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侠隐_小说在线阅读_卧龙生

第十二回斗转星移强敌登山逞凶焰
    万翠苹虽然难过,但她究竟是武当派门下弟子,余姑娘受人救命之恩,弄出这场事,那就说不出心中悔恨到什么程度。
    肖俊几句话,字字都似一把利剑,扎在这幼受磨难,命运多舛的少女心上,她想哭,可是哭不出眼泪,低着头跟在万翠苹身后面,进了房门。
    柳梦台进了敞厅,先对张三丰神像躬身一礼,万翠苹、余栖霞并肩儿双双下拜,铁书生亲自替疯侠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
    柳梦台不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回头看着左臂伤痕,笑道:“疯师叔几十年江湖行踪,这是第二次受人刺伤。”
    说罢,仰起脸纵声大笑。
    疯侠又喝了一杯茶,问道:“我走了后,雪山派中人,来闹过三元观吗?你师父和二位师叔的功候,近天中是否可以圆满?”
    肖俊答道:“师父和万、胜二位师叔的功候,明日午时就可以功行圆满,启封离洞,柳师叔走后,雪山派中人来闹过一次三元观……”
    说此,遂把儒侠退敌,一心大师受伤等事,很详尽地对疯侠说了一遍。
    铁书生刚刚说完经过,华元和尚乾露前脚跟后脚走了进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看疯侠左臂没了衣袖,伤痕宛然,不由暗里吃了一惊,问道:“柳老二,你受了伤啦?”
    疯侠答道:“差一点就要了我的疯命,受点伤还算是运气不错,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目前倒是有桩大事得早作准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看他神情凝重,讲得认真,知道非同小可,不禁皱皱眉头,和华元在疯侠两边坐下,大环眼瞪在柳梦台脸上,问道:“你先说说,和什么人动手受伤?我再听你说目前的一桩大事。”
    疯侠笑道:“我到巴东去抢救这两个女娃儿,碰上了雪山派掌门人紫虚道人的师弟,独行尊者康泰和鬼影子王雷,如果不是东海三侠一萍生及时赶到,柳老二就得到鬼门关应卯。
    一萍生说雪山派已在大举发动,不少高手已经东来,武当派是他们第一个目标,果真如此,三元观近日里就要展开一场惨烈的恶斗。”
    他这几句话听得华元和尚乾露同时一怔,雪山派这一着本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不过他们没料到会这样快。
    尚乾露怔了一会儿神,接道:“这场斗是早晚都要闹,只要他们今天不来,明天午时过后,牛鼻子和他二位师弟出了风月洞,我们就可以放开手和他们拼一阵,老要饭的就不信我捞不够本。”
    华元沉吟一阵,道:“他们发动这样快,倒是出人意外,一萍生说的话自然不会有错,你听他口风,东海三侠是不是已决定趟这次混水呢?”
    疯侠答道:“听他口风,似不会袖手旁观,他力败鬼影子后,要我早日回山,告诉张慧龙要预作准备,而且他还说万里游龙吕老前辈也在监视着雪山、崆峒两派集结东来的高手,不过东海三侠一向置身各门派恩怨之外,到时他们会不会真的动手,倒很难说。”
    华元点点头,笑道:“一萍生帮助你伤了鬼影子和逼走独行尊者康泰,这无疑和雪山派正面起了冲突,何况雪山派真要横扫了武林各派,独霸江湖,也决不会允许东海三侠立足,这一点我想东海三侠心中定很清楚,问题是雪山、崆峒两派是否集结了全力而来,东海三侠的慧觉长老和悟玄子是否都能及时赶到,如果只是吕老前辈和一萍生俩人,我们实力还很薄弱,这场血战要死伤多少人还在其次,怕的是武当派数百年基业遭到毁坏……”
    尚乾露晃着大脑袋道:“你说了这半天,措词听起来倒是不错,这自然是你读的书多,可是我要饭的听半天,还是听不出一点名堂,早作预谋,意指何为?难道我们去向人家磕头求和不成?”
    华元笑道:“关键就在一个人身上,我对罗雁秋身怀武林中传言的续命双宝,很多怀疑,也许从他身上可以找出对付雪山派的人物?”
    铁书生听华元说起雁秋,插嘴道:“罗雁秋最重情义,只要他能做到,必然不会推辞,何况他本身和雪山派也结有梁子,不知华师叔要他做些什么?”
    华元道:“这孩子聪明透顶,只是心地纯洁不善欺诈,而且还有点傲气凌人,如要说从他身上找对付雪山派的人物,那简直是再好没有,武林中久传两位神奇式的仙侠人物,一位是东海无极岛的空空大师,一位是天山神尼清心,武林中虽久有俩人神奇事迹的传说,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有人见过,就拿续命双宝来说吧,华老大活了这一把年纪,也只听说过世上有这两种灵丹奇药,可没有听人说过有人服用过,罗雁秋救老要饭用的是大还丹,救一心大师又用回生续命散,武林的续命双宝他都有,你能说这不奇怪?有双宝,大概必认得赠送续命双宝的主人,雪山派能人虽多,该不会放在空空大师和天山神尼眼里,雁秋心若莹玉,也许他根本想不到这些,这还要肖贤侄给他在幕后出主意才行。”
    尚乾露点点头笑道:“我过去看到你华老大一派斯文气,心想你大概心地纯厚,谁知道你的心眼比谁都多,今天我才算认识你华老大了,看样子老要饭的以后真还得向你讨教。”
    铁书生想了半晌,说道:“秋弟和东海无极的渊源我倒是知道一点,大还丹来历还可以说得过去,只是那天山回生续命散,却叫人想不透他从哪里弄来?”
    肖俊话刚说完,小乞侠正好一脚进门,他不等那只脚也进来,就接口笑道:“你不知道我知道,翠鹦鹉主人不是住在天山梅花谷吗?”
    肖俊道:“神尼是出家人……”
    小乞侠摇着一头乱发,截住他的话道:“出家人不可以收俗家弟子?你要不信我的话,尽管去问你盟弟,你们五兄弟中大概他要惹祸最多……”
    他说罢大笑起来。
    儒侠华元竖起大拇指,对尚乾露道:“嗬,小要饭的要比老要饭的能多了。”
    尚乾露面现喜色,笑道:“老要饭教的徒弟还会错吗?”
    本来是很紧张严肃的空气,经此一来,立时轻松起来。
    柳梦台大笑道:“这叫做什么地方什么庄家,狗嘴永不会长出象牙,小要饭的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万翠苹也听出一点儿端倪,不自主抿着嘴也笑起来。
    余栖霞却是眼帘低垂,凝神静立。
    柳梦台知她身世可怜,孤苦无依,心中一动,暗想:要是有像小乞侠这样一位师兄去保护她,她以后就可以少吃很多亏了,这顶帽子非得扣到老要饭的头上不可。
    心念已决,立时笑对尚乾露道:“老要饭的说了话要是不算数,那还算男子汉大丈夫吗?”
    尚乾露被他问得一愣,道:“你又找到了我什么毛病,快说吧,只要是老要饭的真说过的话,就是砍脑袋,我也答应!”
    疯侠笑道:“你说过收人家余姑娘做徒弟,怎么我把她救回来了,你倒好像是忘了?”
    尚乾露皱皱眉头道:“这句话,我好像记得说过,不过……”
    儒侠华元也明白了柳梦台一番苦心,不等尚乾露话完,就接道:“怎么!你说过难道还想赖,说这话连肖俊也听到过,还有老和尚在座,你要是存心赖,那可不行。”
    云梦双侠一弹一唱,逼得尚乾露直皱眉头,没法子,只得笑道:“好吧!就算有这回事,要是人家不愿拜叫化子做师父,可不能怪我。”
    他话刚落口,余栖霞盈盈拜倒地上,叩了三个头,叫了二声师父。
    又躬身对小乞侠拜倒,诸坤扶起她,道:“师兄妹是平辈,你要给我磕头,那是存心叫我也下跪。”
    余姑娘被诸坤扶住无法下拜,只得福了一福叫声:“师兄。”
    诸坤看着疯侠直眨眼,肖俊却笑道:“我去通知厨下备一桌酒菜,庆祝尚师叔收徒,余姑娘拜师。”
    尚乾露点点头道:“不管吃什么酒,只要是吃酒,我都不反对。”
    肖俊一笑自去,尚乾露又让余栖霞称华元师伯、疯侠师叔。
    酒菜还未摆上,罗雁秋、罗寒瑛,带着严燕儿从外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技归来,三人进门先对疯侠等三位前辈一揖,才和万翠苹、余栖霞俩人招呼。
    严燕儿跑到万师姐身边问长问短,雁秋却介绍寒瑛和余栖霞认识,说余姑娘已认舅父雷振天做了义父。
    罗寒瑛拉着她的手,很亲热的叫了一声妹妹,余姑娘自然也亲亲热热的叫声姊姊。
    疯侠又告诉雁秋,说余栖霞拜了尚乾露作师父,雁秋自是更加高兴,略过繁文缚节,这桌酒吃得很愉快。
    散席后,罗寒瑛拉着余栖霞,要她和自己住在一起,万翠苹由肖俊另给她安置好一隔间卧室。
    玉虎儿闻讯赶来,一对情人,经数月小别,自然有一番相思情话。
    再说肖俊安置好万翠苹后,跑到雁秋房里,罗雁秋吃了几杯酒,有点儿晕晕糊糊,正想躺在床上休息,见肖俊进了屋,坐起笑道:“大哥近来很忙,我们好久都没有闲谈了。”
    肖俊笑道:“是啊!今天我有很多话要问你呢。”
    雁秋怔了一下道:“大哥对我总是客气,什么话只管问吧,小弟知无不言。”
    铁书生叹息一声,道:“恐怕要给你增加无穷烦恼,就是你答应了,要真做去,还是困难重重。”
    罗雁秋听得心里一震,酒也醒了不少,瞪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看着肖俊问道:“只要真的用着我,小弟当尽力以赴,烦恼困难我都不怕,就是怕我办不到!”
    肖俊微微一笑,道:“如果你真肯去做,事情是倒有些希望,虽然不能够全如心愿,成一半倒是定有把握。”
    雁秋皱着剑眉儿道:“你先把事情说给我听听,小弟力能所及,自没有推辞道理,我们兄弟情重骨肉,难道大哥对兄弟还信不过吗?”
    铁书生听得心中感动,眼眶中竟涌出来两包泪水,笑握着雁秋一只手道:“这件事关系着我们武当派存亡的命运,小兄不得不厚颜乞援,只是为我们门户恩怨,害兄弟去受委曲,我心里十分不安。”
    罗雁秋急得摇着头道:“自己兄弟,怎可以说这样话,再说几位哥哥为小弟已不知受了多少磨难,尤其是大哥对我,鲁东赌命较技,义薄云天,如果说恩德,罗雁秋一辈子也报不完,我年纪轻,阅历少,很多事都想不到,大哥要我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赴汤蹈火,我也是甘心情愿,且莫说只让我受点委屈。”
    铁书生一声叹息,说道:“柳师叔由巴东归来,说起雪山派已大举发动,柳师叔要不是巧逢令师叔一萍生老前辈及时援手,恐怕就不能再回到武当山来,事情逼到这一步,已成水火不容之势,家师和二位师叔功行未满,就是明天功满启洞,恐怕也难当雪山和崆峒联手来势,为此事,华、尚、柳三位老前辈焦虑异常,他们的结论就目前形势而论,只有你可解此危。”
    罗雁秋听得瞪大眼道:“我怎么会有这种能力,我三位师长行踪无定,就是我去求他们帮忙,目前也无处可寻,小弟只能尽力和来人舍命一拼……”
    罗雁秋话未完,铁书生接口答道:“问题还不是拦挡雪山、崆峒两派这一次合手联攻,而是这一战之后,接连掀起的滔天风波,我们武当派不覆亡,雪山、崆峒两派决不甘心,就是兄弟三位师长肯出面也难扫穴犁庭,使两派震服。”
    雁秋急得抓着头道:“我三位师长如果没有办法,那我又会有什么办法呢?”
    铁书生笑道:“世上事却不尽然,目前武林中倒有两个人可以震慑两派,这俩人也许连你三位师长都没法请得动他们,可是兄弟你却有点希望,只要你肯求他们,包不准也许把两个人都能请到,只要他们有一个人答应援手就行,那不但帮了我们武当派一个大忙,而且也挽救了武林中一次浩劫。”
    罗雁秋道:“你说是东海无极岛苦因大师。”
    肖俊笑道:“还有天山神尼清心。”
    罗雁秋沉吟一阵答道:“苦因大师,我可以去求红姊姊帮忙,她是他女儿,大概总有点希望,不过天山神尼,我确实不认识,倒是没法子请她帮忙。”
    肖俊道:“你不认识天山神尼,那你的回生续命散从哪里来的?”
    雁秋眨眨眼答道:“是她弟子送给我的。”
    肖俊笑道:“是那翠鹦鹉的主人白衣女吗?”
    雁秋点点头。
    肖俊又问道:“她长得怎么样?看身材美得出奇,自然是超逸尘寰的人物,你看她有几岁,比你红姊姊如何?”
    雁秋摇摇头,道:“我不能讲,我答应过她不告诉别人。”
    铁书生笑道:“你不讲我也猜得到,只看她那花朵儿般的两个美婢,主人决不会比丫头差,是吗?”
    雁秋避重就轻地答道:“不谈这些啦,这已是过去的事,目前的问题,是如何去东海无极岛找我红姊姊,我算她半年学剑之期早已届满,也许早已离开无极岛找我来了,就是没有办法能告诉她我在此地。”
    肖俊想了一阵,道:“东海无极岛只是听人说过,究竟在什么地方,恐怕很少有人知道,这倒是一个难题!”
    说罢,沉吟一阵又道:“这先不忙,你们既有半年见面之约,她总会想办法找你,她那灵雕飞行迅速,千里行程不过是一两个时辰工夫,你休息吧!我也该出去看看啦。”
    说毕,告辞而去。
    肖俊刚走,寒瑛和余栖霞又来,雁秋让俩人落了座,笑问余姑娘道:“这段时日里,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余栖霞淡淡笑道:“我很小就吃苦长大,吃惯了倒不觉得,我想只有我死了才不会吃苦,哥哥,你不恨我吗?”
    雁秋奇道:“我为什么要恨你呢?”
    余栖霞苦笑一下道:“因为我和万姑娘一起私下武当山,害她受了很多罪,这该不是给你丢人吧?”
    罗雁秋笑道:“我知道一定是万姑娘缠着你,非要你陪她下山不可,我想肖大哥等都会想到,你不要为这事伤心,其实还不都是为了我,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
    余栖霞幽怨的脸色中泛起一丝笑意,道:“你不恨我就行了,感谢我可不敢当,我知道你很忙,不打扰你啦。”说罢,起身走到寒瑛身旁笑道:“姊姊我们走吧!”
    罗寒瑛看了弟弟两眼,起身和余栖霞一块儿走去,出了门她又一个人转回来,站在窗边,一脸严肃神色,雁秋看姊姊脸色不对,赶忙走过去,低声喊道:“姊姊,你生了气吗?”
    寒瑛摇摇头,道:“余姑娘很可怜,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雁秋笑笑道:“我待她一直就不错,以后当然还会好好待她。
    她拜尚老前辈作师父,造化不浅,小乞侠决不会让师妹受到一点委屈。”
    寒瑛点点头,轻轻的叹息一声,道:“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能怪你,我这做姊姊的也管不了许多,不过余姑娘命运坎坷,遭遇堪悯,她和我们一样的有着凄苦身世,也许是同病相怜,所以我很喜欢她,你不能娶她,但一定要好好对她。”
    雁秋想不到寒瑛会单刀直入地这样问他,不禁呆了一呆,道:“她对你说过什么吗?”
    寒瑛道:“你不要瞎想乱猜,余姑娘决不是这样的人,但姊姊看得出来,她对你一往深情,我哪里会管得住你,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罗雁秋吓一跳,拦住罗寒瑛,两眼泪下,打躬作揖地说道:“姊姊,你怎么这样容易生气,我哪里敢不听你话,爹娘都死了,姊姊当然应该管我,你打我骂我,我也决不敢还你,姊姊心里一定是怀疑我有什么不好,其实弟弟这颗心惟天可表……”
    话到这儿,罗寒瑛已听得两眼泪下,左手抱着雁秋肩膀,右手从怀中取出一方绢帕,替雁秋擦拭着泪水道:“弟弟,你不要乱想,我知道很多事都不能责怪你,我心里也决没有想你有什么不好,我只是觉得你认识的女人太多了,而且大都是对你情深万斛,将来一个处理不好,难免要遗恨终身,就拿余姑娘说吧!我和她认识还不到一天工夫,但我从她说话语气中,已听出来她对你用情极痴,我们见面到现在为止,没见她真正舒展过一次眉头,弟弟,她身世够可怜啦,你不要再伤她心吧!”
    雁秋听完话,愁眉苦脸地说道:“姊姊的心意,要我怎么办呢?”
    寒瑛收了绢帕儿,笑道:“余姑娘是个很懂事的聪明人,坎坷身世,使她养成了一种逆来顺受的心性,我只希望你能善言慰解她一怀情愁就行啦。”
    罗雁秋点点头道:“姊姊的话,我自然不敢反对,不过我怕会弄巧成拙,如对她太亲切,要是她误会我一片用心,该怎么办?”
    寒瑛想了一阵,说道:“你想得也对,不过……”
    话到这,严燕儿一阵风似跑进来,抓住罗雁秋一条臂膀,跳着脚笑道:“秋哥哥,你教我那一招移星转斗手法,真是了不得,我今天初度试用,一下子就夺了玉师哥的金丝锁龙鞭,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兄不服气,要和我试试,哪知又被夺了他手中的一支判官笔。”
    说着话,两只手抱着雁秋一条臂膀,大跳起来。
    罗寒瑛只好把未出口的话,又咽回肚里。
    严燕儿大笑了半天,才看见罗寒瑛也在房里,赶忙跑过去,作个揖笑道:“罗姊姊,秋哥哥的武功真好,只传了我一招,我就打赢了玉师兄和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兄,明天我再去找大师兄试试,要是再赢了肖师兄,那就算我的本领最大啦。”
    罗寒瑛听得一动,水汪汪一双大眼睛看着雁秋,问道:“你传燕弟弟的什么本领,真的这样厉害吗?”
    雁秋笑道:“那是散浮子师祖传我的一招移星转斗手法,真是神妙无穷,只要和对方功力不是相差太远,可以说出手百发百中,姊姊要学吗?”
    罗寒瑛还未及答话,严燕儿已抢先笑道:“秋哥哥说得不对,玉师兄和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兄本领比我大多啦,但我一样夺下来他们手中兵刃。”
    雁秋摇摇头笑道:“移星转斗手法,贵在变化神奇,出乎对方意外,一着抢了机先,才能手到功成啊,不过这虽是一招,变化却不尽同,如能练到化境,可在千军万马空手夺敌之兵刃,但这非要几十年苦练不可,如功力和人相差太远,那就不能奏效,何况我们还只是略通其窍诀皮毛,你如不信,明天找你肖师兄一试便知,你决夺不下他手中宝剑。”
    严燕儿孩子心性,听完话,望着雁秋问道:“那么你是不是能夺了我肖师兄手中兵刃呢?”
    这一问,倒是问得雁秋很难回答,想了半晌,道:“我也没有把握,你只要能照我传你窍诀用心练去,短期内必有进步。”
    罗寒瑛插嘴道:“弟弟,快把移星转斗手法教给我。”
    雁秋还未说话,严燕儿又抢先道:“罗姊姊,我教你好吗?”
    他自报奋勇,罗寒瑛真还不好推辞,只得点点头笑笑。
    严燕儿郑重其事,先把雁秋传给他口诀,讲给罗寒瑛听,然后,又慢慢把“移星转斗”
    手法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一遍,才叫罗寒瑛照着去学,他叉着腰站一边,改正错误,俨然一副小老师派头,罗雁秋只看得要笑弯腰,但又怕姊姊生气,不敢笑出声来,勉强忍着,直涨得脸通红。
    罗姑娘也被严燕儿改错误改得粉脸发热,严燕儿却神色凝重,一丝不苟的,罗姑娘也来回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少说也总有三四十次,严燕儿才点点头道:“好啦,口决已对,手法还得要再练几次,最少还得下三天苦工夫,才能用来克敌,秋哥哥传了我这招之后,我白天晚上都要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个百十来次。”
    他说完了几句话,小脸上庄严神色敛去,笑着跳着跑出去,到门口又回过头,说道:
    “秋哥哥,我去对大师兄等讲,明天早上我们就在这小院里试试移星转斗手法,因为中午我们都得去风月洞,恭候师父和两位师叔功满出洞。”
    说罢,他也不等雁秋答话,转过身,跳着跑去。
    严燕儿走后,寒瑛笑道:“他做起事来很认真,刚才教我移星转斗手法,倒很有小师父的派头。”
    罗雁秋点点头道:“他不但肯用心学,而己还聪明透顶,我看,目前一身武学已不输于几位师兄……”
    寒瑛笑道:“不谈这些啦,你别忘了我刚才给你讲的话。”
    雁秋点点头,罗寒瑛转身自去。
    寒瑛走后,罗雁秋心绪如潮,剪不断,理还乱,万般情丝绵绵。
    他从凌雪红想到了余栖霞和司徒霜,师嫂杜月娟对他的一切行动也觉可疑,还有那荒刹一会的白衣女,慨赠回生续命散,决不能说没有一点情意,美婢绿云临别时几句话柔情万种,这些人为什么都对我好?这就难怪姊姊责备。
    他越想越觉得再这样下去有点不对,红姊姊知道了必要芳心痛碎……
    第二天天刚亮,严燕儿就跑来房里,罗雁秋还躺着未起,他看雁秋瞪着眼看房顶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立时移步到床前,轻声问道:“秋哥哥,你在想什么心事?”
    雁秋转过脸,拥被而起,摇摇头道:“没在想什么,你怎么来这样早?”
    严燕儿笑道:“哪里还早呢?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经出来啦,我昨天告诉了大师兄,他说他不信我能夺了二位师兄手中兵刃,幸好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兄和玉师兄一起赶到,替我证实了这件事情,大师兄才相信了我的话,大概等一下,他们都要来。”
    雁秋一面听他讲,一面微笑,一转脸猛然瞥见案上放着一个羊脂玉瓶,心中一惊,一按床沿,身子腾空直掠过去,落在案边,拿起玉瓶查看,只见晶莹透明,纯白如雪,外面雕刻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花纹,高约三寸,异常好看。
    雁秋心觉奇怪,想不出玉瓶来历,难道昨夜有人进了自己卧室不成,就说自己昨夜心绪纷乱,耳朵失灵,三元观防备却是相当严密,尤其是这座幽静的小院,防卫的较别处尤为严紧,要是说有外人进来,不能没人知道,如果说这玉瓶是自己人放的,却又不像……他心中一时间委决不下,不由怔怔地望着那玉瓶出神。
    严燕儿站在雁秋身后,说道:“这玉瓶很好看,那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一句话提醒雁秋,伸手拔去瓶塞,立时清香四溢,透人心肺,雁秋向瓶里一看,只见满满一瓶白色液汁,甜香极浓,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一时间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重新合上瓶塞,藏入抽斗,回头望着严燕儿,摇摇头淡淡一笑。
    雁秋因为认不出瓶中何物,也不知玉瓶来历,没有回答他的话,严燕儿却认为雁秋不愿说,也不再追问。
    这当儿,肖俊等都已跨到院中来了。
    严燕儿拉着雁秋道:“你看,我大师兄和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师兄、玉师兄等全来啦,我们快些出去。”
    雁秋出门一看,何止肖俊等三人,梁文龙、小乞侠、万翠苹、黑罗汉三宝和尚等全来了。
    严燕儿拉着雁秋迎上去,绿篁中又转出来罗寒瑛和余栖霞。
    肖俊望着雁秋笑道:“燕弟说你传他一招移星转斗,昨天空手夺了二弟和四弟兵刃,闹着非要和我也试试不可。”
    雁秋答道:“这一招手法,连我也没有学好,初次试用克敌,侥幸成功,被他看到磨着我传授给他。”
    “我学练秋哥哥传我这一招,好几个晚上都没睡觉,大师兄,我们试试吧!”
    肖俊笑道:“你倒是很急,我就看看你练的成绩如何?”
    说着,翻腕抽出背上青钢剑。
    这时旭日东升,朝霞如火,春晨景色,撩人舒畅。
    小乞侠、罗雁秋等都退到一丈开外,肖俊含笑横剑而立,距小师弟约七八尺远,猛闻严燕儿叫道:“大师兄……”
    话未完,人却一跃扑向肖俊。
    铁书生看他起步身法,并无什么特异之处,心想:移星转斗奇招,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哪知他心念未息,严燕儿已在他三尺外脚落实地。
    两掌一分,猛的身子打个旋,欺到肖俊身边,竟是没有看清楚他怎样靠近身,铁书生暗道一声:惭愧。左臂横里一推,想把严燕儿逼出去。
    严燕儿顺着来势又一个翻身,绕着肖俊打了个转,铁书生猛觉右腕一紧,握剑的腕子已给严燕儿扣上,心里一惊,带腕出肘,向小师弟前胸点去。
    一则严燕儿平时对肖俊敬重,不敢真的夺下他手中兵刃,未用全力,二则肖俊功力比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玉虎儿高出很多,人又富机智,应变迅快,严燕儿被迫松手,向后跃出去六七尺远,笑道:“不了,我输啦。”
    铁书生收剑笑道:“你没有输,我输了,这一招奇妙之极,我竟是防守不住。”
    看的人只有雁秋、寒瑛懂这一招,看严燕儿手法极快,已练的相当纯熟,如果他功力再深一些,肖俊当场就得撒手丢剑,其他人只看到严燕儿两个翻转,尽走的相反的路子,出了一般武术正规,而且快速之极,却是看不出窍诀何在,心里又惊奇,又是佩服。
    黑罗汉拍拍脑袋,笑道:“这一下实在不错,和尚就看不出身法窍诀。”
    严燕儿却跑到寒瑛身边,低声问道:“罗姊姊,你要不要试试?”
