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二回危难千佛寺
    金二姑低声道:“叫门,要陈庄主出来答话。”
    石玉点点头,叩动门环。
    这庄院中的人,似是都已进入了梦乡,良久之后,木门才呀然而开。
    开门的大汉,睡眼迷蒙,看起来,似是刚由甜睡中醒过来。
    但他一眼看到了石玉等劲装佩剑的五个大汉,睡意顿消,怔了一怔,道:“诸位找什么人?”
    石玉道:“找陈庄主。“
    开门大汉,穿着一件灰巴的长袍,沉吟了一阵,道:“诸位要找敝庄主?”
    石玉道:“不错,就是陈庄主,要他出来见我。”
    灰衣人已完全清醒过来,笑一笑,道:“诸位,天色太黑了,明天一早来吧。”
    石玉突然一扬右手,长剑出鞘,寒光一闪,已抵在那灰衣大汉的前胸之上,冷冷说道:“阁下可以不去,但你会丢了性命。”
    灰衣人呆了一呆,道:“这,这是干什么?”
    石玉道:“通报田文山,要他出来见面。”
    灰衣人道:“我只是个守门的门房,根本就见不了庄主。”
    石玉冷冷说道:“你要不肯通报,咱们只有打进去了。”
    突然挥手一掌,拍在了灰衣大汉的前胸之上。
    灰衣人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三步。
    但这一掌,也使那灰衣人脱离了石玉的剑尖威胁。
    只见灰衣人双手一探腰际,拔出了两把手叉子。
    石玉冷笑一声,道:“原来,你是深藏不露。”
    灰衣人道:“没法子,你朋友把我逼上梁山。”
    石玉冷冷说道:“看来,咱们得先过你这一关了。”
    灰衣人道:“试试看吧!”
    石玉长剑一振,突然攻了过去。
    但见寒芒闪动,片刻间,攻出三剑。
    灰衣人手叉子疾快挥出,竟然接下了石玉三剑。
    石玉一皱眉头,道:“好手法,再接我三剑试试。”
    长剑连挥,又攻出三剑。
    这三剑快如闪电,幻起了一片剑花。
    灰衣人两手各执一把手叉子,奋力抗拒,但他手中兵刃太短,勉强又接下两剑,却无法接过第三剑。
    被石玉一剑震开了手叉子,削下了左手两个手指头。
    这还是石玉手下留情,故意把剑势偏了一下,如若他剑执不偏,这一剑,势必非斩下了灰衣人一只左手不可。
    石玉一剑得手,长剑一起,指在了灰衣人的前胸,冷冷说道“你传不传报?”
    灰衣人点点头,大声说道:“传报庄主,就说有人求见,我已经抗敌受伤。”
    遥闻有人应了一声,又归静寂。
    石玉冷冷说道:“贵庄主,几时可以现出身来?”
    灰衣人道:“我想很快了。”
    石玉收回长剑,道;“在下不嗜杀,但我们也没有很大的耐心。”
    灰衣人道:“朋友,在下可否请教一事?”
    石玉道:“请说。”
    灰衣人道:“敝东主已然息隐田园,十年未出这庄院一步,朋友们找上门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石玉沉吟了一阵,道:“这件事,不是你这样身份的人该问的。”
    灰衣人苦笑了一阵,道:“说的是,在下只是一个门房而已。”
    金二姑突然接口说道:“你们的庄主出来之后,我们自会告诉他。”
    灰衣人望了金二姑一眼,欲言又止。
    这时,人影闪动,四个身着劲装,佩着雁钢刀的大汉,鱼贯行了出来。
    但是来人的年纪,都不像是庄主的身份。
    四个劲装人,望了断指的灰衣人一眼,道:“师叔,你受伤了。”
    灰衣人点点头,道:“我被削去了两个指点,这个年轻人,剑招非凡,你们要特别小心。”
    四个人应了一声,一字排开,雁翎刀同时出鞘,拦住了石玉等人的去路。
    石玉冷冷说道:“你们准备动手?”
    站在右首的大汉,神情冷漠,缓缓说道:“诸位找上门来,用心何在?而且出剑伤人,至少我们希望知道诸位夤夜来此,用心何在?”
    石玉道:“我们要见贵庄的庄主。”
    右首大汉道:“为什么?敝庄主在这地面上,有着相当高的身份,诸位没名没姓的,深夜中找上门来,要见我们庄主,听起来,实有些不可思议。”
    石玉似是也感觉到这等突然而来,有些不大讲理,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金二姑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咱们既然是深夜找上门来,事情已很明显,贵庄主不肯出来,那就是自找麻烦了。”
    语声一顿,接道:“杀上去。”
    石玉长剑挥动,冲了上去。
    四个劲装大汉,雁翎刀同时挥动,合围而上。
    刀光闪动,接下了石玉一剑。
    唐琳等瞧着对方四人合力对付石玉,立刻冲了过去。
    一眨眼间,双方已展开了激烈的恶战,刀光剑影,耀眼生花。
    石玉等攻势奇烈,四个执刀人已然有抵挡不住的感觉。
    唐琳一露锋芒,发出奇招,斩下一个执刀的右臂。
    血淋淋的右臂,带着一把雁翎刀,跌落在地上。
    金二姑脸上闪掠过一抹笑意。
    四个执刀人,本已无法拒挡石玉等五人猛烈的攻势,一人受伤之后,守势立刻崩溃,纷纷向后退去。
    只听一个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住手!”
    三个执刀人应声而退,纷纷向后退避开。
    石玉等也停手未追。
    暗影中缓步行出一位六旬左右、面目慈和的老者。
    此刻,那慈和的脸上却满是愁苦之色。
    金二姑道:“陈庄主,咱们登门拜访,庄主却闭门不纳,直到闹出了流血惨事,阁下才肯现身。”
    慈和老者轻轻吁一口气,道:“恕陈某眼拙,不识姑娘……”
    金二姑接道:“你不用认识我,只要答覆我的话就行了。”
    陈庄主哦了一声;道:“陈某已退出江湖纷争十余年,江湖上无人不知,姑娘……”
    金二姑推道:“陈庄主,咱们深夜打扰,并非寻仇……”
    陈庄主道:“那姑娘的意思是……”
    金二姑道:“求赐一物,只要陈庄主愿意割爱,咱们立刻就走。”
    陈庄主道:“姑娘要什么东西?”
    金二姑道:“陈庄主收了一株千年人参。”
    陈庄主怔了一怔,道:“姑娘把在下摸得很清楚啊!”
    金二姑道:“如是咱们不摸得清清楚楚,岂敢深夜打扰。”
    陈庄主点点头,道:“在下确实收有一株千年老参,此事,江湖上甚少有人知晓,姑娘和老朽素昧生平,竟然知晓此事,倒叫老朽大感惊异了……”
    金二姑接道:“陈庄主,怀璧其罪,你是否准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那株老参呢?”
    陈庄主道:“唉!姑娘能知老朽收有一株千年老参,难道不知老朽已失去那株老参了么?”
    金二姑怔了一怔,道:“失去了那株千年老参?”
    陈庄主道:“是!”
    金二姑脸色一变,道:“几时失去的?”
    陈庄主道:“失去了已足三月之久了。”
    金二姑冷冷说道:“陈庄主,希望你说实话,如有一句虚话,我会血洗这陈家庄院。”
    陈庄主叹口气,道:“老参已失,老朽又为什么还要谎言相欺呢?”
    金二姑道:“什么人取走了你收有的千年人参?”
    陈庄主道:“金龙公子。”
    金二姑怔了一怔,道:“金龙公子,他怎会知晓你收存有一株老参呢?”
    陈庆主道:“姑娘能够知晓,那金龙公子怎会不知,有人能把此讯告诉姑娘,为什么他不能告诉金龙公子?”
    金二姑道:“他是强取而去了!”
    陈庄主苦笑一下,道:“他留下了百两黄金,但姑娘应该知晓,就算千两黄金,也难买到那种成形的老参。”
    金二姑道:“我们可以出价两千黄金买你的。”
    陈庄主道:“可惜,老朽只有那一株老参。”
    金二姑道:“我要去问金龙公子。”
    陈庄主道:“敝庄还有两人伤在他手,说他是出价购去,倒不如说是强买而去。”
    金二姑道:“找到了金龙公子,你可敢和他对质。”
    陈庄主道:“此事千真万确,金龙公子明目张胆而来,姑娘只要敢问他,他不会不认。”
    金二姑沉吟了一阵道:“陈庄主,我可以信你的话,但要劳你大驾一行。”
    陈庄主道:“这个,姑娘不是强人所难么!”
    金二姑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石玉,下令带陈庄主走。”
    石玉应了一声,举剑一挥,道:“围起来。”
    唐琳等四人座声出手,四剑出鞘,迅快的把陈庄主围了起来。
    金二姑冷冷说道:“陈庄主,你可以下令你的手下反抗,不过,反抗的后果,可能激起我的杀机,贵庄主如若相信可以牲过我们,不妨出手一试。”
    这时,庄中又有六七个劲装大汉,快步行了出来。
    陈庄主挥挥手,示意从属退下,道:“姑娘,在下并无和姑娘动手之意。”
    金二姑道:“陈庄主愿意跟我们走了?”
    陈庄主苦笑一下,道:“老朽不愿再看到搏杀惨事,只好跟姑娘去了。”
    金二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庄主请吧!”
    陈庄主道:“老朽可以吩咐他们几句话么?”
    金二姑道:“请便,”
    陈庄主缓步行了过去,低声和那断指说了一阵,转身行出大门。
    砰然一声,庄门关闭。
    金二姑一皱眉头,两道目光盯着陈庄主的身上,冷冷说道:“陈庄主,大名怎么称呼?”
    陈庄主道:“老朽陈进。”
    金二姑道:“陈庄主认识贱妾么?”
    陈进摇摇头,道:“不认识,所以觉着姑娘来的很突然。”
    金二姑道:“陈庄主你既然决定跟我们一起走,希望能诚意合作,找到了金龙公子,只要你陈庄主证明一下这件事,以后的事,就不敢劳动你了。”
    陈进苦笑一下,道:“这么说来,在下应该谢谢姑娘了。”
    金二姑道:“陈庄主是骑马呢?还是想坐车?”
    陈进道:“在下悉听安排。”
    金二姑道:“陈庄主,有一件事,我想先说明一下。”
    陈进道:“在下洗耳恭听。”
    金二姑道:“我们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的合作,不能有任何一点异心,敝上的耐心不好,一旦有什么,很可能会造成误会。”
    陈进道:“老朽这把年纪了,饱经忧患,深明处世之道,姑娘可以放心。”
    金二姑笑一笑,道:“但愿如此——”
    目光一掠唐琳,接道:“唐琳,把马让给这位陈庄主。”
    唐琳一欠身道:“是!”
    金二姑道:“你跟我来。”
    唐琳坐上了篷车。
    但他坐在车辕前,和赶车的并肩而坐。
    唐琳回顾了赶车的车夫一眼,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顶黑色的毡帽,低压眉际,几乎是掩遮了大半个脸儿。
    篷车飞快的向前驰去。
    石玉等四人监视着陈进,紧迫在篷车之后。
    车行了十余里路,突然停了下来。
    夜色幽暗,看不清前面的景物。
    唐琳和这黑衣人并排而坐,行了十余里路,竟然不知道这赶车的人,是男是女。
    篷车停在一座红名人轶事墙的寺院前面。
    天色还不到五更,闪烁的星光下,隐隐可辨,那是座不大不小的寺院,一块竖立的匾额,写着“千佛堂”三个大金字。
    黑漆生光的大门,显出这座寺院,刚经过一次修葺。
    车帘启动,金二姑飞身而下,落在寺门前面。
    蹄声得得,石玉等一行已押着陈进赶到。金二姑叩动了门上铜环。
    寺门大开,两个灰衣僧人迎了出来。
    金二姑低声和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数语,金二姑立刻转身而去。
    唐琳凝目看时,发觉了陈进已被蒙上了双目。
    寺院中突然涌出来八个僧侣,抬着四块坚硬的木板。
    八僧动作熟练,片刻间,已在那寺院的门前石级上,搭成了一座木桥。
    赶车人车鞭轻挥,篷车直驰入寺院之中。
    金二姑传下令谕,陈进被扶下了马,行入千佛堂中。
    唐琳已下了篷车,很想找一个僧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几句,但所有的和尚一个个都神情冷肃,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篷车驰入了一座厢房之中,唐琳和石玉等也被带入了一座密室中去。
    在金二姑命令之下,陈进也被两个僧侣带走。
    这是座地下密室,布置虽非豪华,但却很清幽,带几人进入密室的僧侣说道:“几位请安心休息吧!不论发生什么事,诸位都不用多管,该诸位出面的时间,我们自然会来招呼诸位。”
    说完话,也不容石玉等回答,转身快步而去,顺手带上了寺门。
    这几日,唐琳和石玉等相处,彼此之间,熟识了不少。
    轻轻吁一口气,唐琳缓缓说道;“石兄,这是什么地方?”
