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神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七回
    巧走玉笔峰愁怀难遣珊儿失伴
    误入沉云谷真情可感盲老传技
    四人走上山巅,只听狮猩连声欢叫,向下一看,果见狮猩前呼后拥的跟着两个人向“白象崖”走来。
    这两个人,一个正是“瞎仙铁笛”罗乙真罗大侠,另一个则是身着古铜僧衣,足登芒鞋,白眉长耳的一位老和尚。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领着三人快步迎了上去“瞎仙铁笛”未容傅玉琪叩见,忙道:“琪儿快来拜见你外公……”
    傅玉琪听得不由一怔,在他记忆之中,就似从未听父母谈过外公之事,但师父之言,又不敢不遵,又不敢追问,只得依言叩拜。
    “瞎仙铁笛”又转脸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高贤弟,这位乃是六十年前就负盛名的‘一指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万老前辈……”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听得吃了惊,但脸上却是一片尊敬之色,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生是游戏人间的态度,此时竟也必恭必敬的拜揖道:“晚辈何幸,竟能得晋见前辈尊长……”
    那老和尚,微微一笑,道:“不敢,不敢,方外之人,已如野鹤,这拘什么礼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注目打量,老和尚面色红润,神光充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心中忖道:“这和尚果真是‘一指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万楚崧,那年纪岂不是快九十了,怎的此老精神却如此健旺呢?”
    “瞎仙铁笛”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万老前辈当年扬名武林,怕老弟你还未学艺呢……”说着又望着老和尚,道:“万老前辈三十年前因为一件私事,同时感于江湖上恩怨纷争,一时参悟禅理,乃弃家剃度三宝,法号宏普大师,自此以后,就绝迹江湖,是以江湖间误传,说老前辈已为仇家所害,想不到三十年后,我辈竟能亲见前辈仙颜,实是生平大幸……”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但不知罗兄在何处得遇万老前辈?”
    “瞎仙铁笛”道:“说来真是机缘凑巧,在我们巫山别后,我独往滇南,不料途中巧遇万老前辈……”
    宏普大师笑道:“阿弥陀佛,三十年来,我自己都把以往尘俗之事忘了,只知身归佛门,哪里还记得姓万姓千,二位快不要如此称呼,叫一声老和尚,老衲也就领情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听老和尚这么一说,觉得这老和尚真的如出岫之云,不禁微微摇头,暗中叹息。
    要知这位宏普大师,早在六七十年以前,就已名震武林,曾凭达摩金刚指的神功,击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七省黑道上三十八名高手的联攻,使黑道人物,闻名丧胆,赢得了“一指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美誉。
    六十年前武林中所谓南指、北掌、三友、双凤、五怪、一奇,这南指就是指的“一指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
    这位六十年前与“黄山三友”,同享盛名,领袖武林的大英雄,如今却在暮鼓晨钟中,磨链得炉火纯青的高僧,但在一见傅玉琪之后,依然不能免去骨肉之情,抚摸着傅玉琪的头顶道:“想不到为了你们之事,又叫我重履人寰,这真是凡事皆由定数了……”微微一叹,又道:“看你们满身风尘,眉目不开,难道有什么变故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心中一动,对老和尚不由得更加敬佩,当即便将珊儿失?之事说了一遍。
    宏普大师微垂长眉,道:“老衲方才说过,凡事皆有定数,所谓缘来自聚,缘尽便散,一聚一散,莫不前定,也许那孩子另有机缘,你们又何必强求呢?”
    几人听得,都领悟出此中道理,知道不易找到,经宏普大师这一指点,便彷佛如见明灯,心中顿时亮了,就是不再寻找,心里也比较安心得多。
    “瞎仙铁笛”对狮、猩挥挥手道:“你们前面开路罢,快去告诉老道姑,说有前辈高人,莅临黄山了。”
    狮子、猩猩,闻言似极高兴,吼啸一声,飞也似的领先奔驰而去,几人跟着,也移动脚步,随在狮猩之后,向“白象崖”走去。
    再说珊儿那天被贞儿几度讥讽之后,心中自是十分难过,但却只能默默地放在内心,好在她已饱嗜离乱之苦,对贞儿的讥讽,也就忍受得住。
    后来在“红花潭”贞儿又是一番冷嘲,她也没有感到如何痛苦,只觉得心中一阵茫茫然,孤苦无依,虚飘飘的感觉,心中说不出一种惘然若失的味道,就彷佛有数不尽的聊寂,无法排遣……。
    一阵煦和的春风,掠过她的发鬓,吹得她一阵清凉,微微抬头,想看看傅玉琪,但只见遍山红花,哪里看得见他的影子?她摇摇头,轻叹了一声,施施然拖着沉重的脚步,沿着山谷,信步的走了去。
    这时,她是既无目的,也不为什么,彷佛旁徨无依的迷途羔羊,徘徊在歧途上……走完了山谷,又翻上一座山头,下了山,又越过一道山涧,又走尽一片松林……就在这不知不觉之中,不知走了多少路,不知走向什么方向,抬头望望天际,丽日已经偏西,额上鬓角,也已汗意盈盈,伸手擦了擦汗水,矮身坐在一块山石上,心里还是茫茫一片,对自己的出走,对那处朝夕相处的人,有点怀念,但思索他们的音容时,却又是飘渺无据……-乏中,她走入了另一个天地,忽然看到了久别的父母,只见父母手执长剑在跟一群自己不认识的人在力拚,自己想上前帮助父母,但却动弹不得,彷佛身子被人捆缚在一棵大树上,眼看着父母险象环生,心中大感焦急,突然母亲手中的长剑,散发出一片赤金色的光芒,一阵削金斩铁的声音,敌人的兵刃,全被削毁,自己被那赤金的光芒,照耀得眼花缭乱……珊儿忙的用手揉了一下眼睛,睁眼一看,哪里有什么父母、敌人?哪有什么散放赤金光芒的长剑?但见一轮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自东方升起,正发出射金色光华。
    她幽幽叹息了一声,原来自己在山野中过了一宵,方才那些景象,乃是梦幻中事,她望着天上丽日,走到涧水边,洗洗脸,饮了几口清泉,又摘了几枚野?充充饥……忽然脑中掠过一个念头,她记起了曾陪“圣手医隐”陆天霖到玉笔峰“天一上人”隐居之处采过药,那地方奇花异卉,景色绝佳,这时,自己既无一定去处,何不到那罕见人迹的仙境中去呢?
    心念转动,她四顾了一下,寻找玉笔峰的方向,果见一座莹晶透剔的玉笔峰,屹立远处,这远峰竟给她一种希望,心里微微一笑,直向那玉笔峰行去。
    这条路,虽是走过一次,但因她乃毫无阅历之人,自然不知记认,这次重履旧地,依然处处小心,不敢大意。
    她彷佛是游玩山景般的,走一段,又张望一会,这一天来翻上“玉笔峰”来到那道阻路的峭谷之前。珊儿知道只要翻过这道峭壁,那边便是“天一上人”隐息的仙境了。
    但珊儿自己知道,上次能翻过这道高有七八丈的峭壁,全是“圣手医隐”陆天霖和“金翅大鹏”方云飞的力量,如今凭自己一个人想飞渡峭壁,实是大不可能之事。
    她仰头望了望那矗立的石壁,又转眼看了看那条沿着峭壁的石道,心中忖道,上次是为了寻找药物,所以那样急,现在我反正到哪里都可以,又何必急于到“天一上人”那地方呢?现在何不先在这附近走走玩玩,玩足了,然后再慢慢的找路,或是慢慢的爬上这山峦,再想办法找借力的地方,设法坠下去,不也是一样吗?
    她如此一念,便决定了主意,休息了片刻,并不爬山,却向那沿壁狭窄的石道走去,好者她身躯纤细,尚能勉强行走。
    走了一阵,愈走草丛愈深,心中不免有点吃骇,翻手探腕,拔下宝剑,以剑护胸,胆气登时一壮,继续向前行去。
    又走了三四里路,山道突然向右一拐,地势也陡然下斜,这时她心中漫无目的,也不怕迷失方向,把剑在手中挥了几下,剑风过处,树断草折,她望也不望一眼,又向前走去。
    这道山谷,急向下倾,走得珊儿,香汗直流,走完这条斜陡的谷道,珊儿已累得娇喘阵阵。
    这时正是山道尽处,眼前虽然还是重山翠叠,岚气横生,但立身之处,却是一块平坦的山坡,山坡上古木参天,松涛盈耳,珊儿休息了一阵,只觉腹内饥火中烧,环扫了四周一眼,不见有什么山?,但鼻息间,却觉有一股清香之气袭来,四下搜望,只见松树上,松芝——,珊儿心头大喜,适才饥饿无力的身子,陡然又是精神饱满,连跃带攀,爬到一株大松上,采得满兜松芝,落地之后,剥着松芝吃,只吃得她满口生津凝香。
    吃罢之后,精神才自恢复,一片散乱的心神才返体归腔,静坐间,才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宛如万马奔腾,又似大海怒涛……珊儿听得好奇心陡起,倾耳一听,这响声正发自左侧山后,珊儿翻身坐起,两个连跃,已到山坡边旁,只见左侧山上,倒垂三五条匹练,一条大的瀑布,水面竟有七八尺宽阔,声更是骇人,瀑布正前面,是叠着几层山峰,右面却是珊儿所来之处。
    瀑布后面,上连苍峰,峰岚接云,岚云中还有一匹瀑源。
    这条瀑布水长不高,直垂一、二十丈,珊儿在上面俯首瞰视,在稠密的树隙中,又以看到这瀑布疾驰而下,宛如天上之水,坠地之后,匡成一个水潭,再由水潭,又分出一两条山涧,湾湾碧水,隐没在绿荫之中。
    珊儿一看这山泉清莹可爱,觉着喉咙起了一阵毛,似觉口中烧渴,一紧小靴,沿着山边,附藤攀葛,不一会便到瀑布脚下,只见那瀑布直似自天上倾泻而下,冲激到地面的山石之上,反激涌出的山头,也有三尺多高,那水花似抛珠似的四下飞溅,激出的声响,更如连绵的春雷,隆隆震耳,珊儿站着望了片刻,浑身上下,已被溅出的水花湿雾,浸得湿湿的,发鬓、眉目之上,平添了一颗颗的小珠点。
    这泉花瀑雾,给珊儿一阵沁心的凉爽,她高兴得轻启樱唇,吸吮着那清甜的山泉。
    珊儿一时兴起,拾起拳大的山石,运足腕力,疾向那瀑布掷去,但见水光点动,一块拳大山石,已穿水而去。
    尽管珊儿沉静,但她总还是孩儿家的脾气,玩兴既起,什么也不顾,随手又投出两块山石。
    第三块山石出手,她忽然心里一动,暗道:自己用力掷出去的山石,击在山上,怎会没有回声呢?难道力量不够,连这瀑布也透不过去吗?还是瀑布后面,没有山石呢?
    她想到这里,不由一笑,暗骂自己一声笨虫,这瀑布明明是沿山而下,怎会后面没有山石呢?既有山石,又为何没有被击的回音?
    珊儿呆呆的望着那道瀑布,为这问题,怔怔的出神。
    忽然间,一种新奇的念头,掠过她的脑海,她想:除非那瀑布后面,正有一个深深的山洞,而自己投出的石头,也正巧投到洞里去,如此,才不会发出回音。
    但是她不相信,觉得不能有这巧事,迅速地又捡起三块山石,分上、中、下三路掷去,山石出手,但听上面一块,发出一声山石相撞激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石坠水中的啪通一声之外,那中、下二块,一点回音也没有。
    这一种试验,使珊儿相信,这瀑布后面,一定是个洞口……但为什么这瀑布后面,竟隐匿着一个洞口呢?她想纵令造物如何,也不会有此巧事!那么,这洞口里面,又有什么文章呢?
    她年轻气盛,好奇之心油然而生,暗自忖道:我倒要看看这“水濂洞”呢!看看水濂洞里,有没有孙悟空?
    心随念转,人跟心动,她下定决心要穿越瀑布,到瀑布后面一探究竟,当下打量妥地势,一长身,只见水花四飞,她人已越过瀑布,只因地面湿苔过厚,脚刚落地,猛的一滑,身躯向前一倾,人已摔倒地上,刚想用手支起身子,哪知臂腕竟而落空,手落了空,身形一歪,重心顿失,身不由己的向里倒去,惊惶中,只觉头上脚下,直向无底深渊坠去,连惊叫都没有来得及,人就摔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她在沉迷之中,只觉得耳际响起一阵细细的溪流之名人轶事声,这水流之名人轶事声,——琮琮,宛似鸣琴一般,她心里一阵迷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于是她无力地,缓缓睁开秀目,只见一片白莹莹的光亮,再一细看,原来自己停身之处,是一座石洞,石洞的石壁,乃是一种罕见的白石,洞内地下,却长着高有五寸的绒草,自己正斜躺在软软的绒草之上,她心忖道:亏得是跌在这草上,如若不然那就一定跌伤了……她想到此处,却又不敢决定自己是否真的伤了没有,便翻身站起,走动了两步,摆摆腰,摇摇臂,觉着实在无异样,心里一笑,知道没有摔伤。
    她走了两步,向前一看,只见沿着石壁,有一线清泉,缓缓的流着,她这时虽已身陷洞中,但她童心仍重,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她心里暗道:既然洞内有水流,也就必定有出处,我倒要顺着这水走走看,看你到底流到何处。
    顺沿着流水走了十几步,忽见碧草中,有一道寒光,正是自己的长剑,俯身拾起,提在手中继续向前走去。
    这石洞似很深远,往里一弯,进去虽是很深,但因四周是白色的山石,那白石映在水上,再由水中反射出闪闪白光,这水石相映,是以便甚明亮。
    珊儿正行之间,突然旁边响起了一声,沙哑苍老的声音,道:“女娃儿,是何人叫你到‘沉云谷’‘玉泉洞’来?快说……!”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珊儿一跳,她再也想不到,这洞内竟然还有人在,立即停步放眼朝发话之处望去,但见一块高出地面二三尺的石板上,斜倚着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这老人一头长垂的白发白眉,几乎将脸完全遮住,只依稀看出口鼻的轮廓,身上穿着一件葛黄儒衫,由于年代已久,已是破旧不堪。
    珊儿被他一吓,再一看他形象,怔怔的呆了片刻。
    那老人似是不耐烦,道:“怎么不说话?快说,是什么人指使你到这里来的?”
