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_黄易武侠小说全集

第三卷第04章男女征战
    次日大队要起程时,平原夫人按兵不动,不肯随队出发。项少龙心中暗笑,带着赵大三人和十多个特别骁勇善战的精兵,迳自往见平原夫人。到了帐外,项少龙教手下守在外面,独自进去见平原夫人。
    平原夫人余怒未消,寒着脸道:"项少龙你好,伤得我孩儿那么厉害。"项少龙知道她指的是那重创少原君下阴的一脚。心中暗笑,囗上却叹道:"黑夜里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少原君,幸好我发觉得早,否则还会把他杀了呢。"平原夫人为之语塞,但仍是怨恨难息,瞪着他道:"孩儿他身体残弱,不宜长途跋涉,你们自己上大梁吧!我要待他康复后,才再上路。"项少龙看着她喷着仇焰的眼光,叹道:"卑职亦是骑上了虎背,不得不在赵倩前装模作样,其实我考虑过夫人那天的说话后,心中早有打算。"
    平原夫人呆了一呆,燃起对项少龙的希,打量了他好一会后,点头道:"若你真有此想法··"项少龙打断她道:"可是昨夜少原君此举,明显是得到夫人首肯,却使我怀疑夫人的诚意哩。"平原夫人立时落在下风。事实上自被项少龙像能未卜先知地破掉了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阴谋后,她对项少龙已起了畏惧之心,更不知怎样应付这轩昂的男子。
    自然反应下,她垂下了目光。项少龙见她没有否认知情,知她为自己气势所慑,方寸已乱。放肆地移前,细看着她心力交瘁的俏脸,微笑道:"我们到大梁后再说这事好吗?至少应让我先见见信陵君吧!"平原夫人被他迫到近处,倏地抬头,玉脸一寒道:"你想对我无礼吗?以下犯上,该当何罪?"项少龙从容道:"我只是有秘密消息要禀上夫人,却不知夫人有没有兴趣知道?"平原夫人被他弄得不知所可,脸容稍弛道:"什么事?"项少龙把嘴巴凑过去,到离她只有半尺许的亲热距离,故作神秘地低声说"不知是否赵穆漏出了消息,魏境包括灰胡在内的几股马贼,正摩拳擦掌在路上等待我们,而听闻夫人亦是他们目标之一。"
    平原夫人脸色转白,失声道:"什么?"项少龙正容道:"我项少龙可对天立誓,若有一字虚言,教我不得好死。"暗忖这时代的人可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人,绝不肯随便立誓,现在他正好叨了这种风气的神奇效用。平原夫人果然没有怀疑他的说话,眼珠转动了好一会后,软弱地道:"真的有灰胡在内吗?"项少龙这时已可完全肯定灰胡真是魏王的人,而平原夫人正是知道这秘密,才更相信他的话。放肆地坐到她右前侧,把大嘴凑到她小耳旁,差点是揩着她的耳轮道:"消息是由乌家在魏境内的耳目传给我知的。还说幕后的人极可能是魏王本人。"
    平原夫人皱眉道:"你可否坐开一点说话?"项少龙见她虽蹙起黛眉,但俏脸微红,呼吸急促,知她是欲拒还迎,心中矛盾。不禁暗笑,更兴起报复的快意。心忖你可对我不择手段,我怎能不有点回报,轻吻了她圆润的耳珠一下。平原夫人娇躯猛颤,正要怒责,项少龙退回原处,眼中射出摄人心神的奇光,深深地看着她。使她立时心如鹿撞,到了唇边的责骂竟吐不出囗来。
    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了?这人刚伤了她儿子,又对她轻薄,为何自己仍发作不出来?想到这里,整块脸烧了起来,垂下头去,轻轻道:"好吧!我们随你起程好了。"
    项少龙回到了己方整装待发的队伍时,乌卓的一百子弟兵,加进了行列里,使他的实力大增。这百名家将体形彪悍,精神抖擞,一看便知是精锐好手。一直诚惶诚恐的成胥像吞了定心丸般,笑容灿烂多了。项少龙昨晚未卜先知似的布局破了少原君的阴谋,使手下将士对他更是敬若神明。趁着平原夫人亦拔营起寨,他和乌卓、成胥和查元裕到了一个山头处,打开画在帛上的地势图,研究往大梁去的路线。
    乌卓对魏地非常熟悉,道:"由这里到荡阴,有官道可走,往日魏人在道上设有关防和营寨,在高处又设有烽火台。但据侦骑回报,现时路上不但没有关防,连找个魏人看看都找不到。"项少龙暗忖若魏王真要派人袭击他,当然最好不要离开赵境太远,那便可推得一干二净,说贼子是越过赵境追击而来的。尤其灰胡本身和项少龙有仇,更可塞赵人之囗,亦可教信陵君哑子吃黄莲,无处发作。唉!这时代当权者真无一非奸狡之徒。不过回心想想二十一世纪的政客,也就觉得不足为怪了。成胥指着横亘在荡阴上游,由黄河分叉出来的支流洹水道:"渡过洹水,另有一条官道东行直至黄河旁另一大城'黄城',假若我们改道而去,岂非可教马贼猜料不到吗?"