    石玉苦笑一下,道:“唐兄,在下知道的,不比你唐兄多。”
    唐琳道:“石兄,咱们这举动和作强盗有何不同?”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不同,完全的不同。”
    壁上一处暗门开启,缓步行进来金二姑。
    她来得大出入意料之外,全场中人都不禁为之一呆。
    唐琳脸色大变,缓缓说道:“二姑……”
    金二姑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怀疑,是么?”
    唐琳道:“是!”
    金二姑道:“好!你现在可以问了。”
    唐琳道:“小的觉着,咱们的行径,有些不像正道。”
    二姑冷冷说道:“不用咬文嚼字,你给我干干脆脆的说个清楚。”
    唐琳道:“小的意思是,咱们强逼别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东西,这行径岂不是和强盗一样么?”
    金二姑道:“唐琳,一个人要作强盗,也有作强盗的条件。”
    唐琳道:“二姑,你武功高强,但我们这些行动,不是一个学武之人……”
    忽然想到了方兰告诫自己之言,立刻住口不言。
    金二姑脸上泛起了冷肃之气,缓缓说道:“唐琳,你了解你的身份么?”
    唐琳道:“了解。”
    金二姑道:“你们跟我来,我先让你们看一件事。”
    唐琳不敢再多说话,石玉等,也一个个禁若寒蝉。
    金二姑举步向前行去,唐琳等一行紧随身后。
    进入了一座暗门,穿行了一段甬道,竟然走出了千佛堂。出口处,在一株大树下深草丛中。一块石碑,挡掩在洞口。
    金二姑当先行了出来,低声道:“你们都爬上树去。”
    石玉、唐琳都鱼贯爬上了树身。
    这是一株数百年的老榆树,繁枝茂时,荫地亩许。
    树身紧傍在于佛堂的围墙旁边,部份枝叶伸入了千佛堂围墙之内。
    六个人躲在高大的树身枝叶内,可以看到了千佛堂全寺景物。
    这时,天色已近黎明,隐隐可见景物。
    金二姑低声说道:“如是你运气好,可以看到一场真正的剑招。”
    石玉、唐琳等,个个都点头不语。
    事实上,他们无法说话。
    忽然间,静庙中,传出了一声清啸。
    清啸声来的突冗,也划破了深庙的静寂,也吸引了场中老榆树上的石玉等人的目光。
    两条人影,流星飞矢一般,疾飞而至,落入了千佛堂大雄宝殿的空场之上。
    星光隐隐间,可以清楚地瞧到了两个人。
    那是两个穿着金色衣服的人。
    这是大背夜行人常情的事,凡是夜间行动的人,大都穿着黑、灰和深蓝色等衣服。
    夜色朦胧,虽然可以瞧到那金色的衣服,但却无法看到两个人的面目。
    唐琳忍不住又想开口,但却强自忍了下去。
    但见大雄宝殿中,突然间,飞跃出两个灰衣僧人。
    两个金衣人突然一挥手,两个灰衣人惨叫声中,飞跃出去。
    隐身在大树上的石玉等人,一个个都看得心头骇然。
    唐琳低声道:“石兄,这是什么武功?”
    石玉摇摇头,道:“不知道,那两个和尚几乎没有还手、说话的机会。”
    只听金二姑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静静的看下去,你们有幸大开一番眼界,只要静静的看去,不要说话。”
    石玉、唐琳等,立时闭口不语。
    只听大雄宝殿响起了一声佛号,道:“什么人敢在千佛堂中杀人?”
    两个金衣人,同时发出一声冷笑,道:“你们有好多和尚,一起出来受死吧!”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景物已看得十分清晰。
    大殿中,缓步走出来一个颈带念珠,双手各执一面铜钹的和尚。
    左首金衣人右手一探,突然抓了过去。
    那僧侣右手一抬,铜钹闪起一片寒芒,横面斩去。
    金衣人整个的手臂和五指,都是一片金色。
    锵然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
    敢情,这金衣人全身都和铜铁一般坚硬。
    天色更亮,景物也看得更为清晰。
    只见那执钹僧侣,突然向后退了三步,双手一抢。
    两个铜钹,盘旋而起。镊如轮月,斩向两个金衣人。
    金衣人冷笑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来献丑。”
    同时一抬右手,拍向铜钹。
    那铜钹边沿锋利,再加上旋转之力,十分急速,已到了无坚不摧的境界,但那两个金衣人对那锋利的铜钹,竟然是视若无物,掌势迫出,蓬然一声,竟然把两面铜钹,震得飞了出去。
    两面急旋的铜钹,吃那强大的掌力一击,顿然滑了开去,飞撞在大殿之上。
    但闻锵然一声,两面铜钹,竟然有一半生生陷入那坚硬的砖墙之中。
    难道那个金衣人的手掌,比起这砖墙还要坚硬不成。
    那发出双钹的僧人,眼看两个金衣人厉害得很,立刻转身奔入大殿。
    两个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和尚给我听着,你们已见识到我们的厉害,如是还不束手就缚,献出来那一批藏在贵寺中的人,那就别怪我们放把火,烧了你这座寺院了。”
    隐在大树上的石玉、唐琳等人,只看得一个个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都在盘算,一旦是自己遇上了这样的敌人,只有一个想法,回头就跑,一旦跑不了,就只有等被杀的份了。
    大殿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冷笑,道:“你们凭仗一身刀槍不入的衣服,和一身修来不易的蛮牛气功,就敢这样目中无人么?”
    声音柔细,竟是女子的口音。
    石玉、唐琳等都没有听说过崔姑娘的声音,但几人心中都有一个感觉,这声音,是出自崔姑娘的口中。
    左首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大殿内又传出一个女子声音,道:“我已经警告了你们,再不知难而退,我立刻要你们死。”
    两个金衣人冷冷说道:“臭丫头,你敢如此藐视老夫?给我滚出来……”
    大殿内突然传出了一声轻轻叹息之名人轶事声;
    那声音虽然很低,但却打断了两个金衣人的话。
    一缕清音紧接着那叹息声传了出来,道:“你们这样出口伤人,那就别怪我出剑伤人!”
    两个金衣人冷然一声,道:“只会大言吹牛的丫头,你……”
    忽然间,大殿内,闪出了一道白光。
    长虹经天般,电射而出。
    两个金衣人忽然间收敛了狂态,骇然向后退去。
    两个金衣人在向后退出之时,同时探手由腰中拔出了一柄长剑。
    双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壁,闪起了一片光幕。
    兵刃撞击声中,两个金衣人向后连退了五步。
    那白光却乘势而人,围着两个金衣人一绕,突然消失不见。
    初升的旭日之下,只见一个全身白衣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大殿前面。两个金衣人,突然倒了下去。
    鲜血进飞中,两个金衣人忽然间身首异处。
    隐身在大树上的石玉等人,只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
    这时,已然日上三竿时分,居高临下,看的十分清楚。
    所有的人,都渴望看清楚那白衣女的面貌。
    但那自衣人却一直没有转过身子,始终是背对几人,缓步行入了大殿之中。
    金二姑一招手,由大树上飘身而下。
    石玉、唐琳等紧随落着实地。
    目光环扫群豪一眼,金二姑缓缓说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石玉道:“二姑,我们看到的,是不是驭剑术?”
    金二姑笑一笑,道:“我在剑术上,还没有这样深的造诣,无法告诉你们那是什么?”
    唐琳道:“二姑,那位白衣姑娘,是不是崔姑娘?”
    金二姑道:“我没有看到她的面目,无法肯定。”
    这显然是推托之言,言者不由衷,听者不相信,但却收到了一种欲盖弥彰,倍增神秘的效果。
    石玉轻轻叹息一声,道:“二姑,我们大开了一次眼界,看到了最上乘剑术。”
    金二姑笑一笑,道:“很好!你们千万记着今日之事,须知这是很多人毕生无法见到的上乘剑术,你们能见到此技,的确眼福不浅。”
    石玉一躬身道:“是……”
    金二姑道:“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回到千佛堂去。”
    石玉低声道:“仍然由地道中行回去么?”
    金二姑道:“不用了,由大门进去吧!自会有人接引你们。”
    石玉应了一声,带着唐琳等,绕道又行入千佛堂。
    果然,石玉等一行进入了千佛堂,立刻有一个小沙弥,迎了上来。
    一张方桌上,早巳摆好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美的素斋。
    送几人进入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舍之后,又悄然退了下去。
    石玉一夜奔走,腹中也早已有些饥饿了,素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美,香气扑鼻,立刻举筷吃了起来。
    唐琳轻轻呼一口气,道:“石兄,这千佛堂,看起来,也是咱们的人了?”
    石玉道:“看起来,倒是不错。”
    唐琳道:“石兄……”
    石玉摇摇头,接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疑问,老实说,我和你一样,知道的事情太少,不过,兄弟想奉劝唐兄两句话。”
    唐琳道:“在下洗耳恭听。”
    石玉道:“多做事,少说话。”
    唐琳哦了一声,道:“石兄说的是?”
    石玉道:“人贵自知,唐兄想必已了解你自己的身份了。”
    唐琳忽然间感觉到石玉的严厉,点点头,道:“石兄明教。”
    石玉目光环扫了全场一眼,冷冷说道:“诸位兄弟,石玉被诸位抬爱,二姑赏识,把兄弟推举出来,作为领队,兄弟心中很感激,也警惕于自己的责任,我和诸位一样,对很多事事物物,有着很多不解之处,也无法回答诸位提出的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诸位少问。”
    唐琳等四个人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
    石玉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诸位,请快些吃饭,吃完饭,咱们还要赶路。”
    一顿饱餐过后,石玉率领唐琳等行出了千佛寺。
    篷车已上套,马已备好了鞍镫。
    金二姑的声音,由篷车中传了出来,道:“上路,正西方向。”
    石玉似是很了解金二姑所指之处,提缰纵马,当先带路。
    自离开崔家坞后,这一行人,大部份是夜间奔行。
    篷车的幕布垂帘,隔断了石玉、唐琳对车中人物的了解。
    不过,常日相处,唐琳又暗中留意,也瞧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发觉了那篷车中,有不少的人,至少有两个以上的女婢。
    其中之一,很可能就是方兰。
    那是篷车中最少有四个人,崔姑娘、金二姑、方兰,和另一个随行的女婢。
    快马如飞,不大工夫,已然行出二十余里。
    一条急流,横陈面前,拦住了去路。
    一座宽敞的木桥,可通车马的坚实木桥。
    但石玉却一勒缰停了下来。
    敢情在那木桥前面,一排横立着四个手执大刀的中年人。
    石玉举手一挥,篷车停了下来。
    打量四人一眼,石玉冷说道:“四位请让让路。”
    右首执刀人,冷笑一声,道:“咱们眼巴巴的赶了千里路,一太早就站在桥头上,难道是在喝西北风么?’
    石玉皱皱眉头,道:“这么说来,诸位是专门在等我们了?”
    执刀人道:“不错!”
    石玉道:“现在,我们已经来了,诸位准备如何?”
    右首执刀人冷笑一声,道:“你们让开去。”
    石玉刷地一声,抽出长剑,道:“看来,咱们如若不打一个胜负出来,诸位是不会让路了。”
    右首执刀人点点头道:“如是不先把你们击败,诸位是不会让我们逼近篷车了?”
