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严霜_古龙武侠小说全集

第71章从容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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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88;&#12288;赵子原一动,那四根剑子也跟着而动,就像人影贴着人身一样,寸步不移。
    &#12288;&#12288;赵子原大感讶异,随之又打了一圈,谁知情形仍是一样,赵子原大感不耐,一剑封了出去。
    &#12288;&#12288;这一剑他是运足劲力而发,力道如何,只怕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谁知一剑洒去,宛如石沉大海,渺无踪影。
    &#12288;&#12288;相反的,对方那四把剑子就像一道铁圈,先是扩大,此时骤然缩小,是以赵子原所感受的压力也在这种情形之下突然倍增。
    &#12288;&#12288;赵子原临危不乱,心中忖道:“这大概是一种阵式了,不然对方剑式变化怎会这般奇怪?”
    &#12288;&#12288;忖念之际,四周剑气已是愈锁愈紧,那源源不绝的压力几乎使得赵子原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12288;&#12288;赵子原不再迟疑,左手立刻挥出“九玄神功”。
    &#12288;&#12288;那强劲的掌力,“轰隆”一声,震的山摇地动,沙飞石走,秦振松等人的招式果然为之一窒。
    &#12288;&#12288;但,这情形只是刹那间事,秦振松等四人剑式一顿之后,转身又攻了上来,只听秦振松叫道:“九玄神功,也不过尔尔!”
    &#12288;&#12288;赵子原非常注意他们的身法,因为他刚才发出“九玄神功”之际,秦振松等四人都是身形游动,突然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纵走,而赵子原的一记开山裂石的神功以此竟减去大半威力。
    &#12288;&#12288;像这种情形赵子原还是第一次碰到,他想:“他们用的什么身法,居然能把这等雄厚劲力化去一半?”
    &#12288;&#12288;但眼前已不容他去想许多,事实是他也没有时间去想许多,因为对方剑式已越来越紧了。
    &#12288;&#12288;赵子原一声清啸,剑气源源震出,“波波”之不绝于耳,封向对方四剑。
    &#12288;&#12288;只见秦振松等四人长剑一横,直由剑身泻出,居然硬接了赵子原一剑。
    &#12288;&#12288;对方剑气一触,秦振松等人身子不过晃了一晃,虽然稍受影响,可是仍然紧紧围住赵子原不放。
    &#12288;&#12288;这一来,赵子原不由震骇了。
    &#12288;&#12288;要知他自使用“沧浪三式”和“九玄神功”以来,还从来未有遇到像今夜这种情势,在这电光火石刹那之间,他脑中已不知打了多少转。
    &#12288;&#12288;他想:他们究竟用的是什么剑阵?竟然能够发出这种坚不可摧的效力?
    &#12288;&#12288;觉悟大师在旁睹此情景,呼道:“上穷碧落下黄泉!”
    &#12288;&#12288;赵子原心中一动,忖道:“不错,下面是黄泉,只有上面才是辽阔的天空!”
    &#12288;&#12288;心念一闪,“虎”地飞纵而起!
    &#12288;&#12288;觉悟大师这一指点实是恰到好处,岂知秦振松这人比鬼都还要精,明知这一套剑阵的缺点便是怕敌人从上空着手,所以早就嘱咐了廖无麻,只待赵子原向上一冲,便适时施毒暗袭。
    &#12288;&#12288;赵子原身子刚往上冲,一阵粉末已迎头洒至,赵子原暗叫“不好”,可是他鼻端已然闻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忽的半空附跌而下。
    &#12288;&#12288;秦振松大笑道:“如何?这便收拾他了吧?”
    &#12288;&#12288;觉悟大师大惊,想奔上前去瞧个究竟,秦振松等四人把长剑一摆,拦住了去路。
    &#12288;&#12288;觉悟大师怒道:“你们待把赵施主怎样?”秦振松得意的道:“谁要他来多事啊?”觉悟大师哼了一声,道:“谁敢伤赵施主一根毫发,老衲便与他拼了!”
    &#12288;&#12288;秦振松哈哈笑道:“老和尚,你们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还能过问别人的事么?”
    &#12288;&#12288;钟汝儿道:“大师哥,和他噜嗦什么?干脆把姓赵的毙了算了!”尚忠义道:“不错,此人还是钦命要犯,宰了他还是天大的功劳哩!”
    &#12288;&#12288;觉悟狂吼一声,一掌向秦振松等人拍去,秦振松冷然一笑,剑锋微颤,倏地洒向觉悟大师手背,这一招是攻敌之所必救,觉悟大师不得不将手掌撤回,就在这时,钟汝儿一剑已向赵子原刺去!
    &#12288;&#12288;觉悟大师被秦振松所阻,其他少林弟子更无法近得了尚忠义他们身边,眼着赵子原非死在钟汝儿剑下不可了。
    &#12288;&#12288;哪知就在这时,忽听一阵修扬乐曲在山间飘起,秦振松等人脸色齐是一变,钟汝儿猛的把剑撤了回来。
    &#12288;&#12288;尚忠义呼道:“东后,东后……”
    &#12288;&#12288;武啸秋接道:“未必就是。”
    &#12288;&#12288;尚忠义急道:“东宫乐声我怎会听不出来,是东后娘娘来了!”
    &#12288;&#12288;武啸秋道:“这个老夫知道,在京城之时,老夫和摩云手甄定远围攻赵子原,正也是到紧要关头,忽然响起这种乐声!”
    &#12288;&#12288;尚忠义道:“那么前辈见过她了?”
    &#12288;&#12288;武啸秋笑道:“非也,我们连她人影也没见着,事后打听,才知上了一个女孩子的当!”
    &#12288;&#12288;尚忠义“哦”了一声,道:“前辈讲的是蓝玉燕?不错,她……”
    &#12288;&#12288;话未说完,那阵乐声已越来越是响亮,秦振松等人正在迟疑之间,四名宫装少女有如行云流水似的行了上来,她们举止安详,秦振松他们这时想走,已为时不及。
    &#12288;&#12288;就在那四名宫装少女抬着,她们虽然抬着轿子,但前进的速度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走在山间如履平地相似。
    &#12288;&#12288;少林弟子大都听过燕宫双后之名,其中尤其是东后,她名声虽响,但一生之中甚少在江湖上走动,想不到在少林生死存亡和赵子原生命只在呼吸间时,她居然在少室峰出现了。
    &#12288;&#12288;当前四名宫装少女到山门外一站,秦振松等脸色极是尴尬,武啸秋忖道:“果是东后到了,想不到这一次竟是真的。”
    &#12288;&#12288;觉悟大师跨前一步,合什宏声道:“未知东后娘娘驾到,老衲有失远迎,还望请恕罪。”
    &#12288;&#12288;那轿子相距峰头还有一段距离,但觉悟大师是以深厚内力发出,声浪传出老远,字字强有力。
    &#12288;&#12288;只听轿子里响起温和的女人声音道:“不敢当,不敢当,大师过谦了!”
    &#12288;&#12288;声音虽小,语句却听的非常清楚,就好像是站在面前说话一般。
    &#12288;&#12288;秦振松等人对轿中声音甚是熟悉,哪敢怠慢,一齐跑行大礼,口称:“弟子参见师伯。”
    &#12288;&#12288;轿中人冷冷的道。
    &#12288;&#12288;“不敢当,四位赶快请起,不要折煞老身了。”
    &#12288;&#12288;秦振松听此话中有刺,此时本想站起身来,却又感到有些不便,如不站起,是跪着也不相宜,四人相互望了一眼,一齐道了道:“谢师怕”,然后挺身站起。
    &#12288;&#12288;轿子来到山门之外,四名抬轿宫装少女把轿子放下,然后垂手分立两旁,只听轿中之人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少林何故遭此浩劫?”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命中注定,劫所难免,只是那位赵施主千里迢迢赶来援手,如今中毒倒地不起,倒叫老衲好生不安!”轿中之人道:“大师说的是赵子原么?”觉悟大师道:“正是!”
    &#12288;&#12288;轿中之人道:“赵子原,天下奇士也,武林中许多大事,都少不了他一份,义之所在,他往往不顾一切,此人还真死不得!”
    &#12288;&#12288;廖无麻心中暗想话虽说得是,只是他已中了“蚀骨散”,至多再有两个时辰,便要化为浓血,你有解药么?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娘娘所见极是,只是不知他中了何毒,眼下是不是还有救?”
    &#12288;&#12288;东后呼道:“青莲,你去瞧瞧!”
    &#12288;&#12288;一名宫装少女应了一声,走到赵子原面前仔细瞧了一瞧,廖无麻又想,一个使女能瞧出什么来?
    &#12288;&#12288;他本有心相阻,可是见秦振松等四人都肃立一边不敢弹,便也打消相阻之念,面上泛起冰冷笑意。
    &#12288;&#12288;那叫青莲的少女瞧了一会,然后走回来禀道:“禀娘娘,这好像是中了‘蚀骨散’!”
    &#12288;&#12288;廖无麻心头一震,暗忖这燕宫东后真个名不虚传,属下一名宫女稍为瞄上一眼后,竟能找出我施用的毒品,真不知她们是否能解?
    &#12288;&#12288;冻后道:“原来是苗疆之毒,想必今夜来的高人之中有五毒尊者在内了?”
    &#12288;&#12288;五毒尊者道:“不敢,廖某便在此地。”东后道:“听说尊者一向不屑到中原来,我那西后妹子究竟用的什么方法,竟能请动尊者大驾到少林来生事?”
    &#12288;&#12288;廖无麻冷冷的道:“本尊者听说有人以白道武林领袖自居,而将黑道朋友不放在眼下,本尊者一怒之下远离苗疆来到中原!”东后笑道:“尊者说的是什么人以白道领袖自居了?”廖无麻道:“娘娘自己明白,还待本尊者再说么?”
    &#12288;&#12288;东后冷笑道:“听尊者口气,好像这个人便是我么?”
    &#12288;&#12288;廖无麻嘿嘿的道:“不错!”
    &#12288;&#12288;东后道:“问尊者是听何人说的?”
    &#12288;&#12288;廖无麻道:“自然有人!”
