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神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二十一回
    一舟容与万顷洞庭秋水白
    三更小集孤灯明轩侠心丹
    贞儿是玩心极重,一听他二人文诌诌的,就耐不住了。
    上前一步,拖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咱们来玩,就好好玩一会,怎么一个个的都酸起来了呢……师叔,咱们雇条船到湖里玩玩去,好不好?”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眯着眼道:“好!好!好!依你便是……不过,你也要依我一件事。”
    贞儿道:“什么事?你说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上船之后,你们玩你们的,我吃我的酒,可不准你们扰我。”
    贞儿作了个鬼脸,向傅玉琪笑道:“真是酒鬼……”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也不理会,漫吟道:“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飘然下楼。
    三人来到湖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解下酒葫芦,在酒店沾了满满一葫芦“洞庭春”的名酒,雇了小船,解缆破波而去。
    这时天气寒冷,湖中除了渔船商船之外,游艇可说绝无仅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在舱里独斟独酌,傅玉琪与贞儿年轻贪玩,也不顾寒冷,却坐在船板上眺望景色、看着天色将暮,晚炊四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葫芦酒,早已饮尽,便招呼船家将船靠岸。
    正当船离岸边还有五六丈远近之时,只听水面泼刺刺一阵浪花溅沾之名人轶事声,一条尖头窄身的小快艇,由北面如飞的破浪而来。
    艇上立着一人,手持长篙,左撑右点,那小艇吃船篙点拨,直如离弦之箭,势疾快迅无比,眨眼间,已到了面前。
    贞儿是站在船前,她正准备上岸,只扫了来船一眼,也未注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与傅玉琪则尚在舱里。
    这时两船相距不过一丈左右,只听船篙“哗”的一声,划开水浪,篙尖上带起一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就如一条水虹,又似一道喷泉,直向贞儿射来。
    贞儿原本未曾注意,但猛听水面一声清脆的“哗”的一响,同时又感到暗风吹向自己,正想望时……那条匹练似的水线,已然射到,饶贞儿如何的快速,这突如其来的事,要避也来不及,只溅得浑身淋湿。
    贞儿心中一气,一睁秀目向来船望去,那持篙之人,却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赤了一双脚,竟是个四十开外的化子形相。
    贞儿一到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被那一头癞痢,两条鼻涕的小化子一缠,心里已经对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化子起了恨意,如今,又被这化子溅了一身的水,心中哪得不火?
    要是这时那化子如能认个错,陪上一声不是,贞儿倒也不便发作,偏偏当贞儿对他一望之时,那化子竟冷哼了一声,继而又哈哈一笑。
    这化子一脸藐视与不屑之色,试问贞儿如何肯依?
    她什么也不考虑,就在船头,微一用力,但见小船轻晃,贞儿已拔起五尺多高,柳腰款摆,直向那小船扑去。
    那化子见贞儿扑到,并未施袭,只倏的后退两步,横篙护胸,以防贞儿的猛击。
    贞儿脚落船板,怒道:“想不到你们这批化子如此可恶……”
    贞儿话还未完,那化子截住说道:“非是我化子无礼,只是你们远来湖南,不能过于怠慢……哼哼,你既然上了船,少不得要以礼相待,不过船只太小,不能尽情,咱们不妨到岸上去,也好让咱们化子开开眼界,看看你们开宗立派的功学……”
    这船离岸也不过五丈左右,那化子篙子一拨,船身一旋,已转过方向,经一点一划,船头一翘,便射向那湖岸。
    那化子在水中抽出船篙,往船板上一插,人就藉这一插之力,凌空而起,直落湖岸。
    这时船与岸边相距,少说也有四丈远近。
    这化子藉插篙之势,飞身上岸,用意自然是要炫露自己轻功,贞儿哪有不知?她轻哼了一声,放眼一看,正巧湖面飘过来几根枯草,只见她盈盈一笑,身子一长,衣袂飘动,已紧随着那化子到了岸上。
    要知贞儿自幼被她姨母静心道姑,带上黄山,便一天到晚,跟着那只黑猩猩,爬山越岭,在轻功上扎下极好的根基。
    后来静心又藉“红花潭”这处天然大好的所在,教了她“登萍渡水”的上乘轻功,所以这四丈多远的距离,她只藉那几根枯草,施出“登萍渡水”的功夫,宛如蜻蜓点水,仅一起一落,便跟着那化子落到岸上。
    那化子脚刚落实,忽听后面衣袂飘风,回头一看,贞儿竟如影随形的落在岸上,这一下倒真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在他想来,这女孩子最大也不过十七、八岁,轻功再好,也无法与自己三、四十年的修为相比。
    哪里想得到她竟能与自己同时到岸,看起来,这女孩子的轻功只有在自己之上了,心中想到这里,哪敢大意。
    那化子也不客气,探手在腰间取出一条蓝纸,迎风一抖,响起“汪汪”的吟声,贞儿定眼一看,原来那蓝纸条,竟是一柄上选的缅甸软钢炼制的钢刀。
    这种软而锋利的兵刃,最难使用,贞儿一见那化子抖出这种兵刃,就知他人武功不弱,但是初生之犊不怕虎,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但见那化子一晃缅刀,冷冷的道:“咱们也毋须客套,你请亮你们独门家伙吧!”
    贞儿因出来游玩,何曾料到与人打斗,是以未带宝剑,一听人家叫亮兵刃,便娇笑了一声:“姑娘今天未带兵器,好吧,就空手试试你这缅刀上的武学吧!”
    那化子听贞儿说未带兵器,不免一怔。
    望了贞儿一眼,似觉有些不信,顿了一顿,道:“这倒奇了,想不到你那独门的武器都不带……也罢,咱就在拳脚上和你试试吧!”
    说罢,双手一弹点,已将缅刀重围腰际。
    贞儿原就对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化子起了厌恶,这时又被人家戏弄,早就不耐烦。
    那化子的话,根本就未听入耳,玉掌一翻,欺身而进,招演“巧打金铃”似击似-,直袭那化子“肩井”穴。
    那化子一见贞儿掌到,心道:你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儿家,能有多大功力,是以竟没有全力防范,只以六成功力,双掌往上一迎一拨,只指望这招“拨云见日”能挡开这一击,那知双方一接触,不禁大吃一惊,赶忙脚底加力,劲贯双臂,招化“托梁换柱”接着挫腰疾退三步。
    要知贞儿虽然是小姑娘家,火候臂力,确有不足,但这招“巧打金铃”乃是流云剑招里面的名招,贞儿多年苦练,久已融会贯通,默化于剑招之中,是以出手一击,威势自然非同小可。
    那化子低估贞儿,自己险被击中跃退三步,正-稳马步,贞儿二招又到。
    但见她脚尖轻点,身子朝前一倾,竟似凌空欲飞之势,左掌自护,右掌单手向前托送,一招“金盘献鲤”点取“章门”要穴。
    那化子一见贞儿二次袭击的招式,不觉一怔,竟似忘了袭到的掌势。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姑娘住手。”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字字入耳震心,贞儿一听便知必是武林高人所发,略一分神,蓦地眼前闪动,但见一条人影,竟从八九丈远一座酒楼上,如飞扑到。
    这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傅玉琪亦已赶到。
    那化子一见飞来人影,双膝一曲,拜倒地上,恭恭敬敬的道:“马腾拜见大师伯。”
    贞儿一看来人,竟是一个秃头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老化子,年纪总在七十以上,寿星头,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飘拂,穿了件千补百缀的大袍,腰上捆了一条大蓝布带,脚上穿了一双多耳?鞋,左边大袖子空落落的,被风吹的直摇晃,一看便知这老化子是缺了一条左臂。
    这老化子却未理那自称马腾的化子,却出右手指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笑道:“你这酒鬼,看着别人动手,也不阻拦一下,想必是三酉子又灌饱了,来,来,来赶快替我老化子引见引见。”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这时早也看清来人,忙的跨前两步,抱拳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此竟碰到你这老要饭的。”
    那老化子哈哈一笑,道:“老化子碰到穷秀才,连半张废纸也要不到,算我倒霉……”
    那老化子说到此处,也不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引见,便笑眯眯的望着贞儿,看了几眼,道:
    “想不到你小小老纪,在名震武林的流云剑上,竟有如此的成就,可真难为你了……我老化子多句嘴,那黄山静心庐的静心师太是小姑娘什么人?”
    未待贞儿答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已抢着接道:“老不死,你真好眼力……”说到这里,转脸招呼傅玉琪与贞儿道:“来,你二人快来见过董老前辈,董前辈乃是你们师父的好朋友,武林道尊称他一声‘独臂丐王’想必你们也听你师父说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又将傅玉琪贞儿向“独臂丐王”一一介绍。
    “独臂丐王”拉起傅玉琪的手,摸抚一阵,笑着对二人道:“名师高徒,令人可羡!”
    那马腾拜见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又与傅玉琪、贞儿见过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便邀“独臂丐王”与马腾,同返城里。
    “独臂丐王”环视一眼道:“我老化子与你们搅在一起,不觉着太扎眼吗?你们先请回城,少时,我们自会找到,一切咱们晚上详谈不迟……”说着拂髯一笑,便领着马腾迳返那酒楼。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知他脾气,也不多说,便也领着二人,返转城里,找了一家名叫“集贤”
    客栈住下。
    天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更,夜阑人静,集贤客栈临街的一面,迅快的闪过两条人影,二人略一打量,一个声音低低的道:“师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高大侠他们是住在第三进楼上面耳房里,你老人家看。”说着伸手一指,道:“那有烛光之处便是。”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嗯了一声,道:“好,咱们这就去吧!”
    二人身子一长,便落在第三进正对着西耳房的屋面上,前面一人扬手打出一块小石子,但听“啪!”的一响,正轻轻皆击在西耳房的窗棂上。
    房内贞儿一听击窗之名人轶事声,一跨步,开了窗子,便见人影闪动,人已了房里。
    进来二人,正是“独臂丐王”董天臣,与他师侄“飞鹞子”马腾。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起迎笑道:“古人有寒夜客来茶当酒之说,今天你这老鬼来,我却是‘寒夜客来酒当茶’了……”
    “独臂丐王”笑道:“你这穷秀才,真酸的可以,咱们要饭的,可不管什么茶当酒,酒当茶的,有什么就随意布施,咱们好作长夜之谈。”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老鬼,你怎么这般猴急?反正今晚包你吃够了就是……”
    五人坐定之后,便谈起日间贞儿与马腾误会之事。
    原来“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复出之事,不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浙、皖、豫等省风传,即是三湘八闽之地,也都盛传此事。
    “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歹毒无比,以前就曾扰得武林一片腥风血雨,此番谣传一起,江湖上便出现许多迹象可疑之女子,而这些可疑女子的行迹,遍及中原、东南、桂闽、滇粤诸地,出没神奇,行事诡谲,而且所使兵忍,更是江湖罕见的独门兵器,武功又是另成一派,是以江湖间盛传“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隐迹多年,此番复出江湖,另有一番雄心壮图。
    凭着“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过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加之最近诸多可疑之事,无论黑白两道,皆有点谈虎色变,而准备阻止她的势力渗透到本身辖境之内。
    “独臂丐王”董天臣,乃是一代怪杰,与“瞎仙铁笛”罗乙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高镜光,以及静心道姑,原是侠义道上,极要好的朋友,同受着当代武林人物的崇敬。他所率领的化子帮,更是满布天下。
    不要看他这化子帮虽然都是混迹在龙蛇杂处的下流阶层,可是帮规严峻,作的尽是侠义可风之事。
    这次他风闻“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重起滇境,并有与天下武林争雄的野心,早就飞令各地分帮,暗中防范。
    贞儿年轻人俊,人又活泼娇稚,一进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便被化子帮盯上。
    这飞鹞子马腾,乃是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带的丐帮首脑,接报之后,便亲自赶到,他与手下,都不认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这才不得已湖边藉故寻事,想由武功上探查贞儿是否“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一路人物?
    贞儿一出手,不仅没有亮出“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门下独门兵刃,同时一出手,招式竟是名震江湖的流云剑招,马腾便知是有了误会,所以没有还招,正待说明,不料大师伯“独臂丐王”
    董天臣,却于此时现身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说至此处,误会已经冰消“独臂丐王”虽然有点责怪飞鹞子马腾行事鲁莽,但这时酒兴已浓,说话中带有笑意,并不严厉。
    贞儿恍然啊了一声,道:“难怪呢?原来是你们故意来找我的,我只道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化子这般可恶呢……”
    贞儿说话向来就是任性惯了的,当她发觉眼下这位化子帮的领袖“独臂丐王”乃是极受武林崇敬的人物,而且与师父静心道姑也是至厚的朋友,自己开口便是化子,实在有违尊师敬老的道理,不由大感难以为情,脸上便泛出不安神色。
    “独臂丐王”久历江湖,眼光何等锐利,早看出贞儿不安之态,一阵朗笑,道:“姑娘,我就喜欢口直心快的人,我老化子一生也正是如此,况且这件事,也实在错在我们,自怨不得你要厌恶他们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截道:“过了,过了,事情过去,也就完了,你这老鬼可不要把话题扯远了,我要问你,十四年前,咱们长白山一别,就一直没有见过面,这多年来,你这老鬼跑到什么海角天涯去讨饭了?怎么连个影子也见不着呢?”
    “独臂丐王”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盘问,并不作答,右手端起酒杯,咕嘟一声,喝了一满口,放下酒杯,捋了捋雪白的银髯,盯着傅玉琪,望了半晌,点点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说起来从他师父罗大侠讲起了……”
    傅玉琪听说要由他师父“瞎仙铁笛”说起,不由精神一振,端坐倾听。
    “独臂丐王”董天臣道:“十四年前,天目三子应‘长白七怪’柬邀远赴关外,那时你我都在被邀之列,就是那年长白一别,你因事南下百粤,我与罗大侠则畅游山川,顺便寻访那‘神龙’‘飞虎’‘灵蛇’宝-的消息……”
    贞儿忍不住插嘴问道:“这‘神龙’‘飞虎’‘灵蛇’宝-,是不是‘千愚书生’手着的那几本奇书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望了贞儿一眼,摇头叹了口气道:“你这娃儿倒真跟你那师父一个脾气,对姬老前辈却竟恨的如此之深!”
    贞儿辩道:“谁叫他那么坏呢?”
    傅玉琪因“独臂丐王”谈到他恩师之事,正集中精神在听,忽被贞儿一打岔,怕他们又把话题扯远,赶忙望着“独臂丐王”问道:“董前辈与我恩师同行,是否打听得这三部奇书的下落呢?”
    “独臂丐王”摇摇头道:“江湖传言,只能当它镜花水月,哪里就那么容易找到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笑着指董天臣道:“你这老鬼,一向自命不凡,想不到也有扑空之时……”说着又是大笑不止。
    “独臂丐王”白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眼,道:“你这穷酸,先不要图嘴上的便宜,事情还没有了呢……”
    傅玉琪接道:“后来呢?”
    “独臂丐王”董天臣,见傅玉琪追问,忽然沉思不语,竟怔怔的在发楞。
    贞儿发急道:“怎么啦,怎么不说了呢?”
