神武门”数百名,当然是经验丰富了。
    阿三问道:“如何攻法?”
    小邪道:“我们分三路堵住三个出口,由小丁守北面出口,阿三你守东面,阿四守南面,我进去救人。”
    阿三道:“那你何时出来?弄个不好把你烧死在里头多划不来?”
    小邪点头道:“这点很重要,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妙计。”
    小丁急道:“什么妙计?快说,我急死了。”
    小邪望着她嘻嘻笑道:“女孩子急什么,如果急那就糟了,嘻嘻嘻。”
    小丁红着脸道:“好啦!说正经的。”
    小邪点点头道:“我从东边入口进入时,小丁你就开始倒煤油烧北门,但不能倒得太多。”
    “为什么?”小丁不解道。
    小邪道:“我还要从北门出来呀!”
    小丁叫道:“你开玩笑,煤油一点燃,火焰炽烈,你怎么出来?”
    小邪道:“这就是关键所在,我来说明原因。”润一下嘴唇他道:“我们午夜三更开始发难,我进入地道时,小丁你就倒煤油,但煤油不能倒得太多,你只能让煤油在北门口燃烧一刻钟,一刻钟以后火势一减,你就倒入冷水将地面冷却,我不久就会从北门退出,记着了没有?”
    “要是倒太多呢?”
    小邪轻笑一声道:“那时杨小邪就要改名成为杨翘翘了。”
    小丁惊栗道:“我不要,我怕会倒不准确。”她真怕将小邪烧死在里面。
    小邪道:“怕什么?到时我会替你量好,你按照桶子,一桶一桶倒,不就没事了?”
    小丁这才没说话。
    阿三道:“那我呢?”
    小邪道:“我从东门进入,一路杀到底,那时候敌人已发现北门有火攻进来立即会大乱,他们会往东边或南边冲,阿三和阿四你们要先阻挡七至八分钟然后再用火政。”
    阿三不解道:“为什么要再等七、八分钟?一次来不就更省事?”
    小邪笑道:“这就是要让他们觉得还有希望突围,否则一下子三面信道全着了火,那他们只有等死,一定不会离开大牢,那时候我要救人可就多费手脚,也会因此耽误时间。”
    阿四点头笑道:“没问题,七、八分钟以后,我一定烧得他们哇哇叫。”
    小丁问道:“那时候他们会不会反回北门?”
    小邪摇头道:“不会,因为北门先着火,他们一定想不到北门的火只烧一刻钟,再说他们向东门和南门突围,等到阿三,阿四点起火时,若他们想再退出北门,非花上一、二十分钟不可,只要这一空档时间,我已经可以带人冲出北门,再次将北门点燃,这样大功就告成了。”
    小丁担心道:“万一失算呢?”
    小邪笑道:“那时你就等我出来再倒煤油,我可不想死在里面。”
    小丁撒娇道:“我要烧死你!”
    小邪理都不理她,转对阿三道:“阿三你有无把握阻挡?没有的话最好带些炸药。”
    小丁见小邪不理,以为他没听见,又叫道:“小邪,我要烧死你!”
    小邪仍然不理,他问阿四道:“阿四你也一样。”
    阿四拍拍胸脯神气道:“通吃帮‘拔毛剃刀’可不是省油灯,谁怕谁来。不过还是带几捆炸药比较实用。”
    “小邪──”小丁气叫道:“我要骁死你──”小邪嘻嘻转望她笑道:“小丁你烧得好苦哇!怎么?烧了三次还烧不死?呵呵……小丁闻言满脸通红,她这才知道又被耍了,楞在那里够她羞窘的。小邪笑了笑才向大家道:“还有什么问题?”
    阿三道:“我点燃煤油以后呢?”
    小邪笑道;“你和阿四就到小丁那边,免得她当真把我烧死了。”
    “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小邪道:“我们先去买煤油,装在马车先运到城外,否则晚上运不出去。”
    阿三道:“这交给我和阿四就行了。”
    小那道:“好,你们快去办,煤油就放在灵感塔后面树林,记着不能让人家看到,你不妨洒一些酒在车上,让人家以为车上是酒。”
    小丁急道:“还要一缸冷水。”
    小邪惊道:“好险哪!我差点忘了,小丁你还满关心我嘛!”
    小丁瞋道:“谁关心你?我是怕凤姑逃不出来。”
    小邪嘻嘻笑道:“明明就是关心,何必找借口?我心领啦!小丁。”
    小丁羞窘的低着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恰当。
    阿三笑道:“小丁客气什么?关心小邪是正确的,很有进步的,而且小邪也很关心你哪!”
    小丁叫道:“他会呀?才怪!”说完已溜出房门回到自己房间。
    小邪叹道:“哇佳佳!我老人家每天都在关心她,女人哪!有如老太婆数绵羊睡觉,真不可理喻。”
    阿三问道:“老太婆数绵羊是什么意思?”
    小邪笑道:“一辈子也数不完,一辈子也猜不透有几只嘛!”
    阿四笑道:“有道理,绵羊数啊数就睡着了,明天又从头开始,永远也甭想数完,倒不像我一天杀一只来得实惠些。”
    小邪笑了笑道:“好吧!你们该去准备东西了。”
    阿三,阿四立刻走出客栈赶去买煤油及一缸冷水,雇车载到城外树林中,很隐密的将东西藏好,才返回客栈。
    黄昏过后,小邪用完晚膳,立即出城,在城外逛到亥时初更左右,小邪才吩咐阿三,阿四将煤油搬到秘道出入口,自己则帮小丁搬。不到一柱香,一切都已就绪,小邪再巡视一遍,觉得出入口都像那位黑衣人所说,这才放心的等着。
    乌云密布,寒星几颗,夜风飕飕。
    小邪在算时间准备一举突袭奏效。
    突地夜梆子声音已传来,喀喀喀,当当当……
    小邪道:“阿三是时候了-”反手一按大树年轮中心,秘道再次出现,一闪身已窜入内部。
    在这同时,小丁也启开北门,将煤油往秘道中倒,马上点燃,“哄……”一声,火焰已冲天,火舌翻舞不已,慢慢的往秘道卷去。
    在秘道里,蓦地“不好啦!北门失火了!快,快逃!”一阵杂叫已传出来。
    “快从东门撤退,有的人从南门!快!否则就来不及了。”,“不要管人犯!立即撤走!”,“敌人已攻到这里,大家不可乱成一团,照顺序出去!”,“小心门外有埋伏!”,“不要挤,否则大家都逃不出去!”。喊归喊,已没有人听,连串的脚步声,跌撞声,哀叫悲嘶声……不时传出来,各自逃命已乱哄哄。
    小邪很快利用这混乱人潮摸到大牢,此时大牢囚犯亦乱得很,有不少人在撞跌栅门,希望能撞开,有的已泣不成声。
    这地牢是双排形式,中间有一信道,一直通往深处,至少有二十丈长,关了不少人。
    小那见状心想:“这些人已惊吓过度,要是现在放开他们,难免会乱成一堆,这样就不成了。”他大吼道:“站住!”声音有若睛天霹雳,震得囚犯个个掩耳直颤,露出骇然之色。
    小邪一吼成功,他叫道:“各位不要吵,我是来救你们,等一下你们跟我出去时不能乱跑,知道吗?”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立刻又哗然大叫。
    “停--”小邪又吼叫,将众人喧哗之声压下去,他叫道:“你们再乱叫就不放人,他妈的!搞什么嘛!”头一昂,朝里边叫道:“凤姑你在吗?我是杨小邪--”回音四起,传得甚远。
    突地在远处传来姑娘惊叫声:“是杨小邪?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爹,娘,杨小邪来救我们了。”
    这声音小邪一听就知道是凤姑,他甚是高兴,总算没有白费功夫,一提气已朝发话处掠去,只一个起落,已奔到一间牢房,他高兴叫道:“凤姑是你!还有老伯,伯母!”
