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侠隐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九回灵禽解人语疑是天上神仙客
    玉虎儿、梁文龙似乎都有点忍不住,一松手中马缰,就准备抢入店门,铁书生赶忙抢一步,拦住俩人,轻声道:“不要多事,我们走吧!”说完话,催几人上马,六骑如飞的向西驰去。
    一阵急走,跑出去十几里路,铁书生收缰对梁文龙等说道:“刚才店中遇到的俩人,来路使人看不出底细,听他对话,说什么绿云救下两位姑娘,我怀疑那两位被救的人,可能就是万师妹和余姑娘……”
    肖俊话还未说完,玉虎儿急道:“既然有这点线索,我们应该追查下去才对,白白的放过机会,真够可惜。”
    铁书生摇头笑道:“我不过是这样猜想罢了,究竟是与不是,目前还拿不准,而且,俩人看去似都非凡,那文生装束者尤觉可疑,再说,人家如果真是救了苹妹和余姑娘的人,刚才你们气势汹汹冲进去,难免造成动手局面,那样一来事情反不好办,而且人家既然是救,自然不会再有作难,我们自应设法查清俩人来路,最好能找到那个叫绿云的人……”
    铁书生话至此处,身后滚滚疾射来两道尘烟,刚才店里面遇上的俩人,各骑着健马,疾驰狂奔而来,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眨眼两匹马已冲到铁书生等眼前,来势太急太快,几人不约而同一带马缰,分闪到路两边,俩人快马飘风般从中间猛冲过来。
    肖俊心念一动,觉得俩人行动异常奇怪,自己几人路上并未稍息,如果他们吃过酒饭,这一阵工夫,无论如何赶不上自己一行,他为什么叫了酒饭不吃呢?如果说前面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俩人又怎么会知道呢?这段时间中,并没有见人过去……机会错过再想寻人家,恐怕不再容易遇上,立时轻喊一声:“追下去。”
    其实,大家都已感到这两个人行动奇异,很想赶上去看个水落石出,听肖俊一声追字,立时数骑并发,猛赶上去,玉虎儿最快,他恨不得一下子赶上人家。马如疾箭,风卷尘飞。
    无奈人家两匹马是由西域选的名种,一天急赶,足有三四百里脚程,肖俊等六人的马,虽也是选购的好马,但和人家两马比较,相差极远,距离越追越远。
    玉虎儿心中异常焦急,他咬牙加力,马负痛猛冲,一下子跑出几十丈,离前面俩人还有百步远近,猛听那虬须大汉一声长笑,马上翻身,右手疾扬。
    两道银芒一闪,跟着玉虎儿跨下健马连声悲嘶,一阵狂跳后伏地乱滚,玉虎儿在大汉扬手时已心知有异,赶忙纵身离鞍,细看健马,双目中,各插一支箭杆,这时,肖俊等自然不顾再追人家,大家跳下马,围着看倒在地上打滚的马儿。
    玉虎儿心中又急又气,一伸手拔出来马儿右眼钢箭,谁知?箭带倒须,一用力,活生生带出马儿一只酒杯大小的眼珠。
    那马受此巨创,由地上一跃而起,狂吼一声,猛向玉虎儿冲去,玉虎儿闪身避开,铁书生趁势迎去,力贯右臂,对着马头一掌劈去,这一掌,不下五百斤力量,健马立时应声而倒,死在地上。
    铁书生看着死马,摇摇头叹口气,玉虎儿已气得脸上变成了铁青颜色,他手拿着刚从马眼里拔出的钢箭,站那儿发愣。
    铁书生走近玉虎儿身边,细看那钢箭,长约三寸多点,尖端扁平,锋形如菱,有四个极小的倒须刺,锐利异常,后面带二片钢叶成燕尾状,制造相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看了半天,竟认不出是什么暗器,不由皱着眉,对几人道:“这种暗器极少见到,人家能在马行如飞中,并发两枚分中马的双目,手法、劲力自非寻常,如果存心伤人,玉兄弟也许早已伤在人家手下。我看,对方态度虽嫌狂妄,但却并无伤人恶意,是故是友,目前自难断言,玉兄弟坐骑双目受伤,已无法再作代步,索性毙去,免受活罪,到前面城镇时,再选购一匹,现在,人家已然去远,我们留此无益,俩人去向和我们同路,也许到前面尚可碰上。”
    肖俊说完话,看几人神色各自不同,大家缓缓地各自上马,李福坚让坐马给玉虎儿骑坐,铁书生又取下死马眼中另一支钢箭,拭去血迹,藏入怀内,才一同向西前进。
    晚上住店时和小乞侠、黑罗汉俩人又会合一处,肖俊购一匹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李福坐骑,一连几天晓行夜宿,但却再也未发现那虬须大汉等俩人行踪,翠苹和余姑娘更是消息沓然。
    铁书生出示暗器,问小乞侠是否知道来路,诸坤看了又看,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大家又研讨一阵二女可能遭遇情形,结论是,那俩人口风颇有可疑,无奈再未遇见人家,茫茫天涯,欲寻无处。
    铁书生对追寻那虬须大汉俩人行踪已完全绝望,目前情势,只有先回武当山,禀告几位长辈,再设法追寻二女下落。
    进入沂山山区,看天色已是日落西斜,大家心中都如负重铅,糊糊涂涂赶过了宿处,看样子,今晚上难免要赶一夜山路。
    小乞侠、黑罗汉俩人因没有骑马,走起山路来反觉轻松,俩人翻山越岭,抢前开路,一会工夫走的没了影儿。
    山路越走越崎岖,月光下遥望绵连山峰,一片苍茫如云如雾,这时,几人的坐马都不胜负荷,大家只好下来牵着马走,又翻越两道峰岭,天色已到三更左右,人刚转过一个峰弯,猛见前西人影一闪,三宝和尚现身在月光下,挡住去路,笑道:“几位大概都走得有点饿了吧!在市镇小和尚和小要饭的吃你们,这地方穷山幽谷,有钱也没东西买,该我和小要饭的作东道主请各位了!”
    说着遥指山谷下面隐现火光,又笑道:“小要饭的真有两下子,他替各位做好了一顿丰盛的夜餐,你们如想吃,跟着我小和尚来吧。”
    这时,几人确都觉着有点饥饿,听他一说,立即点头,跟他走去,黑罗汉把肖俊等六人带到峰腰一片草地中,笑道:“这片野草,又肥又嫩,六位的马正好留在这里吃点野草,这山谷不下百丈深浅,马也不易下去。”
    肖俊等依言留下健马,人却随着黑罗汉,施展轻功身法,飞下百丈深谷,谷内野花遍开,夜风送香,在一株巨大的松树旁边,燃烧着一大堆野火,小乞侠正在烧烤着一块块兽肉,他一看到肖俊等,大声嚷道:“快点来,小要饭的苦追了两三里路,好不容易打到这只小鹿。”
    大家走近一看,果然他身边放着一张刚剥下的鹿皮,鹿肉已分割成块,而且,已烤好了一部分,这时,谁也不再客气,各拿一块分食。
    罗姑娘几天来,虽和几位同行同食,但究竟相处时间不长,看别人一边烧烤,一边大口撕吃,自己总觉着有点不好意思,手中拿一块烤好的鹿肉,一个人漫步向不远处一株巨松下走去。
    她刚到大松树下,猛听树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道:“姑娘,姑娘……”
    声音连续不断,而且十分悦耳,听去好像一个女子口音,寒瑛抬头看这棵松树,不下七八丈高,矗立在月光下宛如撑伞,虽然正当夜分,月光垂直照下,但荫地也有亩许大小。
    那清脆的声音,就从松顶一片浓密枝叶中发出,罗姑娘内外兼修,目力极好,仰首寻视良久,竟找不出隐身树上的人踪。
    再看树身三丈以下全无叉枝,发音地方又是巨松最高的一个分枝,所以心中暗想:这人轻功相当高明,树身三丈以下无处接脚,那片浓密枝叶,距地总在七八丈高低,如果轻功稍差即无法上去。
    她想到这里,心念一动,立即伏身捡起一块小石子,仰面喝道:“你是什么人?再不现身,我要无礼了……”
    喝声方住,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浓密枝叶中,又传出清脆声音道:“姑娘……姑娘……我叫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这一下,听得罗姑娘一怔,心中暗想:这话,似非出于人口,如果是人,自己并无喝问对方姓名,她怎么会自报名字呢?心中想着,不自觉脱口喊道:“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罗寒瑛一语刚毕,巨松密枝处,突然飞起来一只翠绿小鸟,双翅疾沉,箭一股向寒瑛冲来,寒瑛一抬左手,小鸟趋势落在寒瑛小臂上,罗寒瑛定神一看,高兴得跳着脚笑起来。
    原来站在罗姑娘手臂上的是一只全身翠绿的鹦鹉,这鹦鹉看起来,要比一般鹦鹉大一点,羽毛丰满,可爱至极,它落在寒瑛臂上,还不住叫着:“姑娘……姑娘……我叫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罗寒瑛喜极,抛掉右手的烤鹿肉,两只手把它抱在胸前,鹦鹉又叫道:“姑娘,姑娘,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吃肉。”
    罗寒瑛笑得流出了眼泪,拾起地上烤好的鹿肉,坐在地上,一块一块撕给它吃。
    罗寒瑛的笑声惊动了肖俊等七人,玉虎儿急跑过去,问道:“瑛师妹,你高兴什么?”
    寒瑛先抱好怀中鹦鹉,怕它被人惊飞,然后才笑答道:“你来看,我捉到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玉虎儿走过去,看寒瑛一双白玉般的手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互前胸,怀抱着一只翠绿鹦鹉,那鸟儿实在可爱,玉虎儿也看个目不转睛,半晌,他伸手去摸罗姑娘怀中的鹦鹉,寒瑛急退一步,捂着嘴笑道:“你不要惊着它,我刚捉到,还没有养熟呢!”
    说着话,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看着玉虎儿憨笑,那神态好像是对他致歉。玉虎儿被这位幼年一起长大的小师妹,笑得有点迷惘,也只管瞪着眼打量寒瑛。
    当空皓月照着她玲珑躯,包头紫娟齐眉勒住,眉敛春云,眼凝秋水,紧身紫缎劲装,愈显出她窈窕身材,鹿皮小剑靴,背插宝剑,笑得粉脸上跳动着两个酒涡。她是长大了,不再是七年前雁鸣峰下的小丫头,玉虎儿看着,想着,站在那儿,呆得如一座雕刻石像。
    罗寒瑛警觉到玉师兄失常情态,赶忙收敛笑容,轻咳道:“你发的什么呆,叫人看见了……”一阵风似的向肖俊等围坐的松树下跑去。
    玉虎儿被寒瑛一叱,从梦境般的回忆里醒悟过来,仰头轻轻吸了一口气,收敛了飘荡心神,顺着来路走回去。
    寒瑛坐在松树旁和肖俊等人谈论着得到翠鹦鹉的经过,几人看那翠鹦鹉果非平常鸟儿,不免称颂几句,乐得寒瑛姑娘笑得合不拢嘴来,只有小乞侠一个人看着那鸟儿发愣,默默出神,一语不发,半晌,他才晃晃脑袋笑道:“此鸟见人毫无怕意,似非野禽,也许是别人养的……”
    他话未说完,猛听传来一声清啸,啸声如金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破万峰群山而来,声不大,但却悠扬清脆,袅袅余音,不绝如缕,响声过处,寒瑛怀中的翠鹦鹉,突然振翅欲飞,幸得罗姑娘早有准备,玉腕扬起,抓住鹦鹉双腿,翠鹦鹉振翔着双翅,叫道:“姑娘……绿云绿云……
    素月……素月……”
    寒瑛强把它拉入怀中,它仍然不停地挣扎高鸣。
    铁书生一听,那翠鹦鹉叫出绿云的名字,心中蓦然吃了一惊,还未及讲话,始才啸声复起,这次似乎合着音韵,隐隐听出是在叫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肖俊一跃而起,向身旁一棵巨松上攀去,大家也为这复起啸声震惊,一个个站起身子,那啸声越来越近,声音也更觉得清晰宏亮,翠鹦鹉在寒瑛怀中,也愈挣扎的厉害,忽然,它又改口,叫道:“白妮……白妮……”
    寒瑛急得两手紧抱着翠鹦鹉,生怕它挣脱怀抱振翼飞去,其他人都被迭起的清啸怪音吸引了心神,大家各自戒备,举目四顾。
    蓦然间右侧峰顶传来一阵长笑,接着,瞥见月光中由峰上疾飞下两条人影,快得如星飞丸走,眨眼已从数百丈高峰上倒泻下入深谷。这俩人在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等二丈外停住身子。
    赫然竟是几人旅途中遇到的虬须大汉和那文生装扮的人。此际,那文生已换上一套黑色劲装,肩后斜背支万字梅花夺,右悬镖袋,一脸寒霜。那大汉着一套黑缎紧服,白绢包头。
    几人还未及答话,那白面文生,已指着寒瑛冷冷问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这样胆大?竟敢抓着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放,你知不知道,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是谁养的鸟儿?”
    说话态度冷傲,出语咄咄逼人,罗姑娘不由心中有气,又想起他们前几天镖打玉虎儿坐马双目,无异火上加油,随妙目含嗔,秀眉轻扬,答道:“奇怪了,长着翅膀的鸟儿,深山荒林中到处都是。
    你们养的,就不该放它出来,沂山连绵千里,鸟儿何至百万,难道都是你们的家禽不成。”
    “好丫头,你真敢说出这种狂妄的话,我要不教训你一顿,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就凭你们这般人,硬敢说出留下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话来,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大汉话来说完,玉虎儿第一个忍耐不住,一个腾跃,抢前七尺,冷笑一声接道:“往口!
    翠鹦鹉山栖野禽,凭什么硬说是你们养的,上次你逞能卖狂,镖打我坐马双目,旧债未了,你们又来故寻麻烦,难道看我们真是受气的人吗?你竖眉瞪眼,怒颜厉色,是不是想动手。”
    虬须大汉本就怒火高烧,又被玉虎儿拿话一逼,哪里还能忍受得住,翻手拔出背后宝刀,嗤的一声,寒光疾闪,厚背开山刀已握在手内,刀出鞘人跟着发动,使一招“鸿雁舒翼”,平扫上盘。玉虎儿早有准备,见大汉出手,立即使一招“拗步转身”,避开来势。
    右手一松腰中扣把,抖出金丝锁龙鞭,反腕横拍“玉带围腰”。
    大汉势沉山岳,翻腕荡鞭,玉虎儿鞭化“神龙掉首”,大汉猛抢步急进,来如飘风,玉虎儿一招走空,人家已抢到跟前,左手掌打前胸,右手刀取两腿,大汉动作太快,快得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等无法抢救。
    罗寒瑛急的一声惊叫,莲足顿处,猛往前面扑去,她一动,小乞侠飞索五芒球,黑罗汉二尺六寸降魔杵同时发招,几乎是一齐动作,月光下几种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飞,都向那虬须大汉猛击过去,这一下自然都很危险,几个人全都是又狠又快,几个快字连一块,不死必伤,玉虎儿故难幸免,那大汉要想躲也是不易。
    就在这生死间不容发之际,猛闻空中一声娇叱,一阵疾风卷着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投入了一片刀光索影之中,几人都觉着眼前一花,手中刀、索、杵,全都脱手落地,一股极大的反弹之力,把几人震出去七八尺外。
    只见几人中间站着一个头梳双辫,一身青衣,秀美绝伦的小姑娘,看她年龄不过有十四五岁,柳眉粉脸,瑶鼻樱唇,深邃晶莹的两只大眼睛,闪动着两道神光,小姑娘气定神闲,看看那虬须大汉,又打量了寒瑛等几人,才张开小嘴巴发出银铃般的声音,问道:“你们这般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打起来?”
    小乞侠等还未及讲话,那虬须大汉已垂手答道:“他们捉到了白仙子的鹦鹉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和施兄弟同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涉,他们执意不还,因而动起了手。”
    小姑娘冷笑一声,招招手,寒瑛手中的翠鹦鹉猛的振翅飞到她身边,打个旋。小姑娘道:
    “你们去吧!这里的事,由我办理。”
    疯虎似的大汉,对这位小姑娘的命令,丝毫不敢违抗,伏身捡起厚背开山刀,和那年轻少年双双向峰上退去。
    青衣少女看俩人走远,才对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等说道:“你们大概是无意捉到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见鸟儿可爱就不忍释手。须知这是我主人心爱的东西,任何人侵犯不得,今天你们运气还好,要被彩鸾白妮看见,恐怕你们都难逃过它一对钢爪,现在,我不能作主放你们,须得请示过我主人后才能决定,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我主人,你们如果愿意服罪,不妨在此等候片刻,我去请示主人,看她作何处理。”
    停一刻,那青衣少女继道:“如果你们不愿就这样伏罪呢?那就请你们一起动手,只要你们能撑到十个回合,我就拼着受一顿责罚,放你们马上走路。”
    说着话,两只大眼转动,秋波如电,逼视着几人。
    像她这样的年龄,这样娇美的小姑娘,平时谁也忍受不了她这种狂妄的口气,可是刚才她怎么来,又怎么作惊人之言,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等一时间还真想不出话回答人家。
    幸好肖俊这当儿从松树上飞身下来,走到前面,拱手答道:“姑娘身手,我等已见,真是仙侠中人物,令主人当更是一位了不起的前辈奇人,我们有缘拜见,自是求之不得,姑娘尽管去请命主人,我等在此恭候教言。”
    肖俊几句话,说得那青衣少女,换上了一副春风俏面,她摇动着头上双辫儿,把肖俊打量一阵,笑道:“我主人见不见你们,我可不敢断言,那要看你们的造化了,不过,我想各位既然是无意,她决不会深责,她很少和生人见面,尤其是你们男人……”
    青衣少女话未落口,耿耿星河下响起一声长唳,抬头看一只巨大彩鸾,冉冉下降,彩鸾大得有点吓人,两翅平张,少说有一丈二三,纵长约有九尺左右,彩鸾下落极慢,到三丈高低时,张翅回旋,不再下降。
    鸾背上站着一个一身白绫的女子,细长身材,披肩秀发,可惜,白纱蒙面,看不清长相如何,左翅上另站有一个全身玄装少女,看年龄和青衣少女不相上下,翠鹦鹉昂首站在她手捧的一只花篮架上,篮内装满着不知名的奇花,只闻到扑鼻清香。青衣少女似对主人突然来临,感到有点意外,慌忙禀道:“小婢绿云,正想回禀主儿,不想主人仙驾竟临……”
    鸾背上白衣女笑道:“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告知我事情经过,别人既是无意,自不必对人深责,你放他们走吧!”
    刚说完话,那站在彩鸾翅上的玄装少女叫道:“绿云姊姊,你还不快上来,主人要赶赴泰山看日出呢!”
    她一喊,站在地上的青衣少女,对肖俊等笑道:“各位,可以走啦!”
    说话声中,莲步轻点,不见她怎么用力,一个玲珑娇躯,轻飘飘直升起来,半空中一旋身,落在那彩鸾右翅上站着。彩鸾昂首一声长鸣,巨翅轻闪,箭一般,破空直升上去,瞬间工夫,只余下一点黑影疾向西方飞去。
    如幻如梦的离奇遇合,使肖俊等几人。全呆在那儿说不出话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罗汉拍拍光脑袋,捡起地上降魔杵,道:“怪事,怪事,小和尚这一下看到神仙了!”
    他这一嚷,大家都从迷醉中醒悟过来,小乞侠盘好飞索五芒球,笑道:“千古奇遇,如幻如梦,小要饭的死而无憾了。”
    黑罗汉接口笑道:“肖师兄,和尚同小要饭的东道不坏吧!请你们吃了一顿丰盛夜餐,又看一幕仙女乘莺,泰山千里路乘莺弹指间,奇缘可遇不可求,我们还是早点赶路吧!站这里发的什么痴。”
    说完,哈哈大笑,抢先向崖上攀去,大家跟在他身后鱼贯登山。
    走过来时,草地上六匹马,还正在吃着嫩草,各牵马匹沿道西进,一路上谈起奇遇,恍如经历了一场梦景。
    经过了半夜急赶,次日上午,已出了沂山,这正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春三月,和风拂面,为查访万翠苹、余栖霞二女下落,一路上处处留心,但二女消息始终沓如黄鹤,毫无线索可寻,经过了七天行程,到第八天薄暮时分,已到达济宁。
    济宁府位于山东西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通便利,商旅云集。肖俊等八人进城的时候,正赶上夜市初展,街道上行人如梭,接踵擦肩,热闹异常,几人衣着装扮根本不同,走在一块儿极不相衬,引得行人驻足,万目齐注。
    肖俊等久走江湖,还不觉得怎样,可是罗姑娘就不同了,她初解人事,就被父母带到衡山雁鸣峰下翠竹村,一往五年,罗家遭逢惨变,九峰夫妇战死雁鸣峰下,她又被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带到崂山灵水崖住了七年。
    这次随铁书生等离开崂山,是寒瑛成名人轶事人长大后,第一次涉足江湖,现在,骤然间这么多眼光注视着她,不知道是羞是怕,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肖俊走在最前面。马穿过一条大街,到了济宁府城闹市中心,举目灯光如画,商店林立,靠左矗立一座巍巍高楼,四盏垂苏风灯,照着三个斗大的金字“双英楼”,做的是酒饭兼营着客栈生意。
    肖俊心中刚觉着,这店的名字取得有点怪道,里面已跑出一个店伙计,左手在肖俊马前一横,陪笑说道:“几位爷,住店吧!敝店中有厅有院,房大屋宽,还有三十年白干老酒……”
    店伙计话未说完,小乞侠诸坤已接口嚷道:“好啊!三十年白干老酒,小要饭的口福不浅,肖师兄,下马住店啦!”
    店伙计回头看诸坤鸠衣蓬发,一皱双眉,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肖俊已跳下马,笑道:
    “双英楼店名别致,又有三十年白干老酒。”
    说这里,略顿一下,转头对着诸坤,笑道:“小要饭的,今晚上一定要让你喝够。”
    说着话,店里边又跑出四五个伙计来,替肖俊等接过马缰,铁书生先进了双英楼。这种大客栈里伙计们眼睛很亮,看肖俊等一群人有男有女,骑马的,步行的,有和尚还有要饭的,或明或暗的都带着兵刃,就一直把他们带到最后一所清静的独院中。
    这所独院靠近花园,清幽广阔,几净窗明,房子是三环对立,正中大厅,两边都是套间卧室,伙计把肖俊等八人带入正厅,笑道:“几位爷,是不是先喝点酒,这所静院虽说不上堂皇富丽,但还清静。”
    铁书生道:“你先替我们整一桌上好酒席送来。这所静院,我们包下了,不要再留别的客人。”
    店伙计点头,堆上一脸笑客,答道:“客爷吩咐,我们自是遵办,不过,小的有几句话,不得不说明白。”
    铁书生道:“什么话?你说清楚,要是住在这里不方便,我们可以另换一家。”
    店伙计急地躬身,一个长揖,答道:“客爷,你可别误会,我们花园住了几个客人,他们吩咐过,不管什么人,都不准擅入花园一步,几位住这所院子,就靠在花园旁边,要是几位爷酒后一高兴,到花园中去散散心,恐怕要引起争执。小伙计是靠客人赏赐吃饭,自然不希望客人们在小店中出什么麻烦,所以,我告诉几位一声,最好不要到花园中去。”
    店伙计说话神色相当郑重,铁书生等八个人,都听得心中犯疑,小乞侠第一个忍不住问道:“我小要饭的走遍了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什么店全部住过,可是,没有遇上过这种规矩,那花园里住的是不是皇帝。”
    店伙计摇摇头,答道:“住的什么人?小的实在弄不清楚,定房子的是位年轻的爷们,第二天,又来了一位满脸虬须的大汉,看到的人,只有两个,送饭却要送五份,另外每天还要送四十斤生牛肉,有时候一点不剩,有时候,完全没动。”
    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皱着眉道:“你们不会借送饭的时间,看看究竟住的是什么人吗?”
    店伙计又摇摇头,笑道:“官有官法,行有行规,我们开店的,完全遵从客人们吩咐,几位看样子都是常在外面走动的爷们,江湖上什么怪事都有,小的把话说明白就行了……”
    说到这里,店伙计躬身一礼,径自离去。小乞侠缓步走到后窗边,打开一扇窗,向花园中看去,夜色中,园内景物依稀可辨,花园占地,约有二亩大小,四周围墙环绕,中间有一座人工堆砌而成的假山,假山旁边有一座两间大小的亭子,隐约看到假山旁边透出的几间屋角。
    一阵夜风吹进来阵阵花香,园中沉寂无声,看不出一点毛病,小乞侠站了半天,摇摇一头蓬发,转过身子,又缓缓走到自己座位上仰起头,翻着一双眼,出神呆想。大家都似乎为店伙计留下的闷葫芦,憋得难受,一时间,房中的空气静极了,猛地小乞侠右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点着头,自言自语,说道:“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诸坤梦呓似的两句话,肖俊亦似有所悟的啊了一声,这一下,引得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等几个人的眼光,全都投落在俩人身上,看看小乞侠,又看看肖俊,黑罗汉三宝和尚指着小乞侠诸坤骂道:
    “你这小要饭的,装模作样的给谁看,你先把一肚子狗宝掏出来,让我们看看是真是假,不管你猜的准不准,倒先活神活现的做作起来了!我倒不信你比我和尚能高明好多,你要再装神气,我可要真骂你了。”
    店伙计已送上了酒菜,小乞侠先给三宝倒了一杯酒,笑道:“你先喝着酒,等一下,自然要告诉你。”
    边说着,一连喝了三大杯酒,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深知小乞侠诸坤的为人:铁胆侠心,义薄云天,嬉笑中,常含着真正心意,看他认真样子,颇不似在说着玩笑,知他心中一定想到了什么,再看肖俊,也是一脸严肃神色,看着酒杯出神。
    黑罗汉三室和尚,也收敛起嬉笑神态,陪着诸坤喝酒,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旁若无人,好像真的只有这一次喝酒机会似的。
    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不由心中发起急来,他望着诸坤问道:“诸兄弟,你说那花园中,究竟住的什么人,如果和我们毫无关系,又何苦冒险去探人隐秘?”
    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一连问了两次,小乞侠只是举杯狂饮,微笑为答,铁书生摇摇手,不让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再说下去,却两目凝神,注定着后壁上第二个窗子。
    这当儿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厅中高燃着两支儿臂粗细的巨烛,光照正厅,耀如白昼,窗外面却夜色沉沉。肖俊目盯后窗的异样神情使大家都警觉到,他一定有什么发现,一时间,几个人全都转过头去,十几只眼睛,随着肖俊的眼神,向窗外看去。
    几人目力都异常人,一经留神细看,果然发现窗外,沉沉夜色之中,似乎有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晃动,小乞侠冷笑一声,说道:“朋友,还不过是刚刚入夜,你怎么这样早,吃黑饭,也应该讲点绿林道上的规矩。”
    小乞侠话刚说完,后窗外飘进来一声轻藐的冷笑,笑的声音虽然甚小,但听去却似附在耳边发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的,慑人魂魄。八个人不自觉都打了一个冷颤,铁书生听师父松溪真名人轶事人说过,有一种内修气功,叫“狮子吼”,是武门中一种极高功力,如果练到炉火纯青的时候,一声长笑,可以使敌人胆破魂惊,全身瘫软,失去抵抗力量。
    刚才窗外飘进来的冷笑,分明是“狮子吼”一类的气功,所幸笑声瞬间即住,而且,声音极微,肖俊第一个跃起身子,飞扑窗外,抬头看繁星满天,夜风拂面,阵阵花香扑鼻,哪儿有半点人影。
    跟着,小乞侠,三宝和尚、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等全都穿出窗外,跃上屋面,看四周灯火闪烁,不断传来吵杂人声,夜市正热闹,天色还不到初更。
    铁书生摇摇头叹口气,道:“回房吧!人家早已走了。”
    几人重回大厅就坐,望着酒菜出神,只有诸坤和黑罗汉,连连举杯狂饮。小乞侠一面喝酒,一面笑道:“你们发的什么呆,三十年老白干,味道不错,喝几杯,死而无憾。”
    肖俊等勉强喝几杯,店伙计已送上饭来,八个人匆匆吃毕,分室安歇。
    单说小乞侠和黑罗汉同住一室,这两个人心性一样,机智百出,又都从小在江湖中走动,不管什么邪门,都很难骗过他们,只是有一点,两个人同样的最怕受闷,黑罗汉刚才喝酒时听小乞侠几句话,已然想出了一点眉目,所以,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一入卧室,黑罗汉就低声问道:“小要饭的,你说那花园中住的是不是我们夜过沂山遇到的三个乘鸾少女?”
    诸坤笑答道:“不错,还有那个虬须大汉和白脸少年,五个人一个不少,四十斤生牛肉喂彩鸾,勉强够吃,今晚上我想到花园去,看出个所以然来,我知道相当危险,那两个汉子就足够我们应付,两个女娃儿,如果动手收拾我们,那就不过是举手投足,乘鸾白衣女更是高不可测,我说不是神,大概总是剑仙,说不定我们怎么死都不知道,你要是怕登极乐,趁早别去。”
    三宝和尚笑道:“我和尚被师父罚了两年面壁,说佛法早就该脱凡正道,俗语说,一人成佛,九祖升天,你和我死在一起,福份不浅,咱们这叫一条线儿挂两只蚂蚱,飞不了你,就嘣不了我。”
    俩人斗趣了一阵,各人静坐养息精神,大约二更过后,小乞侠拉拉三宝和尚,一推后窗,跃入院中,足点实地,身子一个“巧燕翻身”登上屋顶。月黑星朗,后园中夜色沉沉,小乞侠施展开提纵身法,直向花园中扑去。
    黑罗汉紧随身后疾起直追,四五个腾步飞跃,已到假山旁边,小乞侠一长身,一招“平步青云”飞上假山,黑罗汉跟踪而上,俩人隐身在一块大石后面,向下探视,夜色中穷目力搜望,见对面两株大树下,错落着二座房子,门关窗闭,毫无灯光,诸坤看了半晌,仍然没有动静,不由皱下眉,轻声对黑罗汉说道:“看样子,如不冒险到那几间房子跟前看看,恐怕等到天亮,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三宝和尚摇摇头,答道:“不行,如果住的真是我们在沂山夜遇的三个少女,半夜三更,探视人家闺房,哪还像话?”
    小乞侠一抓蓬发,道:“这个,我小要饭的倒没有想到……”
    诸坤话未说完,遥见正北方,飞驰来几条人影,穿房越屋,疾如流星,不大工夫已停在假山不远处一座屋脊上。来的是四个,俩人看人家刚才轻功,就知道比自己高明的太多。
    只见他们手指花园中那座房子,低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好像也是为探视园中隐秘而来,既然有这四个人代为开道,乐得站在一边看看热闹,俩人隐好身子,全神贯注四个夜行人的行动。
    片刻工夫,那老者首先双臂一张,从屋面飞登假山顶上,这距离少说也有七八丈远近,只看这份卓绝的轻功,就知道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老者身子刚刚站好,屋面上三个人接连飞登假山,而且每人身法快捷,似都不在那老者之下,小乞侠心中暗暗纳闷,想不出济宁府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顶尖好手,四个夜行人,并立山顶,毫不隐藏身形。
    黑罗汉和诸坤隐身所在,离四人就不过是五尺左右,所幸,四人只顾注视对面静室,并未留心到假山上藏的有人。
    四个夜行人在假山上站了一阵,中间一个四旬左右的大汉,似是已感不耐,回顾三人说道:“不管是不是,我们去看看。”
    大汉话声未落,忽闻前面一座房中传出一阵笑声说道:“什么人?敢夜闯禁地,是不是不想活了?”
