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神剑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三十六回
    因疑生疑独探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一错再错三演太乙阵
    众人听了“白眉果老”孙公太和“豫南双杰”,说到那身着银蓝长衫的俊美少年,出手便惊走“陆地神魔”邱三波之后,不禁大家互望了一眼,却似在推想这位俊美少年,究竟是那路人物,但是谁也没有想出一个眉目来。
    “无影神偷”许一奎,道:“你们在他的武功路子上,可曾看出一点路数来吗?”
    “白眉果老”转脸瞧了“豫南双杰”一眼,摇摇头道:“以我来说,跑的地方不算少,会过的人物也不算少,年纪也这一大把了,但却没有看出一点路数来,只觉人家投手举足之间,都有着一种很强的威力。”说到这里,彷佛接不下去,顿了顿,道:“要不然,怎能三两下子就把那老怪物,弄得服服贴贴呢?”
    “铁臂金刚”陈炎山道:“如若他是用剑出手,那或许多多少少可以看出一点门道来,但是人家却是用的摺扇,而且施的招数也不多,所以一点也没法子,再说这门兵刃在当今武林中,用的人也不多,这就更难捉摸了……”
    静心道姑听得心里微微一动,暗中“啊!”了一声,但随即又暗自笑了笑,不由得暗怪自己太是多疑,心想凭他们所说,那俊美少年,年纪不过在十六七岁上下,那么自己所疑的,自然无此可能。
    她心念一转,立即又回复平静。
    “独臂丐王”董天臣举手摸了摸自己的寿星头,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笑道:“我说穷秀才,这样看起来,江湖上又出了少年人物了,只凭出手三两招就把邱三波这老混蛋制住了,这可是不简单的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也淡淡的一笑,嘴里漫应道:“是啊!这真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山代有人材出了……”眼神却凝注着自己鼻端,彷佛在沉思一件事情一般。
    这时另有三个人,心中却有着不同的想法,他们心中都甚是焦急。这三个人便是“圣手医隐”陆天霖、“金翅大鹏”方云飞、和傅玉琪;尤其是傅玉琪,他自从在巫山第一次到八义山庄时,曾听“东岳散人”淡淡的说过他妹妹傅慧以前确是一度失踪,唐一民还曾为了此事赶到黄山“白象崖”去要过人,这事却是出于一时的误会,原来傅慧并没有离开泰山,却是避开了红叶谷。不多时,就又重回红叶谷了。
    傅玉琪自八义山庄返回黄山之后,曾将此事告诉过陆、方二人,好让他们放心。
    那知此时听“白眉果老”说,傅慧竟又独自离开了泰山,寻找陆伯父和自己了。
    这三个人心里觉着要她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孩儿家,涉足江湖,那可是件令人十分放心不下之事,所以三个人脸上虽然没有露出来,但心里却都在暗暗焦急。
    又隔了几天,众人因八义山庄之事已经平息,就准备各自返去,尤其那“独臂丐王”董天臣,和“无影神偷”许一奎二人,最过不惯静居生活,是以都向“病锺离”严百川告辞。
    严百川自然知道各人的性格,也不勉强挽留,当日晚间就摆酒为诸人饯行。
    席间,八义山庄的“病锺离”严百川、“白眉果老”孙公太与白氏双贤双双向诸人敬酒,以谢远道驰援之意。这一顿酒,直吃到次日红日高升之际才毕。
    自有庄汉备妥过湖的船只,临别之际,自又有一番离话,尤其是贞儿与“快笛韩湘”秦岭雪,这时二人心中都已萌茁出爱慕之苗,在一起之时,尚不觉得有什么特异之处,一旦离别,便自不同,心里都有着无限依依的惜别之情。
    众人乘船,驰出洞庭,直放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船抵岸后,“独臂丐王”董天臣向大家道:“诸位是如何走法。”顿了顿,望着“无影神偷”许一奎,道:“看这等情势,我和老偷儿,也许又得跑一趟关外了,看看佛心岛主老怪物,是否真的有进关称雄的心意……”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原也是浪迹天涯的奇士,这一阵子因特别喜爱傅玉琪之故,所以才留在黄山住了很久的时日,所谓静极思动,这时也接道:“既是二位有兴,我倒有心作伴同去。”
    “无影神偷”许一奎,拍了拍凸出的大圆肚子,呵呵的笑道:“好,好,好,敢情好,看起来你这穷酸这回是吃定了我们两个要饭的了,古语说得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咱们这要饭行当跟你读书的那就更不能比了,说不得要讨饭养你一阵子了……”
    他话还未完,那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头一摇,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存心要吃你,既是你这样毛遂自荐,我若不领你的情,岂不令你没趣吗?不过既是尊重我们读书人,我可先把话说在前头……”
    “独臂丐王”董天臣也笑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三句离不了酒的,秀才,我说的可对?”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微微一笑道:“对了一半,我这次先立一个规矩,就是一日三餐,一顿也少不得。”
    “无影神偷”许一奎笑嘻嘻的脸上,作出一付无可奈何的神态道:“全依你,行了吧?”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高镜光,道:“好,咱们一言为定,穷酸跟着要饭的,算我命苦。”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虽是名重一时的大侠,但为人最是亲切近人,谁跟他相处,都合得来,他这时忽然要和丐帮二老联袂北上,就连“圣手医隐”陆天霖和“金翅大鹏”方云飞、“虬髯神判”龚奇这般年纪的人,也觉着有点依依难舍之情。
    傅玉琪和贞儿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出去经历过一趟,日夕相处,对这位武林奇士,更是由心里生出了敬爱的真情,听他说要远走关外,心中自是万分难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自然也看出二人的神态,当下摸了摸傅玉琪的头,道:“你们也不要难过,我此番前去,乃是为了大事,待大事办完,把这场武林劫运化解了之后,那时,我也不打算再在外面穷跑了,到那时候,我也想在黄山找一处所,长居下去,和你师父作伴,你们岂不是和我在一起了吗?”
    傅玉琪呆呆的出了一阵神,也不知是听到没有,他怔了一怔,向静心道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圣手医隐”和“虬髯神判”,道:“听孙老前辈说,我妹妹已离开泰山,姑娘家一人下山,我很是不放心,心想暂不返黄山,想转道河南看看,也许机缘凑巧,碰到慧妹,也未可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沉吟了一阵,道:“这倒也是,让一个小女孩子在外行走,真叫人不放心,现在你虽身负血仇,但仇家远在关外,一时也不见得动到你头上来,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方面,羽毛还未丰满,未成气候,况且新挫之后,一时也不致有大活动,何况你目下的艺业,也可以显露显露,江湖无事,出去跑跑也未尝不可,只是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
    傅玉琪含泪应道:“琪儿理会得。”
    “圣手医隐”陆天霖捋了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道:“我离开松竹坪也很久了,既是琪儿想转道河南,我看!”说到此处,转眼瞧着方云飞道:“那我们两人也不必去黄山了,就带琪儿走一趟如何?”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道:“有你二位领带,自然是好,那就这样好了,我得去关外,你们三人转河南。”话到此处,对静心道姑、“虬髯神判”,和贞儿道:“你们三人就回黄山,还得跟老瞎子说说,也好让他放心,彼此如有什么大事,不妨借重他们化子帮,通迅连络好了……咱们也不多耽误了,三两个月定有消息回来。”说完望着几人笑了笑,便和“独臂丐王”、“无影神偷”去了。
    静心道姑也带着贞儿,和“虬髯神判”转回黄山。
    “豫南双杰”也重回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重整家园。
    傅玉琪也跟着义伯义叔取道河南不提。
    再说那身着银蓝色长衫,背插长剑,手执钢骨银页摺扇的俊美少年,在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豫南双杰”以几招惊世的招式,逼走“陆地神魔”邱三波之后,他似因有一种难言之隐一般,不肯以真实姓名与身份相告,并且说认识“豫南双杰”,而“豫南双杰”日后也定然明白,随即欲言又止,然后乃以迅捷的轻功身法,纵跃的离开了“白眉果老”和“豫南双杰”而去。
    他心中惘然的奔了一阵,心里不禁暗自觉得极为矛盾,想道:“我本是千里迢迢的来找他们的,怎么见了他们之后,又觉着有些不方便,反而把原先想好的话,连一句都没有说就走呢?唉!真是……”
    他心里想着,不由的叹了口气,脚下也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只见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经高高升起,远近农庄,已是晨炊袅袅了,他四顾了一下,只见眼前呈现着几条平坦蜿蜒的大道与山径,他看了一阵,心里又暗自想道:“天下之大,苍苍茫茫,但是我究竟该到那里去呢?”
    他皱着眉,踌躇了半晌,忽然间想起了与“陆地神魔”邱三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之事,心念又转道:
    “据我所知这‘陆地神魔’乃是四怪之首,江湖上一般人提起此人都不免觉着有点头痛,但是想不到在几招之中,就把这名播江湖的怪物,逼得那等狼狈不堪,看来自己的本领定然已在邱三波之上,以自己目下的艺业来说,在江湖走动走动,只要自己不任意惹事,相信已是很少能有敌手了……”
    年轻人,都有一种英雄的想法,他想到此处,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心中自是甚感得意。
    但是这笑容随即收佥,又现出了一种迷惘的神色,挥了挥手中的摺扇,喃喃地道:
    “咳!你有这等奇绝的本领,又有什么用呢?你身负父母血仇,连仇人是谁也不知道,又怎么报不共戴天的大仇呢?”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难过,眼睛一热,几乎流下泪来。
    但他一咬牙,强忍住盈眶的眼泪,不让它淌下来,强着自己把心念转到别处去,于是,他强自豪笑一声,自语地道:“既然挟技下山,就该闯一闯,这河南乃是中原之地,藏龙卧虎的人物不少,我何不走动走动,多增阅历呢?对,既来中原盛土,应该见识见识……”
    他想到这里,少年的盛气与豪兴登时勃然而生,又盘算了一下,决定折转西北,先游游中岳嵩山,瞻仰一番武林泰斗的少林寺。
    心意既定,再不犹豫,把摺扇往腰际扇袋内一插,便向西北,取道往嵩山而去。
    这少年仗着一身功夫,既不雇车,也不购马,昼行夜伏,好在此时他心念已定,便抱着一种似是游历的心,安步徐行。
    不一日来到方城县,这方城县乃是因方城山而得名,县治不大,商旅倒还旺盛,他心想,反正自己也无一定目的,午餐时间还早,何不在街上走走呢?于是便漫步街头,浏览市景。
    这银蓝长衫少年,是由东门进城,此时走的是由东往西,又折向南大街,走了一段,忽然心里一动,似乎觉着有人紧紧跟随自己一般,但他江湖经验不丰,心里一发觉有人暗中跟踪,立即停下脚步,转头回顾,但觉黄影一闪,隐入店铺之内不见。
    他本想折转回去看个究竟,心里又一动,暗道:“我又何必找他呢?他如若是真的跟踪于我,那一定不肯就此罢手,还是定要跟来,我若回头找他,显着我心虚了……”
    他心里这一忖度,觉着很对,冷笑一笑,又继续向前走去。
    但他此时已不再专心看街景市容了,而一心一意凝神留意的注意后面跟踪之人。
    不一会,经过一家卖铜铁器店铺门前,银蓝长衫少年,有意无意的走了进去,取过一面铜盘,拿在手中,似在选看,看了两眼,眉峰微微一绉,放下铜盘,向店东点了点头,出门而去。
    出得门来,心中已另有主意,原来他并不是想买铜盘,而是借铜盘的反照,查看身后跟踪之人,到底是何等人物,在他一照之下,发觉跟在身后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年在三十四五,身穿黄衣的道士。
    银蓝长衫的美俊少年,心中暗暗想道:“我初入江湖,一无仇怨,何以这两个道人竟这样紧跟着我呢?”
    他边走边想,但是任凭他如何思索,也是思解不透。
    这虽是他江湖经验不足所致,但他也是聪明过人之人,在无法思解之中,他一时情急,不由想道:“你们既然跟踪于我,现在我不走,到一处饭店酒楼中坐坐,看你们可还跟不跟我?如若还是跟我,那就定然是为我而来,那必须多加小心,如若是不跟我来,那可能适才之事,是出于一时误会………”
    想到这里,觉得很有道理,心里笑了笑,似很得意,于是放慢脚步,现得很优闲的神态,暗中却一面留意身后二个道士,一面又留心在找酒楼饭店。
    向右一折,走过三二十家店面,就是一家饭庄,名叫悦宾楼,店不大,却甚是乾净,这时时近中午,座上已有了些客人,银蓝长衫少年,迳自上了楼,找了处正对楼梯的桌子,坐了下来,他想:“只要你们上楼,我一定看得到你们。”
    他坐定以后,招呼店家,点了酒菜,却还未见那二个道士的人影,他一个人吃了一小半杯酒,脸上就泛现出红霞,有点发烧,他随即将杯一推,暗道:不会吃酒,还是不要吃的好。
    在他饭已将吃完之际,忽然“哦”的一声,想道:那二个道士,想必是留在底下守候着我,我人既然上了楼,难道这白天里,还能飞出去吗?他们既然在下面守候于我,自然会见得着的,这时他又觉得这两个人很是厉害了。
    银蓝长衫少年,因年轻之故,心里存有一种好奇的盛气,心里暗道:你们在底下等我,难道我还当真怕了你们不成?我倒偏要下去,看看你们又能怎样?