    &#12288;&#12288;东后叹道:“我也不知我在什么地方开罪了我那妹子,她处处要与我作对,青莲,先把赵子原救起来吧!”
    &#12288;&#12288;青莲应了一声,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两颗白色药丸,上前替赵子原灌了下去。
    &#12288;&#12288;东后又道:“青莲,你再瞧瞧地下的僧人,好像他们也中了巨毒,如是有救的话,便一起把他们救过来!”觉悟大师感激的道:“娘娘慈悲为怀,老衲谨此谢过!”
    &#12288;&#12288;东后道:“大师不必客气,其实今夜受到袭击的并不止少林一派而已!”
    &#12288;&#12288;觉悟大师心头一震,道:“难不成还有别的派别?”
    &#12288;&#12288;东后道:“武当便与少林同时受到攻击,也许是我把情形弄错了,我以为我那不成才的妹子会到少林来,哪知他和摩云手都去了武当,唉,武当受劫之惨,只怕犹在少林之上多多了。”觉悟大师叹道:“少林武当何辜,都成了别人寻衅生事的对象!”
    &#12288;&#12288;东后道:“树大招风,贵派与武当虽不愿惹是生非,但别人以为能使少林武当就范,其余诸派只要临之以威便行了。”
    &#12288;&#12288;廖无麻道:“想不到娘娘也知道这么清楚?”东后冷冷的道:“中原武林之事我怎会不知?”
    &#12288;&#12288;武啸秋接口道:“若不是‘香川圣女’替你到处刺探消息,对于中原武林之事,你未必能够知道的这么清楚吧?”
    &#12288;&#12288;东后道:“香川圣女不会武功,我命她跑跑腿,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12288;&#12288;武啸秋道:“可是她的美色却较之一个会武功的人还要厉害百倍!”
    &#12288;&#12288;东后道:“她以美色惑人么?”
    &#12288;&#12288;武啸秋道:“那倒不曾!”
    &#12288;&#12288;刚刚说到这里,赵子原已从地下站了起来,他运了一口真气,觉得身体各部没有不舒服地方,目光落在轿子上,觉悟大师忙道:“赵施主请见过东后娘娘,如无娘娘相救,只怕施主此刻已不复在人世了!”
    &#12288;&#12288;赵子原一听东后驾到,赶紧跨上两步躬身道:“晚辈参见东后娘娘!”
    &#12288;&#12288;东后道:“赵小哥别多礼,毒势已除尽了么?”
    &#12288;&#12288;赵子原道:“晚辈刚才运行了一下真气,自觉毒势已除尽了!”
    &#12288;&#12288;东后柔和道:“那很好,青莲,那些师父们中的毒势如何?”
    &#12288;&#12288;青莲道:“婢子适才一一检视过,他们都中了‘螺旋蛊’,这毒十分厉害,婢子疏忽,这次外出竟忘将这方面解药带出来!”
    &#12288;&#12288;东后道:“那么你去求一次廖大侠吧!”
    &#12288;&#12288;青莲应了声“是”,当下便向廖无麻走去。
    &#12288;&#12288;廖无麻嘿然冷笑道:“你想要本尊者拿出解药,那是要比登天还难!”
    &#12288;&#12288;青莲停在廖无麻身前三尺之处,笑道:“娘娘谕示从来不曾打过折扣,更何况这些师父都是被你用毒所伤,你不拿出解药还要谁拿出解药?”
    &#12288;&#12288;廖无麻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本尊者可不是东宫之人,你那娘娘可命令不了我!”
    &#12288;&#12288;青莲道:“你虽不是东宫之人,娘娘的话你都是听见了?”廖无麻冷哼道:“便是听见了又怎地?”
    &#12288;&#12288;青莲哂道:“你不拿出解药,难道还要我动手不成?”
    &#12288;&#12288;廖无麻哈哈笑道:“好说,你动手本尊者便会给你么?”
    &#12288;&#12288;青莲道:“那你当心,我要出手啦!”
    &#12288;&#12288;说着,双手一扬,临空抓了过去。
    &#12288;&#12288;廖无麻欺她年纪甚幼,同时也不把她那虚空一抓放在心上,因为她指上不带半点风声,掌上也不显出若何劲力,就像一个孩子闹着玩一般抓了过来。
    &#12288;&#12288;廖无麻冷冷一笑,道:“这是什么功夫?”
    &#12288;&#12288;他好像役事人一样站在那里,待青莲虚空一抓抓过,根本觉得青莲就似没有动过手。
    &#12288;&#12288;但是青莲却不同了,她神色凝重,显见刚才一抓之式她已用尽所有力道相似,双手虽然抓过,十指仍曲着,真像有第二股力道没有发出似的。
    &#12288;&#12288;要知大凡会武之人,被攻之时感受都特别灵敏,一种是武功太强之人,由于其武功已到出神人化之地步,是故能出手伤敌于无形,以致专敌方毫无感受,另一种便是根本不会武功,出手虚抓才不能显示出一点力量来。
    &#12288;&#12288;廖无麻乃心机深沉之人,想起于莲乃东后座下使女,如说不会武功,那是不可能的事,假如会武,那该是属于武功甚高一流,以此推测,青莲刚才一抓他竟毫无感受,岂非他已中了青莲虚空一抓?
    &#12288;&#12288;廖无麻想到这里,不由大是凛骇,“蹬”的退了一步。
    &#12288;&#12288;青莲冷冷的道:“还算你知机,你若再挺下去,势非骨节寸寸断裂不可!”
    &#12288;&#12288;廖无麻大骇道:“我……中了你一抓……”
    &#12288;&#12288;青莲冷哼道:“你究竟乃是边夷,生平见闻甚少,东官‘虚无缥缈’乃当世至高无上绝学,伤人于无形,我方才挟着‘无影毒’一齐施出,怪不得你会毫无半点感受!”
    &#12288;&#12288;廖无麻乃弄毒祖宗,深知无影之毒乃毒中之主,像他有五毒尊者之号,亦未必能够练成这种毒药,是以闻得青莲一语,不由脸色大变,赶紧盘坐于地,一连服下两三种解药。
    &#12288;&#12288;青莲笑道:“没有用啦,你在苗疆所练的根本就不能解我之毒!”
    &#12288;&#12288;刹时,廖无麻头上滚落了黄豆般的大汗。
    &#12288;&#12288;武啸秋暗暗称奇,悄声对秦振松说:“廖兄真中毒么?”
    &#12288;&#12288;武啸秋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他刚才在旁边看着,根本瞧不出青莲有施毒的样子,是故才有此一问。
    &#12288;&#12288;秦振松也悄声道:“晚辈也瞧不出来,不过东宫‘虚无缥渺’却是一种震世绝学,施无声,伤人无形……”
    &#12288;&#12288;武啸秋道:“这样看来,廖兄果然中毒了!”
    &#12288;&#12288;秦振松道:“瞧他那样子,像是中毒极深!”
    &#12288;&#12288;廖无麻究竟只是一个苗人,想法直觉,根本不拐弯子,事实上廖无麻本人根本没有中毒的感觉,因他对天下百毒知之甚深,越是厉害的毒物,侵入身体之后便越发不会起异样,此刻他一连服了两三种解药,而情形依然如此,他心中只道中毒已深,极想把体内之毒除去,情急之下,大汗跟着而下,样子也显得十分痛苦。
    &#12288;&#12288;武啸秋道:“廖兄感觉如何?”廖无麻道:“难说,难说……”
    &#12288;&#12288;武啸秋道:“然则廖兄都不能解了?”
    &#12288;&#12288;廖无麻叹了一口气,道:“我用了一辈子毒,却还没有碰到像这种厉害的毒药!”
    &#12288;&#12288;青莲冷冷的道:“也叫你见识见识中原使毒的厉害!”
    &#12288;&#12288;顿了一顿,又道:“你如想性命,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但不知你可愿意?”
    &#12288;&#12288;廖无麻道:“什么路好走?”
    &#12288;&#12288;青莲道:“咱们相互交换解药,你把解药交出来,待我去救少林弟子,然后我拿解药交给你活命!”
    &#12288;&#12288;廖无麻迟疑了一会,终于从身上拿出一个黑色药瓶,瓶里满装黑色粉末,说道:“你解药拿来!”
    &#12288;&#12288;青莲拿出一个黄色瓶子,道:“我的在这里了,你马上服下三颗便行。”
    &#12288;&#12288;说着倒出三粒,又道:“我们之间了为免除小人之见,我先把解药交给你,好好接住!”
    &#12288;&#12288;三料药丸直射而出。
    &#12288;&#12288;廖无麻接在手中,然后问道:“怎么服法?”
    &#12288;&#12288;青莲道:“和水吞下就行了。”
    &#12288;&#12288;廖无麻也真相信,随把黑色药丸抛了过来,道:“用水把药粉调和,然后给他们服了!”
    &#12288;&#12288;青莲笑了一笑,当下拿着药瓶走到觉悟大师身前道:“有劳大师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连声称谢,随命一名弟子拿着药去和水调匀,然后救治那些中毒的弟子。
    &#12288;&#12288;廖无麻吞下那三料药九这后,紧张的心情已缓和下来,想起来东后面前一名使女居然都有这种能耐,不由出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
    &#12288;&#12288;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随对秦振松道:“请小哥转达令师,老夫有所不便,告辞了!”
    &#12288;&#12288;说着,大步向山下走去。
    &#12288;&#12288;秦振松急道:“廖前辈!……”
    &#12288;&#12288;廖无麻把身子一顿,道:“小哥甭多说了,老夫连东后面前一个使女都斗不过,更遑论其他!”
    &#12288;&#12288;秦振松道:“不然,其实前辈并没有和她交过手,焉知胜败!”
    &#12288;&#12288;廖无麻摇着头道:“小哥难道忘了,老夫外号五毒尊者,盖天下之毒纵然上千累万,为最者不过五种,而此五种又远非无影毒之敌,是故老夫虽未与人较技,自知已略逊一筹,真正动起手来,岂非丢人现眼吗?”
    &#12288;&#12288;说完之后,一拱手,转眼消失在山崖间。
    &#12288;&#12288;廖无麻一定,武啸秋和秦振松等人更形势孤,武啸秋仰天叹了一口气,道:“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转为如此情景,秦哥儿,咱们也走吧!”
