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坐在红火的炉前,
    木器的光泽诳我说一个娇羞的脸;
    抚摩着褪了色的花缎,
    黑猫低微地呼唤。
    百叶窗放进夜气的清新,
    长廊柱下星近;
    想念温暖外的风尘,
    今夜的更声打着了多少行人。

一生一世,只有
    一回?
    还是,朝朝暮暮
    都会发生?
    千锤百链写成的一首诗
    通篇不能改动一个字?
    还是,无从计量的心思
    没有语言,可以表达?
    阳光和云彩穿梭嬉戏
    瞬间,山坡绣出一片璀璨金芒
    是快门才抢得到的杰作?
    还是,复制多回的平常风景?
    飙风飒飒,把黄昏送进
    Belgrade的城堡大门
    一回头,已是百年身
    还是,在此当下顿悟菩提?
    人车熙攘的台北市仁爱路
    如今寥落的B城革命大道
    何处不是车流簇拥、行路争先?
    哪一条街,没有酒后的踉跄?
    夕阳下 ...

黄昏的后园,音乐与薄雾同升。
    此刻,就我们俩人,在浅风细雨的冬里--
    雨津的冬天,雨水绵绵--
    我听着你的残存的浊重的呼吸
    生命舍我们而去。而你守望这谁?
    依恋着谁?
    苦苦撑持到一个明天又一个明天?
    我知道我们是怎么老去的
    你的赛马永远奔驰在发黄的照片里
    你站在妻子身后,阳光刺痛了你的眼
    你眯着眼,冷冷地看着
    你看着谁?
    后来就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还是赛马。你真的赛过马吗?
    我以为爱是漫漫黑夜
    拥围着我们年轻时梦想的未来。
    然而,有一天
     ...

一
    这条路我总走错∶出地铁往西
    就误入东方的中国城,黑咖啡
    酸辣汤,餐桌花瓶里也埋着镇鱼的冰。
    混淆的汤水,鲜花与鱼腥。
    只有我一个茶客,明亮的地板,手绘彩漆
    方桌。书没人翻动,每人都可以是一部。
    今天钓上来的鱼,昨天早已制过标本
    装了镜框,钉上墙。
    河依然从窗外流过,桅杆竖立在巨型家俱店
    后面,与我相隔源源不断的街。龙骨悬空
    空为某种头上的情致。没见过渔人,或者作家
    也许他们病了,也许他们已经出城。
    诗流于这混杂的日常,清洁如旧的
    布置。走进来的都是过 ...

千年的静默
    总该吐露真言
    从金字塔、狮身人面象的埃及
    空运到戴笠帽的岛国
    我所剩的
    只是残余的历史价值
    我是王侯公卿
    亮丽的玻璃橱下
    一具永远动弹不得的王候公卿
    爱凑热闹的人群
    盛情难却地跑来看我
    到底他们能看出
    多少生命的春秋
    虚空以外不也是虚空

黑色的建筑
    呆呆地兀立在那儿,
    像下岗工人。
    家家户户都看“小燕子”,
    肯定是1999.
    一个姑娘的大眼睛,
    阿拉法特的大眼睛
    和四处开花的炸弹。
    多少人死在富裕年代!
    最优秀的人也去了。
    但痛苦和欢乐是不相干的,
    这和苍蝇掉在了肉汤里没有关系。
    台风刚刚离开。
    折断的大树已经被拉走。
    街道光滑得像一块黄油,
    可以用小刀轻易地切开。
    银行利息太低了,
    就像一个伤心的小土墩,
    永远别指望它会崛起。
    在商店纷纷关门倒闭的日子里,
    我的心中也有一 ...

午后多么迷乱,
    我走进一座建筑的深处,
    它的脚手架和视网膜,各种钢
    是一个停止了述说的形状。
    我想起冰下的河,有些离奇,哦,迷乱,
    我那些朋友在干什么?
    智力的低潮……
    需要学习裁剪和缝纫,
    在冰凉的钢上躺半天。
    睡眠,我的小蜘蛛,快爬过来,
    你是我为冬天逢制的外套,
    但现在我就想穿上你,
    哦,迷乱,但我已七倍地变得坚硬。

太阳在天庭歌唱,这位
    唯一的歌手,嗓音宏亮
    它穿着金色的袍子,象一只
    巨大的、胖胖的蝙蝠
    栖落在洪水汹涌中的桠枝
    树被淹没,春天被淹没
    成为水底一个腐烂的花园
    一些诗句死鱼般浮现
    浑浊的意象,让太阳看花眼睛
    张开的喉咙里竟然遗失了歌词
    你接着唱,你也是天庭
    唯一的歌手,只不过长期住在
    广寒宫。你亲眼看见嫦娥
    被寂寞的乱棍打死,于是
    勇敢地逃离,身后拖着一颗流星
    你要做太阳的女人。眼里
    柔和的光焰盛满痴情的月色
    你砸碎一只酒杯的影子
    并把碎片变 ...

啊最美的星星出来了
    洁白不说一个字的。
    她脸搁在我肩胛双眼明亮
    不说一个字的,轻轻摇着湿头发。
    一个梦,把花瓣夹进书中了
    在遥远的海滩上移动催眠的潮汐
    大地静得有些痛,我缓缓仰头
    寻求一次永恒的呼吸,星星纷纷自眼底溅出。
    我颤抖,童话已是最美最末一页∶
    我那一身雪白的诗。

漫长的夏季使我一无所有
    我的梦想与诗情在烈日下片片凋谢
    鸟儿开始飞离这座城市
    可这时秋天的第一枚落叶
    还没有从你哀伤的眼神里飘落
    你们在用哪一只耳朵谛听
    那鸟类的翅膀划过空气的声音
    你们如何知道那不是落沙的声音
    不是飘雪的声音
    不是心碎的声音
    鸟儿飞离城市爱情远离你我
    我扫净凋谢在窗前的诗与梦
    抬头仰望天空目眩神迷
    我要在那里找寻鸟儿留下的泪痕
    我真的不想两手空空的度过这个夏季

我生命中怀念的一只鸟
    从冬天穿过
    双翅就剪下了一场雪
    然而以箭的速度掠过山川
    只留下一根红色的羽毛
    给灰色的天幕插上一面旗子
    我必须离开壁炉洞开门扉
    走向人影稀疏的草原
    百鸟过尽
    似乎不留一丝痕迹
    怀念的那只鸟
    却从深冬穿过
    开始生命中独自的旅程
    春天仿佛站在羽翅上了
    有花儿在开
    我开始爱上结白的雪原
    以怀念童年的纯真
    凿了不起一尊有关鸟的雕塑
    哪只鸟贻赠我的一根红色羽毛
    在我处女诗集的扉页
    已飞翔出一种生命的亮点

余下的年代,我将用哑人的手势生存
    托举莲花的姿态,阐明了一切
    那些源于舌根的词汇结束
    那些表情消失。唯一静止的手掌竖起
    一只在另一只上面
    天空慢慢涌向大地的过程
    我熟知这种手语。黄色的土地、
    蓝茵茵的空气
    二十四节气里长短不一的阳光
    以及最爱吃的番茄
    就是我的天性。先辈们长眠不醒
    使我爱这种语言,一个谜用另
    一个谜来注释
    展开与封闭全出于自身
    一如有毒的果实
    源于一种灵感。在梯子没有升起之前
    天空突然萎缩。在风没有吹拂之前
    声音笔直地穿过。另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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