    珊儿这时略已定了定神,静静的答道:“没有什么人指使我来。”
    那老人微微仰了仰头,冷哼了一声,道:“无人指使,你怎来此?小小年纪,竟敢骗人!”
    珊儿辩道:“我从不说假话,你不相信就算了……”
    那老人全神的听了听,问道:“那么你是怎么会找到这‘沉云谷’‘玉泉洞’的呢?”
    珊儿叹了一口气道:“我哪里会找这什么洞?我是在上面摔下来的…!”
    那老人一听珊儿之言,似是不信,问道:“你从上面摔下来,这上面有洞吗?”
    珊儿道:“我真的是从上面摔下来,不过我连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
    这老人忽又怒道:“我不管你是在何处来,现在我要你立刻离开此洞。”
    珊儿心道:“这个人倒真的奇怪,刚才是你要问我,现在却又说不管从何处来了。”沉吟了片刻道:“我什么方向也不知道,你叫我到哪里去…?”
    那老人的头又偏过来望了望,道:“那么你不想走了?”
    珊儿被他一问,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停了好一会,才幽幽答道:“我没有地方可去,到哪里也是一样……”
    她这几句话,说得哀惋幽怨,那老人白眉轩动了一下,点了点头,呵了一声,忽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的道:“我听你的声音,你是不是只有十五、六岁?”
    珊儿应道:“不错,你猜对了。”忽然她心中一动,暗道:这人真奇怪,明明看到了我,却说听我的声音?她不由咕嘟了一声!
    那老人突然冷沉的道:“怎么,你心里可是在骂我吗?”
    珊儿道:“你又没有骂我,我怎会骂你呢?”
    那老人道:“纵然是没有骂我,也必定在心里计算于我,快照实说,不然我老人家可要动火了。”
    珊儿想道:这个老人家,真是疑心太重了,怎么硬说我骂他呢?当下答道:“我没有计算你,我只是想,你明明是看到了我,却说是听到的……”
    那老人一抖满头白发,怒道:“这还不是在骂我吗?”
    珊儿不服道:“这怎能算是骂你呢?”
    那老人喝道:“你难道不知我老人眼睛看不见吗?”
    珊儿原是不喜说话之人,这时被他一逼,只得应道:“我又不知道你是谁,也从来没有见过你一面,我怎会知道你看不见呢?”
    那老人不待珊儿话完,喝道:“难道你也看不见我吗?”
    珊儿道:“我看到你,又怎能知道你看不见呢?”
    那老人伸出手来,指着珊儿,道:“既是看到了我,还看不出我的眼睛吗?”
    珊儿瞧了瞧那老人,道:“你满脸都长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什么也看不清,我怎会看出你眼睛看不见呢?”
    那老人又斜着头,朝着珊儿像是看了一阵,又彷佛自己在出神,他沉静了片刻,抬起双手,在脸上摸着那蓬松的银髯白须,渐渐地双手抖颤,忽然仰身张口,一阵狂笑,狂笑里含着无比的愤恨与哀伤,在这深幽幽的石洞里,这阵狂笑,引起嗡嗡的回响,震荡得这座洞壁,似是要坍倒一般。
    珊儿被这老人笑得怔在一处,双手掩着耳朵,一双秀目却呆呆地盯注在老人脸上。
    那老人狂笑了一阵,心中似是畅快了一些,收佥起笑声,低低的道:“你不要怕,这倒是我错怪了你…!”
    珊儿见他忽然声音变得大是柔慈,接口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这等大笑呢?难道你…?”
    那老人唏嘘了一声,黯然地道:“唉,老夫方才何尝是笑呢……这些心中酸辛悔恨之事,不说也罢,说出来,你小小年纪,也是无法了解……”
    珊儿点点道:“是啦,你这位老人家必定是有什么伤心之事。”
    那老人道:“老夫纵然有伤心之事,也不是你所能体会得了。”
    珊儿看着那老人满头白发,一身褴褛,不由得大生怜悯同情之心,叹了一声,道:“你这位老人家,不要看我年纪小,不懂事,唉!其实我也是很可怜的,别人的痛苦,我一定会知道的…。”
    那老人奇道:“你这等小的年纪,难道还会有什么伤心之事吗?听你口气,说得倒是极为忧怨,小娃儿,你且说说看,你有什么伤心之事。”
    珊儿被他一问,心中想道:“我自己身世,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你一个孤苦的瞎老头,落得一个陷在这荒山绝洞之中,也许比我更可怜……”
    那老人不见珊儿回答,又追问道:“小娃儿怎的不说话了呢?……噢!老夫知道了,想必你是一个孤苦无倚之人,可是吗?”
    这个脾气很冷怪的老人,这几句话,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至极,加之他那低沉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更是令人伤怀,珊儿不由得心中一酸,哽咽着应答了一声,道:“你这位老人家,这大的年纪,一个人在这洞里,真是可怜……”
    珊儿话尚未完,方才还极为和蔼的老人,突然又暴怒道:“好呀,你又来说我可怜了,难道你也是想来害我的吗?……”衣袂一闪,人已随话音而起,不要看他眼睛失明,但方向-的却十分准确,人一落地,右手已发,一把正巧扣在珊儿左腕脉门。
    这突来的举动,快逾电奔,力道尤强,珊儿痛得“啊呀!”一声,要想振臂挣扎,但一条左臂,却是麻麻的,用不上劲道,心中似觉不解,喃喃的道:“啊!这老人家也会武功吗?”
    那老人听得大感意外,不由一怔,顺手一带,珊儿身子一偏,正好面向着他,那老人微歪着脸,对着珊儿问道:“老夫身负绝世武功,你还不知道吗?”
    珊儿忍住痛,摇摇头道:“我怎会知道你会武功呢?你又不曾告诉过我…。”
    那老人不待珊儿话完,手指微微放松,卸去强猛的力道,声音又很柔和的道:“那么你确是无意到此,不是她指使你来的了!”
    珊儿被他这一问,更是莫名所以,不觉笑道:“我看你这位老人家,想是年纪太老了,你说的话,我愈来愈不懂了,我要不是大意跌进来,怎会跑到这个洞里来呢?再说谁又知道这洞里还有人?谁又会叫我来呢?”说着,自己更觉好笑,又笑了一笑。
    那老人点点头,脸上肃杀冷峻之气渐渐佥去,和婉的道:“那是我错怪了你。”转脸对珊儿又似望了望,道:“小娃儿,我问你,怕不怕我?”
    珊儿原是心地纯善的小姑娘家,当她进洞见到这老人之后,心中便很怜悯他,这时他问怕不怕他,便很坦实的道:“我不怕,你这位老人家一个人在这洞里真是很可怜。”言词之中,充满了赤子的慈爱之心。
    那老人“哦”了一声,道:“小娃儿,你怎会一个人来到这里,你的家呢?”
    珊儿幽幽的道:“我已是没有家了!”
    那老人忽然变得慈蔼起来,摸摸她的秀发道:“唉!可怜,可怜,难道你一家是被仇人所害,你一个人逃出来的吗?”
    珊儿眼睛一红,哽咽着答不出话来,只微微点了点头。
    那老人就彷佛看见珊儿的动作一般,嗯了一声,道:“你肯不肯把你家遭变故,与仇家之事,告诉于我?”
    珊儿道:“此事我知道的也不太详细,只知道我父亲为救人得罪了‘陆地神魔’后来被‘陆地神魔’所害,我母亲现在不知下落,我在难中被人所救,别的就不知道了。”
    那老人喃喃地道:“‘陆地神魔’这名字老夫没有听到过。”
    珊儿惊奇的道:“‘陆地神魔’你不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凶人!”
    那老人笑道:“这等后生小辈,老夫怎会知道……小娃儿,你姓什么,你父母是什么人?难道一个亲人也没有吗?”
    珊儿道:“我姓白,叫玉珊,人家都叫我珊儿,我爹人称‘玉昆仑’白涛,我娘姓唐,如今我虽有一个外公,但却不跟我们走动,也不管我们。”
    那老人道:“那是为什么?”
    珊儿脸上微微一红,道:“他不喜欢我爹我娘。”
    那老人道:“他叫什么名字?”
    珊儿道:“外公叫‘东岳散人’唐一民。”
    那老人点点头道:“这孩子竟也是个怪人。”
    珊儿一听这老人竟称自己外公,叫孩子,心中大为不解,问道:“你认识我外公吗?”
    那老人拂髯一笑,道:“老夫不认识他,却见过他两次,那时他还没有你大呢,我问你,唐天峨这个人你可听说过?”
    珊儿道:“我自然听说过,那是我外祖公。”
    那老人道:“这就是了,我跟那个老怪物倒是朋友。”说罢哈哈大笑一阵。
    珊儿道:“我外祖公老早就去世了,那你老人家今年不是要快一百岁了?”
    那老人道:“老夫原是早就该死的人了,但有一件心愿未完,所以还偷生世间,在这洞中苦渡岁月……”
    珊儿听的叹息了一声道:“但不知有什么事,使你这等记在心中?”
    那老人嘿嘿一阵怪笑,笑声中满是愤恨之情,道:“一错已足铸恨千古,何况老夫身遭两件恨事。”转脸又朝着珊儿注视了一下,道:“唉!多年前的往事,对你这小孩子家说也没有用……”不觉深深叹了一口气。
    珊儿道:“既然不肯对人说,那你一个人留在洞中,又有什么用?”
    那老人沉吟了一会,道:“你身负血海深仇,还想不想报雪?”
    珊儿道:“父仇不共戴天,自当要报!”
    那老人道:“依你适才所言,你杀父仇人‘陆地神魔’是个厉害人物,武功定是不弱,你既然要报仇,就非学得出众的武学不可。”
    珊儿点头应道:“那是自然啦!”
    那老人道:“现在我要教你绝世武功,你肯不肯留此学习?”
    珊儿道:“我是无处可去之人,我方才看到你这样一位老人,心里就觉得很可怜,本就想留下来照顾你一段时日的,现在既是你老人家愿教我武功,自是更好了。”
    那老人一整脸色道:“如若想跟我学艺,必先答应我三件事,你能不能答应?”
    珊儿道:“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都愿意为你老人家去做。”
    那老人点头道:“第一,老夫一生立誓不收徒弟,你不能称是我门下,也不准称我师父,不过我对你很是喜爱,将来有一天我们重入江湖,你称我老爷爷就可。”
    珊儿笑道:“你老人家已是年届百岁之人,跟我外祖公是朋友,我称你老爷爷自是应当。”
    那老人道:“第二,万一我不能重出江湖,你必须答应替我完成两桩事。”
    珊儿道:“你老人家对我这样好,不要说只有两桩事,就是十桩百桩事,也是应当去做的。”
    那老人道:“难得你有这番心意,但望你能守此不渝。”顿了顿,接道:“方才我已对你讲过,我偷生世间,就是因心愿未了,我这心愿,第一是你要能替我把流入江湖的‘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收回焚毁……”
    珊儿道:“这是什么东西?要到何处寻找?”
    老人摇头阻止道:“你不要急,只要你答应了我,此事自会慢慢的告诉你。第三是你要答应我,亲手去杀死‘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莫幽香……”
    珊儿睁大了眼睛,道:“怎么,你也要杀‘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吗?”
    那老人道:“除了老夫之外,你还听过谁说要杀这贼人的?”
    珊儿道:“我听那位救我的醉师叔,和师父说过,他们都要杀她的。”
    那老人惊讶的问道:“你师父是谁,你醉师叔又是谁,你既有师父,为什么又跑出来呢?”
    珊儿道:“我师父是‘寒云谷’‘静心庐’师讳静心道姑,醉师叔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
    那老人一听珊儿提到静心道姑,不由脸色一变,白眉轩动,重重的“哼”了一声,一把抓住珊儿,道:“想不到你竟是她的门下,那……”说到此处,身上一阵抖颤,手又慢慢松下,喃喃地道:“唉!一错何能再错?此事已是老夫失策,与后辈何干?”
    珊儿看着这它人忽怒忽悲的举动,心中甚是迷惑?但又不好相问。
    那老人喃喃地自语一番,又朝着珊儿,道:“想不到你竟也是我黄山传人,珊儿,你可知道老夫是谁吗?”
    珊儿摇摇头,还未出声,那老人已接着道:“难怪你不知道,我问你,你可曾听见你师父谈过你师祖‘黄山三友’吗?”
    珊儿道:“曾听师父、师叔们谈过。”
    那老人道:“那么你可听说过‘千愚书生’姬风的名字吗?”
    珊儿道:“那正是我师祖……”
    那老人急切的追问道:“你师父他们对他如何说法?”
    珊儿道:“尊长之事,晚辈不便妄言,不过师父师叔对姬师祖的武功智慧极为叹服!”
    那老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我知道,他们一定恨我,一定恨透了我……”老人恨恨的抬起右手对自己头上击了一下。
    珊儿心里明白,上前拖住他的右手道:“你老人家就是我师祖吗?”