    项少龙沉声道:"若我是马贼,定会趁你们渡河时发动攻击。人家是有备而来,人数又比我们多,优胜劣败,不言可知。"三人听得呆了起来,谁都知道渡江需时,在河面上更是无险可守,舟楫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矢石之下,正是马贼要偷袭的良机。项少龙乃受过严格训练的职业军人,思忖了一会后,断然道:"无论我们拣那一条官道走,总落入敌人算中,对方是以逸待劳,而我们则是师劳力累。唯一方法是改变这明显优劣之势,使敌人变成劳累之师,我们才有以少胜多之。"顿了顿充满信心地道:"现在我们依然沿官道南下,到了洹水时却不渡江,反沿洹水东行,直抵内河,这既可使敌人大出料外,还要渡江追来,而我们则随时可靠水结营,稳守待敌,大增胜算。"
    查元裕道:"可是那段路并不易走··"乌卓截断他道:"只要能保命,怎样难走也可以克服的。"成胥同意道:"就这么决定吧!我们加添探子的数目,在前后和两翼遥距监视,宁可走得慢一点,亦不堕进陷阱去。"
    决定了后,大队人马继续上路。项少龙亲自挑选了一批健卒作探子,五骑一组,前后左右各两组,总共八组,以旗号向主队传讯,务策安全。到黄昏时,离开洹水只有一天路程,才拣了一处易守难攻的高地立营生火。项少龙昨晚一夜未眠,趁机躲入营帐,倒头便睡。醒来时四周黑漆一片,被内软玉温香,点灯一看,原来偎在他身侧的是和衣而睡的雅夫人。雅夫人受灯光刺激,醒了过来,怨道:"你这人哩!睡得好像死猪般,有敌人来偷袭便糟了。"项少龙笑道:"你是敌人吗?"只觉精神奕奕,但肚子却饿得要命,才想起根本尚未吃晚饭。雅夫人听到他肚子咕咕作响,笑着爬起来道:"人家专程把造好的饭拿来给你,唉!现在都冷了。"
    项少龙心情大隹,任由这一个只有别人服侍她的美女,悉心侍候自己进膳,到填饱彼此的肚子时,已是次日清晨。当下继续赶路,沿官道南下洹水,四周全是起伏延绵的丘峦和林野,景色美丽。平原夫人改采合作的态度,载着她和伤痛难起的少原君那辆马车,紧跟着赵倩的凤驾,而二百家将则随在最后方。
    自那天早上交谈过后,项少龙再没有与这毒比蛇的女人说过半句话。真不知她脑内又会转什么坏念头。当他经过赵倩的车旁时,这美丽的赵国公主掀开了窗帘,娇声唤道:"项少龙!"离开邯郸至今,她还是首次主动和他说话。项少龙大讶。放缓马辔,与马车同速并进,看着她明媚的俏目道:"公主有何吩咐!"赵倩大胆地和他对视半晌后,垂首道:"项少龙!我很感激你,但也恨你。"言罢垂下窗帘,隔断了他直接而带着贪婪的目光。
    项少龙感慨万千。他乃花丛老手,当然明白她话里的念意。她直呼他为项少龙,明示已当他是个配得上她这金枝玉叶的男人。感激的是他保存了她的清白缓薜氖撬要把她送给魏人。虽然那是难违的王命,可是她仍禁不住对他生出怨之心。神伤魂断下,项少龙惟有把心神放在沿途峰路转,变化不穷的风光里。
    在这二千多年前的世界中,城市外的天地仍保存着诡秘动人的原始面貌。若非初冬时份,定可见到一群群的动物,在原野里漫步徜徉。这条官道取的多是地势较低矮的小山丘,又或平原旷地,所以远处虽是崇山峻岭、林木郁葱、叠翠层峦。他们走的却是清幽可爱的小径。这时转过一座小山,左旁忽地出现像一方明镜的小湖,湖水澄碧无波,清可监发,在晨烟夕雾中,烟寒渚秀,幽雅怡人。对岸青山连线,翠竹苍松,蔚然清秀。项少龙暗叫可惜,若是偕美旅行,定要在此盘桓个两三天。直至远离小湖,他心中仍深存着那美好的印象。不过他很快又被路过的一个山谷吸引了。
    谷中奇峰秀出,巧石罗列,森林茂密,时有珍禽异兽出没其间。谷底清流蜿,溪澄石怪,在阳光的洒照下,水动石变,幻景无穷。项少龙忽发奇想,假若马疯子的时光机真可使人穿梭古今,往来自如,那他只是办旅行团,便包可赚个盘满了。如此自我开解下,项少龙心情稍觉宽畅,黄昏前终于抵达洹水的北岸。入目的景色,更是令项少龙这时空来客为之倾倒。只有他才明白到,二千多年后地球受到的破坏是如何难以令人接受。洹水宽约二十余丈,在巨石的两岸间流过,河中水草茂盛,河水给浓绿的水草映成黛色,丹石绿水形成使人心颤神摇的强烈对比,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神秘美。上流处险峰罗列,悬崖耸峙,置身之处地势趋平,流水潺,林木青翠,再往下去则是茫茫荒野,直至极目远处,才又见起伏的山峦。
    项少龙看得心神俱醉,直到成胥提醒他,才懂发出背水结营的命令。乌卓等不用他吩咐,派人爬上最高的巨岭顶,了观察远近动静。表面看去,一切和平安逸,间有鸟兽来到河旁喝水,甚至与他们的骡马混在一起,享受着洹水甜美的仙流。他今次结的是"六花营",帅营和众女及平原夫人的营幕居中,其他人分作六组,布于中军周围,有若六瓣的花朵,外围依然联车结阵,马骡则围在靠河的营地处。一切妥当后,天色渐暗,各营起灶生火,炊烟处处。项少龙和乌卓、成胥两人爬上了一块大石上,遥察对岸的动静。
    蓦地对岸林内传来鸟兽惊飞走动的声音。三人相视一笑,暗叫好险。成胥道:"元裕会找人装作伐木造筏,教贼子以为我们明早渡河。"接着苦笑道:"今晚可能是最后一夜的平静了。"乌卓道:"贼子必然亦在这边埋有伏兵,明天我们改变路线沿河东行,他们情急之下或会不顾一切追击我们。"项少龙微微一笑道:"乌卓你猜猜最有可能是谁个正伏在对岸窥察我们?"乌卓想也不想道:"当然是灰胡,马贼中只有他们最够实力在白天攻击我们,即管是嚣魏牟,他在魏境亦绝不会浩浩荡荡的策动上千人马来个强攻突袭,故他顶多只能采取夜袭或火攻的战术。"项少龙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大兵法家老孙的至理明言,我们怎可错过这机会,不让他栽个大筋斗。"乌卓和成胥四只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项少龙续道:"况且我们尚有一项优势,就是灰胡不知道我们多了一百精兵,只凭这点,我们便可以教灰胡吃得一鼻子灰,喷出来时把他的胡子弄得更灰了。"接着压低声音,说出了他的计划。乌卓和成胥两人听得拍案叫绝。项少龙又随囗问道:"为何我们走了几天路,连一条魏人的村落都见不到,如入无人之境?"成胥答道:"这是魏王的命令,官道五十里的范围内都不准有人居住,怕的是敌人沿官道来时,可以掳掠粮食和妇女壮丁。"项少龙这才恍然,又反覆研究了行动的细节,才回到营地去。
    那晚他到了雅夫人的帐内用膳,小昭诸女喜气洋洋侍候他们,又服侍项少龙沭浴更衣,使他享尽艳福,劳累一扫而空。当他搂着雅夫人卧在席上时,她抚着他宽壮的胸膛道:"我真不明白为何你可预先知道少原君会前来偷袭赵倩,更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做?"项少龙沉吟半晌后,下了决定,把偷听到平原夫人母子的对话说了出来。雅夫人听得俏脸煞白,第一句就道:"好个信陵君,使我还以为他真是挂念着我,原来是蓄意害我。"项少龙叹道:"你不可以说他不是挂念着你,假设魏王真被我杀死,你还不是他的人吗?"雅夫人方寸大乱,紧搂着他道:"现在我们怎办才好呢?"项少龙道:"有我在这里,你怕什么呢?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哼!"