    说话声中,房门大开,并排跃出来了两条人影。
    小乞侠一看,果然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俩人正是沂山夜遇的虬须大汉和那英俊文生。
    俩人一出房门,那虬须大汉,立时两腕疾扬,四道银光电射而出,挟着一缕尖风,向假山上四个夜行人打去。
    蓦闻刚才发话大汉一声冷笑道:“微末之技,竟图卖弄。”
    右掌呼的打出一道劲风,竟把四只暗器,迎空劈落,接着,身子由假山上飞跃而下,脚落实地,指着虬须大汉等两个人,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哪个打伤本派堂下弟子,劫放本派要犯的小丫头是谁?快点叫她亲自出来见我。”
    虬须大汉被来人打出的内功掌力击落自己的四只蜻蜓镖,感到又惊又气,带怒答道:
    “你是什么人?配问这些?”
    中年大汉又冷笑一声,道:“我不但要问,而且还要管,你们究竟是不是和那小丫头一道的人,快些说出来,免得自误。”
    那白面文生突然冷冷接口道:“你说的是不是半个月前,在兖州郊外一位小姑娘劫放了两个少女,还打伤了三个押送大汉?”
    中年汉子答道:“不错,那姑娘现在哪里?”
    白面文生双眼一瞪,淡淡说道:“你还不配见她,她也不屑见你。”
    中年大汉蓦的一声怒吼,举手一掌,向那白面文生劈去,掌挟劲风,力量奇猛,白面文生纵身一跃,避开掌风,借势凌空下击,猛向中年大汉抓去,大汉一长身,双掌疾推,白面文生身子悬空,后力不继,全身被震飞出去一丈多远。
    中年大汉身随掌起,跟着飞扑过去,蓦然斜刺里,寒光飘风,虬须大汉一把厚背开山刀,一招“翻云覆雨”,横起“手挥琵琶”,震开厚背开山刀,白面文生已脚落实地,翻腕抖下背上万字梅花夺,抢攻上来,这时,站起假山顶上的老者和另外两个大汉,全都跃下。
    老者身法极快,人未到,掌风先到,右手一掌“乱推彩云”,震开梅花夺,立时飞掌猛攻,和那白面文生打在一处,老者功力深厚,掌风劲猛,白面书生梅花夺招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出手狠辣,一时间,打了个半斤八两,但那虬须大汉已感到有点手忙脚乱起来,何况,旁边还另站着两个敌人,虎视眈眈。
    小乞侠和三宝和尚,隐在假山背后,看的暗暗心急,刚才听人说话,已大致明白今晚这四个夜行人,是为绿云在充州解救了二个少女,打伤押送人员,有意寻仇而来。
    目前,虽不敢断定二女就是万翠苹和余栖霞,但料想不会有错,眼看那虬须大汉和白面书生渐落下风,尤以虬须大汉更是险象环生,仍不见沂山所遇白衣少女和二婢现身,如果任其再打下去,恐怕俩人全要遭对方毒手。
    明知自己武功和来人相差甚远,但激于义愤,已不能再顾及利害,小乞侠、黑罗汉,一样心意,不约而同,跃下假山,诸坤一现身,飞索五芒球立即抢攻中年大汉,黑罗汉二尺六寸降魔杵,直取长须老者。
    俩人不过各攻一招,另两个随来夜行人,亦各自出手,分截诸坤和三宝和尚,这一来,变成四对动手,可是,同来的夜行人,无一弱者,诸坤和黑罗汉原想助人,但一接上手就自顾不暇,自是无法再分神照顾别人。
    忽听那中年大汉喊道:“徐堂主、夏兄、唐兄放手干,先把这四个收拾了,再追寻那贱婢算帐。”
    他一面讲话,一面加紧抢攻,呼呼两声,把对手逼出去七八尺远,正想借机会猛下辣手,突闻假山上一声断喝,接着人影翻飞,铁书生、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梁文龙、玉虎儿和罗寒瑛五个人全扑了过来。
    肖俊仗剑领先,一看虬须大汉形势最险,立时一领剑锋,一招“平沙落雁”,猛刺中年大汉肩后“风府穴”,肖俊意在救人,出手剑招,如电光石火。
    可是,那中年大汉武功实在太高,好像背后长有眼睛一样,看也不看,反手一掌横切脉门,逼的肖俊不得不撤剑救招,那大汉一个腾步跳出圈子,一阵怪笑,指着肖俊等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趟这次混水,替名人轶事人卖命,就你们这些个人,难道还想管别人闲事?”
    中年大汉问铁书生时,大家都暂时停下了手,似乎这中年大汉是这四个人中的首脑人物。
    肖俊答道:“你们夤夜打劫客栈,非奸即盗,为什么不许别人插手过问。”
    那中年大汉又一阵狂笑,道:“好横的口气,你是谁?”
    铁书生亦厉声应道:“我叫肖俊,你要怎么样?”
    铁书生报了姓名,那中年大汉,突然仰面打个哈哈,说道:“你就是铁书生,吴某人在雪山绝峰已听到中原道上有这么个人物。
    大巴山你侥幸脱危,不想今晚上又撞到我手里。姓肖的,你听着,我叫吴兆麟,死也得让你明白……”
    说到这里,回头对那老者和同来大汉吩咐道:“铁书生为武当派后辈中一枝独秀,本派叛徒余栖霞就是他在巴东所救,和他同来的大概都是武当门下,徐堂主、夏兄、唐兄,亮兵刃动手,不能活捉,格杀与论。”
    说完话,首先从腰中抖出一条奇形的软兵刃,通体乌黑,似鞭非鞭,尖端分成两个八九寸的叉子,形如蛇头,骤然看起来,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用的软索蛇链有点相似,不过软索蛇链尖端只有一个蛇头,后面软索是用发丝和银线做成,软索只有小指粗细,但吴兆麟用的,不但尖端多出一个蛇头,而且,六七尺长的把柄,亦粗如儿臂,发出黑油油的光华,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成。
    铁书生行侠江湖有年,不知道见过多少奇形兵刃,但竟认不出吴兆麟用的怪兵刃是什么名字,一怔神间,吴兆麟已抢先发招,怪兵刃带起来一股冷风,两个蛇头闪着黑色光华,点向肖俊前胸。
    铁书生仰身翻闪,手中剑起反断吴兆麟左臂,吴兆麟怒喝一声,手中怪兵刃一个“泼风八打”,劲风起处,两个蛇头,呜呜作声,霎时间光影如山,劲风吹起肖俊衣带。铁书生自出道以来,初逢上这种高手,一照面已被人圈入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乌色光影之中。
    幸得白面书生飞身抢入战圈,万字梅花夺舞得光如瑞雪,合肖俊长剑双战吴兆麟才勉强抵住,三合之后,铁书生只觉对方一条蛇头怪兵刃威力大的出奇,自己剑已被劲风震的脱手欲飞,俩人合力抢攻,仍是落在下风。
    铁书生一咬牙,展开太极慧剑,果然武当派绝妙剑法威力非常,绵绵不绝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之力,竟能化解了吴兆麟凌厉雷霆的生猛抢攻,这一下,不但吴兆麟感到惊奇,就连施用万字梅花夺的白面书生,也觉着铁书生真个不凡。
    铁书生狠斗中,回顾圈外,见几个同门师弟、好友,也都打到了紧要关头,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两支判官笔和小乞侠飞索五芒球、黑罗汉二尺六寸降魔杵,三个人抵住那老者手中一支拐。
    诸坤飞索五芒球忽长忽短,专取双目及上盘要穴,黑罗汉二尺六寸降魔杵,专攻下盘,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双笔飞舞,上中下到处递招,老者虽然拐风疾劲,力量奇猛,无奈小乞侠等三个人配合良好,此退彼攻,处处避开硬接老者单拐,一时间,竟也可以支持不败。
    玉虎儿的金丝锁龙鞭、罗寒瑛的长剑,合力抵住了吴兆麟带来连环峰内三堂中的好手夏耀庆;虬髯大汉和梁文龙双刀联壁,为战雪山派总堂另一高手唐宗山。
    双英楼后花园,刀光剑影,鞭飞笔走,打的天动地摇,雪山派来的四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吴兆麟绰号黑神君,是雪山派祖师紫虚道人亲传大弟子,功力深厚,火候老练,手中奇形的兵刃双蛇扎更是怪招百出,如非铁书生一套太极慧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异常,根本就没法支持。
    徐子真是雪山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七省总分堂堂主,说武功徐子真已算是炉火纯青,功力深厚不在黑神君吴兆麟之下,钩连拐左荡右决,迫的小乞侠、黑罗汉、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三个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转。
    夏耀庆、唐宗山都是雪山派内三堂玉皇堂属下的高手,夏耀庆一支三节虎尾棍,独战玉虎儿、罗寒瑛软鞭长剑,仍占上风。
    黑神君吴兆麟打出真火,蓦然一声虎吼,手中双蛇扎猛然疾攻,出招风雷变色,回旋石破天惊,眨眼攻了七招,把肖俊逼退了一丈多远,俩人一分开,威力骤减,吴兆麟左手一掌,打出内家罡力,震飞白面书生的梅花夺。
    双蛇扎起招“穿云取月”两个蛇头带着呜呜怪叫,直点肖俊前胸,快的如电掣飞矢,铁书生闪避不及,只得横剑招架,长剑刚刚接到蛇头,立时觉着手酸臂麻,虎口发热,赶忙翻身撤剑,一个金鱼倒穿波,退出去八九尺远,耳闻吴兆麟一声冷笑,道:“铁书生,你还想走吗?”
    双蛇扎一抖,如影随形,跟踪打到。
    肖俊不过刚刚挺起身子,双蛇扎两个蛇头,已到“玄机”“将室”
    两个要穴,肖俊再想抬剑接架,已来不及,闪避更不可能,只有闭目等死了。
    就在这生死间不容发之际,蓦闻破空传来一声娇叱,昏暗星光下,来一阵疾风,声未到,人已落到肖俊前面,铁书生只觉一阵眼花,全身被人一带,鼻息间闻到阵阵幽香。
    黑神君双蛇扎从身侧打过。吴兆麟本来自忖肖俊必伤手下,发招势急力猛,如今,准头一偏,再想收招,已然过迟,一个身子,不自主向前动了两步才拿桩站住。
    黑神君吴兆麟,拿住桩后,定神一看,只见铁书生面前俏生生站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头梳双辫,辫缠白绫蝴蝶结,一身玄色短装紧裹着玲珑娇躯,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里,闪动着逼人神光。
    吴兆麟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目力异常,虽然夜色朦胧,仍把那少女看个上下无遗,觉得小姑娘气定神闲,秀美绝伦,刚才,抢救铁书生的身法,快的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不由心中暗暗闷纳,正想喝问她姓名来历,那玄衣女已娇声喊道:“大家住手。”
    她这一喝,声虽不大,但却清脆异常,在刀光鞭影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小乞侠、玉虎儿、虬须大汉等,已被徐子真、夏耀庆、唐宗山三名雪山派中高手逼的只有勉强招架之力,迭遇险境。
    眼看落败,他们都全神贯注,连肖俊遇险,全不知道,但少女一声娇喊,竟似声在耳边,清音袅袅之中,似含有无上威力,在场的人全都一怔神。
    小乞侠、玉虎儿等借机跳出战圈,这当儿,那虬须大汉和被吴兆麟震飞梅花夺的白面书生,已然看清楚来人是谁,慌忙对那少女躬身一礼。
    小姑娘目凝神光,略一转动大眼睛,扫射了全场一下,笑问那白面书生道:“施凰杰!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人,打的乌烟瘴气,叫人分不出是敌是友!”
    姑娘童心未退,说完了两句话,偏又指着肖俊等,说道:“这些人我还记得,是那夜在沂山捉住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放的人,怎么?今天好像又在给你们两个人帮忙。”
    施凰杰很尴尬的笑了一下,对肖俊点点头,才回那小姑娘的问话,道:“今晚上,多亏这几位明友的帮忙,要不然,我和左大哥早没命了。”
    说到这里,回身指指吴兆麟等四人,继续道:“这四个人,二更过后闯来客栈,说是要找绿云姑娘,责问半月前在兖州郊外被绿云姑娘放走两位少女的一段公案,话说的难听,因而动上了手,我和左大哥正在危境当儿,多亏肖兄带着他几个朋友,赶来相助。”
    小姑娘啊了一声,回头望着肖俊等,莞尔一笑,眨眨眼睛,浮现出了一脸稚气,对着吴兆麟等喝道:“你们四个人很胆大,不管哪里就敢闯,是不是不想要命啦!不错,绿云放过两个少女,可是,她现在没有工夫见你们,你们怎么办,对我说照样可以。”
    吴兆麟见玄衣少女一出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话锋,不由心头火发,虽然刚才少女抢救肖俊的身法,快的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楚,但他估计对方年龄,就算她一出娘胎就开始练武,也不会有多深的功力。
    刚才,也许是自己失神大意,为她乘机得手,再看她美得如含露芍药,一脸愠色薄怒,但不减天姿国色,确为生平仅见的绝代尤物。
    吴兆麟本不好色,亦不觉怦然心动,暗想:这女娃儿美秀已极,如能生擒带回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上,足可压倒总堂中所有美名人轶事女。
    他色迷心窍,哪还会想到厉害,立时冷笑一声,答道:“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人的门下……”
    “谁有时间听你罗嗦,你们既然是专门为打架来的,就请四个人一齐上吧!”
    小姑娘说完话,不待回答,立时柳腰一挫,长身出招。姑娘动作如闪电流星,吴兆麟来不及举手招架,小姑娘掌已飞到,黑神君左肩头着实挨了一掌,一个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后退了六七步,坐到地上,耳闻小姑娘娇笑道:“你们怎么这样脓包?”
    话未落,又是噗通一声,唐宗山中姑娘一脚,摔出去五六尺。
    这玄衣少女一出手快的出奇,眨眼间,雪山派两个高手当场栽倒。
    徐子真、夏耀庆哪里还敢轻敌,钩连拐、三节棍,连着出手,两件兵刃挟着雷霆万钧之力,一齐袭来。
    小姑娘一闪身,竟从拐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飞中闪电穿过,回手一掌,打中夏耀庆后肩头,虎尾三节棍应手落地,人也在地上打个踉跄,往前跑十几步远,才站稳住。
    徐子真半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漂荡,曾会过高人不少,就是没有遇到过这等身手,不由心中又惊又怕,钩连拐旋疾扫去,一个“神龙掉首”,猛打姑娘中盘,一招中暗套着三个变化,不管玄衣少女躲、闪、纵跃,自己都可以跟踪追打。
    哪知少女不闪不躲,竟欺身而进,抢到徐子真跟前,左掌一晃,右手食中二指猛点他肘间“曲池穴”,徐子真悚然一惊,赶忙沉臂翻滚,幸得小姑娘并未趁势追击,徐子真翻滚出去一丈多远,才敢纵起身子。
    玄衣少女双手又着腰,笑道:“这样打法不行,你们四个人商量好,再一起上来吧!”
    说过话,昂然而立,两只眸子转动着,脸上浮出一种不屑的冷笑。
    这当儿,吴兆麟、唐宗山都已由地上爬起,夏耀庆也拾起了地上的虎尾三节棍。三人虽吃了亏,但幸得那小姑娘手法并不很重,三人又都有很好的功力,一阵调息运气,大致都不碍事,四个人站成一排,八只眼望着那小姑娘出神发楞,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玄衣少女少女看四人呆站着,都不说话,不由一挑柳眉,又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都站着不动手,平常我很少有机会跟人打架,难得今夜里有你们四个陪我玩玩,你们快点动手。我决定不伤你们,如果再站着不动,惹我发了脾气,把你们全捉住,送给白妮当点心。”
    玄衣少女人虽剔透玲珑,但她久居深山,很少跟这种生人接触,清静无尘的生活,自然养成她一种天真无邪的娇憨之气。
    她说的话,听去似给人莫大难看,其实倒是完全出于心底说的话,不过,这时吴兆麟等四人,已完全被她惊世的武功,快捷的手法震住,她越这样说,四个人越不敢动手。
    玄衣少女见四人,仍是呆站着不动,立时眨眨大眼睛,笑道:“你们不动手,我非让你们动手不可。”
    说话声中,娇躯一晃,已到四人跟前,四人中三个刚才吃到苦头,徐子真虽未被点中穴道,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见少女又抢攻过来,不由一起举起兵刃迎了上去,刹那间金风雷鸣,四个人连手并攻,吴兆麟双蛇扎更是凌厉无匹,两个蛇头上发出呜呜怪叫,配合着徐子真钩连拐,带起阵阵劲风,直似波翻浪涌,光影如山。
    但那玄衣少女,不知用的什么身法,一个娇躯,在四件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飞中滚来翻去,有时她整个身体似贴到钩连拐上,随着兵刃翻舞盘旋,四个人空自发招如风,竟是没办法伤着她一寸衣角。
    大约有一盏热茶工夫,玄衣女似已玩够,猛的娇躯揉进,把徐子真右臂一拨,钩连拐不自主迎着吴兆麟双蛇扎一撞,当的一声,激射出一串火星,两个人都用足了劲力,彼此都震退数步。
    小姑娘却趁势又飞抢到夏耀庆跟前,如法炮制,把夏耀庆的虎尾三节棍,迎着唐宗山亮银软槍一击,软索缠在三节棍上,两个人同时用力一拉,亮银软索,和虎尾三节棍中间连接的铁环,同时扯断,两个人也同时退了五六步远,各拿着半截兵刃。
    玄衣少女动手如电,摆布四个人,不过是刹那工夫,她却跳到圈外,指着四个人笑道:
    “好啦!我已经玩够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了,再不走,我就不客气啦!”
    四个人连受挫辱,虽然忿怒异常,但少女武功,似已达仙侠之流,简直高的不可思议,哪里还敢再说什么,立时带着羞惭,呼啸一声跃上屋面,急急退去,沉沉夜色中,连着两个飞纵,已走的没了影儿。
    花园中激烈的打斗,声震全园,有两个客人和店伙计已被惊醒,不过,他们看到那种刀光剑影的惊人声势,哪里还敢出头找死,也就看到装做没看到,噤若寒蝉。
    玄衣少女看雪山派四寇走远,转身向肖俊等几人走去,夜色中浮动着一脸娇实态度,哪里像刚刚和人打架动手的样子,到铁书生面前二三步左右停住,转动着大眼睛,笑道:“我平常只是和绿云姊姊打着玩,从来没有真的和人打过架,今天还是第一次和人真的动手,谁知道,他们四个人都是脓包,还不如我和绿云姊姊打着玩的热闹呢……”
    铁书生听得暗暗心惊,看她娇憨神态,又似非故意卖狂,赶忙接口答道:“姑娘武学,出神入化,端的令人佩服极了,我等今夜算开了一次眼界。”
    少女听肖俊称赞自己武功,不由高兴的提起了两条柳眉儿,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本领,每次和绿云姊姊打着玩时,总是我输,其实,绿云姊姊的本领,也不及我们主人的十分之一,我和绿云姊姊两个人,没有一次能够支撑到十个回合,就被我们主人制了穴道。”
    肖俊心中一动,趁势接口,问道:“姑娘小小年纪,已有这等超凡入圣的身手,令主人自然更是一位了不得的前辈奇人,敢请姑娘能见示令主人仙号尊称……”
    铁书生话未说完,玄衣少女突然把一张笑得柳眉花娇的小脸蛋一绷,冷冷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主人最不喜别人知道她的姓名,更讨厌你们男人,那晚上在沂山,是你们运气好,碰上她心里高兴,要不然,就凭你们捉住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放这件事,就得要吊起来,打顿藤鞭。”
    小姑娘说完话,嘟着小嘴巴,回头就走。
    铁书生碰了玄衣少女个软钉子,说不出心中是气是苦,看她说话时的娇憨神态,天真一副喜怒无常的性格,一时间,弄得尴尬异常,站那儿瞪着眼发愣。
    那白面书生,心中似感过意不去,摇摇头走到肖俊眼前,低声说道:“各位,请回去休息吧!小弟如果今夜不走,明天当和大哥一同去拜谢各位援手之恩,届时当可详谈详谈。”
    说过话,挥手示意,让肖俊等即时退去。
    铁书生苦笑一下,点点头,不再答话,带着小乞侠等六人,离开花园,回到自己卧室。
    这晚上,他想了一个整夜,看玄衣少女力战四名雪山高手所用的身法,繁难异常,而且又快的使人没法看出来她的门派,这就把一个见多识广的铁书生,弄得苦苦沉思,猜不透人家来路。
    这一夜,铁书生可以说眼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睫,直到天亮,仍是毫无睡意,看窗上日光透映,也不再睡,披衣起床,唤店伙计送来脸水,匆匆梳洗完毕,步入敞厅。
    这时,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小乞侠等,都已集聚厅内,吃着早茶聊天,看肖俊进来,都起身让坐。
    小乞侠摇着一头蓬发,笑道:“小姑娘娇的可人,可也辣的够瞧,肖师兄,你大概一夜没有睡好吧!”
    肖俊点头笑着坐下,说道:“我在想,昨夜里一场经过,是不是做梦……”
    铁书生话未完,三宝和尚挤挤眼,接道:“阿弥陀佛,我和尚面壁功深,到处有罗汉保佑,肖师兄,你发的什么痴?”
    说完话合掌当胸,微闭双目,晃动着光脑袋,装一脸肃穆神色。
    黑罗汉这一做作,呕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肖俊叹口气,道:“小兄自年前入蜀中一次之后,短短数月之间所见所闻,就叫人如同经历一场梦境一样,谁知道,这次东来,又遇上这件事,看起来,武功一道,永无止境……”
    敞厅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步履之名人轶事声,铁书生回头一看,厅门口并排站着两个人,正是那白面书生和虬须大汉,今天两个人,似乎是特为答谢昨夜铁书生等相助之恩而来,每个人都穿着蓝绸长衫。
    肖俊赶忙起身,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那白面书生已抢先一礼,带笑说道:“承几位昨夜里仗义援手,使愚兄弟得免于难,我兄弟特来谢恩了。”
    铁书生拱手还礼,把俩人迎入厅内,落座后笑道:“二位兄台言重了,小弟昨夜中如非那位姑娘及时救助,恐早已罹难溅血了,说起来实在使人惭愧。”
    那虬须大汉高声嚷道:“你这话就说的不对头了,如果你们不是为着帮助我兄弟,自然不会也和人打起来,兄台所受惊险,全为我兄弟所起,你要再说惭愧,我百足蜈蚣可要叩头了……”
    大汉话到这里,白面书生已截住他的话,笑道:“小弟姓施,草字凰杰,我这位大哥叫左明尧,愚兄弟一向居留边陲,很少涉足中原,此次,随白仙子遨游中土,不想由绿云姑娘出手,管了一件闲事,引出这场风波,幸得诸兄援手,使愚兄弟保得性命,忆前数日三度巧会,我等对各位诸多失礼之处,说起来实在汗颜无地了。”
    肖俊口里谦逊几句,也替两个引见了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小乞侠等诸人。
    左明尧端起面前一杯茶,笑对玉虎儿道:“我左明尧,几度对你失礼,镖打坐马,虽出无心,但沂山动手,罪不可恕,这杯清茶代酒,算我给你兄弟赔罪啦!”
    说过话举杯一饮而尽,慌的玉虎儿也站起来陪着喝了一杯茶。
    左明尧放杯大笑,道:“我和施兄弟,在新疆当强盗,纵横大漠十年,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别人称我百足蜈蚣,施兄弟外号神行飞燕,谁知两年前,碰上了绿云那女娃儿,三拳二脚把我和施兄弟打得落花流水,从此后脱了强盗皮,百足蜈蚣和神行飞燕变成替名人轶事人巡山、了哨的下人仆役。”
    边说边放声大笑起来。
    施凰杰一面笑,一面接道:“这次,白仙子带绿云、索月二婢东游,我兄弟亦随驾东来,果然,中原风物和大漠不同,到处一片繁荣,此行使愚兄弟开了不少眼界,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到几位好友,总算不虚此行。”
    几人经一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谈之后,愈觉投机,铁书生吩咐店伙计摆上酒菜,左明尧、施凰杰也不推辞,立时就席入坐,大吃大喝起来,百足蜈蚣酒量极好,他和小乞侠、黑罗汉三个人,一连拼了百蛊以上,只吃的左明尧大叫痛快。
    几人闹了一阵酒,小乞侠实在忍不住了,端着酒杯对左明尧道:“左老大,你干了这杯酒,我有话问你。”
    左明尧摔杯笑道:“小要饭兄弟,你不要问,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白仙子的一切事情,我和你兄弟差不多,一样闷在葫芦里,不过,我施兄弟和绿云、索月二女还谈得来,你问他也许有点听头,我除了和彩鸾白妮合得来外,连那鹦哥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都不愿见我,可惜,彩鸾白妮不会讲话。”
    小乞侠一仰头,喝干了手中一杯酒,哈哈大笑,道:“百足蜈蚣,死而不僵,看你浑呢?
    你倒是满聪明呀!”
    施凰杰插嘴道:“诸兄弟,他说的确是实话,白仙子为人行事,直似云雾中隐现神龙,小弟等留住天山梅花谷达两年之久,就无缘一睹庐山真面目,绿云、索月两位姑娘,虽然是白仙子贴身婢女,但她们对主人一切来历身世,也知道有限,何况,她们又都避而不谈,就小弟两年多来,在绿云素月二女口中无意透露所得,只知她是个胸罗万有,技入玄境的仙侠人物。”
    “除绿云、素月随身二婢之外,小弟和左大哥在天山梅花谷守了两年门户,就没有见任何人登山造访过她,二女平时总是称她主人,却叫我和左大哥称她白仙子,据素月说,白仙子爱白,所以,天山梅花谷十里梅林,不下百万株梅树,没有一株不是白梅。”
    神行飞燕话到这里,略一停顿,摇摇头叹口气,又道:“小弟所知也就是这些,我和左大哥昨夜中已得素月传言,近日内即动身西返。梅花谷僻处天山万峰深处,以后,我们能否再见,全凭缘份,诸位授手之恩,只有留在肺腑深处,待机报答了。”
    说完话,离席而起,笑对左明尧道:“你还吃个什么劲,我们该动身赶路了。”
    左明尧一仰脸,喝干面前酒杯,答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小要饭兄弟,异日再见面,咱哥俩不醉不休。”
    说完推杯起身,径自离席。
    肖俊猛的想起万翠苹和余栖霞二女,赶忙抢前一步,拦住俩人问道:“绿云姑娘在兖州郊外救的二位少女,形貌是什么样子?”
    施凰杰沉思一下,答道:“二女年龄相当,都非常秀美,一着蓝装,一着青衣……”
    小乞侠截住神行飞燕的话,接道:“你们在劫放二女的时候,可见有像琵琶一样的奇形兵刃吗?”
    百足蜈蚣笑道:“不是你小要饭兄弟一提,我真还想不起来,绿云救两个女娃儿时,见过这样一个玩艺儿,不过,当时我等行色匆匆,绿云点了两个押送大汉穴道,替二女娃儿断去缚身索绳后,并未追问两个女娃来历。其实,绿云管这场闲事,无非是一时高兴,她哪里是真存了救人救命的菩萨心肠,我初见那东西,还认为是押送强盗带的琵琶之类乐器,心里还骂那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家伙冒充斯文,抢了人家大姑娘,还背着琵琶……”
    左明尧话未说完,遥闻空中传来了一缕柔细哨音,和那夜沂山呼叫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哨音,如出一辙,声虽不大,但却清晰异常,施凰杰闻声笑道:“素月已在招呼我和左兄赶路,我们兄弟,异日再会了……”
    说着话,拉了左明尧,疾步如飞而去。
    肖俊本来还想追问二女去向,但见俩人慌急行色,没法子再说出口。事实上也不容他再开口,俩人已走的没了影儿。
    铁书生既如二女遇救,心中略安,可是,二女遇救后行踪何处,是否会再遇上危险,还很难预料,想到这里发起愁来,计算时日,距二女遇救已过半月,再到兖州查访,自是无望寻获芳踪。
    昨夜一战,自己八人又露行藏,济宁自是不宜久留,迟走恐怕又遇大变,眼前只有自己八人先行离此,避开四名雪山高手耳目,否则,几个兄弟好友,恐怕全要埋骨鲁西……
    肖俊心念一动,只觉着目前处境,危机四伏,衡量利害,只有暂时放弃追寻二女下落。
    也许二女早已脱险西返,而自己八人,却正处在生死之间。
    想到这里,立时高叫店伙计准备马匹,一面又催几人收拾东西,连早饭也顾不得吃,立时动身。
    肖俊等刚刚走出静院,迎面过道上,走过两个四旬左右大汉,全身穿着无一不同,面貌身材也差不多。
    两个人在路中一站,较前一个把左手里两个铁胆转动一阵,笑道:“愚兄弟今晨归来,听伙计说起昨夜本店闹事经过,多承几位助力,才没闹出人命案子,我兄弟心感盛情,特备薄酒以壮行色,各位如肯赏脸,就请吃一杯再走,如何?”