    那老人含忿的点动着白发蓬乱的头,道:“不错!不错!我正是你那被人唾骂的师祖,好孩子,我过去的错处,不说想必你也知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收回那三本宝-的道理。
    唉!过去的一件错事,使我心灵上受了这多年的痛苦。”说着,脸上竟滚下几点老泪,声音更是低哑…。
    珊儿看是很沉静,其实感情最为脆弱,一见“千愚书生”老泪滚滚,自己竟不由自主的也热泪盈眶,她牵起衣襟,为“千愚书生”擦了擦眼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的道:“师祖!不要想过去的事了…。”
    “千愚书生”道:“傻孩子,这是我平生恨事,怎能不想呢?孩子,你当那师祖已死了,不要叫我师祖,就叫我一声爷爷,我反而心安一点。”
    珊儿为了不使这老人家多伤心,忙的转变话题道:“爷爷!一个人在洞中,吃什么呢?”
    “千愚书生”道:“在我眼睛未瞎之时,吃的自是不缺,眼睛坏了以后,就全靠这东西维生了。”顺手在身后石上摸出一条长约六寸长的小鱼。
    珊儿道:“你就这样生吃吗?这鱼儿是哪里来的呢?”
    “千愚书生”叹道:“苟且世间,哪里还顾到生吃熟吃,只要能以果腹,也就是了,如若不是上苍给我这道山泉,我也早就已是白骨一堆了。”
    珊儿道:“这鱼儿,你是怎么捉的呢?”
    “千愚书生”扶着珊儿肩头,随手取过一根细细的竹枝,向那山壁泉水处走去,道:
    “想不到老夫在双目失明之后,为了求生,竟给我练出一种神奇的工夫,你看水里,待老夫捉条鱼儿给你看看。”说时斜耳倾听。
    珊儿看着水里,这时正巧由上游之处,游过来一条四五寸长的鱼儿,那尾鳍在水中轻轻摆动“千愚书生”竟能听出这微弱的声响,突然长竹枝在水中疾点,不偏不倚,准准地截在那游鱼的头上,轻轻地把竹枝一收,对珊儿道:“你看到没有,老夫眼睛虽然失明,但这根竹枝,却是百发百中。”
    珊儿道:“以后爷爷可以不用操心了,也不用尽吃这生鱼,我可以去采些?子,打点小兽回来弄给你吃了。”
    “千愚书生”慈祥地摸抚着珊儿秀发,笑道:“只是累了你了!”
    珊儿和婉的道:“我年纪轻,不会累的。”
    “千愚书生”拍拍她肩膀道:“好,咱们由明天开始,爷爷就教你功夫。”
    这位六十年前的武林怪杰,深悔一生因孤傲而铸成的大错,哪知隐迹洞中,又遭到一大变故,双目失明,内心痛苦,悲忿更深,心情也变得喜怒无定。是以珊儿入洞之时,他还是那种忽喜忽怒的态度,但是这时“千愚书生”已是年届百龄,潜在的人性,更易于表露,因而他与珊儿相处半日谈了许多话之后,老年人应有的慈祥,便表露无遗。这一老一少之间,真的发生了祖孙般的真情。
    第二日,珊儿很细心的将一处洞口出处,整理乾净,自己出去跑了一周,认了认方向,又背了一捆茅草回来,垫在大石板上,作为倚卧之用,对“千愚书生”伺奉得极是周到,老人家自是万分欢喜。
    老人对她既视为自己儿孙,便决心把自己的绝世武学,倾囊相授,当晚,就由导气静坐内功教起,希望把她造成一个内外兼修的高手,来完成自己的心愿。
    时日在不知不觉的安详中过去了,珊儿时常搀扶着“千愚书生”到外间散步,走动走动,这老人双目虽盲,但武功实在盖世,依然步履稳健,在崎岖的山岭里,依旧矫捷轻灵,老人一高兴,珊儿就追赶不上。
    有一天两人不知怎么忽然谈到老人的眼睛。“千愚书生”深深一叹,道:“只要老夫三寸气在,必手刃‘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这贱人。”
    珊儿撒娇道:“爷爷!你为什么不肯把这事告诉我呢?你一定不是真的喜欢我……”说着倚在他怀里,闹个不休。
    “千愚书生”被她纠缠得乐不可支。笑道:“好好好!你不要闹了,让我告诉你吧!”
    珊儿道:“好!那么爷爷快说。”
    “千愚书生”沉思了片刻道:“你听我慢慢的说,我自从一怒下别了二友,其实,我并没有离开黄山,就找到这人迹不到的‘沉云谷’住在这‘玉泉洞’里,一心还想潜研出惊世的武学,后来手着龙、虎两部宝-,使二友中毒身亡,当时我一点也不后悔,接着又继续钻研另一种武功,后来又写了‘灵蛇’宝-,约莫在二十年前,我因修为走火入魔,双脚瘫痪,僵坐此洞,自分必死,也是跟你一样,有一天突然一条大蟒爬进洞来,而且还负着一个女人。”
    珊儿道:“那一定是‘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了。”
    “千愚书生”笑道:“不错,正是这贱人,这时我虽是走火入魔,但神志依然清楚,还是能说话,同时,我身旁炼了不少丹药,等这贱人醒来之后,我就问她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大蟒驮进洞来,她倒也实在,便真真实实的告诉我说:‘她叫莫幽香,因被黄山后人罗乙真打伤坠名人轶事落深崖,但却不知什么大蟒不大蟒。’当时我还很恨黄山传人,所以才叫她负伤爬到我身边,取了丹药,慢慢的医好了她的伤势,起初这贱人对我倒也照应得十分周到,什么事也都肯听话,当时,我一方面心中妒恨黄山上二位老友的意念未消;一方面也因她对我太好了,而我也因久不履江湖,对江湖上一些新人新事知道得太少,因之大意成恨,竟口传了她不少武功口诀……”
    珊儿听得很是出神,突然问道:“那你老人家为什么又要杀死她呢?”
    “千愚书生”道:“也是我自己大意,也可说报应循环,冥冥中早已注定,我当时虽然走火入魔,但我自信只要苦熬两三年,必能复元,哪知她在得悉我的真情之后,就心存歹毒,一面对我更是周到,一面就存心注意我的身体变化,与我珍藏的物件,并套我的口气,侦查三部宝-的妙用与所在。”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又道:“老夫自信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对任何事,任何人的一举一动,无不洞悉先机,但是此番走魔,有许多地方,竟是浑沌不智,一些事情我竟全盘托出的告诉了她。”
    珊儿道:“想必她知道爷爷的珍藏之后,偷偷拐跑了?”
    “千愚书生”一翻两只白洼洼的眼睛,咬牙道:“如果偷走我的东西,我何必要手刃其人,这贱人不但偷走我最后一部心血的‘灵蛇’宝-,而且竟下毒手,要毁去老夫的双眼,还打算弄哑老夫,以灭口证,其心真是毒逾蛇蝎。”
    珊儿愤愤的道:“爷爷待她这样好,她竟如此昧天良,真是该杀,那她怎样敢对爷爷下手的呢?”
    “千愚书生”摇头叹道:“也是老夫命该此劫,有一天老夫心里很感舒畅,四肢血脉,彷佛甚是和畅,我一时求之过急,就试行运功,想藉自己修为,来打通两腿的穴道,哪知不试尚可,一试之下,人竟昏厥过去,这贱人却趁这机会,把‘灵蛇’宝-,和一些丹药取了,又用重手法点盲老夫双眼,她正想点我哑穴之时,我竟痛醒过来,心里虽知已睁开双眼,但一片漆黑,而且两眼如锥刺的疼痛,当时我还不疑心是这贱人所为,只道仇家寻仇到此,事已至此,只得把心一横,拚耗真元,猛力发出一掌,击退来人,这时这贱人才发话。”
    珊儿道:“她说什么?”
    “千愚书生”道:“说来真是令老夫恨死,这贱人说:‘千愚书生!你自命是一代天骄,武林无敌,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你苦心潜研的武功大法,却全为我所有,今后江湖上该让我莫幽香出头了,今天你虽然击了我一掌,我不记恨于你,但你双眼已瞎,留你在世上也没有作用,我之所以不取你老命,也就算报答你了。’这贱人就这样逃出玉泉洞,使我渡了多年不见天日的日子!……”
    珊儿道:“难怪我进洞之时,爷爷那么不放心呢!”
    “千愚书生”道:“非是老夫不放心,我只道这贱人心还不死,派人前来查探于我。”
    珊儿忽似想到什么似的道:“近来江湖真的已有‘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重出的传闻了……”
    “千愚书生”急道:“你这话可是真的吗?”
    珊儿道:“自然是真的。”于是把在“静心庐”与“白象崖”听到的一些话,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
    “千愚书生”道:“想这贱人必已练成我宝-上的武学,珊儿,从今起,你要听爷爷的指导,我要把在这洞中默化出的武功教导于你,好使你有能对付那三部宝-上的武学。”
    自此以后,珊儿便伴着一代奇才的“千愚书生”留在这“沉云谷”“玉泉洞”。
    由“千愚书生”传授她绝世的武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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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伐毛洗髓玉琪服灵药
    追源溯往和尚说真情
    “瞎仙铁笛”罗乙真,领了前辈大侠“一指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万楚崧宏普大师,来到黄山,自是一件难得之事,尤其是这位宏普大师,竟然是傅玉琪的外公,此事就更为奇巧,在傅玉琪的记忆里就记不清有这一位外公,仅听家中之人提过一、二次,想不到今天竟见到这位唯一的亲人,在他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几人转翻过几道山谷,眼前便是“白象崖”迎面走出了静心道姑、“圣手医隐”陆天霖、“-髯神判”龚奇和“金翅大鹏”方云飞,静心道姑身後跟著猩猩、狮子。
    静心道姑却不认识宏普大师,但一见来人那种仁慈庄穆的法相,已知是位前辈高人,忙的稽首让道。
    众人进屋之後,自有傅玉琪、贞儿奉茶。
    “圣手医隐”陆天霖一见老和尚,不由心头一怔,望著他发呆,看了一会儿,霍然抢步上前,拜伏地上,惊喜的道:“万老伯还识得小侄吗?”
    宏普大师点点头,合掌微笑,道:“阿弥陀佛!想不到再世之人,此时此地,还有缘碰到你,难为你还认出老衲,唉!老衲已是红尘世外之人,你还讲这俗套什麽,快点起来。”
    陆天霖依言起身望著老和尚沉思了片刻,道:“拜别仙颜,转眼已是三十多年,想不到……”他原想说,想不到再能拜见,但一想,如若这等说法,必然要牵出他突然绝迹江湖之事,似是大为不便,连忙收口,道:“想不到晚辈两鬓已灰,马齿竟已六十有一了。”
    宏普大师道:“人间岁月,原就是如白驹过隙,数十年来,不但老衲忘了人间,恐怕人间也早就忘了贱名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旁说道:“哪里!哪里!老前辈侠风义行,武林同道莫不敬仰,时被晚辈们引为风范,哪里就敢忘了呢?”
    宏普大师微微摇头叹道:“侠风义行,老衲何敢克当?蒙武林同道错誉,老衲更感汗颜。”说至此处,顿了一顿又道:“此番老衲重履江湖,少不得还要请武林朋友替老衲主持公道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脸色一动,道:“以老前辈德望,当代武林,谁不敬仰?有什麽事只须吩咐一句,自有晚辈等效力,何劳您老人家亲自移驾呢…?”
    宏普大师寿眉一轩,呵呵笑道:“如若事情不太棘手,老衲又何苦再蹈这争胜斗霸圈子呢?只因对方乃是一代魔头,老衲是当事人,也是见证人,除了老衲他还有三分忌讳,别人就无法管得此事了!”说著望了望“瞎仙铁笛”。
    “瞎仙铁笛”接口道:“此事说来话长,慢慢的自要交代,咱们以後再作详谈吧!”话毕,又把静心道姑等人一一引见。
    “-髯神判”因为有师长在前,半晌不插一句言语,这时恩师一引见,忙的开口拜道:
    “晚辈龚奇与老前辈叩安。”
    “瞎仙铁笛”一听“-髯神判”竟然开口说话,任他定力深厚,也不禁惊呆在当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望著陆天霖,道:“陆兄果然堪称杏林神手,龚奇的伤害,已著手春回了?”
    “瞎仙铁笛”转脸望著“圣手医隐”陆天霖,抱拳一揖,道:“奇儿的伤残,多蒙陆兄惠施妙手,老朽实是感激不尽……”
    “圣手医隐”陆天霖,不待“瞎仙铁笛”话完,忙的抱拳肃容道:“罗大侠如此说来,实使在下愧死,想老前辈救人於危,琪儿托庇门下,替傅家保留了香烟,这等天高地厚之恩,不用说我二弟在泉下感恩不尽,就是在下,也是没齿难忘……”说著转脸望了“-髯神判”一眼。接道:“奇师兄之伤,也不过是机缘罢了,我又何德何能?劳你老人家这般夸赞,实在更使我寸心难安了。”
    静心道姑在旁对“瞎仙铁笛”道:“陆兄也不是外人,你怎麽尽管和人客套,岂不怕被长辈见笑吗?”
    “瞎仙铁笛”实因遽见“-髯神判”伤愈,心中自是万分激动,他原想再说几句话感激之言,但经静心道姑如此一说,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重又咽了回去。
    宏普大师低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行侠仗义是武林英雄所为,苦海普渡乃是佛门因果,短短人生,能行善济人总是好的,就如同罗大侠一般,当年救琪儿小命,也正是本著侠义之心所作,哪里会考虑到什麽祸福利害呢?”
    当场诸人,听宏普大师如此一说,都不由得朝著傅玉琪望了一眼。
    宏普大师虽是方外高人,但他当年亦是性情中人,这时乍见傅玉琪,也不免兴起了一阵伤感,他自觉年已近百,就留下了琪儿、慧儿这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而自己虽然跳出红尘,可是到头还是无法太上忘情,勘破“情”字关,为了当年自己的一段公案,又要重临江湖,跳入是非之场,真是:“凡事皆定数,半点不由人……”
    想到这里,宏普大师望著傅玉琪,道:“琪儿,你到这边来。”
    暗玉琪虽未曾见过这位外公,但是一种藏蕴内在的天性,就在宏普大师这声慈爱的唤召之下,油然而生,他应了声,柔顺的依言走到宏普大师跟前。
    宏普大师伸手拉著傅玉琪的手,轻轻摸抚了一阵,道:“琪儿,你可知道我为什麽又要重来这烦嚣的尘世吗?”
