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九回隐秘崔家坞
    唐琳望了两人一眼,道:“两位要干什么?”
    蓝衣大汉道:“蒙上眼睛,这是崔家坞的规矩。”
    方兰道:“既是崔家坞的规矩,咱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唐琳啊了一声,任人蒙上了眼睛。
    这些黑巾,似是特制之物,一经蒙上了眼睛,完全看不清楚任何景物。
    唐琳双手都被人牵着,可从两人手上柔软和粗糙,感觉着一个是那蓝衣大汉,一个是那青衣女婢。
    这一来,唐琳就算想用手,拉开一下蒙眼的黑布,也是无能为力了。
    只觉下了船后行过一段软沙道路,感觉中,穿过一条黑暗的通道。
    行约半个时辰左右,停了下来。
    未待唐琳问话,已有人解开了两人的蒙面黑巾。
    目光转动,只见停身处是一座厅房兼用的雅室。
    那青衣女婢,早巳离去,房中只有那蓝衣大汉。
    他收好黑巾,缓缓说道:“这就是两位的宿住之室,两位最好请留在房中,没有事不要出去。
    唐琳道:“朋友,咱们夫妇究竟是干些什么事?”
    蓝衫大汉道:“这个,由三爷决定,决定了他们会通知你们。”
    唐琳道:“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准我们出去,咱们是受募投奔而来,不是来此作囚犯,如是咱们作囚犯,官府中到处有监牢,用不着投来崔家坞了。”
    蓝衫大汉笑一笑,道:“唐爷,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你目下还不能算是崔家坞的人,所以还不能随便乱跑。”
    唐琳怒道:“刘三爷,不是已问的很清楚了么?”
    蓝衫大汉道:“是问的很清楚了,这不能问问就算完事。”
    唐琳道:“还要如何?”
    蓝衫大汉道:“查,查个清清白白,然后,才能再经过一番手续,你才是崔家坞中的人。
    唐琳一抱拳,道:“多承指教。”
    蓝衫大汉道:“事情已经说得很明白,希望你能忍耐一下,有消息我会立刻来通知你们,在未得到我通知之前,不可擅离此室,不守此戒,出了事就后悔莫及。”
    唐琳点点头,道:“好吧!不过,在下有句话,也请你转告刘三爷,咱们夫妇如若不够格作为崔家坞中人,那就请早些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早些离开这里。”
    蓝衫大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一笑,道:“好吧!我们会把话转给三爷。”
    言罢,带上房门而去。
    目睹那蓝衫大汉离去之后,唐琳才低声说道:“咱们那些安排,会不会出漏子?
    方兰道:“不会,我们也有着很充分的准备,决不会让他们查出毛病。”
    唐琳走到了室门前面,道:“咱们要不要出去瞧瞧?”
    方兰低声道:“打开门看看可以,但不能出去乱闯。”
    唐琳应了一声,打开木门,向前看去。
    这似是群山环绕的一块小盆地,建筑了数十座小型房屋,但每一幢,都隔了相当的距离。
    房屋之间的空地上,植有各色奇花,但都是低茎的花木,芳香徐来,但却不遮视线。
    静静的不闻声息,也不见人踪。
    方兰四顾了一眼,道:“不见一点森严的防守,但谁又能在这空旷之地,来去自如,不为人发觉呢?”
    唐琳道:“山色苍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涛可闻,这本是一片洞穴福地……”
    方兰接道:“但目下此地,却是崔家坞中的囚人之处。”
    唐琳道:“那山坡距此不远,只要咱们能奔入山上林中,他们就很难找到了。”
    方兰道:“崔家坞中,如若是一个可以轻易逃走的地方,也用不着咱们花了这样多时间、工夫,才混进来了。”
    唐琳心中一动,打量了方兰一眼,道:“你是自愿来的?”
    方兰点点头,默然不语。
    唐琳道:“我是被他们强迫掳来此地。”
    方兰道:“我知道,任无双是我们有意的安排,但他太倔强,在江湖上又有点名气,不得不把他囚禁起来,杀杀他的火气……”
    方兰接道:“也因为你没有江湖上的阅历经验,所以,才派小妹来侍候于你。”
    忽然间,唐琳发觉了这位方兰是个十分懂事的人,心中暗暗忖道:“此女见识、冷静,都强我很多,而且,她稳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举止大方,人又生的娇美如花,为什么竟然草草委身于我,甘受屈辱。”
    心中念转,不觉间双目神凝,盯住在方兰的身上。
    这本是他早该想到的事,但直到此刻,才想了起来。
    方兰被他看得有些害羞起来,脸一红,道:“你瞧什么?瞧的这样露骨?”
    唐琳道:“我心中很多疑问,不知姑娘愿否解答?”
    方兰沉吟了一阵,道:“该说的,能说的,我都会说出来。不管我们相处如何,但我在人前,总是你的妻子啊!”
    唐琳道:“看你举止言谈,颇似是出身大家,为什么竞甘受身于我,忍受屈辱。”
    方兰道:“这是看法的不同,我如若把这件事,看成一种责任,那就不用感觉到难过了。”
    唐琳道:“责任,什么样的责任?”
    方兰道:“我要求证一件事。”
    唐琳道:“所以,你就不惜把什么都牺牲了。”
    方兰道:“我的运气好,遇上了你这么样一个人,保持了我的清白之躯。”
    唐琳叹口气,道:“方兰,我很担心。”
    方兰道:“担心咱们处境的险恶?”
    唐琳道:“不是,担心我们之间的事。”
    方兰笑一笑,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担心的?”
    唐琳道:“我伯咱们这样相处下去,会发生……”
    方兰笑一笑,道:“为什么不说下去了,会发生些什么事?”
    唐琳道:“方兰你心中是明白的,你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方兰点点头,道:“我心中是很明白,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
    唐琳道:“为什么?”
    方兰道:“因为,我心理上,已经早有了准备,所以,我不怕发生什么。”
    唐琳叹口气,道:“好,咱们暂时先不说这件事,在下想知道,你们来崔家坞,究竟是为了什么?”
    方兰道:“相公,你真的想知道的很清楚么?”
    唐琳道:“是!这崔家坞充满着神秘,你们来的世很神秘,但我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方兰道:“相公,你不用知道的太多,那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
    唐琳笑一笑,道:“方兰我到门外面走走如何?”
    方兰急急说道:“不行,去不得。”
    唐琳道:“试试看吧!如若这地方真有什么埋伏,和森严的防备,我们也应该先知道。”
    方兰道:“相公,贱妾之意,还是老实些好。”
    唐琳道:“不!我一定要试试。”
    举步向外行去。
    方兰疾快的伸出手去,想抓住唐琳的手臂,但触及到衣服上时,却又突然缩回了手臂。
    唐琳缓步行了出去。
    室外面,都是高不过膝的花丛。
    盛开着各色的花朵。
    唐琳信步行去,走入了一片粉红色的花丛之中。
    回目望去,只见方兰倚门而立,脸上是一片焦急之色。
    这时,唐琳离开了住的地方,已有六七丈远。
    方兰举手相招,意思是要唐琳立刻回去。
    但唐琳却完全未把方兰的召唤,放在心上。
    他本有着很谨慎的戒备,但一路行来,不见任何可疑之处,心中大胆起来。
    忽然间,一个冷森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道:“唐琳,你已经越超了你的活动范围,所以,你必须受到一点惩罚。”
    唐琳目光转动,四下不见人踪,心中暗暗凛然,忖道:“声音由正北的方位传来,但正北方位上,却又不见任何的人踪,显然是,以千里传音的工夫,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内功,把声音凝成一线,遥遥传了过来。
    唐琳一面戒备,人却面北高声说道:“在下无意行到此地,虽有逾越,但并非有心,可否免去惩处。”
    那冷森的声音,又传过来,道:“不行,凡是不守规戒的人,都将身受惩处,但姑念你初犯,所以,可以从轻发落。”
    唐琳凝神倾听,全力观查,希望能找出那人的所在,但他失望了。
    只觉那声音由正北方传了过来,但正北五丈内,景物清晰,确无法隐藏起一个人。
    一面暗自盘算道:我不该太过任性,事实上,这地方,如是轻易可任人出入的地方,何以会如此静寂不见人踪。
    心中念动,又高声说道:“既是从轻发落,在下这就退回来处去了。”
    那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唐琳,你既已生悔意,老夫倒可以和你担待一二,你可以回去了,不过,惩处难免,咱们最轻的惩处手法,就是斩下你一根手指,老夫网开一面,你自选一个手指斩下来吧!”
    唐琳道:“最轻的处罚,也要斩断一个手指,但不知最重的处罚,那要如何了?”
    那冷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最重的么?那要斩下你的人头,此地作客,极受优待,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遵守此地的规矩。”
    唐琳哦了一声,道:“还有一种处罚,是什么呢?”
    那冷冷的声音,又道:“双臂,双腿,任你选择断下一条。”
    唐琳道:“这当真是很严厉的规矩了。”
    那冷森的声音,道:“你可是不相信老夫的话么?”
    唐琳道:“在下,相信。”
    那冷森的声音,道:“相信就好了,你现在可以自断一指,回房去吧!老夫会派人送上药物。”
    唐琳道:“阁下,断去一指,影响一生,可不可以换个别的惩罚?”
    那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不行,这在老夫的惩罚之中,最轻的一种了,你如是不愿接受,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唐琳道:“什么办法?”
    冷冷的声音,接道:“闯过三关。”
    唐琳道:“怎么个闯法?”
    那冷冷的声音接道:“很简单,只要你从停身的地方,行回到你住的房子中去,那就成了。”
    唐琳道:“这样简单么?”
    那人应道:“不错,老夫惩人的方法很简明,不过,老夫不得不事先把话说明。”
    唐琳道:“在下洗耳恭听。”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由停身之处,返回居住之地,要闯过三关,第一、第二两关之后,第三关就是老夫,不过,老夫可以断言,你闯过两关的机会不大。”
    这一句话,激起了唐琳好胜之心,哈哈一笑,道:“这么说来,在下倒要试试了。”
    不再闻那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想是,那人已同意了唐琳的意见。
    又等候了片刻,仍然不见动静,唐琳举步向来处走去。
    方兰似乎没有听到唐琳和对方的谈话,眼看着唐琳行了回来,紧皱的眉头,不禁一展。
    唐琳对那传来的警告,并未掉以轻心,一面运气戒备,缓步而行。
    目光转动,四下流顾。
    行约一丈左右时,忽见人影一闪。
    一个全身灰衣的年轻人,出现在面前,拦住了去路。
    唐琳怔了一怔,暗道:“这人,怎会来的如此之快,人影一闪就到。”
    抬头看去,只见那灰衣人,年纪很轻,只有十七八岁,身佩长剑。
    这年轻人长的也不难看,只是脸色上一片冷漠,看上去,比他的年龄,要老了很多。
    唐琳一抱拳,道:“兄台……”
    灰衣人冷冷说道:“少拉关系,你愿意比兵刃,还是比拳掌?”
