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爱的本质一如
    生命的单纯与温柔
    我相信所有的
    光与影的反射和相投
    我相信满树的花朵
    只源於冰雪中的一粒种子
    我相信三百篇诗
    反复述说著的也就只是
    年少时没能说出的
    那一个字
    我相信上苍一切的安排
    我也相信如果你愿与我
    一起去追溯
    在那遥远而谦卑的源头之上
    我们终於会互相明白

全世界的兄弟们
    要在麦地里拥抱
    东方南方北方和西方
    麦地里的四兄弟好兄弟
    回顾往昔
    背诵各自的诗歌
    要在麦地里拥抱
    有时我孤独一人坐下
    在五月的麦地梦想众兄弟
    看到家乡的卵石滚满了河
    黄昏常存弧形的天空
    让大地上布满哀伤的村庄
    有时我孤独一人坐在麦地里为众兄弟背诵中国诗歌

《浓情语舒》
    叶落风寒不恨秋,月半天凉,独自登高楼!
    望穿千里云断处,隔山相阻,满眼最乡愁。
    更是相思情切,牵魂肚;
    心向伊人满满,堪怎休。
    霜语冰冰迎雪扫枝头,霜无情,天知否?
    梦里落花深处,似有还无,暗淡任谁诉?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春心如雪,粉面凝酥,
    冰心淡到无痕。本色天然同玉,
    洁映朱门。
    五和幽香细雨,认疏香、少了烟尘。
    算岁月、问冰霜多少,都付黄昏。
    管他闲评带泪,
    自廉洁、繁华不染纤尘。
    送去迎来多少,自证前身。
    春来芳尊有约,看游人、亦笑还嗔。
    自知道、骨无梅花傲,里外清纯。

玫瑰,压倒群芳的红玫瑰,昨夜的雷雨,原来是你发出的信
    号——真娇贵的丽质!
    你的颜色,是我视觉的醇醪;我想走近你,但我又不敢。
    青年!几滴白露在你额上,在晨光中吐艳。
    你颊上的笑容,定是天上带来的;可惜世界太庸俗,不能供
    给他们常住的机会。你的美是你的运命!
    我走近来了;你迷醉的色香又征服了一个灵魂一—我是你
    的俘虏!
    你在那里微笑,我在这里发抖,
    你已经登了生命的峰极。你向你足下望——一个天底的深
    潭:
    你站在潭边,我站在你的背后,一—我,你的俘虏。
    我在这 ...

消逝
    一
    现在有一只手伸进黄昏
    打开一扇门黑夜
    突然绵绵不绝喷涌而出
    我清楚地看到母亲
    一步就跨进这永远的黑暗中
    身后,一支白蜡烛蓦地失声痛哭起来
    我呆呆站在生与死的中间
    看着烛泪下给我生命的这块
    沧桑的故土、和给我无数叮咛的这张
    苍老灰白的脸颊
    苍老灰白的一张纸
    一张纸上回望不尽的春秋啊!
    怎么倏地——就让我——与你
    ——阴阳相隔
    二
    现在有一只手伸进天堂
    打开一扇门光明
    突然绵绵不绝喷薄而出
    我清楚地看到母亲
    一步就跨入这永恒的 ...

灵魂无处安放的
    都溶于大海
    任由潮起潮落的淘汰
    精神有所寄托的
    也交与大海
    再做波涌浪卷的修改
    思想的尘埃
    出海以浪涛取代
    心灵的航向
    总在风雨的前方

在我透明的忧伤中
    充满着你,仿佛绿色的夜雾
    缠绕着一颗孤零零的小树
    而你把雾撕碎,一片一片
    在冰冷的手指间轻轻吸吮着
    如同吸吮结成薄衣的牛乳
    于是你吹出一颗金色的月亮
    冉冉升起,照亮了道路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望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离别後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伤心情人
    一年一度,在灰黄的水湾
    昨天被洗涤的如一勾残月
    清淡,寒惨
    情人情人
    一直流放的伤痛在你眼里不停响动
    你永远做着伤心情人
    褐色的沙滩
    你的脚印愈来愈深老茧重重
    ——你凄楚的歌声
    已把水湾淘成一个旋转不停的
    陷阱
    陷进边缘
    那方渍出了血的青石上
    你坐厚了一层一层心事
    伤心情人
    是谁把你作成一首寂寞的诗
    是谁把你变成一只小小的松鼠
    置放在暗处——你双臂紧抱
    却两手空空
    原载《中外诗星》1993年第6辑

秋天站在高处
    秋天站在落霞寨的高坡上
    一片片摇摆的高粱、树木
    望着谁?又被谁望见?
    一只只飞翔的鸟雀、叶子
    是谁亲人的亲人呢?
    霜降后野菊头上披着一条白纱
    是谁失去了亲人呀!
    野鹊坡上飘着苦荞花的香味
    阳世三间谁嚼不出苦荞的甘苦呢!
    一丝丝啜泣和一声声呼唤穿过风
    母亲的脚步——穿过尘世……
    秋天站在落霞寨的云头上
    一座座山、一道道霞
    在等谁去爬?在等谁收割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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