    凤姑身着一件红色罗裙,人已憔悴多了,她爹娘更不用说,瘦得好象只有一层皮黏在骨头上,已不成人形瘫痪于地。
    凤姑见到是小邪,高兴得流出眼泪哽咽道:“小邪你好吗?”
    小邪笑道:“出去再说,钥匙在那里,”凤姑摇头道:“我不晓得。”
    小邪楞了一下,看看铁门缠住腕大粗的链条,双手握住,大喝一声,“卡-”只见那条铁链有若面条般的硬生生被扯断,这份功力,不由得使凤姑楞在那儿,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邪轻拋链条笑道:“凤姑你等一下再出来,我去放其它人马上回来。”话音一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两下已将全部牢房铁链扯断,反身掠回凤贴面前道:“凤姑快抱起你娘。”马上欺身抱住秦仁德叫道:“跟我走!”话音一落已射向牢底。
    凤姑立即背起她娘追赶下去。
    众人心想有人救总比自己乱闯来得好,也一一紧跟其后。
    小邪很快找到北门,见火势已息,他大叫道:“小丁快倒水!”
    小丁原已等得发慌,现在闻到声音传来,高兴叫道:“来啦!”
    “哗啦啦……”“嘶……”几声连着响起,冷水已流入洞口,一触热地板,已冒出不少雾气,烧红之地板立即冷却。
    小邪快步腾身,轻点地面已射出洞口。
    凤姑也急忙走出洞外,其余众人亦争先恐后的抢出石洞。
    小丁问道:“小邪成了?”
    小邪放下秦仁德,点头道:“你叫大家散去,我去看看阿三和阿四。”话音一落,人已在十丈开外,直往东方掠去。
    小丁向大家道:“各位没事了,你们可以离开啦,前面不远就是开封城。”
    众人哗然,一一离去,只留下凤姑站在那里。
    小丁迎上去笑道:“你一定是凤姑姊了?我叫小丁,是小邪的朋友。”
    凤始无力的笑道:“小丁谢谢你们来救我,我……”
    小丁见她姿容憔悴,她急道:“凤姑姊你坐下休息,我们在这里等小邪回来。”她接过凤姑怀中之秦夫人,将她平放于地。
    凤姑再次感激道:“谢谢你,小丁。”热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在小邪闯进地道时,阿三守住东门,不久一阵脚步声已经传来。
    阿三大叫道:“各位!此路不通,请走别路如何?”
    黑衣人见到门外有人,立即大吼道:“大家冲!”霎时人群往门外涌出,可惜洞口太小,最多也只不过挤上三人,等于只能够拿出三人的力量。
    阿三轻松愉快叫道:“来啊!越快越好?讲不听就要修理!”手掌一拍,一阵狂风掠起,很容易将前面那三人击退。
    “还有谁要挡在前面?死得早喔!”阿三比手划脚甚是得意。
    黑衣人又叫道:“用暗器!”话音一落,众人已暗器齐发,有如雨点般的射向洞口。
    阿三轻笑着退后两步,躲到相思树后面,得意的笑道:“关--”他以为一按扭,秘道会关起来,可惜他这次失算了。就在他一楞时,地道已有人群冲出洞口。
    “哇卡!奶奶的失算啦!”阿三嘴中直叫,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喝一声,身化长虹,双手齐出直向黑衣人攻去,只见掌影过处,黑衣人应掌而倒,然而前面倒了,洞口马上又涌出人潮,阿三暗自叫苦,咬牙力拼。
    不久阿四已将南门点燃,高兴的回到东门,见到东门乱七八糟,他大叫道:“他妈的!阿三你搞什么鬼?放敌人出来练武功?”
    阿三急叫道:“阿四你快来帮忙,还说些什么风凉话?”只这一句话,又有三名黑衣人惨死在他掌下。
    阿四看阿三气喘如牛,也不敢怠慢,左手一挥,拿出剃刀大叫道:“拔毛剃刀来啦!”
    只见剃刀泛起一道寒芒,挟着厉风,势如奔雷般的罩向黑衣人,冷芒过处,哀叫之声不绝于耳。
    黑衣人攻势已被压制,突有人叫道:“再用暗器!”
    此声一出,黑衣人即刻尽己所有之暗器,以满天花雨手法射向阿三和阿四。
    “他妈的!落蛋啦!”阿三苦叫着,双手舞得密不透风,将来袭之暗器一一震掉,但也无暇再攻击其它人。
    阿四亦是如此。
    黑衣人见机不再失,即刻逃离洞口,往四处窜去。
    蓦地
    寒光数闪即逝,这些黑衣人已无声无息倒卧于地,在他们“命门”穴上正插着一把薄如柳弃之飞刀。
    “我来啦!”话音末落,小邪已飞奔而至,手中匕首见人就挥,见人就砍摧枯拉朽,虎入羊群,加入无人之境。
    “阿三快倒煤油,阿四点火!”小邪人吼一声,身形再次射向发暗器者。哇哇数声,这些人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已魂归阴曹地府。
    阿三见小邪来到,尴尬一笑,立即就飞身掠往煤油桶,双脚一踢一堆,已将油桶打翻,“哗啦啦……”煤油已流向洞口。
    阿四也不慢,火折子往前一丢,“哄……”一声,火舌已将洞口封住。
    “哇……呃……喔……”一阵惨叫声不时从洞口传出来,不久终于被火舌所吞没,只剩下呼呼之火舌翻腾声了。
    阿三见敌人已退,累得要死的坐在地上,喘得很。
    阿四笑道:“阿三你他妈的什么‘三撇老蛋’?我看你一撇也没有,弄得大吃油条,怎么样?油条味道不错吧?”
    阿三苦笑道:“我那知道那门关不起来,本想开开他们玩笑,嘻嘻……反而开自己一个大玩笑。”
    小邪叫道:“阿三你以为这门是自动玩具?手指一按把戏就来?罚你洗尿垫子!”
    阿三苦笑道:。“洗就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呵呵……”小邪轻笑道:“走吧!别让小丁望穿秋水不见一人鬼(依人归)!”
    “哈哈……”众人在笑声中也掠往北门。
    一到北门,小邪扛起秦仁德道:“天已很晚,我们回客栈再说。”
    众人会意,小丁背起秦夫人,一同奔回悦来客栈。
    大家折腾一个晚上也累得很,一回到客栈已各自回房休息,凤姑和秦夫人则和小丁住在一起。
    就这样他们安静和满足的入睡了。
    一晃三天已过。
    凤姑他们三人,本是饥饿过度,在这三天的调养下,气色已恢复不少,好了许多。
    中午时分,小邪招集大家准备讨论下一次行动计划。众人现已围在圆桌上。
    小邪笑道:“老伯,伯母,你们还好吧?”
    秦仁德叹道:“杨少侠,老夫又再次让你操劳了。”
    小邪笑道:“那里!凤姑不是为了告诉我黑巾使者的秘密,她也不会受苦,说起来还是我害了她呢?”
    凤姑忙道:“杨小邪你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我……”
    小邪截口道:“我们都是朋友,别说这些客气话,你们是怎样被捉的?”
    凤姑叹道:“我爹娘回来找我,我们就准备逃走,那晓得被江子山发现,所以才被人家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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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小邪怒道:“江子山死有余辜,他妈的打小报告!”骂了几句他才静下来道:“现在没事了,你们准备到那里呢?”
    凤姑道:“我想和爹娘找个地方隐居。”
    小那点头道:“如此甚好,等我将黑巾杀手灭了,你们再出来。”
    凤姑苦笑道:“没想到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你就如此待我全家。”
    小邪道:“凤姑你又来了,白己人嘛!客气什么?再说我们还是赌友呢!”