    肖俊看俩人手中各拿着两个铁胆,眼中神光充足,一望即知,决非常人,猛然忆起江湖传言中的铁胆双英来,这座店名叫双英楼,可能就是铁胆双英所开。
    立时拱手一礼,笑道:“二位盛意,本应从命,不过,我等急于赶路,异日有缘再会时,定当叨扰一餐,两位老前辈,想必是盛名遍传四海的铁胆双英了。”
    这俩人,正是山东绿林道上最难缠的人物铁胆双英,两个人本是孪生兄弟,所以,身材面貌无一不像,较前一个叫宇极北,是老大,后面一个叫宇极南,是老二,兄弟二人,二十几岁在江湖露面,凭两把锯齿单刀和十二个铁胆,走遍中原道上十余年,未逢敌手。
    后来两兄弟遇上武林高手,双双受伤,养息经年,始才痊愈,因此弃邪归正,退出绿林,在济宁府开了这座双英楼。
    不过,铁胆双英的名头仍是震荡着山东绿林道上,兄弟俩人的功夫,也没有搁下,反而因安居苦练,进境更速。
    渐渐的两兄弟野性复发,又勾结旧日绿林同道,当起坐地分藏的盗首,表面上仍装出一副伪善面孔,跻身济宁名绅群中。
    近年中,雪山派野心勃勃,欲横扫武林各派,到处罗致人才。
    铁胆双英宇氏兄弟,亦为雪山派收罗门下,奉派为鲁西分堂堂主。
    昨夜寻衅,吴兆麟自负武技,并不让铁胆双英露面帮助,另一方面也是顾及到铁胆双英在济宁的伪善面孔,恐怕一旦揭穿,难免麻烦。
    小乞侠冷眼旁观,见铁胆双英留客留的有点过份,心中总有所感,立时冷笑一声,说道:
    “承二位店东盛意,我们心领就是,只要我小要饭的死不了,三年内必再来你们双英楼叨扰一顿。”
    宇极北闻言变色,忽而仰面一阵大笑,道:“几位心中既然犯疑,我们自是不便强留了。”
    说完话,往路边一让,放过八人,肖俊等离开双英楼,纵身上马,一阵紧赶,走出去七八里路。
    小乞侠一面走,一面笑道:“铁胆双英两兄弟,留客热情的有点过份,我猜他们必然有所图谋,说不定,这两个家伙也是雪山派的人物……”
    小乞侠话未说完,蓦闻身后马声长嘶,回头看,两匹快马卷着一道尘烟疾奔而来。
    马上面坐着两个短装劲服大汉,刹那工夫已赶上肖俊等八人,铁书生看马上俩人,竟是铁胆双英,不由一怔神,双英马快如飞,从肖俊等身侧一闪而过,他们好像没有看到肖俊等几人一样,连头也没有转一下。
    铁书生心中感觉奇怪,突又闻头上一阵翱翔划空之名人轶事声,两只白色健鸽振翼急过,小乞侠伏身捡起一块小石子,大喝一声,纵身而起,一扬腕小石子疾如飞矢,猛向较后一只白鸽打去。
    小乞侠发动的够快,谁知这两只键鸽飞行更速,诸坤打出小石子劲道十足,但仍是差寸许没有击中要害,石如流星,打在白鸽尾上,白鸽子头一沉,跌落下三四尺高低,两根白尾毛随风飘落,白鸽却在下跌中,一抬头又破空直上,向前飞去。
    小乞侠脚落地,摇摇头道:“这两只白鸽迥异寻常,必为雪山派所用信鸽,铁胆双英急奔如飞,信鸽又划空疾过,也许前面有什么特殊事故,肖师兄,我们该赶紧到前面看看去。”
    说完,他也不等铁书生答话,一伸手抓住黑罗汉,说道:“走,小和尚,晚了也许要错过眼福。”
    两块活宝手拉手放开了脚步,施展出轻功,大白天恍似两只掠波海燕,猛往铁胆双英去的路上,急赶直追。
    两个人放腿一跑,铁书生等六人,自是不便不追,肖俊放马当先,口中喊道:“赶上去。”
    一霎时,六匹马如出栅疯虎,二十四只铁蹄荡起了滚滚尘埃,马虽然急行如离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箭,但仍然是追不上小乞侠、黑罗汉俩人的飞行轻功,一阵狂奔赶下去十几里路,六匹马全跑个通身是汗,这一段路虽说不上荒芜,却也十几里内没有村落人家。
    肖俊等登上一道土岭,遥望左面里许外有一座庙宇,隐闻马嘶声从庙宇方向传来,这时已看不到诸坤和三宝和尚的踪影,铁书生纵目前望,一片平原,如果俩人一直向前赶去,总可看出点迹象,肖俊略一沉吟,拨转马头,马蹄儿踏着乱草,向左面那座庙宇赶去。
    六个人赶到庙外,只见庙门紧闭,寂无异声,肖俊一皱眉头,翻身下马,正想推门入庙,蓦的两扇庙门大开,走出来小乞侠和三宝和尚,俩人身后面跟着一个丰神如玉的美少年。
    六个人一见那少年,齐声惊叫,小白猿李福,更是慌的扑跪地上,瞪着眼讲不出话,铁书生怔了下神,抢前两步,抓着那少年一只手,摇撼着说道:“秋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不是在做梦?”
    罗雁秋拉起李福,闪动着一双明亮星目,笑道:“我差一点就死在沉鹅潭中,不想,遇到了我的师祖,他老人家伸手助援,小弟才得不死,只是为小弟的事,又劳几位哥哥们跋涉风尘,我心里感愧极了……”
    罗雁秋说着话,一转眼看见肖俊身后的罗寒瑛。只见她两目蕴泪,满脸凄楚,一个身子也摇摇欲坠地向下倒去。
    罗雁秋顾不得再与肖俊讲话,一个腾步抢到寒瑛身边,扶住她欲倒娇躯,急喊道:“姊姊,姊姊……”
    罗姑娘妙目微张,泪若泉涌,反臂抱住雁秋,哭道:“弟弟,我几乎害得你葬身潭底……
    姊姊惭愧死了……”
    罗雁秋也不禁悲哭出声,流泪答道:“姊姊,这不能怪你,都是怨我,没有把话说清楚,姊姊,现在,我不是仍然好好的活着吗?你不要再为这点小事凄苦吧!”
    他口里虽在劝着寒瑛,其实也哭的和泪人一样,罗姑娘更是哭的哀哀欲绝。
    本来姊弟们七年未见,骨肉情深,一见面难免伤心,何况,父母已溅血惨死,茫茫人世间,只剩他们姊弟两个亲人,姊弟俩越哭越伤心,一时间,谁也收不住悲泣。
    铁书生等本来想劝,可是,看他们姊弟相抱而泣凄怆神态,谁也没法子开口。
    正当姊弟俩哭的不可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猛闻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两个没出息的孩子,怎么哭起来就没个完,快点住声,不准再哭啦!”
    声若长风震林,恍似古刹晨钟,两个人心里一震,同时住声,寒瑛瞪着一双哭红的大眼睛,循声看去,只见两个人,并排站在大殿台阶上,左边是一个道装老人,长眉入鬓,须发似银,看风标如苍松古月,令人油生敬仰之心,右边站的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他这时面色微黄,倦容隐现,似是大病初愈不久。
    罗雁秋低声对寒瑛道:“姊姊,那位道装老人,就是爹爹生前恩师,天南剑客散浮子老祖师,快上前去,叩头见礼。”
    罗寒瑛慌的用衣袖一抹泪痕,急急跑到老人家面前,盈盈下拜,道:“徒孙罗寒瑛,叩候老祖师金安。”
    老人袍袖微拂,立时有一种极大劲力,捧起寒瑛娇躯,笑道:“你这丫头,最没有出息,动不动就要寻死,我问你!那天你要真的沉潭送命,父母亡灵谁祭?”
    罗姑娘一听话风,心知那天相救之人,必是此老,哪里还敢答腔,垂手侍立,不敢再看老人一眼。
    这当儿,肖俊等都赶了过来,依序拜见散浮子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老毛病,谁给他叩头就挨骂,雁秋等几人见过礼后,把他们引入殿内,在神案前席地而坐,肖俊看殿内神像彩漆剥落,墙壁破损,但却打扫的异常干净,看样子三人似乎在这里住了不短时间。
    几人坐好之后,肖俊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开口问道:“尚师叔,你老人家身体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很舒服……”
    铁书生问话未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面色一变,继而哈哈大笑一阵,说道:“穷师叔这一次两世为人,如非散浮子老前辈和你们秋弟弟及时援手,老要饭的恐怕要暴死荒野,埋骨崂山了。”
    几句话犹如迅雷击顶,听得肖俊等几个人紧张异常。十几只眼神齐注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每个人神色中,都带着点惊愕期待!尚乾露微微一笑,说出他血战崂山灵水崖的一段经过。
    原来,尚乾露在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客栈中,说了寒瑛几句之后,促肖俊等八人,立刻动身西返,自己却单人提前赴约灵水崖去。
    尚乾露轻功卓绝,翻山越岭步履如飞,当天下午,已到灵水崖下。白家庄依着灵水崖山势而建,白石楼阁隐现于苍松翠柏之间,四周山峰环抱,中间是一块三四里方圆的盆地,芳草绿茵,野花处处。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刚到崖下,遥闻几声长啸破空传来,啸声未落,白家庄院中,同时飞出来两条人影,捷逾巧猿,不大工夫已停在尚乾露前面数丈之处,两个人都是一身黑的短服劲装少年,未带兵刃,看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一阵,左面一个年龄较大者,抱拳笑道:“恕晚辈兄弟眼拙,未识老前辈大骂何人?敢请赐示名号,以便通禀家父迎客。”
    尚乾露仰面一阵大笑,道:“怎么?白元化回来了吗?那好极啦!我老要饭的正想找他,你就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老叫化子登门拜访,顺便来赴岭南鬼手潘洪的约会。”
    尚乾露几句话,两个少年人面色突变,刚才发话的少年,又冷冷接道:“原来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老前辈,晚辈兄弟失敬的很,潘师叔曾面示过,近日内侠驾光临,想不到老前辈竟提前赶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冷笑一声,答道:“老化子走遍了天下名山,灵水崖一片穷山幽谷,难道说还能和五岳争胜,你们两个娃娃儿,少给我麻烦罗嗦,快点叫白元化和岭南鬼手潘洪出来见我,老化子没工夫和你们两个后生小辈斗口。”
    尚乾露说完话,环眼圆睁,两道冷电似的神光,逼视住两个黑衣少年。
    这俩人都是六指仙翁白元化的儿子,左面年龄较大的叫白天雄,右面一个那是白天玉,六指仙翁威震一方,白家弟子们,素受武林中人物敬仰,哪听过这种刺耳的话。
    白天雄气的脸色变青,长笑一声,答道:“灵水崖虽然是一片穷山幽谷,可是,从没一个人敢在这地方撒野卖狂,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的名头,可以震住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绿林道上,可是吓不住灵水崖三尺童子,我们对你客气是武林中应有的礼貌,并不是怕你姓尚的绝世武功,白家子弟门人不惹事不是怕事,你要再口出狂言,我白天雄先接你三百个回合。”
    肖乾露仰天一阵狂笑,道:“凭你们两个毛孩子,也配说按我三百个回合,只要你们能接我十招,老化子金盆洗手,从今后,永不在江湖上露面。”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几句话,激得两兄弟顶门冒火,双双恶吼,一齐出手,白天雄两掌合击,一招“双风贯耳”猛攻上盘,白天玉右脚飞出一招“魁星踢斗”,直踢小腹,两兄弟含怒发招,势快力猛,内劲外吐,非同小可。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哪把俩人放到心上,看他们联手抢攻,急如流星,不由微微一笑,道:“好啊!
    这算是第一招。”
    话出口,人影一闪,呼的一声,从俩人头顶上一掠而过,白氏兄弟拳脚落空,回头一看,尚乾露一袭百结鸠衣,飘飘大袖,站在三丈以外的地方,摇着头望着俩人,笑道:“快是够快,只是准头差点。”
    白天雄看尚乾露闪避身法,快速超凡,心中暗想:这老要饭的,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不下辣手决难取胜。心念一动,立时狂吼一声,左掌护胸,右掌一招“金豹露爪”,再次飞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若无其事地喊道:“这算第二招。”
    话未落,白天雄护胸左掌突然打出,一阵强风当头罩下,尚乾露一晃身,飘飘大袖一拂,人踪顿渺。
    白天雄掌风遥击地上,立时断草横飞,再看尚乾露,停身右侧二丈多远的地方,仰面望天上白云变幻,一派悠闲神情,连看也不看俩人一眼。
    白氏兄弟这一气,非同小可,俩人一左一右分进合击,眨眼连攻六招,尚乾露只是一味闪躲,并不还手,俩人攻到第七招时,猛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一声大喝:“十招太多,你们接我老化子一招如何?”
    右手袍袖猛挥,一招“腕底翻云”,强风起处,白天雄被震退了七八步,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跌倒,白天玉不自主向前冲出去八九尺远,才拿桩站住。
    这当儿,猛闻破空传来一声大笑,道:“两个无知蠢儿,你们有多大本领,敢和尚老前辈动手,还不快起来回去,诚心要给我现眼丢丑吗?”
    尚乾露闻声看去,见三个人联肩并立在三丈以外,右面一人枯瘦秃顶,三角眼,黄眉毛,塌鼻高颧,大嘴巴,留着稀疏的山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正是鬼手潘洪。
    中间一个,蓝绸长袍,修躯寿眉,赤红脸,福字履,飘胸长须,右手大指一分为二,这人正是威震一方的六指仙翁白元化。
    右面一个,年约三十八九,身材瘦长,手如鸟爪,面色白中透青,一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衬着嘴角上冷峻笑意,直似死过几七的人还魂复生一样,这个人尚乾露并不认识.但看他那两道神光炯炯的双目,就知是内外兼具的武林高手。
    六指仙翁喝退了白氏兄弟后,才对尚乾露拱手笑道:“什么风吹来了佳客贵宾,恕我白元化未能远迎,两个犬子无知,尚兄不要见怪才好。”
    尚乾露听完话,晃晃大脑袋,答道:“老要饭的一辈子,不会讲客气话,这次到灵水崖打扰你,自非无因,前几天我在三合飞瀑下,失手打伤了你门下弟子……”
    白元化不等尚乾露说完,就接口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威震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绿林道,劣徒败在你手下,不算丢人,何况,劣徒伤势已经好转,为这点事,咱们老朋友,翻不了脸。”
    六指仙翁说几句,听得尚乾露脸上一热,心想:白元化这老儿,一向刚愎自用,今天怎么会这样大方起来。
    心在想,嘴可没停,也笑着答道:“承你抬举老化子,我心里可实在感激,不过,这件事中间另牵缠着一段恩怨因果,我老要饭的也弄不清楚个中详情,自然没法子给你说明白。”
    “其实,这事也用不着老化子管,罗雁秋要是真的死在你们灵水崖沉鹅潭中,他是东海三侠的唯一弟子,自有东海三侠出头露面,查问这件事的经过,至于我老化子和你门下弟子那段纠纷,承你放手,不愿追问,这一层,老化子当不放在心上,什么事冲着你,一了百了,我老要饭的就此告别。”
    说完话,一拱手转身就走。
    白元化突然喊道:“尚兄慢走一步,小弟还有话说。”
    尚乾露停步回头,白元化又笑道:“劣徒伤势虽已好转,但距复元尚远,等他痊愈之后,我必追查其中因果,只是小弟门下一位女弟子,在尚兄掌伤劣徒那天,亦为尚兄同来的几位武当门人一起带走。小弟归来始悉经过大概,正准备再过几天,亲赴武当山拜晤松溪真名人轶事人,请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回私逃的女弟子,这件事有关小弟祖传门规,我也做不得主,尚兄和松溪边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称莫逆,人又是尚兄带走,小弟只望追回私逃弟子,以正门规,其他一无所求,这件事,想尚兄必可答允吧!”
    尚乾露听完话,一皱眉头,怔了半晌神,答道:“确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个女娃儿就是遭难沉鹅潭的罗雁秋的姊姊,这档事,中间既另有恩怨牵缠,不如等你查明其中因果之后再找我要人不迟……”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一语未完,白元化突然一声长笑,道:“这么说起来,尚兄一人做的全对,我白元化无一是处了,灵水崖虽然是一片荒山穷谷,白元化也没有创宗立派,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白家几代相传的家法,总不能毁到我白元化手中,尚兄,你打伤白家子弟,我可以放手不问,如果拒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白家私逃女弟子,是逼着我走极端,做事不可做的太绝,还请尚兄三思,免得老朋友翻脸成仇。”
    白元化一席话,软中套硬,尚乾露一时间,真还想不出适当措词回答人家,细想别人说的颇近情理,这就难坏了素以精明著称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他沉吟半晌,抬头答道:“白兄说的话,尽在情理之中,老化子既感且愧,不过,白兄门下女弟子,已随松溪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弟子肖俊等西返武当山,老化子离此后兼程西赶,见了张慧龙,必善谋解决之法,这件事,总要还白兄一个公道。”
    六指仙翁听完话,面色突变,冷笑一声,道:“灵水崖从没有介入过江湖恩怨,武当派凭什么带走我白家女弟子,你抬出张慧龙,是不是吓我。”
    尚乾露看白元化脸色铁青,话锋咄咄逼人,知道和善解决已告绝望,不由也憋出心头怒火,仰面一声狂笑,道:“白兄既早存留难之心,又何苦故示大量,老化子既然敢来你灵水崖,就没有打算再出崂山,白兄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独步武林,鬼手潘洪名震岭南,老化子一日间得会两位高人,埋骨灵水崖夫复何憾?”
    这当儿,站在白元化右侧那个身材瘦长的人,听尚乾露只提白元化和鬼手潘洪俩人,全不把自己放到眼里,不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侧侧一声冷笑,但他为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沉,心中虽不满尚乾露小觑自己,但只冷笑一声,却不接话,冷眼看白元化如何对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
    果然六指仙翁被尚乾露几句话,激的无名火起,两条长寿眉一竖,怒道:“尚乾露,别的地方客你老化子撒野卖狂,需知灵水崖却容不得你,今天,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出白家私逃女弟子,你就别再想离此一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冷笑答道:“白兄有本领尽管施展,不见得老化子就出不了崂山。”
    白元化气的浑身颤抖,尚未来得及说话,鬼手潘洪已抢先飞出,冷冷接道:“你老要饭的少逞口舌之利,咱们已有话在先,今天,不是你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荒野,就是我姓潘的埋骨鲁东。”
    说过话,取下背上铁鬼手,又厉声喝道:“老化子,快亮你软索蛇链,今天,我们俩总要有一个血溅崂山。”
    说话声中,铁鬼手“分云取月”,挟一股冷风点去。
    尚乾露起一招“鹞子钻天”,全身腾空直上,半空中右手探腰松开蛇链扣把,再落地,手中已多了一条奇形软兵刃,潘洪不待尚乾露还手,铁鬼手二次进招,直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丹田穴”,尚乾露一声长笑,左掌一扬打出劈空掌力,右手软索蛇链抖的笔直,反点潘洪“天鹅穴”。
    潘洪见尚乾露掌风疾猛,蛇链出手又如离弦飞矢,两招齐出,同时打到,不禁暗暗一惊,心想:无怪这老叫化狂妄异常,实在是真有几下,掌吐内劲,链找穴道,如非内外兼修高手,自难一下打出两种不同的力量。潘洪本来是攻人,这一下不得不易攻为守,右臂猛的一拉,硬把打出的劲力收回。
    铁鬼手变招“玄鸟划沙”,迎着蛇链,左掌合劲外吐,也打出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劲风,俩人一较内家掌力,卷飞起一片沙石,尚乾露制敌机先,略胜一着,潘洪吃亏在收力发力劲道不足,当场震退三步。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一招抢先,争回主动,攻势立时连绵而来,软索蛇链,飘带起阵阵劲风,眨眼抢攻了十四五招,不容潘洪有缓气还手的工夫。
    铁鬼手一陷被动,全成了招架之功,看得一旁观战的白元化心里直发急,但那身体瘦长的人,却挂着一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的笑意。
    鬼手潘洪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抢了主动,软索蛇链打、点、扫、缠,招招攻的要害穴道,一时间,把潘洪迫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转,穷于应付,不过,鬼手潘洪的内外功夫,都到炉火纯青之境。
    十个回合之后,渐渐的稳定下来,一只奇形铁鬼手,展开生平绝学“三十六式追风巧打”,和尚乾露抢取主动,只见他捷如鹰隼出尘,快比流星赶月,龙腾虎跃,奋猛扑击,铁鬼手变化无穷,忽点忽刺,纵送横击,直似怒涛裂岸。
    尚乾露见潘洪变招抢攻,其快如风,确为生平仅见敌手,长啸一声,施出软索蛇链上独特奇技“夺命八链”。
    随着尚乾露一声长啸,展开了夺命八链,刹那间,软索蛇链光影翻滚,直似无际大海中涌起来万丈波涛,好像千万条蛇链当头落下。
    鬼手潘洪反手为攻后,刚庆得手,猛见尚乾露身法突变,一柄蛇链,由四面八方合围而来,不由心中一慌,自己三十六式追风巧打,专门以快打慢,尚乾露身法一变后,好像凌空多出来无数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无数个软索蛇链。
    不要说还手,简直是无从招架,刚觉不好,已被罩在蛇链光影之中,一瞬间,连遇险招,竟自不能还击。
    这时候,旁观的白无化,见潘洪命悬于顷刻之间,再也顾不得武林中单打独斗的规矩和自己的身份了,立时扬手打出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力。
    一阵凛冽寒风,急卷而出,白元化功力深厚,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力自不能和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同日而语,尚乾露激战中,猛觉一阵疾劲寒风袭来。
    知是白元化打出来的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力,赶忙一收蛇链跃退一丈多远,一扬手也打出内家真力劈空掌风,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掌风在半空里一激荡.飞起一片沙石。
    尚乾露应变虽快,但亦觉着身上微有寒意,不禁一怔,幸得他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又未被掌风真力击中,经一阵运气调息后,立刻复元。
    白元化已抢前两步,冷笑道:“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既是冲着我白某人东来崂山,冤有头、债有主,自然有我白元化和你结算,潘兄是我白家客人,他犯不着和你拼命。”
    尚乾露听完话,纵声一阵狂笑,道:“望重四海的六指仙翁,原来不过如此,我老要饭的早已有言在先,来你灵水崖就没再打算活着出去,你们用车轮战法也好,合力围攻也好,老要饭的全都舍命奉陪。”
    尚乾露几句话,说的白元化和潘洪一阵面红耳热,六指仙翁恼羞成怒,厉声喝道:“老化子,今天要让你出了崂山,白元化更名易姓,利口伤人,算什么英雄人物,先接我三百个回合再说。”
    说完话,含怒出手,双掌平推打出去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力,尚乾露刚才已接过六指仙翁一掌,哪里还敢大意,赶忙一提丹田真气,两掌一前一后,打出劈空掌风。
    这一下两个人都是运足了内家真力,只听呼呼两阵强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震得几丈外松枝摇摆,白元化只觉两眼一黑,全身血气一阵翻涌,尚乾露也当场退出去四五步远。
    六指仙翁一定神,全身腾空飞击,左掌横打,右掌纵击,再次打出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力。
    尚乾露一生好强,自是不肯示弱,劲贯两臂挥掌一迎,又硬接一招。
    这一次,白元化一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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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无心伤翠羽奇女乘鸾寻敌手
    说到这里,回头望望重伤倒卧地上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又道:“此人业已身受重伤,出家人慈悲为怀,请阁下看贫道薄面,放他一命如何?”
    魏英听完话,沉吟一阵,抬头答道:“道长既是家师好友,吩咐的话,晚辈本应遵从,不过,这姓尚的老化子震伤此地主人后,又用狡计打死此地主人好友,道长请看,死伤俱在,晚辈如果应允放他,何以对得住两位伤亡好友,这一点,只好请老前辈原谅了。”
    道装老人看了看鬼手潘洪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和闭目调息的六指仙翁一眼,微微点头,说道:“如以双方这次伤亡论断,贫道自是不应提此无理要求,不过,这中间另牵着一段恩怨因果,而且和贫道还沾着关系,所以,我就不能不管了……”
    道装老人话还未完,蓦闻一声马嘶,魏英一转头,见一马匹如飞而来,马上美少年劲装背剑,眨眼已到眼前,他纵身下马,垂手侍立道装老人身侧,两只星目微带怒意,注视着魏英。
    老人回头指指尚乾露,对那少年吩咐道:“秋儿,你先把他带走等我,我回头就来。”
    少年应了一声,立即抱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纵身上马,那马快得出奇,瞬间人马俱沓。
    道装老人俟那少年走后,对受伤坐地调息的白元化一拱手笑道:“万事因果,强他不得,施主望重一方,素不沾江湖恩怨,何苦手染血腥,徒招烦恼,贫道言尽于此,个中道理只有施主去追查体会了。”
    说完话,飘然离去。
    魏英自知功力和人相差太远,追人家,无疑自取其辱,只好扶着受伤的六指仙翁,先回白家庄院,另派人收拾了鬼手潘洪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魏英乘机劝白元化,加入雪山派内,合力对付武当派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以替亡友潘洪复仇。
    白元化经此挫折,气愤异常,又伤心老友惨死,哪会深加思索,立时应允入盟。
    魏英绰号叫追魂手,心里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和他那副白如死人一样的面孔,同样使人可怕。他在紫虚道人三个弟子中是最工于心计的一个,他见白元化应允入盟之后,特地在灵水崖多留了几天,直等白元化大体复元,才返回大雪山十二连环峰总堂复命。
    且说小侠罗雁秋,抱着奄奄一息的尚乾露,翻身跳上马背。片刻工夫已走入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暗的山谷里。转过几个山脚,形势突然一变,眼前是一片亩许大小的空地,除来时一条小路外,四周都是排天奇峰。靠北面崖根有一个天然石洞,洞不深,却有三间房子大小,雁秋跳下马,把尚乾露放在石洞一块铺有干草的大青石上,望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出神发愣。
    蓦的,尚乾露睁开了一双失神环目,看身侧坐着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摇摇头问道:
    “你这娃儿是谁?把我老要饭的救来这里干什么?我已经震伤了内腑,又中鬼手潘洪五支淬毒飞针,决不能撑过今夜,纵有灵丹妙药,亦难留住老要饭的这条命,你不用白费心机啦!”
    小侠看尚乾露还能说话,面有喜色,立时倒一碗水送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面前,答道:“晚辈叫罗雁秋,老前辈伤势虽然不轻,但有我师祖施救,必可好转,你先喝了这碗开水定下神,他老人家马上就到。”
    尚乾露躺着点下头,笑道:“你就是罗雁秋,果然是美材良质,我老要饭的没死之前能见到你,总算有缘,你姊姊已和你几个盟兄肖俊等,离此上武当山去啦!你不用多费功夫,老要饭的是救不活了,你快点放下手中的碗,趁我还有最后一口气,把我一点压箱底的本领传给你。你师父东海三侠,武功要比我高出百倍,不过,我这几招都是一生心血研创而来,借你之手转授给我小要饭徒儿吧!”
    罗雁秋一听他提起小乞侠诸坤,想此人一定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了。他到灵水崖来必是为帮助肖俊等寻查自己行踪,不由心里一酸,星目里蕴含两包泪水,答道:“尚老前辈东来崂山,是罗雁秋牵连老前辈受此重伤,晚辈心中感愧极了,我师祖散浮子医道通神,他老人家必能医好老前辈的伤势,至于老前辈授技晚辈,罗雁秋更不敢受……”
    罗小侠心地纯厚,讲着话泪水夺眶而出,他还未说完,尚乾露已接口,道:“你这娃儿哭什么?生有处,死有地,岂能挽回,老要饭的一生江湖行踪,杀人无数,年登七十死而何憾,快点收泪,听我说出压箱底的本领,再晚了恐怕我熬不住啦!”
    罗雁秋不忍拂他心意,曲一膝跪他身侧,听他讲解夺命八链的招式,尚乾露讲一遍,罗秋雁已心领神会。罗雁秋含泪拜谢,再抬头,尚乾露双目已闭,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轻轻叫两声:“尚老前辈……”
    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已无力答应,微睁下眼,又立时闭上,罗雁秋直急得望着他簌簌落泪。
    正当罗雁秋闹得六神无主时,洞外走进来天南剑客散浮子。
    这位风尘奇人,摇摇手,止住雁秋流泪,然后摸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前胸脉搏,一皱眉,从宽大袍袖中取出一粒红色丹药,命雁秋服侍他吃下去,才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鬼手潘洪打中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的的五支淬毒飞针,毒力已发,每一伤处都成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紫块,散浮子替他—一取出毒针,又在伤口地方敷了药,让雁秋去取山泉,烧了一壶热水,罗小侠一边烧水,一边问道:“师祖,看他伤势是否有碍。”
    散浮子摇摇头,答道:“内脏震伤,功力已失,他又拼用了最后一口真气,致元气全散,是否能挽回他的性命很难预料,不过,就是救活他,恐怕功力也要完全失去,这一生也不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武了。”
    罗雁秋满脸伤感地又问道:“难道就没救了吗?师祖,尚老前辈也是为寻秋儿才东来崂山,说起来,是秋儿害他受此重伤,他若不能得救,秋儿要抱憾一生了,师祖,你想办法救救他吧!”
    说完最后一句,他又急得星目落泪。
    散浮子长叹口气,道:“你这孩子,要是有救,我还能坐视不成……”
    说到这里停一下,又道:“遍天下只有两种药物可以救他,而且,还可以保持他的功力,一种是天山神尼清心的回生续命散,一种是东海无极岛空空大师的大还丹,这两位都是当代风尘中半仙奇人,尘寰中难得一见,往哪里去求这两种旷世奇药?”
    罗雁秋一下子跳起来,笑道:“师祖,你怎么不早说呢?秋儿有大还丹嘛!”
    说着话,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来他仅有的一粒大还丹,这还是他离开大巴山青灵谷时凌雪红送他一粒,要他万一遇到什么灾难时服用,想不到会拿来挽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的性命。
    罗雁秋把丹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散浮子,睹丹思人,又想起了他的红姊姊。屈指算来,凌雪红在东海学剑届时将满,他想:如果他的红姊姊知道他几月中遭遇的惊险,恐怕连剑也不学了,早就赶来看他……想着想着,站那儿出起神来。
    天南剑客散浮子,看着大还丹直发呆,他实在想不出,这孩子怎么会有这种世间奇药?
    半晌后,散浮子才转头问道:“秋儿,你怎么会认识东海无极岛空空大师呢?这大还丹,又从什么地方得来?”
    几句话问的罗雁秋脸飞红晕,扑地跪倒地上,低头答道:“秋儿并没有见过空空大师,这粒大还丹,是秋儿一位姊姊赠送。”
    他这一说,天南剑客散浮子越发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不由长眉一皱,又问道:
    “你起来,把话说清楚,她是谁?怎么会有这种旷世奇药大还丹,又怎么成了你的姊姊?”
    罗雁秋抬头望着天南剑客,满脸乞求神色,答道:“师祖,恕秋儿万死之罪,才敢面陈……”
    散浮子微笑接道:“世间一切,常出人料,你说吧!”
    雁秋见天南剑客脸无愠色,才嗫嚅着答道:“她是东海无极门苦因禅师的女儿,大巴山救秋儿得免毒手,青灵谷盟约许身,这粒大还丹是她送秋儿防灾之用……”
    散浮子微微点头,笑道:“苦因禅师是不是空空大师的传人?”