    &#12288;&#12288;秦振松应了一声,正待转身而去,可是他突然想起东后还在轿子中,纵然要退,礼数却得做到,一抛眼色,和尚忠义等人一齐躬身道“师怕在上,弟子告辞了!”
    &#12288;&#12288;东后冷哼一声,道:“何必如此多礼。”
    &#12288;&#12288;秦振松听出东后话中虽有不悦之语气,但还没有留难他们的意思,四人再打了个招呼齐声道:“谢师怕!”躬身而起,和武啸秋向山下奔去!
    &#12288;&#12288;觉悟大师叹道:“好险,好险,圣女请出来吧!”
    &#12288;&#12288;赵子原心头一震,暗忖轿子里面不是坐的东后吗?为何觉悟大师又呼起圣女来了?
    &#12288;&#12288;忖念未定,只见轿帘卷起,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走了出来,不是赵芷兰还有谁?
    &#12288;&#12288;赵子原呆了一呆,赶紧走过去行了大礼,道:“孩儿参见母亲!”
    &#12288;&#12288;赵芷兰道:“子原,你想不到会是为娘吧?”
    &#12288;&#12288;赵子原道:“孩儿做梦也想不到会是母亲!”赵芷兰叹道:“今日之享真个危险之极,东后娘娘料事如神,实是使人佩服。”
    &#12288;&#12288;赵子原道:“娘说东后娘娘所料何事?”
    &#12288;&#12288;赵芷兰朝山头望了望,但见寺内大火在少林弟子全力抢救下已渐渐熄灭,那些中毒弟子也次第醒了过来,幽声道:“说来话长,即如你可能中毒遇险,亦均在娘娘所算之中,故而才将解药带来,现在少林之劫总算逃过,娘也放心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此非说话之处,敢请贤母子入内奉茶!”
    &#12288;&#12288;赵芷兰摇头道:“少林清修之地,怎容我一个女流擅进,大师不必客套,我们就在这里谈谈便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肃容道:“圣女光照日月,何出此言?”
    &#12288;&#12288;赵芷兰道:“大师善后要紧,我母子谈谈便走。”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圣女何尔来去匆匆?”
    &#12288;&#12288;赵芷兰道:“大师有所不知,贱妾还得赶去复命呢!”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既是圣女有事在身,老衲也不勉强了,只不知武当那边的事情又如何发展?”
    &#12288;&#12288;赵芷兰道:“那边由东后娘娘亲自出马,情形如何,贱妾此刻也不知道。”
    &#12288;&#12288;赵子原心中微动的道:“原来他们今日同时向少林武当两派下手?”
    &#12288;&#12288;赵芷兰道:“不错,不过到武当去的人是西后和摩云手,到此间来的却是武啸秋他们,当娘娘命为娘来时,为娘还担心不已。”
    &#12288;&#12288;青莲含笑插口道:“圣女雍容镇定,倒是婢子有些发慌呢!”
    &#12288;&#12288;赵子原心中微动道:“姑娘适间一抓之举,在小的看来,似是姑娘有意做作,并未出于,不知小的看得可对?”
    &#12288;&#12288;青莲拍手道:“对了,其实婢子只是做作,这全是娘娘嘱咐的,想不到在我做来,那姓廖的老鬼果然上当!”
    &#12288;&#12288;赵子原寒声道:“然则姑娘也没有用毒了?”
    &#12288;&#12288;青莲道:“我哪里会用什么毒,不过据娘娘说,大凡一个常年用毒的人,其心最是多疑,其实我没有用毒,但他偏偏就怀疑我用了毒,譬如就拿我双手一抓来说,事实上我并没用半点力道,他却怀疑我已用了伤人于无形的真力,娘娘真是料事如神,想不到这么一来倒真把他吓走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这个老毒鬼一走,大概二十年之内再也不会在中原出现了,西后失掉一个得力助手,相信她的凶焰也减低不少!”
    &#12288;&#12288;赵子原道:“晚辈听说西后有霸天下之野心,只怕相助她的更不止廖无麻其人!”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此时相助她的人固是不少,但能真正派上用场的却是不多,假若能把武啸秋和甄定远剪除,也许就差不多了。”
    &#12288;&#12288;赵子原说道:“据晚辈所知,甄定远已经死了,但死的却又不是甄定远!”
    &#12288;&#12288;这话听来大是矛盾,觉悟大师一怔,赵芷兰也是一怔,当下问道:“子原,这话怎么解释?”
    &#12288;&#12288;赵子原道:“孩儿尚未向娘禀告太昭堡之事,此事便是在太昭堡发生的。”
    &#12288;&#12288;赵芷兰道:“甄定远可是你杀的么?”
    &#12288;&#12288;赵子原摇头道:“不,孩儿到太昭堡时,太昭堡上下已被人全数杀光,便连甄定远也躺在血泊中。”
    &#12288;&#12288;赵芷兰喃喃的道:“怪了,怪了!”
    &#12288;&#12288;她双目连闪,脸上满是奇怪之情,旋忽问道:“然则你又怎么知道死的不是甄定远呢?”
    &#12288;&#12288;赵子原道:“甄定远脸上戴个人皮面具,这是孩儿早就知道了的,当他死时,身上淌血,全身僵直,孩儿就注意到他脸部了,结果揭开他面都一看,原来他竟是另外一个人。”
    &#12288;&#12288;觉悟大师急声道:“此人是谁?”
    &#12288;&#12288;赵子原道:“司马道元!”
    &#12288;&#12288;此话一出,不仅觉悟大师一惊,便是赵芷兰也呆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喃喃的道:“司马道元,司马道元,原来他还没有死!”
    &#12288;&#12288;赵芷兰道:“在任何情形之下想来,这皆是匪夷所思之事,今既证实司马道元没死,那么甄定远又如何?”
    &#12288;&#12288;赵子原道:“孩儿事后己见着甄定远的千金甄陵青,孩儿曾将此事告诉她,她如今已赶到天山去了!”
    &#12288;&#12288;说着,便又将遇甄陵青之事说出,赵芷兰一听,突然沉吟起来。
    &#12288;&#12288;觉悟大师亦变了脸色,苦笑说道:“天罡双煞,天罡双煞,这又是一大浩劫将临江湖!”
    &#12288;&#12288;赵子原道:“大师识得天罡双煞其人?”
    &#12288;&#12288;觉悟大师叹道:“老衲初入少林之门时,便适逢天罡双煞之变!”赵子原道:“那年代只怕很久远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老衲今年七十有八,老衲入少林之门不过一十二岁,是故算来应该是六十余年前之事!”
    &#12288;&#12288;赵子原道:“据甄姑娘说,她所见到的黑白汉子不过中等所纪,然以实际年龄推断,天罡双煞至少也在百龄之上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那只会多不会少,老衲见他们时,他们尚是中年汉子,其时,他们亦是到少林来生事,就想他们两人之力,少林所受之劫难亦远较今日为甚,继少林之后,武当、峨嵋、昆仑,亦先后受到他俩之骚扰,由是之故,各派均感不胜忧戚,乃由家师出面,邀请各派掌门会集此地,筹思良策,拟将天罡双煞除去!”
    &#12288;&#12288;赵子原道:“结果如何?”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集会之日,不知天罡双煞从何得到消息,竟也没声没息赶到了少室峰,双方一言不合,便斗了起来!”赵子原道:“便是因此一仗,天罡双煞才敛息江湖的么?”觉悟大师摇头道:“要说打败的还是八派掌门,老衲师尊以及武当华山太白三派掌门均因此而丧生,余下之人也正笈笈可危,忽然天外来了救星!”
    &#12288;&#12288;青莲等八名使女听到这里,齐嘘叫一声,道:“那是谁呀?”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说来也许令人难以置信,来的救星乃是一位红衣老人,这位武林异人据说当时年龄已在百龄以上,当他出现之时,天罡双煞直是骇的连话说不出来,这位武林异人便问天罡双煞究竟想死还是想活?”
    &#12288;&#12288;赵子原道:“这位前辈也真奇怪,天下哪有人想死的道理?”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这乃当然之理,天罡双煞自然都想活命,于是那位武林异人便对天罡双煞道‘尔等想活可以,但得依我一个条件!”
    &#12288;&#12288;白煞便道:“什么条件都依!”那武林异人道:“你别说的好听,老夫若说出这个条件来听怕你俩依不了。”
    &#12288;&#12288;黑煞道:“只要你老人家说出来,奴才不依也得依!”
    &#12288;&#12288;赵子原惊道:“他们竟自称奴才!”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不错,因为那位武林异人正是他俩主人!”
    &#12288;&#12288;赵子原哦了一声,道:“怪不得他俩会这么听话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是啊,但那位武林异人说出的条件倒也简单……”
    &#12288;&#12288;说至此处,忽听一人冷冷接道:“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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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寄峰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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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88;&#12288;发声之人间的甚是奇特,觉悟大师等人都不由一怔。
    &#12288;&#12288;众人举目望去,只见山道之中走出一人,那人年约半百,五官端正,从外表看去,相貌甚是不俗。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敢问施主高姓大名,夜来少林有何贵干?”
    &#12288;&#12288;那人道:“在下任怀中,生平喜游名山大卅,足迹所至,萍踪万里,但这次来到少林却是为着别样事情。”
    &#12288;&#12288;觉悟大师皱了皱眉头,暗忖道任怀中的名头从未听过,言语闪烁,不知又是什么来路?
    &#12288;&#12288;他念随心转当下说道:“原来是任施主,老衲多有失敬,但不知任施主为着何事而来!”
    &#12288;&#12288;任怀中道:“那倒不忙,在下适间听大师说那条件之事,不知大师能否继续往下再说?”
    &#12288;&#12288;觉悟大师说:“施主对此事这等关心,莫非亦是知情之人么?”
    &#12288;&#12288;任怀中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一时好奇而已。”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天下稀奇古怪之事,类多皆是,施主何独对此事这般关心?”
    &#12288;&#12288;任怀中笑道:“好叫大师得知,举凡稀奇怪之事,在下都希望一穷究竟,便是在下少时要说之事,亦是在下从好奇之中得来。”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施主想说之事可与老衲适间所说有关么?”