    “独臂丐王”似在思考一件很难的问题一般,对贞儿的话,似未听见。
    过了片刻“独臂丐王”猛然抓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一乾而尽,放下酒杯,伸出独臂,抚摸着傅玉琪的肩,道:“这一说便要说到小哥哥身上了。”
    傅玉琪不由的一震,转脸望着“独臂丐王”董天臣。
    “独臂丐王”叹息一声,道:“我与罗大侠分手不久,这位已成世外高人的瞎仙,便又伸手插入了恩怨纷争之中,力败‘燕赵双凶’……”
    “独臂丐王”话还未完,忽然贞儿啊呀了一声,道:“怎么了,琪师哥,你不舒服吗?……”
    几人被贞儿一声惊叫,齐转脸看着傅玉琪,只见他脸色凝重,嘴唇抖颤。
    “独臂丐王”啊了一声,道:“小哥,不要难过,只怪我老化子多嘴,引得你伤心了。”
    傅玉琪振作精神道:“老前辈,请讲无妨。”
    “独臂丐王”楞了一阵,还是未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看傅玉琪的神色,便对“独臂丐王”
    道:“老儿,你不必为难了,你要是不说,反而使这娃儿不好受。”
    董天臣对傅玉琪黯然一笑,道:“你师父天生侠义心肠,因忿于‘燕赵双凶’竟施出歹毒暗器,用‘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沙’和‘子母-火弹’伤了你父亲,又仗着人多势众,硬逼得你母亲自刎殉夫……”
    “独臂丐王”话至此处,不禁长髯抖动,满脸现出激动之情。
    傅玉琪强忍住悲痛在听着,眼眶里闪动濡濡泪光。
    “独臂丐王”又呷了一口酒,道:“可惜你师父罗大侠迟了一步,你父母已双双身亡,可恶这班人还不肯罢休,还打算斩草除根,四下搜寻你小哥……”
    傅玉琪脑际闪电般的掠过了一段往事……。
    那时傅玉琪虽只是五六岁,可是他却是个聪慧过人的孩子,已经很懂事了,他依稀记得,那一晚已是半夜时光,自己被母亲叫醒,把自己托付老管家,母亲并含着泪说:仇人已大举来犯,生死不敢预卜,万一不幸罹难,要老管家带着投奔义伯“圣手医隐”陆天霖,这是母亲与他最后的说话。
    后来父母身亡,贼人又火焚庄院,老管家负着自己,逃出火窟,却又遇上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老管家拒敌又遭惨死,自己正被几个贼人擒住,就在这千钧一发关头,幸亏得遇恩师。
    恩师一出手便击败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救了自己小命,并怜自己身蒙血海深仇,恩允收为门下,带回黄山“白象崖”……这些惨痛的往事,在傅玉琪脑中闪电般的一阵盘旋,激起他无尽的思潮,像大海中的浪涛、汹涌、奔腾……他记起慈爱的父母,记起了忠义的老管家,记起了恩师,记起了情如手足的大师兄,也记起了大伯父陆天霖和三叔方云飞,更记起了留在“红叶谷”惟一的亲人,弱妹慧儿……于是,他脸上挂下了像珠儿般的泪珠。
    贞儿不由的伸出玉掌,握住了傅玉琪的手,幽幽的叫了一声:“琪师哥!”粉颊也淌下晶莹莹的泪水。
    傅玉琪噙着泪道:“以后呢?”
    “独臂丐王”接道:“你师父把你带上黄山之后,不久又闭关勤修……”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说来也奇,老瞎子坐关未久,怎么又闭起关来了呢?况且一闭就是十年……”
    “独臂丐王”笑道:“罗大侠当代高人,神奇莫测,这自有他的道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曾对你说过吗?”
    “独臂丐王”一翻双眼道:“你这穷酸,今天怎么竟这般急了,你让我慢慢的说可好?”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笑道:“你这老儿,何时学会了卖关子了呢?好罢,你慢慢说吧……”
    “独臂丐王”吃了一口酒,一咂嘴,道:“你这穷酸总该知道,我老化子反正是干的讨饭行当,四海为家,东走西奔,又爱多管闲事,就真是无事忙了。”顿了顿,又道:“前几年因朋友之事,特到松竹坪‘圣手医隐’陆天霖那里,求了三粒太乙保命丹,临行之时,陆天霖托我老化子一件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圣手医隐’陆天霖,仁心仁术,誉满武林,也是我侠义中人,但不知有什么事要托你这老鬼?”
    “独臂丐王”董天臣拂了拂长髯,道:“这陆天霖可称得上忠义朋友,他为了盟弟遭‘燕赵双凶’杀害,一心要为盟弟报仇,可是这‘燕赵双凶’也非泛泛之辈,尤其是那独门暗器‘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沙’和‘子母-火弹’其毒无比,与那‘陆地神魔’邱三波的‘燕尾追魂针’同为江湖三大暗器,荼毒武林,令人丧胆,陆天霖既想找‘燕赵双凶’为他盟弟报仇,就不能不防这二大暗器,好在‘圣手医隐’医学广博,自不难研查出解破之药,则是难在这二门暗器连双凶也很少施用,外间更不见遗留……”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晃脑袋,啊了一声,道:“我知道了,想必‘圣手医隐’为了要寻找这暗器,好研查那解破之药,便托你这老鬼去偷了……”
    “独臂丐王”摇了摇头,道:“偷窃之事我老化子还不屑为,不过总算未曾有负好友,这二件暗器竟被我老化子弄到了一枚‘子母-火弹’而陆天霖自己竟也找到几粒‘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沙’。”
    傅玉琪忙的追问道:“那么我陆伯父可曾找出解破的法子呢?”
    “独臂丐王”道:“傻孩子,你陆伯父被誉为华佗再世,哪能找不出办法来呢?”
    贞儿急道:“他有了解方,是不是去找‘燕赵双凶’了呢?”
    “独臂丐王”道:“‘圣手医隐’花了两年多的心血,找出了解破之方,原想来邀武林好友前去寻那‘燕赵双凶’可是你陆伯父一生作事缜密无比,他不想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便单人匹马,一个人远走河北……”
    贞儿又截住问道:“那么他是不是找到‘燕赵双凶’了呢?”
    “独臂丐王”微微一笑,道:“女娃娃,你不要急,听我说来,你陆伯父去了一趟河北,一去就是一年多,结果悄悄返回松竹坪……”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想必他又另有眉目了。”
    “独臂丐王”道:“到底你们读书人厉害,这一下真被你这穷酸猜到了。‘圣手医隐’虽然悄悄回来,不过却并非一无所获,原来他发现其中另有文章,真正的正凶还另有其人,这‘燕赵双凶’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傅玉琪急道:“但不知那害死晚辈父母的正凶,又是何人?我陆伯父可曾与老前辈谈及没有?”
    贞儿未待“独臂丐王”答话,插嘴问道:“陆前辈既是很远很远地跑了一趟河北,又把正凶打听出来,那为什么反而悄悄的回来呢?”
    “独臂丐王”望了二人一眼,不由放声长笑,道:“事情哪能如此简单,若果这等简单,你陆伯父岂肯就此悄然折回?其中牵涉太大,果如你陆伯父所查出的情形,对方更是极不易对付的人物,看来你报仇雪怨之事,必得从长计议了,说不定还要为天下武林掀起一场风波……这事暂且还是不谈也罢。”
    傅玉琪满眶热泪,凄然说道:“难道晚辈这血海深仇,就任他永沉海底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接道:“你这娃儿怎的这般呆呢?君子报仇又岂急于一时,你不听适才董老前辈说吗,照目下情势看来,恐怕这事已不只是你傅家一家的私仇,甚或已与整-中原武林有关了,如若果真如此……”
    “独臂丐王”截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的话,道:“这事连你陆伯父跑了几年,也还没有十成把握确证正凶,不过万一如此,到时少不得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要陪你小哥一场了……来,且莫伤心,喝点酒定定神吧!”
    傅玉琪虽是心忧神伤,但听二人之言,弦外之音,已觉着出这几位前辈高人,已把自己的恩仇,揽到自己身上,而且说话神态异常凝重,绝不是表面安慰自己,况且这几位前辈对此事都如此慎重,想必事情必然棘手,凭自己一己之力是绝难办到,既是如此,也只有忍耐一时,听从恩师的安排了。
    傅玉琪心念一转,激动的情绪,略略平静,依言饮了一大口酒。
    贞儿眨眨秀目,凝想片刻,问道:“董老前辈,你说我大师伯闭关十年,是为了什么呢?”
    “独臂丐王”董天臣点点头道:“自你师叔祖姬老前辈一气离开了黄山之后,你们的师祖就未能安心,况且现在传言那三部宝-相继出世,万一遗留到什么歹人手中,势必为害江湖,荼毒无辜,你们想,罗大侠为‘黄山三友’之首的传人,自不能坐让此书遗落江湖,况且据说此书所载,皆为克解你们大罗笛与流云剑的武学,罗大侠焉能不闭关勤修,更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呢?”
    说到此处,又望了傅玉琪一眼道:“再则,他又伸手过问了你傅家之事,此一公案,迟早终有一个了断,若传言属实,对方又是极难缠的人物,你师父有先知之明,这才又发奋闭关十年…”
    贞儿在旁,似是自语的啊了一声,道:“难怪我师父也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那奔雷三式呢!原来……”说到这里,彷佛明白了什么,自己点点头,脸上笑意盈盈的,便不往下说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这时佳酿助兴,满面春风,对“独臂丐王”笑道:“你这老鬼,自称忙人,罗大侠黄山闭关之后,你这老鬼,又忙了些什么名堂呢?”
    “独臂丐王”摇了摇头,道:“为了代罗大侠查寻姬老前辈手着的宝-,在江湖上又乱跑了一阵……”
    贞儿插嘴问道:“宝-的下落,找到了没有呢?”
    “独臂丐王”苦笑了一下,道:“这部奇书传言武林数十年,多少人为他废寝忘食,皆欲得之而甘心,你试想,要想寻出它的下落,是谈何容易……”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这倒也不能全怪你老化子无用,当年罗大侠闭关之前,也曾和我谈过此事,要我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一带,暗中留意此事,一连数年,竟是毫无所获!”
    “独臂丐王”道:“说起此书,怕与唐一民多少有点牵连?”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我也风闻此说,听说唐一民有一师弟,不知如何获得一册宝-,此事却被唐一民获知,用尽了千方百计,想在他师弟身上找出奇书,但……”
    “独臂丐王”叹息了一声道:“说起唐一民,这人就是太孤僻古怪一些,其实倒也不失为好人……”
    贞儿一听“独臂丐王”说“东岳散人”唐一民,尚不失为好人,心中大感不然,不由冷哼一声,道:“你还说他不失为好人呢?我看他是坏透了,一点也不讲理。”
    “独臂丐王”笑道:“你这娃儿,怎么说他是坏透了的呢?你倒是说说看。”
    贞儿嘟了嘟小嘴道:“我琪师哥被‘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毒蜈蚣所伤,万不得已,跑到他‘红叶谷’去借‘人面蜘蛛’吸毒,事后他却找上‘寒云谷’凶狠狠的找人拚命,我罗师伯他好话都说完了,他全不理会,你说,他是不是顶坏的人?”
    “独臂丐王”问道:“那么他后来怎样离开‘寒云谷’的呢?”
    贞儿道:“后来……”话至此处,倏然住口,停了一停,又道:“后来的事,我不高兴说,你要琪师哥说吧!”
    傅玉琪无奈,便将自己如何去泰山“红叶谷”如何取得“人面蜘蛛”如何得遇妹妹慧儿,以及唐一民找上黄山,如何寻仇,如何被“玉蜂娘子”的女儿引走……说了一遍。
    “独臂丐王”听罢,大感惊讶,问道:“这就奇了,难道‘玉蜂娘子’真的有了女儿不成?”
    贞儿道:“当然是真的了,她真不要脸,妖里妖气的。”说着,一双秀目却盯住傅玉琪望了一望。
    “独臂丐王”一拂长髯,道:“天下事真无奇不有,当年蛇蜂二女为害江湖,后来二人先后佥迹,如今盛传‘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复出,却又出了个‘玉蜂娘子’的女儿,听你们说来此女武功奇高,看来江湖上定又不得安宁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接道:“我此番上黄山,也正是为了‘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复出之事,不料我到了黄山,罗大侠却竟又亲入江湖,我起先只道他是为了‘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之事,重入江湖,以消弭一场劫运,哪知事出意外,凭空又跑出个‘玉蜂娘子’的女儿来,而且又扯上了唐一民。”
    “独臂丐王”道:“此女既敢找上泰山‘红叶谷’又敢追?到黄山,想必定有惊人武学,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看来与唐一民绝难善自干休。”
    傅玉琪脑际忽然掠过一种奇怪的念头,他想起“玉蜂娘子”的女儿,在“红叶谷”石洞里对自己的一番情意,陆伯父对她开导的许多话,以及“红花潭”临去时对自己说那几句话,都似不比寻常的事,虽然自己对她那种装束很是不满,对她母亲“玉蜂娘子”的所作所为,更是冷齿,自己也曾恨过她,但此刻却有点关切着她,觉着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弱女,孤零飘泊,身世也真可怜,而且对她孤身一人,能千里寻仇,为她母亲报仇的一片孝心,大感敬佩,这时,他真希望她能平安无危。
    但是,他一想到“玉蜂娘子”女儿所寻的对手,正是武功卓绝的“东岳散人”他对“东岳散人”的感情也很复杂,既恨他的傲慢骄横,也关心着他是自己胞妹的师父。
    这种种错综复杂的思虑,一时间困扰着傅玉琪,他不希望任何一方落得悲惨的下场,最好是他们之间没有恩怨,而免去这一场纠纷才好,于是他惘惘的问道:“那‘东岳散人’唐一民和‘玉蜂娘子’是不是真的有仇呢?”
    “独臂丐王”微微一笑,道:“别的东西可假,难道这恩爱仇恨还假得了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只听说‘玉蜂娘子’确伤在唐一民的手中,但-中实在情形,还是未能大白于天下。”
    “独臂丐王”沉思片刻,道:“唐一民的伏魔剑固然饮誉武林‘玉蜂娘子’也非易与之辈,就怕这事未必像传说那么简单……”
    “独臂丐王”一言未完,只听屋面传来一阵长笑,来一苍老的声音说道:“儒、丐二侠,请恕我们不速之客,漏夜造访……”
    声音未毕,只见独光微晃,二人已一前一后飘落屋内。
    前面老者,年在六十开外,疏疏白发,挽了个发髻,身穿黄衫,高腰白袜,足登如意头的玄色粉靴,黄黄脸色,一脸病容。
    后面是一个羽士打扮的道士,年约五十左右,面如朗月,五绺黑髯,光泽如漆,背插一把古剑。
    “独臂丐王”董天臣一见那老者,不由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有这般出神入化的轻功,竟能瞒过我们两个酒鬼的耳目,原来是你,看你脸黄白苍苍的,叫你冒着夜寒远来,我老叫化子真有点于心不忍了……”
    “独臂丐王”一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几人望着来人,这才赶忙改口道:“你看,我老化子说溜了嘴,竟忘了给你们引见了。”说着指着那老者道:“这位便是洞庭石城山‘八义山庄’的八仙之首,人称‘病锺离’严百川,这位……”“独臂丐王”望着那道装羽士,怔了一怔,只得说道:“这位道爷恕老化子眼拙……”
    那老者“病锺离”严百川,接道:“这是小老儿三弟逸尘子。”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打量了逸尘子一眼,点头笑道:“令弟莫不是就是人称‘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吗?”
    “病锺离”严百川笑道:“虚博浪名,叫二位大侠见笑了,来,贤弟快来见过高大侠,董大侠还有黄山‘瞎仙铁笛’、静心前辈的高足……”
    “独臂丐王”一翻眼道:“你就不怕伤了你的元气,哪里来的这多酸礼,你不要看这位穷秀才,他虽然穿的一身穷样,除了喜欢吊两句酸文,实骨子却没有一点酸礼,要不,我这老化子怎么跟他合得来呢……”
    “病锺离”一笑,道:“愚兄弟冒昧来扰,打扰诸位酒兴清谈,实感不安。”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接道:“二位如此一说,便是见外,我辈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快些儿去这些客套,来,琪儿,快取两只碗来。”
    “病锺离”严百川、“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逸尘子,见二人如此,也不客套,推椅入座。
    “独臂丐王”望着二人道:“你们二位如何来得这般凑巧呢?”