    罗雁秋答道:“秋儿听苦因禅师说过,空空大师已圆寂登仙,他已承继了空空大师衣钵。”
    散浮子听完话,微微叹息一声,也不再追问,立时走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跟前,左手轻扣下颚,尚乾露一张嘴,散浮子趁势把大还丹送入口中,又命雁秋用少许开水送下丹丸,散浮子运用内功,掌心中登时透出热气,在尚乾露几处要穴一阵推拿,助他畅通血脉。
    大还丹是天地间百种奇珍异药调合炼制而成,药方出自无极岛空空大师,复传于苦因之手,功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寿,和天山神尼清心的回生续命散,并称为武林续命双宝。
    果然灵丹妙药出人意料,尚乾露服过大还丹后,人竞悠悠醒转,一睁眼,见身侧站一个长须如雪,仙风飘飘的道装老人,心知定是罗雁秋刚才所说的,天南剑客散浮子了。一挺身就想挣扎起来,散浮子摇摇头,笑道:“药刚刚行开,元气尚未复聚,不宜多动,你先闭目静息一阵,有话晚一刻再说不迟。”
    尚乾露苦笑一下点点头,立时闭目静养,不再说话,不到一个时辰,大还丹药力完全行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只觉着腹内热气上腾,遍身汗出如雨。
    散浮子命雁秋用煮开泉水,浸湿一块方巾,替尚乾露抹去全身汗水。
    尚乾露出过一身大汗之后,立时感到周身痛苦全消,暗里试行运气仍能贯走四肢,除了略觉疲乏之外,内腑所受重伤竟似完全恢复,不由暗暗感到惊奇。
    尚乾露以前虽未见过天南剑客散浮子,但却听说过江湖中有这么一位风尘侠客。如果以在武林名头声望来说,散浮子并不比东海三侠名声更高,自知所受内伤极重,遍天下没有药物能救,所以,罗雁秋说起散浮子医道通神,必可挽回他的伤势时,并没有勾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惜命的念头。
    哪知,服过丹药之后,竟能很快康复,他心里的惊奇超过了感激,睁开双眼,呆望着天南剑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散浮子神目如电,知这时大还丹药力完全行开,尚乾露已脱险境,看他惊奇脸色,已明白他心存疑窦,不由微微一笑,道:“尚大侠一生江湖,诛恶救世,善心慧果,才能遇上这样巧事,恭喜尚大侠,不但性命得保,而且功力不失,为武林中多保一分正义实力。”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微微点头,叹口气道:“久闻道长风尘奇人,赖灵丹妙手,使老化子复生人间,大恩不言谢,只有永埋老要饭的肺腑深处了。”
    散浮子摇头笑道:“如果以尚大侠所受伤势而论,贫道这点微末医理,岂能棺魂起死,此全赖尚大侠数十年播种善因,才有这样奇巧遇合,尚大侠所服灵药,乃武林中传言的续命双宝之一,东海无极岛大还仙丹,贫道何许人,焉敢居功。”
    尚乾露听完话,愈觉惊奇,睁大一双圆眼,又问道:“这么说起来,道长和空空大师定是方外好友了。”
    散浮子仰面一阵大笑,道:“空空大师,一代仙尊,贫道尘寰中俗凡之人,之间怎么能谈到好友二字,八十年四海游踪,就没机会一叩仙颜,说起来,这灵丹来处,恐怕愈使尚大侠感到惊奇了。”
    “你传授了秋儿这孩子八记绝招,他却还敬你一颗灵丹,双方恩德相抵,彼此不许言谢,不管怎么算,你也是长辈,又是为他东来崂山,刚才他只管急虑你的伤势,忘了礼仪……”
    说到这里,回头对雁秋喝道:“秋儿,还不过来,叩见你尚老前辈。”
    罗雁秋闻言抢前两步,拜跪地上,说道:“晚辈罗雁秋,即见尚老前辈,并谢赐传八招之恩。”
    慌的尚乾露摇着两只手,晃着大脑袋,道:“武功哪有长幼,通者为师,你救了我老要饭的一条性命,再这样,是诚心给我过不去,再说,老要饭的一辈子最厌恨世俗礼法,快站起来,要不然我可得挣扎起来,还你一百个响头了。”
    尚乾露这样一说,罗雁秋差一点要笑出声,强忍住,起身答道:“尚老前辈既不喜世俗礼法,晚辈自不敢相强,恕晚辈无礼了。”
    说完话,侍立天南剑客身侧,星目注视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浮动着一脸憨笑。
    尚乾露刚才勉强支撑着惨痛内伤传技,并没有细看雁秋,这当儿,他经大还丹药力,解除了全身痛苦,不由侧头打量雁秋一阵。
    细看之后,可把尚乾露吓了一跳,只觉他秀朗如玉,神采夺人,英健中透出一种妩媚,聪明中带有一派纯诚,真似画里神童,耀眼夺目,不禁油生爱意,看一阵,才点头笑道:
    “取天地间灵秀之气,集山海寰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若干年后,必能领导群伦,创武林另一主脉。”
    散浮子接口笑道:“灵秀有余,武德不足,杀机隐现眉间,情孽藏敛双目,天生此子,无异是为武林造一场血雨腥风,决难领袖群伦,开武林另一主脉……”
    说此,倏即住口,默默不再发一言。
    罗雁秋听俩人谈话,心中似有所觉,星目流动,不时轮看俩人脸色,可是,散浮子和尚乾露都不再谈这事,罗雁秋自是无法追问,过了一刻工夫,散浮子笑对尚乾露道:“大还丹虽是旷世奇药,但尚大侠受伤太重,一时间,恐怕难完全复元,我们不妨在此休息两天再走,贫道亦要西行一趟,顺便送大侠回武当山去,也好让他们姊弟俩人早些见面。”
    尚乾露正想推谢,散浮子又回头对雁秋说道:“我传你的龙名人轶事虎风云剑法,和尚大侠赐传的夺命八招,趁尚大侠这几天静养工夫,你可多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遍。”
    雁秋应一声,自赴洞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剑去了。
    尚乾露伤势虽重,但经服大还丹后,慢慢好转起来,又得散浮子侯旁照顾,不过二天工夫,竟能行动如常,除面色较略显苍白之外,已算完全康复。
    在这两天中,罗雁秋虽几度请命散浮子,要再赴白家庄院,剑诛碧眼神雕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替爹娘复仇,散浮子却谈谈笑道:“目前时机未熟,不必急在一时,纵然你目前取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天衢之首级,也无法奠祭你父母灵前。俟你姊弟重会之后,寻获父母遗体再追杀侵犯衡山元凶,昭雪你父母沉冤。”
    天南剑客散浮子继道:“再说,目下武林中杀机弥漫,不日中将有大变,我海外归来,始觉此中形势已成,未来这场拼斗不知要毁去多少成名武林人物和息隐山野奇人,我和大雪山十二连环峰紫虚道人原有旧谊,急于西行一次,试图以人力消除这场大祸……”
    尚乾露突然插嘴,接道:“道长悲天悯人,其心可敬,不过,雪山派近年作为,实令江湖同道难再隐忍,跋扈嚣张,处处和江湖同道为难,近年更作狂想,结崆峒而欲横扫武林,看来这场杀劫,势所难免,道长纵有救世之心,恐怕亦难唤醒那般魑魅魍魉们的野心恶梦挽回天数了。”
    说完话,长长的叹了口气。
    散浮子点点头,答道:“贫道虽知大数已定,但不得不略尽心意,月前晤秋儿师伯慧觉长老,谈起此事,相对嘘唏。他劝贫道试图一尽人力,东海三侠和紫虚道人原有小隙,风波一起,自难免卷入漩涡,这和尚老谋深算,又托我东来崂山,挽救秋儿之难。”
    罗雁秋道:“紫虚老道有什么厉害,难道说你老人家和我师伯、师父和师叔四人之力,还不能把雪山派几个首脑消灭吗?余下的那些虾兵蟹将,自有秋儿和几位盟兄动手……”
    他话未说完,猛听山洞外面飘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接道:“无知蠢子,你有多大本领,竟敢狂妄至此。”
    话落人现,山洞门口站一个青袍长须,面貌清奇的道人,寿眉入鬓,目光似电,望着洞内三人,不断点头微笑。
    罗雁秋看清那道人是谁之后,吓的连跳带爬的迎上去,拜伏地上,再也不敢抬头。
    散浮子起身迎上去,笑道:“刚才还提过你们东海三侠,想不到,你却赶来,幸好我没骂慧觉和尚,要不然,你听去哪还得了!”
    青袍道人合掌一礼,笑答道:“怎敢劳你起身迎接,听大师兄说,鹤驾为救劣徒,赶来崂山,贫道心感盛情,特来道谢。”
    说着话,又是躬身一礼。
    散浮子还礼,笑道:“你先别说闲话,孩子快要吓死啦!赏我个面子,叫他起来吧!我这游方的野人,从来不会替名人轶事人管教徒弟,你要当我面前处罚他,可是诚心给我难看,不管怎么样,我总是要去见见紫虚道人,你们东海三侠编好的圈套让我跳,既然我已经上勾,难道还会给你们撒赖不成。”
    青袍道人一脸严肃神色,合掌答道:“贫道亦正是奉师兄差遣,一来答谢拯救劣徒之德,二来转告大驾西行之事暂作罢论,紫虚道人虽和你谊属老友,但他已非昔日面目,你此行难免节外生枝,伤了你们和气不算,恐怕你一片仁心好意,反而招致到一场凶险。”
    散浮子听完话,面色微变,继而摇头笑道:“紫虚道长虽已迷失本性,但料想还不敢对我也下毒手,事关武林同道一场浩劫,贫道焉敢不略尽寸心,快些让孩子先起来,我们再作长谈。”
    青袍道人低头看雁秋仍拜伏地上,随微带怒意叱道:“你不过略通一点武技皮毛,竟敢大言不惭,处处狂妄,以后,再要如此,必于重责不贷,起来吧!”
    罗雁秋自师父悟玄子现身之后,就跪拜地上,一直不敢抬头,闻言,始敢仰起脸,答道:
    “弟子知罪,以后决不敢再放狂言。”
    说着起身,垂手侍立一侧。悟玄子两道冷电似的眼光,不住在雁秋睑上打转,突然一皱长眉,似要问话,但却又忍下去没有出口,可是罗雁秋早已吓的心中通通乱跳。
    散浮子介绍尚乾露和悟玄子认识之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笑道:“老要饭的久闻东海三侠之名,恨无机缘一见,今日幸会道长,不虚崂山之行了。”
    悟玄子微笑答道:“我兄弟三人,山野草莽,浪得虚名,何以敢当三侠之称……”
    又笑对散浮子道:“大雪山之行,最好免去……”
    话未完,散浮子已摇头接道:“我既说出口,哪能不去,何况,前日遇上他三弟子魏英时,我已托魏英转告紫虚道长,近日登山拜访。”
    悟玄子低头默然,半晌才抬头道:“既是如此,对秋儿,尚请你代管教些时日,我要先告辞一步。”
    说毕,起身出洞,罗雁秋送出洞外,悟玄子大袖一展,人已凌空而起,好像有着急事情,连话也不及再说,两个飞跃,人踪已沓。
    悟玄子走后,罗雁秋呆站在山谷里,望着师父身形消失的方向出神,他本来有一肚子话,想对师父说,可是悟玄子匆匆行色,致雁秋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他想不出师父为什么会走的这样仓促,师徒们见了面,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有。
    正当罗雁秋想的出神,石洞里传来了散浮子的声音,道:“你这孩子站在外面,发什么痴,快点进来收拾一下,我们也要赶路啦!”
    罗雁秋转身,缓缓走进石洞,他为恩师异常行色愁怀难释,懒洋洋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收拾下,跟在散浮子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俩人身后,出了留居近月的石洞。
    在这四周奇峰环立的一片小山谷中,罗雁秋学会了天南剑客的龙名人轶事虎风云剑法和尚乾露的夺命八招。几天来他苦心揣摸,已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夺命八链奇招,融合于剑术之中。
    三人沿曲道绕出峰谷,罗雁秋仰面一声长啸,啸声袅袅,绕山传音未绝,蓦闻一声马嘶相应,接着从对面山峰上,疾驶下一匹健马,越涧纵跃而来,不大工夫,已到三人跟前,马见雁秋,立时收蹄,依偎身侧,状极驯服,看的尚乾露暗里称奇。
    罗雁秋拍着马颈,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笑道:“老前辈伤势未完全复元,此马脚程奇速,又能越峰渡涧,正好用作老前辈代步。”
    尚乾露摇摇头,笑道:“老要饭的一辈子没骑过马,还是你骑上走吧!大还丹药力神效,留住了老要饭的残生余魂,我既然没有死,这点山路,大概还可以走得。”
    罗雁秋和尚乾露几天相处,已了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怪僻性格,他既说不愿骑马,多让,反招致没趣,遂不再谦让,牵着马缰绳,跟在两人身后西行。
    散浮子顾及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伤势,不敢疾进,可是,尚乾露一生好强,仗大还丹神奇药力,功力未失,竟自咬着牙,兼程赶路。
    经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高密过沂山、抵达济宁,在济宁郊外,尚乾露忽然伤势复发,吐两口鲜血后,人便晕倒地上。
    天南剑客细查尚乾露脉搏、内脏,并无变化,任你散浮子医道通神,竟也查不出病源何在,他席坐草地,低头沉思,忽的抬头说道:“秋儿,你快去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愈静愈好。”
    罗雁秋心觉奇怪,清静地方和治病有什么关系?他本想问明白,用意何在,可是散浮子却一叠声催他快去。
    罗雁秋不敢再问,翻身跃上马背,疾驰而去,亏他苦心寻找,竟被他寻着一座久绝香火的吕祖庙。庙处荒郊四不靠村,雁秋把大殿打扫干净后,才飞马报告天南剑客。
    他把尚乾露扶上宝驹,纵马驰到吕祖庙中大殿一角,暂作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病榻,散浮子先替他推宫过穴,然后又撬开他牙关,服下去两粒丹丸,直到尚乾露面色转红,才长长叹口气,说道:“我一时大意,忘了他元气伤损太重,大还丹虽然神效异常,也不能在短短两三天中使他完全复元,最少也需要七天以上时间,才能元气恢复,不致再发,可是我们三天后就动身赶路,他又尽力紧赶,致伤势复发,幸好尚无大碍,不过,要须七七四十九天以上的静养了,你去采购一点吃喝食物用品,为他这场病势,又要耽误我西上十二连环峰的行期了。”
    罗雁秋赴济宁街上购了食物,三个就暂时在这荒庙中安居下来。
    尚乾露经天南剑客悉心疗治,第二天,已能转动说话,这位风尘怪杰,在这时候已无法再逞刚强,吃饭起居都得雁秋服侍,第四天,尚乾露已可勉强行动。
    雁秋扶他到大殿后面一片草地上坐着,春日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风徐来,尚乾露仰面望天空白云变幻,不禁触景伤情,想自己一生纵横南北,不知经过了多少阵仗,谁知,崂山一战几乎埋骨鲁东,看来在江湖上行走,实难落得好下场了……
    正当他感慨丛生,忽见两只白鸽划空向西疾过,不由心中一动,刚想招呼雁秋,让他用暗器打落一只,哪知心念初动,又有两只灰色健鸽,由北向南急飞过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心知有异,雁秋也自警觉,他皱着眉,走到尚乾鹏边,说道:“这四只健鸽有点怪道,晚辈在大巴山时,曾见雪山派用健鸽,互通信讯,这四只鸽子不似寻常,难道这一带也有雪山派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
    尚乾露点点头,答道:“雪山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满天下,爪牙密布,紫虚老道,不愧武林中杰出枭雄,可叹他一念之错,不知要毁去多少成名武林人物的性命。”
    罗雁秋扶起他,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雪山派倒行逆施,无疑是自掘坟墓,总有一天,他们会风消云散,罗雁秋虽然是萤火之光,但我能活一天,就要和他们周旋一天……”
    话未说完,蓦闻一声冷笑传来,接着暗器风动,雁秋急推尚乾露向旁一闪,一支丧门钉掠着雁秋左臂衣袖打过,这一下,气得罗雁秋心头火发,探手入怀取出两颗银莲子。
    腾身飞上殿脊查看敌人隐身所在,猛闻一声断喝,道:“鼠辈敢尔。”
    随着这声断喝,又传来一声闷哼,接着天南剑客出现在大殿左侧招着手,说道:“贼人已中我一记劈空掌,负伤逃去,你们回到大殿来吧!”
    雁秋扶着尚乾露走进大殿,散浮子面色严肃地对雁秋说:“秋儿,刚才敌人入庙时,我已发觉,暗中在监视着他,这人武功很高,决不在你之下,你骂雪山派自掘坟墓,他才突下辣手,这证明他一定是雪山派中人物,刚才四只健鸽分往西、南飞去,可能雪山派在鲁西办什么紧要事情。”
    “以我推断,他们在这附近的人,还不是少数,也可能有极厉害的人物,说不定等一下,他们会有人来此,我还要西上大雪山,访晤紫虚道长,不愿和他门下弟子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们就此闹翻。
    有我在此,量他们也不敢无理取闹,等会儿,如果真有雪山派中人再来,不许你开口多话。”
    “秋儿遵命,别人就是骂我,我也不还他就是。”
    他说完了,才觉着话里有毛病,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散浮子憨笑。天南剑客叹口气,闭目静坐,他不是恨雁秋,而是觉着这样灵秀可爱的孩子,偏偏会隐敛着无穷杀孽。
    这时间,三个人都不讲话,荒野空庙大殿上,静的如一池秋水,蓦然散浮子睁开双目,向殿外注视一阵,缓缓起身向殿外看,雁秋童心未退,哪能忍住不动,轻着步跟在天南剑客身后。
    散浮子背手卓立殿外台级上,似乎在凝神静听,罗雁秋也凝神听了一会,却听不见一些异声,他又不敢追问,只好也装着若有其事的样子站着发呆。
    约有一盏茶的工夫,雁秋才听得脚步声逐渐清晰,又过一阵,才见由破损的围墙上跃入俩人。
    左面一个光着头,穿着一件破僧袍,一张脸黑如煤炭,右面一个一身百结鸠衣,赤着双足,两个人,似乎没有发觉罗雁秋和天南剑客,但雁秋已看清楚,右面那人正是小乞侠诸坤,不由高声喊道:“诸兄。”
    小乞侠一转头,雁秋已飞奔着迎过来,双手握着诸坤一双又黑又脏的手,摇着说道:
    “诸兄,一定是为小弟的事东来,我罗雁秋感觉愧极啦!”
    诸坤挣脱手,笑道:“兄弟,我这手又脏又臭,你不怕污了你一双莹玉似的手掌吗?”
    雁秋急的面红耳赤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他话未完,站在旁边的黑罗汉接道:“你不要听小要饭的话,他那张狗嘴里,永远说不出一句人话。”
    小乞侠仰面大笑一阵,才替雁秋引见了三宝和尚。雁秋带俩人进了大殿,散浮子已早回殿内,小乞侠这人天不怕地不怕,不管见什么人,总要先和人家说几句玩笑,就是见了尚乾露有点胆寒。
    这时,尚乾露正盘膝坐息,小乞侠看师父脸色发黄,精神萎靡,心知有异,不禁一惊,双膝并跪,喊了声:“师父。”立时滚出两行泪水。
    尚乾露笑道:“没出息的东西,哭个什么劲呢?老要饭的还没有死,起来。”
    小乞侠哪里敢答腔,忍着泪水站起来,垂手身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最是厌恶世俗礼法,所以,他也不命令小乞侠拜见天南剑客,只淡淡说一句:“那道长是散浮子老前辈,老要饭的没有死,全仗散浮子老前辈施救。”
    小乞侠、黑罗汉双双拜见,散浮子笑道:“你们起来吧!我这山野之人,也怕多礼。”
    俩人刚刚把经过讲完,庙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诸坤点点头,道:“肖师兄机智异常,可能是他们也找到了这里。”
    说着话和黑罗汉起身向殿外走,打开门果然是肖俊等一行几人,寒瑛、雁秋姊弟重逢,相抱大哭,散浮子喝止俩人,罗雁秋收泪后,带肖俊等人进入大殿,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说出他血战灵水崖的经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说完经过,天色已快近午,雁秋笑道:“这段时间里,小弟学会做菜煮饭,现在,天已快到中午,我去烧一餐饭,各位哥哥尝尝小弟手艺如何?”
    说着话,起身向大殿一角走去,那地方放着锅碗之类,寒瑛追过去说:“弟弟,我来做吧?”
    雁秋笑答:“你帮忙吧!”
    说着话,动手生火,这时,肖俊等也都赶了过来,争着要动手,淘米、洗菜,大家抢着做。
    一餐饭过,雁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乌云盖雪宝马大半天没有看见,遂一个人溜出大殿,向后走去。
    吕祖庙最后面一块是空地,长满一尺多深的荒草,宝马通灵并不要雁秋照看,常常独个儿跑外面找食,雁秋进了后院,见马儿正嚼着青草。
    罗小侠放心地一笑,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一个玄装少名人轶事妇,长相相当秀美,脸润桃花,发覆绿云,柳眉含翠,眼潋秋水,少名人轶事妇风韵,别有一番撩人情态。
    她本是绷脸竖眉,面带煞气,可是雁秋一转过头来,她竟不禁一呆,两道眼神盯在罗小侠脸上,再也收不回去,慢慢化成了一脸春风,眉稍嘴角,不自主浮现出盈盈媚笑,看她脸上红晕,恐怕已春心荡漾。
    罗雁秋被这突如其来的少名人轶事妇吓的一惊,人家怎么样落在自己身后,竟是毫无所觉,就凭这份卓绝轻功,就比自己高明,他怔了半晌神,才喝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格格一阵娇笑,道:“这又不是你的家庙祖产,为什么我不能来,你凶什么嘛!”
    雁秋一皱剑眉,又说:“我倒不是不让你来,我是问你偷偷的落到我身后,是不是存心暗算我?”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双眉一扬,答道:“你呀!还用不着我暗下毒手,就是明着打,你也准要落败,不过我现在倒不想再和你动手啦!只要问你几句话,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就行。”
    罗雁秋退一步,冷笑道:“你凭什么问我?我不回答你又怎么样?”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进一步,笑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跟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武功?”
    罗雁秋听完话,剑眉陡的一竖,厉声答道:“你这女人,好狂的口气,我姓什么?你不配问,跟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武功?你更管不着,要动手,我倒可以奉陪。”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面带愠色,冷笑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说完话,一步一步,对着雁秋紧逼过去。
    罗小侠双掌一错,左手护胸,右手一招“推波逐浪”,猛对玄衣少名人轶事妇劈去,口里喊道:
    “你逼着我出手,接招吧!”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微笑着一闪身,让开掌势,玉腕疾伸,反向雁秋右肩劈下,出手奇快,掌风飒飒,罗雁秋心中一惊,知遇劲敌,翻身倒窜,退出去八九尺远,才避开人家一掌,玄衣少名人轶事妇却停下娇笑道:“你跑什么?我要真忍心对你下毒手,你决逃不出我手底三招。”
    几句话,激的罗雁秋顶门冒火,剑眉轩动,俊目放光,含愠答道;“你先别吹的太大,我就接你三招试试?”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浅笑盈盈,伸右手食指,指着雁秋,两道眼神,上下打转,把雁秋看一个上下无遗,觉得他生的,没有一处不美,随着轻盈碎步逼近他,笑道:“难道,你真想和我动手?”
    雁秋退一步怒道:“怎么?打架还有假的不成?”
    说着话,抢先出手,右掌一招“寒花吐蕊”,迎面劈去,左手“鸿雁舒翼”横扫上盘,玄衣少名人轶事妇身法奇速,微一闪动,已经避开雁秋两掌,玉腕疾伸一招“反腕勾锁”,少名人轶事妇一双柔软的玉掌,扣住了雁秋左腕,用力一带,雁秋不由自主往前一进步,几乎撞进玄衣少名人轶事妇怀里。
    那少名人轶事妇却樱口微启,吐气如兰,一阵香风吹在雁秋脸上,罗小侠左腕被握,又遭戏弄,不由又羞又急,右手猛变“飞瀑流泉”,借一进之势,反掌打出,这一下,雁秋含忿出手,内劲外吐,力道奇猛,掌势直逼过去。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娇喝一声,道:“你真敢下辣手。”
    一侧身,右手扣着雁秋左腕不放,左掌玉指直点罗雁秋右肘间“凤池穴”,罗雁秋疾沉右臂,易打为抓,五指一合,反扣住玄衣少名人轶事妇左腕,她却嫣然一笑,一任他紧握左腕,竟不挣脱。
    这时候,看上去两个人不像打架,好似久别重逢情侣,握手谈心,你抓住我一只手,我扣着你一只腕,玄衣少名人轶事妇更是两目神凝,深注雁秋,嘴角含春,衬着双颊飞起红晕,更觉着颜光照人。
    罗小侠心里一急,右手一用力,想闭住玄衣少名人轶事妇脉门穴道,哪知他这一用力,立时觉着对方一只滑腻玉腕变的如钢似铁,坚硬异常,雁秋只得一松手,一个“穿心掌”,向她前胸打去。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娇笑道:“你往哪里打!”
    说着话,左手变掌势又来抓雁秋右腕,罗小侠这一掌原是虚招,趁她变招迎敌,微分心神之际,功贯左臂,用力一拉,竟挣脱被玄衣少名人轶事妇紧握的一只左腕。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微微一笑,她想不到对方能够挣脱自己握着的手腕,就这一怔的工夫,雁秋又挥掌攻来,玄衣少名人轶事妇看罗少侠攻势快速,招式狠辣,不由柳眉微挑,使一招“移步换位”膝不弯曲,足不跨步,娇躯一晃让过雁秋双掌,闪到他的背后,左手施“天外来云”,一掌劈下。
    罗小侠招攻到,见对方一闪躲开,竟看不清人家用的什么身法,不由心里一惊,但他究非庸手,一招走空,人却顺势向前一纵,跃出一丈二三,脚刚落地,耳闻身后娇笑传来。
    他百忙中施出绝招“回身双撞掌”翻身打去,玄衣少名人轶事妇似乎没料到雁秋情急拼命,几乎被他打中,赶忙全身随掌势向后一仰,背心贴地,两脚绞住展秋双腿一拉一弹,罗小侠立时被摔出去六七尺远。
    雁秋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站定身子,玄衣少名人轶事妇却又攻到眼前,雁秋向左侧一步,尚未来及出手发招,忽闻传来天南剑客的声音,说道:“秋儿快停,你怎敢和杜老前辈动手?”
    罗雁秋一纵身,横跳八尺,玄衣少名人轶事妇也停身不追,散浮子道袍飘风,走到那少名人轶事妇跟前合掌笑道:“杜姑娘,别来无恙,二十年风姿更健,尚识贫道散浮子否?”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想了一阵,才想起对面道装老人,是师兄昔年好友,也裣衽还了一礼,笑道:
    “怎么记不得呢?你老人家近年可好?”
    散浮子呵呵大笑,道:“贫道自在大雪山和令师兄分手之后,转瞬间二十年矣,宁不有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似箭之叹,贫道昔年留居大雪山时,杜姑娘还是头垂双辫的娇憨少女,二十年未晤芳颜,杜姑娘越发出落得美丽了。”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脸上一红,娇笑答道:“想起昔年,承道长指点武学,杜月娟感怀至今,大师兄尤念鹤驾,不时对小妹提及故人,惜道长行踪飘忽欲寻无处,空留给大师兄一腔怀念,此次月娟奉命东来鲁西,不意幸逢鹤驾,敢请仙踪雪山一行,以慰大师兄怀念深情。”
    散浮子一阵大笑,道:“紫虚旧友,能不忘我这山野草莽,使贫道感愧异常,令师兄盖代奇才,气吞河宇,自他接贵派以来,使武林形势一变,贫道浪游海外归来,欣闻故人雄才大展,正想赴雪山畅叙别后,不想在此地得遇芳踪。”
    杜月娟笑道:“始才本门一位弟子飞鸽函报,在荒刹中了人劈空掌力,初闻之下,还疑是本派几家敌人所为,因而匆匆赶来,不想巧逢鹤驾,如今想来,必是本派中弟子无知,偷窥道长行踪,致受警戒,杜月娟代为赔礼了。”
    说完话,又是深深一福。
    散浮子合掌还礼,答道:“一时失手,致误伤贵派门下弟子,杜姑娘勿怪才好。”
    玄衣仙子杜月娟摇头笑道:“这点小事,怎值一提,你这样说,真使我惭愧的无地自容了……”
    说此一顿,目视雁秋笑道:“那少年,想必是道长高足,难为他年纪轻轻,竟有一身了不得的本领,刚才动手过招,我几乎被他打中,看来名师门下高足,果然与众不同。”
    说完话,深情款款的送给雁秋一个浅笑。
    散浮子摇摇头,道:“二十年游踪飘萍,哪有暇收教弟子,此子乃东海三侠悟玄子衣钵爱徒,说起来和贫道也有点缘……”
    话到这儿,回头对雁秋喝道:“秋儿,你还不快过来!拜谢杜姑娘始才手下留情之恩,站那儿发什么呆!”
    杜月娟一听雁秋是东海三侠的弟子,不由脸上一热,飞起一片红晕,可是,心里荡起一种微妙感觉,暗想:“怎么东海三侠收的弟子,一个比一个灵秀可爱,自己见了诸葛胆,就被他吸紧芳心,不克自制,这才不惜色身示爱,勾名人轶事引他叛离师门,转投入雪山派门下,结成夫妇,十年来,他得大师兄倚为左右臂膀,掌握全雪山派军师大权……”
    在杜月娟心中,认为谈笑书生诸葛胆,是天下唯一的美男子,哪知今日一见雁秋,俩人相较,即感到诸葛胆黯然失色,谈笑书生虽然如美玉,但却不及雁秋看去灵秀。
    罗雁秋听师伯谈过,自己未晤面的师兄诸葛胆,被雪山派玄衣仙子杜月娟勾名人轶事引,最终叛离师门,所以,一听杜月娟报出姓名之后,雁秋立时明白了,对面美丽少名人轶事妇,就是勾名人轶事引师兄叛离师门的人。
    雁秋心纯如玉,知道玄衣少名人轶事妇是师兄妻子之后,已不再存敌意,师兄虽然已背叛了师门,但应有师伯、师父管,在师祖面前,不能太失礼仪。
    他有这种似是而非的想法,所以,散浮子叫他对杜月娟赔礼谢罪,他竟真的走近杜月娟跟前,躬身揖道:“后进师弟罗雁秋给师……”
    他本来想说给师嫂见礼,可是话到口边,想想不对,赶忙又咽了回去,怔在那儿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散浮子不知道诸葛胆和杜月娟结婚叛师的一回事,自然不明白罗雁秋自称后进师弟是怎么回事。
    可是玄衣仙子心里明白,东海三侠定已告诉过雁秋自己勾名人轶事引诸葛胆转投雪山派的经过,想刚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相战,不禁心含愧疚,脸上一红,还礼笑道:“难为罗兄弟,小小年纪功力不凡,嫂嫂真佩服极啦!”