    寒瑛笑道:“我不行,还没有练熟呢。”
    大家到雁秋房中闲聊一阵,立时散去。
    因为今天是武当三老功行圆满,启封离洞的一天,除了卫守祖师堂的弟子不能离开之外,所有武当第二代弟子,都得到风月洞去恭迎三老,肖俊等自是得去早作准备。
    这一来小乞侠、雁秋、黑罗汉及罗寒瑛余栖霞等,不得不多费些心了。
    小乞侠约了三宝和尚到前山白鹤观中坐镇,罗雁秋和寒瑛、余栖霞,也各佩带了兵刃在三元观中戒备,到午时过后,武当派第二代弟子,才能各复原职。
    云梦双侠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一心大师等四人,为顾及武当三老在功行将行圆满之际,出了岔子,昨夜全集中到风月洞去,因为武当三老封洞练功的事,已泄露出去,而且功行将要圆满之际,也最容易导致走火入魔。
    且说铁书生肖俊率领武当派二代弟子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梁文龙、玉虎儿、万翠苹、静涵、静月、静玄等,紧装佩剑,此时已排列在风月洞外。
    华元、柳梦台、尚乾露、一心大师四人由昨夜开始,就没离开过风月洞外一步。
    儒侠华元抬头望天,已到巳时光景,再有一个时辰工夫,武当三老即可功满出洞,心里松下了一口气,望着尚乾露笑道:“雪山派大概赶不及啦……”
    华元下面话还未出口,遥闻崖下深谷中一声长啸,啸声如巫峡猿啼,尖锐刺耳,只震得群山回鸣。
    尚乾露面色一变,肖俊等也自警觉,铁书生一摆手,武当派二代弟子们,全部亮出了兵刃,如飘风般四下散开。
    肖俊和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梁文龙、严燕儿、静月、静玄、静涵、万翠苹等八人,在风月洞外排成了一个扇形的半圆圈子,各按方位,既可互相接应,亦可随时援助分布在崖口处的师兄弟。
    猛闻峰顶上两声钟响。
    肖俊听到那两声钟响之后,脸色大变,不住回头向峰上张望,众人亦和肖俊一样露现出紧张神色,频频转头向峰上张望。
    因为那钟声,是武当派祖师堂中的紧急警讯,敌人只要没有闯入祖师堂中,就不准打响钟,但闻得祖师堂铜钟响音,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是武当派门下弟子,都必须立时赶去援手。
    这当儿铁书生也没了主意,闻钟声赶援祖师堂是武当派传下来的规矩。
    如果祖师堂中有了差错,事非小可,因为那里是武当派最重要的所在,存放着武当派全部机密;但三老安危也很重要,一有闪失,那还得了。
    他心里风车般打了几转,才吩咐静玄带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严燕儿、梁文龙三人,赶援祖师堂去。
    四人领命,如飞而去,人还未出十丈,崖下敌踪已现,顺谷底登峰小径疾攀而上。
    华元和尚乾露等,不知道武当派有钟声传警的规矩,只是从肖俊等紧张焦急的神色中,猜想到一点端倪。
    华元对柳梦台道:“老二,你跟静玄等四人上去看看,刚才那两声钟响,可能是三元观中也发现了敌踪。”
    柳梦台应一声,追静玄等四人而去。
    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敌人已跃登上风月洞前这块突出平地,守在崖边的三个武当弟子,不容敌人脚踏实地,三支剑联手齐出,哪知来人武功高得出奇,长笑声中,双臂一张,身子又拔高数尺,从三人头顶上一掠而过,三支剑联手齐出,竟是阻挡不住来人。
    肖俊看来人年约有六旬以上,背上斜背一柄雁翅流金铛,身法快速绝伦,一掠之势,让过三支剑脚踏实地,又一跳已到了肖俊等前面,铁书生长剑急出“大鹏展翅”猛劈上盘,玉虎儿锁龙鞭,起一招“神龙搅尾”,横扫双腿,两般兵刃,一上一下同时攻到。
    来人一声冷笑,左手“托钵过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随手一股潜力逼开肖俊青钢剑,一长身随势一收双腿,竟从剑光鞭风中似游鱼般穿了过去。
    铁书生心里一惊,回手一剑扫去,哪知铁书生青铜剑劈出,人家已冲到风月洞两扇石门丈余远近,右手一翻,想摘背上流金铛,左手却一掌对那石门劈去,来人掌势虽然厉害,但也不能一下劈开风月洞两扇石门。
    正想摘下背上雁翅流金铛攻打石门,猛觉一阵劲风斜里打来,逼得他不得不先让避这一招。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一招攻过,立时就绵绵抢攻。
    这时,又有三四个中年大汉,抢上风月洞前突出平地,被武当派几个人分别包围住动手。
    尚乾露和那老者,对打了四五个照面,心中暗暗吃惊,只觉对方出手掌力极大,为生平中仅遇高手,哪里还敢有半点儿大意,集中精神迎敌。
    那老者和尚乾露的又打十招左右,竟是越打越狠,双掌连绵,展开快攻,而且每一掌都蓄含着强猛劲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被他一阵抢攻,竟被迫得连连后退。
    这当儿,又一声长啸响起,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对敌的老者脸上泛起一丝冷峻和笑意,一招“双风贯耳”,逼的尚乾露一退,冷冷说道:“看你这副长相,可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吗?”
    尚乾露答道:“不错,正是我老要饭的。”
    那人又冷冷问道:“你也是武当门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摇摇头,笑道:“这个你管不着!”
    那老者怒道:“你这样自寻死路,怨不得他人……”
    说话中,向前一纵身,双掌平推过去,一股极强大的潜力,直向尚乾露迫逼过去。
    尚乾露挥掌一接,立时觉着不敌,再想不接,已是过迟,只得咬牙支持。
    只觉一股力道冲来,震得尚乾露血气翻涌,但总算对付过去人家这一掌。
    可是在这片刻工夫,又一件惊人怪事出现了,原来那长啸响过后,山崖下又上来一个全身黑装的人.连头也全用黑纱蒙起,只露两道炯炯眼神。
    他一踏崖边,双掌一挥,便有两个拦路的武当弟子,吃他的内力一弹,从千寻峭壁上栽了下去。
    铁书生心中大惊,带着静涵、静月,三支剑赶上拦击,猛听儒侠华元低声道:“你们不要去,我和一心大师去接他两招试试看。”
    说罢,和一心大师抢过拦住那黑衣怪人去路。
    华元一顺手中铁骨扇,道:“朋友出手惊人,一下子送了两条命,自然是有来头的人物,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嘿嘿一阵怪笑,一伸手撤下蒙面黑纱,一张黑如油漆的怪脸,满生着铜钱大小的麻子,颚下黄须如针,大顶门,尖下巴,那长相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样,华元久走江湖,足迹遍四海,但竟认不出这怪人是谁,不禁呆了一呆,问道:“恕我华某人眼拙,不识阁下大驾。”
    那人冷冷接道:“你要问我是谁?先接我几掌试试。”
    说毕,也不待华元再答话,两掌齐出,分取儒侠和一心大师。
    华元看出他出手路子怪异,竟认不出是什么拳招,哪里还敢大意,折扇一挥,横断小臂,一心大师却倒退出去八九尺远。要知道老和尚是武林中极负盛名的人物,见华元出了手,不愿俩人打一个,闪身躲避开去。
    哪知老和尚这一退开,却几乎害华元吃了大亏,原来那黑衣人右掌直劈华元,左掌斜打一心大师,大和尚闪身退让,黑衣人右掌打出劲力不收,横里一带,掌势回扫,打到华元下盘。
    这一招变出意外,而且急如电闪,儒侠折扇尚未到人右臂,骤觉劲力激荡逼到下盘,心里一惊,不顾伤敌,纵身一跳,凌空而起,落出去了一丈多远。
    儒侠应变够快,但仍被掌风余力扫中,只觉右小腿一阵急痛欲裂,赶忙气沉丹田,功行下盘,暗里把右腿活动一下,幸得尚未伤及筋骨。
    就这眨眼工夫,那黑衣人又自攻到,左手五指齐张,迎头抓下,右掌“横打金钟”,平扫中盘。
    华元刚才吃了人亏,知道这黑衣人不但招数怪异,而且功力深厚,出手看似轻逸,实则含劲未吐,在掌势打实之后,才把含蕴内力弹震出来。
    只要中其一掌,纵有全身功力,也是当受不起,不死也得重伤,心念一动,贯注全神对敌,右脚向后斜退一步,一个转身,让开两招,折扇反臂打出,点向黑衣人腕门要穴。
    黑衣人一声怪笑,左腕微微一沉,正好让开折扇,招势不变,一进步欺入中宫,一招“排山运掌”,猛劈过去,这一招直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倒泻,力道凌厉无以伦比。
    华元心里一震,暗想:这人功力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这一招排山运掌,万难硬接。
    双脚用力一顿,起一招“一鹤冲天”全身拔起来一丈多高,黑衣人掌势劲风,呼的掠过儒侠鞋底而过,打在一丈外草地上,只震得碎石和断草齐飞。
    一心大师站在旁边观战,看身负雁翅流金铛的老者,和这黑衣人同尚乾露、华元动手。
    来人身手功力竟都似超越儒侠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之上,尤以这黑衣怪人,功力简直是高不可测。
    云梦双侠在江湖中,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但儒侠华元用兵刃加双手,还被人迫的连连后退,老和尚知道华元和尚乾露如果受伤落败,自己更是孤掌难鸣。
    武当派第二代弟子人数虽不少,但决难挡得住俩人,只要被他们攻开风月洞的石门,张慧龙和两个师弟都得走火入魔,老和尚心里一急,再也顾不得武林中单打独斗的规矩,一抡手中铁禅杖,直抢过去,想帮助儒侠华元,双斗那黑衣怪人。
    且说儒侠纵身跳起,避开那黑衣人的掌势,已了然以自己功力而论,决难和人硬拼,立时改变方法,折扇一变,展开十二式连环快打,以巧快的招数斗他的深厚功力。
    要知十二式连环快打,是儒侠生平绝技,一招出手,攻势就连绵攻到,不容对方有缓气还手的机会,果然这样一来,暂时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势。
    一心大师抢过去本想帮忙,但见华元变招后已接住了那黑衣人,也就不再出手。
    回头看尚乾露和身负雁翅流金铛的老者,已打入生死关头,由拆招换式,变成了各以内功相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功似略逊那老者一着,大脑袋上已见了汗水,虽尚可支持下去,但看上去很觉吃力。
    猛见那老者一起,两掌平推过去,势子很缓慢,但双掌却潜蕴着无穷内力,尚乾露只要一避,他即趁势吐力迫袭。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已窥破敌人心意,一沉丹田真气,把全身功力运到两臂,冷笑一声,道:“不是你就是我,老要饭的舍命奉陪。”
    话说完,双掌也缓缓推出,这时俩人移步出手,都如蜗牛漫步,缓缓的四只手掌接触一起,只听俩人同时一声闷哼,全身功力都发了出来。
    这当儿谁要一收掌势,必为对方所伤,四掌接触,相持不下,足足有一刻工夫,尚乾露大顶门上汗水如雨滴般直往下滚,那老者也是两眼圆睁,面色渐变惨白,颚下花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子,根根直竖起来。
    一心大师站在旁边,只看的触目惊心,知道这种内家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互拼,不分生死,无法收住。
    老和尚心地光明慈善,要他暗下杀手,帮助尚乾露,却不愿为之,但如再过一刻工夫,又怕尚乾露力尽受伤,至多落一个同归于尽。
    他心中一阵焦急,不自觉缓步移近俩人,尚乾露和那老者,都到存亡决于顷刻的关头,老和尚还在犹豫难决。
    铁书生肖俊已看出情形不对,一抖手里两只金钱镖急如流星,直向那老者背心打去。
    哪知那金钱镖快近那老者背心时,被一股潜力挡的激射而回,接着听得一声怒喝,一股排山倒海般奇猛力道,猛向铁书生肖俊打去。
    原来那老者正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各以数十年苦修内功相拼,相持一阵之后,老者略占上风,尚乾露吃亏在身体内伤复元不久。
    不知天高地厚的肖俊,看出尚乾露形势危殆,自己无力解救,这才发出两枚金钱镖,打向老者后背命门要穴。
    哪知老者正把毕生功力运发出来,想一举迫毙尚乾露,全身到处满布罡力。
    铁书生两枚金钱镖打出,未近身上,自己感应,罡力骤发,弹回金钱镖。
    但他本人正全神贯注对付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不知偷袭的人,是何等身手,本能的把凝聚功力向后返打回去,这一击,不但是他本身之功力所聚,而且还借了尚乾露内家真力,一股劲风,直若山崩海啸,猛弹过来。
    一心大师猛喊一声:“快躲……”
    话未完,肖俊亦自警觉,纵身一闪,避开了一丈四五尺远,肖俊人刚闪开,就听到一声轰隆巨响,身后一棵百年巨松,吃那强猛力道一震,树身两断,枝叶纷飞。
    这样一来,无形中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解了危难,也激的那老者无名火起,大喝一声,撤下背上雁翅流金铛,向肖俊扑去。
    一心大师看他那手中流金铛,至少八十斤以上,又在爆怒之下,铁书生如何能承受得住,虎吼一声,铁禅杖抡起一阵风,拦击过去。
    这一杖横扫,用了十足劲力,那老者雁翅流金铛“闭门推月”一架,两般重兵刃碰在一起,只震得山谷回鸣,经久不绝,俩人马步同时浮动,退后三尺。
    一心大师暗道:这人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力拼内功之后,仍有这么大臂力,功力之深,实在惊人。
    那老者也愣了一下,他想不到武当山会有这多能人,一个个都有着超凡的功力身手,不解的是,武当派的人都是道家装束,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和尚。
    怔了一下神,问道:“你是哪里的野和尚,跑到武当山来替名人轶事人送死。”
    一心大师慈眉一扬,答道:“和尚出家人行脚四方,武当山道家圣名人轶事地,僧道一家同属世外人,为什么我和尚不能朝山?”
    老者仰起脸几声冷笑,道:“你认为你那点微末功行,就可以替名人轶事人拦下是非风波吗?别说是你,就是张慧龙何足道哉?”
    一心大师怒道:“朋友你口气很大,你是什么人?”
    老者又是几声冷笑道:“雪山派内三堂,太白堂堂主袁广杰,和尚你怎么称呼?”
    一心大师冷笑一声答道:“老和尚法名一心,朋友大言不惭,果是有些来历,久闻雪山派内外三堂堂主,都是武林中杰出高人,和尚不自量力领教几手绝学。”
    袁广杰流金铛一招“力劈五岳”迎头打下,嘴里喊道:“那你就接几招试试,看看是不是徒有虚名?”
    一心大师铁禅杖一招“迎云捧月”,横里一架,铛杖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又发出一声震天巨响,老和尚只觉两臂一麻,虎口发热,袁广杰也感到心神一震。两招硬架硬接,彼此心里都有了数,谁也不敢再存轻敌之念,流金铛、铁禅杖各展绝学,刹那间金风卷起,光影如山。
    这边七里峰后壁风月洞前岩上打一个天昏地暗,那边三元观中也快打的山崩海翻。
    这一次雪山派大举犯山,高手如云,而且分头袭击,计划极为周密,他们攻前山也就是摆个样子,派的人名人轶事大都是三四流的人物,高手都集中袭击三元观和风月洞两处。
    白鹤观敌踪出现后,七星峰下亦现敌踪,雁秋闻后,让寒瑛和余栖霞守在三元殿,自己单人一剑出观查看,他不过刚刚出了三元观大门,敌人已抢上峰顶,武当派四个守峰弟子仗剑拦截,哪知才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已被人打倒地上。
    罗雁秋怒喝一声,忙拉白霜剑赶去援救,他还未到峰边,敌人又抢上两人。
    雁秋心中一急,探囊取出三粒银莲子,一抖手,三点银芒电闪,直打过去,人也跟着一个虎扑,白霜剑挟一片耀目寒光攻去,三敌同时闪身,银莲子直落峰下。
    抢登上峰的三个敌人,两个是四旬以上的中年大汉,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老者见雁秋来势极快,而且剑风凌厉,冷气逼人,迥异平常宝剑,遂双掌一错,左掌护胸,右掌待敌,雁秋白霜剑一招“天女挥戈”,连人带剑挟一片银虹攻到,老者待敌右掌突然打出,随手起一股力道,直逼开白霜剑。
    罗雁秋只觉握剑右臂一震,心里一惊,赶忙一个大转身,避开老者掌力正锋,老者趁势出护胸右掌,打雁秋后背。
    罗雁秋自崂山灵水崖遇险得救之后,散浮子在短短月余时间,把剑术的许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要招术,都传给了他,再加上他离山后连遇强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经验阅历都增长很多,和人一对手,已知对方功力比自己深厚的多,哪里还敢轻敌。
    剑走轻灵,身若飘风,向右一个急旋,让开那老者掌势,白霜剑趁势贴地扫出,迎招攻敌,一齐动作。
    那老者骤不及防,几乎吃了大亏,百忙中双足一顿,施出“一鹤冲天”身法,平空升起来一丈多高。
    罗雁秋大喝一声,一跳而起,白霜剑演“穿云摘星”,跟踪飞击。
    老者本是雪山派内三堂有名好手,名叫通臂神猿李刚,他因一念轻敌,才被雁秋抢了机先,白霜剑连用绝招,迫的他无机还手,他见雁秋施剑如虹凌空追击,心中大怒,猛一提丹田真气,两臂一张,身悬半空,一个倒翻,又起四五尺高,头下脚上,两掌齐向雁秋打下。
    这一招倒出了罗雁秋意料之外,他怎么也想不到,李刚会在半空里倒翻个头下脚上,而且还能击敌。
    见他下劈双掌挟带劲风,力道竟是极大,不敢再冒险抢入,一挥白霜剑,身子大翻身,避开李刚劈下掌风,脚落实地,转头一看那两个中年大汉,已向三元观中抢去。
    同时左侧已现出两个人影,疾如脱弦弓箭,也抢入三元观去。
    雁秋心想赶去截击,但李刚又抢攻上来,这次他出手已不似刚才,双掌怪招连绵,而且掌掌带着奇猛劲风。
    雁秋功力虽不如人,但他出手剑招却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绝伦,配合着灵巧的身法,忽前忽后,处处避开李刚掌力,一时间倒很难分出胜败。
    雁秋心中惦念着留在三元殿中的罗寒瑛和余栖霞俩人安危,又不知敌人来了多少。这就分了心神。
    一个失神左臂吃李刚掌风余力扫中,虽然没有打实,可是受伤已经够重,只觉一阵血翻气涌,左臂骨痛欲裂,人也差一点栽倒地上。
    李刚一着得手,双掌一紧,攻势更加迅猛,雁秋左臂受伤后,身子已不似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时灵便,但他神智并未错迷,知道此刻是性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关的时候,只好咬牙苦撑,能多支持一刻是一刻。
    正当雁秋身陷危境,被人罩在掌风之下的当儿,七星峰顶左侧崖边,又出现两个人,快如电闪飘风,两个纵跃已近李刚和雁秋动手地方。
    左面一个身材瘦长,手如鸟爪,面色白中透青,一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气森森,正是雪山派紫虚道人的三弟子追魂手魏英,右面一个蓝绸长衫,修躯寿眉,赤红脸,福字履,长须飘胸,右手大拇指一分为二,乃是崂山灵水崖六指仙翁白元化。
    原来白元化在崂山和尚乾露三较内功掌力受伤之后,答应了追魂手魏英加盟雪山。
    赶赴大雪山十二连环峰,被诸葛胆邀到大巴山愁云崖。
    这时谈笑书生正在策划一举歼灭武当派的事情。六指仙翁心忿铁书生等大闹灵水崖的一段公案,自愿和雪山派高手一起,参加围歼武当派的计划。
    恰巧追魂手魏英也随同谈笑书生东来,白元化遂和追魂手走在一起。
    魏英和白元化由左侧断崖登上七星峰后,见李刚正在和雁秋动手,追魂手看雁秋手中兵刃,迥异寻常,是武林千古难遇的宝刃,遂起了贪心,想先毙了雁秋,得了他白霜剑再说,遂上前一步,逼近俩人,俟机猛下辣手。
    这时雁秋已不能支持,受伤左臂越来越疼,知道已难再撑下去,索性一咬牙,展开尚乾露传授的夺命八招,拼尽余力,想和敌人落个同归于尽。
    刹那间剑光如惊涛裂岸,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这夺命八招,是他毕生智力心血之所聚,威势非同小可,李刚只见雁秋身法一变,剑光如幕,由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每一剑后面,都藏着无穷变化,连绵抢攻,根本就没有使人缓气还手的时间。
    李刚被迫的连连劈出内家真力,抵挡雁秋凌厉剑风。
    罗雁秋如早把这夺命八招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也许李刚已送命在他白霜剑下,此刻却因伤疼难支,不能把夺命八招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
    猛的罗雁秋剑演三连环,逼的李刚退后五步,这时等在一边的魏英,却突然一掌打出,总算雁秋禀赋超人,在左臂伤疼中,心神还是不乱,觉出不对,立即仰身卧倒地上,连着几个翻滚,出去一丈多远,避开追魂手一记掌风。
    魏英冷笑一声道:“你还想逃命吗?”
    说完话一步一步,直逼过去。
    哪知李刚却抢在他的前边,一个纵跳,落在雁秋身边,抬腿一脚踢去。
    雁秋来不及挺起身子,猛的向右两个急翻,又出去八九尺远,李刚哪里肯舍,双脚一点,又追过去,右掌左脚齐出,上打下踢。
    忽听一声大喝:“鼠辈敢尔!”
    接着一股强猛力道迎面打来,李刚只觉得胸口如同中了一下千斤铁锤,掌势未落,左脚刚起,人便向后栽过去。
    追魂手魏英心中一惊,抬头看,只见距离雁秋丈远处站一个清瘦白须老人,追魂手一个急跳,直如掠波燕剪,他的心意是先抢了雁秋手中的宝剑,再给李刚报仇。
    哪知他这边一动,青衣老人突然右手一扬,虚空一送,又打出百步劈空掌力,一阵罡风直向魏英逼去。
    追魂手知道厉害赶忙跳开。
    那老人用百步劈空掌,惊退魏英后,双足微顿,长衫飘飘,已抢到罗小侠跟前,一把拖起雁秋,望着白元化和魏英冷笑两声道:“我和你们雪山派并无怨仇,但你们伤的人却是我的兄弟好友,他只要有一点损伤,就要你们两条命来抵偿。”
    说罢,低头问雁秋道:“小兄弟你受了伤吗?”
    雁秋挣脱那老人怀抱,细细一看,觉得面熟的很,只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想了一阵,忽然想起这人是在大巴山,以龙凤玉佩和自己换取紫红灵胆的南天叟,强忍着左臂伤疼笑道:
    “我不要紧,只是右臂受点微伤,多谢老前辈救我啦。”
    南天叟面上一片不悦之色,抓着雁秋左臂,替他活着血道,嘴里却说:“小兄弟,你总是对我见外,我这次就是专门找你而来。老伴承你慨赠灵药,已然大体复元,不过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不能与我一块来见你面致谢意。我一生从未受人恩德,只接受过你一次慨赐灵药之惠,我们虽年龄悬殊,但我自信还够得和老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朋友,难道你心里看不起我吗?”
    罗雁秋只觉南天叟掌中一股热流,在左臂伤处流动,血道通畅,痛疼减轻不少,听他说完话,脸上一红笑道:“老前辈千万不要误会,我心里对你敬仰还来不及,哪里会有看不起你的想法?”
    南天叟笑道:“敬仰我大可不必,你以后别再老前辈老前辈的叫,我比你大几岁,干脆叫我大哥好了。”
    雁秋心想你连姓名都不肯告诉人,要我叫你大哥,不知道这大哥怎么个叫法,想了一阵问道:“大哥就姓南吗?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就叫你南大哥了。”
    南天叟摇摇头,道:“南天叟是别人给我取的绰号,我本姓葛。”
    雁秋道:“那我要叫你葛大哥了。”
    南天叟呵呵大笑道:“不错,不错。”
    雁秋一转头见追魂手魏英,正在和六指仙翁白元化窃窃私议,猛然想起三元观现正需人,心里一急,挣脱左臂,道:“葛大哥,这些人都是雪山派的,他们要欺侮我,你可以帮助我打退他们吗?”
    南天叟笑道:“那自然可以。”
    说罢,一转身两个纵跳,扑到白元化和追魂手魏英跟前,打量俩人一阵,冷冷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你六指仙翁,你们到人家武当山做什么,又为什么欺侮我小兄弟?”
    魏英虽不认识南天叟,但刚才看他劈空掌劈毙李刚的威势,功力实在惊人,他为人心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险,狡谋百出,如知非敌,决不和人动手。
    但此刻情势不同,一则是六指仙翁白元化守在身侧,二则雪山派来的高手很多,只要能和他缠斗一阵,第三批接迎的人必可赶到。
    心有所恃,胆气顿壮,也冷笑两声,答道:“你是什么人?这样狂妄。”
    南天叟仰起脸呵呵几声大笑道:“你还不配问我姓名,我问你,你既是雪山派的人,必然知道百步凌波谭玉笙吧?不知你和他怎么样个称呼?”
    追魂手心里一震,因为百步凌波谭玉笙是雪山派中内三堂玉皇堂的堂主,内三堂分称为玉皇、太白、观音,百步凌波在雪山派中地位,仅次于紫虚道人和诸葛胆,如以人望而论,较诸葛胆尤觉过之,武功也是内外三堂堂主中最好的一个。
    所以,当他听到南天叟提起潭玉笙,不禁呆了一呆,还未答话,白元化已抢先拱手说道:
    “大驾可是三十年前名震武林的南天叟葛大侠吗?”
    南天叟傲然一笑道:“不错,你是不是觉得我活的太长命了?”