    &#12288;&#12288;任怀中仰首望天,忽尔说道:“也许有这可能!”
    &#12288;&#12288;觉悟大师暗暗思忖,拿不定这任怀中夜上少林究竟抱着一种什么目的而来?
    &#12288;&#12288;赵子原道:“大师便请继续说吧!”
    &#12288;&#12288;觉悟大师迟疑了一会,终于点点头道:“那位武林异人说出的条件非常简单,便是他和他徒弟二人在世一日,天罡双煞便不能在外活动,此后,数十年来,天罡双煞一直都没有消息,今又忽然出现,想必是那位武林异人已经作古了,只不知他徒弟为何人,是否尚在!”
    &#12288;&#12288;任怀中道:“那位武林异人作古,天罡双煞又何得知?”
    &#12288;&#12288;觉悟大师怔道:“老衲只是猜测,原不是肯定之词!”
    &#12288;&#12288;话虽这样说,但是暗中对这任怀中不由又增加了几分怀疑。
    &#12288;&#12288;任怀中笑道:“是矣,是矣,大师原是猜测之词,倒是在下听错了,但在下又有一问,未悉大师能为解释么?”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如是老衲知道之事,当知无不言,言元不尽。”
    &#12288;&#12288;任怀中道:“在下适问听大师说,天罡双煞对那武林异人自称奴才,然则照此看来,天罡双煞果是那武林异人奴仆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暗道:“我说这话之时,此人便已在暗处听见,但他究竟在暗处藏了多久,为何我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12288;&#12288;不但悟觉大师有这种想法,便在赵芷兰母子何尝又没有这种想法?只是三人都没说出来罢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心念一闪,当下说道:“此事老衲只听前辈掌门师祖说起,可惜斯时老衲尚幼,未曾发问,是以不能知其详尽,尚望施主见谅!”
    &#12288;&#12288;任怀中道:“大师太客气了,在下复有一事请教,不知大师见过天罡双煞其人么?”
    &#12288;&#12288;觉悟大师摇摇头道:“不曾!”旋觉此事越来越是蹊跷,不由奇道:“施主怎对此事这么关心?”
    &#12288;&#12288;任怀中道:“即便大师不问,在下也要说出,在下方才不是说过,有些事要对诸位说么?”
    &#12288;&#12288;觉悟大师点点头道:“不错!”
    &#12288;&#12288;任怀中脸色一正,道:“在下要说之事便都与黑煞吴极和白煞周河这双煞有关!”
    &#12288;&#12288;众人听的心头一震,一齐投目望着他,那任怀中却是洋洋自若,顿了一顿,又道:“今夜之事,少林算是经过第一道劫难,随后恐怕少林还有第二道劫难,而此事便与天罡双煞有关!”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施主怎知此事?”
    &#12288;&#12288;任怀中道:“大师暂且别问,如是尔后少林没有大劫难降临,便算在下说错了!”
    &#12288;&#12288;赵子原道:“阁下缘何有此一说?”任怀中道:“在下所见,自非无据,便是今夜此时,天罡双煞便有人潜伏附近!”
    &#12288;&#12288;话声一落,倏见一条人影冲天而起。
    &#12288;&#12288;赵子原大喝一声,正待飞身追去,任怀中忽道:“赵兄不必追了。”
    &#12288;&#12288;赵子原惊道:“阁下也认识小可赵子原?”
    &#12288;&#12288;任怀中泰然道:“赵兄名震天下,便是两探九千岁府一探天牢之事,已够武林震动了!”
    &#12288;&#12288;赵子原骇然道:“这个任兄也知道?”
    &#12288;&#12288;任怀中哈哈笑道:“在下相知满天下,知交有几人,若非赵兄在此,在下也不会到少林来了!”
    &#12288;&#12288;此人说话实在无从捉摸,当真使人怀疑得紧。
    &#12288;&#12288;赵子原转念甚快,道:“然则阁下久已来此了?”任怀中道:“不错!”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请问适间赵施主要去追人,阁下缘何阻住?”
    &#12288;&#12288;任怀中道:“此人说出大家都很面熟,是故在下才劝住赵兄不必去追了。”
    &#12288;&#12288;赵子原道:“敢问那是何人?”
    &#12288;&#12288;任怀中笑道:“说出来赵兄也许又会吃惊,那人便是司马道元!”
    &#12288;&#12288;此话一出赵芷兰母子和觉悟大师心头都不由一震,因为他们刚听赵子原说,司马道元已死,缘何他又活了?
    &#12288;&#12288;赵子原惊道:“这怎么可能?”
    &#12288;&#12288;任怀中道:“赵兄曾亲眼见他横尸地下,尔今为何又活了,是么?”
    &#12288;&#12288;赵子原道:“不错。”
    &#12288;&#12288;任怀中摇头道:“这等稀奇古怪之事在别人也许办不到,但是在天罡双煞就轻而易举,更何况司马道元早就和他俩有所勾结,说不定事前便曾练过他俩独特武功,以致身上虽然中剑,实则他所受的剑伤并不是要害部位亦未可知!”
    &#12288;&#12288;赵子原道:“这怎么可能,小可曾亲见他胸口中剑,如是剑伤也能转移,那真可是骇人听闻之事!”
    &#12288;&#12288;任怀中道:“但在事实上,天罡双煞就会这种武功!”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老衲想请教施主,司马道元今夜又来此何为?”
    &#12288;&#12288;任怀中道:“司马道元受天罡双煞之命,前来少林窥探,看看少林与西后方面斗的情形如何?如是少林受创不重,他们随后也会跟来,说不定到达某个时期,西后和天罡双煞还会合流,到时事情就难办了。”
    &#12288;&#12288;觉悟心头大震,道:“若真如是,天下武林危矣!”
    &#12288;&#12288;任怀中道:“在下所担心之事亦即在此,要知眼下天罡双煞和司马道元父子已联手合谋,他们想以太昭堡为根据地,然后将天下黑道人物置于掌握之下!”
    &#12288;&#12288;赵子原心中一动,道:“司马道元父子?阁下是说司马迁武也加入他们阵营了?”
    &#12288;&#12288;任怀中道:“此亦在下想转告赵兄之事,太昭堡已不复为赵家产业了!”
    &#12288;&#12288;赵芷兰插口道:“此话当真?”任怀中笑道:“在下何敢相骗圣女,圣女不是派人去了么?”
    &#12288;&#12288;赵芷兰道:“不错!”
    &#12288;&#12288;话虽如此说,只是不禁心中有些怀疑,暗忖此人连什么事都知,真是奇哉怪也。
    &#12288;&#12288;她在一旁久未说话,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任怀中是哪路人物?
    &#12288;&#12288;赵子原道:“娘,你可是派奚总管去了?”
    &#12288;&#12288;赵芷兰道:“还有你苏大叔!”
    &#12288;&#12288;任怀中道:“不错,奚苏两人是去过了,但是如今只有一个苏某活在世上,那姓奚的已被人杀死了!”赵子原心头一震道:“被谁杀死?”
    &#12288;&#12288;任怀中道:“说出来赵兄又不相信,他是被司马迁武杀死!”
    &#12288;&#12288;赵子原吃了一惊,但他想了一想,随即摇摇头道:“不对,不对,司马迁武和奚总管武功我都曾见过,更加之有苏大叔在侧,司马迁武要想得手只怕并不容易!”
    &#12288;&#12288;任怀中笑道:“然则以赵兄以前武功,便能够在京大展雄威么?”
    &#12288;&#12288;赵子原猛醒道:“这么说来,司马迁武的武功也精进了?”
    &#12288;&#12288;任怀中点点头道:“他的武功正是天罡双煞所授,目的便是找赵兄报仇!”
    &#12288;&#12288;赵子原皱眉道:“找我报仇?我和他感情不错啊!”
    &#12288;&#12288;任怀中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因为其父司马道元曾两次在谢金印剑下死里逃生,他被天罡双煞一激,已激发了怒性,所以非找你一报此仇不可!”
    &#12288;&#12288;赵子原寒声道:“你说两次,难不成太昭堡这一次真是谢金印所为?”
    &#12288;&#12288;任怀中笑道:“普天除了谢金印之外难道谁能施出那种手段?唉,他的手段实在也太过狠毒了些!”
    &#12288;&#12288;赵芷兰喃喃的道:“天意,天意,这贼子又替我们惹事了!”
    &#12288;&#12288;赵子原沉吟一会,道:“逆来顺受,小可到时只有尽力而为,但不知好司马迁武现在太昭堡做些什么?”
    &#12288;&#12288;任怀中道:“招兵买马,企图以太昭堡为基业,然后领袖天下武林!”赵子原冷冷的道:“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12288;&#12288;赵芷兰道:“贱妾有一事请教,但望任大侠大不吝赐告。”
    &#12288;&#12288;任怀中拱手道:“圣女但请吩咐!”赵芷兰道:“对尔来所发生之事,任大侠事事都了若指掌,难不成任大侠都是亲眼目睹么?”
    &#12288;&#12288;任怀中坦然道:“不瞒圣女说,对于天罡双煞的行动,在下注意已久,只因时机尚未成熟,是故在下尚未采取行动!”
    &#12288;&#12288;此话一出,赵子原等人心中都不由一动。
    &#12288;&#12288;任怀中顿了一顿,又道:“天罡双煞已非孤身一人,尔今势力已日渐庞大,在下恐力有未逮,是故才想找赵兄帮帮忙!”赵子原道:“任大侠有此心怀,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请恕老衲说句放肆的话,那天罡双煞武功甚高,任大侠能与他俩作对,想必与那位武林异人有点渊源?”
    &#12288;&#12288;任怀中微微笑道:“大师之言在下愧不敢当,说出来只怕大师失望,在下只是幼年与那位武林异有过数面之雅而已。”
    &#12288;&#12288;觉悟大师皱眉道:“然则任施主又为何那么注意天罡双煞呢?”
    &#12288;&#12288;任怀中道:“天罡双煞为患极大,难道大师听其蹂躏江湖不成?再说在下尚想向他俩索回一样东西。”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不知施主要索回的是什么东西?”
