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清早,第一个动词从光线中
    一“蹦”而出
    就在用手拉开窗帘的时候。
    它蹦出来了,跌落在地板上,四壁上
    无处不在之上。
    我张大嘴,牙齿上闪动它的光泽
    尤其我的眼球
    结晶体中饱含幽幽的光
    从梦幻到现实
    都使它分外生动
    宛若第一枚苹果被捧在手中。
    就是这个动词
    让我一眼看见了时间的脸蛋
    以及被风无意间刮到窗前的树叶。
    2
    邻居的钢琴开始有节奏地“敲”击
    像是把钉子
    要钉上我的眼皮。
    我一手拿苹果,一心去想第二个
    动词。叮叮当当,这架臭钢琴
  ...

冬天来得远,但它不在人们的脚步内
    楼房因落日的崩溃而震颤
    夜色中有谁踉跄了一下
    他的身子
    被雨水顿住
    大地上的稻茬参差不齐
    空气充满霜降时的钝响
    节令越过衣橱里迅速枯萎的裙裾
    和黄昏隐蔽着的哭泣
    树叶宛如苍白的流星
    划过市镇的长河
    没有什么哀伤,能够追得上天气——
    在早晨的霜寒中运行着的
    一列列隆隆作响的火车

曾经简单的生活步调
    曾经收在记忆匣中的风景片
    曾经随处可以采拾的音符
    曾经温馨透明的人际关系
    曾经随着季节开谢的花来去的鸟
    曾经在大街闪烁的缤纷的鲜活未来
    曾经热闹的佳节熟悉的旧街景观
    曾经爱恋的面孔甜蜜的气息和无怨的许诺
    曾经一路浪游高歌
    拥有翅膀的你——————
    今夜,又一次
    振翼扑飞,的——————失败以后
    仰天极目
    世·界·正·在·老·去………

走过山岗的
    鱼
    怎么度过一生呢
    长出手,长出脚和思想
    不死的灵魂
    仍无处问津
    做官就是荣誉
    就能骑在马上
    就能找到水源
    为什么沙粒纤尘不染呢
    也闪烁发光
    也坚固象星星
    卡在心头
    最接近答案是在井旁
    但我们已退化
    暗感水的寒冷

我仍然没有说
    大房屋里就一定有死亡的蘑菇
    你不断地梦见苹果和鱼
    就在这样的大房屋
    你叫我害怕
    屋后我写过的那黑森林
    你从来就没去过
    你总在重复那个梦境
    你总在说
    像真的一样
    我们不会住很久了
    我要把所有的门都加上锁
    用草茎锁住鱼的嘴巴
    一直到天亮
    你还会在那个雨季
    用毯子蒙住头
    倾听大房屋
    那些腐烂的声音吗

黄昏使忧伤的心
    沉默。远天的光渐渐不再透明
    那些鸟影、呼声、和闪烁的往事都模糊了
    寂静,一度是美的
    一如凄凉在某些时刻也是。
    我不知不觉成为夜的一部份。
    而夜实在是梦与大地的一部份。
    风吹过去时我听见来自古代的喧声
    秘密的低语伴着杂沓足音
    ——————一个我所遗忘的世界
    像腐烂的麦子在雨后复活
    哦虚无从来没有这么美
    一如死亡
    从来没有这么真实

天下乌鸦一般黑
    我感到胆怯,它们有如此多的
    亲戚,它们人多势众,难以抗拒
    我们却必不可少,我们姐妹四人
    我们是黑色房间里的圈套
    亭亭玉立,来回踱步
    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却有使坏,内心刻薄
    表面保持当女儿的好脾气
    重蹈每天的失败
    待字闺中,我们是名门淑女
    悻悻地微笑,挖空心思
    使自己变得多姿多彩
    年轻、美貌,如火如荼
    炮制很黑,很专心的圈套
    (那些越过边境、精心策划的人
    牙齿磨利、眼光笔直的好人
    毫无起伏的面容是我的姐夫?)
    在夜晚,我感到
     ...

我用头颅行走,而你以根须
    我用灼热嬉逐,而你以梦寐
    在戚戚然一片未被舒开的
    贝叶之上
    你我分占了地球的两个方位
    寂静迤逦向东
    那里是天涯
    忧愁款步而西
    何处是日落
    我是不愿睁目的一朵睡莲
    在这慵慵的夏日
    依稀鬓发,轻轻滑过时间的甬道
    没有什么争论
    没有丝毫声响
    没有任何颤动
    没有半点晕眩
    你是愉悦的
    你把大地当作浩瀚的酒泉
    饮我以微醺的眼,高耸的唇
    在稀疏的双眉小小的岔道之间
    你栽植某些饮不尽的曙光
    凝视,那一泓流转不息的轮回
    握 ...

雪色满空山,抬头忽见你!
    我不知何故,心里很欢喜;
    踏雪摘下来,夹在小书里;
    还想做首诗,写我欢喜的道理。
    不料此理狠难写,抽出笔来还搁起。

一个影子向著我移动,我不认识他
    我倾听钟声
    幻想这个人是你
    他在十步远的楼房窥探,天异常寒冷
    我忘了羞耻
    加倍暴露,我让他靠得更近
    宁静的日子里读过的诗句
    渗透出来,像舞遮住这个不愿离去的人
    1990.2.18

瓶子被绳子捆着,
    声音出不来。
    感官里的昆虫团团转。
    一只钩子在生长。
    被吃掉的曲线。
    原汁原味的鱼。
    一句话和一个固体。
    他坐在概念中,
    张口一个死结。

序曲
    当托斯卡尼尼的指挥棒
    砍去紊乱
    你是驰车我是路
    我是路你是被路追住不放的远方
    乐圣我的老管家
    你不在时厅灯入夜仍暗着
    炉火熄灭院门深锁
    世界背光而睡
    你步返踩动唱盘里不死的年轮
    我便跟随你成为回旋的春日
    在那一林一林的泉声中
    于你连年织纺着旋律的小阁楼里
    一切都有了美好的穿着
    日子笑如拉卡
    我便在你声音的感光片上
    成为那种可见的回响
    一
    钻石针划出螺旋塔
    所有的建筑物都自目中离去
    螺旋塔升成天空的支柱
    高远以无限的蓝引领
    浑 ...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8-27 13:49 , Processed in 0.265625 second(s), 51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返回顶部 返回版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