    石玉道:“不错,诸位如是想行近篷车,那就要先打败我们。”
    右首执刀人点点头,道:“这个,老夫明白,所以……”
    回顾了三个同伴一眼,道:“咱们合手而上,以四对五,也不算仗势欺人了。”
    三个执刀同伴,一欠身道:“但凭大哥吩咐。”
    石玉长剑一摆,回顾了唐琳等一眼,道:“亮兵刃,咱们要在二十招内,搏杀强敌。”
    南岳四刀都有了相当的年纪,石玉等五人却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但见寒光芒闪动,刀剑搭上了手。
    南岳四刀合作了数十年,创出了一套四刀合搏之术,但见刀刀连环,攻势猛烈异常。
    石玉等却是各自为战。
    五人虽然很年轻,但每个人的剑法,都有着相当的造诣。
    尤其是石玉,剑招快速中,有一种大家气度,完全是名门大派的风范。
    不大工夫,双方已然搏斗了五十余招。
    南岳四刀越打越是心惊。
    四人久走江湖,见闻丰富,发觉了这五个年轻人,不但剑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而且剑路各异,有武当剑路,也有蛾嵋派的剑法。
    武当、峨嵋两派,又是目下江湖中,盛极一时的剑派。
    这等正大门户中出身的人,怎会为虎作伥。
    石玉目睹南岳四刀结成了一座刀阵,由攻势改采了守势,闭封户门十分严紧。
    双方形成了一个相峙不下之局。
    石玉久战不下,不禁动了怒火,长啸一声,挥剑直进,硬向四人结合的刀阵之中冲去。
    只闻一阵金铁互击的锵锵之名人轶事声,不绝于耳。
    南岳四刀结合的严密刀阵,虽然将石玉的一击拦住,但石玉这一击却暂时冲破了四人的刀阵。
    唐琳乘隙一剑,刺中了一个握剑人的左腕。
    南岳四刀结合严密的刀阵,因为一个人受了伤,整个的刀阵,都起了变化,门户也不若先前的严紧。
    石玉奇招连出,又伤了两人。
    两人的剑伤都不算太重,但却都在执刀的右臂之上,暂时失去了再战之能。
    这时,只要石玉一声令下,四人立刻会死于唐琳等的剑下。
    但石玉却还剑入鞘,冷冷说道:“你们已经败了。”
    南岳四刀互相直望了一眼,突然转身而去。
    篷车中,传出了金二姑的声音道:“石玉,你放走南岳四刀的处置没有错,只是下手仁慈了一些,如是能把他们伤重一些,那就尽善尽美了。”
    原本还有三分傲气的石玉,此刻却变的非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一抱拳道:“属下记下了。”
    金二姑的声音,重又传了出来,道:“很好,现在可以向前赶路了。”
    石玉跃上马背,一提缰绳,快马向前奔去。
    五骑马行过了长桥,篷车才快步向前行去。
    这一路行去,十分顺利,一口气又走了二十余里,没有再遇上麻烦。
    烈日当空,车、马奔行了二十余里之后,马身上已是汗水。
    这时,正行在一座树林前面。
    人有些口干,石玉一勒缰绳停了下来。
    篷车疾驰而至,也在道旁一株大树荫下停了下来。
    显然,篷车中人,也同意了石玉稍作休息的意思。
    林旁树荫下,有一个竹子搭成的茶棚,摆了三张桌子。
    卖茶的是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和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坐在茶棚中,看样子,似是祖孙身份。
    石玉翻身下马,行入了茶棚中去。
    那位小姑娘,穿着一身青布短衫青衣夹裤,梳着两条小辫子,茶棚一角处,炭火熊熊,炉子上一个大茶壶正在冒着热气。
    也许是漆炭拨火的关系,小姑娘脸上沾了不少黑灰。
    但她五官端正,瑕不掩瑜,看上去仍有一股秀美之气。
    只见她莲步姗姗的行了过来,道:“五位请坐。
    石玉道:“姑娘,牲口有没水喝?”
    那坐在一侧的老头儿,缓缓站起身子,道:“有,老朽由很远的地方,担水过来,所以,价钱贵一些。”
    石玉道:“怎么一个算法?”
    老头儿道:“每一匹牲口,十枚铜钱。”
    石玉道:“价钱虽然是高一些,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咱们只好照付了。”
    老头儿笑了一笑,接过了几匹马缰绳,举步行去。
    这时,那小姑娘已经替几人泡上了茶。
    石玉等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一阵微风吹过,突觉一股茶香,扑入鼻中。
    唐琳轻轻吁一口气,道:“石兄,这茶叶好香。”
    石玉喝了一口,笑道:“想不到啊!这等荒凉的地方,竟有这样的茶叶。”
    青衣小姑娘缓步行了过来,道:“诸位大爷,这些茶叶是我们自种自采,自制而成,所以有一股特别的香味,要不要给篷车中送去一些。”
    石玉心中一动,双目盯注在青衣小姑娘的身上,缓缓说道:“小姑娘,你不觉着自己太过多事么?”
    青衣小姑娘哦了一声,垂首向后退开。
    石玉已心生警觉,道:“不要喝了。”
    但已经晚了,所有的人,至少都已喝了两口。
    这茶很香,人又渴,谁也忍不住先要喝下两口。
    那青衣小姑娘,似是受到了很大的惊骇,眨眨眼睛,说道:“怎么了?”
    石玉道:“你这茶中,是不是下了毒?”
    青衣少女点点头,道:“不错,这茶中有毒,而且,是很厉害的奇毒,子不见午,午不见子,必死无疑。”
    石玉回顾了停在三丈外的篷车一眼,不见任何反应,淡淡一笑:“姑娘,提出你的条件吧,如若不太为难我们,我们也许还可以接受。”
    青衣少女道:“解下你们身上的兵刃,听我之命行事,我可以保证你们能获得解药。”
    石玉笑一笑,道:“姑娘,你这点年纪,没名没姓的,要我们如何能够相信你的话。”
    青衣少女道:“你们非要相信不可。”
    石玉道:“那倒未必,你这茶中奇毒,也不一定就能毒死我们。”
    他故意拖延时间,希望能得到篷车中金二姑的指示。
    但篷车中,一直没有反应,这就逼使石玉不得不自作决定了。
    青衣少女笑一笑,道:“看来,咱们是非要打一场不可了。”
    石玉推案而起,冷冷说道:“咱先擒了你这丫头再说。”
    话说出口,右手一探,抓了过去。
    青衣少女冷疾一声,道:“真是不知死活。”一闪身,避开了掌势。
    石玉发难,唐琳等四个人已然布成了合围之势。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把青衣少女围在中间。
    青衣少女一挥手,由怀中取出了两把短剑,道:“你们五条大汉,打我一个女孩子,也不觉着羞耻么?”
    五人听得一怔,相互望了一眼,石玉冷冷说道:“小丫头,只要你不逃,咱们就不会联手而出。”
    只听一声“无量寿佛”,传入耳际,四个青袍佩剑的道人,缓步由林中行了出来。
    四人的年纪,都已在五旬以上,留着墨色的长髯。
    其中一个目光盯注在石玉的脸上,冷冷说道:“石玉,你还认识贫道么?”
    石玉望了那道人一眼,忽然叹一口气,道:“认识。”
    那道人似是四人之首,目光一直盯注在石玉的脸上,道:“你是武当门下的俗家弟子,谷师弟的首徒。”
    石玉道:“是!”
    那道人道:“贫道是什么人?”
    石玉道:“冷月师伯。”
    冷月不但名字冷,而且面孔也一样冷,冷笑一声,道:“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冷月转到一个道人身上,接道:“环月师弟。”
    环月一躬身道:“小弟在。”
    冷月道:“你把石玉拿下,不用手下留情,如若他出手反抗,那就格杀勿论。”
    环月道:“小弟遵命。”
    长剑出鞘,一指石玉,道:“你真敢反抗么?”
    石玉道:“若不得已,弟子只好放肆了。”
    环月道人脸上一片铁青,冷冷说道:“石玉,冷月师兄常常提到你,谷师兄有一位能人,俗家弟子,聪慧沉稳,可继衣钵,想不到,你竟然是武当派的叛徒。”
    石玉道:“那是诸位师伯、师叔的看法,弟子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也没有说要承担师父的衣钵。”
    环月怒极,双目尽赤,大喝一声,道:“胆大叛徒,我要代谷师兄清理门户了。”
    长剑一振,直刺过去。
    石玉闪身避开,道:“师叔,不要逼我。”
    环月怒道:“逼你,我是要杀了你。”
    长剑连展,攻出了三招。
    这三招凶厉绝伦,招招夺命追魂。
    石玉出身武当门,自然识得这是武当剑法中的连环三剑。
    石玉避过第一剑,却无法避过连绵而来的二、三两剑,只好举剑封架。
    但闻当当两声,环月的连环三剑,被石玉封了开去。
    环月脸上的怒意更浓,大声喝道:“反了,反了,你竟敢和我动手,这是大逆不道的事,竟然落在我们武当门中,冷月师兄,小弟要下杀手了。”
    冷月肃然说道:“听说他已得谷师弟真传十之七八,谷师弟是咱们武当俗家弟子中第一高手,你只管全力施为,不必有顾忌。”
    环月道:“小弟遵命。”
    再度挥剑攻上,已是全力施为。
    但见寒芒流转,剑招如电,攻势猛锐无匹。
    石玉也展开了剑招,全力抗拒。
    两个人全用的武当剑法,同一的剑路,同一的打法。
    剑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映辉。
    这是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
    环月的攻势虽然极尽凌厉,但石玉却能从容应付。
    唐琳目睹两人的恶斗,心中感慨丛生,暗道:“这石玉本是武当门下弟子,为什么竟敢和师叙对抗?”
    他不像是一个坏人,为什么竟然和师门对抗,背叛师门,是武林中大逆不道的行为,他怎会如此?
    心中念转,场中却已打到将分生死的紧要关头。
    但见剑气纵横,已然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双方似乎是都出了全力,拼斗之激烈,已到你死我活的境界。
    双方的人,都看的屏息凝神,眼看着拼斗的激烈,谁也无法料定这两人的谁生谁死。
    忽然间,冷月道长大喝一声:“住手。”
    环月长剑疾起,当当当,挡开石玉三剑,奋身退开八尺。
    环月的脸上,已然隐隐见了汗水。
    这一场搏命厮杀,武当派老少两代,都打得十分吃力。
    石玉也泛出满脸汗水。
    冷月缓缓说道:“石玉,看来,你果然已得谷师弟的真传。”
    石玉道:“弟子为了保命,不得不全力以赴。”
    冷月道:“你能和环月师叔,打个秋色平分,足见高明。”
    石玉道:“好说,好说,师伯夸奖了。”’
    冷月道:“你敢和环月师叔动手,想来,也不会把我这个作师伯的放在心上了。”
    石玉道:“弟子不明白师伯的意思。”
    冷月道:“你敢和环月师叔动手,想来也敢和我动手了!”
    石玉道:“弟子本来不敢……”
    冷月道:“但你动了剑。”
    石玉道:“环月师叔一定要取弟子的性命,弟子无可奈何,只有拔剑保命了。”
    冷月道:“那很好,现在,我也要杀你。”
    石玉道:“师伯,如是硬逼弟子出手,弟子也只好出手了。”
    冷月道:“好!你接我一剑。”
    刷的一剑,劈了过去。
    冷月这一剑侠如闪电,石玉虽然勉强避开了,但却被剑尖划破衣服。
    石玉苦笑一笑,道:“师伯,不要再逼我,弟子纵有触犯门规之处,你们可以去找我师父说话。”
    冷月道:“你师父也无法逃避纵容弟子的罪名,他也要受到惩罚。”
    石玉道:“师伯——”
    冷月厉声喝道:“住口,谁是你的师伯,武当门下,没有你这种藐视师长的门徒。”
    唐琳望望另外三位同伴,低声道:“这冷月道长,剑术高强,只怕咱们得助他一臂之力了。”
    忽然间,风声飒然,金二姑破空而至。
    身形现出,人已站到了石玉的身侧。
    这份快速的身法,不但是武当派四位道人为之一呆,就是唐琳等自己人,也是看的心中惊奇不已。
    金二姑现身后,回顾了石玉一眼,道:“你且退下。”
    石玉一躬身,退了下去。
    金二姑打量了冷月等一眼,道:“四位都是武当门下了?”