    “病锺离”笑道:“前蒙高大侠与二位少侠,仗义解我盟弟之危,心仪已久,尤其是高大侠,更是素所敬仰的人物,只恨无缘得谒荆颜,直到我盟弟安庆得遇侠?,飞报回八义庄,小老儿才知道高大侠或可来洞庭一游,于是便派人注意,今日果然获知高大侠莅临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又听得你这老要饭的也来到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小老儿猜想,你们二位既然遇到一起,必然会作竟宵畅谈,这才漏夜过湖赶来,不料果被小老儿找到,只可惜,因我兄弟一扰,打断你们的谈趣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严兄说的又见外了,我和老化子多年未见,想不到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逢,谈的也不过是别后往事……”
    “病锺离”道:“方才二位所谈那唐一民与‘玉蜂娘子’之事,小老儿机缘凑巧,适逢其会,对此事倒略知一二,假如二位有兴,小老儿倒可说出来以供二位助酒。”
    “独臂丐王”道:“你这老病鬼,三年难得出门一步,怎么倒问起世事来了,我就不信,我老化子天下乱跑,倒不如你这不出门的病人!”
    “病锺离”严百川笑道:“这便叫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老儿知道这事,不过机缘罢了。”
    贞儿最爱热闹,一听这老儿知道这一段传言江湖的轶事,就急着要听结果。
    傅玉琪心里也想知道这件事情,但这两个老头子,一搭一唱,都谈着题外的事,年轻人,性子不免急一点,就不禁同时问道:“他们到底是怎么的呢?”
    “病锺离”眼睛望着二人,心中却似在整理这故事,他沉思了一阵,才道:“这话说长就长,说短也短,现在时光不早,咱们就长话短说吧,六十年前,江湖上不论是武功,声望,皆推‘黄山三友’,后来虽然三友拆盟‘千愚书生’隐迹,另二位前辈闭关,但黄山的武学,依然威镇江湖,不久之后,江湖间便传闻‘千愚书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研出破解大罗笛与流云剑的武学,而这种武学的秘笈并已流传在外……”
    贞儿眨眨眼道:“这种东西既然是‘千愚书生’不传之秘,怎么会传流出来的呢?”
    “病锺离”笑道:“这原是一种传说,若是知道真情实况也就不算是传说了,既是外间有这种传言,自然就引起武林中人的野心,试想这种珍贵之物,谁不想获为己有,于是引得武林中明察暗访,纷扰多年,也未能揭穿这一流言,世间的事往往不可思议,愈虚愈玄,愈隐愈秘,直扰得江湖上乌烟瘴气。”
    “病锺离”略一沉忖,又道:“这时泰山唐一民已崛起江湖,崭露头角,可是此人城府极深,心情更是怪僻无比,而野心尤大,自知要凭唐门十三式伏魔剑,盖压过黄山的大罗笛与流云剑,而独步武林,还是大为不易之事,要他臣服黄山武林,又不肯甘心,是以他处心积虑,一心想谋求‘千愚书生’姬老前辈手着宝-,以遂他独尊江湖的心愿,江湖恩怨,常常是出于一种巧合,可谓冥冥之中,天意如此,就在这时,风传这宝-落在他师弟崔源手里,你想唐一民是何等人物,既是风闻这种传说,自是不会放过崔源,但纵令唐一民工于心计,用尽了计谋也未能追查出宝-,看来这种传闻也就不尽确实,不久之后江湖上也就没有再见到崔源的行?,有人说已遭了唐一民的毒手,也有人说此书确为崔源所得,他已隐住于人迹罕到之处,钻研武学去了。”
    傅玉琪听得心中一动,忍不住接道:“严老前辈所说的崔源,晚辈倒曾见过。”
    “病锺离”严百川不由一怔,望着傅玉琪,道:“这倒奇了,崔源绝迹江湖数十年,傅小侠何从见得,确实奇闻了。”
    傅玉琪便将自己在“红叶谷”所遇经过说了一遍,及至说到崔源伤重死去之时,大家不禁唏嘘了一阵。
    严百川小饮了一口酒,又道:“‘东岳散人’唐一民在他师弟身上未能追出宝-,心犹不死,对‘玉蜂娘子’起了疑心……”
    贞儿歪侧着粉脸,一脸迷惘神色,问道:“奇怪了,他怎么又疑心起‘玉蜂娘子’了呢?”
    “病锺离”严百川被贞儿一问,不觉大感尴尬,怔怔的楞了半晌,才讪讪答道:“说来此事你也不会太清楚,昔年蛇蜂二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江湖,很多高手都难过此劫,所谓英雄难逃美人关,崔源自不例外,听说崔源与‘玉蜂娘子’的恋情颇深,是以唐一民便疑心他师弟获得的宝-,已转落到‘玉蜂娘子’手里,这才三番五次向‘玉蜂娘子’纠缠追讨……”
    贞儿适才追问之时,见严百川讪讪为难,粉脸上不由得泛起了一层红晕,但她素来是任性惯了的,这时见说到热闹之处,樱唇微启,似又要相询。
    严百川转脸见贞儿神情,微微一笑,接道:“你且听我说,不要说此事只不过唐一民的猜测而已,即使果有此事‘玉蜂娘子’又岂是好惹之人,况且此时她左右,不知有多少高手伺卫,哪容唐一民得手,二人因此结下嫌怨。”
    飞鹞子马腾在旁望了他师伯“独臂丐王”董天臣一眼,恭敬的问道:“唐一民既是未曾得手,何以江湖传言说‘玉蜂娘子’是伤在‘东岳散人’之手呢?”
    “病锺离”笑道:“此是后话……”
    “独臂丐王”未得话毕,接道:“我看你这病鬼还是两句并一句说吧,免得说多了伤元气,老化子体上天好生之德,看你说得心有不忍……”“病锺离”三字不过是江湖上因他生带病容,送的外号,严百川又岂是真的有病呢?一见“独臂丐王”笑言打趣,便也沉不住气了,便道:“我说话,让你灌黄汤,你还觉不称心,好好好,如今我不说了,我来喝酒,且让你这老化子唱两段莲花落……”说着,便提过酒葫芦,满斟一碗,举碗就喝。
    “独臂丐王”董天臣,慌的摇着独臂右手,道:“慢来,慢来,你这老儿哪里学来的生意经,打算盘打到我老叫化子头上来啦,那可是我和穷秀才的命根子,不是你的汤药,你可不要喝错了。”
    这几位都是风尘奇人,虽然偌大年纪,而且眼前还有晚辈,可是他童心依旧,也不顾什么行?,碰在一起,却喜逗着玩闹。
    “独臂丐王”就这一伸独臂,摇摆之间,已存心开“病锺离”的玩笑,暗中已提蓄内劲,这一摇摆,但见“病锺离”碗里的酒,突然一阵翻滚,便有一小半倾泻出碗外。
    “病锺离”哪里料到老化子会开玩笑,一见碗里的酒被“独臂丐王”用他丐门上乘内劲激出碗外,人不离座,身不哈腰,只将头微微侧倾,丹田猛一吸气,张口一吸,眼看那就将坠名人轶事落桌上的酒,全被他吸到嘴里,桌上一滴也没沾着。
    “病锺离”一抹嘴,道:“可惜,可惜,你这老叫化子,暴殄天物,这辈子不修好,来世还得要饭,适才要不是我小老儿嘴快,那半碗佳酿,岂不白白被你这老化子糟蹋了吗?”
    “独臂丐王”笑道:“看不出你这老病鬼还有这好的元气!”
    “病锺离”也不服输,道:“你这老化子一条臂的力道还不小……”
    两人说得屋里的人哈哈大笑。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你们两个老鬼,明知主人穷,却偏偏拿穷人的东西作耍,再要如此,可别怪我穷酒鬼小气,我可要收起来了,免得被你们泼在地上,作贱东西。”
    “病锺离”严百川,搔了搔白发道:“你这老化子最不成材,叫你一扰,我说到什么地方了,赶快,提我一提。”
    “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逸尘子笑道:“大哥已说到‘东岳散人’唐一民与‘玉蜂娘子’结下嫌怨……”
    “病锺离”望着逸尘子略一沉思,手拂长髯,道:“好,就由三弟你身上说起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突然问“独臂丐王”道:“老要饭的,你今天怎么带了狗出来了呢?”
    “独臂丐王”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这突然一问,问得莫名其妙,只得道:“没有呀……”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笑道:“你没有带狗,怎么这位见了谁就咬谁呢?”
    “病锺离”一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也调侃起自己来,赶忙接道:“你们读书人真是出口成脏了,人家说正经的,你们却依酒三分醉,在说醉话……”
    “独臂丐王”捧起酒碗,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他说他的,咱们再乾一碗。”
    “病锺离”望着他们二人笑了笑,接道:“那唐一叫与‘玉蜂娘子’虽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恶多年,而且不惜冒险,单刀匹马,深入虎穴,无如这时‘玉蜂娘子’裙下有无数高手。”话到此处,不觉望着傅玉琪,哈哈大笑,道:“就连瞎仙首徒,你大师兄‘虬髯神判’那样的英雄人物,也都俯首听命在她石榴裙下,你们想,凭唐一民人单势孤,哪里能占了便宜呢?”
    “病锺离”望着跳跃的烛焰,沉思少顷,道:“二十一年以前,不知何故‘玉蜂娘子’突然一变常态,用了极毒辣、惨忍的手段,毁去许多伺卫她左右的江湖高手,而她自己也倏然隐迹,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独臂丐王”听“病锺离”说到这里,忙的丢下手中酒碗,仰面哈哈狂笑,笑了一阵,转脸指着“病锺离”笑道:“此事连三尺孩童,也能道出,你这老儿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病锺离”严百川等“独臂丐王”止住了笑声,对他翻了翻眼睛,道:“你这老化子且莫要急猴猴的耍穷相,不要得意忘形,若是没有什么新奇之处,我老人家又何必说呢?告诉你这老化子吧,二十年前,我老人家却亲眼看到‘玉蜂娘子’伤在唐一民手里。”
    “玉蜂娘子”突然退出江湖,原是一件大事,但二十年来,一直无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就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与“独臂丐王”这两位侠迹遍天下的高人,也未能获悉这事的前因后果,这并不是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独臂丐王”不行,而实在因为江湖之间的事,纷纭复杂,多如牛毛,任凭你在武林地位如何崇高,也无法事事尽知,何况一些武侠秘闻,更非机缘巧合不能碰到。
    是以“病锺离”一说出他曾亲睹“玉蜂娘子”与唐一民拚搏之事,便不由得大感惊异,都把目光盯注在严百川的脸上,急待他说出下情。
    这时“病锺离”却偏把眼睛望着窗外,连看也不看二人一眼。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催道:“严兄,如何不说了呢?”
    “病锺离”停了半晌才缓缓转过脸来,慢慢的轻捋银髯,哼了一声,道:“不说了。”
    说着眼睛却瞟了“独臂丐王”一眼。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瞧这种神态,就知道这老儿在淘气了,笑了笑,道:“严兄,你我飘泊江湖,难得一见,今宵谈兴正浓,怎么老兄却又不说了呢?”
    “病锺离”一晃那疏疏白发的脑袋,道:“除非老叫化子向我叩头赔罪,不然,就不要想我说下去。”
    “独臂丐王”略扫了他一眼,一声不睬,只顾大口喝酒。
    二人这一故意斗闹,却急坏了贞儿与傅玉琪,他两人正听得有味,忽然中断,自然着急。
    贞儿不但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而且又调皮,圆圆的眼睛一翻,便知二位老人家是童心大发了,她也凑趣,起身跑到“独臂丐王”身侧,玉腕一伸,夺过酒碗,娇声道:“都是你,害我们也没有故事听了,快,快赔个不是吧。”说着便扭扯住“独臂丐王”不依。
    “独臂丐王”又故意让贞儿纠缠一阵,才道:“好了,我的老兄弟,你说吧,否则我这条独臂要被这娃儿扯断了。”
    “病锺离”冷冷的道:“你不赔礼,就想要我说,怕没有那么容易。”
    “独臂丐王”叹了口气,道:“老兄弟,你我都是下了半截土的人了,你难道要我当着这些娃娃的面,对你下跪不成……”
    话至此处,探手取过酒碗,满满的斟了一碗,道:“这么吧,我老化子乾了这碗酒,就算赔你的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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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夜话东窗曩昔妖娆成故往
    雪拥巫峡而今弱质秉奇姿
    且说“独臂丐王”话毕,一仰头,碗底朝天,一咂嘴,道:“好了吧,你该称意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也藉势转圜道:“杀人不过头落地,得饶人处还是饶饶人,严兄,说吧!”
    “病锺离”道:“老化子吃八方,绝不做亏本买卖,明里给我老人家赔了不是,实骨子喂了他的酒虫,也罢,冲着你高大侠,和这两个娃娃,我也不为己甚,饶了你这老要饭的一次。”
    说罢满脸严霜顿佥,又泛出一片和详之色。
    贞儿一旁又催道:“严老前辈,你老人家快说吧,慢吞吞的,叫人急死了。”
    “病锺离”严百川嗯了一声,指着“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逸尘子道:“说来也是无意巧合,二十年前,我三弟剑劈虎面夜叉之时,也中了老恶婆拚命的全力一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毒掌,伤及内腑,这老恶婆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歹毒绝伦,当今之世除了松竹坪‘圣手医隐’陆天霖亲来治疗之外,只有两样珍药能治,一是百年前的前辈剑侠‘天一上人’的‘灵芝露’另一种便是我三弟大师伯云里神龙‘玉溪真名人轶事人’的‘三清一天续命散’可是‘天一上人’早就圆寂证道,陆大侠又在松竹坪,而‘玉溪真名人轶事人’老前辈,又息隐武夷山,两处都是路途迢迢千里……”
    傅玉琪宅心忠厚,同情心尤为热炽,这时脸上不由的呈现出一片焦急之色。
    “病锺离”已看出傅玉琪心意,便道:“所幸那老恶婆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发作较慢,一月之内,尚无大碍,则是我辈中人,大都是行?不定,为了谨慎起见,是以,由我二弟孙公太,骑他千里神驴,赶往松竹坪,我则亲往福建武夷山,这武夷山乃是闽地第一大山,绵亘数百里,号称三十六峰,七十二岩,你们想,在这丛山里要我到哪里去找他老人家?”
    “病锺离”说到这里,望着“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笑了笑。
    道:“也是他命该有救,就在我到武夷山的第四天,竟被我寻着了,他老人家早已年登百龄,我向他禀明来意之后,他又问了我近年江湖之事,临走,他老人家给了我十包‘三清一天续命散’又给了我一件无价之宝,对我说:‘江湖之上,纷争不息,不久必有一场劫运,这一件至宝是他穷十年之功,以千年何首乌,与天山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熬炼而成的。’要我择一位有为的年轻后进,转赠与他,当可抵他十年面壁之功,以便为武林造出一个杰出的人材,或可挽回劫运。”
    傅玉琪不解的问道:“他老人家既知武林将有一场劫运,以他老人家的功力,当不难挽回,为什么……”
    “病锺离”点点头道:“以他老人家的修为,挽回一场劫运,自是不难,但他老人家却说,他自己功德将满,不久人寰,即归道山,是以他老人家深望眼下几位高人能捐弃门户偏见,昌大武学,好对付未来的局势。”
    顿了顿,又道:“这位前辈高人,仁慈祥和,我一时真不忍遽离,但他老人家却说:缘至自会,缘尽乃离,要我不要痴呆,贻误救人名人轶事大事,他老人家又花了两天的时光传了我‘云龙三现’这才责令我下山,待我返回‘八义山庄’我二弟已由松竹坪回来,陆大侠西去昆仑采药,他竟空手而归,幸而我带回来‘三清一天续命散’真是名不虚传,服后一天,便见功效。”
    贞儿静静的听了半天,却未说到唐一民与“玉蜂娘子”之事,忍不住插嘴问道:“严老前辈,你说了半天了,怎么还没有讲‘玉蜂娘子’的事情呢?”