    白元化笑道:“葛大侠一大奇人,在下白元化……”
    南天叟截住六指仙翁的话,接道:“我知道,你是山东崂山灵水崖的六指仙翁。”
    白元化道:“浪得虚名,葛大侠见笑了。”
    南天叟冷冷道:“我不管你是六指仙翁,八指仙翁,谁要欺侮我罗兄弟,我都不放过。”
    白元化寿眉一扬怒道:“我尊敬葛大侠,但决不是怕你。”
    南天叟仰脸望天,呵呵一阵大笑道:“我们谁也不用怕谁,最好的办法,就是动手几招试试。”
    说罢,一晃身,便自抢到六指仙翁面前,右手一伸抓下。
    白元化见他身法快的出奇,哪里还敢有半点儿大意,右掌带功,猛劈南天叟腕子。
    南天叟一声长笑,一个转身,双掌连环劈出,但觉得掌风逼人,人影闪动,白元化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人物,但竟看不清南天叟的手法,糊糊涂涂被人家逼退了八九尺远。
    追魂手魏英一看白元化招架不住,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纵身一跳,凌空下击,一掌劈去。
    南天叟神威骤发,凝神行功,扬手一挥劈空掌直向魏英打去。
    追魂手看来势奇猛,自知功力不敌,哪敢冒昧尝试,两臂向上一抖,“一鹤冲天”,全身平空拔起来一丈三四尺高低,只觉一股劲风由双脚下面扫过。
    他心中惊疑未定,南天叟又发神威,呼呼两掌急攻,迫退六指仙翁白元化,纵身一跳,捷逾鹰隼,猛向追魂手魏英扑去,人未到,双掌齐出推去。
    这一掌虽非南天叟内功真力凝聚的劈空掌风,但劲道也是奇猛,掌离魏英还有三尺,劲风已自逼人,追魂手半空中挫腰一个急翻,闪开五六尺远。
    虽然避开了南天叟掌力正锋,却被掌势带起的劲风扫中身子,从空中直落下来。
    待身子快落到实地,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仍然双脚落地。
    南天叟又追踪袭到,右手一伸,五指齐张,一招“苍鹰搜蛇”当头抓下。
    魏英受南天叟迫逼,已激起怒火,右手挥臂一架,左手一招“天外来云”,猛向南天叟前胸劈下。
    南天叟看他妄图接自己一击,心里暗暗冷笑,右手易抓为打,左手却运起大力金刚功力,准备一击毙了追魂手魏英。
    魏英右臂和南天叟右臂一接,觉着还不如自己力大,心中暗想,这老儿的劈空掌练到了哪等威力,怎么臂上功力,却是稀松平常,他心中念头才动,南天叟左手大力金刚功已横臂打出。
    大力金刚功,是一种内家极高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刚功夫,一掌拍下,力碎山石,纵然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也难承受一击。
    就在南天叟大力金刚功劈出的同时,白元化也打出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力,猛击南天叟的后背,一阵寒风,随掌而出,卷袭到南天叟的身后。
    这当儿,南天叟自是不愿再伤魏英,白家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独步江湖,是一种极为歹毒的内家掌力,南天叟虽然内功深厚,却也不敢挨一记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百忙中纵身向右边一闪,魏英也同时跃出去一丈多远。
    南天叟吃白元化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力逼开,不由心中大怒,指着白元化喝道:“你们白家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号称武林一绝,今天我要领教几掌试试。”
    说话中凝聚功力,一掌劈去。
    白元化自知不敌,哪敢硬接,闪身让开掌势,可是南天叟已动真火,一掌劈出后,跟着一个虎扑,箭一般直抢过去,拳打脚踢,连着三招急攻。
    这三招,招招含蕴劲力,而且快似电闪,白元化竟是招架不住,被逼退到崖边,只要南天叟再攻一次,六指仙翁非要被逼下悬崖不可。
    这当儿,追魂手魏英却又抢攻南天叟的身后,出手一掌猛击背心。
    可是南天叟心中早有打算,俩人功力虽然都不如他,但他们彼进此退,一守一攻互相救应,不硬接自己掌势,一时间无法击败俩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一个逼下峰崖,然后再集中全力对付一个,所以魏英攻到他身后时,他并不返身回击,只向右侧一闪,右掌左腿同时飞出,仍是猛攻白元化。
    六指仙翁被形势所逼,只得尽力,两掌并出,准备硬接一招。
    哪知南天叟突然收住抢攻白元化的力道,一个旋身反欺到追魂手魏英身侧,一掌劈下。
    这一招变的快,出人意外,魏英正贯注全神,欲解白元化之危,却是没有想到南天叟会回攻自己,一着失神,再想躲避己来不及,右臂一迎,接着了南天叟的掌势。
    只觉得全身一震,右臂骨疼欲裂,知道负伤不轻,百忙中施出“金鲤穿波”的身法,身子向后一仰,箭一般倒窜退去。
    南天叟纵身一跳如影随形,闪电追去,右手一送一推又打出劈空掌力。
    突然间横里有一股力道撞来,而且来势极大,两股潜力一阵激荡,挡住了南天叟的劈空掌力,才算救了魏英一条命。
    南天叟定神一看,只见崖边并排站着俩人,一个罗衫背剑,面目姣好的中年女子,另一个灰袍长衫,白须垂胸,空着两只手,面含微笑,正是好友百步凌波谭玉笙。
    南天叟呆了一呆,还未及说话,谭玉笙已抢先笑道:“葛兄自息隐点苍山后,咱们两兄弟,竟是二十年没见过面啦,嫂夫人好吧?”
    南天叟一摇头,道:“你大嫂的事说起来话长,她中人红砂掌几乎送了命,这个待一会儿咱们再详细谈,倒是你怎么加入了雪山派中?我初闻传言,还不敢深信,后来连遇见几位朋友,都这样对我说。本来我应该早到大雪山十二连环峰去看看你,顺便还想问问你,放着清静闲逸的生活不过,而加盟雪山派的原因,但这十几年来,一直忙着替你大嫂找寻药物,这件事就耽搁下来了。”
    谭玉笙笑道:“小弟加盟雪山经过,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完,这个小弟自是要详细告诉葛兄,不过此刻不是时候,葛兄你怎么会和武当派攀上关系呢?”
    南天叟答道:“谈不上关系二字,张慧龙其人,我只是听人说过,其实连面也没有见过一次……”
    南天叟话还未完,谭玉笙已截住他的话,道:“这样最好,如果葛兄是应邀为武当派助拳而来,那就使小弟作难了。”
    南天叟问道:“这么说起来,雪山派这次大举侵犯武当山,是早有计谋了?”
    谭玉笙道:“不错,而且小弟还是策划攻打三元观的主持人,葛兄刚才掌伤的魏堂主,是我们雪山派掌门师祖的三弟子,这档事由小弟出面替两位说合一下,当不致引起误会,葛兄如果有兴,请和小弟一同攻入三元观,看看势态如何?”
    南天叟对雪山派虽无好感,但他和百步凌波谭玉笙,却是知己好友,何况他又是置身各门派恩怨是非之外的人,自无帮助武当派的心意。
    他所以和魏英白元化拼命,不过是为了雁秋而已,听完谭玉笙的话,一时间很难自决,转看雁秋,正瞪着一双俊目,看着自己。
    这就又勾起罗雁秋慨赠紫红灵胆的回忆……想了半晌,摇摇头,苦笑一下答道:“有一件事,实在使人难办,我虽没有和武当派中交往,但我有一位兄弟却与武当派关系很深,我已当面答允过了,助武当派一臂之力,实在无法出尔反尔。”
    在百步凌波谭玉笙和南天叟讲话的当儿,那中年女人已替追魂手魏英活了穴道,插嘴接道:“就是葛大侠肯助张慧龙一臂之力,也难保得三元观平安无事。”
    南天叟看了她两眼,并不认识,冷笑道:“恕我眼拙,看不出女英雄是谁?”
    那中年女人笑道:“雪山派外三堂、人风堂堂主,玉面女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
    南天叟大笑道:“高人,高人,我久闻江湖上传言,雪山派内外三堂堂主,都是当代异人,今天幸会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冷笑一声道:“如果你不信,就不妨试试?”
    说罢,纵身一跃直向三元观中扑去。
    南天叟横身拦路,怒道:“要想闯入三元观中,就得先留下一点什么看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左掌一晃,当胸直击,右手翻腕抽出长剑,剑化银虹如电,南天叟刚刚让开她左掌,长剑却又如怪龙摆尾一般卷来。
    只看她这出手两招,已知不凡,南天叟一闪身,双掌翻飞抢攻七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立变颜色,眨眼还了八剑,南天叟心中暗暗惊奇,想不到这女人竟具有这等身手。
    谭玉笙见俩人动上了手,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处理才好,出了一会神,才想起先把俩人劝开再说,立时一个飞纵,落在俩人身边,双手运功,左右一分,把俩人分开。
    苦笑一下,对南天叟道:“这次我们来的高手很多,葛兄强煞也是一个人,不如听小弟劝告,免去这麻烦,你既和武当派素无渊源,何苦要替名人轶事人出头,至于那位救大嫂性命的小英雄,小弟照葛兄心意去办……”
    谭玉笙话未说完,南天叟就接道:“高人虽多,但小兄还不一定就怕……”
    谭玉笙一扬两条浓眉道:“我们数十年道义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难道你就不肯给小弟这点面子?真要逼我们兄弟闹翻不成?”
    几句话,听得南天叟双目圆睁,大声叱道:“雪山派在江湖上无恶不作,你竟然甘心投效作人爪牙,如果你还认我是你兄长,就听我良言忠告,立时脱离雪山派,还你自名人轶事由身,不然,我们兄弟就此情尽义绝,永绝往来。”
    谭玉笙气得几声冷笑道:“葛兄,你说话要替名人轶事人留步余地,别人怕你劈空掌力,我谭玉笙却是不怕!”
    南天叟更是大怒,跃起来一掌劈去,道:“那你就接我一记劈空掌试试。”
    百步凌波右掌一推,果然硬接了一掌,冷笑道:“劈空掌算不得武林绝学。”
    南天叟知谭玉笙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一语不发,只是发掌抢攻。
    百步凌波起初只是接架,并不还攻,待南天叟攻过三招之后,才挥掌攻击。
    这一对昔年的知己好友,立刻翻脸成仇,俩人功力悉敌,但见双掌翻飞,潜力激荡,这一场龙争虎斗,声势确非凡响。
    罗雁秋惦念姊姊安危,心中焦急异常,但看南天叟和谭玉笙都是愈打愈快,看样子不拼到四五百招,决无法分得胜败。
    再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提剑掠阵,白元化一边监视,雁秋心中暗想:在场的几个贼人,都比我功力深厚,葛大哥要胜得对手,他们必要用车轮法对付,如果要败,我又没法子帮得上忙,不如溜回三元观去。
    他心念一动,正想溜回观去,哪知魏英一直就在偷窥他的白霜剑,暗中注意雁秋一举一动。
    这当儿,他见雁秋似有开溜样子,恐怕错过机会,以后再难遇上,顾不得右臂伤痛,暗地里向雁秋身侧移去。
    罗雁秋一转脸见追魂手魏英撵来,赶忙又转过脸,外形上装做不知,暗地里却在凝神待敌。
    魏英将要到雁秋身侧时,罗小侠猛然一转身,白霜剑一招“白燕剪尾”横里扫去。
    这一下骤出意外,追魂手差点被宝刃扫中,只觉一阵冷风掠面而过,逼得他跃退了一丈多远。
    罗雁秋一招得手,立时趁机攻敌,刹那间白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芒,绵密如幕,卷着一阵阵冷风攻去,不大工夫,已对拆了二十多招。
    魏英功力原比雁秋高出很多,但罗小侠胜在剑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奇和身法灵巧,一时间也战个半斤八两。
    俩人又对打了几个回合,追魂手魏英右臂逐渐肿了起来,原来他刚伤右臂,此刻一经震动,伤势自然加重,雁秋虽也伤臂不久,不过他伤的左臂,自是不大碍事。
    激战中,罗雁秋施展出悟玄子传授的五行剑法,中间还加着尚乾露传给他的夺命八招,和散浮子传授他的各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妙剑招。
    这样一来,追魂手立时陷入了危境,但见剑气,冷芒如电,把追魂手卷入了一片剑幕之中。
    玉面女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本来在看南天叟和谭玉笙二人恶斗,一转脸见魏英被雁秋剑光所困,立即飞奔过来,出手一招“八方风雨”,剑化万点银星洒下,逼得雁秋一退。
    南天叟和百步凌波谭玉笙打到了紧张关头,南天叟吃亏在刚斗过追魂手和六指仙翁,耗去了不少真力,所以和谭玉笙对手到八十招后,顶门上已见汗水。
    谭玉笙却是越打越快,俩人从拆招破招,逐渐地把内家真力贯注到两臂上发招互拼。
    三元观大门外,打翻了天,三元观中也闹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河倒流。
    雪山派中另四个高手,趁机抢入了三元观中,武当派中几个第二代弟子们都集中到后壁风月洞恭候三老,余下的第三代弟子,武功都很有限,自然是无法挡得住人家挑选出的高手,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殿、三清殿,略有小战,几个拦挡人家的武当弟子,大都溅血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四个雪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徒直冲到三元殿,罗寒瑛、余栖霞二女和几个武当派三代弟子,死守殿门,合力迎敌。
    四匪闯近三元殿,又分成两路,俩人绕过三元殿,直奔武当派存放剑诀拳谱的祖师堂,两匪却向殿中闯去。
    闯殿的二匪,一名简清、一名林雄,俩人一进殿门,寒瑛和余栖霞暗器齐发,二匪全中了暗器,简清伤在左肩,林雄伤在面上。
    寒瑛娇叱一声,仗剑跃出,一招“鸿雁舒翼”横扫简清,余栖霞铁琵琶起一招“云龙抖甲”,跟着也猛攻林雄。
    如以二匪武功而论,要比寒瑛和余栖霞高,无奈俩人身中暗器,功力上打了折扣,二女蓄势出手,又抢了先机。
    这样一来,简清、林雄空负一身本领,被二女连着几招猛攻,迫得手忙脚乱,勉强支持了几个回合,伤处越发疼得厉害,全身打颤,汗流浃背,手脚愈来愈觉迟缓,罗寒瑛首先得手,剑施“天女挥戈”,把简清一截两断。
    林雄心中一慌,右肩上挨了余栖霞一记铁琵琶,只打得他筋断骨折,眼冒金星,打了两个踉跄,还是站不稳。
    余姑娘趁势又一招“金龙搅尾”,打在林雄背心,只听一声惨叫,林雄口喷鲜血,倒地气绝。
    二女轻轻松松,毙了两个强敌,相对一笑,跃出三元殿,却闻得后面祖师堂,传过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的声音,她们心意本是想出观接应雁秋,但听得祖师堂打斗正烈,只好改变了心意,跃上屋面,反奔祖师堂去。
    祖师堂就在三元殿后面不远,那是用青石堆砌而成的一座三层石楼,窗子门户都是用核桃粗细的铁条做成,坚固异常,由张慧龙亲传弟子,武当山四大护法之一的静真,率十个弟子驻守。
    堂四周五丈方圆内,都是平坦的草地,二女赶到时,静真正挥剑力斗二寇,石楼上一座大铜钟,余音还断续不绝。
    静真剑术虽已得张慧龙的真传,无奈此次雪山派来袭击武当山的人,都是挑选出来的高手,个个有几下子真才实学。
    静真力敌二匪,不到十回合已露败象,幸好二女赶得正是时候,寒瑛娇叱一声连人带剑疾跃而下。
    静真压力骤减,一时间四个人打成半斤八两。
    余栖霞等候有一刻功夫,被她找到了机会,猛地琵琶弦声连动,几缕银线电射而出,两个匪徒微一怔神,每人都中了两针,一阵急疼,手下略慢,寒瑛和静真双剑并出,只听得两声大叫,二匪双双溅血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
    静真负责卫守祖师堂,寸步难离,因此他没见过二女,三元观近日中佳宾云集的情形,他都是从小师弟严燕儿口中听到,二女姓名他弄不清楚,只好拱拱手笑道:“承两姑娘援手,贫道心中异常感激。”
    寒瑛摇摇头笑道:“道长不要客气……”
    罗姑娘话未说完,骤闻一声凄厉刺耳的大笑,三人转头看去,只见五丈外一座房顶上,站着一位六十开外的紫面老人,青布长衫,手握鸠头杖,背上负着四个大如轮月的钢环,余栖霞蓦地打了几个哆嗦,两腿一软,几乎要栽倒地上。
    她定了一下神,低声急道:“我们快些进入祖师堂去,借坚壁铁栏,也许还能支持一阵,来人是雪山派外三堂天龙堂堂主,双飞环郑云甲,快快快。”
    她一叠声催促俩人,可是静真却一直站着不动,他不动自然有他的原因。
    因为祖师堂是武当派中的禁地,除了掌门人外,连派中弟子没有得到掌门人的许可,也不能随便进去,何况罗寒瑛和余栖霞,不是武当派中的弟子。
    郑元甲看了看横卧地上的两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一声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的冷笑,纵身一跃,宛如苍鹰下扑,从五丈外屋面上飞掠而来。
    余栖霞一拉寒瑛,喊道:“姊姊快退……”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郑元甲已到了几人身边,鸠头杖“力劈华山”,迎头打下,杖带劲风,威势奇猛。
    静真不敢横剑硬接,一闪身避开了鸠头杖下击之势,回腕带剑,横扫中盘,避敌还攻,一起出手,这一招用的相当神妙,无奈对手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人物,无论功力,招术,静真都不足与人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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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千年灵药液救伤医毒胜双宝
    长剑刚刚出手,猛听得郑元甲一声大喝道:“撒手。”
    鸠头杖一招“回风摆柳”正击在静真长剑之上。
    这一杖力道惊人,静真只觉右臂一麻,长剑脱手飞出,心中一惊,才知道余栖霞确非虚言,自知不敌,闪身急退。
    郑元甲哪还容静真走脱。
    鸠头杖随手又一招“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绝户”,但闻杖风呼呼下卷,四面都是敌人杖影,静真一个失神,吃鸠头杖拦腰扫上,一阵血雨碎骨横飞,活生生打成两段。
    这当儿,罗寒瑛和余栖霞已退到祖师堂下铁门前面,铁栅内两个守门弟子,眼看静真和人动手还不到三招,就送了性命,二女处境之危险可想而知,无奈祖师堂禁例森严,两个守门弟子,虽明知二女处境危险,但也不敢开铁栅迎入二女。
    余栖霞着两个守门道人神色,知道躲入祖师堂的希望已成泡影,心中一凉,低声对寒瑛道:“姊姊快些向后面逃去,小妹挡他一阵再说。”
    寒瑛见人家杖毙静真的威势,心知余栖霞决难接上人家三招,摇头道:“那怎么行呢?
    你一个人更不是人家敌手,我帮助你也许还能支撑一阵。”
    余栖霞叹息一声,道:“姊姊你快走吧!何苦两个人都送命呢?”
    罗寒瑛还未及答话,郑元甲己缓步向俩人返来,鸠头杖指着余栖霞,冷冷笑道:“余栖霞,你见了本堂主还不跪下受死,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余姑娘一咬牙,手捧铁琵琶,莲步款移,缓缓对着双飞环郑元甲走去。
    余栖霞在郑元甲五步外停住身子,盈盈拜倒地上,说道:“弟子余栖霞叩候堂主金安。”
    郑元甲脸色如铁,一声冷笑,道:“原来你投入了武当派中,无怪你敢背叛本派。”
    余栖霞低声答道:“弟子被铁骑追缉过紧,在此地避难作客。”
    郑元甲冷冷接道:“在徐州杀死我徒弟的人,是不是也在武当山上。”
    余栖霞抬头答道:“他在这里。”
    郑元甲道:“好,你起来带我去找他。”
    余栖霞直起娇躯,刚刚站起身子,铁琵琶猛地一翻,铮铮几声弦响,三支梅花针激射而出,三缕银线如电,一闪打去。
    这一下距离既近,发难又出意外,按理说必中无疑。
    哪知郑元甲确有非常本领,他见余姑娘琵琶一转,随手一掌劈出,掌风疾猛,余姑娘铁琵琶吃掌风一震,当场落地,人也被震退了四五步远,一阵头晕眼花,几乎栽倒地上,三支梅花针也失去了准头,耳际响起郑元甲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的冷笑道:“贱婢胆子不小,对我也敢下辣手。”
    余姑娘一击不中,心知要糟,只要被他活捉过去,那就不知道要受多少活罪,正想嚼断舌根一死,猛觉右肩一麻,已被郑元甲点中穴道,周身劲力顿失,两腿一软,人便栽倒地上。
    郑元甲冷笑两声,一顺手中鸠头杖,直向寒瑛扑去。
    郑元甲来势奇快,三丈多远,不过是一掠之势,人未到,鸠头杖已当胸点来。
    罗寒瑛长剑一招“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截斗”,横架鸠头杖,郑元甲冷哼一声,右腕一振,鸠头杖迎着长剑一扫,寒瑛只觉虎口发热,右手一松,长剑脱手飞出去两丈多远。
    郑元甲一杖震飞了罗姑娘手中长剑,右手一推,掌带一股潜力斜肩劈下,寒瑛一招“金鲤倒穿波”,跃退了一丈二尺远,谁知身子刚刚挺起,耳边又响起了郑元甲的冷笑声,同时一阵劲风当头罩下。
    罗姑娘向右一翻,又滚开八尺,郑元甲两击不中,心中大怒,大喝一声:“我看你还能不能再躲我一招。”话出口,鸠头杖一招“横扫千军”,追打过去。
    蓦地里一阵金风袭到,郑元甲不顾伤敌,回手一杖扫去,只听得一声爆响,鸠头杖吃人架开,接着只听当当几响,有一股金风下击。
    郑元甲知遇强敌,闪身一退,避开一击,细看来人满脸油泥,一头蓬发,最怪的左臂衣袖齐肩截断,手中分握一对子母鸳鸯圈。
    郑元甲一横鸠头杖,怒道:“你们云梦双侠是江湖上叫得响的人物,怎么竞下子偷袭?”
    柳梦台侧目看静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体横陈,冷笑一声答道:“你们雪山派进犯三元观,事先可有警讯?
    这算不算偷袭?”
    郑元甲被问得答不出话,恼羞成怒,大喝一声,鸠头杖“力扫五岳”,猛打过去。
    柳梦台、郑元甲对拆五六招,静玄带着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梁文龙、严燕儿也自赶到,静玄看静真死得奇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分两截,不由一阵伤心,双目中泪水滚滚。
    罗寒瑛缓步走近了余姑娘,眼含泪光,把她抱入怀中,余栖霞穴道受制,人虽未晕过去,却是讲不出话,侧目看着罗寒瑛,只会苦笑。
    寒瑛试图替余姑娘推活穴道,无奈郑元甲点穴手法极重,而且又是用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罗姑娘竟推解不开。
    七星峰三元观前后各处,都展开了惨烈的血战,武当派中,除了祖师堂前柳梦台和郑元甲一对一,打个半斤八两之外,各处都现不支状态。
    雪山派中高手源源赶到,风月洞前险象环生,儒侠华元力斗那面貌奇丑的黑衣怪人,全仗十二式连环快打,以巧快绵连的招术,和深厚的功力。
    三十个回合之后,渐渐不支,那面貌奇丑的黑衣怪人,掌风愈打愈强,招式也越打越怪,华元手中折扇由攻变守。
    逐渐封不住人家掌势,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看出华元不支,立时一松腰中扣把,抖出蛇头软索链,喝道:“华老大,你休息一下,让我老要饭的领教人家几招绝学。”
    说着话,蛇头链一招“穿云摘星”,当门直击过去,黑衣怪人一声长笑,双掌一紧,道:
    “你们就两个人一齐来吧!”
    左掌一招“拂尘清淡”,随手一股潜力逼开蛇链,右手一招“分浪劈蛟”,横击华元,儒侠闪身一避,趁势退出,尚乾露立时展开夺命八链。
    但见链影纵横,从四面八方攻到,这八链是尚乾露一生心血智力所聚,威势奇猛,黑衣人凌厉攻势,果被挡住。
    这当儿,峰下又传来两声长啸,华元和铁书生闻得啸声后脸色大变,果然随着那两声长啸,断崖峭壁下又跃登上两个人来。
    第一个五短身材,头顶几根稀疏黄发,松松地挽了个道髻,手中分握着一对虬龙棒,来人正是雪山派紫虚道人师弟,独行尊者康泰。
    康泰身后,跟着一个道袍背剑,五旬以上的人,华元认得是昔年横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的大盗,神火真名人轶事人邵文风,心中暗叹一声,不待疲劳恢复,折扇一挥,飞步拦住俩人。
    邵文风一声冷笑道:“华大侠就是你肯舍命一拼,今天也救不了武当派覆亡命运,我看你还是免了卷入这场杀劫之中吧?”
    华元道:“两位也许来得迟了一步,你们看看天到什么时候了?”
    康泰抬头一看天,天色已到午时,武当三老功满启封在即,不由心中大急,一分手中虬龙棒,猛向华元攻去,口中却喊道:“邵堂主,你快攻风月洞。”
    邵文风翻身抽剑,急步向风月洞口冲去,华元被康泰缠住,无法腾手拦截,铁书生和静涵正守在洞口,准备迎接师父,见邵文风冲向洞来,只好双剑联手,赶来截击。
    邵文风长剑疾施一招“风摆枯荷”,一片冷风卷舞出手,肖俊和静涵两剑并飞,横架一招,但闻得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两柄剑全吃邵文风弹震开去。
    邵文风一剑震开肖俊、静涵两人兵刃后,立时放手抢攻,连着八招杀手,把肖俊和静涵逼退了八九尺远。
    眼看攻到了风月洞口,猛听风月洞两扇石门一阵急响,忽然大开,张慧龙首先缓步而出,神医侠万永沧、追风侠秃头胜卫,紧跟着出现。
    肖俊见师父和两位师叔已功满离洞,心中大喜,青铜剑立展太极慧剑绵绵不绝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之力,化解了邵文风凌厉攻势。
    张慧龙步出风月洞,看几位老友都在舍命阻敌,气聚丹田,大喝一声:“住手。”
    他这一喝,直似巨雷迸发,只震得万山回鸣,雪山派来袭高手和武当派门下弟子,及华元尚乾露等,都收了兵刃,跳出圈子。
    张慧龙扫了全场一眼,问道:“哪一位是主持的朋友,请出来,我张慧龙有几句话说!”
    袁广杰见武当三老已功满出洞,扰乱三老走火入魔的计划,已完全失败,心中暗暗可惜,奇怪的是百步凌波谭玉笙,怎么会不能依时荡平三元观,赶到风月洞来。
    难道三元观中另外还有强敌截击,不能得手不成?他心里想着,人却挺身而出,接口答道:“在下雪山派太白堂袁广杰,愿洗耳恭聆教言。”
    张慧龙冷笑一声,道:“贵派耳目很灵,我张慧龙佩服的很,所幸我三兄弟还有几位朋友帮忙,致贵派这次大举进犯,变成了徒劳往返!”
    袁广杰怒道:“就是你们三兄弟不在闭门坐关期间,我们照样敢来!”
    张慧龙笑道:“这样很好,贵派中高人多如恒河沙数,不妨多邀集几位同来,我们随时候教就是。”
    袁广杰衡量目前形势,对方如再加上武当三老,自己方面实力就显单薄,按下心头怒火,冷笑道:“三元观谈不上铜墙铁壁,十日内我们当再来拜山,届时大家堂堂正正一决胜负便了。”
    说罢,回头对那黑衣怪人和康泰、邵文风等一拱手,道:“我们走!”