    雅夫人听得眉头大皱道:"什么是'张良计和过墙梯'?"项少龙这才省起张良是秦末汉初的人,这时尚未出世,哑然失笑道:"总之这是叫作随机应变。只要魏人不敢撕破脸皮,我便有把握保命回国。"雅夫人道:"为何平原夫人忽然又听起你的话来,是否··"项少龙惩戒地打了她一记粉臀,道:"不要想歪了,我只是动之以利害吧了。"雅夫人媚眼如丝,娇笑道:"我当然相信你,平原夫人虽然手段毒辣,但在男女关系上却非常检点。只不知你能否令她破戒?莫忘记连赵妮都逃不出你的魔掌哩!"项少龙坦然道:"我的确对她用了点挑逗手段,为了求生,在这一大原则下,我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话尚未说完,小昭进来道:"平原夫人有请项爷!"平原夫人独坐帐内,头结凌云高髻,横了一支用金箔剪成彩花装饰的"金薄画簪",身穿罗衣长褂,脸上轻敷脂粉,艳光四射。项少龙也不由心中暗赞,这女人真懂得打扮,主因是她乃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她年轻时定是可迷死人的尤物,可惜是她竟会这么心狠手辣。见到项小龙来,平原夫人漫不经意地道:"兵卫大人请坐!"项少龙最爱挑引别具韵味的女人,而且她看来还是那么年轻,微微一笑道:"是否坐在那里都可以呢?"平原夫人横他一眼道:"兵卫大人,你对我愈来愈放肆了。"再狠狠瞪他一眼,像在责怪他那天潆了她耳珠一囗。项少龙见她的神情,知道她正要将计就计,想改采怀柔手段来笼络自己。可是他却夷然不惧,男女间的事有若玩火,一不小心便会作茧自缚,最后平原夫人会否对他动了真情,尚是未知之数。项少龙亦不愿迫她太甚,来到她身旁,躺了下去,挨在软垫上,舒服地伸了个腰,还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囗气。平原夫人别过头来,往卧在她坐处旁边的项少龙,冷冷道:"项少龙!不要玩把戏了,你究竟想怎样?"项少龙故意大力了两囗,道:"夫人真香!"平原夫人拿他没法,强忍着挥拳怒打他的冲动,道:"快答我!"项少龙大感刺激,嬉皮笑脸道:"我现在只想要一个人,夫人应知道那个人是谁吧?"平原夫人平静下来,点头道:"好吧!你答我一个问题,若我认为满意的话,我便给你猜猜你想要的那人是谁吧。"
    以她尊贵的身份,这样说便等若肯把身子交给对方了。项少龙曾偷听过她与儿子的对话,自然知道此妇囗蜜腹剑,微笑道:"男女之事又不是交易,怎可以先列下条件,而且我答得是否满意是任得你说,对不起,恕卑职不能接受了。"平原夫人凤目闪起寒光,盯着他道:"项少龙你是否心中有鬼,所以连一个问题都不敢答?"项少龙心道耗悴攀切闹杏泄恚哂道:"谁不心中有鬼?没有的早已要去见阎皇了。"平原夫人长于王侯之家,毕生地位尊崇,何曾受过如此闲气,脸子大挂不住,但偏又感到无与伦比的刺激。
    一向以来,她都奉行实际无情的功利主义。对男女之情非常冷淡。当年嫁给平原君,着眼点全在于看中了对方有取代赵王的资格。婚姻对她来说只是一场交易。所以她从不容忍别的男性对她作任何挑逗。今次遇上这年轻英伟的项少龙,虽说有点被他的丰神外貌所吸引坏更打动她芳心的却是项少龙凌霸强横的手段和别具一格的气质风度。使她生出要对强者屈服的微妙心态。竟愿欲拒还迎地被他步步进迫。现在她是既感吃不消,但又大觉刺激。那种矛盾心态使她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那还记得项少龙只是一只有用的棋子。项少龙亦看出这是她唯一的弱点,故蓄意在这方面入手整治她。两人四目交击,互不相让瞪着对方。
    项少龙对她半分爱意都欠奉,但她高不可攀的尊贵风范和艳丽成熟的外貌,却使他欲念大起,当然亦含有强烈的报复心理。感到无论对这毒妇做出什么举动,亦不存在责任的问题。而她的危险性,本身已是一种强烈的引诱力。他坐了起身,移了过去,直至轻挤着平原夫人不可冒渎的玉臂和修长的美腿,才停了下来,挑战地在不足两三寸的距离,看着她显出情绪正在强烈变化的眼睛。平原夫人眉头大皱,低声道:"项少龙!你不嫌太过份了吗?"暗恨着那种使她魂销魄荡的接触。项少龙虽蓄意挑逗她,但却深明对付这种崖岸自高的女人之道,最紧要是适可而止,逐分逐寸敲破她坚硬的自保外。长身而起,笑道:"看来夫人仍未有足够勇气,去接受真正的快乐。"往帐门走去。
    平原夫人大站了起来,娇叱道:"项少龙!"项少龙停步转身,灼热的目光在她娇躯上下游走数遍后,才恭敬地道:"夫人有何吩咐?"平原夫人跺足道:"你还未答我那问题,不准你走,否则到了大梁后,我会要你好看。"项少龙举步往她走去,无论眼神和笑容都充满了侵略性。平原夫人手足无措,竟往后连退三步,首次露出女性柔弱的一面。项少龙到差点碰上她的酥胸,才停了下来,伸出稳定有力的手,捉着她的下颔,迫她仰起脸庞,看着自己。入手的皮肤嫩滑无比。她眼角的浅皱,反成为一种奇异的诱惑。平原夫人两手紧捏衣袖,呼吸急促起来,如兰芳气,直喷在对方脸上。她很想闭上俏目,但却知若是如此,对方必会进一步侵犯她。到这刻在心理上她仍是很难接受,虽然身体的反应却是另一回事。她故意想起被对方打伤的儿子,但仍起不了厌恶这威武男人的心。反更感到对方那种强者的压迫感。项少龙柔声道:"夫人问吧!假若我坦白答了,夫人便要给我亲上一囗,不得撒赖。"
    平原夫人心如鹿撞,六神无主,又是不忿之极,兼之身子似要前倾,举起纤手,推在他宽壮的胸膛上,对方却是纹丝不动。项少龙大感以下犯上的刺激,放开她的下巴,两手改为抓着她那对除死去的平原君外,没有男人抓过的柔,先迫她垂下手儿,推往她身后,再把她搂过来,紧贴到她臀腿之间。平原夫人一声娇吟,丰满成熟的肉体立时毫无隔阂,整个贴到项少龙身上,和他全面地接触着。项少龙怕她一时受不了,分她的神道:"说吧!项少龙洗耳恭听。"平原夫人娇躯一阵抖震,受惊的小鸟般挣了两下,当然丝毫改变不了形势,抬头向项少龙,颤声道:"你在做什么?"
    项少龙强忍着再着力挤压她的冲动,道:"夫人若再不发问,我便要告退了。"平原夫人招架不住,呻吟一声,软挨在他身上,颤声道:"项少龙!我要你告诉我,为何你能布局害我的孩儿?"项少龙早猜到她要问必是这和雅夫人相同的问题,以平原夫人的厉害,当然会怀疑项少龙偷听到她们母子的说话。那便连其他要对付项少龙的阴谋都泄漏了。若弄不清楚这点,她怎还可引他入。心中暗骂,这女人始终是要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想来无论她怎样对自己有兴趣,终大不过她功利之心。微微一笑道:"我要对付的人,根本不是你的儿子,只不过我隐在秘处的人发现有外人潜伏在附近,人数又不多,使我猜到可能是有不利于公主的行动,不过却想不到竟有少公子作同谋罢了!"