    他想到此处,立即大口把饭吃了,又喝了点汤,招呼店家算过帐,付了钱,起身下楼,到了楼下四顾一看,却不见二个道人的影子,心中也不由略感奇怪,他略一迟疑,才走出了悦宾楼。
    他刚走出悦宾楼,本来打算看一看,就离开方城,前往南召县的,但是他才走了十数步,心意顿时改变,决定在方城留下。
    原来他走出悦宾楼,才只几步,就看到那二个跟踪自己的道人,正在街上漫步迎来,想是这两个道人在自己上楼用饭之时,定然是留在街上守候自己,一直没有离去。
    他一见这两个道人,心中油生愠意,立时改变了主意,决心在方城留下,弄清这二道人的心意再走。
    心意一定之后,立即在路旁找了位老人家,探问了客栈的地方,遂向右转去,在一家客店住下,暗中留意那二个道人,在看到自己住店之后,才双双离去。
    银蓝长衫少年略略休息了片刻,心里越想越气,觉得这二个道人这等跟踪自己,实是好没来由,不由一阵冲动,立时叫过店家查问道:“小二哥,这方城县附近可有什么名寺大观,可以去游览的吗?”
    店小二笑道:“相公想游山玩水吗?有有有,小县东门外,有座龙王庙,可算得此处第一大庙,春秋二季,玩的人可真不少;南门外有座报恩寺,也是数一数二的去处,西北角上就是方城山,山上有座道观,名叫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那里因为是在方城山上,风景更是讨人喜爱,但因路程稍微远了一点,所以游人不如那几处的多,不过,却更是清静了;在北门外,十多里…………”
    店小二还待要说下去,银蓝长衫少年却笑着止住道:“好了,好了,有这几处,尽够我玩了……”说着,起身整了整衣巾,系起长剑,挂上扇袋,正待跨步出门,忽又迟疑了一会,返身取下长剑,笑了笑,这才迈步出屋,到了前面账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待了一声,跨步出了大门。
    这时天色也不过是未刻时分,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正好,银蓝长衫少年怀着一种新奇的心情,朝着西北方向的方城山面去。
    方城山离方城县也不过七十多里路程,银蓝少年出得城来,也不循官道行走,心中-稳方向,迳向前行去。
    小溪高岗自是无法阻难得了他,不消半个时辰早到了方城山的山脚之下。
    他找到了上山的石阶,抖了抖衣上的尘土,悠悠闲闲的向上走去,山风吹得银蓝长衫衣襟轻飘翻飞,更显得神采俊逸。
    石阶曲折蜿蜒,循山而上,到了半山,前面一排大树,树后一块广场,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一片红名人轶事墙朱瓦夹在碧树之间,里面阵阵香烟,随风飘扬。
    从外观上看,建筑式样甚新,时日似是并不久远,银蓝长衫才年装着游山玩水模样,大大方方,朝向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走去。
    到了山门,抬头见一块金边朱红直匾,上塑“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三个大字,但是山门紧闭,只有二旁偏耳门开着,银蓝长衫少年,也不考虑,跨步进去,背负起双手,慢慢信步而行,一边浏览宫内景物。
    走过二重殿院,穿过两道天井,再上了一座二十四级的台阶,这第三重大殿,乃是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的正殿,这正殿迎面一排落地的长窗,长窗是朱棂纱纸,这排长窗,少说也有三十多扇,这殿的正面有五丈多阔,这时长窗紧闭,只开了旁侧的两扇,再加天井里的参天古木,两边廊庑人寂,显得极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逼人。
    银蓝长衫少年,跨上台阶,轻探左手推开旁侧那两窗半掩的长窗,右手一抄衣摆,正待举步进内。
    猛然窗后一个声音低低的说道:“施主雅兴不浅,竟一个人来这荒山野观,真是……”
    银蓝少年一听有人,立时止步,定睛一看,但见长窗微动,正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之处,已走出一个四十左右,身躯魁梧的道人。
    这中年道人望着银蓝长衫少年,凝神打量,一瞬也不瞬,只看得银蓝长衫少年玉面微晕。
    银蓝长衫少年望那中年道人微微作礼,道:“在下路过贵处,听说仙观,乃一县有名的胜地,是以特来游览游览………”
    那中年道人两眼还是盯注在少年身上,口中却淡淡的道:“本县四处名胜不少,施主单单光临敝观,可替本观增辉不少。”
    银蓝长衫少年略略谦道:“不敢,不敢……”在他心想:凡是寺庙道观,定然是可以任人游赏之处,这道人说完话后,也一定会让请自己进殿参望的。那知事实大为不然,这中年道人说完话后,依然当路而站,面色冷冷的看着自己,不发一语。
    等了片刻,银蓝长衫少年,心中没有好气,暗道:“好,反正我是找你们来的,你不让我进去,我也得进去,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来对付我呢?”
    心念一转,当下故意环顾四望了一下,道:“仙观建筑宏伟,平日香火定然旺盛,在下还待进内参观一番,就烦道长指引如何?”
    那中年道人听了哈哈一笑道:“施主来的不巧,今日不是礼拜之期,敝处规定是不得任人游览,还请施主原谅。”
    银蓝长衫少年,脸上现出惊讶之色,道:“寺庙-观,乃是十方之门,随时随刻,皆可拈香礼拜,何以贵处特别呢?道长不要以为在下年幼无知,故意取笑了。”
    那中年道人冷然答道:“出世之人,怎打诳语,施主既由城中而来,现时天已不早,如再不回城,少不得要走夜路了………”
    银蓝长衫少年那里就肯听他的话,当即冷笑道:“既到宝山,如若不进正殿参拜一番,岂不是有负此行吗?少时,在下多呈香资便是……”说着就要往里走。
    那中年道人见他抬步往里走,只得挺身阻拦,一面喝道:“三清圣名人轶事地,那有强自抢登之理?”
    银蓝长衫少年也冷喝道:“庙观寺院,又不是官府衙门,怎的不能游览?……”他正待举步硬闯之时,突然正殿一声呼喝:“一清不得无理,既是施主要入内参观,也算是我们光辉,你应前导接引才是,何故竟得罪施主呢?……”语音未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的正殿之中,已慢慢地闪出一个人影。
    银蓝长衫少年,一听此人口气凝重,就知来人在此处定是甚有身份之人,抬眼一看,但是来人依然隐于长窗之后,光线十分幽暗,一时之间,不但无法看清形貌,且觉得有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之感。
    就在银蓝长衫少年一怔神之间,来人低喝一声:“无量寿佛……”已走出窗外,朝着长衫少年稽首,道:“小施主年纪轻轻,诚心虔敬,难得,难得,只要不嫌小观简陋,自是欢迎随缘参观。”
    银蓝长衫少年,再一看,只见走出一位道人,年纪三十出头,身着紫色道袍,足登云履,虽然面如姜黄,但却精神饱满,一双眼睛,更是奕奕有神,一见此人气度,就知不是普通道人,当下抱拳施礼,道:“在下闻得仙观香火鼎盛,风景宜人,特地前来瞻仰,不意……”他本想说:不意这位道长竟不许自己进入,但话到嘴边,反觉不好出口,遂倏然止住。
    那紫袍道人忙接道:“小观原本是有此前例,但小施主远方来此,自当别论。”说到此处,望着适才那中年被唤着一清的道人看了一眼,道:“你去吧!”说着又转眼对银蓝长衫少年笑道:“小施主既是要瞻仰圣像,尽请自便……”
    他话还未说完,银蓝长衫少年,陡觉那紫袍道人身后,隐隐现出一张甚是眼熟的面孔,再定睛一瞧,正是在方城县内跟踪的一名黄袍道人。
    他一看之下,自然知道这紫袍道人必是听他二人回宫的报告,出面探视自己的,不由暗中冷笑道:“我此来就是为找你二人而来,我倒要看你们打算对我怎样呢?”心中豪气油生,微微一笑,望着那紫袍道人,道:“多谢多谢,敢请教道长是此宫的……”
    紫袍道长微一躬身道:“不敢,贫道领祖师法旨,在此主持小观,尚望小施主指教是幸……”
    那银蓝长衫少年微微欠了欠身子,道:“请问道长法号是怎么称呼?”
    紫袍道人略略一怔,答道:“小号元幻子,不敢请问小施主大名高姓……”
    银蓝长衫少年笑道:“原来是元幻道长,在下无名的过客,少时就要离此,恕不将贱名登录了。”说着就昂然举步跨进大殿。
    整个大殿内,只点了一盏万年长明琉璃灯,光线幽暗,除了看得见正座供的是青牛老子之外,别的看也看不清,即使看得清楚,他也无法认出。
    元幻子待他进入正殿,也跟着进来,低声道:“小施主随缘参观,贫道不陪了。”
    银蓝长衫少年道:“不敢劳动,道长请便。”接着信步浏览起来。
    他这时一面暗中注意宫内的情势,一面却因自己从来也未曾见过这等宽大的殿宇,所以不觉间起了贪玩之心,于是,一殿一堂都慢慢的观赏起来。
    也不知玩了几处堂殿,这时天色已将黄昏,屋内更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他正在全神仰看一处画栋,突然间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道:“小施主兴致真是不浅,贫道痴长几十岁,像小施主这等游玩之人,倒是第一次看到。”
    银蓝长衫少年,闻声警觉,微一移步,转头一看,只见身后立的正是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的当家道长元幻子,这时他脸罩寒霜,冷冷的道:“不知施主对小观看的还中意吗?”
    银蓝长衫少年还未摸清人家问话的用意,是以答道:“极好,极好,堪称洞天福地了。”
    元幻子冷冷一笑,道:“贫道有句话,想请教施主,不知当讲不当讲。”
    银蓝长衫少年道:“道长有话请讲。”
    元幻子道:“施主远道而来,独垂青小观,不知是真的贪爱小观景物,还是另有存心?”
    银蓝长衫少年秀眉一轩,道:“道长何出此言?难道这方外胜地,却不许别人瞻拜的吗?”
    元幻子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出家人远吃十方,施主们光临自是欢迎,但如若来客别存他心,贫道们既领祖师恩德,也就不能不问了!”话到此处,脸色忽然一冷,沉声接道:
    “小施主对小观一殿一堂,仔细查看,那里是什么普通游客,分明是存心查探我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施主既是有心而来,就应本武林江湖规矩,说明来意,贫道们自然按礼接待,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也必可如施主心愿,今日施主不按江湖武林规矩,进得宫来,东查西看,彷佛小观藏有歹徒,做有不法之事一般,贫道话已说明,施主也就不必隐藏庐山面目了……”说罢,朗朗一阵长笑。
    银蓝长衫少年,也长长一笑,道:“道长快人快语,在下甚是佩服,不过,道长这番话,不应出自道长之口,而应由在下向道长请教才是。”
    元幻子道:“小施主有话请讲当面。”
    银蓝长衫少年,向元幻子欺进一步道:“请问道长,在下初入江湖,与贵处从无瓜葛,贵派何以视在下如仇敌,暗中着人跟踪于我?在下因不明就里,这才赶来仙观,打算一看究竟,那知又遭拒绝入内,这皆非是无因而发,道长不予自省,反以这等官冕堂皇之言,责问在下,实在有欠公道。”
    元幻子还未来得及答话,只听殿侧耳门边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善哉,善哉,小小年纪竟这等黠辩,师弟又何必与他多说?”
    话落人至,银蓝长衫少年一看,只见来人黄袍黄冠,年纪约在五十不到,生得紫红脸膛,连腮青髭,浓眉圆睛,躯昂身伟,十分威武。
    这黄袍黄冠的道人走出来之后,望着银蓝长衫少年,瞪了一眼,道:“你们鬼蜮技俩,难道还瞒得了你家道爷吗?”