    唐琳道:“比兵刃太凶险,比拳掌文明一些。”
    灰衣人道:“好,你小心了。”
    话声甫落,呼地一声,拍了过来。
    掌力雄浑,力道强猛,直击前胸。
    唐琳一闪身,挥掌还击。
    两人立时动手展开了士场恶斗。
    灰衣人攻势猛烈,搏杀的激烈绝伦。
    双方搏斗了五十余个招面之后,那灰衣人的攻势,更为凌厉。
    唐琳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着如此高明的武功。
    愈打愈是惊心,暗暗忖道:“这个年轻人,怎会把武功练到如此的境界。”
    心中念转,手法一变,忽然间,一把扣住了那灰衣人的手腕,一带一抛,竟然把那个灰衣人给摔了一个跟斗。
    灰衣人缓缓由地上爬了起来,站起身子,呆呆的望着唐琳,脸上是一片不太相信的神色。
    唐琳拍拍手,道:“阁下,你是不是败了?”
    灰衣人点点头,一语不发,突然转身而去。
    他动作快速,一连几个飞跃,人已走的不见。
    那冷森的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你闯过了第一关,出了老夫的意外。”
    唐琳道:“第二关,又是什么样子一个形式?”
    那冷森的声音,道:“第二关,比起第一关,实力强了很多,你只要闯过第二关,第三关就可以见到老夫了。”
    唐琳心中暗道:“我这一招摔人的手法,变化奇诡,百发百中,除了那位杨柳青姑娘之外,无人能够解得。”
    心中念转,信心大增,微微一笑,道:“在下很希望能见到阁下。”
    那冷冷的声音,又传了来,道:“你如能闯过三关,不但不会再受惩罚,而且,你的身份也可高升一等。”
    唐琳道:“高升一等又如何?”
    那冷冷的声音,又道:“高升一等,会受到很多的优待。”
    唐琳道:“好吧!碰碰在下的运气,看看能不能闯过三关?”
    语声一顿,接道:“如若在下侥幸过了三关,可否随便在此地走走?”
    那冷冷的声音道:“闯过三关之后,自会有人和你见面,那时再谈不迟。”
    唐琳心中一动,暗道:“如若我真的能闯过三关,此人也是我手下的败将了,再见我的人,自然非他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朗朗说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举步向前行去。
    一条人影,出现面前。
    唐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衣女子,脸色淡黄,似乎是常年没有吃过饭,饿的一脸菜色。
    唐琳轻轻吁一日气,道:“姑娘,这是第二关了。”
    青衣女子道:“不错,你准备怎么闯过去。”
    唐琳道:“姑娘的意思呢?”
    青衣女子道:“兵刃,拳掌,任君选择。”
    唐琳道:“兵刃太凶险,咱们先是试试拳掌吧!”
    青衣女子冷冷说道:“好!你出手吧!”
    唐琳心中暗道:“这个女子骨瘦如柴,脸色枯黄,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但她既然敢把守第二关,想来并非弱者了。
    他全无经验,瞧不出这人练的什么武功。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在下发招了。”
    呼的一拳,击了过去。
    青衣女子一侧身,左手一挥,扫来一掌。
    她掌势很快,快的如电光石火一般。
    唐琳疾快一闪,掌势掠着唐琳手臂而过。
    闻擦的一声,唐琳左臂上的衣服,竟被撕了一片。
    这女人枯瘦的手指,竟然有如铣钩,利刃一般。
    但是指风扫过,唐琳就有着刺痛的感觉,心中大生凛骇。
    唐琳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准备再次出手。
    但那青衣女子却如影随形一般,攻势凌厉无比。
    唐琳被迫的连连向后退避,一直退了七八步,仍然无法还击一招。
    青衣女子突然收住了攻势,冷冷说道:“你认输么?”
    唐琳一皱眉头,道:“姑娘,在下……”
    青衣女子大约很喜欢被人称为姑娘,脸色现出一抹笑容,接道:“我已经手下留情,本来,我已可以取你之命,但看你为人还随和,年轻轻的,我不愿伤害你,现在,你认输吧。”
    唐琳道:“在下认输了,要怎么样?”
    青衣女子道:“先跪下去……”
    唐琳摇摇头,接道:“不行,这条件,在下不能接受。”
    青衣女子冷冷说:“不行,那就只好拿命来了。”
    唐琳微微一笑,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那青衣女子的脉穴,一带一摔。
    那青衣女子身不由己被摔了一个斤斗,跌出了七八尺外。
    青衣女子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尘,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唐琳笑道:“这算不算我胜了呢?”
    这青衣女子虽然冷厉,凶悍,但却十分讲理,点点头道:“你胜了。”
    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这时,唐琳已距自己的住室,不过四五丈的距离。
    方兰站在门口,脸上都是焦急之色。
    唐琳暗作估计,只要两个飞跃,就可到了住处。
    心中念转,突然飞身而起,-起一落之间,已是三丈距离。
    就在他脚落实地,第二次尚未来得及飞起时,一条人影,疾如流星一般,飞射而至。
    人未落地,一股强猛的掌力,已然直击过来。
    唐琳匆忙之间,挥掌接了一击。
    但闻蓬然一声大震,唐琳身不由己向后退了五步。
    一个全身黑衣的老者,陡然出现眼前。
    这老者瘦骨嶙峋,一张脸也是又瘦又长,双手干枯,似乎全身上下,刮不下二斤净肉来。
    唐琳被那一掌,震的气血翻动。
    心中大力震骇,暗道:“这人如此枯瘦,但内力却又如此强猛。
    只听那黑衣人冷冷说道:“你能见到老夫,证明你真有两下子,出手吧!过了老夫这一关,你可以升高了一等。”
    唐琳暗暗运息一阵、压制下心中浮动的气血,缓缓说道:“老丈,在下可否请教一件事。”
    黑衣老人道:“什么事?”
    唐琳道:“这是什么地方?”
    黑衣老人道:“迎宾山庄。”
    唐琳道:“我们也算宾客么?”
    黑衣人道:“是!不过,是三等客人,所以,受的是三等待遇,这是崔家坞中最低的客位。
    唐琳道:“什么样才能作头等贵宾,什么样子的人,是三等客人?”
    黑衣老者沉吟了一阵,道:“头等,你别存妄想,那都是武林中有名的大豪英雄,二等客人你可能有份,过了老夫这一关,你就可能升等。”
    唐琳道:“升人了二等客人,会有些什么好处?”
    黑衣老者道:“升了二等,你自己会知道,老夫不能奉告。”
    唐琳暗中吸一口气,道:“好!在下试试看能不能升人二等客人。”
    他已感觉到这老者武功极高,非同小可,不敢再稍存轻敌之念,忽然间一伸手,扣了黑衣老者的右腕。
    这一招突起发难,快速至极,而且手法奇幻,黑衣老者右手一翻,想避开右腕,却不料正好送入了唐琳的掌握之中。
    唐琳暗运内劲,奋力一摔。
    这是一股劲,再加上那老者穴道受制,运气不易,被唐琳摔出了七八尺远。
    黑衣老人站起身,瞪着一只眼睛,望着唐琳,道:“小子,你这一招是什么武功?”
    唐琳答非所问的道:“老丈,咱们算不算分出了胜败?”
    黑衣人道:“算,老夫败了,不过,老夫很希望知道,败在一招什么样的武功之下。”
    唐琳忖道:这武功来处不能说出,只好骗他一骗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这是剪花十二招中的一记手法,老前辈听人说过没有?”
    黑衣人沉吟一阵,道:“很高明,阁下请吧!”
    这一下,反使得唐琳一怔,忖道:这本是随口说出来的名字,他却竟似知晓,难道江湖之上,真还有剪花这门武功不成?心中念转,人却大步行人室中。
    方兰一直在门口站着,直待唐琳行入了大门,再随着身后行了进来,顺势关上了房门。
    轻轻吁一口气,道:“唐兄,你太任性了。”
    唐琳道:“我不是好好回来了么?”
    方兰道:“不错,你好好的回来,但我瞧得很清楚,你对付三个人,用的一招手法,如是——”
    唐琳接道:“一招就够了……”
    方兰叹口气,低声说道:“我们费尽心机而来,不希望受到破坏,你这等任性而为,早晚会破坏我们的全局设计。”
    她生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一向顺着唐琳,这几句话却是说得严肃异常,神色凛然。
    唐琳轻轻吁一口气,道:“在下并非是有意的破坏全局,只是一时的好奇罢了。”
    方兰低声说道:“唐兄,我并非有意责备你……”
    突然住口不言。
    唐琳还未来得及问话,耳际已听到步履之名人轶事声,传了过来。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少女,缓缓行了过来。
    那少女手中执着一个金牌,直行到唐琳身前,道:“你连闯三关,已由三等宾客,升为二等宾客,小妹奉命,特来向唐兄恭喜。”
    唐琳道:“来的好快。”
    青衣少女缓缓把——面金牌,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唐琳的手中,道:“这个,你先收着。”
    唐琳道:“这是什么了
    青衣少女道;“一面升等的荣誉金牌,带着这一块金牌,在崔家坞中,任何地方都可以证明你是二等宾客身份。”
    唐琳道:“这么说来,这块金牌十分重要了?”
    青衣少女道:“重要的很,希望阁下能好好的收着。”
    唐琳收了金牌,道:“多谢姑娘指点。”
    语声一顿,接道:“姑娘,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青衣少女道:“咱们可以走了。”
    唐琳道:“我一个人么?”
    青衣少女道:“不!带着你同来的夫人。”
    唐琳点点头,道:“这么得和老婆商量一下才成。”
    回顾了方兰一眼,道:“咱们……”
    方兰接道:“人向高处爬,水往低处流,既然咱们能升作二等宾客,为什么不升上去呢?”
    唐琳道:“好吧!那就请这位姑娘给咱们安排一下了。”
    青衣少女点点头,道:“我会替你们招来坐骑,不过,我得先把这里的规矩,奉告一二。”
    唐琳道:“好!姑娘请说。”
    青衣少女道:“崔家坞是一处很广大的地方,它有着不同区域,各区域中,都有着不同的规法,这些规法,执行得极为严厉,所以,你必须遵守。”
    唐琳道:“这里的规矩,在下已知晓个大概,但不知升了等级的客人,还要遵守些什么规矩?”