    &#12288;&#12288;任怀中道:“一面铜牌。”
    &#12288;&#12288;觉悟大师不禁一愕,陷入沉思。
    &#12288;&#12288;赵芷兰道:“任大侠既想找上小犬效命,想必心中已有除去天罡双煞之对策?”
    &#12288;&#12288;任怀中摇摇头道:“那也不一定,此事也还须费一番周折,眼下问题已不仅是天罡双煞而已。”
    &#12288;&#12288;听他口气,好像并不大把天罡双煞放在心上,觉悟大师至为震骇,暗忖此人究竟是何来头?他功力既是如此之高,刚刚我少林遭劫,按理他应该出手相助才是,可是他一直等到大局了结才现出身来,此人似又非侠义道中之人。
    &#12288;&#12288;莫说觉悟大师满腹猜疑,便在赵芷兰母子心中也狐疑不已,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已在山道出现。赵子原惊呼道:“噫!那不是苏大叔么?”
    &#12288;&#12288;那人行动迅速,只眨眼工夫,人便来到山头,不是苏继飞还有谁?
    &#12288;&#12288;赵子原抢上一步,叫道:“苏大叔!”苏继飞叹道:“总算被我找着了。”
    &#12288;&#12288;先和圣女与觉悟大师见过礼,然后再经赵子原介绍认识了任怀中,任怀中徽微一笑,道:“苏兄是来报信的了!”
    &#12288;&#12288;苏继飞道:“此事说来实在大出人意料之外,子原,你有一个朋友叫司马迁武么?”
    &#12288;&#12288;“正是,大叔,事情都由这位任大侠说过了。”
    &#12288;&#12288;苏继飞叹道:“事情的确使人意想不到,奚兄竟惨遭司马迁武毒手!”
    &#12288;&#12288;赵子原觉吟半晌,旋对赵芷兰道:“娘,我这便去太昭堡瞧瞧如何?”
    &#12288;&#12288;说完,抬步就待向山下走去。
    &#12288;&#12288;赵芷兰忙道:“子原慢着。”
    &#12288;&#12288;赵子原停下步子,道:“娘有何指示?”
    &#12288;&#12288;赵芷兰道:“你现在去恐怕不是时候。”
    &#12288;&#12288;赵子原道:“孩儿也知现在去不是时候,不过对方欺人大甚,我虽一向能够容人,此次却也忍不住了。”
    &#12288;&#12288;赵芷兰道:“我知道你也有些忍不住了,不过现在有两种顾虑你还不能去!”
    &#12288;&#12288;赵子原道:“娘,请问哪两种顾虑?”赵芷兰道:“第一,你单身前去大过冒险,假使天罡双煞和司马道元都在那儿,你绝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12288;&#12288;赵子原躬身道:“娘见教得是,不过孩儿到时自会见机行事。”
    &#12288;&#12288;赵芷兰道:“第二,司马迁武不会久在太昭堡等你,假若你此去找不着人,不是多此一行吗?”
    &#12288;&#12288;赵子原道:“娘放心,假如他不在太昭堡时,孩儿会到别处找他,总之孩儿见着他时也不会即刻便和他动手,总得先把话说清楚了再动手不迟!”
    &#12288;&#12288;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又道:“说来奇怪,孩儿总觉得司马迁武这个人还不错,即便他再不讲理,也不会蛮横到这种地步。”苏继飞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子原不必太过相信人!”
    &#12288;&#12288;赵子原躬身受教,道:“这个小侄知道。”
    &#12288;&#12288;赵芷兰见他执意要去,当下也不便勉强,叹道:“好吧,你去便去,不过沿途如若有便,不妨折道武当一行,顺便告诉武当掌门,就说仍然按照原计划行事。”
    &#12288;&#12288;赵子原道:“便只这句话就行了么?”
    &#12288;&#12288;赵芷兰点点头道:“不错!”
    &#12288;&#12288;赵子原转身前行,任怀中忽道:“赵兄请先行一步,在下还有几句话要对觉悟大师说,我们在太昭堡见。”
    &#12288;&#12288;赵子原拱手道:“好说!”
    &#12288;&#12288;说着,飞身向山下掠去。
    &#12288;&#12288;赵子原走了不久,觉悟大师问道:“不知任施主有何指教?”
    &#12288;&#12288;任怀中道:“在下方才已大概说及当今天下武林情势,以后的局势发展极可能是,西后与摩云手一干人与罡双煞联手,似此则魔道嚣张,势非我等联手对抗不可!”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任施主说得是。”
    &#12288;&#12288;任怀中道:“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师可愿意担负一个任务么?”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什么任务?”任怀中道:“最好由大师或武当掌门出头,柬邀当世好手在少林或武当聚集,以便大家商量一个应付办法!”
    &#12288;&#12288;觉悟大师正欲开口,赵芷兰忽道:“这个办法甚好,大师似可酌允。”
    &#12288;&#12288;觉悟大师怔了一怔,暗付我们眼下已有行动步骤,香川圣女为何不待我把实情说出便抢着说话,莫非她还有点怀疑任施主么?
    &#12288;&#12288;他心中虽然这样想,只是对赵芷兰的机智他一向钦佩,情知赵芷兰这样做必然别有用意,于是慨然应道:“任施主所见极是,只是老衲一人尚不够这等份量,此事便由老衲和武当掌门一道来做便了!”
    &#12288;&#12288;任怀中道:“如此甚好,但不知大师择定何时何地?”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兹事体大,老衲还得和武当掌门商量再说,事情如能实现,大约亦须月余光景。”
    &#12288;&#12288;任怀中道:“如此在下便放心了!”
    &#12288;&#12288;他顿了一顿,又道:“赵子原赵兄这趟去太昭堡,的确有些孤身涉险,在下既有约定,这便赶去瞧瞧,谨此告辞!”
    &#12288;&#12288;说罢,拱了拱手,随也向山下飞掠而去。
    &#12288;&#12288;赵芷兰一直待任怀中去远了,才急声对苏继飞道:“贱妾拜托苏哥一事!”
    &#12288;&#12288;苏继飞怔道:“自家人了,还用这么客气干吗?”
    &#12288;&#12288;赵芷兰神色凝重的道:“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以等闲视之,贱妾希望苏大哥即刻动身去追子原,另一方面也希望你能保持住自己不要被任怀中发现!”
    &#12288;&#12288;此话一出,不但苏继飞怔住,便是觉悟大师也呆住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圣女此举必然另有用意?”
    &#12288;&#12288;赵芷兰叹道:“我也实在拿不很准,这姓任的来路不明,言词闪烁,我总有点担心,不要被他瞒住了。”
    &#12288;&#12288;觉悟大师心头一震,道:“老衲愚钝,请圣女明言。”
    &#12288;&#12288;赵芷兰道:“咱们先不谈这些,贱妾有一件事请教,那任怀中适才说到一块铜牌之时,大师似是知道是一块什么牌子?”
    &#12288;&#12288;觉悟大师想了一想道:“不错,老衲的确知道那是一块什么牌子!”
    &#12288;&#12288;赵芷兰道:“请问是一块什么牌子?”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是一块兔死牌?”
    &#12288;&#12288;苏继飞一惊:“免死牌?是不是独手天王的兔死牌?”
    &#12288;&#12288;觉悟大师点点头道:“除他之外还有谁呢?”
    &#12288;&#12288;赵芷兰对这方面的事,似是知道的并不多,当下问道:“独手天王,谁是独手天王啊?”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独手天王任登山,乃是五十年前武林第一人杰,他武功之高固是没话可说,便是为人之忠厚诚实,也是武林第一!”
    &#12288;&#12288;赵芷兰喃喃的道:“任登山,任怀中,难不成任怀中便是他的后人?”
    &#12288;&#12288;觉悟大师颔首道:“确有这种可能。现在话得从任登山说起,由于他武功高,为人好,天下各门各派几无一派不曾得过他的帮助,有的是排难解纷,有的是临危受他仗义相助,但他从不望报,一直到他封剑归隐那年,天下高手群集,极思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以酬谢他!”
    &#12288;&#12288;赵芷兰道:“最后便铸造了那面兔死牌?”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不错,这是天下黑白两道公议之事,从无一人反对,只要那面兔死牌一出,那人便是十恶不赦之人,大家也得兔他一死,圣女试想如是天罡双煞有那面兔死牌在手,他们便更可有恃无恐为所欲为,任怀中欲将兔死牌夺回,实乃刻不容缓之事!”
    &#12288;&#12288;赵芷兰又道:“贱妾请问,那面免死牌原在何人手中?”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自然是在任登山手中!”赵芷兰道:“这就是了,既在任登山手中,缘何又会落人天罡双煞之手?”
    &#12288;&#12288;觉悟大师呆了一呆,道:“难不成是天罡双煞从任家盗出来的?”
    &#12288;&#12288;赵芷兰道:“事情只能说有此可能,但大师有否注意,那任怀中自始至终都未说明其来历以及他和双煞关系,这是为何?”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老衲也只觉得可疑,只是有些不便追问而已。”
    &#12288;&#12288;赵芷兰笑道:“他人在这里时,即便追问他也有理由可以搪塞,只是贱妾事后想起来,越来越觉可疑而已。”
    &#12288;&#12288;觉悟大师觉吟一会,道:“不错,有许多事,他好像都亲眼目睹,又譬如说,他既似不把天罡双煞放在眼里,则那面免死牌早就可以夺回来了,又何用等到现在?”
    &#12288;&#12288;赵芷兰点点头道:“此固为疑点之一,其中疑问还多的是!”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然则圣女又怀疑他什么?”
    &#12288;&#12288;赵芷兰犹疑道:“贱妾怀疑他便是天罡双煞之一!”
    &#12288;&#12288;觉悟大师心头一震,道:“有这种可能?”
    &#12288;&#12288;赵芷兰道:“当然不敢肯定,适才贱妾在一旁观察良久,每觉他所说出的话,都好像在事前早已准备好了似的,如非天罡双煞之一,何人有此心意?”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圣女高见,但老衲还有两件事不解。其一,那任施主若是大罡双煞之一,则他今夜大可乘我少林疲惫之时下手,他为何要错失这个良好时机?”