    凤姑微微伤感一笑。
    小邪道:“我想打听一下黑巾杀手的总坛,你知道吗?”
    凤姑道:“我不晓得,黑巾使者是一位枭雄,如果不是他亲密的人,他从不让人知道总舵在那里。”
    小邪道:“你想想看,依你的判断,大约是在什么地方?不必要很正确。”
    凤姑沉思良久道:“可能在中条山和太行山之间,因为每次下命令,不到三天就能够传到我手中,而我常听到一位坛主说过要回山见使者,所以我猜测总坛可能是在山中。”
    小邪笑道:“有目标就行,没目标用摸也要把他摸出来。”
    阿三道:“小邪帮主,在相国寺后面不是有一个分坛吗?我这次一定不会出差错了。”
    尴尬望着小邪,希望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小邪看了他一眼道:“差错是不会出,可惜人家可能已经撤走了,你下次再表现吧﹗”
    阿三失望道:“为什么会撤走?”
    小邪道:“理由很简单,他们会想到连地牢这么秘密的地方都被人家发现,何况是那家大院子?而且他们这几天一点报复行动都没有,可见人已不在开封了。”
    阿四很有把握的点头道:“我也想他们可能撤走。”
    阿三不信的望着他,问道:“你又怎么知道?”
    阿四得意抿嘴道:“理由很简单,因为小邪帮主说他们撤走,我就知道一定撤走。”
    阿三闻言打他一个响头叫道:“你想个屁﹗十足跟屁虫﹗”
    阿四也打他一个响头叫道:“跟屁虫总比你这个大毛虫来得好,无路用﹗”
    阿三叫道:“怎么?想当年你还夸我夸个不停,现在就变了?现实﹗那天你落人我手中,哼哼哼哼哼﹗下面不用说,用哼的你就明白。”
    阿四叫道:“明白个屁,上茅坑拉不出来,也不用哼了老半天,好臭啊﹗”以手搧个不停。
    小邪笑道:“你们两个喜欢吵?等一下就去擦玻璃,呵呵。”
    “擦玻璃?”小丁问道:“小邪,这是什么意思?”
    小邪轻笑道:“我也不懂,你问阿三和阿四好了。”
    阿三,阿四互看一眼,笑了笑没有回答。
    小邪道:“怎么?没擦就好起来了?”
    阿三苦笑道:“这玻璃不擦也罢,有点那个,嘻嘻……”
    小丁叫道:“小邪--你说嘛﹗”
    小邪笑道:“反正有两个人吵架,你带他们去擦玻璃就会好起来。你想想,玻璃是透明,能看到双方,而双方又打不到,擦久了两人气也消了,什么事也没有了。”
    “原来如此﹗”小丁娇笑道:“那你也去擦。”
    小邪笑道:“下次我们吵架时,我们两个再去擦,一个人显不出效果的,呵呵。”
    “才不呢﹗呵呵……”小丁也笑起来。
    小邪转向凤姑道:“凤姑你什么时候要走呢?”
    凤姑道:“我爹的病已好多了,不如先安置他们再说,我想等一下就走。”
    小邪道:“也好,你安置好再通知我们,好让大家知道你的下落。”
    凤姑道:“我会的。”
    小邪望着秦仁德夫妇道:“老伯,伯母你们就先安顿下来,我办完事以后再去找你们,免得中途又出差错了。”
    秦仁德感激道:“杨少侠,老夫屡次受你恩惠,大恩不言谢,容秦某来日再报答,希望你们事了之后能到老夫那里,让老夫招待。”
    小邪笑道:“一定,这种事少不了我,也少不了阿三,阿四和小丁。”
    秦夫人浅笑道:“杨公子,到时候我一定做一些好菜让你尝尝。”
    小邪笑道:“有狗肉先生吃就可以啦﹗”
    “哈哈……”众人齐笑。
    不久,凤姑领着她爹娘告别小邪他们走出客栈。
    小邪他们已送凤姑到城门外,并塞了一张千两银票给凤姑,在依依不舍中他们才分开。
    随后小邪他们反身走回城里。
    边走小邪边道:一喂﹗你们大家想点法子来赚钱吧﹗钱已用得差不多啦﹗“小丁道:“你不是很喜欢赌吗?到赌场去马上就赚回来啦﹗”她现在也靠这行吃饭了。
    小邪道:“没意思,老是玩骰子,换点别的。”
    阿三道:“我们比武赚钱怎么样?昨日看你,今日看我,呵呵。”
    小邪想了想点头道:“也好,用赌的,搭个台子,像以前胡扯大会一样。”
    阿四道:“那我们得准备东西,明天再开始,今天太忙啦﹗”
    小邪默头道:“别忘了将你们的外号写在衣服上好让大家看,明天表现表现。”
    阿三立时兴趣大增笑道:“我立刻去买东西,阿四你跟我去。”说完两人已奔向左没胡同。
    小邪道:“小丁我们回去准备一下。”
    小丁抱怨道:“我有什么好准备的?那一次不是被你整得哭笑不得,羞死人了﹗”
    抱怨归抱怨,想起来也够她心甜。
    小邪得意笑道:“不整你,你叫我整谁?谁叫你是老二,不是老大。”
    小丁叫道:“你每次都使诈,我那斗得过你们这些不知道从那里跑出来的怪物﹗”
    小邪笑道:“谁使诈?上次抱大树可是你心甘情愿的,走吧﹗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已经是半个男人了,还害臊什么?”
    小丁嗔道:“半个男人已够惨了,你要叫我如何?变成小辣椒,还是野女人?”
    小邪笑道:“都不要,现在刚刚好,再变的话,那真的就嫁没人要啦﹗”
    小二叮道:“小邪你……”停了一下,她幽幽道:“小邪你真的会把我嫁掉吗?”
    语调已转伤感。
    小邪道:“那可不一定,你们女人哪……一想到要嫁入,跑得比谁都快,到时候我想拉住你的头发,说不定你宁可将头发切掉,抱个大光头跑啦﹗”
    小丁红着脸道:“我才不要嫁呢﹗你们男人好可怕喔﹗”
    小邪哧哧笑道:“怕什么?你们女人是不要命的,哈哈……”他已大笑起来。
    谈笑中他们已回到客栈。
    不久,阿三,阿四已抱满了小锣、小鼓、刀、枪、长矛、短勾、绳索、布条……
    ……只要想到的,他们都买了,俨如戏班。
    小丁也替他们在衣服上写字。
    小邪写的是:“浪子不归,飞刀无痕”邪功天下第一。
    阿三写的是:“三撇老蛋。不明阿三”武功天下第十,再加一个“通吃帮”。
    阿四写的有:“拔毛剃刀,不白阿四”武功天下第十一。背上还昼了一支精美的剃刀。
    小邪,阿三,阿四看过以后,都觉得很满意,迫不及待的就穿在身上,这一来可惹眼得很。看来武林中,如此成名者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晚上他们睡得很甜,因为他们又喝醉了。
    三更一周。
    突地
    “谁?”一声冷叱从小丁房间传出来。
    小邪迷糊中被冷叱声惊醒,暗道:“小丁﹗”话音一落,他已翻身射出窗口,快如闪电的奔向小丁寝室,他叫道:“小丁你没事吧?”
    房门应声而开,小丁已走出来,她道:“我刚才好象看到有一倏人影在窥探,但一翻身下床,那条人影就不见了。”
    小邪问道:“你有无入睡?”
    小丁颔首道:“有啊﹗我是被一种木头撞击声惊醒的。”
    小邪点头道:“这样看来确实有人来过,可惜没捉着他们。”
    小丁问道:“他们到底是谁?”
    小邪答道:“可能是黑巾杀手,也可能是”神武门“的人。”
    小丁不解道:“他们来此是为了什么?”
