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是红桃K
    另外两张
    反扣在沙漠上
    看不出是什么
    三张纸牌都很新
    它们的间隔并不算远
    却永远保持着距离
    猛然看见
    像是很随便的
    被丢在那里
    但仔细观察
    又像精心安排
    一张近点
    一张远点
    另一张当然不近不远
    另一张是红桃K
    撒哈拉沙漠
    空洞而又柔软
    阳光是那样的刺人
    那样发亮
    三张纸牌在太阳下
    静静地反射出
    几圈小小的
    光环

黑暗的斗篷压弯了空气,
    突然亮起的灯盏下,
    酒的味道极浓,
    他向提醒他少喝和少说话的人
    提高了嗓音:
    “我们是老朋友!”
    于是他们提醒我:这样的人
    每个地方总有一个
    就在此时白昼消隐了,
    残留的火星还在水边燃烧。
    我想起他在希腊的名字,
    就叫厄尔帕诺耳,
    我想起他在埃及的名字,
    就叫伊西斯神庙的守门人,
    我想起他在这块土地上
    却是一个无名的人。
    风,更有力地拉你的弓,
    让每一个走过的人处在绷紧的弦上,
    猜测他将经过什么地方,
    你或許已经无 ...

远离母亲我们当真以为我们远离母亲?
    后园的荒草多么深邃仙子的恩宠远若星辰
    当暮色环合回家的路湮没于巨大的暗影
    我们哭了我们当真以为我们有一位母亲?
    她活在某处膝下有两个和我们长相酷似的子女
    他们将爱享受而我们在暗中
    嫉妒————我们这些被代替的孩子
    我们当真以为我们在嫉妒那些不存在的幻影?
    她聆听我们的哭诉她的泪珠超过
    这个世界的高度
    我们虚幻的母亲伸出温柔的虚幻的手
    默默地领取吧
    这默默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所不知的事物?
    艰辛、冷酷、危险、屈辱
    1990

那个晚上如所有的
    晚上
    苞米在村庄背后
    轻摇晃
    我站在门口等我的情人
    他穿过一间厕所几间农房
    一直走到
    苞米地中央
    月亮照着我和
    手掰苞米的情人
    此刻村里没别的人
    城市的声音远在百步之遥
    我看见情人冷静的双手
    在月光中
    是怎样掀开
    苞米的内衣
    使夜晚的苞米从里至外
    有一种难言的金黄
    我顺着月亮眺望
    情人正怀揣苞米
    走出静静的村庄
    我肯定首先是苞米开花的形状
    打动了情人
    让他掰开苞米
    如同解开我的口味
    我返身进门
    等脚步 ...

瞑想古代
    反抗时间
    那里,明月松间照
    派泉石上流
    高僧粗布衣服
    一口土话,言简意深
    朝闻道,夕死可矣
    几个朋友,围火炉吃酒
    谈太白诗,道子画,猜拳行令
    伶人弹筝,弹琵琶,远处可以闻笛
    耳热之际,抨击朝政
    皇帝小儿傻蛋一个
    雪天,一袭黑斗篷
    独钓寒江,一无所获,尽兴而归
    或打马深山,惊起宿鸟
    高飞在灰色天空
    到月黑风高之夜
    强盗杀人放火,我紧闭门窗
    或读禁书,或临名家字帖
    在古代,秉烛夜读,红袖添香
    休息时,吃点心,喝莲子粥
    书童聪敏 ...

我是盲者的呼唤,引领他
    走向黑暗的夜如一个辽远无光的
    村落,微笑似的月光下没有一切支离残破,
    我只寻找那些属于不幸的奇幻的处所。
    市街消失了白日的丑恶,
    路上的石头听我的歌声竖起它绊脚的
    耳朵,门扇后面的妇女来谛听
    命运,将来是一枚握得住的无花果吗!
    在哪里坠落?或者幸福如一束灿烂的花朵。
    但亡命的夜行人只能给我冷冷的一瞥,
    他不能向我诉说什么,只从我这里
    汲取些远了的故乡的音乐。忽现的
    死亡隐退了,未知的疑虑,灾祸,
    在三根发亮的弦上是一片旷野。
    从他 ...