    走字出口,立时从怀中取出一个冲天火炮,一抖手甩起十多丈高,一声爆响,声达五里之外,接着长啸连起,刹那间雪山派来的人全都撤走了。
    尚乾露晃晃大脑袋,道:“你们三个要再不出来,老要饭和华老大、大和尚全得升天啦。”
    武当三老同时躬身为礼,道:“为护我兄弟坐关,害几位力拼强敌,我们感愧极了。”
    尚乾露道:“你们少来这一套好不好,真是心里过不去,不妨多制点佳酿待客。”
    说此一顿,又道:“柳老二去了半天,还不见回来,大概三元观中也正在演着好戏,我们得赶上去看看。”
    说着话,尚乾露已跃登了数丈,神医侠、追风侠双双跃起,如飞赶去。
    华元也惦念着柳梦台的安危,随后急追上去,张慧龙大略地问明经过,指派了两个弟子留守风月洞,带着肖俊、玉虎儿、万翠苹和一心大师也赶赴三元观去。
    且说万永沧等三个人急奔逾飞,赶到祖师堂时,郑元甲已闻得袁广杰炮声撤走了。
    神医侠见卫守祖师堂的静真丧命,不由摇头叹息一声,柳梦台已替余栖霞解了穴道。
    余栖霞血脉一畅,第一句话便说:“罗雁秋出观探敌未归,几位老前辈最好去接应他一下。”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听完话,跳起来就往外跑,万永沧、胜卫双双急追。
    三元观大门外的恶斗,也已结束,百步凌波潭玉笙和玉面女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等,都闻袁广杰的炮声撤走。
    尚乾露刚出观门,只见一个青衣老人,正半蹲地上,扶着罗雁秋,在给他推宫过穴。雁秋却星目微闭,面色惨白,全身微微发颤。
    小白猿李福手捧着小主人的白霜剑,站在一边流泪。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心里一急,一个箭步冲过去,那青衣老人正在贯注全神替雁秋疗伤,猛觉一阵微风袭来,本能地一掌劈去,尚乾露挥掌一错,当场被震退三步。
    这当儿,万永沧和胜卫正好赶到。
    神医侠已辨认出青衣老人是二十年前名震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北的南天叟。
    南天叟抬头看了三人一眼,叹口气道:“我兄弟恐怕不行啦,你们把他扶回去,我去给他报仇去。”
    说罢,把雁秋扶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李福,回头就走。
    万永沧一进步,拦住去路,笑道:“葛大侠风尘奇人,既然到此,怎能连杯水也不喝就去,这位小英雄怎么受了伤,也许我万永沧还能略效微劳。”
    神医侠没有见过雁秋,又不明事情经过,故而有此一问。
    哪知南天叟听完话,长眉一扬,冷笑两声,道:“我兄弟为你们武当派,连受重伤,替你们打了半天架,原来你们连认都不认识他。”
    万永沧心中一急,道:“万某人确不知事情经过,得罪之处,尚请原谅,葛大侠如肯赐教,万永沧洗耳恭听。”
    南天叟看他一脸诚恳神色,这才简略地述明经过。
    原来南天叟拼斗百步凌波谭玉笙,到了一百多招之后,虽然渐感吃力起来,但却不敢大意。
    因为这时俩人都凝聚了内家真力发招,一掌一脚中都含蕴着千斤暗劲,只要中了对方一击,纵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内功,也是承受不住,只得振作精神对敌。
    那边玉面女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把长剑舞成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瑞雪般的光芒,把雁秋圈入一片银虹之中,但见险象环生,不过险而无危,她只是像斗孩子般地逗着他玩。
    激战中,突闻得一声冲天炮,自后山遥遥传来,这是雪山派预先约定的撤退信号,谭玉笙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双双跃出战圈,百步凌波一皱眉头,仰望天色,已到午时时分。
    潭玉笙对南天叟拱手道:“葛兄恕小弟无暇再奉陪过招,今后敌友,全凭葛兄自决。”
    说罢,又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追魂手等道:“我们走!”
    走字出口,两条人影连着飞起。南天叟忽听罗雁秋一声轻微的闷哼,转脸看去,只见他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倒,不由大吃一惊,急走到雁秋身边,问道:“兄弟,你怎么啦?”
    雁秋指着六指仙翁背影,道:“白元化在临走时候,出其不意地打了我一记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
    南天叟有心去追白元化,但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力已经发作,罗雁秋全身不停地打着冷颤哆嗦,只得先蹲下身子,替雁秋推穴活血。
    可是六指仙翁白元化的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风,歹毒无比,不中则已,一经中人,很难疗治得好,南天叟替雁秋活动穴道,雁秋却逐渐晕了过去。
    南天叟心如剑穿,正在无法可想的时候,万永沧和胜卫、尚乾露等,都赶了来。
    万永沧听完话,一皱眉,俯身替雁秋把了一阵脉,道:“白元化这一掌力不小,不只是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侵骨,而且还震动了他的五腑。”
    尚乾露只急得脸上全没了颜色,接道:“白元化这个老兔崽子,也算是有点名声的人物,怎么乘人不备时,用这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毒掌力伤人,老要饭的非得找着他算算这笔血帐不可!”
    南天叟虽未见过松溪真名人轶事人,但却和神医侠万永沧有过几面之缘,知他是久负盛名的神医,急道:“你看他伤得如何?是不是还可以救。”
    万永沧沉吟一阵,道:“现在还难说,等我详细地替他诊断之后,才能答复。”
    说罢,抱起雁秋向三元观中走去。
    穿过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清两殿时,庭阶上伤亡弟子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骨,已经打扫干净。刚刚到三元殿,铁书生、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和罗寒瑛三个已迎出来。
    肖俊一见万永沧抱着雁秋过来,不用问,已知道罗雁秋受了伤,看样子伤势不轻。
    罗寒瑛急得一声惊叫,向神医侠万永沧扑去,一把抓住奄奄一息的罗雁秋,大声喊道:
    “弟弟,弟弟,你怎么啦?”
    小白猿李福,无限忧伤地答道:“小主人中了白元化的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力。”
    罗寒瑛只听得两眼发直,全身打颤,有气无力地说道:“那是没有救啦,弟弟,你真地要先我而去吗?”
    说罢,眼角泪水顺腮而下,人也摇摇欲倒。
    铁书生心中一急,一个箭步,跃到姑娘跟前,轻轻扶着罗寒瑛一条臂,道:“罗姑娘,罗姑娘……”
    寒瑛一声惨笑道:“白元化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中人无救,我弟弟完啦!”
    肖俊流着泪答道:“你镇静一下,我二师叔号称神医,也许他老人家有办法救他。”
    万永沧把罗雁秋送入跨院卧室,儒侠华元也闻警赶来,两位武林名医细心地替雁秋诊断伤势,足足耗了有一顿饭的时间。
    张慧龙、一心大师、南天叟、肖俊等都在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平日打坐的静室等着,一见俩人进来,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第一个忍不住问道:“怎么样,罗雁秋是不是有救?”
    万永沧一皱眉道:“白家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是一种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寒毒的功力,破它不难,但一经打中,疗治上却是棘手异常。”
    尚乾露瞪着眼问道:“什么棘不棘手,干脆说你和华老大都没有办法就是。”
    一心大师喧了声佛号,接道:“和尚中毒时,性命垂危,罗小侠慨赠武林中续命双宝之一的回生续命散,也许他身上还有此物。”
    一句话提醒了华元,点点头道:“如果他还有回生续命散,要疗治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的寒毒,易如顺手折枝。”
    肖俊道:“晚辈去看看,他是否还存有此物。”
    说罢,动身向雁秋卧室走去。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心感罗小侠两次慨赠灵药之恩,追在铁书生身后跟去。
    肖俊进了雁秋卧室,罗寒瑛正在雁秋榻边垂泪,余栖霞满脸倦容,愁眉泪眼地站在罗姑娘身后。
    罗雁秋缓缓睁开一双失神的大眼睛,先对寒瑛笑道:“姊姊,你不要哭啦,死也算不了什么。一个人活到一百岁,也是免不了一死的,只是我不能手刃害死父母的仇人了。”
    说罢,慢慢把眼光转了一遍,又道:“大哥、四哥、苹姊姊、霞妹妹、燕弟弟,你们都来了,我心里很高兴……”
    说过几句话,不自主打了两个冷颤。
    铁书生低声问道:“你身上还有没有大还丹和回生续命散?”
    雁秋摇摇头,笑道:“没有了,她送我两包回生续命散,一包我暗中和入开水,给尚老前辈服用了,一包送给了一心大师。”
    答完话又闭上眼睛。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本来和肖俊一起来雁秋卧室,但他到门口见寒瑛和余栖霞站在榻侧对泣,皱皱眉没有进来,一个人留在门口。
    铁书生缓缓松开了雁秋的手,长长一声叹息,离开了雁秋卧室。
    他刚刚走出房门,尚乾露立时拦住问道:“他是否还存有续命双宝?”
    肖俊摇摇头,低声答道:“没有了。”
    两个人进了张慧龙的静室,尚乾露就大声叫道:“两包回生续命散,一包救了大和尚,一包便宜了老要饭的,现在要看你华老大和号称神医侠的本领了。”
    万永沧皱皱眉头道:“那现在只有拼着毁了他一身功力,先保得他一条命再说。”
    南天叟霍然起身,对张慧龙拱拱手道:“我兄弟不管能不能医好,我得先找白元化报仇!”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笑道:“不错,罗雁秋一条命要他全家抵偿,老要饭的跟你走,咱们先到崂山灵水崖杀光他一家子再说。”
    两个人拔步欲走,张慧龙赶忙抢几步拦住门道:“葛大侠和尚兄请息怒小坐,我张慧龙还有两句话说。”
    南天叟、尚乾露入座后,两只眼都注定在松溪真名人轶事人脸上,张慧龙微微一笑,道:“刀槍无眼,动上手就难免伤人,雪山派此次大举来犯,尽出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锐高手,承几位好友仗义援手,使三元观得保无恙,我们三兄弟感戴莫名,武当门下弟子,在此一搏之后,固然死伤不少,但雪山派也有人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溅血,白元化以成名武林的人物,攻人不备,用心可诛,罗雁秋为我们遭人暗算,这个仇自然是非报不可。武当派自我张慧龙起不论是谁,都得记着这笔帐。不过冤债有主,我们应该找白元化这个人算帐,如果葛大侠和尚兄在一怒之下,仗剑灵水崖,杀了白元化一家老幼无辜,虽可逞一时之快,但恐将在江湖上留下不义之名。雪山派撤走之时,留下十日之约,届时白元化或可同来,无论如何,我们必先替罗雁秋报仇,葛大侠和尚兄以为贫道这两句话,是不是有点道理?”
    尚乾露默然无语,南天叟沉吟一阵,点点头笑道:“话是不错,不过我也有几句话得先说明,我和贵派及雪山派,都谈不上恩怨,也没有存心来排难解忧,到武当山只是找我兄弟,如果我罗兄弟有了个三长二短,我在搏杀白元化后,就要告辞。”
    张慧龙笑道:“葛大侠超逸人间,啸傲山林,一向超然于各门派纷争之外,贫道决不敢相强。”
    说罢,转过脸又对名人轶事华元和万永沧道:“华兄弟、二师弟再尽心为罗雁秋诊断一下病情。
    难道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的寒毒,天下真是无药能够治得吗?”
    万永沧摇着头答道:“纵是有药物能够解得,但一时间也不无处可求,小弟金针闭穴之法,虽可迁延一些时日,但至多可撑七天,七日后就无法再救了。如果要彻底清除寒毒,那就必须先用金针洞穿他十二死穴,再用滚醋迫毒,不过这样虽迫出寒毒,保得性命,只是他一身功力,却将付之流水,而且今后永远不能再练武功了。”
    张慧龙沉吟半晌,问道:“东海三侠行踪不定,这件事谁能做得主呢!”
    “目前只有和他姊姊商量了。”
    张慧龙叹息一声,道:“事已至此,夫复何言,华兄弟就和二师弟去和他姊姊谈谈吧。”
    万永沧和华元进入雁秋卧室,罗寒瑛、余栖霞还守在床侧未走,儒侠低声对寒瑛道:
    “罗姑娘,我有话跟你商量。”
    寒瑛随儒侠离开雁秋卧室,华元把心意说出,请姑娘早些拿个主意,好动手疗治寒毒。
    罗姑娘只听得一身冷汗,呆在那几半晌说不出话,儒侠叹息一声,道:“寒毒正逐渐攻心,姑娘如不能及早拿定主意,时间愈延,医疗上愈是棘手。”
    罗寒瑛一咬牙道:“那你就替他迫出寒毒,留下他的命吧!”
    华元点点头,又是两声叹息,缓步入室,告诉了万永沧。神医侠回头一面吩咐准备滚醋,一面从怀中取出金针,正要刺雁秋要穴。
    严燕儿突然跑了进来,他闻得二师叔要用金针过穴之法,洞穿秋哥哥身上十二死穴,心中甚是痛惜,急痛之间,心里一慌,一下子撞在靠窗的书案上面。万永沧一皱眉头,叱道:
    “你慌慌张张跑什么?”
    哪知他一叱,严燕儿更是慌乱,向旁边一闪,巧不巧,他衣袖挂在书案抽斗的铁环上,哗地一声,抽斗整个被严燕儿衣袖带摔出来。
    但见一点白影由抽斗中飞出,万永沧左手一抄,抓在手中,同时一心大师也伸手接住了抽斗。
    神医侠细看手中抓得之物,是三寸大小一个羊脂玉瓶,纯白如雪,晶莹透明,外面还雕刻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致的花纹,里面满是液汁,不知何物,随手打开瓶塞,立时有一种浓烈香甜,透入肺腑,细细一看,不禁大声叫道:“千年灵芝液,罕世奇品,起死回生,武林中传言的续命双宝,何足和灵芝液相提并论,罗雁秋的伤势再厉害十倍,也是得救啦!”
    他这一叫,一心大师、罗寒瑛等,不禁全都一呆,尚乾露晃晃大脑袋道:“你别太高兴,看清楚再嚷嚷好吗?”
    万永沧大笑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千年灵芝,却是认得此物,吃一滴延年祛病,吃两滴驻颜益寿,万永沧研讨一辈子医理药书,还会弄错不成,不信请华兄详细过目便知。”
    华元接过玉瓶,鉴赏一阵,笑道:“如果药书上记载的没有错误,这确实是千年灵芝液无误,罗雁秋收藏着这等奇品,却是甘心让寒毒折磨着自己,这孩子可真把我华老大给摆布得糊糊涂涂了。”
    这时,玉瓶中散出的香甜,更是浓烈,整个房间的人,都觉得香气浸入肺腑,一心大师放下了一件心事,笑道:“罗雁秋神通实在不小,老和尚对他也有点莫测高深了。”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却瞪着眼喝道:“你们尽管高兴个什么劲呢?
    还不一定能不能驱除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的寒毒,先替名人轶事人家医好了病,你们再高兴好不好。”
    万永沧把玉瓶倒转,放入雁秋嘴里,千年灵芝液立时沥沥而下,足足有三分之一,万永沧才停住手,合上瓶塞。
    尚乾露皱皱眉说道:“你怎么不让他把一瓶完全服下呢?”
    万永沧笑道:“他服用总在十滴以上,不出半个时辰,立见神效,这种天地间无上珍品,如不能善为运用,实在可惜。”
    这时候,铁书生陪着南天叟也来看雁秋,严燕儿一见大师兄,就拉住肖俊一只手,告诉他事情经过,两个都围在雁秋身侧,静观其变。
    再说罗小侠服了千年灵芝液后,果然不过顿饭工夫,面色逐渐好转过来,睁开眼觉得身上痛苦全失,不由呆呆地望着围在床前人发愣。
    罗寒瑛拉着雁秋一只手,低声问道:“弟弟,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好些?”
    罗雁秋缓缓抬起两臂,觉得寒意全消,不由瞪着一双大眼睛道:“咦!奇怪呀,我怎么好像完全好了呢?”
    说着,一挺身就要坐起。
    罗寒瑛一把按住他,脸上愁苦全失,微笑着道:“你不要动嘛!”
    雁秋眨眨眼,笑道:“哪位老前辈替我医好了病,我得拜谢救命大恩。”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接口笑道:“这话是怎么说呢?除了你大概别人就更糊涂,我老要饭的也对你有点佩服了,现在我们不打扰啦,你好好休息一下,自己想想吧。”
    说罢,拉着一心大师,首先退出雁秋卧室,接着万永沧、华元等也退了出去。房间中只余下罗寒瑛、余栖霞、严燕儿和铁书生肖俊。罗姑娘拿起放在雁秋枕边的白玉瓶问道:“这玉瓶是谁送给你的?”
    雁秋摇摇头,道:“我也不知谁的东西,早上起来,在书案上发现的,燕弟弟问我,我也答不出原因,瓶里装了满满一瓶白色液汁,闻起来甚清香,却不知是什么东西?”
    寒瑛仰着脸想了一阵,眼光又转在雁秋脸上笑道:“这玉瓶中是千年灵芝液,要不是有这瓶灵液,那就糟啦!送你这瓶灵芝液的人真好。”
    说着,替雁秋盖好棉被,放下玉瓶,拉着余姑娘,转身就走。
    千年灵芝液是天地间无上仙品,雁秋服用之后,立觉周身痛苦全失,精神逐渐好转,此刻,守在他房中的人都退了出去,两间卧室中静寂异常。
    雁秋顺手摸起枕畔玉瓶,很细心地鉴赏把玩,美玉无瑕,晶莹如雪,瓶中灵芝液清香阵阵,只是想不出什么人送来这种千古珍品,不觉望着玉瓶呆呆出神。
    再说万永沧喂雁秋服下灵芝液后,心知已是无碍,只要休息一天就可完全复元,不过他心里却暗暗惊奇,想不出灵芝液来历,回到张慧龙打坐静室,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师兄。
    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听完话,心里也暗觉惊奇,不过他外形仍保持着镇静,淡淡一笑,并不追问,一心大师却暗里吟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当儿,铁书生进了静室,走近张慧龙,低声说道:“三元殿素宴已经摆好,请师父和几位老前辈入席。”
    张慧龙回头笑道:“击鼓鸣钟,凡是留在观中的客人,都要请到。”
    肖俊答应一声退出去,张慧龙起身合掌,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等一礼笑道:“愚兄弟闭关期间,雪山派乘虚犯山,如非几位舍死忘生地力阻强敌,武当派百年的基业恐怕就在雪山派这次攻山中毁去,设宴三元殿说不上是酬谢辛劳,只能算略表寸心,尚兄一向都责备我们武当山俗庸规矩太多,不能放怀畅饮,今天不但要请尚兄尽量一醉,贫道也要和各位拼拼酒量。”
    尚乾露侧脸看了疯侠柳梦台一眼,微笑道:“牛鼻子在风云洞闷了数十天,想不到闷出了心眼儿,击鼓鸣钟,排宴三元殿出人意外,不管怎么样,有酒喝老要饭总是赞成,江湖上都称你疯子和老要饭的是两大酒鬼,可惜的是我们俩还没有拼过酒量,既是牛鼻子动了善心,咱们不拼出胜败,就不许停杯。”
    柳梦台笑道:“疯子早有这个心愿,和你老要饭的斗心,柳老二甘愿认输,拼酒量倒得试试。”
    几人谈笑声中进了三元殿,大殿上已摆好了三桌酒席,武当派中第二代入了玄门的弟子都已穿得整整齐齐,分别来到殿上。
    他们纯以静字排行,共计十三个,再加上铁书生肖俊、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玉虎儿、严燕儿、万翠苹六个俗家弟子,总计一十九人。
    十三个玄门弟子,一战之中死去了三个,余下了十人,四大护法也变成了三大护法。
    张慧龙步入三元殿,见二代弟子中少了三个,心中一阵难过,不由一声长长叹息。
    尚乾露流目四顾,只见三元殿的黄缎遮幔已然打开,一座丈余高低神像前面供着四色鲜果,宝鼎香烟飘飘,气象甚是庄重。
    张慧龙等入殿之后,但闻得三声鼓响钟鸣,十一个弟子一齐跪拜地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看到这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不自觉收敛了嬉笑常态,也变得一脸庄严。
    这时,铁书生肖俊等六个俗家弟子,也陪着罗寒瑛、余栖霞、李福、诸坤等进了殿门。
    张慧龙带着万永沧、胜卫,紧走几步,到了神案前,恭恭敬敬对着张三丰神像参拜下去,肖俊等也纷纷跟着跪拜下去。
    拜毕,又三声钟鸣鼓响,两边的黄缎遮幔缓缓收合一起,遮住了张三丰的神像。
    张慧龙转过身子对南天叟、尚乾露拱手笑道:“各位请入席,素肴薄酒,但请放量一醉。”
    说完话,合掌肃客入座。
    武当三老陪着南天叟、尚乾露、云梦双侠和一心大师等一桌,肖俊等六人陪着罗寒瑛、余栖霞、黑罗汉、诸坤等一桌,静玄带着十个师兄弟一桌,酒过三巡,肖俊放杯一叹,道:
    “可惜秋弟弟掌伤未愈,不能吃酒!”
    言下,脸上神色戚然。
    南天叟虽被武当三老敬如贵宾,殷殷劝酒,但他脸上始终未露欢愉神色。
    尚乾露数杯酒下了肚,豪兴勃发,见疯侠不停喝酒,笑道:“柳老二,咱俩一较酒量如何?”
    柳梦台当然高兴,这两个都是江湖上出名的酒鬼,酒量实在大得吓人,两个人也不猜拳举杯对饮,一口气喝了百杯左右。
    严燕儿看别人正喝得热闹,借机离开了三元殿,刚刚到了殿门口,见一个守值人急急忙忙跑进来,严燕儿迎上去,低声叱道:“你慌慌张张跑什么?掌门人在三元殿中宴客,你难道不知道吗?”
    别看严燕儿人小,在三元观中辈份却是不低,三代弟子们见了全得喊声严师叔。
    “弟子本知掌门人在宴客,哪里敢去惊动,只是观外来了一青年书生,自称是肖师伯的朋友,说有要紧的事非同肖师伯面谈不可。”
    严燕儿眨了两下大眼睛道:“有这等事,你带我去看看他。”
    当值道人答应一声,带着这位小师叔,穿过了三清、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两殿,果然大门里面甬道上有四个三代弟子,拦着一个青衣书生。
    那青衣人似已等得不耐烦,看样子就要动手硬闯,严燕儿抢几步迎上去,拱拱手问道:
    “朋友贵姓,找我肖师兄有什么事?”
    一边说话,一边借机打量人家,只见那人生得娇小俊美,肤白如雪,秀眉淡淡,眼凝秋水,眉宇间满是焦急神色。
    青衣人也看了严燕儿两眼,不由暗赞道:武当门下果然都非凡质,不管大小都很俊雅,心里想着,嘴里却答道:“我找肖俊有要事转告,但非亲自见他不可。”声音柔婉,甚是清脆。
    严燕儿听得一皱眉头,道:“你有事对我说也是一样,我是他师弟,我们师兄弟情谊骨肉,不分彼此。”
    话答得虽然很好听,但却不脱孩子气,只听得那青衣人双颊两片红晕,不自觉低头看着自己全身衣着。
    严燕儿看他不肯吐露姓名,立时又接道:“你要再不肯告诉我姓名,我就把你撵出去了。”
    青衣人一耸两道秀眉,道:“你怎么这样凶呢?铁书生是不是不愿见我?”
    说罢,脸色忽变凄然,眼眶里满蕴泪水。
    严燕儿怔了一怔,摇摇头道:“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来,怎么会不愿见你呢?那么大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像要哭的样子?”
    青衣人被他说得大感尴尬,两颊越发红得厉害,遮不住眉稍眼角洋溢的欢愉之情,停了一阵才带着恳求的语气道:“小兄弟,你带我去见见他吧!我确有很重要的事对他说,他见了我就知道我是谁了,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能耽误了!”
    严燕儿听他语气柔和,而且说得又很认真,点点头道:“好吧!
    那你就跟我进去,不过我肖师兄正在陪客人吃喝,你不能乱闯,必须听我话,让我把他偷偷地叫出来,你们见面。”
    严燕儿转身带着那青衣人向后走去,拦挡那青衣人的数个道人,看是小师叔带着,自是不敢再拦去路。
    严燕儿把青衣人带到东厢一间客室中,自己却又溜回三元殿。
    偏巧一桌人别的都在,单单的不见了肖师兄,严燕儿心里一急,跑近万翠苹低声问道:
    “苹姊姊,肖师兄哪里去了?”
    万翠苹道:“刚才还在这里,是不是看雁秋去了?”
    严燕儿一想可能不错,便跑到雁秋房中去找肖俊,进门一看,果然不错,铁书生正坐在床边和雁秋谈话。此刻罗雁秋的病完全好了一样,两人谈得正入神,严燕儿进了门就叫:
    “大师兄,快些,有人找你。”
    肖俊一愣问道:“什么人?哪里来的?姓什么?”
    严燕儿摇着头,道:“他非见你不说,快走吧!人家等了很久啦。”
    肖俊站起来,严燕儿跑出了门,一叠声催着要快,两个人过了三元殿,严燕儿带肖俊进了那青衣人守候的客室。
    肖俊刚进门,那青衣人已一个飞纵跃了过来。
    铁书生一定神,看清来人是谁,心中猛地一震,不觉失声叫道:“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青衣人答道:“我要见你,就跑来了。”
    铁书生急得抓着头,道:“这怎么行呢?我师父还不知道这件事……”
    那青衣人接道:“我师父也不知道,知道了我就不能活啦!”
    肖俊低下头沉思,一时间答不出话。
    严燕儿越看越糊涂,不觉走近肖俊身边,问道:“大师兄,你们是怎么回事,我越看越不明白了。”
    铁书生正感为难,哪有心情答复严燕儿问话。
    忽听客室门外,小乞侠叫道:“你不明白,趁早来问我小要饭的!”说着,大笑而入。
    青衣人一见诸坤,立时满脸羞红,对着小乞侠福了一福。
    小乞侠一把拉着严燕儿,笑道:“梅兄,这一揖没有白作,我已替你打通了不少关节。
    疯师叔和我小要饭的师父都答应全力帮忙,你尽管准备着吧!”
    说罢,又回头对严燕儿笑道:“你这小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灵鬼,咱们回三元殿喝酒去,等我喝足了酒,再告诉你。”
    拉着严燕儿往外就跑。
    房里只余下了铁书生和女扮男装的梅影仙。
    梅影仙见肖俊只管低头不说话,心中一阵难过,幽幽问道:“你当真不高兴我来见你?”