    这话问的似太玄虚,傅玉琪听得睁著一双星目,却答不出话来。
    宏普大师微睁善目,环视了四周一眼,叹了口气,道:“此番我重入江湖,是为了你们兄妹,也是为了自己了断一段久悬未决的公案……”
    暗玉琪久埋心底的心事,经宏普大师几句短短的话一引,立即被引发起来,盈盈热泪的道:“琪儿在此,上蒙恩师恩兄爱护,视为自己子弟,所以琪儿一切均好,只是身负血仇,坐寝难安,此次外公下山,望能指示琪儿,早日手刃亲仇。”
    宏普大师,点头道:“唉!你也不要著急,你的血海深仇,自是要雪,只是对方身份地位,都至为奇特,报仇二字,谈何容易?”说著转脸望望陆天霖、方云飞,道:“如果对方是易与的,那你那二位伯叔,早就饶不了他,只是对方太难对付,近年来我也风闻到许多之事,所以这才决定亲入江湖,把这件事作一了断,免得我一旦撒手西去,到那时,这事就永难大白了。”
    “圣手医隐”陆天霖望了望傅玉琪,惊喜道:“难道你老人家此番是为二弟的事而来吗?”
    宏普大师黯然点了点头,道:“虽可说是为了他,但此事实种因於老衲……”他长长叹了口气,又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後咱们自是要慢慢详谈。”
    众人对这位前辈高人,自然是信赖得很,见他如此说法,也就不再追问。
    宏普大师又抚摸著傅玉琪的手臂,说道:“听你师父告诉我,说你得到武当前辈大侠‘云里神龙’老前辈的无价玉宝,这也是你的造化,不过此药的服法却不同寻常,好在你大伯医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博,再加你师父和我相助,量来不致白白-蹋这件宝物,改天我们当照应你服用,但望你以後,善自作人,不要有负这位前辈的苦心。”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在旁道:“敢问老前辈,难道这‘玉溪真名人轶事人’老前辈的灵药,另有服法吗?”
    宏普大师道:“我对医理,原是一窍不通,只是近年来常参名刹,会到不少世外高人,才知道道家辟-,食用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并不是随意食用,而是另有用法,用之得当,功参造化,能收伐毛洗髓之效,用得不得其法,也不过跟普通食物一样,口进肠出,并无什麽特殊功效,同为一种药物,服用之法却大是不同,而功能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
    “瞎仙铁笛”在武林地位,已是万人敬仰,行道江湖数十年,阅历也不谓不深,但这种深奥的学问,却还是第一遭听到,同时这事关系爱徒太大,所以很关心的问道:“晚辈们愚鲁,不知你老人家肯否指教,以广见闻?”
    宏普大师,点头笑道:“这也算不得什麽天机,说说自是无妨,好在陆贤侄也在,如何服用,他定必知道。”
    “圣手医隐”陆天霖,也不客套,欠了欠身,道:“小侄所知,也不过皮毛而已,说错了还望你老人家指正。”
    顿了顿,道:“这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何首乌,乃是山灵所锺,功能益气轻身,如二物是千年之物,那就更是神奇,不过一般人食用的皆不得法,是以难望收效,原来这东西,吃下去之後,必须让它,穿行经脉之後,才能奏效,普通人吃法,无论他是膏、丸、汤、散,都是马马虎虎,吃下便可,这药物下肚之後,也不过是随著一般食物,同时经胃入肠而已,这等吃法,自是难以见功。”
    贞儿在旁忍不住问道:“那麽到底该怎样的吃法?”
    “圣手医隐”道:“食用此种药物,必须先饿上三天三晚,把他身体饿得十分虚弱,胃肠之内,点物不存,这时,再吃下药物,如此一来,药物才不致随著普通食物,匆匆而过,这才能慢慢的经胃,经肠,由胃肠把他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全部吸取,再分送大小经脉,如此一来,功用便不可同日而语了,这只是指普通的,一般食用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何首乌而言。如像琪儿所得,那已是千年以上真物,更经‘玉溪真名人轶事人’老前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提炼,更是难得,琪儿如能忍得三、五夜的饥饿,吃下之後,再请几位前辈,以内家真力一推送,那样一来,行经穿脉,就更加快速,这两种药物的功效,也就丝毫不会损失……”
    “圣手医隐”说到此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忍不住叹道:“我穷秀才啃了这多年书本,几乎变成个书蠹了,但却差点做错了一件事,我原想在‘八义山庄’之时,就要琪儿服用了,亏得不曾孟浪,不然,岂不坏了事情?”
    宏普大师接道:“这正是凡事莫非前定了,也该是这孩子的造化。”
    转脸对“瞎仙铁笛”道:“老衲想趁近日无事,不如就照应琪儿把灵药吃了,以我数人之力,那更是事半功倍了。”
    “瞎仙铁笛”笑道:“一切全凭老前辈作主就是了。”
    停了数日,宏普大师、“瞎仙铁笛”、静心道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以及陆天霖等几人,照料著傅玉琪服下“玉溪真名人轶事人”炼制的灵药。这几个武林高人,轮流以自身内家真元之气,把药力引导散发,遍及傅玉琪全身各处经脉,以及四肢百骸。
    药力经这几位高手的内功一引,散布自是快速无比,穿流体内,使得傅玉琪忽冷忽热的在床上躺了三五天之後,才恢复正常。
    宏普大师待傅玉琪复元之後,每日晨昏,必亲自督促他勤做功课,并传授他佛家内功心法。
    转眼间,宏普大师已在黄山住了一月,这一日,大家闲话当今武林人物,由“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谈到“东岳散人”又谈到“陆地神魔”邱三波,渐渐谈到“燕赵双凶”。
    暗玉琪一听提起“燕赵双凶”不由脸色骤变,向著宏普大师道:“我一听双凶之名,心中便泛起不共戴天之仇,外公既是为此事,重莅江湖,就请你老人家早日带我前去,寻访仇家,手刃元凶,也好早雪此仇,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宏普大师沉吟了片刻,道:“琪儿,我既然为此事,重履凡尘,焉有不求早日了断之理,只是事情过於辣手,就连我也不能不予周详的考虑。”话到此处,倏然住口,沉思一阵,才道:“要了此事,就是对武林道上的朋友,也得大费一番周章,然後才能取信天下武林,到那时,我们才能算名正词严,否则,必将激怒天下武林同道,对咱们就大是不利了。”
    “-髯神判”此时早就恢复了当年凌云的豪气,听宏普大师说的如此严重,不由的豪情顿起,朗声应道:“以你老人家在武林地位之隆,当今自是无人能比,再加上我恩师等,技压天下,连我们也不是庸庸平泛之辈,今天老前辈何以如此谨慎呢?这岂不是过於多虑了吗?”
    宏普大师,低喧一声佛号,道:“此事你是只知其不知其二,如若单单是‘燕赵双凶’就用不著费这麽多的心了,据老衲所知,天霖贤侄,早就研炼出对付双凶的解药,二凶既不可惧,那麽老衲何苦还要重经此劫呢?”
    “圣手医隐”陆天霖与“金翅大鹏”方云飞,见宏普大师说话神态,以及那话中的含意,就猜想到,这件事恐怕此老必定知道,当即问道:“难道二弟被害之事,你老人家全都知道了吗?”
    宏普大师寿眉一抬,点头叹道:“唉!老衲岂止知道,说起这件事,却正种因在老衲身上……”老和尚说到此处,黯然唏嘘了一阵,平静庄穆的脸上,也泛起了一阵神伤之情。
    这淡淡的几句话,说的在场诸人,心中一跳,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有怔怔地望著宏普大师。
    大家虽然都猜料得到,其中必定隐著一件武林秘辛,但总不及“圣手医隐”陆天霖和“金翅大鹏”方云飞的那种手足之情,和傅玉琪骨肉天性之爱来得殷切。
    是以老和尚说罢,方云飞便抢著问道:“老伯此话说的晚辈甚是难解,我二哥夫妇遇害之事,怎会是种因在你老人家身上呢?”
    “圣手医隐”城府较深,阅历见闻自是高过方云飞多多,他凝神忖思了片刻,才道:
    “请恕晚辈愚蠢,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老伯。”
    宏普大师颔首应道:“好,你说罢。”
    陆天霖道:“此间皆非外人,晚辈直言自是无妨,据晚辈所知,杀害二弟夫妇之人,凶手虽是‘燕赵双凶’但元凶却是另有其人,以老伯你老人家的德望,与双凶绝不可能结仇,纵然以前教训过他们,量他们也不敢公然向二弟寻衅,更不用说以兵刃相见了……”
    宏普大师点头道:“不错,老衲当年行道江湖,武林中哪有‘燕赵双凶’的名字?我们年龄相左如此,自是不会跟他们结怨成仇了。”
    暗玉琪满脸忧戚的道:“大伯说另有元凶,想必定是那人衔恨所为。”
    陆天霖望了傅玉琪一眼,微微摇头,道:“此说也不可能,纵然说当年老伯威镇武林,但老伯行道,也不过是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中原一带,跟他又怎牵扯在一起呢?”
    宏普大师脸色微动,望了望傅玉琪,又转脸对“圣手医隐”道:“以贤侄所猜,那幕後主持其事的元凶是谁?说来与老衲听听,要是你所说不错,老衲也就毋须再事隐瞒,就把这般往事说与你们……”话到此,倏然止住,转脸对“瞎仙铁笛”罗乙真道:“不知那位朋友来了……”
    话未完,陡闻前山传来一声狮吼。
    静心道姑对贞儿道:“贞儿,你去看看去。”
    “圣手医隐”为人最是心细谨慎,他一见贞儿立起身子往外走去之际,忙的起身道:
    “贞姑娘,我陪你一道去走走。”
    这正是“圣手医隐”的谨慎之处,他自从初到黄山之时,义弟方云飞就发现一老者与一少女,前来查寻琪儿下落,听来人口气,正是暗算二弟的仇人,这时山外突然来人,不知是友是敌,让贞儿一人前去,实是放心不下,这才起身,陪著贞儿同去。
    二人出去不久,就听得一声“昂昂”驴鸣,鸣声嘹亮神充。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听得驴声,一晃脑袋,望著傅玉琪,做了个笑脸,道:“他来了!”
    暗玉琪在听驴鸣之时,心里也就想到,这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对自己一讲,没有答话。只笑著点了点头。
    “金翅大鹏”性子最急,同时又因恩兄陆天霖出外迎去,心中更是挂念,他眼瞧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和傅玉琪这一唱一和的神情,忍不住问道:“琪儿,你们知道是谁来了?”
    方云飞话音未落,只听得门外一阵“咯得咯得”的响声,同时一个苍哑低沉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是我们兄弟打扰来了。”
    随著话音,人已到了门口,陆天霖抢前一步,跨进门内,一面招呼道:“是洞庭石城山‘八义山庄’的孙兄和司徒兄。”转头又向门外道:“二位请进吧!”
    一声“打扰”跟著进来两人,前面一个黑袍矮胖白发老头,後面是个破衣烂衫,蓬头乱发,腋下柱了根粗黑大拐杖的中年大汉。
    这二人正是“八义山庄”八仙中的“白眉果老”孙公太,和“醉拐李”司徒雷。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与“醉拐李”最是投缘,一见二人,忙的站起身来,先将二人向宏普大师引见。
    二人对这位前辈高人,自是恭敬万分。
    “瞎仙铁笛”见二人突然远离洞庭,来这“白象崖”定然有事,当即笑问道:“二位远离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临荒山,定有高论见教,此地并无外人,请讲无妨。”
    “白眉果老”笑道:“无事也不敢惊扰清修,多承罗大侠、高大侠几位抬爱,咱们八个後进,也就高攀一点了。”说著,饮了口茶道:“自高大侠离开小庄,今年清明节後‘南岳二贤’白氏昆仲突然来我们‘八义山庄’说他在清明节那天,忽然接到‘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莫幽香给他一封信,那信大意是说:她已以云南作为根据地,创设‘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自任教主,现在为光大‘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已决定先在附近几省,筹设分坛,希望白氏弟兄能为她主持湖南的分坛,并限定白氏昆仲在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节,给她答覆……”
    静心道姑,虽是女流之辈,可是脾气却最急躁,尤其嫉恶如仇,听说“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竟然遁到滇边创宗立教,心中不禁万分气忿,再听到莫幽香对待“南岳二贤”的手法,竟是如此强硬,气忿忿的说道:“如若白氏二贤不答应这妖妇呢?”
    “白眉果老”答道:“那女魔头也真的狂妄已极,信中竟然明说,如若白氏昆仲不愿接纳她的指派,那麽在八月中秋将他全家杀尽……”
    孙公太还未说完,那边“-髯神判”不由怒冲牛斗,一声嚎笑,道:“我龚某跑遍半个天下,倒还没有听说这等狂言,要是白氏二贤敢毅然不答应,到时候,我必赶到南岳,看看她们到底是什麽三头六臂的人物……”
    “白眉果老”等“-髯神判”说完,又道:“这妖妇可恶还不止此,她更对白氏昆仲说,如困白氏兄弟,愿意与她合作,为了取信起见,要白氏兄弟将咱‘八义山庄’毁去,以表示他们的诚意。”
    “瞎仙铁笛”追问道:“那麽白氏二贤对此事究竟作何打算呢?”
    “醉拐李”司徒雷忍不住抢著答道:“白氏昆仲,不愧是武林二贤,他们看罢来信,把来人削去二指,并在原信上批了十个字……”
    贞儿急著问道:“他们批了那十个字呢?”