    小邪道:“当然是来摸我们的底细,或来暗算,或者来捉人……糟了﹗”小邪一惊,立即转身倒射回房。
    小丁也追了过去。
    小邪射入房里,已发现躺在床上的阿三,阿四不见了,他苦笑不已,这分明是一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小丁惊叫道:“阿三,阿四失踪了?”
    小邪点头道:“他奶奶的,他们倒先动起手来。”
    小丁急道:“我们快追?”
    小邪暗笑道:“不用追了,他们是有计划的叫我上勾也会想到如何岔开我的追踪。”
    小丁着急道:“那阿三,阿四不就有生命危险了?”
    小邪道:“暂时不会,他们可能将阿三,阿四留做人质。”
    小丁担心道:“我们怎么办,总得想个法子救人。”
    小邪道:“好,别急别担心。我已经在想了,我在想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将阿三,阿四劫走的,因为阿三,阿四武功已是一流高手,很少人能够无声无息的将他们弄走。”
    他开始沉思。
    小丁道:。“也许是阿三,阿四喝醉的原故吧。”
    小邪摇头道:“就是阿三,阿四再喝十坛酒,他们也不会醉,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至少他们还会叫一声。”
    小丁想了想又道:“敌人会是用迷香或毒药?”
    小邪道:“有此可能,但阿三,阿四服过大蟒蛇内丹,普通毒药已伤不了他,如果来人是用毒药,那他的毒药相当厉害。”
    小丁道:“他们会不会是要捉我,但被我发现,才捉走阿三,阿四﹖”
    小邪道:“也有可能如此,他们想只要我们四个人,有一个人得手,就可以胁制我们。小丁道:“小邪你有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小邪摇头道:“这里一样东西也没少,一样也没动过,要是小七在就好了。”
    “小七?”小丁问道:“小七如何找到榩索?”
    小邪道:“小七天生就有追踪人家的本能,他的鼻子比狗还灵,一定能闻出一点更西来,只要有一点栈索就够了。”
    小丁急道:“那我们快将小七找回来。”
    小邪笑道:“这里到巫山可要好几天,赶不及的,而敌人在这几天之内一定会有行动,我们等着看,说不定明天就会有结果,你先回房休息吧﹗”
    “我陪你。”小丁深情道。
    小邪道:“也好,免得他们又再来,你睡左边那张末。”他指着刚才自已睡的那张床。
    小丁点头道:“你也早点睡,明天还有事。”说完已走到床边和衣而眠。
    小邪再次搜查四周才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切的经过,不久他也入睡了。
    ※※※
    第二天,天刚破晓。
    小邪立即下床,详细的将屋内四周及窗口查看一遍,终于他在西面窗口发现一些鞋底所刮下来的泥土。
    小丁也醒过来,她走上前道:“小邪你发现了什么?”
    小邪道:“泥土,敌人脚底下的泥土。”他指着窗口那点微小的泥土。
    小丁仔细看了良久才道:“这是泥土吗?好象淡橙色的胭脂。”
    小邪道:“这是红土,和一般黄上,黑土不大一样,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这种泥土会出现在开封。”
    小丁问道:“开封近郊没有红土吗?”
    小邪道:“可能没有,开封地区都是黄土,所以找想敌人可能是别的她方来的。”
    小丁轻叹道:“这么一来,我们从何查起?”
    小邪道:“小丁你去请方残来,也许他知道那里有红泥土。”
    “我这就去。”小丁很快的走出客栈。
    小邪将泥土刮下来,用纸装着放在桌上仔细观察,看是否能再找出一点线索。
    盏茶时间一周。
    小丁已领着方残进入房间。
    方残拱手笑道:“杨少侠你有何困难须要用到老夫就请尽量吩咐,老夫在所不辞。”
    小邪轻笑道:“也没什么事,阿三和阿四被劫了。”
    方残道:“在路上小公主已说过,我也问过手下弟子,他们都没看到有人挟持阿三,阿四出城。”
    小邪道:“敌人是有计划,我们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方舵主你可知道开封附近那里有红泥土?”
    方残道:“开封四周都是黄土平原,可以说连一点红土都没有。”
    小邪问道:“那什么地方才有?”
    方残道:“川境和苗疆地区比较多。”
    小邪指着桌上泥土道:“这红土已相当干硬,要不是那家伙藉力在窗口一刮,红土也很难留下来,我想敌人可能从外地来的。”
    方残苦笑道:“惭愧﹗杨少侠你有事,而我们丐帮郄帮不上忙,楞在这里一无用处。”
    小邪笑道:“方舵主你别介意,那有说能帮忙就能帮忙的?我想我已经知道是谁掳走阿三和阿四了。”
    小丁急叫出口道:“真的?小邪他是谁?”她既兴奋又佩服。
    小邪道:“很可能是”独眼苗婆“哈凤兰。”
    方残大惊道:“是她?这老毒婆一向在苗强,怎么会到中原来呢?”
    小邪道:“她可能是这几天才赶来,否则这些红土也不会留在这里。”
    小丁问道:“小邪你是如何知道”独眼苗婆“掳走了阿三和阿四?”
    小邪道:“因为方舵主说红土以川境及苗强为最多,然后我再想,能掳走阿三阿四的一定不是庸手,很可能是用毒,将这些连贯起来,老毒婆掳走的可能性不就大增了吗?”
    小丁闻言也觉得甚有道理,她道:“可是我们和老毒婆好象没结上什么梁子,她怎么会掳人?”
    小邪道:“这些人做事不用理由,今天她是朋友,也许明天就变成仇人,不过我认为哈凤兰能从这么远的地方赶来,一定有人请她来,而请她来的人,必定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小丁道:“你猜有可能是谁?”
    小邪道:“韦亦玄、渡永天、江振武。”
    小丁急道:“如果阿三,阿四落人他们手中就不好了,你快点想法子。”
    小邪道:“我正在想。”
    方残道:“杨少侠,我看我先回去通知丐帮弟子去踩线,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们小邪点头道:“方舵主麻烦你了。”
    方残起身拱手道:“小公主,杨少侠,我告辞了?”说完已飞快奔出客栈。
    小丁道:“小邪你想好了没有?”
    小邪道:“我们先到黑巾杀手开封分坛找找看,其它的以后再说。”
    小丁道:“走﹗”拉着小邪,立即奔出客栈。
    ※※※
    在相国寺后方一家四合院。
    小邪停下脚步道:“大概是在这里,我们走大门。”
    两人一起从大门进入。
    四合院很大,四边红瓦平房,天井种满花草及斗大之菩提树。此时空无一人,甚是安静小邪不放过一针一线的搜索,但他有点失望。
    倏地
    “哈哈……”一阵笑声已传来。
    小邪站在庭院叫道:“出来吧﹗”
    “杨小邪果然是杨小邪﹗”话音一落,左边平房已掠出一位黑袍中年汉子,身形一翻,他已优美的落在小邪对面三丈。
    小邪一看笑道:“原来是中原三秀之一兼黑巾指挥使的江振武。”
    “哈哈……”江振武昂头大笑道:“杨小邪好久不见了,大约有两三年了吧﹛v小邪道:“足足三年。”
    江振武道:“这么久都不见休在武林走动,老夫以为你过世了呢﹗没想到你活得比以前更好,功夫又进步了吧?嗯﹗看你胸前写着”浪子不归,飞刀无痕“,也知道你是有备而来,哈哈……”他又狂笑不上。
    小邪笑道:“你想不想试试看?”
    江振武道:“老夫不用试也不必试,因为这步棋老夫先下了一步。”
    小邪心头暗道:“哼哼哼,找我下棋?你是输定了。”他这是指在棋盘上而言,因为他在棋盘上还没吃过败仗,现在有人说到下棋,他自然会有这种反应。
    小邪轻笑一声道:“你先下一步,我不一定会输给你,你说说看要我如何做﹖”
    江振武嘿嘿奸笑数声道:“很简单,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河水不犯井水,这样不是很美好的结局吗?”