    说完话,妙目流波,望雁秋又是一笑,此时日近中午,春风柔吹,日光照得罗雁秋脸上美如朝霞,杜月娟又不禁心中一荡,急忙镇定心神,但已羞红泛颊。
    散浮子皱着眉,问道:“你们两个人的称呼,可真叫我摸不清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月娟抢先回答:“这件事说来话长,道长要见我大师兄,望能早日成行。”
    罗雁秋本意,原想说明经过,但见杜月娟回绝之后,自是不便强着要说,散浮子更是不好追问,一时间,三个人全怔在那儿,谁也想不出说什么才好。
    半晌后,杜月娟才抬头笑道:“道长西行,望能早成,杜月娟回山后,立即面告大师兄,扫榻以待。小妹还有点事情待办,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人便转身走去,看着将近庙墙,忽的又转身过来,招着手喊道:“罗兄弟,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只叫罗雁秋一个人,散浮子不便同去,看着雁秋缓步到庙墙前面,杜月娟缓缓说道:
    “罗兄弟,散浮子道长西行之日,望你能随伴同行,嫂嫂在深闺置酒,给兄弟接风洗尘,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雁秋微微摇头,笑道:“十二连环峰我总要去,不过,哪一天却没有一定,师嫂回山后,请代我向诸葛师兄致候,就说晚进师弟罗雁秋向他问好。”
    杜月娟轻轻叹口气,道:“兄弟,十二连环峰虽然是铜墙铁壁,但有我在,却没人敢动你一毫一发,记着和散浮子道长一起来。”
    玄衣仙子说完话,不再等雁秋回答,娇躯一转,人影闪动,直跃起三丈多高,飞落庙外。
    罗雁秋一回头,看天南剑客背手卓立,仰面望天,长须飘风,雁秋轻轻走近身侧低喊了一声:“师祖。”
    散浮子一低头,双目如电,似想问话,忽又微一叹气,转身向大殿走去,罗雁秋觉出散浮子面色不对,刚想追去,忽然,一阵脚步声音,罗寒瑛急急跑来,她迎着散浮子略一停步,拼命喊了一声:“师祖!”
    人却又对着雁秋跑来。
    她跑近身边,看雁秋剑眉微皱,一脸惶惑,不由吃了一惊,急道:“弟弟,你怎么啦?”
    雁秋摇摇头,一展剑眉笑道:“没有什么。我在想一件事情。”
    寒瑛又问道:“想什么事?”
    雁秋答道;“想我一个师兄。”
    罗姑娘听完,笑道:“你说的,是不是玉师哥?”
    雁秋答道:“不是,是我慧觉师伯的弟子,我和这位师兄,还没有见过一面,以后要见,不知道会不会翻脸成仇。”
    寒瑛奇道:“怎么?你们师兄弟不和睦。”
    雁秋笑道:“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哪里会谈到不和睦,不过,他已经叛离了师门。”
    寒瑛听得心中一动,想自己离开灵水崖,也是私自逃走,算起来与叛离师门毫无区别,不由脸上微微一热,不再追问雁秋。
    姊弟俩人,席坐草地,谈起父母仇恨及别后经过,相对黯然。
    沉默了一阵儿,雁秋慢慢抬起头,问道:“你义父,是不是把我打下沉鹅潭的那个碧眼道人?”
    寒瑛点点头,雁秋又问道:“这几年来,他是不是待你很好?”
    罗姑娘答道:“他待我很好,犹如亲生女儿一样。”
    雁秋缓缓别过头去,仰面望天,凝神呆立,就好像在回忆几年前的一件往事,久久不发一言。
    寒瑛轻移莲步,绕到雁秋面前,轻声问道:“弟弟,你想什么?
    快点告诉我,你再不说话,姊姊要急死了。”
    雁秋道:“我在想,将来是不是杀他?”
    寒瑛奇道:“杀谁……”
    雁秋一抬头,星目神光直射寒瑛脸上,答道:“杀你义父。你知不知道,他才是真正是杀害我们爹娘的凶手,他两度把我打下悬崖,我都可以原谅不究,可是,爹和娘的仇不能不报,但他却又对姊姊有着七年的抚养恩情,不杀他,何以慰爹娘九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杀了他,我又怕姊姊伤心……”
    罗姑娘听到这里,哪还能听下去,立时全身打颤,泪若涌泉,雁秋慌得赶忙扶住她,说道:“姊姊,我没有说一定杀他,只要姊姊说不要杀他,我就饶了他。”
    罗寒瑛猛地圆睁秀目,惨哭一下,答道:“弟弟,你将来尽管杀了他,替爹娘报仇,我再披麻守孝,报答他七年养育恩情。”
    雁秋流泪答道:“到时候,我也要拜拜他的灵堂,酬谢他养育姊姊之恩。”
    雁秋话声刚落,猛闻头顶一个清脆声音,叫道:“姑娘……姑娘……”
    雁秋、寒瑛同时抬头,只见身侧不远处一株树梢上,落着一个全身翠绿的鹦鹉,雁秋童心未退,见鸟儿好玩,又会学人讲话,探手入怀取出一颗银莲子,笑道:“姊姊,这鸟儿真好,等我打下来给你玩。”
    寒瑛刚说一声:“弟弟,打不得……”
    雁秋手中银莲子已电射而出,寒星一点,破空飞去,翠鹦鹉惊觉有异,振翅欲飞,银莲子已经打到,正好击中右翅,几根翠绿羽毛,扬空飘落下来,鸟儿跌落五尺后,又抬头破空飞去,雁秋跑过去捡起几根落地羽毛,见上面血迹斑斑,他连声叹道:“可惜,想不到,这鸟儿竟有这样大力量,我又不敢打它要害所在……”
    说着话,一抬头,看寒瑛呆站在那儿,一脸忧色,望着他手中几根翠绿羽毛。雁秋看姊姊神态,心中暗感奇怪,急急问道:“姊姊,你怎么啦!”
    寒瑛叹口气,蹙着眉儿,答道:“弟弟,你闯了大祸。”
    雁秋答道:“怎么打个鸟儿玩,会闯什么大祸呢?”
    寒瑛正待回答,突然一阵脚步声响,玉虎儿急急跑过来,一见俩人,大声喊道:“你们俩人原来在这里,害得我在庙外面瞎找了大半天。”
    他说着话,已跑近俩人身边,看寒瑛面色不对,又轻声问道:“你们俩人吵架了。”
    雁秋摇着头,笑道:“我怎么敢和姊姊吵架,刚才我用银莲子打树上落的一只鸟儿玩,鸟儿没有打下来,却打落它几根毛,姊姊就说,我闯了大祸,其实,我又不想玩鸟儿,打落了,还不是要送给你玩。”
    玉虎儿接过雁秋手中的几根翠绿羽毛看了一下,笑道:“这几根羽毛就是翠绿的可爱,那鸟儿一定很好看,瑛师妹现在变成了菩萨心肠啦!这一点小事情,就生这么大气。”
    寒瑛气得恨着声道:“你怎么也这样糊涂……”
    雁秋不待寒瑛说完,大声笑道:“小时候,你就比我和玉师哥厉害,现在更凶了……”
    雁秋话未说完,一眼看见肖俊和小乞侠并肩走进后院,立即大声喊道:“大哥、诸兄弟,快些来,给我们评评理,我姊姊发脾气了,我和四哥都在挨骂哩。”
    他这一嚷,肖俊和小乞侠都放快脚步赶过来,诸坤抢先笑道:“什么事惹发了罗姑娘脾气?我小要饭的最公正,你们说出来,我评评是非,谁要是输了理,可得请我评理人喝壶老酒。”
    寒瑛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雁秋却抢先指着玉虎儿手中几根翠绿羽毛,答道:“刚才树梢上落只鸟儿,我用银莲子打它,鸟儿没打下,伤了它几根羽毛,姊姊就发脾气,说我闯了大祸,四哥赶过来劝她不要生气,结果连四哥也挨了骂。”
    肖俊接过来玉虎儿手中几根翠绿羽毛,反复查看,小乞侠两只怪眼也深注不瞬,渐渐的俩人脸色都凝重起来,雁秋看的奇怪,不由收敛了脸上笑容,正想追问,肖俊忽地抬头,问道:“罗姑娘看清楚了吗?可是那只翠鹦鹉?”
    寒瑛点头答道:“正是那只翠鹦鹉,秋弟出手太快,我阻止他已来不及了。”
    铁书生、小乞侠、玉虎儿闻言,脸上全变了颜色,玉虎儿皱着眉道:“难道真会遇上这种巧事,施凰杰不是说过,他们就要西返吗?
    人走了,鸟儿还会留在鲁西不成?”
    小乞侠晃晃一头蓬发,道:“这些人行踪不定,反正他们又没有事干,施凰杰和左老大,不过是听命行事,说的话怎能作准,目前事已出来,只好待其发展了,急的是,先把这件事告诉散浮子老前辈,早谋完善对策,免得事到临头措手不及,再说,散浮子老前辈足迹满天下,也许这翠鹦鹉主人和他老人家彼此相识也未可知。”
    小乞侠一段话,听得雁秋越发糊涂,他瞪着大眼,满脸迷惘神色,看着肖俊等发愣。
    铁书生望着雁秋,笑道:“秋弟,你银莲子打伤的翠鹦鹉,是一位巾帼奇人饲养的鸟儿,那次我们夜过沂山,为这鸟儿差一点惹起纷争……”
    肖俊把那夜沂山经过,简略地给雁秋说了一遍。
    雁秋见铁书生说话相当郑重,心中亦觉事情有点非同小可,他自下山后,半年多来,连遇奇人,性格方面已不似过去那样高傲,听肖俊说完话,不由一皱眉,答道:“小弟虽然打伤她养的鸟儿,但确非有心之过,她既是一位前辈奇人,总应该讲点道理?”
    三个人说着话,已然走进大殿,铁书生把雁秋无意打伤翠鹦鹉的事,对散浮子说明,并把沂山巧遇白衣女和素月纤手惩四凶的经过,也详细说了一遍。
    天南剑客闭目沉思一阵,搜尽枯肠仍是想不出白衣女来历,足足有一刻工夫,才睁开眼摇摇头,道:“如果真如你们所说,白衣女自是有非常来历的奇人,可是目前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就找不出这样一位神奇……”
    散浮子话未说完,遥闻空际传来几声柔细哨音,余音袅袅不绝,清脆如听仙乐,肖俊等闻声变色,散浮子、尚乾露、罗雁秋亦自警觉,接着高空又传来一声长唳,声如凤鸣,散浮子闻声起身,就这一瞬工夫,大殿外面飘进来一个女子声音,问道:“什么人打伤了我主人鹦鹉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快点请出来,晚了可别怪我冲进大殿去啦!”
    罗雁秋剑眉一扬,站起身就往外闯,散浮子大袖一摆,一股劲力挡住雁秋,自己却缓缓起身向殿外踱去,肖俊、罗寒瑛、罗雁秋三人并肩跟出大殿。
    天南剑客走出殿门,停步台阶,见殿外院中站着一个头梳双辫,一身青衣,秀美绝伦的小姑娘,年约十四五岁,嘟着小嘴巴,大眼睛闪动着两道神光。
    她看见了散浮子身后的肖俊、寒瑛后,立时粉面上涌现一层薄怒,娇声叱道:“我道是谁?原来还是你们这帮人,沂山之夜捉住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不放,可谓事出无心,今天又用暗器故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还有何言饰辩?”
    肖俊认识小姑娘,正是沂山月夜所遇美婢素月,看她粉面含怒,柳眉微扬,似乎已存下杀机,立时抢前一步,笑道:“素月姑娘,别来无恙,暗器误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我等亦知理亏,不过,这次事亦出无心……”
    素月冷笑一声,截住肖俊的话,柳眉儿陡竖,道:“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伤翅极重,我主人亦有怒意,不过,她还没有想到,打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仍是你们这帮人,第一次捉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尚可谅,第二次又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却是饶你们不得,你们哪个打伤的,快点站出来,我要斩断你一条臂,给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报仇。”
    散浮子听素月出言咄咄逼人,不由微现愠色,问道:“请问小姑娘,令主人高名大姓,属何门派,也许贫道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说出来自名人轶事由贫道出面,和令主人善言和解,免得为一个鸟儿,引起争端。”
    素月秋波闪动,看了天南剑客几眼,冷冷接道:“我们主人决不会和你相识,你也管不了这档闲事,我没工夫和你们多费唇舌,那位打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请赶快出来,免得我伤了你们不相干的人!”
    素月一席话,词锋犀利,简直有点欺人太甚,罗雁秋再也忍不住,一迈步挺身而出,答道:“一个鸟儿,能值多少银钱,你怎么这样狂傲呢?再说,既是你们养的鸟儿,就不该放出来让它到处乱飞,我打伤它确非有心,你主人难道就不讲一点道理?”
    几句话听的素月云一腔怒火,娇躯一晃直抢过来,出手一招“移山倒海”,猛向雁秋打去,手法快得出奇,雁秋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想招架已难出手,赶忙向左侧一闪。
    散浮子趁势打出一记劈空掌力,素月虽然拳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但功力比起散浮子要逊一着,掌风过处,吹飘起她束腰绣带,人也被震得一连退后几步,全凭散浮子这一劈空掌,雁秋才算逃出人家手下一招。
    素月吃掌风震退后,微感一愕,散浮子已微笑说道:“小小年纪,怎么一出手就这样狠辣,打伤一只鹦鹉,难道真要人填上一条命吗?”
    素月自懂事以来,除了常败在主人手下之外,哪吃过这种苦头,气得眼圈一红,差一点要落下眼泪,娇叱一声,反向天南剑客扑去,左手“飞索缚妖”,右掌“迅雷击顶”,内中暗藏兰花拂穴十二式,只见青衣闪动,两招已到。
    天南剑客散浮子武功绝世,也不觉吃了一惊,赶忙袍袖飞摆“风吹花摇”,人飘退台阶下一丈多远,哪知小姑娘已动真火,一招“神龙入云”娇躯腾空而起,借势下击“天网罗雀”,只见她娇躯凌空转动,好像几个素月由四面八方而来。
    散浮子倒抽一口凉气,竟是看不出对方用的什么手法,只得大袖一展,打出数十年苦练“铁袖神功”,一阵劲风,由天南剑客袍袖下卷起,迎向空中素月打去。
    “铁袖神功”为散浮子生平绝技,全由内功罡力,贯于袖上打出,不但力道奇猛,而且劲风如剪,当者立受重伤,素月心中原想自己以主人密授绝学,必可制名人轶事服对方,哪知道人家大袖一翻,立觉有一种极强劲力冲天而起。
    小姑娘心性太傲,暗里咬牙,默用真力,右掌向下一压,立时感到心神一震,知自己功力难和人家硬拼,总算她见机较早,趁势运气护身,随着散浮子袍袖卷起劲风,一叠腰借劲向上一纵,一个玲珑娇躯,直飞出三四丈外,才落到地上。
    散浮子“铁袖神功”最耗真力,一袖打出,面色微变,赶紧深吸了两口气,调息耗去内力。
    小姑娘站在那里怔了下神,正想再次进击,散浮子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立时问道:“你是不是天山神尼、清心大师门下的弟子?”
    素月又是一怔,答道:“神尼佛法无边,怎么会有我这种弟子,我……”
    我字刚出口,猛的又想不对,立时住口,却晃着头上双辫儿,接道:“你休要管我是谁的门下,我要把那个打伤鹦鹉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带走,你这老道士如果再拦我,我可要真的跟你拼命啦!”
    天南剑客还未来及回答,罗雁秋已含怒抢出,对着素月喝道:“你这小姑娘,好厉害,要把我带哪里去?”
    素月接了散浮子两招之后,觉得人家功力异常深厚,她心里明白,自己拳招虽比人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功力却比别人相差太远,再打下去自己也沾不了便宜,见罗雁秋挺身而出,立时改变了主意,对着散浮子说道:“翠鹦鹉是我主人心爱的鸟儿,你刚才接我几招,大概你心里也明白,我功力虽然没有你深厚,可是拳招决不输你,真地打下去,不见得我准要落败。”
    “如果我不能把打伤翠鹦鹉的人,带去见我的主人,等一会,她必定会寻到这里,真到那个时候,事情就更难办,你们这帮人合起来,也不是我主人的敌手,倒不如叫这位打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和我一起去见我们主人,至多受她一顿责罚,我这几句话言出衷诚,如果你们不信,那就试试看吧!”
    素月一席话,确实出自肺腑,小姑娘人虽生得玲珑聪明,但她久居深山,很少和生人接触,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从不知人间有虚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诈,说完话,双手叉腰,瞪着一对大眼睛等待回答。
    天南剑客散浮子,心里相当为难,让雁秋一个人去涉险领罚,自非心愿,如果不让他去,对方主人赶来,事情就更难办,素月不过是一个婢女,就具有这等身手,对方主人自是一位非常人物……
    一时间,把一个见识多广的天南剑客,也闹得没了主意,低头沉吟,良久无言。
    正当散浮子左右为难当儿,罗雁秋忽然一声大笑,对素月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和你一块去见见你的主人,看她要把我怎样?”
    说完话,回头对散浮子深深一揖,又道:“秋儿和她走一趟,她主人如果真是位前辈奇人,决不会为此小事责罚秋儿,如果她们不讲理,硬要逼我赔她们鸟儿,了不起秋儿赔上一条命。”
    说完话,昂然走近身侧,道:“你主人在哪?走!我们就去见她。”
    铁书生忽地越众而出,道:“秋弟,慢走一步,小兄陪你走一趟。”
    素月道:“不行,你陪他去,反而招致麻烦,我主人就是不喜欢见你们男人……”
    罗寒瑛接口说:“那么,我是女孩子,可不可以陪我弟弟一块去?”
    素月低着头儿,沉吟一下,抬头说道:“也不行,我主人只让我带打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会见她。”
    素月话未说完,高空中又飘来一阵柔细哨音,小姑娘一皱眉儿,伸手抓住雁秋,说道:
    “快点走!再晚了……”
    她话未说完,娇躯一跃,雁秋只觉一阵极大的力量,带着他凌空而起,赶忙借势提气,一长腰,两个人同时落在屋面上,素月似乎很急,双脚刚刚踏在瓦面上,立时又拉着雁秋向庙外跃去。罗雁秋被人带着,身不由主,脚落实地,身子仍然向前一冲,几乎撞在一只大鸾身上。
    那只彩鸾,大的吓人,比起凌雪红养的神雕还要大上一倍,素月一拉雁秋,纵身落上鸾背,彩鸾一声长鸣,巨翅一展,劲风随起,抬头破空直上。
    散浮子和肖俊等追到墙外,那彩鸾已凌空而去,只见一点黑影流星般向南飞去,刹那工夫,已飞得没了影儿。
    彩鸾飞行神速异常,一杯热茶工夫,已飞出几十里外,猛的彩鸾双翅一合,向下直落,其势如流星飞泻,眼看快冲到地上,鸾翅轻轻一展,骤然间急降的鸾身一停,轻轻地落在地上。
    素月拉雁秋跳下背,罗小侠举目打量这地方景物形势,靠西有一片广大园林,隐隐透出一墙红名人轶事墙,东、南、北,三面都是一望无际的麦田,这地方看上去相当荒凉。
    素月心中很急,拉着雁秋狂奔如电,穿林而入,直奔那堵红名人轶事墙,她顾不得绕道大门进去,一提身,竟越墙而入。
    翻过这道墙,雁秋才看出,这是一座寺院,院内翠柏夹道,寂静异常。
    素月走得太快,雁秋没时间细看这座寺院规模形态,走尽两条甬道,穿过大殿前面台阶,又进了一座小圆门,来到一座跨院中。
    这跨院收拾得很清洁,中间一片小花园,建筑得小巧美观,花园中百花怒放,阵阵甜香袭人,素月、雁秋绕过小花园,向正北一排房屋中走去。
    素月一掀垂帘进了门,雁秋看房中布设的雅洁恰人,右面通复室门上,垂着白缎布帘,外面一间靠后壁间,放着几个藤椅,左端椅上,坐着一个玄衣垂辫的小姑娘,怀中抱着雁秋刚才打伤的翠鹦鹉。
    她见素月带个人回来,起身微微一笑,轻声问素月道:“这个人是不是打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
    素月点点头,也轻声说道:“主人呢?到哪里去了?”
    玄衣女用手向复室一指,答道:“主人见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伤得厉害,生很大气,刚才,主人亲自替它敷了药,又服一些回生续命散。”
    说到这里,回头狠狠瞪雁秋一眼,道:“你这祸闯得很大,大概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点伤,要你偿一条命。”
    罗雁秋听得心里冒火,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陡地剑眉一竖,冷笑一声就想发作,哪知玄衣小姑娘怕他惊动在复室中用功的主人,看他要说话,不由心里一急,右手抱着怀里翠鹦鹉,左手疾伸,猛向雁秋期门穴上点去,其势快如电光石火。
    罗雁秋虽明知非人敌手,但亦不甘束手待毙,右手一招“冰河开冻”,反打玄衣小姑娘左腕脉门,玄衣少女见雁秋出手招奇力猛,遂左臂一沉,变点为拍,一个“兰花拂穴手”,又向雁秋中盘“章门穴”拂去。
    雁秋怒喝一声,五指如钩,去抓玄衣少女左腕,谁知他这一出声,绿云也吃了一惊,她知道主人在用功时,最恨别人惊扰她,心里一急,骤然出手,右手一伸,点中了罗雁秋背后“天柱穴”,罗雁秋只觉全身一麻,立即晕倒。
    绿云半蹲娇躯,细看雁秋,只是他仰卧地上,双目微闭,牙关紧咬,似乎有着无穷痛苦,一张白里透红的脸上,不住微微抽动,绿云素居深山,心如莹玉,这当儿蹲地上细看雁秋,觉得这男人和别的男人有点不同,他身上没有一点地方不匀称,不好看,小姑娘莫名其妙地脸上一红,抬头说道:“素月妹妹,你看他样子多可怜,我们把他穴道解了吧?”
    素月晃晃头上缠着白绫的双辫儿,笑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主人生这样大的气,看样子,她决不会放过这个打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
    绿云又听得心里一震,脱口问道:“素月妹妹,你说,主人会不会要他的命?”
    素月笑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说到这里,忽然像想起了一件事情,一皱柳眉儿,轻声问道:“绿云姊姊,你好像很关心他,是吗?”
    绿云小脸蛋一红,白了素月一眼,嗔道:“你怎能这样胡说,我不过是看他这样子很可怜,天柱穴又是人身十二麻穴之一,时间一久,他绝禁受不起,万一他在主人未问话之前受了内伤,怎么办呢?
    我们还是先替他解了穴道再说。”
    说毕,也不再等素月回答,一伏身,左臂轻舒,扶起雁秋仰卧身子,右掌在他被点天柱穴上一阵推拿,等到他血道畅通后,又在他后心上,轻轻拍了一掌。
    罗雁秋两眼忽然睁开,看自己上半身,仰卧在绿云怀中,不由心中感到奇怪,立时把两条剑眉一皱,望着绿云问道:“你既然点中了我的穴道,为什么又要把我救过来呢?”
    小姑娘脸上一红,眨了两下大眼睛,道:“因为,我怕你血道闭的过久后会死掉……”
    她话未说完,素月再也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绿云抬头看着素月,嗔道:“你笑什么?可不是怕他死掉吗?
    如果他真的死了,主人用完功要问话时,怎么办呢?”
    说完话低头一看,雁秋上半身差不多全在自己怀里抱着,他一颗头,正抵着自己前胸双峰,立时觉着一股电流由乳名人轶事峰遍及全身,不自主打了一个冷颤,赶紧把雁秋身子扶正,轻声说道:“你坐这里好好歇歇,可不要打逃走的念头,等一下,我主人要问你话。”
    绿云话到这里,复室传出一声轻微的音响,素月知道主人已经用功完毕,手抱翠鹦鹉,急急向复室跑去。
    掀开白色垂帘,里面房间布设得极为简洁,一个长发披肩,全身白衣的女人,面窗而立,雁秋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己觉着她有一种极为高贵的慑人气质,素月怀抱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站在那白衣女身侧,却面对着雁秋。
    绿云拉雁秋在离白衣女五步左右停住,躬身禀道:“小婢绿云,已把打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人带来,恭候主人发落。”
    白衣女连头也没有转,淡淡答道:“你把他留这里,我有话问他,你和素月都暂退出去,听我招呼,再进来。”
    绿云、素月自是不敢抗命,四只眼都充满奇光,看看主人,又看看雁秋,但却不敢多问,两个人缓缓地退出室外。
    复室中只余下白衣女和罗雁秋两人,雁秋心里感觉奇怪,站那儿怔怔地呆看着白衣女的背影,看她身材,异常窈窕,窗外春风,吹飘着她雪白的衣裳。
    忽然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响起,问道:“你是什么人的弟子,鹦鹉又不是害人的鸟儿,你为什么要打伤它?”
    话虽清脆如同笙簧,口吻亦算相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和,但词锋却很锐利,听得罗雁秋心里一跳,暗想:
    这问话,好大的口气,只得据实回答,道:“我叫罗雁秋,幼随东海三侠学艺,误伤翠鹦鹉,无非是出于一时好奇,并非有心,而且,我也不知道那鸟儿另有主人。”
    白衣女晤了一声,又说:“你师父原来是名震四海的东海三侠,怪不得你这样胆大,你知不知杀人偿命,借债还钱这两句话,翠鹦鹉虽然非人,但却没有人动过它一羽一毛。”
    白衣女继道:“你师父东海三侠,大概也不敢妄动我养的鸟儿,你既伤了它,自然该受责罚,不过,我不愿对你讲什么,我要找东海三侠,要他们三条命来抵偿他们教出弟子的过错。”
    罗雁秋听得心里冒火,剑眉一扬,冷笑一声,答道:“翠鹦鹉是我打伤,这和我师父们有何关系,罗雁秋一身承担,姑娘尽可以把我置于死地,我虽然明白我决不是你的敌手,不过也不愿就这样束手待毙。”
    白衣女一阵娇笑,道:“你这样说,是不是想和我动手?”
    雁秋答道:“姑娘如果执意不肯原谅我误伤鸟儿的过错,罗雁秋甘心在姑娘手下领死!”
    白衣女又是一阵娇笑,道:“那很好,你背上不是背的有剑吗?
    你先刺我两剑试试,如果你一剑把我刺死了,自然不会再有人找你师父东海三侠算帐啦!”
    罗雁秋心中一惊,因为他自进复室之后,白衣女始终没有回头一次,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身背有宝剑呢?沉吟一刻,才接口答道:“罗雁秋虽然是末学后进,又明知姑娘武学比我高出很多,但我不愿这样背后伤人,姑娘亦请亮出兵刃,罗雁秋伤在姑娘手下,死而无憾!”
    白衣女仍背着雁秋,笑答道:“我说让你试试,你不妨试一下,我决不会动手还招,只要你能把我逼得移动半步,你打伤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连你师父东海三侠,也一齐放过。”
    这几句话口气太大,听得雁秋心里发火,暗想:纵然你本领再好,也不能这样看不起人,我就试试,看你寸步不移,如何闪避我的剑招……想到这里,心志已决,立时抽出背上白霜剑,答道:“姑娘定要这样让我,罗雁秋恭敬不如从命,不过……”
    白衣女截住他的话道:“不过什么?你尽管放心动手吧!”
    罗雁秋听她越说口气越大,心里实在不是味道,长剑一领,说道:“姑娘请留神,我要遵命动手了。”
    说话中,白霜剑一招“长虹贯日”,猛向白衣女后背刺去。
    白衣女果然连头也不回,浑如不觉,雁秋剑尖离她后心尚有半尺,不觉心中一惊,竟自无法再刺下去,赶忙把右腕向下疾沉,白霜剑尖划地,剑招虽收,但前冲功力无法稳住,一个身子向白衣女后背撞去。
    蓦地一阵香风拂面,罗雁秋只觉一股潜力,拦住了自己前冲的身子,再定神一看,白衣女不知什么时候已转过面来,背窗而立,果然是原位未动,只是把身子转了过来,盈盈微笑问道:“你怎么半路又变了主意,沉剑下刺呢?”
    罗雁秋看清了白衣女面貌之后,立时觉着一阵心跳,觉着她有着和凌雪红一样的美丽,但在美丽中又蕴含一种秀逸出尘的气质,两只大眼睛中神光闪动,潜藏了无上的威力,令人望而生畏,但是她那照人的艳光,又令人耀眼生花,心摇神驰,罗雁秋不禁一呆,低下头,不敢再看。
    白衣女见雁秋不答自己问话,又笑着问道:“你为什么忽然沉剑不刺呢?说呀!是不是没听清楚我问的话!”
    罗雁秋定定神,抬头答道:“我自知理亏,误伤姑娘心爱鸟儿,因而中途沉剑,不敢下手。”
    说此停住,又低下头。
    白衣女两道眼神盯在雁秋脸上看了一阵,忽然脸上笑容敛去,微闭双目,又转过身子,淡淡答道:“你既自知理亏,我也不再深究,念你中途沉剑,打伤翠鹦鹉这件事,从此作罢。
    但我另外有一件事,你必须代我守密,遍天下男人,见过我真面目的只你一个,你答应不许和任何人谈起今天的事情。”
    雁秋应道:“承姑娘大量海涵,罗雁秋铭感五中,姑娘吩咐,我理应遵办。”
    白衣女又缓缓转过身子,微微一笑,道:“我们能见一面,总算有缘,这两包回生续命散,送你留待急难时服用。”
    说过,左掌平伸到雁秋面前。
    罗小侠看她莹若珊瑚的一只玉掌中,果然放了两个白色小纸包,伸手取过,长揖拜谢,白衣女正想唤绿云、素月二婢入室,罗雁秋忽然想起了散浮子说过武林中续命双宝,一是天山神尼清心的回生续命散,一是东海无极岛空空大师的大还丹,白衣女自称送自己两包药物是回生续命散,那自然是天山神尼了……他也没有细想下去,既称为神尼,当然是受过剃度的佛家弟子,眼前白衣女明明是一身俗装,罗雁秋想到就说,立时脱口问道:“姑娘赠我回生续命散,那一定是天山神尼老前辈了,弟子有眼无珠,得罪之处,乞求神尼原谅。”说着话,人却跪拜下去。
    白衣女衣袖微拂,立时有一种极大绵柔的力量,把雁秋身子捧起,笑道:“神尼是我恩师,我是她老人家的唯一弟子。”
    雁秋听得心里觉着好笑,暗想:今天我怎么会这样糊涂,眼看人家一身俗装,怎么会是神尼本人,心里想着不由歉意地对着白衣女一笑。
    哪知,白衣女一对大眼睛也正对着他看,这次她眼里不是逼人神光,而是脉脉深情,两个人一对眼光,白衣女立时别过眼去,雁秋也赶忙低下了头。
    这一刻工夫,复室中相当寂静,白衣女一张匀红嫩脸上,却有着不同变化表情,时而蹙眉,时而沉思,好像在思索决定一件极大的难题,忽然她一咬牙,粉脸变成了一片肃穆神色,对罗雁秋道:“现在,我叫绿云把你送回原处,不过,不要忘了刚才我说过的话,不准你对任何人谈起今天的事。”
    说完,不待雁秋回答,立时唤进来绿云、素月二婢。对绿云说道:“你把他送回原处后,立即回来,我们动身西返天山。”
    绿云自是不敢追问,答应一声,带雁秋向外走去,罗雁秋走到复室门口,回头一看,白衣女两道眼光也正对他望来,四目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接,罗雁秋心里一跳,白衣女慌忙又别过头,但她脸上,似乎有一种依依不舍的神情。
    绿云带雁秋离开寺院,仍旧骑鸾,把雁秋送到吕祖庙外,雁秋跳下鸾背,正想称谢绿云几句,绿云却抢先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会,也许这一生我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罗相公,的要珍重啦……”
    彩鸾一声长鸣,破空而去,一瞬间彩鸾和绿云消失在空际。
    罗小侠似乎有着万千感慨,白衣女绝代风仪,出尘秀逸,在他心中留下了无限的怀念,他望着绿云和彩鸾的消失方向,呆站着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蓦听铁书生肖俊声音在身侧响道:“秋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人站这里出什么神,那白衣女没有责罚你吧!”