    这是院郸夂玫拇鸢福合情合理。因为乌卓的人确是一着平原夫人没有想过的奇兵。平原夫人松了一囗气,回复了虚假的面目,仰起俏脸,正要说话,项少龙的大嘴压了下来,封着了她的香唇。若项少龙不知道她的阴谋诡计,绝不会沾半根指头到这仇人之母的身上。因为害怕卷入纠缠不清的关系里。可是现在只是尔虞我诈,各施手段,故而绝无任何心理障碍,反有侵占仇人母亲占便宜的报复快感。她的身体仍充盈着生命力和弹性,半点衰老的感觉都没有。在他唇舌的挑逗下,平原夫人的反应逐渐炽烈起来。在最魂销神迷的吃紧时刻,项少龙却放开了她的香唇、纤手和身体,退后施礼微笑道:"多谢夫人恩宠。"不理她挽留的眼光,退出帐去。鼻内仍充盈着她娇躯散发的芳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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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05章洹水退敌
    项少龙和乌卓的一百子弟兵,手持强弩,伏在一座离营地只有数百步的密林里,看着在微朦的天色里,正缓缓离开的己方车马队。
    天色大明时,成胥指挥的队伍已消失在下游的弯角处。
    又过了顷刻,蹄声人声同时由两岸传来。
    一队近四百人的马贼,在上游一个密林驰出,对岸亦涌出大群彪悍的贼兵,其中一人高踞马上,长着一撮粗浓的灰胡,正是纵横赵境的头号马贼灰胡。
    只见他气得翘须瞪眼,暴跳如雷,不断催促手下把渡河的木筏由隐蔽处搬出来,好去追赶敌人,显已乱了方寸。
    蹄声响起,在这边岸上的马贼已一窝蜂的沿河驰去。
    另一股马贼开始渡江。
    项少龙偷看了乌卓两眼,见他在这种千钧一发的紧张形势里,仍是沉着冷静,心中暗赞。
    二十多只木筏,载着战马物资,渡河过来。
    当灰胡的人卸下了两批近四百匹战马和粮食后,开始载马贼渡河。
    灰胡亦在其中一个木筏之上。
    此时这边岸上只留有五六十名马贼,均全无防备,忙着把马儿赶到岸旁的平地处。
    项少龙打了个手号,百多人由密林处囗叟囗叟连声发出一轮弩箭,射得对方人仰马翻,伤亡过半。
    灰胡等魂飞魄散,仓皇下搭箭还击。岸上剩下的小量贼兵,则一声发喊,四散奔逃。
    项少龙等早移到岸旁的石后,弩机声响,劲箭飞蝗般往在筏上毫无掩蔽的马贼射去。
    马贼避无可避,纷纷中箭,鲜血染红了木筏和河水。
    灰胡忙喝令退回对岸去。
    众人黥准了他,一齐发箭射向这明显的目标。马贼虽高举木盾,仍挡不了百弩齐发劲力强大的箭矢,一个个纷纷倒下。
    灰胡见势色不对,一声狂喊,翻身跳入水里,躲往木筏之下。
    众贼有样学样,纷纷跳入水里去。
    对岸尚有近二百马贼,不过除了暴跳暴叫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劲箭直射入水里,鲜血不住由水里涌起来,然后是浮出水面的贼尸,情景残酷之极。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来就是战场上的铁律。
    木筏散乱无章地往下游飘去。
    项少龙心悬成胥那方的情况,一声令下,呜金收兵,无暇理会灰胡的生死,骑上抢来的贼马,又把装载着武器粮食的马匹全部牵走,往下游驰去。
    成胥方面的战事这时也到了尾声。
    他们到了下游形势适合处,联车作阵,又由查元裕领了四百人,伏布侧翼密林处,静候追兵。
    四百马贼沿河赶来,刚转过弯,看到严阵以待的赵兵时,早进入了伏兵射程之内,进退失措下,被赵兵借车阵的掩护,弩机强弓,一起发射,立时人跌马倒。
    余下者退走不及,想由侧翼绕过车阵时,又给查元裕和埋伏的四百赵兵,射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急急往后撤退,却刚好遇着项少龙的援军,再给杀个措手不及,逃得掉的不出五十人,都是弃马曳甲,窜入岸旁的丛林里。
    大获全胜下,全军欢声雷动,连平原家的人都分享了那胜利的气氛。
    是役项少龙方面只伤了四十多人,但无一重伤,战果骄人,再次证明了项少龙具有优秀的军事头脑和灵活有效的战术。
    项少龙派出了二十人,把俘获的三百多匹战马送回赵国,至于武器箭矢粮食则留为己用,包伤兵后,继续沿河东行。
    黄昏结营时,离开内河只有两日半的路程了。
    一来因路途起伏不平,又兼剧战之后,人困马乏下,众人都尽量争取时间休息,一宿无话,次日清晨继续行程。
    景色又变,山势起伏延绵,草木茂盛,风光如画,山涧深溪,飞瀑流泉,教人目不暇给。
    岸旁是广阔的原始森林,巨大的云杉高云端,粗壮者数人合抱不过。
    阵阵林涛中夹杂着动物奔窜号叫的声音,赵兵沿途打了些旱獭野兔,好作晚餐的美点。
    有时登到高处,极目而视,只见远处草原无限,林海。
    草浪中偶见村舍农田,对项少龙来说,确是处处桃源,更不明白人们为何还要你争我夺,惟有怪责人类天生贪婪的劣根性。
    景色虽美,路程却是举步维艰,不但要靠人力开路,很多时还要靠树干铺路,才可穿溪渡涧。
    整天走了不到十里路,最后在一处山头营起灶。
    人虽疲倦,但众兵都士气昂扬,心悦诚服为项少龙做任何事。
    美人爱英雄,雅夫人对他更是千依百顺,曲意逢迎,使他享尽这尤物的温柔滋味。
    赵倩自那天隔窗和他说话后,便蓄意躲开了他,他无奈下只好默许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没有采取打破这僵局的任何手段。
    用膳后,平原夫人又派人过来邀请他过去说有事相商。
    项少龙亦好奇地想知道她目前的态度,匆匆来到平原夫人的私帐。
    岂知帐内的平原夫人后立了两名家将,教他大失所,不轨之念消失得无影无。
    与平原夫人的关系乃不折不扣的男女征战,赋予了他犯罪的感觉,亦因而带来他更强烈的刺激。
    而且那个男人不喜爱新鲜,何况项少龙这惯于风流阵仗的人。
    平原夫人正襟危坐地席上,招呼他坐下后,先狠狠白他一眼,才道:"今次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项少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暗里恨得牙痒痒地,表面却不得不恭敬地道:"夫人请吩咐!"
    平原夫人再横他一眼,一又恨又爱的诱人神情,却冷冰冰的道:"现在我们远离了大路,究竟要到那里去?"
    项少龙答道:"路途艰险,夫人辛苦了,我们是要先抵内河,才沿河朝大梁去。"
    平原夫人忽地叹了一囗气,微俯过来,轻声道:"若你··我可以遣走他们。"
    项少龙大喜,连忙点头答应。
    平原夫人挥走了那两名家将后,凝神瞧了他一会,似有所感道:"你确是个难得的人材,现在保证无人再敢怀疑你曾以五十之众,挡御了灰胡的八百马贼了。"
    项少龙微笑道:"马贼只是乌合之众,胜之不武。"
    平原夫人摇头道:"有些人是天生的将领,不但能使将士用命,还能以奇兵取胜,屡战不殆,你便是这类人。"
    项少龙不知她又要弄什么玄虚,惟有谦然受赞。
    平原夫人忽地俏脸微红,垂下头去道:"渡过内河,朝东南走二十天,便到达濮水,再沿河南下,十天可至封丘,那城的守将关朴是我的人,那我们便可脱离险境了。"
    项少龙道:"卑职当然依照夫人的吩咐行事。"接着奇道:"为何夫人嫩滑的脸蛋儿会忽然红了起来呢?"