    司徒雷朗朗说道:“|誓扫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定杀莫幽香|”说罢又是哈哈大笑。
    “-髯神判”一竖大姆指,嚷道:“痛快,痛快,这十个字是既豪且壮,不愧人称‘南岳二贤’。”
    “白眉果老”孙公太,轻轻叹道:“白氏二贤,平日守正不阿,自不屑与这魔头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道,不过这妖妇素来心肠狠毒,说得到就做得出,只怕……”
    静心道姑冷哼一声,道:“难道莫幽香真敢这等胆大妄为不成?”
    “白眉果老”点点头道:“唉!几位远在皖地,也许尚未有所闻,近来也实在搞得不成话,云、贵、川、秦等地的武林朋友,已有不少身蒙其害。”
    “瞎仙铁笛”一翻双目,哦了一声,道:“我与万老前辈归来不久,怎麽还没有听说呢?”
    “白眉果老”道:“这魔头凶就凶在这里,最先也是威吓利诱,如若对方不为所动,她再下毒手,这云、贵、川、秦几地,她几乎是同时出手,相差也不过短短几天,而且出手的歹毒,更是叫人不敢相信。”
    “圣手医隐”问道:“不知那些朋友已遭其害了?”
    “白眉果老”忖思了片刻,道:“莫幽香走避云南,最後择定以洱海作她根据之地,拟成立了‘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青灵总坛,并拟在云南境内,遍设分坛,但云南境内,乃是‘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蛟’马天骥的天下,岂能容得莫幽香开坛设教,但莫幽香既选定云南作为安身立命之处,自然也不肯轻易放过,於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神蛟’马天骥全家三十二口杀的一口不留,又在两日之间连挑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派一十二处分舵,凡是这一十二处分舵略具地位之人,都毁去一只眼睛,这一来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派就算冰消瓦解,云南便落入这魔头之手……”
    静心道姑切齿怒道:“好厉害,好狠毒的妖妇!”
    “白眉果老”吁了口气,又道:“就是这个月初,四川峨嵋万佛寺,大凉山的土族,以及与甘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之处摩天岭的天元宫也都受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扰,这魔头不动则已,一动就是赶尽杀绝。”
    “圣手医隐”听得呆呆一怔,道:“如此说来,难道连万佛寺的惠字五老,和天元宫的一虚道长都……”
    “白眉困老”孙公太黯然点点头道:“这魔头的重入江湖,实是一件浩劫,可怜这几人竟未能逃脱此劫。”微微一顿,又道:“不用说这几人了,就是终南山的‘终南老樵’姜老前辈也被她们所害。”
    “瞎仙铁笛”不由面现惊讶之色,道:“任那莫幽香武功如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要她在短短时日之间,对付几位武林高手,她也是分身不得。”
    “白眉果老”望著“圣手医隐”陆天霖,道:“要全凭莫幽香一人,除非她成了仙,否则她也无法分身,不过物以类聚,唉!想不到,想不到‘燕赵双凶’竟甘愿俯首听命於莫幽香。”顿了顿又道:“不单是‘燕赵双凶’就是连‘陆地神魔’邱三波这老怪物,也被莫幽香罗致到她的‘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奇道:“这就奇了,我在离开洞庭之时,到和他见过一阵,怎麽转眼间,道又跑到‘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下了呢?”
    “白眉果老”孙公太道:“听说邱三波被仙霞观‘七星剑阵’所困,莫幽香伸手援救,邱三波就感恩投效了。”
    “瞎仙铁笛”点头说道:“这就难怪她有这麽大的实力了,但不知白氏二贤究竟有何打算?”
    “白眉果老”道:“白氏昆仲,既然绝决回断,也可说是慎重考虑,然後才下此决心,同时他们既然亲到‘八义山庄’持函相商,一方面固然是本著江湖道义,一方面也正是愿结同盟,到时候彼此有助,他们既是与我们兄弟以诚相见,我们也自然要以道义相报,所以‘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不动白氏二贤便罢,如若他们真敢如此,那我们就只有豁出性命,和白氏兄弟共存共亡。”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沉思了片刻,晃著脑袋道:“守望相助,固然可以收呼应策应之奏,不过听孙兄适才所说的情形看,莫幽香是不动则已,要动必定是同时发动,到时分头向南岳,和‘八义山庄’同时动手,到那时依然头尾不能兼顾,岂不是白费心血?”
    “白眉果老”无可奈何的道:“如真是那样,也只好委诸天命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把头摇了一阵,反对道:“事情成败虽然可以说与天命有关,但是吾人本身的安排与努力,还是不能疏忽,尤其是武林中事,我们更不能疏忽任何一个小环节,任何一个小环节,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重要,所以依我个人的想法,好者目下距八月中秋还远,我们还是应该细心策划为宜。”
    “白眉果老”颔首道:“高大侠尊见极是,但是这事该是如何做法,才能算得两全其美呢,还望高大侠指教……”
    斑镜光素来不喜客套,当即沉吟了半晌,才点头答道:“以我看,如果到时被逼得分头抵拒,还不如事先妥为准备,把两处合而为一,把力量集中来得有利。”
    “醉拐李”司徒雷接道:“那依高大侠之见,咱们两处该向哪一处集中为好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转脸望著“瞎仙铁笛”摇头晃脑的盘算了一阵,道:“看起来自然两处各有利弊,不过南岳虽有险可据,但是山野辽阔,隐密之处也多,任你三步一卡,五步一桩,要晓得老虎也有打盹之时,那等广长的山林一时也是防不胜防。”
    “白眉果老”道:“那麽以高大侠看,南岳不如洞庭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笑道:“这个是自然了,你们‘八义山庄’设在水套之中,四面带水,一岛在中,不管他莫幽香如何了得,她也不能飞渡这千顷洞庭的水波,再说,她此番定然是大举进犯,既然要越渡洞庭湖,事前绝不能没有一点迹象,所以,你们只要能在紧要之处,布设眼线,谅来她有任何行动,也逃不出你们的耳目,在防守上说,这洞庭就要比南岳,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静心道姑笑著点头说道:“看不出你这醉鬼,心里可真不含糊,依我看,这洞庭果真比南岳易於防范。”
    “白眉果老”道:“二位高见极是,以咱们山庄和白氏昆仲的实力共同对付他们远劳之众,谅他们也讨不了好去,不过我们所顾虑的是‘燕赵双凶’和‘陆地神魔’的暗器,这三件东西,实是歹毒万分,我想……”说著望了望“圣手医隐”又环视在场诸人一眼,欲言又止的住口不言。
    “圣手医隐”和“白眉果老”却是老走江湖之人,点到便知,哪里还用得著明说。
    陆天霖一看“白眉果老”神色,当下接道:“果真莫幽香到时真的大举犯你‘八义山庄’我陆某虽然不才,到时只要分身得开,定当和我三弟前来‘八义山庄’呐喊助威便是。”
    “白眉果老”没料到“圣手医隐”如此爽快,心中暗道:快不得黑白两道的朋友,提起“圣手医隐”人人都说一声好呢!原来此人竟是如此豪爽。不由得心中生出了大大的敬佩之意,赶上前一步,对陆天霖抱拳一礼,满面诚意的道:“多谢陆兄隆情,小老儿代表咱们八兄弟先向陆兄致谢,到时能蒙你陆兄到场,那‘八义山庄’仰仗之处就太多了。”
    “圣手医隐”还礼谦让道:“孙兄快不要说这等话,你我道义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何况莫幽香和‘燕赵双凶’等,原就和我等别有过节,到时前趋洞庭,也不过际会罢了,你老兄又何必谦虚呢?”
    “瞎仙铁笛”道:“这事看来似不简单,说不定到时候,我和这酒鬼,也许到‘八义山庄’走一趟。”
    “醉拐李”司徒雷欣然道:“如能蒙你二位大驾同来,那也就是这一班魑魅魍魉的末日到了。”
    “白眉果老”转眼看到傅玉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焕发,神采飞扬,不由心头一震,暗道:“这娃娃才数月不见,怎麽情形却大异往昔了呢?”由於好奇心动,便不由得多瞧了几眼,又沉思了一阵,忽然悟道:“小世兄可是已把‘玉溪真名人轶事人’老前辈所赐的药吃了吗?”
    暗玉琪虽然受恩师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爱,但是门规仍然还是很严,心中本想答话,眼睛却不自主地朝“瞎仙铁笛”望了过去。
    “瞎仙铁笛”对“白眉果老”道:“不是孙兄说起,老朽都把这事忘了,前承‘玉溪真名人轶事人’赐赠灵药,琪儿已经吃了,请转向严兄等代为致谢吧。”
    “白眉果老”道:“好说,好说,这乃是小兄弟他个人的造化际遇,严大哥不过是巧逢其会,代布玉溪老前辈的德爱罢了,不过这位小兄弟的际遇既厚,想必折磨必多,以在下之见,还是凡事谨慎的好。”
    “瞎仙铁笛”听“白眉果老”话中另有含意,当即问道:“难道孙兄那边听到了什麽风声了吗?”
    “白眉果老”也不隐瞒,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听到一点传闻,不过尚未证实真相如何。”
    “金翅大鹏”心肠最热,一听有关傅玉琪之事,立即问道:“但不知是如何传说?”
    “白眉果老”道:“前些时,老化子董大哥,叫人传话给我们,他只说最近有人在追查琪兄弟的行?,董大哥知其中另有文章,知道三湘也是龙蛇混杂之处,所以要我们几人暗中加以注意,留心查明对方是哪一路的人物,等到有了头绪,再与罗大侠取得连络,然後共谋对策。
    “圣手医隐”嗯了两声,道:“竟有这等事情,看来他们对此事先已有安排的了。”
    “白眉果老”因未曾听到他们适才所谈之事,所以不知究里,怔怔的问道:“陆兄所言,他们已有安排,但不知这‘他们’二字,究系指的何人,难道此地已得到了讯息了吗?”
    “瞎仙铁笛”道:“我们虽未得到讯息,但从一两件事看来,也可猜出大概,在二位来到之前,我们正聊谈琪儿身蒙血仇之事,万老前辈也正为了此事,搁下清修,重又再涉江湖,就是老化子这一阵子东跑西荡的,还不是为了这件事吗?”
    “白眉果老”一轩长长白眉,一脸迷惑之色,道:“你们几位武林领袖,既是这等处心积虑,事情定然是绝非寻常,但不知到底是件什麽武林大事?不知可否一开我兄弟茅塞?”
    室中一片沉默,几个互相瞧了一眼,都未说话。
    垂目静坐的宏普大师,微微一抬慈目,低喧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武林之事,武林中人所管,还有什麽不能的呢?”说著顿了一顿,又道:“所谓‘善欲人知,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我等作事光明磊落,固然其中含有私仇,但报雪私仇亦不能有违江湖道义,所以我等作事,实可无怍无愧了……”
    “白眉果老”接道:“你老人家德高望重,三十年前突然告隐,江湖上顿失明灯,今天复出,正是武林之福,以你老人家德望,还不是登高一呼,万方响应……”
    宏普大师摇摇头,淡淡一笑,道:“怕事情并不如此简单,正因为目前武林中讲究这德望二字,将来我等力主此事之际,就怕不但不能万方响应,还恐怕是多方阻难呢!”
    “醉拐李”欠身道:“老前辈如此一说,倒教在下不懂了,难道咱们武林中人竟是非不明吗?”
    宏普大师又摇摇头道:“罪过,罪过,老衲怎能说武林朋友是非不明呢,只是江湖之事,原就是真真假假,伪真伪假,已叫人如堕云雾,眼花缭乱,时日一久,伪假也会为真,到了这种田地,任凭你如何聪明,怕也会被这种虚伪所蒙,古人所云‘君子欺其方’便是此理,江湖武林中事,又何独不是如此?”
    “白眉果老”沉思了一阵,道:“老前辈语含玄机,此中道理虽然能领略一二,则是与‘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傅家血仇,又有什麽关连呢?……”“一指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万楚崧在武林地位,极是崇高“白眉果老”有心想要宏普大师,说出个中原委,但一想到老和尚原是勇镇武林的人物,而且又是武林前辈,如果自己贸然直询,乃是大为不敬,是以倏然而住。
    宏普大师参透禅机,早已洞悉人心世故,一见“白眉果老”倏然住口,便知他心意,当下微微一笑,道:“此事虽然关系几家体面,也包藏著老衲一段私隐,但是老衲方才已说过,我人做事,但求於心无愧,说来又有何妨?更难得诸位这等爱护琪儿,为了傅家之事,这等出力,老衲更是应该直言无讳,把这事真象说出,然後是非曲直才能大白天下。”
    说到此处,老和尚睁开双目,环视众人一眼,低沉的问道:“武林之中有一位艾正武,不知诸位可否知道?”
    室内之人,一齐凝注著宏普大师,怔怔的皆未答话。
    宏普大师微一点头,道:“关外有一位武林人物,人称‘佛心岛主’几位可知道……”
    “圣手医隐”陆天霖一听老和尚说出“佛心岛主”不由脸色骤变,一移身,就想起来,但他目光触及老和尚那庄穆的法像之後,随即平伏下来,坐在原处。
    正在这时,室内“白眉果老”孙公太、“醉拐李”司待雷、“-髯神判”龚奇、“金翅大鹏”方云飞,以及静心道姑,几乎同时开口,说道:“‘佛心岛主’侠胆佛心,誉满关外,就是我中原武林,对此人也甚为敬仰,但不知你老人家问他作甚?”
    宏普大师脸色一阵轻痉,突然咯咯冷笑,道:“老衲说艾正武,几位都说不知,老衲提起‘佛心岛主’大家便似是十分敬爱,其实这‘佛心岛主’正是当年的艾正武,但是今天真正知道他真名实姓的,当今之世,除了老衲之外,怕再无第二人了,而他自己也舍弃了这艾正武三个字……”
    “醉拐李”司徒雷,圆睁虎目,道:“舍弃自己的姓名,这倒是罕闻罕见之事,老前辈可知他是何用心吗?”