    “病锺离”一听贞儿相询,忍不住呵呵大笑,道:“该死,该死,要不是你这一问,小老儿倒把正题忘了。”
    说罢又是呵呵一笑,道:“当我叩别云里神龙前辈之后,心里虽然万分的不忍离开那孤零的老人,便不免有些茫然无绪的感觉,但被山风一吹,精神才振作起来,愁绪顿减,心念着三弟的伤势,这时真个的归心似箭,也不择路,越岭翻山的急奔赶路,那晓忙中有错,这武夷山号称三十六奇峰,七十二峻岩,只见叠峰层峦,群山环绕,陷身在这等深山丛林之中,一时竟找不到出路,心中不由着急,岂知愈急愈糟,只得把心一横,辨定方向,闯出去再作道理。”
    “病锺离”严百川饮了口酒。
    又道:“我连翻了十几座山头,这时已近黄昏,山风中隐约似有一种异特之名人轶事声,要知这武夷山盛产杉木,当时我只道是风吹杉木,发出的啸声,但仔细一听,却不像普通风木之名人轶事声,因为这声音含有另一种震人心魄的力量,这分明是内家高手发出啸声,我再转而一想,这等荒山之中,也不似江湖寻仇之地,就在我疑惑之际,啸声又起,细心一分辨,你道是什么,嗨,不折不扣,乃人所发,但我自己这时正是泥菩萨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自身不保,身陷荒山,心悬洞庭,是以就没准备管这笔闲账……”
    “病锺离”话还未完“独臂丐王”董天臣,猛的双眼一翻。
    叱了一声,道:“你这病鬼,也真该死,既是遇见这等怪事,怎的不追去一看究竟,而却打算一走了之呢?可恶,可……”
    “病锺离”也未待“独臂丐王”第二个“恶”字骂出口,截道:“你这老化子,好没来由,也没听我说清楚,就这么平白怪人,想是你三酉子吃得差不多了。”
    说着便瞪着“独臂丐王”。
    “独臂丐王”一看“病锺离”理直气壮似的,来势汹汹,知是自己太急了一步,未能抓到人家错处,便没再言语。
    “病锺离”看“独臂丐王”未再言语,望着他笑道:“我要是就如此这般的走了,后面的戏也就没了下文啦!”
    说罢,又笑了笑,道:“我心中有事,本不想管这闲账,但走了几步,就放不下这颗心,彷佛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一般,好奇心一动,便向那发音方向寻去,当我爬上峰顶,向底下山谷一看,哈哈,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贞儿柳眉一挑,接道:“你一定是看到了唐一民和‘玉蜂娘子’了。”
    “病锺离”侧脸对贞儿一望,忖道:“这丫头倒是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
    他心里是这么想,可是嘴里却没有这么说,只觉得这女娃儿怪可爱的,有心逗她一逗,便把头连摇几摇,哈哈笑道:“不对,不对,你猜错了……”
    贞儿被“病锺离”这一笑,脸上不由得飞起一阵羞红,鼓着小樱唇,讪讪的道:“那么你看到了什么了呢?”
    “独臂丐王”一见贞儿神情,知道小姑娘好胜心强,忙道:“你这老不成材的老病鬼,说的好端端的,偏要又叫人猜什么!”
    “病锺离”笑道:“我是逗她玩的,一点也没错,被她猜对了,我对下面山谷一望,只见正有两个人在拚搏,但是相距过远,还分辨不出是什么人,于是我欺身前进,好在他们正全神贯注在武功上,自不会发觉我这不速之客,我隐身在二丈开外的一棵大杉木上,这一下当然看得非常清楚,一看竟是‘东岳散人’唐一民,另一个女的,我看她穿着一身半裸的装饰,又见她美艳绝伦,不用说也知道必定是‘玉蜂娘子’了……”
    傅玉琪忽然插嘴道:“‘玉蜂娘子’也是穿的半裸上身的怪衣服吗?”
    贞儿望了傅玉琪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道:“真是不要脸,穿这种鬼衣服。”
    “病锺离”也未理二人的谈说,接道:“他二人一个是唐门伏魔剑的高手,一个是名播江湖的女魔头,真是半斤八两,打得激烈无比……”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晃脑袋道:“这‘玉蜂娘子’的武学可有什么奇奥之处呢?”
    “病锺离”道:“当时我也想到这一层上,我想如若‘玉蜂娘子’果真得到‘千愚书生’姬前辈的手着宝-,在招术上必有异于平常之处,但是我看了他们过手五七十招,依然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这时忽听唐一民道:‘‘玉蜂娘子’你若肯依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宝-,我唐一民绝不为难于你。’那‘玉蜂娘子’也不打话,一味急攻,转眼又是十多招,唐一民又道:
    ‘你再一味顽强,可勿怪老夫了。’‘玉蜂娘子’凄然一笑,道:‘想不到你堂堂男子汉,竟在我身怀身孕之时,乘危进逼,好罢,今天我这二条命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唐一民了。’说罢,只见她剑招一紧,真的拚命硬上,所谓狗急跳墙,人急悬梁‘玉蜂娘子’存了拚命之心,作困兽之斗,便施出全身功力,看来这‘玉蜂娘子’能与‘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驰名江湖,为害武林,倒不是徒有虚名,在武功上也确有惊人之处,堂堂唐门伏魔剑一时竟不能讨好……”
    “病锺离”略一思忖,又道:“他二人又相持有顿饭工夫,唐一民陡然长啸一声,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左手,右掌猛演一招‘黄莺饮水’突击‘玉蜂娘子’‘期门’‘章门’二大要穴,这原是变生肘腋,遽然发难‘玉蜂娘子’就是想躲也来不及,这‘玉蜂娘子’自然看出唐一民的用心狠毒,似非将自己毁在掌下不可,是以也划出生死,竟然不顾来招的厉害,右手一沉,长剑护定中盘,只听她暴叱一声,霍然身子一长,硬迎着唐一民袭来的掌势,猛扑上去,同时左手非掌非拳,直取唐一民‘玄机’‘将台’二穴……”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突然摇头叹道:“惨矣哉!惨矣哉!如若让他们这一硬拚,岂不是同归于尽了吗?你就当真只作壁上之观吗?”
    “病锺离”凄然一笑,道:“我见‘玉蜂娘子’这一出手,就知她是存了同归于尽的决心,本想现身相阻,但这时忽然想到这唐一民乃是个冷傲怪奇,孤僻无情的人,而‘玉蜂娘子’也正是为祸江湖的魔头,由他们残拚死斗去罢,我何苦存什么杞人之忧呢……”话至此处,蓦地哈哈长笑,但这笑声中却含有一种怨恨之情。
    “病锺离”一阵长笑之后,接道:“老化子是知道的,我严百川生平作事从不追悔,但这次却竟因这个念头,使我多少有点愧疚。”
    贞儿脸上泛一股迷惑的神色,问道:“他们两个人原都是不好的人,让他们自相拚杀,不是很对吗?你老人家又有什么愧疚呢?”
    “病锺离”摇头黯然笑道:“唉!你年纪尚轻,世间有许多事是你不知道的,纵然是知,也不过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当时我何尝不是跟你一样的想法,听让他们二人相拚,在道义良心上说,我们自无罪过,但是,正当‘东岳散人’唐一民施出‘黄莺饮水’直袭她‘期门’‘章门’二大穴,而‘玉蜂娘子’也存心以死相拚,左手猛攻唐一民‘将台’‘玄机’穴,双方已硬拚内功之紧要关头,我猛想起‘玉蜂娘子’荼毒江湖,一生行为虽是死不足惜,但是她腹中的小生命又有何辜?可怜那小东西尚未见到天日,就要随母遭难,你说天下哪有这等惨无人道之事,我小老儿怎能不追悔?我念头虽转,但要想阻止,却已迟了一着,只听两声闷哼,他二人便如巨石相碰一般,被震摔出二丈多远。”
    “独臂丐王”唉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他二人用这本身真元之气相拚内力,这真是两败俱伤了。”
    “病锺离”道:“谁说不是呢?待我由杉木上跃落实地,一看‘玉蜂娘子’那一张原是艳如桃李的粉脸,这时竟同黄蜡,满脸冷汗,嘴角间血直往外流,手捧腹部,已经不省人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想必是已震伤胎气,可怜,可怜,那唐一民呢?”
    “病锺离”道:“我再看唐一民,也是血渍满衫,人也昏厥过去,想必被她击中‘将台’穴了,这时,我真可称得为大动慈悲之心,早已捐弃一切江湖恩怨与成见,只知道救人要紧……”
    “独臂丐王”笑道:“我倒要看你这老病鬼是如何的救法?”
    “病锺离”也笑道:“你这老化子,恁地这般糊涂,我身边不正有‘玉溪真名人轶事人’老前辈恩赐的‘三清一天续命散’吗?这时我也顾不得这灵药乃武林奇珍了,先灌‘玉蜂娘子’服了一包,唐一民已被点中‘将台’穴,我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先为他推-开穴道,他睁开一看是我……”
    说到这里,倏然住口,摇头叹了一声,才接道:“莫怪世人都说这老儿冷漠无情,他的怪僻,实是大异常人……”
    贞儿睁大了秀目问道:“严老前辈救了他,他还不高兴吗?”
    “病锺离”微微叹道:“说来真令人丧气,他睁眼一看是我,他却挣力说道:‘严兄,你来得正好,请烦你向武林同道传言,就说我唐一民今天竟败在一个妇人之手……’说罢便狂笑不已,我力阻他不可如此,他却不听,以至又激动内腑再次吐血,更怪的是这老儿竟拒服我的‘三清一天续命散’他说:‘我唐一民生平不受人家施恩。’后来我费尽口舌,晓以利害,他才依言服下半包。”
    “独臂丐王”冷哼一声,道:“这怪物也太不通情理了,这是遇到你这病鬼,才肯跟他磨牙,要是碰的是我老要饭的,引上了我的火气,怕不把这怪物立毙掌下……”
    傅玉琪插嘴问道:“后来呢?”
    “病锺离”道:“那‘玉蜂娘子’原是隐息此处,虽然服下‘三清一天续命散’此药虽属奇珍,只怕对妇人家的病也管不了许多,她依我劝告,仍留山中休养,那唐一民虽然冷酷无比,但经过此事之后,与小老儿倒算是结上了善缘,破例跟我到‘八义山庄’休养了一些时日…。”
    贞儿追问道:“这么一说‘玉蜂娘子’不一定就是死在‘东岳散人’的手里,为什么她女儿偏偏要找唐一民呢?”
    “病锺离”道:“这全是另外枝节,我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事后半年,我与我这位三弟,曾再赴武夷山,叩谢‘玉溪真名人轶事人’老前辈,并寻访昔日‘玉蜂娘子’息隐之处,已是‘凤去楼空’了,从此以后,江湖之上,彷佛也就没再现过‘玉蜂娘子’的形迹,没想到,二十年后她女儿却又重入江湖,真是不可思议了。”
    贞儿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望,本想问什么的,但她眼光触及纸窗,不由呀的一声道:“啊呀,你们看,天倒快亮了。”
    几人同时向窗外一看,果见东方现出一丝曙光,远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晨鸡,已是三唱。
    “独臂丐王”望着“病锺离”、逸尘子道:“天已将明,咱们不太方便,咱老化子可要告辞了。”说着转脸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有什么事,咱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见。”
    “独臂丐王”一招呼飞鹞子马腾,但见他左边那只空袖子一闪,人已出了窗外,马腾也不迟误,跃身追奔而去。
    “病锺离”也道:“客散主人安,我兄弟打扰了一宵,甚感不安,午后当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送行,你们也可小息片刻,我兄弟走了。”说罢烛光一阵闪动,二人已越窗离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待众人走后,对傅玉琪与贞儿,笑道:“这几人都是武林叮当响的人物,一宵长谈,给你们增加了不少阅历,今天整天也没有休息,反正咱们午后才有班船,你们赶紧歇歇去罢。”
    次日辰时过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领了傅玉琪贞儿,来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走过一家门口,由旁边迎上一个小化子,满头癞痢,两条鼻涕,贞儿一看,正是昨日要钱那小化子,这小化子一脸憨笑,迎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行了个大礼,道:“老前辈,师祖等候你老人家多时,要小的前来领路。”说罢,转脸向前走去。
    三人跟着小叫化来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一家酒楼,小叫化躬身一礼,便自离去,这时因为早饭已过,午餐未到,是以店中甚为清静,三人上楼一看“独臂丐王”“病锺离”已在细酌起来。一见三人上楼,二人欠身相迎。
    坐定之后“独臂丐王”道:“你们离此之后,我也准备就走……”
    贞儿很天真的问道:“董老前辈你也要走啦,为什么不陪我们一同去呢?”
    “独臂丐王”倒很是喜欢傅玉琪与贞儿,笑道:“我也很想和你们一道走走,人多也热闹点,不过我这身打扮和你们走在一起,多少有点不便,况且滇北一带,谣传闹得很凶,我先去看看,到底是些什么魑魅魍魉的在那里作怪,咱们多少也好有点准备……”
    话至此处,对傅玉琪看了看,道:“对了,还有你那师父,据我化子帮的快报说,彷佛也在湖北露过面,还听说‘东岳散人’也到过这一带,照你们的说法,看光景,这唐一民十有九成是为了‘玉蜂娘子’的女儿来的,你那瞎师父也必定是与此事有关……你们此行,好在有这穷酸作主,谅误不了事,前途我已一路放下桩,如若有事,自然有人会找酒鬼。”
    “病锺离”沉思了片刻,道:“如此说来,说不定小老儿也要出外透透气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晃着脑袋道:“我曾听贞儿她师父说过,据琪儿大伯父说‘玉蜂娘子’的女儿虽是‘玉蜂娘子’所生,只怕是蛇母龙女,孩子资质不坏,不过孩子知道的事太少,只知死心眼找唐一民,而‘东岳散人’又是孤傲出名的怪物,怕只怕两个人全占不了便宜,如果严兄也能为此事出面调停,倒也是一件功德。”
    傅玉琪道:“如此说来,严老前辈是与我们结伴了?”
    “病锺离”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笑道:“别的事倒还好办,唯独高大侠的酒我这带病的老朽是陪不了,况且我还有点俗务,咱们也只有前途再见了……”
    几人又谈了一阵,用毕酒饭,便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一阵锣响,航船就快启锚。
    几人来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与“独臂丐王”“病锺离”道别之后,便领着傅玉琪、贞儿上了船,又是当当一阵锣响,但觉船身晃动,已离岸驶去。
    这一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阔宽,船只也多,颇不寂寞,不一日,到了宜昌,往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湍转急,必须在此换乘特制船只,是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便领着二人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酒楼小歇。
    蓦见窗上人影掠闪,接着窗门一动,眼前一点白光,破窗而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右手持杯,左手一抄,那一点白光,早被抄接在手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折纸略一过目,微微一笑把纸纳入袖中。
    三人登上这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游的船只,直待驶动之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方将酒楼手接的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傅玉琪贞儿看了。
    原来这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乃是化子帮的报讯,上面说“东岳散人”唐一民日前曾路过宜昌,转道蜀地。
    贞儿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这化子帮怎么这样厉害呢?难道什么人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笑道:“化子帮人数上万,子弟们又遍及天下,其中人物真是卧虎藏龙,除非是不注意你,否则,任你如何谲诈,也逃不脱他们的眼线……”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话至此处,船身一动,放眼望时,已离宜昌,眼前景色,又自不同,只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上盖着层层叠叠,蜒蜒蜿蜿的山峰峭壁,把一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形成婀娜多姿。
    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上,船过南津关,景色又是一变,立壁如削,平滑如洗,一峰直立,上干云霄,两岸古木相接,几乎遮住天色。
    贞儿指着那矗立的峭壁道:“这种怪峰,怕是轻功再高,也无法攀登得上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点头笑道:“这正是有名的兵书宝剑峡,天造地设,鬼斧神工,不过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峡,处处天险,这不过其中一二罢了。”
    贞儿睁着一双圆圆的秀目,道:“难道还有比这处更险怪的吗?”