    &#12288;&#12288;赵芷兰道:“其中自有道理,事实上以他们天罡双煞武功,若要毁去少林,随时都可以办到,但他们目的或许并不仅此!”
    &#12288;&#12288;觉悟大师道:“敢问他们目的何在?”
    &#12288;&#12288;赵芷兰道:“简单一句话,一网打尽!”
    &#12288;&#12288;觉悟大师猛醒道:“不错,不错,怪不得他要问老衲集会时间与地点了!”
    &#12288;&#12288;赵芷兰道:“也许是贱妾多虑,但形势严峻,不得不防。万一果如所料,则此人用心狠毒,就十分可怕了。可能他对子原尚有顾忌,所以追踪子原而去,准备先从子原下手了!”
    &#12288;&#12288;她顿了一顿,又道:“要知当今天下对于天罡双煞知道十分清楚之人,委实不多见,任怀中不但知道司马道元没有死,而且也知道司马道元何以没有死,除了当事人之外,别人何克臻此?”
    &#12288;&#12288;觉悟大师合什道:“阿弥陀佛,圣女之论,顿开老衲茅塞,老衲见不及此,几为所乘,险哉。”
    &#12288;&#12288;苏继飞道:“然则我此刻便去追子原!”
    &#12288;&#12288;赵芷兰道:“这件事非得麻烦你不可,子原如去太昭堡,一旦中人圈套,就算他再机智也没用了。”觉悟大师肃然道:“老衲派几名得力弟子随苏施主前往如何?”
    &#12288;&#12288;赵芷兰摇头道:“人多反而误事,以子原之机警,想必还不会怎么出乱子,只是我放心不下罢了。”
    &#12288;&#12288;苏继飞一拱手道:“那么我走了?”
    &#12288;&#12288;赵芷兰道:“苏大哥慎重!我随后便会前来接应!”
    &#12288;&#12288;苏继飞笑道:“我知道!”
    &#12288;&#12288;身形一展,飞峰掠向山下。
    &#12288;&#12288;赵芷兰道:“大师还需注意那任怀中既然说稍后一些时天罡双煞会前来生事,宁可信其有,此事还需提防的好!”
    &#12288;&#12288;觉悟大师叹道:“少林五老,因妄开杀戒被判终生面壁,如今大敌当前,少林面当生死存亡之秋,老衲只好破例请五老一出了。”
    &#12288;&#12288;赵芷兰道:“大师所言极是,贱妾尚有急事在身,这便告辞!”
    &#12288;&#12288;觉悟大师也知事情紧急,当下也不挽留,目送赵芷兰登轿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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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小镇惩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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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88;&#12288;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12288;&#12288;黄叶随着秋风飘舞,已是深秋将残,冬天又将降临大地了。
    &#12288;&#12288;赵子原加速疾行,恨不得马上赶到太昭堡,这一天,他来到一个市集,那市集甚小,堪堪只有数十户人家,当赵子原到达的时候,镇上已是一片灯火,夜幕低垂之时了。
    &#12288;&#12288;赵子原第一脚踏入市集的时候,便感到情形有点不对,因为以这么一个小集镇,而四周却不时可以听到马嘶,他目光环扫之下,觉得这种情形大是异常。
    &#12288;&#12288;转过街口,忽见数名大汉赶着数十匹健马往街口行去,那些马都没有上鞍,显见不像有人乘坐的样子,赵子原心道:“原来这些人都是马贩子,想不到一次竟能贩卖这么多的马,资本也够雄厚的了!”
    &#12288;&#12288;他向前走着,忽然又碰到几名大汉赶了一群马来,那些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赵子原一听,却连一句也听不懂,赵子原心头一震,暗暗呼道:“鞑子!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贩马?”
    &#12288;&#12288;他在街上找着一家店子,只见店中坐了五六个人,而那店伙和掌柜却没精打采坐在一边,四只眼睛瞪着五六人,露出有若说不出的样子。
    &#12288;&#12288;赵子原走了进去,那店伙懒洋洋的走了过来,道:“客官,请坐!”
    &#12288;&#12288;赵子原自己找了一张桌位,道:“来两斤黄牛肉,一斤……”
    &#12288;&#12288;店伙不待他把话说完,便自摇头道:“抱歉,小店黄牛肉卖光了!”
    &#12288;&#12288;赵子原笑道:“好生意,那来只鸡子吧!”
    &#12288;&#12288;店伙又摇摇头道。
    &#12288;&#12288;“鸡子也卖光了!”
    &#12288;&#12288;赵子原怔了一怔,道:“那么贵店还有什么好吃的?”
    &#12288;&#12288;店伙道:“没什么好吃的,猪头肉倒剩一点,假如客官要的话,我便去切一盘来!”
    &#12288;&#12288;赵子原见那店伙愁眉昔脸,根本不像在做生意,他城府甚深,如是换了旁人,只怕老早已经发作了,当下笑了一笑,道:“好吧,便是有豆腐干也弄点来下酒。”
    &#12288;&#12288;那店伙木然点了点头,也不问赵子原要什么酒,便转身自去。
    &#12288;&#12288;没多大一会,店伙把酒菜送了上来,果是一盘猪头肉配上些豆腐干,赵子原也不作理会,问道:“店家,你这镇子都叫什么名字?”
    &#12288;&#12288;那店伙淡淡的道:“马镇!”赵子原笑道:“怪不得有这么多马!”
    &#12288;&#12288;那店伙苦笑一声,转身而去。
    &#12288;&#12288;赵子原暗暗纳罕,斟了一杯酒慢慢饮着,隔了一会,只见两名乡绅模样的人走了进去。
    &#12288;&#12288;座中一人冷冷问道:“事情怎么样?”
    &#12288;&#12288;那瘦高个子乡绅陪笑道:“军爷,敝镇所有的马都搜罗尽了,再也没有啦!”
    &#12288;&#12288;赵了原心中一动,暗忖他呼那些人为军爷,为何他们都没有着军衣?只怕其中有诈!
    &#12288;&#12288;那人哼道:“马镇只一百多匹马,谁会相信?哼哼,吴乡绅,难道还要咱们搜吗?”
    &#12288;&#12288;那吴乡绅慌忙道:“小的没有说谎,便是军爷去搜也是枉然!”
    &#12288;&#12288;一人骂道:“混蛋!”
    &#12288;&#12288;“噗”地便是一杯酒往吴乡绅脸上泼去,那吴乡绅脸色一连变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了下来。那胖子乡绅冷笑道:“军爷,你们要买马也不是这么买啊!”
    &#12288;&#12288;一个青脸汉子晒道:“何乡绅,依你看,咱们该怎么买呢?”
    &#12288;&#12288;那何乡绅气忿道:“一匹马至少也该卖四五两银子,你们每匹马只给一两,咱们马镇的人靠养马过活,你们这样一来,咱们连本钱都不够,如把马都卖给你们,咱们不是都要活活饿死吗?”
    &#12288;&#12288;这姓何的乡绅显然比那姓吴的要暴躁,一言不合便抖出实话,姓吴的连忙劝道:“何兄,何兄,你这是何苦?”
    &#12288;&#12288;那姓何的道:“吴兄,咱俩是代表全镇的人说话,咱俩已将自家的马全数卖出了,怎么也不能叫别人也吃这个大亏啊!”
    &#12288;&#12288;他顿了一顿,又道:“再说,他们说是京城九千岁那儿派来的人,但是咱们又没看到角书文凭,怎么便能听信?”
    &#12288;&#12288;那姓吴的见姓何的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脸上顿时现出惶然之色,本想劝说几句,一时之间却无从说起。那青脸汉子冷笑道:“你可是想看看角书文凭?”
    &#12288;&#12288;姓何的道:“当然,即便有角书文凭,你们也该先上县城去,然后再由县城派人带领前来才是!”
    &#12288;&#12288;那青脸汉子嘿嘿的道:“好说,那么在下先给你瞧瞧也是一样!”
    &#12288;&#12288;手臂一抬,蓦然便是一刀劈了出去!
    &#12288;&#12288;他出手快捷,又是在猝然未防的情形下出手,看来那姓何的和姓吴的都不会武功,一声惊呼,刹时脸色惨变。
    &#12288;&#12288;眼看那一刀即将当头劈落,忽听“嘶”的声,一物电射而至,接着只听“当”的一响,那出刀的青脸汉子只觉手臂酸麻,大刀险些脱手坠地。
    &#12288;&#12288;他这一骇非同小可,突然一退,双目炯炯投向赵子原,冷声道:“相好的,可是你插了一手?”
    &#12288;&#12288;赵了原手上只剩下一只筷子,微微笑道:“兄台错了,我只插了一只筷子而已。”
    &#12288;&#12288;这话明显露出嘲讽,那青脸汉子如何听不出来,哼了一声,伙同另外五人一齐扑了过去。
    &#12288;&#12288;赵子原神态自若,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12288;&#12288;那青脸汉子嘿嘿的道:“阁下好俊的功夫!”赵子原仍是不理,另外一人怒道:“他妈的,你不能说话么?”
    &#12288;&#12288;赵子原冷冷的道:“几位是京城来的么?”
    &#12288;&#12288;他不答反问,而且态度语气俱是冰冷,可更把那些人惹恼了,另外一人嘿嘿的道:“是便怎么样?”
    &#12288;&#12288;“是便甚好,敢问你们是何人属下?”
    &#12288;&#12288;那六个人听的俱是一惊,因为赵子原问这话,好像对京城情形十分熟悉,他们若说差了话,马上便要露出狐狸尾巴,是以那五个人一齐用眼睛朝那青脸汉子望去。
    &#12288;&#12288;那青脸汉子道:“你不配问!”
    &#12288;&#12288;赵子原不屑的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就凭你们之中夹杂的有鞑子,哼哼,还瞒得了我赵某人!”
    &#12288;&#12288;那六人一听,脸上又是一白。
    &#12288;&#12288;这时那姓何的和姓吴的以及那店家都用感激的眼光望着,赵子原朝那姓何的乡绅道:“何先生请了!”