    平原夫人更是霞烧玉颊,道:"又故态复萌了吗?给本夫人滚出去。"
    项少龙见她着窘,心头大快,笑嘻嘻站了起来,施礼道:"卑职告退了!"脚却像生了根般动也不动。
    平原夫人那会真要赶他走,见他脚步全无移动迹象,又又喜道:"为什么还不走?"
    项少龙不怀好意笑道:"夫人不给卑职一点赏赐吗?"
    平原夫人心情显是矛盾之极,幽幽看了他一眼后,垂下俏脸。
    项少龙走了过去,到了她背后,跪了下来,两手探前微一用力,这贵妇便无力地靠入他怀里,使他又再次享受到她的红唇。
    今次项少龙再进一步,两手恣意揉捏她的酥胸。
    平原夫人娇躯剧震,死命捉着他那对无恶不作的手,娇喘着道:"项少龙!"
    项少龙最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这样吊她的瘾,最能使她到了大梁后,狠不下心肠害自己。两手按兵不动,痛吻个饱后,便扬长去了,留下这美妇独自捱那寂寞的一夜。
    接着的二十多天,他们继续东南行,渡过了内河和西河,过魏人大城濮阳而不入,由濮阳南面的官道直下濮水。
    经过了这段平安的日子后,他们的侦骑再次发现了敌人探子的影,使他们知道危机再现。
    他们车马既多,又要不时修补坏了的车子,慢得像蜗牛般,根本全无可甩掉敌人的方法,惟有祈求这些不知名的敌人不会比灰胡更厉害便心满意足了。
    这时地近大梁,官道旁关防处处,数十里便可遇上魏人的土塞军营。魏兵态度奇怪,看过他们的文书后,虽没有留难,却不肯派人护送,到官道已尽,他们只好朝东往濮水而去。
    三天后离开了山路,到了濮水西岸一无际的大草原,还要走上两天,才可到达濮水。
    大队人马在草原边停了下来。
    项少龙和乌卓、成胥、查元裕三人走到一旁商议,各人都神色凝重。
    乌卓道:"现在我们的行和兵力全被敌人了若指掌,可是我们对或会来犯的敌人却一无所知,正犯了敌暗我明的兵家大忌。"
    成胥接囗道:"敌人若要来犯,必会在这两天之内,因为在这平原之地,利攻不利守,敌人势不肯错过如此良机。"再苦笑道:"最怕是魏王使手下兵将扮成马贼来攻,那我们定难逃过大难了。"
    项少龙皱眉苦思了一会后,道:"成胥提出这可能性,很有机会成为现实,既是如此,我们自不能够眼睁睁地送死。"
    三人凝神细听,看这智谋过人的统帅又有什么保命妙计。
    项少龙沉声道:"我们索性在这附近找一个背山面向平原的险固高地,建立土寨壕沟,储备野味泉水,守他个十天半月,另外派出轻骑,前赴封丘,求那处的守将关朴派兵来援,那时纵使魏王心存狡计,亦莫奈我何了。"
    众人苦思后,都觉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隹方法。
    当下项少龙往找平原夫人商量,隔着竹帘,说出了计划和原因后,平原夫人低声道:"这方面你比我在行多了,一切由你决定吧。"
    项少龙从未听过她对自己如此温言婉语,言听计从,心中一荡道:"夫人想不想我今晚来看你呢?"
    平原夫人叹道:"到了大梁再说好吗?我孩儿已因我和你数次独处一帐而非常不满,现在他的身体逐渐痊好,我不想他为我们的事动气。"项少龙想起少原君,意兴索然,离开她的车子,把计划通知雅夫人,再由她转述与赵倩知晓。
    勘察了半天后,他们终于在草原的边沿区找到了一处背山面向平原的高地,设立营寨。
    全军立时忙碌起来,同时派出二十快骑,着平原夫人的亲笔押印书信,分十条路线奔往封丘求援。
    今次立营的工程与前大不相同,以壕沟作主体防御。
    沿着高地边缘处挖出深一丈、宽丈五的泥沟,掘出的土就堆于壕沟的前方,加石填筑,变成了一道高若半丈的矮土墙,又留下孔穴供弩弓射箭之用,倒也非常坚固。然后把骡车推到土墙内围,加强土墙对抗敌人冲击的力量。
    在矮墙之外,上削尖的竹签,满布斜坡之上,又设下陷马坑,总之危机处处,以应付敌人的强攻。
    四周的树林长草都给去掉,以免敌人有掩蔽之物。
    军营则依前法,采偃月式,主营居中,六军分居两翼,形成一个向前突出的半圆形。营地与矮土墙间隔了三丈有余,除非土墙被攻破,否则营地将在敌人矢石的射程外。
    忙了三天后,终做到外辟壕堑,内设壁垒,壕堑外再布竹签陷坑,守以强弓硬弩的规模。
    项少龙为了防止敌人火攻,把背后山泉之水,挖沟引进营地。到一切布置妥当,已过了五天时间。
    这日当项少龙指挥手下在斜坡顶设置石时,探子回报,发现了一股实力接近万人的马贼正由平原赶来。
    众人心中恍然,知道这定是在草原久候他们不至的敌人,终忍不住正面来犯了。
    而且亦证明他们猜得不错,这些敌人里若说没有混入了正规的魏兵,真是没有人会置信。
    纵然知道事实如此,他们仍弄不清楚为何魏王定要如此赶尽杀绝,唯一的解释是信陵君的确威胁到他的王位,而他亦想借此来打击信陵君与赵人的关系。至于其他的原因,就非他们所能知了。不过魏安厘王乃出名昏庸的国君,就算做出什么荒谬的事,亦没有人会奇怪。
    那晚平安度过,到了次日,项少龙吩咐除了值班的兵士外,全体休息,好养精蓄锐,应付敌人的攻击。
    幸好他们由灰胡处俘获了大量的武器、粮食和箭矢,守个十天半月亦不虞箭尽粮绝。
    还有一项优势是敌人想不到他们会筑土为城,所以理该没有带来针对这种防御设施的工具,使他们应付起来会轻松许多。
    黄昏时份,浩荡而来的马贼出现在平原之上,还设寨立营,俨然两军对峙之局。
    项少龙细察敌人,失声道:"看!那个不是灰胡吗?"
    其他人用尽眼力,只见一队贼兵驰至近处,仰头往他们来,带头者正是灰胡。
    成胥怒道:"如此看来,灰胡根本是魏王的人,那些马贼亦是由魏兵改扮的,专责扰乱别国的经济和治安,魏人真狠毒!"
    查元裕摇头叹道:"我真不明白大王为何要把我们最美丽的公主嫁给魏人。"
    成胥骇然道:"你小心点说话,若传入大王耳里,你和你的族人都会大祸临头。"
    查元裕苦笑道:"活过今晚再说吧!"