    由于金二姑来势的快速,使得冷月等心中不敢稍存轻视之心,当下应道:“不错,贫道等都是武当门下。”
    金二姑道:“诸位在这林中设棚,茶里下毒,想是早费过一番心思了。”
    冷月道:“也不错,这都是我们预作的安排。”
    金二姑道:“久闻武当派是当今武林中正大剑派,齐名少林,想不到,竟会用出这等手段。”
    冷月脸上一热,道:“贫道等手法,也许有些过分,但兵不厌诈。”
    金二姑冷冷接道:“好一个兵不厌诈,你们究竟要作何打算,现在可以说出来了。”
    冷月道:“贫道等奉命打一辆篷车。”
    目光投向停在数丈外的篷车之上,接道:“我们称它叫作仇恨之车。”
    金二姑道:“这名词倒也是新鲜得很。”
    冷月道:“本门中一个俗家弟子,就作了那仇恨之车的车前护卫。”
    金二姑道:“说了半天,你是说的我们了?”
    冷月道:“就形状而论,那辆篷车,就是传言的仇恨之车,不论它行向何处,都会带起一片血雨腥风,惹起了旧仇新恨。”
    金二姑道:“道长口中的仇恨之车,可就是指我们乘坐的一辆篷车么?”
    冷月道:“这个贫道不敢妄言,不过,敝门叛徒石玉……”
    金二姑接道:“作了我们车前护卫。”
    冷月道:“事实如此,贫道不能不信了。”
    金二姑道:“道长,你信了,又能如何?”
    冷月道:“这个,这个……如若贫道真的找到了仇恨之车,就算血溅五步,也要拆穿这个隐秘。”
    金二姑道:“你们所指的仇恨之车,出现江湖有多少次了?”
    冷月道:“出现不久,最早的一次,在三年之前,合计不过六次,但它经过之处,无不造成伤亡,而且,都是武林高手……”
    金二姑冷笑一声,道:“道长能肯定是我们这辆篷车,是我们这些人么?
    冷月道:“贫道等如若投有把握,也不敢对你们用毒了。”
    金二姑道:“道长,至少,有两件事情,你还没有分清楚。”
    冷月道:“女施主指教。”
    金二姑道:“我们如是你怀疑的那辆篷车,你能够拦得住我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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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灵丹解奇毒
    冷月道:“除了贫道等之外,还有别的人。”
    金二姑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有备而来了?”
    冷月道:“仇恨篷车,每一次出现江湖,就有很多的性命死亡,老实说,这是一件震动武林的大事,贫道受命而来,必须查明此事回报。”
    金二姑道:“你奉何人之命而来?”
    冷月道:“本派掌门之命。”
    金二姑道:“你们武当派揽下了这件事情?”
    冷月道:“女施主,至少,你们目下还没有伤害到武当派中人,如若一定说有,那就是你们收罗了我们武当派一个叛徒石玉。”
    金二姑道:“我应该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现在,你们准备如何?可以决定了。”
    冷月道:“贫道也希望由女施主证实一件事。”
    金二姑道:“好!你说。”
    冷月道:“你们究竟是不是那辆仇恨之车上的人?”
    金二始道:“道长,你想求证此事,但你可知道后果么?”
    冷月道:“什么后果?”
    金二姑道;“我们如是仇恨之车,决不会放过你们,我们如不是仇恨之车,你无故拦路,也要有一个交代。”
    冷月道:“贫道只要求证此事,不计后果。”
    金二姑道:“好!我们就是你们想追寻的仇恨之车。”
    冷月点点头,道:“多谢女施主,贫道告辞了。”
    金二姑道:“站住。”
    冷月道长回过身子,道:“女施主有什么吩咐?”
    金二姑道:“道长知晓了我们的底细,岂能就这样走了么?”
    冷月道:“女施主的意思是……”
    金二姑接道:“我的意思是很简单,诸位既然知晓了内情,那就请留下性命。”
    冷月道:“女施主准备要我们留下性命。”
    金二姑道:“是!隐秘不能泄,但诸位却已经知道这些隐秘。”
    冷月道:“咱们不能束手待毙,只有挥剑反击了。”
    口中说话,右手已然抽出了长剑。
    同时发出了暗语。
    那位青衣少女突然转身向前奔去。
    金二姑冷笑一声,道:“找死。”
    突然一扬手,一道寒光,疾飞而出。
    一声惨叫,传了过来。那奔走的青衣少女,突然间,倒了下去。鲜血由大腿上流了出来。
    原来,金二姑一刀射出,洞穿了那青衣少女的右腿。
    大约伤的很重,一破就跌了下去。
    冷月道:“好狠啊!你杀了她。”
    金二姑道:“她只是伤了大腿,但她不会再跑了,失血过多,会要了她的命。”
    冷月回目望去,果然见那一刀,刺在少女的大腿上。
    金二姑冷冷道:“道长,还要动手么?”
    冷月道:“那一刀很快,闪电奔雷般的一刀,但还吓不住贫道。”
    金二姑道:“不到黄河心不死,道长请出手吧。”
    冷月长剑一圈,道:“你们走。”
    一剑刺向了金二姑的咽喉。
    金二姑右手一招,袖中闪起了一道寒芒,当的一声,封开了长剑。三个和冷月同来的道人,却突然转身而去。
    其中一人,一个飞跃,落在了青衣少女的身侧。
    探手一把,抱起了青衣少女,向前奔去,冷月剑势如电,闪起朵朵剑花,挡住了金二姑。
    金二姑手中一把长不过一尺二寸的短剑,但却暴射出一尺多的寒芒。冷月剑势如潮,封挡住了金二姑的去路。
    金二姑虽然全力运剑,但却——直无法冲出那冷月的剑网,武当剑法,毕竟不凡。
    冷月剑招,浑然天成,一支长到,结成了一道剑网。
    金二姑似是未料到冷月的剑招,竟然如此凌厉,心中又惊又怒,大声喝道:“他们走不了的。”
    随着这一声断喝,篷车垂帘掀动,一道白芒,疾射而出。
    那白芒疾如流星,一闪之间,已到了数丈之外,追上了三个道人和那青衣少女。
    但见白芒,绕过几人转了一转。
    三个道人和那青衣少女,突然间,都倒了下去。
    白芒敛收,现出来一个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
    只那么惊鸿一瞬间,白衣少女又化作一道白芒,飞入了篷车之中。
    唐琳看的很用心,但仍然没有看到那白衣少女面貌。
    冷月道长一套剑法用完,剑势徽微一缓。
    就这微微一缓之势,金二姑已然展开了反击。
    一连三剑,把冷月道长迫退了三步。
    冷月这一阵全力运剑,头上已然隐隐见于汗水。
    回头望去,见三个师弟和那青衣少女,都已倒摔在地上,不禁一呆。
    金二姑未再追袭,却冷冷说道:“牛鼻子老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解药来。”
    冷月未理会金二姑,却一步奔向了三个道人身旁。
    仔细看过-了他们的伤势,竟然宋见到任何血迹。
    原来这三个道人,和那青衣少女,并未受伤,四个人都是被人点了穴道。几人鼻息可闻,都并未死去。
    冷月轻轻吁一口气,伸手在一个道人身上,突然拍了一掌。
    但见那道人身子挣动了一下,仍然未醒过来。
    敢情这是一种特殊的手法,竟然不是一般点穴手法。
    金二姑缓步行了过来,接道:“我们的主人很仁慈,她不忍取去这些人的性命,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这是特殊手法,不是你可以解开的。”
    冷月道长冷笑一声,道:“金二姑,你准备怎么办?”
    金二姑道:“你请说吧。”
    冷月道:“刚才,那一位是什么人?”
    金二姑冷笑一声,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冷月道:“我们败了,自然认命,不过,我希望能作一个明白的鬼。”
    金二姑道:“你要死?”
    冷月道:“不错,我要死,我要死的明明白白。”
    金二姑冷笑一声,道:“你要死?你怎么一个死法?”
    冷月道:“死的方法很多,这倒不用你女施主操心。”
    金二姑道:“我非操心不可。”
    冷月道:“为什么?”
    金二姑道:“我们没有杀你们,但你如死了,这笔账就会记在我们的头上了。”
    冷月叹息一声,道:“贫道练了数十年的剑术,想不到竟然如此不济,所以,我觉得活着没有味道得很。”
    金二姑道:“你想自刎而死?”
    冷月道:“贫道自会负担起一切死亡的责任,女施主既非杀我们的凶手,贫道自会有一个很明确的交代。”
    金二姑道:“冷月,我可以告诉你那人是谁。不过,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一个死法?”
    冷月道:“武当内院中人,从来不愿受到羞辱,贫道会先点几位师弟的死穴,然后,横剑自刎。”
    金二姑道:“那又如何证明你们之死,我们不是凶手?”
    冷月道:“这件事,很容易,我武当门下自有一套特别的点穴手法,只要一见这手法,就知是死于自己的人的手中。”
    金二姑点点头,道:“倒也有理……”
    语声一顿,接道:“我也希望能够取到解药。”
    冷月道:“可以,事实上,武当门下,从不用毒,他们几位服用的只是一种使人头晕作呕的药物,只要他们休息半日,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金二姑笑一笑,道:“好吧!你刚才看到的,”就是我们的姑娘。”
    冷月道:“她叫什么名字?”’
    金二姑道:“姓崔,崔姑娘。”
    冷月道:“崔家坞的女少东。”
    金二姑道:“是!”
    冷月道:“这仇恨之车,一直是崔姑娘主持其事?”
    金二姑道:“不错。”
    冷月叹息一声,道:“多谢见告。”
    突然右手连挥,点了几个师弟的死穴。
    唐琳眼看他下此毒手,不禁心神一颤,暗道:“这道人当真下得了手,硬生生把几位师弟给致于死地。”
    但他没有对那青衣少女下手,只冷冷的眼看了那青衣少女一眼,道:“女施主,是否愿意活下去。”
    青衣少女眨动了一下眼睛,无法回答。
    原来,她穴道被点,无法开口。
    大约是冷月道长,也无法一下瞧出来,她是否选择了死亡,皱皱眉头,道:“姑娘,你如是决定死亡,再把你眼睛眨动三下。”
    青衣少女依言眨动了三下。
    冷月道:“你本非武当门下,贫道没有杀你的权利。”
    金二姑道:“她刚步上青春之路,你如一掌把她劈死,那才是人间惨事。”
    冷月已行到了青衣少女身前,也扬起了右手。
    但他举起的右手,并未落下。
    望着一对圆圆的小眼睛,他竟然下不了手。
    忽然长叹一声,举掌反击,自碎了天灵要穴。
    金二姑谈谈一笑,突然伸手一掌,拍活了那青衣少女的穴道,道:“你都瞧到了?”
    青衣少女点点头。
    金二姑道:“我希望,日后,有人问起这件事时,请你说实话。”
    青衣少女道:“我应该说实话。”
    金二姑道:“好!那你可以请走了。”
    青衣少女道:“放我走?”
    金二姑道:“我们本来就没有伤害别人的意思,是你们下手杀人。”
    青衣少女怔了一怔,道:“杀人者,也死了。”
    金二姑道:“那是他罪有应得,你可以去了。”
    青衣少女慢慢的转过身子,缓步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石玉低声说道:“二姑,真的放了她么?”
    金二姑道:“是啊!咱们不是嗜杀的人,对一个小女孩子,为什么要下毒手。”
    唐琳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姑,我们都还身中奇毒。”
    金二姑:“不要紧,到篷车前面去吧!姑娘有能力治好你们的毒伤。”
    石玉带头,转向篷车行去。
    这金二姑说不上什么恶毒,但她有一股冷漠的味道,似乎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她的心上一样。
    石玉、唐琳等,一排横立在篷车的前面。
    金二姑低声道:“姑娘,石玉等五人求药?”
    垂帘微启,伸出来一只白嫩的手来,道:“石玉,接药。”
    石玉快步行了过去,接过一粒丹药。
    篷车中适时的又伸出一只玉手,端着一只茶杯。茶杯中,半杯茶水。
    石玉取杯喝了一口水,吞下药丸。
    篷车又传出娇脆的声音,依序喊了下来。
    唐琳、何方、刘文、蔡武。
    四个人,一样的待遇,听到一声清脆的呼唤,取得了一粒药物和一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
    金二姑目睹五人眼下了药物之后,道:“姑娘的灵丹,可解百毒,你们去坐息一下,再运气试试看是否体内奇毒已解。”
    五人应了一声,退人道旁林内。
    唐琳暗中运气一行,不禁心中一震,暗道:“好灵奇的丹药。”
    唐琳轻轻吁一口气,低声说道;“石玉,在下想请教一件事,不知是否可以?”