    小丁问道:“小邪,阿三、阿四已落人他们手中﹗”
    “嗯﹗”小邪道:“是的。”
    小丁气极道:“这坏蛋,小邪杀了他﹗”
    江振武奸笑道:“小公主你别忘了你的朋友还在我手中,我万一有什么不测,二赔一我还稳赚呢﹗”
    “你--”小丁手一捏就要攻上去。
    小邪马上拉住她道:“小丁别着急,一切都会没事的。”转向江振武,他道:“江振武你把阿三、阿四如何安置?”
    江振武笑道:“你放心,我将他们两个安置得非常舒适,天天有狗肉吃,决不会比你现在差。”
    小邪道:“你准备侍候他们到什么时候?”
    江振武道:“等我大功告成以后。”
    小邪道:“你不是说当了黑巾使者,就等于当上武林盟主了?你还大功告个马成?”
    江振武笑道:“杨小邪你说的并没有错,可惜老夫罩不住,竟有人窝里反,弄得我坐立不安,你说我能不除去他们吗?”
    小邪道:“你的敌人是谁!难道是那几名黑巾杀手?”
    江振武道:“正是他们。”
    小邪笑了笑道:“我倒想听听看他们如何反你?”
    江振武叹道:“老夫自信待他们不薄,没想到他们竟想自立为王。”
    小邪叫道:“我不是要问这个,我是要知道反你的这些人,为什么他们用的武功,都是出自西域拉萨教?”
    江振武有点怒意道:“就是因为他们是野蛮人,所以会说反就反。”
    小邪道:“只有他们几个人吗?”
    江振武道:“到现在我还没发现其它人。”
    小邪哧哧笑道:“没想到你这位人见人怕的黑巾使者,也有罩不住的一天。”
    江振武苦笑道:“所以老夫想和你为友。一同对付野蛮人,至少我不能两面受敌。”
    小邪笑道:“可惜我们是势不两立,因为你作尽了天下缺德事,死有余辜。”
    “哈哈……”江振武狂笑道:“老夫只知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各凭手段,也管不了这么多。”
    小邪道:“你这种手段,人人得而诛之。”
    江振武奸笑道:“我还是一位武林正派人士,谁看到我不夸耀我几句?那有人人得而诛之之理。”
    小邪道:“好吧,你去做你的大侠,我问你,你是如何请到老毐婆?”
    江振武惊道:“你已经知道了?”
    小邪点头道:“不错。”
    江振武轻笑道:“很简单,童男、重女各二十名,明珠十颗,她就来了。”
    小邪、小丁闻言不由得大骇。
    小邪怒目而视,一字字道:“你好狠毒的心肝,这些小孩遭到毒手没有?”
    江振武亦感到小邪杀气逼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喘口气才定下心来道:“这可要看老毒婆如何用了。”
    小邪咬牙恨道:“天杀的老毒婆,那天落在我手中,她就知道。”
    江振武道:“杨小邪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你觉得怎么样?”
    小邪不答反问道:“你们是如何掳走我朋友?”
    江振武道:“下蛊虫。”
    小丁脸色一变惊道:“老毒婆在阿三、阿四身上下蛊﹗”
    江振武笑笑不作答。
    小邪问道:“小丁,蛊虫厉不厉害?”
    小丁点头道:“很厉害,它潜伏人体,只要老毒婆一念咒,蛊虫就会乱钻、乱噬,任何人也受不了。”
    小邪眉头也皱了一下道:“有救治方法吗?”
    小丁道“一穜用引诱,蛊虫天性好淫,如果见到异性,一定会飞出人体。另一种是用内力将蛊虫焚死,除了这两样就没其它法子可洽。”
    小邪心头一紧,转向江振武道:“我答应你。”他担心阿三、阿四受蛊虫之苦而立答应江振武得意道:“答应我可以,你先服下这毒药。”他已射出一颗黑色药丸。
    小邪接下毒药,毫不犹豫的吞下它,刚服下就觉得腹中好象有东西在动。
    小丁急道:“小邪你……”
    小邪笑道:“没关系,我就不信邪。”
    “哈哈……”江振武已狂笑不已。
    小邪笑道:“你如意了吧﹗”
    江振武见小邪已服下毒药,神色已转为狂妄,他冷笑道:“杨小邪你可知道你服下的是什么?”
    “蛊虫﹗”小邪答得很干脆。
    江振武一惊道:“你知道是蛊虫,那你为什么还服下它?”
    “因为我是杨小邪。”
    “你可知道这只蛊虫是什么蛊虫?”
    “刚才还不知道,你一问,我就知道了。”
    “什么蛊虫?”
    “老毒婆的元神。”
    “哈哈……”江振武狂笑道:“不错﹗你果然天下第一聪明,可惜你再也无法活过三个月了。”
    小邪笑道:“我活不活得了三个月,不用你操心,你可以放了我朋友吧﹗”
    江振武笑道:“你如果跟我合作,老夫保证你活命百岁。”
    小邪不理道:“你可以放了我朋友吧﹗”
    江振武见小邪一点惧意也没有,他道:“你不相信老毒婆元神”血翅蛊“的厉害?
    我说给你听:“血翅蛊”有两只,一只在老毒婆身上,一只在你身上,它吸了你的血,三天就长出翅膀,一个月后就会随血液流到你脑髓,如果没有另外一只来交配,它会受不了而钻进你的脑袋,吃尽脑髓然后突破天灵盖,飞回老毒婆身边,你现在知道它的厉害了吧﹗“小邪叫道:“你说完了没有?我的朋友在那里。”
    江振武一看小邪根本不将毒蛊放在眼里,心中十分纳闷,他问道:“杨小邪你是不是觉得腹中热热的,觉得有东西在动?”他深怕毒药失灵或小邪没服下。
    小邪笑道:“不错﹗”
    江振武实在有点动摇自已所下的药,但他为人阴沉,又加上这是老毒婆元神,倒还有七分信心,他道:“那你为什么不怕蛊虫?老实说我并不怕叛变的黑巾杀手,我怕的是你,现在我倒什么都不用怕了。”
    小丁怒道:“你好卑鄙,好狠毒﹗”
    江振武淫笑道:“小美人别生气,说不定那天你会当上我的如意夫人呢?嘿嘿……”
    小丁怒道:“你作梦﹗”
    小邪道:“小丁别跟他生气,他不入流。”
    小丁担心道:“可是小邪你……我好担心﹗”她一脸关切的望着小邪。
    小邪笑道:“你放心,这是什么鬼玩二(意)嘛﹗算那棵葱?我们先问问阿三和阿四下落再说。”
    江振武道:“杨小邪你真的不怕死?”
    小邪道:“不是不怕死,而是死不掉,你还是老实告诉我阿三`阿四在那里,否则你休想难开此地一步?”
    江振武叫道:“我不信有谁能留下我。”
    小邪盯着他笑道:“不信你就试试看。”
    江振武大喝一声,身形已向左边屋顶射去,其势快如一道闪电。
    突地寒光一闪,快得令人以为这闪光不是闪光,而是幻想出来根本不存在的闪光,太快了。
    江振武还未离地三尺,发髻已被一把飞刀划散,他惊叫一声,落回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发丝散乱不堪,一脸难以相信这是事实,惊讶直咋舌而不知如何是好,他实在没想到这把飞刀已快得令人觉得这不是人所能够作得到的。
    小邪冷道:“江振武你不信还可以再试试看。”
    江振武那有这个胆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终于开口道:“老毒婆在南中条山北面小庙里。”说完已飞掠而起,消失在左边屋顶后方。
    小丁急道:“小邪你怎么办?你已服下老毒婆的元神蛊虫,那是没办法医好的,呜……”
    她忍不住已哭了起来。
    小邪笑道:“小丁你哭什么?老毒婆的蛊毒难道就将你难倒了?你这位欧阳不空的传人,竟一点都不管用,差呀﹗羞死人了﹗”
    小丁抽搐道:“人家伤心嘛﹗你怎么办?怎么办﹗”拉着小邪衣角紧张万分。
    小邪安慰道:“你放心,黑皮奶奶,什么鸟蛋蛊虫?我运用内力将它焚毁不就没事?”