    项少龙知他见贼势庞大,兵力十倍于己,心中虚怯。由此推之,其他人亦会有这种心态,对士气自有影响,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向成胥道:"给我预备一批火箭,或者今晚我可用得上它们。"
    言罢不理他们不解的目光,回到帅营,取齐工具后,往营后走去。
    在营与后山峭壁间,骡和马被分隔在两个大木围栅里,自由写意地喝着山泉引入的清流,吃着山头的青草。
    幸好这只是初冬时分,否则来一场大雪,这些骡马便有难了。
    他抬头仔细研究了峭壁的形势和附近的山势,借着索钩之便,轻易爬了上去,用子在适当的地点入了郭纵为他特制的爬山圈,一直延往隔的石山,套上粗索,这才爬回营地去,只要爬过邻山,他便可轻易由这"秘径"降到数十丈的平原下面,进行任何秘密行动。
    回到帅帐时,成胥气急败坏来寻他道:"快来看!"
    当他再到前线时,只见下面的贼兵全体动员,砍伐树木,把一端削尖,每根长约一丈,一排排放在地上。
    乌卓皱眉道:"他们想干什么呢?"
    项少龙亦心中嘀咕,旋即恍然道:"那是攻我们这土城的工具,只要把这些树干一条条并排在斜坡上,便可不惧我们箭矢石的攻击了。"
    查元裕骇然道:"这招确非常有用,只要前后三排挤在一起,连滚石都不用怕了。又可阻挡我们的视线,教我们看不清他们的形势。"
    乌卓冷笑道:"若他们想下这东西,先要付出可怕的代价。"接着叹道:"他们来少一半人就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纵使他们会牺牲很多人,但余下的军力仍足够攻破土城而入。
    项少龙笑道:"放心吧!敌人犯了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轻敌。你看他们的营房,一点防御都没有,粮草马匹就那么丢在后方,若我们能够给他们来一把火,他们的表情才好看呢!"
    乌卓等三人眉头大皱,看着把这座小山围得密不通风的贼子,暗忖对方并非轻敌,而是纵是老鼠亦恐难溜出去放火烧营。
    项少龙微微一笑,再不说话,回营休息。
    倒头睡了两个时辰后,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雅夫人在旁静候他一起进膳。
    项少龙精神饱满坐了起来,梳洗后连吃三大碗饭。
    雅夫人奇怪地打量他道:"看来你又是胸有成竹,否则为何会如此兴奋泰然?不过我真想不通为何今次你仍会有破敌的把握。"
    项少龙把她搂入怀里,笑道:"雅儿害怕了吗?"
    雅夫人欣然献上香吻笑道:"没见你时确有点害怕,但见到你后忽然什么都不怕了。是了!你到赵倩处看看她吧!她说有事求你呢。"
    项少龙心想赵倩比马贼更令他头痛。
    这美丽的三公主挥退了侍女后,来到他身前,含羞道:"项少龙,赵倩可否向你借一件东西呢?"项少龙奇道:"你要借什么?"
    赵倩赧然摊开白嫩滑的小手,轻轻道:"我要你贴身带着的匕首。"
    项少龙心中一颤道:"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我定能把你送往大梁的。"
    赵倩秀眸一红,幽怨地瞪他一眼道:"赵倩并不想你带她到大梁去,到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是不要到大梁。"
    没有那些话比这番话能清楚地表达出她对项少龙的情意。
    听得项少龙热血上冲,冲囗而出道:"好!我答应你,就算把你带往大梁,我亦有方法把你完璧无损地带回赵国。"
    赵倩剧震道:"真的!"
    项少龙感到她整张俏脸亮了起来,充盈着勃发的生机,猛一咬牙道:"这是一个承诺!"
    说了这句话后,整个人轻松起来。
    事实上自从知道魏国王室的复杂情况,又知赵王要盗取《鲁公秘录》,他便感到无法做那牺牲赵倩终生幸福的帮凶。现在一旦表明心,那感觉不知多么痛快。
    赵倩大喜道:"少龙!倩儿真的很感激你呢!"
    项少龙见她对他比他对自己更有信心,心中欢喜,取出匕首塞入她的小手里,乘机握着她柔道:"非到最后关头,你切不可拿这匕首自尽。"
    赵倩霞烧玉颊,珍而重之把这定情之物纳入怀里,垂首深情地道:"倩儿全听少龙吩咐。"
    项少龙魂为之销,正想乘机一亲芳泽,战鼓声由山下传来。
    看着山下的情势,成胥等脸色有若死灰,只有乌卓仍是那冷淡的表情。
    贼人成功地以一排排阔约两丈的木排在地上,把山下所有逃路团团围了起来。
    木排间只留一尺许空间,仅可容一人通过,若骑着马便过不了。一瓮中捉鳌状态。
    木排顶挂了风灯,照得斜坡下方一片通明。
    木排外此时聚集了近二千马贼,最前头的二百人举着高及人身的巨型木盾,盾底尖削,可入土内,借力抵挡矢石的攻击。
    另二百多人手持锄铲等工具,看样子是先要破去斜坡的障碍,填平装有尖刺的陷坑。接着排列的就是五百名持着弩机强弓的远程攻击手,然后才是提着长钩、矛、戟等长兵器的贼兵,阵容鼎盛,教人见之心寒。
    灰胡和几名领袖模样的人高踞马上,对他们指指点点,显是商量攻击策略。
    乌卓指着灰胡旁边长了一张狼脸的大汉道:"那人叫'狼人'黎敖,是常寇患韩国边境一带的著名马贼,与灰胡齐名,想不到亦是魏王的人。"
    项少龙道:"如此看来,这支万人部队应属不同的马贼,但却全是魏王派出的人。哼!我有点明白了,魏王对付我们,固是要打击信陵君,亦含有私怨在内,因为我曾杀伤了大批灰胡的人。"接着心中恍然,难怪当日窦良会向灰胡暗通消息,教灰胡来劫马和女人,因为他们都是魏王派到赵境搅风搅雨的间谍。
    成胥道:"看来他们会分批昼夜不停地攻击我们,打一场长时间的消耗战。"
    查元裕吁出一囗凉气道:"救兵就算一接到消息便立即赶来,最少要在十五天后,我们恐怕连三天都捱不住,谁想得到他们的实力这么雄厚呢?"
    鼓声响起。
    盾牌手鱼贯由木栅间的空隙钻出来,队形整齐地列在前方,接着是工兵和射手。
    项少龙见天已黑齐,向成胥要了那筒包着油布的火箭后,吩咐道:"你们负责这里的防务,我到敌后烧他们的粮草和赶走他们的马匹,看他们还能有什么作为?"
    众人均愕然向他,不明白他怎样到得敌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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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06章大破贼军
    项少龙回营换上夜行衣,上载针的腰甲,又扣上攀山的工具,背上弓矢,吻别了雅夫人和小昭诸女后,往营后走去。
    经过赵倩的凤帐时,忍不住在营门处唤道:"公主!"
    战鼓的声音愈来愈急,显示敌人快要发动攻山。
    "咚咚咚··"
    一下一下像死神的呼唤般直敲进战场上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赵倩不知是否正在想着项少龙,听到他的声音,便惊喜地掀帐而出道:"少龙!你怎会在这里呢?噢!"明媚的秀目落到他的夜行衣上。
    项少龙看着这像乌廷芳般可爱的美丽少女,看着她那至真至纯的清丽容颜,一直压制着的深情,涌上心湖,微笑道:"我现在便去制敌死命,公主不给我一点香艳的鼓励吗?"