    铁书生摇摇头,道:“肖俊并非忘情负义之人,这件事纵然闹个血染黄沙,我也绝不后悔,大丈夫岂可有愧于天。不过,你这时忽然来此,我一时之间,确实难想出妥当办法安排你。”
    梅影仙无限安慰地笑道:“只要你不变心就行了,至于我们将来,我也不敢去想。你现在不要为难,我来找你,是有另外的事对你说。”
    梅影仙继道:“我闵师叔和于师叔,以及我们七个师兄妹都来了。雪山派中,到的高人更多,除非有特殊变化,这两天之内就要对付你们,手段异常毒辣。详细计划我不知道,大概是分成二批下手,一批和你们正式挑战,另一批人放火烧山,先毁去你们根基。
    听说,还有什么毒物毒兽之类,我听到这些消息后,心中急得不得了,总觉得来告诉你,才能安心。”
    铁书生猛地上前一步,拉着她一只手道:“你为我总是冒险,以后千万不要再如此了。”
    梅影仙缓缓说道:“不知为什么?我现在不只为你一个人担心,甚至为你的朋友担心。”
    肖俊只听得感情激动的低声说道:“我要你为我珍重。”
    梅影仙抬头一看,道:“你送我出观吧!我不能再停留了。”
    肖俊送她出了三元观,互道珍重而别。
    铁书生送走梅影仙之后,再回到三元殿,席尚未散,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正在和疯侠柳梦台拼量,但见两个人两双手,不停地举着酒杯,酒杯沾唇,立时若长鲸吸水,一杯酒点滴不存。
    尚乾露叹口气道:“老要饭的一向自鸣酒量无敌,哪知柳老二也是这样能喝,再要拼下去,我真得醉倒了。”
    柳梦台大笑,道:“你不要伤心叹气,柳老二也到酒足量尽,你要再和我拼,我宁可甘心认输。”
    说罢,推杯离席,大笑着离开了三元殿。
    一席酒至此结束。
    匆匆时光,转眼过了三天,罗雁秋身体不但已完全复元,而且较未受伤前精神尤好。
    严燕儿见雁秋病好之后,一直就和秋哥哥胶在一块儿,不肯离开,雁秋没法子,只得传他些剑招。
    再说,肖俊本想把梅影仙传来的警讯告诉师父,但又怕师父追问来源,这件事关系很大,铁书生不愿让师父在这重重危难的时候,再为自己的事伤心费神,那就只有暂时瞒起真相。
    也亏肖俊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对松溪真名人轶事人献策说,雪山派既约近日中一战,决不会退到什么太远的地方。
    武当山峰岭起伏,幽谷处处,敌人可能就在附近幽谷中隐藏,尤以百回谷一带,更是深谷盘旋,曲折隐秘,应当留意监视,预作布置,以免为敌人偷袭所逞。
    铁书生一席话,头头是道,张慧龙自是嘉勉接纳,武当第二代弟子们,除严燕儿外共分三组,日以继夜巡视各处要道,铁书生心里有数,自然对百回谷那方面特别留心。
    五六天匆匆过去,仍不见有敌踪出现,肖俊相信梅影仙决不致骗他,敌人来得愈晚,可能来势也愈大。
    这天晚上月明如昼,碧天如洗,铁书生带着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梁文龙,三个人守在七星峰右侧一株高大松树上,眺望敌踪,大约在二更左右,突然见数里外,飞起来两只流星烟火,直冲霄汉,爆开数点火星洒下。
    铁书生一见流星烟火,已知敌人要明目张胆地来犯,立时命梁文龙回观中,报告掌门师尊,自己和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仍留在松树上,监视敌踪。
    蓦地里,月光下飞起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直若巨鸟凌空而来,眨眼工夫,已到了七星峰山腰,一起一落,就是五六丈高低。
    来人异常快的身法,使肖俊大感吃惊,看此人来势,武功之高,为生平仅见,似是要凌驾师父之上。
    就在铁书生心念转动的刹那工夫,来人已登上七里峰,肖俊心里一急,明知不是人家敌手,但也顾不得许多了,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夤夜闯山。”
    纵身一跃,人也从大松树上落下来,半空中,弓腰握剑,人落下,剑化银光如虹,连人带剑猛向那来人撞去。
    来人只微一闪身,宽大袍袖一拂,立时有一力道把肖俊连人带剑架到一边,铁书生定神看去,只见来人是个童颜鹤发、须眉皆白的老人,穿一袭浅灰色道袍,背后斜插一柄垂着尺长黄穗的宝剑,高腰白袜子,福字逍遥履,双目神光炯炯,面色一片肃穆,风标如苍松古月,望着肖俊道:“你是张慧龙的门下,还是万胜的门下?”
    口气托大得把肖俊吓了一跳,这就使他想起小乞侠诸坤在大巴山中遇上的武当派仅有一位老前辈万里游龙吕九皋,立时躬身答道:“弟子是掌门师尊门下,叫肖俊,老前辈可是吕老师祖吗?”
    吕九皋呵呵一笑,道:“你就是铁书生吗?很好,很好。”
    肖俊躬身道:“不敢,弟子叫肖俊。”
    吕九皋点点头,还未来得及答话,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也从那大树上跳下来,肖俊告诉他是谁后,两个人双双下拜。
    突见三条人影闪电奔来,眨眼工夫已到吕九皋等面前,最前一个道袍飘风,正是武当派掌门人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张慧龙,后面紧跟着神医侠万永沧、追风侠秃头胜卫。
    武当三老见了吕九皋后,一齐躬身下拜,万里游龙摇摇头,道:“你们都起来啦!雪山、崆峒两派已集了不少高手,还带有一群猛兽毒物,今夜三更前,分三路大举犯山,东海三侠中悟玄子、一萍生已仗义出手,拦截他们正中最厉害的一路,左右两路即可抵达七星峰下。
    你速召集弟子,分守要隘阻敌,他们所带毒物很多,如让他们逼近了三元观,恐怕要伤很多人,克制他们毒物猛兽最好是用火,你可把门下弟子分派要道,用火势阻挡他们所带猛兽毒物。”
    吕九皋又道:“最重要的是要控制火势,不要让火势扩展,你们三人及你们邀请来的高手,可分头巡视,阻挡他们抢上峰来,我已和东海三侠中悟玄子、一萍生约定,待天色将明时,把他们各路高手引集在七星峰下,作一次了断。”
    张慧龙听完话,合掌答道:“弟子就召集门人分派阻敌,请师叔入观中稍作休息,代弟子主持克敌大事。”
    万里游龙摇摇头,道:“你是武当派的掌门,这种大事还客气什么?就是我,也得一样地听你调遣。”
    吕九皋话虽讲得和气,但已隐含责备之意,张慧龙道:“叔师既如此吩咐,弟子怎敢不遵,那么就请你老人家带万、胜两位师弟,及云梦双侠、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一心大师几位,专门对付抢登峰上的两派高手,弟子当亲自督促门下二三代弟子,及几位友好门下,负责阻挡两派犯山的猛兽毒物。”
    说完话,又合掌对着吕九皋一躬身。
    万里游龙也合掌还了一礼,答道:“我遵掌门令谕。”
    张慧龙回头吩咐万永沧、胜卫,道:“两位师弟可带吕师叔先入观中,会合华、柳、尚三友及一心大师,立即巡逻全山,救应各处要道,拦截敌人抢登峰上高手,无论如何,不要让敌人闯入三元观中。”
    万永沧、胜卫,各对张慧龙躬身一揖,带着吕九皋先回三元观去。
    松溪真名人轶事人恭送师叔去后,才回头对肖俊道:“你立刻去召集二三代弟子,听候遣派。”
    铁书生应了一声,自回三元观去。
    张慧龙带着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绕着七星峰走了一周,回到三元殿时,肖俊已集齐了武当门下二三代弟子,列队恭候。
    张慧龙很郑重地宣布雪山、崆峒两派犯山计划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谋后,即刻分派静涵、静月及七位二代弟子带领三代弟子四十人,各带引火之物,及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菜油,分守各处要道,阻挡敌人猛兽毒物登山,肖俊、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梁文龙、玉虎儿、万翠苹,随时救助各处要隘。
    小乞侠抢两步拦住张慧龙,问道:“张师伯,何以不分派晚辈的工作,莫非嫌晚辈微末之技,不足以担当大任吗?”
    小乞侠几句话急不修辞,说过了才觉有些过分难听,不觉歉意地看了松溪真名人轶事人一眼,垂下了头。
    张慧龙微微一笑,两道炯炯眼神,逼视在诸坤脸上,答道:“诸贤侄机智绝伦,你师父那七孔黄蜂针简,号称武林一绝,非不遣派贤侄工作,实在另有一件大事情托办。”
    小乞侠诸坤听得一怔,道:“重大事情,小要饭的可能担当得了吗?”
    张慧龙笑道:“这件事,除了你要饭的以外,别人却是真办不了。”
    诸坤道:“师伯吩咐就是,小要饭的当尽心力,死而无恨。”
    张慧龙笑道:“罗雁秋伤势虽愈,但身体尚未完全复元,你和三宝小师父,罗、余两位姑娘,就负责保护罗雁秋安全吧!你别认为这件事情容易,要知能闯入三元观的,都是一流身手,东海三侠已为我们武当派的事,不惜和雪山、崆峒两派结仇,如果罗雁秋再出了差错,实在愧对东海三侠。”
    再说静涵等九大弟子,分布七星峰各处要隘,也不过刚刚安置妥当,已闻得连续的怪啸声遥遥传来。
    不大工夫,七星峰南、北两个山角下,突然响起了几声虎啸狮吼,而且一鸣群起,刹那间啸声满山,不知有多少猛兽逼到了七星峰下,深夜中,这声音是那样凄厉刺耳,慑人魂魄,饶是武当派弟子们早有准备,也不禁听得心惊胆颤。
    虎啸狮吼声中,又隐隐闻得一种轻微的沙沙之名人轶事声,犹如千万只春蚕食桑,夹杂在猛兽狂吼怒啸声中,愈觉恐怖至极。
    这当儿,守在南、北峰角要隘的静涵、静月,已是再忍不住,双双下令,伏在峰边的三代弟子们,立刻燃起预先做好的菜油浸制市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纷纷抛向峰下。
    眨眼工夫,数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球滚下峰壁,火光中,只见千万条毒蛇,正向峰上游来,峰下面数十只狮、虎,仰首怒啸,一见那数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火球后,越发狂啸怒吼得厉害。
    铁书生肖俊也闻得警讯,带着玉虎儿、欧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鹤等赶来增援,火球纷飞,引燃了峰腰中不少枯草矮松。
    不过一盏热茶工夫,火势威力增大,这样一来,千万条正向峰上游来的毒蛇,吃火势挡住,而且,有不少被火球击中烧死。
    雪山、崆峒两派似乎没有想到,武当派会预有准备,不惜七星峰草木受损,用火势阻挡毒蛇。
    陡然间,峰下一角,响起来一阵尖锐悠长的竹哨声,千万条受阻毒蛇,闻得那竹哨声后,突然振作起来,冒着火势,急向峰上抢游。
    铁书生心知这群蛇,必然都是极毒的蛇,只要咬中一口,就不易解救,如果真被毒蛇游上七星峰,再大本领也不易对付,那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伤亡在毒蛇口中,好在敌踪只在南、北两侧出现,尚可调集力量对付。
    一面命玉虎儿去调用扼守他处要隘的人,赶来以增力量,一面断然作主,不惜冒火烧山的危险,把火势扩展加大,一会工夫,南、北两峰角百丈之间山腰中草树,尽被燃着,宛如一道火壁。
    这样一来,毒蛇已无法突过火壁,部分游过火壁的毒蛇,让肖俊等石子纷纷击毙,能游近峰顶的毒蛇,已是不多,再经武当弟子们一阵剑劈石打,全部了帐。
    话虽如此,武当派三代弟子中俩人仍被毒蛇咬伤,肖俊立时命人把被毒蛇咬伤的弟子,扶入三元观中请二师叔神医侠万永沧解救,万永沧医道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过去常年出没深山大泽中寻采灵药,配用各种解毒名人轶事药物,疗治自不太难。
    再说雪山、崆峒两派原分三路袭山,中间一路高手,吃东海三侠悟玄子、一萍生隐身暗截,耽误了不少时间,致未能和左右两路同时会合到七星峰下,而中间一路,又是雪山派中这次侵犯七星峰最厉害的几个高手,由百步凌波谭玉笙率领。
    左边一路由雪山派高手七星掌袁广杰、双飞环郑元甲俩人率领。
    右边一路,以崆峒派乾坤手闵雕为首,带着师弟三手真名人轶事人于天豪,和闭眼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苗一飞,及崆峒门下弟子四龙三凤。
    且说袁广杰见蛇群被火势挡住,已经无法再攻上山顶,武当派既然存了破釜沉舟之心,不惜自己放火烧山,即让再驱蛇群绕从他处游上,恐也难如愿。
    再看看蛇已被烧死了不少,再不及早收了蛇群,恐怕损耗更大,立时下令收退蛇群,但闻驱蛇人几声竹哨,被火势逼得已向峰下游退的蛇群,立时纷纷窜下峰壁,游入特制藤蒌之中。
    蛇群一退,袁广杰立时带郑元甲,及雪山派内三堂中选拔的高手四人,向峰上抢登,同时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门下两个随来的驯兽弟子,双双口发长啸,啸声未落,数十只巨狮猛虎,纷纷跃进,但闻几声闷雷般的怒吼,卷起阵阵风声,一齐向峰头扑去。
    袁广杰自恃艺高胆大,手舞雁翅流金铛,当先抢上,峰腰一道火壁能阻挡千万毒蛇,但却挡不住袁广杰绝顶轻功。
    他逼近火壁,立时纵身而起,火光照耀中,直若一只巨鸟冲天,一掠之势,已跃过火壁。
    双飞环郑元甲亦不甘示弱,双臂一抖“一鹤冲天”,全身拔起来两丈多高,不借实地,左脚在自己右脚上一点,猛提一口丹田真气,身子斜飞,落地已过火壁八九尺远。
    紧接着四个雪山派高手,各展轻功提纵身法,-一跃过火壁。
    铁书生见敌人已跃过火壁,向峰顶抢登,立时仗剑急扑过去,青钢剑一招“挟山超海”
    全力攻向敌人,想趁敌人落足未稳之际,把他逼下崖壁。
    袁广杰见肖俊长剑迎面劈下,一声长笑,脚还未落在实地,右手雁翅流金铛已自出手,迎着肖俊长剑一挡,只闻得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之名人轶事声。
    铁书生长剑被震直荡开去,右臂全麻,虎口发热,就这一瞬工夫,袁广杰已脚踏实地,流金铛“横扫千军”,还攻过去。
    铁书生吃人一架之势,长剑几乎脱手,哪里还敢硬接人家排山倒海般的一铛横扫,仰身向后一翻,袁广杰趁势一上步,抢上峰顶。
    蓦地里,一声狂笑传来,峰上暗示处,跃扑来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黑影,人未到,一柄九尺六寸长的蛇头链,闪电般点向袁广杰的前胸,来势疾逾飘风,力道又那样强猛,袁广杰被这一迫之势,逼退两步。
    来人一链狠攻,逼退七星掌后,立时展开快速无伦的招数,蛇头软索链纵打横击,招招狠辣。
    袁广杰看来人正是武当后壁风月洞前,和自己对掌拼功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不由大怒,展开八十二斤的雁翅流金铛,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抢攻。
    无奈尚乾露居高临下,地势上点了不少便宜,袁广杰置身峰壁,一面接架尚乾露的软索蛇链迅猛的攻势,一面还得分神留心脚下,怕一步踏空,就得跌下峰去,这样一来,纵有非常的功力也要大打折扣。
    何况,尚乾露抢制了先机,蛇头链直若冰雹骤落,袁广杰虽还有接架之力,但如想冲上峰顶,却是不易。
    就在袁广杰抢登峰顶的同时,双飞环郑元甲也在向峰头抢登,俩人也就不过是一步之差,袁广杰吃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软索蛇链逼住,郑元甲也被武当三者中追风侠秃头胜卫一对铁索月牙软鞭拦住。
    另四个雪山派的高手,被儒侠华元铁骨扇和一心大师一支铁禅杖架住,老和尚、儒侠这次都动了真火,铁骨扇和铁禅杖都不再留情,不到十合,四个人已被逼得招架无力,险象环生。
    几十只巨狮猛虎,也各发狂威,越过火壁,冲上峰来,这群猛兽,来势声威之大,实在吓人。
    疯侠柳梦台及肖俊、玉虎儿等一般武当弟子,纷纷挺兵刃和猛兽搏斗,柳梦台子母鸳鸯圈先毙一虎,紧接着铁书生也得了手,青钢剑劈死一头狮子。
    无奈这群猛兽不下二十多头,狂扑怒吼,凶猛无比,武当派第三代弟子中,有二个人被猛兽活活咬死。
    万翠苹独斗一狮、一虎,也被迫得手忙脚乱,可是,此刻大家都在和狮、虎搏拼,无法抽身救她。
    正当万姑娘危险万分,突闻得一声清啸响自身后,啸声如龙吟直冲云霄,声未到,人已赶到,来人正是武当派仅存前辈名宿、万里游龙吕九皋。只见他大袖飘舞,劲风随起,眨眼工夫,被他运用内家罡力,一连击死了三狮二虎。
    这时,柳梦台也运起了混元气功,全身坚逾钢铁,向二虎迎去,子母鸳鸯圈连下重手,一口气也毙了三虎一狮。
    这一下,一群猛兽疯狂扑击,顿受挫折,余下的数头狮、虎纷纷退下峰壁。
    几十头狮、虎虽未能闯上峰顶,可是经猛兽一闹,绊住了吕九皋和疯侠及肖俊等人,致使右面一路,抢登上了七星峰。
    原来,乾坤手闵雕,看左面抢登七星峰顶后,心里很不以为然,因为中间一路尚未赶到,而中间一路,又是实力最强的一路,但他如不接应袁广杰,又怕引起雪山、崆峒两派的误会,没法子,只得带着三手真名人轶事人于天豪,闭眼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苗一飞,及四龙三凤,也向峰上抢来。
    武当派埋伏在峰顶的弟子,自是无法拦挡得住,被闵雕冲上了峰顶。
    乾坤手登上峰顶后,看武当弟子,正拦住几十头狮、虎搏斗,袁广杰和郑元甲,也被人阻挡住上不了峰顶,他略一沉吟,歹计立生。
    他见武当派中高人尽出,三元观中必定空虚,立时向三元观中闯去。
    乾坤手刚走几步,突然人影一闪,神医侠万永沧跃出来,拦住去路,冷冷喝道:“姓闵的,咱们二年前旧帐还未结,你倒又找来武当山了。”
    闵雕还未及答话,三手真名人轶事人于天豪,独臂一扬,猛向万永沧扑去,口中道:“不错,我们几十年的旧帐,今天该结了。”
    万永沧不闪不避,双掌平胸推出,一出手就是内家真力,硬接于天豪猛扑之势,俩人数十年积怨深仇,一旦见面,都恨不得生吞对方,一扑一迎之势,都是俩人毕生功力所聚。
    只听得砰然一声,俩人已经接实,于天豪被震退三步,几乎栽倒,万永沧也被震得马步浮动,但他略一怔神,双掌一错,柔身而进,又向于天豪扑去。
    乾坤手见师弟颇有不敌神医之势,立时一纵身,抢迎上去,嘴里吩咐苗一飞及四龙三凤,道:“你们快些抢入观中放火!”说着话,双掌已连环劈出。
    万永沧闪开闵雕两掌,于天豪已缓过气来,和闵雕双双抢攻神医侠。
    万永沧一声冷笑,道:“你们师兄弟就一齐上吧!”运起数十年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修内功,展开双掌,招招含劲,力斗俩人,闵雕和于天豪却是一言不发,一味抢攻,他们师兄弟一样心意,想合俩人之力,一鼓气先把万永沧击毙再说。
    无奈神医侠已不再和俩人硬打硬接,他心知自己一个人,决难和两个高手硬拼,只展开双掌,和俩人游斗,处处避开俩人掌力正锋,这样一来,闵雕和于天豪虽然合力并攻,但一时间也无法胜得。
    万永沧一个人力抵崆峒派两个高手,自然再难腾出手,阻挡苗一飞及四龙三凤,眼看着几人闯向三元观去。
    突听得一声清啸,起自观中,接着一条人影破空而下,横身拦在苗一飞和四龙三凤前面,青衫飘飘,白须垂胸,双目神光如电,望着几人冷冷说道:“哪一个再往前走一步,我要他立时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七星峰上。”
    闭眼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苗一飞细看来人,颇像传言中的南天叟,果然停了步,蓦然瞪大了两只半睁半闭的怪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森森一声冷笑,问道:“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人?”
    南天叟傲然一笑,道:“就凭你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也配问我老人家的姓名吗?”
    苗一飞半生狂傲,哪里受过人这样轻视,只气得全身打颤,连声冷笑,一双怪眼,盯在南天叟脸上,暗中却在运集功力,准备突然发难。
    南天叟是何等人物,苗一飞暗运功力,如何能瞒得过他一双神目,但他艺高胆大,内外都已臻炉火纯青之境,闭眼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在暗运功力,准备发难,他却看见装作没看见,仰起脸望着天上星辰,浑如不觉,他这种若无其事的闲逸神态,反而使苗一飞迟疑着不敢下手。
    此时山腰火势越发猛烈,七星峰显得火光冲天,借着火光,梅影仙发现了心爱情郎,只见他正仗剑和一巨狮搏斗,这一发现,吸引了她全部心神,忘记了当前形势,两只亮如秋水的大眼睛,注定正和巨狮搏斗的肖俊,怎么也收不回来。
    她这失魂落魄的神态,落到了她大师兄飞天龙崔海清的眼中,这位数年来一直为小师妹梦索魂牵的大师兄,突然间心中一动,顺着梅影仙眼光看去,火光映照中,见一个全身劲装的少年,正舞剑和一头巨狮搏斗。
    细看那劲装少年,正是在大巴山恶狼坪和自己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的铁书生肖俊,不自觉瞪着铁书生几声冷笑。
    他几声冷笑,也惊醒了全神贯注在铁书生身上的梅影仙,她转过脸,看见了大师兄异常神情,芳心中突地一跳,知道是自己失常神情,惹起崔海清心中怀疑、妒恨。
    想起大师兄几年来对自己百依百顺,体贴得无微不至的情意,芳心中甚感歉疚,而且时机未熟,一旦揭穿,对自己和肖郎都是有损无益。
    她本是冰雪般聪明的人,眼珠儿转而转,立时想好了主意,莲步缓缓,靠在崔海清身旁,柔声低喊道:“大师兄,你怎么啦!”
    一句大师兄,叫得那样甜,那样婉转,崔海清一转头,又看见小师妹妙目中蕴含着无限柔情,几年来,他就没有领略过梅影仙这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柔,不觉把一腔怒火,消了一半,寒着脸淡淡一笑,虽然很勉强,但梅影仙已看出他的怒火减去了不少。
    正想再说几句话,先稳住他心中怀疑,话还未及出口,蓦闻一声大喝,闭眼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苗一飞已然出手。
    南天叟功力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深,表面上看去虽然毫无准备,其实,已暗运了功力,苗一飞双掌刚刚劈出,南天叟突然一闪,右掌反抛打出,掌势劈出后,似乎毫无一点力量,而且,不带一丝风声。
    可是,闭眼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苗一飞,不是等闲人物,一看之下,知南天叟发出掌力,是内家重手法大力金刚掌之类的功夫。
    急收双掌,赶忙一个急跃,向右闪开五尺。
    南天叟哈哈一笑,左手虚空一扬,又打出百步劈空掌力,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急风,随掌卷起,其势之猛,直若山崩海啸。
    苗一飞见来势奇猛,哪敢硬接,纵身一避,让过掌风,南天叟掌力直撞到数丈外一株古松上面,直震得落叶纷纷,断枝四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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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铩羽西归群丑含恨而去
    南天叟一招大力金刚掌,逼退了苗一飞,又一手百步劈空掌,震住了四龙三凤,两招过后,他却停手不攻,横身拦在三元观外,一语不发。
    南天叟惊世骇俗的武功,震住了横行半生的苗一飞,一时间相对僵持,闭眼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竟不敢再往前冲。
    这时,七星峰上的搏斗形势,已起了很大的变化,万里游龙吕九皋出手之后,一群狮、虎猛兽,大都被他用内家神功,打下峭壁。
    袁广杰、郑元甲,又被尚乾露及追风侠秃头胜卫两个拦住缠斗,袁广杰和郑元甲在地势上吃亏很大,虽然拼命猛攻,仍难再欺上峰顶半步。
    猛兽、毒蛇被拦住之后,雪山、崆峒两派的实力减了不少。
    因为他们进袭七星峰的主力高手,大都集中在中间一路,可是,左右两路发动之后,中间一路应接不上,这样一来,实力就打了折扣。
    袁广杰和郑元甲跟前随着冲上来的几个内三堂中高手,已伤了两人,武当派却因有很多高人,击退狮、虎之后,缓开了手脚,这些都是成名人物,不愿以众凌寡,只是站在旁边观战。
    袁广杰衡量目前形势,再战下去,必败无疑,立时猛攻一招,逼开尚乾露的软索蛇链,向峰壁退下,一面由怀中取出竹哨,吹了两声。
    郑元甲一见袁广杰退下,也跟着跃下峰壁,乾坤手闵雕和师弟三手真名人轶事人于天豪,双战神医侠万永沧,虽然占了优势,但一时如想击败或伤了对方,却也非易,又眼看苗一飞和四龙三凤等,被阻在三元观外。
    袁广杰既发令撤退,南天叟和万永沧等也不追赶,眼望着几人退下峰壁。
    雪山、崆峒两派,这次攻山,因中间一路的接应不到,又闹个虎头蛇尾,不过,他们并不是撤走,而是准备另一次攻山。
    雪山、崆峒两派撤走之后,武当派中三代弟子们,立时忙着扑灭火势,虽然他们早有准备,但因火势太大,足足忙了半个时辰,总算把火势扑灭。
    三元观外一场搏斗暂作结束,但三元观中却另有三个强敌由后山侵入,本来后山是靠近风月洞,下临悬崖千丈,如以地势而论,可是说是一夫当关,千军莫入。
    因此,武当派防守方面,也不像其他各处登山要道来得严密,何况,三人又都是高手,他们仗绝顶轻功,借松石掩护,闯过了两道防守暗桩,不过,他们并没有伤人。
    来人虽然避开了两道暗桩监视,可是,无法避开小乞侠和黑罗汉三宝和尚的监视。
    小乞侠借月光看清来人是一男二女,遂一拉黑罗汉,隐身屋脊,暗里扣好了七孔黄蜂针筒。
    三人进了三元观后,在一屋脊上东张西望,小乞侠细看来人,一个全身红装,正是巴东荒坟中夜遇的红衣飞卫司徒霜,另一个正是和罗雁秋拼斗的李英白。
    还有一个全身玄装,面目姣好的妇人装束,小乞侠却不认识,那玄装妇人背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插双剑,李英白背着一对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夺,司徒霜斜插单剑。
    三个人翻房越脊,到了三元殿上,四外张望了一阵,这时,只有罗雁秋的房中隐隐透出灯光,三个跃下屋面,径向雁秋房中奔去。
    罗寒瑛和余栖霞,正和罗雁秋在房中聊天,蓦然双门大开,杜月娟一身玄装首先闯进去,紧跟着司徒霜、李英白也进了门。
    罗寒瑛抓起长剑,一跃而起,剑光打闪,猛向杜月娟前胸刺去,余栖霞手执铁琵琶,正待放出梅花针,李英白已飘风般直抢过去,右手震开余姑娘手中铁琵琶,左手闪电般指向姑娘肘间“曲池穴”,同时杜月娟一闪身,避开寒瑛长剑,翻玉腕扣住了罗姑娘右腕脉门。
    罗寒瑛、余栖霞双双受制。
    雁秋看清来人是杜月娟后,横剑问道:“师嫂夤夜来此,有何教言赐示,请先松了小弟姊姊穴道再说。”
    杜月娟微微一笑,果然松了罗寒瑛被扣的脉门要穴,罗雁秋却趁空儿替余姑娘解了穴道。
    杜月娟妙目两转,笑道:“你师兄极愿和你一晤,因此,派我来此相请。”
    雁秋笑道:“我师兄,可也随师嫂一同来了吗?”