    银蓝长衫少年,原来有气而来,这时一听此人出口不逊,竟不分皂白将自己骂了一顿,心中勃然怒火登起,冷哼一声,斥道:“好狂妄的牛鼻子,杂毛老道,出家之人,竟然如此强横,可见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黄袍道人一听银蓝长衫少年竟然反唇相骂,当下怒吼一声,道:“妖孽,你是找死……”但见黄光一闪,人已欺进银蓝长衫少年身前,并指为戟,一招“探骊取珠”直向银蓝长衫少年双目刺到。
    银蓝长衫少年一见黄袍道人如此横不讲理,心中更是恼火,本想出手伤人,但继而一想,自己身负血仇,而且此事尚未弄清,自己实不宜多树仇怨,心念一转,身形不变,仅仅头颈顺着刺来的手势,微微一闪,就轻轻避让开去。
    黄袍道人一招落空,高喝一声:“果然不错,难怪你敢独来河南了。”口中说话,脚下手上却未停顿,双足一稳,右手猛甩,但见黄袍翻风,一招“伏虎降龙”直向银蓝长衫少年横腰切到。
    银蓝长衫少年,身形微斜,左手微微一迎,那黄袍道人横切而出的掌势,竟吃这轻微的一迎,就宛如遇到一股似韧还强的阻力,无法推切出去。
    黄袍道人连出二招,就知自己面前的敌人,具有非凡的身手,如要以自己单独与人家动手,今天必然要栽在人家手里,这时形势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斜跨两步,口中喝道:“师弟,难道咱们今天还能叫人家离开你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吗?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说话之时,早就翻手,一按弹簧,在背上取下长剑,这时元幻子也取剑在手,只见银光闪耀,二支长剑,已迅捷无比的分从上下击到。
    银蓝长衫少年一见人家亮出兵器,而且分向自己上下要位击到,知道今天是非见真章不可了,但是他此时心中存了一个念头,他觉着自己纵然出手,但绝对尽可能不伤人,以免树仇。
    他心念及此,这时人家两剑已到,时间上,也不容许他再作犹豫,就在长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夹之下,他一错身,已在耀眼的剑光之中,闪了出去五尺多远。
    那黄袍道人与元幻子一剑落空,心中同时一震,正待振剑联攻,只听那银蓝长衫少年在旁冷冷一笑,说了一声,道:“你们可不要怪我了……”探子一抄,但听“叭”的一声,手上已展开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钢骨银页摺扇。
    但那少年虽然执扇在手,并不进攻,却卓然的站在原地。
    两个道人互望了一眼,一阵啸风之名人轶事声,已二度振剑攻上。
    银蓝长衫少年,不慌不忙,“叭”的一声,合上摺扇,随手顺势,一招“玉凤点头”,这一招明是一招,实际暗中却含有三数式的变化,只见钢骨扇,上下频点,几声金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已将两处攻来的剑势架开。
    两个道人的剑招不变,立时一抖手腕,两蓬剑花同时向左右“肩井”穴点到。
    银蓝长衫少年,仗着身材细小轻灵,左掌上翻,拍出一股强劲的掌风,迎拒剑势,身子就在拍掌的同时,已乘机一折,一式“海底捞月”的身式,把身子矮俯下去,同时右手摺扇也一招“罗扇扑萤”轻轻的向两个道人的脚背敲去。
    两个道人这时正全神合力攻敌人上盘,实未料到敌人身子轻灵,竟在拍出一掌之际,挫身下矮,立时警觉本身脚下已虚,正待变招,但已觉着地生寒风,人家扇已点到,幸而两人都是成名的人物,应变迅速,忙的抽身退步,同时剑往下撤,一式的演了一招“风摆柳丝”
    直向扇势扫去。
    银蓝长衫少年,击出的扇势,本就不想伤害二人,是以出势甚轻,这时二人剑到,虽是极易化解,但银蓝长衫少年似对那黄袍道人出言强横,大是不满,存心想戏弄他一番,但自己用这种扇招对敌,又欠缺经验,是以微微一迟,才顺着自己撤招的手势,猛向右侧欺进半步,摺扇疾张,一招“推窗卷帘”,挟着一股劲风,直向黄袍道人项颈铲去。
    黄袍道人因此时用的是“风摆柳丝”,来迎拒点向自己脚面的扇势,所以身形向下俯倾,猛觉眼前银光乍现,对方银页摺扇已张,且挟着惊人的声势向自己颈间铲到,那敢大意,忙的气注丹田,借着剑势下沉的劲力,左脚一旋,身子已用了“十八翻”的身法中的一式“乳燕回风”连连翻滚出六尺开外。
    元幻子此时见自己师兄受惊,又怕银蓝长衫少年乘师兄身形未定之际,追击过去,忙的高喝一声:“休走,看剑……”人随声至,人进剑到,一剑疾向银蓝长衫少年左臂刺到。
    银蓝长衫少年心里也真想追击黄袍道人,但这时元幻子的剑势已到,又不能不封架,一时之间,竟觉得难以兼施,因他对敌经验不够,不免迟疑了一下,但这也不过是在脑际一闪掠,刹那之间的事情,随即左腕一挥,左掌运劲,向下猛扑,宛似猛虎抓扑兽类一般。
    元幻子也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少年,单掌一扑之势,竟有这等强劲的力道,长剑几乎险被这一扑之势击落脱手,心中不由悚然一震。
    就在这一震之时,那银蓝长衫少年已在扑出一掌之后,一点脚,人已振扇向黄袍道人追去。
    这时黄袍道人立足方定,见对方振扇追到,立时一抖长剑,迎击过来。
    元幻子一见二人又再度动手,也挥剑而上。
    三个人这一动手,招式更是凌厉,尤其二个道人,因适才迭遭险着,心中已提高惊觉,剑势配合的更形严密。
    但银蓝长衫少年,对敌经验虽然不足,但经过了适才这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已稳练甚多,手脚更见轻灵,一把银页摺扇,忽张忽合,宛似一只银蝶飞舞于银雨之中,蔚出一种绚烂耀眼,但也惊心动魄的奇观。
    不多工夫,已过了四十多个回合,两个道人虽然在严密配合之下,剑势如海潮一般绵绵不绝,但那少年的扇招掌势,却越来越纯熟,气势也越打越是雄浑。
    不觉间,又过了十多招。
    这时后殿响起了一声有若龙吟的笑,道:“且慢动手!”这一啸的声音,凝重庄穆异常,似有甚大的力量,三个正在酣战中的人,都不由闻声撤招,各自跃退了三步。
    随见一个黑髯拂胸,面润如玉,身材修长,身穿杏黄道袍,头挽道髻的道人,沉着稳健的步子缓缓向殿中走来,在距三人约二丈左右之处,驻足站定,向银蓝长衫少年慢慢打量了几眼,然后捋髯道:“小施主武功了得,似得自名师,出自名门,不知能否将师门见告?”
    银蓝长衫少年摇头道:“这个还请原谅,恕难将师门奉告。”
    黑髯道人沉吟了一阵,道:“小施主不肯明告师门,想是另有原故,贫道也不便强求,但小施主可知道贫道等是谁吗?”
    银蓝长衫少年望了三人一眼,微笑摇头,未曾答话。
    那黑髯道人,上前一步,道:“既是如此,待贫道自相介绍一番,我等乃是福建仙霞岭仙霞观,承武林道上称我们一声‘仙霞七星剑’,贫道名叫元利子。”说到这里指了指那黄袍道人道:“那是我五弟,名唤元灵子,那位乃是我八弟元幻子……”
    这黑髯道人的元利子,何以要这样自我介绍一番,原来他因有人报说:有少年闯宫,二个师弟出去久不见回,这才出外探看,他在殿后看了三人动手,已看出这少年,出手招式奇奥,看了很久也看不出究竟是出自何门何派?虽然那少年欠缺对敌经验,但施展开来依然有一种动人心魄之处,而且看那少年似未存伤人之意,否则,自己师弟,必然要伤在人家手里,及三人再度相搏,觉着无论如何要把事情真相弄清,不然,不但师弟要伤在人家手里,那一仅是有损“七星剑”的盛名,且将要晓得这少年的授业师长,说不定就会因此掀起一阵大的斗杀,所以这才出面喝止。
    元利子到底年事较长,经验老到,他见那少年虽然不肯把自己师门相告,但是他却自我介绍了一番,他的用意是,自己提出名号,对方如果与本门没有什么仇怨,或是与本门有些许渊源的话,那定会握手言欢不再拚斗下去,他这种用心,实在是用意甚善。
    但是听在银蓝长衫少年耳里,他心中却兴起了另一种想法,他心想:好,你们看我年轻,向我提出你们“仙霞七星剑”的招牌,想藉它来压吓我,哼哼,你们可看错人了,你们不抬这块招牌来吓人,事情还可以商量,现在你们仗着人多,还要用“仙霞七星剑”来压我,我就偏不服你这一套,当下冷冷一笑,昂然说道:“道长你们也用不着拿什么七星剑,八星剑来压人,别人怕七星剑,哼哼,我还不见得就怕……”
    七星剑乃是武林正派体面人物,那里受过人家如此奚落,何况出言之人,又是个十几岁的娃娃,三位道人那里还能忍得下去,元利子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娃儿,这可是你孽由自作,不要说贫道以大压小了。”右腕疾翻,已摘剑在手。
    银蓝长衫少年因缓息了半晌,这一段时间内,他已暗暗把两个道人所施的剑招默想了一遍,又把自己所学也默想了一遍,觉得对方虽然是有名的七星剑,也没有什么可,是以一见元利子摘剑在手,不由豪气突发,朗朗笑道:“你们七星剑,今天只有三剑,何不一齐上呢?”
    元利子原想一个人先斗斗他的,听他一讲,犹豫了片刻,眉头紧皱,又一咬嘴唇,双眉一轩,道:“好,七星剑原不过是浪得虚名,小施主指名叫阵,不但是身负绝学,而且也定是有心而来。”说着向元灵子、元幻子点了点头,又道:“小施主,贫道的七星剑,只有三剑在此,今天贫道师兄弟三人,就以手中长剑,演一太乙三门剑阵,如若小施主能破闯此阵,我兄弟的七星剑从此不再在江湖现世,今日之事,也任凭小施主之意处理,贫道绝不食言。”
    银蓝长衫少年武艺虽然负有绝学,但却不明五行阵式,听他一说,不免怔了一怔。
    元利子这时又道:“如若小施主不敢闯阵,哼哼,少不得贫道留下小施主,然后由你师门登门谢罪……”
    银蓝长衫少年未待他话完,也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怕了你的太乙三门阵了吗?哼,请你们摆阵吧!我倒要见识见识……”说时,脸上神采飞扬,一无畏惧。
    元利子再不迟疑,一挥手中长剑,当先跃到天井之内,按门户站立,元灵子、元幻子一见师兄已站立方位,一长身,也飘落天井之内,按阵式站好。
    要知道,这福建仙霞岭,仙霞观的“七星剑”,乃是武当前辈高人“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所传。
    “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一生收了八个弟子,这八个弟子的排名顺着:元、亨、利、贞、灵、妙、虚、幻而来,这时出现的正是真名人轶事人的第三、第五和第八位弟子。
    为什么八个弟子要叫“七星剑”呢?原来“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在世,怜元幻子是个孤儿,对他特别疼爱,出外行道之时,必定携带身边,那另外七个弟子因入师门较早,故早就由“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为他们研创了一套“七星剑”,按北斗七星方向配合施用的一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奥的剑术,他们师兄弟七人,已仗这“七星剑”成名武林。
    后来这位“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到了方城山,百年羽化,他七个大弟子为了纪念师尊,就在方城山建了一座“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因知师尊对小师弟疼爱,此宫就由元幻子主持,也算是报答师恩,但七位师兄,时常都来方城山盘桓,并互相印证剑道。
    这时,银蓝长衫少年,一见三位道人已按方位站好,知已摆妥阵式,他一合摺扇,道:
    “阵式既成,在下就要进阵见识见识你们的太乙三门阵的奇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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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三门阵突来铜钵僧
    朝少林寺竟逢骨肉亲
    那银蓝长衫少年喝了一声,人却并未即刻入阵,他站在阵外端视了半晌,但他因年纪太轻,对五行八卦,阵形图式并不谙熟,所以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那太乙三门阵,乃是按生门、休门、死门的阵理所摆,与三才阵又有不同,这三门阵看虽三人三个方位,但这三人将配合的力量发挥出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纵横,变化多端,会使入阵之人,目花头眩。
    这三门阵,分生、休、死三门,其中以生门为主阵之人,功力定是较高之人,休门为翼,死门为辅,这休、死二门之中,要以死门为最弱的一环,如进阵之人识得此阵,必定是选此死门入阵,扣住死门,就能要胁生、休二门,因为主阵之人,既将最弱的一环放置死门,一旦动起手来,不但失去控制之力,反要受人牵制,但是如果不懂阵式之人,一定是以主将为动手对象,一进招,便是先闯生门,这一来,本是势均力敌,再加上,死、休二门为翼相辅,闯阵之人,自是难讨便宜,更且一不小心,必丧在阵内无疑。
    此时,这太乙三门阵自然是以元利子为主,立生门,几位师兄对小师弟有一种自然的护让,所以让元幻子据休门为翼,元灵子则守死门,按实情说,元幻子虽然入门较五师兄元灵子为迟,但元灵子生性莽直,所以元幻子的武功也实较元灵子为高。
    银蓝长衫少年,看了一回,虽没有看懂,但他却有另外一种想法,他暗中打算,心想,我既与你们没有什么大仇深恨,在未弄清之前,又何必硬要拚命不可呢?
    但他一看元灵子,却有点气他对自己出言不逊,心中着实脑他,心想,我总要难为难为你,看你以后可鄙那等强横?