    青衣少女道:“一句话可以说完,别动好奇之心。”
    不再等唐琳回答,转身快步而去。
    片刻之后,青衣少女带了两头小毛驴,疾奔而至。
    小毛驴的身上,早铺上了坐垫。
    青衣少女取出了两付黑色的眼罩,道:“两位,戴上这个。”
    唐琳、方兰也不多问,伸手接过蒙上双目。
    青衣少女扶两人骑上了毛驴说道:“两位,咱们要经过一段很凶险的路程,两位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眼罩看……”
    唐琳道:“姑娘,咱们升到了二等宾客,怎么还受此虐待?”
    青衣少女道:“目下,阁下还未具二等客人的身份。”
    唐琳道:“好吧!咱们不看就是。”
    青衣少女道:“如是万一两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身上,千万不可举手拍掌……”
    唐琳接道:“为什么?”
    青衣少女道:“那会使你自己痛苦,说不走会丢了性命,但你只要不动它们,它们决不会伤害你。”
    唐琳道:“咱们,可以走了?”
    青衣少女道:“两位请记着我的话就行了。”
    方兰道:“咱们记下了。”
    两条毛驴,突然放步向前行去。
    感觉中,毛驴行入了黑暗的通道之中。
    经过了一段崎岖的路。
    忽然,耳际间,响起了嗡嗡之名人轶事声。
    唐琳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他久年住在山区,一听传入耳际的声音,就知晓是一种巨蜂飞鸣。
    不禁心中一动,道:“大毒蜂。”
    方兰道:“夫君,要听那位姑娘的吩咐,不要举手拍击。”
    唐琳道:“我知道,你也要多多小心了。”
    方兰道:“贱妾会很耐心,只是为夫君担心罢了。”
    唐琳轻轻吁一口气,道:“我已经感觉,两只大蜂,落在了我的脸上。”
    方兰道:“我也是,好像我的脸上落了有四五只巨蜂。”
    只觉枝叶拂身,似乎是,正穿在一座浓密的森林之中。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之久,小毛驴自动停了下来。
    那青衣少女道:“两位,可以取下眼罩了。”
    唐琳取下黑布眼罩,只见停身处,正在一堵砖墙围绕之中。
    似是个很大的庭院,一幢一幢的独立房屋。
    青衣少女指指正面一座高大的房舍,道:“那是大厅,两位一入厅中,就会有人过来招呼了。”
    唐琳道:“这就是二等客人住的地方么?”
    青衣少女道:“不错,每个人,一幢房子,一个很漂亮,而且,也有着烹饪术的姑娘,侍候两位。”
    转过身子,随在两头小毛驴的身后行了出去了。
    唐琳哦了一声,举步向厅中行去。
    一步踏进厅门,立刻有两个青衣女婢迎了上来,齐齐躬身一礼,道:“唐爷、夫人。”
    唐琳打量了两个女婢一眼,只见二人穿着一身蓝衣,长得清秀,点点头,道:“在下正是唐琳,两位姑娘是……”
    左首一个女婢低声说道:“小婢是奉命来此,侍候两位的。”
    唐琳挥挥手,道:“那就请两位带路了。”
    二婢带两人穿过大厅,行人了一座幽静的跨院之中。
    庭院中满植花树,一阵阵花香扑鼻。
    小巧的跨院,雅致的厅室,加上两个清秀的女婢听候使唤,实在是很享受了。
    唐琳、方兰等刚刚坐下,二个女婢已送上丁香茗细点。
    一个悄然退了出去,一个却留在厅中说道:“唐爷、夫人,两位是初到此地吧?”
    方兰笑一笑道:“不错,咱们对这里规矩,一点也不清楚,以后,还要姑娘给咱们指点一二。”
    蓝衣女婢道:“夫人言重了,婢子叫杏花,奉命侍候唐爷、夫人,我笨手笨脚的,作错了什么事,还要夫人担待一二……”
    语声一顿,接道:“两位如有什么垂询之处,婢子决不敢隐瞒什么。”
    方兰道:“杏花姑娘,你在此有多久时间了?”
    杏花道:“记不得了,婢子记事的时候,就在此地。”
    方兰心中暗道:“好紧的口气。”口中却笑一笑,道:“那很好,杏花姑娘自幼生长于此,对此地的事事物物,必然十分熟悉了,以后,咱们讨教之处很多。”
    杏花道:“夫人,快别这么说,我只是听两位使唤的丫头,叫我往东,婢子不敢往西,两位要什么,问什么,尽管吩咐。”
    方兰挥挥手,道:“这么吧!我们想一想,再向你请教,目下,我们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杏花道:“房中被褥早巳铺好,爷和夫人请先休息,婢子就住在左侧的小室中,夫人有事,招呼一声就是。”
    方兰道:“好!我们有事自会招唤。”
    杏花笑一笑,躬身退出。
    目睹杏花离去之后,方兰才低声说道:“大哥,咱们到卧房坐吧。”
    唐琳低声道:“大白天的,咱们真能关上房门睡觉么?”
    方兰点点头,道:“对!我已经瞧过了,这跨院的形势,咱们关上房门,在床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才不致被人听到。”
    唐琳一皱眉头,欲言又止,人却站起身子,直行入房。
    两人并头而卧,唐琳低声问道:“咱们要谈什么事?”
    方兰道:“你不是想知晓崔家坞中的内情么?”
    唐琳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方兰道:“这是个充满着神秘的地方,也是个充满着血腥的地方,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害在了他们的手中,但却没有人能找出任何证据。”
    唐琳道:“此番咱们来此的用心,就是要搜集证据么?”
    方兰道:“也可以这么说,主要的是,咱们要了解崔家坞。”
    唐琳道:“你们准备了很久的时间,想必早有了一套很完整的办法?”
    方兰摇摇头,道:“没有,我们要见机而作。”
    唐琳道:“咱们在此地作客,如何才能够深入崔家坞,调查这件事呢?”
    方兰道:“这个,咱们得慢慢的想办法,不能操之过急。”
    唐琳道:“要这样的磨下去,磨到几时,才能够有个结果?”
    方兰道:“唐兄,既来之则安之,希望你能多多忍耐一下。”
    唐琳苦笑一下,道:“不忍耐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二等身份的宾客,就外表而言,极受优待。
    两个女婢照顾着他们的生活,每餐的酒饭,也极为丰盛。
    吃完饭,无所事事,杏花告诉唐琳,这后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中,奇花异草,假山鱼池,风物很优美,也很雅静,劝唐琳夫妇们,到花园中走动走动。
    唐琳的心中很闷,接受了杏花的建议,带着方兰,行入了花园中去。
    花园很广大,假山下,荷池中,建了一座聚鹤亭。
    名叫聚鹤亭,一点也不假,亭上面落着五只大白鹤。
    一道红栏护边的九曲桥,直通聚鹤亭上。
    杏花带路,直奔聚鹤亭。
    这座聚鹤亭相当宽大,内中除石桌石椅,还有四张藤椅,一张杉木桌子。
    杏花指着那荷池道:“这座荷池中,有三条很名贵的鱼……”
    唐琳目注荷池,接道:“在那里?”
    杏花道:“它们每天,都要浮上水面一次,只可惜,时间无法确定,除非常日守此,要碰运气才能看到。”
    方兰道:“杏花,这园风景很美,只可惜这聚鹤亭上无茶。”
    杏花道:“婢子这就去取来。”
    转身快步而去。
    遣走了杏花之后,方兰举手理一理鬓边的散发,说道:“唐兄,你瞧这花园中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么?”
    唐琳道:“风景很美,荷池假山都够大,除此之外,在下瞧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了。”
    方兰低声说道:“瞧到没有?”
    唐琳道:“瞧到什么?”
    方兰道:“花园的西北角处,好像已到了花园的围墙之外,那里有一幢白色的楼房,隐现青翠的树林之中。”
    唐琳凝目望去,果见那青绿的树林中,突起一角白色的楼角。
    方兰低声道:“那就是崔家坞中有名的白楼。”
    唐琳道:“白楼,没有听说过啊!”
    方兰道:“你知道的太少了……”
    唐琳接道:“是啊!所以这要你姑娘指点一二了。”
    方兰道:“崔家坞是由七座水寨和六座旱寨构成,七、六一十三寨,这些人,平常都是安善良民,旱耕水渔,也接受官府的催粮缴税,只不过,不许官府中人,进入寨中,沿传数十年,倒也相安无事——”
    唐琳接道:“姑娘,这有什么错,崔家坞领导下旱耕水渔,那该是人间乐土,守法良民,有什么不对?”
    方兰道:“这是表面上看法,事实上,崔家坞统治的水旱十三寨,早已经变了质,他们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江湖亡命,构成了一个新起的组合。”
    唐琳道:“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结自保,拒匪入侵,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方兰道:“唐兄,崔家坞保护的这样严密,还有一个特别的原因,那就是崔家坞有两个矿,一个是金矿,一个是银矿,矿中含量奇高,造成崔家坞特别的富有。”
    唐琳道:“姑娘,我还是听不出崔家坞有什么毛病。”
    方兰道:“唐兄,他们开始向江湖中找人,找来的都是武林中的人物,既要出身清白,又要身具武功,但这些人,却如投在大海中的砂石一样,只见进来,不见出去.先父和家兄,都被他们掳来,十余年,没有音信,生死不明,这就是小妹舍身来此的原因。”
    唐琳道:“这就奇怪了,崔家坞包括了水旱十三寨,这样多的人,为什么还缺人手呢?”
    方兰道:“我不明白,很多人都不明白,但很多人,被送到崔家坞中来,像我们一样。”
    唐琳道:“这到不错,他们把我们带来此地,究竟是用心何在?”
    方兰道:“这就是我要查的原因,我们希望弄个明白。”
    唐琳轻轻吁一口气,道:“杏花来了。”
    方兰转头看去,只见杏花手中托着一个茶盘,快步行了过来。
    唐琳低声,道:“方兰,我们要不要套套杏花的口气?”
    方兰道:“套她口气,不会套出毛病么?”
    唐琳道:“不会吧!咱们既有二等宾客的身份,如是心中有太多的怀疑不问,岂不是反被人怀疑了?”
    方兰道:“倒也有理,你问吧,不过,要问得小心一些。”
    唐琳点点头,未答话。
    因为,杏花已捧着茶盘,行入了亭阁。
    替两人斟上一杯茶,杏花退到一侧,垂手而立。
    唐琳举杯喝了一口茶,笑道:“杏花姑娘,咱们这二等宾客,算不算很受优待的人?”
    杏花道:“自然是算,不过,比起头等宾客的身份,那就差了一些。”
    唐琳道:“哦!我们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可不可以问问你?”