    杜月娟道:“他并未来三元观,就在此不远的百回谷中,你如信得过我,就不妨立刻动身,今夜三元观中当有大变,最好我们现在就赶紧动身。”
    罗雁秋沉吟一阵,抬头答道:
    “请师嫂回去之后,代我转告一声,就说罗雁秋病体未复,异日有缘,当再找机去拜见。”
    这当儿,小乞侠和黑罗汉已暗中追随杜月娟等三人赶来,小乞侠手扣针简,暗中对着司徒霜等,准备抢救雁秋。
    余栖霞见来人正是生擒自己亲哥哥余飞嵩的李英白,不由心中怒火爆出,但又自知一点功夫,非人敌手,再战徒自取辱,只得咬牙站一边。
    杜月娟见雁秋拒绝不去,叹了口气,又道:
    “我劝你去见你师兄,实是好意,三元观今晚上确有强敌压境,我听人说,你中了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力,现在,是否好些?”
    雁秋答道:“师嫂盛意可感,小弟伤势已愈,请不必再以此为念,三元观中的压境强敌,想必是贵派中高人,师嫂除了传达小弟未晤过面的师兄邀请之外,师嫂也许还另负有责任?”
    杜月娟见雁秋坚持拒绝,一扬柳眉儿,怒道:
    “不错,我是奉派负责放手烧观的人,兄弟执意不肯屈驾去见你师兄,那么,你要不要阻挡我们放火烧观?”
    雁秋想了想,道:“三元观数百年灵山圣名人轶事地,如何能付之一炬,小弟虽不敢和师嫂动手,但也不愿垂手让师嫂烧去这座宝观。”
    杜月娟气得一声冷笑,道:“这么说,你是一定要为武当派中出力,不惜和自己师兄结敌,而且,还准备和我动手,是吗?”
    雁秋还未来得及答话,李英白已冷笑一声,道:“上次,我们在巴东荒墓中未分胜败,今天不见真章,决不停手就是。”
    罗小侠看了李英白和司徒霜两眼,冷冷接道:“那是最好不过,当得舍命奉陪,不过屋中狭小,我们还是到院里一决生死。”
    李英白一翻身,首先奔出房门,罗雁秋仗剑随后追出,罗寒瑛和余栖霞认为雁秋伤势还未痊愈,动上手必要吃亏。
    正想劝止,罗小侠已追李英白到了院中,只好随后追出,紧跟着杜月娟、司徒霜也到了院中。
    俩人在巴东,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过一次手,此刻再也不客气,白霜剑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夺,立时猛拼起来,刹那间夺光剑影,冷风袭人。
    罗寒瑛本来很为雁秋担心,恐怕他伤后体弱,不能制敌,及见雁秋剑术,一招比一招快,白霜剑光,逐渐把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夺圈入了一片冷风森森的白影之中。
    罗雁秋半年来,学得了许多奇招,连着发招猛攻,迫得李英白连连后退。
    激战中猛闻得一声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李英白右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才夺锋,被白霜剑削去了一半,罗雁秋跟着急变夺剑势,冷森森剑锋,逼上了李英白右臂。
    这一招,变得奇突,李英白被雁秋剑招迫逼,不松手,就得断臂,只得把右手一松,一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三才夺,当地一声落在地上。
    李英白想不到半年前还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半年后,剑招竟是比自己高明很多,一时间羞红了脸,连羞带急,站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如果罗雁秋这时趁势伤他,举手之劳,就可以要了李英白的命,但他剑下留情,停住步,冷笑道:“上次在巴东,我削断你兵刃,你说我仗宝剑取胜,这次,我逼丢你手中兵刃,你承不承认算落败呢?”
    李英白在雪山派中身份不低,平时又极自负,何况此刻又当着红衣女飞卫司徒霜的面,罗雁秋几句话,直若千万把利剑,穿透了李英白的心,恼羞成怒,顿起拼命之心,猛地一声大喝,道:“不是你,便是我。”
    话出口,人也跟着发动,把左手余下的一支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夺,猛向雁秋打去,紧接着双掌一错,柔身而上,左手“挟山超海”,右手“金刚掣尾”,一齐攻到。
    李英白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夺一掷之势尽了全力,俩人相距又近,但见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翻滚光影,卷风攻到,罗寒瑛、余栖霞,不约而同地一声啊,叫出了声。
    司徒霜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几人心念初动之初,雁秋白霜剑已由右腕翻出,而且,李英白把兵刃当暗器掷出,又出意外,三才夺来势虽被雁秋剑尖点偏,但夺锋仍擦着雁秋右臂飞过,带走了罗雁秋右臂上的一片衣服,划了三寸长短的一道血口,虽未伤及筋骨,但鲜血已泉水般涌出,浸湿了半个衣袖。
    就这刹那的时间,罗雁秋惊魂未定,李英白已欺到身边,两招齐下,一攻前胸,一打左肋。
    罗雁秋攻出白霜剑尚未收回,再想招架,无论如何是来不及了,只好借势一个翻转,先让开李英白两招猛攻,一着失机,陷入被动,李英白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右手变打为拿,擒住了罗雁秋握剑右腕。
    李英白右手一加劲,扣紧雁秋脉门要穴,这一来,罗雁秋骤感血道受阻,半身一麻,左掌打出力道减了不少。
    李英白不避雁秋掌势,左手运功吐劲,反向雁秋“气门穴”上点去。
    罗雁秋半身受制,闪避不灵,“气门穴”又是人身十二死穴之一,如经点中,当场就得送命。
    罗寒瑛一见弟弟遇险,娇躯一纵,长剑直劈李英白右臂,她快,杜月娟比她更快,但见人影一闪,已抢近雁秋,左手一股潜力荡开姑娘长剑,右手“腕底翻云”,架开李英白点向雁秋“气门穴”的左手,玉肩微沉,功行右臂,挡在李英白的前胸,硬接罗雁秋劈来一掌。
    几个人发动都够迅速,先后之差就不过是眨眼工夫,看上去几乎是一齐动作,罗雁秋脉门要穴被扣,已不似平常灵巧,虽然他已看到左掌要打在杜月娟的右臂,心里想收回掌势,但一时间哪里能收得住,不过他这一转念,劲力减了不少,杜月娟又早已运功防备,虽然打中,并无损伤。
    杜月娟出手解了雁秋和李英白俩人的危难,低声对李英白喝道:“快些放手!”
    李英白虽是雪山派掌门师祖的义子,但杜月娟的话,他还不敢不听,松了罗雁秋被握右腕,退两步,望着杜月娟发怔。
    杜月娟先望望呆在一边的罗寒瑛,转过头微笑着问雁秋道:“兄弟,你伤得怎么样?”
    雁秋低头看右臂鲜血汩汩而出,摇摇头,笑道:“不要紧,师嫂可受了伤吗?”
    杜月娟玉腕轻伸,握住罗雁秋右臂,详细看了他伤势后,道:“还好,只伤到一点皮肤,两三天就可以全好,师嫂还能承受你三拳两脚,再说,你那一掌力道自己又卸了不少。”
    俩人谈话当儿,罗寒瑛已收了长剑,跑过来替雁秋包扎右臂伤势,余栖霞也跟着过来帮忙。
    红衣女飞卫司徒霜,缓步移到杜月娟身边,脸上无限怜惜,看着二女替罗雁秋包右臂,此时心情复杂已极,心中涌出万千感慨,既怜惜雁秋伤臂,又觉着愧对几年来苦苦追求自己的英白,两道秋波,一会儿落在雁秋脸上,又不时回过头望着李英白。
    这一阵,非常寂静,但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杂乱、沉重,爱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敌友莫辨,直待寒瑛和余姑娘给雁秋包好了右臂,杜月娟才微笑着对雁秋道:
    “罗兄弟,我想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雁秋皱下眉头,答道:“师嫂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就是,小弟力能所及,自当遵办。”
    杜月娟两道眼神盯在余栖霞身上,笑道:
    “这位余姑娘是我们雪山派中叛逃弟子,我想今晚上把她带走。”
    雁秋怔了一怔,道:“这个,恕小弟歉难遵命,余姑娘已拜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老前辈的门下,又认了小弟为义兄。”
    杜月娟仍是微笑着,道:“她拜在什么人的门下,我都不管,但她是我雪山派中叛逃女弟子,却是事实,我只要你答应不管此事就行了。”
    罗雁秋转头看余姑娘,余栖霞抱着铁琵琶,瞪着大眼睛,一语不发,她既不抗辩,也不畏惧,似乎存心要看秋哥哥,如何来处理这件事情。
    雁秋略一沉吟,正色答道:“师嫂的话,小弟本当遵从,不过,这件事恕我不能遵办。”
    杜月娟柳眉一扬,道:“怎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雁秋道:“人各有志,岂能相强,余栖霞叛离雪山派,自然有她的苦衷,师嫂又何必强人所难,再说小弟也做不得主。”
    杜月娟脸色突然一变,道:“那我要强把她带走,以我们雪山派的派规处治,你怎么办?”
    雁秋道:“我师兄诸葛胆,不是也叛离了师门吗?师嫂如一定要带走余姑娘,那无疑逼小弟……”
    杜月娟听到这里,已是心头火起,哪里还能忍得住,厉声接道:
    “逼你动手是不是?我倒看看三元观中,有什么样的人能挡得住我?”
    说着,人也跟着一纵身,向余栖霞扑去。
    罗雁秋心里一慌,一进步拦在余姑娘前面。
    一阵飒飒风声,暗影中跃出来小乞侠诸坤和黑罗汉三宝和尚。
    诸坤手握着七孔黄蜂针筒,望着杜月娟一声冷笑道:
    “余栖霞是我师妹,罗雁秋管她不了,你要怎么样,朝着我小要饭的说吧!”
    杜月娟看诸坤蓬发草履,百结灰衣,脸上还有不少污泥,他旁边一个破僧衣,脚踏僧鞋的小和尚,黑得像煤炭,两个并肩站在一块儿,怎么看也看不顺眼,杜月娟也发现了,诸坤手握的七孔黄蜂针简,似乎是一种特殊的暗器,看他双目炯炯地注定自己,似乎是有恃无恐,一时间倒也不敢躁进,冷笑一声,问道:“你是谁,看你那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长相,接的什么口。”
    一面说着,一面暗运功力,准备突然发动。
    小乞侠刚才已看到杜月娟的本领,哪里还敢大意,瞪着两只怪眼,注定着杜月娟一语不发。
    罗雁秋深知那七孔黄蜂针筒,威力不凡,杜月娟纵有一身非常的本领,也难躲得开,不觉失声叫道:“诸兄弟,下不得手,有话好说,她是我师嫂。”
    罗雁秋这一叫,小乞侠心神一分,杜月娟已趁势出手,她蓄劲而发,快加闪电,待诸坤感觉时,已自慢了一步,七孔黄蜂针不及发出,握着针筒的右腕,已被玄衣仙子扣住。
    杜月娟这一扣之势用力甚猛,小乞侠如何能受得住,顿时感到半身麻木,腕骨欲裂,顶门上汗珠儿一颗接一颗直向下淌。
    小乞侠就是有一股狠劲,虽然痛得汗水如雨,但就是能忍得下,不叫出声,不过,他因穴道被扣,血气受阻,全身功力顿失,无法反击,只有咬牙苦撑。
    黑罗汉三宝和尚,一翻腕摘下背上二尺六寸降魔杵,施一招“笑指天南”,直向杜月娟“气门穴”上点去。
    玄衣仙子一声冷笑,扣着小乞侠的右手不放,斜上一步,娇躯半转,让过黑罗汉的降魔杵,左手一招“手挥琵琶”,随手一股潜力,逼开了降魔杵,黑罗汉三宝和尚想不到一个娟秀如花的少名人轶事妇,竟有这等深厚的功力。
    二尺六寸降魔杵,被对方掌力逼得几乎脱手,不觉一怔,还未来得及再变招抢攻,杜月娟已抢了先机,玉腕微挫,内劲外吐,掌风飒飒,直逼到黑罗汉的前胸。
    这一招,看上去并不如何迅快,只是顺势变攻,而且力道奇大,三宝和尚知只要吃对方掌力打实,就得当场受伤,不顾攻敌,向侧一让,跃出了六七尺远,才让开杜月娟一掌攻势。
    杜月娟一掌逼开三宝和尚,正想夺取小乞侠的七孔黄蜂针筒,瞥眼见罗雁秋仗剑转到眼前。
    玄衣仙子脸色一沉,冷冷问道:“怎么,你今夜真地要和我动手吗?”
    雁秋着诸坤脸色神情极其痛苦,一张黑脸变成了青紫色,汗水如雨,透湿了百绽大褂,心中大感不安,如果不是自己一叫,杜月娟也许躲不过诸坤的七孔黄蜂针,当然,诸坤也不致被杜月娟擒住手腕。
    但又不便和杜月娟翻脸动手,只好笑道:
    “我哪里敢和师嫂动手,只是求请师娘,放了我诸兄弟。”
    玄衣仙子冷笑道:“要是我被人擒住,你是不是也会为我求情。”
    雁秋道:“师嫂武功超凡绝俗,整个江湖上,能和师嫂对手拆招的人物,可以说寥寥无几,哪还用得小弟为师嫂求情。”
    杜月娟既不放小乞侠诸坤,也不再增加劲力,扣着诸坤手腕,望着雁秋微笑,她也是存心看雁秋如何来对付自己。
    罗雁秋相当作难,他明知自己也不是玄衣仙子的对手,纵然出手,恐难解救诸坤,何况,杜月娟对他一直很好,刚才如不出手相救,自己早已伤在了李英白的手中,愣了一阵,才说道:
    “师嫂如执意不肯赏脸,小弟愿代受过,请你先放了我诸兄弟。”
    说完话,把白霜剑还入鞘中,空着两只手走近玄衣仙子。
    杜月娟心中一动,暗道:此刻不诱他入大雪山十二连环峰,还待何时?心念既动,秀目深注在雁秋脸上,笑道:
    “你求我的事,我答应了,但我也有一件事,求兄弟答应,可以吗?”
    雁秋道:“是不是你要把余栖霞带回雪山?”
    杜月娟摇摇头,道:“她是我们雪山派中叛逃弟子,应该依我们派规处置,但现在冲着你,我再饶她一次,不过,她早晚都逃不过五刃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的惨刑。”
    雁秋道:“除了余姑娘的事以外,请师嫂吩咐吧!”
    杜月娟笑道:“这件事,我已经对你说过,我要你和我一块儿去十二连环峰一趟,你也应该去看看你没有见过面的师兄。”
    罗雁秋心想拒绝,但小乞侠一条命,全捏在她的手中,只要她再加几成功力,不但要捏碎小乞侠的腕骨,而且,还要重伤脉门要穴。
    他略一思索,抬起头,正待答复,突觉一阵急风卷到。
    杜月娟猝不及防,刚想迎敌,来人掌缘已逼到,他握着诸坤的手腕,如果再不撒手,自己就得受伤,只得把手一松,向后跃开七八尺远。
    来人奇快的身法,凌厉的掌势,使杜月娟吃了一惊,跃开后定神看去,面前多一个道袍长须,仙风飘飘的人。
    正是武当派掌门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张慧龙,他身后跟着一个头梳双辫,玄色劲装,手捧宝剑,腰围蛟筋龙舌槍的小孩子,正是自己和司徒霜初入三元观,在三清殿中遇到的严燕儿。
    杜月娟还未来得及开口,张慧龙已合掌道:
    “为救人危,贫道不得不施暗袭,女施主不要见怪才好。”
    玄衣仙子抬头看观外火光冲天,不时传来几声狮吼虎啸,但张慧龙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惊慌神情,似乎是有恃无恐,仍挂着一份微笑。
    杜月娟心里虽恨得咬牙切齿,但外形仍然保持着平静,淡淡笑道:
    “张道长掌一派门户,杜月娟今晚上有缘领教,何幸如之。”
    张慧龙道:“原来是玄衣仙子,贫道久闻大名了,芳驾不吝跋涉千里,到荒山亲赐教益,贫道自当遵命领教。不过,贵派中来的高人很多,贫道将率本派弟子及一般友好,恭迎山下,一一拜领高招,决不会让杜姑娘及贵派中高人,白跑一趟就是。”
    杜月娟刚才见张慧龙出手一招攻势,凌厉如怒涛裂岸,如真要动上手,实无必胜把握,再看人家那样镇静,分明雪山派犯山之举,毫不放在心上。
    三元观外虽然火光冲天,但尚未见有人冲入观来,她本是聪明绝顶的人,心中打了两个转,就想出事情有点不对了,按下心头怒火,冷笑道:
    “既然如此,杜月娟恭敬不如从命,待明天贵派集齐高手,我再领教道长绝学便了。”
    说完话,回头对司徒霜、李英白喝道:“我们走。”
    走字出口,首先纵跃而起紧接着李英白、司徒霜,联袂飞起,月光中三条人影如箭,两三个起落,已走得没了影儿。
    松溪真名人轶事人目视三人去后,又问雁秋伤势如何?罗小侠摇摇头,笑道:“我不要紧,只是诸兄弟,吃了不少苦头。”
    张慧龙潜运真气,拿起诸坤右腕,问道:“你觉着受了伤吗?”
    小乞侠脸上汗水未干,半身仍觉麻木,但他天性刚强,虽然觉出受伤,仍是不愿说出来。
    正待答话,突觉到张慧龙掌心中一股热流,循臂而上,一会儿工夫,遍及全身,顿感血脉一畅,痛苦全失,把要讲出口的话,又咽下肚去,眼光中无限感激,答道:“弟子拜受师伯恩德了。”
    张慧龙微笑道:“观外敌人,恐都已撤走,明天当有一场大战,你们都回房去,休息一下吧!”
    说完话,带着严燕儿自去。
    这边,余姑娘莲步款移,走到了小乞侠眼前,关切地问道:“师兄,你受了伤啦!”
    小乞侠两道炯炯眼神注视姑娘脸上,摇着头,笑道:
    “我虽受点内伤,但已承张师伯代为疗治好了。”
    余栖霞长长地叹口气,幽幽说道:
    “都是为了我,害师兄和秋哥哥吃苦。”
    说出了秋哥哥三个字,才感觉出当这么多人的面,这句秋哥哥实在叫得太亲热了,不觉脸上一红,垂下了头。
    小乞侠皱下眉头,道:“现在,已四更多了,你们回房去休息下吧!明天,也许还有事情。”
    第二天,天色刚亮,铁书生已带着武当派二三代弟子,列队在七星峰下,张慧龙、吕九皋及万、胜、尚等几位老一辈人,也都陆续赶到。
    这时,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已由东方天际,冉冉升起,金黄色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照满了山谷,峰腰中火烧残痕斑斑,日光照耀下越发清晰,松溪真名人轶事人望在眼里,心中立时涌起了一种难言隐痛,暗暗地一声叹息。
    约过一刻工夫,对面起伏的峰岭中,突现两条人影,捷似鹰隼出尘,快如电闪风飘,眨眼工夫,已到张慧龙等面前。
    第一个青袍长须,寿目入鬓,道髻椎发,飘飘欲仙,背着长剑;第二个是朱服儒巾,剑眉朗目的中年书生,背插铁箫,脸带倦容。
    张慧龙见来人,正是名震环宇的东海三侠中悟玄子和一萍生,立时合掌当胸,躬身笑道:
    “二位为我们武当派事一夜劳碌,张慧龙感激异常,请入观稍息,下面的事,不敢再有劳二位了。”
    悟玄子还礼笑道:“道兄太客气了,我兄弟略代微劳,怎敢当谢,大师兄因一点琐事,未能同来,嘱我代向道长问好,他在旬日之内,即可赶来。”
    吕九皋接口笑道:“有二位仗义出手,我们已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劳动大和尚,昨夜如不是两位暗中阻截住他们中间一路的高手,三元观恐怕早被付之一炬了。”
    一萍生摇摇头,笑道:“吕道兄太过自谦了,有你万里游龙在,他们绝得不了手。”
    突闻对面山峰上,响起了一声悠悠长啸,紧接着数十条人影出现,日光下疾速奔来。
    武当派二三代弟子,迅速地排成了雁翅队列,也就不过是刚刚站好,对方已到达了七星峰下,在三丈左右停住。
    左面并排站着五个人,正是雪山派中内三堂玉皇堂堂主百步凌波谭玉笙、太白堂堂主七星掌袁广杰、外三堂天龙堂堂主双飞环郑元甲、地虎堂堂主神火真名人轶事人邵文风、人凤堂堂主玉面女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玉珍,另外还有高低肥瘦不等十五六个,尽都是雪山派中的高手。
    右面以崆峒派乾坤手闵雕为首,紧接着是三手真名人轶事人于天豪、八臂哪吒周金鹏、闭眼僵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苗一飞,及四龙三凤。
    中间站一个青衣小帽,朗目玉面的书生,背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着两支长剑,腰中斜系一具镖袋,手摇折扇,神态潇洒,丰姿俊朗,他左侧站着玄衣仙子杜月娟、红衣女飞卫司徒霜及李英白,右侧站着独行尊者康泰,和攻打风月洞的那个武功奇高的黑衣怪人。
    青衣书生俊目神光如电,横扫了张慧龙等一眼后,一阵冷笑,突然收了手中折扇,双手抱拳,对着悟玄子、一萍生躬身一揖,笑道:
    “两位师叔,恕弟子诸葛胆不能全礼叩见,我师父没有来吗?
    十余年来未拜慈颜,他老人家好吧!”
    悟玄子淡淡道:“你还能记得起你授业恩师吗?那还不错。”
    诸葛胆脸一红,还未及答话,一萍生已冷笑一声,接道:“你背叛师门,投身别派,师父都不要了,还认得什么师叔。”
    说着话,两道炯炯眼神直逼到站在诸葛胆身边的玄衣仙子杜月娟的脸上。
    只见杜月娟一张粉脸上羞红泛颊,诸葛胆的脸上却隐隐透出怒容,剑眉一扬,正待发作,蓦然见七星峰上冲上来一男二女。
    三人身法都很快,男的尤为矫健,一会工夫,已到山下,一见悟玄子、一萍生,立时扑身拜倒地上。
    悟玄子面带微笑,摆摆手道:“你起来吧!这不是多礼的时候。”
    来的人正是罗小侠雁秋和姊姊罗寒瑛,及余姑娘余栖霞。雁秋拜罢师叔,站起身后,闪动着星目,打量目前形势。
    只见双方列阵相对,剑拔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他见到师父、师叔后,哪里还敢多问闲话,乖乖地退到一边,站在悟玄子身后。
    玄衣仙子转过脸,低声对诸葛胆道:“那白纱裹臂,背插长形古剑的,就是你师弟罗雁秋。”
    诸葛胆面带笑意,打量了雁秋两眼道:“果然是仙露明珠,光彩耀目,如能得我再传恩师苍老前辈慈悲,不难造就武林中一株奇葩。”
    说罢,对雁秋点头微笑。
    罗小侠见那青衣人对自己异常神情,不觉心中一动,暗道:
    “莫非这人就是我没见过面的师兄,谈笑书生诸葛胆吗?看上去当真的威风十足。”
    诸葛胆拱手对悟玄子、一萍生道:“师父对我诸葛胆恩如天高,弟子绝无一日忘怀,本当早日负荆请责,一则因弟子琐务缠身,无法摆脱,再者他老人家侠踪无定,寻找不易,俟弟子了断了雪山和武当派这场纠纷后,当随两位师叔,去见弟子恩师。两位师叔已是与世无争的人,何苦为别人的事,卷入门派恩怨的漩涡之中,不如接纳弟子忠陈,袖手观斗,免得招来无谓烦恼。”
    悟玄子心知诸葛胆陷溺已深,就是大师兄慧觉和尚亲来,他也不会放到眼里,只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可是,一萍生却忍受不住,脸上怒容涌现,双目神光闪动,厉声叱道:“诸葛胆,你沉溺美色,背叛师门,忘恩负义,目无尊长,你是人还是禽名人轶事兽?”
    谈笑书生脸色一变,怒道:“弟子已告罪在先,我尊敬两位,才称一声师叔,众目睽睽之下,你出口伤人,难道,你认为我当真怕你吗?”
    几句话,气得一萍生脸上变成了铁青色,冷笑一声,道:“诸葛胆,你知不知道,武林首戒欺师灭祖,大师兄教养你二十年的心血完全白费了。”一萍生说完,不觉泫然。
    诸葛胆暗里一声叹息,目光左右扫视,只见随他同来的几位堂主及派中高手,脸上都是一片紧张肃穆的神情望着他,玄衣仙子杜月娟更是满脸焦急,缓缓移近他的身侧低声说道:
    “大师兄对你不错,你不能负了他对你殷切的期望。”
    声音是那样柔媚亲切,幽怨婉转,谈笑书生陡然剑眉一扬,俊目放光,抬起头一阵冷笑,对一萍生道:“天地间因果轮转,很多事非人所能谋算,往事已成过去,我们多作口舌之辩无益,两位暂请退避,俟弟子荡平武当山后,再负荆请罪,恭候裁决。”
    一萍生看他神情,知道陷溺已深,再说无益,一阵心火激荡,翻腕拔出背上铁箫,怒道:
    “孽障既然不知悔悟,我只有代大师兄教训你了。”
    诸葛胆一阵大笑,道:“你自信手中铁箫能胜得了我吗?”
