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空虚滑过我的身体
    头屑落在黑漆上
    这个南方的冬日,昆虫们在哪里
    它们一定也梦见了地狱
    街道的两个入口,在夜里变成出口
    我能回到稻田,灵魂和肉体择一而往
    人们在钟点中欢娱,在墙上一身清白
    我不能走到他们面前,我空无一物
    2
    我成为机器,成为一种声音的元素
    在这大地上,我钻入人群
    却失去了理性,成为一只幻想游弋的蚂蚁
    成为以土为家的蚯蚓
    我的邻居忘记了风的多情
    他们在讥笑发生在隔壁的一切
    一个在阳光下移动镜子的人
    说是找到了太阳的双足

钢铁的骨骼构成现代的体躯,
    钢铁的精神提供我们的武器。
    看吧,帝国主义的哨兵矗立若铜像,
    守护着国际市场的人类屠杀的废墟。
    我们有我们的悲哀、愤怒,和对于
    人类的理想,
    他们的皇帝,总统,独裁者不外是
    矗立的铜像,
    看吧,滔滔流去的永恒不息的黑色
    的流水,
    历史为潮流终竟要冲破他们压迫的防障。
    这是历史的潮流,从中国心脏涌进
    的悲哀的潮流,
    现在得了钢铁般的现代精神的启诱,
    桥下的有力的呼声哟,沉潜的原动力哟,
    太平洋的中心正在酝酿着世界的同
    胞最 ...

1.在这金黄而又黄金般的秋日
    在这金黄而又黄金般的秋日
    让我们动身前往芦花百里的湖淀
    一路上循那支频频点头的锦葵
    喧嚣的尘世被抛在后面
    在这金黄而又黄金般的秋日
    让我们顿足荒岛解开一束长发的炊烟
    扶篱远眺久久被忽略的美和挂在
    墙上的岁月的虎皮条斑
    在这金黄而又黄金般的秋日
    让我们袒露户外、无羞耻地在地上打滚叫喊
    当阳光的野蜂蜇痛呵!那片被压倒的芦苇
    像经过大风一般
    在这金黄而又黄金般的秋日
    让我们为人生只有一次而饮尽时光的杯盏
    俄而,倾听桐叶铁铮铮跺响 ...

闻香识舞1
    有意或无意
    她把风抖开她的蝶衣
    香烟的香
    把一曲舞尽
    既有美臀何不一舞至死
    她的腿胸她的三围
    脸和污水
    酣畅至淋漓都在争论
    “灯光,它无法辨别”
    深处的睡眠和满地的滚动
    有酒精味
    闻香识舞2
    在人群中她的身体蜷缩
    除了你的心我认识你
    除了你的魔液我依赖你
    除了你的体香我滋养你
    这就是脾气:全身挺直时
    我的皮肤映照全场的真理
    我飞翔肉眼望不进
    我的舞吸干周围的尘土
    闻香识舞3
    舞伴一个黑衣男孩
    四肢美妙着地
    当我旋转 ...

把一枚钉子楔进鸡蛋
    我也将把它送给最亲密的仇人
    听到惨叫
    我还要听到更多声惨叫
    直到整个脑袋布满铁钉
    然后把它们同时拔出
    一个脑袋在瞬间坍塌
    这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另一幅∶在广场上数钉子
    在你最柔软的那一部分面前坐下来
    安静地等待天黑
    2001/6/15

灯突然亮了
    只见灯光的利爪
    踩着醉汉们冷冰冰的脸
    灯,扑打着巨大的翅膀
    这使我惊愕地看见
    在它的巨大翅膀下面
    那些象是死了的眼睛
    正向外流着酒……
    灯突然亮了
    这灯光引起了一阵骚乱
    就听醉汉们大声嚷嚷
    它是从哪儿飞来的
    我们为什么还不把它赶走
    我们为什么要让它们来啄食我们
    我们宁愿在黑暗中死……
    灯突然亮了
    只听灯下有人小声地问我
    你说这灯是让它亮着呢
    还是应该把它关掉

多少个寒冬、长夜,
    岩石里锁住未知的春天,
    旷野的风,旋动四方的
    云彩,凝成血和肉,
    等待,不断地等待……
    应和着什么呼唤你终于
    起来,跃出牢固的沉默,
    扇起了久久埋藏的火焰?
    一切声音战栗地
    静息,都在凝神烦听——
    生命,你最初和最后的语言。
    原始的热情在这里停止了
    叹息,渴意的嘴唇在这里才初次
    密合;当生长的愿望
    透过雨、透过雾,伴同着阳光
    醒来,风不敢惊动,云也躲开。
    哦,庄严宇宙的创造,本来
    不是用矜持,而是用爱。
    1948

我看见田野里一把被遗忘的工具
    为了能够找到我,我走向田野
    这是一个发明事物极限而组成的黄昏
    天空那么宁静
    为了再次找到
    那触怒土地后
    尚未分类的躯体:工具
    那把锈蚀的铁锹
    紧咬着一条细窄的田埂
    正如我目前所见的最佳方式
    就是禁闭自我
    随后而来的,蚕食铁锹的雨水
    而形成一个自我独自留在外面
    无人问津
    我为我所见的事物
    现身

那挂上红灯驰来的
    是最后的一班车
    你轻轻跃上去,不要回头
    我看得见你的影子
    真奇怪啊,为什么冬天竟会不冷
    为什么,一份联想永不能被分割
    纵然那悬着红灯的车已驶来,载你离开
    而我的归途上,雨落着
    有人竖起大衣的领子……

我爸臭,你别说
    我爸开个大粪车
    你爸大官怎么了
    大官屎多尿更多
    我爸不淘你们家
    把你爸淹得像臭虾
    我爸瘦,你别笑
    我爸从来不吃药
    你爸大官怎么了
    肚子比官大两道
    脑溢血,高血压
    你爸脑仁要开花

中午,我隐约地感到
    死神用它冰凉的手指
    悄悄掐了我一下
    猛然惊醒
    吓了一跳
    写下这几句
    是为了纪念
    这危险的一步
    我差一点儿
    在那只潮湿的枕头上
    醒过去

这个国度
    时间若反复折叠的长剑
    懈怠地垂下双臂
    盘根错结的古藤
    把空间分割成无尽的陷阱
    疯长的卷须
    紫色的小花
    把爱引向阴凉的大树下
    活着并不要希望
    叶落之事件
    花谢之事件
    都会在根的深处
    唤起一次深深的沉醉
    一次湿漉漉的撕裂声
    根悬坠于空中
    从悠悠里吮吸着
    嚎叫的欲望
    等待着逝去的一切
    在湿热的晨雾中
    再一次如花绽开
    暗红色的鳟鱼
    伏在落叶之下
    聆听着苍白的音乐
    甲虫和卡夫卡
    交替变幻
    血红的食人蛛
    谨慎地游动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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