    宏普大师朝著“醉拐李”点头笑道:“如若是他还用艾正武这三个字,那他这‘佛心岛主’的‘佛心’二字,便无法再叫了。”
    “圣手医隐”在一旁轻轻嗯了一声。
    “-髯神判”插口问道:“同时使用这‘佛心岛主’与真名实姓有何不可呢?”
    宏普大师反问道:“如若你叫张三,这张三却是一个罪不可恕之人,但若干年後,这张三竟又化名李四,而李四却是以善士自居,到那时,他怎肯使人知道他就是张三呢?”
    “醉拐李”抢道:“依老前辈这等比喻,难道这位万人敬爱的‘佛心岛主’当年做过坏事吗?这等说法,真是令人不信……”
    他原是性烈刚直之人,在他心目之中,认为“佛心岛主”乃是关外武林奉为泰山北斗的人物,同时,久闻此人心地慈善,抱济世救人之心,虽然不是自己亲见,但是“佛心岛主”
    的盛名,在关外却是口道皆碑,关内也是传闻遐迩,是以在他心目之中“佛心岛主”乃是大大的好人。
    但此时宏普大师竟说出“佛心岛主”乃是当年的艾正武,而艾正武又是身有劣迹的人物,叫他如何肯信,他虽然对“一指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万楚崧是万分崇敬,可是如叫他在一时之间将对“佛心岛主”的观念骤然改变过来,却是大为不易之事,所以一听宏普大师如此一说,不自禁的一阵冲动,脱口反问。
    宏普大师,闭目微叹,道:“老衲也深知要将‘佛心岛主’事迹,公诸天下,不仅你们难以相信,恐怕也将难以取信天下武林中人,是以此事深藏老衲心中,数十年来,不曾向任何人,吐露过一句。”说著缓缓抬起慈目,略略扫视了室内诸人一眼,又道:“这魔头既是伪善得逞,掩尽天下人耳目,而老衲也跳出红尘,把一切情欲,名利看淡,原本想将这件事,伴随老衲,长埋地下,无如这魔头依然劣性不改,难忘过去情孽,竟使出更卑鄙的手段,祸及无辜之人,同时老衲重履中土之时,遇见董天臣,更知这魔头心怀叵测,所以我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问道:“老前辈看到那化子王,不知他这一阵子在哪里乱跑,又向你老人家陈禀了些什麽?”
    宏普大师道:“据天臣跟老衲说,他当年为了我家之事,曾受天霖贤侄之托,远走南疆,东去关外,辛苦了一阵子,哪知此人真个是古道热肠,因见此事未有下文,所以,又二次重走关外……”
    静心道姑在一旁道:“这人倒真是侠义肝胆,令人可敬。”
    宏普大师点头接道:“他此番二次出关,暗藏形迹,不露身份,明察暗访,获知了一件武林极为秘密之事。”
    “圣手医隐”陆天霖,笑著问道:“莫非这魔头想到中土来吗?”
    宏普大师点头笑道:“以前你在小一辈之中,就是心思缜密,处事练达,现在看来,你是更加干练了,你说的不错,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陆天霖道:“早年晚辈为二弟之事,曾远赴关外,追?‘燕赵双凶’探知‘燕赵双凶’之事,与此人有关,所以对他诸种行迹,便暗中留意,听说他颇有意进关,来一睹中土风光。”
    宏普大师微微笑道:“如若他知老衲尚在人间,他也就不动此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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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秉赋非佳劣质难成器
    积伪为善佛心是魔头
    “瞎仙铁笛”罗乙真原是静静的在听他们谈论,此时开口问道:“但不知老化子又说了什么武林辛秘?”
    宏普大师道:“据天臣告诉老衲,他经过多次探查,那老魔头不但准备重返故土,而且野心勃勃,大有窥视中原武林之心。所以多年来正广收关内亡命,一面听说已与莫幽香互通声息,准备同时大举,这一来老衲便不得提早赶回中土,看看近年武林中又出了些什么人材,也好有所准备。”
    “醉拐李”翻着一对虎目,满脸狐疑之色,道:“当真‘佛心岛主’有此等打算吗?”
    他乃直性之人,对“佛心岛主”之名,景仰太深,是以一时之间,无法把观念改变过来。
    宏普大师低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你乃真情率性之人,不知人心险诈,不要说老衲对这魔头,知之甚深,纵然不知,单凭天臣之言,也足可置信。”
    “白眉果老”孙公太,知道自己这位盟弟,个性坦直,为人浑厚。
    见他一再出口相问,心中怕他言语间不知分寸,得罪这位前辈高人,这时见宏普大师一说,忙的应道:“四弟是个浑人,愚鲁不敏,望老前辈担待一二。”
    宏普大师谦道:“罪过罪过,老衲就喜爱这种情性中人,尤其令弟完如玉璞,更是可爱,况且此事老衲自己也知道,如若要说‘佛心岛主’乃一伪善作恶之人,不仅令弟不信,就是天下武林中人,也没有几人肯信,所以你们二位贤弟兄未来之时,我们也正在谈到此事。”
    “金翅大鹏”方云飞,也是急性之人,这时在旁道:“方才你老人家正谈起此一武林秘闻,现在就请你老人家接下去说吧!”
    宏普大师点头道:“好,老衲这就说下去。”说着仰首沉思了片刻,脸上现露出一种回忆往尘的神色,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顿了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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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飞便解下包袱,把孩子往空中一抛。
    岳大侠心头一震,赶忙跃前接救,就在这时,艾飞一反手,把自己头脑击得粉碎。
    岳衡一诺千金,当即带了艾正武返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只说是友人之子,抚养在家,视如己出,并同爱女吟凤、鸣凤、以及故友之子万楚崧,一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练武。
    这四个孩子,年龄皆差不多大,吟凤与万楚崧同年,这一年是十四岁,艾正武十二岁,鸣凤最小,才十一岁。
    而四个的性格,却大不相同,吟凤好动,性子较为急躁;鸣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雅娴静,万楚崧沉练稳重,天份也极高。
    艾正武虽也是聪明绝伦,但却喜爱嬉戏,文武两道,皆不肯用功学练。
    但他也有一种特点,别看他人才十一、二岁,却能鉴貌辨色,说话作事,最能使人心里满意。
    这时“莫愁散人”岳衡,因为年壮气盛,江湖上如若有事,他还是常出外走动,不过他每次出门,总不放心将两个女儿留在家,一定带领着她们。
    而且这一对女娃儿,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得不得了,大凤吟凤手段尤其厉害,所以岳家双凤,年纪虽小,但在武林中便已崭露头角了。
    这男女之间,一到年龄,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出一种情愫,尤其女孩儿家,懂事得更早,那岳家大凤,在十四、五岁之时,便已懂得一点男女倾慕之情。
    这时她朝夕与两个英秀的少年在一起,更是容易触发起她芳心的漪涟,不过这种感情,却是极为纯洁的一种天真的情操。
    万楚崧的为人,天性笃厚,心地纯正,虽然终日与双凤在一起生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练武,他对她二人只是保持着兄妹,姊弟的一种手足友情,从不曾涉及其他的想法。
    艾正武年纪还比万楚崧小,但他就已懂得在二位姑娘面前献点小殷勤,耍点小聪明,以博姑娘的欢心。
    “莫愁散人”岳衡自然知道年轻人的变化,所以有意无意便使他们间隔开,把住宅的前后院,分得清清楚楚。
    特地请了两个年老的仆妇,照应二位姑娘,自己则督促着万楚崧、艾正武在前进院子住。
    他对少年老成的万楚崧,自是暗暗喜欢已极,但对艾正武,却认为他这等聪明,而不知好好用功,认为玉不琢,不成器,实在辜负了这块材料,所以便督促的特别严紧。
    岳大侠岳衡这种用心,真可说仁爱无比,他对艾正武丝毫不存他心,多年抚教他的苦心,已将他看同家人,同时,也由于多年日夕相见,岳衡对他,已生出一种奇妙的感情。
    他时常清夜暗思:自己对艾正武,是这等爱护,不知对与不对,看这孩子过份的聪明,却不肯用于正途,就怕将来聪明的反被聪明误,现在他年纪小,羽毛未丰,万一将来知道自己的生身之父,竟是被自己逼死,就不知这孩子如何了!万一他以为自己是杀父仇人,就是否会把自己对他全心全意视同己出的一番苦心,抛到胸后……想到这里,悔不该,当初未听亡妻之言,不要收养他,岂不省了许多无谓的麻烦和苦恼。
    但是今天,木已成舟,自己已无法摆脱得了。
    何况自己这许多年以来,对他一直未存二心,无形中已产生了一种感情,此时也不忍相逐,他想到苦恼之际,也只得暗自伤叹而已。
    有一年“莫愁散人”要万楚崧、和艾正武二人,前往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杭州、金华一带行走一趟,以增阅历。
    这时正逢天竺灵隐寺佛身开光,路上尽是善男信女,和要饭的化子。
    艾正武便一个溜出去,偷了许多银两,第二天,他便沿途施舍救助那些老弱化子,万楚崧一见他有这多的银两,自是要严加追问。
    哪知艾正武,毫不在乎,并说偷富济贫,乃是侠义中人,应为之事。
    万楚崧虽然算是师兄,可是知他与师父关系很深,师父视他如同己出,所以对他也就无可奈何。
    本来在侠义道中,偷富济贫,原本平常之事,但艾正武除了把偷来之银两,用于救助化子之外,自己更是大吃大喝,这情形看在万楚崧眼里,自是不以为是,便严词义正的训责了他一顿,艾正武不但不受教训,而且还反唇相讥,只气得万楚崧说不出话来。
    在二人返回金陵之时,艾正武这时却向万楚崧央求,要他回去之时千万不要将盗银济人之事,告诉师父,否则,自己也不回师门,就此请辞。
    万楚崧知此事关系非小,被他一逼,只得答应,绝不将此事禀告师父。此事虽然很小,但在万楚崧心中,对这位小师弟,却多了一份戒心,也担心他会被自己的聪明毁灭了自己。
    四个人的情感,随着年龄而变化,吟凤、鸣凤二人的芳心,都喜欢纯厚的大师哥万楚崧,对这位聪明英俊的艾正武,却有着一种格格不相投的情形,但艾正武自觉年轻英俊,竟然得不到双凤的欢心,心中十分恼恨。
    他不但恨双凤无情,更渐渐地把这份恨意,归罪到大师兄万楚崧身上,他认为,如不是有万楚崧居身其中,凭自己一表人才,自然会获得双凤的青睐。
    艾正武在这种失望之下,心理便起了变化,他变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寡言,也变得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恶,另一方面,他对双凤,尤其是鸣凤,更是爱得如醉如狂。
    不知多少次,艾正武竟设法谋害大师兄万楚崧,无如大师兄的功夫就是比自己高,奸计总无法得逞。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在这几年中,四人依然常奉命,出外行道,但是艾正武却在每次外出之时,暗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结了一些下五门的歹徒,学了一些歹毒下流的行为。
    也是合该有事,这一年岳衡五十诞辰,到了不少至友,岳大侠一时高兴,当着亲友之面将鸣凤许配给万楚崧。
    这个决定,却刺伤了两个人,一个自是艾正武,他痛心失去了心上人,此事既经师父决定,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挽回。
    另一个却是大凤吟凤,她一片痴心早就系在万楚崧身上,这时老父突然将妹妹许配给他,登时便如坠冰窖,失去了一切希望。
    这情形艾正武看得自然清楚,心里痛恨师父这种决定,便产生了一股报复之心,于是他就趁吟凤伤心之际,大献殷勤。
    人在失意痛苦之时感情最是脆弱,更何况他是有心而为,几番花言巧语,便轻轻的取得了吟凤芳心,也骗得了她的贞操。
    艾正武这种行为,不过是为了报复师父将鸣凤许配师兄之恨,而不是真的爱吟凤,在他目的达到之后,也不敢久留师门,于是不久之后,就偷离师门。
    他这一走,吟凤才知受骗,毅然泣禀老父,自己决心剪却青丝,去伴那古佛青灯以了一生。
    “莫愁散人”岳衡,骤惊此变,悲忿至极,仗剑追查劣徒。
    经过三个多月的奔波,总算找到了,就在岳衡举剑下刺之时,他心里陡然一软,觉得自己把他抚养成名人轶事人,视如己出,此时却又要自己手刃此儿。
    于心实在不忍,他想到此处,颓然收回宝剑。
    含泪说道:“武儿,武儿,我抚养你二十载,待你不薄,你怎能作出此事,今天本当一剑将你刺死,但是我觉得此错还是在我,怪我没有好好的教育你,如我此时杀了你,心里觉得愧对你父临终之托,但是我如果不杀你,又愧对我女儿……”
    这时艾正武也跪下说道:“孩儿知错了,但凭伯父处置便了。”
    岳衡沉思了一阵,叹了口气,道:“这怪道是因果报应不成吗?也罢,从今天起,你也不要再叫我伯父,也不准你再见我,但愿你今后能好自为之。”说到这里,岳大侠又举起长剑,道:“今天我要狠心留下你一点东西,这样既可使你时时惕勉自己,我也可以聊慰凤儿了……”说罢剑锋一挑,艾正武只觉脸上一凉,一只右耳已在岳衡手中。
    “莫愁散人”岳衡划下艾正武的右耳,长剑一指道:“孽畜,你走吧……”
    艾正武走后,岳衡带了他的右耳回来,就令万楚崧和鸣凤成了亲。
    在万楚崧完婚的这一天,岳大侠是心灰意冷,折断长剑,以表永绝江湖之心……宏普大师幽幽地把往事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真是人生若梦,此事已数十年前事,如今说来,犹如昨日……”
    “瞎仙铁笛”这时点点头,道:“怪不得他是长发直垂耳下呢!原来为的是遮掩右耳。”
    “圣手医隐”陆天霖,问道:“艾正武既被岳老前辈逐走,怎么以后竟又发生另一事变呢?”