    一萍生哪还能听得诸葛胆再次讥讽,纵身直扑过去,铁箫直指诸葛胆胸前。
    谈笑书生神色不变,行若无事,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一萍生含仇出手之势,看在眼里。
    这不但使一萍生更加暴怒,就是悟玄子也有点忍受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一萍生下击之势,还未近谈笑书生,只听一声怒叱,道:
    “东海三侠,只是徒具虚名,你也配和诸葛先生动手吗?”
    强猛无匹的劲道,迎着一萍生撞来。
    这一击之势,力量奇大,一萍生不得不收势拒敌,铁箫下沉,左掌推出,硬接了对方一击。
    一萍生吃亏在身悬半空,力量无法用实,竟被震得落地后退了四五步远。
    刚刚收住马步,又闻怪笑声起,一个黑衣奇丑大汉,已扑到眼前,左掌一招“蕉扇扑萤”,右手由外向内里圈,一攻之中,用了两道不同的力道。
    一萍生刚才挡人一击,知对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哪里还敢大意,铁箫“笑指天南”,点向“气海穴”,左掌“云封雾锁”,架住横扫力道。
    那黑衣奇丑怪人,正是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大弟子赤煞仙米灵,武功已得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叟苍古虚的真传,见一萍生以攻迎攻,不由大怒,暴喝一声,右手运劲若钢,硬夺一萍生的铁箫,左掌变招“毒龙喷名人轶事雾”,右侧面抢攻,右脚同时飞起,踢出一招“巧扣天门”,这三招攻守各异,力道分用,不但使一萍生吃了一惊,就连一旁的悟玄子、吕九皋,也同时感到心头一震。
    因为,一个人武功再好,也不能同时用出两种大不相同的力量,也就是武家所谓心无二用,武功到炉火纯青之境,一攻之势,力量互异,就已算难得,而这黑衣怪人一招三势,分力合用,右手夺箫,左掌侧进,脚攻正面,确是武林极不易见的身法。
    一萍生受人奇招所制,立时被迫落下风,但他究竟是身负绝学的人,临危心神不乱,左掌化一招“推窗迎月”,硬接人一击,顺势转身,让开一脚,但铁箫却无法再避开人右手,被那黑衣人抓住。
    俩人左掌实接,立时内劲外吐,掌心互抵,运内功硬拼,右手则各握铁箫一端,互不放手。
    一萍生昨天疲累未复,功力上打了折扣,虽觉着渐感不支,但他仍然咬牙苦撑。
    悟玄子一旁观战,已觉出再拼下去,一萍生就要大耗真气,心想出手,但又知三弟素来高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怕他下不了台,心里虽是焦急如焚,却无法出手相助。
    万里游龙吕九皋,虽然也已看出再耗持下去,一萍生要首先不支,但悟玄子不出手,他也不好出手。
    东海三侠盛名震环宇,自己如出手相救,必将引起一萍生,甚至悟玄子的误会,也只有暗里发急。
    俩人又耗拼了一阵,突闻那黑衣怪人,一声大喝,右手猛地一拉,企图夺过去一萍生的铁箫。
    一萍生闷哼了一声,右手也一加劲,只听沙沙轻响,尺八铁箫,骤然加长,变成了二尺五寸,怪却怪在那支铁箫不断。
    立时,双方看的人,脸色都很凝重,而且都贯注了全神,只见铁箫越来越长,到了三尺以后,铮然一响,终于中间一分两截。
    俩人为夺铁箫,右手都尽量向后拉去,而抵接左掌,又未放开,身子成了四十五度以上的侧斜。
    铁箫一断,两方右臂所聚内功,骤然回聚左掌,但见双方身子同时向前一靠,倏然两掌分开。
    黑衣怪人退了四五步,拿桩站着,一萍生后退三四步时,两腿一软,全身向后栽去。
    站在一侧的悟玄子,黯然一叹,正想伸手去接,吕九皋已先自出手,袍袖微拂,一股劲力,挡住了一萍生的身子,算是没有栽倒,也暗中保全了一萍生一世英名。
    悟玄子心念一动,暗道:此刻,如扶持住他,难免为对方耻笑。
    心念及此,伸出的手,又缩了口去,纵身一跃,挡在一萍生前面,笑道:
    “第一阵胜负来分,第二阵,哪位陪贫道几合?”
    吕九皋蓄势发力,极为巧秘,除了悟玄子看到之外,只有南天叟和心思缜密的张慧龙看了出来。
    诸葛胆并不是看不出来,而是心神专注到赤煞仙米灵身上,未曾分神留意,因为,赤煞仙是这次雪山派侵犯武当山的几个最高武功人手之一,他如受伤,折损实力不少,这样一来,吕九皋助一萍生的事,算被瞒了过去。
    可是,一萍生内腑已受伤不轻,虽经吕九皋暗助一臂,人未栽倒,但内腑中血翻气涌,人还是支持不住,幸好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及时遣来了罗小侠雁秋,他以晚辈的身份,扶着一萍生退到一个峰角隐蔽地方。
    雁秋扶师叔坐在草地上,看他一张脸色,惨白得毫无了血色,忆师叔爱顾深情,不觉泪水儿夺眶而出,轻轻喊了两声:“师叔。”
    一萍生只微睁眼望他一下,又闭上了眼睛,雁秋取过一萍生手中的半截铁箫,仍着热得烫手,心里吃惊不小。
    罗小侠一面流泪,一面从怀中取出那小巧玉瓶,但也不知珍惜这起死回生的千年灵物,拔去瓶塞,倒转瓶口,手还不住拿着瓶身乱摇,大半瓶千年灵芝液,被他一口气给一萍生灌下去一半还多,那总有二十滴以上,这才停住手,坐在师叔身侧。
    千年灵芝液,是天地间绝无仅有的仙品,一萍生一下服用了二十多滴,纵然伤势再重一些,也不难复元。
    灵芝液服下腹后,神效立见一萍生悠悠叹口气,睁开了一双眼睛,看雁秋正含泪坐在身侧发愁,遂淡淡一笑,道:“秋儿!你不要哭,我恐怕不行了,你大师伯没有来,可是,只有你大师伯的太乙气功,能够救我,但也得耗去他三年苦修才行。”
    雁秋不待师叔说完,就接口道:“不要紧,秋儿已给师叔服下了千年灵芝液二十多滴。”
    一萍生霍然坐起,道:“秋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哪里会有千年灵芝液呢?”
    他说过话,才觉得有点不对,他自知伤势很重,怎么一下子能坐了起来,不觉愣了一愣,又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雁秋把玉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一萍生,道:“弟子怎敢欺骗师叔,这就是师叔刚才服用的灵芝液。”
    一萍风接过玉瓶,在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光下看了又看,又暗中运气一试,果觉伤势好了大半,把玉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雁秋,笑道:“果是千年灵芝液,一点不错,要不然也没有这样大的神效,我听你师伯说过,此物是凝聚天地间灵气孕育而成,生无时地,有不少人,欲寻此物,遍及天下名山而不能得,我和你师父采药半生,也不过只遇过百年的灵芝而已,但已属难能可贵,灵芝有液,必需成形,成形至少要千年以上,至今,还未闻得哪里有成形灵芝之液,你这灵芝液是从哪里得到的?”
    雁秋笑道:“我也不明白这一瓶灵芝液的来历,不过,推想是别人有意送我的,谁送我,我却是想不出来。我中了白元化的五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风掌,就是用这灵芝液医好的,师叔伤很重,你就把这点再吃了吧!”
    说着,把玉瓶又送到一萍生的手中。
    一萍生笑道:“仙品难得,岂可滥用,二十滴已嫌过多,你大师伯常给我谈到,说你无生秀骨,命多奇遇,看来是被你大师伯说中了。”
    说此,一笑停住,闭目行功。
    雁秋哪敢多问,只好陪坐一侧,看师叔行功运气。
    不过一刻工夫,一萍生一跃而起,道:
    “千年灵芝液果是非凡,我已不碍事了,你人陪我,心恐怕早已飞去看热闹了,咱们走吧!”
    两个人转出山角,看场中两人赤手对掌,正打得激烈,不过不是悟玄子,而是南天叟和百步凌波谭玉笙。
    原来悟玄子一叫阵,百步凌波谭玉笙立时纵身而出,张慧龙看得心中很觉不安,东海三侠和武当素无渊源,而且人家俩人昨夜中邀截雪山派正中一路袭山高手,已尽了全力。
    刚才,一萍生又对敌受伤,如何可让悟玄子出手对敌,但一时间,又找不出派请什么人迎战谭玉笙,只好转身取过严燕儿手中宝剑,正待迎敌。
    突见南天叟一纵出阵,拱手对悟玄子道:“悟兄,请暂时退让一阵,叫我们义兄弟,算算旧帐。”
    悟玄子本认识南天叟,何况他还挂念着一萍生的伤势,微微一笑,道:
    “葛兄既要出手,那就偏劳了。”
    南天叟望着谭玉笙冷冷说道:“今天,我俩是不是分出胜败?”
    谭玉笙笑道:“义兄,如一定要替武当派助拳,那小弟只有舍命奉陪了。”
    南天叟怒道:“我和武当派素无恩怨,为什么要帮人助拳,我只是看不惯你仰人鼻息,助纣为虐的行为。”
    谭玉笙脸色一变,答道:“我身掌雪山派内三堂之首,辖下高人不少,怎么能算仰人鼻息。”
    南天叟仰脸一阵哈哈大笑,道:“你认为你拿了雪山派中玉皇堂,在武林身份地位比你过游侠江湖时高了很多吗?”
    百步凌波怒道:“最低限度,不算什么丢人事情。”
    南天叟跳起来一掌劈去,谭玉笙右手“力托三山”,架开了一掌。
    南天叟双掌连环劈出,眨眼攻了七掌。
    谭玉笙架了七掌后,立还颜色,拳脚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击,上下抢攻,一刹那还攻了五脚三拳。
    这两个过去情深义重的义兄义弟,第二度名人轶事名人轶事上手,更是凶狠,拳风足影,互不相让,不大工夫,已对拆了四十个回合。
    激战中,突见南天叟猛劈两掌,借势跃退一丈多远,两手虚空一抓,蓄势待发。
    谭玉笙心知义兄打出了真火,要以他内功真力凝聚的劈空掌风和自己硬拼,立时气沉丹田,功行双臂,脚踏丁字步,双目盯在南天叟手上,准备硬接他劈空掌风。
    正好这当儿,雁秋和一萍生双双回到队中。
    悟玄子看一萍生不但脸色已见好转,而且,朗目中神光炯炯,步履稳健,神采飞扬,刚才所受伤势,竟是完全好了一般,心中大是闷纳,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不好追问而已。
    悟玄子正感纳闷当儿,场中南天叟的劈空掌势已自发出,两手扬处,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猛向百步凌波撞去。
    谭玉笙早已聚功待敌,一见南天叟劈空掌风打出,立时把凝聚功力的双臂平胸推出,随手卷出一阵劲风,迎着南天叟劈空掌力打去。
    两股强大的潜力一接,谭玉笙脚下丁字步,立时不稳,不得不移步后退三尺多远。
    发掌的南天叟,也吃谭玉笙内家反弹之力,震得上身不住摇摆,长衫也起了一阵波动。
    百步凌波硬接了南天叟一记劈空掌后,笑道:
    “葛兄,劈空掌果然较过去进境很多,你再发几掌试试?”
    南天叟被他一激,气得须发倒竖,冷笑一声,道:“你再接几招看看。”
    说话中,双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替打出,连发四掌。谭玉笙也实在够狠,不闪不躲,连接了四记掌风。
    南天叟见百步凌波接了四掌之后,仍不落败,大喝一声,纵身飞扑过去,一出手就是大力金刚掌重手法,当头劈下,嘴里还叫道:“你再接我一招试试?”
    谭玉笙认得南天叟用的大力金刚掌重手法,不觉两眼喷火,厉声笑道:“好啊!你真的要拼命吗?”
    喝声中,右手也运集了平生功力,挥掌迎去。
    只听得砰然一声,南天叟、谭玉笙各自被震退了三步,两人同时身子摇摇欲倒,同时张嘴吐出来一口鲜血。
    这边,万永沧、尚乾露双双纵出,扶住了南天叟,那面,袁广杰、杜月娟一齐跃上来,搀住了谭玉笙,玄衣仙子低声道:“谭堂主,你受的内伤如何?”
    百步凌波双目神光一闪,掠扫过杜月娟的粉面,笑道:“我已运功护住五腑要穴,刚才,一口血是被他大力金刚掌击散我丹田真气逼出的,如果他要再攻一掌,我就得当场毙命,可是,我知道他也无力再攻我一招了,大概他也被我内家震弹之力,伤得不轻。”
    说罢,笑容一敛,猛吸一口气,摆脱杜月娟和袁广杰扶握两臂的手,大踏步走回原队。
    这边,万永沧、尚乾露也把南天叟扶回本队,悟玄子、吕九皋都迎了上去。
    问他的伤势。
    南天叟淡然一笑,道:“他伤得不会比我轻,我不要紧,大概坐息一阵,就可以复元。”
    且说谈笑书生,见两阵比拼都闹个胜负不分,双方四个人都受了伤,想一想,心头火起,剑眉一扬,慢步而出。
    雪山派几位堂主见谈笑书生要亲自临战,立时抢着跃出,雪山派这一乱,武当派方面,怕对方全力冲来,立时也纷纷拔出兵刃,迎了上去,眼看一场武林中罕见的高手混战,即将展开。
    诸葛胆却回头一摇头,喝道:“你们都退下去。”
    他这淡淡一句话,力量竟是很大,雪山派中几位堂主,果然都退下去。
    诸葛胆又回过身,对张慧龙一拱手,道:“武林中是非曲直,很难说谁对谁错,目前形势既成了敌对状态,那只有在武功上分判出强弱生死。不过,这是我们雪山和你们武当派的事,自当由我们双方的人作一个解决了断,刚才拼了两阵,双方胜负不分,这第三阵,最好由我们两个决胜负!”
    松溪真名人轶事人自是不肯示弱,取过严燕儿手中宝剑,正要移步出阵,追风侠秃头胜卫,却抢先一步跃出,回身对张慧龙一礼,道:“掌门师兄乃一派至尊,应先让小弟这一阵再说。”
    张慧龙低声嘱道:“诸葛胆身兼数门武学之长,你要小心迎敌。”
    胜卫低声答道:“小弟敬领令谕。”
    说完话,转身前进几步,对诸葛胆拱手一礼,道:“在下武当派胜卫,领教阁下绝学。”
    诸葛胆打量了胜卫几眼,一阵冷笑,道:“原来是武当三老之一,诸葛胆闻名已久了,今天当得一一领教你们武当三老的身怀绝学。”
    胜卫听诸葛胆口气之大,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到目中,不由激得心火暴起,翻腕抽出一对铁索月牙软鞭,大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一个背负师恩的叛徒,虽然能在武林中耀威一时,但也要留下千古骂名。”
    诸葛胆最恨别人骂他是背负师恩叛徒,迫风侠一句话,触到他伤处。
    立时一扬剑眉,面现杀机,几声嘿嘿冷笑,道:
    “徒逞口舌之利,算不得什么英雄,你接我二十招试试再说!”
    雪山派中几位内外三堂堂主平时称臣诸葛胆下面,虽然没有正面抗拒过他的令谕,但内心中都有点不忿,因为谈笑书生还不过四十,他又生得美如冠玉,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潇洒,再加上内功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湛,看上去,不过如二十许人,以一个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文年轻书生,领袖雪山派中无数的一流高手,大家口虽不言,实在内心中都觉不忿,但都敬畏着紫虚道人的神威,不敢对诸葛胆稍露不服。
    诸葛胆心里也知道派中几位武功特高的人,表面上虽然都服从他,可是心里却不以为然,但渐渐地,他表现了智谋的才华,这样虽然使几位堂主内心对他增加了几分重视,但心里对他武功的真才实学,仍抱着怀疑的态度。
    诸葛胆武功究竟有多高,除了雪山派中掌门师祖紫虚道人清楚以外,就只有玄衣仙子知道一点,谈笑书生是个胸腑极深的人,杜月娟也不过只知道他一身武功凌驾几位堂主之上,但高到什么程度,连她也不太了解。
    这当儿,诸葛胆不让几位堂主出手,而亲身临战,一方面想先伤了武当派几个人,以争先声,再者是想露几手本领,以震压几位堂主心里对他的轻视。
    且说诸葛胆在从容微笑中,说完了几句话,追风侠秃斗胜卫,差一点气体了肺,厉喝一声道:“好狂妄的口气,我姓胜的几十年江湖游踪,就没有遇到你这样目空四海的人。”
    两手铁索月牙软鞭并出,一招“双龙出水”合击过去。
    诸葛胆微微一笑,蓦地进一步,从双鞭中直欺近身,手中折扇一合,直指向胜卫“当门穴”,身法之奇妙,使全场为之一惊,追风侠收鞭不及,被迫得跃退八尺。
    诸葛胆并不追袭,展开折扇,笑道:“这算第一招。”
    这一句淡漠的话,直若一把利剑洞穿了胜卫的心,追风侠数十年江湖行踪,就没有受到过这等羞辱,怒喝一声,铁索月牙软鞭左扫右打,鞭卷冷风,一齐攻去。
    谈笑书生一声轻笑,不见他怎么弯腰作势,只轻轻一闪,看似避敌,其实反击,折扇摇处点奔胜卫右肘“曲池穴”。
    这一招,奇妙至极,不但闪避开了追风侠胜卫两鞭狂风骤雨般的攻势,而且还攻于闪击之中,一下子欺到了胜卫右侧,迫得胜卫自己把打出的劲力,慌忙又收了回来,又跃退三尺多远,才避开了诸葛胆奇幻的一击。
    谈笑书生仍然一脸微笑,停步不追,摇着手中折扇笑道:
    “这算第二招如何?你还有十八招取胜机会。”
    说完一笑,星目中神光如电,盯在胜卫脸上,但眉宇间却隐隐透现杀机。
    谈笑书生和追风侠秃头胜卫拆过两招之后,胜败之势不但已完全分出,而且简直是一面倒的形势,姑且不论双方功力如何,只是诸葛胆那奇妙难测的怪招,追风侠胜卫根本就无法招架得住。
    这当儿,双方高手都看出,诸葛胆如果真要放下手,十招内追风侠胜卫就得伤倒当场。
    万里游龙吕九皋,细看诸葛胆迥异的手法,出手投足,招招都含蕴了无穷玄机,以他那样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博武技的人,竟也看不出诸葛胆用的什么手法,不由微微地皱眉,侧目注视悟玄子。
    他想,诸葛胆是东海三侠中慧觉长老的弟子,刚才出手两招路数,悟玄子当可了然。
    哪知一看之下,吕九皋登时心中一震,只见悟玄子也微锁着两条长眉,凝神而立,脸上一片茫然。
    看样子他不但是看不出诸葛胆的出手路数,而且心中似乎也大有惊异感觉。
    只听诸葛胆一阵大笑道:“我久闻武当三老是当代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一个个都身怀绝学,诸葛胆久思拜领教益,恨无机缘,今天幸得三位全在,在下愿以手中一柄折扇,领教三位绝学,不知三位能否联手赐教。”
    这句话,又使全场为之一惊。
    张慧龙转眼望了神医侠万永沧一眼,又从严燕儿手中取过宝剑,正想喝退胜卫亲身临战。
    追风侠胜卫已展开了迅厉无比的招数猛攻过去,但见双鞭如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蚊龙,纵劈横打,招招狠辣。
    追风侠这次出手,不但招数迅快,而且快中带稳,可虚可实,铁索尖端月牙,银光如电,吞、吐、点、扫,着着指向要害。
    诸葛胆又一声冷笑,折扇挥动,青衣飘风,投入了胜卫的铁索月牙双鞭之中。
    但他身形疾转,有如巧蝶穿花一般,在胜卫双鞭中闪来避去,追风侠一对铁索软鞭,虽然疾如狂风骤雨,但始终沾不到诸葛胆一寸衣角。
    追风侠双鞭连出绝招,眨眼工夫已连攻十三招,这十三招内,谈笑书生始终只是闪避,十三招后,诸葛胆陡然一声长笑,折扇打着一片尖风闪电点出,但见折扇摇动,怪招连出,追风侠一个封架不及,吃诸葛胆折扇点在“将台穴”上,立时晕倒地上。
    谈笑书生出手太快,致使站在旁边的高手都来不及抢救,张慧龙本就蓄势戒备,竟也是不及出手,见胜卫吃诸葛胆点中穴道,栽倒之后,正想亲自临敌,哪知刚一移步,突觉一股力道挡在前面,转脸望去,只见万里游龙吕九皋,右掌平伸,暗用一种内家极高的气功,凝聚一堵气墙,阻止住他,不让出阵。
    松溪真名人轶事人自然明白吕师叔一番苦心,怕自己也伤在谈笑书生手里,暗里叹息一声,停止脚步。
    就在吕九皋这一挡之时,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和云梦双侠,已同时飞步抢出,华元扶起了追风侠胜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却抖动软索蛇链,点向谈笑书生前胸,柳梦台也取出一对子母鸳鸯圈,凝神观战,只要尚乾露一遇险招,立刻就出手抢救。
    诸葛胆望着尚乾露右臂一声冷笑,只一侧身,已避过软索蛇链,折扇趁势出手,贴着软索急上,直指尚乾露右臂“曲池穴”。
    妙在避敌还攻,一齐出手,迫得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不得不急收蛇链,向右侧跳开三步。
    谈笑书生这次不再客气,如影随形般趋势而上,折扇疾伸,点向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期门穴”。
    柳梦台一侧掠阵,看出形势不对,立时一跃而上,子母鸳鸯圈“双龙抢珠”一左一右打到。
    可是谈笑书生却如不觉一般,点向尚乾露的折扇攻势不变,左掌反手一招“金针定海”,身不转,头不回,就像他背后生有眼睛一样,取穴下手,丝毫不差,食中二指,直逼“气门穴”,同时微一躬身,脚下方位不动,上身陡然前倾半尺,刚好让开了子母鸳鸯圈。
    疯侠吃了一惊,赶紧向后疾退三尺,左手鸳鸯圈横打一招“闭窗推月”,右手子母圈“飞瀑流泉”,直打小腹。
    柳梦台避敌再攻,发动虽已够快,但诸葛胆比他更快,就在疯侠一退的刹那,谈笑书生折扇已点中了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穴道,原势不变,只一个大转身,右掌闪电般,横向柳梦台“肩井穴”
    上拍去,同时右手折扇一收,疾伸点了出去。
    疯侠吃诸葛胆左掌一逼,侧身一闪,不防诸葛胆点出折扇突地由缓变快,而且正好迎上柳梦台一闪之势,疯侠想让避,已自不及,被折扇点中只觉全身一麻,子母鸳鸯圈掉在地上,人也当场晕倒。
    谈笑书生在一刻工夫之中,连点追风侠胜卫、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尚乾露、疯侠柳梦台等三个高手,全场敌我无不震惊。
    玄衣仙子杜月娟也睁大一双妙目,一眨不眨地盯在诸葛胆的身上,十几年同榻共枕,她就不知道诸葛胆有这样一副惊世骇俗的出奇本领。
    这时最感为难的还是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张慧龙,出战不是,不出不是。
    再看诸葛胆点倒柳梦台后,手摇折扇,面带微笑,神情潇洒,行若无事。
    两道眼神却望着张慧龙,大有指名叫阵的意思。
    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再次从严燕儿手中取过长剑,低声对吕九皋道:
    “诸葛胆招术怪异,奇幻难测,待弟子出阵以太极慧剑抵挡他一阵试试。”
    吕九皋皱皱眉道:“你掌一派门户,岂可妄自涉险,我去挡他一阵吧!”说完话,缓步而出。
    万里游龙移步出阵时,儒侠华元和万永沧已先抢出,神医侠救人,华元攻敌,铁骨扇起处,随手寒风袭人。
    儒侠华元一开始就展开了十二式连环快打,铁骨折扇挟着一片尖风,着着指向诸葛胆要害穴道。
    谈笑书生仍然是一派轻松潇洒神态,不见他怎么用力作势,折扇轻挥,却把华元凌厉迅快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之中。
    激战不到十个照面,忽闻诸葛胆一声大喝,道:“撒手。”
    折扇由侧面急进,一劈一扫,直逼上华元握扇右腕,儒侠铁骨扇一招“倒转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迎着诸葛胆折扇一扫,不防诸葛胆左手突然闪电劈出。
    这一招疾如石火,华元略一失神,谈笑书生左掌已逼到肩头,幸他见机得快,随着打来掌势向后一纵,饶是如此,仍被诸葛胆掌风余力击中左肩头,任他华元一身功力,也被震得一连退了四五步,坐在地上,口角里鲜血汩汩,一张脸色变成了铁青颜色。
    万永沧、一心大师双双抢出,神医侠扶起华元退回阵中,一心大师却一顺手中禅杖,说道:“老和尚不知死活,我也想领教阁下几手绝学。”
    诸葛胆傲然一笑,道:“大师父既愿插手,诸葛胆当得奉陪。”
    说完话,一展手中折扇,斜肩劈下,一心禅师手中铁禅杖一招“迎云捧日”,杖挟迅猛劲风,迎着折扇扫去,不待招术用老,突然又变一招“泰山压顶”,当头打下。
    一心禅师变招够快,但诸葛胆比他更快,简直一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飘忽魔影一般,一进步,欺到一心禅师身边,折扇一合,径点“玄玑”要穴。
    老和尚侧身一让,却没有防到诸葛胆右脚在折扇出手时,也同时发出,待他警觉到要闪避时,已经迟了一步。
    只听得扑通一响,老和尚一个身子直被踢飞出八尺开外,摔倒在地上。
    谈笑书生不到顿饭工夫,连败五个江湖高手,而且每人都还受了伤,不但张慧龙心中感到震惊异常,就是雪山派中五位堂主,也一个个相顾愕然,把平时积存心中的一点不服之气,刹那间一扫而空,代替的是惊奇、佩服和惭愧。
    谈笑书生连败五位江湖上顶尖高手后,突然剑眉一扬,面透杀机,冷笑两声,对张慧龙道:“张道长掌武当门户,侠名盖代,我看还是由我们俩人作生死一搏之战,免得多牵累别人。”
    松溪真名人轶事人笑道:“这样很好……”
    张慧龙话未完,悟玄子、吕九皋双双飘然而出。
    悟玄子合掌对吕九皋道:“吕道长请暂退避,这一阵让贫道打吧?”