    傅玉琪插嘴说道:“你岂不听古人说过吗,蜀道难,有如上青天,师叔怎的会骗你呢?”
    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万里,要论景致、形势,是险不过三峡,但美也美不过三峡,奇更奇不过三峡。这三人二个是初涉江湖,童心正浓的青年人,一个是寄迹风尘的名士,美景当前,自不寂寞。
    这一日船过巴东县,便进入巫峡,所谓“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鹤三声泪沾裳。”这诗是说巫峡不但是长,而且更是惊险绝伦,是以船只一过巴东,船家就得特别小心,不容有丝毫大意之处,尤其是停泊站头,算得更是准确,宁愿少走一站,绝不敢抢越站头,而耗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力。
    船过巴东,到了官渡口便是酉刻已过,一阵锣响,抛锚拢岸。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三人正凭窗闲望,蓦听远处一声昂昂驴鸣,三人心中都不由一震,侧脸搜望,远处正有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循岸滚来。
    这驴声极熟,不待黑影来到,早已知道来人必是洞庭八义中的“白眉果老”孙公太了。
    眨眼工夫,那黑驴已来到岸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心知孙公太此来必然有事,赶忙三脚两步,来到船端。
    “白眉果老”一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翻下驴背,掀起风帽,拍了拍黑驴,一迈步,轻点跳板,人已上了船。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将“白眉果老”引进包舱,傅玉琪因惦念着“快笛韩湘”贞儿也喜欢这老头儿可亲,是以二人都过来见了礼。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知“白眉果老”千里赶来,当然必有要事,是以也不客套,便直询原因。
    原来“白眉果老”带着“快笛韩湘”赶赴白荡湖,协助“醉拐李”司徒雷,了断一件旧日之事,无意中听得“东岳散人”唐一民追缠裸衣少女,逼她说“玉蜂娘子”埋骨之处,两人曾苦斗了数阵,哪知这少女竟是“玉蜂娘子”的女儿,后来她被逼火起,才约“东岳散人”巫山决战。
    “白眉果老”知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下黄山,走湘楚之事,与“玉蜂娘子”女儿跟唐一民之事,有着关连,这才赶返洞庭“八义山庄”。
    这时“病锺离”严百川也心挂着唐一民身上,正待离庄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正巧“白眉果老”赶回“病锺离”忙的叫他先行一步,务必赶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自己随后赶来。
    “白眉果老”孙公太,仗着神物千里小黑驴,兼程赶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听“白眉果老”一说,这才歉然一笑,道:“为了咱们,倒劳累你们贤弟兄,真觉得十分不安……”
    “白眉果老”摆手拦道:“高大侠说哪里话来,愚兄弟能追随几位大侠,为武林中事略效微力,实是咱们愚兄弟的光彩,高大侠你这一说,倒……”
    孙公太话至此处,贞儿忍不住插嘴问道:“醉师叔,咱们去不去巫山呢?”
    傅玉琪未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答话,便道:“当然要去,我想说不定师父也会赶到巫山的……”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咱们出来为的是什么?巫山自当要去,不过巫山十二峰,原是人迹罕到的山野,那里终年云雾深锁,如何去法?又如何寻找他们?倒是要仔细筹谋,绝不能孟浪行事。”
    “白眉果老”接道:“高大侠所言甚是,这巫山十二峰,上接青冥,下临洪流,不要说平常人物,就是武林道上的朋友也是极少涉足其间,咱们要上巫山,必须在楚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界之处的万流镇入山,如若不然,要想攀登,那就更增困难了。”
    “白眉果老”说至此处,俯首略一沉思,抬头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由这里到万流镇,你们水路明晨动身,不到午时也就到达,咱还是由陆上走,咱明天午刻在那儿恭候侠驾……”
    “白眉果老”一看窗外天色,接道:“天色不早,咱还得打点入山应用之物,咱这就告辞,明天万流镇相见便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见“白眉果老”所说甚有道理,当下笑道:“孙兄高见甚是,明日当遵尊意行事,孙兄另有要务,咱们也不留客,明午万流镇相会就是。”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送走“白眉果老”之后,取过酒葫芦,喝了两大口,倚着船窗,手托着腮,凭窗静静地看着那滚滚东逝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高镜光,平日都是满面春风,妙语如珠,很少有这种沉默之态,傅玉琪与贞儿知他是在为进巫山十二峰之事,在思索考虑,自不敢有扰他清神,双双悄然退出。
    次日天明,梆锣齐鸣,船家并燃放一串长长的炮竹,霹拍声中,船身徐徐移动。
    出了官渡口,眼前景色,又是另一种雄浑之气,三人放眼望去,只见两岸的山并不似别处的那峦岗起伏,嶂峰连岸而已,这里却是峰竖壁立,有的似是直插云霄,有的倾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有的竟是两岸的壁峰都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心前倾,两峰呼应,峰石相连,上面的山色是奇,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面的情形更是险绝无比,礁岩处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湍急,发出的奔波之名人轶事声,似郁雷连鸣,又似动地鼙鼓,加之上空的山峰罩压,云封雾锁,根本见不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是以那雷奔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只是一片黝黑深暗之色。
    船只东让西闪,在岩礁间隙之中穿来穿去,看似轻捷得如穿花的蝴蝶,实则是惊险无比,稍一失神,船只必被撞个稀烂。
    傅玉琪、贞儿哪里见过这等波涛惊骇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流峡谷,任二人武功出众,也看得咋舌瞪眼,赞叹鬼斧神工不已,二人这才知道为什么要换船的道理。
    二人看着雄伟奇绝的峡景,一面指指点点,一面窃窃的谈着,忽然眼前一暗,就彷佛将近夜晚一般。
    贞儿不禁心中大感奇怪道:“奇怪,午饭还未吃,怎么倒像是天黑了呢?”
    傅玉琪也觉奇异,接道:“莫不是天变了吗?怎的一黑就黑下来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听两个人一阵乱猜,望了他二人一眼,不由得长笑出声,道:“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看来此言不谬,这哪里是什么天黑,天变!这乃是深入峡谷,天色被群山所掩,你们伸头看看,可看得见天不……”
    二人依言,探头仰望,但见前面两边一片嶙峋峻突的怪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参差,上面迷漫着深厚的山岚树烟,无法看到峰壁的巅顶,更不知这山有多高……天色就被这山石岚烟所掩,天虽午牌左右,却如已近黑夜。
    二人不免相对一望,惊叹景色之奇。
    这时船身猛一转闪,顺着回转的山峰一转,眼前景色陡又一变,原来沿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就在漫漫白沙之上,出现了一个小镇,人家不多,但因是往上去的船只休息之处,是以倒也热闹。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指着那小镇,道:“这便是万流镇,想必那白眉老头儿早到了……”话尚未完,船已向岸拢去。
    三人下船登岸,走不数步“白眉果老”孙公太,迎面迎来。
    四人在镇上一家饭馆,用了酒饭,孙公太牵着千里神驴,联袂向山中行去。
    起初还可以遇见一二山樵、猎户,后来便愈行愈觉荒野,好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白眉果老”久涉江湖,阅历富丰,傅玉琪与贞儿也是在山中长大的孩子,况且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尽管行走在这等人迹罕到的深山荒泽之中,依然有说有笑。
    到了傍晚,已抵巫山十二峰的脚下,这时暮色四起,景色难辨,遍山积雪,夜谷寒风,四人便找了一处岩洞坐息,并燃起一堆火,藉以取暖。
    第二天一早,便正式入山。
    这巫山十二峰,乃是大巴山山脉的分支,主脉在陕西西乡县,一路蜿蜒东南而来,绵亘晋蜀,阻于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竟结成巫山十二奇峰,构成了巫峡之险。
    这巫山十二峰,是上接霄汉,下临恶流,又因地僻壤荒,根本就没有人迹,不用说是人了,就是鸟兽也不敢涉险,何况这时天寒岁暮,积雪皑皑,连路也没有。
    四个人四顾一番,除了知道四向方位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摇摇头,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真是徒具虚名,看起来,今后这个儒字可以免了……”
    他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得三个人对他白瞪眼睛,不知如何接口?
    停了半晌“白眉果老”忍不住问道:“高大侠身莅巫山,难道有什么感慨吗?”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淡然一笑,道:“正是大有感慨,真是尽信书不如无书,孙兄你想,我这个不成材的醉穷酸,自信啃了不少的书本,这巫山十二峰的名字,也装在肚子里,什么望霞、朝云、飞凤、聚鹤……的都知道,可是如今一旦脚踏巫山,哈哈,竟不知举步何去了,如此也敢用这个儒字,焉不觉着脸红吗……”说罢,又是一阵长笑。
    “白眉果老”孙公太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如此一说,不由白眉轩动,哈哈大笑,道:“高大侠,你成名江湖,素以达观开朗,游戏风尘见称,怎么今天却恁地想不开呢?所谓生有涯,知无涯,天下事事物物,人生短短百年,又岂能尽知尽晓,……”
    “白眉果老”说到此处,又笑了一阵,道:“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功,有走火入魔之事,难道你们这读书人,读起书也会入魔不成……高大侠,可不要酸了,咱们赶紧入山才是。”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是何等人物,他胸襟宽阔,灵台净明,事理通达,方才只是因这十二峰途径不辨,心中着急罢了,如今听“白眉果老”一催,他知道着急于事无补,凭自己的胆识经验,纵令他是千峰百壑,也不见得就能难得住自己,想到这地,心地泰然,一晃脑袋,道:
    “好,咱们进山!”话毕,当先举步走去。
    这巫山十二峰,绝不似普通山麓那么平坦易行,这山不仅无径可循,而且是上罩冻云寒雾,地上则是盈尺积雪,尤其是峰奇石怪,使人难以攀爬。
    四人一骑,进山之后,虽然行走困难,但人是武林高手,驴是兽中俊物,这些奇峰怪石,虽不能困阻他们,只是拖了只不会说话的牲口,任它是灵物,总还是一种累赘。
    “白眉果老”在驴身上将乾粮,绳索应用之物取下,分摊四人之后,右手摸摸黑驴头颈,道:“小黑,咱们要进山去,带了你就不太方便,现在我把你放了,你可在附近一带走走,我们出来之时,再叫你就是……”说着,又轻拍了一阵驴头,嗾口发出一声清啸,那黑驴就如同懂他的意思一般,长昂一声,四蹄翻起雪花,便自跑去。
    “白眉果老”遣走黑驴,转脸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高大侠望重武林,二小侠初入江湖,小老儿少不得前头开路了。”话甫落口,人已跃腾开去,但见他那肥胖的身边,一身黑衫,在皎白的雪地上,几个起落,已奔出数丈之远。
    贞儿启唇一笑,对傅玉琪道:“看不出他这么胖的身子,却有这样好的轻功,呶,你看!”说着,纤手一指,道:“他倒像个黑球了……”说到这里,心里觉着好玩,不由嗤嗤发笑起来。
    傅玉琪对她望了一眼,微微摇头道:“师妹,你……”
    贞儿抢着嗔道:“你,你怎么样?”
    傅玉琪笑道:“没有什么,只是太喜爱开玩笑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望了望“白眉果老”的后影,一晃脑袋,转脸对二人道:“好啦!不要斗嘴了,咱们也该走啦。”说罢话,一摆长袖,但闻衣袂震风,人已向前追去。
    贞儿抿嘴一笑,拖着傅玉琪,道:“走吧,琪师哥。”双双奔去。
    巫山十二峰,峙立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岸,连亘百里,终年雾封云锁,而且飞崖突峰,深谷绝壑,不要说是人迹,就是飞禽、猿猴都不敢轻易攀渡。
    他们四个人手胼足胝,翻山越岭的跑了两天,第三天辰时光景,四人正走到一处山峰之处,似觉一声断续的喝叱之名人轶事声,来自山腹之间,这声既来得突然,其声又若断若续,而且来处又远,音细如发,但走在前端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与“白眉果老”都是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的高人,这种声响,自是逃不过他二人耳朵,当下停身住足,屏息凝神,静待许久,却未闻再有任何声息。
    再看眼前山势,但见日光映雪,耀眼生辉,面前一片皑白,分不出峰岭谷壑,尤其眼前一座巨峰,占地更广,这声响却似发自这座山峰腹内。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白眉果老”自是不信鬼怪之说,但这声音却明明是来自山腹之内,不由大感惊异,好奇之心顿起,一前一后,双双跃起,沿着峰壁搜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白眉果老”在前,傅玉琪贞儿随后,四个人一阵奔跃,已走到山峰转回之处,这山峰却不向前延展,猛的一折山势,朝回一凹,就如弯曲的手臂一般,成了个环抱之势。
    四人一打量山势,才知道适才听到喝叱之名人轶事声的所在,正在山峰外缘,而这山峰的这一面,却是断山如劈,这一道如劈的立壁削岩,直向西北伸去,蜓蜿迤逦,也不知下去多远。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停身之处,正夹在群峰环围之中,这时四周俱是一片白色,只有这道迤逦的山壁,因为其势过于陡斜,未曾蒙上积雪,依然怪石嶙峋。
    就在白雪怪石之间,蓦然又响起了一声轻叱,其声虽细远,但听来却甚清晰,四人举目望去,但见白雪黑石上,正追逐着二条黑影。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晃脑微笑,向“白眉果老”一招手,又转脸对傅玉琪、贞儿道:“你二人紧随我们身后,不可多话,也不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出手……”说着衣袖一拂,人已向前奔去。
    贞儿对傅玉琪一噘嘴,哼一声,秀目斜瞥,道:“哼,就是她,看到了吧!”
    傅玉琪应道:“果然是她。”
    贞儿瞪了傅玉琪一眼,又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喜欢看她……”
    傅玉琪听得心里一凛,暗道:“你说这种话,到底是何用心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如此疑神见鬼的?”
    傅玉琪想到这里,轻轻叹息一声,道:“师妹……”
    他原想要叫贞儿不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猜乱想的,可是只叫了一声“师妹”再看贞儿,已跃离自己五六尺远,只得摇摇头,追了上去。
    四人奔跃了约一盏茶工夫,已离那二条人影不远,便隐身在一耸立的大山石之后。
    “白眉果老”侧脸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此女果然与母一般模样,如若不是事前知情,必然会误认为是‘玉蜂娘子’复生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轻轻一叹,道:“‘玉蜂娘子’复生,倒还不见得可惧,严兄,你可曾看出来,此女武功不仅比她娘高强,而且招术诡异,幸而听‘圣手医隐’陆兄谈过,他说此女是蛇母龙女,天性纯厚,善良……唉,如若不然,又是江湖上一大隐忧。”
    贞儿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看了看,道:“看她穿得那种怪样,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傅玉琪忍不住道:“师妹……”
    贞儿一嘟嘴,双手一堵耳朵,道:“你不要讲,我不要听。”
    傅玉琪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这时“玉蜂娘子”女儿发出一阵银铃似的娇笑,道:“唐一民,现在你跟着我进了巫山,我必定会叫你称心如愿,让你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曹地府去见我娘的。”说罢又是一阵咯咯娇笑。
    “东岳散人”道:“小丫头,我一路之上,未曾肯下你毒手,就是想见见你娘埋骨之处,你如肯乖乖地带我去,我绝不会为难你……”
    “玉蜂娘子”女儿笑道:“唐一民你也不要托大卖狂了,我跟你说真话罢,我赶到你‘红叶谷’本来就是想杀了你,把你的头带回来祭我娘的,可是没有碰到你……”
    “东岳散人”听她说到“红叶谷”心中猛又记起踏毁“红叶谷”花树阵,打伤虎猿,击毙崔源之恨,双眉一挑,本想发作,但随即一佥怒容,强作柔和,道:“你毁去我‘红叶谷’之事,我也不追究,只要你肯……”
    “玉蜂娘子”女儿一扬秀眉,截道:“看起来,你倒是个很好的人嘛,好,我肯带你去……”
    “东岳散人”道:“你肯带我去了吗?”