    杏花道:“可以,随便问,不过婢子不一定能够回答。”
    唐琳道:“入境随俗,只要可以问,在下就想一吐胸中之疑了。”
    杏花道:“二等宾客,极受敬重,唐爷有话请说。”
    唐琳道:“我们这二等宾客,在崔家坞中要办些什么事?”
    杏花道:“这个,两位不用急,作些什么事,婢子无法奉告,不过,量才而用,大概是不会错了。”
    唐琳道;“要几时,才能决定?”
    杏花道:“大概是等我们总管或总寨主召见过之后,才能决定。”
    唐琳道:“总寨主还要召见我们?”
    杏花道:“是!不过,总察主太忙,如若他没有时间,那就请总管代为召见了。”
    唐琳道:“这么说来,总寨主的权力很大了。”
    杏花笑一笑,道:“以崔家坞为中心的水旱十三寨内,生死全由总寨主一言而决,至于府中总管,虽不能生杀予夺,至少可以决定你作些什么工作。”
    唐琳道:“多谢姑娘指点。”
    杏花道:“那里,那里……”语声一顿,接道:“两位,可是三等宾阁中,升入二等的?”
    唐琳道:“正是如此。”
    杏花道:“那真是难得的很,这等事,一年中也难得有上一次。”
    唐琳心中一动,道:“姑娘,在下既少在江湖上走动,对很多事事物物,都不知道。”
    杏花点点头,道:“嗯!看样子,你确实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人。”
    接着,杏花缓缓说道:“你问吧!不过,只限今日此地,离开此地,你就别再多问了。”
    唐琳点点头,道:“姑娘,我们被召募来此;受此优待,究竟要作些什么事?”
    杏花道:“这个么?我不是说过的么,要看你的运气,总管对你的印象了。”
    唐琳道:“好的,能怎样?”
    杏花道:“入选府中铁卫。”
    唐琳道:“坏呢?”
    杏花道:“那就难说了……”
    轻轻吁一口气,接道:“三年前,我也和你们一样,被召募而来……”
    唐琳接道:“姑娘有丈夫么?”
    杏花道:“有!凡是被送人崔家坞中的人,都要男婚女嫁,我也是和丈夫同来的。”
    方兰打量了杏花一阵,道:“姑娘,你很年轻嘛。”
    杏花道:“来那一年十七岁,成婚不及半载,今年二十整了。”
    方兰道:“看起来,倒是不像。”
    杏花道:“唐夫人,替你换一套丫环的衣服,看上去,你也会更小一些。”
    唐琳道:“姑娘,你那位丈夫呢?”
    杏花道:“快一年没有见过了,不知他现在何处?”
    唐琳怔了一怔,道:“他到了何处?你完全不知道?”
    杏花道:“是!虽是夫妇而来,但进入了崔家坞之后,那就要夫妇分开,夫妇各有职司。”
    方兰道:“杏花姑娘,我心中很奇怪,你既然已经成了亲,应该已经开了脸,为什么,还是姑娘家的打扮?”
    杏花道:“这是规矩,我有我的工作,他有他的职司,他们觉着,这样子方便一些。”
    方兰道:“杏花姑娘,将来,我们进入了崔家坞中工作,是不是夫妇也要分开呢?”
    杏花笑一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们是二等客人,我们是三等客人中选出来的,你们能受多少优待,那就非我所知了。”
    方兰低声道:“杏花姑娘,你们分开了工作之后,是不是还有见面的机会?”
    杏花道:“有!前一年,我们每隔上一月两月的,总有一次见面的机会,我们有两天的假期,这两天之中,我们自名人轶事由自在的生活。”
    方兰低声道:“姑娘,你们有孩子么?”
    杏花摇摇头,道:“没有,我听他们说过,不许我们生孩子。”
    方兰道:“这等事,他们有什么办法控制?”
    杏花道:“不知道,我很想怀孕,生个孩子,但就是不会怀孕。”
    方兰道:“哦!恩爱夫妻,分开了,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杏花叹口气,默然不语。
    方兰道;“姑娘,那里有一角白楼,是什么地方?”
    杏花望了一眼,道:“那是崔姑娘的住处,也是禁地。”
    方兰道:“崔姑娘是什么人?”
    杏花道:“崔姑娘,就是总寨主的女儿,崔家坞是统治水旱十三寨的总寨。”
    方兰道:“为什么?崔姑娘的住处,要划作禁地呢?”
    杏花道:“因为,崔姑娘的住处,在崔家坞中独树一帜,任何人,都不许擅自进入一步,除非先得到崔姑娘的允准。”
    方兰道:“杏花姑娘,你见过那位崔姑娘么?”
    杏花点点头,道:“见过一次,就在这座花园之中。”
    方兰道:“那位崔姑娘为人如何?”
    杏花笑一笑,道:“这个,我不清楚,我见过崔姑娘是不错,但相距很远,我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罢了。”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我倒认识一个,在白凤楼听差的婢妹,据那位姊妹说,崔姑娘为人很和气,崔家坞中,能被派到白凤楼听差的丫头,运气就算不错了。”
    方兰道:“杏花姑娘,多谢你指导了我们不少的事。”
    她心中念转,口中说道:“杏花姑娘,你会武功么?”
    杏花道:“会!不过不太好。”
    方兰道:“我的武功不错,所以,我不能听他们摆布,我要据理力争。”
    杏花播摇头,道:“夫人,听我几句劝告,进入了崔家坞,那就只有听命行事,别作非分之想,也不要据理力争,那只有自己吃亏。”
    方兰道:“杏花姑娘,我们不听摆布,难道不能离开这里吗?”
    杏花道:“可以,他们会立刻答应你走,不过——”
    方兰道:“不过怎样?”
    杏花道:“要过他们设下的五关。”
    方兰道:“什么样的五关?”
    杏花道:“就是五道拦截,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闯过第二关,闯过第一关的人,也仅是十得其一,两年来,我至少见到三十个人以上闯关,但只有两个人闯过了第一关,死在第二关,其余的二十八人,都在第一关中就丢了性命。”
    方兰道:“那些人,都有妻子么?”
    杏花道:“是!那些人,都有妻子,因为,没有妻女的人,根本就进不了崔家坞来。”
    方兰道:“杏花姑娘,我有些想不明白,这些事,似乎是单身去作,更好一些,为什么却要娶过亲的人呢?”
    杏花道:“这件事,表面上,看上去有些奇怪,事实上,却是绝妙的一石二鸟之计。”
    方兰道:“杏花姑娘,这一点,贱妾不明白,请姑娘给我们指点一下。”
    杏花道:“唐夫人,你言重了,我怎么敢当这样的称呼呢?”
    方兰道:“你也是被害人之一,咱们也用不着客气了,希望你也别把我们当外人看——”
    语声一顿,接道:“老实说,我们都是一样的身份,我们也和你一样,没有人帮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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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杏花吐真情
    杏花道:“你们怎会进入了二等宾客?”
    方兰回顾了唐琳一眼,道:“是他嘛,惹来的麻烦,闯过什么三关,就要我们升了等。”
    杏花道:“夫人,升了等级很好,这二等宾客,比三等宾客好多了,不过,真正好的,还是头等宾客。”
    方兰道:“所以,我们希望杏花姑娘,多帮我们一点忙。”
    杏花道:“咱们的处境很相似,我愿尽全力帮助你们……”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不过,我所谓的帮助你们,也不过是告诉你们一点内情罢了。”
    方兰道:“就是那一点内情,对我们已经很够了。”
    杏花道:“好!既是如此,我就先告诉你们几点守则,第一点是,不要太逞强,听话保命。”
    方兰道:“这一点,小妹是可以做到,只怕我这一口子……”
    唐琳接道:“人生百岁,不过一死,要我活得太委屈,那就生不如死。”
    杏花道:“不是委屈,是忍耐。”
    方兰道:“杏花姑娘说的对,忍辱才能负重。”
    杏花目光转注到唐琳的身上,道:“唐爷,你的武功如何?”
    唐琳道:“不算错,如是太差了,在下也不会升上第二等宾客了。”
    杏花低头沉吟了一阵,道:“唐爷,如若你夫人同意,你倒可以去试验一下。”
    唐琳道:“试什么?”
    杏花道:“十日之后,有一个比刀大会,你可以去参加这场比赛。有二等宾客以上的身份,才能参加比刀大会,你刚好可以参加,你如同意,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下。”
    方兰道:“这比刀大会,可有男女之限?”
    杏花道:“怎么?夫人在刀法上,也有很深的造诣么?”
    方兰道:“先父外祖,都是练武的人,所以,小妹也学几手庄稼把式。”
    杏花道:“只要你手底下真有功夫,那就不妨去试试看,比刀会隔月一次,选拔十三寨中人才,男女都可以参加,不过。男有男组,女有女组,这两组各选三名,如是女组愿意接受挑战,男女两组中,可以选出一位总第一,如是你们夫妇,都觉着可以胜任,我就替你们报上名去。”
    唐琳道:“比刀大会,想是以刀为主了,但不知可否用别的兵刃?”
    杏花道:“刀、剑随意,名虽叫比刀大会,事实上,不限兵刃,不过,这中间,你要拿捏一件事情。”
    唐琳道:“什么事?”
    杏花道:“崔家坞任何事,都在控制之下,太过锋芒毕露,可能会引起他们的疑心。”
    唐琳道:“原来如此,多谢姑娘指点。”
    杏花接道:“这些日子中,我仔细观察,发觉了很多的年轻人,进了崔家坞之后,慢慢就起了变化。”
    唐琳道:“什么变化?”
    杏花道:“譬如说吧,他原本心爱的妻子,在进入了崔家坞之后,那份浓浓蜜蜜的情意,就逐渐的谈了下来……”
    方兰接道:“为什么呢?”
    杏花道:“夫人,有一句俗语说,老婆是别人的好。”
    方兰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杏花道:“丈夫对我们的情意,渐渐的淡了,而且,很多天难得见上一次,我们又能忍受好久呢?那份淡淡的寂寞、幽怨,也慢慢的变成了深深恨意,想想看,那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呢?”
    方兰道:“我想不出来。”
    杏花道:“男无情,女亦无义。”
    方兰道:“我有些明白了。”
    杏花道:“所以,虽然是夫妇双双而来,但经过了一些时日之后,这份情意,就淡漠了下来,夫已非夫,妻亦不妻了。”
    方兰轻轻吁一口气,道:“杏花姑娘,这好可怕哟。”
    杏花道:“所以,这个地方,第一奇怪之处,就是造成怨偶,一个人,连自己伴侣也生出了怨恨,他和她内心之中,会产生出一种什么感觉?”
    方兰道:“这个,小妹就想不通了,造成怨偶之后,又将如何?”