    吕九皋虽知悟玄子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但就所见情势而论,他是否能够打过诸葛胆还难断言,心里很犹豫。
    东海三侠本都是世外高人,一向不卷入江湖门派纷争是非之中,此次仗义出手,已破往例,而且一萍生刚才还受了伤,如果悟玄子要败在诸葛胆手中,不但使东海三侠的威名扫地,而且自己也不安心,但又不便和悟玄子争先出手,一时间怔在那里答不出话。
    悟玄子已看破了吕九皋的心意,微微一笑,转身对着诸葛胆缓步走去。
    谈笑书生一看悟玄子自代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出阵,不由心中有些冒火,扬了扬剑眉,道:
    “师叔代人出阵,难道存心和弟子动手吗?”
    悟玄子笑道:“你连师父都不要了,还要的什么师叔?”
    突闻罗雁秋大喊道:“师父,先让弟子领教师兄几招!”
    话刚说完,已仗剑跳到悟玄子身侧。
    悟玄子回头笑道:“你师兄身怀绝学,你岂是他敌手,是不是自己找死?”
    雁秋垂手答道:“弟子亦知决非师兄敌手,但我……”
    悟玄子面色一沉接道:“你不怕死是不是?”
    雁秋经师父一叱,红着脸答不出话,呆在师父身侧,悟玄子面色渐渐缓和下来,笑道:
    “你还不快退下,站这里干什么?你恐怕接不下你师兄一招。”
    诸葛胆大概心里很喜欢这位师弟,看雁秋进退不得,大是尴尬,笑笑对悟玄子道:
    “他既然愿意和我动手,就让我们师兄弟过几招吧?你老人家不妨暂时休息一下,二师叔教出来的弟子绝错不了。”
    悟玄子黯然一叹,缓步退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自是不好坚持不让雁秋出战。
    罗雁秋横剑躬身,对谈笑书生一礼,说道:
    “后进师弟罗雁秋,给师兄见礼。”
    诸葛胆摇着折扇,笑道:“你当真想要和我动手吗?”
    雁秋道:“我只是代师效劳,拜领师兄几招绝学。”
    诸葛胆点点头,笑道:“你很会讲话,把我这背弃师恩的师兄骂得不轻,既然想和我动手,就请赶快发招吧?”
    雁秋笑道:“长幼有序,小弟不敢抢先!”
    诸葛胆笑道:“好吧,那我就先攻你三招。”说完话折扇挥动,直点前胸。
    这当儿,双方面都有不少人神情紧张,罗寒瑛、余栖霞、司徒霜以及铁书生等,连素不形于外的杜月娟,也睁大了眼睛望着俩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罗雁秋决不是诸葛胆的敌手,谈笑书生真要下毒手,三五合内就能要罗雁秋的命。
    且说诸葛胆折扇迅如电光石火,点向雁秋前胸,罗小侠侧身一闪,想避开折扇,可是他哪能够呢?
    诸葛胆出手快如电闪风飘,雁秋只感一缕凉风掠面而过,折扇已贴他前胸划过,妙却妙在连一寸衣服也没有伤损。
    诸葛胆折扇刚刚贴胸扫过,陡地右腕一转,折扇倒回,反点“华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穴”。
    雁秋这次有了准备,双脚微一用力,倒退五尺开外,身子还未直起,诸葛胆已如附身魔影般追击而到,折扇疾展,一阵凉风下卷,吹得雁秋上衣一阵波动。
    谈笑书生不容雁秋还手,折扇复合,又向“肩井穴”上点去,眼看点上,突然收住折扇,笑道:
    “我已连攻你三招,请动手还攻吧?”
    不仅雁秋明白这三招是诸葛胆有意留情,凡在场的人也都看出来,诸葛胆电光石火的三招猛攻,招招都可置雁秋于死地,可是这三招并未伤到雁秋毫发,那自然是诸葛胆故意相让。
    雁秋两颊羞红如火,低声说道:“谢谢师兄手下留情,并恕小弟放肆。”
    说完话,白霜剑一招“乘风引凤”,当胸刺去。
    诸葛胆轻轻一闪,让开一招,笑道:“师弟的宝剑不坏。”
    雁秋答道:“这柄剑是慧觉师伯的恩赐,尚非凡品,不过以师兄的眼光来看,恐怕是如同顽铁了。”
    俩人谈着话,雁秋已连攻了八剑,诸葛胆多用闪避之法让开剑势,偶尔出手一招,不但封住了雁秋的剑势,而且总是把雁秋逼退几步。
    俩人似真似假的打了十几个照面,诸葛胆突施一招“分裂断流”,逼开白霜剑,道:
    “小兄领教了师弟剑势,当真是比那般酒囊饭袋高明多了,既是难分胜负,何苦一定要拼死活,兄弟你请退下去,还是让我和武当派中的高人较量几合。”
    雁秋脸一红,抛剑垂手答道:“小弟再笨,也看得出师兄是有意相让,小弟既不能代师拒敌,只有一死以酬师恩,还是请师兄先动手杀了我吧,罗雁秋不愿看到你和我师父动手。”
    这一下,大出谈笑书生意料之外,不觉怔了怔,才道:“你就是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这本不关两位师叔的事,但他们硬要插足其间,管人闲帐,让我有什么办法呢?”
    罗雁秋大笑道:“师兄既然敢存和两位师叔动手的心意,杀一个小师弟又有什么关系?
    多说废话无益,还有请动手吧!”
    说完,双手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叉,闭目以待。
    诸葛胆脸色一沉,微愕说道:“你就认定了我不敢要你的命吗?”
    诸葛胆话还未完,蓦闻长空一声雕鸣。
    雁秋心中一动,抬眼看去果见百丈高空上,一只巨雕挟风疾下,快如陨星飞泻,眨眼已到十几丈左右。
    诸葛胆心觉有异,抬头望去,骤见雕背上飞起一道青虹,电射而下,来势奇快无比,本能地举起手中折扇一封,但觉一阵凉风扫过,手中折扇已被截作两段,青光敛处,雁秋身侧,突然多出一个千娇百媚的青衣少女来。
    这少女美得出奇,她一现身,杜月娟、司徒霜、罗寒瑛、余栖霞顿失光采。
    只见她眼凝秋水,眉横春山,发履绿云,艳光耀目,全场中所有的人,都被她逼人的美丽吸引住全部心神,数百只眼睛齐注射在她的身上,加上她嘴角间荡起的盈盈笑意,更使人魂魄飘飘。
    青衣女秀目打转,扫射了全场一看,看数百只眼睛都集射在她的身上,不觉双颊上起两朵红晕,樱唇轻启,低声问雁秋道:“秋弟弟,对面那个人是不是在和你动手?”
    雁秋点点头,还未及答话,青衣少女又抢先说道:
    “好,让我先杀了他,给你出口气,咱们再谈,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呢?”
    也不待雁秋回答,柳腰微摆,已欺到诸葛胆身前。
    谈笑书生在她同雁秋讲话时,已留神戒备了,青衣少女一发动,诸葛胆已拨出了背上双剑,但见二道剑气如虹,挡住了青衣女的迅快攻势。
    诸葛胆一招得手,双剑并进,左手长剑下劈,右手剑势横扫,两道银光打闪,挟着冷风袭到。
    那青衣少女向后一跃,娇躯转动,青光打闪,不知怎么搞的,她手中忽多出了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剑,剑虽短,可是光华奇强,别人根本就看不出他们举手出剑,只见一片白光和一道青虹来回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织,刹那间人影俱沓。
    悟玄子只看得暗叫惭愧,刚才幸得雁秋出阵,自己没有和诸葛胆动手,看样子,刚才要动上手,自己必死无疑。
    一萍生在大巴山见到凌雪红一次,低声对悟玄子道:
    “这青衣少女是苦因大师的弟子,我在大巴山时见过一次。”
    悟玄子叹道:“看来剑法一道,是永无止境,这少女不过十八九岁,但剑术似已经比我高明多了。”
    悟玄子正感叹间,场中形势已变,只见青虹光华愈来愈大,突然一阵金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鸣,诸葛胆手中两支百炼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宝剑,已被那青虹削断。
    那青衣少女正待要下辣手,突听罗雁秋大声叫道:
    “红姊姊,快些停手,他是我师兄。”
    青衣少女剑势本已出手,听得雁秋一叫,立时一收剑势,跃回雁秋身侧。
    诸葛胆一声冷笑道:“仗宝刃威力取胜,算不得什么本领,你如果自信能胜,我们不妨赤手一决胜负,如何?”
    这青衣少女,正是罗小侠日夜怀念的凌雪红,她见谈笑书生诸葛胆落败后仍不服输,又以赤手挑战,不觉一耸秀眉,脸上现出怒意,回头睁着一双明如秋水般的大眼睛望着秋弟弟,似乎等雁秋的命令一般。
    这情景使雁秋大感作难,云梦双侠和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南神乞等的武功,雁秋知之甚深,就目前江湖上讲,称得上是一流高手,可是都败在诸葛胆的手中,刚才凌雪红以地层中钢铁名人轶事名人轶事英钢母铸成的青冥剑和诸葛胆双剑文手,兵刃上沾光不少,现在诸葛胆以手挑战,红姊姊能否取胜,他心中实在没有握。
    凌雪红看雁秋一副作难神态,呆呆地出神一语不发,这就使凌姑娘会错意思,嫣然一笑,低声说道:“你发的什么呆呢?我不伤他就是。”
    雁秋刚说得一声:“我是怕你……”
    下面话还未出口,凌雪红娇喝一声,已自飞入阵中,快得像一道闪光,使人根本就看不出她是纵是飞。
    凌雪红一掠而出,身子还未落地,一双白玉般的手掌已然发招抢攻。
    诸葛胆早已蓄势戒备,纵身避掌,借势还击,双掌连挥,快如电掣,眨眼功夫,攻了八掌,踢出三腿。
    凌雪红青衣飘飘,人如轻絮,不知她用的什么身法,竟自避开了谈笑书生电光石火般的几招还击。
    这一男一女,再次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只见两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飘忽的人影倏合倏分,彼进此退,鹰翔虎扑,鹞翻燕剪,每一出手,无不奇幻难猜。
    双方面观战的人,不少人是平时极为自负的武林高手,此刻亦看个目瞪口呆,被俩人举手投足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异变化,吸引了全部心神。
    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不过有一刻工夫,双方已互攻了一百多招,彼此心里都暗暗感到惊奇,出手也愈发不敢大意。
    这时,诸葛胆和凌雪红已不似初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手时那样快速无伦的打法了,而变成相对蓄势,每隔一刻工夫,才出手抢攻一招,但那一攻之中,必是蓄蕴着几个变化,一招攻到,随后就连绵几着杀手。
    这样又相持一阵,仍是分不出胜败。
    倏闻诸葛胆一声长笑,纵身一扑,左掌斜着劈下,右手由外向里圈打,右脚同时飞起踢向凌雪红的小腹,一攻之势,三招齐到,而且力道互异。
    凌雪红粉脸一红,娇叱一声:“你敢施轻薄。”
    青衣飘动,侧身欺近,左掌下击,右掌平推,一股潜力直逼到诸葛胆前胸。
    谈笑书生本想故施轻薄,以便引起凌雪红的怒火,然后再借机下手,哪知这一来,却激起凌姑娘的杀机。
    且说凌雪红侧身欺进,一闪之势,避开了诸葛胆三招猛攻,一双玉掌齐出,一打一推,凌厉至极。
    诸葛胆冷笑一声,猛地一个大转身,让开掌力,反而闪到了凌雪红的背后,正待运气行功猛下毒手,哪知凌雪红已抢先了一着,突然纵身一拨,娇躯腾空而起,反手一掌劈出,一股潜力,兜头罩下。
    诸葛胆心头一震,警觉到对方打出的是太乙气功,哪里还敢硬接。
    但觉一阵微风,拂身而过,心神随之轻微一震,诸葛胆只觉得一种潜力热流,透过全身,骤觉四肢乏力,疲倦欲睡,身子摇摇摆摆,如同醉酒一般。
    凌雪红一掌劈出后,人也飘落地上,望着诸葛胆淡淡一笑道:“略施薄惩,戒你轻薄,看在你师弟面子上,饶你这次不死,下次如再放荡无礼,决不再轻易饶你,你去静养三月,以你内功基础,当可以复元。”
    说完一笑,刚要移步退回,突闻几声厉喝、娇叱,七星掌袁广杰、双飞环郑元甲、玄衣仙子杜月娟,一齐出手,向凌雪红攻来。
    凌雪红突然一转娇躯,一道青虹自手上飞起,光华闪处,青芒夺目,只听得一阵呛呛连响,袁广杰的流金铛、杜月娟的名人轶事名人轶事钢剑、郑元甲的鸠头杖,全被青虹削断。
    这一下,只吓得三人全停住步,不敢再走,看着手中的半截兵刃发呆。
    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凌雪红用的什么手法,举手之间,削去三人手中兵器。
    再看凌雪红手中宝剑,心中更是惊异,那宝剑也不过一尺五六寸长,但见青光闪动,耀眼生花,剑身剑尖,都被一种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蒙蒙青光罩住,微一挥动剑身,立时有数尺长短的青虹射出。
    凌姑娘一剑惊呆了杜月娟等三人,她却望着雪山、崆峒两派来人,冷笑道:“今天我不愿造杀孽,再留给你们一条反省自新之路,如果仍不洗面革心,妄图称雄江湖,横霸武林,定当扫穴犁庭,斩尽杀绝。”
    说完了几句声色俱厉的话,最后却来了一个迷人的浅笑,笑得如百花盛开,逗得人神魂荡飘,她却转过娇身,姗移莲步,退到了雁秋身侧。
    凌雪红退到阵中,玄衣仙子才想起受伤的谈笑书生,连忙跑过去,扶着他问道:“你伤得怎么样?”
    诸葛胆苦笑一下,答道:“不太重,我们走吧。”
    他这一声令下,两派来犯武当的人,立时纷纷后退。
    张慧龙眼看着两派分批掩护逃走,并不令谕门下弟子趁机追袭,他心中知道,人家不过是震惊于凌雪红惊人出众的武功而退。
    雪山、崆峒撤走得很快,不过一阵工夫,已然没有了影儿,张慧龙立时下令收队,移步凌姑娘身侧,合掌一礼,笑道:“今天承姑娘仗义出手,解救了我们武当派的危难,贫道代表本派中长老弟子,致谢姑娘。”
    凌雪红谦虚地抿嘴一笑,还了张慧龙一个万福后,答道:
    “我侥幸得胜,适逢其巧,怎敢当得道长大礼。”
    张慧龙微笑着把凌姑娘和悟玄子、一萍生、南天叟等,让入了三元观中,几个被诸葛胆点伤的人,早已被送回观中。
    也许是因为凌姑娘的关系,连带罗雁秋也身份百倍,凌雪红从小在深山中长大,很少受世俗礼法影响,再者她的心里还有着另外一种想法,认为和雁秋在大巴山定情的事,经苦因大师一番训话、允证之后,自己便成了罗雁秋名正言顺的太太,父亲替女儿作的主,算起来倒不算是错,所以她不管众目睽睽,仍对雁秋十分亲切。
    张慧龙特在三元殿开了一桌素宴,由他和吕九皋,万永沧执壶奉陪,邀请的几个人是悟玄子、一萍生、南天叟等,自然最重要的还是为凌姑娘庆功,为邀凌雪红,罗雁秋也被邀请陪客。
    这一席酒,就雁秋说,吃得很别扭,面对着师父、师叔两位长辈,他哪敢有半点轻松。
    悟玄子不知是不是不高兴罗雁秋在未禀明师长前,擅自缔结姻缘,一席酒他就没有看他一眼。
    偏巧又遇上了凌雪红这个高傲姑娘,除了秋弟弟外,她谁也不肯迁就。悟玄子不理她,她就也不看他一眼,这也怪时间紧促,使得罗雁秋没机会对姑娘说明。
    这就为难了作主人的松溪真名人轶事人,就连吕九皋、南天叟也觉着没法插嘴,详细内情他们丝毫不知,就是想说几句话,也感到无从说起。
    一席宴匆匆吃完,张慧龙已派人替凌姑娘打扫了一间静室,雁秋席前已看出师父神色不对,席散后趁空儿溜到师父的房中,悟玄子正盘膝静室的木榻上,闭目养神,一萍生也在运行内功,调息伤势。
    雁秋急走两步,跪到榻前,满脸慌色,低叫了两声师父。
    悟玄子睁开眼睛,冷笑一声道:“你心里还有师父吗?你师兄沉溺美色,致沦歧途,背叛了大师兄二十年心血教养,你不甘示弱,大有后来居上之势,那青衣少女是准?看样子她对你相当亲热……”
    说到这里,脸上笑容一收,一脸肃穆,又继续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中间有什么关系?说!”
    这一问,只吓得罗雁秋全身发抖,拜伏地上,双目泪滚,低声答道:“弟子罪该万死,但求师父责罚。弟子技艺不名人轶事名人轶事,大巴山连番遇难,幸得她仗义援手,才保得弟子,后来弟子遭毒箭所伤,又承她救助弟子出险,青灵谷代秋儿疗伤医毒,并慨赠大还丹,护送秋儿离山……”
    悟玄子笑着接道:“因此你感恩图报,忘记了师父告诫,对吗?”
    雁秋道:“弟子感受师恩,粉身难报,怎么敢不听师父的训斥,只是她待秋儿……”
    悟玄子微微一皱两条斜飞入鬓的长眉,道:
    “只是她待你情深义重,因而步了你师兄诸葛胆的后尘。”
    雁秋被师父几句话,追问得哑口无言,只有叩头流泪的份,悟玄子睁开眼睛,暗暗一声叹息,道:
    “你师伯对我说过,你一生有很多奇遇,天意使然,人力无法挽回,我不多责怪你,但我也不愿有一个不把师父放在心上的徒弟,你自己另有你自己前程,师父要不要有什么关系?
    从现在起,咱们师徒情份一刀两断,以后你不许再叫我师父,我也不再问你闲事!”
    说罢,闭上眼睛,不再理雁秋。
    悟玄子这几句话,好比一把利剑透穿了雁秋的心,他呆呆地望着师父,半晌说不出话,伤神过度,一口真气凝聚不散,只见两眼发直,呆如木鸡,直挺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萍生看雁秋神情不对,知道是悲痛过度,伤了中元,一跃下榻,右掌起处,连拍了他三处大穴。
    只听罗雁秋沉呼一声:“师父!”
    两眼已然汩汩地流出鲜血。
    无奈悟玄子心似铁石,一任罗雁秋哀告乞求,他就是闭目不理。
    一萍生在旁边,看得心中不忍,正待开口劝告二师兄几句,突然一阵微笑,闯进来了美丽无纶的凌雪红。
    她一把扶起来秋弟弟,圆睁秀目,望着悟玄子,半晌才幽幽问道:
    “他是你的弟子,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人呢?”
    悟玄子倏地睁开了双目,炯炯神光,深注了凌雪红一阵,笑道:
    “我既然管不了自己的徒弟,那就不如不要,他不请师父之命,一切擅自作主,心中自然也没了有我这个师父,我把他逐出门墙,还给他一切自名人轶事由,正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罗雁秋又叩头泣道:“弟子愿受恩师一切责罚,但求师父不要把弟子逐出门墙。”
    悟玄子倏然长眉一扬,冷冷问道:“我要你挖目断臂,剖心自绝。”
    雁秋一翻腕,拔出背上白霜剑,带着满脸泪痕,道:“恩师只要不把弟子逐出门墙,罗雁秋粉身碎骨,死而无憾。”
    说罢,白霜剑寒光一闪,竟要自劈左臂。
    这一下只吓得凌雪红激伶伶打了两个冷颤,玉腕一扬,白霜剑已被打落地上,秀眉耸立,粉脸泛怒,冷笑道:“你这做师父的真狠心,这样师父,要与不要,都无关要紧……”
    说到这里顿一顿,又对雁秋说道:“他既然要把你逐出门下,那也没有什么,走!咱们到东海无极岛见我爹去,我就是死也得求我爹收你作徒弟!”
    说话时一对亮如朗星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雁秋,只见他剑眉愁锁,俊目蕴泪,眼角间鲜血仍不停地流出,美玉般的脸上,顺腮流下两条红色血痕。
    凌姑娘学剑东海,七个多月没见到秋弟了,多少刻骨的想念情意,急欲和情郎一叙,可惜见面后,就始终没有机会,此刻再看他那样模样,芳心爱怜到极点,也痛惜到了极点,哪还会顾及到身边有人,早已急得妙目满蕴泪水,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帕,扶着雁秋,要替他擦拭去脸上泪痕血迹。
    但此到罗雁秋悲情正深,哪还想到红姊姊过去待他的深情蜜意,随手一挡,架开了凌雪红的执帕手臂。
    凌雪红骤不及防,右臂竟被罗雁秋一掌挡架得直荡开去。
    这一下伤透了凌姑娘的芳心,含蕴着大眼中的泪珠儿,一颗接一颗顺腮而下,手中握着的一方绢帕,也脱手飘落地上。
    突然见她一咬牙,恨声说道:“好!要死咱们就死个痛快,我先杀一个血染三元观再说。”
    悟玄子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程序,他深责雁秋,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一则是触景伤情,看到诸葛胆对自己和一萍生的无礼态度,大伤了这位世外高人的心,再者雁秋背他作为,有很多和诸葛胆叛离慧觉时如出一辙,这就使悟玄子存了一试雁秋心地之念。
    哪晓得他这一试竟造成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僵局,凌雪红的武功剑术,他刚才已亲目所见,就目前三元观中的人来说,恐怕没有一人能抵得住她。
    小姑娘看样子似是真地动了肝火,果然如此,乱子就要闹大,年轻人做事,很少能三思再行,尤其是情爱的事古今不知多少人为此造成恨事,看她性格,说得出就能做得到,不过僵局已成,悟玄子一时也无法转口。
    悟玄子正无主意,罗雁秋已转脸望着凌雪红,乞求道:
    “红姊姊,你不能那样做,恩师把我从小抚养长大,情如父子,难道你让我临死前留一个欺师灭祖的恶名不成,我知道姊姊对我罗雁秋情比海深,对不起姊姊的不过是我一个,你迁怒别人,株连无事,血染三元观,将为武林中留下千古恨事,那你不是爱护我,而是害我,姊姊,我最后一次求你别陷我罗雁秋九泉下落得万年臭名。”
    凌雪红眉间已透出重重杀机,听完了秋弟弟一席话,立时变成一副凄婉神情。
    突然一下子跪倒地上,含羞带泪,对悟玄子求道:
    “罗雁秋一点没错,错的是我凌雪红一个,晚辈虽然不通礼教,但还懂尊师敬祖,家父作主意,晚辈才敢和秋弟弟订下盟约,罗雁秋也是受家父之命承诺,家父他和三位老前辈名人轶事名人轶事情很深,因此才敢代老前辈作了主意……”
    凌雪红几句话,把事情全推到父亲苦因大师身上,同时也说明了她就是东海无极岛苦因大师的亲生女儿。
    悟玄子听完沉吟不语,一时间无法回答,正感为难当儿,忽听得静室外面传来一阵大笑道:“凌姑娘快些起来,二师弟也不要再难为秋儿了……”
    话声未落,一阵微风飘然,慧觉大师满脸笑容,已进到静室之中。
    悟玄子、一萍子起身合掌作礼,罗雁秋急急拜伏地上叩见师伯。
    凌雪红已没有了凌人傲气,竟也随着罗雁秋拜了下去,慧觉先挥手还了悟玄子、一萍生俩人一礼,然后一只手拉着凌雪红,一只手拉着罗雁秋,笑道:“你们起来吧,苦因大师已把个中经过告诉我了,我因事耽误,迟来了一步,致害你们吃了不小苦头。”
    说完,又望着悟玄子笑道:“二弟,不要再折磨这两个孩子了,看我面子饶了他们吧。”
    悟玄子合掌道:
    “师兄吩咐,自当遵命。”
    罗雁秋借机对着悟玄子跪下去,拜道:“秋儿叩谢师父。”
    凌雪红知道良机不可错过,错则遗憾终身,打铁趁热,她也跟着罗雁秋盈盈拜倒。
    悟玄子看面前一对玉人,果然是金童玉女,佳侣天成。男的似临风玉树,女比散花仙子,尽管这位世外高人心里高兴得飞上了天,但他仍是一脸严肃,说道:“还不快拜谢你师伯恩典,尽管跪着干什么?”
    罗雁秋回身又对慧觉拜倒,凌雪红正待跟雁秋再拜慧觉,大和尚已伸手扶起两人笑道:
    “你们已受了不少折腾,快些出去谈谈吧!我还有要事和你们两位师叔商量。”
    罗雁秋、凌雪红告别退出,肖俊等一般小兄弟早已集齐相候。
    严燕儿见雁秋脸上泪痕未干,心中很感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秋哥哥,你哭了?”
    雁秋点点头道:“我受了师父责骂。”
    严燕儿道:“师父责骂几句,那有什么关系,我常常要受师父骂呢。”
    他说得甚是天真,雁秋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凌雪红却飞起来两颊红晕。
    肖俊已为雁秋准备了一桌酒席,说是为雁秋准备,其实还不是给凌姑娘接风,刚才张慧龙以武当掌门的身份设宴三元殿,替悟玄子、一萍生、凌雪红洗尘庆功,但那席酒雁秋和凌雪红夹在几位长辈中,吃得相当别扭,事后松溪真名人轶事人感觉到下一代和上一代多少是有着距离,因此,他把接待凌姑娘的责任,名人轶事名人轶事给了万翠苹和肖俊。
    铁书生邀请雁秋饮宴偏殿,请的陪客全都是几个同门兄弟,另加小乞侠、黑罗汉和罗寒瑛、余栖霞及李福,肖俊亦想借此机会,使大家一睹凌雪红娇媚绝伦的风采。凌姑娘明艳逼人的风姿,使素来不拘小节的小乞侠也变得规矩了不少,酒席谈起大巴山凌雪红相救之事,增情趣不少。
    凌雪红幼小生长在深山中,虽然是天生丽质,但她二十年来却一直过着寂寞孤独的生活,现在,突然有这么多年龄相若而又合得来的朋友,心里显得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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