    心念既定,一声清啸。
    三个道人各守太乙三门阵的生、休、死三个位置,一听银蓝长衫少年,这一声清啸,知是来人即将闯阵,元利子长剑指天,三个人立时游动起来。
    银蓝长衫少年看他们游动的形势,乃是缓缓地绕着圈子,但却越绕越快,他看了一看,也不打话,身形疾动,银页扇展招进式,人已自元灵子攻去。
    元利子三个人,自是懂得这太乙三门阵的用途,一见银蓝长衫少年竟选择了死门,向元灵子发动攻势,都不由心中一寒,只道他懂得这罕见的阵式。
    银蓝长衫少年与元灵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出手虽然没有用全力,但由于招式奇奥,形势自是十分的严紧,元利子虽想替换元灵子,但二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招紧式严,又无空隙可乘,想了想,只得立时发动阵势。
    元利子长剑左边一指,三人登时向左旋转游走起来。
    如若入阵之人不懂阵式,定然不会跟敌人旋转游走的,他必然是站在原地,接受三个着旋走不停的轮流攻击,在这三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车轮式的攻击之下,闯阵的人自然吃亏。
    元利子就是想利用这个道理,所以发动旋转的阵式,打算以这一原则,由自己接替下元灵子,和以自己为主,三斗这银蓝长衫少年。
    那知事实竟出了他的意外,银蓝长衫少年一见阵势催动,他却不是静站原地,竟然也同时跟随着阵势的旋转,游走起来。
    这一来太出元利子的意外,他随又一声低啸,猛抽长剑,反向身后右面一指,三门阵立时又转向右面游去。
    那知阵式变得快,银蓝长衫少年,竟毫不迟疑,也随着迅速变化。
    要知这银蓝长衫少年,既然不谙五行八卦,不懂阵图,何以竟又能不为元利子所算,却懂得随阵变动呢?说穿了,不过是碰巧罢了,原来他还是和闯阵选择了死门是一样存心作难元灵子,是以在三门阵一动之时,他也仗着身躯灵活,随着阵势变化跟定元灵子游走起来。
    元利子见这两式变化失败,心里却疑惑这少年深晓阵理,当下长剑指天,阵势立即停下,银蓝长衫少年依然是扇招直点元灵子。
    元利子长剑两点,似与元幻子暗中招呼,接着就见二人分向银蓝长衫少年攻去。
    这时二人攻法,并不是固分左右,而且两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纵穿插,忽左忽右,乍前乍后,看去虽然二人是在左右前后的乱攻急袭,其二人步法与路子,仍然是按太乙的变化而行,绝不紊乱。
    但是这银蓝长衫少年在一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之后,竟似领悟了许多,他也体会出对方的用意何在,所以任二人如何穿走夹击,他总是顺势应变,自己始终是以右扇来攻元灵子兼应付元利子的侧击,以左掌单独对元幻子。
    元利子、元幻子错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袭,银蓝长衫少年也忽前忽后的顺势应变,三条人影围住了元灵子像流星一般的滚动,像蝴蝶般的穿绕不息。
    以银蓝长衫少年适才与元灵子、元幻子过手的经验,心中甚是有数,只要自己在扇招上,用自己所学的八成功力,必可将二人击败,现在纵然是加上一个元利子,那么以自己八成施为,也足可与他们周旋,可保立于不败之地,现在过招已在二三个回合,自己只不过是保持一个应付的局势,他暗中想了想,知道这定是人家什么三门阵的变化,配合得严密巧妙,所以自己才觉着无懈可乘。
    他想念间,又已刷刷刷,过了三招,他忽又想到,自己以一敌三,总是吃力之事,何况自己体力受限,经验不足,再说自己身入敌窠,现在拖下去,人家是否还会增援,如若人家七星全到,自己可是定然不济……
    想到此处,心中本是一时豪气而来,这时不由得暗自心焦,打算速战速决,如若自己胜了,到时再追问他们何以跟踪之事,若是不幸自己落败……
    临阵过招,最怕的就是分神,这银蓝长衫少年,吃亏就是在此,他因欠缺临敌经验,与人过手之时,心神竟分到思念别的事情上去,不能专心一致以全神对敌。
    这时他因用心思索,手上自是要受影响,右扇微慢,正击迎了元利子一剑,那边元灵子已猛击“期门”要穴,这一剑来势疾猛,还未来得及拒迎,那元利子一见元灵子剑势一招得逞,一抖剑花,振剑而上,直点“天柱”穴而来。
    就在同时,元利子也乘机挥剑指点“儒臂”穴。
    三个道人,功力都已是名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北的成名人物,用剑为何不狠吧,这三剑,皆是运用的恰到好处,一招发,三招动,眼看就要丧在当场。
    但好一个俊秀的少年,他虽然临敌经验不足,但竟然临危惊觉,丝毫不乱,提吸一口真元,力贯右腕,钢骨银页摺扇,挥动如风,一招“虎跃山涧”,明虽一招,却是一招三变,似是学那山虎跳涧的身法一般,内蕴变化。
    只见他身形回旋,快速绝伦,就这一旋身之间,摺扇一张一合,又一张,这一招三变的招式,正好是压、挑、砸三式。
    第一式,是张扇猛压,元灵子那里是他敌手,这一压之势,已逼得他剑势疾沉,膀臂发麻。
    第二式,是合扇反挑,这是顺着第一式变化而来,合扇反挑,元利子刺向“天柱”的一剑,反被他这一挑之势弹震回去。
    第三式还是张扇,是利用适才一招未克之势,翻腕张扇,反向元幻子的剑上切去。
    元幻子已知他厉害,自是不敢硬接,忙不迭抽身,回身撤剑,想避开他这凌厉的馀威,但是银蓝长衫少年这一招,因要力拒三处强猛的袭势,是以出招甚力,势如骇浪狂飙,元幻子虽然想避,已是撤剑不及。
    但是元幻子乃“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最心爱的末座弟子,同时也跟随“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时日最久,自然窥悟到师门许多不传之秘,他一见银蓝长衫少年银页扇已将切迎自己执剑的右腕,他心知如被他这一扇切到,那一条胳臂虽不会断落,也必落个残废不可,那里还敢大意,立时运用武当武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髓的“黏”字诀,丹田提气,运气于剑,一吸一收,长剑就宛如磁石一般,与银扇胶着一处。
    银蓝长衫少年,万没有料到他有这一着,只觉那长剑之上含有一种莫可抗拒的吸引,自己心想撤招,竟也是没有来得及……
    就在他二人剑扇胶着之际,那旁元利子又已仗剑而上,一招“长虹贯日”直取银蓝长衫少年运扇右臂的“曲池”穴。
    而元灵子这时也暴喝一声,猛力送出一剑,一招“直指南天”直逼“章门”大穴而来。
    银扇被制,敌招逼至,而当面的敌人又都是早已成名武林的人物,剑势来如电奔,这时银蓝长衫少年,情势自是危急,险象已呈。他自己心中也不由冷冷一凛,但时间紧迫,如火燃眉,已没有时间容他考虑。只听他清啸一声,奋起神勇,左掌拍出一股劲风,直击元幻子面门。
    元幻子这时当然先求自救,微一撤步,手上“黏”势微松,银蓝长衫少年立即趁机运功右掌,同时清喝一声,银页扇已随身疾合,扇面一小,与长衫胶着的面与力也立时缩小,只见他抽回摺扇,却不向元幻子点向“曲池”穴的长剑上迎去,竟回身反臂翻腕向元灵子那一招向“章门”大穴逼到的剑上砸去。
    同时间,左掌功力不散,猛一旋身,变掌如虎爪,由侧方反向元利子脉门搏去。
    元利子乃是“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人”第三位弟子,见识何等广博,但对银蓝长衫少年,这一招,与他对敌卸招的身法手法,实在看不出是出自何门何派,竟使他有莫测高深之感。
    这时骤见银蓝长衫少年,这一招似拳似掌,直击自己脉门,实乃罕见罕闻的招法,只得一曲手肘,抽撤剑招,以求自保。
    银蓝长衫少年见元利子果然停步回剑,立时五指一直,张掌如箕,疾收疾吐,一股巨大的内劲,已平击而出。
    元利子剑势刚一收回,本想挺剑变招再进,那知对方掌风又到,而且这一掌,威力更大出自己意料,只觉得掌尚未到,已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劲风逼到,只得跨步斜让。
    银蓝长衫少年就在这旋身扣搏元利子脉门,与推拍掌风之际,右手摺扇早已摆脱出元幻子的“黏”劲之外,遂即“叭”的一声全面疾张,翻腕由上而下,直击元灵子“肩井穴”斜切下去。
    元幻子见银蓝长衫少年,一掌一扇,先后逼住了二位师兄,太乙三门阵的阵式,竟吃他一掌一扇所乱,立时步踏丙寅,抢前两步,长剑划起一圈银虹,已从翼侧护住了三师兄元利子的主位。
    元利子自然知道小师弟的心意,见他从旁刺出一剑,自己当即掌剑齐举,以剑护胸,以掌驱敌,这招果然与元幻子配合得巧妙无比,威力立见,逼得银蓝长衫少年不得不佥收攻势。元利子、元幻子,两相呼应,同时抢位峙立,才又保住太乙三门阵的阵法。
    三人抢回太乙三门阵式,元利子长剑指空三圈,三人同时一声清啸,阵式骤变,生、休、死三门立时活动,演出活三门的变化,威力较适才大增。
    银蓝长衫少年虽然不明他们阵式变化,但已觉出他们的剑势较前更为绵密,而三人的位置变换,也与适才不同,当下冷冷一笑,扇掌并进,用出了武林未见的身法,猛攻疾袭,但听掌劲扇势,风如虎啸。
    这太乙三门阵虽是改用活三门,但也未能即时困住银蓝长衫少年,但银蓝长衫少年,也因对方配合紧严,一时之间,也再不易将阵式冲开。三剑一扇,银光如滚,衣衫飘飘,渐渐的但见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银影紧裹住几人身形,如旋风卷尘在那里滚动翻腾。
    四人又斗了三十多招,依然无法分出高下,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道人都在四厢围观,但谁也不敢大声出气。
    就在这时,由前面闪进一个肥大身躯,方面大耳,手托铜?的僧人。
    这手托铜?的僧人,一进重殿,就已听得呼呼啸风,与兵器兵鸣之名人轶事声,忙的驻足凝视,瞧了一阵,只念了一声佛号,大袖一拂,带动起宽袍,一个肥大的身躯,已凌空飞起,疾向太乙三门阵中落去。
    这僧人在即将跃落太乙三门阵之时,猛然大喝一声,道:“三位道兄与小施主请住手………”说话时,人已落入阵内,铜?往中一隔,同时大袖提卷,巧用出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往四人隔架而去,这时四人已听得有人呼喝,也已同时撤招退步。
    那僧人待四人退步站立,向银蓝长衫少年,合什施礼,道:“小施主可否赏贫僧片刻时光,待贫僧与元利子道兄说句话?”
    银蓝长衫少年点点头道:“可以,可以,大和尚只管请便。”
    那肥胖僧人向元利子,低说了一阵,只见元利子脸色陡变,长长的“啊”了一声,转脸对两个师弟望了一眼,又对银蓝长衫少年望了一眼,然后又与那僧人说了几句。
    那僧人略略沉吟,又跟元利子说了几句,然后两人一起向银蓝长衫少年立身之处走去。
    元灵子、元幻子也收剑回鞘,随着二人身后而行。
    那僧人含笑向银蓝长衫少年,道:“阿弥陀佛,相见就有三分缘法,贫僧今日有一事与小施主相商。”
    银蓝长衫少年道:“大和尚请说。”
    那僧人道:“今日贫道由福建赶来,就是要找这两位道兄,因仙霞观现有重要之事,故需立时赶回仙霞观,此地之事,果能解说开来,那最好是一笔勾消,如若不然,好在青山不老,留待他日再谋解决,不知小施主以为如何?”
    银蓝长衫少年点头一笑,道:“今日之事,也不必急在一时,他日也定可弄清,如若不然,我可到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或是去仙霞观都是一样………”
    元利子斗了半天,不免斗出火来,此时听他竟说要找上仙霞观,心里觉得这少年也未免过于自大欺人,当下冷哼一声,道:“你果有兴到我仙霞观一趟,贫道等开山门相等………”
    银蓝长衫少年,以为他笑自己不敢去,也冷冷截道:“你以为我不敢到你仙霞观去吗?”
    元灵子也接口道:“你如………”
    那僧人知道元灵子不善言词,怕他把事弄僵,赶忙插口说道:“既是如此,话便好说,你们两下之事,他日贫僧也愿到场,以求了结,现在,你们还是先赶回福建要紧。”说到此处,又对银蓝长衫少年道:“贫僧乃少林弟子,人称铜?僧了缘就是,小施主………”他本想询问少年的出身姓氏的。
    但银蓝长衫少年,忽而朗朗一笑,道:“幸会,幸会,一日之间,连会武林泰斗的少林、武当两大门派的高人,今日之事,暂到此为止,三位可迳往福建,在下正要前往嵩山,拜访少林寺,待由少林回来,再作处理,也还不迟………”
    了缘和尚一听,不由一震,道:“小施主准备前往嵩山吗?”
    银蓝长衫少年道:“正是要前往少林,以瞻仰这领袖天下武林的盛处。”
    铜?僧了缘大师,微微一怔,低宣了一声佛号,道:“既是如此,贫僧也得返嵩山一行,但不知小施主何时前往,贫僧也好………”
    银蓝长衫少年,未待他说完,就道:“我也拿不准,不过我必然要去一趟。”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我一个月之内,定可赶去。”
    了缘大师向元利子与银蓝长衫少年笑道:“小施主既要到嵩山少林,依贫僧之见,你们双方之事,不妨借机在少林寺解决如何?”
    元利子略一沉思,道:“好,一言为定,一月内,我也必定赶到嵩山就是。”
    那银蓝长衫少年,这时却会错了意,只道他们到时想以少林,武当的声望相压自己,是以冷然应道:“到少林寺解决也可以,难道少林寺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成?”