    宏普大师自然知道陆天霖问的是傅玉琪家中之事,当下低宣了声佛号。道:“此事也许是前世冤孽,不是人力所能避免得脱,这艾正武对鸣凤竟是一片痴心,当我成亲之后,便迁回原藉,岳大侠则是既舍不得莫愁湖畔的旧居,又舍不得膝下的女儿,所以,他是两边居住,那艾正武心还不死,隔了一段时日,他居然又追到我处,每日深夜,必在我屋前后徘徊不去……”
    贞儿道:“你老人家为什么不赶呢?”
    宏普大师道:“老衲为人,素来就厚道,总不喜与人太过,虽知他徘徊左右,但还念在过去一般情谊,只要他不再惹是生非,我也不好意思,过于逼他,何况双凤也不是易与之人,如他敢存什么歹念,谅来也讨不到什么便宜,是以老衲对他只当没有此事一般,任他留去……”
    “金翅大鹏”方云飞道:“他到底是留是去了呢?”
    宏普大师瞧了傅玉琪一眼,道:“唉!他的一片痴情,倒也痴得可以,他在那里一留,就留了六年多,那时琪儿的娘才四岁,这孩子长得就跟鸣凤小时候一模一样,这时先君已去世,家里人口也不多,除了先君留下一个长年伴随他的周大叔与两个男女长工之外,就只有一位孀姐在家,琪儿娘的名字叫小凤,小凤从小便是老衲的孀姐管带的,也是合当有事,这年夏天,岳大侠身感不适,鸣凤又怀了孕,我一个人去莫愁湖探望他老人家的病,哪知艾正武竟趁虚而入……”
    室内诸人不知艾正武到底做出什么事来,听他说到这里,脸上都现出了紧张之色,尤其傅玉琪更是焦急。
    宏普大师慢吞吞的接道:“一天黑夜,艾正武竟使出下五门的手法,用那鸡鸣五更还魂香,薰倒鸣凤,这时小凤跟他姑母睡,正巧在艾正武薰迷了鸣凤,小凤不知怎么,忽由梦中惊醒,她姑母起床弄东西给她吃,忽然发现鸣凤房中火摺子闪动,便知不对,她虽然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但却能遇事不乱,赶忙跑到前宅,叫醒周大叔,这位周大叔手底下虽然不弱,可是年纪老迈,又是黑夜,自然不能与艾正武相比,他老人家一听出了这等之事,提了一柄单刀,翻身来到后进,劈门冲进鸣凤房内,那艾正武见有人来,哪里还敢大意,举手两招,便把周大叔逼到天井之内……”
    “金翅大鹏”方云飞,道:“对了,我也听二嫂谈过这位周大叔。”
    宏普望望他道:“依老衲看,艾正武对周大叔原无相害之心,只不过打算把他逼开去也就算了,所以,以老衲推想,那艾正武把周大叔引到天井之后,原想遁走,但吃周大叔一缠,倒也十分不便,可能重重的出了两招把周大叔逼开,在艾正武准备离开之时,他忽听得小凤的啼叫之名人轶事声,心中便又另作打算,这才折转回去,将小凤劫走!”
    傅玉琪惊的“呀”了一声。
    宏普大师,续道:“周大叔一见小凤被他劫走,哪里肯依,便不顾一切的拚命追杀,艾正武作贼心虚,自是不敢久恋,在这般情急之下,才出手重创了周大叔……”
    傅玉琪走到宏普大师身侧,蹲下来问道:“那么我娘怎么办了呢?”
    宏普大师略略点头道:“你外婆事后醒来,一见你娘被艾正武掳走,自是焦急万分,情急之下,什么也不顾,便出去追找了两天,第三天,由于身子实在不支,才返回家来,可是竟因此而……”
    说到此处,这一代高僧,也不禁黯然神伤,长长一叹。
    静心道姑接道:“对了,你老人家说到这里,我倒记起来了,晚辈曾听过,那名震一时的双凤的鸣凤老前辈,后来不知怎么,忽然染了一种暗疾,不知是否与那下五门的香毒有关?”
    宏普大师点头道:“与那香毒正是有关,鸣凤身有怀孕,被那含毒的闷香一薰,再加上凤儿被掳,心中一急,再经这两天的搜追,三下一加,自然撑支不住,所幸老衲正巧由金陵赶回来,不到几天,鸣凤的身孕就小产了……”
    贞儿在旁问道:“那么那位周大叔呢?”
    宏普大师道:“周大叔虽然被艾正武削去半条手臂,但能保留一条老命,也算是不幸中之幸了。”
    傅玉琪急的问道:“那么我娘又怎么了呢?”
    宏普大师道:“我回来之后,依我推测,小凤只不过四五岁的孩子,虽被他掳劫而去。
    绝不致走得太远,你们想,一个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带着个四五岁的孩子,如何方便,所以依老衲想,他是定然不会远走,他之所以劫走小凤,可能是想藉此作为要挟,是以老衲便在附近一带搜查,果然不出老衲所料,艾正武真的藏匿在离此五十里,后山一座山神庙里,他自然不是老衲的敌手,只十个照面,他便被老衲逼降剑下……”
    贞儿秀眉一挑,道:“那你老人家为什么不把他杀了呢?”
    宏普大师摇头叹道:“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同寝同食,同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艺,如何能下得毒手。”
    “金翅大鹏”方云飞急迫问道:“那么你老人家是如何处置他了呢?”
    宏普大师抬起慈眉,道:“老衲对他说:‘艾正武,你是个极聪明之人,为何竟作出这等歹毒之事,为了杜绝后患,真想杀了你,但师父他老人家都能饶过你一次,我若杀了你,岂不是有负他老人家一片苦心?’那艾正武这时却什么也不说,竟是只求速死,老衲想了又想,无论如何也不能手刃于他,但为了免除以后的麻烦,我便对他说,要他从此远离中原本土,不准返中原一步,如若不守此诺言,到那时,我也不杀他,只将他擒住,然后传侠义英雄柬,遍邀武林英雄,宣布他的诸种劣迹罪行,请由天下武林裁决。”
    “圣手医隐”陆天霖道:“于是他便亡命关外,隐迹‘佛心岛’了……”
    宏普大师道:“这些事,老衲起先也不得而知,不过自那次老衲要他远离中原之后,中原道上,就真的没有见过他的影子,甚至连听都未曾听说过……”
    傅玉琪道:“那么你老人家怎么又知道‘佛心岛主’就是当年的艾正武呢?”
    宏普大师道:“对艾正武之事,搁久了便渐渐流忘了,也就不把他放在心上,后来小凤便嫁给了琪儿的父亲,鸣凤自那次小产之后,身子就更为赢弱,终至一病不起,老衲也因平日嫉恶如仇,虽然心存仁厚,但杀孽也是极为深重,这时鸣凤已逝,小凤也嫁,骤然觉得了无牵挂,何不皈依三宝,参修禅理,云游四海,积些功德,这般一想,顿萌出世之念,便遁隐杭州韬光寺,拜在一悟老师父门下,从此江湖武林之中,便没有万楚崧这个人……”
    老和尚说到这里,略略顿了顿,才又续道:“老衲在杭州韬光寺,闭关苦修五年,完备之后,请了师门牒钵,便遍拜天下名刹古寺,不但五台、终南、普陀,老衲都去过,更曾远涉康藏诸地,访寻高人,印证佛道,这番天涯行脚,耗去我五年工夫,足迹遍及边荒,这十年来,江湖上虽还传流着‘一指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事迹,但这些事,也不过当作故事谈说而已,知道老衲的,也只道老衲已被仇家所害,就连我那唯一亲人小凤那里,也不知老衲的生死存亡……”
    “醉拐李”司徒雷的为人性子甚是急躁,急的插口问道:“那老前辈既然四出云游,怎么知道艾正武之事的呢?请你老人家快说给晚辈等听吧!”
    宏普老和尚,低声呵呵微笑,道:“你真是急性之人,你且不要急,老衲此事放在心中,已有多年,待我慢慢解说清楚,也好让你们知道其中的详情。”
    说着又呵呵微笑,接道:“老衲由康藏返回杭州韬光寺,次年又奉师命再往西藏,代表师门参加浴佛大典,在一位由关东而来的高僧口中,知道关外出了一位武林奇人,关外无论是黑白两道上的人物,或是平民百姓,谈起此人,无不敬如神明,此人崛起关外,也不过是近数年之事……”
    “醉拐李”得意的笑道:“那不用说,此人必定是‘佛心岛主’了……”
    宏普大师道:“一点不错,正是他,他这时在关外,所作所为尽是侠义仁行,处事宽厚博爱,待人更是古道热肠,所以不需多时,在关外一带,提起‘佛心岛主’就连三尺孩童,也都十分尊敬,当时我听了这些话,心里也不过以为武林又出奇人,所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代有人才出,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之事,也就不曾把它放在心上,更不会疑心到这位在关外极享盛名的‘佛心岛主’会是当年的艾正武。”
    “白眉果老”孙公太在一旁道:“世间之事,真是不可思议。”
    说到此处,略一思索……又道:“不过,艾正武跟老前辈同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艺,据老前辈所说,艾正武仗恃着小聪明,不肯专心钻研,是以武功也不见得出众,在中原武林道上,也从未见他闯出个什么来,想那关外白山黑水之间,定不乏伏虎降龙的奇才之士,更何况那里早年正是海盗山寇,聚啸之所,若以艾正武的武功,自是无法制名人轶事服他们,何以他竟能领袖关外武林呢?”
    宏普大师点点头道:“你说的甚是,老衲未知他的底细以前,也无心过问这些尘俗之事,直到十七八年前,我佛门之中,有西藏密宗一派,那日派来一个名叫艾都拉的僧人,来到我韬光寺,叩求掌门方丈,请求派一熟谙江湖规矩之人,相助他办一件他密宗的大事,掌门方丈深知老衲不愿再卷入江湖纷纠之中,但除了老衲略通藏之外,实在也无人可派,况且这趟事件,也正是为了佛门功德之事,掌门方丈便再三与老衲好言相商,要我陪他同行,在这般情不可却的情形之下,只得陪他重入红尘,不过老衲却说了一点,就是老衲隐名随行,绝不置身在他们事件之中。”
    贞儿玩心最重,老和尚话才完,她就问道:“但不知他请你老人家,到那里去,又为的是什么事?”
    宏普大师道:“冥冥之中,就有这等巧事,老衲因师命难违,便答应了艾都拉之邀,离开杭州,据艾都拉跟老衲说,他有一位师伯,因在佛前许下宏愿,要到一处人迹罕见的荒岛之上,潜心清修,在二十年前,把掌门权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他师父,他自己便飞锡四海,一去数年,未见讯息,他掌门师尊,感念师兄爱护旧谊,对他极是怀念……”
    说至此处,停了一停,续道:“密宗一派,在我佛门中,是法术兼修,他师父对这位远离藏境的师兄,怀念甚深,使用圆光之法,追查他师兄的行迹,结果得知艾都拉是在关外,濒海口的一处小岛之上,一处大岩洞中潜修,师父这才放心不少,又隔了一二年,仍未见师伯回藏,师父又用圆光术查他,竟发现他身边多了一个男子,师父只道师伯遇到了有缘根基的人,收为弟子,在关外传扬宏法,心中似是甚是快慰,哪知又过了两年,还是毫无讯息,有一日师父心神不宁,一别多年的师伯,夜间竟然走入师父梦境,所以师父再度圆光,哪知道费了甚多时间,竟无法觅见师伯的下落,只是空空一片,但那处小岛之上,却立了碑界,名叫‘佛心岛’可是天下之大,那小小‘佛心岛’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虽经打听,却无人知晓。
    直到那次浴佛大节之日,那位关东来的法明大师谈起关外出了一位武林奇人,名叫‘佛心岛主’之人,才知道这‘佛心岛’是在关外辽东海口,里长山岛里面的一个小岛,密宗门下知道‘佛心岛’的确址之后,再三磋商,这才派艾都拉前来中土,要邀请中土的佛门子弟,而且要江湖阅历丰富之人,一同前去辽东,暗中查访此事……”
    “虬髯神判”龚奇问道:“但不知老前辈陪艾都拉同去辽东,究竟可查出什么眉目来没有?”
    宏普大师道:“老衲与艾都拉同赴关东,还不到河间府,这一路之上,就一路之上,就听人称扬‘佛心岛主’可见此人之得人望了。”略歇了一歇,又道:“出关之后,这一日到了小丰满,这地方乃是近海的一大市镇,过往旅商很多,我们到这里的第三晚,忽然大批海盗,前来洗劫,这一干海盗把一些大店货栈,挨户搜抢,他们不但掠夺财货,连略具姿色的妇女,也一样强迫掳去……”
    贞儿听到此处,秀眉一挑,道:“你老人家对这班强盗,难道就袖手不管吗?”