    “玉蜂娘子”女儿点头,轻盈一笑道:“是啦,不过,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东岳散人”望着“玉蜂娘子”女儿道:“你说吧,你有什么事,只要我能为你做到,必定答应你就是。”
    “玉蜂娘子”女儿眨了眨一双圆圆的眸子,道:“其实也不是我的事,这还是我娘的事。”
    “东岳散人”忍不住不耐烦的神色,道:“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玉蜂娘子”女儿用手掩住樱口一笑,又一伸玉腕指指唐一民,笑道:“只要你肯先把头给我,我就会带你……”
    “东岳散人”一生冷傲,哪里受过人这等玩弄,不等她说完,早已忍耐不住,暴喝一声,道:“鬼丫头,你道老夫当真怕你不成,不给你厉害看,你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说话声中人已欺身直进,双掌一吐,刹那间已连绵攻出三招。
    “玉蜂娘子”女儿身躯微移,但见白纱飘飘,已轻轻避过三掌,一面又笑道:“不肯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凶,当真要拚命啦。”
    唐一民三掌落空,又被她这不真不假的逗了两句,心中又恨又怒,也不答话,错步翻腕,直向“玉蜂娘子”女儿要穴袭去。
    “东岳散人”在恨怒之中,攻出几招,自是猛烈,但见“玉蜂娘子”女儿,一低头,柳腰款摆,娇笑声中,便已闪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白眉果老”都是享名武林的高手,更知“东岳散人”的武功,也是一流人物,他这一连攻出多招,竟被对方一个十几二十几的小姑娘,轻描淡写的化解开去,而所用的身法,更是奇奥难测,都不由一皱眉头,大感惊奇。
    贞儿虽然不喜欢“玉蜂娘子”女儿,但是她对“东岳散人”更是厌恨,她牢牢记着“东岳散人”找上黄山白象崖,自己被逼弃剑那一幕往事,想到这里,便不由的对“玉蜂娘子”
    女儿产生了一丝好感,是以“东岳散人”唐一民,被“玉蜂娘子”女儿一阵戏弄,在她心中,实是大感快意。
    这时“东岳散人”因连连失招,心头火起,绝不容让,双手忽掌忽拳,急如骤雨,猛似狂飙,连绵不断的疾向“玉蜂娘子”女儿周身要穴攻去。
    “玉蜂娘子”女儿看似娴静如常,脸上还是笑意盈盈,咯咯轻笑道:“你要是打架玩,我会陪你的,不过,我们已打了好多次了,你并没有能赢了我,但是我一时也不想赢你,不然,我便找不到人跟我打着玩了……”
    唐一民声声冷笑,一味抢攻。
    “玉蜂娘子”女儿却并不还击,只是闪避躲让。
    转眼间,唐一民已攻出二百多招,竟未能占得一分优势。
    二人又斗了半晌,这时双方都微见汗意“玉蜂娘子”女儿轻盈的娇喘了一声,左手拂掠云鬓,右掌斜地里回攻一招,这一招看上去,柔棉无奇。
    这时“东岳散人”唐一民正两掌齐进,左掌食、中二指势如毒蟒出洞,疾点“肩井”
    穴,右手曲指如?,猛扣“玉蜂娘子”女儿左腕“东岳散人”自以为这两招并攻,不点着她,也要-住她,哪知她却不闪不让,随附着自己掌势轻灵的一转,收回左手,漫理云鬓,扭腰移步之间,竟回攻出一掌。
    唐一民与“玉蜂娘子”女儿已是多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她却是极少出手相攻,这时突然反攻一掌,唐一民一看对方攻来一掌,既无破空啸风,又无袭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胆气一壮,不但不闪不避,更且欺步进身,左手曲指一直,又向“玉蜂娘子”女儿“臂儒”穴拍到。
    就在唐一民双掌将触及“玉蜂娘子”女儿麻穴之际,猛觉肌肤如裂,痛如针刺,不禁悚然大惊,这才惊觉“玉蜂娘子”女儿攻出的这一掌,实含有千钧压力,这时哪敢硬接,丹田一收,挫腰长身,连攻出的双掌都未曾收回,但见天蓝色长袍划地飞过,人已急跃闪退,一丈开外。
    再看“玉蜂娘子”女儿,虽然反攻出一掌,也只是点到为止,并未存袭人之心,惊退“东岳散人”之后,并未追击,却笑意盈盈的站在原地,理着散垂在双肩的秀发,又慢慢的呼出一口气,道:“打了半天啦,我看你已累了,其实我也累了,我要歇歇啦……”她也不管“东岳散人”如何,便懒懒地走了几步,朝一块突出的石上一坐,双手抱着右膝,望着唐一民,秀靥上泛出一种天真无邪的憨笑。
    “东岳散人”唐一民,原是一个极为冷傲寡情之人,一向作事,冷酷任性,但今天碰上这个对手,竟使他无可奈何,既惊于对方奇谲的身法,又摸不清对方所存何心,暗自忖道:
    “若说这丫头是找自己为‘玉蜂娘子’报仇,那么为什么又不对自己下手?若说是戏弄自己,但对方明明是‘玉蜂娘子’的女儿,而且人家口口声声是为娘报仇而来。”
    这种令人难以捉摸的事,迷惑着“东岳散人”使他一时之间,也分析不出其中原故,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望着满脸憨笑的“玉蜂娘子”的女儿,怔在当地。
    “东岳散人”原是极工心计,城府深远之人,虽被“玉蜂娘子”女儿奇怪难测的行径,迷惑得愣了半晌,这不过是片刻之事,经他一阵悉心沉思,已略能猜出大概,他知道眼前的敌人,虽然口口声声要为她娘报仇,虽然她的武功奇奥难测,但由她言语、行动上看来,她却完全是毫无阅历,毫无人情世故的经验,一派稚气,她虽知要为母报仇,但在生活中却没有亲仇之痛的体验……“东岳散人”将这意念,在脑海里,千回百转的仔细一想,自认所料绝不致有误,想到得意之处,口角间隐隐泛现出一丝冷冷笑意,缓缓地朝着“玉蜂娘子”女儿身侧走去,一面柔声道:“你娘死时除了叫你来找我,为她报仇之外,就没有再对你说别的吗?”
    “玉蜂娘子”女儿冷冷的道:“没有!”
    唐一民又道:“你也没有问你娘,她为什么和我结仇吗?”
    “玉蜂娘子”女儿道:“哼,我为什么要问,难道我娘说的还会错吗?”
    唐一民淡淡一笑,道:“你既是找我为你娘报仇,为什么不动手,却要把我引到巫山来呢?”
    “玉蜂娘子”女儿接道:“因为我娘的遗体在这里,我自然要把你引进巫山,好让我娘也看到你……”
    “东岳散人”一扬双眉,追问道:“你娘的遗体果真就在此处吗?”
    “玉蜂娘子”女儿天真的答道:“是呀,就在这巫山……”
    “东岳散人”道:“既是如此,你先带我去,也好让我先拜祭一番,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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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若怒还嗔剑气弥空纤影俏
    是贪致业白纱匝地散人伤
    “玉蜂娘子”女儿被“东岳散人”唐一民一番追问,不觉回头朝峭峰远处回顾了一眼,立即又转过脸来道:“不要,我娘恨你,她才不要你祭呢……”
    “玉蜂娘子”女儿说到这里,一抬眼,却见“东岳散人”正眼神炯炯向着峭峰远处探望,她不由心中一惊!
    立即纵身一跃,挡在唐一民身前,皓腕一挥,娇声嚷道:“不许你东张西望的,哼,你想找什么?”
    “东岳散人”估料自己所猜不错,心中一高兴,仰脸嘿嘿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笑,身子一矮,猛的穿出七尺开外,脚点实地,疾向那削峰深处奔去。
    “玉蜂娘子”女儿心中一急,一声娇声怒叱,柳腰款摆,长发拂动,人已如戏水乳燕,去势如电。
    在下落之间,连施出“蜻蜓三点水”的轻功,眨眼间三起三落,已超越到“东岳散人”
    之前,半空中,柳腰收扭,人似风轮一个旋转,已落地拦阻唐一民的去路。
    唐一民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不禁大感惊骇!
    想不到对方小小年纪,轻功竟有如此造诣,思忖间,正想闪窜开去,哪知心念方动,对方已经发动……猛见“玉蜂娘子”女儿玉腕双挥,柔掌轻吐,同时响起一声娇喝道:“不许乱跑!”随着声音,逼过来一股劲力。
    “东岳散人”闯荡江湖,不独仗着唐门十三式伏魔剑,在内功上,也是一等高手,这时见她挡住自己去路。
    暗自忖道:“适才老夫吃你扫了一下,肤痛如裂,摸不清你用的什么手法?反正老夫不跟你硬拚就是。”
    他心里这么想着,手脚却并未停,冷笑一声,向后跃退八尺。
    “玉蜂娘子”女儿,这时却竟又若无其事的笑道:“你不要怕,我现在还要歇歇呢,不会跟你打的,你若是要打,等一下我再陪你……”说着真的又坐在石上。
    其实“东岳散人”刚才连连向她攻出二百多招,用去真力不少。
    人也着实感到有点累,这时见“玉蜂娘子”女儿毫无恶意的坐在一旁休息,自己觉着也该休息一番才是,于是缓缓微闭二目,坐下调息。
    “玉蜂娘子”女儿,这种似真似假,若怒若嗔的打法,真使人有扑朔迷名人轶事离之感,即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白眉果老”两位久涉江湖,阅历丰富之人,也觉着有些大惑不解之处?
    贞儿侧脸问傅玉琪道:“她不是口口声声,要找唐一民,替‘玉蜂娘子’报仇吗?那为什么这般打打闹闹的,不爽爽快快的动手呢?”
    傅玉琪道:“是啊,我也正在觉着奇怪呢!”
    这时“白眉果老”恍有所悟的道:“高大侠,你可看出一点眉目来没有?”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晃脑笑了笑,道:“在下所见,当和严兄略同……”
    “白眉果老”笑道:“如此说来,愿闻高大侠宏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远处峭壁,缓缓说道:“如若我们猜测不错,想那‘玉蜂娘子’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处,定必在那峭壁附近……”
    “白眉果老”一轩白眉道:“不错,不错。”
    贞儿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师叔,你老人家凭什么这么说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笑道:“这就是‘东岳散人’唐一民老奸巨猾了,他所以不远千里跟着‘玉蜂娘子’女儿,来到巫山,当然绝不是为了成全她报仇之愿,而是另有所图,连日来他仅是以拳掌相攻,并未以享誉武林的唐门剑法取胜,这自然也另有用心……”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说至此处,傅玉琪轻“哦”了一声。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歪脑袋,道:“你‘哦’的什么?莫非你也懂了吗?你倒说说看!”说着,斜着脑袋,望着傅玉琪笑眯眯的看着。
    傅玉琪略一羞涩,但随即就镇静如常。
    点头答道:“琪儿说错了,请师叔不要见笑,我猜那‘东岳散人’对我师叔祖的三部宝-,始终没有死心,他疑心‘玉蜂娘子’必定保存有其中一部,多年来时相纠缠,也是志在此书,现在证实‘玉蜂娘子’已死,他又以为这部宝-,必定留存在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处,所以他才追到巫山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点头嗯了一声。
    傅玉琪又道:“‘东岳散人’既知‘玉蜂娘子’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确在这巫山之内,但在未探出确实所在之处,自不会与‘玉蜂娘子’女儿死拚,只是想在拳脚上求胜,好制住她,以便要她指出‘玉蜂娘子’埋骨之所,这一来他便可稳取那部宝-了……”
    贞儿急着道:“对了,难怪那唐一民鬼头鬼脑在东张西望,刚才‘玉蜂娘子’女儿被他逗得露出了破绽,所以唐一民向前闯去时,她又急了,看样子师叔料得一点不错‘玉蜂娘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恐怕就在前面峭壁附近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望着二人笑道:“嗯,嗯,嗯,你们这两个小淘气,倒真也灵巧,这也不枉你们师父痛爱你们一场,就是我……”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我字尚未说完,场中猛又响起“玉蜂娘子”女儿一声娇叱,道:“你这人真太坏了,难怪我娘要我杀死你呢,你既然不听我的话,那我就真要杀你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等放眼望去,原来“东岳散人”唐一民趁“玉蜂娘子”女儿在静息之际,猛然间,出其不备,突然展身错腰,施展出他数十年的修为,用“八步赶蝉”的提纵轻功,直向前边跃去,但见人影快如流矢,眨眼间就已跃出六七丈开外。
    “玉蜂娘子”女儿,静静地微闭秀目,坐在石上养神,因为她心地纯稚,不防“东岳散人”会突然发难,待她闻声惊觉,唐一民已穿出去六七丈远,任她武功再高,也是无法拦阻。
    “玉蜂娘子”女儿心中怒意油生!
    一颦双眉,娇艳如花的脸上,陡横杀机,这才娇叱一声,一挫柳腰,但见白纱飘拂,秀发轻扬,宛似一只白鹤,如飞追去。
    “白眉果老”转脸笑道:“这下子该热闹了,咱们可沿着山壁,赶快追过去……”话音未落,人已领前追去。
    四人沿着山壁,紧追一阵,转眼就下来三四里路远近。
    再看唐一民与“玉蜂娘子”女儿,相距只不过三丈多远。
    只听“玉蜂娘子”女儿咯咯一阵娇笑,道:“你不要想跑啦。”
    馀音未绝,猛见她娇躯拔地而起,冲起一丈多高,半空中一挫柳腰,上升之势陡然一变,身子一转一倾,竟平斜地朝前飞泻过去。
    这种罕见的身法,其速绝伦,一个俯冲下落之势,已超越过“东岳散人”猛的又一个旋跃,已落在“东岳散人”面前。
    “东岳散人”虽知此女武功甚高,但却未料竟有如此火候?
    及觉头顶空际一阵衣袂之风,这才觉着大感骇然,连忙急收脚步,一提真气,护胸戒备,蓄势待发。
    “玉蜂娘子”女儿望了唐一民几眼,道:“我娘告诉我说,你那十三式剑术很凶,现在我要真的打你了,你就用那剑吧……”
    顿了顿,又道:“我是没有剑,我娘也没有教我用剑……”
    “东岳散人”平日自负极高,哪里受过人这等轻视?
    鼻孔里冷哼一声,道:“好狂的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托大。”说罢,怒目而视。
    “玉蜂娘子”女儿非但不气,竟一佥适才杀气。
    闪动着秀目,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打架从来就不会用刀用剑,就是上次在你‘红叶谷’和老虎、大蛇、还有那个怪瞎子打架,我也是这样……”
    唐一民心中正是怒火熊熊,一听她提起“红叶谷”不由又勾起毁坏他辛勤所创基业的旧恨,再不犹豫,一声长啸,千谷响应,微荡起绵长回音,啸声未住,翻腕拔出长剑,冷漠无情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笑一声,道:“小丫头,这是你自寻死路,可不要怨老夫心狠了。”话刚出口,人也发动,一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利刃,倏的一道寒光,直向“玉蜂娘子”女儿刺去。
    “玉蜂娘子”女儿,眼见剑光奔到,轻轻移步转身,贴着剑光,已闪过一招,口中低低说道:“我要试试看再打呢!”