    罗雁秋正要回答,突闻不远处,又一个声音大笑道:“我小要饭说他一定无恙归来,你们偏都不信,那边不是好好地站着你们五弟吗?小要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八卦,向来就不落空。”
    罗雁秋顾不得再答肖俊问话,抬头看,几个人迎面跑来,第一个正是小乞侠诸坤,他后面跟着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梁文龙、玉虎儿和罗家瑛、三宝和尚,大家一窝蜂似赶过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围住雁秋,问他事情经过。
    罗雁秋摇着头,笑道:“我被那小姑娘带去见她主人,她主人却很和蔼,并没有责罚我,就放我回来了……”
    雁秋心洁如玉,根本就不会说谎,他既不愿欺骗几位盟兄好友,可是又得遵守答应那白衣女替她保密的诺言,只好浮光掠影地支晤过去。
    小乞侠晃着一头蓬发,笑道:“罗兄弟,你这话牵强的使人没法相信,是不是大巴山旧戏重演?”
    罗雁秋急得一脸全变了颜色,摇着头答道:“诸兄弟,你怎么可以瞎猜胡说,人家是……”
    他本想说是天山神尼清心的衣钵弟子,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想起不对,只好把未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人却窘态毕露尴尬异常,斜瞪着眼站那儿,说不出话来。
    铁书生看雁秋神色,知他必有难言苦衷,为了给雁秋打圆场,转头对诸坤笑道:“你这小要饭的,永远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什么事,你尽在邪里想。”
    说完话,望着雁秋微微一笑,几个人一块儿向大殿走去。
    散浮子见雁秋无恙归来,心中亦很高兴,殷殷垂讯经过,但见雁秋每次回答,脸上必带难色,沉吟良久,才答一句,也就不再多问。
    雁秋归来后,本该几人就登程西返,可是因为尚乾露内腑伤势复发,四十九天内不能用功力,大家只好住在这座荒凉的吕祖庙中等他。
    罗雁秋心感尚乾露赐传夺命八招之恩,暗里把白衣女所赠回生续命散一包,和在一杯开水之中,送给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服用,尚乾露在饮用时,虽觉着这杯开水特别清香,还认为是散浮子调和了药物,也就没有在意。哪知,饮用完毕后,立时觉着不对,只感到周身血脉加快,一股热流由丹田直达四肢,两个时辰之后,突觉精神百倍,红光泛脸,心中感到奇怪,暗中试行运气,不但不再感痛苦,而且较未受伤前尤觉畅达。
    等散浮子再替他把脉时,不由把天南剑客吓了一跳,觉着他已完全康复如常了,自然无法劝他休养到四十九天。
    第二天,散浮子、尚乾露带着铁书生、雁秋等离开荒庙大殿,向武当山赶去。
    经过了二十余天行程,到了武当山下,散浮子急于要赴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会晤紫虚道人,执意告别,飘然而去,众人直望他背影消失,才鱼贯走捷径绕过前山,直扑七星峰三元观去。
    雁秋、寒瑛都是初次到这座名山,抬头看果然雄伟秀奇,三元现建筑在七星峰上,群峰环抱,翠色如画。苍松翠柏中,隐现出重重殿脊。
    几人刚到七星峰,山凹幽谷中转来四个道装少年,他们一见肖俊,全都合掌为礼,然后接过去几人坐骑。雁秋心想,大概这地方不能骑马上山,宝驹虽可越峰渡涧,但总不能破坏人家规矩,遂把乌云盖雪宝驹,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那些道装少年。随着铁书生等步上了七星峰。
    峰顶上是一片数里方圆的平地,三元殿就依峰上形势而筑,规模宏大,气象庄严。肖俊等刚走近观门,立时有八个中年道人迎在门外,先对尚乾露合掌一礼,把肖俊等一行迎入观内。
    三元观共分三座大殿,每一进大殿,都有主持道人,铁书生引雁秋等穿过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清两殿,直向三元殿走去。
    三元殿原为武当派掌门人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张慧龙亲自主持,松溪真名人轶事人为应付未来雪山派寻仇大事,潜隐七星峰后壁断崖中风月洞,苦研几种神功。三元观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由肖俊代为主持,铁书生奉命入鲁东寻找盟弟罗雁秋,三元殿主持大任由张慧龙好友,云梦双侠中儒侠华元代行。
    铁书生带几人刚到三元殿外,忽见小师弟严燕儿,一身劲装,迎面跑来,他对肖俊施了一揖,铁书生还未来及还他的礼,严燕儿已跳落肖俊身侧,抓着他一只手,笑道:“大师兄,哪一位是罗雁秋罗相公,你快点给我引见引见,我有很要紧的事,要对他说呢。”
    罗雁秋听得一怔,心想:我从来就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今天是第一次来,怎么你会有要紧事给我说,这不是奇怪吗?
    正想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铁书生已抢先笑道:“燕弟,怎么还是这样顽皮,这么多客人,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你吗?”
    一边说,一面转头看着雁秋,笑道:“秋弟,这位是我小师弟严燕儿,人是聪明,就是有点顽皮……”
    话到这儿,忽然回头看着严燕儿,问道:“你怎会知道,我们这一行中有罗雁秋呢?”
    严燕儿眨眨大眼睛,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昨天晚上,已经有人告诉了我,她还托我,转给他……”
    说到这里突然不说,却对肖俊摇摇头,跑到雁秋身边,道:“请随我来,我有一件东西给你。”说完转身,向殿侧一角走去。
    罗雁秋心中越觉奇怪,只得跟在严燕儿身后走去,俩人拐了一个弯,严燕儿从怀中取出一个红绸子小包,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罗雁秋,笑道:“昨夜里,我们三元观中来了敌人,差不多快闹到一个更次,家师请来几位好友大部出动,无奈来人身手不凡,夜色中,行踪飘忽如风,捉摸不定,竟被他们闹了一阵后安然退去,我因地势熟悉,隐身索敌,追至峰侧崖边,来人忽然停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我这个红绸小包。”
    严燕儿又道:“她说,今日,罗相公和我肖师兄等必返,嘱我把这小包当面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你,又说里面藏物关系重大,嘱我不得泄露。我们武当派原有戒律,任何人不得欺师灭祖,但罗兄非我们武当门下,小弟自不算有违师门戒律……”
    说到此一笑而住。
    罗雁秋接到红包,皱着眉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你这红包的人,是什么样子?”
    严燕儿笑答道:“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女,她长的很美!武功也算得上是一流身手……”
    说到这里,跳着脚绕过殿角,向铁书生身边跑去,罗雁秋看几位盟兄,都站在路中等他,也就急急地赶过去,尚乾露却是一个人,进了三元殿。
    雁秋无暇看那红包中所藏何物,自然也不便对肖俊等说明,铁书生带雁秋等绕过三元殿,走过一条数十丈长短青石甬道,进了一座小圆门。那里面原是张慧龙打座的静室,小院中绿篁袅袅,红砖围墙,异常清幽,房子是用红砖合以青石砌成,正房四间,东侧另有三间,隐隐现于翠竹林中。
    肖俊带几人进了正房敞厅,正中松木桌旁,坐着云梦双侠,正在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谈话,迎面壁上挂着武当派创始人张三丰一张大画像。
    几人入门后,全都先躬身对那壁上仙师画像行了礼,然后铁书生才替雁秋、寒瑛、李福三人,引见云梦双侠。
    柳梦台看了看雁秋,一阵笑道:“果然是瑶池中九品莲花,大巴山我柳老二沾你光啦!”
    罗雁秋摇摇头,还未来及答话,尚乾露已接口笑道:“英雄肝胆,儿女心肠,老要饭的两世为人,全仗他慨赐灵丹,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说完话,仰面大笑起来。
    儒侠华元皱着眉,道:“人家几个孩子刚刚进门,连口水也没吃,你们俩人罗嗦的什么?”
    说到这儿,一转头对铁书生道:“华老大运气太坏,我代你主持三元观不到三个月,昨夜差一点就闹出乱子,你师父和你万、胜两位师父,偏是又到了功候吃紧的关头,我们老二和一心大师,没法离开后壁风月洞一步。昨夜里华老大一个人,和人家捉迷藏似地闹了半夜,总算你们武当弟子,训练有素,任贼人声东击西,也没有自乱章法,才算没出毛病,要不然我这个书呆子,可真没法子再见你师父,立时得碰死三元殿上,观内弟子虽多,但几个好手都有专责。而且,来的人确都是罕见高手,我正愁着人手不够,幸得你们今天都赶了回来,这么吧!三元观主持重担,我就马上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华老大腾出身子,今晚上,他们真要再来,我非得与来人见个真章不可!”
    儒侠华元几句话,一时间铁书生真还不好回答,正当他心口相商如何措词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已放声笑道:“我老要饭的和你老古董认识了几十年,可从来没见你动过火气,总还认为你读的书多,涵养到了无我的境界,不想今天你这余槁之灰,竟也复燃,大概昨夜里叫人家逗的你东窜西逃,跑了一夜闲腿是吧!早晓得这样,我老要饭的带着几个孩子,多玩几天再回来,看你这食古不化的老古董,会不会真碰死在三元殿上。”
    四个香火道人送上来一桌酒菜,虽然全素,但却样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美,尚乾露、柳梦台一见了酒,不要人让,两个人先入了席,别人还未坐好,他们俩每人已干了三杯。
    肖俊、雁秋等也都觉着有些饿了,按序入了座位,武林中人原不太讲究俗凡礼法,入座后,立时大吃起来。
    一席酒罢饭饱,华元摇着扇说道:“张慧龙和万、胜二位师弟,功候都在最紧要的时候,如被惊扰,不但要前功尽弃,恐怕还会走火入魔,小则重伤,大则送命,而卫护三元观更觉重要,一心大师虽然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但他强煞也是一个人。你老要饭的和我们老二,总要有一个去帮助他,昨夜里我不敢招请一心大师和我们老二赶来帮我的道理,也就在此,这档事,你们自己琢磨,看是谁留这里。”
    疯侠对尚乾露笑道:“你老要饭的头,最是难剃,两档事随你选吧!反正谁也闲不住。”
    尚乾露略一沉吟,答道:“这么吧!你们云梦双侠,总是有着磕头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生死与共,我老要饭的,不能把你们活活拆开,还是去陪老道士守风月洞吧!”
    华元笑道:“如此甚好,就这么办,肖贤侄可留在三元观中,主持全盘事宜,不要使章法自乱,我和我们老二专门邀击来人,其他人请肖俊贤侄另派职司。燕儿可随你尚师叔回后壁风月洞去,那边如也发现动静,可立刻赶来通知我们一声,无论如何,不能让贼人惊扰到你师父和你两位师叔用功。”
    分派已毕,尚乾露和严燕儿自往风月洞去,铁书生抽工夫,又把三元观巡视一遍,回来后又替雁秋、寒瑛、李福、诸坤及三宝和尚安排了住处,才问儒侠华元万翠苹和余栖霞二女,是否归山。
    华元摇摇头,说:“二女自离山后,迄无讯息,这件事只有等你师父和两位师叔功行圆满之后,再行设法去寻找她们。”
    铁书生心里虽急,可是没有办法,就目前形势而论,寻二女何异大海捞针,好在师父等三人,距功行圆满也就不到十天左右,到那时,自己不妨再下山去寻找二女芳踪。
    再说罗小侠雁秋,心怀那红色小包中的隐秘,抽空儿一个人溜到自己卧房里,打开一看,里面原来是一封信和一个白玉小盒子。
    雁秋拆开信看,只见雪白的信笺上,排满着娟秀的字迹,字出红衣女飞卫司徒霜手笔,大意是说:那夜在刘氏荒园中分手之后,第二天,即奉谕返回雪山,这次又奉命来武当山,查看虚实,前天会到鲁西转来此的杜月娟,才知雁秋赶到武当山来,并说明他们沿途行踪,尽在人监视下,故而知道雁秋等到山日期。这次同来的人虽不多,但都是十二连环峰上的顶尖人物,嘱雁秋遇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时要千万小心,不可轻敌躁进。
    信上并说明杜月娟已擒得余栖霞和另一个武当派中女弟子,两个人正在解住雪山途中,玉盘中装的是大雪山奇产雪莲子,她费尽心机才弄到四粒,服用后,可清神祛病。这四粒雪莲子,她本没有存希望能送到雁秋手中,不想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错,竟能如愿以偿,如果她有机会时,自当设法和雁秋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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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群魔扰殿武当山众侠杀敌
    雁秋望着信,蓦地心中一动,暗想糟了!万翠苹、余栖霞既被人擒获,应即谋解救良策,如果被他们押送到十二连环峰上之后,再想救二女,恐难如愿。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中途拦救二女出险……
    他想到这里,顾不得再开那玉盒,匆匆地收了信,抹一下泪痕,跑去找铁书生肖俊,把事情删繁就简地给肖俊一说。
    铁书生这一惊非同小可。问道:“秋弟,这消息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很可靠?”
    这一问,问的罗雁秋脸泛红潮,没法编谎圆场,只得据实答道:“巴东荒墓里,小弟夜斗李英白时,有一位从中劝解的红装少女,大哥看见过吧?在徐州她解救了我舅父一条命,托我重伤舅父带给我一封信,约小弟三更天在城东刘氏荒园中见面,半夜清谈,小弟劝她弃邪归正……”
    说这里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适才大哥师弟严燕儿,转给我一个红色小包,那里面,又是她托转函件,另外还送我四粒雪莲子……”
    说过话,送过去红衣女飞卫亲笔手书,铁书生看几句见词意缠名人轶事绵,情爱横溢,不便再看,把信还给了罗雁秋,说道:“看她信中词意恳切,自非虚构,苹妹和余姑娘,如真被押到十二连环峰上,恐怕凶多吉少,如今之计,只有趁他们未入大雪山境之前,沿途拦劫……”
    肖俊话未完,雁秋接口说道:“小弟亦有同感,急不如快,我们立刻就派人追寻。以司徒霜信上口气推断,雪山派押送万姑娘、余栖霞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可能还未出湖北地界,小弟乌云盖雪马,一天有七八百脚程,尽一夜之力,可先赶到入川的巫峡渡口,守候他们,伺机下手劫救她们出险。”
    铁书生沉吟一阵答道:“目前的困难是,谁去最好,雪山派第一次擒获翠苹和余姑娘,就遭绿云救助,此次必有准备,所派押送人员,决非庸手,目前三元观又现敌踪,几位老前辈又都有重要的事……”
    罗雁秋想了一下,答道:“几位老前辈既然都难腾出工夫,小弟愿走一趟,不知我能否胜任?”
    肖俊点头,道:“以兄弟武功而言,足可去得,不过,你一个人究竞力孤势单,最好能有几个人和你同去……”
    肖俊话刚毕,门外突然有人笑道:“大师兄,我和罗小侠去一趟如何?”
    雁秋抬头看时,门口边站着笑嘻嘻的严燕儿,铁书生略带愠色,问道:“你不是到后壁风月洞去了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
    严燕儿答道:“师父、万、胜两位师叔,都在闭关用功,师父告诉过我,一个月内不得入洞,现在已到了二十天,再过十天,三位老人家就可以功行圆满,风月洞外有尚师叔,一心师叔两位把守,无疑铜墙铁壁,我得到尚师叔面允,才敢折返观中。大师已既觉罗小侠一个人力量单薄,我年小体轻,正好和罗小侠一骑双乘,去救苹姊姊回来。”
    说这里,一笑住口,却满脸乞求神色,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肖俊。
    铁书生平日对这位小师弟就喜爱异常,他除了略显顽皮好动之外,却是个机智百出的聪慧孩子,而且肖俊深知他在从师六年多来,确得了张慧龙不少绝学。看他那匀红嫩脸上的乞求神色,也不忍一下拒绝,只淡淡笑道:“你这位秋哥剑术造就,得天独厚,只要不是雪山派中老一辈的魔头们解送,他足可制名人轶事服对方,但有备无患,我们宁可把对方实力估高,也不能把人家估低,因为能否救回万师妹和余姑娘俩人性命,全在此一击,一击不中,满盘皆输。
    你年纪小,又无半点江湖阅历,以后和人家打架的机会正多,这次事情太重大,不是儿戏,我看还是去请求柳师叔去一趟比较适宜,他老人家最爱护小辈,我想只要我们去求他,他决不致拒绝。”
    肖俊一席话,不但拒绝了严燕儿,而且也婉拒了罗雁秋,因为,劫救二女的成败关系太大,雁秋武功和剑术虽好,但究竟功力火候还差,要是碰上济宁所遇吴兆麟等那样人物,恐怕就非雁秋力所能敌。
    他哪里知道,雁秋近月来已连得散浮子、尚乾露不传绝学,剑术较过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进很多。
    铁书生说完话,暗中查看俩人脸色,罗雁秋仰着脸,似在想什么,并无不悦之色,严燕儿却好像很失望,低着头不再讲话。
    过一阵,雁秋忽然说道:“大哥既决定请柳老前辈去一趟,就请快去对他老人家说一声,事如急火,不宜再迟,迟恐误了俩人性命,小弟愿将坐马借与柳老前辈一用。”
    肖俊点头起身,笑道:“秋弟,请暂时回房休息,我这就去请求柳老前辈,如获答允,小兄再去借你的宝驹。”
    说毕向门外走去,雁秋也离了肖俊房间,回到自己卧室。
    雁秋和肖俊住处,同在一所跨院,相距很近,只要绕过一片竹林即到,他和姊姊罗寒瑛分住在两个接连的单间,因为,三元观没有一个女子弟,姊弟俩住在一起方便些。
    雁秋步入自己住房,寒瑛正站在案前,看着案上装雪莲子的小巧玉盒出神,回头看雁秋进屋,嫣然一笑,问道:“弟弟,这玉盒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巧,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雁秋紧走两步,到了桌边,拿起玉盒,答道:“我送你一个好东西吃。”
    说着打开玉盒,玉盒一开,立时满室清凉甜香袭人,玉盒中放着四粒形如鸽蛋,莹晶似冰的雪莲子。
    寒瑛看了半晌,认不出是什么东西,皱下柳眉儿问雁秋道:“弟弟,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
    雁秋笑道:“你不要管我从哪里弄来的。这是大雪山奇产雪莲子,你先吃一粒,尝尝好吃不好吃?”说着,从玉盒中取出一粒雪莲子递给寒瑛。
    罗姑娘伸手接过,放入口内,一缕清凉直下丹田,甜香浓烈,顿使人精神一爽,不大工夫雪莲子化成玉液沥沥下咽。
    罗寒瑛咽下雪莲子,瞪大一双妙目,笑道:“好吃呢!弟弟快吃一粒。”
    雁秋吃下一粒,果然其味无穷,清凉四肢,甜香深长,不禁又想到司徒霜爱顾深情,一时间感慨无穷,呆站出神。
    罗姑娘看弟弟吃下雪莲子后,神态突变,脸上浮现出无限凄惶,不由感到奇怪,问道:
    “弟弟,你好像有着很沉重的心事,可不可以告诉我?”
    雁秋慢慢地转过头,道:“你知道送雪莲子给我的是谁?”
    寒瑛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没有对我说过。”
    雁秋合上玉盒,道:“算起来,她该是我们的敌人,可是她又是救舅父性命的恩人……”
    寒瑛截断了雁秋的话,说道:“你说了几句,我还是不懂,究竟她是谁?怎么又是敌人,又是救舅父性命的恩人?”
    雁秋道:“她是雪山派中的人,奉命抢劫舅父镖局的猫眼夜明珠,可是,当舅父被雪山派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围攻受伤,命悬顷刻的时候,她却又隐身逐散了自己的人,救助舅父脱险。”
    寒瑛摇着一头秀发,问道:“天下会有这种事,她为什么要救舅父呢?而且,还和自己人做对?”
    雁秋被姊姊问得没法子回答,怔了半晌才说:“因为她和我见过一面……”
    罗姑娘似乎更糊涂了,又问道:“见一面,不见得就是朋友,她为什么甘冒叛派逆命……”说这里,忽有所悟又道:“她是女人?”雁秋点点头。
    罗姑娘神情一变,秀目深注雁秋良久,叹口气道:“弟弟,你好像认识很多女人?而且,她们又都对你很好。”
    罗雁秋被姊姊问的脸飞愧红,苦笑一下,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送给我雪莲子的司徒霜,不是一个平常的女子,她是个很好的人……”
    雁秋本意是想说,她不是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乱放荡的女人,可是话到口边,又想不对,只好改口说,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寒瑛看弟弟,面桌而立,神色黯然,一脸愧红,不忍再予责问,淡淡笑道:“这也许不能怪你……”
    寒瑛话未说完,门外人影一闪,跑进来了严燕儿,寒瑛自是不便说下去。
    严燕儿看雁秋神色不对,倚门站了半晌,才说:“秋哥哥,你心里不高兴了?”
    雁秋跑到门边拉住严燕儿一只手,摇着头笑道:“我没有不高兴。你来的正好,我送你一个很好吃的东西。”
    说着话,打开案上玉盒,取出一粒雪莲子,放在严燕儿口里。
    严燕儿吃过雪莲子,只觉清香可口,周身一畅,不禁拉着雁秋左臂,跳起来道:“这是什么?这么甜凉,这样好吃。”
    雁秋道:“这是雪莲子。”
    严燕儿奇道:“雪莲子,雪里面会长出莲子吗?”
    雁秋也没听说过,雪莲子是怎么长成的,严燕儿这一问,他真还没法子答复,正觉为难,门外一个声音接口笑道:“雪莲子生于万年冰层之中,百年成形,千年结子,你们哪儿来的这样宝贵的东西?”
    说话的正是云梦双侠中的疯侠柳梦台,他后面跟着铁书生肖俊,俩人一进门,雁秋赶忙施礼让座。
    疯侠落座后,笑道:“雪莲并不珍贵,雪莲子确是奇物,功能清神化暑,吃一颗对人补益不浅。”
    雁秋把玉盒送到疯侠面前,笑道:“玉盘中原有四粒,我和姊姊、燕弟各吃一粒,只余下一粒了,柳老前辈和肖大哥分吃吧!”
    柳梦台打开玉盒,凝神看了一阵,笑道:“果是上品,怕不在千五百年以下,这东西得之不易,我疯子早年行脚昆仑山时,曾得食一粒,这粒送给肖俊吃吧!你们从哪里得到的这雪莲子呢?”
    雁秋一阵耳热,半晌才答道:“这是晚辈一位熟人相送……”
    柳梦台看雁秋答话,面带难色,虽觉不快,但却不便盘诘,把玉盒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肖俊说道:“雪莲子虽是奇品,疯师叔虽然一向嘴馋,但也不好和你抢分,还是你吃了吧!”
    肖俊知他性格,也不再推让,接过玉盒,取出雪莲子吃下,果觉其味无穷,清凉之气直达百骸,盖好玉盒,放在案上,对雁秋道:“柳师叔已允一行,请秋弟借宝驹一用。”
    雁秋笑道:“借马小事,大哥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疯侠这人虽然玩世不恭,但遇上正经事,却不马虎,立和肖俊、雁秋,一块儿下峰去取宝驹。
    三人步下七星峰,日已西斜,肖俊从山洼里牵出雁秋宝驹,疯侠腾身而上。
    宝马扬蹄疾驰,越峰渡涧,快如飘风,不大工夫,人马俱失踪影。
    肖俊和雁秋折回观中,天已入暮,铁书生心悬今夜敌人再来,又匆匆布置一番。
    严燕儿和雁秋一见投缘,胶在一块儿,不肯离开,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梁文龙、玉虎儿分头协助静真、静涵、静月三人守祖堂和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清两殿。铁书生自守三元殿,小乞侠、三宝和尚随儒侠华元接应全观,雁秋、寒瑛、李福、严燕儿,虽未分派专责,却都和肖俊住在三元观张慧龙静修跨院中。
    入夜后,三元观中戒备得异常森严,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一点异样,除了三座大殿中各燃有两支红烛外,七星峰一片沉寂。
    这正是春末夏初的四月初旬,七星峰上寒意犹存,一钩新月由东方冉冉上升,二更过后,七星峰下蓦然出现了三条人影。
    一个长衫布履,五旬开外的老者,留着两撇花白八字须,斜背着一块椭圆形的铁片,有一个扁平的手把,隐透肩后。
    另两个三十五六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壮大汉,都穿着黑色夜行劲服,一个背插单刀,一个腰围软鞭,分站那老者一左一右,三个人在腰峰一个突出大青石上,凝神四顾,好像在张望什么。
    这三个人现身后,约有一盏热茶的工夫,东西两边的峰脚下,同时又出现四个夜行人来。
    东边俩人,同是女子,一个是着玄色紧装,外罩玄色风氅玄巾包头的少名人轶事妇;另一个是全身红色短装,裹红巾的少女,全身如火。
    西边两个人,穿着一色青衣,膝下两条小腿上生着一寸长的黑毛,看俩人穿着模样,再衬着两张形如驴头,惨白得毫无血色的怪脸,直似破棺而出的厉鬼一般。
    这四个人现身之后,中间那老者和两个劲装大汉,立时快步向那玄衣少名人轶事妇迎去,连那两个鬼怪模样的人物,也加紧脚步走到那玄衣少名人轶事妇跟前,同时左掌一立,对那玄衣少名人轶事妇一礼,身背圆铁块老者微笑着说道:“人手已齐,恭聆夫人令下。”
    玄衣少名人轶事妇摇下头,笑道:“掌门师祖既派孙堂主主持其事,还请孙堂主下令分派吧!杜月娟不过始逢其巧,怎敢僭越。”
    老者答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客气了。”
    说完又对杜月娟一立掌,回顾两个披发怪人,说道:“你们两兄弟,可专心对付张慧龙和他二个师弟,只要干扰了他们坐关练功,导致他们走火入魔即可,不必和他们硬拼。三元观中下一代武当弟子,由我和诸葛夫人、司徒姑娘及金、石两位堂主,先去闹他们一阵,扰乱了他们的章法,使他们无法再兼顾到坐关的三老……”
    那两个形如鬼脸的披发怪人,原是云贵边区的生苗,四十年前,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苍古虚云游云贵山区,寻找各种毒物猛兽时,无意中遇上,见俩人长相怪异,虽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但爬山越岭的本领,就是普通的武师,也难比拟,心里一高兴,就把俩人给收服身边,传授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门的功夫,又替他们每人取了一个名字,年龄较大的一个叫赤蚨,另一个叫赤磷,替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着守洞门。
    三年前,苍古虚到十二连环峰去访紫虚道人,临别时把赤蚨、赤磷留到十二连环峰上,送给诸葛胆,替他守门。
    谈笑书生诸葛胆为侦察武当派形势,派了内三堂中玉皇堂下一流高手孙万堂,带着金淳、石灼两人和红衣女飞卫司徒霜来武当查看虚实。
    赤蚨、赤磷也奉命同来,助孙万堂一臂之力,巧的是杜月娟自济宁一见雁秋之后,耿耿绕绪心怀,竟也追踪铁书生等一行,赶来了武当山,而且还先到了一夭,司徒霜能如道雁秋行踪,也是从杜月娟口中听来。
    且说孙万堂说明三元观、风月洞形势位置之后,赤蚨、赤磷首先绕峰腰向七星峰后壁断崖中风月洞赶去。
    孙万堂、金淳、石灼一路,杜月娟、司徒霜一路,分左右向七星峰上扑去。
    纤月淡光下,五条人影如宵飞蝙蝠,一刻工夫,已达峰顶,孙万堂带着金淳、石灼从大门直往里闯,杜月娟和司徒霜却绕从右侧跃入。
    孙万堂直闯到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上,仍不见武当派有人拦击,他虽知三元观中必有准备,但仗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放在心上,低头看大殿供着一座丈来高的吕祖神像,神案前分左右燃着两支儿臂粗细的巨烛,黄缎遮幔,用一对金钩分挂着,宝鼎中香烟袅袅,一派庄严。
    金淳看了一阵,忽然笑道:“孙堂主,他们既是故意装聋作哑,暗地监视我们,咱们索性放它一把火,先烧了他这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再往后闯!”
    孙万堂略一沉吟,点点头,三个人飘身落入大殿,金淳第一个抢扑到神案前面,伸手抓着右面的巨烛就想放火。
    他刚一动,蓦闻大殿一角暗处一声冷笑道:“好大胆的贼人,你真敢放火!”声未落,呼地一道寒光电射而来,直向金淳举着巨烛的右腕打去。
    金淳骤不及防,一时应变不及,一支三梭没羽纯钢短箭,正中腕背入内半寸多深,手一松,巨烛落地一闪熄去,接着一道寒光卷飞,猛向金淳劈去。
    金淳武功,本来不弱,刚才因为大意,致遭三梭没羽箭打中右腕,这次他有了准备,见来人刀光如电,势道很猛,顾不得拔刀,立时向后一闪,左掌一招“巧打金铃”,反劈过去。
    那人见金淳身手不凡,受伤后仍有这等威力,微感一愕,赶忙一沉腕,撤刀避了人家一招。
    金淳细看来人,二十三四的年龄,一身黑色夜行劲装,一柄烂银刀,满脸忿色,一咬牙,拔下腕背钢箭,立时血流如注,激射而出,竟一声不响,左手一翻,拔出背上的单刀,踏中宫进招,一刀劈去。
    三梭没羽箭打伤金淳的人,正是梁文龙,他奉肖俊之命,协助静涵卫守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
    别看金淳右腕受伤,左手单刀仍是锐不可当,梁文龙烂银刀和他苦拼了二十几招,竟难占丝毫便宜,这还是因为金淳右腕受了箭伤,左手对敌,武功减了一半,要不然梁文龙早就得落败。
    石灼见金淳和人拆了几十招,还没有取胜,不由心头火发,一伸手松开软鞭扣把,抖手一招“穿云摘月”,软鞭抖的笔直,口里喊道:“金兄,请稍息理伤,等我来收拾他。”
    话未完,软鞭光芒已近梁文龙的前胸。
    梁文龙烂银刀一招“倒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架开软鞭,趁势回刀,起一招“旋风扫雪”,还攻下盘,石灼一声冷笑,软鞭“流星坠地”绕刀一绞,挫腕向外一抛。
    梁文龙只觉得一股强劲之力,几乎震得单刀出手,不由心中一惊赶忙合气凝神,用力拨开软鞭。石灼见梁文龙功力竞不是弱,立时厉叱一声,软鞭展开快打数招,一霎时鞭影纵横,排山倒海般狂攻过来。
    梁文龙接了人家两招,已知对方功力比自己只强不弱,烂银刀展开武当心法,以虚避实,以巧打力,合以闪、腾、纵、跃的小巧工夫,和石灼在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上,对拆了二十多招。
    太极牌孙万堂,看梁文龙功力虽不如石灼,刀法却刁猾异常,看情形再打几十个回合,石灼也没有制胜把握,立时一个虎扑,跃入鞭影刀光之中,沉声喝道:“石堂主,请退下,让我来收拾他再说!”