    &#12288;&#12288;那姓何的道:“请了,适间多蒙救命,何某不知何以为谢。”
    &#12288;&#12288;赵子原笑道:“举手之劳,何足言谢,只是小可有一事请教何先生,他们到此一共购了多少马匹?”那姓何的道:“一百五十六匹。”
    &#12288;&#12288;赵子原道:“若按照市价,每匹该卖多少银子?”
    &#12288;&#12288;那姓何的道:“大约四两至五两。”
    &#12288;&#12288;赵了原道:“他们出了多少呢?”
    &#12288;&#12288;姓何的道:“共一百两而已!”
    &#12288;&#12288;赵子原哈哈笑道:“本是五两的货物,你们只出一两,转眼获暴利五六百两,这且不说了,别人不再多卖了,你们还要强迫他人出卖,哼,你们敢欺侮中原无人么?”
    &#12288;&#12288;一句“中原无人”,有若横空闷雷,只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那姓何的两眼一翻道:“看来他们都不是中原人氏?”
    &#12288;&#12288;赵子原道:“即便是中原人氏也都是一些卖国叛贼!”
    &#12288;&#12288;那青脸汉子大怒,暴喝一声,一刀猛劈而下。
    &#12288;&#12288;另外五人见青脸汉子出手,亦自纷纷解下兵刃,这些人都用的是刀子,刹时六把钢刀齐向赵子原攻去。
    &#12288;&#12288;那姓何的惊叫道:“恩人当心!”
    &#12288;&#12288;赵子原哂道:“萤虫之光,有何足道?”
    &#12288;&#12288;突见他单手拿着那根筷子连扬,丝丝竹影一连在那些人眼前闪过,他们看不清对方用的是什么招式,俱觉腰间一麻,个个动弹不得,尤有甚者,他们个个都还作出恶狠狠挥刀欲劈的样子,但就是劈不下来。
    &#12288;&#12288;那姓何的睹此情形,不由耸然动容道:“恩公真神人也!”
    &#12288;&#12288;赵子原笑道:“何先生请别客气,咱们快去将马匹追回来!”
    &#12288;&#12288;赵子原露了这手武功,姓何的和姓吴的从未见过,那店家也大睁着眼看的呆了。
    &#12288;&#12288;那店伙跨上一步,躬身道:“爷台莫怪,刚才小的只道爷台是他们一伙,多有得罪,万乞爷台恕罪!”
    &#12288;&#12288;赵子原笑道:“小二哥说哪里,此刻便麻烦小二哥去找些绳索来,把他们捆个结实,送到县城衙门究办。”
    &#12288;&#12288;那姓吴的道:“大恩人在上,咱们若将他们送官究办,该用什么罪名?”
    &#12288;&#12288;赵子原道:“通敌叛国!”
    &#12288;&#12288;那姓吴的道:“那可得要有证据呀!”赵子原道:“这个早已有了,前面便有鞑子,待小可捉他几个来,那不便是上好证据么?”
    &#12288;&#12288;姓吴的道:“这确定大证据!”
    &#12288;&#12288;赵子原道:“诸位在此稍侯,小可这便前去!”
    &#12288;&#12288;飞身出店,直向前面追去。
    &#12288;&#12288;他沿着来时那条大街疾追,转过两道街口,在一片空旷的上坪上,只见七八名汉子正在那里谈着话,赵子原突然出现,立刻便有两人迎了上来。
    &#12288;&#12288;其中一人操着生硬的汉语道:“你来干什么?”赵子原道:“前面又已买了一批马,军爷叫我来通知你们。”
    &#12288;&#12288;那人怔了一怔,道:“不是说没有卖的了吗?”
    &#12288;&#12288;赵子原道:“原说没有卖的了,只是后来又说成了一批。”
    &#12288;&#12288;那人迟疑了一会,道:“好吧!你带路!”
    &#12288;&#12288;赵子原点头前行,那人又招呼了一人在后面跟着,距离那空坪约有十七八丈了,赵子原突然一个转身,分点了那两人穴道。
    &#12288;&#12288;在赵子原这等武功之下,那两人自是无法躲闪,只是当赵子原正要俯身去捉那两人之时,忽听一人叫道:“好小子,你敢使诈!”接着只见四条人影飞掠而至。
    &#12288;&#12288;原来这八名鞑子都是千中挑一的机伶鬼,不但为人机警,便是武功也都过得去,赵子原刚才带那两人走回,其余六人经过一阵商量,都认为刚才已说好没有马卖了,缘何一下子又说有马了,心中疑念一起,那六人便分出四人跟了上来,恰巧看见赵子原点中那两人。
    &#12288;&#12288;赵子原心道:“便再来四个也好!”
    &#12288;&#12288;他站着不动,待那四人迫近,冷哼道:“你们要买这么多的马何用?”
    &#12288;&#12288;当先一人道:“你管不着?”
    &#12288;&#12288;赵子原道:“尔为夷狄,久有侵略中原之心,哼哼,怕我不知么?买这么多的马还不是准备上战阵之用!”
    &#12288;&#12288;那四人一听,相互打了一个眼色,突然朝赵子原扑去。
    &#12288;&#12288;赵子原哂笑一声,手掌一抡,劲风过处,立刻有三个人被他打在地下,另外那人看见情形不对,拔腿便往后跑。赵子原也不迫赶,挟着先前那两人走回店子。
    &#12288;&#12288;店中姓何的见他去不多久就折了回来,手上还多了两人,而这两人正是先前购马的,忙道:“不错,果是他们!”
    &#12288;&#12288;赵子原道:“大街上还躺了三个,有劳哪位去叫人把他们都抬来?”
    &#12288;&#12288;姓吴的道:“我去,我去!”
    &#12288;&#12288;这时那店家已找好绳子,把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捆了个结实,这也要费点时间,待他把店子的人都捆好,姓吴的已叫了六七名大汉把那三人都抬了进来。
    &#12288;&#12288;那三人都受了伤,姓吴的他们也不管许多,照样一一捆了。店家感于刚才对赵子原太过简慢,正准备重新弄些东西来吃,哪知就在这时,忽听蹄声得得,渐次由远而近。
    &#12288;&#12288;姓何的变色道:“只怕他们又有人来了!”赵子原道:“那也不打紧,诸位不妨把这些人都抬到别处去,除店家之外,其余的人都不要露面。”
    &#12288;&#12288;姓吴的他们自是满口答应,大家七手八脚把那些人藏好,然后一一隐去,店家重新换过酒菜,赵子原独自而饮,此际蹄声已至店外。
    &#12288;&#12288;只见人影连闪,一共进来五个人。
    &#12288;&#12288;当先一人正是刚才在街上逃走的,他一看见赵子原,便用手一指,道:“就是他!”
    &#12288;&#12288;赵子原一望,不觉微噫一声。
    &#12288;&#12288;好人身后还跟了两个人,那两人人眼厮熟,一是文华,一是文章,赵子原自是想不到他俩会在此地出现。
    &#12288;&#12288;文华和文章似是也想不到赵子原会在此地出现,两人原是满脸杀机而来,睹状也不由呆了一呆。文华展颜笑道:“原来是赵大侠在此,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12288;&#12288;在林高人面前,两人都是以仆人身份出现,但此刻两人身份大是不同,好像隐隐便是这些人的首脑。
    &#12288;&#12288;赵子原笑道:“原来是两位文兄,来,请坐,请坐!”
    &#12288;&#12288;文华摇摇头道:“咱们还有急事身,不坐了。”
    &#12288;&#12288;赵子原道:“既来之,则安之,两位何必客气?”
    &#12288;&#12288;文章插嘴道:“谢谢赵大侠,在下想向赵大侠打听一事。”
    &#12288;&#12288;赵子原故作不知的道:“什么事?”
    &#12288;&#12288;文章道:“不瞒赵大侠说,咱们在这儿买了一批马匹,准备沿途代步之用,也许是手下之人不识赵大侠金面,多有误会,适间得报,已有几人被赵大侠收拾了是么?”
    &#12288;&#12288;赵子原呵呵笑道:“好说,好说,原来那几人便是两位文兄手下,那还不是一句话么?”
    &#12288;&#12288;话虽这样说,便却没有起身的表示,仍然饮酒如故。
    &#12288;&#12288;文章脸色变了两下,道:“在下想请赵大侠把人放出来,不知赵大侠可否赏这个薄面?”
    &#12288;&#12288;赵子原道:“那亦是简单之事,不过两位且听小可把话说明,此间之马需要十两银一匹,可是两兄手下却只肯出一两,十与一之比,卖主未免吃亏太大了!”
    &#12288;&#12288;他故意把价钱提高一倍,用意不过在刁难,换句话说,也就是不愿把马卖给文华和文章他们。文章冷冷的道:“此地的马这么贵么?”赵子原正色道:“马镇出产之马乃天下名马,别的地方也许只要四五两银子便可买到,但马镇之马却非十两不可,两兄手下只出一两,未免也有些太不像话了!”
    &#12288;&#12288;一名汉子怒叫道:“你胡说!”赵子原冷笑道:“这位兄台怎么出口伤人?”
    &#12288;&#12288;那人道:“咱们来时曾问过价钱,只五两便可买到一匹,你为何要说十两?”
    &#12288;&#12288;赵子原摇摇头道:“以前是以前,可是现在不同了。”
    &#12288;&#12288;文华冷冷的道:“为什么现在不同?”
    &#12288;&#12288;赵子原正色道:“因为他们不知买马的人乃是天下第一富豪,所以把价钱说低,后来经过小可一说他们才明白过来,并且全盘托付小可来办件事。”
    &#12288;&#12288;文章怒道:“赵大侠,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12288;&#12288;赵子原道:“中原之马与关外不同,小可何处取闹了?”
    &#12288;&#12288;文章恨声道:“姓赵的,你别这么不知进退,咱们如不是念在四阿哥十分欣赏你,此刻还容得你在这里撒野么?”赵子原哈哈笑道:“文兄说的是林高人么?”文章道:“怎地?你在九死一生之中,四阿哥救了你,你不感恩图报倒还罢了,想不到还要来与咱们做对,哼,四阿哥真是瞎了眼才交上你这种朋友!”
    &#12288;&#12288;赵子原正色道:“林兄救我是一回事,但你们做生意要讲公道又是一回事,你们如每匹马不肯出十两银时,便请把马还给人家!”