    石玉道:“请说?”
    唐琳道:“你刚才,眼看到几位师伯师叔死去,心中不难过么?”
    石玉道:“自然是难过。”
    唐琳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石玉道:“因为,他们败了,无颜见人,所以,一死以减去内心中的痛苦。”
    唐琳皱皱眉头,忖道:这话有条有理,显然神志正常,并无不妥之处,但对几位师门长者之死,何以竟无动于衷。
    心中念转,口中又道:“石兄,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呢?至少,可以向金二姑求个情,放了他们。”
    石玉淡淡一笑,道:“他们决心要死,我阻止又有何用,二姑更不会听咱们的劝告啊!”
    只听金二姑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们坐息得如何了?”
    石玉一跃而起,道:“坐息好了。”
    唐琳、何方、刘文、蔡武,齐齐站起了身子。
    石玉也末招呼四人,举步向前行去。
    唐琳冷眼旁观,发觉了,何方、刘文、蔡武等,似乎是很怕石玉,一直暗中留神行事。
    行出林外,篷车已缓缓向前行动。
    五匹健马,已被人牵出了林外。
    地上仍然躺着四具武当道人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但那青衣少女,却已不见。
    石玉翻身上马,一提缰,向前行去,一面沉声喝道:“唐琳,跟我走前面开道。”
    唐琳应了一声,纵骑追上。
    距篷车五十丈,石玉放缓了马步,道:“唐兄,你好奇之心很重。”
    唐琳道:“如是在下没有一份好奇之心,我想,我会想办法逃离此地。”
    石玉笑一笑,道:“你逃得了么?”
    唐琳道:“我看,好像有很多的逃走机会。”
    石玉接道:“你最好对我说实话,唐琳,老实说,不是我暗中为你掩遮,你早就露出了马脚,你这人,既无经验,又无耐心,你应该留在家中的,为什么他们会派你来?”
    唐琳沉吟了一阵,道:“也许,我的背境很单纯。”
    石玉转过头来,两道目光盯注在唐琳的脸上,瞧了一阵,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唐兄,听兄弟相劝,以后,你要小心一些,二姑的手段狠毒辣,随时可能杀了你。”
    唐琳心头一凛,道:“多谢石兄指点。”
    石玉一勒缰,拨转马头,又向篷车驰去。
    唐琳心中暗道:“跟着你走,总不会错。”
    也拨转马头追上前去。
    石玉的快马,奔在篷车前停了下来。
    篷车中传出金二妨的声音,道:“姑娘的灵鸟报讯,十里外已现敌纵。”
    石玉道:“属下带四个从卫,去迎杀他们一阵。”
    金二姑道:“不可莽撞从事,就灵鸟讯中所传,出现的敌势,十分庞大,而且是四面八方而来。”
    石玉道:“属下愚蠢,听不懂二姑言中之意。”
    金二姑道:“你吩咐他们,不可离篷车太远,遇有警讯,立刻撤在篷车两丈之内。”
    石玉低声应道:“是!”
    金二姑道:“石玉,你可明白,为什么要你们撤在篷车两丈以内么?”
    石玉道:“属下知道。”
    金二姑道:“说来听听。”
    石玉道:“便于二姑的照顾。”
    金二姑笑一笑,道:“石玉,不是我,我哪有那样大的能耐,是姑娘,你们在篷车两丈以内,也就在姑娘的保护圈下。”
    石玉道:“属下明白了。”
    金二姑道:“还不谢过姑娘。”
    石玉翻身下马,恭敬对篷车一个长揖,道:“多谢姑娘。”
    篷车软帘微启,飞出来一张白笺,耳际间,又响起了金二姑的声音,道:“石玉,姑娘觉着你忠诚可嘉,特授你五招剑法,你先练好,再酌情传给他们四个。”
    石玉道:“再谢姑娘,二姑。”
    那白笺,似是被一股暗力托着,停在石玉的面前不坠。
    石玉一伸手,接过白笺,满脸虔诚之色,折叠好,装入了衣袋之中,道:“二姑,还有什么吩咐?”
    金二姑道:“没有了,你去吧!记着,一遇警讯,就立刻撤人篷车两丈之内。”
    石玉道:“属下记下了。”
    翻身上马,一提缰,向前行去。
    大道宽敞,十丈外,是一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的十字路。
    十字路中,一排站着五个人。
    石玉举手一招。
    唐琳、刘文,拍马而上,三骑并行。
    石玉心中早有计较,坐马缩入了距篷车两丈以内的距离。
    十几丈,转眼即至。
    五人并排而立,但身份、衣着,却是完全不同。
    居中一人,白髯垂胸,身着青衣,怀中抱着一把金刀。
    左首是两个穿着架裟的和尚,一个手持禅杖,一个手捧戒刀。右首两人,一个是留着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的老者,一个是三旬左右的中年文士。
    老者腰中围着一条黑色的皮鞭。
    中年文士背插着长剑。
    石玉打量了五人一眼,勒缰停下了健马。居中而立的金刀老人,抬头打量了石玉一眼,道:“你识得老夫么?”
    石玉摇摇头,道:“没有见过。”
    金刀老人道:“老夫中原金刀百里长胜。”
    石玉道:“人称中原金刀大侠的,是不是阁下?”
    百里长胜嗯了一声,道:“正是老夫。”
    石玉望望两个和尚,和那留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的老者,佩剑文士。
    举手一挥,石玉当先翻身下马。
    唐琳、何方、刘文、蔡武,也随着下马。
    蔡武、何方,把健马带到路侧,迅速又回原位。
    这时,五对五,成了一个相对而立的局面。
    篷车缓进,驰到石玉等五人身后一丈五尺处,停了下来。石玉抱抱拳,道:“百里大侠,率人阻拦了咱们去路,不知……”
    百里长胜一皱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道:“你有名字么?”
    石玉道:“有!在下石玉。”
    百里长胜道:“篷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石玉道:“在下等的女东主。”
    百里长胜道:“人这常随身份,不配和老夫说话,叫贵东主下车来答复老夫的问话。”
    石玉摇了头道:“敝东主乃千金之躯,不轻易和生人见面,百里大侠,有什么吩咐,交代在下就是。”
    百里长胜哈哈一笑,道:“石玉,你是什么人的门下?”
    石玉道:“这个,无关紧要,咱们就事论事,百里大侠拦住了咱们去路,必是有因了。”
    百里长胜道:“不错,老夫想问问看,这辆篷车,是不是江湖所言的仇恨之车?”
    石玉道:“那是一般江湖人的看法,咱们可没有自称仇恨之车。”
    言下之意,却无异承认了这正是仇恨之车。
    百里长胜脸色一沉,道:“仇恨之车,出现江湖不久,但所过之处,不是结下深仇,就是留下大恨,老夫已访查了数年之久,今已总算让老夫截住了。”
    石玉道:“老前辈准备如何?”
    百里长胜道:“那一辆篷车上,坐的是你们的女主人?”
    石玉道:“不错。”
    百里长胜道:“那就好,你去叫她下来呢,还是我们去揪她下来。”
    石玉道:“老前辈,在下不会替你通报……”
    百里长胜接道:“这么说来,非要老夫动手了。”
    石玉道:“老前辈,如是想行近篷车,先要想法子通过我这关。”
    百里长胜冷冷说道:“就凭你们这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难道也想要拦阻老夫么?”
    石玉道:“我们也许拦不住,不过,诸位必须要先通过我们这一关。”
    目光左右转顾了一眼,道:“那一位去打发他们。”
    中年文士笑一笑道:“兄弟笨鸟先飞,打旗的先上,先会会这几个娃儿去。”
    缓步行到-了石玉等五人身前,接道:“五位一齐出手呢?还是车轮大战?”
    石玉拔出长剑,正待出手,唐琳突然接口说道:石兄,你是头儿,这一阵,兄弟先出手吧!”
    石玉道:“唐兄请小心一些。”
    唐琳道:“兄弟自然小心。”
    闪身而出,长剑出鞘,道:“在下唐琳,领教高招。”
    右手一挥,长剑刺了出去。
    中年文士一闪身,避过一剑。
    唐琳右手连挥,快剑如电,片刻之间,连刺了九剑。
    中年文士身子飘摇,有如行云流水一般,眨眼之间,避开了九剑。
    唐琳剑势如风,一直没有沾到那中年文士的衣角。
    中年文士始终不肯还手,只是以闪避的身法,避开攻势。
    唐琳收剑停手,冷笑一声道:“阁下为何不肯还手?”
    中年文士道:“在下会还手,应该还手的时间,在下不用阁下招呼,就会出手的。”
    唐琳道:“原来如此。”
    剑势一变,展开了一轮快攻。
    这一阵攻势,凌厉,激烈,一口气攻出三十六剑。
    青衣文士在闪转如电的剑尖之中,只用游走的身法,一直不肯还手。
    那是十分轻视对方的作法,似乎是根本没有把对方看在眼中,不屑还手。
    唐琳收手停剑,冷笑一声,道:“你,怎么不出剑?”
    中年文士淡淡一笑道:“该出剑的时间,我自会出剑,阁下也应该知难而退了。”
    唐琳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阁下是看不起在下这一个对手了?”
    中年文土嗯了一声,道:“最好是五位一齐出手,在下也可以省一些事——”
    唐琳脸色一变,突然出手,一把扣住了那中年文士的右腕。
    这一招突如其来,中年文士想反抗已来不及,不禁一呆。
    唐琳手腕一托,一带,中年文士身不由己的被带向一侧,摔出去七八尺远。
    但他身末沾地,一挺腰,发出内劲,身子忽然站了起来。
    唐琳这一招用的奇幻莫测,不但那中年文士,脸色大变,就是两侧观战的金刀大侠百里长胜和石玉等,也都看的心头一震,看不出这是一招什么样的手法。中年文士轻轻吁一口气,道:“高明,高明。”
    突然欺身而上,拍出一掌。
    唐琳右手一翻,仍然是原了一招的擒拿手法,仍然是扣住了中年文士的右腕。
    中年文士呆了一呆,道:“你!这是什么手法?”
    唐琳用力一带,一扭一摔,又把中年文士摔出去八九尺远。
    但那中年文士一挺腰,又在身未着地之前,站了起来。
    这时,那留着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的老者,右手已解下腰中的扣把,长鞭一挥,卷了过来。
    他鞭势奇幻,唐琳举剑一封,竟被缠上了手臂。
    那老者一举腕,发出内力,唐琳被摔出去两丈多远。
    蓬然一声,尘土飞扬。
    百里长胜低声道:“奇怪呀!看他用出的擒拿王法,奇幻莫测,怎的却又躲不过文昌兄这一鞭。”
    中年文士突然叹口气,道:“兄弟很惭愧,百里兄,看来,兄弟无法帮助几位了。我要先走一步。”
    一转身,向前行去。
    百里长胜沉声道:“冯兄留步。”
    中年文士回过头,道:“百里兄,兄弟两次被人拿住腕穴,还有何颜留此。”
    百里长胜点点头,道:“那擒拿兄的两招,确然是奇幻莫测,不过,冯兄如稍为留心一些,就不难瞧出破绽了。”
    中年又士道:”哦!百里兄指点。”
    百里长胜道:“那一招是奇幻莫测,换了我们任何人,都无法避过他那一招,但陈兄一鞭,却把他摔到两丈以外。”
    中年文士道:“所以,兄弟才惭愧。”
    百里长胜道:“冯兄,老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所以,老朽希望冯兄不要意气用事,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冯兄忍耐一二。”
    中年文士淡淡一笑,道:“百里兄,一定要兄弟非留-卜来不可?”