    杏花道:“两个结果,如是男刚、女烈的人,有了这么样一个结果之后,男女内心之中,都会泛起一股怨恨之情,这种怨恨,积存渐深,不但可以使他们彼此之间,互相仇视,而且男人开始恨女人,女人也开始很男人,不是彼此间玩世不恭,就是各怀积忿,他们之间,至少成了全无感情的相处。”
    方兰道:“还有一种情形呢?”
    杏花道:“还有一种情形,那就使他们完全变成了一个玩世的人。”
    方兰道:“人尽可夫?”
    杏花道:“女的如此,男的呢?也变成一个轻薄汉子了。”
    唐琳道:“姑娘,这么说来,崔家坞是有意的制造这场麻烦了。”
    杏花道:“好像如此。”
    唐琳道:“他们要人双双对对而来,却又故意把人家夫妻拆散,用心何在?”
    杏花道:“这个么?很简单,变成了浪子的男子,和变成了荡妇的女人,对他们顶头上司的令谕只有一途可循。”
    唐琳道:“绝对听命。”
    杏花道:“不错。”
    唐琳道:“唉!杏花姑娘,我们夫妇将来也是这样遭遇了?”
    杏花道:“很难说,也许你们运气好,会有一点好际遇。”
    唐琳道:“不可能……”
    杏花叹了一口气,道:“唐爷,唐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们两位说出了这么多的隐秘,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希望你们别再问我了。”
    唐琳道:“好!在下不问了,但求姑娘一件事。”
    杏花道:“请吩咐。”
    唐琳道:“在下已决定参加比刀大会,希望姑娘能为我们安排一下。”
    杏花道:“好!”
    方兰道:“杏花姑娘,我可以参加么?”
    杏花道:“可以,不过……”
    方兰接道:“刀法上,我稍有造诣,愿意去碰碰运气,希望姑娘帮忙。”
    杏花道:“夫人,比刀大会,虽然是以比刀为名,但动起手来,却是十分认真,可能会有伤亡,尤以女孩子的搏斗,最为激烈,而凶狠、凌厉,夫人要多想想。”
    方兰道:“我已经想过了,麻烦你杏花姐姐,替我安排一下就是。”
    听完了杏花这一番谈话,唐琳才意识到这崔家坞不但充满着凶险,而且局势十分复杂。
    杏花没有使唐琳和方兰失望,替两人安排参加比刀大会。
    唐琳和方兰日久相处,同床共枕,但却仍然保持着彼此之间的清白。
    方兰够美,而且,也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但她比起花凤,总是缺少了一点媚力,那股媚力,能使男人为之陶醉,为之迷乱。
    唐琳一缕情愫,就被花凤那一股妩媚之力所吸引。
    吸引了他的心,和他全部的感情,面对着如花似玉的方兰,并枕同被,但却一直提不起那股春情荡漾的劲道。
    方兰却有着相反的感受,只觉此人定力强大,比之柳下惠坐怀不乱,还要高明百倍。
    柳下惠坐怀不乱,至少还穿着衣服,但唐琳,却是每日和她共同床。竟然还是能把持得住。
    这-日清晨时分,两个人也不过刚刚起床,杏花已推门而入,道:“唐爷,夫人,起来了。”
    方兰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一笑道:“杏花姑娘,比刀大会的事……”
    杏花接道:“就是来通知两位一声,比刀大会今日开始,婢子刚刚收到通知,两位全都核准了参加比试。”
    方兰道:“几时开始?”
    杏花道:“中午开始。”
    方兰道:“我们现在应该如何?”
    杏花道:“两位好好坐息三阵,养养精神,午后,小婢带两位参加比刀大会。”
    两人梳洗之后,杏花送上来了一份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美的早餐。
    唐琳一面进餐,一面低声说道:“方兰,你一定要参加这比刀大会么?”
    方兰道:“是!贱妾观察所得,知道了一件事。”
    唐琳道:“什么事?
    方兰道:“崔家坞中,似乎是只重才艺高强的人,有多少才艺,就会得多少敬重,他们把宾客分为头,二、三等,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唐琳道:“方兰,那比刀大会中,定然十分凶险,你如万一受到了伤害,岂不是有负了此来的用心。”
    方兰笑一笑道:“多谢相公关心,我必尽我之能。”语声一顿,接道:“唐兄,小妹有一件事,想先向你说明。”
    唐琳道:“哦!请说吧。”
    方兰道:“我们虽然有夫妇之名,但我们之间的一切,仍然是清清白白……”
    唐琳叹口气,道:“方兰!我……”
    方兰道:“不用解说,我知道你心有所属,我好佩服你,也好羡慕她,不过,我来此之前,已下定了决心……”
    唐琳心中一震,接道:“什么决心?”
    方兰道:“我来此有目的,不择手段,全力以赴,我只求心之所安,不在乎身上受到的什么伤害,我可能为一件事,为一个消息,送上了自己的身体……”
    唐琳脸色一变,接道:“这个,不行。”
    方兰道:“唐兄,反正你也对我无情,小妹心中反而减轻了负担,比刀大会之后,咱们就各凭本钱、手段,向崔家坞中的核心去钻,唐兄,我方兰,只不过是一个平庸女子,我满怀壮志,却没有那超越的成就,我只能全力去做,不论如何,名义上,你总是我的丈夫,我得先和你说一声,希望你原谅我的放荡。”
    中午时分,杏花悄然而至,带两人穿过了两重庭院,来到一个广阔的大厅之中。
    大厅四周,摆着很多锦墩,两侧是兵刃架,放着-十八般兵刃。
    厅中的人不多,约略估算,不过三四十个。
    一个青衣童子,和一个穿白衫白裙的少女,行了过来。
    两人手中,各执着一条红色的佩带,上面写着“比刀会”三个金字。
    青衣童子望了唐琳一眼,道:“你叫唐琳?”唐琳点点头。
    青衣童子缓缓把手中红色佩带,挂在唐琳的身上。
    白衣少女望了方兰一眼,道:“你是唐夫人?”
    方兰笑一笑,道:“小名方兰。”
    白衣少女把红色佩带,挂在了方兰的身上,道:“佩带红带的人,都是参与比刀大会的人,两位先请入席小坐,比刀大会,立刻就要开始了。”
    带两人行人席位之中。靠在正东方位上,摆了五张太师椅。
    坐入参与比刀人员席位,一共有八个人,除了唐琳和方兰之外,还有六个人。
    也许是有意的保密,或是这比刀会常常举行,在崔家坞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大开的厅门,突然关上,但遮在屋上的一片黑幕,却缓缓展开。
    数十片明瓦,透入了一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
    正东方,墙壁上,忽然间,开启了一道门户,缓步行了三个人。三个人一色长袍,身上各佩了一个金色的带子,写着主考二个大字。
    唐琳打量了三个主考人员一眼,见三人都在五十岁左右,双目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闪闪,一望即知是有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内功的人。那青衣童子和白衣少女,双双行了过去,呈上了一份名册。
    居中一个稍胖的人,接过名册,看了一眼,道:“要他们开始吧。”
    青衣童子应了一声,高声说道:“金晃、唐琳,先请出场!”
    唐琳当先行了出来,另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衣人,站了起来,缓缓行入场中。
    这时,那居中而坐的中年人,突然站起身子,道:“比武定名,点到为止,不能施用毒手伤人,两位可以动手了,先比拳脚。”
    唐琳一抱拳,道:“在下唐琳。”
    青衣人道:“在下金晃。”唐琳道:“金兄请赐招。”
    金晃道:“恭敬不如从命。”
    呼的一拳,击了过来。唐琳右手一抬,接下一招,左手一式“金鸡啄米”,捣了过去。
    金晃挥手下击,向外一封,挡开一招。
    两个人立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战,双方博杀凌厉,拳来脚往的,极尽变化之能。
    片刻工夫,已然搏斗了五六十照面。
    金晃的拳势猛烈,似乎已隐隐取得了优势。
    唐琳被迫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居中而坐的主考官一皱眉头,低声道:“这位唐琳的武功,怎么能参加比刀大会……”
    一语未尽,唐琳突一转右手,向下一抖,竟把金晃掉了一个跟斗。
    金晃缓缓站起身子,呆呆的望着唐琳,道:“你这一招是什么武功?”
    唐琳冷冷说道:“你如心中不服,咱们就不妨再试试。”
    金晃冷笑,突然向前一扑,双手一挥,合击过去。
    这一击,力道强猛,掌力末到,一股强烈的掌风,已然扑上双颊。
    唐琳一矮身子,右手一抬,忽然之间,一下子扣住了金晃的右腕,向外一摔,金晃身不由自主栽到了五尺以外。
    这一个跟斗,只摔得金晃眼冒金星,半晌才站起身子。
    唐琳对这一招摔人的技巧,越用越熟,已学得可以用各种技巧掩护出手。
    金晃一连被摔了两个跟斗,不禁心中害怕起来,呆了一呆,道:“拳脚在下认输了。”这时,那居中而坐的微胖中年,也被唐琳这奇异的摔人手法所吸引,全神贯注场中,缓缓说道:“金晃,你还可以在兵刃上扳回一阵,拳脚、兵刃,各占一半分数,你如兵刃上胜了,还可比较暗器、轻功。……”
    唐琳回身一抱拳,道:“不能比试兵刃。”
    居中的中年人,道:”为什么?”
    唐琳道:“在下剑势,易发难收,很难把握分寸,万一伤了金兄,岂不是失去了比武之意。”
    居中人略一沉吟道:“这个,要金晃决定了。”
    金晃大约已被那两破,摔寒了心,一欠身,道:“在下认输了。”
    微胖中年人挥挥手,目光转到那青衣童子身上.道:“要下面的接上。”
    话不重述,唐琳一连胜了五阵,全是用的那一招摔人手法。
    但他每一次,都在很小心的掩护之下而出手,竟然无人瞧出他用的是同一招手法。
    胜过了五阵之后,已是全胜之局。
    金晃除了败在唐琳手下之外,却胜了别的参与之人,得了个第二。
    那青衣童子,也变得十分柔和,缓步行了过来,道:“恭喜唐爷您中第九届的武状元。”
    唐琳道:“中了武状元,又将如伺?”
    青衣童子道:“好处很大,等一会小的详细奉告。”
    掏出一朵金花,佩戴在唐琳的身上。
    男人比过之后,轮到女人出手。
    方兰胜了三场,败了一场,得了个第二名。
    这正是方兰心中的打算,不要太霹锋芒,但也不能太过软弱,这把握之间,要恰到好处。
    比刀大会很快结束,三位主持人,又从来路退下。
    青衣童子这时,对庸琳极为巴结,先替两人倒了一杯茶,才说道:“唐爷,这武状元的身份,很受敬重,而且,总寨主还会召见
    唐琳道:“刚才那三位主考的,是什么身份?”