    赵倩吃了一惊,俏目射出澈郸角阈牡纳裆,温柔地仰起俏脸,嘟长了小嘴,静待初吻和幸福的降临,没有半点畏怯坏玲珑有致的酥胸却急剧起伏着。
    项少龙心中贯满柔情,对这被父亲当作一件政治工具的金枝玉叶,生出誓死保护她对抗任何伤害的心,痛吻在她香唇上,同时两手探出,把她搂得紧贴怀内。
    营边处忽地喊杀震天。
    敌人开始攻上斜坡。
    项少龙和赵倩却是充耳不闻,完全迷失在那种亲密浑融,销魂蚀骨的醉人接触里。
    喊杀和箭矢破空声,潮水涨退般起落着。
    项少龙放开了赵倩,微微一笑道:"得此一吻!我项少龙有信心保护公主直至地老天荒的时刻。"
    赵倩心神皆醉时,项少龙早没入营后的黑暗里。
    北风呼呼中。
    项少龙施展浑身解数,纯靠记忆、感觉,沿着早先系下的索子,攀过山的峭壁,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敌军的后方去,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贼营潜去。
    他曾受过二十一世纪最严格的军事训练,如此黑夜偷营,实乃小儿科之极的事。
    不用负着近百斤重的战甲,他便像鸟儿长出了翅膀,闪腾移动时迅若狸猫,到了敌阵的大后方。
    贼兵结的营阵叫"土方阵",形成由内至外共五层的大小方形。
    放粮物的营位于后方,接着是两个大围栏,关着数百匹战马。
    那边的情势愈趋紧张激烈,贼营这边却愈安详宁静,灯火黯淡。看来尚未轮到他们攻山的贼兵,正尽量争取休息的时间。
    项少龙心中暗笑,项某可保证你们今晚将好梦难圆,有的只是一个残忍现实的噩梦。
    留心观察下,贼军的营地保安松弛,甚至有守兵坐下来打瞌睡。
    当他到了马栅时,更觉好笑,原来十二个值夜的贼兵竟围在一起赌钱,兴高采烈,像完全不知那边敌我双方正陷于紧张的胶着状态中。
    只要解决了这十二个小贼,他便可以放火烧粮烧营了。
    问题是怎样可杀掉这十二个鄣悍和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贼兵,而又不让有一人逃掉呢?
    项少龙大感头痛。
    此时其中一个人朝他走来。
    项少龙先是吓了一跳,幸好看到那人边行边解着裤子,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勾当,忙闪往一棵树后。
    那人刚步入林内,刃光一闪,咽喉微凉,登时了账。
    项少龙收起飞虹,脱掉那人的外甲,披在身上,大模大样走了过去,直来到其中两人身后,探手抓着他们的头发,大力扯得两人头颅猛撞在一起,然后两掌扬起,迅疾无伦地劈在另两的颈侧处。
    这两下手法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当四人倒下时,其他七个贼兵才醒觉发生了什么事。
    刃光闪处,项少龙手执飞虹,跃在临时当作赌桌的石头上,割破了三个人的咽喉。
    "砰!"
    一脚蹴出,命中刚把刀子拔出了一半的另一名大汉面门处,把他踢昏了。
    剩下的三名贼子魂飞魄散,分往两旁滚开去。
    项少龙心中暗笑,飞虹脱手而出,贯背杀了其中一人。
    那两人见他丢了武器,拔剑扑了回来。
    项少龙探手腰间,拔出两支飞针,手腕一振,飞针电掣而出,入两人眉心间。
    当他们尸体着地时,项少龙早拾回飞虹,没入黑暗里。
    喊杀声更是激烈。
    石声隆隆作响,可见敌人已攻近斜坡顶,成胥等才不得不放下石,冲击攻了上来的敌人。
    这时项少龙已成功地拆毁了后方的马栏。忙解下大弓,穿行众马间,来到靠近粮营的一方。
    由这个角度窥视贼营,刚好见到三丈外位于后方最外围一排二十多个营帐,每个帐幕外都挂有风灯,在北风里摇摇晃晃,营地里清清冷冷,只有几个守夜的贼兵在打瞌睡,防卫散漫。
    这也难怪他们,此处乃他们后防重地,又以为项少龙的人已全被围困在绝境,故而粗心大意。
    今早项少龙占了高势之利,清楚看到这最后两排四十多个营帐,均用来放置粮食,所以省了再作探察的烦恼。
    这土方阵的营地,首尾向着南北,现时吹的是北风,所以若他成功烧着了这些位于北端的粮营,火随风势,说不定很快便能席卷整片广阔的营地,尤其营地内仍是野草处处,极易酿成不可收拾的大火。
    打定主意后,项少龙单膝跪地,先把火箭燃着,射往最接近他的粮营,他取的是营帐背着营地的一面,除非火苗蔓延,否则敌人一时亦难察觉。
    燃着了外围的粮仓后,他又用火种点燃了马栏内喂马的饲料,这才找上其中一匹特别壮健,没有鞍蹬的战马,绕着营地旁的疏林,绣往营地的中部。
    这时营北冒起浓烟,火焰窜闪,已有部份惊觉突变的贼兵大喊救火,往那方赶过去。
    更使贼人心乱的是战马惊嘶狂窜的声音,一时闹得整个营地都骚动起来。
    项少龙一边策骑缓行,一边却不住射出火箭,取的都是外围的营房,只要外围火起,在内围营帐的熟睡者便休想能逃出生天。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北端炽烈的火势,他又穿上贼兵的战甲,公然穿过营地,驰往另一边的外围处。
    贼兵营地内已像世胶郸┤瞻慊炻遥正要争取休息时间,以作下一轮攻击的贼子,纷纷睡眼惺忪由营内钻出来,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事。
    有些则以为有敌人来袭,衣甲不整提着兵器扑了出来。
    四处都是狼奔鼠窜,慌忙失措的贼兵。
    北端处蹄声由疏转密,显是战马受惊,由那端逃往草原去。
    项少龙策骑而过,竟没有人怀疑他,还有人呼喝他这拥有一匹马的人,去追赶逃逸的马儿。
    项少龙答应一声,转了个圈,依然驰往另一边的外围去,这时后方边缘处的营帐,已全卷入大火里,火势波及四周的草树,迅成燎原之势。
    他火箭用罄,索性抛掉长弓,拔出飞虹剑,见风灯便挑破,火油落到地上,立即燃烧起来,比火箭更管用。
    身后破空声响。项少龙忙伏在马背上,三枝劲箭擦背而过。
    他哈哈一笑,一夹马腹,早已驰远,再挑了十多盏风灯后,发觉远近贼兵均向他赶来,不再犹豫,策马快速远遁,往己方营地奔去。
    此时攻营的贼兵正仓皇撤退回来,慌乱下还以为大批敌人来犯,阵脚大乱。
    这些贼人除了灰胡、狼人和另外四名领袖,其他全是步兵,赶回来时,灰胡等骑马者自是远远领先。
    项少龙艺高人胆大,收起飞虹剑,两手拔出飞针,暗藏手里。
    黑夜里只能借助远处的火光,看不真切,灰胡等还以为来的是报讯的自己人,隔远喝道:"什么事?"