    百里长胜道:“不错。”
    中年文士道:“好吧!百里兄如此见爱,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百里长胜道:“那很好,冯兄能够体念大局,老朽十分感激。”
    中年文士轻轻叹息一声,道:“多谢百里兄了。”
    百里长胜微微一笑,目光向场中望去。
    这时,那留着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的老者,手中长鞭飞舞,已把石玉、何方等全都卷入了一片鞭形之中。
    百里长胜等没有出手,两个僧人也望着场中搏斗的形势。
    那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的老者,出尽了风头,手中蚊皮软鞭,有如神龙舞空,但见鞭影重重,把人圈入了一片鞭影之中。
    这时,就看出了几人武功的高低了。
    石玉一剑如虹,在四人中最为突出。
    但他仍然无法突出那重起的鞭影。
    那人手中只有一支皮鞭。
    但在他手中却有如卜支长鞭一样,飞舞如风,石玉等四人,只能到住长鞭的攻身,不中身伤人,但却无法突出那重重鞭影。
    忽然间,车帘启动,一道白芒疾射而出。
    像传说中的飞剑-样。
    但见那白芒在场中绕了一周,又飞入篷车,消失不见。
    凝目望去,只见那老者手中一条一丈二尺的黑皮软鞭,突然间,寸寸分裂,散落在地上。
    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的老者脸色大变,手中只握着一个尺许左右的鞭柄,满脸讶异之色,他行走江湖四十年,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不禁呆在当地。
    百里长胜和两个僧侣,也为之脸色大变,望着那篷车出神。
    石玉轻轻咳了一声,道:“诸位,可以让路了吧。”
    百里长胜谈谈一笑,道:“石兄,老朽还想请教一件事。”
    石玉道:“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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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玉容女中花
    百里长胜道:“老朽久闻身剑合一之术,但却从未见过,今日算是大开了一次眼界。”
    石玉道:“哦!”
    百里长胜道:“所以,老朽想见识一下,那位施用剑招的人。”
    石玉道:“百里先生,你已经见识过了。”
    百里长胜道:“老朽见到的,只是那飞腾的剑影,却不是见到那施剑的高人。”
    石玉道:“他不会见你的,所以,阁下最好还是别作这样的打算。”
    百里长胜道:“石少兄,你能够作得主么?”
    石玉道:“在下如是作不得主,怎会和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
    语声一顿,接道:“刚才,只不过是一种示警,阁下如若还不肯知难而退,只怕立刻有惨剧上场了。”
    百里长胜冷冷说道:“石玉,你这是威胁老夫么?”
    石玉道:“不是威胁,在下说的很真实。”
    百里长胜道:“老朽活了这一把年纪,生死事,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石玉道:“百里大侠,你这是不是威胁严?”
    百里长胜肃然说道:“现在,有请石少兄,替者朽通报一声,如是贵上执意不肯和老朽等相见,老朽等只有接他一招身剑合一的剑势了。”
    石玉皱皱眉头,转身行到篷车前面,一抱拳,道:“请见二姑。”
    篷车中,传出金二姑的声音,道:“我都听见,告诉他,可以见见他们。”
    石玉有些大感意外的说道:“是姑娘见他们呢?还是二姑见他们?”
    金二姑道:“他们要见的是姑娘,自然是姑娘见他们了。”
    石玉怔了一怔,付道:“我们就没有瞧到过姑娘一次,怎的竞肯和敌人相见。”
    但闻金二姑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石玉,你听到没有,去告诉他们,就说篷车主人,已答允和他们见面了。”
    石玉应了一声,转身行了几步,一拱手,道:“百里先生”
    百里长胜接道:“贵上怎么吩咐?”
    石玉道:“敝上很少见客……”
    百里长胜脸色一寒,接道:“他拒绝了?”
    石玉笑一笑道:“百里先生侠名满中原,因此,敝东主,破例一晤。”
    百里长胜道:“嗯!她答应了?”
    石玉道:“是!”
    目光一掠唐琳,高声说道:“唐兄,快起来,姑娘要下车了。”
    唐琳挣扎着站起身子,缓步向前行来。
    百里长胜目光盯注在篷车门上,脸色一片肃然。
    他活了六十多岁,享誉武林三十年,是中原道上,有数高人之一,但他却从未见过那样的凶厉剑势。
    那是剑道中的身剑合一之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的程度,已到了传说中的飞剑境界。
    至少,百里长胜已自知无法和那等上乘的剑道抗拒。
    对这样一位人物,每人心中,都有着渴望一见之感。
    篷车垂帘启动,缓步行下来金二姑。
    石玉、唐琳、何方等,都有着同样的心情,他们虽然是崔姑娘的长随,却末见过崔姑娘,内心中的渴慕之情,实不在百里长胜之下。
    一角青裙,首先飘下了篷车。只见到裙快微飘,篷车下,金二姑的身旁,已多了一位青裙青衫的少女。
    只能看到她亭亭玉立的身躯,和细细的柳腰儿。
    她面上垂着一方盖头,连长发都包起了一半,只露出垂在肩上的发梢。
    好神秘的姑娘。
    你可以幻想她是一位玉容如花尤胜仙的人。
    也可以想她是一位面貌奇丑,五官不全的人,所以,才用盖头,掩了整个头脸。
    金二姑缓缓举步,青衣姑娘,紧随在金二姑的身后。
    那盖头很厚,别人无法瞧出她一点形貌徵像,她也一样无法瞧到别人。
    所以,她一切的行动,完全凭金二姑的引导。
    百里长胜两道目光,盯注在那很厚的盖头之上,希望能瞧出一些蛛丝马迹,但那盖头太厚了,厚得任何锐利的目光,都无法透射过去。
    金二姑道:“百里大侠,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百里长胜道:“老朽在江湖上,走了数十年之久,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
    金二姑道:“百里大侠,世上有很多奇怪的事,总会叫人遇上的,你现在就遇上了。”
    百里长胜道:“第一件事,老朽想要她取下脸上的盖头,不知道她是否同意。”
    这件事,金二姑似乎是作不了主,所以,她闭口不答。
    厚厚的盖头中,传出青衣少女的声音,道:“我的耳朵很灵,我可以听清楚你每一句话。”
    百里长胜道:“但老朽却希望能先见到你的真正面目。”
    盖头内传出那青衣少女的笑声,道:“你想求证什么?我既然不愿以真正面目和你相见,自然是有我的原因。”
    百里长胜道:“刚才一剑削去了赵文昌手中皮鞭的人,可是你姑娘么?”
    青衣少女道:“不错,原来,他就是飞龙鞭赵文昌。”
    百里长胜道:“老实说,老朽不太相信是你姑娘的剑招。”
    青衣少女道:“你要如何才肯相信呢?”
    百里长胜道:“所以,老朽希望一见姑娘的真面目。”
    青衣少女格格一笑道:“百里大侠,你见我之后,就能够看得出那一剑是不是我发的了么?”
    百里长胜道:“在下正是要求证此事。”
    青衣少女道:“其实,你应该早明白了,事情很容易证实,那道剑芒,由篷车中飞了出来,又回入篷车之中,是不是我发出的剑气,已经是无关紧要了。”
    百里长胜道:“姑娘,这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事,老朽怎能不分辨的十分清楚。”
    青衣少女笑一笑,道:“你没有法子分辨的,只有相信我说的话,剑是由我发出。”
    百里长胜沉吟了一阵,道:“姑娘可否见告姓名。”
    青衣少女道:“你们既然称我这辆篷车为仇恨之车,你们叫我仇恨之车的主人就是。”
    百里长胜道:“姑娘,连姓名也不肯见告么?”
    青衣少女道:“百里大侠,我是谁,谁是我,似乎是都无关重要,重要的是诸位请衡量一下,能不能拦得住我们?”
    百里长胜道:“如若姑娘真能发出那么一剑,咱们自知不能拦阻姑娘。”
    青衣少女冷冷说道:“百里长胜,我们还急着赶路,没有时间和你闲谈,如若阁下自信可以拦住我们,咱们也不用谈了,诸位不妨试试,如是诸位自知无法拦住我们,诸位可以让开去路下!”
    百里长胜叹息一声,道:“姑娘,咱们很为难,老朽可以奉告姑娘一句话,我们截击姑娘的,只是第二批人手,还有第三批,第四批,无数人手,都在拦截姑娘的篷车。”
    青衣女子没有立刻答话,显然,她内心之中,也正在考虑这件事情。
    良久之后,才轻轻吁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么说来,整个江湖,都动员在追查这辆篷车了。”
    百里长胜道:“少林、武当两派,都已经参与了这件事,派出了很多的人手,姑娘杀了我们之后,也许还要杀很多人。”
    青衣女子缓缓说道:“多谢百里先生告诉了我很多的事,不过,在诸位没有力量阻止我们之前,我们不能停在这里,诸位现在要决定的是,是让开路,还是要我们闯过去?”
    百里长胜双肩耸动,缓缓说道;“老朽行将就木,还没有接过像姑娘那样飞剑般的招数。”
    青衣女子道:“你想试试?”
    百里长胜金刀平胸举起,缓缓说道:“姑娘请出剑吧!”
    手捧戒刀的僧侣,突然高宣了一声佛号,道:“贫僧助百里施主一臂之力。
    青衣女子未再多言,突然转身向篷车行去。
    百里长胜道:“姑娘,何以不肯出手?”
    金二姑冷冷说道:“阁下稍安毋躁,你们很快就可以见到我们始娘的剑术了。”
    百里长胜吸一口气,脚踏子午步,金刀平胸而举。
    那手捧戒刀的僧侣,也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戒刀。
    但见车帘启动,青衣女子,行入了篷车之中。
    百里长胜目光突然转到金二姑的身上,道:“这位夫人……”
    她徐娘半老,而且,也开了脸,一望即知是嫁过人的人了。
    金二姑接道:“我叫金二姑,百里先生,有什么吩咐?”
    百里长胜道:“贵东主,不肯让我们再开一次眼界,看来……”
    说未话完,篷车中忽然间射出来一道白芒,疾如冷电一般,直飞过来。
    百里长胜大吃了一惊,金刀疾挥,幻起了一片金芒。
    那手捧戒刀的僧侣,也舞动了手中戒刀,飞起一片寒月的刀芒。
    双刀结成了一片刀网。
    但那白芒有如长虹经天一般,绕着两人一转,突然又飞了回去。
    百里长胜和那手执戒刀的僧侣,只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直透体内,不禁为之一呆。
    两个人,停下手时,那白芒同时消失不见。
    金二姑道:“两位见识过我们姑娘的飞剑之术了。”
    百里长胜道:“见识过了,也不过如此罢了。”
    金二姑道:“大师何不自己看看身上的衣袖。”
    百里长胜才举起右手衣袖,只见衣袖上割裂了数道口子,脸色立时大变。
    金二姑望着那手执戒刀的僧侣道:“大和尚,你何不也看看自己的衣袖。”
    那手执戒刀僧侣抬头一看,果然也见衣袖上,划伤了两道口子。
    两人相顾失色。
    他们自信双刀结成的一片网,十分严密,但却不闻任何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之名人轶事声,竟然会划裂了衣袖。
    百里长胜金刀还入鞘中,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师,咱们已输了,这场比武,除非是准备以性命相拼,似是无颜再留此地了。”
    那手执戒刀的僧侣,也只宣了一声佛号,道:“施主如何裁决,贫僧一切从命了。”
    百里长胜道:“至少,咱们没有办法对抗那凌厉的剑势。”
    金二姑突然接口,冷冷说道:“两位大师,你们如若自信能够抗拒那一股剑罡,那就再试试,不过,再一次试验,诸位如不能抗拒那股剑气,就只有死于那剑气之下了。”
    百里长胜末再多言,却转身快步而去。
    两个僧侣相互望了一眼,也紧跟在百里长胜身后而去。
    五个人片刻间,走的踪影不见。
    金二姑望着五人的背影消失,才缓步行到-了篷车前面,一欠身,道:“姑娘,看来整个江湖,都已经和我们为敌了。”
    篷车中,传出了女子的声音,道:“二姑你是说,整个武林中,都动员起来对付我们了?”
    金二姑道:“是……少林僧侣,武当道士,都已经出动了,看来是不会错了。”
    车中人道:“二姑,这一次糟的很,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金二姑道:“咱们已受监视,不能回去了。”
    车中人道:“那要到那里去?”
    金二姑道:“我想百里长胜既已出了面,后面必会有更高明的人物。”
    车中人道:“咱们不能回去,走也走不了,那要如何呢?”