    唐一民见出手一招,就被敌人轻轻让过,哪肯甘心?剑势不收,一抖腕,舞起斗大剑花,直逼过去。
    “玉蜂娘子”女儿娇娇的一笑,猛一矮身,顺住剑风的震荡,轻飘飘的向左闪开去五尺之外。
    唐一民二招落空,稳步收剑,这里剑势方一收回,那“玉蜂娘子”女儿,竟如附着剑身一般,又已亭亭的站在面前。
    “东岳散人”虽是心中一凛,但手下绝不迟疑,右手一收一吐,招化“直指南天”挟着风雷之势,直向“玉蜂娘子”女儿“肩井”穴点刺而来。
    “玉蜂娘子”女儿不闪不避,绽唇一笑,玉腕突向上一翻,封挡点到的剑势。
    唐一民一招“直指南天”虽非他唐门本门剑法,但仍是剑术中的名招,再助以他沉浸剑学数十年的火候,其势何等威猛?
    今见敌人竟然不避不闪,却以粉名人轶事嫩似玉的藕臂,来封挡锐利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利剑,心中正自暗道你这丫头未免太狂了,这也怨不得老夫……唐一民心念初转,再看敌人满脸稚气,姣好如花,心想:“自己成名江湖数十年,今日竟以擅长的剑术,对付一个稚气未脱赤手空拳的女娃儿,将来一旦传扬开去,实是有损声誉之事。”
    心中这一顾忌,正待抽收剑势,哪知事情竟出他意料之外!
    想不到攻出的剑势,与“玉蜂娘子”女儿封挡的力道一接,竟似有着一种特异的力量,说它是震荡,却含着柔绵绵的吸力,若说它是吸力,却有带有强猛的反荡之力。
    唐一民涉历江湖数十年,却是第一遭遇上这等罕见之事!
    忙的一佥心神,力贯剑身,猛吸一口气,霍的纵开五尺,望着“玉蜂娘子”女儿,怔怔出神。
    “玉蜂娘子”女儿见“东岳散人”突然收回攻出的剑势,却站在一侧怔怔出神……不知他是心存何意,心里只觉着有趣,不由的笑道:“怎么啦?刚才那么凶,现在怎么不打了呢?”
    “东岳散人”被问的脸上一红,心想今天不见真章是绝难罢休!
    如若受人戏弄受辱,倒不如爽爽快快溅血一死,将心一横,仰天一声长啸,声如龙吟,长啸声中,一抡手中长剑,施展出他久享盛名的唐门十三式伏魔剑,但见寒光森森,剑花点点,如狂飙骤雨,直向“玉蜂娘子”女儿攻去。
    唐门伏魔十三式的剑法,与黄山的“流云剑”都是驰名武林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之学。
    加之“东岳散人”唐一民火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更加之他误以被“玉蜂娘子”女儿戏弄,心中又极为岔怒,是以,这一施展开他平生绝学,势如风雷,自是非同小可。
    唐一民一阵抢攻,剑势连绵,眨眼间,便已攻出八九招,虽是未能抢得先机,但却也逼得“玉蜂娘子”女儿,佥尽戏嬉之态,全神应付。
    就在两人猛搏之时,只听“东岳散人”断喝一声,身子突然向横里跃开四尺开外,同时间,左掌推出一股内力,拒敌护胸。
    只见他目光炯炯四周一扫,说声喝道:“敢问是哪一方的高朋,既然有兴来到此处,就请堂皇现身相见,何苦……”
    “东岳散人”这一嚷喝,隐身在岩石的傅玉琪、贞儿不由心中一骇,只道自己行藏已被唐一民发觉,当下挺身移步,准备现身外出!
    冷不防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及“白眉果老”按住,并以目光相阻。
    ,傅玉琪与贞儿,心中不解,不由得瞪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与“白眉果老”。
    尚未容傅玉琪及贞儿发问相询,那断壁远处,已响起两声朗笑,这两个笑声虽一个苍哑,一个清澈,但内气均皆充沛雄厚。
    “白眉果老”一听笑声,一蹙白眉,满脸犹疑之色,但随即就面露笑意。
    朗笑声中,但见断壁处,落下两个人影,一黄一蓝,直似两道黄蓝的线光,如流星般的泻到。
    傅玉琪放眼望去,前面一人是身着黄衫,足登如意头玄履,一脸病容的老者,身侧随定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羽士。
    这二人正是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逆旅相见的洞庭八仙中的“病锺离”严百川与“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逸尘子。
    二人这一现身,实在来得出奇,不仅傅玉琪贞儿觉着奇怪,就是“白眉果老”他虽知盟兄要随后赶来巫山,但却也未料到会在此时出现,是以也不免大感惊讶,而泛惊异之色。四人不由得互望了一眼。
    “病锺离”二人的行迹被“东岳散人”发觉,这并非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等人不及唐一民,只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几人藏身岩石之后,自己怕露行藏,自不能四处探头眺望,而唐一民却时时打量着那峭壁之处,是以“病锺离”二人被他发觉。
    唐一民见来人竟是“病锺离”严百川,满脸怒愠之色,才恢复原来的神态。
    “病锺离”严百川站定之后,面色祥和的说道:“你我一别数年,唐兄可好?”
    “东岳散人”虽是冷僻异常,但对“病锺离”却与众不同,恭手答礼,道:“多谢严兄关注……”
    说着话,眼光却对“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扫了两眼。
    “病锺离”素知唐一民冷漠好疑,随即捋髯笑道:“来,我来为唐兄引见引见,此人乃是小老儿盟弟,逸尘子余涤生。”
    “东岳散人”道:“原来就是‘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失敬失敬。”
    这时“玉蜂娘子”女儿,亦已走近。
    望着唐一民道:“替我娘报仇之事,我绝不急在一时,你既是有朋友来了,你和他们谈话好了,我可以等你……”
    “东岳散人”生性冷怪,一向自视甚高“玉蜂娘子”女儿这几句话,在她实在是出于天真稚气。
    但在唐一民听来,却以为是一种侮辱,转脸怒视了她一眼,鼻子里冷沉的哼了一声,又转脸对“病锺离”道:“严兄素来深居简出,今日何故竟不辞千里,来到这荒山,不知可否见告?”
    “病锺离”双目微扫,看了看“玉蜂娘子”女儿,因为他在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客栈的谈话中,已知“玉蜂娘子”女儿是一块未经琢磨的璞玉。
    此时不由心存爱惜,而且对唐一民也有了深厚友谊,不愿见双方有什么损伤。
    今见唐一民追问,也不隐瞒,应道:“唐兄与这位姑娘之事,苦斗无益,古人说‘相忍为福’不知二位能否容让一二?”
    “玉蜂娘子”女儿望着“病锺离”沉思了一阵,道:“不行,这是我娘的遗命,要我替她报仇的。”
    “病锺离”微笑道:“姑娘,你口口声声说要为你娘报仇,你娘可是真的伤在他手里吗?”
    “玉蜂娘子”女儿道:“自然是啦!”
    “病锺离”道:“那么你可知道你娘为什么和他结仇,又如何伤在他手呢?”
    “玉蜂娘子”女儿,眨了眨眼,道:“这我可就不知道啦……”
    “病锺离”笑道:“非是小老儿阻拦姑娘,俗语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年纪还小,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姑娘与唐兄不要一昧争强斗胜了。”
    “玉蜂娘子”女儿摇摇头,幽幽的说道:“我不是争强斗胜,这是我娘唯一遗命,她跟我说了很多年很多年了……”
    “病锺离”截住说道:“姑娘,你令堂说的话就都一定是对的吗?我看姑娘还是三思而行。”
    “玉蜂娘子”女儿脸色一红,闭目微思,睁开秀目答道:“唉,我跟你没有仇,要不然你说我娘不对,我一定又要打你的,我告诉你,我娘对我说,要我除了唐一民,千万不可乱打人,她说很多人都一定打不过我,所以不能乱动手……”
    “东岳散人”老谋深算,他既已侦知“玉蜂娘子”埋骨巫山之处,已不想硬和“玉蜂娘子”女儿以命相搏。
    早存了退避之意,然后再重回巫山,找他心目中的宝物,故而“病锺离”现身劝说之后,他就静在一侧,以便找台阶下台。
    但他乃是极享盛名之人,平素又是刚愎、自负,现下听“玉蜂娘子”女儿当着别人之面,对自己绝不放松。
    为了自己武林声誉,自不能再作沉默,听“玉蜂娘子”女儿如此一说,立时一声冷笑,道:“好猖狂的丫头,不要说你,就是‘玉蜂娘子’那女妖魔亲自前来……”
    唐一民话尚未完“玉蜂娘子”女儿娇躯一晃,已欺身到了面前,秀目圆睁,面呈薄怒,道:“说话不准辱骂我娘,再骂我可要打你耳光子了。”
    “病锺离”一见“玉蜂娘子”女儿跃身向前,怕二人又要动手,连忙也一点脚,拦在二人中间,正待劝说。
    忽然“东岳散人”对“病锺离”歉然一笑,道:“看来此事是非作了断不可,不然这丫头也绝不会死心,严兄也不必再跟她再费唇舌了。”
    “病锺离”道:“依小老儿之见,还是……”
    “玉蜂娘子”女儿不等“病锺离”话完,对他淡淡一笑,道:“我想你一定是个好人了,但是,你不要劝我啦,我娘是最最疼爱我的人,她说的话是不会错的,她要我杀他,想必他一定是个坏人……”
    “东岳散人”唐一民,行走江湖数十年,哪里受过别人这等诋辱?
    圆睁二目,髭发俱张,一声怪啸,厉声喝道:“住口,不要说你,就是你那女魔头的娘再世还魂,我又何惧,哼!老夫岂是怕事之人……”
    “病锺离”长眉轩动,还想解劝,唐一民脸色一整,满脸冷漠,有若十月寒霜。
    对“病锺离”抱拳行礼,忽哈哈大笑道:“严兄盛情,兄弟心领了,但我唐一民自入江湖,怕过谁来,今日之事令人可恼,冤有头,债有主,迟早总有清了之日,有道是迟不如早,早不如现,现下能把它清了一下,也是一快事。”
    “病锺离”微摇皓首,说了声:“唐兄……”唐一民已左掌连摆,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兄弟我心意已决,严兄不必再说,多说无益。”
    “东岳散人”话至此处,一看“病锺离”满布病容的脸色更为难看。
    心知自己言词过重,不由大感歉疚,连忙接道:“我唐一民单剑走江湖,一向任性恣行,绝少受人恩惠。唯独昔年领受了严兄‘三清一天续命散’的厚赐,此恩此德,无时不耿耿于心,方才之言,一时失慎,得罪之处,还望严兄海涵。”
    唐一民微微一顿,又道:“既蒙严兄厚爱,还望原谅兄弟苦衷,免管这档事情,唐一民是生是死,都感激不尽……”
    唐一民话音未了,陡闻身后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
    几人转脸看去,只见七丈开外之处,一块大岩石后,缓缓地走出四人。
    当先一人,身着蓝色儒衫,腰间却系了只酒葫芦,后面是一位着黑衫,须眉皆白的矮胖老者。
    再后,是一对英俊的少年男女,这四人正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白眉果老”、傅玉琪及贞儿。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踱着八字步,哈哈一阵大笑之后,道:“唐大侠快人快语,豪气如云,依我穷酸之见,这笔生意不是你病鬼承揽得下来,我看你还是……”话至此处,一笑而住。
    “东岳散人”一见来人竟是名满武林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高镜光,不免心中一震,但他乃生性孤傲之人。
    当即脸色一沉,道:“想不到为了区区之事,竟劳动几位高人,不远千里的追?到这人迹罕到的深山,唐某人倒真感荣幸了,不过这是我唐某个人私事,实不敢惊动几位侠驾,如果几位有兴致,不妨替唐某作个见证,在旁观看,那唐某必然十分感激,要是想伸手管这闲事,不管为友为敌,都恕我唐某人不识抬爱……”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望着“病锺离”笑道:“你可听清了吧,人家不领你这份情,今天咱们既赶巧遇上这种机会,正好见识见识饮誉江湖的唐门十三式伏魔剑法,来来来,咱们恭敬不如从命,赶快站到旁边,不要碍人手脚,落个自讨没趣。”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与“东岳散人”虽无恩怨,不过他是一位游戏人间的儒侠,平日就有点不喜欢“东岳散人”那种冷酷、孤傲的作风。
    连日来见他和“玉蜂娘子”女儿之事,心里就知道这次准得吃这个丫头的亏,正好给他一点教训,是以话中便略带讽刺。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嬉嬉笑笑的这么说了几句,唐一民哪里忍受得了,当下一声长啸。
    高声说道:“高大侠所说不差,今天我唐一民赶上了机会,面对几位武林大侠,也只好现丑了。不过微末之学,高大侠几位不见笑,我就感激不尽了。”
    顿了一顿,又道:“我唐一民生平作事,绝不拖泥带水,这件事乃是我唐某人私人恩怨,自应由我唐某一人承当,不敢劳动任何一位武林高人,几位如若信得过唐某这几句话是由衷之言,不插手在我私人恩怨里,那是我唐某求之不得之事,若果几位怪我唐某今番的决胜,是以大压小,有违什么武林规戒之处,要为武林伸张正义,那也是唐某无法躲避得了的事,唐某无话可说,也绝不推诿,必尽所学,奉陪几位,纵令我溅血五步,绝无怨恨,我唐某言尽于此,只听凭几位尊意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晃脑袋,哈哈长笑,摆着方步,缓缓移动了两步,笑道:“了不得,了不得!……”
    “白眉果老”担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再说出几句笑话,那时激得双方翻脸成仇,以后的麻烦就多了。
    是以咳嗽一声,一摆身躯,人已欺挡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身前,一抬白眉,笑道:“唐兄你可误会了,今日你我偶然巫山相遇,这不过是机缘巧合,咱们是各有任务,不致牵缠一起,至于说到唐兄与这位姑娘之事,乃是二位之事,也不是咱们能过问得的,况且二位一个是唐门十三式威震江湖的人物,这位姑娘看来也定是身负绝学,今天不独给咱们老弟兄一开眼界,对我们这两个娃儿,也可以增长一些阅历见识,这种难遇的盛会,咱们找还找不到,哪里还能让它错过罢。”
    “病锺离”摇头一叹,道:“既是如此,咱们倒实不便相阻两位的兴致,不过小老儿还有一句话想奉赠两位,不知当否直说……”
    “东岳散人”朗朗一笑,道:“严兄有话,但说无妨……”
    “玉蜂娘子”女儿未等唐一民话完,移动了一步,接道:“你这位老人家是一位好人,说的一定也是好话,不知你要说什么?”
