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地球和月亮
    有着不可衡量的距离
    而地球能够亲睹月亮的光辉
    他们有无数定期的约会
    两岸的山峰,终日凝望
    他们虽曾面对长河叹息
    而有时也在空间露出会心的微笑
    他们似满足于永恒的遥远相对
    我的梦想最绮丽
    而我的现实最寂寞
    是你,把它划开一个距离
    失却了永恒的联系
    假如,我有五千魔指
    我将世界缩成一个地球仪
    我寻你,如寻巴黎和伦敦
    在一回转动中,就能寻着你

像是一个紧张的疑问句
    那只追逐飞雪的小鹿突然停住
    回头张望
    谁是艰难移上地平线的行者
    谁来显示大地纸张的页码
    哦,这蛮荒的一页
    老鹰的掠影
    一块黑色的橡皮
    正不分对错地
    擦着什么
    1999.6.19

一座空城
    自黄昏边缘出现
    足音
    沉重的
    穿过一条条对峙长街
    时间
    逐渐衰歇的静止在
    阴影尽头:
    没有灯火
    没有异象
    没有兽
    泪水突然涌上了眼眶
    ——如果死亡像瘟疫一样

无尽的盈缺,无尽的恶心,
    上天何时赐我死的荣幸?
    咫尺之遥却离得那么远,
    我的心永远喊不出“如今”。
    瞧,地上的情侣搂着情侣,
    燕子返回江南,花红草绿。
    再暗的夜也有人采芙蓉。
    有人动辄就因伤心死去。
    可怜的我再也不能幻想,
    未完成的,重复着未完成。
    美酒激发不出她的形象。
    唉,活着,活着,意味着什么?
    透明的月桂下她敞开身,
    而我,诅咒时间崩成碎末。

那部破旧脚踏车
    父亲,自您走后
    依然摆在檐下
    您曾提过∶
    寒冬踩脚踏车好吃力
    希望换摩托车
    继而想想,又得花一笔钱
    还是让脚踏车的生锈链条
    依旧演唱
    让破车心疼如绞
    我们顾不了风雨的侵袭
    只因为
    不忍挪开门前的唯一摆饰
    不忍挪开对您的记忆

我爱黯淡的生活,一个个
    忙碌又庸常的清晨
    有时是风和日丽,有时是大雪纷飞
    我爱庸常中涌出的
    一阵阵浓荫
    这些美妙的遐想
    常让我在人群中停住脚步
    看一看缭乱的世事
    想一想
    闪光的夜晚

山色与虫鸣
    酝酿成一个不眠之夜
    吐着煤烟的小火车
    摇晃着如钩新月
    在微微苏醒的山野间
    思念蜿蜒如山路迂回
    守候在观日楼上的
    是另一种喧哗中的孤独
    眺望的
    不是自山巅跳跃而出的旭日
    而是婉约如晨曦的温柔气息
    在晨风中
    所有自我心中低掠而过的
    如云
    如你
    如归去的候鸟
    都不会消失
    在诗的版图上
    故事只是隐藏
    于群群相连的峰间
    当白发苍苍之日
    真情或已远扬
    仍将踱步于这高耸山脊
    来重读这本雄伟山岳
    再翻阅起这页葱翠往事
    哀伤依 ...

青砖老墙
    长满
    古老的故事
    石门上
    锈满
    发霉的影子
    头顶一口天的井
    如窗
    流一口新鲜阳光
    将昏昏欲睡的
    鸡啼、犬吠
    晒暖

日日夜夜
    我听到
    心中的
    年轮
    在通往
    蛮荒天空
    崎岖的
    路上
    辘辘转动

两条路分叉在黄树林,
    恨不得同时走两条;
    我是旅行,良久立临,
    顺着其中一条,极目凝神
    直看到它在林丛中折没了。
    也许是我作了较好的选择,
    我走上一条,美好一样,
    因为路上青草绵绵,未被践踹,
    一旦经人践踹
    路的状况必然是一样。
    那天早上,两条路都埋在
    枯叶下,尚未被踏黑;
    对罗,我改日再走另一条,
    我知道是路都会引人入胜,
    独自迟疑我是否该走回。
    在若干年以后
    我将喟叹地说∶
    两条路分叉在黄树林,而我
    走了人迹稀少的一条,
    于是便有了不 ...

“哎——”是她
    在寻找我们,
    她在花丛中微笑,那么美
    她怎么下楼来了?外面
    又是春光明媚,
    阳光之中一片漆黑
    她灿然一笑,看见了我们
    她是——瞎子
    她一定爱上了我们中的一个
    阳光下的人们都是瞎子
    春天里的人们都是瞎子

美
    在一刹那间完成
    人世所有的图腾。信仰是
    拒绝腐烂的精制饰品
    日常隐匿在灵魂最幽微的角落
    直到钟声(定时)响起
    再冷冷冷冷的突出本一切排楼之上
    信仰是早于拉丁时代的一场狂欢
    犹如毁灭总是伴着庆典而来:
    轮回大餐、经文沙拉、卡通仪式
    连同各色的传说调味料──
    五只鱼,两条面包,一杯浊酒
    复活的是梦魇,驱魔的是乩童
    光荣集一身于教皇,黑暗的
    是那段遥远破碎的如十字军岁月
    当我们终于知道上帝的旨意
    原是如此高蹈、如此歧义
    且又情绪化:善与恶
    黑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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