    金二姑道:“看来,只有会一会他们了。”
    车中少女声音道:“好吧!借这个机会,会一会中原道上的顶尖高手,对我们而言,也不是一件坏事。”
    金二姑道:“姑娘决定了。”
    车中人道:“这是他们逼的,逼的我没有法子,咱们逃不了,那就只好和他们见一见了,不过,我们也得准备一下……”
    这时,石玉、唐琳等,都围了过来。
    肃立在篷车的前面。
    金二姑神色肃冷,环顾了石玉等一眼,道:“你们是否明白了各位的处境?”
    石玉道:“明白了,咱们的处境十分险恶。”
    金二姑道:“整个中原道上的高手,都可能集中起来,和咱们作对。”
    石玉道:“哦!”
    金二姑道:“前途险阻还多,咱们姑娘生性仁慈,特别要我转告诸位一声。”
    石玉道:“姑娘的意思是……”
    金二姑接道:“姑娘的意思,是要你们自行决定去留,不愿意留在此地,可以立刻离去。”
    石玉道:“要我们到那里去?”
    金二姑道:“这个,由你们自己去决定了,天涯无际,怎会找不到一个安身之处呢?”
    石玉道:“二姑,别人我不敢作主了,我个人而言,追随二姑以来,可有什么错失?”
    金二姑道:“没有,你表现的很好。”
    石玉道:“这就是了,在下既无错失,姑娘又为什么要把在下撵走呢?”
    金二姑道:“这个么?”
    篷车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接道:“石玉,这么说来,你是不想定了?”
    石玉道:“是!”
    车中人道:“石玉,你可知道,跟着我再往前走!可能会遇上杀身之祸么?”
    石玉道:“我知道。”
    车中人道:“你一点也不害怕么?”
    石玉道:“在下知道,离开了姑娘,那就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车中人道:“原来如此,看来,你是个很聪明的人。”
    石玉道:“属下除了这个看法之外,还有下情。”
    车中人道:“你说。”
    石玉道:“对姑娘的一片忠诚。”
    车中人道:“好!就凭这-句话,你可以留下来了,不过,别的人,不要勉强,你要问问他们的意思。”
    石玉应了一声,回顾了唐琳等一眼,道:“你们有些什么意见?”
    唐琳、何方等齐声说道:“我们和石兄看法一样。”
    石玉道:“既是如此,我就代你们回覆姑娘了。”
    车中又传出女子的声音道:“我听到了,五位既然都愿意留-下,但你们的武功,实不足以和人抗拒,因为,你们遇上的,都是武林中一流顶尖高手。”
    石玉道:“姑娘,咱们的武功,虽然不足保护姑娘,咱们却有一片保护姑娘的忠心。”
    车中人轻轻吁一口气,道:“既是如此,我也不能勉强你们离去,只有一个办法了。”
    石玉道:“在下洗耳恭听。”
    车中人道:“你要他们各把武功,演练一遍,给我瞧瞧。”
    石玉道:“就在这里么?”
    车中人道:“时机紧急,越快越好,咱们就在前面林中找个空地吧。”
    石玉应了一声,带篷车转入了树林之中。
    树林中,有-个小土地庙,庙前面有一片数丈见方的空地。
    篷车,就在空地前面停了下来。
    石玉、唐琳,都希望能有机会见见崔姑娘。
    她表露出的武功,和那-直不肯以真正面目和人见面的神秘,使得石玉等每个人心目中,都有着渴望一见的向往。石玉躬身对篷车一礼,道:“姑娘,我们就在此地演练吧!”
    车中人应道:“好!你先演练。”石玉应了一声,先打了-趟拳,道:“妨娘指教。”
    车中人道:“我看看你的剑法。”石玉又应了一声,拔剑在手。
    车中人又缓缓说道:“石玉,你要全力施为,不许有一点隐藏。”
    石玉又应了一声,演了一趟剑法。
    这时,看到了石玉的真实本领,但见寒光如幕,绕身而起。
    这是武当剑法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之处。
    石玉演完了一趟剑,收住剑势道:“姑娘指点。”
    车中人道:“你已得武当剑法真传了……”
    沉吟了一阵,接道:“武当是大门派,收徒一向严谨,你怎么会背离了师门,投到了崔家坞去?”
    问的好厉害,听得唐琳心头一跳。
    石玉轻轻吁一口气,道:“在下本是奉命而来……”
    金二姑冷冷接道:“卧底?”
    石玉道:“崔家坞虽然藏锋剑刃,尽量避免在江湖上出风头,但纸包不住火,仍然引起了各大门派的注意,武当派就是其中之一。”
    车中传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你很坦白。”
    石玉道:“但在下见识过姑娘的剑术,实已心折,所以,真心归顺了姑娘,信不情,在下德……”
    车中人冷冷接道:“石玉,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我也知道你们五个人,大都是有为而来,你可以问问他们,是不是还愿意留在这里……”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你们未学我剑术之前,尽管离去,我可以不予追究,如若一旦学了我的武功,那就此生此世,对我忠减,再生叛逆之心,必予追杀,现在,你们可以仔细的想一想,再作决定。”
    她名义上,虽然是对石玉说,但她的声音,却传入了唐琳等耳中。
    石玉轻轻吁一口气,回顾了唐琳等一眼,道:“诸位都听到了,在下不知诸位是否有所为而来,但在下的事,却是被姑娘说的一字不错。”
    唐琳望望何方,只见何方脸上是一片冷肃神色。
    显然,他有着很沉重的心事。
    唐琳无法从别人处得到启示,只好自作付恩道:“我受命混入崔家坞,想不到,会入选了这位崔姑娘的从卫,跟着她奔行十余日,但对她还是-点也不了解,只知道她是一个女的,从外形上看,她该是一个很美的女子,但我们却未能见到她真正的面目,和她比起来,我们竟是如此幼稚。”
    如若,这是-场斗智,我们败的太惨了。
    心中念转,耳际间,又响着那女子清脆的声音,道:“石玉,告诉他们,想好的,现在可以走了,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
    石玉环顾了一眼,见这些人,都没有离开的打算,轻轻咳了-声,道:“姑娘,他们似乎是都愿留下来。”
    车中人道:“石玉,这要他们自己决定。”
    石玉道;“哦!”
    车中人道:“要他们先表明心迹。”
    石玉道;“姑娘,要如何表明呢?”
    车中人道:“要他们立下誓言,在接受我传授的武功之后,一定要忠心于我,不得有背叛之心,有背此意,天诛地灭。”
    石玉点点头,道:“诸位都听到了。”
    唐琳等四人齐声应道:“都听到了。”
    石玉道:“咱们一个一个的来,先由我石某人开始。”
    当下,屈一膝跪在地上,高举右手,立下誓言。
    何方、刘文、蔡武,都随在石玉身后,立下誓言。
    只有唐琳站在一侧,难作决定。
    一直站在篷车旁边,没有开口的金二姑,突然开了口,道:“唐琳,你可是不愿留在这里么?”
    唐琳道:“我在想。”
    车中又传出清脆的女子声音,道:“二姑,不要催迫,或是影响他,这件事,关系着一个人终身荣辱,要他自己决定吧!”
    唐琳心中在暗暗忖思,似乎是方兰也在篷车之上,但他却一直没有见过方兰现身。
    那是很重的誓言,对唐琳的心理上,构成了很大的威胁。
    石玉等目光,都投名人轶事注在唐琳的身上,静静的看着他。
    金二姑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道:“姑娘,他既然犹豫不决,不用留着他了,由他去吧!”
    车中人叹息一声,道:“好吧!二姑,让他去!不过,不许伤害到他。”
    石玉行了过来,低声道:“唐兄,咱们相处不久,就要分散,此后天涯路远,不知是否还有见面之日,唐兄多多保重。”
    翻身上马,转头而去。
    金二姑冷冷的瞪了唐琳一眼,道:“愣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篷车缓缓移动,车中传出甜美的声音,道:“唐琳,我好惭愧,不能使你心悦诚服,咱们就此别过了。”
    声音充满情感、惋惜,和一股淡淡的离愁。车子远去了,但余韵如丝,仍然围绕在唐琳的身际。
    唐琳恫然的站着,但觉心事万端,纷至沓来。
    太多的事情,反使得他不知从何想起。
    想到为难之处,不觉长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江湖上的是非,真叫人无法分辨啊!”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可是叫唐琳么?”
    唐琳心中一惊,迷糊的神思,也清醒了过来,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蓝衫,面目俊秀的少年,缓步行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一份谈淡的笑意,神态间十分潇洒。
    唐琳呆了一呆道:“阁下,咱们见过面么?”
    蓝衫人道:“咱们本来就很熟识啊!”
    这个印象太深,唐琳几乎肯定认识他,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罢了。
    只听那蓝衫人道:“唐兄,你好大的忘性。”
    唐琳只觉脑际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这个人的来历,不禁一呆,道:“你是那座青石宅院中的被囚人……”
    说出口,才觉着十分难听,不禁为之一怔。蓝衫人却微微一笑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唐兄终于想起来了。”
    唐琳急急抱拳一揖,道:“恭喜兄台,贺喜兄台。”
    蓝衫人笑一笑,道:“他们费尽了千辛万苦把我囚起来,又费尽了心机,把我放出来,自然是有条件了。”
    庸琳道:“什么条件?”
    蓝衫人笑道:“这地方,不是说话之处,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去。”
    唐琳忽然想到,这蓝杉人一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的武功,随便传授了自己两招武功,这些时日之中,自己就感到了极大的受用,彼此之间,实应该有着很大的距离。
    一念及此,不禁变得拘谨起来。
    蓝衫人似是已窥透了唐琳的心意,笑一笑,道:“他们囚禁我很久时间,但也算成全了我,所以,他们和我谈起放我的条件时,我就答应了他们……”
    唐琳道;“在下这点身份,怎能和兄台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呢?”
    蓝衫人道:“也许是缘份吧!我在被囚中认识了你,出来之后,又遇上你,就算不想作朋友,只怕也不行了。”
    唐琳一抱拳:道:“高攀,高攀。兄台,这么看得起我,真叫人高兴万分了。”
    蓝衫人道:“作朋友,咱们要平行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姓展,长你几岁,你以后叫我展大哥就是。”
    唐琳道:“展兄的大名可否见告呢?”
    蓝衫人流吟了一阵,笑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字么?”
    唐琳道:“不错。”
    蓝衫人沉吟了一阵,道:“我可以告诉你名字,但不要随便和人提起。”
    唐琳心中奇怪,暗道:“我和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了朋友,也该以你为荣,怎的会不准在人前提起。”
    心中念转,人却点点头。
    蓝衫人笑一笑道:“我叫展翼,江湖上知道我的人不多,但知道我的人,那就会对你不利。”
    唐琳道:“哦!”
    展翼笑一笑,道:“唐兄弟,你是否有点饿了。”
    唐琳道:“是!好像应该吃点东西了?”
    展翼道:“距此不远,有一座小小的杏花村,那里野兔肉和酒,都不错,咱们先去吃些东西。”
    小小杏花村,就在十里外一座小村镇上。
    他们进了店叫了酒菜,两个人对酌起来。
    展翼的神态很悠闲,自斟自饮,也不劝唐琳共饮。
    但唐琳心中却不能平静,转目四顾,才发觉了这小小酒家之中,坐的客人,都大部份是武林中人。
    当炉的是一位青衣少女,小家碧玉型,但却具有着乡村、山城的纯朴美。
    这时,忽听一桌酒客中,一个人说道:“老六,你没有见过那个妞儿,那是比月月含羞,比花花失色,当真最美极。”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七八的黑衣大汉。
    另一个年纪稍轻的人,大约有二十五六,笑一笑,道:“二哥,你说的这等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美名人轶事女,是什么人啊!”