    小二还是不放心道:“恐怕你内力不够,那就……”
    小邪笑道:“我的内力是由外向内,从穴道逼向丹田,我这么一逼,任它蛊虫刀枪不入,也被我嬮得扁扁,来﹗笑一个﹗”
    小丁心情是好了些,但总是吊着心,她道:“那你现在就将蛊虫逼出来我才放心。”
    那有这么容易?“小邪得意道:“我要让老羞婆自食恶果。”
    小丁问道:“你要用你身上的蛊虫丢引诱老毒婆身上那只蛊虫?”
    小邪点头道:“没错,你不是说蛊虫一碰面就会那个(性交)吗?”
    小丁脸一红道:“话是不错,但老毒婆她身上那只最少也有好几十年没出来了,你有办法将它逼出来?”
    小邪道:“只要你说的是正确,那就要看谁的功力强,耐力久,而死缠活缠我可是最拿手,你放心,到头来一定是老毒婆逼不住身上的蛊虫,而让它从脑袋中飞出来。”
    小丁也只好信其真,她急道:“那我们赶快到中条山。”
    “走﹗”一拉小丁美荑,小邪已箭步奔出大门,往中条山方向掠去。
    ※※※
    中条山离开封大约三百里左右。
    不到半天时间,小邪他们俩已奔到中条山南麓。
    小邪已停下来不再前进。
    小丁道:“江振武说老毒婆在南中条山北面,还没到你怎么停下来了。”
    小邪道:“现在天色还很早,等入夜我们再去救人。”
    小下道:“老毒婆一身是毒,我们晚上去不会吃暗亏?”
    小邪道:“各有利弊,到时候你就躲在林中,由我一个人来应付,我恨透这老毒婆,她竟敢毒杀小孩,根本已不是人﹗”
    小丁道:“你一刀将她射死算了,省得她用毒。”
    小邪道:“不行﹗那样我们救不出小孩,我须要探出小孩在何处。”
    小丁叹道:“为什么这些坏人都特别长命呢?好人就这么不长命?”
    小邪道:“因为这些坏人都是来暗的,见情况不对就逃,而且手段又卑鄙,再加上正派人士心肠好,有的时候捉到坏人,结果被他们三言两语就感动而不忍下手,所以坏人特别长命,我可不吃这一套,坏人就是坏人,落到我手里一个也别想活。”
    小丁道:“可是你好象都废了他们武功,并没有赶尽杀绝。”
    小邪道:“那是他们好运,没让我看到他们做坏事,所以我让他们活命,唉﹗反正就是那么回事,武功废了还不是等于死掉一样?”要不是真的十恶不赦之徒,如非被小邪亲自撞见他犯罪,小邪也下不了狠手,只废掉他们武功让他们丧失再危害别人之能力,而保住一条命,他心中是充满热爱生命。
    小丁问道:“阿三、阿四会不会有危险。”
    小邪道:“可能不会,因为老毒婆是江振武请来的,而江振武又要用阿三、阿四来逼迫我,一时之间他两人该不会有差错才是。”
    小丁道:“江振武不是已经拿蛊虫给你服下了吗?他还怕什么?”
    小邪笑道:“小丁你不了解江振武,像他那样奸险狡诈之徒,没有看到我的尸体,他一定不会相信我已经死了,所以我没死,阿三、阿四也不会死。”
    小丁叹道:“这些亡命之徒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铲除。”
    小邪笑道:“快了,凤姑说他们总坛可能在中条山和太行山之间,而老毒婆又出现在中条山,由此可见黑巾杀手的总坛是在这附近,一定不会离此太远。”
    小丁茫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邪道:“老毒婆大老远的赶来中原,她第一个要见的就是江振武,虽然江振武可以离开总坛,但他发号施令的地点必须在总坛,所以他约老毒婆见面一定不会离总坛太远。”
    小丁道:“也许他有很多替身。”
    小邪道:“平常他一定有很多替身,但发号施令他一定不会让别人代替,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我们再想想凤姑的话,他们都是用飞鸽传书,这样很明显可以表示命令都是直接下达,也就是出江振武直接下令的。”
    小丁轻轻点头道:“我们几个人能攻下他们这么多人吗?”
    小邪笑道:“慢慢来,今天能杀他们几个就算几个,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拖垮他们。”
    小丁轻叹道:“也只好如此了,不除掉黑巾杀手,天下永无安宁之日。”
    谈话中,天色已渐渐暗下来。
    小邪看看天空,觉得时刻已差不多,他道:“小丁我们走﹗”
    两人各往南中条山奔去。
    不到三刻钟,小邪已发现林中有火光传出来。
    小邪放慢揤步,一步步慢慢摸过去,小丁也紧跟其后。
    走近一看,原来火光来自小庙之烛光。
    两人再往前伏进,直到离小庙十丈距离时才停下来,卧身于地。
    小邪道:“小丁你等一下就躲在这里,我一人去探探看。”
    小丁急道:“我也去﹗”
    小邪笑道:“你留下来不是没事,我要你监视四周,说不定江振武突然来个通杀,到时候我们是不是没有后路了?”
    小丁奇道:“江振武他会杀了老毒婆?”
    小邪道:“老毒婆是他请来对付我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为什么不敢杀?你小心一点就是。”
    小丁点头道:“好,我会注意四周。”
    小邪沉思一下道:“我看你还是躲在树上好,我想了想觉得江振武很有可能再次偷袭我们。”
    小丁问道:“小邪你又想到什么了?”
    小邪道:“江振武他去找我的目的是要我替他工作,如果不能他就要杀掉我,这是第一点原因。第二点,阿三、阿四是重要人质,他何必冒这个险放在这小庙让我们来救?
    第三点,他想要看看到底老毒婆的蛊虫能否制我于死地。有了这三点,我想江振武一定有埋伏,至少他一定会来看个究竟。”
    小丁道:“给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这可能,你想如果埋伏,他们会如何做?”
    小邪想了想道:“第一他当然是派出武痴来对付我。第二,他可能在小庙埋下炸药。
    第三就是用火功,我想第二和第三种比较有可能。”
    小下急道:“那你进入小庙不就等于送死?”
    “这倒是一个问题……”小邪想了许久才道:“目前我只能装做中了蛊虫隐瞒老毒婆及江振武,如果瞒不过他们就要看你的啦﹗”
    小丁一脸着急道。“小邪你先教我,否则我一紧张就不知如何是好。”
    小邪淡然道:“我那知道有什么方法?这样好了。”他搯出三把飞刀交给小丁继续道:“我在危急时你就射向江振武,不过别让他发现是你射的,知道吗?”