    宏普大师望了贞儿一眼道:“老衲与艾都拉,看的实在难以坐视不管,正想出手之间,陡然由西南角上,骑队如飞驰来,看那骑队,约莫有十七八人,为首之人长发披肩,一骑当先,来到群盗之间,并不下手,只喝令将抢得之物,放置当场,这干强人,一见此人,不由悚然色变,有的显得迟疑难决,有的则真个放下货物,跃退而去。
    就在此时,从海边又扑来大批海盗,一个虬髯奇伟的大汉,定是海盗的首领,他手执九环钢刀,上前一看,当下和颜揖道:‘原来是岛主。’那被称为岛主长发披肩的人道:‘马舵主,你我有约在先,为何违约犯我左近地方?’那马舵主道:‘咱们干的是杀人越货的生涯,哪里能管什么鸟约?咱们这一干弟兄要吃要喝,如果处处与人有约,那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他说罢一阵狂笑,那长披发肩的岛主脸色一冷,道:‘马舵主,你我当年说妥,你只要不在这周近动手,我‘佛心岛主’也绝不与你为难,但是今天你竟毁弃诺言,我便不能不过问了…。’
    这人一说,老衲与艾都拉才知他便是名震辽东的‘佛心岛主’对此人这等作为,倒生了几分佩服,老衲心中之事尚未想完,那海盗首领马舵主哈哈一笑,道:‘‘佛心岛主’你既没有吃官家奉禄,咱这班弟兄也不是受你豢养,你又何能拘束于我?老实告诉你,从今天起,你不要梦想在辽东树你那侠义之名,咱可不听你那一套,你求虚名,咱们要活,你少管咱们的闲事。’
    那‘佛心岛主’还是一点也不动火,依然很平和的道:‘听你之言,是要想毁去咱们的前约了?’那马舵主道:‘你做你的岛主,咱做咱的舵主,井水不犯河水,你有什么约,能约住咱们不吃饭……’
    那‘佛心岛主’轻轻微笑,道‘马舵主,在下作事素来要令对方心服口服,绝不挟艺欺人,如果你能听在下之言,率领你的弟兄早早退出小丰满,那是双方之福,也是地方之福,如若你硬要强出头,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过在下还是希望你三思而行,不要辜负在下一片苦口婆心,如你今天肯放下财货,在下绝不追究……’‘佛心岛主’话还未完,陡的飒然风动,由那马舵主身后,跃出一位瘦骨嶙峋,身长七尺的黄冠道士来,此人一双倒三角眼,一脸怪气,混身冷傲之态,他跃身挡在马舵主身前,似对‘佛心岛主’也似对马舵主,哈哈的说道:‘师弟,这一位难道是官家的鹰犬?’马舵主应道:‘不是。’那道人又道:‘那么你们定然是受了他的供养?’那马舵主道:‘没有。’那道人突然三角眼一翻,暴声喝道:‘你既然没有受他的供养,他又不是官家的鹰犬,那么他凭什么管得了咱们弟兄,师弟你好无才能,今天咱们既然来了,难道叫弟兄空手而归吗?不要理他,咱们办事,叫弟兄们把东西搭上船……’”
    宏普大师说到此处“醉拐李”司徒雷,忍不住问道:“‘佛心岛主’名震关外,这道人好大口气,难道他就不知‘佛心岛主’的厉害吗?”
    宏普大师点头微笑道:“所谓来者不善,这道人哪里有不知‘佛心岛主’之理?‘佛心岛主’对道人微微一笑道:‘这位道长好大火气,听道长口气,彷佛是马舵主师兄,这般说来,今天马舵主是仗着道长而来,难怪这等有恃无恐的呢!’那道人口词也甚是厉害,他道:‘今天本真名人轶事人前来,倒不一定是为了我师弟,本真名人轶事人只是看不惯你这等挟技欺人的骄狂,他就不是我师弟,我也一样是要过问一番的……’‘佛心岛主’道:‘如此说来,在下倒万分敬佩道长这份豪气,不知依你要在下怎么办?’那道人冷冷的道:‘你从今以后,不得再仗技,干涉他人之事。’这几句话,他说来毫无表情,冷漠异常。”
    “金翅大鹏”方云飞,对这种江湖秘辛之事,听得十分有趣,当下问道:“那么‘佛心岛主’怎么对付此事呢?这道人突竟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宏普大师道:“‘佛心岛主’自然不会就此罢手,他这时脸色虽然还甚平和,可是也少不得有点愠意,当下道:‘敢问这位道长的法号,是……’那道人一挥拂尘,抢道:‘你家道爷,早就不耐烦了,难道你连长白天都观的‘长白七老’‘天星真名人轶事人’也不认识吗?那你还敢想在辽东称的什么雄呢?’这老道原来竟是‘长白七怪’的老大,但他却不说‘长白七怪’而竟称‘长白七老’。”
    “瞎仙铁笛”罗乙真一直在静坐倾听宏普老和尚谈这一段往事,一直没有开口,这时却哦了一声道:“‘长白七怪’我倒曾见过,早年为了他们柬邀天目三子比武之事,我也被邀,远走关外,这老道可真的怪异之极了,但看来他与‘佛心岛主’处的倒是很好。”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也道:“‘长白七怪’手段狠毒,若以艾正武而论,如何是他的对手?”
    宏普大师道:“那‘佛心岛主’一听来人竟是闻名已久,而迄未见面的‘长白七怪’之首的‘天星真名人轶事人’当下抱拳笑道:‘原来是天星道长,在下久仰了,今日才得幸会,足慰平生了,但不知道代马舵主挺身而出,意欲何为,但请明言。’那‘天星真名人轶事人’见自己报出名号‘佛心岛主’却依然神色不变,若无其事般的站立原处,心中似是很不受用,当下暴声喝道:‘你是何方亡命之徒,来到我辽东地面,仗着一点妇人之仁,也竟敢想在这里喧宾夺主起来不成,几年来我兄弟就知道关东道上,出了你这么一个人,本来早就要来收拾你,只是分不出时间,哪知倒让你坐大成患了,没说的,今天必与你分个高下……’
    ‘天星真名人轶事人’话还未完‘佛心岛主’便道:‘在下敬你三分地主之情,不愿以兵刃相见,道长有什么话,不妨提出商量。’‘天星真名人轶事人’笑道:‘如你怕死,事也容易,你现在就打碎你‘佛心岛’的碑界,散去你那夥亡命之徒,然后远离辽东,并发誓以后不越辽东一步……’
    ‘佛心岛主’听了呵呵一笑,道:‘道长说来看似轻而易举,但怎知道在下就愿意听从尊驾这几句话呢?’他说竟又是一阵大笑,笑得天星道长,怒火顿发,道:‘辽东哪里是容你撒野的地方,这要留要去,还能随得了你吗?除非你把咱们长白七老尽皆除尽,否则,你便不要这般得意。’
    ‘佛心岛主’这时,还是心气平和的道:‘久闻长白七老武功别辟门径,各成一脉,今天既是道长有兴,那在下就自不量力,奉陪走两趟,但绝不敢说是竞技比武。’那天星道长,道:‘好,你说的倒也爽快,今天如若在三十招之内,胜得本真名人轶事人,本真名人轶事人掉头便走,绝不再插手过问你的事,但是,如若你胜不了本真名人轶事人呢?’‘佛心岛主’也慨然答道:‘如若我在三十招之内,败在道长的手下,那么我立时就离开辽东……’”
    贞儿听得甚是高兴,把身子朝前移了移,道:“那么他二人打了没有呢?”
    宏普大师点头道:“二人既是这等说法,自然动手以分高下的,但是‘佛心岛主’却不愿以兵刃过招,只先较拳脚,哪知‘佛心岛主’一出手,竟是我师门本派的招式,这一来,顿使老衲吃惊不小,想我师门只传两位师妹,老衲与艾正武四人,何以‘佛心岛主’竟是使的师门拳式?再者他的劲道功力,又觉真有相当火候,在此等情形之下,老衲自然明白了不少,但是继而一想,觉着如若‘佛心岛主’果真艾正武,那么他的功力何以进步如此之速,而他又何以竟能在关外行侠仗义,使人人敬佩,就在老衲陷入沉思之间,他们拳掌已然过了三十招,依然不分胜负‘天星真名人轶事人’头一阵未能赢得‘佛心岛主’心有不甘,翻腕取出长剑,右手剑,左手拂尘,硬逼‘佛心岛主’亮出兵刃‘佛心岛主’由身后随来之人手中,取过一柄木剑,对‘天星真名人轶事人’道:‘在下几年来从未动过金铁,迫不得已之时,也不过假这柄木剑,点到为止,今日道长既有此兴,在下也只好以木剑奉陪了。’‘天星真名人轶事人’见他以木剑出手,忽然朗声笑道:‘你也未免太小视了我‘天星真名人轶事人’你既用木剑,本真名人轶事人又焉能用真剑胜你,我就用这拂尘来领教你几招吧!’‘佛心岛主’伸手阻止道:‘道长不用忙,在下久知你们长白剑法,出神入化,如若你弃剑不用,岂不令人扫兴,你只管使剑便了,若是认为钢剑锋利,就请道长手下留情便是。’说着嘿嘿一笑。那‘天星真名人轶事人’也不再谦让,当下右剑左拂尘,直向‘佛心岛主’袭到;‘佛心岛主’木剑一抖,施展出一套神化的三密剑法……。”
    贞儿因为自己使的是剑,是以忙着插口问道:“敢问你老人家,什么是三密剑法,我还没有听说呢?”
    宏普大师笑道:“佛门密宗一派,讲究‘身、口、意’三密相应,所以创出三密剑法,此种剑法也讲究三密相应。”
    贞儿又问道:“剑法中有什么三密相应呢?”
    宏普大师道:“这种三密剑,讲究意到、身到、剑到三密相应,是以这种剑法快速无比,只因中土少有密宗一派,故而此种剑法,极为罕见,就是偶尔一见,只因剑法太快,人们只道他施的是法术呢。”
    微微一顿,续道:“‘佛心岛主’一展开三密剑法,艾都拉便告诉老衲,这乃是他们密宗独有剑法,艾都拉一见三密剑法,顿时大悟,认定‘佛心岛主’的剑法,必是他大师伯所传,那大师伯的下落,只要问‘佛心岛主’必可查出,片刻之后‘佛心岛主’剑法骤断,三密剑法并未使完,原来这三密剑法,计共六六三十六式,但‘佛心岛主’只使了三十二招,艾都拉脸色陡变,就在这时‘佛心岛主’木剑横天‘天星真名人轶事人’左手疾扬,拂尘翻飞,场中已有了变化‘天星真名人轶事人’一柄长剑竟吃木剑震飞脱手,那‘佛心岛主’也吃那拂尘一扫,划破了右肩袍袖,那披肩长发也扫得丝丝蓬飞,老衲一看,只吓得心头一寒,你们猜为什么老衲会大吃一惊?”
    坐在一旁的龚小琬,一直是睁着一双星目在听,这时不由自主的脱口“哦”了一声,道:“我知道啦!”
    宏普大师说那句话原本是说顺了口,并非有意叫人猜,这时见小琬说知道了,也不由微抬慈目,转脸问道:“你知道了什么,说出来听听,让老衲看看好的悟性。”
    琬儿刚才脱口说出,乃是听得出了神,才随口答应,这时被老和尚一追问,不禁脸上泛起一朵红晕,但她神态却极为大方的答道:“想必是您老人家看到那‘佛心岛主’的头发一散,真的缺少了一只右耳,你老人家说我猜的对也不对?”
    宏普大师颜展慈笑,低声念一声“阿弥陀佛”道:“难得,难得,你说的没有错,原来这‘佛心岛主’正是当年的艾正武,这一发现真使老衲不明所以了!”
    “金翅大鹏”方云飞心念义兄血仇,心里最急,忙的又问道:“那么他们比武之事又如何了结呢?”
    宏普大师道:“双方各有负败,彼此不由都心生相惜之意,那艾正武当先跃退场外,道:‘道长好身手,佩服,佩服。’那‘天星真名人轶事人’也跃到一边,道:‘岛主剑法如神,贫道自叹不如。’他二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互相倾服,竟引为好友‘天星真名人轶事人’吩咐他师弟把劫夺的财货留在当地,留柬给当地官人,由失主自相认取‘佛心岛主’对‘天星真名人轶事人’的处置大为敬佩,当下取出一面金牌,送与‘天星真名人轶事人’告知这金牌乃是他‘佛心岛’的贵宾凭证,凭此牌便可进出‘佛心岛’,毋须经过盘查通报,到此这一场几成血战的纷争,竟化干戈为玉帛。”
    老和尚吃了一口清茶,又道:“艾都拉心念大师伯,一心想进‘佛心岛’一查真相,艾都拉跟老衲说,这三密剑断无传授半途而废之理,但‘佛心岛主’竟未施完,其中真情,实在令人怀疑,但是我们已知这‘佛心岛’绝不是普通之人可以随意出入之地,于是艾都拉主张一切从权行事,当晚他就盗了‘天星真名人轶事人’的金牌,第二天我二人便设法深入‘佛心岛’,有了金牌,真的一路无阻,这‘佛心岛’地方甚小,艾都拉进入‘佛心岛’便记起他师父圆光时,所现的岩洞,没有费大事,便找到了此洞,但是这洞真个的空空洞洞,一无痕迹,艾都拉也略懂法术,竟被他用法术搜到了线索,再慢慢搜寻,果然发现他师伯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又发现他师伯留下的遗言,那也是用法术隐留在石壁之上的藏文,大意说他在此处,遇见一-中原的男子,此人因忏悔一生所作所为,深自痛悔,所以才弃家远逸关外,相见之后,两人相处甚好,他本佛门普渡众生之旨,乃常常解劝于他,此人渐渐明悟,又相处了一段时日,此人为了赎一生罪孽,愿皈依佛门,乃拜他为师。
    密宗收徒,极为严格,经过一年的观察,见他真的诚心礼佛,于是便正式收录,因对他甚是喜爱。所以在第三年就开始传他一些密宗心法。第五年又传他小法。第六年再传剑法,哪知就在此时,才发觉此人所说,完全是假话,内心险毒异常,但大错既铸,后悔已迟!
    这篇遗言,写到这里,便忽而中断,到了最后,只写了几个‘惨’字。
    艾都拉与老衲一番推敲,料想他师伯可能已遭了艾正武的毒手。
    二人既然获知这些情形,一方面急于归还‘天星真名人轶事人’的金牌,一方面急于返藏向他师尊禀明,而老衲也不愿与艾正武正面冲突,便又赶返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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