    那黑衣大汉道:“金龙公子的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听说名叫花凤。”
    唐琳似乎陡然间,被人在前胸上刺了一刀般,身子颤动了一下。
    这些时日之中,他学会了忍耐,所以,还忍着没有跳起来。
    抬头看去,只见展翼微笑颔首,似有着嘉勉之意。
    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闻那黑衣大汉道:“金龙公子那艘金龙舟上,本已收罗美名人轶事女多名,但听说这位花凤姑娘,登舟之后,有如明月乍现,群星黯然,所有的角上美名人轶事女,都为之失色,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于一身。”
    年轻人轻轻吁一口气,道:“听说金龙公子是花中老手,对于女人一道,特别的在行,也有一套对付女人的工夫,常常使美名人轶事女自首投怀,他却如花间游蜂,来来去去,贪色不变色,采名人轶事花不育花,没有女人能使他陶醉忘我。”
    黑衣大汉笑道:“这传说不错,小兄曾在金龙舟上作客七日,金龙公子,确是这种作风,美名人轶事女在抱,情却末迷,但这一次,听说是完全不同了,那位花凤姑娘,一片娇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色迷人,金龙公子更是如痴如狂,爱恋奇深。据说,每日守住那位花凤姑娘,寸步不离,舟上,十二美姬,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年轻人叹口气,道:“二哥,如是金龙公子真的迷住了,那位花凤姑娘,可算得人间殊色了。”
    黑衣大汉突然收低了声音,道:“老六,何至是殊色,金龙公子一向大方,女人事全然不放心中,每收一位绝色女姬,必要在人前夸耀一番,这一次嘛,一反常态,把那位花凤深藏密收,别说舟上的客人难见,就是他的亲信属下,也是难得看到一次。”
    两人谈得津津有味,忘记这是一家酒肆。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谈话,在静静听那黑衣大汉的描述。
    如说两人完全没有发觉全酒肆中人,都被吸引,自非可能,但那黑衣人,却仍是放言高论,道:“这个,不容易,但也不太难,金龙舟近日要停泊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码头,听说金龙公子,要宴请这一带有名望的武林朋友,登舟叙会,到时间,二哥定给你弄张请帖,登舟见识-下。”
    年轻人哈哈一笑,道:“行!就冲着这句话,小弟也要敬你-杯。”
    黑衣人干了酒杯,道:“咱们该走了,老大也该到了。”
    两个人会了酒账,起身离去。
    唐琳不自觉的,也站起了身子。
    展翼一手按位了唐琳的左袖,道:“兄弟,咱们也喝一杯。”
    唐琳这些时日中,长了不少阅历,移动一下身躯,道:“好!干一杯。”
    展翼笑一笑,目光很奇怪,有讽刺,也有安慰,似是在说孺子可教。
    唐琳替展翼倒了一杯酒,也自斟了一杯,低声道:“大哥,咱们可不可以,也到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去看看?”
    展翼微微额首,端起了酒杯。
    唐琳吁一口气,举杯一饮而尽。
    他相信展翼那一点头,一定会把他带上金龙舟去,自然也可能见到了常绕脑际的花凤师妹。
    展翼似是已看透了唐琳的心意,微微一笑道:“你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说?”
    唐琳道:“是!我有很多话要问大哥,只是有些不知道方不方便?”
    展翼道:“什么事?”
    唐琳道:“小弟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
    展翼道:“不要紧,你慢慢的问吧?”
    唐琳道:“大哥,这地方,方便么?”
    展翼道:“不太方便,不过,你心中似是很急,如是不问出来,只怕你心中很难过。
    唐琳道:“是很难过。”
    展翼道:“好!那你就慢慢的问问吧。”
    唐琳道:“我想先知道我那位小师妹的事。”
    展翼道:“花凤?”
    唐琳道:“是!她是我的小师妹,长得很美,但最重要的是,她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性格,她娇艳如花,清雅似仙,但她却是个很多变的女孩子,”
    展翼道:“我相信,那位花凤姑娘,定然有着别人难及之处。”
    唐琳道:“大哥,咱们能不能登上金龙舟去?”
    展翼道:“能!而且,咱们还是贵宾的身份,不过,有一点要委屈你兄弟了。”
    唐琳道:“委屈什么?”
    展翼道:“要你改变面貌,易容一番。”
    唐琳道:“这个,小弟不会。”
    展翼道:“我会。”
    唐琳四顾了一眼,还未发现有人注意到两人谈话,心中一宽,低声道:“大哥,你了解崔家坞么?”
    展翼道:“我知道一些,只是还不太了解。”
    唐琳道:“小弟在崔家坞很久,如是大哥想知道什么,小弟可以奉告。”
    展翼笑道:“兄弟,你对那位崔姑娘,知道好多?”
    唐琳道:“一点也不知道。”
    展翼又喝了一杯酒,低声道:“你连崔姑娘都不知道,还能知道崔家坞中的事么?”
    唐琳脸一热,道:“大哥,想一想,我实在无用得很,我在崔家坞住了很久,对崔家坞中事,却是一点也不了解,我追随崔姑娘作了护卫,但连崔姑娘的面目形貌,也没有见过。”
    展翼道:“你们一共五个随行护卫,有几人见过崔姑娘了?”
    唐琳道:“我想都没有见过。”
    展翼笑道:“这就是了,大家都没有见过,兄弟自然也用不着难过了。”
    唐琳道:“大哥,小弟心中很奇怪,她为什么不让我们见见她?”
    展翼道:“这就是神秘,她可以随时出现在你的面前,不用易容手法,你也一样认不出她。”
    唐琳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啊!”
    展翼笑一笑道:“快点吃吧!咱们也该走了。”
    两人匆匆用过酒饭。
    然后,离开了小小杏花村。
    行出百丈左右,展翼突然笑一笑道:“兄弟,现在我想得委屈你一下了。”
    唐琳道:“什么事?”
    展翼道:“你要改扮-下。”右手从怀中摸出一个人皮名人轶事面具,接道:“兄弟,你戴上这个。”
    唐琳道:“这是什么?”
    展翼道:“人皮名人轶事面具,戴上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唐琳一面笑一面戴上人皮名人轶事面具,道:“大哥,我是什么样子?”
    展翼帮他整理一下,笑道:“三十七八的年纪,脸色有些淡黄,不似你原来的英俊了。”
    左手也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人皮名人轶事面具,戴在脸上,接道:“由现在起,咱们是天山双煞。”
    唐琳道:“天山双煞,又是什么样的人物?”
    展翼道:“来自西北边区的天山双煞,他们很少进入中原,所以,中原武林道上的人,都不认识他们。”
    唐琳道:“会不会真的有这么两个人呢?”
    展翼道:“这个,连我也不太清楚了。”
    唐琳道:“如是武林中有这么两个人,那岂不是虚冒别人的名号?如是没有这么两个人,怎么会凭空多出了这么两个人来了。”
    展翼笑一笑,道:“这一点,兄弟大可放心,天山太遥远,他们没有法子打听出我们的底细。”
    两人一路上,不急不慢的走着,在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玩了两天,才到了金龙公子宴客之日。
    宴客在金龙舟上。
    金龙舟停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中,离岸有十几丈远。
    这时,金龙舟上,灯火辉煌,远远望去,如扎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中的一座灯山,水波反映,好看至极。
    展翼低声道:“兄弟,你跟着我走,不要多说话,一切听我安排。”
    唐琳点点头,紧随在展翼的身后。
    展翼行向那长衫中年人。
    长衫人迎上来,一抱拳,道:“两位是……”
    展翼冷冷说道:“听说金龙公子今晚请客。”
    长衫人道:“不错,两位是赏光的贵宾。”
    展翼道:“不敢当,咱们久闻金龙舟之名,希望一开眼界。”
    长衫人笑一笑道:“两位可有请帖?”
    展翼摇摇头,道:“没有。”
    长衫人道:“这就难办了。”
    展翼道:“怎么说?”
    长衫人道:“敝公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游广阔,金龙舟上,容量有限。所以,不得不发出请帖,这一次,没有请到的人,下一次一定补请,还望贵客大度包涵。”
    话说的客气、婉转,听得人有着一种舒畅的感受。
    但展翼却冷笑一声,道:“你能在此地迎客,想来,定是-位管事。”
    长衫人道:“不错,不错,兄弟金禄,在金龙舟上,专司迎宾之责。”
    展翼道:“你认识我么?”
    金禄一怔,道:“我……不太认识。”
    展翼道:“我可告诉你……”
    金禄道:“在下洗耳恭听。”
    展翼道:“我们来自天山,人称天山双煞……”
    金禄接道:“久仰,久仰……”
    展翼冷笑一声,道:“去告诉金龙公子要地立刻补发两份帖子来。”
    金禄怔了一怔,道:“补发贴子?”
    展翼笑道:“天山双煞这身份,还不够参与金龙公子这小小的一次宴会么?”
    金禄道:“敝东主宴客,一连三日,今天是第一次,席位挤了一些,两位如若能够明晚再来,小的一定给两位想想办法。”
    展翼冷冷说道:“你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狗眼看人低,咱们来参加金龙公子的宴会,那是给他面子,如若他不肯赏脸,那就别怪在下出手伤人了。”
    金禄呆了一呆,道:“朋友,你怎么能开口就骂人。”
    展翼冷冷说道:“骂人,我还是给你面子,如是我要不给你面子,我就出手揍人了。”
    金禄冷笑一声,道:“朋友,你们来自万里之外,不知中原的事物,我不怪你们,但两位可以打听一下,金龙舟不是怕事的人。”
    展翼道:“你这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才,说话如此没有礼貌,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也不知道天山双煞的厉害了。”
    金禄脸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开口,忽觉右腕一麻,已然被人扣住了脉穴。
    展翼冷笑一声,道:“你出言无状,我要打落你两颗牙齿。”
    左手屈指轻轻在金禄的脸上一弹。
    金禄一张口,吐出了一口血,血水中,不多不少,有着两颗牙齿。
    金禄脸色又变了,不过,这一次,变的是一片惨白。
    他心中惊悸,全身也微微抖颤。
    展翼给他的惩罚,并不算太重,但却不能想,想一想,心中就冒出了冷汗。
    因为,他在全无感觉中,就被人扣住了腕穴,不多不少的被人打下了两颗牙齿。
    那是因为对方出手太快,快的他来不及闪避。
    展翼笑一笑,道:“你还敢骂人么?”
    金禄摇摇头道:“不敢了。”
    展翼道:“好!有没有咱们兄弟的席位?”
    金禄道:“有!最好的贵宾席位。”
    展翼道:“看来,你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金禄道:“阁下夸奖。”
    展翼放开了手,道:“去!拿两份帖子来。”
    金禄道:“不用了,像两位这样身份的人,还要什么帖子,应该由小的陪两位共同登上金龙舟去。”
    展翼道:“那就有劳你了。”
    金禄招过一艘小舟,先让两人上去,然后,登舟相陪。
    金龙舟泊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四道登舟的梯阶,都放了下来。
    梯子铺着红毡。
    金禄带两人登上了甲板。
    船中和甲板上都摆了桌位。
    但客人并不太多,唐琳约略的估算一下,也不过五六十位,舱内三桌,甲板上摆了四桌,每一个座位上,都写了名牌。
    金龙公子金冠白衫,坐在舱中,正和几个朋友在聊天。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似是很愉快,脸上都泛现着欢乐的笑容。
    金禄行了过去,低首数语。
    金龙公子很沉着,先和几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的人,打了一个招呼,才缓缓站起身子行出舱外。
    尽管他的举止,十分小心,但舱中人,大都是有着丰富经验的江湖人物,一眼之下,已瞧出有些问题。
    有两个人跟了出来,其余的人,也都把目光投名人轶事注过来。
    酒席末开,想是客人还未完全到齐,但至少已到了十之七八。
    唐琳目光转动,见展翼十分平静,也就装出一付十分镇静的样子。
    金龙公子行出舱外,目光转动,先打量唐琳和展翼一眼,道:“两位来自天山……”
    展翼笑一笑,接道:“阁下就是金龙舟的主人,金龙公子?”
    金龙公子道:“不错,正是区区。”
    展翼道:“咱们兄弟,人称天山双煞。”
    金龙公子道:“两位很少在中原江湖中走动吧?”
    展翼道:“初度到此。”
    金龙公子道:“这就难怪了。”
    展翼道:“咱们赶上了这次盛会,不速而至,想不到,贵属不肯答允咱们登舟,直到考验了在下一番,才肯带我们兄弟来见公子。”
    金龙公子略一沉吟,笑道:“两位来自万里之外的远客,能参加区区的宴客之会,对在下而言,实是无上荣耀,两位请入舱中坐吧!
    展翼微微一笑道:“久闻金龙公子好客,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金龙公子道:“好说,好说。”
    让两人行入舱中,坐了上位。
    金龙公子表面上虽然还带着笑容,但他内心中却已是怒火高炽,在展翼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去道:“阁下,可否见告姓名。”
    展翼道:“天山双煞,难道还不够么?”
    金龙公子道:“天山双煞,不是两位的真实姓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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