    了缘大师知他误会,但一时也不便解说,当下微微一笑,道:“小施主,贫僧等这就告辞,缘法无边,咱们嵩山再见。”说罢,相偕元利子、元灵子、元幻子转身而去。
    元利子突然回身,对银蓝长衫少年,道:“约期之内,你可不能趁我等不在此处,向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的徒众惹事生非………”
    那银蓝长衫少年,只冷哼一声,也未理睬,回身缓步返城而去。
    他返回旅店,夜晚躺在床上,思索着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道人何故对自己如此,觉得十分不解。
    又想起与了缘和尚之约,本来自己虽然有心去嵩山少林一趟,但那纯粹是因慕少林之名,前去瞻观一番,但如今前往,用意便自不同,如若一个不妥,说不定又要再起事端,引起一场纷争………
    想到纷争,不由得联想到日间与仙霞观七星剑相斗之事,据理推断,这“七星剑”定是久已成名的人物,而自己第一次踏入江湖,想不到自己所学,竟能独斗三剑,而且还单打什么太乙三门阵。
    自己虽然不懂这阵法,但从阵名上看来,也必定不是普通的阵式,自己身入阵内,又无临敌经验,就凭一扇一掌,竟能不被伤在阵内,甚且还足有馀力再斗下去,将来鹿死谁手,还难预料,以自己本身的感觉,和打斗的情形而论,自己这单掌只扇,不仅不输给人家,还控制了人家,自己依然操握先机,如若不是那什么铜?和尚来,自己似乎稳操胜券,以这种种情形来说,自己目下的武功,实已不弱,如果自己剑扇并用,那威力一定要比掌扇并用来得强猛。
    想到这里,不免心生豪意,心想:此次去嵩山少林寺,定要携带长剑前往,如若少林寺铜?僧以礼相待,那就罢了,如果少林寺也跟着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宫的道人一般不讲理,哼!哼!少不得要仗着一剑一扇,会一会天下武林尊为泰山北斗少林寺。
    窗隙吹进一股夜风,带进来袭人的夜寒,他不由微感寒意,身上一凉,顿时纷至杳来的杂念倏然一佥,心中也清静许多,他自己暗暗责斥了一声,心道:“我怎么一时竟会生出这种种杂念呢?怎会尽在争雄斗狼上想呢?自己血仇未报,却又想与武当、少林争雄,岂不是万万不该吗?”
    要知这银蓝长衫少年,原来也是极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和顺之人,但是自从知道自己父母惨死之后,又加上师父古怪性情的影响,所以心里竟然会生出一些要强之心,但他本性原是纯良柔驯之人,是以,被夜风一吹,立时又醒觉过来,觉得不应该有如此怪诞的想法。
    他心中思潮起伏,在不知不觉之中昏昏睡去。
    次日醒来,付罢店资,就出门而去。
    一月约期尚早,他也不急着赶路,所以决定不购买马匹,安步当车的往嵩山行去,途中也好欣赏这大地秋色,主意一定,就取道嵩山。
    这时正是深秋季节,尤其豫西境内,秋来更早,苍莽中原,木落萧萧,黄尘滚滚,北国原野,清凉中透出一股豪迈、雄伟的气象。
    银蓝长衫少年,离开方城县之后,取道北上,经鲁山、转宝丰、走临汝、抵登封、也就算是进入少林境内。
    这一段路,也不过七八百里,若是以银蓝长衫少年的身手,不消数日,就可赶到,但是他与铜?僧了缘和尚约好的期限是一月内,时日尚多,是以他一路行行玩玩,各处都略事停歇,以便游览。
    这一日抵达登封境内,离登封县城,尚有一驿之地,但天色已晚,便在一处大唐庄的镇甸住下。
    这家客栈也正住了一队过路的镖货,内中押队的镖师,人也很是正派,因见银蓝长衫少年,虽是俊秀的书生模样,但是随带长剑,定然也是行家,所以也就隔席攀谈起来。
    闲谈中这班镖师问银蓝长衫少年欲往何处,他便据实以告,说是因慕少林寺的盛名,所以前去朝山,一瞻胜景。
    镖师说,往年朝少林甚是方便,但如今已大不相同,凡是登山之人,必定要受守山的僧人盘查,如若发觉行迹可疑,那就会被拒入山,据说少林此举,乃是为了对付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的人,至于内情究竟如何,外人自是无法得知。
    银蓝长衫少年,听了淡淡一笑,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里,他心想:自己反正此行非去不可,别的事与他又有何相干。
    第二天一早,银蓝长衫少年,就直入登封县,连休息也没有休息,问了问路途,遂往少室峰而去。
    到了半山亭,亭内有两名僧人守护,架子上搁着几件兵刃,亭柱上挂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写漆着一行字,意思是请进山的游客,身带的兵刃,留存此处,待游毕下山之时,再予奉还。
    银蓝长衫少年走进亭内,看了看柱上的木板,脸上微微一怔,正在不知如何处置之时,忽见那守亭的和尚,走了过来,先打量了一阵,然后合掌施礼,问:“敢请施主,可是由方城县赶来履约的吗?”
    银蓝长衫少年听得“啊”了一声,遂即道:“不错,在下正是由方城县而来,大师父有何见示?”
    那僧人又合掌一礼道:“小僧等曾奉主持师父法谕,再一看施主的气概打扮,就知是由方城山而来的了。”说着,又顿了一会,接道:“本来近日朝山的游客,到此是一律请将随身的兵刃暂存此处,代为保管,待下山之时,再予奉还,但是小僧等奉谕,对施主来此,则不受此限,所以施主可以请便,随身的兵刃可以带上山去。”
    银蓝长衫少年微一迟疑,道:“那岂不是破坏了贵寺的规矩了吗?而且………”
    那僧人笑道:“小僧们乃是奉谕行事,别的就一概不知了,施主尽可请便………”
    银蓝长衫少年本想再问什么,但继而一想,他们原本是领命行事,想问也一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以微微一笑,点头作礼,迳往山上行去。
    到了永泰寺,是乃少林寺的第一关,从永泰寺往西北十里便是少林寺了。
    银蓝长衫少年来到永泰寺,僧人似已知他来意,上前合什为礼,道:“施主既来少室朝山,先请至小寺奉茗,……”也未等他答应,已侧身立掌肃客。
    他正待谢却,但一见人家这等情形,一时间竟又不禁生出豪气,心道:我今天既来了,难道这永泰寺还不敢进吗?当即颔首一笑,昂然而行。
    永泰寺规模不大,但庙前依然一片青葱,约有一两百棵苍松环寺而植。
    银蓝长衫少年进入寺内,即有知客引入内堂奉茗,方才就座,就听云板三响,走进来一个年约四十二三岁的高大和尚,相貌至是庄严威武,一见银蓝长衫少年,就喧念了一声佛号,冷冷凝视着他道:“小施主果然只身前来,想是身负绝世奇学,不过本寺有个规矩,凡是前来以武拜会之人,在这永泰寺必先露一手绝学,然后才能通过……”
    银蓝长衫少年,道:“但不知大和尚要在下如何做法,尚祈明示。”
    那高大和尚道:“这个极是简单不过,只要小施主慈悲我铁罗汉几招高招,那就……”
    银蓝长衫少年一见这和尚,就知他是浑厚之人,知道多说也无用,只得爽快地应道:
    “承大和尚见爱,要指教在下几招,不过在下此来,不是拚搏的,我们言明在先,咱们只以三招为限,点到而已,免得多费时光……”
    铁罗汉呵呵大笑,道:“三招够了,只要你能接下我铁罗汉两招,你只管上山就是了,走,咱们到外院中去。”
    到了院中银蓝长衫少年道:“既是如此,大和尚请赐招罢。”
    那铁罗汉闻言,睁着两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直闪的眼睛,一语不发,怔怔的站在原地。
    银蓝长衫少年又说一遍:“大和尚请发招!”依然未见他有何举动。
    就在银蓝长衫少年准备第三次相催之时,只见那铁罗汉脸色大变,满脸通红,宽大的僧衣也鼓胀起来,只听他重哼了一声,一挥右拳,猛击过来。
    银蓝长衫少年,这时顿悟他适才为何不发一语,想少林寺传闻有七十二种惊世绝艺,看这和尚,必是横练有什么绝学,他心念方动,这猝然一击已至,只觉来势猛如山崩,含有一种慑人神魄的威力,那敢大意,当下心里暗道:“好在只有三招,先让你一招。”就在拳风已近身之时,倏一挫步,人已闪开。
    铁罗汉一拳,未能击中那少年,馀力直向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松上击去,但听一阵猛烈的沙沙声音,那巨大的古松,也被震得树动叶坠。
    银蓝长衫少年一见他拳势如此之雄,心中暗道:“这和尚横练到这种地步,也真不容易了,待他第二招时,我倒要试他一试。”
    他心念未已,铁罗汉已虎吼一声,倏的转身,双拳全出,来势更是凶猛,他绝不迟疑,跨步闪身,左掌疾推,一招“猛虎啸月”托卸开铁罗汉上面袭到的左掌,右掌却施出秘传绝学,捷如电光石火,只见他纤细而白晰的手,一扣一-,已将铁罗汉粗壮如铁柱的脉门-住,顺势往外轻轾送,铁罗汉那宛如铁塔般的身躯,竟往外退出去三步多远。
    银蓝长衫少年人却在扣-推送之际,欺身迈前,一把拖住了铁罗汉的僧衣,谦和的道:
    “大和尚,咱们有言在前,在下已施过三招,恕我不陪了。”
    铁罗汉怔怔的瞧了他一眼,呆了半晌,才道:“小施主,我服了!你请便吧!”
    银蓝长衫少年向他一拱手,拔步直往少林寺而去,他心里却觉得这铁罗汉爽直得甚是可爱。
    少林寺离这永泰寺,也不过十里山路,不消多时,已看到那一片鳞次栉篦的殿宇。
    银蓝长衫少年对这名播海内的名刹,心生崇敬,是以在来到寺院之前,就略整衣冠,然后才趋步上前,说明来意,旋被引入客堂,不久进来一位中年僧人,合什道:“本寺前六院执法师尊在云房恭候大驾。”说罢侧身一让,又道:“恕小僧前行带路了。”当即领先走去。
    银蓝长衫少年随着那中年和尚,穿过几重院宇,来到一处花木扶疏的院落,这院落一排长廊,白石铺道,极是静洁。
    他一跨进月门,就见那长廊阶前植着一棵古年多姿的?松,?松下正立着一位年在六十开外的老和尚,那老和尚身穿深灰僧袍,人生得瘦瘦长长,精神-铄,两道寿眉长垂。
    老和尚一见银蓝长衫少年来到,微笑点头,引进云房,然后垂目合掌,道:“施主果真来了,但不知到我少林寺,究欲何为?”
    银蓝长衫少年道:“晚辈因与仙霞七星剑有些未完之事,多承贵寺了缘大师出面相约,前来少林以凭解决,是故应约前来拜见掌门主持,不敢请问老师父……”
    那老和尚低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法号了尘,乃前六院执法,小施主既来拜谒本寺主持师尊,不知可知本寺的规矩?”
    银蓝长衫少年欠身道:“晚辈不知,但请大师指示。”
    了尘和尚略略一停,道:“凡是前来拜会之人,必先通过三关,但本寺已得了缘师弟的报告,对小施主甚是夸赞,是以今天破例减去两关。”说到此处,转身探手取过三张竹牌,放在僧袖里道:“这里三张竹牌,上书三关名称,小施主可取其一,以决定走那一关。”说罢顿了顿,又接道:“但如小施主自愿放弃前约,也不妨对老衲明言,老衲定当成全于你。”
    银蓝长衫少年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师父美意,晚辈既然与了缘大师有约,岂能失信。”说着,伸手过去,在了尘和尚袖里取出一张竹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尘。
    了尘接过竹牌一看,不由寿眉一皱,低低的道:“小施主既是要往谒掌门师尊,只好随老衲先通过沙袋室。”
    银蓝长衫少年,听罢,随即站起身来,道:“那就请大师父指引吧!”