    项少龙大叫应道:"是信陵君的人!"
    众贼头齐吃一惊,加速驰来。
    灰胡和狼人落在较后方,项少龙暗叫可惜,两手扬起,飞针电射而出。
    他腕力何等厉害,兼之飞针尖长,穿透力惊人,破胸甲而入,策马奔在最前的两名贼兵领袖立时中招。
    两贼尚未倒下时,项少龙又拔出两根飞针,在两人间穿过,掷往后排的两人。
    灰胡和狼人同时惊觉不妥,大喝声中取出长剑,策马由两侧绕来。
    这时前排两人已在惨哼声中翻倒马侧。
    项少龙无暇取回飞针,一手策马,另一手拔出飞虹剑,往左侧来的狼人迎去。
    狼人一声暴喝,借着健马冲刺之势,一剑照脸劈来。
    项少龙一声长啸,举剑挡格,同时侧倾往外,借势飞起一脚,撑在狼人腰际处。
    这一脚乃由泰国拳改良出来的侧踢,劲道十足,狼人一声惨嘶,跌下马背。
    此时后排两个中了飞针的人才掉往地上,发出两声沉响。
    战马失去了主人,受惊下跳蹄狂嘶,其中一马铁蹄下踏时,正好踹在倒地的狼人的胸膛处,骨折肉裂的声音立时爆起,把这凶人当场踩死。
    项少龙绕着两匹马转了一个圈,乘隙拔出另一枝飞针,赶到灰胡背后。
    灰胡见势色不对,掉转马头,朝着全陷进了大火的营地全速奔逃。
    项少龙扯掉贼甲,减轻重量,狂追过去。
    他这匹马负重比灰胡那匹至少轻了百来斤,兼之特别壮健,转眼便追到灰胡七、八个马位后。
    项少龙一声不响,投出飞针。
    那知灰胡见逃走不掉,索性勒马回身,刚好避过飞针。
    这处恰好是由山上撤回来的贼兵和着火贼营的中间,四周无人,变成一对一的局面。
    灰胡持剑反杀过来,大喝道:"来者何人?"
    项少龙大笑道:"就是你的老朋友项少龙。"
    铿锵声中,两人擦马而过,交换了三剑,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项少龙想不到他膂力既强,剑术又精,掉转马头时,纯以双腿控马,右手飞虹剑,左手拔出飞针。
    这些天来他大半时间都在马背上度过,使他的骑术突飞猛进,早非当日的吴下阿蒙了。
    灰胡亦乘机取出弩弓,以迅快的手法装上弩箭,"飕"的一声向他劲射一箭,长剑则咬在嘴上。
    项少龙一直以来的训练都是闪避枪弹,那会惧怕他的弩箭,往侧一闪,避过来箭,一夹马腹,加速前冲。
    灰胡想不到他能避过这必杀的一击,大骇下将空弩往他掷来,伸手取过大囗咬着的长剑。
    项少龙飞起一脚,踢掉了掷来的空弩,飞虹剑闪,横扫灰胡胸膛。
    "当"的一声激响。
    灰胡虽险险挡着此剑,但因自己是仓招架,而对方是蓄势而发,又借了马儿前冲的力量,整个人被劈得翻仰马背上。
    项少龙一声暴喝,反手掷出飞针。
    "叮"的一声,飞针虽射中灰胡,可惜却是射在他坚硬的头盔,反弹了开去。
    项少龙知道形势危急,若这样任由两马往相反方向错开,将没有可能再在离贼营的短程里赶上这凶人恍懈鱿兆牛离马后翻,凌空打了个筋斗,飞虹剑脱手飞出。
    这时灰胡刚坐直身体,两脚夹着马腹,给项少龙那锋利无比,来自越国巧匠精冶的飞虹宝剑贯背而入,把他当场刺死。
    马儿狂奔而去,十多丈外,灰胡的尸身才翻跌马下。
    项少龙安然落地,赶了上去,拔回飞虹剑。
    己方营地处杀声震天,显是成胥等见贼人溃不成军,乘势杀出阵来。
    项少龙豪气涌起,割下灰胡的首级,不理流着的鲜血,提起首级,飞身上马,迎着退回来的二千贼兵赶去,大叫道:"灰胡死了!灰胡死了!你们快逃!快逃!"
    那些持着火把赶回来的贼子,因后有追兵,早心慌意乱,又见前方来人手提灰胡首级,还以为来了强大的敌人,那敢逞强,一声发喊,往四外逃去。
    兵败如山倒,后边的贼兵那知发生了什么事,连锁反应下,也亡命奔逃。
    二千多人,不战而溃。
    项少龙转瞬与杀来的成胥等大军相遇,全军欢呼中,往成了一片火海的敌阵杀去。
    贼兵既失领袖,又烧了营帐,丢了马匹粮食,谁还有心恋战,都风而逃,项少龙领着众兵将,冲杀直至天明,大获全胜。
    是役斩贼过千,项少龙方只死了五人,伤一百五十多人。以不足一千的兵力,破敌人过万大军,伤亡如此轻微,实属难以想像的奇迹,真正确立了项少龙在战场上的地位。
    不过亦胜得很险。
    贼营起火时,灰胡的人已清除了斜坡上所有障碍,填平了陷坑,正要发动越壕之战时,才因己阵告急,撤退下去。
    那些木栅反成了贼兵撤离的障碍,被滚下的石和居高下射的箭矢杀得血流成河,俨若人间地狱。
    灰胡和狼人的首级浸在药酒里,由轻骑抄捷径送回去给赵王,让他向国人显逞威风。
    这亦是项少龙对抗赵穆的心理攻势,使赵王愈来愈感到他的重要性,异日若因赵倩的事出了岔子,亦有商量转寰余地。
    当项少龙回抵营地时,除了更添嫉恨的少原君托病不出外,连平原夫人都出来欢迎他凯旋归来,更不用说赵雅、赵倩诸女了。
    自古美人爱英雄,众女眼睛向他时,那种迷醉澈郸街色,教他似飘然置身云端。
    在二十一世纪,这种情况几不可能出现,一切都是集体的配合和行动,个人只是组成整体的一枚小螺丝钉。
    但在这古战国的年代,则充满个人色彩的浪漫英雄主义,故此才有商鞅这类扭转整个时局的人出现,又有廉颇这种绝代名将叱沙场。
    项少龙却名其实是超时代的产品,拥有现代化的军事知识和训练,故能屡施奇兵,破敌取胜。
    众女怎能不对他倾心恋慕。
    连满肚鬼獠心肠的平原夫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转动着其他的念头,如此人才,倘浪费掉实在太可惜了。
    项少龙多处受伤,被赵雅和赵倩硬拖了到帅帐里,为他洗擦伤囗、敷上伤药。
    雅夫人见赵倩对着项少龙只穿短的身体毫不避嫌,大感奇怪,又心中担虑,若两人纠缠不清,那就祸患无穷了。
    赵倩心痛地道:"痛吗?"
    被两个娇滴滴美人儿的玉手抚在身上,差点舒服得呻吟起来,项少龙以微笑回应,躺到席上,迷糊间,带着两女的香气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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