    说着话一掌劈去,掌风疾劲,力道奇猛。
    梁文龙知难硬接,纵身向侧面一跃,饶是应变够快,也被掌风扫着,只震得梁文龙一个踉跄,幸得避开正锋,人算没有受伤,可是一回头,看见中箭的金淳,正拿另一支巨烛,准备放火,这一下,可把梁文龙急得顶门冒火,哪里还顾得本身危险,断喝一声:“雪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跳梁小丑……”
    说着话,人却一个“海燕掠波”,往金淳扑去。
    孙万堂挡在中间,哪还让梁文龙由身旁扑过,随手一招“苍鹰攫燕”,五指齐张,疾向梁文龙抓去。
    这当儿,梁文龙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见孙万堂出手拦击,单刀顺势斜劈右臂,人却往金淳猛扑。孙万堂看刀快近臂,一沉腕子,转身进步,手掌平推过去,正打中梁文龙握刀右手,梁文龙只感一阵急痛,手腕如折,银刀不自主脱手落地,人也跌倒地上。
    就在梁文龙中掌跌下的当儿,金淳也栽倒地上,他手拿的一支巨烛,一闪而熄,大殿上,立时一片漆黑。
    这变故突出意外,连见多识广的孙万堂,也惊得怔在那儿,因为以金淳的武功而论,即让对方用暗器打中要害,总也要有点风声可闻,最低限度,金淳必然发出几声呻吟。
    像这样一点声息全无的,忽然跌倒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实在有点奇怪,莫非,这三元观中,真有什么超凡入圣的人物不成……
    想这里,不觉一股寒意,直冒顶门。他心念未息,突闻大殿入口暗影处,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三元观武林一派圣名人轶事地,岂容你们这等妄为,要动手请出殿外,大家面对面拆招过拳,如果再图放火,今晚上,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这几句话,似乎有着无上的威力,孙万堂、石灼竟被震住,不敢再存放火的念头。
    梁文龙已听出,那是小乞侠诸坤的声音,心知金淳是丧命在小乞侠七孔黄蜂针下。
    梁文龙听小乞侠几句话,震住了两寇,立时捡起单刀,一跃纵出大殿。
    孙万堂、石灼也跟着一掠出殿,纵上屋面,纤月淡光下,屋面上站着一个小叫化子和一个三旬以上的友袍提剑道人,这道人正是主持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的静涵。梁文龙右腕受伤,剧痛正烈,左手提着刀,站在屋面一角。
    孙万堂把静涵、诸坤打量一番,问道:“刚才,是哪位用的手段,请出来,我孙万堂领教朋友几招。”
    小乞侠刚才看到他一掌之下,打得梁文龙刀落人跌,知他武功极高,自己和静涵,决非他的敌手,本想再用七孔黄蜂针伤他,只是此物,尚乾露在传他之时,再三告诫,非遇上十恶不赦的人,或求救命时候,不得随便妄用,刚才金淳要放火烧殿,为保护三元观免于火焚,不能算是妄用……他心里风车般一转,不敢再次妄用七孔黄蜂针,立时淡淡答道:“三元观,是武林中一派圣名人轶事地,他妄图放火烧观,那是自寻死路,怨得谁来。”
    小乞侠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听得孙万堂心里直嘀咕,听他口气,明明金淳是伤在他的手中,但却没有说出,他用的什么手法,看他年龄,不过二十多点,就算他一出娘胎就学武功,也不能臻入飞花杀人,摘叶伤敌的境界。
    怔了一阵神,厉声问道:“你是谁?用什么手法伤了我们的人?”
    小乞侠仰天一声大笑,道:“他心计太毒,死之应得。三元观尽多风尘奇人,我么?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
    孙万堂被激得怒火冲天一声断喝道:“就凭你那副形象,也敢满口狂言,我来试试,你有什么邪门?”
    说话中,一跃而起,凌空飞击一掌劈去,小乞侠看人家掌风凌厉,知难硬接,纵身一避,闪开正锋,回手一招“手挥琵琶”,反打后心。
    孙万堂估不透小乞侠来路,对招时丝毫不敢大意,三四个回合之后,已看出小乞侠功夫并不比自己深厚,拳招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胆气一壮,放手抢攻,呼呼几掌迫得小乞侠连连后退。
    孙万堂几招得手,立动杀机,双掌疾展连环,三合之后,诸坤已被一片掌风罩住,这时小乞侠纵然要用七孔黄蜂针简,可是已被人掌势逼住,一个失神就得送命,哪里还有时间去取暗器。
    静涵着诸坤险象环生,长剑一领,抢攻过去,石灼软鞭一招“神龙卷尾”,拨开静涵长剑,接着软鞭展开一抡急攻。静涵被石灼几招快攻,招架都感吃力,自是无法再去解救诸坤之危。
    梁文龙冷眼旁观,看石灼软鞭攻势虽狠,静涵还可抵挡,小乞侠却已到危险关头。只得咬牙,强忍右腕伤痛,一个虎扑,烂银刀斜劈过去,孙万堂冷笑一声,双掌一紧,把梁文龙也罩在掌力之下。
    这一来,固然是减少了诸坤的压力,可是梁文龙这个罪可就受大了,他右腕疼痛正剧,刀招虚浮,每受孙万堂掌风震在刀上,伤处就如刀割,不到五合,一条右臂全肿起来,烂银刀渐觉沉重,被孙万堂乘势一掌,打得翻下屋面。
    小乞侠见梁文龙翻下房去,不知生死,气得双目中冒出火焰,力贯双臂,一招“童子拜佛”,硬接一掌,人却借势向后跃退。
    这一掌虽震得诸坤头晕眼花,但确逃出了孙万堂双掌威力圈外,一伸手取出七孔黄蜂针筒,就要施放。
    这当儿,突闻一声长笑破空传来,笑声未住,一个长衫布履的人落在诸坤前面,小乞侠看是华元,赶忙一收针简。
    孙万堂已出手一掌向华元劈去。
    儒侠养气功夫本来很深,无奈他昨夜遭人声东击西地戏弄,跑了半夜,就憋了一肚子气,今夜里一见孙万堂,一语未发,迎面就给一掌,不由引发怒火,冷笑一声,右掌一翻擒拿手,反扣孙万堂的脉门。
    儒侠华元出手如电,而且,有一股潜力随手而发,其势极大,孙万堂心里一惊,知逢劲敌,左掌一收让过擒拿手,右掌一招“斜切藕莲”,横断华元右小臂,儒侠一沉右臂,左掌反抛打出,孙万堂被华元奇招所制,被逼退了两步,不由一怔,定下神,厉声问道:“你是谁?”
    儒侠华元冷笑一声,答道:“你不要问我是谁?三元观这地方绝不允许你们撒野……”
    华元话未完,孙万堂已听得怒火千丈,冷笑一声,伸手取下背上太极牌,一招“飞钹朝海”,猛向华元打下。
    儒侠一见孙万堂手中兵刃,知必有绝妙招数,不敢大意,一转身,摘下背上铁骨折扇,和孙万堂打在一起。
    太极牌是一种外门重兵刃,一施展开,一丈内,全部是呼呼劲风。
    孙万堂求胜心切,出手招数很辣异常,华元铁骨折扇虽然招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但吃亏在不敢硬接对方兵刃,缠斗到十合之后,孙万堂太极牌攻势愈觉凌厉迅猛。
    儒侠被迫后退,渐渐地逼出华元真火,知道今晚不见真章,对方绝不住手。
    心念一动,招数立变,施出铁骨扇成名绝技“十九式连环快打”,一霎时,扇影纵横,反守为攻,直似狂风骤雨。孙万堂猛觉对方变招抢攻后,铁骨扇飘忽不定,而且,着着不离要害穴道,只得改采守势,把太极牌舞得风雨不透。
    静涵和石灼也正拼到生死关头,石灼软鞭着着抢攻,静涵长剑只有招架之力。
    再说司徒霜和杜月娟,两个人由侧面进了三元观,观内房舍毗连,一片沉寂,除数十丈外一座高大殿内隐隐透射出灯光之外,别处再无灯火。
    俩人加紧脚步向那灯光所在赶去,一路上越屋而过,也不见有人拦截,不大工夫,已近那重大殿,殿内画梁雕栋,庄严异常,正中供奉着三尊高大神像。
    杜月娟艺高胆大,也不管大殿是否有人防守,就飘身落入殿内,司徒霜紧随跃下。
    两个人迈着轻盈碎步,走近神案,脸上神色自若,微带笑意,好像进香的客人一样。
    杜月娟走近神案,抬头看着老子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神像,笑道:“既入道观,见神像总该一拜。”
    说毕,盈盈跪下,司徒霜看杜月娟真的拜了下去,也跟着跪倒,俩人拜罢,尚未起身,猛听黄缎神幔后面,当的一声钟响,静夜里,其声愈觉清脆,发人深省。
    杜月娟、司徒霜不约而同一跃而起,抬头看,神案上两支大红烛火焰融融,照得满殿通明,却不见有人,杜月娟略一怔神,望着那黄缎神幔说道:“什么人?请快出来,神幔后面岂是藏身的地方吗?”
    只见黄缎神幔慢慢掀开,里面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穿一身深蓝色的短服劲装,腰里围着一条类似软鞭的兵刃。
    杜月娟看那孩子长得清秀,甚讨人爱,微笑问道:“你这孩子是谁?半夜里跑到神幔后面藏着干什么?”
    那孩子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打量了俩人一阵,看到司徒霜时,略一动容,答道: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你们喧宾夺主,反倒问起我来了。我问你们,两个女人半夜里跑到这里做什么呢?”
    这几句话如果出于一个大人之口,杜月娟恐怕早已下辣手,但从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情势自又不同,杜月娟看他答得聪明,随口笑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呀!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武当派的门下?”
    孩子一听,说是找人,想了一下,答道:“你们是不是找我秋哥哥,罗雁秋?”
    杜月娟听得心里一跳,暗想:这孩子真有点怪道,他怎么会知道呢?只得点点头,又问道:“你是他的兄弟?”
    孩子摇摇头道:“我叫严燕儿,我师兄是他结盟大哥,我也算是他的兄弟,你们是不是雪山派的贼人?”
    这几句话,说得社月娟脸上涌现怒容,答道:“你这小孩子,怎么可以出口伤人。”
    严燕儿答道:“如果你们不是找我秋哥哥来,我早就骂你们了,哪里还会对你们这样客气?”
    杜月娟气得脸上变了颜色,本来她只要一施辣手,严燕儿不死也得重伤,可是,这时她心中急于要见雁秋,又看严燕儿是个十几岁孩子,竟动了恻隐之心,不忍把他毙命掌下。
    大凡一个人动了情,难免受乌及屋,杜月娟一见雁秋就被牵动情怀。她对罗雁秋倒不一定就动邪念,却无法排除日夜绕绪心头的怀念。
    雪山派实力如何?杜月娟自是了如指掌,在她想要救罗雁秋的性命,就只有把雁秋拉入雪山派中。
    所以,她不惜千里追踪,赶到武当山来。严燕儿几句话,虽激得她怒形于色,但她还是忍了下去,没有发作,强笑道:“好吧!不管我们是不是雪山派中的人,你去找罗雁秋来,我有话对他说。”
    严燕儿心里暗觉奇怪,怎么雪山派人,好像和罗雁秋都有了很深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一样,昨夜那红衣女子送来了四粒雪莲子,今天,又和这一位玄装女人,一同来找他。
    他心中猜测不透,不由多看了俩人几眼,慢条斯理地答道:“你门不能再往里面闯,我去找他出来和你们讲话。”
    杜月娟笑应一声,严燕儿才慢慢地出了殿门,向后面走去。
    这座三清殿原有张慧龙另一个弟子静月主持,今夜,又有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奉命协助,俩人隐在大殿屋脊上面,杜月娟、司徒霜入殿后的一切行动,都被俩人看在眼里。
    不过他们却不知道严燕儿什么时候隐入了神幔之中,严燕儿走了以后,俩人都取出暗器扣在手中,只要杜月娟和司徒霜有什么举动,立时打出阻止。
    出于意外,严燕儿离开了三清殿后,两个人都对着神像静立,神案上两支高大红烛融融,照着两个美丽窈窕的身体,看她们粉脸上神态表情变化不定,似乎都在想什么心事,又似对着神像祈祷。
    看得静月和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心中觉着奇怪,猜不透这两个女人在捣什么鬼?
    一阵夜风飘传来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叱喝和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的声音,想那里打的正烈,三清殿中也站着两个敌方高手,却是异常寂静。
    突然一个闪电般的回忆,掠过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的脑际,对神像痴立的那红衣少女,不正是巴东寒夜墓地中,罗雁秋力战李英白时所遇的司徒霜吗?
    难道她和五弟匆匆一面,真的就动了爱慕之心吗?
    可是,那身着玄衣的女人,又是谁呢?
    如果说司徒霜对雁秋动了爱心,想找他说几句体己的话,决不会另带一个女人同来,而且那玄衣少名人轶事妇,看上去身份似乎还要比红衣少女高些,入了大殿之后,全由她一人问话。
    听口风语气,她似乎也是要找雁秋,难道说,她也认识五弟吗?
    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越想越觉湖涂,这就屏息凝气,隐在暗处不动,存心要看明白这中间究竟是闹的什么把戏了。
    不大工夫,步履声响,罗雁秋跟在严燕儿身后,踏屋越脊而来。
    俩人一到三清殿,严燕儿第一个跳下去,抬头挺胸先入大殿,罗雁秋背插白霜剑,也跟着跃下屋面,进了殿门。
    杜月娟和司徒霜,一见雁秋,都微含笑意地对他点头,杜月娟还轻轻喊了声:“兄弟,你好!”
    一声兄弟,叫得相当甜脆、悦耳,那声音欢愉中带些幽怨。
    罗雁秋星目流转,先对杜月娟拱手一礼,答道:“师弟给师嫂见礼了……”
    说此,回头又对司徒霜拱手一笑,道:“想不到和司徒姑娘又会在这里重逢,罗雁秋失迎芳驾了。”
    红衣女飞卫,本想装和雁秋不认识,哪想雁秋毫无城府,先对她行礼招呼。
    这一打招呼,司徒霜势难再装聋作傻,其实她一见雁秋,已难自制,又听他招呼深情款款,不禁心里一甜,哪还顾到杜月娟守在身侧,立时还礼,笑道:“罗相公别来无恙,你还能记得我这苦命女子,司徒霜感激不尽了。”
    说这儿,心里一酸,苦笑一下,强忍住没落下眼泪。
    杜月娟看俩人说话神色,心里暗感奇怪,不觉冲口说道:“怎么?你们两个倒先认识了?”
    一句话问得司徒霜脸上变色,一股凉意由脊背直冒上来,她知道杜月娟如告诉诸葛胆她和雁秋相认,不难查出自己在徐州暗救雷振天的一档事情,谈笑书生诸葛胆执法如山,自己虽受掌门师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护,也难逃五刀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惨刑,一时间,怔在那儿答不出话。
    罗雁秋看出司徒霜神色异常,不禁也是一怔,暗里思索自己说的话哪里有了毛病,想一阵,猛地醒悟到雪山派的严峻派规。
    想起红衣女飞卫,一片爱顾深情,不禁感慨万千,罗雁秋虽然杀孽很重,但心地却很纯诚,又是个多情种名人轶事子,叹口气,满脸愁苦说道:“我知道我害了你……”
    他话刚说出一半,司徒霜忽然恢复一脸坚毅镇静神情,摇摇头,接口笑道:“你不要这样说,只要你心里记着我,司徒霜死也瞑目九泉了。”
    这几句话,包含了无限情意,胜过千万句海誓盟言。大殿上立时沉寂下来。
    杜月娟冷眼旁观,看红衣女飞卫脸含微笑,如花盛开,气定神闲,毫无惧色。
    罗雁秋却是黯然神伤,一脸愧疚之色,星目神光中含着歉意怜惜,慢慢地罗小侠把眼光由司徒霜的脸上,移动到杜月娟的脸上。
    玄衣仙子说不出是爱是恨,心里别有一番滋味,和雁秋一对眼光,立时心中涌起无限感慨,猛地一咬牙,低声说道:“兄弟,你不要怕,她死不了……”
    罗雁秋一怔,问道:“什么?你们雪山派中,还会放过一个违抗你们命令的人?”
    他说得太急,一下子全露了底,说过后,才想到要糟,这不是自己在揭发司徒霜的罪状嘛。
    哪知杜月娟却不追问,淡淡笑道:“冲着你,什么事都容易办,嫂嫂保她一身无事。”
    说完话,却转头向司徒霜望去。
    司徒霜听得一震,暗想:杜月娟怎么也对他这样好呢?
    她心里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罗雁秋已笑着对杜月娟一礼,说道:“小弟先代司徒姑娘谢谢师嫂啦!”
    杜月娟转动了几下大眼睛,答道:“那么,你又怎么谢嫂嫂呢?”
    罗雁秋先是一愣,继而想通话中含意,知她心中有了误会,如果此时明白解说,不但无法解说清楚,反而使司徒霜和自己无法下台,其实也无法解释得明白,只得含糊应道:“小弟心领盛情,他日必有一报。”
    杜月娟摇摇头,微微一声叹息,说:“我也不想你对我真有什么报答,只望你能立刻到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一趟,去看看你没有见过面的师兄。”
    严燕儿进了大殿之后,一直就没有插嘴机会。他年纪太小,还不太了解男女间情爱二字,看三人对话神情,心中只感纳闷,听雁秋向那玄衣少名人轶事妇叫嫂嫂,越发糊涂,瞪着一对大眼睛,看着三人出神。
    这当儿,听到杜月娟叫雁秋上大雪山十二连环峰去看他师兄,心中好像有点明白了,立时插嘴说道:“秋哥哥,你大师兄在大雪山十二连环峰吗?你向她叫嫂嫂,那她一定是你师兄的妻子,那你为什么不回大雪山呢?”
    他认为这几句话说得很得体,说毕,睁大眼望着雁秋。
    罗小侠心中一阵难过,知他小心眼里对自己有了怀疑,不过,一时间很难找出适当的措词给他解释,只得苦笑一下,答道:“人各有志,强他不得,我师兄在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上,发号施令,我这师弟却和雪山派结了梁子。”
    严燕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啊了一声。
    玄衣仙子杜月娟却听得粉脸色变,一挑柳眉,星波电闪,似乎马上就要发作起来,忽然又摇摇头,恢复平静神色淡淡地说道:“你们总是师兄弟,虽然没有见面,但不能说丝毫没有情意,你要把雪山派看成你们切齿仇人,那是你自心作祟,我却没有这种看法。
    我想,你师兄也不会有这样想法,嫂嫂还认为你是好兄弟,你看大雪山十二连环峰是魔窟鬼域也好,天堂乐园也好,但那里绝不会有人动你一指一发,兄弟,嫂嫂希望你能去一次看看,别尽误信江湖传言。”
    罗雁秋摇摇头,笑道:“师嫂坚邀盛情可感,但弟目前却难应命。”
    杜月娟叹口气,道:“兄弟,这样说你一定不会去了?”
    雁秋道:“去总是要去,不过,哪一天却很难说!”
    杜月娟微泛怒容,追着问道:“罗雁秋,你去那一天,是不是准备帮别人和你师兄拼命?”
    雁秋答道:“这个,小弟倒还不敢,师兄叛离师门的一段恩怨,自名人轶事由师伯、师父和师叔找他,小弟斗胆,也不敢和师兄动手。”
    杜月娟气得泪水盈睫,厉声问道:“那么你敢不敢和师嫂动手?”
    这句话,问得罗雁秋一怔神,半晌答不出来,看玄衣仙子面罩寒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知她气到了极处,回想刚才自己说的几句话,也确实使她难看,再看司徒霜神色紧张,满脸恐慌,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罗雁秋叹口气,把眼睛一闭,说道:“好吧!请师嫂动手打死我吧!”
    这一下,出人意料之外,杜月娟一跺脚,迸落下两颗泪珠儿,说道:“罗雁秋,不管你哪一天去,为什么去,师嫂都将设宴深闺,替你洗尘,我要让你们师兄弟见一次面,谈一刻心,哪怕再翻脸成仇,拔剑相向。师嫂对你一片好意,惟天可表了。”
    话说完,骤觉两声微风飒然,罗雁秋一睁眼,俩人已跃出大殿,遥闻夜色中飘传来司徒霜的声音,道:“罗相公,你要珍重了。”
    雁秋缓步出大殿,严燕儿紧随身后,问道:“秋哥哥,你刚才闭着眼睛,让她打你,要是她真地打你时,你还不还手?”
    雁秋答道:“不还手。”
    严燕儿仰起头,想了一下笑道:“我明白啦!”
    雁秋奇道:“你明白什么?”
    严燕儿道:“你心里知道,她一定不会真地打你,因此你才闭上眼睛,她看你那样子很可怜,所以,流下来两点泪就跑了。”
    雁秋笑道:“这些事,你还不懂,怎么可以瞎说呢?”
    严燕儿点点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但事实和我心里想的,又有些不一样,我明天去问问肖师兄,就可以全知道啦!”
    这时,前面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打得正烈,静夜中传来一阵阵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的声音,严燕儿一低头,见雁秋背上长形古剑,忽然心中一动,说道:“大师兄说你的剑法神妙得很,现在前面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正打得热闹,我们去杀两个贼人,好吗?”
    雁秋口里应了一声,一纵身跃上屋面,展开“八步赶蝉”上乘轻功,直似飞矢流烟,向前面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赶去。
    罗雁秋身法奇快,严燕儿如何能追得上,片刻工夫已落后三四丈远,雁秋赶到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时,正值静涵力战石灼不下,险象环生。
    小乞侠诸坤手扣七孔黄蜂针筒,在等待下手机会。
    罗小侠断喝一声,跃入鞭光剑影之中,双掌左右一分,把软鞭夺了过来,这招“移星转斗”,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是天南剑客散浮子由三十六路擒拿手中研创的绝技。
    罗小侠初度施展,果然得心应手,石灼软鞭被人夺去,不由一怔,尚未看清对方形貌,雁秋右脚已横扫过来。
    夺鞭、出腿几乎是同一动作,石灼哪里闪躲得开。
    罗雁秋一脚正中小腹,石灼闪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一个身子也被踢飞出去六七尺远,倒栽屋面,向下滚去,恰巧严燕儿赶到,顺腿又是一脚,踢在石灼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上,扑的一声摔下屋,当时气绝身死。
    小乞侠看罗雁秋收拾石灼的两招,不但快,而且奇,克敌于电光石火之间,出手全在人意料之外,不禁暗里佩服,点点头笑道:“罗兄弟,看起来,你比在巴东夜斗李英白时,又有了进步。”
    雁秋回头笑道:“其实,这人武功并不比我差,我只是抢了先机,快了一步,他想还手时,已无能力力了。”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道:“诸兄,尚老前辈在崂山赐授了小弟八招绝技,叫我转传诸兄,因为一路上行色匆匆,没有机会,等退了敌人之后,小弟今晚上就把这八招绝技要诀口转诸兄,明天我们再一同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几遍。”
    严燕儿站一边,听得满脸羡慕神色,说道:“秋哥哥,我可不可以学学?”
    雁秋道:“这八招,是尚老前辈一生心血,由各种武学里研化而来,在未得尚老前辈允许之前,小兄实难自己作主,这么吧!我把刚才夺软鞭那招移星转斗传给你,怎么样?”
    严燕儿高兴地拉着雁秋一只手跳着,笑道:“秋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最听你说的话。”
    雁秋一笑,转头看儒侠华元和太极牌孙万堂由快打变成了以上乘内功煞手对拼,华元手中铁骨折扇,吐招出手缓慢异常,下盘飘摇不定,好像站立不住一样,全身东倒西歪。
    孙万堂手中太极牌,也是慢腾腾的,但脚步却沉稳凝重,移脚抬腿,直似蜗牛漫步。
    看上去,两个人好像在闹着玩儿样,其实,每招每势中,都潜蕴强劲内力,蓄势待发,只要敌人稍一疏忽,立即以闪电般手法,把全身功力集于一点,攻取对方要害。
    罗雁秋看华元应敌轻逸,面色平和,而孙万堂却是满头大汗,滚落如雨,知道儒侠取胜在即,遂全神贯注俩人出手情形,默记心中。
    严燕儿看俩人打得奇怪,不禁动了好奇之念,慢慢往俩人身边走去。
    雁秋正看得入神,也未注意到他,严燕儿距俩人还有八九尺远,突碰上一种潜力阻挡住他,小孩子哪知厉害两脚一点,就往里面硬冲。
    他如不冲还好,这一用力冲,立觉一股极大的劲道反弹回来,心里一惊,不觉啊呀一声,全身被弹退回来一丈多远,幸得雁秋惊觉,一下接住他的身子,算没有受伤。
    可是他这一声惊叫,害得华元心神一分,孙万堂太极牌趁势一招“流星飞坠”,劈头打下,其势犹如迅雷下击,雁秋惊呼一声:“糟了!”
    话刚出口,猛见华元横里一翻,身未挺起,右手折扇捷如闪电,点向孙万堂右肩井穴。
    太极牌孙万堂,好不容易找到了华元一个空隙,只顾全力攻敌,没有想到顾已,儒侠在生死一发之间,用迅巧无匹之身法,避开敌人太极牌,猝起还攻。
    孙万堂警觉到时,已自不及避招,只得右肩一挺,反迎折扇,拼伤筋骨,避开穴道,折扇过处,一道血泉喷射。
    孙万堂只觉右肩一阵剧痛,太极牌脱手落在屋面,打碎几块屋瓦,人却狂笑一声,跃起两丈多高,斜着飞落房下,左手紧按右肩伤处,回头喝道:“孙万堂拜领了一招恩赐,咱们后会有期。”
    说过话,连着几个纵跃,如飞出三元观而去。
    儒侠华元目视太极牌孙万堂负伤远去,缓缓走到严燕儿身边,看他紧靠雁秋身上,一脸惶恐神色,叹口气道:“你这孩子太胆大了,受伤了没有?”
    严燕儿摇摇头,答道:“没有。”
    这当儿,静涵忽然走近华元身边,说道:“华师叔,梁师弟臂伤很重,又从屋面摔下,人已几次晕厥复醒,请师叔慈悲慈悲他,给他疗治一下伤势。”
    儒侠华元不但武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纯,而且兼通医理,闻言点点头跃下屋面,向大殿走去。
    这时殿中金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已经移去,又燃着两支巨烛,梁文龙仰卧大殿一侧,头上汗珠如豆,右臂肿得比平常粗了一倍,但他却咬紧着牙,一声不响,小乞侠诸坤正蹲在身边,替他推拿活血。
    罗雁秋看盟兄伤成这个样子,不禁心里一酸,流泪问道:“三哥,你怎么会伤这样重?”
    梁文龙笑道:“不要紧,五弟,我还能撑得住。”
    严燕儿更是望着梁文龙伤臂哭出了声。
    儒侠华元也轻微地叹息一下,伸手在梁文龙伤处摸了一阵,说道:“不要紧,尚未伤及筋骨,只是受伤后,他又勉强对敌,致穴道塞闭,血脉不通,推穴活血之后,稍养几天即可复元。”
    大家看如此说,才放下了心。
    儒侠先用右掌在梁文龙伤臂一阵磨擦,只见他掌起处,隐隐冒出热气,雁秋知他在运用自己内功替梁文龙疗伤,果然他手掌起处,红肿渐消,足足有一刻工夫,儒侠停手笑道:
    “不妨事了,只要休息七天,就可以完全复元。”
    说着话,又在梁文龙胸部“气愈穴”,后腰“督脉穴”,轻轻推拿两下,梁文龙骤觉着全身一阵轻松,痛苦全失,抬头对儒侠笑道:“劳师叔费神了。”
    华元吩咐静涵道:“你扶他到静室休养去吧!”
    静涵躬身一礼,抱起梁文龙退出大殿,儒侠带着雁秋、诸坤、严燕儿也离开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
    几人刚刚走过三清殿,迎面碰见黑罗汉三宝和尚气急败坏地跑来,一见华元来不及行礼,含泪说道:“弟子师父守卫风月洞,遭人打伤,来人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奇毒异常,家师受伤后,竟自无法运功疗治,伤处紫黑,而且蔓延极快,尚师叔说华老前辈精通医理,命弟子速请老前辈前往,挽救家师。”
    说着话,黑脸上泪落如雨。
    华元乍闻一心大师亦遭人打伤,确实吃了一惊,因为一心大师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这样说起来,雪山派方面今晚来人,确都是一流高手了。
    严燕儿心中惦记师父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安危,脱口问道:“我的师父呢?
    是不是被贼人冲进风月洞啦?”
    他这几句话问的黑罗汉倍增伤感,在恩师性命垂危之下,三宝和尚也失去了平日那种玩世幽默的风趣,看了严燕儿一眼,答道:“家师和尚师叔力拒侵扰风月洞雪山派中高手,虽然未使匪寇们擅越雷池一步,可是家师却遭人绝毒功力打伤了。”
    这几句话听起来很平和,其实呢?包含着无限感慨。
    华元回头瞪了严燕儿一眼,孩子似乎也知道了刚才问的几句话有点刺伤人家,拉着秋哥哥一只手,低下了头。
    儒侠回头对诸坤道:“你留这里,如再发现敌踪,立刻派人到后壁风月洞那边通知我。”
    小乞侠点点头,华元立时展开轻功,飞一般向风月洞赶去。
    别看儒侠平时走路,迈着八字步,慢吞吞地踏死蚂蚁,急起来,其快如箭,罗雁秋和三宝和尚全力急追,仍是赶他不上,严燕儿如不是被雁秋带着跑,那就要落得更远。
    四个人急奔如电,不大工夫已到峰后崖边,此时月已偏西,月光下松涛如海,流瀑奔腾,托衬得名山绝峰,更显得幽奇如画。
    可是这当儿谁也无心欣赏景物,儒侠领先沿一条小径而下,深壑千丈,深不见底,奇怪的是在峰腰中有一大片突出平地,风月洞就在这突出平地崖壁内。
    儒侠走近风月洞边,看两扇石门紧闭,一边青草地上,盘膝坐着一心大师,状似入定,尚乾露正在运用自己内功助他疗伤,静坐他背后,右掌紧贴在一心大师后心。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一见华元,立时高声喊道:“华老大,快点来,老和尚越来越不行了。”
    儒侠心里一惊,暗想:什么毒功这等厉害,一心大师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纵然身受重伤,也不应该发作得这样快速。
    心里想着,加快了脚步,跑到了一心大师眼前,蹲下去往他脸上一看,几乎吓得华元跳起了身子,只见他脸上布满了一层黑气,一心大师微微一睁眼,对名人轶事华元一笑,说道:“我一念仁慈,致遭他毒手,好在他已送命在我的掌下,老和尚杀孽深重,能落个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而终,已算是我佛慈悲了。”
    华元颤声问道:“你伤在哪里,给我瞧瞧,看是不是有办法救。”
    尚乾露一听华元口气,就知他心里已没了把握,不禁暗里抽了一口凉气。
    一心大师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老和尚……”
    一心大师话未说完,尚乾露一手撕开他胸前僧袍,接道:“你哪来这多禅理,要死也得先尽尽人力,华老大如果也束手无策,你就是想活也活不了。”
    儒侠看他前胸上一个黑色手印,千百条游丝般的黑气,正四外蔓散,点点头道:“是一种绝毒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所伤,不过这伤势倒不是因对方功深力厚震及内腑,而是一种奇毒的药物浸练而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功夫。”
    说到这里,沉思一阵又道:“一时间倒难看出是什么毒掌,我先给你放放毒再说。”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听华元口风,知他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毒掌所伤,不禁心中焦急起来,忆自己在崂山所受重伤,命悬顷刻之间,多亏罗雁秋慨赠大还丹,才算保留下性命。
    一心大师今夜本可制敌机先,不为对方毒掌所伤,全因一念仁慈,反而害了自己,再想刚才惊心动魄一幕生死恶斗,更是感慨万千。
    华元先从怀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一心大师伤处划了十字形两道口子,割下长衫一角,在伤处四周用力一挤,只见黑水如泉,激射而出,足足流有一碗之多,但仍不见鲜血,而伤处黑色虽然渐淡,却慢慢扩展开来。
    儒侠突然一声长叹道:“奇毒已浸合血中,纵然放血十斗,照样无济于事。”
    尚乾露低声说道:“这么说起来,老和尚已无药可救了吗?”