    了尘和尚看他那种毫不在乎的神情,只得点头道:“好,如此小施主随老衲来吧!”说罢,当先向前走去。
    银蓝长衫少年随在了尘和尚身后,走过二重院宇,来到一种幽暗的门前,只见门前四个壮年僧人齐齐对了尘行礼,了尘吩咐了几句。
    那四个僧人领命,启开笨重的室门,然后点着火把耀进室内,燃亮一排竖在墙壁的火把,不一会,室内已明亮起来,但因房子太大,火把太少,虽然亮了火把,却还是光亮不足,显得黑暗幢幢。
    了尘和尚待那四个僧人出来之后,回首向银蓝长衫少年道:“请随老衲来吧!”身形一闪,已进了室内。
    银蓝长衫少年进了室内一看,只见这间房子约有八丈多长,悬挂着一排排沙袋,再仔细一看,这些沙袋,乃是渐渐加大,那最大的如人高,少说也在二百公斤以上。
    猛听了尘和尚,喝了声:“小施主你留神了。”但见他双手一分,分击在左右沙袋,双掌再一推一拍,眨眼间,已打飞起六只沙袋。
    这起点的沙袋一经打起,老和尚跨步前走,双掌同时左右翻打,边走边打,转眼间,室内黑影乱飞,沙袋已纷纷荡起来。
    银蓝长衫少年,虽然没有打过沙袋,但见老和尚已走在前面,也不停留,丹田猛吸一口真气,双掌一扬,身如飞蝶,也一路推打而去。
    这沙袋一经推动,悬摇飞荡,满室风啸,再加之这沙袋震荡起来,力量更是强猛,稍一不慎,必被乱舞的沙袋撞伤,那老和尚穿行在那沙袋飞舞之中,竟是从容不迫。
    约莫了五丈下来,那了尘和尚,猛喝一声,吐气出声,双掌力量骤加,但觉室内劲风大增,原来已来到那巨大沙袋之处,这沙袋大如人高,飞舞起来,声势宛如地动山摇,浪翻海腾一般。
    银蓝长衫少年,只见眼前沙袋飞舞,声势骇人,那敢大意,双手、双脚、双眼一停也不敢停,双手推迎拒送,脚跃身腾,眼观八面,跟着了尘和尚,相距六尺左右,也将沙袋推打得四下飞翻。
    又经过一盏热茶工夫,了尘和尚与银蓝长衫少年,已走完这有八丈多长,满挂着大大小小计共一百零八只沙袋的巨室。
    出了室外,了尘和尚回头一笑,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小施主,小小年纪竟能与老衲同样时间,打出沙袋房,这份功力,实叫老衲敬佩万分,小施主请在此稍待,待老衲进内,先晋谒掌门师尊去。”
    了尘和尚走到廊下,用手向吊在廊前的长约六尺的木鱼连指三下,只听笃笃笃声。片刻工夫,内殿传出一阵钟鼓之名人轶事声,接着,殿门敞开。
    只见走来二名沙弥,向了尘行了礼,道:“掌门师尊法谕,请前六院主持带引来客内殿相见。”
    了尘向银蓝长衫少年点了点头,当先向内行去。
    二人来到阶前,只见内殿,黄帷一动,走出四个僧人,一人手持锡杖,一人手执拂尘,另外二僧则紧随前面二僧,肃立在二张大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侧。
    接着又出来二个五十开外的黄衣和尚,立在四僧之前,接着,帷内一声佛号,走出一位年在七十以上,面润发皓,面方耳垂的胖大和尚来。
    这老和尚走到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之前,转身朝内躬身道:“师兄也请出来。”
    但见黄帷一动,又走出一个身穿古铜僧衣,足登芒鞋,白眉长耳的老和尚。
    二人在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盘膝而坐,那胖大和尚对肃立二侧的僧人望了一眼,那二个年轻僧人即刻走到殿外,道:“有请贵客。”
    了尘和尚领先入内,银蓝长衫少年,一见殿内庄穆严肃,心中陡然一变,当下也恭恭敬敬入内,向上坐二位和尚,躬身作了一个揖。
    那胖大老和尚,微睁二目道:“小施主小小年纪,武功竟能出类拔萃,可贺武林又出新人,据了缘返寺报告,小施主竟挟技与武当及我少林为敌,不知何故?”
    银蓝长衫少年,正待答话,那胖和尚已道:“小施主,远来是客,快请坐下。”银蓝长衫少年,也不客气,在客座锦椅上坐下。
    胖和尚见他坐定,又道:“小施主虽然是客,但此来并非一般游览可比,按本寺规矩,指名拜山,进入内殿,应向本寺四大护法,一表绝招,然后才能共商大事,但今天……”说着朝那古铜僧衣的老和尚瞧了一眼。
    那古铜僧衣的老和尚,道:“但今天乃为仙霞七星之事,我少林只从中调处,此例可免。”
    老和尚声音充满慈爱,听得银蓝长衫少年心中一动不觉向他看去,正巧这时老和尚也睁开慈目,向他看来,四目相触,心中却不由似有另一种感触。只听那老和尚道:“小施主也必须以诚信待人,如今,老衲要请问,小施主高姓大名,他日有缘相见,也好相称……”
    银蓝长衫少年一听此言,脸上不由一阵红,一阵白,本想不答,但看看老和尚那种仁慈的法像,心里实在又无法不答,一时似甚难决定,楞了一阵,才低声道:“多谢掌门大师……”
    那老和尚微微一笑,指着那胖大和尚道:“此位才是少林掌门人宏仁大师,老衲乃是杭州韬光寺的宏普和尚。”
    银蓝长衫少年又瞧了宏普大师一眼,道:“晚辈名叫傅玉琪……”这声音说的甚是低微。
    宏普大师的道行,一听此言也不由得一震,忙道:“你叫傅玉琪?……”
    银蓝长衫少年应道:“不错,晚辈叫傅玉琪……”
    宏普大师眼现异彩,低宣一声佛号,道:“你母可叫万小凤?”
    银蓝长衫少年一听眼中泪光陡现,应道:“正是”宏普大师柔声,说道:“小施主,你到老衲跟前来。”
    银蓝长衫少年听了他的话,似有无比的力量,竟似反抗不得,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
    宏普大师瞧了他一阵,点头叹了一声道:“小施主,老衲说两个人你可认得?一人是人称‘圣手医隐’陆天霖,一人是称‘一指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万楚崧……”
    银蓝长衫少年这时泪已湿颊,点头道:“这两位,一位是我大伯,一位曾听说过是我外公,但……”他本想说:“但未曾见过。”
    那知他话未出口,那宏普大师已似悲似喜的笑了起来道:“如此说来,你可是慧儿……”
    银蓝长衫少年,悚然一惊,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宏普大师,身形一动已倏的由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耀落到他面前,没有等他闪动,已伸手轻抚他双肩道:“慧儿,你不要怕,老衲就是你外公………”说罢,竟忍不住淌下两行老泪。
    似是冥冥中一种天性,银蓝长衫少年再不倔强,当即朝下一跪,哭道:“我是慧儿,外公,您……”
    宏普大师哄道:“快起来……唉,我已见过你哥哥,也见到你陆伯父,听说你被唐一民带去,何以一人到此?唐一民又怎能教出你这一身功夫呢?”
    慧儿破涕为笑道:“你见到哥哥了?那就好了,我因想见陆伯父和哥哥,才改装下山找他们的,师父虽然教了我不少工夫,但我学的却另有师承……”
    宏普大师沉思了一阵,呵呵笑道:“这就难怪了,仙霞道友见你年青独行,身上脂粉气又重,疑心你乃是莫幽香的门下,所以你们才闹出了这场误会,阿弥陀佛!”说到此处,转脸对宏仁大师道:“师弟,快请仙霞道友出来相见。”
    不一会,黄帷连动,走出九个人来,这九人正是铜?僧与仙霞七星剑师兄弟、元元子、元亨子、元利子、元贞子、元灵子、元妙子、元虚子、元幻子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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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为参绝艺祖孙隐韬光
    偶访故旧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惊敌踪
    宏普大师见仙霞七星剑的八师兄弟走了出来,当即宣了一声佛号,然后对他八人道:
    “仙霞诸位道友,老衲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诸位能否见谅?”
    仙霞七星剑中的元元子立时恭身答道:“少林、武当虽分佛道,但在武林来讲,两派谊如唇齿,从未分彼此,老前辈德高辈尊,有何训示,晚辈等断无不遵之理,老前辈有何教谕,只管请说是了。”
    宏普大师牵着慧儿的手,一手指着仙霞师兄弟,道:“慧儿上前见过几位道长。”
    慧儿方才听宏普大师口气,已知此事原出误会,况且她初见亲人,心中心情大为不同,这时一听宏普大师一说,立时上前施礼相见。
    宏普大师待慧儿见过礼之后,才微微笑道:“诸位道友务请不要见罪,这乃是老衲俗家的外孙女,金剑玉侠傅筠的女儿,名叫慧儿,想是诸位见她身份有异,起了疑心,致造成一场误会,小孙女有得罪之处,老衲代为谢罪了………”说着,垂首合什为礼。
    仙霞八位师兄弟,见宏普大师如此,一个个忙不迭的欠身稽首,连称“不敢”。
    宏普大师又接道:“小孩儿家,初涉江湖,年幼无知,他日还请诸位道友看在老衲薄面上,多加照拂才是。”
    仙霞八位道人,连声应道:“这个自然,老前辈敬请放心就是。”
    少林寺掌门人宏仁大师环望了诸人一眼,道:“阿弥陀佛,这真是化干戈为玉帛,实柔我武林之幸………”顿了顿说道:“昨日听几位说关外‘长白七怪’为报令师当年折辱之仇,意欲进关中来,把这挡事应在几位身上,此事不可不防,据老衲所知,‘长白七怪’实非易与之辈,非是老衲不通情理,怠慢嘉宾,此间之事既完,道兄们还是应以本门荣辱为重,宜早为打算才是。”
    元元子躬身答道:“老禅师金玉良言,晚辈们自当遵循,此番来嵩山,原是为傅姑娘而来,现在既知事出误会,也就不便再多打扰,晚辈们打算去武当一行,向掌门人请示一番,该如何之处再作行止。”
    铜?僧了缘和尚也道:“既是如此,小徒明日也回蒲田去了。”
    宏仁大师点了点头,道:“据我宏普师兄所言,武林势必又将遭遇一番劫运,这长白七怪不独是为几位而来,他们还另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事关整个武林,到时也绝不能要贵派独力应付,老衲这里有我与我师兄连名的书函一封,烦请几位面呈贵派掌门人。”说着从大僧袍袖内,取出一简,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与元元子。
    元元子接过函件,躬身说道:“晚辈等准备即刻动身,就此拜别。”说罢,领着七位师弟恭恭敬敬向宏仁、宏普大师行了礼,缓缓退出。
    宏仁大师道:“请恕老衲不远送了,了缘可代我伴送一程。”
    元元子师兄弟八人,与铜?僧了缘和尚离开少林寺,分道而行,一往武当,一返蒲田不提。
    宏普大师意外地见到外孙女,心中更是快乐之至,对她在武学上,能获得黄山三友的“千愚书生”所留“飞虎宝-”这种缘遇,更是觉得十分难得,但是宏普大师觉得慧儿所学,虽然已具威力,却依然未能窥得其中奥秘,所以有一日,宏普大师对她说:“慧儿,你虽以缘遇,得到‘千愚书生’的宝-,若以你目下的武艺而论,在江湖上,已不是一般武师可比,不过,既然你有这等巧遇,自不能辜负这本宝-得来非易,我看了这本宝-,虽然不能完全解得其中妙处,但也所差无几,是以,我打算带你返杭州西湖韬光寺去,指引你好好勤练些时。”
    慧儿听得心里似惊似喜,眨了眨星目沉吟了一下,道:“那么………哥哥………”
    宏普大师笑道:“傻孩子,你哥哥有他师父照应,又有你陆伯父和方三叔相伴,你还用不放心吗?”说着顿了顿,又道:“武林道上,不知道那一天就要有事,你趁这个时期,勤下功夫,学一点真学实艺,说不得………”他说到此处,叹了一口气,倏而不言。
    慧儿望着宏普大师,道:“怎么啦!公公,你怎么不说了呢?”
    宏普大师,微微的又叹了口气,道:“况且你们身负血仇,纵然不能手刃亲仇,但防身还是要紧,所以,我想趁这段日子,带你回韬光寺去。”
    慧儿一听,秀面上泛起一丝凄戚之色,低声应道:“好,我愿先跟公公到西湖去。”
    宏普大师慈祥的点了点头,道:“那么咱们明天就动身,你说好不好?”
    慧儿应道:“好,明天就走。”
    次日,宏普大师,又与宏仁大师密谈了一阵,这才略略收拾芒鞋、衲衣,带着慧儿,离开少林寺,往杭州韬光寺,指点慧儿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飞虎宝-”上所录的绝艺。暂且按下不提。
    且说傅玉琪与众人离开洞庭八义山庄之后,因听说妹妹已离开泰山红叶谷,下山寻访自己,心中甚是放心不下,所以暂时不转返黄山,打算踏入江湖,寻找慧儿。
    “圣手医隐”陆天霖与“金翅大鹏”方云飞,也觉着不大放心,所以就要伴着傅玉琪,同入江湖。
    三人曾返回松竹坪一趟,也未曾多事逗留,第三日,便又上路,经过一番磋商,最后还是“圣手医隐”陆天霖,拿定主意,他认为“东岳散人”唐一民,既放心让慧儿挟艺下山,那慧儿手底下的功夫,必定说得过去,她既然踏入江湖,定然会显露出来,天下没有纸能包得住火的,尤其江湖之上,如若有什么新人崛起,更是不胫而走,传扬得极为快速,慧儿此番既是为着寻找琪儿与自己前来,那么少不得要在河南境内露面,所以“圣手医隐”打算前去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几家镖局,向熟朋友打听打听,可有什么迹象没有?