    小丁点头道:“我省得,你小心点﹗”说完接过飞刀,纵身掠上一棵枝叶茂密之大樟树小邪这才小心翼翼的潜向小庙。那知他还没到小庙三丈远,里面已传来一连嵥嵥怪笑声小邪腹中蛊虫一动,他知道行踪已露,干脆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突地庙门一开。走出一位鶟皮鹤发,三角眼,左眼已瞇成细缝,勾鼻子,身着大红花衣,十指指甲加利勾,像是个矮小老巫婆,她已耸着肩,得意的望着小邪,不时发出刺耳之怪叫声。
    小邪笑道:“老前辈,我是来听您命令的。”拱着双手,并双脚,毕恭毕敬的躬身九十度,真如老臣见皇帝一般,只差点没跪下来。
    老毒婆发出如夜袅之尖叫声道:“你就是杨小邪?嘻嘻……”
    小邪恭敬道:“是的老前辈,我服了你的毒,要来听你的话。”
    老毒婆一阵得意枭笑道:“人说杨小邪天下第一邪门,我看不怎么样,没想到你还长得这么俊俏,老身可有点舍不得杀你,来来来﹗”她向小邪招手。
    小邪没想到自已满有人缘,一见面老毒婆竟没下杀手,不由得已陶醉在自已“花容月貌”之下。然项上人头晃了两三下,倒也清醒得很快。微一定神,他已含笑的走过去,想先救出阿三、阿四再说,他现在就像三岁小孩回到母亲怀抱,还带有点“撒矫”哪﹗老毒婆拉着小邪左手,斗鸡眼不时打量小邪,像在寻宝一样的小心注视着,最后她高兴叫道:“杨小邪你当我徒弟如何?嵥嵥……”这笑意好象小邪已经是她徒弟似的,狂妄而自信还带点喜悦。
    “哇佳佳﹗”小邪心中直骂看:“妈的﹗老虔婆,当你徒弟非倒十八辈子的楣不可,光看你这张臭脸,我就她妈的三餐不济,非被你臭死不可。”骂归骂,嘴巴甜得很道:“老前辈我行吗?”
    老毒婆见小邪好象有意要当她徒弟,立时喜叫道:“行﹗当然行﹗我找了大半辈子才找到一个满意的,呆会儿我替你补上一补﹗”拉着小邪已进入小庙。
    这庙不大,没有后门,也没有窗口,红砖砌成,供有一尊土地公,一张桌子,桌上点有两根蜡烛,火光闪闪,如此而已。
    小邪一进来,已看到阿三、阿四两人昏沉沉的躺在左边墙角。
    小邪道:“老前辈,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放了他们,我马上就变成你的徒弟好吗?”
    他像小丁一样撒起娇来,倒有点“楚楚可人”。
    老毒婆也许膝下无娇女,未曾尝到如此“甜头”,一见小邪撒娇,乐得直叫道:“好﹗好﹗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收回他们腹中蛊虫,小乖乖你坐在一边别吓着了。”
    老毒婆果然是数十年没被人撒娇过,没想到小邪这么一用,听得老毒婆舒服已极。
    “哇卡﹗”小邪暗叫道:“小丁这一招真管用,我倒是低估了她,原来不只女的可以撒娇,我也满不错的嘛﹗虽然老毒婆老了点,也将就将就啦:“小邪嘤咛一声,学妓女一样的姿势浅颦一笑道:“师父您真好。”搔首弄姿,真像这么回事。
    老毒婆看得心中直叫甜,她本想收个女徒弟,小邪现在倒有一点像,更是令她喜欢,有如夜叉般嵥嵥直笑道:“小徒弟你等等,我先解掉你朋友的蛊虫。”说完已走向阿三他俩。
    小邪道声“是”站在原地不动,目不转睛的注亲老毒婆如何解蛊虫。
    只见老毒婆从衣带拿出一小瓷瓶,将瓶口打开,捻出一只全身通红长有翅膀之飞虫。
    此虫比蜜蜂还大一点,两颗眼珠暗红而外凸,利牙细如勾,状甚丑陋。这时蛊虫不断的鼓动翅膀发出嗡嗡之响声,血红大口亦吱吱尖叮不停;不到几分钟,小邪已看到阿三、阿四小腹好像有东西在动,这东西慢慢爬往胸部,突然从他们口中窜出,两只血红蛊虫已直掠老毒婆手中那只蛊虫。
    老毒婆马上收下蛊虫揣入怀中尖笑道:“小徒弟你朋友已没事了。”
    小邪娇媚道:“师父,他们为什么还没醒呢?”
    老毒婆道:“他们中了我的”一步倒“迷魂药,大约要三天才会醒过来,你别为他们担心,来﹗我们去吃补品。”
    小邪道:“师父,吃什么补呢?”
    老毒婆枭笑道:“心肝,童男童女的心肝,甚是可口。”
    小邪闻言想吐,他强笑道:“到那里吃?”
    老毒婆道:“离这不远的山谷中,快﹗别错过机会了。”
    小邪道:“师父,我没吃过,我怕﹗”
    老毒婆尖叫道:“怕什么?吃久了你还会抢着要呢﹗嵥嵥。”
    “要你妈的头﹗”“啪啪﹗”小邪狠狠的打了老毒婆两个耳光。
    老毒婆没想到小邪会突袭自已,想闪避已是不及,立时被打得口角流血,颊肿红痛,她那有受过这种侮辱,凶性立发厉叫道:“老身想收你为徒弟,你竟不知好歹:“鬼嚎一声,十指勾爪电也似的攻向小邪头部,想捏碎小邪头颤。小邪嘿嘿笑道:“老毒婆你今天千不该万不该找到我头上来,你他妈的吃人心肝,我要叫你脑髓破裂而死﹗”用上“浪子三招”之一的主攻绝招,已不时反攻击向老毒婆全身,他有意要让老毒婆引发蛊虫,存心要叫她脑袋开花。
    老毒婆没想到只一招未到就被对方迫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鬼嗅狂吼一声,十指泛出闪闪青芒带有腐蚀尸臭,一见即知具有奇毒,这正是她赖以成名的“尸魂爪”中人必死。双爪舞空,忽上忽下变化无常挟着狂劲破空声已罩向小邪全身要害。
    小邪打得很烦,大叫道:“她妈的你要什么宝﹗”语音一落,匕首已出,不闭不避,杀招“乌龟狗”已使出,匕首快如奔雷电闪,猛若江河决堤般的一刺,一送,一收,已将老毒婆手掌刺穿。
    “哇﹗﹗”老毒婆哀叫不已,痛得她直掉眼泪,现在她终于相信小邪是天下第一邪门的人了。强忍痛楚,不敢怠慢反身旋空大叫:“看离魂散﹗”右手已撤出黄色粉末罩向小邪,身形往前掠,右手再次抓向小邪左肩。
    “你妈老虔婆﹗”小邪怒吼一声向左微闪三尺避开黄色粉末,右脚踢向老毒婆小腹,匕首再次砍向她。这几式有如燕子十八翻快捷轻灵,但要比燕子十八翻来得更猛狠有效。
    只见匕首冷芒过处,老毒婆哇了一声,右手已齐腕被切下来,痛得在地上打滚,不时迸出夜叉似的凄厉哀叫声。
    连滚数滚,老毒婆才勉强站起来,她两眼直凸有如厉鬼般的怒瞪小邪,枭叫道:“杨小邪我要你死﹗”语音一落,口中不停念蓍怪咒,身形也抖个不停,翻白眼有点像癫癞狗一般小邪见状知道老毒婆想引发自己身上蛊虫,他笑笑的走过去,“啪啪”再打老毒婆两个耳光叫道:“你发什么癫,抖什么抖﹗”又打了她一个响头笑。道:“你念呀﹗来呀﹗看谁又怕了谁﹗”话一说完,他已觉得小腹已有东西在动,他立即收手,连起神功逼住蛊虫,隐约之中,他觉得腹中“血翅蛊”吱吱叫个不停。
    不久老毒婆脸上已露出汗珠,青筋也已浮出,她拼命念咒,自身所养的蛊虫也吱吱叫起来,这只蛊虫好象是要引诱小邪身上那只,它发出的声音比较轻脆悦耳,不像小邪身上那只好象是被万斤巨石压住在求救一样,事实上它真的是被小邪奇大无比的内力压住而动弹不得,憋得吱吱苦叫。
    两人就这样耗下去。小邪也不敢动,他怕一动就控制不住这只要命的“血翅蛊”脸也憋得红红,像是出恭而撇不出东西来似的。
    老毒婆已不能散去咒语和功力,因为她发现自已体内的元神蛊已有点烦燥和不稳,她开始害怕,她知道小邪肚子那只已被制住了。
    突地-