    &#12288;&#12288;文华和文章又商量了一阵,两人都是用女真语说话,赵子原听不懂,但他可以猜想的到,两人一定是在商量对付自己之事。
    &#12288;&#12288;隔了一会,才听文华说道:“好吧,十两便十两,但你得先把咱们的人放出来!”
    &#12288;&#12288;赵子原道:“那好说,只要银子一到,小可即便放人。”
    &#12288;&#12288;文华和文章虽然对赵子原大表不满,但两人终归想起他是四阿哥的朋友,要知那四阿哥做事一向神秘难测,更何况他对赵子原另有一番用意,文华和文章只得在每一匹马上加了九两银子,然后开了一张银票交给赵子原。
    &#12288;&#12288;赵子原拍了拍手,姓吴的和姓何的一齐走了出来。
    &#12288;&#12288;赵子原道:“诸位,每匹马加了九两,诸位意下如何?”
    &#12288;&#12288;姓吴的道:“恩人,有你老做主,我们本来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只是他们买马只限定这一次,下次就是用百两买一匹马,咱们也不卖了。”文华道:“那却是为何?”姓吴的道:“简单的很,咱们不愿和女真人打交道!”
    &#12288;&#12288;文华和文章听了甚气,碍着赵子原在侧,两人也只好忍下来,文华冷冷的道:“那是以后的事,我们的人呢!”姓吴的回头叫道:“把人抬出来吧!”
    &#12288;&#12288;那几名大汉闻言把人抬了出来,文华和文章一看,连那些绳索也懒得去解,命人抬上马背,朝赵子原恨恨一瞥,转身走出门去!
    &#12288;&#12288;姓吴的道:“恩公,眼下的事情虽已过去,假若他们重又回来,到时恩公已走,咱们又怎么处置?”
    &#12288;&#12288;赵子原道:“诸位放心,他们是往北走回女真去的,此次不过从此路过,因闻得马镇产马,所以顺便买些,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12288;&#12288;姓何的道:“万一回来又怎么办?”
    &#12288;&#12288;赵子原道:“小可认识他们的首脑,少时赶上前去瞧瞧,他们便不会再来了!”
    &#12288;&#12288;姓何的他们因祸得福,对赵子原自是感激,还准备些大鱼大肉来请赵子原,却被赵子原婉谢,赵子原吃过之后还亲自付账,姓何的哪里肯依,但赵子原却不管他放下一锭银子,出门而去。
    &#12288;&#12288;这时天色越来越黑,出了马镇之后,前面十数里地面都荒芜无人,道路向右一折,沿入一座大山中。
    &#12288;&#12288;山势挺拔,好在道路并不是直通山巅,而是沿着山边绕行,不过由于天色已黑,假若有大批人马行动,走这种山道确实不大方便,所以必须在半途找一个宿处,到第二天天明再走。
    &#12288;&#12288;眼下正是一大队车骑,车行半途,前面已是寸步难行,一名带队汉子慌忙奔了出来,说道:“禀四王爷,前面崎岖难行,最好便在此地歇马!”
    &#12288;&#12288;那四王爷跨在一匹马上,左顾右盼之间,他脑中也跟着打了一转,当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此地不良于行,赶快回马!”
    &#12288;&#12288;他身旁一人道:“咱们此行已引起大多人注意,加以中原武林人物极是难缠,还是小心为上,王爷请先行一步,容我们断后。”
    &#12288;&#12288;那四王爷笑道:“问题还不致这么严重吧?”
    &#12288;&#12288;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他也不得不掉转马头,在三四名健仆相护之下,折马回行。
    &#12288;&#12288;那身边之人道:“就拿这次来说,赵子原就出现的太过突然,此人性子刚烈,他无故把马价提高不说,奴才就担心他可能别有阴谋!”
    &#12288;&#12288;那四王爷道:“文章,这就得怪你们不是了!”
    &#12288;&#12288;文章不敢说什么,躬身应道:“是奴才不好!”
    &#12288;&#12288;四王爷笑了一笑,又道:“你该知道,咱们这次到中土来,用意很深,一方面利用明朝贪鄙之辈,一方面也希望结识一些草莽之士,以便今后为我们所用,赵子原便不失为其中之佼佼者,既然有他出面,你们干脆就认了,为什么还要和他斤斤计较呢?”
    &#12288;&#12288;文章连声应是,可是心里却大大的不以为然。
    &#12288;&#12288;文华接道:“四王爷,你不知赵子原那家伙态度倔强,好像有他出面,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似的,如非王爷特别喜爱他,我早就想和他动苯了”
    &#12288;&#12288;那四王爷哈哈笑道:“文华,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假若真动起手来,你们两个会是他的对手么?”
    &#12288;&#12288;文华和文章心中却大为不服,可是他俩却不敢顶撞四王爷,懦懦连声,一行刚刚走上山坡,忽听“轰”然一声,前面忽然发起喊来。
    &#12288;&#12288;文华急声道:“只怕有人捣鬼,王爷快上山去!”四王爷笑道:“别管我,你们到前面去瞧瞧就行了。”
    &#12288;&#12288;文章惶然道:“王爷乃金枝玉叶,如有差错……”
    &#12288;&#12288;四王爷冷笑打断话头道:“别噜嗦啦,要是有人能够伤着我时,你们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快去,不要多说了!”
    &#12288;&#12288;文章和文华无奈,只得朝前奔去。
    &#12288;&#12288;就在这时,又听“轰”然一声,那些马群受到惊骇,纷向四咱乱窜,这一来,车队被冲的七零八落,只见一人飞身奔到四王爷面前,禀道:“有中原武林人物杀到!”四王爷神色微微一变,旋即淡然道:“知道了,去吧!”
    &#12288;&#12288;那人跪禀道:“王爷最好还是躲一躲!”
    &#12288;&#12288;四王爷神色自若的道:“我知道!”
    &#12288;&#12288;那人只得起身出去拒敌,那四王爷缓缓自马背上翻下来,目光流转,果见四名名键壮大汉仗剑杀了过来。
    &#12288;&#12288;那四名大汉一身玄色衣衫,剑法凌厉,四王爷手下根本不是对手,一连被四人搠翻七八人。
    &#12288;&#12288;文华和文章奋力阻挡,堪堪把那四人挡住,可是身后又有两人仗剑攻来,四王爷这边的人为数已不多,在那两人一阵冲杀之下,几乎死伤殆尽。
    &#12288;&#12288;左边一人呼道:“那主儿不在这里,冲过去瞧瞧!”
    &#12288;&#12288;右边那人应道:“有理!”
    &#12288;&#12288;说话声中,两人已飞身而起,直向山边扑来。
    &#12288;&#12288;那四王爷仁立山头不动,待那两人扑近,他仍是做岸而立,毫无退走迹象。
    &#12288;&#12288;向左边好人喝道:“番狗,快纳命来!”
    &#12288;&#12288;说着,振剑而上,一剑刺了过去。
    &#12288;&#12288;四王爷五指微曲,招出如风,直向左边那人执剑的手腕扣,其快如电!
    &#12288;&#12288;左边那人似是想不到以一个王爷之尊,竟也具有如斯身手,以方招式太快,他不得不撤剑后退,只是满脸都是惊色。
    &#12288;&#12288;四王爷冷冷的道:“朋友请了!”
    &#12288;&#12288;左边那人沉声道:“请了!”
    &#12288;&#12288;四王爷道:“林某和两位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悉两位为何纠众杀伤林某手下?”
    &#12288;&#12288;右边那人哼道:“番狗,你别在孔夫子面前卖文章,你这趟到中原来是何居心,还怕咱们不知么?”
    &#12288;&#12288;四王爷哈哈笑道:“好说,好说,两位好像好林某人之事知道的非常详尽?”
    &#12288;&#12288;左边那人道:“不错!”
    &#12288;&#12288;四王爷笑道:“林某只不过游历而已,难道还有别的用心?”
    &#12288;&#12288;右边那人冷笑道:“好个游历而已,张首辅被陷天牢,难道不是你所为?”
    &#12288;&#12288;四王爷摇摇头道:“那是魏宗贤之事,与我何干!”
    &#12288;&#12288;左边那人怒道:“此时此地你还想狡赖么?”
    &#12288;&#12288;长剑抖了一抖,正待挥剑而上,四王爷叱道:“且慢!”左边那人道:“你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12288;&#12288;四王爷道:“林某想请教一下,两位可是长白派的高手?”
    &#12288;&#12288;左边那人道:“事已至此,在下也用不着隐瞒,在下方中仁,那位乃在下师弟杨琥,其余四人号称‘长白四剑’,你久居关外,当也知道咱们名头!”
    &#12288;&#12288;四王爷点点头道:“原来是长白四剑和方杨两位,林某一向久仰大名,不期今日幸遇,真是三生有幸!”
    &#12288;&#12288;方中仁冷冷的道:“别来这套废话,你没有什么遗言要说了吧?”
    &#12288;&#12288;四王爷冷笑道:“长自派的武功,林某久仰了,既是两位坚欲赐救,尽管请出手吧!”
    &#12288;&#12288;方杨两人更不客气,双剑飞绞而出!
    &#12288;&#12288;两人这一次已小心得多了,双剑出手,攻中带守,出招甚是沉稳。
    &#12288;&#12288;四王爷仰天笑道:“两位既已出手,何必还讲客气!”
    &#12288;&#12288;双手一伸,施展开大擒拿手的武功,反而去抓方杨的剑子。
    &#12288;&#12288;杨琥哂道:“好大的胆子!”
    &#12288;&#12288;剑法忽变,刷刷刷一连三剑,剑剑都是杀着。
    &#12288;&#12288;另一边的方中仁也不怠慢,展开剑法抢攻,每一剑也都是杀着!
    &#12288;&#12288;四王爷指东打西,在两下高手夹击之下丝毫不见慌乱,可是就在这时,长白四剑已把文华文章杀伤,飞快奔了过来。
    &#12288;&#12288;方杨两人得长白四剑相助,威力顿时大增,四王爷再也不敢托大,拔出腰刀,和长白派的六大高手缠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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