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灌木,而是人
    虽然
    也把阴暗的那面对着大地
    虽然也长尖锐的刺
    一个少女跪下倒酒
    一只蚊子叮住我的笑
    他们吸血,我哼唱
    月亮,月亮,快从灌木中升起!
    1994.3.

1
    荒弃的饮料厂,
    一大排房子中我是唯一客人。
    元旦夜,钟声响起,
    寂寞中我就是自己的神。
    我打开酒瓶,微醉中自我祝福:
    生活,你不给我幸福,
    但应给我平静。
    2
    无数次抛锚。
    我开着拉达车撞上树。
    血渗透肺部,肋骨出现裂纹。
    痛比死亡更折磨人。
    十天,站起来艰难,躺下去也艰难。
    十天,躯体成为自己的敌人。
    诅咒成为练习曲。
    3
    中途停建的家,悬空的楼阁。
    我只能望着它。
    我只能把相信变成不相信。
    而那些风景:静之湖、桃峪山,
    是生活要 ...

在一片树林背后,它的气息
    趋向强烈;似乎要将我们
    熟悉的空气抽空。它躺在
    它自身的赤裸中。我能感到
    它强烈地吸引着我的兽性。
    它不像我们,有里外之分。
    它的局部随处可见
    曲线柔和如交响乐的乳房,
    尚未被亨利·莫尔的想象征服过。
    而它的面部表情一旦被捕捉。
    便让人联想到被幽禁的处女
    是怎样对待陌生人的。
    风的手时而有力地伸出,
    时而轻柔地滑过:
    变化莫测,却从不显形。
    风的手比人的脚步
    更经常地触及到它的肌体。
    风的狐步舞推进着我们的知识。
    使 ...

在远去的世界中,
    有人越来越清晰:
    有人用风的铲翻动房屋。
    从石头下,拆走你们清晨的床
    乌儿衔来“炉火”这个词寻觅着地板,
    我凝视一扇空中跳动的窗;
    写作!写作!
    听漏向黑暗的沙……

最初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内心
    突然觉得有点不适
    那气味或许过于浓郁了
    路灯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用衣袖优雅地掩住了面部
    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状况
    让我无法理解。当风起时
    只会有小草歌唱,只会有云卷云舒
    落红飞上额头,也干净如
    少年的梦想,难以启齿的部分
    要推迟到二十年之后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个词语
    有了引申义。中心广场的花树旁
    娱乐厅门口、大街拐角处
    这个普通的名词将改变它的词性
    停下脚步,剩下的就可以由钞票发言
    阳光下的一切,直接、实在 ...

一
    不可知的彗星在言谈里出现
    象个楔子,异己,使生活紧张
    记忆有所松动。你杂乱无章的轮廓线
    向着它的两极飞奔,而风似乎
    正从这罅隙中来,接着,你意识到它
    实际混合着被缩写的宗教
    从未离开过这片高原的黄昏
    小饭馆。炭笔画。历尽奇迹的司机
    毫无神圣感,把汽车开上天空
    在你第一次途经的公路上
    你想不出,一个刚认识的人
    递给你一支烟,这怎么就象
    一件往事。突然你开始留心自己
    与流行歌曲中颠簸的因果律辩论
    二
    他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
    他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

这是预谋的一部分象一只误入
    人群的狼被饥饿久困的狼
    在血肉的果实间露出
    灵魂的利齿
    我们一直问心无愧被未来剥夺的
    方向只剩下一堆耸立的梦想
    如此美丽的事物摆好了诱人的
    姿势裂开了的夜
    我们比闪电逃得更快
    我们被塞进同一个黎明
    我们不得不相互拥抱
    我们拖着黑夜的脐带落入
    阳光的襁褓有血有肉的阳光
    到处都是真理的乳头
    我们的成长是一种奇迹
    离开了种子的生命不会在中途
    倒下总是如此半明半暗
    烟云散尽空无一人的天
    街道川流不息
    如此宽阔的行走使繁 ...

某天我被唐朝的僧人相邀
    揭开某个地洞的隔板
    来到某间深埋的闺房
    某女纯静若仙子
    某女深爱唐朝的僧人
    至无云无雨之所
    饮酒间唐朝的僧人
    说起取经的途中
    以及对身后
    守望的情人的感知
    以及苦行中的梦想
    如今在酸怨的视野里
    成为斑驳的袈裟
    以及空荡的头顶上
    蜂拥得让人苦寂的香痕
    而情人的希翼
    在破碎的经文的上空飘荡
    深藏的女人
    依然轻轻地
    用酒壶斟满瓷盅
    也许还有时间
    从苦行的远途中运送些书卷
    眼下的酒意
    却使人清醒得空明
    醉之后 ...

风掀动我那厚实的窗帘
    无意中揭开了体内的一层纱布
    我感觉到了那种轻轻撕裂的疼痛
    那是纱布和已经成形的血痂分离的过程
    气温很高
    窗帘的背后阴冷潮湿不宜久居
    摊开的那页书
    是我整个冰山的一个小尖
    每日的奔波劳作都挤在那个小小的尖角
    它们和我挤在一起
    那是阳光和我的眼睛
    可以监视的地方
    1995年8月

作者∶李魁贤
    鸟声
    叫醒云
    云
    叫醒太阳
    太阳
    叫醒旗
    旗
    叫醒了天空

记得吗
    那天
    下着雨的那天
    我们站在屋内窗边
    你朗读了柳致环的一首诗
    “……
    ……
    唉!没人能告诉我吗?
    究竟是谁?是谁首先想到
    把悲哀的心挂在那么高的天空?”
    顺手指着一面飘摇在雨中被遗忘的旗
    很伤感的样子
    而我
    我要你看对街屋檐下避雨的一只鸽子
    它正啄着自己的羽毛
    偶而也走动着
    它抬头看天空
    象是在等待雨停后要在天空飞翔
    我们抚摸着冰凉的铁栅
    它监禁着我们
    说是为了安全
    我们抚摸着它
    想起家家户户都依赖它把世界关在外面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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