    “哈哈……杨小邪你已经被包围了,今天你是活不成了﹗”庙外已传来一阵狂叫声,听这声音像是黑巾使者江振武的声音。
    小邪闻声果然不出自已所料一,右手马上轻轻弹出劲风将两盏蜡烛弹熄,庙里立即暗下来一时间好象大地突然静止般,听不见一点声言。
    小丁在树上甚是紧张,她不知小邪现在是如何,双目睁大的注视着江振武的举动,必要时照小邪所说射他几把飞刀。
    江振武等了许久,可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叫道:“杨小邪你快出来受死﹗我已经将四周布满弓箭手,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会往庙里边投炸药及煤油,任你插翅也难飞,快快答应跟我合作吧﹗”
    小邪额前也流出汗珠,青筋亦浮出肌肤,他正和老毒婆做殊死斗,谁要松了这口气,谁就会被蛊虫穿破天灵盖而死。
    老毒婆更差了,她本想引诱小邪身上那只蛊虫,没想到引不出来反而将自身之蛊虫弄得春心大发,四处乱窜想钻到小邪那边去。她运足全身功力逼住蛊虫,双目翻白,脸形曲扭,黑牙猛咬,青筋已暴起全身,如蚯蚓般,连脸部都有,颈脖更是崩得比头还大还粗,一条条肌肉如山藤般,口角已渗出唾沫,手脚直抖,整个人好象发起羊癞疯又如被吹胀的气球般,随时有迸裂的可能。
    江振武不知小邪又在搞什么花样,他是怕死了小邪,没有猜出小邪的用意以前,他也不敢乱动。不久他又道:“杨小邪你别梦想有人来救你,快点出来吧﹗只要你听从我,我保证让你坐第二把交椅,否则莫怪我下手无情,别以为你的飞刀厉害,我就是再走上一步,你也未必打得中﹗”说着就往前踏出一步。
    小丁心头一紧张,马上抖出飞刀。
    “嘟!”飞刀正好射在江振武跨出右脚之鞋尖的前端,闪闪泛出寒光。
    江振武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往后退去。
    小丁再射一只飞刀插在他后脚跟地上。
    这一来江振武吓得不敢动,呆呆的站在那里又惊心又胆寒,他栗道:“杨小邪你出来我们好好谈,我保证不伤你一根头发。”他已觉得小邪的飞刀随时会射中自已的喉咙,在没把握下只好笑脸以待。
    时间已悄悄流逝,一分分的溜走。
    小邪和老毒婆战得难分难解。
    江振武不时望着庙内,希望能发现任何蜘丝马迹。
    小丁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江振武。
    霎时好象一切都停顿下来,没有一样东西在动,连树叶,小虫也不敢晃一下,喘口气。
    突地-
    “哇﹗”一声悲鸣从庙中暴出,声音凄厉有如伤禽,恐怖甚于鬼哭。
    “射﹗”江振武一声令下,身形电也似的倒射林中。
    小丁大惊,立时翻身扑向庙口之黑巾杀手,她咬紧牙关尽展所学,只见掌影过处,惨叫立即传来,接着人仰马翻,一个个倒地不起。
    “小邪快出来﹗”小丁着急吼叫着,双手又击倒了三名黑巾杀手。
    “咻咻……”千百支火箭已射向小庙。
    “来啦﹗”庙门一开,人影快逾追风的射向小丁。小邪双手还抄住阿三及阿四,有若天马行空般在空中飞掠,煞是好看。
    “射﹗”黑巾杀手利箭已射向空中的小邪。
    小邪大喝一声,双手将阿三,阿四拋向空中,身形倒翻筋斗,手掌一吐将来箭一一击落,在半空中再次发掌拍向地面,身形有如飞鹰般的直冲空中,双手再抄,又将阿三阿四抄在手中,一连翻三个筋斗,才降落在小丁身前。这种身法真是前所未见,三个身躯能在空中飞掠,翻腾,迎敌,而时间之短暂有如手中之铜钱往地上落,铜钱还没落地,这些动作已完成,并且这些动作都如此俐落和优美,难怪看得连黑巾杀手都忘了再次放箭。
    小邪一放下阿三和阿四,立即抽出匕首往人群攻去。身如揽海狂龙,力若排山倒海,快逾电光石火,招招精奇狠辣,式式凌厉无情,不到几回合,黑巾杀手哇哇惨叫死伤已过半,江振武早就不知跑到那裹去了。
    “住手﹗”小邪大喝一声,身形飘向剩余十几名杀手前面。
    这十几名杀手早已魂消魄散,那敢再还击,个个颤栗的楞在那裹。
    小邪叫道:“你们走吧﹗好好改过﹗”他知道这些话也许效果不大,但他不愿多造杀孽,何况这些人只是受人指使的可怜人。
    众人闻言立即一哄而散。
    小丁见敌人已退,才安下心来道:“小邪,他们真的有带炸药来,我急死了。”
    小邪笑道:“吉人自有天相,我是金刚命,在朝帝王相,在江湖霸王相,怕什么﹗”
    小丁也绽放笑颜道:“还好是全身而退,阿三他们还在睡哪﹗呵呵﹗”她看着阿三轻笑几声。
    小邪望着阿三和阿四叫道:“他妈的﹗我们两个拚得要死,阿三,阿四却在这里睡大头觉?黑皮奶奶﹗这像什么话嘛﹗哈哈……”轻轻打了两人嘴巴以抱不平。
    小丁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问道:“小邪你的蛊虫解掉了吗?”
    小邪笑道:“解掉了,我运功和老毒婆火拚,结果她憋不住,蛊虫从她脑袋窜出来,我立即用劲焚死体内那只毒蛊,也一刀将老毒婆身上那只劈成两半,还好当时江振武没闯进来,否则我可不妙啦﹗”
    小丁娇笑道:“你要我用飞刀吓吓江振武,后来我一支射在他脚尖一支射在他脚跟,他再也不敢动手了,呵呵,真好玩﹗”
    小邪直点头道:“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果然刷出成绩来了﹗”
    小丁高兴道:“我们再去找黑巾杀手的总坛。”她想乘胜追击,好好表现一下。
    “哇卡﹗”小邪赞佩而有点调侃道:“小丁你有撇了,怎么?玩上瘾了?”
    小丁有点脸红窘道:“反正这些黑巾杀手不除,天下永无安宁的日子,早点铲除早点好,不对吗﹖”
    小邪赞不绝口道:“对对对﹗那你扛着阿三去好了。”
    小丁这才想到阿三和阿四昏迷不醒,她尴尬一笑道:“我忘了替他们看病。”
    说完已蹲下身来替阿三,阿四诊视一番,不久她道:“没事,他们脉搏正常,也没中毒迹象,想必是了迷药。”
    小邪竖起大姆指称赞道:“小神医,准﹗诗口口﹗”
    小丁娇笑道:“我们走吧﹗”
    小邪摇头道:“还不行,我们得赶去附近山谷救那些小孩,妈的这老毒婆竟然要吃人家心肝,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可恶﹗”
    小丁栗道:“还好她死了,否则又不知道有多少小孩要遭她毒手。”
    小邪挟起阿三,阿四道:“。走吧﹗我们慢慢走。”
    两人慢步往附近山区走去。
    不多时他们在一深谷已听到小孩哭叫声。
    小邪道:“大概在这裹,我们下去看看。”
    小丁幽幽道:“好可怜的小孩,听声音好象还是婴儿。”
    小邪点头道:“最大不会超过两岁,江振武这家伙,天杀的﹗”他狠狠踹破一块石头以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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