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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脚泥泞被踩烂了的六月 田地里刮着风 搅动着大块的黄绿 阴郁又模糊 尿片似的晾在高处的天空 滴着水 窝棚的黑影像动物的尸体 在雨水里泡得发胀 狗不动声色得缩着头 被烟熏黑的寂静里 露出白霉斑 河流痉挛地蜷缩着 水淋淋的小菜园里 西红柿一闪一闪 槭树、枫树叫喊着红成一团 小泥塘颜色发暗 马被风吹开尾鬃 鸽子咕咕地睡去 尿水烂泥弄脏了的白天 黑水泡似地冒出 发闷的饱嗝 1981
多美的旅行呵,一觉醒来 就回到了故乡。 古老的城市, 新鲜的人们。 路途劳顿,都留在梦里, 梦里的爱情,还在心中。 他双脚站牢地面, 怕自己再次醒来。 终于学会服用 安眠药的人, 可以热爱火车, 可以热爱有火车的生活了。 站台上,热泪盈眶的 妻子,油漆斑驳, 像一截废弃的旧车厢, 等待一个航向 夜班火车迫不及待地 驶向妻子的山谷, 她都感觉到了—— 火车,火车 “你不可以这样, 亲爱的,你的身体! 你最好再服一片, 再服一片安 ...
一层楼空着。居住的形状 铁皮匠和灰尘 唱灰尘之歌 流出没有声音的水 他呼吸。 空着的同时身体拥挤
这里全是空白和沼泽, 这里只有陌生又麻木的石质雕像, 没有老人,没有儿童, 这里只有疯人院里的麻风病人。 空气却吐出那白色的舌头, 大西洋底的唐璜,失宠的唐璜, 被驱逐的唐璜, 成为新时代的情人, (多少粉红的嘴唇, 被地底下麻醉的人们追逐)。 这是英国的黄昏, 这是莱德﹒泽普林的黄昏。 粉红的门和房间, 一团团黄色的火焰蜷缩在那里, 五角的怪兽卷起风暴, 史前的尘沙将围坐在石膏像旁的四个人卷走, 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儿童, 统统抛入曼哈顿海底 ...
返乡组曲之八 我知道 那不是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 她老人家在澄海城 十个钟头前我同她含泪道别 但这手挽包袱的老太太 像极了我的母亲 我知道 那不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 他老人家在台北市 这两天我要去探望他 但这拄着拐杖的老先生 像极了我的父亲 他们在月台上相遇 彼此看了一眼 果然并不相识 离别了三十多年 我的母亲手挽包袱 在月台上遇到 拄着拐杖的我的父亲 彼此看了一眼 可怜竟相见不相识
喧闹随着最后一片月光落在树林的后面 音乐把宁静铺在桔红色的心情上 梦枕着旅途的疲惫 夜开始宁静 滴嗒的雨声敲在故乡的屋檐 绕过的湖滨依然散落着相思的迷人 思乡的故事永远的那麽流畅 象一个神话对孩子的永恒 杭城的第一个夜晚 我止住了蓄积很久的眼泪
母亲的灵前,我们靠得如此之近 黑夜里,除了白布覆盖着的尸体 只有你和我。死是艰难的,但又容易 “她会不会突然醒来,像记忆中的传说” 恐惧缘于生活的重复。她将在哪里 注视我们?这个夜晚陌生而又漫长 我们看不见的路,四通八达 “别忘了上香,让灵前的油灯保持明亮 这样,她才能看见回家的路”
走在无人之境里, 似过去前面就是座桃源; 一朵落花有影子闪下, 那翩翩的一闪, 觉出无声与无言; 仿佛落了满地的后悔, 寻不见一处回避的地方 与水面的不自然。
──返乡组曲之四 深怕冲淡了重逢的欢乐 亲友们彼此提醒 「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 然后别过头去 偷偷揩掉 到了眼角的泪水 然后在脸上 用力撑开 一张绉摺的笑容 像撑开 久置不用的一把阳伞
现在我将视线自最远的 岛和岛上叮想象的庙宇 决裂一般的,快速收回来 俯耳倾听,希望能够听见 你的嘘息但似乎甚么都有没。海色 悄然澄清。「那是不是你的眼神?」 潮水缱绻 慢慢地耐性拍打石焦,沙滩 如同懊悔的恋歌以无伴奏形式传诵 飘过大叶棕梠的街巷尽头 有人惊醒,起来,推窗 我也想用浩瀚的沉默问你 「如果你允许──」不知道在那里 它是凌厉的熟悉,我听 点点回声。现在我将视线 自最远的岛和岛上 可想象的庙宇 1992
八月四姐说着家乡方言 种葱,不停地在花园走着 她隔着墙问:家 英文是什么 她的皮肤一到伦敦就痒 伦敦没雨没风 太阳高挂,不断地中断思想
我的爱,那个秋天的臂弯 也许是所有秋天的去处 我见过你,像一棵绿菠菜 从土里长到我面前 收豆子的时候,月夜 或是你坐在田埂上 草又软又香 天空有些薄云,头顶的杨树 哗哗地唱着老叶子最后的忧伤 忘了什么?时光 还是你自己? 让我想一想,我的心 一只黑亮的蟋蟀,孤单的风 我听你说: 为了配得上它们…… 你害羞地扭头望着树林 那里藏着一窝鸟 你眼睛里藏着一个钟神 我突然停住—— 像一个亡逝在秋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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