    华元用鼻孔一嗅放出毒水,只觉奇腥异常,中人欲呕,心中忽有所悟,答道:“这是一种蜈蚣、蛇、蝎之类的毒涎,不过他怎么能把这种毒涎练到掌上,却是不解。”
    说着话,又细查一心大师伤处,此时毒气已随血液循环散去,又经华元放出不少,伤处一片紫黑掌印,逐渐淡了下来,隐隐可见掌印处有不少细微小孔,似是用针刺过一般。
    华元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他们把毒涎藏在一个皮套之中,戴在手上,皮套上另装有细小的空针,只要一掌击在人的身上,空针刺入肉内,毒涎立即由空针管中流入人名人轶事体……”
    儒侠话还没有说完,一心大师人却慢慢向后倒去,尚乾露一把扶住他,瞪着一双环眼,怒道:“华老大,你是来给老和尚看伤的呀,还是来给我讲道说法听哩?老和尚眼看就要升天,你罗嗦什么皮套空针的有个屁用!”
    儒侠苦笑一下,答道:“老要饭的,你不要妄发无名怒火,华老大已尽心力,难道我还真的藏私不成?”
    一心大师忽然睁开眼笑道:“死生原有定数,因果岂能强得,你们吵个什么劲呢?”
    说毕,闭上眼,低吟大悲经,在奇毒逐渐攻心的痛苦之中,一心大师嘴角仍含着微微笑意。
    黑罗汉三宝双膝并跪在一心大师面前,泪若泉涌,但却闻不到一点哭声,这种有泪无声的泣,最是伤神不过,一刻工夫,黑罗汉两只眼角已汩汩流出血来。
    风月洞外虽然闻不到一点哭声,但那种悲怆气氛,比之几个人嚎啕大哭尤觉过之。
    罗雁秋站一边也看得星目泪落,忽然他想起清心神尼弟子白衣女相赠的两包回生续命散,一包给尚乾露服了,一包还带在身边,赶忙探手入怀,取出那包回生续命散,送到华元面前说道:“晚辈有包药物,是一位奇人所赠,不知能否医治大师伤势,华老前辈请过过目吧!”
    儒侠华元抬起头,一脸怀疑神色,接过雁秋手中药物,慢慢打开纸包,立时一股清香直入丹田,细看包中粉沫,色呈浅红,不觉一呆,竟认不出是何药物,浓冽清香,愈散愈广,周围几人都已闻到。
    尚乾露突然叫道:“怪呀!这和老要饭在吕祖庙吃那杯开水香味相同。”
    说着话,睁大两只环眼,注定雁秋。
    儒侠华元认不出是何药物,一时间倒不敢给一心大师服用,也抬头望着雁秋,问道:
    “此药清香浓冽,自非凡品,华老大枉自研究了三十年医理,竟自认不出这药粉出处来历,你这药物有没有名字?”
    雁秋低声答道:“这是天山的回生续命散!”
    华元怔一下,跳起来笑道:“怪不得华老大认它不出,原来是武林中传言的续命双宝之一的灵药仙品,我这俗子凡夫,哪会看得出来,老和尚死不了啦!快去取些泉水。”
    华元说过话,黑罗汉和严燕儿飞一般跑去取水,尚乾露却目光如电,盯在雁秋脸上,问道:“老要饭的在鲁西吕祖庙中,吃过你送给我的一杯开水,那里面是不是暗放了这回生续命散。”
    罗雁秋点点头,尚乾露叹口气道:“老要饭的一生从未接受过别人的恩惠,想不到在七旬之后,半月内连受了你两次救助!”
    说罢,低下头,似乎有无穷感慨。
    一阵工夫,黑罗汉和严燕儿,各用两片树叶,包了两包泉水回来,这时老和尚已气息微弱,只见两片嘴唇张动,还在念着经文,不过已听不到声音。
    华元右手一捏一心大师牙关,老和尚不自主张开了嘴,儒侠左手趁势把一包回生续命散放在他口中,用泉水冲下。
    这回生续命散是天山神尼清心,采天下百种奇药,调合一起,再经三年炉火炼成的,不但可解各种奇毒,且有起死回生之力,驻颜益寿之妙。
    一心大师服过灵散之后,腹内一阵雷鸣,张口吐出不少黑水,再看他全身散布的黑色逐渐聚集伤处,刚才经华元割的两道刀口又有黑水流出,儒侠用手在四周按了一阵,黑水出完,鲜血遂出,华元又用泉水把一心大师伤处洗涤干净,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一些药粉敷上,包扎起来。
    经过了一刻工夫,一心大师双目一睁,挺身坐起,觉得痛苦全失,竞似复元,随望着华元,笑道:“老和尚闻你医道通神,果然是名不虚传,老和尚承妙手挽回一劫。”
    尚乾露接口道:“你别听江湖传言,华老大那点医病本领,大概只合替名人轶事人家提药箱子,今晚上要是指望他给你看伤,小和尚恐已继承了你老和尚的方丈衣钵。”
    儒侠点着头笑道:“华老大实在惭愧,老要饭的说得不错,这在你们佛门中说,叫善因善果,大概你老和尚播种善因不少,才有这等巧事,如果罗雁秋不跟着同来,华老大得受老要饭的一辈子责骂。”
    一心大师转过头,目视雁秋,微笑颔首,说道:“老衲和施主素昧平生,承蒙回春妙手,挽救了和尚一条命,我这里承领盛情了。”
    老和尚话刚落口,黑罗汉三宝和尚扑的一声,对着雁秋跪下,慌得罗小侠又是扶又是抱,才把三宝和尚扶起,摇着头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为罗雁秋跋涉千里,冒险入崂山,这大恩罗某人分寸未报,你这样,倒使我惭愧无地了。”
    黑罗汉流着泪说不出话,心想:无怪肖俊等听到他单人涉险入鲁东时,全都急得要命,原来他竟是这样一位多情多义的人,我小和尚倒真也该和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了。
    罗雁秋扶起三宝和尚后,又转头对一心大师说道:“老前辈不要过奖晚辈,我不过是借花献佛,把别人现成的药物转送而已,其实呢?还是华老前辈疗治得法,大师慧根深厚,才能逢凶化吉。”
    尚乾露望着一心大师笑道:“动手过招,势成水火,我不伤敌人,敌必伤我,你这老和尚既已和人拼上了命,怎的还抱慈悲心肠,这一回给你点教训也好,以后再和人动手时,免得又存仁慈心意。”
    一心大师苦笑一下道:“和尚年轻时杀孽太多,如今总想替佛门保留点好生之德……”
    一心大师沉思了一阵,抬头笑道:“佛门虽广大,不度无缘人,老和尚既然摆不脱红尘中烦恼,还谈什么仁慈之心,我佛有灵,恕弟子今后要大开杀戒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听得哈哈大笑道:“你能大彻大悟到正邪不并存,敌我不两立,这一掌算是没有白挨。”
    三宝和尚见师父逐渐好转,愁怀顿开,华元请一心大师回到三元观中养息几天,一心大师摇摇头笑道:“我此刻运气行功,畅通无碍,松溪真名人轶事人三兄弟坐关正在紧要关头,我要走了,老要饭的一个人更难兼顾,当真这罗施主用的什么丹药如此灵效,保住了老和尚升天魂魄?”
    华元笑道:“你吃的是天山回生续命散,这种旷世仙品,只要人不绝气,大概都可以救得。”
    一心大师一怔,问道:“什么?我吃的是武林中传言的续命双宝之一?”
    尚乾露笑道:“除了续命双宝之外,大概你今晚上就得脱凡天道,罗雁秋这孩子可真算神通广大,东海无极岛的大还丹和天山回生续命散,他都收藏的有,老要饭的比你和尚受他的恩情更多,既吃过他大还丹,也服过他回生续命散,可是老要饭的就是想不通他哪来的这两种灵丹仙品?”
    说过话大环眼神光如电,落在雁秋脸上。
    罗雁秋红着脸没法子回答,愣了半晌,才笑道:“这两种灵药都是人家送的……”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下去,只好看着尚乾露傻笑。
    一心大师知雁秋不愿说明,趁机插嘴说道:“老和尚服了回生续命散,已觉无事,你们忙半天,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
    黑罗汉把赤蚨、赤磷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丢下断崖,和华元、雁秋、严燕儿一道回到三元观去。
    一路上严燕儿磨着雁秋要学“移星转斗”手法,罗雁秋没法子,只好先讲给他听,这孩子学武功的聪明令人吃惊,到了三元观他已把雁秋口述的要诀记熟。
    第二天雁秋果然依言把“移星转斗”手法传他,又找着小乞侠诸坤,把尚乾露的夺命八招转授过去。
    按下武当三元观中事情不说,单讲疯侠柳梦台借得雁秋乌云盖雪宝马,追截万翠苹和余栖霞赶赴巴东。宝马脚程奇快,犹如电掣风飘。
    柳梦台久走江湖,地理熟悉,这一带更是了如指掌,他得宝驹之力,又走的捷径,赶了一夜,到第二天上午已到巴东。柳梦台找个客栈存了宝马,自己单人四出查访,水面、陆路要道上无不留心查看。
    他留心查访了两天,果然被他发现了一辆可疑的长途马车,在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个渡口住了店,疯侠隐身追踪暗中查看,四个骑马护车大汉入店后,有两个立时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赶去。
    柳梦台找个机会走近马车,向里面探看,只见车中用白布单盖着两个人。
    柳梦台料定必是二女,奇怪的是俩人似都沉睡不醒,他正想查看究竟,店里走来一个护车大汉,病侠只得暂时走开,暗中盘算截救二女方法,他本想等到夜里再下子救人,哪知两个赶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的大汉归来后,马车立时又起程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赶去。
    这下颇出柳梦台意料之外,心中也实佩服雪山派声势不凡,不管水旱两路,到处似都有他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暗中下手无望,只有明着硬抢。
    不大工夫,到了一片荒凉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护车的四个大汉,似已发现疯侠追踪,一个押着车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边走去,三个回转马头,一字排开拦住了路。
    这时候日已偏西,马车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也就不过有百来丈远,时机稍纵即逝,要叫人家把二女弄上船,那就更不好办。
    疯侠知道不下辣手,难免造成大错,看四外荒凉,行人绝迹,立时长啸一声,突起发难,展开“八步赶蝉”上乘轻功,猛向马车冲去。
    三个拦路匪徒,身手全都不弱,见疯侠来势如箭,一齐跳下马背,挡在前面。
    柳梦台救人心急,运起混元气功,出手两掌直似排山倒海,拦路三匪似乎没有料到,一个叫化子模样的人会有这等功力,中间一个首当其冲,吃疯侠掌力震的跌出去六七步远,七窍出血,一下了帐,左右俩人也被掌风震退数尺,柳梦台趁这一刹那的工夫,抢扑马车而去,人未近车,又是两掌打出,一个车轮,吃他掌力震碎,马车当时不能再走。
    疯侠左手抓住车篷一扯,右手伸入车箱抓人,猛地刀光打闪,迎头劈下,金风吹面,力道竟是不小。疯侠只得暂停救人,闪身让过一刀,那人一刀未中,人跟着跃下,又是一刀劈去,柳梦台冷笑一声,左掌起招“分花拂柳”,潜运真力逼开单刀,右脚同时飞起,踢中小腹,那人闷哼一声,飞出去一丈多远,当场死去。
    柳梦台出手几招,几个护车大汉已伤亡了俩人,另两个略一怔神,疯侠已掀开车内白单,万翠苹和余栖霞并卧车中,俩人都闭着眼睛,似是沉睡未醒。
    柳梦台见二女昏睡模样,知为人用下五门内迷名人轶事药所迷,不禁大怒,他生性嫉恶如仇,回头看见另俩个护车大汉各取一个竹哨狂吹,暂舍二女,大喝一声,飞身向另两个大汉扑去。
    他心头火发,杀机已动,凌空飞击中,集全身功力打出。
    两寇正在狂吹竹哨求援,方自警觉,已是不及,疯侠来势又快,右面一人首先遭殃,掌离身子还有三尺,劲风已到,只听砰的一声,如击败革,那人连啊呀一声也未叫出,立时七窍流血,倒地而死。
    另一个见疯侠出手一击,就毙了同伴,心中怕极,顾不得再吹竹哨,翻身就跑。
    疯侠冷笑一声道:“你还想走!”
    纵身一跃,恍如掠波海燕,追到背后,一掌击去,静寂的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岸畔,响起来一声凄厉的悲嚎,最后一个护车匪徒,仍是送命在疯侠掌下。
    柳梦台击毙了四个护车匪徒之后,缓步踱到马车旁边,看二女仍在昏睡,面色惨白的没有了一点血色,不由叹惜一声道:“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不知道昏睡多久了。”
    说毕,用手分开二女头顶秀发,果然二女天灵穴上都各有一块黑色东西,疯侠认识那是江湖中下五门常用的迷名人轶事魂饼,他先替二女取下迷名人轶事魂饼,又替她们活了穴道。
    但二女仍是沉睡如故,疯侠心知二女被迷名人轶事药迷的时间很久,必需用冷水涤面始可转醒,抬头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水滔滔,相距约有数十丈远。
    遂伸手从篷车上取了一个水壶,一摇之下,水壶内尚有半壶冷水,疯侠拔去壶塞,正想往二女脸上倒去,猛听身后响起两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的冷笑。
    柳梦台一回头,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并肩站着两个怪人,距自己约有一丈远。
    左边一个身材很高,但却很瘦,脸上一片黑一片白,眉毛有半寸长短,反垂下来,穿一件黑色道袍,脚穿着白麻草鞋,腰系黄色丝带,背上斜背一支似剑非剑的怪兵刃,打扮不伦不类,样子非人非鬼,看上去真够人心寒。
    右边一个五短身材,头顶几根稀疏黄发,松松地挽了个道髻,看身上杏黄道抱,粉底薄履,面色赤红,嘴巴奇大,环眼小耳,五官虽不怎么难看,只是大小陪衬的不好,身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背着两支有龙头的短棒。
    这两个怪人的长相、兵刃,以疯侠在江湖数十年阅历,竟是认不出来,但就凭人家落在自己身后,竟自不觉,这份轻功的造诣,比自己只高不差。
    疯侠端详了俩人一阵,冷冷问道:“恕柳老二眼拙,看不出两位是那个庙里的观主?”
    右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脸的怪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恻恻一声冷笑道:“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再说王二爷也不愿和你磨闲牙,你看看我们俩人中哪一个好斗,随便你挑选一个……”
    柳梦台一生狂傲,不待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脸怪人说完,已自心头火发,狂笑一声接道:“柳老二走了半辈子江湖,见过不少牛头马面,二位中不管谁有兴致,我都愿意奉陪,不过话得先说清楚,两位是不是雪山派人物。”
    右边矮个儿、大嘴巴的人冷冷接道:“你要是怕死得糊涂,那自然要叫你明白,他叫鬼影子王雷,我叫独行尊者康泰,我们都算是雪山派中的人。”
    柳梦台听得暗暗一惊,他虽未见过俩人,却是听说过,独行尊者是雪山派掌门人紫虚道人的师弟,鬼影子王雷,是武林怪杰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苍古虚的弟子。
    这两个鬼头,都是最难缠的人物,今天一起遇上,恐怕决难对付,回头看篷车中二女还在昏睡,不由低声一叹,伸手取出腰中一对子母鸳鸯圈。
    转头望着康泰、王雷笑道:“柳老二能碰上二位,缘分不浅,咱们也不要再装模做样地客气,干脆,二位划出道子来,我拼上这条疯命奉陪。”
    疯侠说完后,子母鸳鸯圈一抖,一阵钢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之名人轶事声,直似虎啸龙吟。
    独行尊者康泰环眼一瞪,神光如电,一掠地上四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又一声冷笑问道:“这四个人都是伤在你的手下吧?”
    柳梦台答道:“不错,是我柳老二送他们归的天。”
    独行尊者猛地大嘴一张,喷喷两声怪笑道:“好,江湖上有句俗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是不是云梦双侠中的柳梦台?”
    疯侠笑道:“不敢当,我就是柳老二。”
    康泰一晃肩直抢过来,身法快得出奇,就在他一扑之中,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已摘下背上两支虬龙棒,分点前胸左肩。
    柳梦台早有准备,子母鸳鸯圈一招“寒云捧月”,由腕底翻出,迎着康泰那支虬龙棒打去。
    独行尊者怪笑声中,棒法忽变,顺势沉腕,双棒一分一合,变成“双龙卷云”。
    柳梦台闪身避招,子母双圈本是四个钢圈连环而成一家,专门锁拿别人兵刃,而且和人动手时,四个钢圈展开快攻,只听四只连环钢圈一片急响,圈影纵横,金风闪闪。
    可是康泰的虬龙棒也是奇形的外门兵刃,尖端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制成的两个龙头,吐着一寸多长的钢舌,兼具有判官笔点穴之妙。
    柳梦台子母鸳鸯圈威震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数十年,罕逢过敌手,一经展开,势挟风雷。无奈独行尊者康泰一对虬龙棒,招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不在疯侠之下。
    不大工夫,俩人已斗到六七十个回合,疯侠一动手就抢了主动,双圈快攻,康泰一时受制,迫于守势,柳梦台连攻了百招以上,均被康泰两支虬龙棒化解开去。
    忽闻康泰一声怪笑,虬龙棒变招抢攻,全是进手招术。
    这两个江湖高手拼命,声势实在吓人,渐渐的看不到俩人身子,只见一圈光影飞舞中,不时爆出子母鸳鸯圈响声。
    鬼影子王雷始终袖手观阵,那一张黑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杂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如果不是他两道眼神转动注定着俩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简直和庙里泥塑的狰狞鬼一般。
    再说疯侠和康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到百合以上,双方各运内功护身,疯侠须发怒张,肌肉暴起,康泰环眼大睁,青筋外露,这时俩人出手都不像刚才一样快速,但每一出手必有风声随起,俩人由拆招破式,进而到各以内功相拼。
    猛的柳梦台大喝一声,子母鸳鸯圈卷着劲风,一连抢攻三招,康泰架开三招之后,立还颜色,虬龙捧上打下扫还了八棒。
    又斗几合,疯侠心中暗想,今天的场面,纵然胜得康泰,鬼影子也决不会放过自已,既然事情逼住,倒不如冒险抢攻,和康泰拼个同归于尽。
    他心念已决,双圈用法突变,走险招,避正锋,尽向康泰要害处下手,哪知他这冒险求胜,疏忽了自己门户,被独行尊者看个空隙,左手虬龙棒一招“猛鸡啄栗”趁虚而入。名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错不得一丝一毫。
    柳梦台一着失算,想回救已来不及,虬龙棒钢舌已割左臂而过,嚓的一声,疯侠浅灰破袍左袖全被挑飞,疯侠虽早运混元一气功护住身子,不过康泰腕力奇重,内力贯到龙头钢舌,在疯侠左臂上划了一道深达半寸的血口,鲜血泉水般涌了出来。
    疯侠一面运功止血,一面运圈狂攻,独行尊者哈哈一阵怪笑道:“云梦双侠也下过如此。”
    说罢虬龙棒一紧,以快打快。
    柳梦台受伤之后,功力上打了个折扣,独行尊者康泰又存心把疯侠毁在虬龙棒下,展开双虬龙棒纵刺横扫,快速如风。
    柳梦台忍痛力斗,渐感不支,心中暗想:“今天柳疯子真要归天了,但也不能就这样死,总得给他个颜色看看,才能死得安心。”
    他心里想好主意,正好康泰一招“天外来云”,两棒齐下,疯侠闪得一闪,向后跃退,康泰冷笑一声,跟踪追到,双棒齐出“二龙剪水”,疯侠故作不知,直待两棒龙头钢舌近身,猛地一翻,刚好让开数寸,左手子母鸳鸯圈脱手飞出,康泰怎么也想不到疯侠会把兵刃当作暗器打出。
    两方距离既近,又是出其不意,略一怔神圈已近身,总算他手快眼明,回手一挑,右手龙头钢舌正好插入子母圈,哪知他只顾挑接飞圈,忘了强敌在侧。
    柳梦台左手子母鸳鸯圈出手的同时,人也随着翻转,闪到康泰身侧,右手子母圈一推扫出,独行尊者警觉要避,柳梦台哪还容他走开。
    康泰向上一跃,柳梦台跟着纵起,就这刹那时间,疯侠听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诡计伤人,是自己找死……”
    话未完,一股冷风掷向后背,猛的又一个声音接道:“未必见得。”
    话声未落,当的一响,似是兵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的声音,疯侠不顾再击敌人,一折腰,落在地上,回头一看,见两个人对面而立。
    一个正是鬼影子王雷,手执一柄似剑非剑,带着两排尖齿,顶端成钩形的怪兵刃,他对面却站着一个朱服儒巾的中年男子,手中倒握一只铁箫,剑眉含怒,朗目中神光如电,盯在鬼影子王雷的脸上。
    柳梦台看这人装着打扮,似乎见过,最低限度听人说过他的形貌,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独行尊者康泰,也被目前变故吸引了心神,全神注意在鬼影子和那中年书生的身上,倒是忘记了在和疯侠动手。
    鬼影子王雷把那中年书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中年书生笑道:“你口气不小,怕死我也不敢管这场闹事,看你那副怪样子,大概在雪山派中身份也不会太低,为什么要两个人打一个?”
    鬼影子仰起脸呵呵怪笑一阵,说道:“这么说起来,你是故意找麻烦来了,我也可以说是雪山派的人,你既要伸手管闲事,自非无名之辈,看你刚才接架我蜈蚣钩的身法手法,也许还真有点能耐,报个名来我听听,你是哪派中的高手?”
    一面说,一面潜运功力,贯于左掌,准备突起发难。
    那中年书生,慢慢抬起头两眼望天,哈哈大笑,右手倒提铁箫,脚下不丁不八,似乎对鬼影子潜运功力的事,浑如不觉。
    其实借大笑之名人轶事声,已经把真气提聚丹田。王雷看那中年书生一味大笑,不理自己问话,不由大怒,爆喝一声,左掌猛力推出,一阵劲风打出后,右手蜈蚣钩,也随着发难,一招“浪卷流沙”,横里扫去。
    中年书生笑声忽停,左掌一挥,挡住王雷掌风,右手铁箫施一招“铁锁横舟”,硬接蜈蚣钩,这一下,俩人内力、兵刃全都接实,一阵旋风,卷得地上沙土飞扬,同时铁箫也架开了鬼影子手中的蜈蚣钩。
    鬼影子一接那中年书生的掌力,竟觉着全身一震,知逢劲敌,手中蜈蚣钧一招“流莺舞空”,斜劈过去,那书生铁箫横迎,一招“春云乍展”,架开王雷蜈蚣钩,铁箫却顺势点向左肋“带咏穴”,王雷翻腕回钩,荡开铁箫,唰唰唰抢攻三招,这三招都是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门独特怪招,那中年书生被迫得退后三步,连架带闪,才把三招让开。
    鬼影子三招攻过,中年书生立还颜色,尺八铁箫猛展绝学,纵送横击,闪电还攻。
    王雷怪叫一声,蜈蚣钩施出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门怪招和那中年书生抢攻,俩人攻拒之间,神妙已极,铁箫若神龙舞爪,蜈蚣钩如娱蚣出穴,转眼对拆了四十余招。
    柳梦台看那中年书生气定神凝,铁箫把门户封闭甚紧,任王雷蜈蚣钩千变万化,均被他化解开去,一时间想不出什么人,竟有这等武功。
    独行尊者康泰也看得全神贯注,因为鬼影子王雷之能,在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上,很少有人能和他对手过招,今天和人苦斗数十招不占上风,实出他意料之外。
    哪知事情变化更出康泰想象,那中年书生手中铁箫愈打愈奇,愈打愈快,鬼影子不但没法占得上风,而且渐渐无力还攻,又斗二十合后,猛听那书生一声长啸,全身腾空而起,铁箫跟着变化,直似狂风骤雨,卷风下击。
    康泰看出苗头不对,正想纵身助战,猛闻鬼影子一声大叫,倒飞出一丈多远,一张怪脸上青筋暴起,两眼瞪得要喷出火焰,右手倒提蜈蚣钩,左臂软软垂下。
    那中年书生却横箫冷笑道:“雪山派中高手,亦不过如此而已,暂留尔命,寄语紫虚道人,就说天下武林同道,不会坐视他横霸江湖野心得逞,如仍不知悔改,覆亡在即。”
    鬼影子左臂吃铁箫点中,已难再战,听完话,一声狂笑道:“咱们这笔帐清算有日,朋友请留名号吧?”
    那中年书生一扬手中铁箫,冷笑答道:“东海一萍生,告诉你又怎么样?”
    王雷长笑答道:“好,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话,转身疾跃而去。独行尊者跟着要走,一萍生喝道:“你先站住。”
    话出口,人如离弦之箭,手横铁箫拦住去路。
    独行尊者左手虬龙棒猛的一招“怪龙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青芒一闪,点向前心,一萍生铁箫起招“乘龙引凤”,点他左腕脉门,迫得康泰收拍自保。
    他一收棒,一萍生铁箫忽变“寒月沧波”,抢点“玄机穴”,康泰一招失机,全陷被动,被迫退步避敌兵刃,哪知一萍生铁箫突转,在康泰右手虬龙棒上一压,借这一压之势,贯注了内家真力。
    独行尊者猛觉右腕一震,虬龙棒脱手欲飞,赶忙凝气,右腕一挺,一萍生发力快,收力更快,铁箫顺势挑过虬龙棒钢舌上子母鸳鸯圈,待康泰功贯右臂,内力弹出,一萍生铁箫已收。
    独行尊者发力过猛,右臂收势不住,向上一扬,身子向前走了半步,才拿桩站住。
    一萍生哈哈笑道:“你还不走,真要找死不成。”
    康泰自知功力不如王雷,鬼影子尚且要败,何况自己,再不走是徒自取辱,一声不响回头而去。
    一萍生把子母鸳鸯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柳梦台笑道:“雪山、崆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已在逐步蠢动,他们集大批高手,准备进入中原,可能武当山首当其冲,阁下不宜在此久留,还请早日返回武当山去,转告松溪真名人轶事人,早作准备,免得临时措手不及。”
    柳梦台接过子母鸳鸯圈,面带愧色答道:“柳老二久闻东海三侠之名,今幸一见,如非援手,柳疯子今天要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畔了。”
    一萍生笑道:“独行尊者康泰是雪山派紫虚道人的师弟,尽得雪山派各种武学神髓,但他一对虬龙棒,并不比阁下的子母鸳鸯圈高明,如非鬼影子王雷暗中下手偷袭,也许康泰早已伤在你子母鸳鸯圈下了。”
    柳梦台心知一萍生这几句话,在替自己遮羞,拱手作礼笑道:“柳老二心里有数,承代为圆说,更觉惭愧,无地自容了。”
    一萍生还了一礼笑道:“我奉大师兄差遣,和武当山吕老前辈,监视雪山、崆峒二派集结高手的行踪,他们已分批到了大巴山中,鬼影子王雷、独行尊者康泰,不过是前哨而已,阁下最好早回山去。我要告辞了。”
    说罢,几个飞跃人已不见。
    柳梦台感叹一阵,走回篷车旁边,看二女仍在昏睡立时用冷水喷醒二女。
    万翠苹睁开眼看到疯侠,眼圈一红,流下泪来,喊道:“柳师叔……”
    下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便呜呜咽咽哭出了声。
    疯侠知她幼小在神医侠万永沧百般爱护下长大,这次私下武当山连遇挫折,吃了不少苦头,自己为救她们也几乎葬身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本想责备她几句,但看她哭得和泪人一样,倒是不忍再说出口,反而劝慰道:“快不要哭啦,快点活动一下血脉,看看是不是伤了身体。”
    万翠苹收住眼泪,回头看余栖霞,却是咬着牙,一脸坚强神色,不禁心里一阵感愧,赶忙强忍心酸,用衣袖擦去泪痕,替余姑娘引见疯侠。
    余栖霞命运坎坷,自小父母双亡,经过了不少人间苦难折磨,因而养成她一种异乎寻常的坚韧性格,万翠苹替她引见疯侠后,立时盈盈跪拜下去。
    柳梦台摇着头道:“起来,不要多礼,我们要赶路啦。”
    二女活动了一阵,觉得血脉畅通,并未受伤,遂选了两匹拖车的马,和疯侠一块到巴东客栈中,吃了一点东西,略微休息一下,疯侠牵出乌云盖雪宝驹,三人三骑直扑武当山而去。
    余姑娘见了雁秋宝马,却不知人儿生死,想问疯侠,又难启齿,忍了又忍,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柳老前辈骑的马,可是我义兄罗雁秋的吗?”
    柳梦台点点头答道:“不错,正是罗雁秋的马。”
    余栖霞又问道:“他人呢?”
    疯侠哈哈大笑道:“他人早已到武当山了。你这两个女娃儿去救人,结果反累我疯子救你们。”
    余栖霞听说雁秋已在武当山,相见在即,芳心窃喜,纵身摇鞭,如飞赶路,把两月来吃的苦头,似乎完全忘去。
    三人经过两昼夜兼程,第三天上午已到前山白鹤观,静玄见翠苹无恙归来,才放下心中一块石头,三人在白鹤观略一休息,即向三元观中赶去。
    三人到达七星峰下,山脚幽谷里转出来两个道装少年,接过三人坐马。原来七里峰下另有饲马所在,任何人不能骑马上山。
    疯侠带二女穿过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清两殿,直入张慧龙打坐的静院,此时武当三老功候尚未圆满,三元殿仍由肖俊主持。
    铁书生见疯侠带着二女归来,赶忙迎出室外,对疯侠深深一揖,说道:“柳师叔一路辛苦。”
    柳梦台摆着手道:“算啦,算啦,疯师叔这一回差一点就埋骨荒野,要不是碰上东海三侠中的一萍生,我送了一条疯命不算,这两个女娃儿也要遭殃。”
    铁书生冷冷的看了二女一眼,只看得万翠苹、余栖霞粉面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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