    青衣童子道:“在演武厅中,他们是主考官员,但在崔家坞中,他们是总寨主的外务总管。”
    唐琳道:“三位都是么?”
    青衣童子道:”总管只有一位,就是那位居中而坐之人。”
    唐琳道:“另外两位是?……”
    青衣童子道:“另外两位是副总管,也是总管的两位助手,崔家坞,管了水旱十三寨,事情多的很,总寨主事情多,一切的琐事,都由总管处理。”
    唐琳道:“小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你是……”
    青衣童子道:“我是这演武厅的管事,专伺各种比赛事。”
    唐琳道:“哦!这比刀大会常常举行么?”
    青衣童子道:“常常举行,崔家坞有一个很公平的制度,用人唯才,你有多大能力,多高武功,就作多少事情,支多少酬劳,我们不停地搜罗人才,但如想更上层楼,必须要靠自己的本领,我们不会埋没一个人才。”
    唐琳道:“原来如此。”
    青衣童子道:“崔家坞的赛事很多,比刀会只是一个经常举行的比试,除此之外,每半年有一次中试,每一年,有一次大试,那都有总寨主亲自主持,不过,中试、大试,都必须先具有了崔家坞的武土身份,才能参加。”
    唐琳道:“小兄弟,这里面好像是规矩很多,真叫人眼花缭乱,初入崔家坞的人,只怕是很难一下了解。”
    青衣童子道:“骤听起来,规矩很多,但如是真正充任崔家坞的剑士,自会有人给你们说明,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唐琳道:“今日得你很多指教,唐某人会牢记心中,日后,在下如有寸进,定有以报。”
    青衣童子道:“不敢当,我也不望你报答什么,事实上,我敬重你的,是你的身份,比刀会中的第一名,我们都叫他小状元,也叫作小试,是崔家坞中最正统的晋身之法。”唐琳道:“哦!你看我能不能参加中试、大试?”
    青衣童子道:“你已具有了参加中试的资格,但能不能参加大试,要看你中试的成绩了,总之,这是一套很完善、公平的选拔人才之法。”
    方兰望了唐琳一眼,道:“你这人怎样,也不请教一下这位小兄弟的姓名,还有大总管,两位副总管,这都是日后能够提拔你的人……”
    唐琳笑一笑,接道:“说的是咧,还是女人家细心一些,请教兄台贵姓?”
    青衣童子道:“不敢当,在下马贵,他们一向都叫我小贵儿。”
    唐琳笑一笑,道:“原来是马兄……”
    马贵接道:“不敢当……”
    语声一顿,接道:“咱们那位大总管姓冷名杰,在崔家坞是总管身份,但在江湖上,却是很有名的人物。”唐琳道:“马兄赐告。”
    马贵道;“咱们大总管,在江湖上人称作十二飞环。”
    唐琳道:“十二飞环,这个名字,在下倒未听人说过。”
    马贵道:“唐爷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吧?”
    唐琳道:“不错,在下很少在扛湖上走动过。”
    马贵道:“这就难怪了,冷大总管,十年前在扛湖上,一度震惊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提起十二飞环来,那真是无人不晓了……”
    唐琳低声道:“马兄,他既是江湖大大有名的人物,为什么要到崔家坞来作一个总管呢?”
    马贵道:“崔家坞的总管,在江湖上的身份,极受敬重,水旱十三寨的寨主,也要看他的脸色。”
    唐琳道:“两位副总管,也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么?”
    马贵道:“是!一位叫李照平,一位叫张化文,这两位也都是武林中很有声望的人。”
    唐琳道:“这两位副总管,都是冷总管亲信人物了。”
    马贵笑一笑道:“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唐爷再问下去,我就无法回答了。”
    唐琳笑一笑,道:“马兄,兄弟目下应该如何?”
    马贵道:“你回去听候消息吧!如若总寨主没有时间见你,三五日内,冷总管也会召你见面。”
    唐琳道:”见面之后呢?”
    马贵道:“他会告诉你几种工作,由你选择一件。”
    唐琳道:”我对这里太陌生,不知道应该作些什么事?”
    马贵道.“一些事情,要看你的运气如何了?我只能告诉你一点基本原则,耶就是治外堂,偏重于武功、智略,人越能干越好,但声誉、品德差一点。关于治内堂,完全相反,最注重的是一个人的忠实、品格。”
    唐琳表现了绝对的礼数,站起身子,抱拳一揖,道:“在下再谢过马兄。”
    马贵心中有些飘飘然,口中连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唐爷这么抬举兄弟,实叫兄弟感动。”
    方兰道:“人抬人高嘛,你待我们夫妇如此之好,我们内心中自然感激,而且,我们从今之后,要好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这个朋友。”
    马贵道:“我只是看守演武厅的一个童子,我怎么能有帮助两位的地方,只是我早来了几年,事情知道的多一些,可以提名人轶事供给两位参考一下。”
    唐琳道:“在下洗耳恭听。”
    马贵道:“那位今日得到第二名的金晃,倒是总管手下的一个亲信,你们夫妇如若能和他多接近一些,对你们好处很大。”
    唐琳道:“马兄,他败在我的手中,对我不会记恨么?”
    马贵道:“大概不会,就兄弟所知,金晃是个很有气度的人,像两位作人这样和气,如是诚心和他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难彼此成为好友。”
    唐琳轻轻吁一口气,道:“咱们试试看吧。”
    马贵笑一笑,道:“唐爷,夫人,两位也该回去了,我想三两天内,就会召见你们。”
    唐琳起身告辞,带着方兰同返住处,道:“方兰,咱们很可能会分开在即,你究竟要做些什么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方兰笑一笑,道:“为了保持你的安稳,暂时什么事也不用作,我现在告诉你三种联络的信号,凡是用这等信号和你联络的人,都是自己人,要你作些什么,到时间他们会告诉你。”
    唐琳怔了一怔,道:“怎么?你们派来很多人?”
    方兰沉吟了一阵,道:“不敢欺瞒唐兄,咱们是第三批派来的人了。”
    唐琳道:“前两批振来的人,你们是否都认识呢?”
    方兰道:“不要说前面两批人了,就是咱们这一行人,除了杨姑娘之外,也是彼此互不相识。”
    唐琳道:“那位杨姑娘现在何处呢?”
    方兰笑一笑,道:“不知道,崔家坞从来不把同时召请来的一批人,分在一处工作的。”
    唐琳道:“方兰,能不能告诉我一些真正的内情?”
    方兰黯然一叹,道:“琳哥,听我说,事实上,我告诉过你的话,都是实话,我父兄,都被掳人了崔家坞中,像沉人名人轶事大海的砂石,没有了半点消息,这是舍身而来的主要原因。”
    唐琳道:“就这样简单么?”
    方兰道:“自然也不是这么简单,我们受过一段相当长时间的训练,有很多高人,传授了我们的武功……”
    唐琳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方兰道:“不知道,他们传授我们武功时,都是单独传授,而且是量才施教,并不要我们太突出,但我们的武功,也不会很弱,你能看出来,我隐藏实力,自然,他们也会看得出来,不过,这不要紧,我相信,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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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夜劫雪莲丹
    唐琳道:“他们既然传你武功,派你们到崔家坞来,应该对你有着很大的信任,又为什么不肯让你们知道那些内情?”
    方兰道:“为了保密,一旦我们身份败露,在严刑拷问下,他们也无法得到什么。”
    唐琳道:“原来如此。”
    方兰道:“所以,纵然我们一旦被他们发觉了身份,也只是一条命罢了。”
    唐琳道:“这等必死的决心,好生叫人佩服,不过,你们这等盲人骑瞎马的举动,实在不敢领教。”
    方兰道:“怎么说?”
    唐琳低声道:“不论你们有多少人混入崔家坞来,但你们这样一盘散沙的个别活动,岂不是把力量完全分散了。”
    方兰道:“我们互不相识,但却可以凭着极严密的暗语、暗号,取得联络。”
    唐琳道:“这么说来,你们已经有不少人,混入这崔家坞中了?”
    方兰道:“不错,在没有取得联络之前,我们是一盘散沙,但如我们在取得了联络之后,就会凝结成一股力量,”
    方兰摇头示意,不让唐琳再说下去。其实,不用方兰劝阻,唐琳也自动的停了下来。
    杏花姑娘像一阵风,人已冲到了门口处。她奔来的速度很快,显然,有着急事而来。
    几乎还未等唐琳等问话,杏花已打开了话匣子,道:“恭喜两位,快些收拾衣服……”
    唐琳征了一怔,接道:“什么事?”
    杏花道:“两位都被选中了。”
    话说得没头没脑,听得唐琳、方兰一头雾水。方兰笑一笑,道:“咱们夫妇被什么选中了?”
    杏花道:“自然是崔姑娘,总寨主膝下的唯一掌珠,无影剑崔玉莲。”
    方兰道:“选中了我,去作丫头,但拙夫怎会也被选中了?”
    杏花道:“事情来得太急,两位请收拾衣物……”
    方兰伸手取出长剑,接道:“我们本也未带什么,立刻就可以走了。”
    杏花道:“崔姑娘有急事,需要一些人手,两位正好被推荐了过去,这是两位的造化,崔家坞中,从来没有一对夫妇,同在一处工作的,而且,崔姑娘在诺大的崔家坞中,独具一院,除了总寨主外,任何人都对她敬畏三分,规法自具,不受崔家坞很多的规戒约束……”
    一面说话,人已转身向前行去。
    方兰紧随杏花而行,唐琳却走在最后。
    杏花的话未说完,但却突然住口。
    方兰也未再问,因为,她已瞧到,一个三旬左右的中年妇人,站在大厅之中。她穿着一身青绿的衫裙,风髻金钗,脸色一片冷肃。
    她长得很美,有着一种成熟的风韵,但那严肃得近乎冷漠的神情,却给人一种凛然生畏的感觉。
    杏花停下了脚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婢子给二姑见礼。”
    绿衣妇人挥挥手,要杏花退下,两道冷厉的目光,却打量了唐琳和方兰一阵,道:“你们很幸运,得以追随姑娘……”
    语声顿了一顿,道:“我叫金二姑,是姑娘身侧的管事之一,大部份的人,都叫我二姑,你们也跟着别人叫吧!”
    方兰一欠身,道:“是!方兰见过二姑。”
    金二姑目光转过唐琳的身上,冷冷说道:“你怎么不叫?”
    唐琳啊了一声,道:“金二姑。”
    金二姑道:“金二姑也是你叫的么?去了那个金字。”
    唐琳暗暗吁了一口气,道:“二姑。”
    金二姑冷笑了一声,通:“年轻人,叫我一声二姑,你心中似是不太服气,是吧!”