这漂泊物应该回去
    寂寞已伤了他的身子
    不幸的肝沉湎于鱼与骄做
    不幸的青春加上正哭的酒精
    啊,愤怒还需要更大吗?
    骂人还骂得不够
    鸟、兽、花、木,春、夏、秋、冬
    俱惊异于他是一个小疯子
    红更红,白更白
    黄上加黄,他是他未来的尸体

报班、考G、护照、签证,象
    经历了十月怀胎,他向命运的子宫
    射入的英语,终于发育成一张机票
    在盛夏时节呱呱坠地。而此时
    他突然变得象一个不愿承担责任
    的父亲,捏着这张天堂通行证
    不知如何处理:他预感到那枚
    被改变生活的愿望压破了外壳的
    厌世的核弹,即将在一夜失眠之后
    轰然引爆。他甚至已经听到
    多年淤积的烦闷象灾祸之前
    恐慌的鼠群,正沿着血管内壁
    不安地跑动。务必让它们
    保持镇定!他冲进浴室
    象防暴警察举起高压水枪,他将
    淋浴喷头对准了正在向大脑
    请 ...

多少个世纪劲吹的风仿佛已经停息。
    一个疲惫之躯所需的休息却遇到思想的狙击。
    作为短暂的憎恨,思想犹如一湖静水
    一石击起的水纹。没有什么能将它消灭。
    仿佛一切生命都已安息。
    而在那遥远而不可深究的坟冢里
    一些尘世的怨言正骇然传递着
    那些更为莫测的蚯蚓和蚂蚁的忧虑。
    一个疲惫之躯放弃了多少重要的事物
    而依旧不能安然入梦。
    时光仍在流逝吗?在众神的眼里有多少
    静卧不动的人即将一跃而起?
    到了今天,时代已费尽了每一个人的心思
    而它自己却早已销声匿迹。
    它留下的难 ...

但是,即使我跨越了这段距离,这片田野
    我已经筋疲力尽
    那段距离耗尽了我的心思
    花朵,蜂房,还有你——————
    我的乡村姑娘
    在茫茫黑夜中你我渡过一生
    守护石头般的诺言,
    可我已经是一只飞鸟,
    从田地上飞走,抛下一个空壳的稻草人
    "不能这样"
    但我终会回来,与你渡过余生
    共看皎洁的明月,
    茫茫的田野。

雪
    渐渐退向房屋的背阴处
    白茫茫地
    划出一道道寒冷与温热的痕迹
    拉上厚厚的窗帘
    生命退缩到自己的角落
    一幅画
    一个孩子轻轻地掀开海的表面
    寻找那位首先点燃了烛火的人
    这宁静的幻想
    充满了灼热的渴望
    你就是那个孩子
    来自一个遥远的下午
    穿越时间的隧道
    摇响月夜的白银
    仿佛整个世纪都在静静地期待
    它的到来使落满枝头的雪顷刻崩泻
    一片洁白地裸露
    一片雾
    漫长的以往突然皱缩
    成为一片小小的回顾
    这融雪的夜晚
    不是每一所房子里都能听到垂落的 ...

1
    我们在世界的海洋上游泳
    白天的一半没入水中
    夜晚的一半浮出水面
    2
    在阳台上,你看见什么了吗?
    春天正驶向另一个码头
    这里,那里,不时改变着航向
    3
    立交桥是坚定的
    白色的帆,红色的帆
    在一个黄昏撞得粉碎
    4
    我们在世界的海洋上游泳
    死亡是面诱人的旗帜
    悬挂在不可企及的桅杆上方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名人轶事网  

GMT+8, 2025-8-26 15:54 , Processed in 0.156250 second(s), 51 queries .

郑重声明:本论坛资源均由会员从网上收集整理所得,版权属原作者。

如涉版权,请发邮件admin@storyren.com,将立即整改。

返回顶部 返回版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