    “金翅大鹏”方云飞,对义兄一向是敬爱有加,真是说什么依什么,陆天霖要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自无异议。
    傅玉琪自己初入江湖,一切也自然要听从义伯的指示,是以,三个人在一番磋商之后,便决定取道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三个人过唐河,经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横越伏生山,再转宜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消多日,便已到达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乃是有名的古都,又是豫州的重镇,不但人文荟萃,更且万商云集。
    三人进城之后,“圣手医隐”陆天霖,对着二人道:“我虽许久未到此地,但熟人定然不少,不过此番我等来此,还是不要太过显眼,不妨先找一家僻静的店家住下,待傍晚时分,再出去看一两位友好,也还不迟。”
    “金翅大鹏”方云飞与傅玉琪二人自然毫无异见,三人当即顺着南门一条僻静街道,走了一段,选了一家不太庞杂的客栈住下,直到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偏西之后,用过晚饭,才上街而去。
    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西,有一座古刹,名曰禅虚寺,寺前就是大校场,一般人也称它为武场。
    这演武场原是当年考选武生骑射,操兵之用,占地极是广阔,也正因为这演武场地方广阔,所以开设镖局的,都选了这块地点为的是利用这广场停歇车马,所以这周围附近,全是开设的镖行镖局,既然镖局林立,少不得酒楼饭馆,旅社、客栈也就应运而兴,是以这块地方,甚是热闹,尤其是天将傍晚,过往落店之人更多,这里反而更显得喧闹。
    “圣手医隐”领着义弟方云飞,和傅玉琪二人,拜访了两处武林旧友,相谈之下,却并未听到有什么可疑的少女,闯进河南境内。不过听说嵩山少林寺,对玩山朝庙的客人,已加了几条严格的规限。
    嵩山少林寺对游山之人,加以规限,是多年来未曾有过之事,这将隐示出江湖上的风险,但,这情势,却不是三人目前所关心的,所以“圣手医隐”陆天霖,只有重重拜托,请他们代为留意,如有消息,随时连络。
    三人辞出之后,陆天霖在前,“金翅大鹏”方云飞走在“圣手医隐”左首,傅玉琪则跟在二人身后,三人穿越过演武场,由北向南走去。
    这时,已是万家灯火,但因这一带都是酒楼客栈,这辰光正上夜市,来往的行人甚多。
    正行间,“金翅大鹏”方云飞,陡然一楞,身子往里一斜,一伸右手,扯了扯陆天霖的左边衣袖。
    “圣手医隐”经历何等丰富,一觉衣袖被方云飞拖扯,就知义弟发觉什么可疑之事,忙的默然转头瞧着方云飞。
    “金翅大鹏”方云飞,也不说话,只用眼色朝着左边一家客栈门前,瞟了一眼。
    “圣手医隐”陆天霖,转眼瞧去,只见那家“福宾老店”里面正缓缓地走出两个人来,前面一个,乃是一黑袍老者,瘦骨嶙峋,脸上一种青灰之色,八字眉,一双半闭半睁的三角眼,几根花白稀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头上却挽了个道髻。
    陆天霖一见这老者,心里不由一震,暗道:奇了,他怎么来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呢?
    原来这老者,正是“金翅大鹏”方云飞,当年在黄山迷途山谷,所遇之人,后来“圣手医隐”为找“虬髯神判”,在山中又遇见此黑袍老者与一红衣少名人轶事妇双斗“虬髯神判”,由方云飞偷名人轶事听他二人所说话中看来,此人正是佛心岛主艾正武的手下。这时,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相遇,任陆天霖如何老练,沉着,也不得不暗暗一震。
    再看后面一人,也有六十岁左右,生得身躯奇伟,满腮虬髯,如若不是他身材较“虬髯神判”略矮,与那满脸凶杀之气及年纪较长之外,乍看之下,几与“虬髯神判”彷佛。
    “圣手医隐”陆天霖与“金翅大鹏”方云飞,骤见这黑袍老者出现,原是猝然突发之事,心中虽不免一震,但随即也就平静下来,二人心里知道,自己虽见过他,而黑袍老者却并未见过自己,即是相遇,来人也是无法识得自己,心念一动,也就不再避回,只转身对傅玉琪,道:“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乃河南大镇,是藏龙卧虎之地,咱们言行之间,不妨谨慎一二,免得招来无谓麻烦。”说话时,人却注意着黑袍老者的行向。
    那黑袍老者和那虬髯奇伟老者,出了“福宾老店”向东走去。
    “圣手医隐”与方云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换了一个眼色,也缓缓地折向东面,随在二人身后走去。
    走了约有二十多家门面,来到一家酒店前,门口有两个中年大汉,上前施礼招呼,样子甚是恭敬。
    那黑袍老者的行动,似是甚为小心,在刚要跨步进门之际,竟忽回头张望了一下。
    以“金翅大鹏”方云飞原想跟进去看看,但“圣手医隐”陆天霖比较深算,他认为非在必要之时,自己还是不在来人面前现露为上,如今既知来人下榻在“礼宾老店”,估计他们一时也不至于就走,今夜不妨来暗中查探一番,这时就不如先返住处,暂事休息。
    傅玉琪虽然知道他二人已有发现,却未料到来人跟自己有一段关系,况且义伯再三嘱咐这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城乃是龙蛇杂处之地,言行切不可大意,再说同行二人乃是自己父亲的生死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自己身为晚辈,自不能乱相询问,是以,只得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返回客栈,“圣手医隐”对傅玉琪,道:“琪儿,方才情形,谅你也已看出,非是我不明告于你,只是事情尚不须要你知道,所以没有告诉你。”
    傅玉琪点了点头。
    “圣手医隐”陆天霖顿了顿,又道:“非是为伯不告诉你,只是江湖上是非太多,能不让你杂入其中,就不让你参与其间,今夜,我与你三叔发现了一个昔日有过节之人,事情虽然不大,不过既是遇上了,总得查查他的行踪,所以,今晚我打算与你三叔暗里去踩探一番。”
    “金翅大鹏”方云飞,望着傅玉琪道:“今夜我们二人前去,只是暗中行事,大约不致与他们现身相见,所以你不要跟我们同去。”
    傅玉琪本想说话,但“圣手医隐”陆天霖已微微一笑,道:“你只管放心,不用说我与你三叔乃是暗中探看,就是明明前去,凭我们几十年的江湖经验,也绝不致吃了亏,倒是你,目前实在不便跟他们见面。”
    他这一说,傅玉琪自然不能再说什么。
    到了三更左右,“圣手医隐”略略结束了一下,“金翅大鹏”方云飞系上了亮银软鞭,又叮嘱了傅玉琪几句,这才推开窗子,向外看了一看,先后翻身上屋。
    二人轻功,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独臂丐王”这一班武林奇怪,自然还差火候。但要在当今江湖一般人而言,依然是佼佼高手,二人在屋面上,展开提踪的工夫,不消片刻,已到了城西。
    这一带镖局林立,内中当然不乏好手,是以二人倒也不敢大意,找了一处背静之处,隐住身形,等待了片刻,见没有丝毫动静,才重现身形,但见人影微晃,就已到了“福宾老店”屋上。
    旅店比不得普通住家之人,虽然天已三更,依然还有一两个房内,透出微弱的烛光。
    二人鼠伏-行,翻过一重屋脊,正待窥探,脚下响起了一个豪壮的笑声。
    这二人都是久经江湖之人,一听笑声,就断定出发声之人,乃是有修为的武林中人,当下气沉丹田,停下脚步,陆天霖轻轻蹲伏下身子,招呼了方云飞,身子往下一沉,随即又一个倒卷,翻身而起。
    原来下面屋内正是自己所寻的黑袍老者,与那虬髯老人,这时二人秉烛对坐吃茶,面前放着一盘生果佐茶之物,适才那阵豪笑,便是那虬髯老人所发。
    这时,他一阵豪笑之后,接道:“岛主作事,太过小心,咱‘闹海神’老马,就真不信他那一套,想当年咱兄弟与‘天目三子’论武长白山,那时间,也曾柬邀中土几个着名的人儿,咱老马也没有见他们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想不到堂堂岛主,倒还……”说着,随手取了一粒花生,朝嘴里一丢,一面嚼,一面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黑袍老者也随着乾笑了一声,道:“这倒不能说是岛主胆小过于谨慎,这中土武林,不用说老一辈子的人了,就是与我等相近一代,也可真的出了几个人物,不是岛主长他人威风,这些人物,也实在不是易与之辈……”
    那自称“闹海神”姓马的嗯了两声,歪着头道:“兄弟久闻朱兄熟知关内中土情势,咱们既是身入中原,不妨就请朱兄数几个中原人物,给咱老马听听,他日相见之时,咱老马也好仔细认识认识。”
    只听那姓朱的黑袍老者,点头道:“中土地广人众,武功门派众多,老辈子有的归隐,有的物故,咱们且不说他,因为说出来,你我也未必就见得到他们,兄弟说几个目下在中土武林较具声望之人给你听听。”
    顿了顿,又听他接道:“‘天目三子’是你们老相好的,这也不说,先说少林寺,现在有什么少林五老,武当也有什么二真,还有仙霞七星,洞庭有洞庭八仙,黄山三友之后,那老瞎子也是少有的人物……”
    说到这里,又听那“闹海神”接道:“此人咱老马见过,看起来不像是虚得浪名之人。”
    那姓朱的似未注意他的话,又自说道:“黄山除了罗瞎子之外,还有流云剑……另外还有丐帮三侠,又有什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东岳散人’。”顿了顿又道:“再说,像什么‘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蛇母’、‘玉蜂娘子’一个个都是不容你我轻视之人。”
    这时,那自称“闹海神”老马的呵呵一笑,道:“这叫做这山望着那山高,咱们在这边,望那边的山,便觉得那边山高,其实,在你到了那边的山上之后,却又觉着那山又反不如这边的山高了,不是咱们老马说你,朱兄你就跟岛主生性一般,朱兄不要见气,咱老马觉着你们是谨慎有馀,豪气不够。”说到这里,又呵呵笑了一阵,才接道:“如何?这话未曾说错吧?”
    那姓朱的黑袍老者,也随着乾笑了一两声,道:“马舵主这话说的,兄弟暂不批评,不过这话要看如何说法,要说单打独斗,兄弟虽是不材,却也未见得没有豪气,只是此番并非凭一时之勇,硬碰硬闯,所以便用不到那豪气二字,如若用上豪气二字,反足以偾事,所以,所以……”他说到这里,倏然住口不说了。
    “圣手医隐”陆天霖与“金翅大鹏”在屋面上,一听这黑袍老者忽的住口不说,心里不由一动,两人同时转动了一下,互望一眼,就在这时,房内响起那黑袍老者一声自鸣得意的冷笑之名人轶事声,道:“不瞒马兄说,兄弟荷得岛主的信任,嘿嘿,就全在这谨慎二字。……”
    那姓马的呷了一口茶,道:“兄弟不是不佩服朱兄的谨慎,只是如若谨慎太过,缺少豪气,怎能成得了大事,咱们此番入关,原就打算与这班中土武林人物,争一长短,依咱老马说,这种动刀动槍拚命的买卖,就不能全靠谨慎了,如若处处顾虑,畏首畏尾,哈哈,那还成吗?”
    那姓朱的老者鼻孔里哈哈地应了一声,道:“咱们岛主雄才大略,他此番要咱们前来,并非要你我二人与人争胜斗力,此行任务乃是要仰仗老兄结纳中原绿林道上的朋友,以便将来抵制莫幽香,不过咱们要紧的事,则还是查看一下中土的绿林情形,另外就是往云南一行,看看莫幽香将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布置的什么样儿?同时看看这女魔头是否真心与咱们岛主同修盟好?”
    那“闹海神”接道:“真心又怎样?假意又怎样?难道以咱们的力量,还能吃了亏不成?”
    那姓朱的黑袍老者,道:“话不是这等说,如若咱们没有摸清他们的心意,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尤其是岛主,又岂是能够轻易远离本岛,如若莫幽香真心结盟,那么咱们全力移集中土,尽两家之力,或不难一举歼灭中原武林的人物;万一莫幽香,另存用心,咱们全来到中土,到那时咱们师疲人劳,岂不是进退两难了吗?所以咱们此来一方面结纳一部份力量,暗中对付莫幽香;一方面去云南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总坛,与莫幽香商谈对付中原武林道的人物之策。”
    那“闹海神”嗯了一声,道:“但愿咱们到了云南之后,咱大师兄和古总领早日来到,以便早日柬约这班人物,到云南洱海,咱老马也好会会他们,见识见识这中土的武学……”
    那姓朱的黑袍老者,冷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笑,道:“你老兄也不用急,这不过迟早之间的事,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洱海大会总是要举行的!”
    那姓马的又问道:“到那时咱们岛主是不是真的亲自进关呢?”
    他话还未完,陆天霖陡觉不远之处,似乎人影一晃,他这时深知自己行藏绝不能被对方发现,如果被对方发觉,那势将引起一场生死之斗,是以一见人影一闪,疑心是那姓马的结纳的绿林人物,那敢大意,当下一扯方云飞,微一探身,双足轻点,领先向原路跃去。
    这时,天已四鼓,陆天霖、方云飞奔走了一阵,“圣手医隐”陆天霖对方云飞,道:
    “贤弟,依那姓朱的和姓马的话来看,这艾正武竟有这等野心,真是‘如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咱们无意中,竟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听到这一大秘密。”
    “金翅大鹏”方云飞,道:“看这佛心岛主,似乎将与莫幽香的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勾结起来,朋比为奸,要是以他们双方勾结成功,那倒是咱们武林道上,一大祸患。”
    “圣手医隐”陆天霖,沉吟了一阵,道:“这艾正武虽有心偷窥中土,又怕势单,所以要连络莫幽香,但他却又怕莫幽香,看起来艾正武这个人可谓巨恶巨奸了!”他说此话之时,激起了蕴藏心中仇恨,气恨得睁目切齿,又接道:“真是其心可诛。”
    “金翅大鹏”方云飞,也恨恨的道:“大哥,这姓马的敢情就是长白七怪中的一怪了。”
    “圣手医隐”,点了点头,道:“想来定是不错。”
    方云飞,道:“那么咱们究竟该如何呢?”
    “圣手医隐”陆天霖,缓缓的仰思了一阵,道:“此事关系整个武林局势,一下子为兄也难-定主意,况且那老魔头似要对整个武林发动攻势,此事就更须仔细研议了。”
    二人说着,不觉就到了住处,翻身由窗入房。
    方云飞晃燃火摺子燃亮腊烛,却见傅玉琪还未就寝,盘坐床上在养神,正待开口,傅玉琪已起身道:“伯父跟三叔之事,琪儿已知道了!”
    这句话,说得二人一怔,“金翅大鹏”方云飞,道:“你知道什么?”