    唐琳道:“在下不敢。”
    金二姑道:“年轻人,敢作敢当,心口如一,不服气,就是不服气,为什么要口是心非。”
    唐琳皱皱眉头,道:“二姑如是一定要在下讲实话,在下确实有些心中不服。”
    金二姑道:“怎么样你才心服?”
    唐琳道:“这个,这个,在下只怕要见识一下二姑了。”
    金二姑道:“好吧!我要在三招内击败你……”
    唐琳道:“二姑,这话说得太满了……”
    金二姑道:“试试便知。”
    突然伸手一把扣住了唐琳的右腕,一带一抖,唐琳身不由己的一个跟斗栽了六七尺外。
    所幸伤得不重,唐琳站起身子,弹弹一身灰尘,道:“二姑,好高明的摔人手法。”
    金二姑道:“你可以先出手。”
    唐琳道:“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伸手一把,抓向金二姑。
    金二姑右腕,掌指一翻,一把又扣住了唐琳的右腕,一带一托。
    但闻蓬然一声,唐琳又被摔了一个跟斗。
    唐琳站起身子,又扑了上去,很想施展一下自己的武功,把金二姑也摔一跤,但总是差那么一点,被金二姑抢先了一步。一连被摔了七八次,一次比一次重。
    第八次之后,唐琳不但觉得全身酸疼,而且,内心之中,由佩服生出了畏怯,一抱拳,道:“二姑,在下服了。”
    金二姑道:“很好!现在,可以跟我走了。”
    转身向外行去。方兰回顾了唐琳一眼,低声道:“伤着了吗?”
    唐琳摇摇头。
    心中却暗暗忖道:“崔玉莲,就算要选择一些从仆、卫士,也应该完全由女中去选,为什么选了我们两个人,一男一女?”
    望望金二姑的背影,又自想道:“这女人,一身武功之高,想是在江湖上已然难得一见,为什么她竟然甘愿作那位崔姑娘的从仆?”
    不断的磨练,使他得到了很多的经验,长了很多的见识。尽管他心中有了无数的疑问,但绝不在形色表露出来。
    金二姑带两人,行入了一座林木掩映的庭院之中。
    这是一座很大的庭院,花树环绕一座白楼。
    南北二侧,有两列长长的厢房,一字排列,每一列,至少有十二间,相连于一处。
    金二姑道:“男的住在北边厢房、女的住的是座南向北,你们是夫妻,白昼之间,可以在这花园之中散步谈心,但绝对不许有什么亲热的举动,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下山之后,男女关防,十分森严,就是夫妇,也不许私自会面。”
    方兰、唐琳,点点头。
    金二姑接道:“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有一层形如围墙的花树,环绕在白楼四周,不可进入那花树围墙之内。”
    方兰道:“多谢二姑指教。”
    金二姑点点头道:“男北,女南,你们去吧!到那里,自会有人招呼你们……”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在崔家坞水旱十三寨中,这地方最清静,也最单纯,你们享受相当的自名人轶事由,但定下的规戒,却执行极严,一经触犯,决不宽贷。”
    方兰道:“二姑,这里面的从人,可都是夫妇身份?”
    金二姑笑一笑,道:“不是,算上你们,只有两对是夫妇的身份,至于你们年轻夫妇间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休息的假期。”
    方兰一躬身,道:“多谢二姑。”
    金二姑点点头,道:“好!你们分头去吧!我还要去见姑娘。”
    放步直向那座花木环绕的白楼行去。
    唐琳转向北面,方兰行向了南侧。
    将近围墙处,是一排长的房子,中间门口处,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衣人。
    唐琳已学会了察颜观色,看那当门而立的青衣人一眼,发觉是-位内家功夫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的人物,不禁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
    还未来得及开口,青衣人已抢先说道:“你叫唐琳?”
    唐琳道:“是!”
    青衣人道:“你是入选的卫士?”
    唐琳道:“大慨是吧!金二姑带我们来的。”
    青衣人道:“二姑娘有没有告诉你们,有我这个一号人物?”
    唐琳一抱拳,道:“没有听二姑说道……”
    青衣人接道:“根本没有提说这里情形……”
    唐琳道:“说过,也提过这里有一个带头领队的人!”
    青衣人道:“大概那就是说我了,咱们这地方,你没来之前,连我只有四个人,你来了,凑足五个。”
    唐琳道:“南门,还有很多女人……”
    青衣人接道:“女人多一些,我晓得已得十一个,今日又补充一个,合计有十二个。”
    唐琳一抱拳,道:“多承指教。”
    青衣人道:“不敢当,我叫石玉,你未来之前,是四人中的领队。”
    唐琳道:“兄弟初来,以后,还望石兄多照顾。”
    石玉道:“不用客气,我到这里,也还不足一年,对这里的事了解不多,我们的事情也很少,每天除了练练武功之外,别无他事。”
    语声一顿,接道:“这里的房子很大,吃住都很舒适,走!我带你瞧瞧你的房间。”
    唐琳暗中观察,发觉这位石玉不但很和气,而且五官端正,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正气,不像是出身绿林中人。
    心中暗暗忖道:这人不知是什么出身,怎会进入了崔家坞来?
    看过了宿住之处,石玉又带他见了另外的三个人。
    有一点使唐琳觉得奇怪的是,这里的人,都不像出身绿林的盗匪人物,他们个个端庄清秀,而且,都很年轻,石玉除外,没有一个人超过二十五岁。
    石玉把唐琳引见给三个人,道:“唐兄,咱们之间,可以兄弟相称,不过,彼此最好不要询问到出身来历。”
    唐琳一抱拳,道:“多谢领队的指教。”
    唐琳在这里住了三天。
    这三天,生活得很舒适,每餐都有着很丰盛的菜肴。
    第四天,中午时分,石玉突然传下了令谕,道:“诸位请佩带兵刃,收拾一下简单的衣物,咱们要立刻出发。”
    唐琳匆匆抓起长剑,赶到门外,石玉等早已列队在门外等候。
    金二姑匆匆行来,道:“姑娘有事离开,诸位就是随驾的护卫。”
    石玉一欠身,道:“属下领命。”
    金二姑道:“姑娘的令谕很严,你们要小心一些。”
    石玉道:“属下明白。”
    金二姑道:”外面已备好大船一艘,五位先行登船。”
    石玉道:“属下领命。”
    金二姑一挥手,道:“跟我来吧!”
    转身向前行去。
    石玉为首,一列人随在金二姑的身后,行到了大门口。
    一辆豪华的篷车,直驰而来,车帘低垂,瞧不到车中之人。
    这是一辆四轮、五马的大篷车,银顶耀光,四周却垂着黄色篷布。
    那该是上好锦缎,看上去,就如黄金打造的篷布一般。
    远远望去,这辆车,有如金身银顶。
    唐琳看过了金龙舟的豪华,但却初次见到这样豪华的篷车。
    篷车,也在门口处停了下来。
    这辆篷车除了看上去金光闪烁之外,车身也特别的长大。
    金二姑挥挥手道:“石玉,带他们先到船上。”
    唐琳很留心观察这辆篷车,他希望找出方兰是否随车而行,
    但他只看到一个赶车的青衣女子,一顶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大草帽,遮住了她大半个脸,根本就无法看出她的年纪。
    但是一双握着缰绳的玉手,细腻、白嫩,想来,年纪不会太大。
    啪的鞭影一闪,掠着唐琳的面前扫过,长鞭虽未中人,但鞭梢带起的劲风,却有着扑脆生寒的感觉。
    是赶车的青衣少女,发觉了唐琳一直向篷车打量。
    金二姑没有喝止,也未责问唐琳,只是冷冷的望他一眼。
    石玉已当先向前行去,唐琳一低头,跟着石玉的身后行去。
    奔行的速度逐渐加快,已远距篷车十余丈,石玉才低声说道:“唐兄,有一件事,兄弟忘记嘱咐你了,咱们不能向篷车内探视,就算想看么,也不能盯着看,看得有技巧一些。”
    唐琳道:“那篷车中坐的什么人?”
    石玉道:“除了崔姑娘之外,谁有这样大的气派。”
    唐琳道:“兄弟初到,对这里规矩知晓不多,以后,还要石兄多多指教。”
    石玉道:“最大的一个规矩是不能有意探窥姑娘,那是要受挖目的惩罚。”
    唐琳道:”咱们要是常年追随于她,总会有看到她的时候,一下子挖去眼睛,那岂不是太过可怕了么?”
    石玉道:“二姑这么交代过,不过。这只是告诉你不要故意去看,至于,无意的看到了,自然不在此限。”
    奔行约十里左右,只见一片湖水,一条大舟泊岸而停。
    石玉道:“这是通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中的内港,天然内湖,再加上人工修筑,这崔家坞,沾尽地利的优越形势。”
    唐琳静静的听着,却未多问。
    篷车很快的驰到湖畔。
    石玉率人,当先登舟。
    大船上伸出了两条特制的木板,搭上湖岸,整辆的篷车,由木板行入巨舟舱中。
    巨舟立刻起旋而行。
    石玉带几人住在前舱。
    巨舟破浪,行驶于滔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之中。
    唐琳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但他已学会了忍耐,不再多问,船行三日夜,才靠了岸。
    巨舟伸出来两块木板,篷车缓缓驰出。
    唐琳凝目望去,只见那银顶金篷的马车,忽然间变了,变成了一座全身黑色的篷车。
    金二姑快步行了出来,低声说道:“石玉,向东面定,四五里外有一条官道,你们先上官道,等候我们。”
    石玉应了一声,转身欲去。
    金二姑又低声道:“记着,由现在起,咱们随时可能遇上袭击,你们要多多小心了。”
    石玉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依着金二姑的吩咐,转身直向正东行去。
    唐琳心中暗暗奇道:“这地方,泥沙,草丛,不见道路,人可以走,但那马车如何一个走法呢?”
    石玉的步履很快,不大工夫,已到了官道上。
    但闻轮声辘辘,那篷车竟然随后而至。
    唐琳心中一动,暗道:“是了,他们只是不愿我们瞧出这篷车如何在草丛中行驰的情形,所以,先要我们赶到官道上来。”
    这篷车不但可以变换颜色,而且,也可以行驰在草丛泥沙中。
    这是一辆设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密的篷车。
    篷车上了官道,车帘轻启,金二姑又飞身而出。
    石玉一抱拳,道:“二姑,咱们没有遇到人袭击。”
    金二姑笑一笑,道:“你们听着,由此刻起,咱们已不是由崔家坞出来的人了。”
    石玉道:“那要如何说呢?”
    金二姑道:“五位都是无情仙子的随行护驾,记着,仙子无情,你仍这作从人的,也都要变的很冷厉,出手无情。”
    石玉道:“二姑的意思,可是要我们出手就要伤人么?”