    说着望了“病锺离”一眼,倏的又秀目移到傅玉琪脸上,眨了眨眼,盈盈一笑,悠悠的说道:“好人的话,我总是会听的……”
    贞儿把一双秋水的眸子斜睨着傅玉琪。
    傅玉琪心里一跳,脸上不由得一红,忙把眼光朝着“病锺离”望去。
    “病锺离”严百川向前迈进一步,目光祥和,满脸诚挚的道:“姑娘能知小老儿用心,也就好了,这事虽是你们二人私人恩怨,但天下哪有不能解决的事情,现下既要在武功上以决胜负,小老儿自不能拦阻,不过……尚望二位能不走极端……”
    “东岳散人”素来刚愎任性,未容“病锺离”话完,长啸一声……挥剑遥指,道:“你这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丫头,今天少不得跟你作一了断,要不然,你也不会死心,老夫领你去你那宝贝娘埋骨之处,也好让她看看,免得她死不瞑目。”话了人动,一晃身躯,人已跃起,两个起落,眨眼间奔出三四丈远之外。
    “玉蜂娘子”女儿哼了一声,正待追去,忽又转脸回眸,似有意,也以无意的淡淡说了一句,道:“你看好了,我一定打得过他……”话音未绝,人已凌空跃起,直向“东岳散人”追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病锺离”“白眉果老”“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一下眼色,挥手招呼了傅玉琪与贞儿。
    当下各自施展轻功,但听得一阵拂拂衣袂飘风之名人轶事声,六条人影,如飞跃去。
    “东岳散人”为眼下情势所逼,为了保全自己数十年的声誉,不得不奋然发动。
    奔行间,已觉后面传来衣袂振动风声。
    这时相距正峰之下的峭壁,约有十丈远近,蓦闻身后一声娇叱:“不许再走了……”就在这刹那间,但觉一阵风过,眼前白纱一闪“玉蜂娘子”女儿已拦住去路。
    “东岳散人”一挑双眉,嘴角泛起一丝冷肃的笑意,也不打话,抖腕攻出一剑,只见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花,快逾电光石火,直向“玉蜂娘子”女儿刺到。
    “玉蜂娘子”女儿,刚刚跃到,尚未落实,陡见剑芒耀眼,连气也未来得及换,忙的扭腰闪身让过一剑。
    唐一民首攻落空,一看“玉蜂娘子”女儿仍未还击,本待第二招出手……但他一向自视极高,又当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几人之面,自必要保持一派宗师的地位,断不能向一个赤手空拳的少女连连施袭,忙的一收剑势。
    喝道:“老夫伏魔剑宵小丧胆,今天念你年幼无知,老夫也不为已甚,你赶快取出兵刃……”
    “玉蜂娘子”女儿笑道:“你不要说大话吓我,你那什么伏魔剑,我是不怕的,再说我娘从来就没教过我动刀动槍的,你要打,只管用你的什么剑就是,我是不用刀剑的。”
    “东岳散人”冷冷一笑,望了望身后的几位高手,道:“你自信能让得过老夫的利剑吗?”
    “玉蜂娘子”女儿,翻眨着一双秀目,沉忖片刻,道:“我知道啦,你是不喜欢我空手和你打,怕我吃亏,是吗?”
    微微一笑又道:“看起来你还不算是最坏最坏的人,好吧,那我就用这条纱带来当兵器罢……”
    说话间,已缓伸皓腕,取下披在肩上的轻纱,顺手一摆,笑道:“这一来,你可以放心了吧。”
    “玉蜂娘子”女儿,意态闲静,言笑轻盈,说来音如莺啭,绝无卖弄、做作之处,但却听得几位在场的武林高手,都怔在当地。
    这几人除了傅玉琪、贞儿是初涉江湖之外,其馀五人,哪一个不是久历江湖,见多识广,身负绝技之人。
    在成就上来说,虽是各宗一派,各专一学,但一些武学门派,莫不知之甚详。
    武林之奇,固然形形色色,怪异的独门兵刃不是没有,但从来就没有听闻过以轻柔的细纱作为武器之事。
    但眼前事实,却不容你不信,眼前貌美如花的少女,竟好端端的手捧七八尺长的一束轻纱,在等人动手,这种从未听过的奇事,叫人哪能不大感惊骇!
    “玉蜂娘子”女儿一看唐一民在怔怔出神,不觉笑道:“你这人真冷僻,难怪我娘说你冷怪无比呢,刚才你那么急的要打,怎么现在又变了呢?你看,我不是依你之言,取出兵器了吗?”
    说着玉腕轻转,那柔柔白纱,倏的划出一道白光,微风轻拂,幻化成一道白圈。
    “东岳散人”足迹遍南北十三省,一生之中,也不知会过多少高手,心中自然知道,凡是使独特怪异兵刃的,莫不是负着一种奇奥难测的武学,这种人最是难以对付。
    唐一民见眼前寻仇之人,竟敢以披身的轻纱来与自己长剑动手,心里便是一凛,就知今天遇上劲敌。
    他心里虽感惊骇,但他乃城府极深之人,又当着几位武林高手,自是不能形之于色,依然故作沉静,傲然一笑,道:“难得,难得,唐某人半生江湖,自信会过的高人不少,倒还未见过姑娘你这种兵刃,今天倒要讨教几招,一开眼界,也免得你白找我一场。”
    “玉蜂娘子”女儿手弄轻纱,笑道“我从来没有用过兵器和人打架,今天第一遭用,所以我要让你三招。”
    说着又轻盈一笑。接道:“我准备好了,你只管动手吧。”
    “东岳散人”被她逼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滑步抖腕,口中喝道:“也罢,老夫成全你的雄心吧,且接一招试试。”
    一招“雷击魔府”直向“玉蜂娘子”女儿点去。
    这一招“雷击魔府”原是伏魔十三式的起招,又是蓄势而发,威如风雷,速如电闪,寒光一掠,直奔“玉蜂娘子”女儿“期门”穴。
    她一见剑到,一摆柳腰,向左一避,让开三尺,脚刚落实,唐一民剑花点动,招化“玉尺量天”但见长剑幻化,有如两把长剑,同时出手,分向两大要穴刺到。
    “玉蜂娘子”女儿见剑势攻到,既不闪避,也不跃躲,就在剑幻两朵的一刹那之间,竟猛向剑隙里逼去。
    她这种迎敌的身法,不仅是间不容发,而且是冒险犯忌,在场外的人看来,就已似被剑刺中一般,贞儿不禁惊叫了一声。
    “玉蜂娘子”女儿听贞儿一声惊叫,眼光略一掠扫,应道:“你不要怕,我……”我字尚未了,场中又起了变化。
    原来“东岳散人”一招“玉尺量天”攻出,见她不但不予避让,反向剑身扑到。
    心道:“你这真是找死,可怨不得老夫了。”哪知事实刚和他的想法恰恰相反?
    人家迎着剑锋,往里一逼,不竟未曾伤到人家,陡笕一股反震的弹力猛卷袭来,心中一凛,连抽剑都未来及,一提真气,拔地跃起一丈多高,长剑在空中霍改剑招,招演“韦陀祭杆”耀目的光幕,直盖而下。
    “玉蜂娘子”女儿见来势奇猛,倒也不敢大意,一挫腰,身随风起,竟似贴在“东岳散人”身后一般,凌空跃腾。
    唐一民奇袭落空,方落实地,身后响起了银铃般的声音道:“三招已过,我可要还手了。”唐一民霍的转身,就在这转身抽步之际,手底一紧,再招“玉尺量天”二次又袭到。
    “玉蜂娘子”女儿,挑眉微笑,右手一送一带,叭的一声,一条柔纱,疾如出洞毒蟒,摆头吐信般的直卷剑锋。
    唐一民这时已被逗得火起,不信这条轻纱能有多大妙用,是以存了相试之心,猛吸丹田,力贯剑身,向卷来的纱带挑去。
    “玉蜂娘子”女儿似看出敌人的用心,右手猛向怀里一收,那条纱带就如银河倒泻一般,倏的抽了回去,又见她玉手下压上抬,那回收的纱带,忽的往下急落,顺着手起,又往上疾窜,那纱带前端超过了人高,猛的又一曲,直向唐一民“肩井”穴点到。
    “东岳散人”连试这独特的兵刃两招,料不到这条纱带在她手里,竟变成了善通人意的毒蟒怪龙。
    不单能封挡自己的剑势,而且还能攻人穴道,心中是既惊且赞,忙的一慑心神,重运长剑,施展平生所学,但见剑花飞舞,啸风缭绕,结成一片剑幕。
    “玉蜂娘子”女儿一看唐一民全力施为的展出平生的力学,自也不敢大意。
    一紧手势,登时呼呼风声中夹着叭叭的连响,一条长长的纱带立时变成了一层白气,把她围在当中。
    二人这一全力相搏,真为武林罕见之事,直看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几位高手屏息静气,目不转睛。
    转眼间,便斗了五十多回,依然无法分得高下。
    “东岳散人”唐门十三式连番出手,依然未能取得优势,心中不免大急,当着几位武林同道之前,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娃儿都无法取胜,将来传闻出去,实是大大有失体面之事,心中一急,就存了硬拚之心。
    心念一转,猛然一声长啸,剑招骤紧,密绵凌厉的有如初夏暴雨一般。
    转瞬间,又已攻出了十数招,陡然间大喝一声,霍然向后跃退两步,紧接着纵身而上,跃起四五尺高,右剑左掌,长剑演出十三式伏魔剑法中一记绝学“天网罗魔”挥动之间,化为满天银星,飞洒而下,左掌“推风助浪”劈出一股内家真力,直袭“玉蜂娘子”女儿“天柱”穴。
    这剑掌齐发,不独是“东岳散人”数十年功力所聚的全力施为,而且更是他存心硬拚的拚命打法,来势之猛有如惊海骇浪,慑人心魄。
    “玉蜂娘子”女儿虽然身负奇学,但到底缺乏江湖阅历,而且也未料到唐一民竟然肯舍命相拚,是以见唐一民陡然间拔身凌空,仰脸一看,只觉着剑花耀眼,洒盖而下,她还轻盈一笑,准备迎挡,哪知猛觉下面压力突加,压力中,含有一种闷热,彷佛炎夏季节的暑气一般,这才立时惊觉,但“东岳散人”这剑掌兼施的手法,威猛无比,快速绝伦,待“玉蜂娘子”女儿惊觉,再想避让,已是来不及。
    “玉蜂娘子”女儿聪慧异常,一见这种情势,已知唐一民是存心硬拚,当下冷哼一声,脸上泛出一丝笑意,秋波微转,转傅玉琪痴痴一望,倏的莲步半移,娇躯一矮,功运右腕,一招“天旋地转”把一条七、八尺长的轻纱,舞的叭叭直响,宛如一面风轮。
    唐一民剑掌并发“玉蜂娘子”女儿,由轻笑到惊觉,由惊觉到拒敌,都不过是一刹那间之事,真是快得如同一种幻念的生灭一般。
    当“玉蜂娘子”女儿迎上一招“天旋地转”的绝学“东岳散人”的剑掌已到“玉蜂娘子”女儿一咬银牙,右手招式不变,娇躯略向前仰,突挥左腕,击出一招“碧空摘星”直向唐一民右手脉-去。
    倏忽间变-为劈,但闻两声闷哼,一道银虹划空飞逝……唐一民的长剑竟吃“玉蜂娘子”女儿一击,震飞出二丈开外,直嵌进一棵合抱的老松之内。
    就在这剑飞脱手,闷哼出声之际,那如飞轮的轻纱突佥,随风洒落下数点血雨,轰然一响,唐一民与“玉蜂娘子”女儿,各被震弹飞起,如同两块天外飞石,一撞一激,飞震起五六尺高……蓦然响起几声衣袂振风之名人轶事声,窜起几条人影,分向二人摔落方向跃去,快得分不出何人…?
    待这几个人影凌空接住了被弹震的二人之后,这才看出,六条人影,分别追接二人,一边是“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逸尘子接住了“东岳散人”旁边站的“病锺离”严百川。
    另一边接住“玉蜂娘子”女儿的傅玉琪,一旁站的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白眉果老”孙公太和贞儿。
    但见“玉蜂娘子”女儿,娇容惨白,樱唇发乌,上下嘴唇还不住抖颤,一对秋水般的晶莹秀目,凝滞无光,那条七八尺长的细纱,兀自挽在腕上。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俯身拿起她纤纤玉手,一验中指,微皱双眉,对傅玉琪道:“唉!这娃儿倒真初生之犊不怕虎,唐一民以十三式伏魔剑和重手点穴的手法享名武林,她竟敢和他硬拚力斗,这也是阅历不够,致吃了大亏。”
    傅玉琪双手抱着她的娇躯,早蹲在那儿。
    他原是生性仁厚之人,虽不喜欢“玉蜂娘子”女儿,但却同情她千里报仇的一点孝心,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一说,知她受伤必是不轻,不禁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心念一转,不由得俯首相看。
    一看之下,使他心里一怔,原先如花似玉的人物,眼下已变得面白唇乌,花容暗淡,仰头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只说了一声:“师叔,她……”
    蓦然间只见贞儿一双秀目,露着一种似怨似恨的眼光,斜瞪了自己一眼,忙的把未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暗然的摇了摇头。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是何等人物,早把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琪儿,咱们可是救人要紧,她是被唐一民重手点中了‘天柱’穴,二人又拚了一下内力,恐怕内脏也略受震动,你先抱着,千万不可移动,待我设法为她治疗,要不然,这孩子可就废了。”
    傅玉琪望了贞儿一眼,应了个是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沉忖了片刻,卷起衣袖,就地盘坐,运气集功,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头上已见汗意,热气蒸蒸,随手扑活“玉蜂娘子”女儿“天柱”穴。
    但“天柱”穴乃人名人轶事体重要麻穴之一“东岳散人”的手法,又极奇重,而且“玉蜂娘子”
    女儿,又拚着自己的危险,硬迎接一招,是以伤的也特重。
    穴道虽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扑活,但凝麻的血脉经道,一时间依然未能畅通,而且内脏也受到强烈的震动,是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这才需运功为她推拿。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惯使一技“天星笔”又擅“伏龙掌法”这两种武学,都讲究的是人身穴道,所以在推宫过脉上来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实是一代高手。
    经过他一阵推拿,又藉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的内力,催助血脉流运,不到半个时辰“玉蜂娘子”女儿的脸色,已渐转红润,嘴唇也停止抖颤,重重的吐出一口沉闷之气,缓缓地微睁双眼。
    这时傅玉琪正红着脸,俯首低视“玉蜂娘子”女儿睁目一开,迷惘中看见傅玉琪的一张俊脸,似乎不相信这是事实,脸上不由泛起了惊诧之色!
    又吃力地睁眼细看,娇躯并轻轻扭动了一下,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快乐的笑意,幽幽地道:“我……我受伤了吗?是你……救了我?……”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摇头制止道:“快不要说话,把眼睛闭起来,收心佥性,我助你催通血脉要紧……”
    “玉蜂娘子”女儿,望了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又望了望贞儿,最后把一双缺神乏力的眼光脉脉的望了望傅玉琪,倚在傅玉琪臂弯的头,微微点动了一下,嘴角牵动之处,引出了浅浅笑意,缓缓的闭上双眼,眼角间溢出了两点莹晶的泪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接道:“被那老儿击中‘天柱’穴,内脏也略被震荡,我已为她推活穴道,谅无大碍,不过却要休养一个时期了。”顿了一顿,问道:“那唐老儿怎样了?”
    “白眉果老”孙公太摇头叹道:“百闻不如一见,人说‘东岳散人’唐一民孤傲冷僻,今日一见,只觉其冷怪之处,尤过传言多多……”
    贞儿翻着一对星目道:“而且他还不讲理。”
    “白眉果老”不由得望着贞儿,点头笑道:“姑娘说的一点不错,这老怪物可真有点不讲理。”说着又望了“玉蜂娘子”女儿一眼,道:“这娃儿倒也真够厉害,其实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了,她单凭这条细纱,竟扫削去这怪物左手三只指头,这筋斗也实在栽得太大,难怪老怪物受不了……”
    贞儿一撇嘴,道:“恶人自然是要遭报,我看,这还算便宜他了呢,哼!你们没有看见他蛮横不讲理的神气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这时已因略略休息,精神恢复,便对“白眉果老”道:“走,我也去看看那老儿,到底怪成什么样儿?”当即领先向前走去。
    “铁胆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半扶半抱着“东岳散人”。
    “东岳散人”左手鲜血淋淋,长袖上,已是血红一片,脸色也极为惨白,但他乃刚傲之人,一生从未遭此挫折,这时当着几位武林高手人物,更是觉着难受难忍,满脸不耐与痛苦之色。
    “病锺离”却俯身劝着这位以冷怪着名的怪客。
    只听“东岳散人”唐一民冷漠的说道:“兄弟生性如此,严兄不是不知,我唐一民就是不愿领人恩情,这次不用说这点损伤,纵然是溅血五步,唐某还能承受得起,严兄盛情兄弟已满心感激了,若说其他,那就不必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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