    傅玉琪道:“伯父跟三叔乃是为了关外敌讯之事而去。”
    “圣手医隐”知他话中有因,忙道:“你怎知道的?”
    傅玉琪道:“伯父和三叔走后,琪儿甚是不安,正在焦急,忽然有人掷进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东西进来,我立时追出去,竟然不见了。”说着由袖中取出一张纸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陆天霖,接道:“我回房一看,原来是一张笺条,却不知何人送来?”
    “圣手医隐”陆天霖接过笺条,未看内容,却先看信末的署名,嘴里却问傅玉琪道:
    “难道他信上未曾留名?”问到这里,还未待傅玉琪答话,忽得长长“哦”了一声,似是十分惊异。
    “金翅大鹏”与傅玉琪,都不由得凑近过去。
    但“圣手医隐”似是未见一般,凝神定睛的喃喃地道:“会是他,他老人家怎会忽又出现了呢,这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金翅大鹏”急道:“大哥说的是谁?”
    “圣手医隐”指了指信末,道:“你看,除了他,还有谁呢?”
    方云飞啊了一声,脸上现出一种惘然之色。
    傅玉琪再仔细瞧了瞧那信末,只写了一个篆体的毒字,还是不懂何意,望着“圣手医隐”,道:“大伯认识他吗?”
    “圣手医隐”陆天霖,道:“我也不能算是认识他老人家,只是二十多年前,我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茅山采药,见过他一次,但多年来就很少听到他老人家的行止了。”顿了顿,又道:“就连丐王董老前辈也未提到他。”
    傅玉琪茫茫的道:“这位老人家轻功好快,我一见有东西投进来,立即就追出去,但是人就不见了。”
    “圣手医隐”望着傅玉琪笑道:“傻孩子,他老人家的轻功是出了名的,他可以在草上追捉飞蛇,空中捉蝙蝠,你怎能追得到他呢?”说罢又望着傅玉琪呵呵一笑。
    傅玉琪道:“那么这位老前辈是谁呢?”
    “圣手医隐”道:“待我看完了信,再告诉你。”说着便低头看信。
    信上面的意思,第一段是告诉傅玉琪,要他不要心急,今晚陆、方二人前去,绝不致发生事故。第二是说佛心岛主与莫幽香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他已知道了一二,现在已着人通知“独臂丐王”董天臣去了。第三,他自己打算跟踪二人去云南一察虚实。并要他持这封信回黄山,跟“瞎仙铁笛”罗乙真商议等等。
    傅玉琪等陆天霖与方云飞二人看完了信之后,又追问留笺之人是谁。
    “圣手医隐”陆天霖轻轻地抚捋了一下长髯,道:“说起此人,论辈份,该与你师尊同一时间成名的,年纪今年也在七十、八十之间,乃是丐帮三侠之一,此人复姓端木,单名一个异字,人称‘毒侠’的便是他。”
    傅玉琪,道:“这名字很怪,怎么没听高师叔,与董老前辈们谈过呢?”
    “圣手医隐”道:“他这个人,正跟他的名字一样,就是异于别人,他虽然是丐帮三老之一,但他由出道江湖之后,从来就是单人匹马,独来独往,所以江湖上又称他是‘独’侠。”
    傅玉琪到底年轻,笑道:“真是怪人,什么名字不好叫,怎偏偏要叫‘毒侠’呢?”
    陆天霖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当年为飞蜈蚣所伤,我们想尽方法,才把唐一民的人面蜘蛛弄来,当时就因为他是独侠,所以人就把他忘了,其实他独行独往,谁也无法找他得到,要不然,只要找到他,什么毒也必定可以解救得了。”
    傅玉琪听得似是入了神,点头“噢”了一声。
    陆天霖又接道:“这位老前辈,生平却有一种怪僻,他老人家真是叫化子玩蛇,他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养弄有毒的虫豸,身上经常都带着一些蛇虫之类的东西,也许就是因为这等缘故,也没有人愿意跟他在一起,大家都恶心他那些宝贝东西,他呢,也就更独了。”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停,又道:“凡是他的事,都留下一条篆写的毒字,江湖上已多年没听过他的消息?大家几乎都将他忘了,怎的此时会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现呢?”
    方云飞奇道:“这位老前辈可以说与我们一点也不认识,怎么会知道我们这等清楚呢?”
    傅玉琪心里也正在这样想,他一听三叔这样一问,也跟着“嗳”了一声,道:“是呀,他老人家怎么会连我也知道了呢?”
    陆天霖笑道:“这些人乃是前辈奇侠,不用说他们丐帮耳目遍天下,就是没有这些耳目,普天之下,尤其是武林的事,又怎能瞒得了他们呢?”
    “圣手医隐”说到此处,微微闭目沉思了片刻,手捻长髯,望着方云飞,缓缓地道:
    “这位怪侠独自来到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他老人家必定是得着什么讯息,否则,绝不会骤然现身的,贤弟,你说是也不是?”
    “金翅大鹏”方云飞也略思一阵,才点头应道:“大哥说的正是,这位老前辈的留书上,似也说他已知佛心岛主艾正武与莫幽香的把戏,看来他可能早就注意他们,此番他还要远去滇边,同时并用他们丐帮快报,通知他们帮主,想必他老人家有了安排。”
    “圣手医隐”陆天霖,觉得义弟的话,也颇有道理,是以点点头,道:“丐帮帮主董老前辈,乃是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醉儒’高大侠,及‘无影神偷’许老前辈三人同赴关外,那艾正武果有入关之意,这三位奇侠,也必打听得出来,虽说这位‘毒侠’端木前辈,已下令丐帮追寻帮主去处,但是,也许他的行动,竟会不谋而合呢?”
    “金翅大鹏”方云飞道:“大哥之意,是说董老前辈一得消息之后,会立即赶返转来吗?”
    陆天霖道:“正是正是,所谓英雄之见往往是相同的。”
    傅玉琪道:“那么我们现在怎么样呢?”
    “圣手医隐”道:“这番事,乃是武林罕有的大事,不动则已,一动,就事关整个武林的存亡,既是端木老前辈要我们持信赶回黄山,呈与你师尊,我们自不宜自作主张,目前唯一的,就是遵照他老人家的指示,你我赶回黄山,再作道理为是。”停了半晌,又道:“至于慧儿,我看也不致有什么事故发生,女儿家凡事总能仔细小心,相机行事的,如若果真我们要像方才那姓朱的所说,全都去云南洱海,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总坛的话,到那时自当传遍武林,那慧儿定会寻了前去。”
    “金翅大鹏”方云飞道:“大哥说的是,我想如若他们对咱们中原武林有什么举动之时,那唐一民也定然不能例外,说不定他们会一道前往云南,到时,咱们自能见面。”
    “圣手医隐”陆天霖望着义弟“金翅大鹏”,点了点头,道:“眼前局势,是既然艾正武与莫幽香相互勾结,事不宜迟,我等必须早日赶返黄山,将端木老前辈之留笺呈与罗老前辈,以便早谋对策,是以我想明朝一早就返转安徽,至于……”说到此处,望了望傅玉琪道:“至于慧儿之事,想来也不妨事,我已托此处镖局朋友分头打听,而且,咱们由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返转黄山,也有四五千里之遥,在路上,也可以留意打听。”
    次日一早,“圣手医隐”陆天霖便与方云飞、傅玉琪三人兼程赶往安徽黄山而去。
    三人因事关整个武林,自是不能延误,所以路上极少耽误,由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发,经嵩山之时,本想领傅玉琪上山瞻仰一番,但听说山上对朝山之人盘查严格,况且自身又有紧要事件,是以仅捱山而过。
    过了嵩山,转新郑县,至鄢陵,再往西华。
    越过西华,便抵安徽境,由皖西太和县到颖川,再到颖上,由颖上过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渡安丰湖,横越皖南大山,抵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黄陂湖买舟而下,渡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县弃舟登陆,不到数日,便到了黄山。
    这时已时十月初冬,林木已渐萎黄,早晚更增寒意。
    三人进到“白象崖”,把丐帮三侠,“毒侠”端木异所留的信,呈给“瞎仙铁笛”罗乙真。又把在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夜探“福宾老店”之事,一五一十说与“瞎仙铁笛”。
    瞎仙看了信,又听陆天霖说毕,微微笑道:“莫幽香未死,我就知迟早总要酿成一场大的浩劫,后来万老前辈宏普大师重莅尘世,又说出一段恩怨,武林形势就更为明显。”微微顿了顿,又道:“这次虽然艾正武意欲率领关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羽与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教勾结,有消灭与他们为敌的武林人士,不过,自古以来,邪恶自然不能胜正,何况目前我们的形势并未见得就落下风,几位多年不见调息的人物,也竟在此时露面,绝不是无因之事,其间虽不免有一番苦斗,但到最后,还是道存魔消,断无魔存道消之理。”
    他这一番话,听起来似觉平淡无奇,实则,却含有一种很深的道理,听得“圣手医隐”
    陆天霖连连点头,道:“罗大侠学究天人,胸罗万有,适才宏论,实是至理。”
    “瞎仙铁笛”罗乙真,忙的谦道:“那里,那里,这怎能配称什么至理名言,不过是我痴长几岁,所见所经之事较多罢了!”说到此处,忽似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微微眨着眼睛,道:“只顾说话,倒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
    陆天霖看他神情认真,不知这位奇侠说的是所指何事,忙道:“但不知老前辈有什么教益?”
    罗乙真笑了笑道:“有一位远方的朋友特来此处看你。”
    “圣手医隐”心中微微一动,不由的“噢”了一声。
    “瞎仙铁笛”罗乙真,道:“你可速去寒云谷,便可会得,到时你就知道是谁了。”
    陆天霖不知来者为谁,心中不免焦急,当下对傅玉琪说:“你不必去了,我跟你三叔去一趟寒云谷就来。”说了又对“瞎仙铁笛”罗乙真,道:“既然有朋友自远方来,那晚辈去去就来。”
    “圣手医隐”和“金翅大鹏”方云飞离了白象崖,一路奔行,不一会便到寒云谷“静心庐”,出来应门的乃是“玉蜂娘子”的女儿琬儿。
    琬儿自来黄山之后,由于“瞎仙铁笛”对她甚为喜爱,不时加以教导,再加上静心道姑的教化,较以前明理懂事的多。
    二人进入内堂,见静心道姑,正与一少名人轶事妇在谈说,这时听琬儿说是“圣手医隐”来了,那少名人轶事妇立时起身,陆天霖刚跨步进门,那少名人轶事妇早已拜倒地上。
    急的陆天霖连忙上前搀扶,口中说道:“这等大礼,如何使得!”
    那少名人轶事妇,道:“难妇如不是恩公援手,只怕早已难活人世了。”
    “圣手医隐”陆天霖搀起少名人轶事妇,再一看,原来是当年“豫南双杰”所救,自己为她以雪莲疗毒的“东岳散人”唐一民的女儿,唐凤君。
    陆天霖一见是她,当下说道:“当年松竹坪一别,姑娘一向在何处?过得………”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唐凤君身世凄冷,乃是薄命红颜,所以倏然住口。
    唐凤君凄惋的一笑,道:“自拜别恩公之后,自己感到连生身父亲都不见容于我,殊觉人生乏味,本想一死,以追白郎于泉下,但念尚有弱女下落不明,自己何能忍心不管,但一时之间,又不敢露面江湖,是以隐居山野,后来听说小女被前辈侠士救走,心里更油然生出一种希望………”她停口瞧了静心道姑一眼,又道:“来到此处,才知小如乃是高大侠所救,并蒙她老人家怜收为门下,只是小女命薄,无意中又告走失。”说到这里,微微叹息了一声,道:“以后也只有看她的造化了!”
    “圣手医隐”陆天霖被她一提,心中又惦记起慧儿来了,也不由得轻叹一声,但又不愿再提这些令人伤怀之事,遂把话题岔开,道:“唐姑娘是何时来黄山的呢?”
    唐凤君道:“我自隐遁之后,很少出来走动,前些时,想不到家父竟忽然找到我处,我以为当年在府上,我已割发还亲,他与我父女之亲已经割断,万想不到他老人家竟是全然大改,他深悔过去为人的态度过于冷漠无情,最后,他要我回泰山红叶谷居住,以便朝夕照应。”
    “圣手医隐”陆天霖与“金翅大鹏”方云飞,都听得唏嘘点头不已。
    唐凤君又接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老人家既有父女之情,我又怎敢忘养生之恩,所以我答应回泰山居住,不过我请他老人家先返泰山,我则先去松竹坪拜叩救命之恩,那知恩公竟为救我,得罪了邱三波,弄得抛乡离井,真使难妇寝食难安。”顿了顿,又道:“后来才知道恩公已在黄山,这才来到此处,今幸老天见怜,终能叩见恩公,所以明天就打算赶往泰山,以免老父悬望焦虑。”
    次日,唐凤君临行之前,“瞎仙铁笛”罗乙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她一封信,并对她说:“如今武林多事,难得唐兄一改过去,所以老朽有一封信请姑娘上呈令尊,要他多加珍重,将来武林之事,咱们几个老朋友少不得都要出面参与的了。”
    唐凤君恭谨的接过信笺,向众人一一行礼之后,才下山而去。
    几人看着她那纤纤背影,想起唐一民以前的言行,都不禁兴起一种幽淡的感慨。
    “瞎仙铁笛”为了筹谋对付未来的局势,与静心道姑也常去红花潭印证武功,一面也严督傅玉琪等勤加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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