    金二姑道:“最好是一出手就把人杀了,那才是无情仙子的好部下。”
    石玉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带着唐琳等向前行去。
    篷车跟随在五人身后而行。
    唐琳心中暗道:在崔家坞,她是崔家的大小姐,离开了崔家坞,她就变成了无情仙子,咱们是她的从人,但却完全没有见过她的样子。
    就算她站在了咱们的面前,咱们也无法认出来。这中间,唯一的联系人物,就是金二姑了。
    心中念转,回头望去。
    只见和自己并肩而行,正是何方。
    唐琳低声说道:“何兄,你见过咱们的崔姑娘么?”
    何方摇摇头,道:“没有。”
    唐琳道:“你这是第几次跟姑娘出来?”
    何方道:“第二次,第一次,我们死了一个人,唐兄就是补他位子。”
    唐琳、何方,奉命走在前面开道,但到了十字路口处,却不自主的停了下来。
    敢情两人,不知道行往何处,走哪一条路。
    石玉匆匆行了过来,道:“两位,戴上了人皮名人轶事面具。”
    原来,他们每人,都有一个人皮名人轶事面具,装在配发的行囊之中。
    这是特制的面具.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颜色。
    五个人,五张谈金色的面孔,一样死板板的,看上去,全无分别,除了由身材、兵刃上分辨之外,简直如同一人。
    但闻轮声传来,黑色的篷车,也驰到了大路口处。
    车帘启动,金二姑突然飞身而下。
    她非常尊重石玉,低声吩咐了石玉几句。
    石玉点点头,回身向唐琳等人说道:“咱们走!”
    放腿向前奔去,何方等四人,紧随在石玉身后而行。
    一口气,奔出了十余里,到了一座整齐的茅舍前面。
    那是一座修建很整齐的茅舍,借星光映照,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周的景物。
    那是一座四合院的建筑,门前植花,门后种菜,一种标准的隐居处所。
    石玉和唐琳,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到了这一座茅舍前面,自然会产生出一种勿嗔,勿欲的宁静。
    何方低声道:“领队,咱们来此作甚?”
    石玉道:“先把它围起来。”
    何方低声说道:“石领队,这里面住的什么人?”
    石玉摇摇头道:“不知道。”
    何方道:“我们……”
    但闻一阵轻微的轮声;那辆黑色的篷车,悄然的行驰到茅舍前面。
    金二姑突然出现在石玉等面前,低声接道:“石玉,叫他们出来。”
    石玉哦了一声,道:“里面住的什么人?”
    金二姑道:“这不用你们问了,叫他三遍,如若不肯出来,就用火烧了他们这座茅舍。”
    石玉一皱眉头,道:“属下遵命。”
    金二姑冷冷说道:“告诉他们,听到出手的令谕之后,那就全力施为。”
    石玉点点头,高声说道:“室中之人听了!哪一位可以作主,请出来答话。”
    柴扉呀然,缓步行出了一位五十以上的蓝衣老者。
    看他衣着整齐,似是早已有了准备。
    只见他供手一礼,道:“朋友是……”
    口中说话,两道目光,却不停的在石玉等脸上转动。
    石玉轻轻咳了一声道:“老丈贵姓。”
    蓝衣老者道:“老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
    石玉道:“哦!这茅舍之中,除你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淡淡一笑,道:“朋友深夜造访,连寒舍中几个人,也不知道?”
    石玉道:“咱们不用知道。”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哦!”
    石玉道:“咱们希望由你嘴中说出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年轻人,老朽可不可以问你几句话?”
    石玉道:“可以,但咱们愿不愿告诉你;那是咱们的事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老朽如若不肯回答阁下的问话呢?”
    石玉道:“阁下可以不回答,不过……”
    金二姑的声音,冷冷传了过来,接道:“石玉,不用和他多费口舌了,杀。”
    石玉应声出剑,寒光一闪,刺向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的前胸。
    这一剑快如星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在全无防备之下,剑势出手,已近前胸。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身子一闪,竟然对迅如电光石火的-击,闪避开了。
    石玉一皱眉头道:“好身法。”
    长剑挥动,连攻三剑。
    这三剑一招快过一招,攻势锐利至极。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没有还手,只凭闪避的身法,把三剑全数避开。
    石玉冷冷说道:“阁下,原来是一位深藏不露面的高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脸色冷肃,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贾夜找上门来?”
    石玉道:“咱们奉命来杀你,你自然有可杀之道。”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这么说来,阁下只是一个爪牙了!”
    石玉道:“不管咱们是什么人,阁下可亮兵刃了……”
    金二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杀!一齐动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哈哈一笑,道:“阁下是……”
    石玉右手一挥,何方、唐琳,一齐出手。
    三把剑,分成三路,直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攻了过去。
    这三人武功,都很高强,三把剑闪起了三道冷厉的寒芒,分由四面八方攻了过去。
    在三人的强大压力之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亮超了兵刃,是一对短剑。
    两把短剑,纫起了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护身银芒。
    但闻一阵叮叮咚咚之名人轶事声,三柄长剑,尽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手中两把短剑分挡开去。
    石玉等三人一击不中.并未再连续攻出,反而向后退了一步,横剑以待。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也未还手,手横短剑,肃然而立,缓缓说道:“诸位,老朽已然退出江湖十余年,纵然有些什么江湖恩怨,也已被这无情岁月带走,老朽实在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找上老朽呢?”
    石玉确实不知道为什么,摇摇头,道:“咱们只是奉命而来,为什么?阁下应该很清楚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苦笑一下,接道:“我如清楚,也不会问诸位了……”
    他忽然间,变的软化、客气起来。
    石玉冷冷接道:“咱们只是奉命行事,阁下不用和我们谈道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刚才一招.老朽已觉出诸位,不是绿林道上人,所以,老朽觉着十分奇怪。”
    石玉道:“咱们的出身,和来此杀你无关,用不着告诉你。”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朋友,可不可以,让老夫见见你们的上司?”
    石玉道:“这个,我可以给你禀报一声……”
    金二姑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不用通报了。”
    人影一闪,金二姑面垂黑纱,飞跃而至。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阁下……”
    金二姑接道:“不用问我是谁,只答复我的问话就行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老朽已退出江湖,早年恩怨,早巳风消云散,诸位……”
    金二姑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自然是有为而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什么事?”
    金二姑道:“听说阁下收存一粒千年雪莲子,可有此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沉吟了一阵,道:“不错。”
    金二姑道:“好!献出这一粒千年雪莲子,咱们立刻撤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千年雪莲子乃人间奇物,老朽得来不易……”
    金二姑接道:“如是容易得来之物,我们也不会找上你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但那雪莲子已被老朽配用在药物之中……”
    金二姑怔了一怔,接道:“配了药物……”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是!老朽已把那颗雷莲子,配制了一种丹药。”
    金二姑道:“什么药物?”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七宝金丹。”
    金二姑道:“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我不能相信你的话。”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老朽二十年没有和人动过手了,也不愿再手沾血腥,姑娘等人深夜来此,只希望取得千年雪莲子,如若那雪莲子,老朽没有用过,老朽定会双手奉上,只可惜,老朽确然已把它用于药物之内。”
    金二姑道:“那七宝金丹何在。”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老朽一共制成了一十八粒金丹,除了送给朋友三粒之外,还余下一十五粒,如若姑娘要七宝金丹,在下倒可以奉上大部份。”
    话说的不但婉转,而且合情人理,极尽委屈。
    石玉、唐琳,都听得油生同情之心。
    金二姑沉吟了一阵,道:“一十五粒金丹中,含有多少雪莲子?”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一个雪莲子,平分于十八粒金丹之中,十五粒占好多,不难算得出来。”
    金二姑道:“好!你把一十五粒七宝金丹,献上来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我要留下五粒……”
    金二姑冷冷接道:“咱们此来旨在取得雪莲子,你把雪莲子制成七宝金丹,我们接受金丹,已然极为忍耐,但你如再扣下部份金丹,岂不是更减少了雪莲子的份量。”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雪莲子混入药物之中,它本身原具的功效,已然为其他的药物中和,纵有雪莲子的成份,已非原有效用。再说,老朽制造七宝金丹,也是应一位故友所请,所以,我必须给他留下五粒,还余十粒,老朽可以全数奉上。”
    金二姑道:“好!你等候片刻。”
    转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片刻之后,金二姑天马行空一般,去而复返。金二姑两道冷厉的目光,一直盯了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的身上,打量了一阵,冷冷说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我们不大相信,你会把千年雪莲子,拿来制造了七宝金丹。”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姑娘不肯相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不过,此事千真万确,而且,不难立刻获得证明。”
    金二姑道:“如何一个证明之法?”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诸位之中,可有人能够辨认出千年雪莲子?”
    金二姑道:“自然是有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那就容易了,如若诸位之中,有人能够辨认出雪莲子,只要捏开一粒七宝金丹,就可以由丹中成份找出雪莲子了。”
    金二姑沉吟了良久,道:“好!去拿出七宝金丹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手托着一个锦盒行了出来,道:“这锦盒之中,有十粒七宝金丹……””
    金二姑道:“接过来。”
    石玉应声出手,接过了锦盒。
    金二姑道:“打开它。”
    石玉应手打开了盒盏。
    金二姑凝目望去,只见盒中果然放十粒丹丸。
    金二姑神情肃然的说道:“我们不强人所难,也希望你说的句句实言,我们如是受了骗,我们会再回来找你,那将是一个血流五步的悲惨局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老朽一言一字,无不真实,姑娘可以由金丹成份中所含的雪莲子,证实老朽之言。”
    金二姑道:“我很奇怪,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制成这七宝金丹,耗费不少,为什么肯这样首心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十粒金丹。”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鸿道:“老朽练制此丹,纯为一位故友所请,怀璧其罪,老朽深通个中道理,十余年隐居生活,雄心尽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金丹,能免去一场是非,对老朽而言,是一椿划得来的事情。”
    金二姑轻轻叹息一声,道:“阁下倒是想得很开呀?”
    转顾了石玉等一眼,道:“咱们走!”
    唐琳一面随后而行,一面暗暗忖道:“我们这等行动,有如打家劫舍一般,但个中又像是盗亦有道,没有穷凶极恶,赶尽杀绝的盗匪之风。
    他心中充满了疑问,很想问问石玉,但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
    篷车行驰在官道上。
    天亮时分,投宿在一座客栈之中。
    唐琳发觉了一件事,这一次,他们的行动以夜间为主,白天大都躲在客栈中睡觉。
    又是深夜的时分,到了一座广大的庄院前面。
    篷车停在三里外一片杂林之中,金二姑带着石玉等一行人,直奔向庄院。
    夜色幽沉,庄院中不见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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